第十七章 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
诺丁汉森林和阿森纳的三番战第一回合结束了，森林队一球小胜。温格却并没有感到不快，阿森纳全队上下都没有被这场失败影响到心情，所以法布雷加斯还有心情在比赛结束之后去找伍德交换球衣。
唐恩的心情也不错。他不管温格有什么计策，他只知道拿到手的胜利最保险。“未来我们要怎么怎么样”“下一回合我们要怎么怎么样”这样的论调他从来不信。
接下来他得暂时将冠军杯从自己的思维中甩出去，联赛同样是重中之重。
从四初开始一直到五月二十二日结束，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是托尼.唐恩整个赛季中最关键的时光，一个赛季的努力能不能有回报，就看着两个月了。
他们有可能成就光芒万丈的“三冠王”，也有可能在最后一米的时候全线崩溃，颗粒无收两手空空。
这也是一个主教练一个赛季中最忙碌的日子，忙得昏天黑地，什么都顾不上了。也正因此，每当唐恩回到家中看到偌大的房子里黑漆漆的，就会觉得格外疲劳。全世界像自己这样夫妻长期两地分居的主教练，估计一只手就能数的出来。
好消息终于传来。
结束了在美国的工作之后，仙妮娅推掉了一个专访和一次晚宴，提前动身返回了英国。
此时此刻的唐恩端着咖啡，靠在门框上，静静地端详着仙妮娅在洗衣机前忙碌着。
那些喜欢仙妮娅的粉丝们恐怕想象不到这样的画面：一个在T型台上光芒四射的级名模，在媒体们眼中有些特立独行地大明星，在家里就像一个普通女人那样收拾乱糟糟的房间。抱出一堆又一堆脏兮兮的衣服，将它们扔进洗衣机里，再系上围裙洗碗做饭。
唐恩并没有要上去帮忙的意思，他反而很享受这一幕。看着自己的妻子在为家里忙上忙下的，会让他觉得这才是家庭。
“托尼叔叔。”
“嗯？”
“你在看什么？”
“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地？”仙妮娅笑了。“结婚这么多年，你还没看够吗？”
“许久不见。就想要看个够。”
仙妮娅沉默了一会儿，“要不，托尼叔叔。我辞了模特这份工作吧？”
显然她理解错了唐恩的意思。
“嗨，你说什么呢？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做。能够看着你，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你别瞎想。”
唐恩放下咖啡杯，走进来开始帮忙。
“不过现在好了，一直到夏天我都没什么事情，可以一直陪在你身边了。”仙妮娅很欢快地说道。她也期盼着这样地日子。素日按她是一个备受瞩目的明星。但是她对明星***里地那些事情并不感兴趣，她不渴望媒体曝光。也很少出入奢侈品商店，如果有私人时间她最愿意的还是和自己的丈夫呆在一起，哪怕是两个人窝在沙里看影碟都好过出门去让记们拍照。
所以媒体说她是一个模特界和好莱坞都特立独行的怪人。
唐恩听见她这么说之后笑了笑。
其实对他来说一个大好处就是他可以把全部心思都放在足球上了，没有了后顾之忧。不过对仙妮娅来说，她得到的爱就要少一些了。没办法，谁让这是赛季地冲刺期呢，每个赛季他们都是这样的——仙妮娅回国照顾唐恩，她享受和丈夫在一起地时光。而唐恩则得一心二用。一部分爱给妻子，一部分则给足球。对仙妮娅来说这有些不公平……
幸好他有一个还算通情达理的妻子。除了偶尔抱怨一下会吃足球的醋外，仙妮娅没有其他什么不满。
一想到这一点，唐恩就得感谢仙妮娅。他能够有今天的成就，军功章有他的一半，也有妻子的一半。有一个明星老婆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更何况还是一个有个性的明星老婆。但是仙妮娅和自己在一起地时候，却会牺牲自己地个性，来满足自己的要求。女权主义或许会认为唐恩太男子沙文主义了，但是夫妻生活本来就是这样地，总要有人牺牲一部分属于自己的利益，互相忍让互相兼容。
唐恩现在想的是他并不想在这一行干到七十岁，像弗格森那样老了才退休。因为那样就留不下多少日子来陪自己的妻子。当他退休之后，他会付出全部来补偿这些年来欠妻子的情意。
模特是青春饭，仙妮娅也没想要在电影上有什么了不起的展。所以当唐恩退休的时候仙妮娅应该八成不在模特这一行干了。到时候两个人应该会有很多时间安排他们自己的生活，先唐恩要陪着仙妮娅去世界各地旅行，去那些以前不曾去过的地方，去这世界的角落，去没有新闻媒体没有世事纷争的世外桃源，就当这个世界上就剩他们两个人类，尽情享受这二人世界……
唐恩想得出神，手里拿着盘子搓来搓去的，任水流个不停。
“想什么呢，托尼叔叔？”仙妮娅觉察到了唐恩的异状。
“啊……”唐恩回过身来看看了看手中的早就洗干净了的盘子，将它放到一边，然后关掉水龙头，对仙妮娅笑，“我在想我们退休之后的生活。”仙妮娅也放下手中的活，感兴趣地追问：“想到了什么，很有趣吗？”
“想到了带你去周游世界。你想去哪儿？”
“嗯……”仙妮娅抬起头想了一会儿，“想去的地方太多了……”
“那没关系，我们有很多时间。”
“你已经想好退休的时间了吗？”
“还没有，不过反正不会等到六、七十岁。那时候都老了，只能坐在自家院子里晒晒太阳。就没意思了。”唐恩擦干自己的手，绕到仙妮娅身后，轻轻环住她。“到时候我们去那些以前从没去过的地方。你不是喜欢吃冰淇淋吗？我们走一路吃一路，让你吃遍全世界地冰淇淋。”
仙妮娅感受到唐恩从背后吹出出来的气息，让她后颈痒，她在唐恩怀里笑得花枝乱颤。“你就不怕我吃成一个肥婆？”
“老头子配肥婆娘。更般配了。”唐恩在后面与仙妮娅耳鬓厮磨。“我们是天生的一对啊，仙妮娅。”
仙妮娅没有反驳唐恩的“老头子”和“肥婆娘”的说法，她依偎在唐恩宽厚的胸膛里。很享受这温馨时光。当唐恩为一个人在英格兰地日子感到难熬的时候，在美国的仙妮娅又何尝不是同样呢？
她渴望闻到自己男人地气息。感受到他的体温，劳累了一天，在外面奔波应酬走秀，回到家就希望这么依偎在自己丈夫地怀里，把一切烦恼都抛开。安静地享受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
她微微闭上眼，将头仰靠在丈夫的肩上。有些懒洋洋地不想动弹。
搂着仙妮娅的唐恩则有些贪婪的嗅着她地香。
然后，两个人同时问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
“啊！鸡蛋！”仙妮娅猛地跳起来，撞到了唐恩地鼻子。“托尼叔叔？”她惊慌地转过身去看到唐恩捂着鼻子表情痛苦地扶着旁边的台子，眼角渗出了眼泪。看样子撞得不清。“呃……真抱歉，托尼叔叔……”
唐恩左手捂住鼻子，右手指指她背后。示意她先把电关了。
仙妮娅手忙脚乱地关了电，又把平底锅里的煎蛋倒在垃圾桶里，昨晚这一切。她回身去看自己的丈夫。唐恩已经缓过劲来了。他揉着鼻子嘟囔道：“我讨厌大鼻子……”
看到他这么狼狈的一幕，仙妮娅却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还笑。你这个罪魁祸！”唐恩瞪了她一眼，他呲牙咧嘴的抹掉眼角的泪水。“你的头不疼吗？”
仙妮娅摇摇头，继续笑。
“鸡蛋焦了吧？”
“嗯，焦了。”仙妮娅瞥了眼脚边地垃圾桶，漆黑地煎鸡蛋正安静地躺在那里面。她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盛。
“我来做吧。”唐恩要亲自上阵，仙妮娅把他拦住了。
“还是我来，托尼叔叔。不过这一次你不许在我做饭地时候不规矩了。”
唐恩很无辜的摊开手：“我只是搂着你而已。”
仙妮娅板起脸指指餐桌：“现在，坐好，准备吃饭！”
唐恩像个听话的孩子一样乖乖坐在桌子前，一手持叉一手握刀，等着开饭。
仙妮娅这才笑着转过身去继续做她的煎荷包蛋了。
她和他都享受这样的夜晚。
仙妮娅回到了英国，负责照顾唐恩的生活起居，第二天去训练场的时候，唐恩都一脸笑意的和遇到的每一个记打招呼，让不少人都倍感诧异。球队马上就要去酋长球场了，他现在这种自信满满的笑容是故意装出来给阿森纳看的吗？
或说他真的有什么必胜的办法？
如果这些记知道真相的话，恐怕都会吐血。
还是皮尔斯.布鲁斯最了解唐恩，在写唐恩传记的时候他专门了解过唐恩和仙妮娅之间的恋情故事，所以深知原因。他向给他打招呼的唐恩说：“你的妻子回来了？”唐恩点点头，笑着告辞了。
皮尔斯.布鲁斯捏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旁边有人问他在想什么，他回答道：“我在想森林队的不安定因素解决了，阿森纳在主场可能得小心了……”
周围的人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布鲁斯也不解释。反正到周末就知道了。
第二天一家英国伦敦的八卦杂志逮到了出外购物的仙妮娅。在他们所刊登出来的仙妮娅一身平常打扮，丝毫都没有T型台上那种模特气质，衣着也谈不上多有品位多时尚。
杂志编辑甚至讥讽道：“……仙妮娅地穿着就像一个从乡下来的老妇人，这一点一定让她的那些时尚品牌赞助商感到不快。因为她出现在公众面前穿的是就像在当地牛市购买的廉价衣服。那些疯狂喜欢他的粉丝们再看到这些照片地时候也肯定很失望。他们心目中的大明星手里提的不是名牌衣服，而是面包奶酪和鸡蛋。她简直就是一个家庭主妇……”
照片中地仙妮娅除了戴了副墨镜之外并没有做其他掩饰，而且她似乎也不知道自己被狗仔队盯上了，她驱车去市，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手里抱了装满了食物和生活日用品地纸袋。接着她打了个电话，杂志编辑给她配的台词是：“托尼。你晚餐想吃什么？”
其实他们配的很准确，仙妮娅当时确实在给唐恩打电话，也确实问的是这个问题……唐恩当时在考虑和阿森纳的比赛。回答有些心不在焉：“你别又把鸡蛋煎糊了啊。”结果导致他回去给仙妮娅道了半天歉才能吃晚饭。
正如大家所看到地，就像托尼.唐恩在媒体中人缘不佳一样。作为他的妻子，自然也少不了被人冷嘲热讽几句。
接着唐恩带队来到北伦敦，准备同阿森纳地比赛。他现前来采访的人群中混进了娱乐八卦记。
问他的问题自然和仙妮娅有关。唐恩觉得很奇怪，这些媒体怎么突然想到问仙妮娅了。
“这和这场比赛无关吧？”他不愿意在工作的时候回答私人问题。
“她会来看比赛吗？”一个记问了个自认为和比赛有关的问题。
“她来不来，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吗？”唐恩黑着脸拒绝合作。
实际上。仙妮娅会来现场看比赛。自从唐恩得了心脏病之后，有机会的话。仙妮娅都会尽量来现场看比赛。那样距离托尼更近一些，可以给她一些安全感。
还是温格出来打了圆场：“请不要询问和两队比赛无关的问题了，我们时间有限。”不问这些八卦问题，就只能问一些很无聊的问题了。比如“您认为主场打诺丁汉森林把握几成？”“范佩西受伤是否对球队地影响很大呢？”“连续两个客场是否会让你觉得比赛艰难？”“球队地体能真的没有问题吗？”
这次新闻布会上没有擦出丝毫火花。唐恩地表现中规中矩。
媒体们不甘心的离开了。
布会结束之后唐恩专门感谢了温格帮他解围。
两个人之间其乐融融的气氛真看不出来他们马上就要在这里展开两场生死决战了。
温格笑着说：“我可不想把你激出火气。你一生气，天知道你会做出什么来。”他伸出手，“比赛之后希望你还能有心情在一起喝一杯。”
唐恩也递上手去，“我不喝酒的，阿塞纳。”
“喝果汁也行。只要你还有那个心情。”
“为什么不呢？”
告别了温格。唐恩接到了布鲁斯打来的电话。这个记在电话里神秘兮兮地口气让唐恩突然觉得他很欠扁。
“嘿，托尼。那个……乔丹娜回来是不是对你的最后冲刺有帮助啊？”
“你这是采访吗？”
“不不。绝对不是采访，也绝对不会公开表。我只是有些好奇……“你什么时候像那些娱记那么八卦了，007先生？”
“嘿嘿……”布鲁斯只是干笑。
唐恩叹了口气，反正也不算什么天大的秘密。“是，你满意了吗，007先生？”
“啊……谢谢！我知道了！”布鲁斯兴奋的收了线。
唐恩看着手机耸耸肩。
虽然仙妮娅并不算严格意义上的“贤内助”，可是冲刺的时候，他却需要妻子在背后推自己一把……
在家里仙妮娅总喜欢依偎在他的怀里，但是在向冠军冲刺的路上，他感到自己的后面有一个柔弱但是坚定的身影。只要有那个身影在，他就觉得荆棘变坦途，前面一片海阔天空。
第十八章 崩盘？
诺丁汉森林现在仿佛走在一条仅能够供一人侧身通过的狭窄的小路上，左右两边都是万丈深渊。随着脚步的挪动，不是有碎小的石头滚落下去，哗啦啦的回音在深渊中回响着，越来越小。
在这样的环境下，稍微一个不注意，就可能失足坠落，然后连骨头都找不回来。
简而言之，就是现在的诺丁汉森林连一毫米的犯错空间都没有。冠军杯不能输，联赛中更不能输。谁叫他们这个赛季的目标是三冠王呢？
这番客场挑战阿森纳，唐恩也顾不上轮换了，派上他所能派上的最强阵容。
在酋长球场，诺丁汉森林正面临着阿森纳的如潮攻势。和上一场冠军杯基本没什么两样，阿森纳的攻击节奏很快，让森林队在场上疲于奔命。
由于需要赢下比赛，所以唐恩并没有选择保守战术，这和上一场冠军杯不同。上一场冠军杯诺丁汉森林选择防守反击，是因为他们已经有一个球的领先优势在手了。现在比分还是0：呢，保守就没什么价值了——他不需要一场平局，除了胜利，其他任何结果他都无法接受。
因此在这场比赛中，唐恩要求球队积极进攻，哪怕被阿森纳的快进攻搞的有些晕头转向，也不能退守，而是在中前场对阿森纳展开积极的拼抢。
这一点是温格最想看到的。诺丁汉森林将在这样地拼抢中消耗掉大量的体力。
其实唐恩也清楚这一点，阿森纳想要拖垮森林。不过如今的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争取在自己被拖垮之前干掉阿森纳。
“乔治！乔治！”唐恩在场下不断呼喊着伍德的名字，示意他抢的再凶一点，不要怕犯规。
加戈在场上也很拼命，他在皇马就练就了一副跑不死地“拼命三郎”风格。现在在森林队转型向雷东多学习，不过这份精神唐恩还是有意让他保留了下来。
对手在用同样地战术，森林队踢的却比上场比赛要辛苦。除了他们不能选择保守之外。阿森纳主场作战的优势也不能忽略。
温格的球队在这场比赛中充分挥出了他们技术细腻配合默契进攻流畅地特点。而连续征战让森林全队上下都非常疲劳，面对着阿森纳的进攻心有余而力不足。
上半场坚持了二十九分钟之后，森林队的防线终于露出了缝隙，被阿森纳敏锐的抓住。法布雷加斯直传，卡洛斯.贝拉突然斜插，出其不意地出现在森林队整条防线身后，不越位！
“并不越位！贝拉接到了球！”
佩佩还在举手示意贝拉越位，而阿金费耶夫已经弃门出击了。酋长球场上空响起了巨大的欢呼声。
在欢呼声中，贝拉出脚低射！
足球从阿金费耶夫腋下穿过，打在远端门柱上弹进了球门……
“球进了！漂亮的反越位！来自法布雷加斯的绝妙助攻！！”在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中，现场直播地解说员不得不提高了音量跟着球迷们一起喊。“阿森纳在主场领先！这给了托尼.唐恩的诺丁汉森林沉重地一击！”
丢球之后的阿金费耶夫有些愤怒。他走过去冲佩佩咆哮：“混蛋！你刚才怎么不回防？”
佩佩显然也在气头上，他粗暴地推开了自己的队友：“这他妈是越位！”
“不管是不是越位。你他妈也应该给我回来！你这混蛋！”质问不成反被推，阿金费耶夫有些气不过，眼看两个人就要冲上去生自相残杀的悲剧，幸好周围的队友们纷纷涌上来将两个人隔开。
唐恩在场边看到这一幕气的差点吐血。他嘴里不停地骂：“这群混蛋！丢脸丢到现场直播来了！”
而隔壁的温格则坐在椅子上，脸上露出了些许隐蔽的幸灾乐祸地微笑。森林队内讧？这可是不常见地戏码。看起来森林队快让沉重的压力压垮了。
就连解说员都兴奋起来：“噢噢噢！诺丁汉森林地球员们生了冲突，还是自己人和自己人之间的冲突！这下有的看了！我解说了将近十个赛季的英比赛，解说森林队的比赛也不下五十场了，还从没见过他们自己人之间有这么激烈的冲突！托尼.唐恩总是自诩他的球队是全世界最团结的球队。媒体上关于他们更衣室的负面新闻也确实少得可怜。但是今天……这一切就这样*裸地生在我们所有人眼前。可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啊！我现在已经开始期待比赛结束之后托尼.唐恩如何面对蜂拥而来的记了……”
“你们在干什么！”与此同时，在场上。森林队的球员们正在努力让两头“愤怒的公牛”冷静下来。
“都冷静一下！”
“别闹了，你们都吃错药了吗！”
伍德隔在两个人中间。一手一个，将他们推开。但是两个人挣开伍德，还要不依不饶。
看台上上的阿森纳球迷们在短暂的错愕之后响起了幸灾乐祸的嘘声和哄笑——任何一队的球迷都总是喜欢看到对手当着他们的面出丑。
这笑声和嘘声在唐恩听来很刺耳，比当着他的面骂他“你这个***”的都更刺耳。
他终于不再一个人嘟囔了，而是冲到场边对里面大声咆哮：“现在是现场直播，混蛋们！现场直播！！”
他的声音被淹没在了现场巨大的嘘声里，并没有听到。倒是惹来了摄像机地特别关照。电视转播给了他一个很长的特写镜头。镜头中的他紧攥双拳。面色绯红，怒目圆睁，看起来果然很生气。
在包厢中看到这一幕的仙妮娅也有些紧张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每当唐恩激动的时候，仙妮娅都会这么担心。
唐恩在场边徒劳的咆哮着，直到他气喘吁吁地回到教练席上去要水。也没有成果。克里斯拉克将水递给他地同时嘟囔了一句：“压力太大了吗？”
唐恩拿着水瓶并没有将水送入口中。而是愣愣地看着克里斯拉克，将后看得有些毛。他突然不喝水了，也不去场边继续骂人了，而是一**坐了下来。一言不地盯着场上，好像在出神。
最后时刻还是乔治.伍德动了他身为队长的“威压”，抓着佩佩和阿金费耶夫的衣襟，让他们老实下来。
“现在是在比赛，要打等比赛完了再打！”
就连主裁判都出面干涉了，他把两个人叫到身边，进行了口头警告。告诉他们，就算他们是一队的队友。如果出现激烈地肢体冲突，他也必须出黄牌警告。
两个人的火气这才稍微小了点。但是看彼此依然不对眼。
他们彼此走回自己的位置，一句话都没有说。
趁着刚才森林队内讧的时候，温格也起身走到场边，招手把法布雷加斯叫了过来，面授机宜。
“他们自己出了问题，这是我们的机会。接下来继续，助攻佩佩这一点。”
法布雷加斯一边喝着水，一边点头。
回到场上之后。阿森纳果然调整了战术。将佩佩这里做为主攻方向。佩佩显然受到了那个丢球和争吵的影响，因为实事求是的说球是从他这里漏过去的。而他也确实没有积极回防，或许在那一瞬间他开了小差，或有其他什么原因，总是他地失误造成了贝拉轻松将球射进。一时间森林队门前险象环生。
唐恩看到这一点之后也从教练席起身，在场边大声叫着伍德的名字，用手势让他去补佩佩地位。伍德领命而去之后森林队的防线才重新在阿森纳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势中站稳了脚跟。
幸好上半场给阿森纳的时间不多，就算有森林队的内讧，也才补时三分钟。主裁判很快吹响了上半场结束的哨音，这一点还让阿森纳的球迷们有些不满——他们认为在给阿森纳一分钟，诺丁汉森林的球门就将二度失守。尽管如此，阿森纳球员们回到更衣室地心情还是很愉悦地，因为他们亲眼看到了对手的崩盘——没有什么比在比赛中本队球员相互冲突起来更影响士气地了，因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丢脸了……
瞧瞧森林队球员们快不低头走下场的样子就能知道了。他们巴不得这场比赛就此结束，早点逃离酋长球场。
唐恩拖在最后面，他在场边独自站了一会儿，才慢慢走向甬道。
这背影，似乎非常疲倦。
仙妮娅在包厢中看到这一幕，脸就沉了下去。
在球场边张扬的托尼.唐恩，如果经历了一场这样激烈的比赛之后，回到家就好像瞬间老了十岁。他的心脏本来就有问题，压力还这么大……她真的很担心。
更衣室里的森林队球员们都默默不语。阿金费耶夫和佩佩隔的老远，谁也不看谁。
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有人抬起头来，看到了头儿。
他们没有从头儿脸上看到愤怒的表情，甚至连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都没有。
唐恩扫视了一眼所有人，他目光转动的很慢，挨个看下来似乎花了好几分钟，更衣室里一片死寂。克里斯拉克不是那种能够忍受这种气氛的人，他好几次想要张嘴说点什么，但最后都放弃了。
他觉得气氛不太对劲。
唐恩终于开口了：“我觉得我算错了一件事情——我乐于和别人打那种很刺激的赌，却忘了你们的承受能力。让你们和我一样承受这种压力不是我的初衷，你们都知道的……呃，我希望能够把一切压力都揽在自己头上，而让你们可以无忧无虑地挥。现在看起来我错了，错的离谱。”他不断摇头否定着自己，表情痛苦又疲惫。
“所以这场比赛我不会给你们任何压力，你们随意挥吧……至于吃桌子的事情你们也不用担心了，我自有办法。”
说完，唐恩在椅子上坐下来，长出一口气。
“伊戈尔和佩佩也不用有什么心结，这事儿我不怪你们，我知道你们都是为球队考虑，所以……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他拍拍手，似乎真的没放在心上一样。
“我现在体会到三冠王不是一个很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在我们这样的处境下，要想拿三冠王简直就是白日做梦。外面的嘲笑是有道理的，我托尼.唐恩总是习惯说大话了，但是要感谢你们，每次你们都让我的大话成了现实……不过这次不一样，三冠王确实……很难。好吧！”他又从座位上站起来，提高音量，“我认输了！我们没资格拿三冠王！大家踢完这场比赛就回家睡觉吧，什么都别想，让我们争取冠军杯和足总杯中拿到一个冠军。”
“大家放下压力吧！这场比赛输给阿森纳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只要我们在冠军杯中淘汰掉他们就算是报了仇！”
唐恩说完，却现更衣室里依然一片死寂，甚至比之前更安静。他奇怪地问：“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喂，我是在为你们好啊，伙计们！我在拼了命的给你们减压！你们***就是这种态度吗？看着我干什么？不说话算什么？”他突然高声骂道，喘息也变得粗重起来，瞪着眼睛看着屋内众人。
“说点什么吧！比如好的，我们放弃了联赛这类的！”
德站了起来。“我不想放弃联赛。”他说完就这么和唐恩对视。
佩佩犹豫了一下也站起身来：“头儿……我对上半场的事情向你道歉……我只是看到丢球脑子有些热……”
“所以我才在这里给你们减压，不对吗？”唐恩摊开手耸耸肩。
“但是我想要的不是这样的减压……”佩佩摇头，“我和乔治一样，不想丢掉冠军。”
“头儿……我们中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要放弃联赛，你为什么要说那些话？”这次站出来的是阿金费耶夫，“我向佩佩道歉，我上半场有些冲动了，但是现在没事了。我们只落后一球，为什么要放弃？”
越来越多的人站起身来表达他们的愿望。没有一个人想要就此放弃，他们都想要拿冠军。最后所有人都站着，将唐恩围在了中间。
唐恩左看看右看看。
“好奇怪，这么说你们突然又不想输掉这场比赛了？”
“我们可没说要输掉比赛这话，头儿！”有人纠正了唐恩话中的错误。
“你们真的想赢？”唐恩疑惑地问道。
“难道有人想输？”伍德反问道。
唐恩听到伍德这话后，把双手举到胸前，低着头示意大家先不要说话。他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开口道：“很好，那从现在开始你们都把我刚才说的话完全忘记了吧！忘了那些该死的放弃联赛、洗洗睡吧。让我们来布置下半场针对阿森纳的战术……”
第十九章 这一个赛季
更衣室里面一片寂静，唐恩站在一群球员中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大家都默不做声的盯着他，他是这支球队的主心骨。
“你们真的不想输？”唐恩问道，不过他并没有期望那些人回答，他举起双手放至胸前，低着头示意大家不要说话。
“很好。那从现在开始你们都把我刚才说的话全忘记了吧！忘了那些该死的放弃联赛、洗洗睡吧。让我们来布置下半场针对阿森纳的战术……”
“这场比赛我们肯定是要赢了的，平局都不行。我们付出了体力，就必须得到回报。所以防守反击我们不考虑了……”唐恩在战术板上写写画画，回头看到大家都还站着，连忙挥手让他们坐下来。
“防守上我们参考一下上场比赛，乔治，你的任务很重。把法布雷加斯彻底冻结，让他无暇组织进攻。阿森纳就靠他来中场调度，如果他不灵了，阿森纳的进攻威胁最少弱一半。不要等，扑第一点。费尔南多你在后面保护。”
加戈和伍德两人同时点头。
“你的任务并不是一定要断下他们的球，而是拖延时间，把阿森纳的节奏慢下来，给伍德的回防争取时间。记住，他们要传球，让他们传，你不要跟着跑过去，守住中路，其他位置交给队友们。”
接着唐恩在战术板的边路画出了两条线。
“下半场对边路的要求很高，因为你们不仅需要进攻还需要放手。边后卫而要助攻，边前卫也要防守。如果边前卫防守不积极，那么我们的防线就岌岌可危。如果边后卫不助攻，我们就没办法赢下这场比赛。你们是这场比赛的关键，伙计们。”
这次轮到贝尔、拉菲尼亚、费尔南德兹和本特利点头了。
唐恩看向佩佩：“佩佩？”
佩佩知道他要问什么，摇头道：“我没问题的头儿，不需要为我担心。”
唐恩指着他笑了一下：“上半场最后阶段很明显阿森纳把你这里当作了重点突破的的地方。现在让我们来打一个赌。你说……”他眨眨眼。“……阿森纳下半场会不会还这么认为呢？”
佩佩猜到了头儿想做什么，他问道：“头儿你是说他们认为我和伊戈尔会在更衣室里大打一架，下半场继续挥失常？”
唐恩摇摇手指头：“我只是认为有这种可能。阿森纳也认为有这种可能。如果我是温格，我会把一切情况都考虑到，你和伊戈尔地矛盾上半场闹的那么大，看起来你们之间好像有杀父夺妻之仇一样…到两个人的样子，唐恩笑了起来。
冲突中地两个当事人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现在完全冷静下来之后，他们确实为自己在上半场当着现场数万观众以及电视直播镜头的面飙而感到羞愧。真是鬼知道那一刻他们的脑子里充斥着什么东西，冲击着耳膜的又是什么声音。
“我觉得阿森纳下半场会先尝试从你那里突破，如果他们现一切和上半场没什么变化，就会把全部进攻的火力都集中到你这里来。要是我我也这么做，在伤口上再捅一刀然后撒盐是我最喜欢做的事情。”他这么说着。手上做了一个捅刀子再拧一把的动作，看得球员们脸上的肌肉也跟着一拧……
唐恩的话头突然一顿，探头探脑地四处张望，正在专心致志聆听教诲地人们都很奇怪——头儿又抽什么风了？
“托尼。你干什么呢？”克里斯拉克看不下去了，出声问道。
“真可惜。”唐恩摇头叹气道，“酋长球场的更衣室真干净，既没有泥土也没有灰尘……我本想给你们两个人打扮一下。”唐恩对佩佩和阿金费耶夫说，“你们现在脸上太干净了，一点都不像是刚刚激战过的仇家。”
球员中有人最先反应过来头儿是什么意思，他们哄笑起来。
笑声中，阿金费耶夫又写不好意思起来，佩佩却反而有种豁出去的架势，昂头道：“这没什么。头儿。我和伊戈尔继续斜眼瞪着对方就好了。”说完，他还专门做了一个示范。
他就站在阿金费耶夫旁边。却偏开头，昂头斜眼瞥着对方，鼻翼两侧地肌肉微微鼓起，嘴角上扬，但那并不是微笑，而是轻蔑和不屑，以及厌恶。好像他真的是完全自内心的瞧不起身边这个队友一样。
唐恩在旁边看的直鼓掌。“演得太好了，我推荐你退役之后去好莱坞展展。佩佩！”然后他看向阿金费耶夫。
“我演不了那么好。头儿。我只能不看他了。”阿金费耶夫把身体一转，背对着佩佩。
两个人的表演将更衣室内逗的笑声不断。
唐恩打了个响指。笑声渐稀。
“当我们防守的时候，最头疼的不是对方的进攻有多犀利，而是不知道他们会从哪里攻进来。”他这么说着，防守球员们纷纷点头，深有同感。“现在问题解决了。”唐恩指向佩佩，人群中又是一阵笑声。“下半场一开始你表现的拙劣一点，放心我不会在场边大声骂你地，佩佩。”
“好的，头儿。”佩佩一口应下。如何能够故意表现地不在状态却不至于犯下致命错误，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挑战。
“佩佩可以拙劣一点，你就不行了，伊戈尔。”
阿金费耶夫连忙点头：“我知道，头儿。我是最后一道防线嘛。”
唐恩知道这个俄罗斯门将是聪明人，也就不继续说了。他转向全队：“现在阿森纳的主攻方向明确了，但是你们别以为这样我们就能赢球了。我们的对手是活生生的人，不是球场外的铜像也不是电脑数据，他们会根据我们的变化进行调整。一旦让他们现佩佩只是一个陷阱，他们马上就会做出改变，或他们还会将计就计……所以，实际上留给我们的机会很少。我要求你们在成功防守之后的反击都不要急。要确保成功率。我再重复一遍：我可不希望看到你们断下球来之后大脚向前开地表现。尽量把球控在我们这边，不要轻易把球权又还给阿森纳。如果丢了球就地反抢，不要急着回防。你们记住。我们欺骗阿森纳地机会不多，你们要把每一次拿球都当作我们唯一的攻势来干！一个球！”他竖起右手食指，“只要一个球，我们就能打破场上僵局，并且搅乱阿森纳地战术。所以我们必须把握住这一个球的机会！这是在客场，外面所有人都是我们的敌人，我们可没有浪费机会的权力！浪费机会是回遭报应的！”
“进攻上，你们要不停地跑，一切机会都是在跑动中出现的。你们别指望懒洋洋地呆在前面就有足球送到你们脚下。扯动阿森纳的防线，他们的边后卫同样喜欢助攻。利用这一点，打他们的边路！伊比你得给我再强硬一点！让他们自顾不暇，这样也能减轻我们的防守压力。”
所有人都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之后，唐恩沉默了一会儿。克里斯拉克在看表。中场休息地时间所剩无几。这个中场休息似乎格外的短暂。
唐恩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开口说道：“我知道最近大家都很累，其实我也很累，这里所有人都累。”他指指身边的教练们。“冲刺阶段不是你们这些球员在拼，我们也一样。你们身体累，我们心里累。反正都是累，都快累疯掉了。”唐恩一口气说了很多“累”，他仿佛是在特别强调这种感觉。
“可现在是联赛第三十四轮。”唐恩扳着指头对他的球员们说，“距离赛季结束还有四场比赛……不，是三场半。我们和阿森纳还差六分。两场比赛地差距，那样就还剩一场半。如果他们在这场比赛中赢了我们。那么就是三场比赛的差距了。就算我们在最后三轮联赛中全部获胜，然后阿森纳全部输掉。我们也和他们同分，但是因为净胜球比他们少，我们仍然拿不到冠
“我给你们说这些，可不是来给你们减压的，不是为了让你们觉得事情还在掌握中。我希望你们知道***，事情就是烂到了这个地步！再不努力，我们全都要玩儿完！三场半！我们连一秒钟的犯错机会都没有，就像人生。你输了就输了。不会再有机会给你重来一遍。所以现在我很感谢这个赛程安排！”唐恩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地说着“感谢”。“它给了我们一次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机会，尽管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唐恩竖起食指。在微微颤抖。那是用力过狠的表现。
“最后一次机会，如果我们把握不住，我们就真的可以宣布放弃了，哪怕距离联赛结束还有三轮。这样的我们没有资格拿冠军！没有资格去嘲笑那些失败，因为我们就是***最大地失败！所以，对我，对你们，对我们所有人来说，这个赛季实际上……还剩最后四十五分钟。如果我们赢不了阿森纳，我们就赢不了联赛冠军！如果我们在这里输给阿森纳，那么三天之后的冠军杯我们也依然赢不了他们！事实就是如此，你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了，你一辈子都会被那块石头绊倒。你爬不起来了，那块石头对于趴在地上地你来说，简直就是一座望不到顶的高山！所以别去相信什么虽然我们输了联赛，可是我们还有冠军杯这种不知所谓的屁话！”
唐恩面色又红润起来，这次可不是愤怒，而是激动。
“你们的职业生涯里能有几次碰到像这个赛季一样的机会？联赛、冠军杯、足总杯，我们有三个冠军可以争取。我们可以成为万人敬仰的三冠王自英创立以来二十二年，就只有一个曼联曾经做到过！我们本来有机会做这二十二年的第二个，但今天我们在这里放过的话就没了！未来什么样谁知道？谁能保证下个赛季我们还可以三冠王？反正我不能保证。”唐恩摊开双手。“如果这样地机会还不值得我们全队上下咬牙去拼！”他用力挥舞着手臂，大声吼道。“那么这世界上还有什么值得我们拼命争取地？还有什么？！”
原本默默看着他的球员们眼中已经生了变化，一团团炙热地火焰正在他们眼眸里熊熊燃烧，有人甚至激动的嘴唇抖，攥起拳头浑身哆嗦。他们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场去找阿森纳拼命。
可唐恩的话还没有讲完，这把火还不够旺！
“你们累，我知道！你们压力大，我也知道！可是为了什么累，为了什么压力大？为了这自1999年以后，十五年来唯一一个三冠王！累，咬牙给我挺着！压力大，咬牙给我挺着！”唐恩咬牙道，把拳头攥得指节白。“给我挺到五月二十三日。到时候，让我们用三个冠军奖杯来证明之前的咬牙坚持是有价值的！我们不做无用功，我们每一次付出和坚持必定会有回报。我们诺丁汉森林……就等于冠
“冠军！！”抑制不住激动情绪的球员们终于跟着吼了出来。
“到那一天让所有人都俯！！称！臣！！”唐恩用力挥动着拳头，好像要把这空气都砸出坑来。
一群人跟着他嚎叫，整个更衣室里的空气让他搅得火热，让人口干舌燥，迫切想要给内心深处的那团熊熊大火找个出口。
时间早就了，工作人员来敲客队更衣室的门，提醒森林队出场比赛。阿森纳可是已经在场上等了他们将近两分钟了，现场看台早就响起了不满的嘘声。那些保安真担心如果森林队再不出来，酋长球场的球迷们会不会开始拆椅子砸客队教练席。
但是当他敲开这道门，冲出来的一群人却差点把他撞翻在地。
他踉跄着闪到一边，惊讶地看着那些瞪着眼睛，面红耳赤脖子粗的诺丁汉森林球员冲向了球场。
然后他看到最后一个出来的托尼.唐恩。唐恩也看到了他，两个人眼神交错，唐恩笑着走向了球场。
第二十章 关键入球
下半场开始之后正如唐恩在中场休息分析的那样，阿森纳先试探了一下佩佩这一点。他们要看看佩佩是不是依然没有调整过来。
这不光是阿森纳关心的，也一样是电视直播解说员关心的问题。
“托尼.唐恩没有换人，上半场和阿金费耶夫生了冲突的佩佩依然留在场上。看起来似乎火气还没消的样子。我真是不能理解了……如此严重的冲突，一向以纪律严明著称的托尼.唐恩为什么毫无表示？如果说他们在中场休息的时候成功解决了这次争端的话……为什么我觉得佩佩还带着怒气在踢球？作为一个中后卫，他在比赛中却从不和门将进行交流，甚至连看都不想看一眼。而阿金费耶夫呢……当他指挥比赛的时候他叫了贝尔、拉菲尼亚和伍德盖特的名字，唯独没有看佩佩……真是奇怪……”
解说员百思不得其解，阿森纳的球员们可不管那么多。他们只知道眼前的诺丁汉森林防守有空子可钻。
所有人都还记得上半场临结束前的那段时间，阿森纳是如何让森林队门前险象环生的。佩佩根本就是心不在焉踢完那最后几分钟的，如果不是伍德及时过来补位，不是阿金费耶夫还算恪尽职守的话，他们相信在上半场结束的时候，阿森纳应该带着2：0的比分进更衣室。
现在经过十五分钟的休息，看起来佩佩和阿金费耶夫的矛盾依然没有解决，对于阿森纳的球员们来说，这真是一个好消息。
温格也这么看，他站在场边向球员们做出了继续进攻的手势。1：0不怎么保险，他需要再入一球。
法布雷加斯在中场控球。伍德逼抢的很凶，他不得不尽快把足球传出去。面对伍德这样地对手，让足球在自己脚下多停留一秒钟就等于多一分危险。
伍德逼得很紧，但是对法布雷加斯来说情况却和以往不一样。以前当伍德这么逼他的时候，他需要在应付伍德的同时还去寻找传球的目标和路线，一心多用。脚下的球很容易就丢。
如今他不需要再去考虑把足球传到哪儿，他知道佩佩的位置，队友也知道，只要把足球传到那里就行了……
于是在失去重心地情况下，法布雷加斯把足球捅到了佩佩的防区。
现在对佩佩的考验来了。
他要怎么保证自己能够表现的拙劣。让阿森纳深信不疑，同时还不会给身后的阿金费耶夫带来真正地麻烦呢？
他略微一个踉跄。稍微晚了一小步，贝拉抢在他前面接到球。看起来佩佩的状态依然没有恢复。
可就在贝拉打算向里抹地时候。他的身体却被一副更强壮有力地身躯缠上了。佩佩大步一迈赶上了，他把贝拉向外挤。他不能太用力，他必须让贝拉认为他的防守节奏很混乱。于是他一步强硬一步软。贝拉被他弄的很难受，再眼看自己地位置越来越偏，只能把足球传了出去。他传到了身后，沃尔科特出现在佩佩应该在的位置，直接一脚射门！
阿金费耶夫已经做出了扑救动作，却横空飞来一条腿，足球撞在腿上，弹出了底线。
解围的是伍德盖特。在看到佩佩去跟贝拉之后。他就注意去补佩佩留下的空当。因为知道阿森纳会主攻这里。所以并不是什么难事。
在场下看到这一幕的唐恩长处一口气，显然他也十分紧张。
“你这办法确实够惊险的……”克里斯拉克在旁边咂嘴。他刚才的心一直就是吊着的。
“嘿嘿。”唐恩笑了，“富贵险中求。”
看着球队地球门暂时脱离危险，克里斯拉克也有闲情逸致和唐恩聊几句了。他对更衣室里唐恩地表现念念不忘，赞不绝口。“嘿，托尼你是怎么想出那个办法来激烈球队的？”
唐恩专注于赛场，有些没听明白：“什么？”“你先是故意瞧不起他们，然后让他们爆斗志……那一招太棒了！”
唐恩扭头看着一脸兴奋地克里斯拉克，表情很有趣：“我那是真心话。”
“什么？”这次轮到克里斯拉克没听明白了。
“你以为我是为了故意激励他们，才那么说的？”看到克里斯拉克有些木讷的点头，唐恩笑了：“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确实是想让我的球队们放弃。压力大到可以让自家人在比赛中当面冲突，我不能当作没生过就那样忘记。如果那种压力对球队有害，我可没有必要继续坚持下去了。只不过球员们的表现出了我的预料，所以我才临时又改了主意。”
“可你的表现告诉我不是这样的，你好像胸有成竹，把一切都算计在内的样子……”
“我当然不能让你们一眼就看穿了。我不能让他们觉得身为主教练的我是真想要放弃，那样是很打击士气的，所以我得让你们以为我是故意装出来的样子。瞧你不就上当了吗？球员们也和你一样想的话，坏事就能变成好事。”唐恩笑着对克里斯拉克解释，克里斯拉克却只想给唐恩一拳——他把所有人都骗了。
“那你现在为什么要对我说？”
“反正他们都听不到。”唐恩指着场上的球员耸肩道。
场上的森林队球员们确实听不到头儿和助理教练之间的这番对话，他们的全部心思都在比赛中，只想着如何进一球再进一球，赢下这场比赛。
阿森纳的角球没有对森林队的球门带来什么威胁，法布雷加斯开出的角球连第一点都没过，在球门前就被伍德顶了出去。
唐恩在教练席上克里斯拉克聊完天之后觉得自己在教练席上安坐有些不太好——如果自己对佩佩的表现不满意，如果自己的球队陷入一种看不见地危局中。他这个做主教练的难道不应该从座位上站起来，在场边焦躁的走来走去，再时不时大声吼上几嗓子吗？
想到这里他离开教练席，走到场边，对里面大喊：“反击反击！”
他是真怕球员们忘了反击。
诺丁汉森林必须珍惜每一次进攻的机会，因为他们知道像这样的机会并不多。
伍德把足球顶出去之后。拿到球的是边路助攻上来地萨尼亚，他打算传中，却被费尔南德兹缠上了，一时间无法脱身。随后伍德冲上来，和费尔南德兹前后夹击断掉了他的球！
这是诺丁汉森林等了好久的机会！
伍德断下球之后。抬头看了看，他并没有跟着就一个大脚长传把足球踢向前方。而是虚晃一枪之后沿着边路把球带了出去。
萨尼亚连忙回防。打算在半路上将伍德截下来。就在他追上伍德的时候，伍德却一个急停转身。把足球传给了已经插上的加戈。
与此同时，刚才还在底线附近和萨尼亚纠缠地费尔南德兹，以及另外一边的本特利。还有沙欣和在门前防守角球伊比舍维奇这个时候都冲了上去，当阿森纳反应过来地时候，他们中的先头部队已经越过了中线。
“回防！”法布雷加斯大声招呼队友们往回跑。
“这是诺丁汉森林地反击！在这场比赛中这样的场面可不经常看到！”
加戈在中路接到球之后，法布雷加斯第一个逼上去，最好的防守便是在现在终结他们地进攻！
加戈没有和法布雷加斯正面硬碰硬，他又把足球传回给了伍德。伍德并不停球，直接将足球分到了边路，后插上的贝尔接到球沿边路带球狂奔！
诺丁汉森林的进攻就好像阿森纳之前的表现那样——快。但是他们比阿森纳更简洁。更直接。如果是阿森纳的进攻像一曲古典交响乐。那么诺丁汉森林则更像是摇滚乐。
前可以让中立的球迷起立鼓掌，而后则会让支持他们的人从座位上跳起来跟着一起挥臂高呼。忘乎所以。
贝尔在沿边线带球，阿森纳的防守重心向他这边倾斜。他也不硬闯，传球给伍德，
伍德再横向转移给加戈。
与此同时费尔南德兹和本特利突然从边路往肋部收，引得阿森纳地后卫们也跟着调整。
就这一瞬间地机会，加戈在中间看到了两个边路出现了可以传球和接应跑位的空当，他毫不犹豫把足球分到了右边路。
阿森纳地边后卫由于跟着本特利收到了肋部，边路暂时是空的，拉菲尼亚趁虚而入，接到了球。
“拉菲尼亚完全没人防！阿森纳犯了个错！”解说员惊叫起来。
克里希连忙扔下本特利跑去边路防守拉菲尼亚，肋部则交给了回防的沃尔科特。
森林队的进攻很快，阿森纳的回防也很快。如果拉菲尼亚要强行传中的话，伊比舍维奇并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争到球，那么森林队的一次进攻就这么浪费了。这不是唐恩想要看到的。
所以拉菲尼亚把球一扣，传了回去。
加戈跑过来接应他，伍德挪到中路。沙欣在肋部游弋着寻找机会，伊比舍维奇顶在最前面，尽量吸引对手们的注意力。
加戈似乎觉得往前传的效果不好，他打算向回传。这时候他听到唐恩在场边咆哮：“别回传，加戈！向前！向前！进攻！”
加戈只能把足球传给前面的伍德，法布雷加斯第一时间扑上来，想要断伍德的脚下球。
但伍德的护球做的非常好，他找不到下脚的机会。
伍德继续转移球。
足球又跑到了左边路，费尔南德兹在肋部拿球，贝尔从他身后高插上，吸引了萨尼亚的注意力，他稍微后撤了一下，费尔南德兹就突然内切，**禁区！
刚才诺丁汉森林只是在外面倒脚，看起来节奏慢了下来，毫无威胁。现在转瞬间，他们却锋芒毕露，向阿森纳露出了狰狞的笑脸。
萨尼亚大惊失色赶回来防守，费尔南德兹却把足球及时捅给了而边路的贝尔。
贝尔并没有传中，而是沿着底线溜进了禁区！
“突破！漂亮的配合！”
看到贝尔突破进来之后，阿森纳的门前顿时一片混乱。
伊比舍维奇不顾森德罗斯在背后的拉拽，奋力挤向前点，准备抢点。
而阿森纳的后卫们也一股脑的冲向贝尔，打算在他传球或射门之前阻止他，用身体把球挡出底线。
贝尔看出了他们的意图，他才不会傻到给他们那样的机会呢。趁着包围圈还没有合拢的时候，他左脚一扫，将足球扫向了中路！
伊比舍维奇横在森德罗斯面前，却没有抢到球，而被他干扰的门将阿穆尼亚倒地也没有碰到球，其他阿森纳的后卫们没有一个人碰到了球。
足球就这样从他们那里漏过，然后加戈冲了上来，迎球一脚推射！
足球毫无悬念的飞进了阿森纳的空门……阿穆尼亚此时此刻还躺在地上没爬起来呢。
“goooaL！诺丁汉森林扳平了比分！下半场开始还不到十分钟！加戈打入了他本赛季的第五个进球！这是关键入球！”
进球之后的加戈非常兴奋，他转身向为他传球的贝尔跑过去，两个人紧紧相拥。
在场下，唐恩也攥起了拳头，使劲挥舞着。
他终于等到了进球！
“这个球把诺丁汉森林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他们暂时避免了失败的厄运！在争夺联赛冠军的道路上，还剩三场半的比赛，这是最强劲的一个对手。这也是森林队能够拉近分差的最佳机会！托尼.唐恩一定不会允许他的球队输给阿森纳的，哪怕是在客场面对强敌，他也会要求球队以取胜为唯一目标！现在看来，加戈做到了！”
进球之后的森林对球员们显得非常激动，他们涌向加戈，将他压在身下，尽情欢呼。
解说员一点都不夸张，这个进球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头儿中场布置的欺诈战术的风险太大，留给他们的机会少得可怜，如果这球没进，那么谁也知道接下来比赛会向哪儿展。进了球所有人心头的一块巨石就落地了。
阿森纳的球员们站在原地，有些无奈。对于这个丢球他们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就像任何一个在一般比赛中丢掉的球一样。
但如果他们中间有人仔细倾听森林队的球员们在咆哮什么的话，或许他们的内心就安定不下来了。
身穿黄色客场球衣的诺丁汉森林球员们在不断高喊：王！！”
第二十一章 冠军的资格
“费尔南多.加戈！他打入了一个关键入球！这个进球把诺丁汉森林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
酋长球场一角看台上欢声震天，那里的球迷们全都从座位上跳了起来，高举双臂欢呼。
而阿森纳的球员们则有些无奈，温格坐在教练席上只是向后仰仰头，表达了他的不满。
唐恩的庆祝只持续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当周围的人还在鼓掌欢呼的时候，他已经拉过了身边的米特切尔。
“热身完毕了，小子。”唐恩瞥了一眼比他高的森林队九号。
米特切尔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如今一晃三年，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初次在冠军杯上登场的无名小卒了。
“我们的换人有点早，对手一定想不到。我希望你上去挥更大的作用，不仅仅是射门得分。你知道该干什么吗？”
“我知道，头儿。我不是第一次出场比赛了。”
唐恩听到他这么说笑了起来，“对了，你已经不是新人菜鸟了。另外上去告诉他们，萨尼亚和克里希的助攻很积极，让他们多利用这一点。”他指着球场的两边对米特切尔说。“争取在短时间内再进一球。”
米特切尔领命而去，唐恩走到场边向场内吹口哨，用手势指挥球队继续进攻。
唐恩这么早就换人确实让温格没想到，更何况是在他们刚刚进球之后，按理说这个时候球队的表现很好，应该尽量保证阵容的完整，不打断球队的节奏。这种调整应该是在他们丢球之后才出现的。
米特切尔上场，换下了沙欣。
沙欣下场的时候还有些不太高兴，因为这时间太早了——才五十五分钟……
他黑着脸和米特切尔击掌。走过唐恩身边的时候，唐恩什么都没说，只是伸出手摸摸他地头顶。
从那个进球来看，加戈这场比赛的状态还不错。唐恩就让加戈多参与进攻，而伍德在后面防守。
似乎是觉察到了唐恩的意图，温格起身出了最新指令。随后阿森纳的两个边后卫就停止了助攻，老老实实待在后场。
唐恩看到这一幕，在教练席上骂了一句娘。
敌人太狡猾了！
本想趁着阿森纳阵脚未稳地时候再进一球。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现在却成了僵持局面。
幸好米特切尔在场上能够为球队控住球，所以森林队还能和阿森纳打打阵地战。
但是唐恩还是显得有些急躁……
他时不时从教练席起身。到场边踱步，或抬手看表，再看看大屏幕上的比分。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森林队的进攻依然没有收到什么成效。而阿森纳的进攻也不够积极了。看起来温格对于主场打平也是可以接受地。
毕竟他们现在领先六分，就算打平，也还领先六分。对于阿森纳来说。能够继续保持这六分差距，几乎就能确保他们最终夺得联赛冠军了。
温格不想为了这场比赛消耗太多体力，三天之后还有一场冠军杯比赛呢，那才是最重要的，是绝对输不起地。
为此，在六十五分钟之后，温格开始6续换人。先他换下了法布雷加斯，作为球队的核心、队长、绝对主力。这场比赛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温格不想看到他在最后二十五分钟内出现受伤或体力耗尽的情况。法布雷加斯并没有表达什么不满，但他也绝对不是欣然接受地。因为他还想继续在场上和伍德较劲呢……
所以在看到第四官员举起来的牌子之后。他还犹豫了一下，耸肩指着自己，向场下询问。温格在下面点头。他才扭头看了一眼远处的乔治.伍德，随后慢慢走了下去。
森林队地球迷们对他这个举动非常不满，认为他在故意拖延比赛时间，于是在客场球迷看台上拼命嘘阿森纳的队长。法布雷加斯走到一半才想起来自己还戴着队长袖标，于是又折返回去，将袖标交给了森德罗斯，嘘声更大了。但很快这些嘘声就被阿森纳球迷们的掌声淹没了，主队迷们起立欢送他们的队长。
走到场边，法布雷加斯转过身，面向球场，高举双臂回应球迷们的掌声，不过他的眼睛却一直盯着站在中圈附近的乔治.伍德。他好像也在看着自己。
两个人眼神交错，法布雷加斯转身走回了替补席，他和温格握手。温格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干得好。
唐恩在旁边看到法布雷加斯下场，心里一乐。他知道这场比赛拿下有希望了。温格显然是选择了保守，因为他换上了一个防守型中场——德尼尔森，打后腰地巴西人。
温格地想法是就算法布雷加斯下场了，阿森纳的进攻组织还有威尔谢尔呢，他并不担心什么。
可是在唐恩看来，威尔谢尔目前还没办法和法布雷加斯相提并论，不是天赋地问题，而是经验的差距。
伍德一个人对付他绰绰有余，而威尔谢尔被冻结之后，沃尔科特和贝拉等人也挥不出他们全部的能力，诺丁汉森林将有更多的精力投入进攻。寻求破门得分的机会。
接下来的比赛诺丁汉森林逐渐掌握了中场的主动权之后开始了向阿森纳的禁区施压。阿森纳则进入了守势。
森林队攻势很猛，但他们似乎忘记了中场休息时唐恩的要求。拉菲尼亚连续两次在禁区外面接到球之后横向带球之后直接远射，一脚踢偏，一脚射飞。这让在场下看球的唐恩很不满，他冲到场边，大声吼着拉菲尼亚的名字。
拉菲尼亚被唐恩吼了几句之后老实了，不再盲目起脚远射了。
唐恩随后才嘀嘀咕咕回到教练席。
“这么浪费机会……他们难道还以为自己领先了最少三个球吗？”
法布雷加斯被换下五分钟之后的第七十五分钟，纳斯里也被拉姆塞换下了。
唐恩冷眼看着温格换人。接着他也做出了自己的调整。本特利被莫克换下。
莫克上场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利用他地技术优势给阿森纳的左边路防守制造足够的麻烦。
自从列侬走了之后，森林队的右边路大多数时候是本特利地天下，莫克还略显稚嫩。但是在有些特殊场合，他可比本特利管用更多了。
突破！突破！突破！
上场前，唐恩拉着莫克让他把其他东西都忘了，满脑子只留下这一个东西。然后上场突阿森纳的防线。他很好的做到了这一点，论度他并不快。但是他的人球结合的很好，让阿森纳地后卫们无法轻易断球。
一时间克里希这边成了诺丁汉森林重点进攻的地方。阿森纳全队地防守重心都跟着左倾。纳斯里上场没多久，很快就变成了防守型前卫……
他们成功的守住了森林队一波接一波的攻势，直到第八十分钟。
唐恩看看表，八十分钟了。他还剩最后一个换人名额。有几个人的体力出现了一些问题，似乎需要被换下休息。比如贝尔，他现在地助攻已经不犀利了。就算跑上去了也不再积极回防，幸好有伍德在后面帮他补位，才没有让阿森纳抓住机会进球。
唐恩只带了雷顿.巴恩斯这一个左后卫来客场，如果换他上去的话，进攻必然会被削弱。因为他需要巴恩斯的防守。
是让贝尔下去休息，为了三天之后地冠军杯提前休息呢？还是换上一个攻击型球员，继续加强进攻呢？
唐恩略一考虑，从替补席上叫起了阿邦拉霍。
他要放手一搏。
一分钟后。第四官员示意森林队换人。阿邦拉霍换下加雷斯.贝尔。
撤下一名边后卫，换上一个前锋。唐恩这是孤注一掷的赌博了。
就像中场休息时他对球员们所讲的那样：如果我们在这里认输了的话，那也就没有继续争夺冠军的资格了。
他希望用这个换人提醒球员们，他还没有忘记这句话，所以希望场上球员也别忘记——胜利，才是他们唯一的追求。
阿邦拉霍跑上场之后，趁着死球把大家叫过来，他攥起拳头冲他的队友们喊：“头儿让我们继续进攻，一定要赢！”
听到这话之后，森林队的球员们都扭头看向场边，唐恩就站在那里，一脸严肃。
“防守怎么办？贝尔下去了，拉菲尼亚可不是打中后卫地料……”加戈有些担忧。
“别管那么多了，先进球再说！”阿邦拉霍斗志昂扬。
伍德说：“我来负责防守，你们别管了。”
他一说话就结束了这场争论，所有人都没有异议。
“那就这么定了。一定要进球，一定要赢球！”阿邦拉霍攥起拳头给疲劳地大家伙儿鼓劲。“伙计们，三冠王，想一想吧！”
加戈喘着粗气也在点头：“还有十分钟，想办法进他们一个球。”
一群人定下目标之后散去了。
又一分钟之后，森林队攻入禁区，但是伊比舍维奇在争抢的时候和阿穆尼亚撞在一起，后倒地不起，裁判召唤队医上场。
看台上地诺丁汉森林球迷还在抱怨阿穆尼亚故意拖延比赛时间，唐恩却没有那个闲工夫找第四官员理论。他抓紧时间把伍德叫到了场边，要面授机宜。
“传中！把足球从空中传到阿森纳的门前，传给米特切尔！但不是让他进球，他不是主攻，让他去抢后点，然后把球摆渡过去。明白了吗？他不是主攻方向，但是我们要让对手以为他就是解决问题的那个人。”唐恩不停用手势急性补充。让人会情不自禁地想到一个词“手忙脚乱”。
伍德点点头：“明白了。”
“去告诉他们这个改变，告诉加戈如果我们传中的话，就坚决往禁区里插，别管中路防守。”
“我守吗？”
唐恩点头：“对！”
“好的。没问题。”
伍德跑回了场上，将唐恩的调整告诉了全队。
温格在趁着阿穆尼亚接受治疗的时候，则把森德罗斯叫到场边，让他注意防守米特切尔。森德罗斯是阿森纳在场上唯一一个可以在头球和身高上同米特切尔争一下地人了。在这种时候，唐恩一定会使用最简单的做法——斜传进禁区。让米特切尔头球争顶——来尝试得分。那么只要看死米特切尔就行了。
比赛重新恢复之后，温格开始为自己之前的安排感到欣慰了——米特切尔确实成了森林队重点进攻的方向。森德罗斯一开始奋力争顶，还没有处于下风。
但随后情况就不对劲了。
从体力上来说，森德罗斯已经跑了快九十分钟，他完全跟不上下半场才上来地米特切尔。从战术上来说……米特切尔也不是森林队进攻的真正终结点。
乔治.伍德在后场断球成功的时候。他的位置是在右边路。他果然像自己所说的那样去客串起了右后卫。
当时沃尔科特在面对伍德地时候打算靠自己的度强行突破，可惜伍德地准确卡位让他没办法把度提起来，脚下的球也被伍德轻易断去。他只是象征性的在前面抢了一下伍德的球。就往回跑去了。而伍德也没有向解说员以为地那样会把足球传给中间的加戈，他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感到吃惊的举动——他直接在边路带球向前！
沃尔科特没想到伍德这个临时客串地会像一个正宗的边后卫一样带球助攻。他看着伍德从自己身前跑过，完全没反应过来。
当伍德冲过中线的时候，阿森纳的后卫们还是认为他会把足球传给中间的加戈，或前面的费尔南德兹。于是所有人的防守注意力都在后两人身上，就这样他们眼睁睁看着伍德沿着边线继续带球……
“啊啊啊！乔治.伍德还在带球！竟然没有一个阿森纳球员上去防守，他们在防加戈，在放费尔南德兹。甚至在放米特切尔。就是没有一个人上去防乔治.伍德！他还在带球！”
解说员兴奋起来。因为每当伍德有什么反常举动的时候，接下来地故事都会很精彩。
“别放着他不管——！”温格从座位上站起来。抛掉了“教授”那温文尔雅地气质，大声吼道。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教练，他从伍德这反常地举动中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和他一样从座位上起身，并且感到紧张的人还有法布雷加斯，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披着毛巾坐在替补席上和队友们聊天。此时此刻却禁不住离开了替补席，走到了场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在边路如风狂奔的乔治.伍德。
他的体力真好啊……
这是法布雷加斯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想法。第二个才是——糟糕！
主教练的大声提醒让阿森纳的球员们改变了想法，就在萨尼亚准备抛开费尔南德兹去防守伍德的时候，伍德传球了。他把足球传给了费尔南德兹。
在看到这个传球的时候，萨尼亚突然有这么一种奇妙的感觉——他终于传球了！
接着他将主教练的话抛到了爪哇国，转身去扑费尔南德兹，在不少球员的惯性思维中，乔治.伍德绝对不会跑去边路传中。
可是他们错了。
费尔南德兹现伍德传给自己之后，并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而是继续加向前跑，他并没有朝自己做什么要求传球的手势，可费尔南德兹就是觉得他应该传球，而不是自己带球。
于是当足球传过来之后，后面还紧跟着萨尼亚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把足球又推了出去，目标是边路的空当，伍德正高插上！
“二过一！？”解说员的语气中透着明显的惊诧，显然他也没想到森林队会从这里打开局面。自从贝尔下场之后。解说员就不止一次表示托尼.唐恩自己废掉了一条边。现在他所看到地景象却让他有一种被抽了耳光的尴尬感。
伍德踢球的风格很简洁，集中体现在了这次处理球上。他不像其他边路球员喜欢再拿一下球，然后再传中，尽管那个时候已经失去了最好的传球时机，没人说得清楚这是一种什么习惯。或许纯粹是想让足球在自己脚下多停留一会儿。他也不像另外一些边路球员喜欢直接内切突破。
他看着足球向自己滚不来，不停球直接抡脚把足球踢向了门前！
直到这一刻。阿森纳地不少人还心怀侥幸——他们没有一个人上去防守伍德，只是因为他们觉得伍德的传中技术一定很烂，因为谁也没见过他有什么像样的传中……
这一次伍德的传中似乎还是很烂……
很高，很飘。
唐恩在场下抬起了头。眯起眼睛盯着那个在炫目的灯光下高高在上地银白色足球。
下面的人甚至有足够地时间去争抢位置。
森德罗斯一边抬头望球，一边用手去抓米特切尔的球衣，防止他溜走。
传完球的伍德失去重心摔了出去。他坐在地上看着他所传出去的这球飞向阿森纳地球门后点。
“小心他的头球射门！”
阿穆尼亚在门前紧张地提醒着身边的队友们。
“注意伊比舍维奇！”
两个中后卫，一个人去防守米特切尔，一个人就去防守伊比舍维奇。
森德罗斯和米特切尔同时跃起，瑞士中后卫觉得自己卡住了位置，其实只卡住了半个身位。
米特切尔还是找到了一丝空间，他在空中扭了一下身体，将森德罗斯挤到了一边。
足球落下，阿穆尼亚放弃了直接跳到空中和他们争抢这个球地念头。有后卫在。他就别冒失出击了。
在空中的米特切尔感到自己飞了起来。每当他尽力跃起的时候都会有这种感觉，他也很享受这样。他在空中看到了足球。也看到了森德罗斯的头顶，然后他现自己跳的比对方高了一点……
他在找人，伊比舍维奇已经被防住了，他不能传到那里。
加戈，加戈呢？
一道黄色的身影出现在眼角余光中。
不管是谁了……
米特切尔用力将头一甩！
森德罗斯在前面顶空了！
足球没有飞向球门，而是飞到了相反的方向。
人群中，那道黄色的身影横空出世。在德尼尔森地拉拽下依然奋力向前，后仰，伸腿，垫！
加戈感到自己踢中了足球，但接下来会怎么样就不知道了。
阿穆尼亚现在现他犯了一个错误——他不该让森德罗斯和米特切尔这两个大个子挡在自己面前，他完全看不到前面生地情况了！
当他看到足球飞过来的时候，他甚至脑子还是空白地，完全没有作出扑救动作，就那样眼睁睁看着足球从自己身边飞过，进了门……
球进了？
阿森纳的球员和球迷们在这一瞬间脑子里出人意料的冷静，他们只是在反问自己。球真的进了？
在比赛还剩一分钟就进入伤停补时的时候，球进了？
球进了！
这怎么可能！！
沉寂了一个瞬间的酋长球场突然成了喷的火山口。
“难——以——置——信！难——以——置——信！！这简直太难以置信了！”解说员双手按着隔音用的耳机，大声吼道，因为他就要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唐恩在身后阿森纳球迷们的尖叫声中冲出了教练席，他张开双臂，咬牙切齿用力的挥舞着、挥舞着。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精神病犯了的人，歇斯底里。
紧跟着在他后面，更多的森林队球员和教练都从教练席上冲了出来，他们和身边的人拥抱，跪在地上感谢上苍。
伊斯特伍德激动的都快哭出来了，他眼眶红，扯着衣襟嘶吼着。谁也听不清楚他这个吉普赛人在吼什么。
被德尼尔森拉倒在地的加戈习惯性的瞥了一眼球门，当他看到足球真的躺在门里的时候，他疯狂了。
他的眼睛瞪大，瞳孔缩小，血液猛地从脖子涌上了头，将他的脸染成了红色。
他紧紧攥起拳头，感到自己扼住了命运的咽喉。
“……如果我们在这里放弃了，我们就没有资格拿冠军！……如果我们赢不了阿森纳，我们就赢不了联赛冠军！如果我们在这里输给阿森纳，那么三天之后的冠军杯我们也赢不了！……如果这样的机会还不值得我们全队上下咬牙去拼！那么这世界上还有什么值得我们去拼命争取的？还有什么！！”
头儿充满了**的声音在每个森林队球员的耳畔响起。现在的他们可以骄傲的宣称自己是有资格争夺冠军的队伍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甩开身后队友们的纠缠，跑向了了角旗，脱下身上的球衣，扔上天空。他才不管主裁判会不会给他一张黄牌呢，这个时候他就像尽情泄一番。以优雅为风格的加戈，可是第一次在进球之后作出脱衣庆祝的举动，看来阿根廷小子是真的非常兴奋。
就连一直很少让情绪外露的乔治.伍德都在从地上站起来之后，攥起拳头用力挥了挥。
紧接着他就被冲上来的米特切尔一把抱住了。
在酋长球场，在敌人阿森纳的腹地，在六万名阿森纳球迷们的面前，诺丁汉森林的球员们正肆意庆祝着他们在最后时刻的反入球，他们完全不照顾主队的心情和感受，纵情宣泄，这一刻仿佛他们才是这座球场的主人。
酋长球场沉默了。
主队教练席上，阿塞纳.温格左手扶住额头，垂下头去不想看生在自己眼前的这一幕。
对于这个结果，他无话可说。他的心里还有一个念头——冠军杯。
三天后，让我们决一死战，托尼。这次是真正的决一死战！
第二十二章 还剩最后一场
“费尔南多.加戈！费尔南多.加戈！”解说员吼了起来，“最后时刻的入球！诺丁汉森林神奇的反了比分！在最后时刻他们逆转了阿森纳！老天，看看他们……都快疯了！”
诺丁汉森林的球员们确实已经无限接近于疯狂了。
连唐恩也激动到失态的地步，出位指数再创新高，牢牢地把一大半摄像机镜头给“吸”了过去。
这种失态可不是他装出来故意气主队球迷的，他是真的为这个进球感到激动。中场休息的时候他说了如果还想要继续争夺冠军，那么这场比赛就必须拿下。他的球队办到了，他能不激动吗？
激动完毕，唐恩看到了在旁边喃喃自语的伊斯特伍德，他的眼眶红红的，好像刚刚哭过一样。他走过去拍拍后的肩膀：“怎么哭了？”
“我没哭……头儿。”伊斯特伍德看到是头儿之后停止了他的喃喃自语。
“你在念叨什么？”
吉普赛人脸上一红，没说。
唐恩的好奇心更盛了，他摇摇伊斯特伍德的肩膀：“说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吗？”
伊斯特伍德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呃，我在背你中场休息所说的那些话，头儿……”
唐恩吃了一惊，随后笑起来：“那有什么好背的？背来也没用伊斯特伍德嘿嘿一笑，脸上露出羞赧的神色：“好像圣经一样，念着念着就觉得身体内充满了力量，头儿。”
这次轮到唐恩不好意思了，他挠挠头上的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如果这样的机会都还不值得我们全队上下咬牙去拼，那么这世界上还有什么值得我们去拼命争取的？”
伊斯特伍德又念了一遍，然后冲着唐恩乐。
“说的真好，头儿。我们咬牙去拼了。我们也拼赢了。我们现在有资格拿冠军了吗？”
唐恩看着曼联微笑的伊斯特伍德。他眼眶还是红的，刚才一定哭过。他突然想起来如果弗雷迪不退役的话，那么他将以球员身份获得一次“三冠王”地殊荣，可惜现在这些荣誉和他都没什么关系了。
他没有直接回答伊斯特伍德地问题，而是反问：“我不是说了吗？诺丁汉森林就等于冠军。你还没背熟啊，弗雷迪。”
比赛还剩三分钟，阿森纳不得不收拾心情继续比赛。而唐恩也一改刚才的兴奋，站在场边不停嘶吼着，提醒球员们集中注意力，别让阿森纳在最后时刻再扳平。既然诺丁汉森林可以在中场绝杀阿森纳。为什么阿森纳就不能再反过来绝杀他们呢“冷静！保持冷静！”这是唐恩在最后三分钟内喊得最多的一句话。他就怕球员们兴奋过了头。
事实上也差一点生这样的情况。还好他们有一个无论什么时候都很沉稳的队长。
乔治.伍德不断在场上近距离提醒队友，以及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告诉他们该怎么做。
酋长球场上空响起了巨大的加油声，主队球迷在为他们支持的球队打气。或许温格考虑的是就算输球也无所谓，因为他们还领先森林队三分。但没有哪个球迷希望在周末看到自己支持的球队输掉比赛。
阿森纳全力进攻。温格也不说什么。反正这个时候输一个球和输两个球没区别，运气好打进扳平一球地话还赚到了。
最后时刻，阿森纳通过连续的射门，终于获得了一个角球。阿穆尼亚都跑了上来。
角球开出之后，阿穆尼亚还真的顶到了球！
可惜他顶出去的球又高又偏，直接飞出了底线。
阿金费耶夫可不想放过这大好地反击机会。他跑到球门后面找酋长球场的球童要球，打算快，然后直接吊空门。来个
但他没能如愿，就在他接到球童抛出来的球时，他也听到了主裁判的三胜哨响。“全场比赛结束！”
看台上的森林队球迷们从座位上站起来，高举双臂欢呼。他们在客场拿到了最艰难的一场胜利，这是一场价值六分地胜利！
“诺丁汉森林在客场击败阿森纳，取得了宝贵的三分，现在他们和阿森纳的差距只差三分，排名也升至第二。在此前地比赛中利物浦刚刚被曼联逼平。降到第三。托尼.唐恩向着让卡尔.斯派克吃桌子的道路上又迈进了一步。”
“这是一场激动人心的比赛。加戈本场比赛梅开二度。尤其是在最后时刻的进球更是拯救了托尼.唐恩的心脏。他是本场比赛森林队的大英雄，如果赛季结束之后。诺丁汉森林可以成功捧起联赛冠军的奖杯，那么加戈的这个球价值千金！”
当比赛结束地哨音吹响时，唐恩起身走出教练席，隔着老远就冲温格伸出了手：“现在我有心情喝一杯了。”
温格一脸苦笑着递上手。
“我可没心情了，托尼。”
唐恩拍拍温格地肩膀，算是安慰了吧。“我们之间还剩最后一场比赛。如果你赢了，我会祝福你们拿到冠军杯冠军的。”唐恩这话说地很真诚，看不出丝毫讽刺。真难以想象他的目标中还包括冠军杯。“谢谢。”温格作为英继弗格森之后最有影响力的主教练，他已经取得了很多荣誉，唯一的遗憾就是始终无法带领阿森纳获得一座欧洲冠军杯。“如果你赢了，我也会祝福你们的。”
两个人带着某种“英雄惜英雄”的心情彼此告别，温格拐进了甬道，而唐恩则转向球场。
唐恩快步走入场内，和每一个森林队的球员拥抱，感谢他们在这场比赛中的精彩挥。最后他找到了加戈，给他了一个最有力的熊抱，周围一群记扛着摄像机围着他们拍。两个人毫不介意。
“干得漂亮。费尔南多！”唐恩用力拍着他的后背。
虽然距离进球生已经过去了五分钟，可加戈依然很激动，他嘴唇哆嗦着，双臂用力回应头儿。今天他是这座球场的唯一主角，他是诺丁汉森林地英雄，而且很有可能是这赛季诺丁汉森林地英雄。这些可是他刚刚从皇马转会来到诺丁汉森林时，从没想过的。
如今的他已经彻底把自己当作了诺丁汉森林的一员，在皇家马德里的岁月成了往事，他并不怎么怀念。
“三冠王，头儿！你说了的！我们咬着牙呢……”一向很少激动的加戈这时候说话都有些结巴。
“没错。我说了。我们会拿三冠王。”唐恩在加戈耳边轻声低语。
激动的加戈的身体停止了颤抖，他突然平静下来。
唐恩亲昵的摸摸他一头长，松开了他。
“好好享受这个夜晚吧，费尔南多。”他眨眨眼。
唐恩一离开。加戈就被无数记包围了。
“能谈谈那个进球吗，加戈！”
“一场比赛打入两球，其中一个还是制胜入球，感觉如何？”
“能告诉我们刚才你和唐恩教练在说什么吗？”
“谈谈联赛冠军吧，你们刚刚把分差拉近到了三分……”
“嘿，加戈……”
走向甬道地唐恩在场边停下脚步。他抬头看向酋长球场最上方的那一排VIp包厢。每间包厢中都有人，他不知道仙妮娅在哪一间，但他知道她一定在某一间里。自己最有那么激动的表现一定又让她担心半天。
对看台上的剧大多数球迷来说。看球赛是一种莫大地享受，他们每个星期来这里释放一次情绪，感受足球带给他们的酸甜苦辣。
但仙妮娅是特殊的那一个，看球赛对她来说就是一种折磨。她在意的不是场上球员们精彩的表演，也不是双方主教练技战术上的较量，甚至都不是看某个明星球员是否长地帅。
她只关心托尼在比赛中的表现，希望他不要过于激动，免得又影响到心脏。足球之间的胜负。那么多受欢迎地因素她统统视而不见。什么世界第一运动啊，什么和平年代的战争啊。什么男人的游戏啊……她才不管那么多，她只要自己的丈夫、爱人能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打完每一场比赛。
唐恩没看到仙妮娅在哪个包间，但是他冲着上面挥了挥手，接着按着自己的心脏。他相信仙妮娅一定看到了，也一定明白了那是什么意思。
仙妮娅确实看到了这个动作，她在包厢中向自己的丈夫微笑着挥手，算作回应。至于托尼看到了吗……那还需要问吗？
赛后新闻布会上唐恩却没有单独表扬加戈，而是重点表扬了全队。这一点得到了球员们的赞同，在混合区接受采访的时候，所有森林队地球员都认为这团队带来了这场胜利，而团队地动力源泉则是他们的头儿托尼.唐恩，大家都提到了中场休息时唐恩地那番讲话。
这让记们十分好奇，可惜不管是唐恩还是球员都不户透露更衣室的详细情况给外界，所以“托尼.唐恩在同阿森纳的联赛中场休息的时候说了什么”或许将成为一个很长一段时间都无人知晓的秘密。
唐恩和诺丁汉森林的球员们心情不错，温格在新闻布会上还算心平气和。而阿森纳的球员们显然是不怎么愿意接受这个结果的。
法布雷加斯在接受采访的时候不停地摇头，看得出来他对这个结果不满意。“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好说的……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冠军杯吧，我们还有机会，联赛主动权也还在我们手里，我们呢还领先他们三分……”他的声音越说越小，直接转身走了。就好像这番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一样。
威尔谢尔也没有去找伍德要球衣，虽然这一次还是森林队赢。可他自己没有了去交换球衣的心情，他体会到了伍德那种“自己球队输了球就拒绝交换球衣”的心情，如果这时候有人要上来找他交换球衣，他或许不会直接拒绝，但是交换球衣的时候他心里一定不怎么痛快。
还好，诺丁汉森林的球员们都在庆祝他们的胜利，并没有人上来找他要球衣，他也从从离开了球场，只是在混合区被拦了下来。记们一定要让他说几句，他显得有些沮丧。
“我不知道我们是否还有机会拿到联赛冠军，他们追的很紧……”随后他反应过来刚刚输了球说这话有些不太好，连忙补救，“不过没到最后时刻，谁也不会知道会生什么。所以输了一场比赛并不是世界末日……”
然后他也匆匆走了。
他和法布雷加斯的匆匆离去成了所有阿森纳球员们在赛后接受采访时的离场动作。在最后时刻输掉了比赛，还是在主场输球，阿森纳的球员们都失去了在媒体前侃侃而谈的兴致。现在他们只想着尽早离开这里，然后睡一觉起来忘掉了这场比赛，开始备战冠军杯四分之一决赛第二回合。
忘掉失败的伤痛的最好办法不是任由时间来洗刷，而是尽快用一场胜利来填满失落的内心。
阿森纳的球员们很清楚一点，这一点他们倒是和自己的主教练有了共同点。
温格在接受新闻布会的最后说：“对我来说，这场比赛过去就过去了，我不会想太多。重要的是三天之后的冠军杯。同一块球场，我们不会再输给诺丁汉森林了。”
他表情严肃认真，和旁边笑嘻嘻的唐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第二天的媒体们都说温格压力巨大，而唐恩一身轻松。
可惜，他们都错了……
第二十三章 除了进攻还是进攻
由于三天之后就是冠军杯的比赛，而且还是客场，在同一座球场。所以森林队并没有返回诺丁汉，而是继续住在九点钟，备战周中的冠军杯四分之一决赛。
唐恩为了给球员们放松减压，牺牲了宝贵的训练时间，放了球队一天假。
球员们可以自由选择是呆在酒店房间里睡懒觉，还是出去逛街购物。不过唐恩这时候还要和他的教练组同事们一起继续研究比赛录像，为三番战的最后一场比赛做好准备。
球员们可以放松，做教练，尤其是做主教练的丝毫不能放松。
仙妮娅想找唐恩吃顿饭，都没有时间。简直忙的昏天黑地。就连用电话聊天，也只能匆匆聊会。仙妮娅可以从唐恩的声音和应对中听到很明显的心不在焉，这个时候的托尼叔叔身体和心都不属于她，他满脑子全是“足球”。
仙妮娅很是嫉妒，却也没办法。
她绝对不会真的去要求唐恩就此退休，陪她过下半辈子。因为由于她自己的事业，一年中有一半时间她都不能陪在丈夫身边，所以当她能够和唐恩在一起的时候，也顾不上再被足球分一半丈夫的爱过去了。她甚至心怀愧疚，觉得是自己对不起唐恩，所以自己受点委屈也认了。
于是她在电话那头再一次提醒唐恩注意休息之后，挂了电话。
唐恩等仙妮娅挂了电话之后，才回过神来，开始想自己是不是刚才表现的太糟糕了点。
“妻子的电话？”在无力研究录像的克里斯拉克听到推门声，扭头问道。
唐恩嗯了一声。
“其实如果是吃顿饭的时间，还是有的吧？”克里斯拉克干脆扭过身子对唐恩说。“再打回去约她吧。”
“有倒是有，不过我怕分心。”唐恩摇头拒绝了助理教练的建议。
克里斯拉克笑了笑：“我真羡慕你，托尼。你看我们家的那个女人就从来不会打电话过来关心我一下。”
“你们都老夫老妻了。”唐恩笑着在他身边坐下，继续看录像。
“正因为老夫老妻了才羡慕你们啊……感觉你们每一天都好像在新婚。”
“那只是因为一年到头没有几天时间在一起地吧。”唐恩苦笑。“好了。别谈女人了，谈谈阿森纳的比赛吧。我们现在的体能可比不上他们……”
“要轮换吗，托尼？”
唐恩沉默了一会儿，在考虑是否真的要轮换。冠军杯这样的比赛他还是希望用最强阵容出战的。可是连续拼了两场，他都是在用最强阵容。这第三场……
“轮换几个位置吧。”考虑了良久，唐恩说道。“沙欣体能不行，换下来。我们上双前锋。”
“嗯……”唐恩又沉吟了一会儿。转头问他的助手，“你说，温格会认为我们在这场比赛中要采取一个什么样地姿态呢？”
克里斯拉克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他考虑的时间有点长。唐恩不等他的回答了，他伸出一只手掌说：“来，我们来分析下一我们的优势和劣势。第一，他们体能比我们好，他们连续两个主场。而我们则连续两个客场。第二，他们拥有主场优势，裁判的判罚一定会考虑到这方面的影响，在比赛中我们可能会被盯的比较严，而他们相反。”
说到这里，克里斯拉克插了句嘴：“谁让你总是在媒体前面强调我们地足球很粗野、很粗野，里杰卡尔德的切尔西来了都只能哭着回去。”
唐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他咳嗽了一声，继续说：“第三，嗯……第三。他们第一回合只落后一球，这个差距太小了，小到几乎可以被忽略不计。阿森纳是一支擅长进攻的球队，一球落后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我相信在客场输个0：1，也是温格故意的。”
“第四是什么？”克里斯拉克问。
“没第四了。”唐恩拍拍手。“这三点足够让我们全面处于下风了。外界媒体也不看好我们，从第一回合结束开始，他们就在鼓吹阿森纳必然晋级，而我们则只能被淘汰。如今我们联赛中赢了阿森纳。他们更找到理由了，说什么我们决定主攻联赛，放弃冠军杯……”说到这里。唐恩嗤笑一声，说了句汉语：“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接着他继续换成克里斯拉克能够听懂的语言说：“我觉得温格也会这么认为。体能不好，还是客场，我一定会选择保守一点的战术和阿森纳磨。就算被他们打入一球，还有加时赛和点球决战可以踢。反正如果想要晋级，保守一点总没错。”
说到这里，唐恩突然笑起来：“不过这一次我要给他一个惊喜。”
晚上的战术会议上，白天放松了一天的球员们这时候都在酒店提供地会议室中坐着。听主教练讲话。
并没有人在外面流连忘返。球队的纪律不是问题。
“后天的比赛我们不打防守反击了，整场比赛都不打。”唐恩站在一群球员前面高声说。会议室有些大，一支球队还做不满，他不得不提高音量，否则在这空旷的大会议室中，声音会被散出去，导致有些人听不清。
“我们进攻！”他大手一挥。
会议室里产生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不过很快就平息了。他们知道头儿这么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反正听着就行了。
“现在外面所有人都以为我们精疲力尽了，不过我们要通过这场比赛来告诉他们——我们还有劲！他们想不到我们会在客场选择强攻，我们就给他们一个惊喜！开场就争取将他们打懵！所以这场比赛我们的战术要简单有效，为此我决定减少一名中场。”
沙欣已经知道他会被替换掉了。头儿非常喜爱双后腰，也很重视边路，那么牺牲一个中场，一定就是他这个前腰了。
“阿隆。米代替努瑞吧。”
米特切尔点头，沙欣也点了点头。两个人都接受了这个安排。
“我们打442。有阿隆这个高度在门前，我们需要多打边路。另外乔治和费尔南多你们两个人，也不要总是守在后面，要积极向前压，给阿森纳的防线制造压力，让他们顾此失彼。注意。我说地是强攻，是从头至尾都要压着阿森纳的强攻，不能让他们掌握比赛主动权，不能让比赛进入他们的节奏。从第一秒开始就把他们给我打乱打散。”只要我们在开场能够比他们更快地进入比赛状态，那么他们地进攻我们根本不需要担心！”唐恩自信满满地对他的手下们说，“他们完全不会有机会威胁到我们的球门。所以两个边后卫也要积极助攻。先进球是关键！”
“法布雷加斯就交给乔治来负责，费尔南多你稍微注意一下其他人。”
“反正你们记住。后天的比赛就是进攻！进攻进攻进攻，除了进攻，还是进攻！”
这话他可很少说，他一般都是说“防守防守防守，除了防守，还是防守”。
会议之后，球员们6续回到自己的房间。不过回房间的路上他们也在讨论这个安排，他们对头儿的这个想法也很感兴趣。和阿森纳打对攻？倒是很少尝试过。以往面对阿森纳地时候，唐恩绝大多数情况下都会把自己放在弱势一方。选择防守反击，利用粗野地犯规和防守动作，以及不知疲倦的体能来对抗阿森纳精致地进攻。
为此一直有媒体妖魔化诺丁汉森林，把两支球队放在一比较也确实反差很大——阿森纳的足球好看漂亮，就像欣赏一出古典音乐会，令人心旷神怡。而诺丁汉森林的足球就功利性强了许多，不怎么好看也不讨人喜欢。除了他们自己的支持，这世界上喜欢诺丁汉森林地中立球迷简直屈指可数。
如今。这样的情况或许将会在两天之后得到改变。托尼.唐恩终于要抛开保守的那一套，和阿森纳在酋长球场进行一场堂堂正正的对攻战了。诺丁汉森林的球员们也有机会向外界证明，他们并不是能力不如阿森纳。他们也不是天生保守。用进攻击败阿森纳，还是在阿森纳的主场，这确实是一个能够激起他们积极性的战术安排。
接下来的一天半时间里，唐恩重点做了进攻演练，边路套上和中路强攻。没有媒体知道训练的情况，唐恩又一次谢绝了一切形式地采访。
这让那些媒体们更找到了新的唱衰他的证据。
“……托尼.唐恩再一次拒绝了我们的采访和拍摄要求。看的出来他很紧张。虽然落后的是阿森纳，但是所有人都看好阿森纳晋级，有很多条件对他们更有利。而唐恩教练的这种紧张也是一个有力佐证。”
“其实唐恩自己也没自信。否则他不会搞什么封闭训练。”
“上一场联赛他们自己球队的球员在比赛中当面生冲突。就差拳脚相向了，托尼.唐恩最近几天一定被折腾地焦头烂额了吧？球队压力过大就会导致崩溃。我认为诺丁汉森林距离崩溃不远了。”
“赛后我问佩佩，比赛中和阿金费耶夫生了冲突，是怎么回事。他说没什么大事，我们都是为了胜利，现在矛盾已经解决了……你们瞧，多么公式化的回答啊。我采访过无数球员，也遇到过不少在比赛中内讧的情况，他们地回答几乎和这个一模一样，以至于我怀疑他们都用了同一个回答的模板。”
“森林队内部没出问题？鬼才信！托尼.唐恩的压力大的好像随时都会心脏病作一样，他的球员还差点在比赛中大打出手，如果不是他们运气好在最后时刻逆转阿森纳，我真不知道唐恩会不会又一次住进医院。”
“佩佩和阿金费耶夫之间真的没有矛盾吗？他们两个人在比赛直播中的表现真的不会影响球队士气吗？唐恩真地不会让佩佩去替补席上轮换休息吗？我觉得这场比赛地看点太多了。”
“……反正我是看好阿森纳的，他们有太多优势了。诺丁汉森林？我只看到一群被压力和体力拖垮了地残兵败部，唐恩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如何重新把这支球队整合起来上面，哪有什么心思去考虑战术？”
媒体们的声势是如此之大，他们蛊惑人心的能量是如此之强，以至于就连森林队的球迷们都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我们的球队内部真的出了大问题吗？我们真的要被淘汰出冠军杯了吗？托尼.唐恩这么强势的主教练都真的无法再掌控森林队的更衣室了吗？
就在这样的担心和媒体们的一直看低中，诺丁汉森林迎来了他们和阿森纳连续三场比赛的最后一场。
决定命运的最后一场比赛。
诺丁汉森林背后就是万丈深渊，他们无路可退。如果被淘汰出局，那么这个赛季前面所付出的全部努力，那些咬牙拼下来的一场场胜利，就全都失去了意义。
还有联赛冠军？真抱歉，我们的目标是三个冠军。英格兰足总杯，英格兰级联赛，欧洲冠军杯，这三个，一个冠军都不能少。
比赛当晚，酋长球场以及周围***通明，两个队球迷满怀期待，纷纷涌向球场。
现场的广播中正在播放欧洲冠军杯的官方音乐，叫人听的热血往上涌，巴不得这场火星撞地球的比赛马上就开始。
而与此同时，在更衣室内，双方教练正在为球队出场比赛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
温格看着他的球员们，一脸平静：“我们输了两场，可不能再输了。再输，我们这个赛季就全输光了……”
或许有人会觉得奇怪，就算输了冠军杯，不还有联赛吗？他们现在还领先诺丁汉森林三分呢，哪有那么容易就被翻盘的？
可他们哪里知道温格的心思。在阿森纳将近十八年，大小冠军拿了无数，却从来没有染指过欧洲冠军杯，那是怎样一种遗憾。六十岁了，还能在这一行干多久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不愿意放过任何一次有可能捧起冠军杯的机会。为此，哪怕牺牲联赛……他也在所不惜。
“阿森纳历史上还从来没有拿过冠军杯冠军，我希望你们能够在这个赛季让那尴尬的历史真正成为历史。”
在另外一边，唐恩挥舞着手中的拳头带领球队高喊：“联赛我们刚刚赢了他们，为什么我们不能在冠军杯中再赢一次！一个星期内三次干掉阿森纳，让他们以后见了我们就害怕！记住你们的任务——进攻进攻进攻！除了进攻，还是***进攻！！”
第二十四章 出人意料的优势
“阿森纳遇到了麻烦。”解说员这么说道，“他们似乎完全没想到诺丁汉森林会在他们的主场突然全力进攻……”
看台上的阿森纳球迷们正在不断出嘘声，来干扰森林队。
从场面上来看，阿森纳确实遇到了麻烦……
正如唐恩说讲的那样，温格完全没有料到森林队赶在阿森纳的主场一反常态的抢攻。
开场才五分钟，诺丁汉森林就两次威胁到了阿穆尼亚把守的球门。
这让阿森纳有些惊慌失措，后防线在那段时间内漏洞百出。
而诺丁汉森林则牢牢掌握住了比赛的主动权。
球被他们控在脚下，阿森纳只能疲于奔命。由于对诺丁汉森林要进攻的准备不足，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有些人想要按照温格赛前制定的战术继续进攻，另外一些人却觉得如今情况紧急，应该先稳守再反击。
双方意见不统一，在场上就行不成合力。行不成合力，就会被对手有空可钻。
唐恩在场下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阿森纳的前后脱节，这可是森林队进球的大好机会……
他扭头看看坐在教练席上的温格，法国人面无表情，并没有要做什么调整的意思。或许他相信自己的球队？或许他还没有搞清楚诺丁汉森林的意图，不想轻举妄动？
不管了，反正他怎么想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事实就是诺丁汉森林现在占优。
利用开场五分钟抢到的优势，诺丁汉森林成功的化客场为主场。
接下来他们继续对阿森纳的腹地起攻势，这可不是简单的围攻——实际上围攻阿森纳的球门不是唐恩希望看到的局面。阿森纳也有反击，并且还不少。森林队把比赛控制在一个互有攻守的局面下，这样他们就有了更多地进攻机会，如果对方不攻出来，他们怎么杀进去呢？
主动权不在自己手里。阿森纳就不得不努力抢回来。所以他们必须进攻，稳守是不行地。经历了十分钟的慌乱之后，阿森纳内部统一了想法——进攻！
这是森林队最想看到的一幕，阿森纳进攻，他们也进攻。
一场好看激烈的对攻战拉开了帷幕……
“法布雷加斯！漂亮的传球，贝拉接到了球，射门！哎呀，可惜了！”
阿金费耶夫将足球牢牢抱在怀里，接着他不等阿森纳的球员们回防，直接手抛球动进攻。加戈侧身顺球。带球前进。在遇到威尔谢尔的阻截之后。他没有停下球来原地转圈再摆脱。而是直接把球传给了边路的科恩。本场比赛轮换费尔南德兹出场的科恩在边路传中方便强过智利人，唐恩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让他的，因为本场比赛森林队地中锋是伊比舍维奇和米特切尔，两个人地头球都不弱。
但科恩不善盘带。阿森纳地边后卫萨尼亚退的很快，科恩便将足球直接长传转移到了另外一边的本特利脚下。本特利接球之后再传中路，加戈已经冲上来了。
接球之后的加戈顺势一推，足球指着滚进了禁区！
米特切尔从人群后面杀出，眼看就要接到球形成单刀了，却让出击地阿穆尼亚抢先一步把足球抄走。米特切尔有些不甘心的从他头顶跃过。他的度要是再快点就好了……
阿穆尼亚等米特切尔退出禁区之后，一脚将足球踢到前面去。伍德在头球上的优势很明显，阿森纳中前场就没有人能够和他在空中一较长短。
空中的球被伍德轻松顶到。他摆给了后面的佩佩。
法布雷加斯见此情况。向后面的阿穆尼亚做了个手势，让他以后少点这种大脚开球。多用手抛球，地面动进攻。
这样的开球简直就是直接把控球权拱手相让给森林队。
虽然球被森林队截得，阿森纳却也没有放弃这次进攻。他们利用积极地拼抢终于把足球从加戈脚下抢下，就地动反击。
威尔谢尔利用个人技术盘过了伍德盖特之后佯装要射门，却把足球分给了后插上地法布雷加斯。
阿森纳的队长在诺丁汉森林地队长的干扰下，一脚扫射，足球稍稍高出横梁，将诺丁汉森林球迷们惊出一身冷汗。
射丢这个球让法布雷加斯有些懊恼，他站起来用力拍了一下手掌。
唐恩低头看看表，比赛开始十五分钟了。森林队还没有进球，不过总体来说是森林队占据优势，阿森纳的进攻在森林队的强势下显得有些没章法，更多的依靠球星的个人挥。让阿森纳目前处于劣势的最重要的原因是温格为了在主场用进攻击垮森林队，派上了全攻击的中场阵容，他连一个防守后腰都没用，结果现在反被森林队的中场压制住了。
还是得尽早进球，否则让温格回过神来，自己这套就吃不开了……
更何况，球队的体能确实成问题，他们拖不起。
唐恩从座位上起身，走到场边，他什么都没说，但是他相信球员们看到他站在场边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我们要进球，伙计们。你们在搞什么？
阿森纳还在努力想要拿回球赛的主动权。他们已经有些顾不上防守了，或说顾此失彼。温格在赛前对他们说，这场比赛他们必须进球，进球是最关键的，所以现在每个人脑子里都是进球进球进球……
至于防守？
虽然他们知道自己的防守在森林队的攻势面前岌岌可危，可每个人的心中都还有一丝侥幸，认为他们会在森林队攻破自己球门面前先攻陷他们。
这场比赛说白了就是看谁先进球。阿森纳先进球，比赛就进入了阿森纳的轨道。诺丁汉森林先进球，阿森纳就被动。
所以他们才一门心思要攻破森林队的球门，以至于暂时将自己球门的安全放在了第二位……
阿森纳又一次压上进攻被断。乔治.伍德和佩佩两手切断了法布雷加斯给贝拉地传球路线。球被佩佩捅掉之后。伍德抢在威尔谢尔前面再把足球趟走，接着他大步向前冲。他地带球动作很标准，人球结合的很好，法布雷加斯放弃了断球的企图，而是在旁边骚扰。
伍德只带了几步，现阿森纳的后防体系还没建立起来，乱的很，有人在前面助攻，有人在仓促回防，有人在犹豫着是上抢还是退守……
空当无数。
他当机立断不再带球。而是把球分到了边路。那里没有阿森纳的防守球员。海阔天空！科恩拼命跑。他的度并不快，但是伍德的这脚传球太舒服了……他不需要和别人拼度，只要他直线向前跑，足球滚动的路线一定更接近于自己。对手的后卫们看上去现在和球更近。可实际上跑几步他们就会现，自己直线跑会和足球擦肩而过，斜线跑地话，距离足球就只会越来越远……
由于萨尼亚还在前面，没有回防到位，所以这球必须由中后卫来补位。两个中后卫之一地科洛.图雷大步奔向边路，跑到一半他放弃了直接抢球地企图，改成斜线顺着球的路线跑。堵在内线。不让科恩直接突破进去。这是此种情况下他所能作出的最好选择了。
可惜科恩压根儿就没想着切入禁区，他让足球在自己前方两米处滚动着。然后自己做了一个要突破的假动作，引得图雷向后撤了一点，腾出了空间之后他绕到外面去直接起脚传中！
科恩地传中有一套，他可不像伍德在上一场比赛最后时刻的那脚传中，又高又飘。他的传中很平，度很快，弧度明显。弧度最大的地方几乎贴上了底线。眼看着是奔门前去的，但是真到了球门前面，却又突然拐向了大禁区。这弧度画的，让阿穆尼亚措手不及。他本想出击直接拿球的，可是刚刚迈出去，就看足球拐了回去。
于是连忙撤步，准备守门。刚刚把手举起来，就看到空中一道黑影压下。
“阿隆.米特切——尔！”
解说拉长了声音吼道。
空中的足球似乎是被米特切尔吸引了一样，一头撞了上去，然后改变方向反弹回来。足球就从阿穆尼亚身边飞过去，他地反应却完全跟不上。足球传中地力量，和米特切尔的冲力，两股力量拧在一起，产生了“一加一大于二”地效果，在距离球门近在咫尺的情况下，还真没有哪个门将能够反应过来的。
足球被米特切尔用力砸进球门，顶起了球网。
站在场边的唐恩攥起一只拳头，挥向天空。
随后他看看表，比赛开始二十九分钟，他等到了！
坐在主队教练席上的温格则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脸上充满了懊恼的神情。他真没想到森林队这次反击竟然真的就进球了。看来诺丁汉森林此前所表现出来的进攻姿态并不是装腔作势，而是来真的……
他失算了。
他没想到唐恩这个赌徒在这场比赛中也敢这么赌。
看台一角的诺丁汉森林球迷们爆出巨大的欢呼声，暂时压住了住对球迷们的嘘声。
进球的米特切尔跑过去和为他助攻的克里斯.科恩拥抱，身后一群人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兴奋的庆祝进球。
米特切尔这个进球不仅让森林队拥有了一个客场进球，而且总比分2：0领先，阿森纳想要晋级的话，2：1赢下这场比赛都要被淘汰，他们必须打入三个球！
也难怪在看到丢球之后温格会那么激动了，法布雷加斯的脸色更是瞬间就黑了下来。
脑袋清楚的人都知道这场比赛阿森纳难打了……
电视屏幕中在一遍又一遍重放刚才的入球，解说员对米特切尔的跑位和冲顶赞不绝口：“……他就那样出现在阿森纳的森德罗斯身后，完全没有人盯防，图雷被拉到了边路防守科恩，伊比舍维奇的跑位太聪明了！他的前插扯动了森德罗斯，科恩准备传中时还在禁区外面的米特切尔突然冲刺进来，然后高高跃起！他跳的比谁都高！球进了！一气呵成，太漂亮了！森林队在这次进攻中体现出来的有预谋的传球跑位，是进球的关键，不过米特切尔的个人能力也令人赞叹……”
自从米特切尔成了球队的一线队球员，并且经常能够在比赛中上场进球之后，米特切尔的父亲就成了看台上最幸福的人。每当他的儿子进球之后，身边的森林队球迷就会上来祝贺他，然后一起高呼他儿子的名字。他喜欢这种明星感觉。
米特切尔庆祝进球的地方正好在客队看台下面，一群人高呼“阿隆！阿隆！”让他这个做老爸的也跟着热血沸腾起来。
庆祝完进球的球员从教练席前方跑过，回到自己的位置，唐恩就在那里大喊：“继续进攻！继续！别松劲，能进多少进多少！”
接着他把乔治.伍德拉到身边，飞快的吩咐道：“注意阿森纳的反扑，如果他们打长传，不足为惧。如果从中场起进攻的话，断了他们的球就给我直接长传两个边路，我们打他们的反击，争取上半场再进一个！你去告诉科恩和本特利，让他们随时注意反击的机会。”
伍德点点头转身跑上了场。
做完这一切，唐恩才转身走回教练席，坐下来喝口水。
喝完水，他扭头冲着克里斯拉克傻乐。
克里斯拉克问道：“心里的压力轻了吧？”
“不，更大了。”
“啊？”
“除非比赛结束，否则我的压力不会减轻。没进球的时候怕不进球被对方先进球领先。现在进了球更怕被对方进球扳平。我让他们争取在上半场结束前再进一球，我们可以回旋的余地就可能大一些。”
丢球之后的阿森纳确实对森林队展开了疯狂的反扑，几乎完全抛弃了防守。他们不想在主场失败，不想被诺丁汉森林在一个赛集中双杀，那么尽全力进攻是唯一的办法了。
森林队表现的很沉稳，先摆好了防守阵势，处理球也不急不躁。利用他们中场双后腰的优势，压制了阿森纳的全攻击型中场配置。
接下来就是反击了。
这个森林队最擅长。
上半场第四十分钟，诺丁汉森林抓住阿森纳进攻中的一次传球失误，动快反击。伊比舍维奇带球强行突破之后射门，足球打在回防的边卫克里希的腿上产生变线，令阿穆尼亚扑救不及，足球折射入网。在上半场还剩五分钟的时候2：0领先，总比分3：0。
这场比赛已经基本结束了……
第二十五章 夺冠形势
中场休息的时候阿森纳做出了调整，温格换下了威尔谢尔，换上了德尼尔森。看似加强防守，实际上是为了反扑做准备。只可惜总比分三个球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如果阿森纳想要晋级，就必须在四十五分钟内打进四个球，并且保证自己的球门一球不丢。
这简直是不可能完成之任务。
下半场一开始阿森纳确实威胁到了森林队的球门，可惜好时光通常就是那么短暂。他们依然无法撼动诺丁汉森林从上半场建立起的优势，乔治.伍德确实不愧是当今英格兰最强大的中场之一。法布雷加斯在他的盯防下传球失误开始上升，体力则在下降。
虽然他也能传出那些犀利的球，可是全队都被森林队打的找不着北，他一个人再能传球又有什么用呢？
这场比赛是阿森纳在战术上的失败，法布雷加斯再厉害也无济于事。
当下半场比赛过半的时候，阿森纳依然没有取得进球。温格已经预感到了自己的失败，他开始为联赛保存体力了。
法布雷加斯依然在场上拼命的奔跑，传球或自己射门。他不甘心在这个时候承认失败。
西班牙人在场上有些急躁，伍德则越沉稳了。头儿让他盯法布雷加斯，他就一丝不苟的执行。至于法布雷加斯会把球传给谁，他并不管。就像队友们相信他这个队长一样，他也相信他的队友们。
正是这种默契让森林队在客场反客为主，掌握了场上的主动。
下半场后半段，阿森纳机会寥寥。森林队倒是不断威胁着阿穆尼亚的球门。诺丁汉森林地球迷们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在阿森纳地主场如此轻松的比赛了。
第八十分钟。有一些阿森纳球迷开始提前退场，他们已经不对这场比赛抱有任何希望了。只能一边安慰着自己“我们还有联赛”，一边不甘心地离开球场。
眼看大局已定。唐恩也换下了最近比较疲劳的几位球员。贝尔被乔.马托克换下，本特利被莫克换下，伊比舍维奇被阿邦拉霍换下。
每一个被换下场地球员都和唐恩拥抱，兴高采烈的庆祝他们的胜利。
2：0领先，还有十分钟，唐恩想不到自己还有失败的可能。
他可以带着轻松的心情回诺丁汉了，相信在包厢中的仙妮娅以可以松口气了。
最后十分钟。阿森纳对森林队的球门展开了疯狂地反扑，他们几乎已经放弃追求胜利了，但是一个强队的自尊让他们不能容忍自己在主场被剃光头。他们想要利用这最后的时光进一球。
可惜森林队没有让他们如愿以偿。全线回防，将球门堵了个严严实实。
法布雷加斯这场比赛终于踢了一个全场，没有被提前换下。可惜他的努力并没有帮助球队赢球，甚至都没有为球队带来一个挽回面子的入球。
当主裁判吹响全场比赛结束的哨音时，不少阿森纳的球员们都瘫坐在了球场上，只有他们的队长还屹立着。
另外一边，森林队的替补球员们在助理教练地带领下欢叫着冲入球场。和场上队友拥抱庆祝。
而托尼.唐恩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面带微笑大步走向温格。
“真遗憾。”他安慰道。
“我现在祝你好运，托尼。希望你们能够杀入最终决赛。但是，联赛冠军我是不会再让给你了。”温格很想让自己看起来有风度，可是刚刚输掉了冠军杯的他实在是笑不出来。
唐恩笑了笑，没说话。
温格和他握过手转身走掉了。唐恩看着他的背影，有句话在心里没说出来：“我当然不会叫你让冠军给我，教授。我自己去拿。”
和温格结束了握手，唐恩就被记们围住了。
“再次杀入四强，感觉如何，唐恩先生？”“感觉好极了！”
“这个赛季的目标也是冠军杯冠军吗？”
“谁不想拿冠军呢？”
“这么轻松的在客场战胜阿森纳，是否有些意外？”
“不。该意外地是阿森纳。不是我。”
还有记想要提问，唐恩抬手拒绝了：“还有什么问题新闻布会上再问。我得去和我的球队在一起了！”
他排开众人，走向球场，和森林队的球员们一起庆祝胜利。
“真大牌……”记中有人小声嘟囔道。
“可他有资格耍大牌。”旁边有人耸耸肩，“谁叫他是胜利呢？”
赢下阿森纳，晋级半决赛，让诺丁汉的媒体热情的炒作了好些天。维尔福德训练基地卫冕天天都热闹非凡，有前来支持球队的铁杆球迷，也有闻风而来的新闻媒体。
打入半决赛地森林队遇上了好运气，他们半决赛地对手并不强，是法甲球队里昂。另外一边则是皇家马德里和巴塞罗那的西班牙国家德比。
这个四强让西班牙媒体很兴奋，因为他们有两支球队进入了四强。而长期霸占四强席位地英，在这个赛季则全面溃败，最终只有诺丁汉森林一支球队代表英出现在了四强席位中。
国外媒体们对此幸灾乐祸，声称英终于要让出第一联赛的交椅了，西班牙媒体更是高呼他们要上位，西班牙媒体才是欧洲第一联赛。
而意大利媒体和德国媒体一如既往的选择了沉默。
英格兰媒体在赛前一致看好阿森纳，为温格的球队打气，现在则像墙头草一样转投诺丁汉森林的怀抱，将唐恩地球队吹成了“英格兰足坛唯一地希望”。“捍卫英格兰足球尊严的斗士”。“英格兰足球辉煌的继承人”。
唐恩没心思去管自己是否被扣上了这些大帽子，他现在又得把心收回来，备战联赛。冠军杯地事情等临到跟前再考虑吧。
在冠军杯之前。森林队已经经历了两支强队的考验，结果切尔西和阿森纳都没有能够完成阻击他们的任务，唐恩的球队顺利过关，目前排名第二，领先第三的利物浦一分，落后第一的阿森纳三分，净胜球和进球数都少于阿森纳。阿森纳的胜面还是很大地。从威廉希尔开出的最新的英本赛季夺冠赔率上来，阿森纳依然被看好。
卡尔.斯派克为了证明他和唐恩的打赌自己胜券在握，在自己的节目中曾经分析了森林队的劣势在什么地方。其中关于赛程方面，他说过森林队将面对两支强队和两支弱队。强队森林队已经打过了，弱队才是真正的考验呢。
两支保级球队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脱离降级圈，更糟糕的消息是他们也还都没有提前降级。这是任何一个他们的对手都害怕地情况——身处降级圈或边缘的球队既有可能在三轮联赛之后降入英冠，也有可能在最后时刻保级成功。可谓天堂和地狱，就在那一线间。
谁也不想去地狱，大家都想上天堂。唐恩也一样。如果他成全了别人，自己就要下地狱。他可不是那种博爱世间众生，甘愿牺牲自己成全他人的圣人、佛祖。所以可以预料这两场比赛必定非常激烈，非常刺激。
这两场比赛分别在联赛第三十五轮和第三十八轮。
第三十五轮，森林队客场打朴茨茅斯。第三十八轮，联赛最后一场。主场迎战桑德兰。
如果诺丁汉森林可以战胜朴茨茅斯，而桑德兰可以赢球的话，那么最后一轮的时候说不定情况对两队来说都没那么坏——桑德兰已经保级成功，而诺丁汉森林也自然就不用再面对一个为了生存而拼死一战的对手了。
这是理想状况下地未来，唐恩却并不认为他们的运气会这么好。
要知道在第三十五轮，桑德兰的对手可是曼联。曼联为了争夺冠军杯参赛资格，怎么可能在主场放过桑德兰呢？而桑德兰在最后死轮比赛中只有一个主场。其他三个客场有两个全是面对劲敌。保级形势比朴茨茅斯糟糕多了。
所以媒体们已经提前宣判了桑德兰的死刑，相比来说。朴茨茅斯最后四轮只有森林队这个强敌，他们更像是可以保级成功的样子。
没有放弃的或许只有桑德兰他们自己，当地媒体在不断的给球队打气，认为他们只要团结起来，一定可以创造奇迹。甚至还有人建议桑德兰请回前任主教练基恩，因为他曾经就创造过类似地奇迹——接手前球队排名倒数第一，半个赛季之后他带领球队成功升上了级联赛。这也是基恩作为主教练唯一一次拿得出手地辉煌成绩了。后来他的执教生涯并不怎么顺利，所以这样地提议完全是病急乱投医。基恩也不可能答应出来做替死鬼的。
倒是有一种说法看上去很有道理。
“……托尼.唐恩的球队目前三线作战，体能消耗极大，球员们的压力也很大。我认为桑德兰还没到举手投降的时候，只要我们在最后一轮比赛之前还没有掉队，我们说不定还有机会拼掉精疲力尽的诺丁汉森林……想想吧，连续三线作战的疲劳，和必须要拿下联赛冠军，否则他们的头儿就会吃桌子的巨大压力……任何一支球队都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正常挥水平的……”
但是任何一条糟糕的建议在没有变得糟糕以前看起来都很有道理。
总之，桑德兰还在垂死挣扎。唐恩也不会因为自己曾经多次把年轻球员租借给他们，以及和他们的前主教练基恩私交甚好就手下留情。正如他不会对朴茨茅斯手下留情一样，除了他自己，他不在乎任何一个对手。只要他们组挡在自己面前，成了阻碍自己前进夺冠追求胜利的绊脚石，他就会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开。
四月十九日，联赛第三十五轮，诺丁汉森林客场挑战朴茨茅斯。
朴茨茅斯确实拿出了保级球队的劲头，但似乎只拿出了百分之八十。因为从老特拉福德传来的消息，桑德兰开场仅仅三分钟就落后于曼联了。桑德兰的落后让朴茨茅斯身上的压力顿时轻了不少，他们想赢下这场比赛却不愿意拼上一切。毕竟联赛还有三轮，如果和森林队拼光了家底的话，那么剩下三轮恐怕只能看着对手于他们，脱离地狱苦海了。
带着这样矛盾心情和一心想要胜利来追赶阿森纳的诺丁汉森林交手，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森林队的球员们脑子里才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想法呢——这场比赛赢了，下场比赛怎么办？这场比赛用尽全力了，下半场怎么办？
对他们来说事情很简单——这场比赛赢了，下场比赛继续赢。这场比赛拼尽全力了，下半场继续拼尽全力。
第二十五分钟，诺丁汉森林依靠拉菲尼亚的一脚远射打破僵局，他们在客1：0领先。
落后的朴茨茅斯这才加大了进攻力度，他们的主教练在场边怒吼着，要球队别放弃。十分钟后，朴茨茅斯利用一次角球攻破了阿金费耶夫把守的球门。
这次轮到唐恩在场边暴怒了。
中场休息的时候唐恩用加戈换下了表现不太好的蒂亚戈，继续加强进攻。
第七十一分钟，森林队终于取得了进球。伍德的远射打在朴茨茅斯后卫的身上变线，正好弹到米特切尔脚下，他抡脚就射，足球应声入网。
落后的朴茨茅斯还想反扑，但仅仅三分钟之后，马蒂亚斯.费尔南德兹就用远射轰开了朴茨茅斯的球门，这个球彻底打灭了朴茨茅斯的斗志。随后的比赛诺丁汉森林掌控着节奏，唐恩也通过换人让更多的球员获得休息。
唯一不满的只有在看台上看球的朴茨茅斯球迷们。他们用提前退场来表达抗议。
当主裁判吹响全场比赛结束的哨音时，从老特拉福德传来的最新消息是桑德兰也输给了曼联，这样两队的形势没有任何变化，依然是都有可能降级，也都有可能升级。
当唐恩起身去和朴茨茅斯主教练握手的时候，在旁边的克里斯拉克凑过来说：“阿森纳也赢了。”
唐恩点点头，什么都没说，脸上依然带着笑意，向对方主教练伸出了手。
两队积分还差三分，什么都没改变。
如今的诺丁汉森林只能保证自己连续赢球，然后期待阿森纳自己犯错。
可是已经被淘汰出冠军杯，整个赛季只有联赛冠军可以争夺的温格和他的阿森纳，可能会犯错，给唐恩送大礼吗？
第二十六章 冲刺
客场赢了朴茨茅斯，森林队又迈过了一道坎，保级球队朴茨茅斯并没有给森林队带来什么麻烦。
接下来唐恩把工作重心暂时从联赛上转移开，放到冠军杯上。
半决赛，诺丁汉森林的对手是法甲霸主里昂。
虽然一直以来都是法甲国内联赛的冠军，当之无愧的霸主。但是这支球队却是冠军杯四强中公认最弱的。他们的实力和诺丁汉森林真的不在一个档次，这次能够打入冠军杯四强也有运气成分。
法甲里昂一家独大的直接后果就是法甲球队在欧洲赛场上缺乏竞争力——一个联赛都缺乏竞争力的话，培养出来的球队又能好到哪儿去？
媒体上一致看好森林队闯入决赛，英格兰媒体甚至在比赛前直接将决赛门票分了一张给诺丁汉森林。他们已经开始为读们介绍决赛场地了。
英格兰足坛的人也看好森林，有些人还觉得打里昂都不用出全力，唐恩应该留力对付联赛中的对手。
尽管如此，唐恩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反而正因为这些媒体的炒作，让他更为担心——他怕自己的球队受到那些舆论的影响，骄傲轻敌。
为此，他成天阴沉着脸，好像很担心自己的球队会被淘汰一样，在接受采访的时候也一改往日狂妄自带目中无人的作风，显得小心谨慎，绝口不提“进军决赛”“提前预订伯纳乌门票”这样的话。
他这样的表现让人感到陌生，都怀疑唐恩是不是被外星人绑架了，换了个脑子……
“……对阿森纳这样的球队，他敢在赛前就说自己要赢。面对四强中最弱的球队，他却反而不敢提决赛的事情了……也许是故意疑惑对手？”
唐恩不管外面媒体如何看看待他的所作所为，他只要球队不掉以轻心，不骄傲轻敌就好。
在他和伍德的影响下。球队整体并没有冒出轻敌地苗头。唐恩要求球队拿出对付一个半决赛对手应有的态度来和里昂作战。伍德很认真的训练备战，以作表率。唐恩的更衣室威望很高，乔治.伍德榜样的力量也不容忽视。在和里昂的比赛前，唐恩已经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第一回合先去客场。
这是里昂俱乐部历史上第一次闯入冠军杯四强，他们甚至还有希望闯入决赛，和捧起冠军奖杯。所以里昂的士气更旺盛，接着主场优势，他们向森林队的腹地起了一波又一波如潮攻势，仿佛惊涛拍岸。让诺丁汉森林地球迷们看的心脏狂跳。
唐恩让球队在客场防守反击，因为他算到了里昂在主场的气势很旺。兵法讲要“避其锋芒”，唐恩才不会傻到出去和里昂硬碰硬呢，这场比赛他能拿到一分就是胜利。如果还能有进球就更好了。
里昂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利用主场优势狂攻森林队，争取进球。争取领先，最后赢下这场比赛，为下一回合打好基础。毕竟森林队地主场是很难打的，如果有一场胜利在手，说不定回旋地余地还大一些。不管怎么样。里昂已经厌倦了总做国内霸主。他们想取得历史性的突破——做欧洲冠军。
但是诺丁汉森林显然比里昂更有打冠军杯半决赛的经验。唐恩处理的很老道，相反，里昂则显得过于急躁了。一开始就猛攻，不进球怎么办？体力透支了又怎么办？
唐恩让球队稳守，慢慢和里昂磨，磨掉里昂的斗志信心和体能。里昂球员兴奋过度，满场飞奔。场面上确实好看。看不懂地球迷们也能跟着瞎起哄，认为里昂占据绝对上风。进球只是迟早地事情。
可在专业人士眼中，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本场比赛在法国举行，已经被淘汰的阿森纳主教练温格作为法国人，接受了法国一家电视台的邀请，前来现场评论这场比赛。他看到诺丁汉森林被里昂打得缩在禁区里出不去的时候，就断言里昂如果继续这么攻下去的话，最后倒霉的一定是他们。
法国解说员还带着些许怀疑，认为从场上形势来看，里昂攻破森林队的球门是迟早地事情——“这是消极防守，不管防守如何严密，让对方围攻地话，一定会出现漏洞。我不相信诺丁汉森林的防守毫无破绽，这么打下去，压力大地是森林队，而不是里昂……”
温格只是笑笑，不说话。他不能在直播的时候解说员起争执，但是他也不能同意解说员这种话，只能静待时间来告诉他们究竟谁对谁错了。
上半场三十分钟，几乎都是里昂围攻诺丁汉森林，森林队只有两脚射门，而里昂有六脚，攻入三十米区域次数，也是里昂遥遥领先。里昂的球迷们在看台上又唱又跳的，心情愉快轻松。他们似乎已经觉得诺丁汉森林不过如此，没什么可怕的。
里昂的后防线也越压越靠上，中后卫都恨不得自己可以带球**对方禁区射门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下一次进攻里昂一定可以攻破诺丁汉森林球门的时候，森林队反击了。
仿佛被压缩到了极致的弹簧，上面的压力稍轻一点，就猛地弹起，顶端尖锐的刺在夜晚的灯光下闪着寒芒。
阿金费耶夫直接手抛球动进攻，沙欣带球突破之后快分球。右前卫的阿邦拉霍利用自己的度强行突破之后，并没有按照里昂球员以为的那样继续延边路带球，而是突然内切，直接冲向球门。他要直接射门！
阿邦拉霍的度太快了，加上里昂的球员们对森林队的这次反击准备不足，当阿邦拉霍内切的时候，他的前面只有门将一人。
接下来的事情用膝盖都能想到了。
阿邦拉霍突入禁区，就在他要射门的时候，却被赶回来地后卫从侧后方铲倒了。阿邦拉霍摔的虽然有些夸张，但是对方确实是犯规了。主裁判当机立断，吹给了森林队一个点球。不仅如此，他还给了犯规球员一张黄牌。
场下的唐恩还不依不饶的，认为只给黄牌太轻了，最起码应该直接红牌罚下！
他的抗议为他“赢来”了不少看台上的嘘声。
里昂的球员们对这个点球思想准备不足，在愣了一会儿之后，群起围住主裁判，讨要说法。他们认为是阿邦拉霍假摔。
而另外一边，阿邦拉霍正在和队友们挨个击掌拥抱庆祝。他确实是故意赚点球，否则以他的度根本不可能被对手从后面铲中。他只需要把足球往外侧一趟，加就能躲开。不过这样一来，他也失去了射门的最佳角度和时机。这种情况下，显然捞个点球是最合理地做法。所以他拖了一条腿在后面。就等着对方铲过来，然后顺势一倒。点球到手了。
负责主罚点球的人是沙欣。他一蹴而就，将足球打进球门，门将判断错了方向，他扑出去才现足球从中路落到了他曾经站的位置上。
看到森林队进球，法国那家电视台的解说员一时间没了声音。温格保持着他一如既往地微笑。让别人看不出来他的得意。
最后解说员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这个点球有些争议，不过主裁判坚持了他地判罚……森林队幸运的在客场领先……”
温格心说：这怎么是幸运呢？你是没看过英比赛啊，解说员先生。这一套可是托尼最常用的招数之一。你以为他被动挨打，实际上都没有被击中要害……他只是在等最合适的反击机会而已。如果我是里昂教练，看到森林队这么踢，就叫后卫们注意防守了，然后回撤阵型。把他们重新引出来。
可惜。里昂的主教练缺乏和唐恩交手地经验，也缺乏打冠军杯半决赛地经验。这一点完全被唐恩利用了。
领先的森林队打的更加游刃有余。里昂继续强攻，森林队则加大反击的力度。在中场休息之前，他们险些再入一球。
中场休息的时候温格和解说员聊比赛，聊到下半场的时候温格说在这样的淘汰赛中让诺丁汉森林领先地话，下半场对里昂来说就很困难了。这一次，解说员总算是同意了温格地看法，毕竟这位教练要比自己更熟悉唐恩。
下半场的比赛走势正如温格所言那样，唐恩还是利用防守反击牵着里昂地鼻子走。
里昂迫切想要扳平比分，这就给了森林队更多的反击机会。
不过很显然森林队的体能确实受到了连续高强度作战的影响，他们在下半场的体能也开始出现问题，反击力度不大。尽管唐恩在场边不断要求球队攻上去攻上去，可森林队球员有心无力。到后来唐恩也认命了，他开始换人，换下筋疲力尽的球员，换上替补球员，侧重点开始放在防守上。
最后五六分钟对唐恩的心脏是一个严峻的考验。只领先一个球，而里昂还大举压上。如果让里昂进了球对他来说这场比赛的辛苦就白费了——比赛开始十分钟的时候，或许他会接受1：1的结果，但是这个时候依然他一球领先，那么他就决不接受除了胜利之外的任何结果。
还好，虽然场面很惊险，诺丁汉森林终于守住了。主裁判在补时四分钟之后，吹响了全场比赛结束的哨音，诺丁汉森林在主队球迷们的嘘声中拿到了宝贵的客场胜利和一个客场入球。
客场取胜，还有一个客场进球，看样子诺丁汉森林一条腿已经迈进伯纳乌。回到主场的森林队有多可怕，相信不会让里昂失望的。
三天后，唐恩又率领球队在第三十六轮中主场赢下富勒姆。一天之后，阿森纳也在客场取胜，两队的积分差距还是三分，联赛还剩两轮。威廉希尔等博彩公司的赔率依然看好阿森纳夺冠。而在冠军杯的夺冠赔率中，唐恩的球队也是四支球队中列倒数第二的——除了里昂，不被看好的就是森林队了。
皇家马德里赔率第一，因为他们在周中的冠军杯中客场2：逼平巴塞罗那，拿到了宝贵的两个客场入球，进入决赛的机会很大。而今年的冠军杯决赛又是正好在他们的主场伯纳乌球场举行。一旦皇家马德里进入决赛，那么他们将获得真正的毫无保留的主场优势，到时候半个冠军就几乎都是皇马的了。
没有人能够怀疑皇家马德里对冠军杯的渴望，他们一直差一个冠军成就十夺欧冠的伟业，这一次又是在他们自己的主场，当然没有理由放过这样的机会了。从他们客场和巴塞罗那的半决赛就可以看得出来了，他们反客为主的气势完全将巴塞罗那压制住了，虽然比分是2：2，开始所有看了比赛的人哪怕是巴塞罗那球迷都会承认——巴塞罗那能够逼平皇家马德里真是运气好……
唐恩在两条战线上面对的都是虎狼之师，都是对冠军拥有无限渴望的球队。皇家马德里作为曾经的世界第一俱乐部，已经十二年未曾染指过这项他们曾经拿过九次的冠军杯。而温格的阿森纳也想在联赛中夺回属于自己的冠军，冠军杯已经输给诺丁汉森林，难道联赛还要再输一次吗？
又是三天后，诺丁汉森林在城市球场以2：1击败了来犯的里昂，用一场胜利来为欧冠赛场上的城市球场送别，他们以总比分3：1晋级最终决赛，时隔五年之后再次杀入决赛。
与此同时，皇家马德里也在主场1：0小胜巴塞罗那，总比分3：2淘汰了死敌巴塞罗那。成功让本届欧冠决赛主板地伯纳乌成了他们真正的主场。
足总杯，诺丁汉森林进了决赛，他们的对手是托特纳姆热刺。冠军杯，诺丁汉森林也进了决赛，他们的对手是皇家马德里。联赛，还剩两轮，和阿森纳差三分。
在三条战线上全力冲刺的诺丁汉森林究竟是在赛季结束之后带着三座冠军奖杯回到诺丁汉呢，还是纷纷崩盘，一无所获？
半月之后就见分晓。
第二十七章 英国来信
“阿隆-米特切尔！漂亮的过人摆脱，他晃过了出击的门将，把足球轻松送入空门！球进了！诺丁汉森林在主场2：领先里昂，他们基本上已经进入决赛！”
市里的家电专区，电视机中正在现场直播今晚的欧冠半决赛。在那里看比赛的人不多，因为这场半决赛和他们国家的球队一点关系都没有。进来逛市的人只是匆匆一瞥，就离开了。只有一个人始终站在电视机前，观看比赛。
陈坚出门的时候忘了今天是诺丁汉森林的冠军杯决赛，他本来想在市里买点日用品，结果偶然间逛到家电专区就挪不开步子了。
他已经很久没看过诺丁汉森林的比赛了。他在荷兰，只关心自己所效力的球队，诺丁汉森林离他实在是太遥远。
今天没想到会在市和自己的母队偶遇。
于是他停下脚步，想看看森林队的比赛。
他从上半场第十一分钟开始看起，一直站着看到现在。森林队2：0领先里昂，他不打算再看下去了，诺丁汉森林肯定晋级决赛，全场比赛就看不到任何里昂可以翻盘的迹象。比赛没了悬念，也没有继续看下去的必要了。
陈坚抱着自己刚刚买的东西转身离开了这里，电视机里还在响着从城市球场传来的喧嚣声，那声音离陈坚越来越远，很快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姓名：陈坚。
国籍：中国。
年龄：二十三岁。
场上位置：中场中路、防守型中场、右后卫。
现效力球队：荷兰沃伦达姆。
陈坚是两个赛季前从诺丁汉森林被租借到沃伦达姆的，那个时候沃伦达姆还在乙级联赛。
其实陈坚并不是沃伦达姆迫切需要的球员，当时沃伦达姆需要的是前锋和后卫。而不是中场。陈坚基本上是森林队硬塞给沃伦达姆地，因为沃伦达姆是森林队的卫星俱乐部。因为陈坚曾经客串过右后卫，所以也算上的是勉强符合沃伦达姆地需求。
因为有这层关系。他一开始在沃伦达姆过的不是很开心，或说根本就没有得到重视。一方面他是母队硬塞给沃伦达姆的，另外一方面因为他是中国人。作为一个不是来自足球达国家地球员，他的国籍很没有说服力。
于是在荷乙联赛的球队中，他都只能偶尔出场几分钟，在垃圾时间上场应付沃伦达姆的有关租借球员出场时间的要求。而且打的还是他并不怎么擅长地右后卫这个位置。他的挥不怎么好，这更坚定了那些不看好他的人的决心。就连中国媒体都渐渐对他失去了兴趣，很少能够在中国媒体上看到有关他的消息。当初作为“欧洲冠军队一员”的陈坚迅失去了这个光环。也就没什么新闻价值了。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陈坚度过了前半个赛季。他的命运转折是来自于中场地大面积伤病，他终于被主教练想起来原来还能打中场……
那是他地第一次登场。两年多后的陈坚已经记不大清楚那场比赛中的细节了，但是他还记得自己在赛后被评为当场最佳。
他在中场表现出了一种令人眼前一亮的智慧。防守干净及时，进攻条理分明。能够在场上保持头脑清醒的球员，可是很少见的，尤其是在荷乙这种级别的联赛中。
从那以后，陈坚地地位生了改变。他一步步作为了沃伦达姆主力中场地位置。等第一个赛季结束之后，他回到了诺丁汉森林，跟着沃伦达姆的转会申请就递过来了。但是在唐恩看过他在荷兰地比赛录像之后，一口回绝了沃伦达姆的转会请求，不过表示可以继续把陈坚租借给他们。
就这样，陈坚连他在荷兰租住的公寓都还没来得及退，又返回了荷兰。
第二个赛季对于沃伦达姆来说是值得庆贺的赛季。他们通过一个赛季的努力成功冲上了荷兰甲级联赛。由于陈坚表现出色。他们再一次向森林队提出购买陈坚的申请，唐恩也再一次拒绝。并且表示可以继续租借陈坚给他们。
接下来就是陈坚在这家球队的第三个赛季了……
正式成为诺丁汉森林的一员之后，他甚至还没有为诺丁汉森林踢过一场比赛。也从来没有穿上过诺丁汉森林的球衣，要说他对森林队的归属感寥寥无几，也很正确。
他已经不怎么关系森林队的事情了，以至于他都不急的诺丁汉森林是哪一天打冠军杯半决赛。随着赛季进入末期，他又必须考虑自己的前途了。他和俱乐部当初签了四年的合同，三年过去了，还剩最后一年，一年之后何去何从？
沃伦达姆倒是很看重他，希望他可以转会过来。就在一天之前，沃伦达姆的经理还找到他，询问了有关森林队的事情。他委婉的告诉陈坚。如果总是这么租借的话，球队是没办法围绕他注定战术的，他在球队内的地位就始终无法确定下来。
“……任何球队都不可能以一个被租借来的球员做核心的。你很有才华，三个赛季了，你和我们的战术契合度也很高，很有默契。我们都很喜爱你，但是……”
接下来的话不用说，陈坚也能知道是什么意思了。经理说的也没错，如果还是这种状况的话，沃伦达姆将不得不抛弃他了。这个赛季沃伦达姆深陷降级泥潭，和陈坚地位暧昧也有很大的关系。
陈坚经过两个赛季的努力，已经证明了他的实力，也逐渐成了沃伦达姆这支小球队的中场核心。可这对沃伦达姆来说不是好事情。因为他们无法制定长期规划，只能踢一个赛季再看下一个赛季，这样一来球队成绩能好地了吗？
他也有些迷茫。究竟要怎么样才好？
以前觉得能够踢上职业联赛自己就满足了，但是真的踢上了又有了更高的追求，不愿意做昙花一现地流星。他希望成就留在这个***里。他希望获得一个稳定的环境，这些不管是诺丁汉森林还是如今的沃伦达姆，都给不了他。
他觉得是不是应该向托尼-唐恩教练摊牌，离开诺丁汉森林，去一家可以给他这种环境地球队呢？他在沃伦达姆表现还不错，有几家荷甲和比甲的球队都曾经问过他的经纪人。是否有意换个环境。
他也在犹豫这件事情。按理说诺丁汉森林对他有知遇之恩，如果不是诺丁汉森林，他现在一定在国内某个地方当保安，而不是踢职业足球，每周最少一次，享受球迷们的欢呼。
可老这么下去显然也不行……
这些问题困扰着陈坚，让他最近有些心不在焉，主教练已经暗示他下场比赛他不会出场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偶然在市里看到森林队的比赛。久违的红色球衣让他有些恍惚。
这些人都是他地队友，可他们已经获得了不少荣誉，自己依然在外漂泊，不知何处是家。
第二天去训练基地参加训练的陈坚又被主教练叫去单独谈话。和经理的话没什么两样，依然是希望他能够考虑向俱乐部施压，转会沃伦达姆。虽然这个赛季沃伦达姆的保级形势看上去岌岌可危，但是只要陈坚转会过来。他们就可以有一个长期规划了。重返甲级联赛也不是什么难事。
主教练是这么说的，究竟有几分可信度那就不知道了。
谈话最后他还给了陈坚一个小小的警告：下赛季沃伦达姆恐怕不会继续租借陈坚了。他们会向诺丁汉森林提出租借一名前锋和一名后卫，而不是中场。也就是说陈坚得另寻出路。
陈坚没说话。在听到这话之后他没有向主教练表忠心，说一大堆自己很爱沃伦达姆，很想要留下来帮助球队共度难关这种场面话。
主教练也不知道这个中国人究竟在想什么，只好让他离开了，临走前向他证实了一件事情，周末的联赛，陈坚不在大名单中。
也好，他可以静下心来自己考虑一下自己的前途了。
训练结束之后，陈坚接到了自己地经纪人夏先生地电话。夏先生想要和陈坚谈谈下赛季以及未来的展，他和森林队的合同还有一年就到期了，是否要和森林队续签合同，或换个地方，这些都需要两个人商量一下。
陈坚答应了下来。
球队杀入决赛，唐恩又开始忙碌起来——他忙着寄票。自己的朋友，比如格罗妮娅，妻子的朋友比如汤姆-克鲁斯。还有虽然已经决定不再来看球的迈克尔-伯纳德，他也依然会寄。他不打算让迈克尔来，但是他得让迈克尔知道他最喜爱的球队又一次杀入了冠军杯决赛。
还有可爱地加文-伯纳德，他会亲自到加文墓前将球票烧给他。
剩下需要寄出去地球票是那些被租借在外的球员地。这是唐恩推行的传统，为了培养球员们对诺丁汉森林的荣誉归属感。其实这种事情让俱乐部内专门的部门来做就行了，但是为了表达诚意，唐恩要坚持自己寄。每张球票都会附一封简短的信，是唐恩亲笔写的。
从这些小细节方面来体现他对球员们的关心，以方便笼络人
为球员们写信这件事情他是回到家之后做的，拧亮台灯铺开纸张，开始提笔给每一位漂泊在外的游子们写信，告诉他们球队始终关注着他们的表现，只要表现好了。就有机会为森林队效力，最后祝他们身体健康，天天开心。内容基本上就是这些。只是填上不同人的名字而已。
本赛季森林队租借在外地球员有十个，最小的十七岁，最大的二十三岁。
他写完一封就折好和球票放入对应名字地信封里。
当他拿起最后一张球票。寻找上面的名字时，他看到了陈坚的汉语拼音。
这个人名让他地手停住了。
他还记得陈坚初来森林队时的情景，那时候他作为一次选秀节目的第三名，被奖励到森林队参加训练一年。他也还清晰地记得自己在电话里问陈坚是否要抛弃现有的生活来英格兰追求理想，陈坚是如何回答的。他更记得自己给了陈坚第一份职业合同时让他改国籍时陈坚是如何拒绝的。这些事情都好像在昨天，历历在目。
如今三年过去了。陈坚和诺丁汉森林地合同还有一个赛季。他得考虑考虑陈坚的未来究竟应该是什么样的了……
续签一份合同，还是合同到期就不再续签了？是继续把他租借出去接受锻炼，还是招他回球队，从预备队比赛打起？
虽然他在沃伦达姆干的还不错，但是沃伦达姆的实力和诺丁汉森林的实力不可相提并论，因此他在沃伦达姆的成绩并不能说明他就可以满足诺丁汉森林的要求。唐恩认为如今地陈坚依然达不到进一线队地水平。
他将球票放下，开始提笔写信。他没用英文，而是写起了中文。多年不用中文。有些生疏，提笔忘字的毛病让他拿起笔来愣了半天神。其实更主要的原因是他不知道自己该对陈坚说什么。
给了陈坚希望的是他自己，可他不能管陈坚一辈子。
想了半天，一张a4纸上只写了这么一句：“愚公，太行、王屋二山，挖的如何了？”
然后他将纸折好和着球票一起塞入信封，又轻轻拍了拍。这才熄灭台灯起身去休息。
仙妮娅躺在床上。已经做好了“造人”的准备工作。看着唐恩脱衣，她随口问道：“给那些球员写信寄票？”
恩点点头。“五年了第一次，有些生疏，写的慢了点。”
“我不急。”仙妮娅慵懒地躺在床上，对唐恩笑道。“你情绪不太高地样子？”
唐恩一边脱衣服一边说：“我刚才给一个傻小子写信，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想帮他，可又怕他自己不争气。”
“在烦恼这个啊……”
仙妮娅突然从床上跪立起来，从后面抱住了唐恩：“你可以给他一个机会。你不是总这么说吗？怒不努力是别人地事情，但给不给机会是我的事。”
唐恩感受着身后温软地触感，下身有了反应。
他转过身将仙妮娅扑倒在床上，笑了起来：“你说的有道理，所以为了谢谢你……”
一室春情。
第二天唐恩将所有写好的信交给俱乐部的相关工作人员，由他们投递出去，每封信都将有快递亲自送到每个对应的人手上，绝对不会遗失。
对于绝大多数被租借在外的球员们来说，和球票在同一枚信封中的信不过是附带物。主教练说着那些看起来很热情实际上一视同仁的话，每个人都不会是特殊的那个。
“亲爱的某某某，你在某某某某球队的表现我一直很关注。希望你能够从这次租借中学到对你有用的东西……托尼-唐恩。”
除了名字不一样，内容千篇一律。
但是对于其中一个人来说，他就是特殊的那一个。
没有用“亲爱的”做开头，最后也没有署名。语气平淡，好像在随口询问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第二十八章 愚公
星期天的下午阳光明媚，窗外碧空如洗，和风熏熏。陈坚却没有兴致去外面晒太阳。周末的沃伦达姆并不安静，作为荷兰著名的婚纱摄影圣地和旅游景点，每到周末这里就游人如织，热闹非凡。
他此时此刻正在自己所住的地方看电视，而他的经纪人夏先生刚刚到，一个人在厨房里给自己泡咖啡。
陈坚眼睛盯着电视屏幕，那里正在直播阿尔克马尔主场对沃伦达姆的比赛。比赛才开始十分钟，沃伦达姆已经一球落后了。
“你还看啊？”夏先生端着咖啡从厨房里走出来，瞥了一眼屏幕，“这球队的水平也就这样了，来甲级联赛晃一圈然后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陈坚没搭理他，继续看比赛。
夏先生在陈坚斜对面做下，摆弄着手里的咖啡勺，叮叮当当搅拌了一阵放下勺子，对陈坚说：“小陈啊……我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陈坚扭头看了看他的经纪人：“我还没想好，夏叔。”
夏先生瞪了他一眼：“你要想到什么时候？赛季眼看着就要结束了，这球队降级定了。”他指指电视屏幕中的沃伦达姆。“你说主教练找过你说下赛季不打算继续租借你了？我告诉他，我还没想让你继续来这地方混呢。你已经二十三岁了，下半年新赛季开了就满二十四，你真的想在这种球队里混过自己的黄金阶段？”
这番话说地陈坚又没了声息。
“诺丁汉森林那边是什么意思啊？”喝了口咖啡，夏先生问道。
陈坚摇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话。夏先生也只能无奈的叹口气，诺丁汉森林可不是沃伦达姆，他没法像骂沃伦达姆那样骂森林队。毕竟人家现在可是准豪门了，欧洲最炙手可热的球队之一。无数人削尖脑袋都还未必可以在托尼.唐恩帐下踢球呢，而他的球员已经是森林队的一员了……尽管一场比赛都没有为森林队踢过。
叹完气，夏先生越想越觉得不平衡，他嘴里嘟嘟囔囔的抱怨起来：“曼联当初对董方卓，好歹人家还带着他去南非，去香港打比赛。怎么说也算是穿上过曼联球衣的人。你这倒好……什么意见都没有，既没有说看好你，也没有说不看好你……托尼.唐恩究竟是什么意思啊？我也没少往外介绍中国球员，你这情况我还真是没遇到过。”
陈坚问了一句：“你没有去找唐恩先生谈吗，夏叔？”
“谈什么？人家根本不理我……大牌教练就是大牌……”夏先生越说越来气。一口将杯中的咖啡全倒入了口中。“不过这一次……”他将咖啡全部含在嘴中才咽下，“我一定要找他谈一谈，合同还剩一年，森林俱乐部究竟是什么个意思，我必须知道。否则我没法给你安排未来。陈坚你知道吗……我本来是想把你推成中国留洋球员旗帜的，因为你是诺丁汉森林地正式球员，这很有噱头。可你总在这种球队厮混，我吹成马拉多纳加贝利附体也不管用。现在有一家荷甲俱乐部和两家比甲俱乐部对你感兴趣，我认为这是一个机会。你要配合我，说服俱乐部同意你转会。”
陈坚皱起了眉头，他的注意力已经渐渐不在比赛上了。“我觉得我说服不了那个人……”
“那就来硬的！关键时刻就算撕破脸皮也要为你争取一个更好的未来！”夏先生攥起拳头，好像很激动。“你当初被租借出去的时候，森林俱乐部是怎么说地？让你接受锻炼。两年了，你成了这球队的主力球员，打上了荷兰顶级联赛，如果他们还没有什么表示的话。我认为其实人家根本就没重视过你。就像董方卓一样……”他嘟囔道，“面对中国媒体总是说：我们不是看重中国市场，那个少年真的很有潜力。实际上呢？你觉得他们重视你吗，小陈？”
这个问题让陈坚不好回答，说不重视吗？唐恩教练可是亲自打电话去天津让他来诺丁汉森林追寻理想的，而且还专门安排了特殊的训练内容。当唐教练还在森林队的时候，对自己也格外关照。说重视吗？那自己被租借出来之后。森林俱乐部似乎就不闻不问了。只是沃伦达姆每三个月向森林队回报一次租借球员在这里的表现，陈坚知道这不是对他的额外优待，而是每一个被租借到卫星球队地球员都有的待遇。至于那些报告送上去之后，写有自己名字的那份会被多看几眼吗，他可不知道了。
夏先生看着陈坚，在等待他的回答。
陈坚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于是他故技重施。摇头道：“我不知道……”
“你！你……”夏先生被陈坚这回答气得半死。“我是在为你争取利益啊。兄弟！”
陈坚当然知道夏先生所做的事情是为自己好……最起码从经济上来说是这样的。
抱怨完之后夏先生又坐下，不再说话。陈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房间中陷入一阵尴尬。就在这个时候，电视里再次传出喧嚣声，两个人都被暂时吸引了注意力。
沃伦达姆扳平了比分。
“还真顽强……”夏先生讽刺道。
“就算打平也没希望保级的。”陈坚在旁边淡淡地说。
这话题让他们重新找到了对话的感觉，夏先生继续问：“你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想法吗，小陈？你是想继续留在沃伦达姆，还是留在森林，或换个地方？”
陈坚这次倒是没犹豫。“如果可能，我当然希望代表诺丁汉森林踢球。”
“为什么？”
“因为那是最高级联赛，水平最高，而且……在那种球队踢球地话，我父母也能更方便从电视上看到我。”
夏先生哼了一声：“这最后一点倒是很符合你的性格。我也知道如果你能够在诺丁汉森林踢上球，是多棒地事情。可是……难度太大了。”他拍拍手，又耸耸肩。“我觉得小陈你就别抱着这种无望的幻想不放了，现在的情况是诺丁汉森林对你没兴趣。很显然，我说这话不怕打击你啊。小陈。你的实力确实达不到能够让他们动心的地步……”说到这里，夏先生瞥了陈坚一眼，现他脸上并没有丝毫不快。心道这倒是一个有自知之明地小子。
“所以我给你规划的是先去荷甲或比甲这样的球队锻炼几年，接着再跳槽去那些四大联赛的球队。先你必须和诺丁汉森林脱离关系，他们虽然是你地母队。可对你的未来展一点忙帮不上，还只能拖后腿。夏先生开始滔滔不绝向陈坚痛陈诺丁汉森林的数宗罪，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陈坚向经纪人做了一个抱歉地手势，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头戴黄色鸭舌帽，身穿红黄色夹克地年轻人，陈坚注意他地帽子上印着“dhL”，这是敦豪快递公司地标志。
“陈坚先生？”来着面带微笑地用英语问道。
陈坚条件反射般点点头，他还不知道快递公司找自己干什么？难道是父母又从中国给自己寄土特产来让他打牙祭？想到这里，他扭头看看来人身后。除了一辆黄色红条的dhL专用面包车外，什么都没有，难道东西在车上？
确认了客户的身份之后，dhL的工作人员掏出一枚特快专递的信封，和一杆笔。
“请签收，陈坚先生。”
“咦？”看着这信封，陈坚觉得奇怪。
“给您的，请签收。陈坚先生。”dhL的工作人员并没有因为陈坚所表现出来的犹豫，而有什么不快，依然面带微笑用敬语重复着刚才地话。
虽然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陈坚还是拿起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dhL的工作人员核对无误之后，把信封交给陈坚就礼貌的告辞了。
直到那辆车开走，陈坚还拿着信封站在门口呆。
夏先生看到陈坚半天还没回来，觉得有些奇怪。他起身走向门口：“怎么了，谁找你，小陈？”
“啊……一封信。但我不知道是谁寄来的。”陈坚转过身，扬扬手中的东西。
“拆开看看不就得了。”不是什么大事，夏先生又拐了回去。“我刚才说的你认真考虑一下啊，小陈。诺丁汉森林真的不适合你……”
他还在喋喋不休。
陈坚拆开信封，现里面还有一枚红色地信封。翻过来就看到了诺丁汉森林的队徽。
“诺丁汉森林寄给我的。”陈坚完全没有听夏先生在讲什么。他扬扬手中的信封，接着拆。
这次从信封里抖落出两张纸片。
“他们寄给你的？寄了什么？”
陈坚没有回答经纪人的问题。而是俯身捡起这两张纸片，一张厚一张薄。厚的那张其实是球票。
“欧洲冠军杯……决赛……门票？”陈坚轻轻念道。他有些诧异地抬头看着对面的夏先生。当他被租借出来之后，诺丁汉森林并没有闯入过冠军杯决赛，所以他这是第一次收到森林队寄来的球票，难怪吃惊了。
夏先生却恍然大悟，他耸耸肩：“又是这一套……”接着他向陈坚解释，“每一个被租借在外的球员都会在森林队闯入冠军杯决赛之后收到这样的球票。托尼.唐恩认为这是培养那些球员对森林队怀有荣誉归属感的办法，效果怎么样我就不说了。他们可不是特别优待你哦，小陈。”
陈坚低头看看手中的球票。接着他看到手里还有另外一张纸。
似乎是信，他打开来。上面就一行字，用中文书写地：
“愚公，太行、王屋二山，挖地如何了？”
这句话击中了陈坚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他想起自己当初在天津司法警官学校地宿舍中是如何回答唐恩的——
陈坚，对你来说，梦想之路走进了死胡同，你以为挡在你面前的是什么？一堵墙？不不不，我现在要告诉你，挡在你前进路上的不是一堵墙，而是一座大山！如必须要实现那最初的梦想，你打算怎么做，陈坚？回答我——
挖开它，先生！
挖开它，挖开它……挖开它！
陈坚手里拿着这张信纸，微微抖。
那声音已经渐渐模糊了，有些时候他甚至都忘记了这段对话。
我一直以为我成功了，因为我在这里踢上了职业足球，我有了一个经纪人，看上去和其他职业球员没什么两样了……原来，我还是在挖山啊。
如果我在这里就停下来，以为自己挖开了那座大山，那么我一辈子也就在这里了。抬头看看，以为自己所看到的那方天空就是全部世界。我不甘心……
经纪人夏先生现陈坚有些异常，他问道：“你怎么了，小陈？那上面写了什么？”
陈坚抬头笑笑：“亲爱的陈坚，俱乐部一直很关注你的表现，希望你继续努力……这类的吧。就像你说的那样，夏叔，笼络人心的客套话。”他把信折好放回信封。接着给夏先生看球票。
“到时候我会去看球。”
“我也去。”夏先生接过球票看看，又还给他，“我去网上订一张。我必须找机会和托尼.唐恩好好谈谈。”
“其实也不用那么急。等冠军杯之后再说吧，决赛前你一定没机会和他单独谈谈的，夏叔。那时候他肯定忙的要死。”
夏先生想了想陈坚这句话，现他说的很对。
“好吧，赛季结束之后，你回中国看望父母，我去找他。”
陈坚点点头。
“我们的事情还没完呢，小陈。你得告诉我，你究竟是打算怎么安排自己的未来？别告诉我你希望为诺丁汉森林踢球这种话了，那是不可能实现的，你知道吗？是妄想，虚无的妄想毫无意义。你得脚踏实地，你的未来不在他们那里……”
陈坚等夏先生说完之后，平静地回答道：“对不起，夏叔。至少在合同结束之前，我还是想为诺丁汉森林踢球。”
夏先生扶住额头：“为什么？想做明星？想让自己的父母在每个周末都能在电视上看到你？想拿更多的冠军？想赚更多的钱？为什么？”
这次陈坚笑着摇头：“我不知道。”
“你……你真是笨蛋！”摊上这样的球员，经纪人夏先生只是没辙了。
看着他瘫倒在沙上不愿意理财自己的样子，陈坚只是笑。
有些话是不能随便对外人说的，夏叔，真抱歉。
第二十九章 老兵还未死
当陈坚还在荷兰和他的经纪人为以后要怎么样而说不清的时候，诺丁汉森林则在联赛中面对倒数第二个对手——纽卡斯尔。
这场比赛和阿森纳客场挑战热刺的比赛同时进行。
阿森纳和热刺的北伦敦德比或许是阿森纳在联赛最后八轮中最难啃的骨头了。因为这不是一场普通的联赛，这是德比。
唐恩也很关注这场比赛，克里斯拉克戴着耳机听收音机里传来的最新比赛信息，如果有什么最新情况，他就第一时间告诉旁边的唐恩。
诺丁汉森林的球员们也很明白这轮联赛对他们意味着什么，一样很关心阿森纳那边的比赛，可以说全队上下都是三心二意的。
这种状况不是唐恩想要看到的，因此他不得不在赛前不断提醒球员们集中注意力。
比赛已经进入下半场了，诺丁汉森林和纽卡斯尔的比分还是0：0。在另外一边则是阿森纳1：0领先热刺。
这两个比分让人有些沮丧。
唐恩也觉得老纠结于别人怎么样对自己不好，于是他从座位上起身，不去听克里斯拉克的“口头转播”，而是冲场内大吼，让球员们打起精神来，一定要进球。
与此同时，在另外一边，在托特纳姆热刺的主场白鹿巷球场，虽然球队1：0领先，温格却并不好受。
有时候比分并不能真实的反应一场比赛，尤其是在德比这样的比赛中。
虽然阿森纳一球领先，可现在他们却被热刺队压着打。
托特纳姆热刺的球迷们也知道这场比赛的重要性，有些人甚至在看台上向在北方作战的诺丁汉森林打出了互勉标语：“联赛给森林，足总杯给我们”。
作为阿森纳的死敌，他们不介意把阿森纳拉下马，也不介意看着阿森纳丢掉冠军，对手的痛苦就是他们最大地欢乐和幸福。
温格焦急地站在场边。不断出声提醒球队注意反击。他的眉头拧成一团，表情严肃。
另外一边，唐恩则是咬牙切齿地瞪着场上，攥起拳头，紧绷身体。
身为主教练，他们两个人身上的压力都不轻。
如果这场比赛阿森纳还是赢了，那么他们基本上就算是提前夺冠了。诺丁汉森林只有理论上的可能——在最后一轮指望阿森纳输个0：8，然后森林队赢个6：0的概率实在是太小了……
唐恩看看表。距离比赛结束还有二十七分钟。换句话来说，距离赛季结束也就只有二十七分钟了。
卡尔.斯派克亲临圣詹姆斯公园球场，他要在这里亲眼见证唐恩的失败。唐恩在犹豫是否要换人。纽卡斯尔铁了心不让森林队在他们的主场拿走三分，基本顾不上进攻，全线死守，让本特利的传球根本传不进去。这种情况是否要把本特利换下来呢？
又过了两分钟，森林队围攻纽卡斯尔地大门，却雷声大雨点小。唐恩一咬牙，下了决心。他让克里斯拉克去把热身的莫克叫回来。
纽卡斯尔现在很明显在集中防守边路传中，那就给他们来点不一样的变化。
莫克跑到唐恩身边。叫了一声：“头儿。”
关注着场上形势的唐恩扭头瞥了莫克一眼，然后拉过他，指着球场对他说：“我需要你上场，利用你的突破给纽卡斯尔的防线制造一些麻烦。你明白吗？”
莫克点头：“我知道怎么做，头儿。”
“记住，一定要让他们的防线乱起来。”
“好的，头儿。”
“去吧！”唐恩在莫克后背拍了一巴掌。
第四官员在场边举起换人的牌子，诺丁汉森林请求换人。7号本特利下，17号莫克上。
在白鹿巷球场，托特纳姆热刺也换了人。三十四岁的老将迈克尔.欧文登场，换下了克罗地亚后卫科尔卢卡。当看到三十四岁地欧文登场的时候，做客的阿森纳球迷们中有人出了一阵哄笑。
难道托特纳姆热刺已经无人可用了吗？竟然派上这么一位跑都跑不动的人上来。
解说员也猜不透哈里.雷德克纳普这个换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欧文年已三十四，本赛季伤病频繁，根本没有代表球队打几场比赛，这样一位体能、状态都无法保证的球员，换上来做什么？
“嘿，托尼。那边换人了。”克里斯拉克按着耳机。对唐恩说。
“嗯？”唐恩并不怎么关心白鹿巷那边的换人，他正在关注莫克的表现。刚才他又一次突破却把球带到了死胡同，让他这个主教练在场下急得直跺脚。
“热刺换人，欧文上了。”
这个名字让唐恩有些耳熟，他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欧文？迈克尔.欧文？以前在利物浦和纽卡斯尔踢过的那个？”
克里斯拉克点点头。
唐恩翻了个白眼。“他还没退役吗？我以为他已经退役了呢，这个赛季我就没见过他。”
“他受伤频繁，本赛季还没踢过一场完整地比赛。”克里斯拉克解释道。
“老哈里在想什么？算了……”他叹口气。指指克里斯拉克怀里的迷你收音机。“把你那破玩意儿关了吧。不用考虑别人怎么样了，我们踢好自己的比赛……也算无怨无悔了。”
在听说是欧文那个老家伙出场的时候。唐恩甚至有这么一个念头——哈里.雷德克纳普打算把冠军送给阿森纳。所以他已经决定在足总杯决赛中疯狂报复托特纳姆热刺了，不仅要赢球，还要把热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让他们输的很没面子。
克里斯拉克蠕动了一下嘴唇，手伸进去，却并没有关掉收音机。在他内心深处。他还是在期待着会有什么奇迹生……
去年十二月十四日，迈克尔.欧文在医院病床上度过了他的三十四岁生日。那时候他刚刚又在训练中遭受了一次比较严重的伤病，大家都断言他必将退役。结果他没有宣布自己要退役，而是称会积极治疗康复，准备重返球场。当时有不少人把这当作笑话来听。
可如今，他确实回到了球场，尽管距离赛季结束还剩一场比赛零二十一分钟。
阿森纳的球门正好在客队球迷看台下方，他能够清晰地听到从看台上传来地讥笑声。
“嘿。老头子！你怎么还没退役？”
“你还能跑地动吗，迈克尔？”“小心别又受伤了！如果要摔倒，记得别摔在我们的禁区里！”
他充耳不闻。
他的职业生涯经历过高峰和低谷，什么样的风雨都见识过了，这样的挑衅已经不能够动摇他的斗志了。
“这真是大龄锋线组合……”解说员看到这一幕一个劲儿地摇头，“三十二岁地帕伏柳琴科，三十四岁地迈克尔.欧文。难道哈里.雷德克纳普就打算用这样的锋线组合攻破阿森纳地防线？”
温格扭头看了一眼同样站在场边的托特纳姆热刺主教练雷德克纳普，老头子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很平静。
他是落后一方，却似乎比领先的温格更能沉得住气。
迈克尔.欧文的上场就是不少热刺球迷都不能理解。他们认为雷德克纳普放弃了比赛，否则干嘛要换上这么一个老头子上来？在看台上响起了针对欧文的嘘声。
对欧文来说，这简直是众叛亲离……连自己人都在嘘他。
莫克成功突破了防守他的西班牙左后卫何塞.恩里克，他没有要传球地意思，而是继续往里突，这让纽卡斯尔的防线变得混乱起来。
阿根廷中后卫科洛奇尼扔下了伊比舍维奇前来补防，莫克一个快踩单车，将足球拨向底线。科洛奇尼没上当。只是贴上去，不让他内
背对科洛奇尼的莫克突然用脚后跟把足球从阿根廷人的两腿之间磕了过去，紧跟着他以科洛奇尼为轴，转身一百八十度，从底线附近溜了进去！
科洛奇尼下意识的伸脚去勾球，但就在眼前他看到足球被莫克趟走，而他的腿正好勾到了莫克的脚……
接下来用膝盖都能想到会生什么。
科洛奇尼心里一凉。
莫克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门将蒂姆.克鲁尔抱住了足球，他也听到了主裁判的哨音。
“点球！”解说员兴奋地叫了起来，围攻了七十多分钟没有进球的诺丁汉森林却利用一次突破取得了得分的机会。
场上的森林队球员们一样很兴奋，他们冲上去和莫克拥抱。拍他的头。捶他的胸。显然这些人还不知道在另外一边阿森纳依然领先的情况。
相比较来说，诺丁汉森林的教练席可就平静多了，这些教练是知道在白鹿巷生了什么的人，就算点球进去，只要阿森纳继续保持这个比分到终场，那么森林队依然拿不到冠军。
“森林获得了一个点球。”温格的助手俯身对他说。
温格咧咧嘴。
就算森林队靠点球赢了也没意义，只要他们这里赢下比赛。冠军就几乎一定是阿森纳地了。他不想评价对手怎么样。更何况是一个已经死定了地对手。
他倒是想起一件事情，唐恩说过一球领先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比分。阿森纳才1：0领先实在是有些危险，他应该提醒队员们加强进攻，争取再入一球，那样的话，他们就可以在死敌的球场庆祝联赛冠军了，这世界上简直没有其他任何一件事情可以比这件事情更令人爽快了。
他从座位上起身。并不关心森林队那边的点球是否进了。
“伊比舍维奇的点球！球进了！！”
解说员喊得很兴奋，可森林队教练席上的庆祝则很有限。他们只是起来拍拍巴掌，连互相拥抱都没有。
倒是场上地森林队球员们很激动，一个个拥抱在一起，就差再来一个叠罗汉了。
唐恩看到球员们这样子，他扭头看了一眼克里斯拉克。
克里斯拉克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连忙回答道：“那边还是
唐恩想了想：“别把真实情况告诉他们。”
“如果他们问我们……”
“就说热刺扳平了！”唐恩咬牙道。
进球之后地伊比舍维奇挣脱了队友们的怀抱，跑向场边。他想要问问那边地情况。
“平了！平了！”克里斯拉克摆手道。“热刺扳平了！”
伊比舍维奇有些狐疑地看了唐恩一眼。因为他从头儿脸上没看出多少激动的神情。
“回场上继续比赛！你管别人怎么样呢！”唐恩不得不大声呵斥他。“先把自己的比赛踢好！”
伊比舍维奇和球员们转身跑回球场，只有伍德看着唐恩，没有马上行动。
虽然教练席上告诉他们热刺扳平了，可是周围的人都没有什么高兴的表情，看台上地森林队球迷们也没有做出什么特殊的动作来提醒他们，这个“事实”真叫人怀疑。
“我觉得我们的演技很拙劣……”克里斯拉克抱怨着走回教练席。
唐恩双手环胸站在场边，没搭理他的抱怨。
“加强进攻，压上去！压上！”温格在场边向队员们做手势，“欧文和那个俄国人都不是度型前锋，不用害怕他们的反击！”
阿森纳的防线越压越靠上。他们甚至都忘记了这是一场德比。
威尔谢尔传球被断，阿森纳的后卫们依然没有回防，他们在等自己的中场球员把球断下来，然后继续进攻。
热刺传球了。摩德利奇在后场直接长传，一道白色的身影从阿森纳的后防线身前掠过，追上了从天而降地传球！
“迈克尔.欧文？”
就连解说员都很吃惊，他用的是疑问语气。
欧文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阿森纳后卫，接着扭头看看边裁。他得确定自己是否越位了。边裁毫无表示，只是跟着他在向底线跑。
欧文再将目光投向前方，阿穆尼亚正在犹豫是出击还是退守。
他可没有犹豫，收回目光，把足球向前一趟！
看台上爆出巨大的欢呼声，这一刻所有人都在为欧文加油，热刺的球迷们祈祷他能够再年轻十岁，重新成为那个“追风少年”。阿森纳的球迷们则在诅咒他马上摔倒在地。
“迈克尔.欧文……”走到一半的克里斯拉克突然停住脚步，侧耳倾听，嘴里喃喃道。
“什么？”唐恩皱起眉头。
“他在带球……不越位……单刀……”克里斯拉克在断断续续的念叨着。
“他在带球！度很快。不越位！完全不越位！森德罗斯在干什么？举什么手？回防啊！这可是单刀！”解说员都忍不住抱怨起来。“这完全不是一个三十四岁老将应有地冲刺度！迈克尔.欧文！他仿佛在一瞬间回到了十六年前……”
欧文的度确实很快。快的叫温格都大吃一惊。
阿穆尼亚决定出击，因为欧文马上要进禁区了。
他刚刚冲出去，就看到跑动中的欧文右脚轻轻一撮……
足球就这样从他头顶越过，坠入了身后的球门。
那一瞬间，白鹿巷球场甚至一个声音都没有。
“单刀……阿穆尼亚出击……吊射……球进了！！球进了！！”克里斯拉克突然疯狂地吼道，从地上一跃而起。“球进了！托尼！！托尼！球进了！！热刺扳平了！这次是真的扳平了！！”
他转过来指着手里的收音机对唐恩吼道。
唐恩没问：“真的？”而是一把抓过耳机塞在耳朵里。
“……迈克尔.欧文的漂亮吊射！阿穆尼亚完全没有反应！真可怜，阿森纳全队都想不到欧文竟然还有这样的冲刺度！他们后防线上地一次疏忽给了欧文这个机会。带球奔跑三十米。用一脚漂亮地吊射把双方比分扳成了1：1平！！我听说诺丁汉森林刚刚依靠一个点球领先了纽卡斯尔，现在托尼.唐恩的球队重现生机！！”
与此同时。在客队看台上也突然掀起一阵欢呼声。那些距离球场更近的森林对球迷们挥舞着手中的手机和收音机向场内大喊。
“他们进球了！他们进球了！！热刺，是热刺进的球！”
“托尼！”克里斯拉克攥起拳头咬牙看着唐恩，“奇迹生了！！”
唐恩脸上没笑，他甚至有些恍惚。真的生了？阿森纳真的被扳平了？会不会是有延迟，阿森纳紧跟着就又进了球？他漫无目地地四处看了看，把耳机塞到克里斯拉克怀里。“比赛还没结束。现在高兴太早了。”
他转过身冲着场内大吼：
“再进一球！再进一球！给我锁定胜局！再小心他们的反击……给我打起精神来！！”
这一次森林队地球员们相信热刺是真的扳平了比分，全队士气为之一振。一时间竟然将纽卡斯尔全队压在了他们的防守三区。
“欧文！欧文！欧文！”白鹿巷的看台上一个声音响彻云霄。
老将欧文张开双臂在场上尽情奔跑，他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这样的欢呼和感受了，清凉的风吹在脸上，他觉得自己好像插上了翅膀，正在天地间自由翱翔。
当他本赛季受到重伤的时候，有人劝他就此退役，还能有一个体面地结局。但是他说：“伤病就好像我的妻子，我早已习惯了和它朝夕相处。我不会退役，因为我还想继续踢球。我觉得我还可以继续踢球。”
那时候大家都笑话他死鸭子嘴硬，说大话。
如今，所有当初在嘲笑他讥讽他的人都闭嘴了。脸上出现的是惊讶，是尴尬，是羞愧，是尊敬的神情。
在一瞬间，就连伤病都败在了这个坚强的老兵脚下。他给了那些看到他上场时还吃惊：“这老家伙还没退役吗”的人一记狠狠的耳光。扇得真是痛快……
温格低垂着头，没有人能够看到他此时此刻脸上是什么表情。懊恼？愤怒？不甘？怀疑？无奈？
这些都不重要了。
温格一直认为一名职业球员过了三十岁。职业生涯和竞技状态就开始走下坡路，所以他总是在不遗余力地清洗着球队内那些过三十岁的“大龄球员”，为自己培养出来的年轻天才们提供展的空间，这没什么错，阿森纳认可他的那一套俱乐部展观。
但是今天这一幕，实在是有些讽刺。他被自己一直不重视的老兵击败了，败的无话可说，连个理由都找不到……
他能说什么？他又该在摄像机镜头前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唯有垂头不语。
第二天，当诺丁汉森林重新赢回争夺联赛冠军希望，和阿森纳被老将欧文的进球逼平的新闻见诸报端地时候。欧文在自家邮箱里取出了一封明信片。
那上面写着：
你地进球挽救了一个人的生命。谢谢你。迈克尔。
没有署名。
第三十章 我们的城市球场
随着联赛最后一轮的临近，每天来城市球场的球迷们也逐渐增多。唐恩有时候开车从维尔福德回家的时候，会特意经过城市球场。大门外面堆满了献花，铁质栏杆上挂着各式各样的球迷围巾。花儿和围巾在风中微微摇曳。
他知道，这些人是来告别城市球场的。
清澈的特伦特河中映着城市球场红色的倒影，与她隔河对望的是诺兹郡的主场——麦德巷球场。唐恩和唐就在距离这么近的两个地方工作着。
可他们两个人自从那一年分别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面。
今天距离联赛最后一轮还有两天，唐恩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之后，开车来到城市球场，时间已近黄昏。来城市球场送别的球迷比前几天更多，他们也知道时间所剩无几了。当森林队结束在城市球场的最后一场比赛之后，城市球场将在这个夏天被拆毁，这里将腾出来修建新的全民运动休闲广场。
唐恩将车停在河边，拧开车载音响，听着德洛丽丝轻柔的声音传出来，他一个人静静在夕阳下欣赏着城市球场的最后时光。
如果，他并未穿越，他的生命从未有过这样一段岁月，那么他对这座球场的感觉只会是冰冷冷的，不会像今天这样，充满了一种既有日光般的温暖，也有落日余晖一样的感慨。
他在这座球场战斗了十一年，他抱怨过这座球场太小了，不能给球队带来更多的现场观众。不能给对手制造更大的压力。埃文.多格蒂认为这座小球场和如今诺丁汉森林地成绩、地位、声望都不相符，他也点头赞同。
可要眼睁睁送别它，还是有些不舍。
他没有像那些球迷一样，买一束花绑上一张卡片。放在大门下面。他指指靠在车头，双手环胸，静静看着城市球场的身姿。
虽然已经过去了十一年，唐恩依然很清晰地记得这座球场最初带给自己的震撼——那时候他可没嫌弃过城市球场小了。
当他的球队在这里连入两球，将西汉姆打地惊慌失措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仿佛天生属于这里，他喜欢球场中的那种狂热的气氛，享受看台上出的欢呼和歌声。他一点都不觉得那些嘈杂地声音是噪音，在耳朵里，这可比世界上最棒的音乐都还要动听。
十一年，他从三十四岁变成了四十五。是他生命中无法抹去无法忘记的一段岁月。他对此刻骨铭心。可对于城市球场来说，十一年不过是它生命中的十分之一而已。它静静矗立在特伦特河畔，见证过无数荣耀，早就荣辱不惊了。
那些历史上留下自己名字的英雄们也不过是在它的胸怀里成名地，它比那些陈列在荣誉室里的所有冠军都还要古老。就算唐恩再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他也没办法在这座球场面前昂起不可一世的头颅。
一百一十五年的时光就这么一转眼过去了，成了历史。红色的城市球场被镶了一圈金边，即使是在金黄色的西方天空映衬下，也依然很显眼。无数人在它面前放下花束。送上离别的思念。
唐恩一个人靠在车头出神，有人认出了他。
“托尼？”上来的那个人眯着眼睛端详了一会儿。因为逆光，他看不真切。
“肯尼，好久不见了。”站在唐恩面前的人正是森林酒吧的老板肯尼.伯恩斯。
“自从你搬家之后，确实好久不见了。”
“你怎么舍得扔下酒馆，来这儿了？”
“来和老朋友告别，生意算什么？”伯恩斯指指前面地城市球场。
唐恩这才注意到他手上和其他人一样拿着一束花。
“最后一轮联赛你有票吗？”他想说如果伯恩斯没票，自己就送他一张。
“我可是季票持有。托尼。”
唐恩嘿嘿笑了起来：“我可没见过你来现场看球。”
“最后一轮我会来的。而且不光是我。不少老伙计都会来。”
“布鲁斯记对我说他在搞一个为城市球场送别地策划，费尽力气找了不少不同时期的森林队球员。看来他也找了你？”
伯恩斯点点头：“他不找我我也会来。可惜，头儿不能来了。”
他说的“头儿”可不是指托尼.唐恩，而是他们那一代球员的头儿——布莱恩.克劳夫。
“克劳夫夫人答应来。”唐恩说道。
其实他们两个都清楚，克劳夫夫人是代替不了头儿的，这么想绝对没有对克劳夫夫人不敬的意思。
一说到去世的克劳夫，话题就自动断掉了，两个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夕阳地光辉下，德洛丽丝在轻轻哼唱：
“我做了一个梦，现在看来有点怪地梦……睁开双眼，我现，这天很完美……愿你永远年轻，愿你永远年轻，愿你永远年轻，愿你永远年轻……”的《nevrgroo1d）
“托尼……”
“嗯？”
“我说句心里话，希望你别介意。”
“你说。”
“我得谢谢你，不管你取得了什么样地成绩，你都没说过你可以让人忘记布莱恩.克劳夫这种话。”
唐恩哈的笑了起来：“我可不是傻子。我也很尊重头
“这或许就是我们那批人的固执吧。哪怕你成绩再好，头儿也是无法替代的。”伯恩斯看着城市球场地方向说。
唐恩笑道：“如果你敢说有人比他好，天空中一定会出现一道闪电。劈中你的脑袋的。我和你都不想被雷劈。”
伯恩斯被唐恩这话逗乐了，略微伤感的气氛随之消散。
这句话是有典故地。当初尼格尔.克劳夫，也就是布莱恩克劳夫的儿子带领的球队和曼联在足总杯中相遇了，记跑去采访他。问他是否同意弗格森是当今英格兰足坛最出色的主教练。尼格尔.克劳夫说：“由我来说太难了吧，因为我的家庭地缘故，如果我说是阿列克斯.弗格森爵士，天上可能马上劈下一道闪电，击中我的脑袋。”
就是在诺丁汉市中心的布莱恩.克劳夫铜像底座上还有这样一句类似的名言。是克劳夫自己说的：“我不敢说我是业界最棒的主教练，但我绝对是最顶级地之一。”
“你和他真是有点像……”笑完，伯恩斯看着唐恩摇头道。“看到你如今的成就，他应该会很骄傲的。”
恩摇头否定了，“他会在报纸上撰文把我骂的狗血淋头。只是因为我抱怨主裁判不公。”
伯恩斯笑得更开心了，笑着笑着他又望向球场出神起来。似乎是想到了自己年轻时候跟随克劳夫教练，同那些队友们一起征战的岁月。还是这座球场，就连欢呼声都一模一样。球场还在，人却不在了。如今球场也即将被拆掉，记忆的依存物全都没了，只能靠脑子去记。可有一天当自己老去了，脑子也糊涂了，还有什么能够证明那些记忆是真实生过的呢？
唐恩放在车内的手机响了，他伸手取出手机。是妻子仙妮娅打过来的，问他什么时候能够回家。
“啊。我在球场这边，遇到了伯恩斯先生……”唐恩在电话里向自己的妻子解释道。
伯恩斯回过神来。冲他笑：“回去吧，托尼，你地妻子在等着你。”
唐恩对他耸耸肩：“还想和你多聊一会儿。”
“周末的比赛，我们会来这里看地，托尼。”
“你这是在给我压力吗？”打开车门的唐恩扭头看着伯恩斯。
“你难道还惧怕压力？”
唐恩笑了：“我们一定会赢。但是能不能拿联赛冠军，还得看阿森纳和曼城的比赛结果。”
“真是一个刺激的赛季。祝你好运。”
唐恩坐在车内，探出头对伯恩斯挥手：“祝诺丁汉森林好运。”
在落日的余晖中。唐恩开车驶离了城市球场。而伯恩斯则转向相反的方向。手持献花慢慢走向球迷们聚集的城市球场大门。
第二天刚刚结束训练地诺丁汉森林球员们还没有离开训练场，就看到老熟人皮尔斯.布鲁斯带着一个摄影记。在艾伦.亚当斯地陪同下进了场。
看到在布鲁斯旁边的艾伦.亚当斯，唐恩皱起了眉头，不过他什么都没说，当三个人走到他跟前地时候，他脸上露出了热情洋溢的笑容：“这真是难得一见，不知道记先生你来我们的训练场做什么？”
布鲁斯刚要开口，就被艾伦.亚当斯打断了：“是这样的，托尼。皮尔斯.布鲁斯先生打算做一个告别城市球场的专题企划，需要采访一下球队，让球队谈谈对城市球场的感情……”
布鲁斯在旁边微笑点头。
“这样啊……那请吧。不过我提醒一句，别耽误太长时间，他们刚刚结束训练，还没有来得及去换衣服，如果感冒的了话……”唐恩把脸一板，“我们大家都不好看，不是吗？”
说完，唐恩转身走掉了。
布鲁斯有些尴尬，因为他的第一个采访对象就是托尼.唐恩……
艾伦当然看出来唐恩所表达的情绪，他也知道原因何在。自从他强行插手卖掉了列侬，这位球队的主教练就再也没有和自己说过一句话。可他不愿意在媒体前面暴露唐恩和自己的矛盾，于是他向布鲁斯解释道：“大赛在即，他不喜欢被人打扰……”
“呵呵。我们理解。亚当斯先生。”布鲁斯笑道。他的理解当然不是“大赛在即，唐恩不愿意被打扰”，他地理解是“托尼就是这么一个喜怒无常的人，他对你狂热和对你冷淡都是正常的”。
采访进行的还算顺利。因为艾伦.亚当斯始终跟随着两位记，球员们都知道这是俱乐部地二把手，他和主席的关系非同一般。唐恩则一直在旁边环手抱胸，冷眼旁观。
采访完球员之后，布鲁斯还是打算采访唐恩。当他向唐恩走去的时候，艾伦.亚当斯在后面犹豫了一下，有意拉开了距离。
“托尼，谈谈这最后一场在城市球场的比赛吧。”
唐恩看着两位记，板着脸说：“我们会用胜利来告别城市球场的。”他没有热情洋溢地表一番对联赛冠军志在必得的**演讲。
如果换一个记来，一定会追问：“为什么不是说用冠军来告别城市球场？”
布鲁斯没有这么问。因为他了解唐恩，也了解这最后一场比赛的复杂程度。就算森林队能够在自己的主场大胜桑德兰，也要看阿森纳和曼城的比赛结果。
在最后一场联赛之前，诺丁汉森林全队出人意料的没有表现出丝毫乐观。就连一向狂妄地主教练托尼.唐恩都绝口不提联赛冠军了。
卡尔.斯派克在他的节目中宣布他已经为托尼.唐恩在宜家订购了一张最新潮的桌子，希望唐恩能够喜欢。唐恩竟然没有作出任何回击，这让不少等着看热闹的媒体们十分失望。
因为这最后一轮联赛实在是有太多可以炒作的地方了。
诺丁汉森林和阿森纳之间的夺冠悬念，曼城阵中两位前诺丁汉森林球员是否会因为对唐恩的私人恩怨而放阿森纳一马……
本特纳倒是在一天前的采访中澄清了这种传言：“我是职业球员，我在意的不是谁夺冠军，而是自己的胜利。”
阿什利.杨已经确定下个赛季离开曼城，加盟利物浦。他也表示自己希望用一场胜利来告别曼城。
他们对唐恩绝口不提。
当距离最后一场联赛还剩一天地时候，胖子约翰和瘦子比尔两个人正在森林酒吧里和他们的伙计们一起制作到时候打出去地横幅标语。以及旗帜。类似这样的事情还生在任何一家森林队球迷们聚集的酒吧里。
诺丁汉森林的球员们在维尔福德进行最后一次训练，托尼.唐恩抽空和他的教练组研究桑德兰。尽管他们已经在这一个星期里将对手研究烂了，可除此之外他们找不到其他事情可以做，或许更深入的研究桑德兰可以帮助曼城击败阿森纳？
当这一天进入黄昏的时候，城市球场门口聚集地球迷越来越少，只剩下鲜花和围巾在夜风中摇曳。
汤普逊.伊萨克森地身影出现在了那些鲜花前面，他是训练基地和球场的草皮维护工人。如果有人要问他一生之中最值得纪念地事情是否是帮助托尼.唐恩制造了一个“独一无二的主场”。从而帮助森林队淘汰了巴塞罗那，他一定会摇头。对他来说。踏上城市球场的草皮，开始维护它的工作，才是最值得纪念的事情。
他已经决定在这个赛季结束之后辞职，和城市球场一起退休，真是他的荣幸。
今天，他要来这里和城市球场做个单独的告别。第二天，他希望和三万名伙伴们一起，见证诺丁汉森林用一座联赛冠军奖杯和为他们服务了一百一十五年的城市球场说再见。
看着夜幕低沉下的城市球场，伊萨克森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他静静的矗立在晚风中，沟壑纵横的脸上带着些许笑容。
“……这是我们的城市球场，他和我们的爷爷一般大。当我们已经成了爷爷，他还在那儿，在特伦特河畔……若有一天我入土为安，他还在那儿，在特伦特河畔。……我们有一天都会这样，但是他不会老也不会死，因为他是我们的城市球场……”
这很早很早以前的歌如今已经没有几个人会唱了，那是伊萨克森还年轻的时候，球迷们歌颂城市球场的歌，旋律很简单，歌词也很朴实，那时候没有现在如此达的音响文化环境，没有专业的公司来给球迷们唱的歌录制唱片，再包装推向市场。
夜色渐浓，华灯初上。
伊萨克森轻轻哼着这歌，转身离开了。
第三十一章 凶多吉少
“今天天气不错。”维尔福德训练场上，贝尔手搭凉棚，眯着眼睛望向天空。在他的视野所及住处，碧空如洗，阳光明媚。“最后一轮联赛我们会在这样的好天气下比赛。”
“那就好。我讨厌下雨。”说这话的是沙欣，作为一个技术细腻的中前场组织球员，场地湿滑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
球队刚刚结束了一次训练，正聚在一起休息。
森林队的队内气氛一向很好，所以哪怕是在训练间歇，他们也会凑在一起聊天。
话题很自然的转移到了联赛冠军的归属上。
诺丁汉森林的球员们还算是比较理智的，大家都知道决定联赛冠军的归属并不靠他们一支球队。
“我昨天给本特纳打了个电话。”贝尔这么一说，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他。
“我问他是否上场。他说确定。然后我希望他能够尽力击败阿森纳……”
“你竟然去求他？”佩佩不屑道。直到现在，球队内还是有人看不惯本特纳当初叛逃出球队的行径。
“这么多年过去了……是朋友还是朋友。”贝尔撇撇嘴，“再说也不算求。我只是让他拿出体育精神来嘛……”
“他怎么回答的？”有队友对本特纳的反应更感兴趣。
“他没答应也没拒绝。”
佩佩又在旁边哼道：“瞧瞧他现在的样子，离开森林，他得到了什么？一个冠军都没有。这么多年一个荣誉都没有。每年打联盟杯就是最高追求了……”
贝尔知道佩佩看不起本特纳，于是他也不继续说下去了。
一直在旁边听的伍德开口道：“别关心别人怎么样了，我们赢下这场比赛就行。”他这话说地很对。可也毫无意义，简单来说就是“废话”。大家没有继续讨论这个话题的兴趣，很快又转向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我们没有拿到联赛冠军，头儿要怎么吃桌子呢？”伊比舍维奇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开玩笑。
可大家都拿眼睛瞪他。
“呃，好吧，我们不要谈这个了……”伊比舍维奇举起双手投向了。
“嘿，你们压力大吗？明天地比赛……”说这话的是伍德盖特。
“你压力很大吗？”旁边有人马上反问。
伍德盖特老老实实地说：“大。”
“我还好了……”佩佩躺在草地上。嘴里叼着一根草，“只要我们赢下比赛，能不能冠军都要看阿森纳和曼城的比赛结果。这么一想，我也没什么压力了。不过我还是要说，把命运交给别人来掌管。让我很不爽。”
“我也很不爽。”
“我也是的。”
一群人纷纷附和。
佩佩望着蓝天中的白云，喃喃道：“我们的压力再大也大不过头儿啊……我每次看到头儿。都会想，我退役之后一定不会去做教练，最起码不会去做主教练……”
大家听到他这话，顺着看过去，头儿正在另外一边和教练组的教练们聊着什么。
“我总觉得球队有些斗志不足……”伊斯特伍德作为一个刚刚从球员专职过来的教练，他对自己队友们地心理把握显然强过其他教练。
唐恩没说话，只是望了那边一眼。克里斯拉克则笑道：“那你觉得应该怎么样，弗雷迪？大家凑到一起喊口号吗？”
伊斯特伍德不在意克里斯拉克的话。他皱着眉头说：“或许是那个就算我们赢了球也无法确保冠军的现实让大家觉得就算努力也没用吧……”
克里斯拉克还想表示反对。他认为伊斯特伍德在瞎操心。森林队他带了快十年，自然比谁都更了解这支球队。不过唐恩先开口了：“你说地不错。别说他们了。有时候我自己一想起来这现实，都没什么斗志了……”克里斯拉克张大了嘴巴，吃惊地看着唐恩。
唐恩垂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才重新说道：“我他妈讨厌这种感觉……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还是一个自己讨厌的人。很无力。”
伊斯特伍德看着头儿没说话，他能理解这种感受，因为他也一样。
“我有很多办法可以保证我们赢下桑德兰，不管是战术上还是心理上地。可我现在觉得很没劲。你们说温格会给我们这样的机会吗？他们会犯错误吗？如果我是温格，我会要求球队只要进一球就死守，这个时候1：和5：0没区别。”唐恩对他地同事们讲道，“足总准备了两套方案，他们带着两个冠军奖杯分别去酋长球场，和我们这里。但是带到我们这里的奖杯却是复制品。所有人都认为阿森纳丢掉冠军的可能性太小了。”
“一个月前我向大家许诺了一个美好的明天，我们可以获得联赛冠军、足总杯冠军和冠军杯冠军这三个冠军，成为了不起的三冠王。不过现在看来，这个概率太小，也难怪他们会觉得没斗志了。”
唐恩看看表，休息时间结束了，他脸上马上就换了一副表情：“好了，忘了我刚才说的，别让他们瞧出什么异常来。继续训练！”
他在瞬间就恢复了活力。伊斯特伍德曾经见过一次这样类似的情景，那是在第三十一轮，诺丁汉森林客场3：2艰难战胜阿斯顿维拉之后。唐恩也是先疲倦随后瞬间恢复活力，简直判若两人。
这是他自我调节的一种办法吗？
“好了，今天地训练到此为止。我希望你们别在外面玩地太晚，早点休息。”唐恩在结束训练前对球队讲话，“明天的比赛很重要。一个赛季地努力就看那九十分钟了。不过也别太紧张了，只是一场联赛而已。”
唐恩挥挥手，让球队解散了。
他是最后一个离开训练基地地人，一个人收拾完东西才驱车离开，驶至训练基地门口的时候，他看到皮尔斯.布鲁斯等在门口。见到他出来之后，布鲁斯连忙向他挥手。
“有什么事情吗，记先生？我急着回家。让老婆等急了可不好。”
“这两天的媒体上很平静，我想来问问你。托尼，你真的不说点什么吗？”布鲁斯凑上来问。
“说什么？”
“我们都以为你又要打什么心理战了呢……对温格和阿森纳表一番看法啊。对曼城来点压力什么的……”
唐恩看着布鲁斯，想了想，然后说道：“那好吧。就说我预祝阿森纳拿到联赛冠军。老实说我不认为曼城可以对阿森纳构成什么威胁。他们已经获得了联盟杯参赛资格，无欲无求了已经。况且你也知道曼城和我们的关系一直很紧张……我有足够的思想准备。阿森纳赢曼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毕竟两支球队不是一个水平线上地。当然了和桑德兰的比赛，我们一定会赢，我说了我们会有一场胜利来告别城市球场的。”
说完，他指指布鲁斯地小本子：“都记下来了吗？”
“没了？”布鲁斯有些吃惊。
“没了，就这些。你原封不动的刊登上去吧。反正还有一天时间。”
应付完布鲁斯，唐恩驱车离开了。
布鲁斯看着自己记下来的这些话，还真没找到有什么值得炒作地……他说的都是大实话。先。阿森纳和曼城确实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其次。曼城确实提前拿到了联盟杯参赛资格，可以说这最后一场比赛他们无欲无求。第三、曼城和诺丁汉森林地关系很不好也是事实。他们没有必要为了一场毫无必要的比赛而努力击败阿森纳，让森林队登顶，他们可不是新世纪的活雷锋。第四，如今曼城的主教练是麦克拉伦，这个人和唐恩的私人恩怨足够写一本书了，他有什么理由死拼阿森纳，来帮助唐恩呢？他甚至可能故意送三分给阿森纳，然后得意地看着唐恩如何吃桌子。第五，本特纳和阿什利.杨和唐恩的关系也不好，他们也没有必要为了帮助唐恩的球队夺冠而努力击败阿森纳，尽管诺丁汉森林是他们的母队，但离开多年，那点情分也早就不剩什么了。第六……
不用再分析了，这么分析下去，曼城没有主动往自己球门里踢乌龙球就已经算是很给托尼.唐恩面子了。
“这算什么心理战？”布鲁斯皱眉道。大实话什么时候也成了心理战地手段了？
“乔治，明天就是最后一轮联赛了吧？”在晚饭地时候，索菲娅询问起自己的儿子来。
伍德点点头。
“我看电视上说你们获得冠军地希望很小？”
伍德又点头。
“那……”索菲娅犹豫了一下，“那唐恩先生不是要当着媒体的面吃桌子？”
伍德抬头看了自己的妈妈一眼。“只是希望很小，不是说完全没有希望，妈妈。你别担
“可如果你们和阿森纳都赢了，那冠军不还是他们的？”
“阿森纳也有可能输球的，或打平。他们也不是必胜的。”
索菲娅还要说什么，但是她看到自己儿子脸上的表情，还是选择了闭嘴。对足球她懂得不多，既然儿子说还有希望，那就相信儿子吧。
加雷斯.贝尔最近找了一个女朋友，那个女孩子并不是公众人物，只是一个普通的漂亮女孩儿，还是在校大学生。两个人是在一次舞会上认识的，随后坠入爱河。他们正处在热恋中。女孩子喜欢贝尔地球星身份，这让她在同学们面前感到很有面子。
今天晚上，贝尔在女孩子所住的地方同她一起共进晚餐。然后就在女孩憧憬着他们要度过一个充满了**的夜晚时，贝尔却突然提出他要回家了。
“回家？”女孩子瞪大了眼睛看着贝尔，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地事情。
“是啊，我得回家了。”
“噢，别这样。加雷斯。你不是小孩子了，难道每天晚上九点半还必须回家睡觉吗？”女友将娇躯贴在贝尔身上，希望能够用自己性感的身体挽留住男友。“你的父母并没有和你在一起，就算你在我这里过夜。他们也不会说什么的……”
没错，贝尔已经从家中搬了出来，一个人独住。而且他也不是没有在女友这里留宿过。但是今晚很特殊。
贝尔将嘴唇印在女友的嘴上。但是让女友感到失望的是他并没有把舌头伸进去，只是蜻蜓点水一般就挪开了。
“今天不行，香侬。”
贝尔挣开了女孩子的怀抱。他还能感觉到女友的失望。
“因为明天是最后一轮比赛吗？”香侬坐在床上，看着她地男友。
贝尔回望了她一眼。现在是夏天，香侬只穿了一件吊带连衣裙，如今那吊带早就滑到了肩膀一下，露出了大片大片白晃晃的胸部，再低一点还能看到那点嫣红。她的身材真好……贝尔在心理赞叹道。不过这样地诱惑对他没什么用。
加雷斯.贝尔点点头。
女孩子突然有些任性起来，她大声质问道：“那对你来说，究竟是爱足球，还是爱我？”
贝尔被这样的问题给问住了。他并非觉得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他只是没想到香侬也会问这么没水准的话……
他看着那个几乎脱光了地美丽女孩子，耸耸肩：“今天晚上到明天。我更爱足球。”
说完，他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感觉受到了侮辱的女孩子抓起枕头砸向门，接着她又把床上一切可以扔地东西都扔到了地上，再趴在床上伤心地哭了起来。她和贝尔认识了三个月，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绝情。
看来和他一起上过床，并不能说自己就了解他了……
本特纳和阿什利.杨坐在酒店二楼的酒吧中，他们的队友都在这里纵情放松，喝酒、打台球、聊天、随着劲爆的音乐起舞。本赛季球队的目标已经实现，这最后一轮联赛更像是走过场——大家随便踢完九十分钟的比赛，就可以直接收拾行李去度假了。
本特纳知道在相隔不远的另外一家酒店，阿森纳的球员们一定在主教练温格地监督下早早进入房间休息。和他们比起来，曼城地队友们就好像是在伦敦度假一样。
一名队友端着啤酒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大声问道：“尼克拉斯，你夏天怎么过啊？”
“回家。”本特纳答道。
“真没趣……”
来人嘟嘟囔囔灌下半杯啤酒，然后向本特纳扬扬酒杯。于是本特纳也举起酒杯致意，但是并不喝。
等来人走了，旁边的阿什利.杨才扭头对本特纳说：“瞧瞧他们地样子……我敢打赌我们会在酋长球场输掉最少三个球！”语气中透着轻微的厌恶。
“放松也是正常的，一个赛季都那么辛苦，反正我们提前拿到了联盟杯资格。”本特纳脸上却毫无表情。
阿什利.杨听到本特纳这么说，反而大声笑起来：“哈！一支号称世界上最有钱的球队的赛季目标竟然是打入联盟杯……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开吗？利物浦给我的薪水还没有我在这里拿的多。我渴望荣誉，可曼城给不了我。”
现场音乐声很大，阿什利.杨不怕自己的话被别人听到。
“这里的人就是这样……”他指着那些纵情玩乐的队友们讥笑道，“他们从其他球队转会过来的时候，张嘴闭嘴都是我会帮助曼城取得冠军我不是来这里拿高薪的……实际上呢？还是到手的钞票最实际啊。毫无斗志，更衣室里只关心他们下一次续签合同能够多拿百分之几的薪水，只关心周末比赛结束之后去哪儿玩，只关心赛季后的度假地有多少美女。我也关心这些，可我更关心冠军！”
“我简直受够了。就算利物浦不找我，我也会主动要求离开的。”
本特纳默默听完队友的抱怨，反问道：“利物浦就能给你冠军吗？”
阿什利.杨反应过来，他知道本特纳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只要有诺丁汉森林在一天，利物浦就得一直被压着，这个赛季他们本来第二，结果现在被森林队挤到了第三。上个赛季，利物浦直到联赛第三十轮的时候还是联赛第一，可最后的联赛冠军确实诺丁汉森林，再往前追溯……算了算了，不要去想了。
“最起码……那里有一群想要争取冠军的球员，而不是像这样一群……如果可以拿薪水，就算让他们坐上观众席都无所谓的职业球员。”阿什利.杨找到了利物浦和曼城的区别，他专门重读“职业球员”。
这一次轮到本特纳沉默不语了，阿什利.杨一针见血，他无话可说。
这些年，曼城的更衣室气氛一直就不好。主教练麦克拉伦也不是那种能够压住更衣室的铁腕教练，老实说他缺乏足够的人格魅力，和托尼.唐恩那真是差远了。再加上曼城俱乐部高层是阿联酋人，缺乏让球员们为这个高层尽忠效力的。就连曼城的球迷们都会在主场比赛中嘘自己人，嘘那些只是为了钱来的“雇佣兵”。这支球队真是英中的异类：大家都知道曼城是没机会争取什么冠军的，来了曼城就等于和冠军说再见了。可每年还是有不少球员纷纷转投曼城，因为他们可以拿到比在前东家更高的薪水。他们不用去卡塔尔这种地方淘金，还能继续留在欧洲顶级赛事和大众媒体的视野内。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或许是意识到在这里腹诽自己的队友总归是不大好。
后来阿什利.杨有突然幽幽叹口气：“我现在觉得诺丁汉森林真倒霉，最后一轮联赛他们的对手不算强，可阿森纳的对手也弱的可以。老板没有安排我，我倒巴不得整场比赛都别让我上场，免得上去丢人现眼。老板他自己，说不定都在满心期待着诺丁汉森林丢掉冠军呢……”
本特纳看了他一眼：“我觉得老板不是那么心胸狭窄的人……他人挺好的。”
“是啊，一个好人。要怎么样的一个好人，才能**这样的更衣室啊……我倒巴不得来个铁腕教练，用大棒把球队重新捏合在一起呢，那样我们可以拿高额薪水，还有荣誉可以争取。多好，多好……”
阿什利.杨一口气将杯中的啤酒灌下肚，然后起身离开了。
“我回房休息了，这音乐真难听。”
本特纳目送自己的队友离开，他没挪窝，继续坐在位置上，手里把玩着装满了酒的酒杯，却始终一口没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