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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w风雪     洪荒造化txt下载     洪荒造化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五十一章 双战铁板,罗通遇险

    单希牟?江虎挑眉对单希牟拱手笑道:“单将军好武艺!”

    “江将军也不差!”单希牟说着便是忙道:“现在不是闲叙之时。薛元帅还在东门外牵制苏宝同,我要赶紧前去帮忙!”

    江虎一听也是点头连道:“我随单将军一起去!”

    说话间,二人当先策马向着东城杀去。除了少数唐军留下搜剿苏军残兵之外,其他唐军兵士也都是士气如虹的跟着江虎、单希牟二人杀向了东城。

    然而,他们尚未来到东门外,远远的便是看到了排列井然有序的一排排苏军弓箭手正严阵以待,最前面还有着一排盾牌兵,前方便是拒马桩之类的阻拦之物。一些溃逃的苏军,都是快速的从哪些苏军微微让开的一条条通道之中快速通过。

    “停!”眉头一皱的单希牟,不由勒马停了下来,挥手喝令道。

    一旁江虎也是忍不住皱眉无奈道:“想不到,已经溃败的苏军,竟然还有如此快的反应能力,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布下了如此完美的防御。”

    “东城之外,应该是苏军的精锐了,有着如此素质也不奇怪。要不然,他苏宝同凭什么敢造朝廷的反?”单希牟说着便是侧头目光灼灼的看向江虎嘴角轻翘的问道:“江将军,可敢与我上前厮杀一场,破了他的防御?”

    江虎一愣,再看看那严阵以待的防御阵型,不由朗声笑了:“好!既然单将军有此魄力。那我便舍命陪君子,随单将军去杀他个人仰马翻。”

    “呵呵!”单希牟也是一笑,随即目光凌厉起来:“驾!”

    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同时策马飞奔出去的单希牟和江虎,向着两侧略微饶了一个弧形路线,彼此距离分开。

    “弓箭手!给我射!”防御军阵之中骑着战马的铁板道人,见状不由冷喝道。

    嗤嗤嗤刹那间破空声大作,一支支箭矢向着单希牟和江虎分别笼罩而去,好似箭雨般根本没有他们躲闪的余地。

    轰!一声爆响,马背上浑身淡淡的火焰光芒隐现。拧身猛然一拳挥出的江虎,好似燃烧着火焰的拳头带起迷蒙的拳影,使得周围空间都是震颤模糊起来。

    刹那间。靠近江虎的箭矢便是尽皆粉碎,尚未靠近的也是被狂暴的劲风掀飞了。

    另一边,手中长槊舞动的单希牟,也是显得轻松随意的将一支支箭矢尽皆格挡开。那些箭矢愣是没有一支能够靠近单希牟周围一米之内。

    躲过这一波箭矢。以战马的速度,单希牟和江虎眨眼间便是杀到了防御军阵前。

    “杀!”目中厉芒一闪的江虎,当先跃身而起,凌空一拳砸下,可怕的拳劲带起小型的风暴般,直接将十余个盾牌兵和弓箭手轰击的飞了出去,足有三个身体爆裂化作血雨洒落,其他的也都是口中狂吐鲜血。几乎全部狼狈落地死去,即使一时半会儿没死。也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同时,逸散的拳劲,更是波及了周围数十人,使得那些苏军兵士尽皆受了或重或轻的伤,引得这一片防御军阵全部乱了。

    扑哧!扑哧!利器刺入血肉的声音不断响起,另一边单希牟也是跃身下马杀人了防御军阵之中,手中长槊好似毒蛇吐信般,一道道幻影闪过,血光飞溅,尸体软到在地,几个呼吸的功夫便是有着数十个苏军兵士死在了单希牟手中。

    那些苏军兵士,最多练些腿脚功夫,一个个使用兵器连单希牟的衣角都碰不到。转瞬间,周围的苏军兵士便是崩溃了,一个个尽皆狼狈的飞逃开,使得单希牟周围十数米范围内变成了一片空旷之地,除了苏军战士的尸体,再也没有直立的人影。

    “杀啊!”趁着那些苏军被吓怕了没有反应过来的机会,随后唐军兵士们顿时如狼似虎的冲杀了上来。

    反应过来的苏军,想要射出手中箭矢的时候,却是发现唐军兵士的刀枪已经来到了面前。杀声四起,血光飞溅,混乱的厮杀开始!

    “混蛋!”铁板道人看着这仅仅十余个呼吸的功夫便荡然无存的防御军阵,不由气得脸都黑了,忙策马杀上前来,手持浮尘一副欲要和单希牟、江虎拼命的样子。

    “哈哈!单将军,你一路赶来几经厮杀辛苦了。这家伙,交给我来吧!”朗声说着的江虎,便是不容分说的闪身杀向了铁板道人。

    单希牟一怔,随即笑了:“好!江将军,小心些!”

    “放心!看我一拳轰碎他的脑袋!”自信一笑的江虎,大喝一声,直接脚下一点地面跃身而起,狂暴的一拳向着铁板道人轰去,拳影在空中留下了模糊的幻影。

    嘴角抽搐了下的铁板道人,目中闪过一抹阴沉冷厉之色,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弧度,旋即便是猛然一挥手,刹那间一个铁板突兀出现,好似一块板砖般向着江虎迎头拍来。

    半空中无处借力的江虎,看到那铁板,顿时双目微缩的一拳去势不减的轰击在了那铁板之上。

    ‘彭’一声闷响,铁板猛然一震的倒飞了出去,江虎却是手臂颤抖了下,面色涨红飞退开去,狼狈落在地上,踉跄退了十多米才稳住了身影。

    “受死!”随后策马上前的铁板道人,手中的浮尘一扫,一根根银丝抽在了江虎的胸口和脸上,顿时一道道血线浮现。

    “啊!”惨叫一声飞了出去的江虎,胸口战甲已经化作碎片散落,一道道伤痕狰狞无比,鲜血染满了胸膛。就连脸上,也是有着一道道伤口,显得很是狰狞。

    幸好江虎之前体表的火焰能量防御了下,否则这一下只怕胸膛和脑袋都要被分隔开。化作碎肉碎骨死翘翘了。

    “哼!命还真大!”一击没有将江虎杀死的铁板道人,眉头微皱,旋即便是双目微眯的冷哼一声。

    “江将军!”面色微变的单希牟。一个闪身便是来到了江虎身旁伸手扶住了他。

    身体轻颤的江虎,则是咬牙双目泛红的看着铁板道人:“我没事!这臭道士,竟然暗算我!他那古怪的铁板,还真是厉害!”

    “没事就好!江将军,可还能再战?”单希牟点头问道。

    “当然!”江虎低沉开口,目光凌厉的好似要用目光将铁板道人分尸了般。

    听着江虎那干脆而杀意十足的话,轻笑一声的单希牟。便是手持长槊当先杀向了铁板道人:“那好!今日,我们兄弟便并肩作战,会一会这铁板道人!”

    “兄弟?”愣了下的江虎。不由目光灼灼闪亮的咧嘴道:“单兄,等我一起!”

    单希牟和江虎与铁板道人厮杀在一起的时候,远处锁阳城东门城上,早就注意到这边情况的李治眯眼仔细一看。不由对一旁的徐茂公道:“徐军师。你看,那边和那铁板道人对战的两个小将,当真是神勇,你可知他们是?”

    “皇上,那用拳的,正是江虎!”徐茂公连道。

    李治一听目光亮了起来:“哦?就是我们朝廷大军来到边境,秦将军收的两个小将?之前只是听说,如今一见果然是不凡。不愧是能和苏宝同对战的少年英杰。我大唐,当真是英才辈出啊!”

    “皇上。江虎来了,说明北城苏军已经被二路大军击溃了,”徐茂公道。

    微微点头的李治,随即便是又道:“那和江虎并肩作战的年轻将军,又是何人?也是神勇无比啊!比之薛丁山,恐怕都不会逊色多少。”

    “他”眉头微皱看着,徐茂公却是轻摇头道:“皇上,老臣也不认识这员小将。据老臣所知,朝中似乎没有这么一位年轻的将军。恐怕是这次朝廷招兵,临时招进来的少年英才。”

    李治满意的点头笑道:“好啊!如此人才,理当报效国家,为大唐效力啊!”

    “哎呀!不好!”说话间,猛然看到江虎被铁板道人暗算,李治不由面色一变的浑身都是紧绷了起来,转而见江虎没死才松了口气眉头皱起:“这铁板道人,果真隐现狡猾,险些坏了朕一员良将。可惜,江虎虽然不死,却毁了仪容。”

    一旁的徐茂公也是眉头轻皱了下:“想不到,这铁板道人的铁板如此厉害!”

    “嗯?”李治神色微动,随即便是忍不住笑道:“哈哈,这铁板道人,被缠斗住来不及施展铁板,倒也是不怎么嘛!这么下去,江虎和那员小将应该能够杀死他吧?听说铁板道人是苏宝同的军师,杀了他可是折了苏宝同一臂啊!”

    徐茂公却是微微摇头的泼着李治的冷水:“皇上,那铁板道人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对付。他那铁板神异非常,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也可作为防御盾牌使用。江虎和那小将虽然都是武艺高强,但想要杀死铁板道人,难!”

    “没事!丁山已经打败苏宝同,大局已定!”李治闻言略微失望,但还是笑道

    单希牟和江虎这边可以说是势如破竹,也就是一个铁板道人略微有些麻烦。

    而另一边,锁阳城南城,罗通、罗章、秦英三人也是率军杀到,同样没有费多大力气的便斩杀了南城的两位苏军将领。

    然而,眼看着南城苏军将要溃败,一道模糊的金色幻影却是突兀的出现在了唐军之中,所过之处一片惨叫之声,唐军好似被推到的米诺多骨牌般倒下,浓郁的血腥气息弥漫开来。

    “父亲,救我!”只觉得眼前金色幻影一闪,下意识手中长枪格挡了下,手心一疼长枪脱手飞出的罗章,只见一道金色寒芒杀向自己的胸口,不由双目骤缩的惊呼道。

    “章儿!”面色大变的罗通,浑身瞬间紧绷,那一刹那猛然爆发出可怕的速度,化作一道残影来到罗章身旁。手持长枪化作一道玄妙弧度刺出,‘铿’的一声金铁交击声响起,长枪刺中那金色寒芒的瞬间。凌厉的气劲便是逸散开来,使得周围虚空震颤扭曲模糊起来。

    浑身一震的罗通,忙借力抓住罗章飞离了马背,踉跄落在了不远处的地面上。

    金色幻影也是略微一滞,化作了一身金色道袍、手持暗金色长剑的金岩道长。

    旋转了下身子卸力飘然落地的金岩道长,忍不住面露惊疑之色的看向罗通:“想不到,一个世俗的战将。竟然摸到了道的门槛。可惜,如此悟性你却没能休闲,否则的话成就可真是不好说啊!”

    “你是什么人?一个修道之辈。本应是化外之人,为何也来与朝廷为敌?”罗通却是谨慎的皱眉看着他低喝道。

    金岩轻摇头一笑:“朝廷?这世道,朝代更替,天子一代代的换。没有什么朝廷能够真正代表正义和天道。这个朝廷不好。我为何不能帮更有能力之人推翻它,来改天换日呢?”

    “哼!狼子野心,不知所谓!”罗通嗤之以鼻,冷笑不已:“亏你还是修道之辈,竟然不辨正邪,不知天意,硬要逆天而为,真是找死!”

    找死?金岩道长面色为微沉。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罗通,你太自不量力了!我要杀你。不过举手之劳罢了。不想死的,便带着你的兵退回去。否则,今日这锁阳城下,便是你的葬身之处。”

    “哈哈,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本就该是我的宿命!”罗通却是朗笑一声,转而目光凌厉的手持长枪杀向了金岩道长。

    愣了下的金岩道长,见罗通眨眼间杀到面前,不由冷笑开口:“那我就成全你!”

    “父亲,小心啊!”罗章焦急的喊了声,却是没有向前助战。通过之前短暂的交锋,罗章便是明白,面对金岩道长,他不是一合之将,上去不但帮不了罗通,还会成为罗通的累赘。

    ‘铿’枪剑交击,一场激烈的厮杀正式开始。

    论枪法,罗通的枪早已技近乎道,摸到了道的门槛,出招凌厉狠辣的同时,带着一股玄妙味道,常人看来有些别扭的出枪,在他手中却是有种浑然天成的味道,不带一丝烟火气息,却是让人防不胜防。

    而金岩道长,手中长剑也是凌厉无比,凌厉中又带着玄妙的变幻,没没准确的挡住罗通的枪,防御得堪称完美无缺。

    “他的剑法,比我的枪法还要完美厉害!”罗通双目微缩,额头都是冒起了冷汗。因为金岩道长已经开始反击,而他的每一剑,都是要罗通全力防御才能勉强防住。金岩道长反击的瞬间,罗通便是落在了下风。

    “不好!这道人剑法好厉害!”罗章看得皱眉紧张不已。

    一旁的秦英也是皱眉忐忑道:“罗叔叔防御起来都有些吃力,久守必失,如此下去情况不妙。想不到,这道人竟强悍如斯!”

    原本以为罗通挡不住多久担心不已的罗章、秦英,等了一会儿,却发现罗通防御起来似乎慢慢变得轻松了,整个人也是表情略显僵硬的陷入了一种特殊的状态,整个人精神振奋的全力抵挡,手中长枪一招一式间竟然更多了些玄妙味道。

    “嗯?”金岩道长见状不由双目一缩心中暗惊:“这个罗通,好可怕的领悟力。在我的压力下,竟然能够对道的感悟水涨船高的提升。他还真是有可能以武入道啊!不过可惜,今日还是要杀了他。”

    心中杀机腾腾的金岩道长,猛然抽身后退,看着一个激灵猛然清醒过来般还略有些迷糊的罗通,冷笑着一甩手,一道寒芒激射而出,直接射向了罗通。

    “不!”看着那道激射而来的寒芒,浑身瞬间紧绷起来的罗通,双目紧缩的下意识手中长枪格挡了下。

    ‘铿’一声金铁交击声响起,那看似下意识的格挡,竟然还真的挡住了。

    寒光一凝化作了一柄金色飞镖,随即弹射出去,被金岩道长挥手收入了手中。

    而罗通,则是脚步踉跄的后退开去,虎口裂开,手中的长枪都险些握之不住。

    “这样都能让你挡住,运气可真是不错!”冷笑一声的金岩道长,再次射出了那金色飞镖。

    这次,罗通却是实在来不及动手抵挡,只能不甘的眼看着那迅疾无比的金色飞镖射向了自己的胸膛,根本两一个侧身躲闪的时间都没有。

    眼看着那金色飞镖便要射穿罗通的胸膛,一道模糊的幻影却是突兀的出现在了罗通面前,同时同意玄妙模糊的枪影迎上了金色飞镖。

    ‘铿’准确挡住金色飞镖的枪影,直接将那金色飞镖击飞了出去。

    模糊的幻影凝实,在罗通面前化作了一身白色锦衣、手持深青色长枪的青渊。

    “青渊?”罗通看得青渊,顿时松了口气,面色微微发白的心有余悸。虽然在征战沙场的第一天便有战死沙场的准备,但是真正在生死关头走一遭,罗通还是不得不感叹死亡的确不是那么容易从容面对的啊!

    挥手收起金色飞镖,扫了眼手中光芒略有些暗淡的金色飞镖,金岩道长不由面色有些难看,目光郑重的看向了青渊:“这位兄弟,不知如何称呼,哪里学道?”

    “青渊!家师紫阳道人!”青渊毫不避讳的直接道。

    紫阳道人,金岩道长听得一愣,转而便是忍不住惊讶道:“他还活着?”

    “废话!”青渊一听顿时不爽的目光凌厉看向金岩道长:“报出你的名号来历,也让我知道我即将要杀死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金岩道长闻言忍不住笑了:“哈哈!杀我?就凭你吗?”

    “臭小子!你以为搬出什么紫阳老道,便可让我放过你吗?”转而金岩道长便是面色冷然的喝道:“那紫阳老道以前的确有些名气,可这么多年过去,他恐怕最多也就一个散仙,我岂会怕他?更别说你这个学艺不精的臭小子了!”

    青渊微微摇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家伙,脑子坏了不成?这么狂?”

第七百五十二章 南城交手,西城诡杀

    锁阳城南门外的战场上,双方将士的激战还在继续,但显然苏军的气势已经不足,明显的落在下风,且战且退。由于金岩道长方才出手,苏军倒是没有意料中的溃败。

    “小子,受死吧!”察觉到战场之上情况的金岩道长,不禁眉头微皱的目光凌厉看向青渊,冷喝一声闪身向着青渊杀去。

    “哼!”青渊自然不会怕他,同样挺枪应战,手中深青色长枪好似密集的箭矢般化作一道道枪影向着金岩道长笼罩而去。

    双目微眯的金岩道长,却是嘴角勾起了一抹讥讽弧度,手中暗金色长剑划过一道寒光,准确的击中一道枪影。‘铿’的一声金铁交击声响起,凌厉的气劲四射,枪影消散,只剩下了那被暗金色长剑架住的枪身。

    没错,只是枪身罢了,那枪头位置却是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几乎同时,一道凌厉的寒芒已是来到了金岩道长面前,隐约可见那正是一个暗青色散发着凌厉气息、使得空间都是微微扭曲的枪头。

    这般变故,金岩道长也着实吃了一惊,双目骤缩,同时左手瞬间格挡在胸前,掌心之上金光汇聚,手掌之上好似镀了一层金般。

    ‘嗤’枪尖刺中金岩道长的手心,金光闪烁、略微凹陷的手心之中,一缕血色蔓延开来,同时浑身一颤的金岩道长也是略显狼狈的向后退去。

    脚步踉跄的稳住身影,面色略显难看的金岩道长。微微垂下的左手手心之中一缕血迹慢慢滑落,在指尖处汇聚成一滴殷红鲜血低落在了地上。

    “金岩道长!怎么,刚才不是很自信吗?”手中枪身一震。将枪头收回和枪身合起的青渊,淡笑看着金岩道长。

    金岩道长闻言顿时双目虚眯了下:“你知道我的名号?”

    “苏军之中有什么厉害人物,我们都不知道的话,何谈能获胜呢?”青渊淡笑反问。

    “我小瞧了你们!”金岩道长微微点头的眯眼说着,目中冷光闪烁:“既然你想玩,贫道今日便陪你好好玩玩!”

    说话间,浑身气息猛然凌厉起来的金岩道长。身上好似有着金色厉芒萦绕。

    暗金色长剑剑芒吞吐,逸散的剑气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道痕迹。

    感受着金岩道长身上凌厉可怕的气息,青渊也是表情郑重了起来。握着深青色长枪的手紧绷起来,身上青色光芒隐现,丝丝青色光芒好似电光般在深青色长枪之上流转,汇聚到枪尖之上。使得枪尖周围的空间都是微微扭曲起来。

    ‘嗤’暗金色长剑划过虚空。带起轻微的破空声,好似一道寒光般的剑光刹那间来到了青渊面前。

    ‘铿’看似慢吞吞的深青色长枪,却是后发先至好似瞬移般挡住了那凌厉剑光。

    意料之中的能量爆炸声没有响起,同时凝滞的深青色长枪河暗金色长剑交击处,无形的凌厉劲气却好似要划破空间般使得周围空间扭曲模糊起来。

    “不好!退!”低喝一声的罗通,便是忙伸手拉住落章闪身飞退开去。

    略微一愣的秦英,也没有犹豫什么,几乎同时脚下一点地面向后退去。

    在他们闪退的下一刻。无形的能量波动便是引得空间微微波荡的如涟漪般波及开来,所过之处地面龟裂凹陷、坑坑洼洼、整个大地都是震颤了下。而靠近的兵士。却是一个个浑身一震的瞪大了眼睛面露惊恐之色,随即一个个尽皆身体崩溃化作血肉白骨洒落一地。及时在波及范围外围的,也都是吐血倒飞了出去,个个重伤。一时间,一片狼藉的地面上鲜血淋漓,浓郁的血腥气弥漫开来,看得周围交战的双方兵士都是停了下来,一个个目瞪口呆,完全被震住了。

    噗!噗!金岩道长河青渊也是几乎同时浑身巨震的吐血飞退开去,各自握着兵器的手都是微微颤抖起来,虎口震裂,鲜血流出。

    啾!尖锐的破空声响起,一道金色寒芒直接从金岩手中激射向青渊。

    铿!目中闪过一抹冷色的青渊,手中长枪挥动,准确挡下那金色寒芒的瞬间,便是快速的闪身后退。

    金色寒芒顿了下,化作那金色飞镖,转而却是速度更快的向着青渊追杀而去。

    “小子!受死!”大喝一声的金岩道长,随后闪身杀向青渊,手中暗金色长剑化作一道凌厉剑影好似要撕裂空间般杀到了青渊面前。

    再次快速挡下那金色飞镖的青渊,却是根本来不及挡下那快若闪电的暗金色剑影。

    眼看着那暗金色剑光就要刺入自己胸口的青渊,却是目中掠过了一抹凌厉疯狂之色,根本不顾防御的手中长枪翻转也刺向了金岩道长胸口。

    面对青渊着拼命的疯狂攻击,金岩道长同样躲也不躲,反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弧度的速度激增,手中暗金色长剑瞬间刺中了青渊的胸口。

    ‘铿’沉闷的金铁交击声响起,手被震的升腾,手中长剑根本无法寸进的金岩道长面色变了下。

    几乎同时,‘铿’又是一声沉闷的金铁交击声,青渊手中长枪刺中金岩道长胸口之时也是无法寸进,被反震之力震麻了手臂,虎口处伤口更大了。

    “哼!”闷哼声中,青渊河金岩道长都是浑身一震的向后退去。

    “防御法宝铠甲?”看着青渊被剑气撕裂的衣袍内暗红色的贴身内甲,金岩道长不由咬牙难以置信:“忙竟然有如此厉害的防御法宝?”

    青渊也是略有些无奈的看了眼金岩道长撕裂的道袍下隐现的暗金色贴身内甲,冷笑开口道:“怎么。你能有,我便不能有吗?”

    “臭小子!今日就算你有防御法宝,也一定会死在我的手中!”面皮一抽的金岩道长。被青渊刺激得有些恼羞起来:“杀了你,就算只是得到你的铠甲法宝,也算贫道没有白来一趟!”

    青渊不屑冷笑:“我看,你还是准备把你身上的那件铠甲法宝留下吧!”

    说话间的青渊,体表光芒闪烁,顿时铠甲的臂甲、腿甲以及头盔都是在身上出现,任由那金色飞镖从后面偷袭的刺向自己的后脑。头盔轻易的将之挡下。

    “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冰冷弧度的青渊,目光凌厉如电,低喝一声便是手持长枪杀向了金岩道长。身影所过之处,疾风呼啸,空气都是震荡模糊起来,根本看不清他的身影具体在什么地方。

    浑身凌厉的金色气劲迸发。瞬间目光一凝的锁定青渊身影的金岩道长。也是手持暗金色长剑闪身迎了上来,凌厉的剑光划破模糊的虚空。

    嗤!铿破空声河兵器交击声响起,密集的好似暴雨落在玉盘中般,如鼓点不息。

    狂暴凌厉的气劲逸散开来,掀起一阵阵狂风,吹得大地尘土飞扬,再加上空气震荡模糊,交战二人的身影也是变幻不定。根本就看不清他们的身影,只能隐约看到两道模糊的幻影时而在地面上瞬移般移动到各处交手。时而更是跃身到半空中。

    周围的兵士们一退再退,早忘了交手,而是一个个面露震撼之色的观看起了这场激斗厮杀。

    半晌后,狂风暴雨般的攻势终于停了下来,两道幻影也是各自闪身飞退落地。

    “后生可畏啊!”额头微微见汗,面色有些泛红的金岩道长不由目光灼灼的看着青渊,面上有着棋逢对手的激动。显然,青渊的实力已经赢得了他的重视和佩服。

    面色涨红、微微喘着气、握着长枪的手都是微微颤抖的青渊,也是浑身战意澎湃的看着金岩道长:“想不到,你一个修道之辈,也如此擅长近身厮杀!这般激战,我竟然连伤你都做不到。”

    “万法相通,殊途同归!只要在道的境界上领悟的高了,区区厮杀战斗自然手到擒来,浑然天成,”金岩道长微微摇头感叹一笑:“你对道的领悟还略差些,否则与我交手不会这么吃力。咱们两个,再杀下去,也分不了胜负,我看还是罢手吧!”

    “罢手?”青渊一愣,旋即便是摇头一笑:“战场之上,生死厮杀,岂能说罢便罢?有你在,这些南城的苏军士气便在。我答应了丁山贤弟为他解决南城苏军,岂能食言?金岩道长,我看咱们还是继续吧!说实在的,很久没有打得这么痛快了,我还没有打过瘾呢!”

    没有打过瘾?金岩道长一听险些郁闷的要吐血。这小子,怎么说应该是个修仙问道之辈吧,怎么如此好战呢?

    “且慢!”目光一闪的金岩道长,便是抬手忙阻止道:“青渊,我不想再和你打!你们和苏宝同的争斗我不管了,告辞!”

    说着对青渊一拱手的金岩道长,不容青渊回应便闪身化作一道金色幻影快速离去了。

    “这”青渊见状一怔,反应过来顿时忍不住咬牙腹诽不已:“见事不可为就立刻抽身遁走,还真是够干脆的。苏宝同啊苏宝同,你请的都是些什么狗屁帮手?”

    微微摇头的青渊,便是对同样有些发愣的罗通父子道:“罗将军,落章,别耽误了!赶紧解决了这里的苏军,咱们还要尽快去东城和丁山汇合!”

    “好!”闻言反应过来的罗通,忙点头应了声,招呼着落章秦英一起杀向那些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的苏军。

    如潮水般的喊杀声中,反应过来的苏军兵士们因为金岩道长的离去,顿时气势大落,在如狼似虎的唐军的追杀下顿时溃败了。

    “嗯?不对!”看着这一幕,面带淡笑的青渊,似有所觉的豁然转头看向锁阳城的东城方向,面色不由微变了下。

    此时,罗通正好策马飞奔而来,朗声笑道:“青渊”

    “罗将军,先带兵去和丁山汇合!”传音说了声的青渊。不待罗通说完早已身影一幻的消失在了远处,化作一道青烟般的幻影闪电般向着锁阳城东城赶去。

    罗通见状一愣,随即便是眉头皱了起来。心中暗暗惊疑:“怎么回事?”

    “父亲,怎么了?青渊大哥为什么这么急着离开?”和秦英一起赶过来的落章,也是好奇的看向罗通问道。

    罗通表情郑重:“应该出了岔子!好了,别耽误,留下一些兄弟看押俘虏,其他的人,随我一起去东城。元帅在东城应对苏宝同。压力最大!快!”

    罗章和秦英闻言忙应了声,招呼着军士们随罗通一起向着锁阳城的东城外赶去

    锁阳城的西城之上,唐军兵甲林立。兵士们个个手持兵戈或者弓箭严阵以待。

    一身暗红色铠甲的秦怀玉手持长枪扶墙而立,面色沉静的看着外面队列整齐、散发着肃杀之气的苏军。

    “将军,听动静,东城、南城和北城之外应该都打起来了。咱们这么耗着也不是个事啊!不如。咱们出城去和苏军决一死战吧!着几个月。实在是太憋屈了,”一旁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的副将跃跃欲试道。

    秦怀玉闻言却是微微摆手淡然道:“不!既然苏军都沉得住气,咱们也不能轻动。北城外,并无二路大军的援军赶来,苏军严阵以待,丝毫不乱,咱们放弃城池的防御出去和他们打,岂不是正中他们的下怀?北城外的苏军将领。巴不得我们忍不住杀出城去呢!这样,他们便有了些攻破锁阳城的希望。一旦北城失利。对于这次这次锁阳城大战的整体战局都会影响甚大。所以,稳妥起见,咱们最好按兵不动,尽管其变。”

    “我知道,你们都想立功!可是,军人,不但要有胆魄和勇武,还要有稳重和眼力,要能看清战局的变化,”秦怀玉说着转头看向那青年副将接着道:“你听,南城和北城的厮杀声已经慢慢减弱了。如果我所料不差,解决了南城和北城的苏军,二路大军的这这支精锐队伍便会去东城和薛丁山汇合,一起对付苏宝同。只要解决了苏宝同,着西城外的苏军便是无根之萍,不足为惧了。那时,自有我们出城杀敌立功的机会。别急!”

    “是!将军!”那副将被秦怀玉说得略有些惭愧,忙恭敬应了声。

    “将军!快看!”另一边的一个亲兵突然指着西方远处惊讶开口。

    “嗯?”略带疑惑转头看去的秦怀玉,也是不禁面露惊诧之色,身子略微前倾的手搭凉棚双目微眯了起来。

    远远的,只见隐约中有着一支百余人的骑兵队伍,好似一团黑色乌云急速而来。

    “报!”城外苏军阵营之中,一个传令兵急忙来到三位骑着高头大马的苏军将领面前,对着中间一个矮瘦容貌略显丑陋的中年恭敬道:“启禀将军,一支百余人的奇怪骑兵队伍,正径直朝我们而来。”

    矮瘦中年将军闻言不由转头看向了西方,寒光隐现的眼眸微微眯起,仔细看了几息功夫才转而对那传令兵冷声喝问道:“可看清那支骑兵队伍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将军,那些骑士尽皆身穿黑袍,腰佩弯刀、背上背着弓箭。对了,他们的衣袍之上似乎绣着血海的弯月,”传令兵忙道。

    矮瘦中年将军一听顿时目中精光一闪:“黑袍、弯刀、血月?”

    “走!随我去看看!”口中低喃着的矮瘦中年将军,随即便是对身旁的两位将军说了声,当先调转马头策马向着严阵以待的军阵之外而去。

    那两位将军相视一眼,都忙调转马头跟上了矮瘦中年将军。

    至于锁阳城上的唐军,他们还真不信这个时候唐军敢轻易杀出来。就算出来,严阵以待的苏军短时间内也不会让他们讨到什么便宜。

    当他们仅仅带了十余个亲兵离开军阵的时候,远处的百余骑兵也是距离他们不足半里路程了。甚至于,他们能够清楚敏锐的感觉到这支神秘骑兵队伍隐约散发出的可怕煞气。

    “来者何人?”矮瘦中年将军当先开口冷喝道,但目光却是泛着丝丝异彩的看着那支骑兵队伍。

    “咯咯!”悦耳清脆而带着一丝魅惑味道的女子笑声传来:“前面想必是西凉名将乌赫将军吧?我是西月国月溪公主,应你们苏元帅相邀而来,不知你们苏元帅可在?”

    听到月溪公主这话,矮瘦中年两侧的两个苏军将领不禁都是面露狐疑之色。

    “将军,不可轻信啊!”其中一个瘦些的苏军将领皱眉忙道:“这支骑兵虽然人不多,可是实在是古怪的很。说不定,是来帮唐军的,我们还是小心些为好。”

    “我知道!”微微点头的矮瘦将军,便是看向来到十数米之外停下的月溪公主等人朗声道:“你如何证明你们是西月国的人?又如何证明你是西月国公主?苏元帅邀请了你们,我可不知道!如今两军正在激战,请恕我不能轻信你们。”

    月溪公主闻言毫不在意的一笑:“哦?不信?你们派人通知下你们的元帅,很快就会知道他是不是邀请过我了。”

    “好!请稍等!”略微沉吟点头的矮瘦中年,直接吩咐传令兵传报苏宝同。

    而此时,那月溪公主却是单人独骑的骑着血色驼峰骆驼缓缓上前。

    “站住!”矮瘦中年身侧的两个苏军将军见状顿时紧张起来,几乎同时开口喝道。

    就在二人的目光被月溪公主吸引过去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他们中间的矮瘦中年猛然目中寒光一闪,双手闪电般从腰间拔出了两柄狭长弯刀,两道寒光一闪分别向着两侧斩去。

    “嗯?”似有所觉的两个苏军将领刚刚转过头来,只听得‘扑哧’‘扑哧’两声,两道寒光便是掠过了他们的脖子,鲜血如自来水般飙射出来。

    “将军!你”那两个苏军将领瞪大了眼睛,犹自难以置信的看着矮瘦中年,旋即便是目光暗淡的各自身子一颤从马背上翻身落在了地上。

第七百五十三章 反水投降,刺杀护驾

    两个苏军将领翻身落在了马下,皆是瞪眼目中有着难以置信和不甘之色,淡淡的血腥气息弥漫开来。这诡异的一幕,顿时使得在众多苏军将士以及锁阳城上的唐军将士都是呆住了。

    “这将军?”秦怀玉身旁的青年将军惊愕不已,下意识的侧头看向秦怀玉:“那乌赫,难道是想要投降我们不成?”

    同样很是意外的秦怀玉,则是双目微眯的淡然开口道:“静观其变!”

    城外,‘啪啪’清脆的掌声响起,月溪公主面上露出了妖娆动人的笑容,美眸看着矮瘦中年将军乌赫:“乌赫,不错!你做得很好!”

    “乌赫拜见公主!”乌赫神色淡漠的在马背上单手抚胸对月溪公主躬身施礼。

    月溪公主尚未回应,反应过来的苏军其他十余位副将偏将之中,便是有着一员壮硕魁梧的将领瞪眼怒喝道:“乌将军,你为何杀死塔哈和塔拉两位将军?难道,你想要投降朝廷不成?”

    闻言略微侧头的乌赫,只是目光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好似看一个死人般,根本没有一丝说话的兴趣。

    扑哧!利器刺入血肉的声音响起,浑身僵硬的壮硕魁梧将领有些艰难的转头看向侧后方,那里不知何时骑马靠近的一个黑色战甲冷酷苏军将领正将一柄黑色长枪透过战甲缝隙刺入他的体内,鲜血顺着铠甲缝隙流出。

    转而面色冷漠的拔出长枪,黑色铠甲冷酷苏军将领低头看了眼壮硕魁梧将领落马倒在地上的尸体。嘴角勾起了一抹讥讽弧度:“愚蠢!”

    “兄弟们,我西凉本多年没有大的战争,百姓安居乐业。然而。苏宝同狼子野心,自从当上了大元帅,南征北讨,用无数的鲜血和枯骨铸就了他的功业,”乌赫将军目光凌厉的扫过苏军众将士,语气铿锵有力:“苏宝同不自量力,竟然妄图与朝廷为敌。如今。朝廷二路大军已到,南城和北城的动静你们也应该听到了。苏宝同已经败了,而且败得一败涂地。兄弟们。难道,你们要和他一条道走到黑,自找死路吗?”

    听着乌赫的话,这些苏军兵士不由彼此议论起来。很多人都是点头附和。毕竟。有好好的太平日子,没有多少人愿意流血送命的去打仗。

    略微犹豫的几个副将偏将,彼此相视一眼,旋即便是和早就忠心听命与乌赫的将领们一起上去对乌赫拱手齐声道:“我等愿意听从将军军令!”

    “好!”乌赫见状顿时点头一笑:“诸位!不瞒你们,我已经准备投降朝廷反正。苏宝同气数已尽,咱们以后一心跟着朝廷,不用再提着脑袋干事了。”

    乌赫话音刚落,将士们便是一阵欢呼应和了起来。苏军说是四面攻城。其实西门始终是佯攻,没有损失多少。西门的苏军。乃是作为后援和预备队的。不过,这些将士也是听说了南城、北城尤其是东城打得多惨。面对着绞肉机般的战场,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毕竟,这些西凉军士,真正经历过战场血腥磨砺的精锐并不多,更多的还是一些没打过什么丈的菜鸟。

    说起来,苏宝同能够将朝廷征西大军困在锁阳城,也是占了不少运气的成分。如果真的摆开阵仗在外厮杀一场,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毕竟,朝廷大军虽说也多有没怎么上过战场的菜鸟,但是训练毕竟多些,而且装备更加精良,是占据优势的。

    “将军,他们真要投降啊!太好了!”城上,秦怀玉身旁的青年将军惊喜开口,随即略有些可惜的撇嘴道:“哎,本来还想好好打一仗呢!”

    秦怀玉哑然失笑,随即却是神色略显郑重的看着下方,目光在乌赫和那月溪公主身上游离不定,若有所思。

    此时,似乎注意到秦怀玉的目光,月溪公主不由骑着血色驼峰骆驼上前。

    乌赫则是调转马头,主动让到了一旁,一副以月溪公主马首是瞻的样子,看得苏军将士们心中暗暗嘀咕:“将军怎么对这个西月国的公主这么恭敬?”

    “西月国月溪公主在此!不知城上是大唐哪位将军?”月溪抬头看向城上,目光锁定了秦怀玉,美眸微闪的嘴角露出动人心魄的笑意。

    秦怀玉却是沉稳的很,在城上略微拱手道:“大唐征西大军先锋官秦怀玉!”

    “哦?”月溪公主一听不由秀眉一挑:“原来是秦将军!令尊秦琼老将军威名,本公主也是有所耳闻的。可惜,那般英雄豪杰,本公主却是无缘得见。”

    听着月溪公主这番话,秦怀玉不由面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笑意:“承赞了!”

    “将军还不开门让我等进城?这么对峙着说话,可不是待客之道。莫非,将军不相信我们的诚意,认为我们是在耍诈吗?”月溪公主笑着随即道。

    双目轻眯了下的秦怀玉,则是淡笑依旧:“不是秦某不相信公主殿下,而是秦某奉徐军师军令严守西城,没有徐军师的军令,无法擅开城门。公主殿下且稍等片刻,秦某这就命人告知徐军师和皇上,他们应该会见公主殿下的。”

    “秦将军的确谨慎!”月溪公主点头一笑:“好!那本公主便静等一会儿。其实,若不是你们大唐的李鸾虎小王爷来西月国搬兵,本公主倒也没有什么兴致来搀和大唐和西凉的战事。毕竟,无论得罪任何一方,对我西月国来说似乎都没有什么好处。”

    秦怀玉一听不禁皱眉意外道:“李鸾虎?定江王李神宗的儿子?”

    “没错!”月溪公主点头笑道:“小王爷乃是此次朝廷二路大军副先锋,只是在棋盘山之上为山贼首领单希牟所伤。被其师金斧天尊带回去疗伤修养。小王爷伤还未好全,便亲自来西月国搬救兵欲解锁阳城之困。如此忠心,实在难得!可惜。朝廷之中多小人,竟然用打伤忠臣妄图窃据高位的人为二路大军先锋,真是”

    说着,月溪公主还略有些可惜遗憾的摇头。

    “公主殿下说是李鸾虎去西月国搬兵你才来的。那么,李鸾虎他人呢?”眉头皱的更紧了些的秦怀玉,不由问道。

    月溪公主却是一副疑惑的样子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刚才快赶到锁阳城的时候,小王爷他突然面色微变。什么都没说便当先向锁阳城赶来了。可能,是出了什么紧急的事情,他来不及说吧!”

    “紧急的事情?”皱眉目光闪烁的秦怀玉。略微沉思便是目光一敛的忙对一旁的青年将军吩咐道:“快去,火速告知徐军师,保护皇上!”

    青年将军愣了下,随即便是忙恭敬应声快速离去了。

    下方。月溪公主似乎听到了秦怀玉的话。不由笑道:“来不及了!不过,秦将军尽管放心。既然小王爷赶去,一定能够保证大唐皇帝安全的。”

    “你怎么知道皇上会有危险?”秦怀玉一听顿时目光好似利剑般直射月溪公主。

    月溪公主却是眼眸微闪的掩嘴一笑:“能够让小王爷如此着急的,只有大唐皇帝的安伟了。秦将军,你可不要这么看着我,你吓到我了。”

    “哼!”秦怀玉却是冷哼了声:“如果让我知道这事和你有关”

    秦怀玉冰冷的话没有说完,但其中的威胁味道却是十足。

    “秦将军放心!我们西月国国小人微,还不敢得罪大唐。”月溪轻笑随意道。

    秦怀玉面色冷淡的没有再多说什么,但是眉宇间却是忍不住露出了忧虑焦急之色

    锁阳城东城之上。华盖之下,李治高坐威严贵气的龙椅之上,目光灼灼的注视着战场,时而和一旁的徐茂公谈笑两句,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

    此时,朝廷二路大军已经占据了上风,苏军呈溃败之势,眼看着这一战就要落幕了。

    “哈哈,好!那铁板道人挡不住了!嗯?竟然逃了?可惜了!”李治眼看着铁板道人在江虎和单希牟的围攻下败逃,口中说着可惜,面上却尽是满意笑容。

    一旁同样抚须含笑的徐茂公,旋即却是猛然面色一变的双目紧缩:“皇上,小心!”

    话音未落的徐茂公,便已是猛然上前扑到了李治前方,好似护着小鸡的母鸡般欲要将李治护在身下。那刹那间爆发的速度,根本不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能够拥有的。

    “保护皇上!”一阵惊慌的呼喊声中,凌厉的金色剑光已是破空袭来,直刺李治。

    “徐爱卿!”眼看着那道剑光没入了徐茂公肩头的李治,不由惊呼出声,刹那间心有余悸的同时,心中瞬间涌起一阵暖流。生死关头,方见臣子忠心啊!他父皇对徐茂公的看重,他们父子对徐茂公的重用,果然没错啊!

    ‘噗’徐茂公一口血喷出,洒落在龙椅靠背上和李治的衣服上,面色瞬间苍白如纸。

    “徐爱卿!”李治抱着徐茂公重伤虚弱之身,这位大唐皇帝忍不住双目泛红了。

    在众多军士的重重保护下,豁然抬头的李治,看着半空中凌空而立手持暗金色长剑目光冷漠好似看一只蝼蚁般看向自己的金岩道长,不禁咬牙面沉如水:“贼道!竟敢刺杀朕,伤我大唐忠良,好大的狗胆!”

    狗胆?闻言目光一寒的金岩道长不由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冽弧度。世俗的一个帝王罢了,所谓的天子在他们这些超凡脱俗的修士眼中,也不过是幸运些才获得高位的蝼蚁罢了。

    “想不到,这徐茂公竟也是一位修道之辈。可惜啊!修为实在是差了些,还无法超脱生老病死,不过混个王侯将相倒也是不难,”金岩道长瞥了眼重伤昏迷的徐茂公,却是目中闪过一丝淡淡的意外之色。

    见金岩正眼都不看自己的样子,李治不由面色阴沉起来。心中怒火熊熊。这厮,实在是太放肆了!

    “大胆妖道,安敢放肆?”低吼声中。程铁牛也是快速带着亲兵赶了过来,拦在李治前方瞪着牛眼死死盯着半空中的金岩道长。

    “妖道?”嘴角勾起讥讽弧度的金岩道长,只是看了眼程铁牛,目中深邃的眸光一闪,程铁牛顿时身子一晃好似喝醉酒般无力的倒了下去,还压住了李治的脚,疼得他一咧嘴忙将脚从程铁牛身下抽了出来。

    这都没有动手。只是看一眼便使程铁牛昏迷倒地的手段,顿时使得那些护着李治的唐军兵士都是面面色变幻,一个个下意识的略微向后退去。

    “李治!今日。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你!”目光冷漠的看了眼李治,淡漠说着的金岩道长,随手一挥,一道凌厉的金色剑光便是向李治激射而去。

    “不!”瞪眼面色微白的李治根本来不及闪躲。只能眼看着那道剑光在瞳孔之中不断的放大。浑身僵硬的皮肤都发紧起来。

    嗤!突兀的,一个巨大盾牌从天而降,落在了李治面前,正好挡住了那道剑光。

    “薛丁山?”眉头微皱的金岩道长,略微侧头看了眼城外战场上向着苏宝同杀去的薛丁山,目光微闪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讥讽弧度:“果然上钩了吗?”

    “这”李治看着面前好似一堵墙般的盾牌,愣了下之后便是目光一亮的反应了过来,面露喜色:“丁山的护身宝物。那个盾牌?”

    而此时,战场之上在薛丁山前方不远处被众多苏军精锐簇拥着的苏宝同见薛丁山祭出了盾牌。不由面露笑意的微微挥手示意周围的军士退开。

    “薛丁山!你对你们的皇帝,果然是忠心啊!可惜,你以为这么远控制,凭借一个盾牌法宝便能挡住金岩吗?”冷笑开口的苏宝同,话音刚落便是手持战刀闪身杀向了薛丁山。

    ‘铿’眉头微皱的薛丁山,手中方天画戟忙格挡住苏宝同手中战刀,二者身影各自后退,转而便是再次闪身厮杀在了一起。

    东城之上,半空中的金岩道长,也是双手幻动,一道道剑芒从十指指尖激射而出,划过刁钻的弧度向着被盾牌挡住的李治而去。

    嗤嗤嗤盾牌顿时移动起来,敏捷的将一道道剑芒挡住。所幸那盾牌面积也够大,略微改变方向便能挡住不小的范围。

    看着那围绕自己左右旋转弄得自己都有些头晕的盾牌以及那时而闪现被盾牌险险挡住的剑芒,李治不由屏息了般,心中紧张忐忑不已。若是没有薛丁山的盾牌法宝,他恐怕早被金色剑芒射成筛子了。

    半空中的金岩道长似乎一点儿也不急,只是指尖不断激射而出的金色剑芒更加诡异起来,使得盾牌抵挡起来越来越难。

    再说城外战场之上,因为分心控制法宝盾牌保护李治的薛丁山,和苏宝同战起来明显落入了下风,仅仅十数个回合便是被苏宝同抓住了破绽凶狠的一刀斩杀过来。险险躲开的薛丁山,依旧是被战刀划破了手臂,鲜血顺着臂甲流出,染红了战袍。

    “丁山!”不远处出手凌厉杀死一个个苏军精锐兵士的窦仙童,看到薛丁山受伤,不由焦急的喊了声,忙策马冲开周围苏军兵士的围杀,向薛丁山靠近过去。

    干脆利落的几棍将几个苏军兵士打得吐血倒飞出去不是重伤就是当场身死的窦一虎,也是面色微变的忙闪身向薛丁山而去。

    “束”手捏印决娇喝一声的窦仙童,直接祭出了手中的神鞭,一道鞭影闪过,好似一条蛟龙般向着苏宝同缠绕而去。

    “不好!”看到那灵活舞动使得虚空震荡模糊的鞭影,苏宝同顿时双目一缩,顾不得乘胜追杀薛丁山,手中长刀抽回一个格挡使出‘震’字诀,欲要将鞭影挡下。

    鞭影一震,略微后退,旋即便是再次席卷而出,向着快速抽身后退的苏宝同而去。

    ‘嗖’急促的破空声中,如灵蛇般的鞭影明显比苏宝同的速度快多了,直接从他腰间探了过去,卷住了腰,转而顺着腰侧向下束缚向了双腿,使得苏宝同双腿刹那间被捆缚了起来。

    “哈哈,苏宝同,受死吧!”一声畅快大笑,赶了过来的窦一虎看到这一幕顿时目光灼灼,跃身而起,手中黄金棍高高抡起,向着苏宝同狠狠砸去。

    ‘铿’一声刺耳的金铁交击声响起,手中战刀横举格挡住黄金棍的苏宝同,浑身巨震的面色涨红了起来,身体如筛糠般将那凶猛的力道卸入地上,使得其双脚陷入了地面之中。

    “哼!”面带冷笑之色半悬在空中,窦一虎双臂肌肉鼓起,手中黄金棍犹自拼命的压向苏宝同,刀棍之间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轰’空气发出一声爆响,一道火红幻影突兀的闪掠而来,凌厉狂暴的拳影几乎同时轰击向了苏宝同,引得苏宝同面前的空气都是震荡起来,好似风暴漩涡般。

    “江虎?不”瞪大了眼睛的苏宝同,目中尽是惊怒之色,同时隐约有着一丝恐惧不甘的味道浮现。此时的他,被窦仙童和窦一虎兄妹钳制,便好似被捆在了刑架上的死囚般躲都没法躲,只能束手待毙。

    看到火红幻影之中江虎那一双杀机毕露的凌厉眼眸,心中一颤的苏宝同,顿时反应过来,心意一动胸口铠甲内一声轻微的清脆碎裂声传出,一道浓郁黑光顿时从其胸口涌出,化作了黑色光罩笼罩全身。

    几乎同时,一块板砖却是擦着苏宝同的耳边飞出,和那凌厉狂暴的赤红拳影碰撞在了一起。

    轰!狂暴的能量爆炸声中,肉眼可见的能量涟漪弥漫开来,身影略微凝滞的江虎,旋即便是全身一震的飞退开去。

    ‘蓬’铁板倒飞出去,却是砸在了苏宝同的左边肩膀,将其砸的身子旋转着飞了出去,转了几圈之后才狼狈落地,身子一晃倒在了地上。

    “元帅,你没事吧?”策马飞奔而来的铁板道人,挥手收起铁板,随即便是忙闪身落地来到了苏宝同身旁。

    略有些晕乎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身上慢慢消散的黑色光罩,再侧头看向铁板道人,苏宝同不由嘴角一阵抽搐的抓呢咬牙切齿的看向了江虎等人:“混蛋!”

第七百五十四章 鸾虎救驾,金岩遁逃

    锁阳城东城半空中,金岩道长略微侧头看着苏宝同狼狈的样子,不由眉头微皱了下。

    “哼!”面色微冷,目中闪过一抹阴厉之色的金岩道长,转而便是挥手祭出了那柄暗金色的神剑。剑光破空,虚空都好似水面般荡起涟漪,隐约的空间裂缝出现。

    ‘咣’沉闷的金铁交击声响起,暗金色神剑刺中那护住李治的盾牌法宝,将之刺的剧烈震颤了下,光芒微暗的摇晃着向后飞去,正好碰到李治,使得他狼狈的仰面倒在了地上。

    “哎呀!”皱眉痛呼一声的李治,一手摸着额头正要起身,一道金色剑光却是直接向着他的面门射来。

    “不!”李治豁然变色,瞪眼浑身僵住了般,根本来不及躲闪。

    “皇上!”周围的将士们都是惊呼出声,一个个面色煞白的目露骇然之色。一旦皇帝被杀,他们这些保护皇帝的人可就要倒大霉了。

    “皇上!”城外的薛丁山,在盾牌法宝被击飞的瞬间,也是意识到不妙,猛然转头便是看到了这一幕,不由面色大变的疾呼一声,闪身便是向着城上飞掠而去。然而,以那剑光的速度,薛丁山却是根本来不及救人了。

    同样看到了这一幕,坐在马背上的单希牟和江虎,也都是面色一变的动了。

    单希牟的速度比之江虎甚至薛丁山都要快上一筹,然而速度再快也赶不上剑光。闪身从马背上飞掠而起的同时,单希牟便是双指并拢。一道白色的冷寒厉芒直接向着城上激射而去,欲要拦住那道金色剑光。

    ‘嗤’在金色剑光即将射中李治面门的瞬间,白色冷寒厉芒也是正好射中了那道剑光的能量薄弱处。两道凌厉的能量快速的彼此消融起来,看起来悄无声息般,但周围的空间却是有些扭曲起来。

    几乎紧随其后,暗金色幻影一闪落在了李治面前,一柄暗金色战刀也是刀面向着那两道厉芒格挡而去。

    ‘轰’狂暴的能量爆炸声响起,几乎在战刀刀面碰触到那两道剑光厉芒的瞬间,之前好似僵持平衡的两道能量便是变得狂暴不受控制起来。汹涌逸散开来。

    嗤嗤噗啊逸散开的能量席卷开来,周围凡是受到波及的兵士尽皆身体崩溃,化作一滩滩的白骨碎肉。鲜血流了一地,浓郁的血腥气弥漫开来,隐约还有着兵士临死前的惨叫声在空中回荡着。

    看到这一幕,面色一变的单希牟。不由皱眉目光略有深意的看向了李治面前一副严阵以待样子。被逸散的能量弄得同样有些狼狈、衣衫和发丝凌乱的李鸾虎。

    “哼!”双目轻眯,嘴角勾起一丝莫名弧度和李鸾虎悄然的交流了一个眼神的金岩道长,便是直接闪身杀向了李鸾虎,手中暗金色神剑化作凌厉的金色剑光,好似要撕裂空间般。

    李鸾虎毫不示弱,闪身上前便是手持战刀迎上了那凌厉的金色剑光。

    ‘铿’金铁交击声响起,凌厉的剑气刀芒逸散,在城上留下了一道道痕迹。金岩道长飞抛向半空中的同时,李鸾虎也是浑身一震的踉跄后退。在李治面前猛然止住了退势,面色涨红的一口血从口中喷出,面色顿时煞白。

    “小将军!快,给朕杀了这妖道!”反应过来,看着周围血腥地狱般的场景,心有余悸的李治,不由面色煞白的颤声忙喝道。

    然而,他略显磕磕绊绊的一句话刚说完,便是看到李鸾虎吐血飞退,不由面色一变的忙问道:“小将军,你没事吧?”

    现在李鸾虎可是成了李治手中的救命稻草了,如果他不顶用,自己岂不是完了?

    “皇上放心!臣无妨!有臣在这儿,就算杀不了那妖道,也断然不会让他伤害到皇上的,”李鸾虎忙道。

    李治一听不由心中欣慰的点头道:“好!小将军忠勇!”

    “皇上,待末将为您除了这妖道!”清冷的喝声响起,单希牟却是已经手持长槊飞身杀向了半空中稳住身影面色微微涨红的金岩道长。

    听到这喝声,李治顿时精神一振的目光闪亮看向了单希牟。

    而护在李治面前的李鸾虎,愣了下随即便是抬头眉头微皱的看着单希牟,目中闪过了一抹隐约的阴郁之色。对于这个实力深不可测,在棋盘山上将他打成重伤的家伙,李鸾虎是既咬牙暗恨又忌惮不已。

    “嗯?”眉头一掀的金岩道长,看着向自己杀来的单希牟,目中掠过一抹惊诧之色,旋即便是眸光一冷的嘴角勾起了一丝森然弧度:“无名小辈,敢跟我动手?既然你找死,那就休怪贫道无情了!”

    心中冷笑不屑的金岩道长,动起手来可是丝毫没有留情,凌厉的金色剑光闪现,空间都是微微扭曲起来好似要被切割成两半,一副欲要一剑将单希牟斩成两半的架势。

    ‘铿’手中长槊看似随意挡住了那金色剑光,架住了那金色剑光消散化作的暗金色长剑,兵器交击处空间都一下子扭曲了起来,凌厉可怕的能量内敛不发。

    “什么?”金岩道长表情一滞,随即便是双目微缩的看向单希牟:“他是修士?”

    嘴角勾起冷笑弧度的单希牟,手中长槊猛然一震,便是使得金岩道长踉跄后退,转而手中长槊翻转递送了出去,直刺金岩道长的胸口。

    “混蛋!”反应过来的金岩道长,手中暗金色长剑闪电般格挡住长槊,借力后退开去的同时,便是浑身金光大盛,耀眼的金光灌输入暗金色长剑之中,而那暗金色长剑却是光芒更加内敛的微微震颤起来,引得周围的空间也是随着震颤的频率波动起来。好似在附和着一般。

    见状,只是凌空虚踏了一步的单希牟,不由双目轻眯的手持长槊严阵以待。长槊之上森寒的白色光芒隐现,好似要将虚空都冻结了般。

    “金剑裂空斩!”浑身金色厉芒耀眼的金岩道长,目光凌厉的厉喝一声,旋即便是双手持着那暗金色长剑向着单希牟一剑挥下。

    一剑出,虚空模糊,隐约可见一道虚幻般的剑光穿越了空间般来到了单希牟面前。

    ‘嗡’虚空震颤,单希牟手中的长槊看似缓慢移动着。却是引得周围虚空都随之响应,一起迎上了那道虚幻般的剑光。

    嗤剑光尚未碰触到长槊,便好似受到了无形的束缚之力速度锐减。但依旧撕裂空间般和单希牟手中的长槊碰撞在了一起,凌厉的剑气溃散,也是将长槊之上的一层森寒白色能量震散了。

    ‘铿’低沉的金铁交击声在半空中回响起来,显得那么的清晰可闻。反而是那凌厉可怕的能量彼此碰撞却几乎没有一丝声响。只见长槊周围虚空一震扭曲。那凌厉的能量便好似倾泻到虚空中了一般消失无踪。

    长槊一震,握着长槊紧绷的手颤抖了下的单希牟,略有些踉跄的凌空踏步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影,转而面色微微郑重的看向有些狼狈飞退开去、面色泛白、气息虚浮的金岩道长。这家伙的‘金剑裂空斩’,的确是威力不俗啊!

    “什么?”稳住了身影的金岩道长,见单希牟比自己这个进攻的一方还要轻松的就接下了自己这引以为傲的一击,不禁有些难以置信。

    城上的李鸾虎,同样双目一缩的目中尽是不敢相信之色:“单希牟!他的实力竟然如此可怕?竟然能够挡住‘金剑裂虚空’。怎么可能?”

    “这么说,他和我对战之时。岂不是还没有尽全力?”双手紧握起来的李鸾虎,心中一阵羞恼不甘。他本以为自己算是年轻一辈极为出色的了,连薛丁山他也不放在眼中。薛丁山也就罢了,打败他也颇费了番手段,有些侥幸因素。可是,看起来最多比他和薛丁山大上几岁的单希牟,却是实力完全比他们高了至少一个层次,这如何能够让一向心高气傲的李鸾虎心平呢?

    而被他护在身后的李治,却是忍不住目光灼灼闪亮的面露惊喜之色的连道:“好!哈哈,我大唐又添了一员勇将啊!”

    听着李治那带着浓浓惊喜味道的赞叹声,面皮抽了下的李鸾虎心中更不是滋味。本来,这些赞美都应该是属于他的才对!

    “单希牟!”心中的嫉妒,使得李鸾虎对单希牟恨意更深,目中杀机隐现。

    似有所觉的单希牟,在半空中略微侧头瞥了眼李鸾虎,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弧度,旋即便是手持长槊再次飞身杀向了金岩道长。

    清晰看到单希牟嘴角露出了不屑冷笑,李鸾虎更是咬牙切齿,肺都要气炸了。

    铿轰兵器交击声,狂暴的能量爆炸声不断的从空中传来,只见高空之上剑光纵横、槊影闪动,一场厮杀正激烈。

    “哈哈受死吧!”畅快的朗笑声中,槊影一幻,直接穿过了剑气光幕,落在了金色幻影身上。

    ‘噗’一口血长喷而出的金岩道长,好似一个破沙袋般倒飞了出去,心有余悸的看了眼单希牟,面皮微微扭曲的心中一阵惊怒不甘,却是不敢再与单希牟交手,飞退的同时便是果断的借力向着远处天际飞去。

    “我看你还是留下吧!”冷喝一声的单希牟,速度更快的闪身追上去,眨眼间便是要追上了,同时手中长槊之上也是森冷的白色能量浓郁起来。

    眼看着要被单希牟追上的金岩道长,却是猛然咬牙目中闪过一抹疯狂之色,浑身俱颤的身上血光闪现,整个人好似笼罩在血色火焰之中一般,‘嗖’的便是化作一道血色流光消失在了远处天际,速度比之单希牟现在的速度还要足足快上好几倍。

    “血遁?”身影一滞停了下来的单希牟,不由眉头微皱了下,随即摇头一笑:“倒还真是够果断的。不过,这么快的血遁。付出的代价可是比之前被我重伤还要严重得多啊!”

    说话间的单希牟,便是转而向着锁阳城的东城之上飞掠而去。

    “臣薛丁山(江虎)参见皇上!臣等救驾来迟,请皇上降罪!”薛丁山和江虎也都是早来到了城上对李治单膝跪地请罪。

    李治眼看着单希牟打败金岩道长。却是心情大好的忙摆手道:“两位爱卿,你们在城外厮杀,朕都看在眼中,何罪之有?来,都起来吧!”

    “丁山,好啊!果然是虎父无犬子!”看着站起身来恭敬而立、器宇轩昂的薛丁山,李治不由目光微亮的点头道。

    “末将单希牟参见皇上!”单希牟此时也是飘然落下。略作犹豫的单膝跪地对李治抱拳行礼道。

    转而看向单希牟的李治,面上笑意更浓:“单希牟?好!朕还不知,我大唐军中尚有如此勇将。单将军。今日,你做得很好!虽然没有杀死那妖道,但是逼得狼狈退去,也是大快人心啊!军中有单将军在。相信那妖道再也不敢来了。”

    李治接连称赞薛丁山和单希牟。显得对他们两人很是喜欢的样子,不由让一旁的李鸾虎心中嫉妒之意更浓,看向单希牟和李鸾虎目光如刀子般凌厉。

    “当然!今日也全凭这位小将军忠心护驾,否则朕只怕要被那妖道杀死了。护驾之功,朕一定要好好奖赏!对了,还不知小将军叫什么呢?”李治说着转而笑看向了李鸾虎。

    李鸾虎闻言忙收敛目光恭敬施礼道:“臣弟李鸾虎参见皇上!”

    “臣弟?”李治一怔,随即便是忙问道:“你父亲是?”

    “回皇上,家父定江王李神宗!”李鸾虎连道。

    李治一听这才恍然。面上笑容更浓的点头道:“好!不想是王叔之子鸾虎贤弟。早就听说贤弟自幼拜了高人为师,前去学艺。果然。学得好本领啊!我李氏皇族之中,贤弟当是第一悍将了。”

    显然,知道了李鸾虎身份的李治,对于这位远房堂弟更加喜爱看重。

    他们二人说话间,单希牟已是当先来到了昏迷的徐茂公身旁,仔细为他检查了下,旋即眉头紧皱了起来。

    “怎么样?徐军师他”江虎和薛丁山也是忙上前。

    单希牟摇头轻叹了声:“徐军师虽然也修习了些练气养身之法,但毕竟不是练武之人,年纪也大了。这一次伤得实在是不轻,五脏受损严重,只怕”

    “徐爱卿!”李治听得忙上前担忧的看了眼昏迷的徐茂公,转而看向单希牟急问道:“单将军,你似乎懂些医术,可有办法救治徐军师吗?”

    “这”单希牟略微沉吟便是伸手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皆白的小玉瓶道:“这是家师赐予我的疗伤圣药,应该能够帮徐军师缓解一下伤势,保住性命。”

    说着,单希牟便是忙从小玉瓶之中倒出了一枚豆粒般大小、散发着清冷馨香之气的雪白药丸,轻掰开徐茂公的下巴,将之送入了徐茂公口中。

    药丸入腹,在众人的紧张注视下,徐茂公原本虚弱短促的呼吸略微变强平缓起来,脸色也是慢慢的好转了些。

    “有效!”李治见状面露喜色忙道:“单将军老师的丹药,果然神效!”

    单希牟见状也是微微舒了口气:“皇上,徐军师应该没事了。不过,需要好生休息调养一番,少则大半个月,多则两三个月方能完全恢复。”

    “好!”李治点头感叹道:“这些日子,徐军师接替薛元帅掌管大军,当真是辛苦劳累坏了。他一辈子,可谓是为我大唐鞠躬尽瘁,如今又为了朕朕实在是”

    李治说着轻摇头,双目有些泛红。这幅模样,不管是不是真情流露,都让周围的几人心中微暖。为人臣子的,能得君主如此相待,也不枉一番忠心了。

    “薛元帅,苏宝同要逃了,还不让你的人乘胜追击?难道你想要放虎归山吗?”突兀的声音响起,却是李鸾虎目光凌厉的看向薛丁山,冷笑开口。

    众人闻言反应过来,转头往城外一看,果然见到那苏宝同与铁板道人带着残兵败将快速的向着西方而去,惶惶如丧家之犬般。

    “对,不能放虎归山!丁山!”目中厉芒一闪的李治,不由忙开口。

    不待薛丁山回应,一旁的单希牟便是拱手请命道:“皇上!如今锁阳城刚刚解困,一场大战下来,正要有人善后。徐军师重伤,唯有薛元帅才能在此主持大局。末将请命,带一支精锐骑兵前去追杀苏宝同。”

    李治看了眼单希牟,沉吟点头道:“也好!单将军,速速追击!”

    “是!”应了声的单希牟,便是手持长槊从城上跃身而下,同时清朗的声音如滚滚雷声般传遍城外战场:“先锋骑兵集合,随本将军前去追杀苏贼!”

    说话间,单希牟已是落在了城外战场之上的坐骑背上,策马向着战场之外飞奔而去。

    一马当先的单希牟,好似一个标杆旗帜般,吸引着整个战场之上零零散散或者几十上百一起的骑兵策马飞奔而来,不多时在离开战场范围的时候,便是汇聚了足足两三千的精锐骑兵队伍。

    城上看着这一幕的李治,不禁满脸笑意的点头道:“这个单希牟,带兵果然很有一套啊!”

    “皇上有所不知,这单希牟本是棋盘山上的山贼头领,手下足有数万山贼,多凶悍之辈,在西北可是威风的得不得了啊!”李鸾虎突然开口道。

    山贼?贼众数万?李治听得不由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薛丁山见状忙道:“皇上!这单希牟虽然是山贼,可是其父祖也都是一代英豪人物,他爷爷乃是瓦岗五虎的单雄信。其父,也曾在朝廷征伐北漠的战役中战死。单希牟家道中落,无奈落草。此次听闻我朝廷大军来锁阳城救驾,经我劝说便率众归顺了朝廷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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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五章 李治问询,苏后锦莲

    薛丁山话音刚落,李鸾虎便是冷笑开口:“薛元帅,那单希牟一开始可是试图阻拦我朝廷二路大军呢!你想,他一个山贼,如何敢阻拦朝廷大军?我看,他分明就是和苏宝同早有勾结,试图阻碍我们行军的进度。后来看朝廷大军实在是势大难敌,这才答应归降。不过,他们又弄出什么要你和棋盘山上的山贼女子成亲,又耽误了些时间。而且归顺朝廷的条件,更是要当二路大军的先锋官。为此,他不惜设计将罗将军重伤。这些,薛元帅不会不知道吧?”

    “嗯?”李治听得顿时皱眉看向薛丁山:“丁山,竟有此事?”

    李鸾虎紧接着又道:“薛元帅,在皇上面前,你可不要打马虎眼!我真是没有想到,你竟然真的让单希牟当了二路大军的先锋官。先锋之职,乃是除了元帅最重要的军职,理当由朝廷钦封。你虽然是元帅,可也没有权利这样做吧?我看,你似乎被那窦仙童迷昏了脑袋吧?”

    “李鸾虎!你不要挑拨离间!”薛丁山目光泛冷的看向李鸾虎:“你说了这么多,为什么不说你和单希牟比斗认输之后使诈偷袭,被他含怒重伤之事?是没脸说,还是心虚呢?”

    李治狐疑的看了眼李鸾虎,旋即便是皱眉低喝道:“丁山,到底怎么回事?”

    “皇上!朝廷大军刚刚到棋盘山,的确是和棋盘山上的山贼有些冲突。他们在边境遥遥惯了,的确不是易于之辈。几番交手。臣也是看出他们战力不凡,三位首领单希牟和窦一虎、窦仙童兄妹都是难得的将才,所以才动了收服之心。不过。这但凡有本事的人,总有些自傲。单希牟他们在棋盘山上乃是土皇帝,自在的很。归顺朝廷的话,如果只当个普通将军,他们也觉得脸上无光。更何况,朝廷用人,总要有些魄力。对有本事的人。能为国家效力的人才,大胆提拔,”薛丁山道。

    李治听得微微点头。随即眉头微皱的接着问道:“那罗通将军被单希牟重伤之事呢?此事,你又作何解释?那单希牟,为何敢擅伤我朝廷大将?”

    “皇上有所不知!”薛丁山忙道:“当初单希牟的父亲单天长也曾落草为寇,后被罗通将军收服。一同去攻打北漠。营救先皇。单天长有一位妻子,有孕在身,留在山中待产。怎知天有不测风云,单希牟的母亲即将生下单希牟的时候,在山中遇到狼群围攻”

    说到这儿,看着面色略微变化的李治,薛丁山略微停顿才接着道:“单希牟的母亲为了护住孩子,死于狼群之中!而单希牟。则是被后来碰巧赶到的老师晓月真人所救,带去抚养成人。教授武艺。当时,罗通将军北征回来,去见单希牟的母亲,正好晚了一步,只见到了单希牟母亲的尸体。为此,罗将军自责了多年。而单希牟,也正是因此同样自责,从而对罗将军心有介怀,才会发生之前一些事情。不过,他们之间毕竟没有什么深仇大怨,如今说开了也是冰释前嫌了。”

    “如此说来,当真是慈母孝子啊!”李治有些感慨的点头道。他的母亲长孙皇后也同样早逝,对此颇有些感同身受。

    一旁李鸾虎见李治被薛丁山说动,不由忙道:“薛元帅,不要转移话题。这些,不能用来当单希牟重伤罗将军的借口。谁知道他是不是借此以达到他争夺二路大军先锋之职的目的?”

    “李将军有所不知,单将军他现在只是暂代先锋之职!丁山虽然是二路大军元帅,但是也知道朝廷法度,自不敢轻易让单希牟真正执掌二路先锋之印!”薛丁山道。

    李治听得轻点头,看向薛丁山目中带着满意之色。

    李鸾虎却是冷笑道:“暂代?那不过是单希牟的小伎俩罢了。之前暂代,如今他立了功,朝廷封赏,恐怕你就要奏请皇上正式封他先锋之职了吧?”

    “李将军,为国立功之人,难道不该封赏吗?”薛丁山皱眉反问道。

    “好了!你们不要争了!朕自有定夺!”皱眉不满开口的李治,直接将欲要再开口的李鸾虎到了嘴边的话给堵了回去,转而看向薛丁山问道:“丁山,那你阵前招妻,可知这是军规所不容吗?”

    薛丁山坦然以对的从容答道:“皇上!当时,罗将军被他们所抓。而他们这些人做事一向没有什么顾忌。那窦仙童看中了臣,单希牟和窦一虎为了促成我们才以罗将军为要挟。臣当时不明情况,为了保证罗将军安全,只能答应。后来,彼此冰释前嫌,臣发现窦仙童她虽然是山贼之女,但也的确是一个好女子,对臣也是一片真心,实在是不好辜负,所以丁山自知有罪,愿听凭皇上处置!”

    “真基本上明白了!”李治略微恍然的点头,随即笑道:“呵呵,草莽之辈真性情,倒也可以理解。丁山啊!你这娶了一位娇妻,便为朝廷招来三员大将,数万精兵。你不但没有错,还立了功。他们虽然大胆放肆,但是毕竟是草莽之辈出身,多少有些草莽习气,也属正常。他们肯为朝廷效力,倒也是有忠诚之心。之前,朕也看到了战场之上他们的表现。二路大军若无他们如虎添翼,想要解锁阳城之围,也没有那么容易啊!”

    “皇上英明!臣谢皇上不罪之恩!”薛丁山忙单膝跪地恭敬道。

    李治笑着一抬手:“好了,丁山,起来吧!”

    见李治完全相信薛丁山的样子,李鸾虎不由心中有些郁闷无奈的闷声不再开口。

    “皇上,先回行宫吧!”六大御总兵中为首的周青指挥着兵士将城上一些兵士的尸体处理好,随后便忙来到一旁对李治恭敬施礼道。

    李治点头道:“也好!朕也有些累了。丁山啊!这里。就交给你了!”

    “是,皇上!”薛丁山铿锵有力的应了声。

    “鸾虎,你随朕来!”满意点头的李治。看了眼李鸾虎,说着转身离去。

    愣了下的李鸾虎,冷然看了薛丁山,低沉冷哼一声便是忙跟上了李治。

    目送李鸾虎离去,薛丁山不禁眉头皱了起来。对于李鸾虎这个麻烦的家伙,他也是有些头疼。李治对李鸾虎这位救了他的命的李氏宗族子弟的信任不必说。有李鸾虎在李治面前搬弄是非,薛丁山绝对有得头疼的。

    杂乱的脚步声中。罗通、窦一虎等众将在兵士们的簇拥下来到了城上。

    “元帅,刚刚我看到李鸾虎了,那小子怎么在这儿?”窦一虎当先开口皱眉疑惑问道:“他不是被我大哥重伤了吗?这么快就活蹦乱跳了?”

    罗通也是正容看向薛丁山:“丁山。他是不是在皇上面前说你的是非了?”

    “难道是棋盘山的事情?我去亲自和皇上说去!”程咬金皱眉说着便转身直接离开。

    薛丁山见状略微摇头,随即忙看向众将道:“罗将军,此战结束,尽快处理善后。救治伤员。掩埋尸体,收服降兵。”

    “是!”应了声的罗通,便是带着罗章当先离开了。

    薛丁山看了眼窦一虎:“一虎,你跟着一块儿去帮忙!”

    “我?”愣了下,指着自个儿问了声的窦一虎,面对薛丁山的目光忙点头应道:“的,元帅!”

    看着窦一虎随罗通离去,薛丁山随即又对其他众将道:“苏军逃走的仓促。城外军营之中应该会有粮草留下。尉迟青山,你去一趟。将粮草运回来。另外,锁阳城几番大战,城池多有损伤你们安排好工匠修葺城池、多准备擂石滚木等防御器械,多派兵士巡逻,以防苏宝同冒险偷袭。”

    “江将军是吧?”吩咐完毕的薛丁山,不由转而看向一旁目露钦佩之色看向他的江虎略有些忐忑紧张的问道:“你可知我父亲在哪里?”

    江虎一愣,转而反应过来不由看了薛丁山微微犹豫着点头道:“知道!”

    “快带我去!”薛丁山忍不住忙道

    锁阳城西百余里外,偏北方向有着一片怪石嶙峋的山林。此处乃是西凉一处险地,周围的村民都知道这个地方人畜进入其中没有能够活着出来的,自古无人敢踏足。

    “啊!”乱石阵中,带领着残兵败将逃到这里的苏宝同仰头狂啸,面上尽是狰狞不甘之色。

    “薛丁山!我苏宝同不报此仇,誓不为人!”苏宝同咬牙切齿的低喝出声。

    铁板道人见状忙劝慰道:“元帅,胜败乃兵家常事!”

    “哼!”冷哼一声,目光阴郁的苏宝同,不由转头看向铁板道人:“道长,咱们的兵马还剩下多少?”

    铁板道人无奈摇头:“被唐军俘虏不少,真正跟着咱们逃出来的,不过五六万罢了。不过,这些兵士都是精锐,且几乎没有什么伤势。若能振奋士气,还有一战之力。”

    “只剩下了五六万兵马?”苏宝同眉头紧皱了起来:“朝廷征西大军和二路大军合起来,足足三四十万兵马,依仗锁阳城防御,我五六万兵马如何与之一战?”

    铁板道人忙道:“元帅!咱们还可招兵,重整旗鼓再来与唐军决一死战。”

    “报!元帅,唐军追击而来,已追上我军后队,正在厮杀!”探马飞奔而来禀报道。

    “什么?”铁板道人面色微变,忍不住惊道:“这么快?唐军何人领兵,有兵马多少?可查探明白吗?”

    那探马连道:“启禀军师!敌军精骑两三千,一面‘单’字大旗,其后是否还有大队唐军,尚未探明。”

    “再探!”低喝一声的苏宝同,看着那探马离去,不由咬牙恨声道:“薛丁山,单希牟,你们欺我太甚!区区两三千精骑便敢追击我大军,真是找死。”

    见苏宝同欲要回转和单希牟一战的样子。铁板道人连忙道:“元帅,单希牟武艺高强,所带的又是唐军精骑。就算我们数万大军一涌而上。他不敌也可从容退去。然而,这么一耽误,后面大队唐军只怕要追上来了。届时,在想走也来不及了啊!”

    “算他走运!我们走!”苏宝同咬牙强忍着心中的恼怒不甘,低喝一声,便是欲策马当先而行。

    而就在此时,急促的马蹄声中突兀的从前方传来。顿时让苏宝同和铁板道人都是面色一变:“什么?唐军竟然两面夹击,已经在此等候了吗?”

    “元帅,好像不是唐军啊!”策马来到苏宝同身旁的铁板道人。手搭凉棚向前一看,不由眉头微皱的开口道:“似乎似乎是我西凉兵马!”

    “什么?”苏宝同闻言一愣,定睛一看,不由面露惊喜之色:“是姐姐!”

    只见前方一支兵马赶来。高高飘扬的龙凤旗上有着‘征东皇后’四个大字。隐约可见一个头戴凤冠、身穿暗红盔甲、身披大红绣金凤披风的英气女子在十数员大将的簇拥下策马飞奔而来,正是那西凉王的王妃、苏宝同的姐姐苏锦莲。

    “姐姐!”苏宝同翻身下马,对着策马来到前方的苏锦莲跪了下来:“小弟无能,没能为父祖报仇,还损兵折将,大败溃逃。”

    苏锦莲闻言顿时秀眉一挑的凤目含煞冷声问道:“那薛仁贵虽然勇武,但应早已不复当年之名。你不是骗过他,将之困在锁阳城。还用飞刀伤了他吗?唐军之中还有何能人?竟然能够解锁阳城之围,还令你败得如此惨?”

    “姐姐。是那薛老贼的儿子、朝廷二路大军元帅薛丁山,他帅军与我在锁阳城下会战,与我一番厮杀不分上下。奈何,他手下猛将甚多,且手段不俗。尤其是那单希牟,应该是修道之辈,连金岩都被其打败,施展血遁才逃得性命。现在,他已经率军追杀而来了,”苏宝同连道。

    苏锦莲听得秀眉皱的更紧了些:“哦?薛丁山?单希牟?”

    隐约的喊杀声从远处传来,隐约可见后面随苏宝同溃败来此的苏军有些乱了。单希牟一马当先,已经率兵好似一柄尖刀般杀入了苏军之中,所过之处地面上鲜血和苏军尸体形成了一条血腥之路。

    “哼!”冷哼一声的苏锦莲,见状不由凤目之中厉芒一闪:“好个猖狂的唐将!”

    苏宝同转头看去,咬牙忙道:“姐姐,他便是那单希牟!”

    “待我会一会他!”苏锦莲说着,便是策马向着单希牟杀去,所过之处苏军慌忙退开为苏锦莲让路,好似一道帘幕打开一般。

    手中长槊挥舞间,所过这次一个个苏军兵士抛飞开去,一马当先的单希牟似有所觉抬头看向苏锦莲,不由手上动作略微一缓,看着眨眼间来到面前的苏锦莲,勒马停下。

    “苏锦莲?”单希牟双目微眯的看向苏锦莲,他也是注意到了那面‘征西皇后’的龙凤大旗。

    “不错!正是本后!”苏锦莲凤目冷冽的看着单希牟冷声道:“单希牟,尔不过我西凉治下的一个小小山贼,过往容尔等在棋盘山占山为王、为所欲为,已是莫大仁慈。今日,不想你却投降了唐军,还来与我西凉为敌。今日,本后便要亲手杀死你这不识时务的贼子。”

    听着苏锦莲的话,嘴角轻翘的单希牟,目中却是有着凌厉的冷芒闪烁,冷笑开口道:“单某的小命就在这儿,你这番后若是有本事就来取好了。”

    “贼子好胆!看打!”苏锦莲粉脸含怒,娇喝一声,便是手持一柄暗金色九节长鞭策马杀向了单希牟。

    单希牟端坐马背之上,手中长槊斜指,待得苏锦莲杀到面前才猛然手臂一震,长槊迅疾如雷火般格挡住了那暗金色九节长鞭。

    ‘铿’金铁交击声响起,槊鞭碰撞之处虚空震荡,肉眼可见的空间涟漪弥漫开来。

    “嗯?”双臂一颤的单希牟,不由目露惊异之色的看看向苏锦莲手中的暗金色九节长鞭:“好一柄神鞭,似乎很不一般啊!”

    坐下战马蹬蹬后退了几步,马背上娇躯一晃稳住身影的苏锦莲,也是俏脸郑重的看向单希牟,目中没有了之前的轻视之意。

    “贼子,果然有些手段!”冷声说着的苏锦莲,玉手一拍腰间的一个暗红色小壶,顿时壶口打开,一道暗红烟雾喷涌而出。

    刺耳的尖利奇怪鸟鸣声中,一只只浑身燃烧着火焰的火鸟便是向着单希牟围杀而去。

    “雕虫小技!”见状略微一愣的单希牟,随即便是冷笑一声,手中长槊化作一道道幻影护住周身。那些火鸟一旦靠近单希牟,便尽皆被长槊击中,化作火光溃散。

    俏脸一变的苏锦莲,慌忙挥手收起了剩下的火鸟,气得咬牙切齿。这些火鸟,可是她那宝瓶之中的火气所化,一旦损失将很难补充。若今日真被单希牟将这些火鸟都毁了,那可就损失大了。

    “怎么样?番后!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单希牟手中长槊微垂的笑道。

    凤目轻眯冷然看着单希牟的苏锦莲,手上光芒一闪,刹那间手中的暗金色九节长鞭便是光芒闪耀起来,隐约间有着符文流转,直接从苏锦莲手中飞掠而出,闪电般向着单希牟砸去。

    “嗯?这神鞭竟然还是一件可远攻的法宝?”单希牟见状不敢怠慢,手中长槊之上森寒白芒笼罩,悍然迎上了那暗金色九节长鞭。

    ‘轰’一声爆响掩盖了金铁交击之声,单希牟浑身一震,面色都是微微涨红了。

    单希牟坐下战马嘶鸣一声,四蹄酥软般的倒在了地上,身上隐约有着血迹渗出,浑身抽搐的眼看着就不行了。

    从马背上飞了出去的单希牟,闪身落地,踉跄的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影,握着长槊的手犹自轻颤着,虎口处隐约可见一丝血迹,有些动容的抬头看向苏锦莲:“好厉害的神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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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六章 一家团圆,九阳神珠

    见单希牟硬抗自己一记打将神鞭竟然没有受伤,苏锦莲也是吃了一惊,凤目之中一丝忌惮之色掠过。玉手一翻将打将神鞭收入手中的苏锦莲,一时间有些犹豫不知是不是要继续动手了。显然,她也觉得要杀单希牟的可能性不大。

    见苏锦莲眸光闪烁的样子,心中一动的单希牟顿时低喝道:“撤兵!”

    “想走?”怒喝声中,苏宝同已是策马而来,手中战刀指着单希牟道:“众将士听命,给我杀了他们!”

    周围的苏军将士见苏锦莲将单希牟打得飞了出去,不由士气一振,再听得苏宝同的命令,看看单希牟所帅兵马不多,不由一个个跃跃欲试的围杀了上来。

    “哼!”冷哼一声的单希牟,目中冷芒一闪,直接飞身到了半空中,手中长槊之上冷汗的白芒弥漫,寒光在半空中形成了一圈弧线向着下方飞掠而去。

    “啊!”惨叫声响起,身体碰到那散发着白色光芒的弧线光圈的苏军兵士,一个个尽皆身体僵硬,转而被冻结成一具具僵硬的尸体倒在了地上,摔成几块,鲜血刚刚流出便是被冻结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随后欲要一涌而上的苏军兵士尽皆面露骇然之色,甚至于下意识的仓皇向后退去。他们本就是溃兵,被苏锦莲略微提起的士气,顿时在单希牟这可怕手段的震慑下化为乌有。

    “走!”单希牟则是飞身向着远处而去,两三千的唐军精骑气势如虹的随后跟上。

    同样被这一幕震慑的苏锦莲和苏宝同姐弟。转而反应过来,不由都是有些羞恼。同时,想起单希牟的手段。他们还是忍不住心中忌惮。这家伙,绝对是个比薛丁山更要难对付的角色。

    “姐姐,着单希牟的确是个棘手的家伙。他恐怕之前一直都没有使出真正的手段来,”苏宝同神色郑重:“小弟准备回老师那里再炼法宝,好回来对付单希牟和薛丁山。现在唐军士气正高,姐姐还是先带兵回去吧!”

    苏锦莲一听不禁秀眉一蹙:“弟弟,你既要再上仙山。再炼宝贝,以复大仇。我奉大王之命,领精兵四十万。战将数千员,前来助你。不想你杀得大败,损兵折将,我有何面目就这么回去见大王。你且将帅印交付与我。我要杀尽南蛮。与祖父报仇。”

    “姐姐!唐军势大”苏宝同一听忙开口劝说。虽然说他姐姐苏锦莲得高人传授妙法,本领高强。但是,见到唐军桌子薛丁山、单希牟等的手段,他却也没有十足的信心了。

    不待苏宝同说完,苏锦莲便是美眸泛冷的看向他:“弟弟,怎么,打了一次败仗,你的胆气就没有了?哼。那薛丁山和单希牟虽然厉害,我却也自有对付他们的手段。你且安心去李道符仙长那里。将帅印兵符留下,这里我自由处置!”

    “好吧!那姐姐一定要小心!”无奈应下的苏宝同,与苏锦莲交割了兵符帅印,便是带着铁板道人和依旧昏迷的飞铂禅师一起离开了。

    目送他们离去的苏锦莲,转而则是看向锁阳城方向凤目含煞的娇喝道:“三军听令,大军加速行军,在锁阳城西五里外扎营!”

    轰然应诺声中,传令兵策马飞奔传令,大军浩浩荡荡,气势如龙的杀向了锁阳城

    锁阳城内,元帅行辕,幽静的水上阁楼之中,薛仁贵犹自静静躺在病床上,气息虚弱,看起来好似随时可能死去。

    “父亲!”被江虎带过来的薛丁山,看着父亲薛仁贵这幅样子,不由双目泛红的上前跪在了床边,伸手握住了薛仁贵有些冰凉的大手,眼中有些朦胧起来。

    犹记孩提之时,薛丁山与妹妹薛金莲、母亲柳银环住在山中窑洞之内,艰辛度日。那时,柳银环便和兄妹二人说,他们的父亲上了战场,为国征战,是个大英雄。自小没有见过父亲的薛丁山,心中不止一次憧憬着见到父亲的场景,那时父亲肯定是穿着威武的盔甲、骑着高头大马、威风显赫吧?

    可是,薛丁山却是怎么也不可能想到,父子二人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医师!医师呢?”片刻之后,从见到父亲的激动之中清醒过来的薛丁山,不由慌忙回头看向江虎急喊道:“让医师过来!”

    江虎应了声转身出去,不多时便是带着那个一直负责照顾薛仁贵的医师进来了。

    那医师面色略有些憔悴,双目都是微微泛红,显得精神不太好。天知道他这么多天照顾薛仁贵,费了多少心思,心里压力有多大!如果薛仁贵出了什么岔子,恐怕够他死十次的了。

    “薛少帅!医师来了!”江虎对薛丁山拱手说着,同时侧头看向那医师:“这位乃是薛元帅之子,朝廷二路大军元帅,还不快快见礼!”

    那医师听得一个哆嗦忙跪了下来:“小的参见薛少帅!”

    薛仁贵父子一个征西元帅,一个二路大军元帅。如今,为了表示对薛仁贵的尊敬,自然不能再叫薛丁山元帅,改为薛少帅倒也是贴切。

    “你是一直照顾我父亲的吧?我问你,我父亲究竟如何了?”薛丁山目光灼灼的看着医师,语气之中带着一丝紧张忐忑味道。

    面对薛丁山的目光,微微咽了咽喉咙的医师不由颤声开口:“启禀少帅!小的小的真的尽力了。薛元帅所中寒毒实在太过厉害,小的虽然及时处理了伤口,可是还是有着一些余毒进入了薛元帅的肌理,慢慢侵入五脏六腑。虽说余毒不算猛烈,加上薛元帅体格好,撑得住。可是。想要根除,却是极难啊!”

    “你是医师,一点儿办法都没有?”薛丁山豁然起身语气冷了起来。

    那医师见状面色一白慌忙道:“少帅息怒!小的小的是知道一些办法。但都太过危险,成功的可能性太低了。一旦失败,薛元帅就会立刻丧命,小的是实在是不敢尝试啊!”

    “少帅!”一旁江虎也是忙开口道:“之前,李华师师姐曾为薛元帅看过,可是也没有有效的办法,只能暂时压制封印薛元帅体内的寒毒。”

    “梨花?”闻言有些意外的薛丁山。不由看向江虎:“梨花是你师姐?”

    似乎知道薛丁山惊讶什么的江虎摇头道:“少帅不要误会,我并不是梨山老母的弟子。只不过,传授我武艺的前辈高人。与梨山老母有些交情。故而,我斗胆托大叫了一声师姐。怎么,听少帅的意思,你和我师姐认识?”

    “我与梨花也是师兄妹相称!”薛丁山轻轻点头。对江虎顿时感觉亲切许多。

    “梨花也没有办法?”眉头紧皱的薛丁山。转而看向床上躺着的薛仁贵,不由道:“看来,我要去一趟云梦山,找我老师王敖老祖了。他老人家,也许能够救我父亲。”

    江虎却是神色微动的忙道:“对了,少帅!单希牟单将军不是有着疗伤的丹药吗?那丹药,或许对薛元帅有用的。”

    “嗯!回头问问他!”薛丁山一听顿时目光一亮的点头忙道。

    二人说话间,脚步声中。外面一个大嗓门传来:“哎呀!仁贵啊!你怎么样了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否则可是要了我老程的命啊!”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嘴角轻抽。面露无奈之色的薛丁山,忙带着江虎迎了上去。

    程咬金风风火火的一马当先,随后柳银环、昭阳、薛金莲、窦仙童、云翁、云灵韵、罗通等一拥而入,都是向着床边扑了过去。

    “仁贵啊!”柳银环扑到床边,看着薛仁贵面色苍白、气息虚弱躺着的样子,不由悲从中来,含泪哭喊了声。

    一旁,并没出声的昭阳,同样是美眸含泪,担忧心疼的看着薛仁贵。

    “父亲!”薛金莲更是趴在床边伸手摇晃着薛仁贵,俏脸上尽是紧张担忧之色。薛丁山一直不在父母身边,薛仁贵自觉亏欠子女,自然对薛金莲很是宠爱。看到父亲这个样子,一向大咧咧的薛金莲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医师,元帅他到底怎么样了?”昭阳美眸看向那跪着的医师,不由忙问道。

    医师闻言一怔,犹豫着下意识的看向了薛丁山。

    “看他干什么?我问你话呢!老实说!”昭阳见状顿时秀眉一竖的娇喝道。身为勃辽公主,昭阳一发怒起来自有一番威严气质。

    浑身一颤的医师,不敢怠慢的忙照实回答了,听得昭阳娇躯一颤险些摔倒。

    “二夫人!”一旁的云灵韵忙上前伸手扶住了昭阳。

    面色苍白的昭阳,却是转而看向薛丁山忙道:“丁山,真的没有办法救你父亲吗?”

    “丁山,你一定要想想办法救你父亲啊!”柳银环也是含泪忙道。

    薛丁山连上前扶着柳银环道:“娘!您放心!孩儿这就去云梦山找我的老师王敖老祖,他一定会有办法救父亲的。”

    “薛夫人,丁山,可否让我先看看薛元帅的情况?”云翁突然开口道。

    柳银环一听顿时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忙点头道:“我差点儿忘了,云翁您医术高强,一定可以救仁贵的。云翁,快,快给仁贵看看!”

    云翁微微点头,便是来到床边坐下,先是观察了下薛仁贵的脸色,然后开始为他认真把脉。

    “云翁,怎么样?”看着云翁皱得越来越紧的眉头,柳银环心在往下沉。

    松开手,摇头叹息一声的云翁无奈道:“寒毒已经深入薛元帅的五脏六腑,根本无法强力拔除。否则,薛元帅性命休矣。如今,想要救薛元帅的性命,唯有温和之法、且能一下子彻底将薛元帅体内的寒毒祛除的办法。想要如此,除了极为珍贵的咸蛋灵药。便只有蕴含纯阳之力且能量温和的宝物了。传说中,九阳神珠应该有用,只可惜九阳神珠珍贵难得啊!”

    “九阳神珠?”低喃一声的窦仙童。不由下意识的玉手按了下自己的胸口,俏脸之上浮现出了一抹挣扎之色。

    程咬金也是连点头道:“不错,牛鼻子老道也说过这九阳神珠。可说了等于没说啊!这样的宝物,上哪儿去找啊?我们连谁有九阳神珠都不知道,更别说找了。”

    听着程咬金这话,面色微白的薛丁山不由脚下踉跄了下。

    “丁山!”窦仙童忙上前扶住薛丁山。

    双目微闭,一手扶额的薛丁山缓缓开口道:“我没事!金莲。带娘和二娘先去休息。其他人,也都散了吧!”

    “不,丁山!娘要在这里陪着你父亲!”柳银环忙道。

    昭阳没有说话。不过看表情就知道,她现在也不会离开这里的。

    “娘!二娘!你们身体都不好,一路辛苦,好不容易来到锁阳城。当好生休息才是。若是因为父亲的事。你们再病倒了,那丁山如何有脸面对父亲?”薛丁山说着直接跪了下来:“孩儿求你们,先去休息吧!父亲这里,孩儿亲自照看着,娘和二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柳银环和昭阳相视一眼,一时间不知如何说才好。毕竟,薛丁山也是一片孝心。

    “姐姐,咱们就别让丁山为难了!我们先去休息。养好了精神,晚些时候再来替换丁山照顾相公吧!”昭阳开口劝了声。柳银环也就点头应下了。

    柳银环和昭阳被薛金莲和云灵韵二女送回去后,其他人也是各自离去了。

    “仙童,你也去休息吧!”感觉到最后留下的窦仙童犹豫着没有离开,薛丁山头也不回的轻声开口道。

    张了张口的窦仙童,还是没有多说什么,轻点头离开了

    距离薛仁贵养病的水上阁楼不远处的水边凉亭内,青竹和青渊师兄弟二人正并肩而立,轻声谈论着。

    “九阳神珠?”青竹略显意外,旋即便是侧头笑看向青渊:“青渊,如果让他们知道你身上便有一颗九阳神珠的话,恐怕”

    青渊无奈的看了眼青竹,轻撇嘴道:“我可不是老好人,九阳神珠这样的宝物,也能轻易送出去。再说,那薛仁贵被寒毒折磨多时,身体早已羸弱不堪。我手中的九阳神珠,品质太好,蕴含的至阳之力太强。那薛仁贵,只怕还消受不起。”

    “你真不打算出手相救啊?”青竹惊讶的看了眼青渊,眉头微皱。

    “我们和薛仁贵虽然没有太深的交情,可是和丁山也算是朋友了。我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微微摇头的青渊,却是道:“不过,恐怕这次不用我们出手,便会有人救薛仁贵的。”

    青竹有些惊奇了:“哦?难道还有人拥有九阳神珠这样的宝物?”

    “没错!”轻点头的青渊,已是双目轻眯的看向了阁楼之中走出来的众人之中吊在后面略有是心不在焉、神思不属的窦仙童。

    顺着青渊的目光看去,青竹顿时眉头微微一掀:“窦仙童?”

    “她的身上便戴着一枚九阳神珠,”青渊嘴角轻翘道:“我不会感应错的。”

    青竹见青渊如此确定,不由松了口气笑道:“这样就好!等窦仙童拿出那枚九阳神珠,救了薛仁贵,薛仁贵必然会对这个儿媳妇很感激满意。”

    “不过,看窦仙童的样子,似乎有些舍不得啊!”转而注意到窦仙童表情的青竹又忍不住眉头微皱道。身为修士,虽然隔着一二十米,青竹也是能够清晰的看到窦仙童细微的表情变化。

    青渊却是摇头略带神秘道:“窦仙童她不是舍不得,而是不知该如何取舍罢了。”

    “不知如何取舍?废话!不还是舍不得吗?”青竹没好气的微瞪了眼青渊。

    “师兄,你就没有发现,这窦仙童的体质有些特殊吗?”青渊也是无奈看向青竹。

    青渊一愣,旋即神色微动道:“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些不对。她的身上,似乎有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冰寒气息。难道”

    “没错!她也是寒毒入体,难以拔除。所以,她身上的九阳神珠,乃是压制寒毒的保命之物。一旦没有了九阳神珠的压制,她体内的寒毒爆发,轻则受些罪,痛苦无比,重则便是丧命!”青渊正色道:“你说,她会怎么做?”

    青渊神色略微变化,沉吟了下才道:“虽然认识她的时间不长,但是我看这窦仙童应该也是个重情义的女子。不说薛仁贵是丁山的父亲,单单他那么爱薛丁山,也不想看到薛丁山因为薛仁贵而痛苦难过的。我猜,她多半会拿出九阳神珠来救薛仁贵的。”

    “我也这么认为!”青渊轻笑开口。

    瞥了眼青渊,青竹有些没好气道:“你小子就是那么小气!就算你那颗九阳神珠不能直接给薛仁贵服用,给他戴在身上也能化解寒毒啊!让人家一个女子冒着生命危险拿出保命的九阳神珠,你真好意思。”

    “师兄此言差矣!”青渊却是摇头一笑,反问道:“师兄,如果我说我手中的九阳神珠不能给薛仁贵直接服下,薛丁山他们会怎么想?”

    青渊一愣,神色微动的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青渊则是撇嘴淡淡一笑:“他们一定认为我是舍不得宝物。与其好心反让人疑心,我又何必那么多好心?反正,生老病死,自有定数。他薛仁贵如果命不该绝,就算我不拿出九阳神珠,他也不会死。”

    “可窦仙童”青渊忍不住眉头微皱的道。

    青渊淡然随意道:“师兄放心!我不会让窦仙童出事的。再说了,她是单希牟的义妹,你觉得单希牟会知道她有事会不出手吗?正好,我们也借此看看单希牟的手段。那家伙,隐藏的太深,实在是让我好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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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七章 妻真贤惠,父不讲理

    夜深露重,冷风阵阵,幽静的院落之中,穿着略显单薄的窦仙童正在房门外的廊道中来回缓步走着,秀眉紧蹙,似乎在想什么事。

    “仙童,这么晚了还没睡啊?”突兀的声音响起,窦仙童抬头一看却是一身紧身白衣、俊朗潇洒的单希牟不知何时来到院中,正含笑看着自己:“怎么,丁山还没有回来吗?”

    窦仙童摇头秀眉蹙的更紧了些:“丁山他在照看公爹。”

    “哦!”恍然点头的单希牟,不由劝道:“仙童,薛元帅的寒毒,急也急不来的。别太担心了,早点儿休息吧!”

    说着,单希牟便是告辞离去了。

    亲自送单希牟离开,转而回到房中的窦仙童,坐在床上却是没有一丝睡意。

    这一夜,窦仙童根本没有睡,直到天色蒙蒙亮了,才站起身来,好似做出了什么决定般美眸之中闪过一抹坚定之色,玉手微微紧握的向着房外走去。

    鸡鸣五更,太阳跳出地平线缓缓升起之时,柳银环和昭阳的住处,姐妹二人也是一晚上没怎么休息好,早早的起床梳洗了一番,正说着准备一起去看看薛仁贵,却见儿媳妇窦仙童亲自送来了早餐。

    见儿媳妇这么懂事孝顺,心中欣慰的柳银环和昭阳,也不好辜负了窦仙童的一番心意,匆匆吃了早餐之后,才一起去看薛仁贵去了。

    窦仙童借口为薛丁山准备早餐,并未一起跟去。等柳银环和昭阳走后。她却是一路询问着程咬金的住处找了过去。不过不巧的是程咬金不在住处,而是去看徐茂公了。无奈之下,窦仙童只得直接找到了徐茂公的住处。

    布置简单古朴的卧房之中。面容憔悴的徐茂公正躺靠在床上,面带笑意的和坐在床边的程咬金谈论着。

    “你说你个牛鼻子老道,那么大把年纪了,还跟年轻人似的,拼了命去做那救驾的事情。周围那么多的将士,都是吃干饭的吗?需要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子去?”程咬金埋怨的喋喋不休说着。

    徐茂公却是淡笑以对:“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等身为臣子。岂能不救君父?老程,皇上若是有个好歹,你应该知道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老夫年纪大了。时日无多,能用这条残命救皇上一命,虽死无憾了。先皇和皇上待对我信任有加,若我眼看着皇上在我面前遇险。将来死了如何有面目去见先皇啊!”

    “行!你总是一堆道理。我说不过你!”程咬金有些无奈的道:“你对皇上是忠心,可是皇上对咱们这些臣子却”

    程咬金说着摇头叹道:“你可能还不知道,我来之前听说皇上已经任命李鸾虎为奋威将军,让他来主持锁阳城西门的防务。说来说去,皇上信任的还是李氏宗族啊!”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老程,你太敏感了!”徐茂公神色淡然的摇头道:“如今我和仁贵都倒下了,无法处理军务。皇上这会儿也是焦头烂额,提拔后进并没有什么错。不出意外的话。皇上还是会让丁山暂时接任元帅之职的。”

    程咬金则是愤愤道:“我都和皇上说了李鸾虎离开二路大军的具体情况,可是皇上明显不太相信。他是认定了单希牟和丁山他们排挤李鸾虎。”

    “哎!皇上是个好皇帝。就是有些护短!”徐茂公轻叹一声:“不过,人非圣贤,岂能完美呢?老程啊!有些话,你跟我发发牢骚也就罢了。”

    程咬金瞪了眼徐茂公没好气道:“你当我是不懂事的愣头小子吗?还要你说?”

    “老爷,鲁国公,薛少夫人求见!”一个看起来五六十岁的青衫消瘦老仆进来禀道。

    薛少夫人?程咬金和徐茂公略微意外的相视一眼,随即目光轻声的徐茂公便是对那青衫消瘦老仆吩咐道:“请薛少夫人在客厅等候一下,奉上好茶点招呼,我与鲁国公马上就去。”

    “是,老爷!”恭敬应了声的青衫消瘦老仆忙转身离去了。

    程咬金则是皱眉道:“我说老道,你身子不好就别硬撑着出去了。仙童那丫头只是个小辈,当不起你这么大礼相迎。我去看看她有什么事不就行了?”

    “无妨!我自个儿的身体自个儿清楚,一时半会儿还不至于去见先皇,”轻摇头的徐茂公淡笑说道:“人家都上门来了,我可不好倚老卖老。而且,我也想看看丁山的这位夫人如何。”

    程咬金微微撇嘴:“你是想知道仙童来有什么事才是真的吧?”

    “你不想知道?”徐茂公含笑反问了句。

    不置可否的程咬金,不禁挑眉神色一正道:“如果真是为了那就好了。只是,我实在是有些不太敢相信啊!毕竟,九阳神珠那等宝物,哪有那么容易得到?”

    “好了!去看看就知道了,”徐茂公说着便是拖着病体穿衣下床随程咬金出去了。

    客厅中,窦仙童玉手握着一杯茶,紧张之下手上用力大了些,竟然将茶杯弄得裂开,滚烫的茶水渗出,烫得窦仙童一声低呼,手中茶杯摔在了地上,一声脆响四分五裂。

    “阿福,再为薛少夫人奉一杯茶来!”略带一丝虚弱味道的温和声音响起,徐茂公和程咬金正巧来到了客厅之中。

    窦仙童慌忙起身施礼:“仙童见过徐军师、程爷爷!仙童失礼了!”

    “的确是失礼了!”徐茂公轻笑道:“你叫鲁国公程爷爷,却叫我徐军师,岂不是见外了吗?”

    程咬金没好气的瞪了眼徐茂公,随即便是对窦仙童咧嘴笑道:“仙童啊!既然牛鼻子不喜欢你叫他徐军师,你便叫他一声徐爷爷好了。”

    “徐爷爷!”窦仙童听话乖巧的对徐茂公微微一福施礼道。

    徐茂公笑着点头。和程咬金在客厅主客座椅上坐下,也忙招呼窦仙童:“仙童!别客气!坐吧!你今日专门来找我和你程爷爷,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吧?”

    “徐爷爷、程爷爷!”窦仙童说着却是起身向二人跪下道:“在说这件事之前。仙童斗胆请求两位爷爷,此事只让我们三人知道,不要再说与第四个人听,可否?”

    徐茂公和程咬金惊诧的相视一眼,随即便是目光一闪的点头道:“好!老夫答应你!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实不相瞒,仙童身上有一枚九阳神珠!”窦仙童深吸了口气道。

    “九阳神珠?”程咬金腾地站了起来。瞪眼看向窦仙童:“你真有九阳神珠?”

    徐茂公虽然沉稳的多,但此时也是忍不住面露激动之色紧张期待的看向窦仙童。

    “两位爷爷请看!”窦仙童说着直接伸手从上衣脖子处的领口内拉出了一个吊坠,上面正是一枚隐约散发着炽热气息的红色珠子。

    “真是九阳神珠?太好了!”程咬金感受着周围气温都是缓缓上升。不由惊喜道。

    而徐茂公则是似有所觉的眉头微皱,看着俏脸微白,娇躯轻颤的窦仙童:“仙童,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体内应该也是有着奇异寒毒。仗此九阳神珠才得镇压。你今日将九阳神珠取出”

    “徐爷爷慧如炬!”窦仙童淡笑摇头道:“仙童早年的确被寒毒侵体,险些丧命。不过,这些年有九阳神珠护体,化解体内寒毒,已经没有大碍了。即使没有了九阳神珠庇护,也无性命之忧。徐爷爷和程爷爷尽管拿这九阳神珠救公公的性命。不过,两位爷爷可要记得答应我的,不能将这事告诉丁山还有娘和二娘她们。我不希望她们为我担心。或者因此觉得亏欠我什么。”

    徐茂公听得神色微微动容,深深看了眼窦仙童才点头应道:“好。我们答应你!”

    “多谢徐爷爷!”窦仙童说着起身上前,将九阳神珠交给了徐茂公:“徐爷爷,程爷爷,我还要去为丁山准备早餐,便先告退了。”

    望着窦仙童离去的背影,程咬金不禁感叹道:“丁山娶了个好妻子啊!”

    “仙童她没有九阳神珠护体,寒毒发作,即使没有性命之忧,也会痛苦不堪!”徐茂公也是摇头轻叹:“要苦了这丫头了!”

    说着,徐茂公便是忙转头正容看向程咬金:“老程,速速将九阳神珠送去给仁贵服用。这枚九阳神珠,多年压制寒毒,能量不会那么狂暴,仁贵现在的状况服用正好合适,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

    “好!牛鼻子,你好好休息吧!我这就去!”程咬金说着便是接过那枚九阳神珠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待得程咬金离去,徐茂公却是轻摇头呢喃道:“仙童丫头,你随一番用心良苦,但仁贵那头倔驴只怕人老了,脾气容易拧啊!仁贵他,也早没了当年征东的锐气。岁月催人老,老夫我也怕是时日无多了。这些事,想管也有心无力了。”

    薛仁贵住处水上阁楼内,程咬金带着九阳神珠来到的时候,薛丁山、柳银环、昭阳和薛金莲等都在这儿。

    听程咬金说找到了九阳神珠,众人不禁都是惊喜不已。

    “程老千岁,哪里得到的九阳神珠?”薛丁山忍不住好奇的忙问道。

    “哎!别管哪儿来的了,先给你父亲服下再说,”程咬金说着便是招呼不远处的医师道:“去,弄碗水来!”

    医师忙不迭应声,很快便是送来了一碗水。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程咬金将九阳神珠放入水中,刹那间那九阳神珠便是融化了。同时,那一碗水也是微微冒起水汽,好似变成了一碗热水般。

    “来,丁山,给你父亲喝下去!”在程咬金的吩咐下,薛丁山忙端起那碗水来到床边,小心的喂薛仁贵喝下。

    喝了九阳神珠所化的水,薛仁贵的脸色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恢复了红晕。气息也是清晰厚重起来,胸口微微起伏,仅仅片刻功夫便是眉头一颤的睁开了双目。口中发出一声痛呼:“啊!痛杀我也!”

    “父亲!”“仁贵!”

    薛丁山、柳银环等都是惊喜激动的围了上去,紧张的看着迷糊着睁开双目,挣扎起身的薛仁贵。此时的薛仁贵,虽然嘴上喊痛,实则身体早已恢复了七七八八,只是意识一时间还停留在锁阳城外战场上被苏宝同所伤之时罢了。

    很快回过神来甚至清明的薛仁贵坐在床上,看着面前的柳银环、昭阳和薛金莲等人。不由惊讶道:“你们怎么来了?我我这是在哪儿?”

    “父亲,这是锁阳城!”薛丁山忙道。

    父亲?薛仁贵听着这个称呼,诧异的侧头看向薛丁山。不由神色有些激动起来的颤声忙道:“你你是丁山?孩子,你还活着?”

    “父亲,当年您一箭虽然伤了孩儿,但所幸我被老师王敖老祖所救。随他学艺。老师算到父亲有难。这次让孩儿下山救父!”薛丁山简单解释道。

    一旁薛金莲却是有些自豪的忙道:“父亲,你是不知道,哥哥他这次可是夺得了二路大军元帅之职,更是解了锁阳城之困,杀了苏宝同一个落花流水,把他的几十万大军都消灭了呢!”

    “哦?”薛仁贵听得目光亮了起来,惊喜看着薛丁山,伸手拍着他的肩膀道:“好!我儿好样的!丁山。你没有让父亲失望啊!你能为国效力,立下这般战功。父亲感到骄傲、感到自豪!”

    薛丁山被薛仁贵这么说得面色微红。看着儿子这幅样子,薛仁贵不由开怀大笑。

    “对了,仙童呢?丁山,快去让她过来给你父亲请安!”同样一脸笑意的柳银环,说着便是忙对薛丁山吩咐道。

    应了声的薛丁山,忙向薛仁贵告罪起身离去了。

    薛仁贵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不由皱眉疑惑道:“仙童?”

    “父亲,那是大嫂!你没有想到吧?哥哥他都成亲了,”薛金莲嬉笑道。

    “这小子!”薛仁贵愣了下,随即便是笑骂一声忙看向柳银环道:“夫人,你干嘛这么着急啊?这么快给丁山娶亲,我这个父亲都还蒙在鼓里呢!对了,夫人,丁山娶得是哪个大户人家、朝廷勋贵家的小姐啊?夫人的眼光,为夫是信得过的,这儿媳妇一定差不了。”

    不待柳银环开口,薛金莲便是抿嘴一笑道:“父亲,这下你可是猜错了。我的这位嫂子可不是什么权贵人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她可是一位武艺高强的巾帼英雄。还有父亲恐怕怎么都不可能想到,我这位嫂子之前可是山贼首领呢!”

    “什么?”听着薛金莲的话,薛仁贵顿时面上笑容敛去,怒意浮现:“丁山竟然娶了一个山贼蛮婆为妻?夫人,你怎么回事?丁山的婚事你就这样安排的?简直荒谬!”

    昭阳忙道:“相公,你先别激动,这件事另有隐情”

    “还是我来说吧!”一旁程咬金接口大概说了下薛丁山娶窦仙童的经过。

    薛仁贵听完怒气更盛:“什么?竟然威胁我儿娶她!实在是恬不知耻!”

    “仁贵,你这么说可是有些重了啊!”程咬金一听顿时皱眉看不过去了:“这窦仙童对丁山一往情深,解锁阳城之围时更是挺身救丁山。否则,丁山恐怕也无法完好无损的来见你。他的兄长和义兄,也是为朝廷立下功劳的。没错,人家以前是山贼,可现在不是归降朝廷了吗?老程我以前也是干这个营生的,你是不是也瞧不起我老程?”

    薛仁贵一听忙摆手道:“程老千岁,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相公,你没有见过仙童,怎能妄下定论说这个儿媳妇不好?如果不好的话,姐姐会认同这个儿媳妇吗?丁山会愿意娶她吗?”昭阳也忙开口道。

    薛仁贵听得一滞,再看看一旁沉默不语略有些气闷的柳银环,不由脾气软了下来:“好吧!那就看看再说。如果我不满意,绝不会认同这个儿媳妇的。”

    对于柳银环,薛仁贵自觉有亏欠,一般不会和她争吵什么。可是这次,儿子薛丁山没有经过他这个老子同意就娶亲了,柳银环都没有和他商量过。虽然事情有缘由,但总归让薛仁贵心中不舒服。再听说儿子娶了个山贼,薛仁贵自然无法接受。想他堂堂并肩王,儿子娶了个山贼,这面子往哪儿放啊?

    不得不说,年纪大了,人的思想总是容易受所处环境和身份的影响,人的性情也容易变得固执起来。

    和众人聊了一会儿后,薛仁贵忍不住眉头皱起:“怎么回事?丁山还没回来?”

    “呵!我这儿媳妇,架子还真大,要我等她?”薛仁贵有些气极而笑。

    柳银环无奈的看了薛仁贵:“仁贵!可能有事耽搁了,这么点儿小事也值得你生气?”

    “小事?”薛仁贵则摇头道:“既然嫁人我薛家家门,便不能再有当山贼之时的匪气。她觉得见我是小事?那什么才是大事?你不能因为儿子惯着她,让她太随意了。”

    程咬金见状忍不住道:“哎呦,我说仁贵你”

    “程老千岁!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你不好多管吧?”薛仁贵反问道。

    被薛仁贵这句话噎了下的程咬金,微微瞪眼指着薛仁贵面色微微涨红,旋即便是摇头道:“好好好!你的家务事,我不管!不管!”

    “程老千岁!”柳银环见状不由埋怨的看了薛仁贵:“仁贵,要不是程老千岁找来九阳神珠救你性命,你现在还昏迷着呢!”

    薛仁贵一听,不由略有些心虚的看了眼气呼呼站在一旁的程咬金,随即无奈苦笑道:“程老千岁!我知道,你宠爱小辈。但是,丁山这孩子,不能太纵着他,否则他仗着自己有些本事,指不定捅出多大篓子呢!年轻人,不能得过且过!”

    “丁山他比你懂事!”没好气说着的程咬金,直接转过身去不看薛仁贵。

    见状,薛金莲险些没有忍住笑出声来。这位程爷爷,年纪这么大了,还这么小孩子心性,真是个老小孩!

    薛仁贵一愣,随即也是哭笑不得,心中气苦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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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八章 仙子收徒,元帅责子

    太阳高高升起,给整个锁阳城带来了一阵阵温暖和生机之气。

    然而,窦仙童住处的房间内,却是门窗紧闭,昏暗的房中隐约可见一道身影蜷缩在床上,浑身微微颤抖着,隐约的冰寒气息弥漫开来。

    房中角落,空间微微荡起涟漪,两道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里,同时周围的空间扭曲变幻使得别人根本看不到这里有人。这突然到来,能有如此手段的人,自然便是陈化和胡灵儿了。

    “想不到,她体内竟然有着一丝先天寒气。以她的修为,光凭那九阳神珠的压制,竟然能够扛得住。看来,她的体质有些特别啊!”胡灵儿美眸微闪的看着床上寒毒爆发痛苦无比的窦仙童。

    一旁陈化闻言一笑:“就算她本身体质一般,体内的那一丝先天寒气也会将她的体质改造的蕴含冰寒属性。可惜,她空怀宝物,却不自知,更不知如何运用。否则的话,修为定然可以水涨船高。”

    “化哥哥,我觉得和她倒是挺有缘!这丫头,心性坚定,实在难得,”胡灵儿道。

    陈化略微意外的看向胡灵儿,惊诧道:“玲玲,你不会想要收她为徒吧?你不是一向不喜欢教导弟子的吗?”

    “我不喜欢教导弟子,是因为我不擅长教导弟子,”无奈看了眼陈化的胡灵儿则是轻摇头道:“不过,这次见到仙童这丫头,对我颇有些触动。我想,我也许找到了冰寒之道真正的修炼之法。借此,我也有希望修为再进一步成圣了。”

    陈化一听更加惊讶的,忍不住瞪眼看向胡灵儿:“不是吧?真的假的?”

    “机缘,往往只在微小之处。唯有有心之人,才能把握住,”嘴角轻翘略带自得一笑的胡灵儿,旋即便是美眸微闪的看着窦仙童道:“我要帮她一把!”

    说着。胡灵儿玉手微微一抬,迷蒙光芒便是在其手上浮现。

    而就在此时,敲门声响起,薛丁山的声音随后传了进来:“仙童。你在吗?”

    “仙童!”又喊了声的薛丁山,随即便是‘吱呀’一声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看着房中一片昏暗,转而看向床上的薛丁山,不由意外道:“仙童,你怎么了?”

    “没什么!丁山,我只是有点儿累了,想睡一会儿,”窦仙童强自镇定,略有些虚弱模糊的声音响起。

    薛丁山闻言倒也没有多想,点头道:“那好。你休息吧!”

    说完,薛丁山略微犹豫便是转身向外走去,顺手关上了房门。

    待得薛丁山离去,松了口气的窦仙童,不由咬牙美眸坚定的在床上盘膝而坐。浑身颤抖的轻闭上了双目,慢慢进入了入定的状态。

    “咦!这丫头的毅力,比我想的还要好。看来,这次我的眼光没错!”胡灵儿见状顿时美眸一亮的点头赞叹一声:“待我助她炼化了体内的那股先天寒气。”

    说着,胡灵儿直接挥手一道迷蒙光芒飞入了窦仙童体内。

    俏脸之上刹那间浮现出一丝迷惑惊色的窦仙童,很快便是神色平静下来,浑身气息内敛。慢慢的一股无形的波动从其体内逸散出来,一时间整个房间之内气温骤降,好似变成了冷库。

    陈化微微挑了下眉头轻笑道:“这么快便摸到了门路,悟性也不错啊!我也来助她一助!”

    说话间,负手而立的陈化不见任何动作,周围的空间却是波荡起来。将整个房间和外界隔离起来的同时,也使得这个房间内的时间流速必外界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时间缓缓流逝,不知何时整个房间内都是充满了冰寒雾气,那可怕的寒意连天仙碰到都要冻得浑身哆嗦,若是凡人在其中只怕立刻要身体化为碎粉魂飞魄散了。

    而寒雾浓郁的床上。静静闭目盘坐的窦仙童,身上的气息也是不断的变强已经堪比玄仙修士的气息波动了。

    “这一缕先天寒气蕴含的大道烙印,竟然能够让她这么快达到玄仙修为?”胡灵儿惊讶的同时,又有些惊喜激动:“这丫头的天赋,恐怕不弱于九灵和仙芜。”

    陈化却是摇头道:“凭借先天寒气蕴含的大道烙印体悟,终究是走了捷径。就算有所成就,达到太乙散仙之境不难,可是想要达到金仙却并不容易。将来想要踏入大罗之境,需要的磨砺只怕更多。”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嘛!她才修炼多久?你怎么知道她以后不能踏入大罗之境乃至斩尸成为准圣大能?”胡灵儿略有些不满的反驳道。

    陈化见状无奈苦笑:“我也没说一定不行啊!有你悉心教导,以后她想要成就差也太可能啊!”

    “这还差不多!”胡灵儿撇嘴说着,转而看向窦仙童。

    陈化轻摇头道:“玲玲,你别忘了,这丫头可是有老师的,她未必肯再拜你为师!”

    “你说黄花圣母?区区祖星之上的一个散仙,仙童让她教导实在是糟蹋了这么好的天赋,”胡灵儿微微撇嘴,随即自信一笑道:“你看着好了,我自有办法让仙童拜我为师的。”

    陈化见胡灵儿自信的样子,不由好奇笑了:“哦?那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收徒!”

    胡灵儿微微白了眼陈化,随即直接闭上了双目浑身玄妙的气息弥漫开来,一股无形的波动向着窦仙童延伸而去。

    不多时,窦仙童身上缓缓增强的气息波动突然激增,太乙散仙、金仙、甚至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是直接堪比大罗金仙的玄妙气息波动,让一旁陈化都是面色微变的惊讶侧头看向胡灵儿。

    但很快,窦仙童身上的气息却是再次快速虚弱下来,大罗金仙、金仙、太乙散仙、玄仙、天仙,直降到只有堪比返虚巅峰的气息强度。不过,她整个人的气质却是发生了不小的变化,隐约间多了些出尘味道。

    “怎么样?”轻睁开双目的胡灵儿,侧头对陈化笑问道。

    陈化摇头一笑没有多说什么,转而看向了窦仙童。

    只见身体好似无底洞般眨眼间将房间内寒雾吸收一空的窦仙童,秀眉一颤的缓缓睁开了双目。

    见状一笑的胡灵儿。也是迈步向前,面前空间波动,现出身来。

    “仙童拜见仙子,多谢仙子救命指点之恩!”看到胡灵儿的窦仙童。忙惊喜的下床上前对胡灵儿恭敬跪下感激道。

    窦仙童一愣,反应过来惊喜意动的同时也有些犹豫:“仙子,仙童已经有了老师。”

    “黄花圣母吗?”胡灵儿淡笑反问道:“你觉得,现在的你,黄花圣母能够教你什么呢?如果她无法教你,你难道要自行修炼吗?那样的话,你以后恐怕最多也就是一个小仙罢了。”

    见窦仙童闻言抿着嘴目光闪烁、神色挣扎的样子,胡灵儿又道:“你老师黄花圣母那里如果怪罪,由我一力承担,相信她会给我面子的。”

    “多谢仙子!”窦仙童这才微微松了口气惊喜的对胡灵儿跪伏道:“弟子窦仙童。拜见老师!”

    胡灵儿顿时面上笑容更浓的抬手道:“好了,仙童,快起来吧!”

    “是,老师!”应声起身的窦仙童,面对胡灵儿也是轻松随意得多了:“老师。您怎么会在锁阳城的啊?难道,您是来帮助朝廷大军的吗?”

    胡灵儿哑然失笑的摇头:“现在朝廷大军新胜,哪里需要为师帮忙?再说了,我们修道之人,不好插手凡俗之事的。你另外一位老师黄花圣母,不也是一心静修,不理俗事吗?”

    “不过。徒儿你在俗世历练,却是需要一些宝物傍身!”转而笑说着的胡灵儿,玉手一翻,几样小巧而散发着玄妙气息的小物件便是出现在了玉手之上:“为师既然收你为徒,理应赐你些傍身的宝物。来,收下吧!”

    窦仙童看着胡灵儿手中那一个个拇指大的小东西。面色略微古怪:“老师,这..”

    “傻丫头,这仙家宝物,都是如意之宝,大小随心。有什么好奇怪的?”胡灵儿说着,手上光芒微闪,几个小物件便是尽皆变大悬浮在了一旁,却是一个好似寒冰铸成的精美铠甲、一柄散发着冰寒凌厉气息的寒冰长剑、一个白玉般的细颈玉壶以及一枚寒冰玉符。

    胡灵儿含笑随意的介绍道:“这仙甲与你护身,仙剑与你杀敌,皆算是后天灵宝了,不是一般仙器可比。这玉瓶之中有着仙丹玉露,都是疗伤修炼所用之物。另外,它还是一样攻防一体的宝物,可收人也可护身。最后的寒冰玉符,乃是护身之物,危险之时可救你一命。同时,你也可用它来与为师联系,只要神识辐散其中便可。”

    “神识?”听着胡灵儿的介绍,美眸闪亮的窦仙童旋即却是一愣。

    胡灵儿点头笑道:“不错!怎么,你没有发现现在你已经凝聚元神了吗?算起来,有了元神,元神不灭,你便不会死,也算是超脱凡俗,得入仙道了。”

    “仙道?”俏脸都是微微泛红起来的窦仙童,略微犹豫才问道:“老师,我相公薛丁山他也是修士,可是想要踏入仙道却并不容易,不知..”

    胡灵儿不待窦仙童说完便是摇头一笑:“仙童!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仙道并不是那么好走的。就算我帮薛丁山踏入仙道,他到了仙界,只是一个小仙,又有什么意思呢?你觉得那会是他想要的吗?”

    “这..”窦仙童无言以对,神色略显失落起来。

    胡灵儿见状连道:“好了!那小子的机缘还是不小的。他并不是没有机会踏入仙道,关键要看他的造化了。仙童,现在不比想太多,安心修炼。等你以后道行高深,在仙界也算得上顶尖修士,自然许多事都不再是难事了。”

    “多谢老师指点!”窦仙童一听顿时美眸一亮的心领神会惊喜道。

    “好了,为师还有事,便先走了!”胡灵儿说着直接转身随着空间荡起波纹身影消失在了房间之中。

    看着胡灵儿这般诡异莫测的手段,微微吸了口凉气的窦仙童,不禁心中对于仙道更加向往起来,转而美眸闪亮的看向一旁悬浮半空的几样宝物,玉手一挥将之尽皆收入手中,一个个滴血认主。

    ...

    “人呢?”薛仁贵住处,见薛丁山一人回来。薛仁贵不由面色不太好:“她好大的架子,难道要为父亲自去请她吗?”

    薛丁山慌忙开口:“父亲,仙童她有些不舒服..”

    “哼!”不待他说完,薛仁贵便是冷哼一声:“不舒服?我听说她也是练武之人。之前还在锁阳城外勇斗敌将,难道是受伤了不成?”

    “这..兴许是刚来锁阳城,所以有些水土不服!”薛丁山被薛仁贵问得无言以对,只得略有些心虚的找了个很是勉强的借口。

    “呵!水土不服?那还真是巧!”薛仁贵气极而笑了。

    薛丁山有些尴尬的闷头不敢多说,其他人也是一时间不好插嘴。

    倒是程咬金听得神色微动,眉头皱起,目中掠过了一抹忧色:“莫不是..”

    “仁贵,仙童那丫头不就是没有及时来拜见你吗?是个人,她哪能没有个病啊灾的?仙童之前在锁阳城外英勇杀敌,也许真的受了伤。或许。是临时染了病也不一定。你没有弄清楚情况,便认定她有心对你不敬,未免太片面了些!”心中想着的程咬金忙道:“我看,你就是对人家的出身不满意嘛!不过说真的,仁贵。仙童怎么样,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她根本就不是傲慢之人,绝对是个懂事的好姑娘。英雄莫问出处!你虽然是三军元帅、并肩王,可也不能那么瞧不起人。”

    薛仁贵听得面露无奈之色:“程老千岁..好吧!我不多说了。”

    “好了,相公刚刚醒来,需要静心调养。诸位,咱们还是别打扰相公了!”昭阳说着直接含笑起身对柳银环道:“姐姐。麻烦你照顾相公了。”

    “好!妹妹放心!”柳银环感激的看了眼昭阳,连点头道。

    薛仁贵看了眼昭阳,见她神色略显憔悴的样子,也不由忙道:“昭阳,你这一路也累坏了吧?你的身体也不太好,要注意休息。好好调养。”

    “父亲放心,我会照顾好娘的,”昭阳身旁的薛楚玉一副小大人样道。

    薛仁贵听着幼子的话不禁笑了:“哈哈,好!我儿长大了,真是越来越懂事了。”

    “可是父亲却是越来越不讲理了。嫂子挺好的。对大娘和娘还有我都挺好的,您为什么不喜欢她啊?”薛楚玉忍不住道。

    面上笑容微淡的薛仁贵,眉头微皱的轻喝道:“好了!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插嘴,送你娘回去吧!”

    “刚才还说我长大了,现在又成小孩子了!”嘀咕了声的薛楚玉,不待薛仁贵反应过来,便是忙拉着昭阳离开了。

    看着他们母子离去,微微瞪眼的薛仁贵,却是对薛楚玉有些无可奈何。

    ...

    数日后,身体恢复得差不多的薛仁贵,正式在银安殿召集众将领。

    “参见元帅!”待得薛仁贵在帅案之后坐定,众将不由忙整齐行礼。

    “免礼!”威严开口的薛仁贵,目光扫过一个个精神头不错的将领,最后目光落在了下方站在左侧首位的薛丁山:“薛丁山!”

    薛丁山忙出列拱手施礼:“元帅!”

    “你是不是觉得你解了锁阳城之围,功劳不小?”薛仁贵目光灼灼的看着薛丁山,沉声问道。

    众将领一愣,不由都是安静的目光投向了薛丁山。

    薛丁山也是怔了下,转而忙恭敬道:“启禀元帅,为国尽忠乃臣子之本分,末将不敢居功!”

    “不敢居功?”薛仁贵冷声开口:“我看你是胆大包天,得意忘形!我且问你,你可娶了棋盘山的山贼首领窦仙童?”

    下方众将之中,窦一虎闻言顿时面色不太好的出列道:“元帅,我等已经归顺朝廷,乃是朝廷将领,不是什么山贼草寇!”

    “朝廷将领?”薛仁贵目光冷淡的看向窦一虎:“本帅擂鼓聚将,询问将领,在这里你一个小将,有说话插嘴的份吗?哼,山贼出身,难怪不懂得一点儿规矩!”

    窦一虎面色涨得通红,正要开口,一旁的单希牟却是眉头微皱的伸手拉住了他。

    薛仁贵扫了眼单希牟,转而便是不理会窦一虎再次看向薛丁山:“薛丁山,你还没有回答本帅的话,你是不是娶了棋盘山的山贼首领窦仙童?”

    “是!”薛丁山点头很是光棍的道。

    “薛丁山,阵前招妻,按军法如何处置?”薛仁贵身子挺得笔直,又沉声问道。

    薛丁山一愣,随即低垂着脑袋气弱道:“斩立决!”

    “父亲,孩儿知罪!”薛丁山说着忙对薛仁贵跪了下来。

    看着薛丁山,略微沉默的薛仁贵,目中闪烁着挣扎之色,片刻之后才猛然一咬牙沉声喝道:“来人!将薛丁山推出去斩了!”

    “父亲!”薛丁山浑身一颤,抬头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薛仁贵。

    众将领也都是面色变了,几乎同时一起上前对薛仁贵拱手行礼:“元帅!”

    “不必多说!薛仁贵身为二路大军元帅,不以身作则,反而带头犯了军法,罪不容赦!”薛仁贵却是沉声开口,直接堵住了众人的嘴。

    众将领彼此相识,一时间无人敢轻易开口。

    “牛鼻子老道!”站在右侧徐茂公下首的程咬金伸手捅了下徐茂公,焦急低声道。

    轻咳一声,徐茂公这才不急不缓的施施然出列对薛仁贵略微拱手:“元帅!”

第七百五十九章 功过奖罚,血族神殿

    薛仁贵面对徐茂公自然是不敢怠慢,忙拱手还礼:“徐军师!这逆子大胆放肆,肆无忌惮,您就不必为他求情了。”

    “元帅,我并不是要为薛丁山求情!”徐茂公随口来了一句,却是让身后的程咬金瞪眼咬牙,让其他将领也是一时间一头雾水。

    薛仁贵同样是意外了下,随即皱眉道:“那军师这是?”

    “元帅!丁山帅二路大军西行救驾,路过棋盘山,招降了单希牟、窦一虎、窦仙童等大将和数万落草的山贼,是否大功一件?”徐茂公不答反问道。

    程咬金听徐茂公这么说,顿时回过味来,嘴角露出了笑意:“这牛鼻子,就会这拐弯抹角、故弄玄虚的伎俩。”

    其他众将领有得还迷糊着,而有的却是同样反应过来。

    薛仁贵也不笨,一听便是有些明白了,但既然徐茂公这么问了,也不能不让人说话啊!所以,薛仁贵值得眉头微皱的点头道:“算是大功一件!”

    “那丁山率军攻克三关,没有损失多少,算不算又是一个功劳呢?”徐茂公接着道。

    薛仁贵双目微闭的点头,却是连开口也懒得开口了。

    徐茂公却是毫不在意的继续道:“锁阳城解围救驾,杀得苏宝同数十万大军丢盔弃甲、获得全胜,又算不算一件泼天之功呢?”

    “军师究竟想说什么?”薛仁贵无奈睁开双目看向徐茂公道。

    徐茂公正色开口:“元帅,有功当奖、有过当罚!丁山是有错,可更立了大功。元帅只讲其错,不说其功,如此处置有功之臣,如何让众将领信服,又让军士们如何想?试想,他们的主帅带领他们立了功,结果却要被杀。那他们不免要想他们一心为国到底是对是错。到时候,恐怕不少人都会认为元帅是无情无义、嫉贤妒能的奸佞之臣了。如此,元帅当如何自处啊?”

    “我..”薛仁贵老脸一红,顿时说不出话来。徐茂公一张嘴。死人都能说活了,薛仁贵哪里说得过他?

    “说得好!”清朗的笑声响起,话音刚落,一身龙袍的李治便是在李鸾虎和贴身太监内侍的跟随下走了进来。

    薛仁贵忙离了帅座,迎上去去恭敬单膝跪地:“臣参见皇上!”

    “参见皇上!”徐茂公、程咬金等也都是随后单膝跪地行礼。

    李治径直走到帅案之后坐在了帅座之上,笑看向众人摆手道:“众位爱卿平身!”

    李鸾虎和内侍太监好生两个金刚般站在李治两侧,下方薛仁贵一人当先,也是带着众将领恭敬而立。

    “薛将军,刚才朕在外面,好像听到你说要杀了薛丁山是吗?”李治看向薛仁贵。

    薛仁贵忙上前恭敬道:“是的。皇上!”

    “哦?为何?”李治挑眉问道:“薛丁山他解围救驾、败敌有功,何罪之有,竟让薛元帅丝毫不念父子之情,欲要杀了他呢?”

    薛仁贵正容道:“启禀皇上!这逆子阵前招妻,触犯军法。且身为主帅不知以身作则还明知故犯,罪不可赦。臣依军法处置,无任何偏颇之处。”

    李治身旁的内侍太监听得嘴角轻抽,心中咋舌:“好个狠心的父亲!”

    而另一边的李鸾虎,也是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讥讽弧度,暗道:“玩什么苦肉计?薛仁贵,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不知皇上最讨厌这些伎俩,你当皇上是笨蛋吗?”

    “皇上,薛丁山功劳甚大,就算有错,也罪不至死。若处死了他,则朝廷少了一个栋梁之才。与征西大业也是大大的损失!”徐茂公进言道。

    李治听了当即点头:“徐爱卿言之有理!薛元帅,你看能否看在朕的面子上,不杀薛丁山呢?关于他阵前招妻的事情,他也跟朕说了,情有可原嘛!也不是有心犯过。况且。丁山他也的确是娶了个好妻子,也是薛家之幸。”

    “皇上,山贼之女,是什么好妻子?”薛仁贵摇头道。

    李治不置可否,侧头看了眼徐茂公,随即道:“薛元帅不认同朕的话?”

    “臣不敢!”薛仁贵慌忙道:“只是,那窦仙童实在是傲慢无礼!”

    “薛元帅是否对她有些误会呢?”李治却是摇头道:“朕倒是觉得,这窦仙童乃是难得的巾帼奇女子,让人钦佩啊!”

    “皇上!”听李治如此赞赏窦仙童,薛仁贵不禁有些惊讶愣神了。

    李治却是一笑:“来人,传薛夫人、昭阳公主还有窦仙童过来!”

    不多时,得到传召的三女便是一起来到了银安殿内。

    窦仙童和昭阳公主一左一右扶着柳银环,一起上前拜见了李治。

    “平身!”李治说着含笑道:“来人,为薛夫人和昭阳公主看座!”

    立刻有人拿来两个座椅。柳银环和昭阳谢恩之后,这才小心的坐了下来。

    对她们和善点头的李治,转而看向了扶着柳银环做好后无声上前跪下的窦仙童:“窦仙童,朕不是让你平身了吗,为何又跪?”

    “民女向皇上请罪!”窦仙童出人意料的道。

    李治似乎来了兴趣,不由笑问道:“哦?窦仙童,你有何错?”

    “启禀皇上!仙童自幼失去双亲,与兄长相依为命,后幸得机缘,分别拜在黄花圣母和王禅老祖门下学艺。艺成之后,我们兄妹前去投靠一位远方伯父。奈何,伯父却是已经被恶霸所杀,原因是那恶霸看上了我伯父家的堂姐,欲要强霸。伯父不从,那恶贼便勾结官府,害死了伯父,侮辱了堂姐,害得她自杀身亡。我与兄长一时激愤,杀了那恶霸和帮凶的官吏,无奈只得去了棋盘上落草,”窦仙童一番话,顿时听得众人都对她的身世同情起来,就是薛仁贵也是神色略微变化了下。

    美眸泛红的窦仙童接着道:“在棋盘山上,我们兄妹虽然是山贼,却并未伤害过一个好人。没有劫掠过一个平民百姓,就算对过往的客商,也不会将他们劫掠一空。前些时日,丁山率军来到棋盘山。和我们有些冲突。我见丁山少年英姿,心生爱慕。两位兄长为了我,才斗胆威胁丁山,成全我们的姻缘。此皆是因为我,与我两位兄长无关,更不是丁山的错。我知道,我一个山贼之女,配不上丁山。皇上和元帅若要知罪,就请治我之罪,我愿代丁山一死!”

    “仙童!”薛丁山一听顿时急了。忙上前跪下道:“皇上!是丁山色迷心窍,贪恋美色,是我私心作祟,与仙童无关!请皇上不要怪责仙童!”

    李治见状笑了:“呵呵,好一个夫妻情深啊!”

    “薛元帅。你看这该如何处置啊?”说着李治便是转而看向了薛仁贵。

    薛仁贵却是正色道:“皇上,逆子已经认罪,理当依军法处置!这窦仙童居心不良、引诱我儿,也不可轻饶。但念她有功与朝廷,便将她逐出军中吧!”

    “哦?那为何不念丁山之功呢?”李治面上笑容微微淡了些,冷声问道。

    薛仁贵一愣,随即忙道:“皇上。逆子不可姑息啊!”

    “薛仁贵,我看你昏迷这么多天,躺糊涂了!”程咬金看不下去了,忙跳出来指着薛仁贵道:“你可知道,是谁拿出了九阳神珠救了你的性命?是仙童!她本来身有寒毒,全仗着九阳神珠压制。如今九阳神珠为了救你用了。无法压制寒毒,你知道仙童体内的寒毒爆发会有多痛苦吗?”

    “什么?”薛仁贵惊讶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向窦仙童。

    薛丁山也是神色一动的似乎想到什么,忙看向窦仙童紧张道:“仙童,你为何不说啊?之前在房中。你.. 你是不是寒毒发作了?”

    “丁山,我没事!那寒毒,要不了我的命的,”窦仙童摇头一笑。

    看着窦仙童那浑不在意的样子,薛丁山是又心疼又感激。如果说之前他因为被逼多少有些不情愿娶窦仙童的话,现在却是真正认可了这个妻子。

    略微失神的薛仁贵,转而反应过来不禁神色不太自然的看向徐茂公:“徐军师..”

    “没错!的确是仙童将她老师赐予护身的九阳神珠给你救命的,”徐茂公点头道。

    听着徐茂公确定的话,薛仁贵不由感到脸上一阵发烧,有些汗颜无地。

    李治见状不由开口道:“薛爱卿,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窦仙童虽然是山贼出身,却是深明大义、孝敬公婆、襄助夫君,实在是难得啊!丁山能够娶到这样的好女子,是他的运气,也是薛家的福气啊!”

    “皇上!臣凭一己偏见便对儿媳苛责不满,实在惭愧!”薛仁贵对李治拱手施礼,旋即便是转而对窦仙童惭愧道:“仙童!是我错怪你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窦仙童见薛仁贵这样,顿时慌了神,忙道:“公公千万莫要如此,折杀仙童了。”

    看着窦仙童紧张慌乱的样子,薛仁贵却是脸上发烧的心中更加惭愧。

    “好了!薛元帅,你们一家人团圆,误会已经解开,丁山还娶了这么好的妻子,乃是大喜之事嘛!”李治笑说道:“行,朕便不打扰你们,先回行宫了。”

    说着,李治直接起身离开,那内侍太监和李鸾虎也是忙随后跟上。

    在众人的恭送下,眼看要出门的李治,却是突然停下,转而微微皱眉的看向李鸾虎:“鸾虎,你乃是军中将领,薛元帅聚将,你跟着朕干什么?”

    “是,皇上!”愣了下的李鸾虎,不由表情微滞的忙恭敬应了声。

    恭送李治离开后,薛仁贵才直起身来,元帅的威严气势尽显,目光扫了眼众人才低喝道:“来人!薛丁山阵前招妻,虽有缘由、亦有功劳,但毕竟触犯军法,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将薛丁山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监禁三月,以示惩戒!”

    “仁贵!”“公公!”柳银环、窦仙童等都是慌忙开口。

    薛仁贵却是一摆手道:“好了!我意已决,不必多言!”

    这次,徐茂公却是抚须沉默。没有多说什么。

    程咬金欲言又止,犹豫了下,只得瞪了眼薛仁贵闷声不语起来。

    “娘!仙童!你们不必为我说情了,”薛丁山很是平静的道:“父亲已经法外开恩!有过不罚。何以服人心?军法威严何在?丁山有错在先,甘愿受罚!”

    听着薛丁山的话,板着脸的薛仁贵,这才神色微缓的目中露出满意之色。

    眼看着薛丁山被兵士拉出去,听着那隐约传来的钝器砸在身上的声音,银安殿内沉默的众将,不禁都是心中凛然,对薛仁贵更多了几分敬畏和钦佩。薛仁贵这个大元帅,能够让军士尽皆臣服,可不是白给的!

    不过。众人之中,李鸾虎却是有些咬牙暗恨,就这么便宜了薛丁山。

    窦一虎见误会解开,连薛仁贵都向自己妹妹道歉了,倒也心中释然了。

    双目轻眯。目光闪烁的单希牟,却是神色微正的多看了眼薛仁贵,微不可查的点头。

    “报!”焦急的传报之声响起,传令兵快步跑了进来,面对众将的目光,对薛仁贵单膝跪地禀报道:“启禀大元帅!西凉王后苏锦莲率军前来,在西门之外扎下营盘。约莫足有三四十万大军。”

    薛仁贵一听不禁眉头微皱:“苏锦莲?”

    “元帅!那苏锦莲乃是西凉王妃,苏宝同的姐姐。此女武艺不弱,更学得邪门道法。前番末将奉命追杀苏宝同,便是被其率军来救,与她交过手,”单希牟拱手道。

    薛仁贵眉头一掀的看向单希牟:“哦?单将军是吧?你也奈何不得那苏锦莲?”

    “苏锦莲的确不容易对付!不过。她也奈何不得我,”单希牟摇头自信道。

    薛仁贵点头沉吟了下才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且看着番婆接下来有何动作,再做应对不迟。传令下去,三军早些造饭,全军戒备。加派岗哨,严守城池,防止苏军前来攻城。”

    “是,元帅!”众将领恭敬应命,然后一个个各自散去。

    出了银安殿,走了不远的单希牟突然神色微动的对窦一虎道:“一虎,你先回去,我有些事要先去处理一下。”

    “大哥,番后到来,不知何时便要开展,你这时候离开..”窦一虎眉头微皱。

    单希牟则是淡然道:“放心,我不会出城,很快就会回来。”

    “好吧!大哥,小心些!”窦一虎没有多问什么,但也明白单希牟这么看重的事情,只怕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说不准还会有危险。

    单希牟拍了拍窦一虎的肩膀,对他侧头一笑:“安心做你的事。”

    说着,单希牟便是独自一人离开,不多时便是换了身便服出了元帅行辕,顺着人流涌动的繁闹大街,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个处于城内偏僻处的破旧院落外。

    双目轻眯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破旧院落,单希牟径直上前敲了敲有些腐朽的院门。

    “谁啊?今天不做生意了!”院门没有打开,里面却是响起了一声不耐烦的苍老沙哑声音,随即带着一阵低沉的咳嗽声。

    嘴角轻翘的单希牟,身影一幻便是从门外消失,下一刻已是身影凝滞的出现在了院中。区区一个小院子,岂能拦得住单希牟?

    院子不小,不过却是被五六口黑漆漆的棺材占据了大半的面积,透着一股阴森气息。

    “有客临门!老先生避而不见,似乎不是待客知道吧?”看着空无一人的院子,单希牟目光一闪的看向了那两间破旧简陋的屋舍。

    “哼!”屋内传出一声冷哼声,随即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来者不善之人,可不算什么客人。阁下还是自个儿离开的好,免得老头子我动手撵人。”

    单希牟哑然失笑的摇头道:“老先生不想问问我来干什么,就撵我走?”

    “想买棺材的话,自个儿挑一个,钱留下,棺材抗走!”那低沉沙哑的声音不耐道。

    买棺材?单希牟嘴角轻抽了下,随即语气微冷的道:“老东西,棺材你还是自个儿留着吧!说不定什么时候,便能用得着了。”

    “嘿嘿!老头子一个人,可用不了这么多棺材,我不介意分你一个,”神秘老者闻言不怒反笑,但说出的话却是透着一股阴冷味道。

    单希牟摇头淡然道:“我就算了!还是为之前来的几位客人预留着吧!”

    “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些让人牙酸的开门声响起,一个穿着破烂的枯瘦老者出现在了屋子门口,一双隐约泛着一丝淡淡血色的冷厉眼眸死死的盯着单希牟,皮包骨的身子都是紧绷了起来。

    感受着老者身上若有如无的阴冷气息波动,单希牟却是不答反问:“你又是什么东西?怎么看,你都不像是一个人,也不想阴魂僵尸之类,真是奇怪。”

    “桀桀!”枯瘦老者目中厉芒一闪的低沉一笑:“我当然不是卑贱的人类,更不是什么阴鬼僵尸,我是高贵的血族!”

    说着,浑身隐现血色雾气般能量的枯瘦老者,双目都泛红起来,嘴角露出了两颗散发着森寒光芒的獠牙,惨白的面容也是略显狰狞起来。

    “高贵?我倒真没有看出来!”哑然失笑的单希牟,对于老者突然的变化只是略微惊讶了下,旋即便是摇头冷笑道:“你最多也就是堪比合道修为的修士,这点儿实力想要对付我似乎不太够啊!我看,你还是将之前来的几位客人一块儿请出来吧!”

    枯瘦老者冷漠的看着单希牟没有说话,而他身后的空间却是扭曲起来,原本看起来破旧简陋的屋子消失不见,转而化作了一个光幕昏暗的漆黑大殿。单希牟和枯瘦老者,正站在这神秘大殿的两边。

    大殿内,有着浮雕和玄妙的血色纹路,其中最显眼的一个浮雕便是一个背生羽翼的人类,一双血色眼眸妖异的好似血色宝石般,透着嗜血阴冷味道,让人心寒。

    “桀桀!东方的修士,欢迎来到血族神殿!”枯瘦老者得意一笑。

    同时,黑色神殿内空间微微波动,几道身影便是凭空出现,和枯瘦老者一起隐隐将单希牟围在了中间。

第七百六十章 神殿之战,血祖化身

    看着周围突兀出现的几道身影,特别是感受到他们身上隐约的气息波动,单希牟不禁双目虚眯了下,浑身微微紧绷起来。

    “道门之人?”环视一番的单希牟,目光在其中一个一身道袍的中年男子身上顿了下:“想不到,你这道门之人,竟然会帮这些邪魔外道祸害苍生天下。”

    神色淡漠的中年道人,闻言只是嘴角勾起一丝不屑弧度的冷笑道:“无知小辈!”

    “无知?也许吧!我的确想不通你们这些人的心思,”单希牟摇头不置可否的一笑,随即面色冷沉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森冷的弧度:“不过,我也不需要想清楚。因为,今日你们都会死在这里。”

    “狂妄的小子!”随着一声低沉厉喝,一个双眸泛着如野狼般凶狠绿光、浑身毛发浓密、双手好似狼爪的雄壮西方男子已是闪身好似一发炮弹般向单希牟射去,几乎眨眼间便是来到了单希牟面前,实在让人难以想象这样的体格能够如今迅速敏捷。

    双目微缩的单希牟,从容的一个退步,手中突兀出现的长槊好似一条游龙般迎上了那一对凌厉的狼爪,‘铿’的一声金铁交击声响起。

    ‘轰’能量爆响声中,空间都是震颤扭曲,肉眼可见的能量涟漪席卷开来,顿时使得那如狼人般的壮硕西方男子身子一颤的狼狈退开。

    同样踉跄后退的单希牟,眼眸深处却是有着异乎寻常的平静。

    眼看着便要被两个准备偷袭自己的家伙欺身上前。单希牟看似慌乱之中,手中的长槊却是灵活翻滚,和其中一个高大白袍白人手中散发着银白色光芒的精致长棍碰撞之后。竟然借力一个仰身躲过了另一个黑袍俊美妖异的白人青年手中凌厉的黑色短剑,同时手中长槊送到那青年的胸口。

    “不!”面色一变的黑袍白人青年,眼看着那长槊将要刺入自己胸口,不由浑身一震的体表浓郁的黑光散发出来,背后三对黑色羽翼迸射而出,身体灵活诡异的横移了下,勉强躲过了要害。

    ‘扑哧’一声利器刺入血肉的声音响起。长槊还是刺入了那青年的肩头,转而猛然拔出,暗红色鲜血飞溅。一条手臂直接飞了出去。

    “谢特!”高大白袍白人怒喝一声,手中银白色长棍再次光芒耀眼的砸向单希牟。

    倾斜着身子以脚后跟为中心旋转了小半圈躲过那一棍,手中长槊从一侧格挡卸力的单希牟,脚下一点地面便是飘然后退开去。

    嗤嗤密集的轻微破空声响起。那一直站在原地的中年道人。身上却是突兀的激射出一点点黑色厉芒,带着有刺鼻味道的黑色雾气向着单希牟笼罩而去。

    看着那黑色雾气之中隐约幻化出的毒兽毒虫的虚影,面色微变的单希牟,手中长槊化作无数幻影格挡的同时,浑身也是仿佛有着白色寒气冒出,快速的在体表形成了一层寒冰,好似将自个儿冰封了起来般。

    一道道黑色厉芒虽然被长槊格挡下大半,但依旧有着不少射中了单希牟。钉在了体表的寒冰之上,却是一枚枚散发着丝丝黑色雾气的毒针。那毒针好似有着可怕的腐蚀力量。竟然使得那些寒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起来。

    体表白色寒气逸散,努力修补那些被融化的寒冰的单希牟,也是忙闪身后退的躲过了枯瘦老者凌厉的偷袭。

    “桀桀,速度挺快啊!”一击不中的枯瘦老者,不由目光冷厉的低沉一笑,一双枯瘦的手好似利爪般被血色能量弥漫笼罩着,逸散出丝丝使得虚空扭曲的凌厉气劲。

    枯瘦老者话音未落,那中年道人又一波的毒针攻击已经到了。

    单希牟见状不由咬牙心中暗骂:“娘的!道门之人,竟然炼制出如此阴毒的法宝,实在是太阴险可恶了。毒性如此厉害,不知杀了多少毒虫毒兽才炼制而成?”

    浑身白色寒光弥漫,形成更加厚实的寒冰护体,手中长槊不敢有一丝怠慢的不断格挡,同时躲过其他几人偷袭攻击的单希牟,显得有些狼狈不堪,惊现无比。

    ‘呼’急促的破空声中,从几人的夹击之中狼狈飞窜了出来的单希牟,咬牙目露狠色的直接杀向了中年道人。

    “嗯?”中年道人见单希牟突然杀向自己,微愣了下之后,便是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弧度:“竟然自个儿过来送死,那就怪不得贫道了。”

    注意到中年道人表情变化的单希牟,心中隐约有着一抹不安之感,正要身影凝滞的闪身退开,混杂在那些黑色毒针之中看似一样的一枚毒针却是突兀的速度激增,同时一股凶煞戾气散发开来,竟然闪电般刺中了单希牟的胸口,略微一滞便直接刺穿了单希牟体表护身的寒冰,直接刺入了单希牟体内。

    “啊!”面色一变的单希牟,旋即便是两色苍白的踉跄后退,灵活性受到影响,被趁势杀上来的高大白人一棒子砸在身上,体表的寒冰之上顿时出现了大量的裂痕。

    “这寒冰竟然防御如此厉害?”浑身一震后退几步稳住了身影的高大白人,不由一瞪眼惊讶的看向单希牟。

    ‘嗤’枯瘦老者紧接着从背后偷袭的一爪,直接将单希牟背后的寒冰抓得粉碎,在其背上留下了几道血淋漓的伤痕。

    闪身躲开的单希牟,背后伤口竟然有着丝丝的血色能量弥散,一时间难以愈合。

    而此时,一直没有动手、站在角落全身罩在黑袍之中的神秘矮个子却是突兀的消失不见,同时迷蒙的黑色雾气弥漫开来,笼罩住了单希牟。

    嗤!啊!气劲碰撞声和惨叫声接连响起。待得黑雾消散,面带自信之色看好戏的其他几人都是面色变了下。只见那神秘黑袍矮个子身上的黑袍已经破烂粉碎,露出了其猥琐苍白的一张长脸。那脸上还残留着一抹震惊之色,嘴角颤动的一丝丝血流出。

    在其面前,一脸冷漠之色的单希牟,一只手早已抓入了矮个子的胸膛之中,鲜血染红了矮个子的胸口,顺着单希牟的手腕不断滴落。

    下一刻,嘴角勾起一抹冷酷弧度的单希牟。直接将矮个子的心从胸膛之中掏了出来。那颗暗红的心脏在单希牟手上还微微跳动了两下,随即便是一动不动了。

    “给我杀了他!”当先反应过来的枯瘦老者,不由歇斯底里的疯狂嘶吼道。

    噗!手上一用力将那颗心脏捏碎的单希牟。轻侧头冷然看了眼枯瘦老者:“老东西,这么激动干什么?这家伙是你老子不成?”

    “啊!你找死!”枯瘦老者明显很是激动的低吼着,红着眼杀向了单希牟,浑身血色能量汹涌澎湃。背后也是有着三对血色羽翼迸射而出。整个人的气息一下子强了一倍不止。

    见枯瘦老者突然爆发,神色微微动容的其他三人,却是一时间并未立刻动手。

    表情略微郑重的看着枯瘦老者,浑身气息猛然内敛的单希牟,手中长槊看似随意缓慢的刺出,却好似穿梭了空间般突兀出现在了枯瘦老者胸前,根本不容他凌厉的双爪格挡,便要刺入他的体内。

    ‘扑哧’长槊尖头毫无阻碍的刺入了枯瘦老者体内。鲜血流出,然而单希牟却是双目微缩的面色豁然变了下。

    嗤!嗤!枯瘦老者根本不顾那刺入体内的长槊。竟然拼命般的双爪抓向了单希牟。一个激灵抽身后退的单希牟,依旧被枯瘦老者的利爪在胸口划开了几道口子,其中一道伤口更是深可见骨险些攻击到心脏要害。

    猛然抓住单希牟刚刚从其体内拔出的长槊,胸口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的枯瘦老者,却是冲着单希牟阴狠狰狞一笑,猛然用力欲要将单希牟拉过来。

    突兀的,长槊消失不见,化作一道流光落在了闪身后退的单希牟的手中,再次化作了那柄长槊。

    “想不到,你这兵器竟然还是东方仙界的法宝神兵!”枯瘦老者面色阴沉无比。

    单希牟冷然一笑,胸口和背后的伤口之上有着隐约的紫色电光闪烁,原本在伤口之处纠缠的血色能量顿时消散化为虚无,而那伤口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

    看到这一幕的消瘦老者几人都是面色微变,他们多少都是了解那属于血族的血煞能量的可怕之处,能够化解它的能量并不多,且都不是那么好获得的。而能够几个呼吸功夫将之轻松化解,更是困难之极。

    在他们惊讶之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弧度的单希牟,体表白色寒雾弥漫出的同时,一道道寒芒随即从白色寒雾之中激射而出,好似激光般四散而去。

    “不好!”反应过来的枯瘦老者等四人,都是面色大变欲要闪躲。

    那大量的寒芒实在速度太快,加上有白色寒雾一开始掩盖,他们还未看清楚便是来到了面前。几乎条件反射般闪躲的四人,下一刻便是各自身影欲要融入微微扭曲的空间之中。

    然而,他们终究是晚了一步。人在面临危险的时候,总是本能的躲闪。如果他们一开始便直接借助血族神殿的力量躲入空间内,也许还来得及。可是,一刹那的耽误,再想到这样做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嗤嗤嗤一声声密集的声音响起,眨眼间四人便是身上各自扎了不少的冰针,可怕的冰寒力量直接将他们都冻僵了。一时间还未死去的四人,都是面上露出了痛苦恐惧之色。

    尤其是那中年道人,更是一脸的难以置信之色。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单希牟竟然也有类似针型的法宝,而且无论数量还是威力都明显比他的毒针还要厉害。

    浑身突兀燃烧起一缕无形火焰的中年道人,身上的寒冰融化碎裂,但他却是气息虚弱、面色苍白的不甘看向单希牟:“你中了我的毒针,怎么可能没事?”

    “你那毒针还不够厉害!”单希牟冷笑一声。心中却是有些侥幸。那威力极大的一枚毒针,毒性的确可怕。不过,对于体内有着紫霄神雷的单希牟来说。却不算什么。雷电至刚至阳,能够化解许多负面邪恶能量,紫霄神雷更是其中极为可怕玄妙的存在。

    “以吾之血脉魂魄,上告血祖,血祭!”低沉沙哑而带着一丝疯狂怨毒味道的苍老声音响起,空间都是瞬间震颤起来。

    心中一跳的单希牟,猛然转头看向枯瘦老者。只见身体慢慢崩溃化作浓郁血色能量的他,却是疯狂怨毒的看着自己,那副狰狞的样子。好似饿鬼般让人胆寒。

    并未被这一幕吓到的单希牟,却是表情郑重的看向了血神神殿之内墙壁上的人形浮雕。只见那浮雕正快速吸收着枯瘦老者身体崩溃所化的血色能量,好似活了般的散发着耀眼的血色光芒,一股浓郁的血煞戾气弥漫开来。

    ‘嗡’整个血神宫殿都是震颤晃动起来。面带不甘恐惧之色的高大白人男子和黑袍白人青年。注意到那散发着浓郁血光的人形浮雕,不约而同的目中掠过了一抹复仇般的快感,旋即都是浑身一颤的化作碎粉洒落一地。

    ‘咔咔’的声音响起,那墙壁之上的人形浮雕竟然活动起来,从墙壁之中走了出来,浑身血色光芒弥漫,背后一道血色幻影浮现,一双血色晶钻般的眼眸冷厉无情的看着单希牟:“东方修士界的小辈。竟敢在我的神殿之中杀人,你的胆子不小!”

    “哼!如果你本尊降临。我的确不是对手。不过,区区一个能量化身,你以为你能够奈何得了我吗?”单希牟先是一惊,但感受到这血祖化身那看起来强大可怕却有些‘虚’的气息波动,却是心中微微一松的冷笑开口。不管怎么说,不能被这家伙的气势压制,否则还没动手便要落在了下风。

    血祖化身闻言顿时浑身血色光芒大盛,双目也是血光凝聚,好似实质般的血色目光迸射而出:“小辈,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不过,你太自信了些!”

    话音未落的血祖化身,便是挥手一道血色能量形成的利爪好似穿过空间般瞬间来到了单希牟面前,向着单希牟劈头盖脸的抓下。

    双眸紧缩的单希牟,面色一变的同时条件反射般后退,手中长槊刺出。

    ‘轰’一声爆响,长槊和血色能量利爪碰撞的瞬间,便是从单希牟手中脱身飞了出去。略微滞了下的血色能量利爪,紧接着猛然变大抓住了单希牟,将其提了起来。

    嗤嗤单希牟体内一道道寒芒激射而出,尽皆射向那血色能量利爪。几乎眨眼间千疮百孔的血色能量利爪,终于是能量溃散化为虚无。

    狼狈落地尚未喘口气的单希牟,看着四面八方笼罩而来的血色光罩,眨眼间一个正方形的血色能量牢笼便是将之困在了其中。血色光芒流转,看起来好似血色的水晶小房间一般。更让单希牟心凉的是,着血色牢笼竟然阻隔了自己和那一枚枚激射出去的冰针法宝的神识联系。

    “你很出色!”血族化身俯瞰着单希牟,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看来,我选择你作为传承者,并没有选错!”

    传承者?单希牟听得一愣,尚未反应过来,那血祖化身已是伸出手,一点耀眼的红芒从其心口飞掠而出,化作了一滴好似血色钻石般散发着耀眼光彩和澎湃强大气息的血液。

    “这是?”单希牟面色微变,有些惊疑不定的看向那滴特殊的血液。

    血祖化身对单希牟一笑:“此乃我的一滴精血,足以造就一个强大的血族。”

    单希牟尚未回过味来,血族化身已是目光炽热的看着他,微微一挥手,那滴血祖精血便是直接化作一道血色流光飞向了他,直接霸道的融入了他的体内。

    “啊!”只觉得体内好似钻入了一头洪荒凶兽的单希牟,浑身都是剧痛起来,好似每一寸骨头、每一块血肉都要崩溃一般,一股雄浑可怕的能量瞬间涌入四肢百骸,快速的改变着单希牟的肉身。

    然而,当这股能量向着单希牟的脑海涌去之时,神识之海中的元神之身却是猛然浑身紫色光芒耀眼,丝丝紫色电光闪烁,竟然使得这股能量好似遇到了猛虎的绵羊般瘫软退却了。

    然而,那紫色电光却是没有因为它的服软而将之放过,反而狠狠的扑上去好似饿狼般撕扯下了一部分能量,电光闪烁间,竟然快速的将之化解,化为了精纯无比的灵魂力量和法力,涌入了元神体内。

    刹那间隐约大了一圈的元神之身上,紫色电光更加耀眼起来,快速向着单希牟全身辐散而去。

    血族神殿内,正略带自得期待的看着下方血色牢笼之中浑身笼罩着血光、血色能量在体表流转显得痛苦无比的单希牟的血祖化身,猛然看到其体内散发出的血色电光,顿时面色一变的失态骂道:“谢特!竟然是紫霄神雷?怎么可能?这小子,一个凡俗修士,怎么可能拥有紫霄神雷?”

    “哼!”转而平静下来的血祖化身,不由冷哼一声,目光冷厉好似针芒:“紫霄神雷又如何?他这么弱的修为,能够发挥多少紫霄神雷的威力?还好,留了一手!”

    说话间,血祖化身身上血色光芒大盛,隐约间整个血神神殿都是震颤着逸散出一些血色能量,快速融入血祖化身体内,使得血祖化身的气息越发强大可怕。

    “给我融!”低喝一声的血祖化身,伸手一拍,浓郁的血色能量尽皆涌入了单希牟的体内,将其体表的紫色电光直接压制入体内。同时,浓郁的血色能量在单希牟的体表隐约形成了玄妙的血色符文。

    面容扭曲变幻的单希牟,身上的皮肤都是龟裂开,浑身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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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一章 寒气与火,希牟获救

    东海蓬莱,临海的断崖之上,两个红衣少女隔着一个红木小茶几相对而坐、品着仙果、喝着仙酿,百无聊赖的随意闲聊着,正是望月和女娃二女。

    “无聊死了!祖星之上,也没什么好玩的嘛!”望月撇嘴无奈道:“现在我们的身份敏感,又不好随便出去逛逛,在这里呆着实在无趣。”

    女娃闻言不由摇头一笑:“你啊!应该耐下心来,老是这个样子,怎么能够成为大罗金仙呢?你看晓月,一直在静修体悟,心如止水。他现在,可是差一步就能达到大罗之境了。你要是被他超过,那可就有些丢脸了哦。”

    “哼!像他这样傻傻的修炼,能够成为大罗金仙才怪!”望月却是撇嘴看了眼远处海上礁石之上静静盘坐修炼的晓月。

    女娃不置可否的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女娃,接我一缕不灭薪火!”眼眸一转的望月却是突然笑看向女娃道。

    女娃看到望月脸上的笑意,就知道这丫头肯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不由有些警惕的问道:“你要不灭薪火干什么?”

    “你别管!给不给?”望月不耐的说着,已是向女娃伸出了玉手。

    有些无可奈何的女娃,只得玉手一翻,一缕拳头大小的不灭薪火缓缓燃烧着。

    挥手将那不灭薪火收入手中的望月,直接飘然飞起,向着海上飞去。

    “望月,你别乱来啊!”见望月玉手托着那团不灭薪火径直飞向盘坐在礁石之上静修的晓月。女娃不由俏脸微变的起身忙传音喊了声。

    “放心!我有分寸!晓月是我弟弟,我能把他怎样啊?”传音笑说着的望月,眨眼间来到晓月上空。却是咧嘴一笑的毫不客气将那团不灭薪火向下扔去。

    眼看着那团不灭薪火便要落在晓月脑袋之上,后面飞身过来的女娃已是面色变了,望月正面带戏谑之色的笑看着,不料闭目微微抬头的晓月,竟然任由那团不灭薪火落在了自己的眉心之上,然后缓缓的融入了眉心内。

    “啊?”一脸惊讶之色的望月,下意识的惊呼一声。那可是不灭薪火。从眉心进入识海,只怕连元神也要烧成虚无了。

    “怎么回事?”女娃也是惊疑不定,忙问望月道。

    望月已经有些慌了。焦急紧张的摇头道:“我不知道啊!晓月他”

    “别慌!”明显稳住许多的女娃,安慰说着,随即便是神色一动的低头看向了盘坐在礁石之上的晓月。只见浑身微颤的晓月,面上隐约有着一抹痛苦之色。浑身都是弥漫出丝丝不灭薪火。同时。一丝丝冰寒之气也是从晓月体内散发出来,和不灭薪火彼此碰触消融,使得周围虚空都是微微扭曲。

    望月见状心中更加不安了:“怎么会这样?怎么办?怎么办?快,女娃,你快点儿把晓月体内的不灭薪火收回来啊!”

    “别急!”女娃却是摇头郑重道:“晓月似乎是主动要吸收那不灭薪火的。他有寒气护体,不灭薪火一时间也奈何不得他。如果贸然出手,只怕会出意外。现在,晓月体内的寒气和不灭薪火纠缠在一起。那些不灭薪火也无法任由我控制了。想要安全的从晓月体内将不灭薪火取出,恐怕要我父亲亲自动手才行。不禁。那不灭薪火是有他修炼出来的,也只有他最了解不灭薪火的属性。”

    望月焦急无比:“那怎么办?晓月这个混小子,没事干嘛吸收不灭薪火啊?”

    女娃听得有些无语,还不是你这个不良姐姐乱来造成的?

    “咦?”心中同样有些紧张忐忑看着晓月的女娃,很快便是神色微动的目露惊异之色:“望月,你看,晓月体内的寒气,竟然和不灭薪火慢慢融合了,这”

    望月一看,果然,晓月体内散发出的寒气和体表的不灭薪火彼此纠缠竟然有着一丝融合的迹象,顿时美眸一瞪的惊讶道:“寒气怎么能和火融合?”

    “不灭薪火不是一般的火,而晓月体内的寒气,也比较特殊!”女娃若有所思道:“这次,说不定晓月是遇到了不小的机缘。寒气和不灭薪火融合,必然能够诞生出一种特殊可怕的能量。只是,这种能量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

    二女说话间,晓月体表彼此纠缠的寒气和不灭薪火,已是慢慢融合化作一缕透明般的小火苗。那看起来好似随时都可能熄灭的火苗,刚一出现便是使得周围的虚空扭曲起来,隐约的细微空间裂缝出现。

    “嘶!”目光捕捉到这一幕的女娃,顿时眼眸一缩的倒吸了口凉气:“好可怕的能量!这么一点儿,就能撕裂空间?着特殊的火焰,好霸道!”

    “晓月!”一旁传来望月的惊慌疾呼声,因为那小小的一团透明火焰,轻轻摇曳间不但使得周围的虚空碎裂,还使得晓月身上靠近火焰的衣袍悄无声息的化作飞灰,衣服下的皮肤肉眼可见的焦黑、龟裂、鲜血刚流出便焦黑起来,紧接着焦黑的面积更大,皮肤好似干涸的地面般裂开了一个个口子。

    浑身颤抖的晓月,面容都是微微扭曲起来,面上尽是冷汗,但依旧咬着牙沉浸在对两种能量融合的修炼感悟之中。

    慢慢的晓月身上其他地方也是出现了一缕缕透明火焰。不多时,他周身的虚空便是被一簇簇透明火焰灼烧的完全扭曲起来,细密的空间裂缝看起来密密麻麻很是吓人。更为恐怖的是,晓月整个人都化作了一个人形的焦炭般,身上尽是沟壑。若不是他身上还有着气息波动,望月和女娃恐怕都以为他被烧死了。

    “不!女娃。快想想办法!”眼看着好似焦炭般的晓月被半透明的火焰完全笼罩在其中,望月不由焦急的忙拉着女娃的手臂道。

    女娃也是面色凝重,轻摇头无奈道:“我没有办法!那火焰。根本不是我们能够抵挡,也无法从晓月身上驱除。现在,我们只能等着晓月自己撑过去。或者如果天尊在这里,一定会有办法的。”

    “外公?”望月一听顿时美眸一亮的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忙翻手取出了一枚灰白色玉符,神识侵入其中:“外公,快来东海蓬莱。晓月出事了!”

    锁阳城中,一座占地不小、古色古香的幽静府邸之内,湖上凉亭中。陈化随意的坐在石桌旁慢慢的品着一杯茶,神色平静的看着前方虚空之中隐约浮现的画面。

    画面之中,正是全身笼罩着血色能量、体表有着血色符文的单希牟。

    “竟然敢动我造化一脉的弟子,真是好胆!”目光清冷的陈化。随着手指周围的空间剧烈波动。手中的茶杯已是化为虚无。

    湖泊之上,好似寒冰雕琢的莲座之上,胡灵儿静静盘坐,身上一股无形的玄妙波动弥漫开来,笼罩着周围数米范围。在她面前,便是同样盘坐在小一号的寒冰莲座之上闭目静修体悟的九灵和仙芜。

    “嗯?”似有所觉的胡灵儿,不由秀眉微蹙的抬头看向了凉亭内的陈化。

    随即胡灵儿身上玄妙的气息波动消失,九灵和仙芜也是先后睁开双目。疑惑的看向胡灵儿:“老师!”

    “你们先下去吧!”淡然吩咐了声的胡灵儿,随着周围虚空波动身影消失不见。

    九灵和仙芜没敢多问什么。都是忙恭敬应声离去了。

    凉亭内空间轻微的波动了下,胡灵儿的身影再次出现,当即便是蹙眉看向陈化:“化哥哥,我感觉心中有些不安,你感觉到了吗?”

    “晓月出事了!”手指轻轻捻动,使得虚空扭曲波动,好似时空都混乱了般,同样眉头微皱的陈化,说着便是直接起身道:“你别担心!我去看一下!这事,对晓月来说,危机与机遇并存,不见得是坏事。”

    说完,陈化的身影便是凭空消失了般,就连周围的空间都只是有着一丝轻微不可查的波动刚一出现便消失,如果不仔细注意根本发现不了。这般对空间的掌控,堪称精妙可怕。

    蹙眉面有忧色的胡灵儿,微微侧头看了眼一旁虚空中隐约浮现的画面,不由美眸泛冷的冷哼一声,身影一动没入了扭曲的空间之中。

    下一刻,胡灵儿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那神秘的血族神殿之中。

    正在全力要将单希牟变成血族的血祖化身,似有所觉的侧头看向胡灵儿,不由双目微微一缩的低呼一声:“仙界准圣?”

    胡灵儿却是沉默着冷然看了他一眼,刹那间整个血神神殿好似凝滞了一般,无形的气息威压带着森寒至极的可怕寒雾笼罩向了血祖化身。

    “啊!”浑身血色能量澎湃的血祖化身,面对那可怕的寒雾,却是丝毫抵抗的能力也没有,血色能量溃散,化身化作虚影,随后轰然碎裂化为虚无。

    轻而易举消灭了血祖化身的胡灵儿,转而看向那浑身笼罩着血色能量、诡异血色符文在体表流转闪烁血芒的单希牟,不禁秀眉蹙的更紧了些:“这家伙的手段,倒还真是有些诡异特殊!如果我强行将那股能量从单希牟体内逼出,只怕会损伤他的肉身甚至元神。不过还好,有紫霄神雷保护,那血祖精血的能量倒还无法影响他的元神。”

    胡灵儿一时间踌躇无措时,口中发出一声野兽嘶吼的低沉声音,牙齿紧咬的单希牟,猛然爆发出一股雄浑可怕的气息波动,隐约可见丝丝金光透过血色能量激射而出,使得血色能量溃散开,那体表的血色符文也是轰然碎裂化作点点血芒消散。

    “嗯?九转元功?”胡灵儿看着浑身金光闪烁,肉身都是微微震颤的单希牟,不禁面露惊讶之色,心中暗暗疑惑:“是谁将九转元功的修炼之法教给了他?晓月,还是化哥哥?不过。这小子,倒是的确有些修炼九转元功的天赋。”

    不多时,浑身一震使得空间震颤的单希牟。豁然睁开双目一脸惊喜之色的站起身来,目中精光闪烁,身上金光收敛,那股澎湃的气息波动也是消失无踪。

    “胡仙子?”看到胡灵儿,微微一愣的单希牟,旋即便是忙上前恭敬行礼:“希牟见过仙子先辈,多谢前辈出手相救!”

    胡灵儿点头淡然一笑道:“就算我不出手。那血祖的区区一个化身也恐怕也奈何不得你。怎么样,你体内的血祖精血的力量,全部被炼化了吗?”

    “已经没事了!我还要感谢那血祖。这次帮我练成了护体神通,”单希牟说着猛然一握拳,竟然凭空一阵空气的低沉炸响,周围空间都是震颤了下。

    胡灵儿见状却是微微摇头的玉手一挥。一道白色冰寒雾气涌入了单希牟体内。

    “前辈!”单希牟面色一变。却是根本无法躲闪,不禁惊疑不定的看向胡灵儿。

    紧接着,全身一颤的单希牟,便是感到浑身血肉好似都要被冻僵了一般,那冰冷的能量席卷全身,将一股狂暴欲要反抗的能量迅速包裹束缚,然后从自己体内涌出。

    “呼!”浑身一松踉跄后退一步的单希牟,身体犹自有些僵硬。但双目却是忍不住微微一缩的看向那从自己体内涌出的一团寒雾,只见其中隐约可见困着一个血色虚影。好似一个血色的蝙蝠般,透着一股诡秘味道。

    隐约的嘶吼声中,收敛凝聚的寒雾好似变成了一个如实质般的白色球体,然后猛然碎裂溃散化为虚无,而其中的血色虚影也是随之消失了。

    “多谢前辈为我除了这祸患!”心有余悸的单希牟,不禁忙恭敬感谢。

    “走吧!我们先离开这儿!”胡灵儿话音刚落,一股玄妙的空间波动波及自己和单希牟,二人的身影便是消失在了微微扭曲的空间之中。

    二人离开之后不久,神殿中空间微微波动,一道血色身影便是凭空出现。那是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袍之中的神秘人,周身血雾环绕,一股可怕雄浑的血煞戾气弥漫开来,气息竟然堪比大罗金仙巅峰强者。

    “可恶!是谁毁了我血族神殿?”看着墙壁上碎裂的浮雕和地面上的尸体,神秘黑袍人不禁有些惊怒的咬牙切齿。

    胡灵儿已经带着单希牟回到了幽静府邸的水上凉亭内,自然不会回应神秘黑袍人。

    莲步轻移走到石桌旁坐下,自顾倒了杯茶轻品一口的胡灵儿,头也不抬的淡然道:“以后不要那么鲁莽,冲动行事,往往会丢了小命的。好了,你可以离开了!”

    “是!多谢仙子告诫!”单希牟不敢有丝毫怠慢,恭敬应声后,才小心退下。

    待得单希牟离去,美眸微闪的胡灵儿,还是忍不住心中担忧的起身迈步踏入了扭曲的虚空之中离开

    东海蓬莱,岛外海上,透明的火焰弥漫,那礁石早已碎裂化为粉末,周围的海水也是有着数丈范围凭空消失了般,好似有着一股无形能量将水面压成了一个半球,而浑身笼罩着透明火焰的晓月便是静静盘坐着,焦黑的身体缩小了一圈,好似烧焦的尸体一般,看起来就让人忍不住变色。

    此时的半空中,除了焦急担心的望月、女娃之外,醉仙翁、白玉郎、紫阳老道等以及一些蓬莱一脉的修士也都是赶来了,一个个皱眉不已。

    “望月,别担心!晓月坚持了这么久,说明那火焰虽然厉害,但是对他却一时间不会构成致命的威胁。现在,他应该是在努力想要掌控这种火焰,”白玉郎开口道:“你不是通知师祖了吗?师祖就在祖星之上,应该很快就会赶来的。”

    望月微微点头,但依旧掩不住面上的担忧之色。毕竟,事情是她惹出来的。如果晓月真的出了什么事,她恐怕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

    悄无声息的,一袭白袍的陈化出现在了前方不远处的虚空中,好似踩着阶梯般漫步而行,眉头微皱的看着下方浑身燃烧着无形火焰的晓月。

    “师祖!”白玉郎当先看到陈化,忙恭敬施礼。

    而醉仙翁等蓬莱一脉的修士,更是激动无比的一个个临空恭敬跪伏起来。

    “外公!”抬头看向陈化的望月,顿时美眸一红的眼泪流了下来。

    看着她这个样子,无奈摇头的陈化,倒也顾不得现在斥责她什么。无论对于女儿还是外孙外孙女,陈化都是极为疼爱,同时又希望他们能够懂事、上进、有出息。可是,有时候世事总难尽如人意。对于望月,陈化虽然有些失望,却也只能期待她能够成熟起来。这次的事情,对她来说也算是个教训了。

    “外公,你快救救晓月啊!”见陈化看着晓月没有出手的意思,望月不由急了。

    陈化却是淡然沉稳的很:“别急!外公在这儿,自然不会看着晓月有生死危险的。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时候,否则就坏了晓月的机缘。”

    “外公!什么机缘不机缘的?再等下去,晓月会撑不住的。这么可怕的火焰,恐怕会直接伤害到他的元神的,”望月却是关心则乱的根本没有体味出陈化话中的意思。

    一旁白玉郎伸手轻拍了下望月的香肩道:“好了,望月,师祖在这儿,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看来我猜得没错,晓月是在尝试着收服这火焰。一旦他成功,将拥有一样可怕的底牌神通。而且,说不定这也将成为他突破的大罗之境的机缘契机。所以,我们还是耐心等着好了。”

    经白玉郎这么一说,微微反应过来的望月,不由贝齿咬着红唇紧紧的盯着晓月。

    不多时,焦黑的身体好似皮包骨干尸般的晓月,身上的气息都是有些虚弱起来。

    “外公,快救晓月啊!”望月顿时俏脸一白的急忙道。

    眉头皱的紧了些,陈化却是依旧没有要出手的意思,目中隐约闪过了一抹失望之色:“还是没有成功吗?”

    见状,一咬牙的望月,竟然直接闪身向着晓月飞了过去。

    “望月!”白玉郎见状顿时面色一变。

    眼看着望月就要靠近晓月,气息微弱的几乎不可察觉的晓月,身上的无形火焰竟然尽皆收敛没入了体内。同时,周围的海水也是快速涌动,填充了其身下的半球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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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二章 不灭冰炎,尸血神兵

    咔咔轻微的碎裂声响起,焦黑的体表浮现出密集裂痕的晓月,裂缝之中迷蒙光芒散发出来,将晓月整个人都笼罩在了其中。

    不多时,当迷蒙光芒散去之后,穿着一身法力形成的白衣的晓月,已是恢复如初,看起来意气风发的样子,丝毫伤势也无。而且,一股玄妙澎湃的气息波动从其身上散发出来,更是让众人为之动容。

    “呵呵,好不容易大道大罗之境,天道竟然一点儿异象都没有降下,”抬头看天的晓月,不由无奈的摇头一笑。

    见晓月没事,望月顿时咬牙没好气道:“你个没心没肺的臭小子,竟然直接吸收了不灭薪火,你活得不耐烦了,找死吗?”

    “姐!你不要恶人先告状好不好?我差点儿被你害死哎!”晓月无奈看着望月。

    闻言,望月顿时有些语塞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美眸狠狠的瞪了眼晓月。

    轻笑了下的晓月,则是转而看向面带淡笑看着自己的陈化恭敬行礼:“外公!”

    “不错!晓月,你果然没有让外公失望,”满意点头的陈化,忍不住有些好奇的连道:“那融合了寒气和不灭薪火的火焰,你可完全收服了?来,施展一番,给外公看看它威力究竟如何。”

    晓月一听也是目光灼灼闪亮的含笑点头:“外公,我现在还无法完美掌控这种火焰,不过它的威力却也是够可怕的了。外公且看!”

    说着一伸手的晓月,掌心之中便是有着一缕无形的火焰弥漫开来。诡异的是。明明是火焰,却散发着可怕的寒气,使得空间都还是冻结住了一般。而那火焰摇曳间。狂暴的力量又撕裂着空间,一冷一热两种能力合为一体,威力倍增。

    “还没真正施展,便如此可怕。如果真正施展开,那”紫阳老道喃喃开口,不由微微咽了口口水压下心中的震撼:“一旦被着火焰沾身,我恐怕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连元神都要被焚烧成虚无吧!”

    那无形的火焰,从晓月掌心俏皮的跳出,瞬间化作了一个尖利的喙。其后也是隐约幻化出一只展翅的虚幻火凤,看似随意的一啄,前方的虚空顿时被轻易刺穿一个洞,空间扭曲着塌陷。形成了一个黑洞一般。

    ‘嘶’周围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一个个蓬莱一脉的修士都是满脸惊色。

    “好可怕的火焰!”就连众人之中实力除了陈化之外最强的白玉郎,也是忍不住双目微缩的面露动容之色。如果晓月能将这火焰完美掌控,只怕他对上了一不小心都要吃亏的。

    所谓一招鲜吃遍天,晓月掌控的这种火焰,称得上一样极为厉害的神通了,比之一件厉害的先天灵宝还要让人心动啊!

    “嗯!的确威力不错!”陈化目光微亮的点头笑道。

    晓月略带自得的一笑,一招手,游离在虚空中的一丝丝透明火焰便是再次汇聚在了他的掌心。然后融入了他的体内:“外公,这火焰极为特殊。在体内还能助我淬炼肉身,修炼起炼体之法更加快速,当真是好东西!”

    “啊?这么厉害啊?不行,晓月,你要给我一点儿,教我怎么掌控,”一旁的望月听得美眸闪亮、心中一阵心动的忙道。

    侧头看了眼望月的晓月却是戏谑一笑道:“姐,你确定你要学吗?”

    “怎么,舍不得给你老姐我吗?”望月美眸瞪着晓月,颇有些你不给我不跟你善罢甘休的味道。

    晓月却是嘴角戏谑的笑意更浓:“姐,我给你可以。不过,我要提醒你,想要完全掌控这种火焰,现在我知道的方法便是用它来煅烧肉身,只要撑得过去肉身不毁,它便可以融入肉身之中,辅助淬炼肉身,任由你控制使用。不过,如果撑不过它的煅烧,结果姐你应该能够想到吧?”

    “你!可恶!你自个儿留着吧!”望月一听顿时俏脸微白的咬牙郁闷道。

    众人见状,不由都是有些失笑。同时,他们也不禁心中有些羡慕和佩服晓月了。之前晓月被火焰煅烧身体的情景,众人可都是亲眼目睹的。换做是他们恐怕没有一个有自信在那种情况下扛得住,而且还将那火焰炼化。

    “现在,它已经和我的肉身融合,好似我身体的一部分一般,我想要将之剥离,也并不容易,”微微摇头说着的晓月,目露奇异色彩:“感觉,它好像是一种特殊的法宝一般。我将之变化成法宝兵器,它的威力比之真正的法宝兵器恐怕还要强上不知一筹。而且它还是永远毁灭不掉的,即使打散了依旧可以重新汇聚起来。”

    听着晓月自言自语般的介绍,彼此相视的众人不禁更是心中惊颤羡慕。

    “哈哈,晓月,你这次的机缘可真是不小啊!不过,如此厉害的火焰,总要起个响亮的名字才是,不好辱没了它呀!”白玉郎朗声笑道。

    晓月闻言一怔,转而微微沉吟了下便是道:“既然是寒气和不灭薪火融合形成,便叫它不灭冰炎吧!”

    “不灭冰炎?”陈化听得微微点头,随即笑道:“好!晓月,但愿它的名头能够随你一起名传三界。如此,也不枉你有此机缘得到如此厉害的火焰神通。”

    晓月被陈化说得心中激动澎湃,忙恭敬应声道:“是,外公!晓月一定努力,不会辱没我们造化一脉的声威,定要让三界记住‘不灭冰炎’的威名。”

    “好!你达到了大罗之境,也是可喜之事,和大伙儿一起热闹一下吧!外公还有事,要先走嗯?”话音未落的陈化,便是神色一动的看向一侧。

    只见一侧的空间微微扭曲。一道倩影迈步而出,正是胡灵儿。

    “晓月,你怎么样。没事吧?”胡灵儿刚一出现便是紧张的忙看向晓月问道。

    晓月摇头连道:“外婆,放心,我没事!”

    “外婆,晓月这次可是因祸得福了!”一旁望月有些酸溜溜的对胡灵儿简单介绍了下之前事情发生的前后经过。

    听完松了口气的胡灵儿,不禁美眸微瞪了眼望月:“你这丫头,就会胡闹!如果望月真出了什么事,我看你怎么办!再不好好收收你的性子。你就给我回仙界去,去蓬莱仙岛闭关静修,什么时候踏入大罗之境才准出来。”

    “不要啊!外婆!”慌忙开口的望月。说着还可怜兮兮的看向陈化:“外公!”

    陈化无奈的侧过头去,对这丫头他是头疼无比,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晓月此时却是含笑为望月说话了:“外婆!姐她也是无心之失,而且这次还帮我修炼出了不灭冰炎这等厉害的神火。您就别怪她了。”

    “哎!她要是有你一半的沉稳持重。我也懒得管她了,”胡灵儿也是有些无奈。

    望月则是郁闷的撇嘴嘀咕道:“人家有那么差劲吗?”

    “好了,走吧!”摇头说着的陈化,直接身影一晃好似穿梭虚空般来到胡灵儿身旁,带着她一起踏入微微波动的虚空之中消失不见。

    “恭送外公(师祖)!”半空中一群人都是恭敬施礼相送

    锁阳城西城外数里之处,西凉军的军营中,一个个军帐延绵开来,远远看去好似和天边连接在一起般。那浩大的盛世光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有种窒息的压抑感。

    “元帅!”一阵恭敬的呼喊声中,一身甲胄的薛仁贵已是带着罗通、秦怀玉、江虎、小四等众将来到了城上。

    纵目远眺看着成为连绵军营的薛仁贵。眉头紧皱的有些疑惑道:“这苏锦莲,究竟什么意思?来了几日,竟然只是驻扎城外,根本不与我们交战,究竟打得什么主意?”

    “的确是有些奇怪!”一旁罗通也是皱眉道:“薛大哥,要不,咱们今晚派人偷营,试探一番,如何?”

    另一边秦怀玉却是摇头忙道:“不妥!这说不定正是苏锦莲引诱我们偷营。”

    “元帅,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皇上那边虽然没有说什么,只怕也是有些不满了,”小四突然道。这也不奇怪,身为皇帝,坐镇锁阳城中,竟被人三番两次的围困,怎么能够气平呢?

    江虎更是拱手请命道:“元帅,末将请命率飞虎营偷营!”

    “你小子别捣乱!”秦怀玉没好气的回头瞪了眼江虎:“你知道飞虎营花了我多少年才训练出来现在的人数吗?如果这真是苏锦莲的轨迹,欲要引我军精锐偷营,在埋伏袭杀,我们必然损失惨重。”

    站在秦怀玉身后的秦英小心的道:“那苏宝同惨败,如今苏锦莲到来,如果一直没有什么作为,只怕西凉王就算再宠信她也会心中不满的。这围而不攻,实在是透着一股古怪。”

    “哦?”没有理会江虎的请战,薛仁贵倒是神色微动的回头笑看向秦英道:“秦英,说说看!你觉得这其中会有什么古怪呢?”

    在薛仁贵鼓励的目光下,秦英不由深吸了口气道:“元帅!西凉军来到这儿,就算休整,一两日也足够了。可是,他们气势汹汹而来,却不战,对军队的气势多少有影响。番后苏锦莲不会不知道这些,可她还要如此,我看一定是在准备什么。等她准备妥当,应该是有更大把握能够打败我们。”

    “准备什么?阵法?攻城利器?”众人彼此相视,神色各异,罗通更是皱眉低喃道。

    “你们看!”目光闪烁始终注意着西凉大营的小四,突然双目微缩的低呼一声。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是并未发现什么,不由转头疑惑的看向小四。

    “血光?”倒是罗通隐约看到了什么般,有些不确定的皱眉低声道。

    小四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却是神色略显郑重的看向了江虎:“师兄。你感觉到了吗?”

    “嗯!”同样转头看向小四的江虎,面色有些凝重:“好可怕凶煞之气!”

    凶煞之气?薛仁贵等人听着江虎的话,不由更加疑惑起来。

    “小四。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啊?”秦怀玉急忙问道。

    小四看了眼秦怀玉,正容道:“秦将军!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极为凶煞之物进入了西凉大营之中,有可能是妖怪、或者邪魔外道之辈。”

    “妖怪?邪魔外道?”薛仁贵皱眉惊疑不定:“苏锦莲请来的帮手吗?”

    一旁的秦怀玉面色凝重起来,担忧道:“若真如此,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就算武艺高强。只怕也不是那些邪魔外道的对手。”

    “薛大哥,怀玉,不必太担心!所谓邪不胜正。如果真是邪魔外道之辈,相信正道的世外高人们,不会坐视不理的。而且,咱们军中。也不是没有能人。我可听说了。江虎和小四将军,都是随世外高人学艺的,武艺高强,手段不俗。另外,元帅可能不太了解,那单希牟、窦一虎和窦仙童兄妹都是师从世外高人。他们不但武艺高强,更是有着仙家神通,”罗通道。

    薛仁贵一听顿时惊讶了:“哦?他们还有这等手段?”

    “元帅。这也没什么奇怪的!那位李华公子,为我和江虎断肢重续。那手段更是了得啊!可惜,他不在,否则定是好助力,”秦怀玉也道。

    薛仁贵不禁点头,那位神秘的李华公子的手段,他也是听说了的。他了解到江虎小四和那李华公子师兄弟相称,更是亲自找江虎小四问了下。不过,让薛仁贵有些失望的是,江虎和小四都说自己的本领远远比不上那位李师兄。

    “江虎,小四,你们可能联系到你们那位李师兄吗?”薛仁贵忙向江虎小四问道。

    江虎小四相视一眼,有些无奈应道:“元帅,我们没有联系师师兄的办法。”

    “哎,我说薛大哥!这城内现成的有人你不用,惦念着那什么李华公子有什么用?他就算再厉害,不在这儿也帮不到我们啊!”罗通不由道。

    薛仁贵略微沉默没有开口,转而看向城外半晌之后才道:“先看看苏锦莲究竟玩什么把戏再说吧!今晚,要更加严密防范,密切监视西凉军的动静。”

    罗通和秦怀玉相视有些无奈。他们和薛仁贵也是老兄弟了,多少猜到一些薛仁贵的心思。虽然表面上薛仁贵算是接受了窦仙童这个儿媳妇,对单希牟、窦一虎等棋盘山众人之前与朝廷为敌、并伤了罗通的事情不计较,可是心中却也不会信任他们,甚至于有些刻意的疏远。比如近日来巡城,薛仁贵便没有带单希牟和窦一虎。二人在城中的职务,如今都不算重要,可以说是闲职了。

    其实何止他们,如罗章、秦英、尉迟青山等小辈,在军中的地位也都想有些尴尬。说到底,薛仁贵还是对于那些老一辈的将军用得更顺手一些。其实说白了,他已经有些跟不上形势,无法完美驾驭军队、任用人才了。

    而这会儿,西凉军中,中军帅帐之内,苏锦莲高坐帅座,美眸清冷的看着下方四个一身甲胄的将军:“四位将军,可准备妥当了吗?”

    “按照王后吩咐,一切准备就绪,”其中一个双鬓斑白、看起来五六十岁却精神烁烁的老将上前一步应道:“军士们早已枕戈待旦,只等王后一声令下,定将唐狗杀个片甲不留!”

    “很好!”苏锦莲听得满意点头:“行了,你们先下去准备吧!”

    “是,王后!”恭敬应了声的四位将军,便是一起离开了帅帐。

    待得他们离开之后,帅帐之中突兀的一阵阴风出现,黑色阴煞之气汇聚,其中隐约可见一道黑色身影出现,略显虚幻的身体在笼罩在黑袍下,只有一双隐约带着血腥红光的眼眸露出,带着凌冽的凶煞狠戾。

    “鬼王大人!”苏锦莲忙起身对其略显客气的拱手道。

    “嗯!”微微点头的鬼王,发出一声低沉沙哑的冰冷声音。

    苏锦莲却是毫不在意的笑着道:“这次,多谢鬼王大人前来相助了。”

    “受人所托,各取所需罢了!”鬼王却是淡漠开口,声音中透着一股阴冷味道:“不过,这次,我不会亲自动手的。否则,华夏修士界那些修仙者,只怕不会坐视不管。本王虽然不惧他们,可也不想自找麻烦。”

    苏锦莲一听顿时秀眉一蹙的心中有些不满,不出手我请你来有什么用?

    不过,表面上苏锦莲还是略显恭敬客气的道:“鬼王大人,您若是不出手,那唐军之中手段不凡之辈不少,我可是有些应付不来啊!”

    “他们那边,的确有个修为不错的。不过其他的,都不足为虑!就凭他们,还不值得我出手,”鬼王摇头语气中透着浓浓的不屑味道。

    不值得出手?苏锦莲听得嘴角抽搐了下,说来说去你还是不肯出手啊?

    “放心!我既然来了,答应了帮你,自然不会食言的,”鬼王紧接着道:“我虽然不能直接出手帮你,不过我却可以将我的尸血神兵暂借你用一用。不过,只能在血煞大阵之中使用。一旦出了血煞大阵,暴露了我的尸血神兵,我会有不小的麻烦。”

    “尸血神兵?”苏锦莲有些疑惑的看向鬼王:“鬼王大人,尸血神兵是什么?”

    鬼王低笑一声,阴冷的语气之中透着一股自得味道:“那是上古流传下来的一种人形兵器。它们的前身,都是杀戮过重之辈,死后化为了血尸,经冥界幽冥煞气炼化,一个个煞气惊天、防御惊人,极难被杀死。而且,若不是极为厉害的神兵利器,一旦被它们的能量沾染,便会灵性大失,被它们攻击到的人,更是会被血煞戾气腐蚀惨死,连灵魂元神都要被尸血神兵吸收,万劫不复!”

    听着鬼王的话,微微咽了咽喉咙心中一阵发凉的苏锦莲,随即便是眸子中掠过了一抹嗜血疯狂之色的面容狞厉道:“好!这次,我要他们尽皆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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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三章 风雨前奏,杀神将动

    夜幕降临,今夜无星,月亮也不知到哪里躲懒去了。

    锁阳城内,一座高足有十三层的古塔,算是城内最高的建筑了。古塔的最高一层,方圆两三米的地方,一身宽松白色锦袍的单希牟正负手而立,透过损坏的窗口看向远处隐约可见点点火光的西凉大营。

    ‘蹬蹬’一阵脚步声从一旁的木质扶梯上传来,来人正是一身暗金色甲胄手持黄金宝的窦一虎。

    “大哥,你都在这儿呆了一天了,回去吧!”看着单希牟那孤傲的背影,窦一虎不禁心中微微一叹的开口道。他看得出,单希牟今日情绪不是太好。

    闻言,双目微合的单希牟,却是头也不回的淡然开口道:“一虎,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倒是和我说说啊!”窦一虎忍不住皱眉问道。

    略微犹豫,单希牟才轻睁开双目转而看向窦一虎:“一虎!这场战争,比我们想的要可怕得多。这里面的水,深着呢!一不小心,我们恐怕都要万劫不复。”

    “大哥,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窦一虎一听不由面色微变的正容忙问道。

    单希牟不答反问的看向远处成为的西凉大营:“今日,你可感觉到了什么?”

    “嗯!西凉大营之中,很可怕的血煞之气,”窦一虎点头神色略显郑重道:“大哥,是苏锦莲请来了什么邪魔外道吗?难道连你也无法对付?”

    “我?”单希牟微微摇头。嘴角轻翘的露出了一抹自嘲弧度。

    略微沉默的单希牟,才感叹道:“以前,我曾以为那些所谓的世外高人不过如此。也就是有些道行罢了。可是现在,我才慢慢明白,曾经的自己是坐井观天而不知天之大啊!”

    “好了!一虎,你回去吧!我要修炼了!”单希牟说着便是直接盘膝坐了下来:“接下来,只怕会有一场险恶之战,我们都要好好的养精蓄锐。”

    窦一虎见状无奈,只得点头应声。压下心中的疑惑,转身离去了。

    静静盘膝而坐,很快进入修炼状态的单希牟。身上隐约可见金光闪烁,眉心处更是有着丝丝紫色电芒吞吐,向着全身各处游离而去。

    浑身气息隐隐的单希牟,隐约有着一丝玄而又玄的味道。使得周围空间微微波动

    深夜。干净宽敞的牢房之中,一身宽松常服的薛丁山正静静盘坐在榻上修炼。

    “嗯?”似有所觉睁开双目的薛丁山,不禁眉头微皱的疑惑低喃道:“这股气息,在城外,似乎是阵法的波动。好凶厉的气息波动,难道那苏锦莲布下了什么凶阵?若真如此,却是有些麻烦了。唐军之中,可没什么擅长阵法之人。”

    若是普通的军阵。薛丁山倒是不担心。然而,从那气息波动薛丁山便知道这绝对是仙家阵法。即使是最普通的。也不是一些凡夫俗子能够破解的。一旦进入其中,若不得其法,只怕进去多少都是送死。

    “不行!我不能呆在这儿什么都不管,”薛丁山皱眉心中满是忧虑焦急。

    接下来一直到天亮,薛丁山都是没有再休息或者修炼,心根本静不下来。而且,作为修士,薛丁山也是有着一些心头灵兆之类的敏锐感觉,完全能够隐约的感到接下来的战斗恐怕极为艰险。

    鸡鸣声中,天色很快亮了,一身少妇打扮的窦仙童带着给薛丁山准备的早餐来了。

    “仙童!”看到窦仙童,薛丁山顿时目光一亮的忙起身迎了上来。

    见薛丁山那副急切的样子,以为他是见到自己的惊喜,窦仙童不由心中好似喝了蜜一般甜蜜,俏脸之上尽是笑意:“丁山,来,我准备了你喜欢吃的菜!”

    “仙童!不急!你先告诉我,城外西凉军有什么动静,是不是准备交战了?”薛丁山却是焦急忙问道。

    微微愣了下的窦仙童,看着薛丁山急切的样子,反应过来不由道:“丁山!你怎么了?西凉大军在城外,这几天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啊!你是不是在这里太闷,胡思乱想起来了?放心,有公公还有众位将军,何必怕那苏锦莲?之前,他弟弟苏宝同那么厉害,数十万大军,不还是被我们击败了吗?”

    “不一样!不一样的!”薛丁山却是摇头忙道:“这苏锦莲,比苏宝同恐怕还要难缠。仙童,你快去看看,我肯定今日西凉军会有动作。看他们准备做什么,然后尽快回来告诉我。”

    “那好吧!我现在去!”窦仙童有些无奈,但还是点头应着,同时道:“对了,早餐趁热吃啊!别忘了!”

    薛丁山连点头道:“好,知道了!快去吧!我马上吃!”

    说话间,目送窦仙童离去的薛丁山,却是顾不得吃什么早餐,眉头微凝的在牢房之中来回走着,一脸的焦虑沉吟之色。

    不多时,脚步声中,罗章、秦英、尉迟青山、程千忠以及窦一虎便是一起来了。

    “丁山大哥,怎么了?早餐都没有动,”罗章当先开口疑惑问道。

    程千忠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废话!你坐着牢,还有那份闲心享受早餐?”

    “当然!在这里更不能亏待自己,”罗章微微一挺胸,说着转而对薛丁山笑道:“是吧?丁山哥!”

    薛丁山无奈一笑,随即问道:“你们今天怎么都来了?这么清闲?”

    “哎!别提了,丁山哥,现在我们不是副职就是闲职,根本没有什么事要做,自然清闲了,”罗章一听便满腹郁闷无奈的道。

    程千忠更是口无遮拦的直接道:“丁山哥,薛元帅他根本看不起我们。认为我们这些小辈不足任事,根本就不给我们机会啊!”

    “千忠!”秦英微微皱眉的瞪了眼程千忠,对他眼神示意了下。

    程千忠见状顿时回过味来。忙看向薛丁山:“丁山大哥,我不是那意思,我”

    “好了!我明白了!”薛丁山却是微微一摆手道:“几位兄弟,咱们一路走来,你们都表现的很好。你们有那个能力,这我都知道。但是,我要告诉你们。我父帅绝对没有打压你们的意思。现在二路大军和征西大军合二为一,军职难免减少了一些,我父帅安排一些老资格的将领。也是出于慎重。安排你们副职,并不是看轻你们,而是给你们一些学习的机会。不错,我们一路走来。你们是表现的不错。可是。你们真觉得,这样你们便真正合格了吗?是一个真正的将领了吗?没有那么容易!我们的父辈,他们经历了大大小小多少战,负了多少伤,杀了多少敌人,他们的威名是靠慢慢打出来的。”

    说到这儿,微微顿了下的薛丁山,看着若有所思的几人接着道:“看你们现在。稍有不如意,便怠慢埋怨。你们觉得你们现在的职位。是你们懈怠的理由吗?如果我父帅和你们的父亲知道,一定会失望的。”

    “丁山大哥!我们错了!”秦英当先惭愧开口。

    罗章、程千忠、尉迟青山也都是一脸羞愧之色的谢薛丁山点醒。

    “好了,都回去好好做事吧!认真一点儿!”薛丁山点头吩咐道。

    待得他们都应声离去,薛丁山才转而看向窦一虎挑眉道:“一虎,怎么,你现在也是没事可做了吗?”

    “丁山,我也是自幼闯荡江湖的,你不必拿这些糊弄他们的话来糊弄我,”窦一虎摇头嗤笑:“你的父亲薛元帅,根本就看不起我们。即使我们有本领,他也不会重用我们的。在他心中,我们始终是山贼出身,不值得信任。”

    薛丁山一听不禁眉头微皱:“一虎,你误会我父帅了!他绝不是这样的人!”

    “丁山,你们父子刚相认,你对他了解多少,就这么断言?”窦一虎摇头。

    “也许我并不是太了解他!”不置可否的薛丁山,却是目光坚定的看着窦一虎:“但是,一虎,我相信我父帅他这样做自有他的深意。你和希牟大哥有本事,英雄总会有用武之地的。”

    窦一虎看着薛丁山略微沉默才转身准备离去:“但愿吧!”

    “一虎!西凉军恐怕有异动,你们要小心应对,”薛丁山忍不住忙提醒道。

    脚步一顿的窦一虎,略微转头看了薛丁山点头道:“放心,大哥早就注意到了。”

    “那就好!”薛丁山闻言不由略微松了口气。

    窦一虎离开之后没有多久,窦仙童便是匆匆赶了回来,俏脸郑重的看着薛丁山道:“丁山,被你猜中了!西凉军布置了一个极为诡异的阵法,现在城外充满的血煞雾气,连城墙之上都要被笼罩了。”

    “哦?父帅他们呢?”薛丁山眉头一掀的正容忙问道。

    窦仙童连道:“父帅和罗将军、秦将军他们,都在城上呢!”

    “不行!我要去看看!”微微点头的薛丁山,在牢房之内来回走动了几圈,不由皱眉咬牙忙道。

    说着,薛丁山便是径直向牢房门口走去。

    “少帅,请不要让我们为难!”牢门外的两个唐军兵士忙伸手拦住薛丁山恳求道。

    薛丁山见状眉头皱的更紧了些,却是有些无可奈何。

    “丁山,别急!”窦仙童忙过来拉住了薛丁山的手臂:“这样吧!我去找程老千岁说说,让他向父帅求情,允许你戴罪立功。”

    薛丁山一听顿时目光一亮的惊喜忙道:“好,仙童,快去找程老千岁!”

    “看你着急的!这一时半会儿,还打不起来,”笑说着的窦仙童,便是转身离去了。

    目送窦仙童离去的薛丁山,不由双手紧握,显得很是焦虑

    洪荒之中,因为无天的出现而处于一片混乱之中。不知多少仙神遭了妖魔毒手。

    然而,无尽星空之中的太阴星,却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平静。

    ‘嗖’急促的破空声中。一道血色流光飞入太阴星内,在一座冰山之巅落下,化作了一个面色冷峻、浑身血煞之气萦绕的男子,正是杀神白起。

    不待白起再次动身,远处便是有着一道白色流光飞掠而来,落在了他的面前,化作了一个一身白衣的清冷少女。却是玉兔:“什么人?竟敢擅闯太阴星!”

    虽然感到面前之人实力不简单,但是已经是大罗金仙的玉兔,却并不在乎。更何况。这里乃是太阴星,相信这家伙也不敢乱来的。

    “是玉兔仙子吧?烦请通报老师,白起奉命求见,”白起并不在于的对玉兔拱手道。

    白起?玉兔秀眉微蹙。随即忙问:“老师?找老师找到太阴星上来了。你的老师难道是后羿大神不成?”

    “正是!烦请仙子通禀,”白起应声点头道。

    “呃?”美眸一瞪的玉兔,不敢相信的看着白起,随即忍不住道:“小子,你可不要乱认。哼,我就去给你通禀一下。不过,如果让我知道你乱说,一定把你打出太阴星。等着!”

    说完。玉兔便是身影一动化作一道流光向着远处的广寒宫飞去。

    目送玉兔离去的白起,不由摇头无奈的一笑。转而好奇的打量起了太阴星的景色。

    广寒宫外,散发着迷蒙光芒好似玉树般的月桂树下,后羿和嫦娥正相对而坐,轻松温馨的谈笑着,随意品着一些茶水果点。

    “嗯?”突然神色微动的后羿,不由挑眉看了眼远处。

    对面,嫦娥也是美眸微闪的略有些诧异道:“竟然来了一位巫族,是白起?”

    “嗯!”后羿微微点头,随即轻摇头一笑道:“玉兔这丫头,倒是个尽职的好管家!没有你的同意,管他哪路神仙,概不理会。”

    嫦娥微微白了眼后羿,转而不禁蹙眉道:“对了,羿!这些年,洪荒之中越来越乱,无天手下的妖魔是越来越猖狂了。这么下去,洪荒之中不知多少无辜受到伤害。难道,我们就真的坐视不理吗?”

    “怎么理?连众圣都不理会!就算是我,虽然不怕无天手下那些人,但对上无天却也没有什么把握,”后羿无奈摇头,随即感叹道:“倒是白起这小子,因为冥界被无天占据,在洪荒中纠结了一些巫族后裔和修士与无天手下的妖魔纠缠,还真被他闯出了些名头。不过因为他的修炼不算强,至今还没有成为大巫。否则,无天不会任由他挑衅下去的。”

    嫦娥点了点头,随即便是啧啧赞道:“说起来,这白起居然和孙悟空交了朋友,倒还真是让人有些意外啊!”

    “若不是他得到了孙悟空的帮忙,早被无天手下的人给收拾了,”后羿却有些无奈。

    二人说话间,玉兔已是飞身而来,忙道:“姐姐,姐夫,有个叫白起的家伙来到了太阴星,说是要求见姐夫的。姐夫,他还说是你的弟子呢!”

    “让他过来吧!他的确是我的弟子,”后羿含笑道。

    “啊?他真是你的弟子啊?”玉兔惊讶看向后羿,转而反应过来不由尴尬的俏脸微红忙道:“那我让他过来了啊!”

    说着,玉兔便是逃也似的飞身离去了。

    看着玉兔匆匆离去的样子,嫦娥摇头一笑:“这丫头,好像总是长不大!”

    “那是因为你太宠她了,”后羿则道:“要是让他跟着白起到洪荒之中经历些杀伐洗礼,保证一下子就能长大了。只是,你恐怕不会舍得啊!”

    嫦娥闻言却是美眸微闪的轻笑道:“每个人的脾性不同,何必强行改变呢?那样,只能违了本心而已。对了,羿,你说白起这次来,是为了什么?请你出手吗?”

    “不!是我让他回来的,”后羿摇头一笑。

    嫦娥顿时疑惑了:“你是不想他插手洪荒之中的事情吗?”

    “这只是一方面!现在洪荒之中越来越乱,以他的实力,在其中弄不好便会有性命之忧。我准备,让他去祖星走一趟,”后羿正容道。

    “祖星?”嫦娥蹙眉问道:“去祖星干什么?”

    后羿轻品了口茶道:“帝释天和红花给我传信,说一个冥界阴神带着一些尸血神兵到了祖星,应该是被无天收服,为他做事。无天似乎也和天尊一样,对祖星极为看重,不知道有什么阴谋。所以,我请示了天尊,才准备派白起去一趟祖星。”

    “尸血神兵?”嫦娥秀眉蹙的紧了些:“这无天究竟想要做什么?小小祖星,究竟有什么秘密,值得他如此重视?”

    后羿无奈摇头:“这就不知道了!所以,我们需要白起去查探一下。以前在冥界之时,白起曾经负责训练过那些尸血神兵,对此毕竟了解一些。而且,他可是被称为杀神,在打仗方面很有一套。祖星之上,两军交战,他去了也许能帮点儿忙。”

    “祖星!父亲早就去了,最近造化一脉的一些大罗金仙也去了一些。我真是有些想不通,父亲为什么对这祖星如此看重?难道,就因为祖星是他炼制出的?”嫦娥显得很是疑惑不解。

    后羿耸肩沉吟道:“可能,祖星真的有些特殊的地方吧!好了,嫦娥!我知道,你是看不下去洪荒这么乱,妖魔横行,每天那么多人死去。但是,众圣都没出手,你就应该想到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这场浩劫,也是无法避免的。我们贸然插手的话,也许会打乱了众圣的布局,到时候反而不美。”

    “算了,我也懒得理会这些事情,”嫦娥摇头不再多说。

    而后羿则是仰头看向无尽洪荒虚空,目光锁定那一颗散发着耀血芒的七杀星,低喃自语道:“杀神将动,又是一场血腥杀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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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四章 疯狂兵士,血煞大阵

    锁阳城外,血雾弥漫,血煞之气波及开来,使得城上守城的唐军兵士都是心神摇曳,不少兵士都是双目微微泛红起来、额头冒起冷汗。

    “啊!死”低沉压抑的嘶吼声中,一个精瘦而有着一股凶厉之气的唐军兵士竟然手持战刀砍向了一旁猝不及防的壮硕中年兵士。

    “啊!”惨叫声中,壮硕中年兵士手捂着鲜血直流的手臂踉跄后退。

    “快!拦住他!”见那精瘦兵士双目血红好似一头嗜血凶兽般手持战刀胡乱砍杀,一个负责这边的偏将不由大喝一声,令周围惊慌失措的兵士回过神来。

    ‘铿’那偏将一个晃身拦住精瘦兵士,手中长枪格挡住其手中的战刀,枪身反弹一个抽打直接将其抽的吐血飞出两三米倒在地上,手中的战刀也是掉在了一旁。

    “给我抓住他!”偏将低喝一声,周围的兵士顿时一涌而上将那嗜血疯狂的精瘦兵士给制服住了。

    被好几个壮硕兵士死死控制住的精瘦兵士,犹自口中发出低沉嘶吼的疯狂挣扎着。

    见状眉头皱起的偏将,直接上前一掌落在精瘦兵士的脖子上,将之打晕了。

    几个抓着他的壮硕兵士这才松了口气,大多都是松开手,只有两个兵士架着他准备带他下城去。

    而就在此时,眼皮一颤的精瘦兵士,却是浑身一震的猛然甩臂,将两个架着他的兵士甩得飞了出去。一个飞向了城外,一个飞向了城内。毫无疑问,这么高摔下去。那两个正惊呼惨叫的兵士是九死一生的了。

    原本转过身去的偏将,刚走了几步,豁然转身一看,便是看到了那疯狂杀向自己的精瘦兵士,被其用手死死的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呃!”偏将双手抓住精瘦兵士的双臂,却是怎么也无法掰开他那好似铁钳般的双臂,自己反而被其慢慢提着脖子举起。面色涨得通红。那可怕的窒息感,也是让偏将意识迷糊的无力挣扎。

    周围的兵士看到这一幕,都好似吓傻了般。一时间竟然无人上前帮忙。不过,他们也的确是被精瘦兵士的疯狂吓住了。

    眼看着那偏将就要被掐死了,轻微的破空声中,双手各自提着一个被精瘦兵士甩飞兵士的单希牟已是来到了精瘦兵士身后。双手一松的一掌拍在了他的后心处。掌心之上寒气吞吐。

    “嗯?”浑身一个激灵的精瘦兵士,顿时浑身一颤的双手松开,整个人好似面条般软倒在地。

    “呼”捂着被勒得通红的脖子大口喘息着的偏将,一脸的心有余悸之色。

    几乎在精瘦兵士倒地的瞬间,身影幻动的单希牟,已是闪身来到了另外几个或者已经被血煞之气影响开始疯狂起来的兵士、或者即将被影响的兵士,都是在他们的后心拍了一掌,使得他们无力软倒在地。

    紧接着。身影凝实的单希牟,双手如幻般结印。低喝一声‘敕’,顿时指尖白色光芒闪耀,一股冰寒的白雾凭空出现,向两侧沿着城上蔓延开来,所过之处那些守卫的唐军兵士都是感到一个激灵好似冷彻灵魂般让他们整个人清醒无比。

    本来被兵士们突然发狂弄得慌乱不知所措的薛仁贵和众将领,看到单希牟这干脆利落的手段,不由都是忙聚了过来。

    “单将军!多亏你能出手应对这血煞雾气,否则的话”薛仁贵当先上前对单希牟拱手正色开口。

    然而,不待他说完,单希牟便是面色郑重的看向城外沉声道:“元帅!苏锦莲的手段可不止是乱我军阵脚。接下来,才是杀招!”

    “吼杀”疯狂的嘶吼声中,薛仁贵和众将领来到城墙边往外一看,不由都是双目紧缩了起来。只见那血雾之中一个个双目血红的西凉军士正疯狂的向着锁阳城杀来,便好似一群饿狼扑来,那股疯狂嗜血气势,骇人心神。

    “弓弩手准备!”当先反应过来的薛仁贵,不由深吸了口气忙大喝道。

    薛仁贵的大喝声,顿时将同样被震慑吓住的唐军守城兵士们警醒了过来,顿时弓弩手当先上前,取出箭矢,搭箭向着城外疯狂飞奔而来的西凉兵士瞄准。

    啾一道道尖锐低沉的破空声中,凌厉的箭雨之下,顿时不少西凉兵士中箭。

    然而,让薛仁贵等赶到心颤的是,除了一些被命中要害死去的西凉兵士倒在了冲锋的路上,其他一些受伤的西凉兵士,哪怕是重伤还能动的,都是疯狂挣扎着杀来。

    “擂石滚木!”面色难看的薛仁贵,却依旧沉稳的沉声喝道。

    蓬轰隆一个个擂石滚木被从城上丢下,沿着云梯疯狂攻上来的西凉兵士,顿时被一个个的砸了下去。

    不过,面对着悍不畏死的西凉兵士,唐军的防御之战注定了艰难而惨烈。

    “单将军,你可有办法破了苏锦莲的那血煞邪阵?”眼看着兵士们被西凉兵士的疯狂吓得状况百出,抵挡起来更加困难,慢慢被一些疯狂的西凉军士攻上城来,薛仁贵不由焦急的忙看向单希牟问道。

    单希牟面色凝重道:“阵法布置在城外,我需要去看看才能知道能不能破。”

    “那就有劳单将军了!这样,我让江虎和小四两位将军随你一起去,”薛仁贵忙道。

    “好!”点头应了声的单希牟,直接飞身而起,带着一股凌厉的寒风将一些架在城墙上的云梯弄倒,一个闪身便是落在了城外众多的西凉兵士中间。

    “杀!”那些疯狂了般的西凉兵士,顿时不少都是向着单希牟围杀了过去。

    好似打太极般双手画了一个圆的单希牟。周身冰寒之气汇聚,眨眼间便是化作了两条冰龙咆哮着向那些西凉兵士席卷而去。冰龙所过之处,掀起凌厉的风暴。一个个西凉兵士都是狼狈倒飞出去,吐血浑身僵硬的落在了地上,身上隐约可见结成的寒冰。

    刹那间,单希牟周围百余米范围内除了变成了冰雕的尸体便再无一个站着的活人。

    轰!一声爆响,火红色的拳影在西凉兵士最密集之处落下,鲜血飞溅、残肢断骸飞抛,地面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大坑。被这一拳波及杀死或重伤的兵士,足足有数百之多。

    嗤!凌厉的剑光化作一道弧线波及开来,所过之处一道血线绽放。一个个飞奔中的西凉兵士都是被拦腰斩成了两段,双腿犹自迈步,上身已是和下身分开。

    “别纠缠,走!”低喝一声的单希牟。当先向着西凉大营外弥漫着血煞之气大阵飞掠而去。随后。江虎和小四也是忙应声追了上去。三人一路所过之处,只留下一地的尸体和血腥气弥漫开来。

    “真勇将也!”锁阳城上,秦怀玉看得心神激荡赞道。

    同样目光灼灼的薛仁贵,却是冷静无比:“我们必须在他们成功破阵之前保证守住锁阳城不容有失。罗将军、秦将军,这里有本帅坐镇,你们去看看南城、北城和东城,以防苏锦莲声东击西。”

    “是,元帅!”罗通和秦怀玉都是整容应声离去。

    目送他们离去的薛仁贵。转而看向其他帮忙防守的将领们,也是主动上前手持方天画戟杀死一个个疯狂杀上城来的西凉兵士。

    这边薛仁贵等艰难防守着。和那些疯狂的西凉兵士血腥拼杀着,单希牟三人也是快速前进,很快来到了一片血煞之气浓郁无比却是没有一个西凉兵士、甚至于看不到一道人影的空旷之地。

    “前面应该就是那大阵位置所在了。我们若是贸然前进,必然陷入其中。那样的话,想要脱身,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突然停下的单希牟,也是挥手示意江虎和小四停下来,郑重开口道。

    皱眉看着前方血色朦胧一片,江虎不由道:“那怎么办?”

    “单将军!能看出现头绪吗?”一旁的小四也是忙问道。

    没办法,不管小四还是江虎,对阵法都没有研究。他们虽然一起跟着来,但还是要仰仗单希牟的。如果单希牟也没办法破解那阵法,他们也帮不上什么,现在只能以单希牟马首是瞻了。

    “你们在这儿呆着,我先去探一探!”单希牟说着,便是迈步向前,很快便是身影模糊消失在了浓郁血煞雾气之中。

    眼看着单希牟消失不见,过了十多个呼吸功夫都不见有什么动静,江虎不由担心道:“不会这么快就出事了吧?”

    “别乌鸦嘴!没事的!”一旁小四没好气的忙道。

    侧头瞪了眼小四,江虎又再次认真的看向了前方,下意识紧张的握起了拳头。

    ‘轰’爆响声中,剧烈的能量波动从前方浓郁的血雾之中传出,顿时让江虎和小四都是精神一振的目光灼灼闪亮起来。

    血雾中,雾气飘荡,空间都是隐约扭曲起来。

    面色微白的单希牟,双脚陷入地面,持着长槊的手虎口裂开,鲜血顺着槊杆流出,双臂轻颤的目光郑重看向前方迷蒙血雾之中隐约可见的高大身影。那是一个足有七八米高、黑雾凝聚般的身影,周身血煞之气环绕,有些朦胧不清。

    高大身影迈步走来,每走一步都使得周围的虚空震颤波动,可怕的凶煞威压气息弥漫开来,有种让人窒息的战栗感。

    虎口很快恢复的单希牟,不待那高大身影动手,却是咬牙跃身而起,手中的长槊之上耀眼的白色冰寒能量涌动,凌厉的一槊直接刺向了那高大身影。

    轰!一声爆响,高大身影只是随意的抬手,那黑雾凝聚、环绕着血雾的大手掌直接拍击在长槊之上,使得虚空都是震颤扭曲了起来,长槊之上的白色冰寒能量直接被震散。而正面迎上这一击的大手掌,也是血雾溃散、黑雾凝聚的手掌之上浮现出碎痕。但很快便是随着黑雾涌动恢复如初。

    踉跄飞退开去的单希牟,表情愈发凝重。而不待他再次动手进攻,那浑身萦绕着血雾的高大身影已是一个晃身来到了单希牟面前。双掌一合的向着单希牟拍下,手掌略微弯曲合拢,好似要将单希牟捂住一般。

    目光一闪的单希牟,一副猝不及防的样子,直接被那大手掌捂住了。

    然而,下一刻,那捂住单希牟的大手掌便是猛然一颤。随即碎裂开来,雾气溃散。隐约间,可以看到单希牟浑身闪烁的金色光芒。就连其手中长槊也是被染成了金色般,散发出更加凌厉的波动。

    “哼!”高大身影幽深眼眸之中闪过隐晦的惊诧,旋即便是口中发出一声含混不清的冰冷闷哼声,碎裂的手臂上黑色光芒涌动再次形成了手掌。同时周围也是有着大量的血煞之气汇聚而来。好似在黑色的手掌外形成了一个血色拳套般,凝实如实质般的血雾,煞气惊人。

    嗤!看似缓慢的一拳,带起重叠的血色拳影,引得周围空间都是凝滞欲要碎裂。

    “破!”见状瞳孔微缩的单希牟,丝毫不敢怠慢,浑身法力好似潮水般汹涌而出,被浓郁如实质般的冰寒法力包裹的长槊。好似一条寒冰蛟龙般窜出,迎上了那可怕的一拳。

    悄无声息般。长槊和血色拳影碰撞处,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碎裂开来,紧接着一道道血色拳影和凝聚如实质般的冰寒法力也是崩溃逸散开来,随着一声低沉的能量爆响,可怕的能量风暴席卷得周围空间扭曲,就连那些血雾都是溃散许多,隐约可见周围几处血雾之中露出的黑色大旗,每一杆大旗之上都是绣着狰狞的饿鬼图案,一道道密纹好似鲜血染成的一般。

    噗!一口血喷出,浑身一颤的单希牟便是狼狈倒飞了出去。面色煞白的他,依旧目光灼灼的扫过血雾之中的几个邪异大旗,旋即便是身影消失在了外面稀薄的血雾外。

    而那黑雾凝聚而成、血雾环绕的高大身影,也是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周身血雾溃散,黑雾凝聚的身躯也是震颤了下,随即轰然崩溃化作了浓郁的黑雾分别飞向了周围的几个邪异大旗之中,使得那几个大旗都是光明更加耀眼起来,刹那间更多的血煞之气涌动而出。

    “想不到,这单希牟修为如此高深!”清冷而隐约带着一抹惊疑味道的声音响起,浓郁的血雾之中一道倩影显现,正是西凉王后苏锦莲。

    双眸微眯的苏锦莲,面色有些难看的咬牙道:“上次交手,他藏了拙!”

    “这一次,面对阴血神,他恐怕同样没有使出全力。我隐约感觉到,他的身上有一股特殊的波动,恐怕对我都能产生一丝威胁了,”血雾之中黑气涌动,阴冷的气息弥漫开来,黑气之中隐约有着一道虚幻身影。

    苏锦莲一听不禁侧头看向那黑气之中的虚幻身影:“鬼王大人,那单希牟有这么厉害?刚才那种情况,他怎么可能还藏拙?他可是受了重伤了!”

    “他应该是故意示敌以弱!他虽然受了些伤,但是伤势不重,对他的实力几乎没有什么影响。现在,他恐怕正等着你出去捡便宜对付他呢!”鬼王语气阴冷的冷笑开口:“这小辈,倒是有些心机。”

    苏锦莲秀眉蹙起:“鬼王大人,刚才您为何不让尸血神兵出手,将单希牟留下呢?那小子在,对我们可是个不小的威胁。”

    “我是想要留下他,可是连血煞玄阴阵形成的阴血神都杀不了他,尸血神兵全部出动也不见得能够万无一失的将之留下。要知道,他根本都还没有真正进入大阵之内,我们没办法用阵法困住他。他太小心了,否则将之困住,慢慢磨也能磨死他,”鬼王略有些遗憾的缓缓开口道。

    苏锦莲有些不太相信:“鬼王大人是不是太过高看他了?尸血神兵出手,怎么可能还让他有机会逃回去呢?”

    “不可大意!小不忍则乱大谋!你不是想要将唐军的精锐一网打尽吗?光杀一个单希牟有什么用?单希牟这样的高手都死了的话,只会使得唐军胆怯不敢再来攻,”鬼王冷漠随意道:“我看那单希牟应该是来探阵的,他临走的时候都不忘看看那几个阵旗。不过,我倒是不信他对阵法多么擅长。我这大阵,可没有那么简单。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如果他自作聪明以为可以破解我的大阵,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绝望。”

    苏锦莲一听顿时目中精光一闪的点头笑道:“那我就等着看鬼王大人的手段了!”

    “呵呵”鬼王阴冷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黑雾涌动消失不见。

    而静静站在原地的苏锦莲,则是面色冰冷的看向浓郁血雾之外,目中杀机闪烁。

    这会儿,等候在外面正焦虑不已的江虎和小四,看着狼狈从血雾之中飞出来的单希牟,不由忙上前接住了他。

    “噗!”再次吐了口血的单希牟,浑身气息都是略有些虚浮起来。

    “单将军,你怎么样?”江虎见单希牟这样子,不由面色一变的慌忙问道。

    双目微闭深吸了口气的单希牟,轻摆手道:“没什么!还死不了!”

    “单将军,里面的阵法真的那么厉害?连你都闯不进去?”一旁小四忍不住皱眉道。

    轻睁开双目,苍白的脸上略有了些血色的单希牟,正容道:“那大阵之中,由阵法力量形成了一个阴煞和血煞之力凝聚的煞灵,实在是厉害!有它这个拦路虎,我想要仔细查探阵中情况都不可能。”

    “那怎么办?”江虎皱眉焦急无奈道。

    单希牟摇头道:“没办法!只能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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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五章 丁山出手,动身求援

    锁阳城西城,虽然有薛仁贵和唐军众将坐镇,唐军兵士们也算悍勇,但面对着那些悍不畏死攻城的西凉兵士,终于还是抵挡不住了。越来越多的西凉兵士双目血红的疯狂杀上了城,和唐军兵士们在城上激战起来。

    所谓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面对一个个不顾一切拼死的西凉兵士,唐军兵士们有些崩溃了。

    “都给我挡住!”薛仁贵面色冷若冰霜,手持方天画戟所过之处血光飞溅,一具具尸体无力的倒下,浓郁的血腥气息在城上弥漫开来,引得城外飘荡的血煞之气慢慢向着这边涌动。

    薛仁贵这个元帅到底是有些威严和影响力,使得那些唐军兵士略微振奋士气。然而,这股士气面对着越来越多杀上城来的西凉兵士,却是显得杯水车薪了。

    “混蛋!”手中方天画戟划过一个偷袭自己的西凉兵士的脖子,好大一颗头颅抛飞,鲜血从腔子内喷涌而出,薛仁贵腰间铠甲缝隙之中也是有着鲜血流出。显然,刚才那个西凉兵士的偷袭,好巧不巧的刺中了薛仁贵腰间铠甲缝隙中伤到了他。

    咬着牙的薛仁贵,只是略微踉跄的后退一步,旋即便是手中方天画戟再次化作索命钩镰般索取着一个个攻上城来的西凉兵士的小命。

    “元帅!”手中黄金棍化作一道道棍影,所过之处西凉兵触之即死,窦一虎见越来越多的西凉兵围杀向薛仁贵。特别是看到他腰间刺眼的血迹,顾不得那么多,忙杀到了薛仁贵身旁。帮他抵挡周围的西凉兵士。

    正大杀西凉兵的薛仁贵,看到窦一虎过来,再看之前窦一虎防守之处唐军兵士溃败、大量西凉兵一涌而上到了城上,不由喝道:“窦一虎!守好你的城!”

    被薛仁贵这一吼,心中郁闷憋屈的窦一虎,一咬牙便是再次杀了回去。

    “哈哈”看着窦一虎闪身回去疯狂杀戮的背影,面上露出一丝莫名笑意的薛仁贵。面对周围疯狂围杀上来的西凉兵士,却是突然朗声大笑了起来:“来吧!今日,除非尔等踏着我薛仁贵的尸体。否则休想进入锁阳城半步!将士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日,便是我们为国尽忠的时候了。杀啊!”

    看着义无反顾的薛仁贵,城上剩下的唐军兵士和随后来援的唐军都是士气大振。一个个舍生忘死般。疯狂拼杀起来丝毫不比那些疯狂的西凉兵差。准确说起来,还要比他们更厉害一些。毕竟,那些西凉兵乃是受血煞之气的影响,神智不是太清楚,杀戮只是靠着野兽般的本能。而唐军兵士,却是清醒无比,一个个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不惜一切。全力杀死敌人。

    然而,这士气总是难以持久的。随着城上混战的继续。越来越多兵士的加入,厮杀愈加混乱起来。唐军就算是一只只猛虎,也架不住群狼。

    眼看着唐军即将溃败,急怒不已的薛仁贵,出手愈发凌厉,忽视防御的情况下,即使穿着战甲,依旧身上数处地方挂彩,就连脸颊都留下了一道小伤口,鲜血顺着脸颊留下更添了几分狰狞味道。

    “元帅小心!”目光余光发现薛仁贵被打掉了头盔,一个西凉兵一枪竟然直刺其后脑,窦一虎不由面色一变的大喝一声,手中的黄金棍脱手飞出,直接撞击在了那个背后偷袭的西凉兵,将之撞得胸骨碎裂,吐血飞了出去。

    一挥手收回黄金棍的窦一虎,顺势回身一个横扫,惨叫声中几个围杀上来的西凉兵便是一个个筋断骨裂,吐血飞了出去。

    “娘的!小爷不发威,你们当我好惹是吧?”咬牙的窦一虎,说着便是翻手取出了一个火红色的炉鼎,一股炽热气息弥漫开来,炉鼎内火焰升腾,直接化作了一条条火蛇飞窜了出去。

    嗤嗤嗤一条条火蛇穿过一个个西凉兵士的胸膛后背,直接便是给他们来了个透心凉,前胸后背洞穿,伤口处尽是焦黑痕迹,隐约可以闻到一股让人作呕的烤肉味道。

    紧接着,远处一道凌厉的火芒也是划过虚空激射到了城上,飞快的在混乱的城上乱窜,穿透着一个个西凉兵士的尸体。

    不过十余个呼吸的功夫,那些疯狂无比的西凉兵士便是尽皆化作尸体倒下,让正跟他们厮杀的唐军军士和将领都是微微愣了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父帅!”疾呼声中,一身铠甲同样手持方天画戟的薛丁山已是闪身来到了薛仁贵身旁,伸手扶住了身上几处受伤的薛仁贵。

    窦仙童紧随其后,落在了薛丁山身后,玉手一挥那火红厉芒便是落在了她的手中化作了一枚火红色的玉钗。

    “逆子!谁放你出来的?”薛仁贵看到薛丁山却是面色冷沉的喝问道。

    薛丁山闻言不由忙单膝跪下道:“父帅!如今苏后大军压境,军中正是用人之际,求父帅法外开恩,让孩儿戴罪立功,为国尽忠,为父分忧!”

    “哼!”冷哼一声,薛仁贵指着薛丁山正要开口,却是牵动身上的伤口,痛的眉头紧皱起来,一手扶腰后退了一步。

    “父帅!”忙起身的薛丁山和身后的窦仙童都是忙上前一左一右的扶住了薛仁贵。

    薛仁贵却是甩手将薛丁山甩开:“大胆逆子!监禁之中,犹自如此放肆,我”

    “哎呀!仁贵!”匆匆爬上城、气喘吁吁的程咬金忙跑了过来皱眉大声道:“皇上特赦丁山,准他戴罪立功。你这么多废话,莫不是要违抗圣命不成?”

    薛仁贵一听,不由表情一滞的冷哼一声不再多说什么。

    而此时。窦一虎已是催动赤炎炉,放出了足足九条水桶粗的巨大火蛇飞腾着向城下而去,烧得那些攻城的西凉兵士惨叫嘶吼。却依旧疯狂的欲要往城上怕。不过,云梯很快也都是被火蛇轻易烧成了灰。

    “好!烧得好!”转身一看的薛仁贵,目光亮了起来:“窦一虎,给本帅继续烧!”

    “呼咳咳!”好似岔气了般咳嗽起来的窦一虎,却是面色微白的浑身气息虚浮起来,手上的赤炎炉也是光芒微暗。

    至于那城下的九条火蛇,一番逞威之后。也都是光芒暗淡的消散了。

    “窦一虎,你怎么搞得?继续啊!没看到还有不少西凉兵没有被杀死吗?”薛仁贵见状不由忙看向窦一虎喝道。

    窦一虎听得几乎吐血,娘的。老子也想威风的大开杀戒,奈何修为太弱,控制赤炎炉这样的仙器法宝虽然能够发挥出强大的攻击,可一下子体内的法力也是几乎消耗殆尽了。现在别说攻击了。连催动赤炎炉弄出点儿火都难。

    “咳!父帅!一虎手中的宝物虽然厉害。奈何他修为有限,催动一次消耗不少,如今是力有不待了,”薛丁山轻咳一声,压低声音道。

    瞪了薛丁山的薛仁贵,也是反应过来,略微尴尬的顾左右而言他道:“弓弩手准备!不要让西凉兵再攻上来了。”

    看着剩下的少数弓弩手上前对着城下射箭却收效甚微,薛丁山暗道自己表现的时候到了。不由一翻手取出了一个小巧令牌,法力催动使得那令牌化作了一个巨大的盾牌向着城下轰然拍了下去。

    轰!一声沉闷的爆响。大地震颤,整个城墙都是震颤了下。

    看着城外那原本有着大量西凉兵的地面上凹陷了足有半米、镶嵌着巨大盾牌的地面,城上的唐军兵士们都是目瞪口呆起来。

    “臭小子!你想把城墙震塌了啊?”当先反应过来的薛仁贵,却是瞪眼看向薛丁山。

    愣了下的薛丁山,眼睛眨了下,旋即便是悻悻郁闷的一挥手,城下的那巨大盾牌嗖的飞上来,快速变小化作一个小巧盾牌落入了薛丁山手中。

    ‘嘶’倒吸冷气的声音响起,却是成熟的将士们看着那成为大坑内一具具压扁了的尸体和刺眼的鲜血,一个个看向薛丁山的目光都是略微变化起来。这一幕,实在是太刺激人的眼神和神经了。

    “呃”险些吐了出来的窦仙童,忙蹙眉转过身去不敢再看。

    “咳!没收住手!”面对众人的目光,薛丁山不由尴尬一笑道。

    听着这话,嘴角微抽的众人,顿时有种为之绝倒的感觉。

    而就在此时,一声低沉的号角声在城外响起,顿时许多残存的西凉兵士都是向着城外的血雾之中涌去,很快消失不见。

    “我们虽然挡住了第一次攻击,可是下次就难说了,”薛仁贵见状却是并没有多少轻松,反而眉头皱得更近了些低叹一声道。

    薛丁山闻言忙劝慰道:“父帅!不必太担心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既然有此凶煞之阵,便一定会有破解之法。对了,单将军和江虎小四两位将军呢?”

    “他们一起去探阵了,”窦一虎手持黄金棍走过来道。

    “你们快看,大哥他们回来了!”听着窦一虎的话,下意识看向城外的窦仙童美眸一亮的忙指着城外喊道。

    窦仙童的声音,顿时引得薛仁贵、薛丁山、程咬金以及其他将士一起转头看向了城外。只见血煞之气弥漫的城外尸横遍野的大地上,三道身影正飞奔而来,仅仅十余个呼吸的功夫便是来到了城外,脚下一跺地面,跃身而起来到了城上。

    “大哥!”窦一虎看着面色苍白、刚落地城上便是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的单希牟,不由面色一变的忙上前伸手扶住了他:“大哥,你受伤了?”

    “大哥!”窦仙童也是忙跑了过来,美眸担忧的看着单希牟。

    看着他们紧张的样子,单希牟不由摇头一笑:“没什么!小伤而已!”

    “单将军独自进入那血煞大阵之中查探,想不到那大阵如此厉害。”江虎皱眉道。

    窦仙童一听顿时蹙眉看向江虎:“你们为什么不和我大哥一起进去,彼此也好有个照应?竟然让他一个人去冒险!”

    江虎和小四彼此相视,无奈苦笑。却也实在是不知如何说才好。

    “好了,仙童,不要怪他们!那阵法太厉害,他们就算进去了,也帮不了我什么忙。他们不懂阵法,在其中会更危险。还好他们没有进去,否则我们三个能不能全部活着回来都难说。”单希牟摇头道:“不过,他们没有在我们逃离之后追杀我们,应该是那帮苏锦莲布阵之人不想真正与我们死拼。也可能他们想要引更多的人前去破阵。”

    薛仁贵上前忙问道:“单将军,你也不知如何破那阵法吗?”

    “看出了一点儿端倪。可是,我并没有破阵的信心。对阵法一道,我研究的有限。若是普通阵法。我还能应对。可是。那阵法凶险复杂,我恐怕无能为力,”单希牟说着不由微微摇头。

    听着单希牟的话,众人不禁都是有些愁苦无奈起来。破不了那邪阵,他们便没有信心能够守住锁阳城,更别说反击了。

    “阵法?”低声呢喃的小四突然神色一动忙道:“李华师兄,他可是阵法高手。如果他在的话,也许会有办法的。”

    “梨花?”薛丁山闻言同样眼睛一亮。旋即却是疑惑看向小四:“师兄?”

    小四见薛丁山这幅样子,不由目光一闪略微犹豫道:“应该是师姐才对!少帅。其实就是樊梨花师姐。你不是和她是师兄妹吗?你应该知道她在哪里吧?”

    “樊梨花?什么人?”薛仁贵听得有些迷糊的皱眉看向薛丁山。

    面对薛仁贵探寻的目光,薛丁山犹豫了下才道:“父帅,梨花她是梨山老母的弟子。梨山老母与我老师王禅老祖乃是故交,故而我与梨花师兄妹相称。不过,梨花她却是西凉人,是西凉寒江关总兵樊洪之女。”

    “樊洪之女?”薛仁贵一听顿时眉头紧皱了起来。

    见薛仁贵皱眉不语,薛丁山忙道:“父帅,梨花对于苏宝同姐弟蛊惑西凉王兴兵造反同样不满。如果我去请他,应该有希望让她来帮忙破阵的。”

    “她毕竟是西凉人,未必真心帮我们,”薛仁贵却是摇头道:“丁山,如果她是普通的西凉人还好。可是,她的父亲乃是寒江关总兵,西凉大将。她若帮你,便是害了他的父亲和家人。你觉得,这样她还会帮忙吗?”

    薛丁山一听顿时眉头微皱的沉默了,半晌之后才道:“我不会让她为难!这样吧,父帅,家师的另外一位好友北海神道,最擅长阵法一道。我去求求他,兴许他能看在家师面上来帮我们一次。不过,北海神道喜好游历,我这一去不一定能够找到他。”

    “北海神道?”薛仁贵略微沉吟,便是点头道:“那好吧!你小心些,快去快回!”

    薛丁山目光一亮的忙恭敬应声道:“是,父帅!孩儿现在便动身启程。”

    “丁山,我帮你准备些行李吧!”窦仙童说着上前不容分说便是拉着薛丁山离开了。

    薛仁贵见状略微摇头,随即便是看向单希牟道:“单将军,你先回去疗伤吧!”

    “窦将军,程将军,这里交给你们了!”待单希牟应声准备离开,薛仁贵又喊住了准备一块离开的窦一虎,让他和程铁牛一起守卫西城,处理善后。

    窦一虎无奈应声,只得和程铁牛一起留下守城了

    元帅行辕,府邸中一个幽静院落中,薛丁山和窦仙童化作两道幻影落地。

    “仙童,事情紧急,我要尽快去北海求见北海神道前辈,就不必收拾什么行装了,我快去快回,要不了多长时间的,”薛丁山无奈说着。

    美眸微白了薛丁山一眼的窦仙童,则是玉手一翻取出了一件精致的寒冰铠甲,将之递给薛丁山:“拿着,简单炼化一翻,路上便可做防身之用,比你现在身上的天王甲防御上要厉害得多。”

    “这是”感受到那寒冰铠甲之上传来的玄妙澎湃气息,薛丁山不由惊讶看向窦仙童:“仙童,你”

    窦仙童淡笑简单的解释道:“这是我另外一位老师所赐的防御宝甲,暂借你而已。”

    “仙童!”薛丁山看着窦仙童,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伸手接过寒冰铠甲滴血认主,将之收入体内以法力慢慢炼化,然后上前一步将窦仙童拥入怀中。

    轻靠在薛丁山怀中的窦仙童,不由俏脸微红的面上露出了幸福的笑意。

    “好了,我该走了!”薛丁山说着便是松开窦仙童,转身跃起,化作一道流光飞向了北方天际。

    上前两步的窦仙童,不由忙挥手传音喊道:“丁山,早点儿回来!”

    呼!轻微的风声响起,单希牟的身影突兀出现在一旁。

    “别担心!他只是去见北海神道而已,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见窦仙童望着薛丁山离去方向有些忐忑的样子,单希牟不由一笑道。

    转而看向单希牟的窦仙童,却是摇头俏脸之上露出担忧之色:“大哥,我心里静不下来,总感觉好像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似的。”

    “你是关心则乱!”摇头一笑的单希牟,则是眉头轻挑的好奇问道:“对了,刚才你给了丁山什么?似乎是一件很厉害的宝物啊!”

    窦仙童看着单希牟,略微犹豫才道:“大哥,是我新拜的一个老师,她赐给我的宝物。我怕丁山遇到危险,所以暂时给他做防身之用。”

    “哦?新拜的老师?”单希牟有些意外,随即看着窦仙童略有深意的一笑:“仙童,看来你的这位老师很不简单啊!应该是一位修为高深的前辈高人。你修为突然间增强了那么多,让我都略有些看不透了,应该是那位老师的帮助吧?”

    窦仙童无奈一笑:“想不到还是瞒不过大哥的眼睛,被你发现了!”

    “我也是差点儿看走眼!”轻摇头的单希牟,并未追问什么,转而轻笑道:“你修为提升,乃是好事。接下来,可是会有一场不小的恶战。以你现在的修为,出手帮忙的话,我也可以轻松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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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造化介绍:
一死今生了却凡尘!
重生洪荒造化苍生!
天道之下尽皆蝼蚁!
唯有异数勘破万法!
且看主角这个穿入洪荒世界的异数如何:
造化福泽苍生
道法纵横天地
挣脱天道束缚
一剑破空而去
自此逍遥无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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