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六章 荼罗师妹,傀儡小人
夜,棋盘上上,山寨中的一个幽静房间内,幽幽烛光映照出桌上的两个神位。其中一个神位之上,赫然写着‘先父单天长之灵位’。
桌案前,一身素服的单希牟正腰身笔挺的静静闭目跪着。
许久,眉头微颤轻睁开双目的单希牟,不由缓缓起身,上前上了一炷香,目光落在了桌上的两个灵位上,轻声自语道:“父亲!母亲!放心吧!这次,孩儿一定为你们,为我单家讨还一个公道!”
目中闪过一抹冷厉锋芒的单希牟,说完便是直接转身向外走去。
外面的客厅中,一身素雅白色罗裙、戴着美丽头饰、彩色璎珞垂落下来、整个人略带一抹清冷味道的美丽女子,正在百无聊赖的喝茶。
“师兄!”见单希牟走进客厅,女子顿时美眸一亮的惊喜起身。
径直来到桌边坐下的单希牟,对那女子点头示意淡笑道:“荼罗,坐吧!在师兄这里,不必那么拘谨。”
“是,师兄!”含笑应着坐下的女子荼罗,忙亲自动手为单希牟倒茶:“师兄!请喝茶!这可是人家专门给你煮的。哎呀,没有多少了。”
单希牟笑了:“好了,荼罗,没事!茶是用来品的,不是用来喝的白水,不需要喝多少。”
“我可是把它当水喝了!”荼罗微微吐了下舌头一笑,俏脸微红,娇颜甚美。
见状,单希牟不由笑意更浓的轻品了口茶:“荼罗。你千里迢迢来我这儿,和你父王说了吗?他要是知道你跟着我跑出来了,下次见到我一定会骂我的。”
“师兄。我父王他连我都打不过,更不是你的对手,你还怕他啊?”荼罗撇嘴笑道。
单希牟不置可否的耸肩一笑:“行了,很晚了!去休息吧!”
“不,我要住在师兄这里!”荼罗却是固执的忙道。
单希牟闻言顿时眉头微皱了下:“荼罗,别胡闹!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大晚上的。怎么能留在我这儿?要是被外人知道,指不定怎么想呢!”
“别人爱怎么想都由他们好了,”荼罗却是毫不在意的笑道:“师兄。人家小时候,可都是跟你睡的哦!”
单希牟脸色微黑的无奈道:“丫头,你已经不小了好不好?别耍小孩子脾气!快,赶紧走。我要休息了。仙童不是为你安排的房间吗?”
“不!我不要住她安排的房间。”蹙眉说着的荼罗,不由美眸微闪的看向单希牟道:“师兄,你和那个窦仙童到底什么关系啊?难道你是喜欢她,所以才不接受我?哼,我现在就去杀了她!”
说着,荼罗起身便是抓起了放在桌上的一柄镶嵌着七色宝石的弯刀准备出去。
猛然放下手中的茶杯,单希牟不由眉头皱起的喝道:“好了!荼罗,你闹够了没有?你若是敢去找她的麻烦。明天你就给我滚回北漠去。”
“师兄,你竟然为了她骂我?”脚步一顿的荼罗。不由转而美眸泛红的看向单希牟。
无奈瞥了眼荼罗的单希牟,无可奈何的忙道:“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我和她是结义的兄妹。我只是把她当妹妹看待,没有其他。你不要蛮不讲理,否则,我真要赶你离开了。”
荼罗却是美眸微闪的哼了声,走到桌边坐下道:“你休想赶我离开!再说了,我还没有见到老师呢,怎么能这么快就离开呢?你要是再敢赶我离开,等见到老师,我一定会和老师说你欺负我的。看你到时候怎么和老师解释!”
“好吧!随你!我要睡了,你随意吧!”单希牟说着,便是起身向着卧房走去。
荼罗见状不由美眸微瞪:“喂,我睡哪儿啊?”
“你爱睡哪儿睡哪儿!难道,你还想和我一起睡吗?”没好气说着的单希牟,已是走进了卧房,‘蓬’的一声关上的房门。
见状,荼罗顿时恨恨的挥了挥粉拳,有些气恼无奈:“哼,臭师兄,就知道欺负我!想赶我走?没门!”
美眸闪烁的荼罗,旋即便是嘴角轻翘的起身向外走去,微微转了个弯,来到卧房的窗口外,如狸猫般灵活无声的闪身落入了卧室内。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盘膝坐在床榻之上的单希牟,挥手间点燃了房内的蜡烛,看着面前含笑看向自己的荼罗,不由皱眉道:“你不休息,我还要休息呢!我明天还有事,你能不闹了吗?”
荼罗转而在床边坐下,双脚微微摆动着撇嘴道:“能有什么事啊?要不,明天我帮你去摆平好啦!师兄,咱们很久没见了,你陪我说说话呗!”
“哎呀,明天再说!”皱眉不耐说着的单希牟,一翻身便是靠里躺下了。
“师兄!”荼罗见状忙转身嘟着嘴伸手去摇单希牟的手臂。
而就在此时,外面传来的窦一虎的声音:“大哥,你睡了没有啊?”
“谁啊?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了?”荼罗不待单希牟说话,便是没好气的喝道。
猛然翻身而起的单希牟,听荼罗这么说,不由双目一瞪的看向她。
荼罗被单希牟瞪的身子微微向后一缩,一副怕怕的样子小心道:“师兄,你不是要休息了吗?”
完全被荼罗打败了的单希牟,指着荼罗没有说出话来,旋即便是起身离去。
外面客厅中,窦一虎和窦仙童兄妹彼此相视,都是神色略显古怪起来。
“咳!哥,我看咱们还是先走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俏脸微红的窦仙童,有些尴尬的说着,便欲拉着窦一虎转身离开。
‘吱呀’一声卧房的房门打开,一脸郁闷无奈之色的单希牟走了出来。
窦一虎见状忙赔笑道:“大哥。不好意思,打扰了啊!我们只是过来看看,这就走。这就走!”
“大哥,你穿衣服够快的啊!”一旁的窦仙童却是略显惊讶的看着穿戴整齐的单希牟道。
听着一旁窦仙童的话,嘴角微抽的窦一虎,真想就地找个缝钻进去。这个极品妹子,说出来的话也太极品了吧?
神色古怪之极的窦一虎,不由偷偷瞄了眼单希牟。只见微微愣了下的单希牟,也是脸色微黑的表情有些古怪起来。一副郁闷样子。
“咳!那个,荼罗和我很久没见了,多聊了几句!”轻咳一声的单希牟。有心解释一下,但看到窦一虎兄妹的表情,却是明白自己这解释纯熟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同时,衣衫略显凌乱的荼罗。则是一副慵懒表情的从卧房内走了出来:“师兄。怎么回事啊?你还要不要睡了?我都困死了!”
“呃?那个,大哥,我突然想起还有点儿事情要处理,我先走了啊!”窦一虎见状说着便是忙拉着窦仙童离开了。
看着窦一虎和窦仙童惶惶而逃般离去的样子,单希牟彻底无语了。这回可真是黄泥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师兄,他们走了,咱们回去休息吧!”荼罗则是上前含笑挽住单希牟的手臂。
瞪了她一眼。抽回手的单希牟,直接转身进入了卧房内。顺手关上的房门。
“你”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美眸微瞪的荼罗,不由忙向外走去,绕到了卧房窗口下。而几乎同时,卧房窗户也是被关上了。
“师兄,把窗户打开,不然我就把它打破!”荼罗气恼道。
卧房内,单希牟淡淡的声音响起:“我明天写信给你父王,让她派人接你回去。”
“哼!我不想走,我父王手下那些笨蛋,连抓我回去也无法做到,”荼罗不在意道。
然而,这次单希牟好似睡着了般,根本就没有回应她。
“师兄!师兄!”试探着喊了两声的荼罗,不见单希牟应声,不由撇嘴无奈的忙道:“好了,师兄,算我错了好吧?好,我现在就走,不打扰你了,哼!”
说着,荼罗便是略有些气呼呼的转身离去了。
卧房内,躺在床上的单希牟,听着荼罗的脚步声离去,不由微微松了口气的坐起身来:“这个磨人的小丫头,总算是走了!”
说完,微微摇头的单希牟,便是盘膝坐在床榻上,轻闭上了双目
棋盘山山寨之后的湖泊对面的竹林中,凉亭内夜风习习,几颗夜明珠被放在四周的扶栏之上,两道人影在凉亭中的石桌旁相对而坐,正是陈化和晓月。
“呵呵,晓月,你这个徒儿,真是有意思!”陈化淡笑开口道。
晓月一听,则是略有些无奈的苦笑道:“外公,是麻烦才对!那丫头,越大越精,可是调皮得很啊!现在,我都有些后悔收了这么个弟子。”
“这般率真的心性,实在是难得!”陈化则是轻笑道:“我看那丫头颇有些慧根,并不比单希牟差。晓月你选弟子的眼光,也的确是不错。”
二人说话间,轻微的破空声中,一道白色倩影便是向着凉亭闪掠而来,正是荼罗。
“老师!我想死你了!”闪身来到凉亭中的荼罗,不由脆声说着,上前含笑从晓月身后抱住了他,好似一个树袋熊般吊在了晓月身上,弄得晓月好不尴尬。
对面,同样微微愣了下的陈化,反应过来顿时笑了起来:“哈哈”
“笑什么笑啊?你是谁啊?”被晓月回头微瞪了眼,撇嘴下来的荼罗,不由秀眉微蹙的瞪了眼陈化不客气的问道。
晓月一听吓了一跳,忙喝道:“荼罗,不可无礼!”
陈化则是摆手一笑道:“好了,晓月,小孩子调皮率真,不必在意。”
“小孩子?人家哪里小了?”荼罗很不满意的蹙眉道。
“小丫头,你才活了几岁?”陈化忍不住笑了:“就算活个千岁万岁,在我面前。同样是小家伙而已。你说,你是不是小孩子呢?”
荼罗美眸微瞪的看向陈化:“好大的口气,你到底是谁啊?”
陈化含笑不语。晓月则是额头冒汗的忙对荼罗道:“荼罗,这位乃是为师的外公,陈化仙尊。你可是要叫一声祖师的!”
“啊?”惊讶的瞪大美眸的荼罗,转而反应过来,不由慌忙上前对陈化跪下忐忑忙道:“师师祖!弟子不知道是师祖大驾,多有失礼,还请师祖勿怪!”
陈化见状忙摆手一笑道:“哎!起来!师祖面前。可没这么多规矩!”
“是,师祖!”微微松了口气起身的荼罗,偷偷看了眼陈化。依旧忍不住有些难以置信的开口问道:“师祖,您真是我老师的外公吗?”
陈化不由笑了:“怎么,这外公还能冒充不成?”
“外公,荼罗她是看您看起来太年轻。不像什么前辈高人。”晓月笑着道。
转而晓月便是对荼罗道:“荼罗啊!为师可是早就跟你说过,那些修炼了很久,看起来一把年纪才有些道行的,根本就是一群资质愚钝、造化浅薄的笨蛋。真正的大能修士,根本从外表看不出年岁来!”
“这么说,祖师是真正的大能修士了?”美眸闪亮看向陈化的荼罗,不由道:“祖师,荼罗可是第一次见您呢!难道没有什么见面礼吗?”
晓月一听忍不住皱眉轻斥道:“荼罗。怎可对师祖如此无礼?”
“师祖,荼罗知错了!”荼罗一听。顿时有些惶恐的样子,忙对陈化跪下道。
见状,微微一愣的陈化,便是忍不住面上笑意更浓:“好个精明的小丫头!按理说,师祖应该送你些东西的。只不过,如今师祖身上,没有合适你用的。这样吧!师祖便送你一样特殊的宝物。”
说话间的陈化,微微伸出手,一股无形的能量从手心弥漫开来,顿时化作了一个漩涡,引得周围天地间的风属性能量都是快速的向着其掌心汇聚而去,很快便是化作了一个青黑色的光团。
“哇!”看陈化这小露一招的威势,荼罗不由美眸一瞪,俏脸之上尽是惊色。
不多时,漩涡周围的虚空微微扭曲,玄妙的波动看得荼罗都感到有些眩晕,微微摇头才反应过来,再仔细一看,只见陈化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青黑色水晶般、巴掌大的小人。那水晶小人五官俱全,活灵活现,看起来和荼罗倒是有些相像。
“师祖,这是什么宝物啊?”荼罗感受着那水晶小人散发出的玄妙气息,不由问道。
陈化淡笑随意道:“一个小玩意罢了!滴血认主之后,可在危险之时救你性命,只是一件保命之物。拿去滴血认主,你自然知道它的用处。”
“还不谢过祖师?”一旁晓月也是忙道:“荼罗,你师祖亲自动手炼制的东西,可不是普通之物。”
高兴接过的荼罗,忙对陈化恭敬谢过,旋即便是忍不住好奇的对水晶小人滴血认主起来。
“啊?这宝物小人,竟然可以”刚滴血认主的荼罗,便是忍不住玉手掩口瞪眼低呼一声,似乎很是惊讶和难以置信。
晓月见状眉头微皱,略带不满和一丝好奇味道的问道:“怎么了?荼罗!”
“老师!这宝物小人,滴血认主收入体内,竟然能够在关键时刻显现,使得肉身化作虚无一般,无视一切物质和能量攻击,”荼罗惊喜忙道,同时美眸微闭一副仔细感受的样子道:“而且,我感觉,有了它我对周围一切的感觉以及对道的感悟都变得清晰无比。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看着荼罗惊喜激动、很是不可思议的样子,晓月也是不禁有些意外的看向陈化。
“一个小玩意罢了!”陈化则是不在意的淡淡一笑:“那小人算是一种特殊的傀儡吧!不过,它也只是无视金仙以下的攻击力。一旦攻击力达到了金仙层次,便无法完全防御住了。”
晓月这才释然点头:“如此说来,这东西在仙界倒也算不上什么厉害的宝物。不过,在祖星之上,却是极为特殊了得的宝物了。有它护身,祖星之上几乎没几个人能够伤害荼罗了。”
“老师,这祖星之上,有金仙修为的人吗?”荼罗忍不住惊讶好奇问道。
晓月不由笑了:“为师便是金仙!至于你祖师,他的修为可是比我强太多了。整个祖星之上,也无一人是你祖师的对手。就是在仙界之中,你祖师他也是”
“好了!晓月!”陈化淡笑摇头的轻声开口,打断了晓月的话。
而即使如此,荼罗还是忍不住美眸闪亮的看向陈化,目中尽是崇拜之色。
“小丫头,好好努力修炼。以后,到了仙界,成为金仙还是不算难的。金仙强者,在仙界,也算是强者了,”陈化见状不由一笑道。
而此时,悄无声息间,胡灵儿已是含笑端着一盘足足十余样大小形状各异的果子走到了凉亭中,将之放在了陈化和晓月面前的石桌上:“吃点儿水果吧?”
“外婆!”晓月忙起身对胡灵儿施礼喊道。
点头玉手轻摆示意晓月坐下的胡灵儿,也是含笑坐下抬头看了眼一旁侍立着的荼罗道:“荼罗是吧?不错,是个灵秀的丫头。”
“荼罗拜见师祖婆婆!”荼罗对胡灵儿甜甜的脆声恭敬喊道:“师祖婆婆,您一定是仙子吧?哇,今天,我见到真正的仙子了。师祖婆婆简直比仙子还要美啊!”
胡灵儿闻言不由笑了:“你这丫头,倒是嘴甜的很!来,吃个果子吧!这些,可是仙界的仙果,祖星之上可是没有的哦。”
“多谢祖师婆婆!”荼罗闻言顿时美眸闪亮的伸手接过了胡灵儿递过来的一枚白色半透明般龙眼大小的晶莹仙果。
闻着那一盘仙果散发出的果香之气,荼罗早已是满嘴生津了。
第七百零七章 气息波动,此山我开
接过仙果,三两口吃下肚的荼罗,不由美眸闪亮道:“不愧是仙果,真是太好吃了。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果子。”
说着,荼罗便是忍不住美眸灼灼的看向了石桌之上的果盘,微微咽了咽喉咙。
“丫头,你还吃上瘾了啊?”陈化见状忍不住笑了:“这仙果,在仙界也不算普通之物。可不是那么容易好消受的。你先消化了腹中的那枚仙果再说吧!”
荼罗听得略有些疑惑,但旋即便是俏脸微变的浑身气息逸散澎湃起来。只觉得腹中一股雄浑温和能量向着四肢百骸席卷开来,最后汇聚到丹田之中的荼罗,很快便是发现自己体内法力好似加了催化剂般快速的膨胀,眨眼间便是增强了好几倍之多。
紧紧几个呼吸的功夫,体内法力雄浑的荼罗便达到了返虚巅峰之境,差一步便可达到合道之境。
眼看着那仙果的力量就要助荼罗强行突破到合道之境时,晓月却是微微一挥手,一股迷蒙月光般的能量没入了荼罗体内,将荼罗体内澎湃的力量压制了下来。
“哇!好厉害的仙果,竟然一下子使我从返虚中期达到了返虚巅峰修为,”松了口气美眸灼灼闪亮的荼罗,不禁无奈看向晓月:“老师,你干嘛出手啊?你要是不出手的话,我就能够一下子达到合道境界,和师兄一样厉害了。”
晓月闻言不由无奈摇头:“你这丫头,修行之道。岂能那般急功近利?为师若是不阻止,即使你达到了合道境界,也是空有法力。而无境界道行。比起你师兄来,还是要差上许多。而且,你将来想要达到合道巅峰,也将更加难,耗费更多的时间。我辈修道之人,切忌急躁,当循序渐进才是。你道心不稳。返虚巅峰的修为,也需你好生静修体悟方能真正稳固境界。”
“是,老师!”无奈点头的荼罗。略微撇嘴的应道。
陈化见状嘴角笑意更浓:“好了!荼罗,来,坐下说。你不是喜欢吃仙果吗?这些仙果,随你来吃。如何?”
“呃?”美眸微瞪惊讶看向陈化的荼罗。不由眼睛眨了眨:“祖师,我没听错吧?您不是说,这些仙果,我消受不起吗?再吃的话,我的修为铁定要达到合道境界了。”
“外公?”晓月也是忍不住疑惑的看向陈化。
陈化淡笑不语,略微挥手,一道淡淡的灰白色能量没入了荼罗体内。
“祖师,你对我做了什么啊?刚才那股能量。让我感觉好舒服啊!”浑身微微一个激灵的荼罗,不由疑惑问道。
陈化轻摇头一笑道:“没什么!一道禁制而已。可以压制你体内能量的爆发。如此,你吃再多的仙果,也不会立刻使得你的法力暴增。反而,那些仙果的能量,会储藏在你的体内,在你修炼的时候慢慢释放出来,使得你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这样都行?”荼罗美眸闪亮的看向陈化,随即忙脆声甜甜的笑道:“多谢祖师!”
“好了,吃吧!”陈化含笑指着面前石桌上的那些仙果对荼罗道。
“嘿嘿!”拘谨一笑的荼罗,面对陈化三人的目光,不由轻搓了搓手:“那我不客气了啊!”
晓月看得嘴角微抽,心中略有些郁闷:“哎,我晓月这是教出了什么徒弟啊?”
而之前荼罗身上的一时间不受控制的狂暴能量波动,此时已是惊动了棋盘上上的单希牟、窦氏兄妹以及据此不远朝廷二路大军军营中的薛丁山、李鸾虎、青竹、青渊等。
“荼罗?”静静盘坐在房中静修的单希牟,猛然睁开了双目,面露疑色的同时,旋即便是目光微闪的摇头一笑:“看来,是老师给荼罗开小灶了。恐怕要不了多久,这丫头的修为就能赶上我了。”
单希牟很是平静,而窦一虎兄妹却是很不平静了。
在晓月的随意指点下,原本都只是化神巅峰层次的窦一虎兄妹,如今也都是达到了返虚巅峰。资质更好一些的窦仙童,更是达到了返虚初期巅峰。如此修为,再凭借他们的武力,绝对是了得的大将了。
窦一虎兄妹都想到了荼罗应该是得到了晓月相助,修为突飞猛进。窦一虎很是眼馋羡慕,而窦仙童却是忍不住心中有些不爽起来,凭什么这么好的机缘没有自己的份嘛?
“棋盘山上,这股气息,难道是单希牟?”帅帐内,同样闭目打坐静修的薛丁山,疑惑的睁开双目,眉头微皱起来:“如果真是他的话,这个单希牟,还真的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家伙啊!”
李鸾虎的军帐内,同样静修的李鸾虎,感受到那股能量,顿时面色一阵变幻的惊疑不定起来:“棋盘山上,竟然隐藏着如此厉害的高手?怎么可能?”
“哼,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转而平静下来的李鸾虎,不由双目微眯的目中掠过了一抹凌厉之色。
军营中其中两个相邻的军帐内,先后出了军帐的青渊和青竹,几乎同时看向了棋盘山所在的方向,转而便是彼此相视起来。
“师兄,看来这次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啊!”青渊笑着道。
青竹则是眉头微皱的道:“青渊,棋盘山上有高人。如果那人出手,咱们要出手吗?那股气息,我感觉最起码也是返虚巅峰啊!”
“急什么?”青渊则是摇头淡然道:“那人还没有出手呢!就算是出手,也不见得真的能够敌得过丁山还有那李鸾虎。咱们,相机行事。看看热闹而已,师兄,别那么认真嘛!”
说完,青渊便是面带淡笑的转身进入了军帐内:“好好休息吧!养精蓄锐。明日等着看好戏开锣。”
“这小子!”见状无奈摇头一笑的青竹,也是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军帐中。
在军营的另一处,同样相邻的军帐中。却是分别走出了薛金莲和昭阳二女。
“二娘,你也感觉到那股能量了吗?”薛金莲看到昭阳,不由美眸一亮的忙问道。
昭阳点头表情略显郑重道:“很强的能量,好像是棋盘山上传来的。那里,恐怕有修为极高的高人。不知道,丁山他们能不能对付得了?”
“二娘,别担心!就算我哥他们对付不了。不还有青竹大哥和青渊大哥两位吗?他们的修为,可是比我哥还要厉害的,”薛金莲却是不在意的摇头笑说着。转而美眸闪烁的又道:“棋盘山上若是真有那么厉害的高手,理当招降。到时候,可是为我们增强了力量呢!”
昭阳闻言忍不住摇头无奈一笑:“你还真敢想!若真是那般高手,岂是那般容易便可招降的?要知道。越是能人异士。便脾性越是古怪。二娘只希望咱们能平平安安过去,尽快到锁阳城,见到你父亲就好了。”
“快了,二娘!咱们过了棋盘山,就要进入西凉的地界了,”薛金莲安慰道。
昭阳轻点头一笑:“好了,金莲,明日还要赶路。早点儿休息吧!”
说完,昭阳便是当先转身回了自己的军帐之中。
“明天。棋盘山上,会发生什么呢?”薛金莲看向夜幕中的棋盘山方向,不由美眸轻闪的心中暗道:“奇怪,怎么总觉得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让我有所牵挂一样?”
次日一早,朝廷二路大军早早埋锅做饭,天色微微见亮便是拔营启程,继续向着棋盘上赶去。十多里路,大军走了大半个时辰才来到棋盘上下,进入了棋盘上的险峻山道之中,速度又慢了不少。
前方旌旗开队,随后薛丁山一身盔甲、身披战袍、骑着白色的高头大马,身后跟着几员军中将领以及亲兵精骑。
在后面浩浩荡荡的大军队伍之中,几辆马车很是显眼。看那马车车轮粗大,都是镶嵌了生铁,显得很是结实,行走起来也比较平稳。
“停!”眼看着前方的山道越来越险峻,眉头微皱的薛丁山顿时举起手中的方天画戟轻喝一声,刹那间传令兵便是骑着快马向后飞奔而去,传下军令。
驱马上前,落后了一个马头的罗通,看着前方险峻的山道,也是忍不住皱眉忙道:“元帅!如此险峻山道,我等大军只能如长蛇而行,若是被人偷袭,掐头劫尾,一定会军阵大乱的。”
“嗯!”微微点头的薛丁山,便是正容忙道:“此山不能擅入!那棋盘上之上窦氏兄妹说得好听,可是我们不能完全相信他们。而且,我仔细看了下,这棋盘山内,几乎没有什么鸟类踪迹,前方山中似乎有人埋伏,正等我们。”
“什么?这群家伙,竟然真敢如此大胆阻拦我们?”同样被加封为前部副先锋的罗章,闻言顿时驱马上前道:“元帅,让我带先锋营前去会会他们,为大军开道吧!”
罗章话音刚落,不待薛丁山开口,罗通便是没好气的喝道:“浮躁!行军打仗岂同儿戏,将帅的每一个决定都关系着成千上万将士的性命。若是前方真有埋伏,你带先锋营去,完全是去送死,根本没有任何益处。”
“父亲,我知道要小心,可我们也不能止步不前吧?总要去探探情况才行啊!”罗章忍不住忙道。
后面李鸾虎正嘴角带着不屑冷笑的看着罗通罗章父子争论,却是猛然听到薛丁山开口道:“好了,罗叔叔,罗章说的也不无道理。这路,是一定要探的。我们既然来到了这里,就一定要过了这棋盘上。”
“不过!这探路很是危险,不可大意!”转而薛丁山又道:“罗叔叔,你带李副先锋领两千刀盾兵前去探路,万勿小心。一旦发现危险,果断撤退。罗章,你随后带领三千精于骑射的轻骑,随后压阵。万一有什么不测,立刻辅助罗叔叔他们退下来。”
罗通和罗章父子几乎同时领命应声。罗通神色郑重,而罗章则是显得跃跃欲试、脸颊都是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起来。
“是!”微微愣了下的李鸾虎,也是应了声。嘴角的笑意却已淡去。
很快,兵马调动,足足五千精兵一前一后随三将向前赶去。
略显沉闷的马蹄声随后响起,面带疲惫之色的程咬金已是骑马来到了薛丁山身旁:“怎么样啊,丁山?罗通他们这是去探路?”
“程老千岁,我们不得不小心一些,”薛丁山点头道:“其实。让罗通他们带兵前去探路,我都觉得有点儿冒险啊!”
程咬金叹了声,旋即便是忙道:“丁山。要不,我再带点儿人随后去看看?”
“不必了!有罗章率兵随后压阵,就算对方想要留下罗叔叔他们,也没有那么容易。”微微摆手的薛丁山。则是转而看向程咬金道:“老千岁,您不是在马车里休息呢吗?怎么又骑上马了?”
程咬金闻言不禁没好气的道:“那马车跌跌撞撞的,都快把我的身子跌散架了。我坐马车,还没有骑马舒服自在呢!”
“山路颠簸,辛苦老千岁了!”点头说着的薛丁山,不由转头眉头微皱的看向了后面的其中一辆马车,那个马车内坐着的正是柳银环、昭阳以及薛金莲、薛楚玉、
程咬金见状不由道:“丁山,这两日你母亲的身子有点儿吃不消。所幸。昨晚吃了云翁老头配的药,好好休息了一晚。好了一些。咱们这军旅之中,要加速行军前去锁阳城救驾,这也是没法子。”
“我明白!”薛丁山点头轻叹道:“只不过,苦了母亲她了!”
“哎!”程咬金也是忍不住感叹道:“丁山啊!你母亲她以前吃的苦少吗?当年,她可是为你父亲苦守寒窑十年,将你们兄妹俩带大啊!”
薛丁山点头道:“丁山自幼离开母亲,如今回来了,还没来得及孝敬母亲膝下,却又累她随我西去辛劳,心中实在是”
“丁山,别多想了!”程咬金摇了摇头,随即便是笑道:“呵呵,我看啊!你还是快点儿成亲吧!也老大不小的了,早日成亲,早日让你母亲抱上孙子。她的身子啊,肯定会好起来的。这个,可比药石还灵啊!”
薛丁山闻言顿时无奈道:“老千岁,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如今丁山身为二路元帅,身负营救皇上和朝廷大军的重任,哪有心思想这些啊?再说了,这临阵招妻,可是军规所不容的。”
“我也就说说,你还认真了你!”程咬金说着便是不由感叹道:“这一仗,也不知道要打多久。你如果来不及成亲,俺老程可就不一定有机会喝到你的喜酒了啊!”
薛丁山无奈看了眼程咬金:“老千岁,怎么总说这些丧气话?我看您这坚朗的身子,起码还能活个二三十年不成问题。”
“哈哈,再活二三十年?那不成老不死了?”程咬金笑了起来。
这一老一少说话间,当先带着刀盾兵前行的罗通和李鸾虎,很快便是来到了一片略显空旷之处,前方有着两个断崖,中间夹着一个只有三四米宽的通道。
“停!”双目虚眯看向其中一个断崖之上的罗通,忙抬手陈喝下令道。
刹那间,身后跟着的刀盾兵们,便是令行禁止般停了下来,雁翅般列开阵势,各自举起了手中的盾牌、握紧了手中战刀。
而那些刀盾兵中,其中两个不起眼的兵士,赫然正是青竹和青渊两师兄弟。
“果然有好戏啊!”青渊也是微微抬头看向了前方断崖之上,目光闪烁的嘴角轻翘了下。虽然隔着一两百米,但是以青渊的目力,自然清楚的看到那断崖之上有着几道身影。
‘呼’的破空声中,一道略矮些的身影直接从高数十米的断崖之上一跃而下,快要落地时忙控制速度就地一滚卸去冲击力,手持黄金棍一撑地面站起身来,正是窦一虎。
轻拍了拍身上灰尘的窦一虎,仰头瞥了眼罗通等人,将手中的黄金棍往肩上一抗咧嘴笑道:“此山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今日开单第一笔生意,小爷给你们一个优惠,每人一两银子的买命钱。看你们应该差不多有两千人吧?留下两千两银子或者等价的物品,小爷便放你们过去。”
“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我们乃是朝廷大军。劫掠我们,与造反无异!”罗通气极而笑的手持长枪指着窦一虎大喝道。
窦一虎却是摇头不在意的笑道:“这位将军,我想你没明白我的意思。这棋盘山,是我的。在这儿,我就是天,我就是土皇帝,我就是王法规矩。就是朝廷,它也管不了我。别他妈废话,留钱留命,难道你还不会选吗?”
“放肆!”面色一沉的罗通,沉声道:“尔等昨日答应程老千岁,原因放我等过山。今日,又来劫掠,岂不是言而无信吗?”
窦一虎笑了:“是,我们是答应过要放你们过山,可没说过是今日啊!至于信誉,你们觉得山贼会和你们讲信誉吗?”
“你当真不怕朝廷的大军?”罗通皱眉喝问道:“我们可是有着十数万大军,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你们给淹了。你真以为,你可以挡得住我们吗?”
窦一虎捏着下巴一副沉吟摸样,旋即便是笑道:“你倒是还挺会说的。不错,我喜欢胆子大的人。不知,将军如何称呼啊?”
“哼!”罗通冷哼一声道:“本将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大唐征西二路大军前路先锋官罗通是也。”
窦一虎一听顿时一副惊讶的样子道:“哇!原来是曾经扫北东征、担任过二路元帅的罗通将军啊?将军的大名,那可是如雷贯耳,连我这窝居棋盘山中的山野之人都听说过呢!”
“可惜啊!今时不同往日了,”转而窦一虎便是摇头道:“此次朝廷的二路大军,都不让你做元帅了。为什么呢?是你们新选的元帅太出色了,比你罗通还厉害,还是你罗通老了,无用了呢?”
第七百零八章 一虎罗通,屠炉荼罗
听着窦一虎那略带调笑的话,手握着长枪手背青筋暴跳的罗通不由面色略显沉冷难看了下来:“小辈放肆!”
“呵呵,这么容易就恼羞成怒了?”窦一虎则是摇头笑道:“这么沉不住气,难怪你没有成为元帅的资质。听闻你早年也曾两次挂帅二路元帅之职,看来也是侥幸得到,朝廷无人可用的缘故啊!可惜,小爷生的晚了些,否则恐怕你那两次二路元帅之职,不一定能够得到哦!”
窦一虎一再的调侃,终于是激怒了罗通。咬牙面色涨红的罗通,低喝一声,便是手持长枪策马向着窦一虎杀了过去:“小辈,找死!”
“哎呦!说打就打啊?”怪叫一声的窦一虎,略微闪身后退,手中的黄金棍顺势抡起,带起略显沉闷的破空声,化作了一道棍影迎上闪电般刺来的长枪。
‘铿’一声金铁交击声响起,好似一根毒刺刺出的长枪,和黄金棍狠狠的碰撞了下,猛然反弹开,使得骑在马背上的罗通浑身微震,拉着马缰绳,座下的马儿也是前蹄跃起嘶鸣一声。
“呵呵..”咧嘴一笑的窦一虎,踏步上前,直接一棍打向了马腿。
那马儿也是颇有灵性,在罗通的控制下跃身让开,同时凌厉的长枪也是再次向着窦一虎刺去,逼的窦一虎只得以手中的黄金棍格挡,被罗通人带马势逼得略显狼狈的后退了几步,面色微微涨红。
“不愧是冷面银枪罗成的儿子,枪法果然不错!”挑眉浑身战意更浓的窦一虎,看着策马杀上来的罗通,不由微微歪了歪脖子,浑身筋骨一阵轻响。脚下一踏步,看似缓慢,却是身影变幻不定,躲过了罗通凌厉一枪的同时。随即手中黄金棍化作一道道棍影。围着罗通转了一圈,那些棍影尽皆向着罗通笼罩而去。
见状双目微缩的罗通。不由忙快速舞动着手中的长枪,一道道枪芒好似化作一道光幕般笼罩在周身,伴随着一声声的金铁交击声,将那一道道棍影尽皆挡下。
一下子发现了窦一虎所在的罗通。顺势一个横扫,枪身好似要划破空间般使得空气一阵震荡。
面对这勇猛的一招,脚下一点飞速后退的窦一虎,却是没有硬抗。
马嘶声中,勒马停下的罗通,涨红的面色微微缓和下来,不由双目虚眯的神色郑重看向了前方手持黄金棍含笑而立的窦一虎。刚才他那一招。虽然破解了窦一虎的棍影围攻,可是那也几乎是他所能够发挥的极限。那一招,消耗力气心力极大,使得他浑身气血翻腾。气息都是略有些不稳起来。
身为武将,罗通在武艺上天赋很高,且浸淫多年。他所创出的绝招,威力的确极大。不过,由于他并非修道之人,在境界上有限,无法做到如臂指使,那些创出的绝招,大多都是会对自身造成负荷损害,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请用的。
“这少年,年纪轻轻,竟然如此了得?比之丁山,只怕也不弱多少。这棋盘山上,果然是卧虎藏龙啊!丁山的担忧是对的!”罗通看着窦一虎,忍不住心中感慨。
见识了窦一虎的手段,他对赢窦一虎真是没有什么把握。甚至于,弄不好自己今日不败也会受伤的。
而在不远处勒马看好戏的李鸾虎,见窦一虎竟然将罗通逼成这样,也是忍不住双目微缩的目中掠过了一抹惊疑之色:“有些实力!之前,那小子的身法,颇为不凡。难道,他也曾随什么高人学艺吗?对,否则不可能小小年纪如此厉害的。”
“返虚修为吗?比我还差了不少!”转而仔细看了窦一虎几眼的李鸾虎,便是隐约发现了窦一虎的修为水平,心中略微松了口气。
彼此对峙了片刻之后,窦一虎突然对罗通笑道:“罗将军,怎么样,平复下气息了吗?要不要,咱们再多等会儿,等你完全缓过气来?”
“哼!”罗通一听顿时面色微黑的冷哼一声,手持长枪指向窦一虎道:“小辈虽然有些本事,但实在是太过猖狂了些!今日,我便让你见识我罗通的厉害!”
说着,跃身而起的罗通,脚下一点马鞍,便是闪身飞扑向了窦一虎,手中长枪刺出,枪尖好似一点寒芒欲要刺破虚空般,刺向了窦一虎。
见状同样神色微凝不敢怠慢的窦一虎,则是手中的黄金棍虚划过一个弧度,看似简单缓慢,却好似引动空间波动般迎上了罗通那一枪。
‘铿’一声金铁交击声和沉闷的空气炸响之声响起,浑身微震的窦一虎脚踏地面后退了几步,每一步都是在地面上留下了一个凹陷的脚印。
反观另一边,罗通只觉得那一枪好似碰到了一堵有弹性的隔膜般,不少力道被反弹了回来,使得他感到胸口一阵气闷的忍不住脚步踉跄的后退开去。
‘嗤’脚步后撤猛然一脚踏在地面,踩入地面足足半寸深的罗通,不由面色涨红的嘴角轻动,一丝淡淡的血迹顺着唇角溢出,抬头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窦一虎:“你这是什么招?”
“以柔克刚,这厮招式中已经有了些太极阴阳味道。想不到,他在境界上竟然也有不俗的领悟!”原本还不甚在意窦一虎的李鸾虎,面色也是略显不好看起来。他发现,即使自己对上窦一虎,不出绝招,想要胜恐怕也不容易。
窦一虎见罗通惊讶的样子,不由自得一笑的黄金棍在手中挥舞耍了下道:“我这招,叫做‘不攻’。怎么样,滋味还不错吧?”
“不攻?”皱眉面露若有所思之色的罗通,目光闪烁间,旋即便是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莫名的弧度低喃自语道:“有点儿意思!刚不可久,刚柔并济,威力才会更大。我罗家的枪法,凌厉之中有着阴柔味道。所以才那般厉害啊!”
说着,罗通便是猛然抬头看向窦一虎目光灼灼闪亮的咧嘴笑喝道:“来,小子!我们继续!”
“呵,还是个好战的家伙啊?”微微一愣的窦一虎。旋即便是摇头看了看手中的黄金棍笑了:“既然你如此找虐。那小爷便再陪你玩玩,舒展舒展筋骨!”
说完。迈步上前的窦一虎,手中黄金棍抡圆了向着罗通杀去。
站在原地的罗通,则是嘴角含笑的手中长枪看似简单随意的缓缓划到面前。
‘铿’枪棍碰撞,只觉得手中的黄金棍好似浑不受力般被荡开到一旁的窦一虎。心中微惊。转而看到那罗通手中的长枪顺着自己手中的黄金棍好似一条蛇般向着自己噬咬而来,不由面色大变,下意识的忙抽身后退。
然而,罗通手中的枪却好似跗骨之蛆般难以甩掉。眼看着那一枪便要刺入自己的胸膛之内,窦一虎不由目露绝望之色。
“哥!”不远处山崖上的窦仙童,见状顿时惊慌喊了声,玉手中一点火芒闪现。化作了一枚散发着火红色光晕的钗子,正是火云钗。
然而,一旁的荼罗,却是反应比她还快。玉手一甩便是一道寒芒激射而出。
‘叮’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响起,那刺向窦一虎的长枪顿时微微一偏,速度都是缓了些,被窦一虎抓住机会闪躲开去,忙拉开和罗通的距离,面色微微发白的大口喘息着、心有余悸的看向罗通,目中犹自有着难以置信之色。
目光随着那一道飞溅开来的寒芒移动,看着那寒芒落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化作一枚如冰般半透明、有着一个淡淡的狼头纹痕的飞刀好似插入豆腐般轻易的刀尖没入了石头内,不禁浑身微僵的手枪而立,面色变了:“这飞刀?屠炉公主?”
“哼!”一声清脆的冷哼声响起,挥手将那柄飞刀招入手中的荼罗,不由上前站在山崖边美眸冷然看向罗通:“罗通,你倒是还认得这飞刀。想必,你也应该没有忘记,这飞刀的主人是怎么死的吧?”
闻声抬头看向荼罗的罗通,不由略显失神起来。隐约间,那道记忆中无比熟悉的身影再次在脑海中浮现,好似便在眼前,在那山崖之上,代替了荼罗的身影。同样的衣饰,同样的清冷气质,只是样貌不同罢了。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屠炉公主的飞刀绝技?”转而反应过来的罗通,不由急切的开口忙问道。
嘴角勾起一抹冷酷弧度的荼罗,则是冷声道:“我是谁?告诉你也无妨!十九年前,你罗通扫北,那时候,我只有三岁,乃是屠炉公主收养的一个孤儿。在我眼里,公主便似我的母亲一样。可是,你,是你罗通,害死了她!使得公主妙龄年华,却红颜薄命。我曾经发誓,要屠尽你罗家之人,以慰公主在天之灵。所以,我为自己取名,为荼罗!”
“原来如此!”神色落寞点头的罗通,不由双目微闭的有些痛苦苦涩的一笑道:“我罗通当年年少气盛,一时糊涂,害得公主自杀。这的确是我的错!你要找我报仇,要杀我,我无话可说。”
“杀你?”荼罗却是冷笑起来:“我若想杀你,并不难!不过,让你这么痛快的死了,岂不是便宜你了?你可知道,当年你拒绝公主之后,她是如何的痛快绝望。而且,你罗通所欠的帐,也不止我这一笔!”
轻睁开双目的罗通,目中掠过了一抹异样的神采,微微点头道:“我罗通征战半生,杀敌无数,的确是会有很多人要找我算账。但不知,除了你之外,还有何人欲要来和我算账,这人又是谁?”
“你不配知道他的名字!”荼罗却是冷笑开口。
不远处扛着黄金棍的窦一虎,则是笑道:“罗将军,别急嘛!你既然来了,我大哥肯定会和你一见的。你虽然悟性颇佳,武道境界上有所提升,可是想要胜过我大哥,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你大哥?”罗通眉头微皱,略显疑惑的看向窦一虎。
窦一虎点头淡笑道:“义结金兰的大哥!刚才和你说话的,是我未来嫂子。”
“一虎,你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我不介意帮你缝上!”窦一虎话音刚落,荼罗便是美眸清冷的看向他冷声开口道。
闻言。窦一虎忙赔笑忙道:“嫂子,别别!小弟胡说八道!”
“结义大哥?未来嫂子?”心中略微咀嚼这两个称呼的罗通,不由面上露出了一抹略显古怪的味道。自己的仇人,竟然彼此联合在一起了。似乎。他们的关系还很是亲密啊!难道。真是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吗?
沉默等了片刻的罗通,不由皱眉看向窦一虎:“你大哥什么时候来?”
“这个啊!可不好说!”窦一虎耸肩微微摇头道:“大哥行事。向来无迹可寻。也许,他下一刻就来了。也许,他就不来了也说不定。”
说话间的窦一虎,不由笑看向罗通道:“怎么。这么急着找我大哥送死啊?既然如此的话,反正你也快死了。临死前,和我在打一场怎么样?你实力进步,应该不比我弱多少了。如此,打起来才更有意思嘛!”
“我没心情和你纠缠!”罗通一听顿时眉头皱了起来。
窦一虎却是扭了扭脖子,面上笑意更浓:“可是,我手痒了啊!既然你不愿先动手。那我只好得罪了!”
说着,身影一动的窦一虎,便是闪身杀向了罗通。
“哼!”见状面色不好看起来的罗通,顿时冷哼一声。手持长枪迎上。
一阵金铁交击声中,身影如幻的罗通和窦一虎,又激战在了一起。而且,这一次打起来棋逢对手,你来我往的更加精彩。
“这个罗通,竟然一下子厉害这么多?都和我哥打成平手了!”窦仙童看得美眸微瞪,有些惊讶的道。
一旁的荼罗则是美眸微眯的语气清冷道:“论经验,你哥比他差远了。如此打下去,你哥恐怕不是他的对手。不过,这一战对他们彼此来说都是很好的磨砺机会。虽然看罗通得到好处有些不爽,但是为了能让你哥多谢对敌经验,都也没什么。反正,那罗通就算实力提升,师兄也能轻易杀死他!”
“大哥他,到底有多厉害啊?”窦仙童忍不住美眸闪烁的好奇问道。
荼罗略微沉默才淡然道:“师兄的修为,我差不多能估摸到。可是,修为和实力并不一定相对等。师兄真正的实力,我也不知道。不过,以师兄的手段,想要灭了朝廷这所谓二路大军,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是吧?十多万人呢!”窦仙童有些咋舌的忙道:“就是十多万头猪,也不是那么容易能够快速杀光的。再说了,大哥应该也没有那么嗜血好杀吧?真要是将十多万人杀死在棋盘山,我们这棋盘山还不变成鬼蜮啊?”
荼罗侧头无奈的白了窦仙童一眼:“打个比方而已!真杀那么多人的话,师兄以后的天劫恐怕没有希望度过了。”
“渡劫成仙啊!也不知道,以后我有没有这个机缘哎!”窦仙童有些羡慕。
轻摇头的荼罗,便是继续关注着下方窦一虎和罗通的战斗了。
慢慢的激战更加激烈的罗通和窦一虎,都是打出了精神、打出了火气,一时间脑子里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竭尽全力打败对手。
“哼!罗通,你如果今日战死在这里,那可有意思了!”李鸾虎眯眼嘴角轻翘的看着这一战,心中不无恶毒的想着。
对于罗通这样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李鸾虎自然没有什么好感。而且,罗通实力的进步,也让李鸾虎感觉到了危机感,自然不希望罗通再活下去,而对自己形成威胁和影响。不然,只怕会坏了自己的大事啊!
心念电转的李鸾虎,看向罗通的目光之中多了些冰冷味道和淡淡的森然杀意。
而就在此时,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随后而来,眨眼间便是来到了近前。马背上一个骑士惊慌大喊道:“将军,不好了!少将军被人捉走了!”
“什么?”听到那喊声的罗通,顿时面色一变,招式出现了疏漏,被窦一虎一棒子击中了肩头,狼狈的后退开去,一条手臂顿时疼痛麻木起来,无法再使枪了。
并未乘胜追击的窦一虎,则是身影一滞的停下,笑看向罗通道:“罗将军,真是不好意思,你们中计了!”
“卑鄙!”面色难看的罗通,闻言顿时咬牙低骂了一声。
窦一虎耸肩不在意的一笑:“兵不厌诈!将军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罗将军,如果你不想令郎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缺胳膊少腿的,那么便独自一人随后上山寨去。我大哥,会在那儿等着你的,”说着对罗通微微拱手的窦一虎,便是转身离去,脚下一点地面的跃身而起,向着那山崖之上而去。
双手紧握,气息都是有些不稳的罗通,看着山崖之上窦一虎三人的身影消失,不由咬牙愤恨,一口牙都要咬碎了般。
“说!到底怎么回事?”转而罗通便是豁然转头看向那单膝跪在不远处地面上的骑兵沉声问道:“少将军怎么会被轻易捉走的?那些精骑呢?”
那骑兵慌忙答道:“启禀将军!我等随少将军殿后,不想一人单骑突然杀出,手持长槊,挥舞间便是轻易挡下了兄弟们的箭矢靠近。少将军上前与之对战,不过数招便被对方生擒,捉住扬长而去。属下等随后追击,却是遇到了埋伏,狼狈不堪,不少兄弟都是受了伤,战马也死伤不少。”
“可恶!”恨恨骂了声的罗通,旋即便是仰头看天无奈的闭上了双目:“长槊?果然!想要找我罗通报仇,直接来找我便是。为何,为何要对我儿出手?单希牟,既然你想要见我,那我罗通便看看你到底是如何了得!是不是如你祖父一般,当得起‘英雄’二字!”
心中向着,旋即罗通便是低头沉声开口道:“李鸾虎,带着兄弟们先回去禀告元帅,我去棋盘山寨会会那位棋盘山的大首领!”
“是,将军!”拱手应了声的李鸾虎,嘴角的冷笑味道更浓起来。
第七百零九章 大军进山,鸾虎被劫
棋盘山路入口外,大军暂时停下休息,不过在薛丁山的严令下,军士们依旧保持着足够的警惕之心,不敢有丝毫大意。
大军前方,骑在马背上的薛丁山,眉头微皱看向前方,目中有着一抹焦急忧虑。
“丁山,这怎么这么久,一点儿消息也没有啊?”一旁的程咬金也是忍不住皱眉问道,显得有些耐不住性子:“不行的话,俺老程带人去看看?”
轻抬手的薛丁山,则是双目微眯的看向前方忙道:“有消息了!”
“报!”一骑飞驰而来,靠近之时忙勒马停下,在马上对薛丁山施礼道:“启禀元帅!罗少将军所帅精骑遭遇突袭,少将军被一青年单枪匹马杀入阵中、不及几招便被打败掠走了。”
不待薛丁山说话,程咬金便是惊的一瞪眼:“什么,罗章那小子,被对方几招就打败了?”
由不得程咬金不惊讶,要知道就算是这二路大军之中,能够除了薛丁山、李鸾虎、罗通之外,能够胜过罗章的也几乎没有。
当然,薛金莲算一个,不过她陪着母亲恐怕很少有机会出手的。
双目眯起的薛丁山则是略显无奈的轻叹一声道:“是单希牟亲自出手了!”
“是他?”程咬金也是面色复杂的感叹一声:“千骑之中斗将抓人,这单希牟,还真是艺高人胆大啊!”
薛丁山也是点头道:“不过,他既然只是抓罗章,而并未直接杀他。其用意..”
“不好!”程咬金一听顿时面色一变:“这单希牟抓了罗章,定然是想要威胁罗通。恐怕,他是要引罗通前去啊!坏了,罗通这次危险了!”
薛丁山则是轻摇头道:“单希牟若是想要杀罗叔叔。并不难。可他却并没有这样做。他引罗叔叔前去,只怕并不一定是要害罗叔叔。”
“丁山,可不能只凭猜测啊!”程咬金看向薛丁山急道:“罗通现在可是落入虎口了,万一有个什么危险。我回去如何向他娘和侄媳妇交代啊!不行。俺老程要再去棋盘山寨一趟。就算是豁出我这条老命,我也一定要保证罗通的安全啊!”
“老千岁别急!你去了。只怕没有什么用!”薛丁山闻言忙摆手道。
“哎呀!这也不能看着罗通出事而不救啊!”程咬金急的不得了:“丁山,你倒是赶快想个办法啊!”
薛丁山略微沉吟便是目光坚定的沉声道:“为今之计,只有大军开进棋盘山了!”
“丁山,你不是担心棋盘山上的山贼会为难我们吗?一旦他们埋伏偷袭我们。那可如何是好?”程咬金一听顿时连道:“千万不可大意啊!也许,他们抓了罗章,又引罗通前去,正是为了引我们进入棋盘山。”
薛丁山则是目光锐利道:“他小小的棋盘山,就算是全部出动,依靠地理之优,难道还能全歼了我二路大军十多万人不成?之前我派人探路。虽然是谨慎之举,但是太过束手束脚了。如此,只会是添油战术,把我们的人不断的送到对方的虎口之下。一旦我们大军全部进山。纵然他虎口锋利,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只要我们大军全部进山,他们便无从下手,企图不攻自破,”薛丁山随即便是铿锵有力道:“就算是他们想要害罗叔叔,也要忌惮一二。如此,罗叔叔和罗章才能更加安全。”
微微点头的程咬金,不由拳掌相击的喜道:“好!呵呵,军人嘛,就该锋芒毕露!想当年你父挂帅东征之时,手中一柄方天画戟,所向披靡,一场场仗打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啊!”
“所以,身为他的儿子,我更不能弱了他的名头!”薛丁山说话间便是沉喝道:“三军听令,全速进发,进入棋盘山。盾牌兵在两侧,弓箭手准备,小心敌人伏击。”
三军轰然响应,随着薛丁山浩浩荡荡的进入了棋盘山山路之内。
远处一座险峻高山之巅,棋盘山寨的两个哨兵见状,不由都是面色微变。为首的一个留着两撇胡子、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汉子忙对身旁的一个瘦小如灵猴般的青年吩咐道:“快回去禀报,朝廷大军全部进山了!”
“头儿,这里可是棋盘山。朝廷大军虽多,可是一时间也施展不开吧?”瘦小青年笑着道。
那留着两撇胡子的汉子一听顿时侧头瞪了瘦小青年一眼:“臭小子,你懂什么?朝廷大军要是真铁了心跟我们干,咱们得死多少人?那可是十多万朝廷的正规军!”
瘦小青年一听,顿时忙赔笑应声,转而下山去了。
不多时,靠近山崖处、背着朝廷大军方向的山坡上,几柱狼烟升腾而起。
行进之中,若有所觉抬头看去的薛丁山,望着那天际隐约可见的狼烟,不由眉头微凝,无奈摇头道:“看来,这单希牟还真是把我们当成大敌了。”
“哎!他们单家和大唐恩怨结得太深了!”一旁程咬金无奈叹道。
薛丁山微微点头,旋即便是望向棋盘山深处道:“这恩怨,也该了结了!”
“丁山,若是那单希牟铁了心和我们为敌,你会如何做?”程咬金忍不住问道。
侧头看了眼程咬金的薛丁山,则是轻叹一声道:“老千岁,丁山别无选择啊!但我相信,那单希牟应该不会是被仇恨蒙蔽了眼睛,至少不完全是。观他所行所做,颇有章法,倒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这世上,人才多了去了。可是,真正能够为朝廷所用的人,却是并不多。而一心为了朝廷,为了黎民百姓的人,就更少了!”感叹说着的程咬金,不由道:“如果这单希牟能够倒戈向善,归顺朝廷还好。若不然,便是再为单家蒙羞了!”
二人说话间。又有快骑来报,所罗通将军单人独骑,向棋盘山寨而去了。
听了彼此相视一眼的程咬金和薛丁山,都是忍不住有些无奈。
“罗通前去。李副先锋可曾阻拦?”薛丁山转而对那传令兵喝问道。
传令兵忙道:“李将军听从罗将军吩咐。已率兵而回,并未开口阻拦罗将军。”
“哼!”程咬金则是冷哼一声道:“这厮。只怕是巴不得罗通出事,他好接替罗通的先锋之职。”
薛丁山也眉头微皱了下:“他与我们并不是一心,若是为先锋大将,必然导致将帅不和。打起仗来多有桎梏啊!”
“丁山,我监军,你是元帅,就算罗通出事,这先锋之职他也别想得到!”程咬金略有些奸诈的冷笑道。
薛丁山则是目光闪烁的缓缓开口道:“其实,这先锋大将,有一个人。也许比罗叔叔更加适合。只可惜..”
“只可惜现在此人正在找我们的麻烦!”程咬金没好气的道。
见状,薛丁山不由笑了:“老千岁,您是不是还在为他们昨日戏耍了您而生气啊?”
程咬金闻言老脸一红,却是并未反驳:“单希牟那臭小子。架子大得很,昨日我根本就没有见到他。窦氏兄妹看起来年龄不大,端的狡诈,连俺老程一个老人家都骗,真是一点儿不知道尊老!”
“呵呵!”摇头一笑的薛丁山,催马上前,目光更加慎重的看向了前方山道周围。
突然,一骑飞驰而来,马上一个身上带伤、显得很是狼狈的传令兵慌忙道:“启禀元帅!李将军遇袭,已经和对方激战起来,被围困住。属下见势不妙,拼了命才逃了出来,前来向元帅禀报。”
“什么?”一瞪眼的程咬金,顿时怒的胡子乱颤:“这单希牟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他真要把先锋营吃掉?臭小子,也不怕撑破了肚子,把天捅出窟窿来!”
程咬金虽然惊怒,但是言语中明显还有着一些担心单希牟的味道。
一旁的薛丁山,则是目光一阵闪烁的一时间沉默不语,似乎是在困惑什么一般。
“丁山,还等什么?咱们赶紧去救人啊!”程咬金见状忙道。
眉头轻挑反应过来的薛丁山,点头道:“大军行进速度太慢!老千岁,您先帅大军慢慢而行,待我先去救出李鸾虎和先锋营。”
说着,薛丁山便是手中马鞭一抽马臀,策马向前飞奔而去。
“丁山!”程咬金看得无奈一叹:“你堂堂元帅,岂可直接丢下大军独自前去救人啊!哎呀,到底还是年轻,鲁莽啊!”
而就在此时,很有节奏的马蹄声中,骑着一匹枣红马的薛金莲便是从后面赶了上来,同时蹙眉急忙问道:“程爷爷,怎么回事?我哥他怎么一个人先走了?”
“李鸾虎出了麻烦,你哥救他去了!”程咬金无奈开口道。
“李鸾虎?”薛金莲顿时皱眉道:“他能出什么麻烦?哥也真是,那家伙出事,干嘛这么急着救他?他实力那么强,哪有那么容易有危险?就算是有危险,晚救他一会儿,要他死了更好,免得以后麻烦!”
程咬金闻言不由微微瞪眼的看向薛金莲,心中咋舌暗道:“难怪人说最毒不过妇人心啊!这丫头,也太狠了些吧?”
“不行,李鸾虎对付不了的危险,一定不简单!我要去帮哥!”薛金莲说着便是忙策马离去了。
程咬金不及阻拦,看着薛金莲骑马的背影消失在前方拐弯处,不由无奈忙大喝道:“大军跟上,全速前进!都给老夫快着点儿,一个个没吃饭啊?”
这一声大喝,引得不少近处的兵士心中暗笑,表面上又不敢表露出了努力的憋着,同时加快的脚步向前赶去。而后面的兵士,也是受到影响般,同样加快了速度。刹那间,整个大军行进的速度快了一大截。
...
略显狭窄的山道上,先锋营的唐军兵士们面对两侧山崖之上飞落的山石滚木,狼狈不已,一个个慌忙闪躲。所幸他们带了不少的盾牌来,倒是没有真的死去多少人。而即使如此,大多也是伤的不轻。一些腿断胳膊折的兵士更是惨叫不已。
“混蛋!”手中长刀一次次拨开砸向自己的一些滚木石块,李鸾虎气得口中骂了声,仰头怒喝道:“棋盘山的匪类,有种的出来和本将军一战。只会躲着埋伏伤人。算什么本事?”
一侧的山崖之上。窦一虎、窦仙童、荼罗以及七八个浑身煞气深浓的汉子分散而立,正冷笑看向下方的李鸾虎。
听到李鸾虎的话。窦一虎顿时不屑的朗声笑道:“所谓兵不厌诈,你这位无名小卒的将军,如果连这个都不知道,那我真怀疑你这个将军是怎么当上的。”
“哈哈。定是朝廷无人了,不然怎么会派出这么个脓包来当将军呢?”一旁一个光头大汉朗声笑道。
其他人也是附和起来:“呵呵,毛头小子一个,那么狂妄,应该是没有见过世面权贵子弟吧?战场之上,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啊!如此无知小辈,到了战场上那是给敌人送人头和战功啊!”
“找死!”李鸾虎听着他们的嘲讽。气得脸都青了,低吼一声便是猛然从战马背上一跃而起,在半山腰上一点山壁,将山壁踩得碎裂塌陷了一块。眨眼间便是要借力跃身到山崖之上去了。
窦一虎见状,不由咧嘴一笑的上前猛然一棍向着李鸾虎砸下。
‘铿’一声金铁交击声响起,手中长刀挡住了黄金棍的李鸾虎,顿时略显狼狈的向着下方坠落下去。
浑身一震在山崖之上后退了两步的窦一虎,则是目中精光闪烁的浑身战意升腾,大喝一声,闪烁向着下方落去:“好!再接我几招!”
加速坠落的窦一虎,凌空抡起黄金棍,化作道道棍影向着李鸾虎笼罩而去。
“哼!”冷哼一声,目光凌厉,毫无畏惧之色的李鸾虎,手中长刀挥舞,悍然迎上了那一道道棍影。
一阵金铁交击声响起,打斗中的二人速度更快的落地。
窦一虎借力飞退,闪身飘然落地,显得很是随意潇洒。反观李鸾虎,则是略显狼狈的落在地上,使得地面震颤,双脚都是陷入了地面中,双腿被震的微微颤抖。
“哈哈..”畅快大笑的窦一虎,忙闪身杀向了李鸾虎。
慌忙将脚从地面中拔出来的李鸾虎,匆忙应战,一时间竟然被窦一虎压制着打,只能被动防御而来不及反击。
哪怕和薛丁山对战也没有如此被压制的李鸾虎,面色都是涨红了起来,双目之中好似要喷出火来,气息也是粗重起来,浑身气息澎湃狂暴,好似一个随时要爆炸的炸药包般。
“滚吧!”大喝一声的窦一虎,气势如虹,狠狠的一棍挥出,使得空气都是震动起来,向着李鸾虎碾压而去。
几乎同时,目中闪过一抹暴虐狠色的李鸾虎,手中的长刀也是震颤了起来,低沉的刀鸣之声伴随着一股无形的波动席卷开来。当先受到了影响的窦一虎,不由浑身微颤的目中掠过了一抹迷茫之色,气势如虹的一招威力顿时大减。
‘铿’金铁交击声中,手中黄金棍脱手飞出的窦一虎,不由狼狈飞了出去,踉跄落地,嘴角溢出了一丝血迹。
“什么玩意?好诡异的刀!”回过神来的窦一虎,顿时大惊的看向李鸾虎手中的长刀。眼看着李鸾虎得势不饶人的随后追杀而来,手中长刀的刀鸣声更加明显起来,窦一虎顿时心中一紧的面露挣扎之色,虽然有所准备,但依旧受到了影响。
手中没了兵器的窦一虎,面对李鸾虎凌厉的一刀劈来,本能的闪身后退,但是依旧被李鸾虎手中的长刀划过了胸口,一时间鲜血顺着窦一虎的胸口流出。
“哥!”窦仙童急了,忙玉手一挥一道火红色厉芒激射而出,向着李鸾虎而去。
浑身一紧,只觉得一股危机感袭上心头的李鸾虎,顾不得追杀窦一虎,忙侧身手中的长刀拉回一个格挡。
‘叮’一声清脆的撞击声,虎口一震的李鸾虎,顿时踉跄后退了几步。
震颤着光芒微微暗淡了些的火云钗,也是飞回了窦仙童的手中。看着手中火云钗光芒微暗的样子,窦仙童不禁心中暗惊:“好厉害的刀!”
之前,火云钗和李鸾虎手中长刀碰撞的瞬间,她竟然感到火云钗瞬间和自己的心神联系被隔绝了般,使得火云钗威力减弱不少。
“混蛋!”抬头看向山崖之上的窦仙童,李鸾虎不由咬牙面色难看。刚才若不是窦仙童插手,他已经杀了窦一虎了。而且,窦仙童手中有着如此宝物,也是他没有想到的,心中忍不住暗骂:“娘的,到底什么来头,竟然有如此厉害的宝物!”
而另一边,回过神来的窦一虎,也是心有余悸的看向李鸾虎,有些咬牙切齿。这家伙,还真当自己好欺负吗?
心中一狠的窦一虎,胸前一道火光闪现,瞬间化作了一个鼎炉,正是那赤火炉。
“臭小子,看你怎么挡!”手捏印决的窦一虎,法力注入赤火炉中,顿时使得那赤火炉光芒耀眼起来,一股可怕的炽热之气弥漫开来,一条火龙带着呼啸之声从赤火炉中飞掠而出,向着李鸾虎席卷而去。
似有所觉的李鸾虎,侧头一看,顿时双目紧缩的又惊又怒:“又是一件宝物?”
“可恶!”面色凝重难看的李鸾虎,也是忙疯狂的将法力注入了手中的长刀之内,使得长刀瓮鸣,凌厉的刀气逸散而出,直接向着那条火龙劈去。
‘嗤..’刀芒和火龙碰撞,好似水与火般彼此消融。
被刀芒掠过的火龙,浑身一颤,顿时火焰消散不少,待得到了李鸾虎面前,威力已是大减,被李鸾虎以法力护体挡住。
而那刀芒虽然消耗不少,却依旧凝聚凌厉,劈中了赤火炉。
第七百一十章 兄妹联手,丁山赶至
‘铿’一声清脆的金铁交击声响起,劈中赤火炉的刀芒消散开去的同时,赤火炉也是猛然震颤了下,光芒一暗的没入了窦一虎的体内。
浑身火焰消散的李鸾虎,抬头一看见窦一虎闪身后退向着他的兵器黄金棍所落的地方而去,不由咬牙目中狠戾之色闪烁的手持长刀再次杀了上去。
‘铿’拾起黄金棍,格挡住追杀上来的李鸾虎手中的长刀,窦一虎不由借力后退,脚下一点后面的山壁,跃身而起,随即手中长棍对着李鸾虎抡下。
长刀格挡的李鸾虎,顺势刀身一侧向着窦一虎手上掠去。
慌忙抽身后退的窦一虎,闪身落在了不远处的空地上,无奈的忙开口道:“行了,算你厉害行了吧?我认输!”
“认输?”嘴角抽搐了下的李鸾虎,却是目中阴狠之色更浓起来。
见李鸾虎二话不说继续杀向自己,无奈出手抵挡的窦一虎,不由大声道:“妹妹、荼罗小姐,还不出手帮忙?”
“嗯?”李鸾虎听得面色微变,手中的攻势略微一滞。
趁机闪身后退的窦一虎,忙闪身向着山崖之上飞掠而去。
“去!”目中厉色一闪的李鸾虎,低喝一声,手中的长刀直接被其掷出,化作了一道暗红色厉芒向着窦一虎而去。
半空中无处借力的窦一虎,根本没有想到李鸾虎会来这么一招,只是一个侧身,便是看到了那来到面前的长刀,正要挥动手中的黄金棍格挡,一股无形的波动却是突然从长刀之中弥散开来,使得窦一虎略有些恍惚的动作慢了一拍。
“哥!”窦仙童见状面色大变。不由急声喊道。
几乎一前一后,美眸虚眯的荼罗和焦急的窦仙童都是玉手一甩,一道寒芒和一道火芒先后激射而出,向着李鸾虎掷出的长刀而去。
‘铿’的一声。寒芒碰撞在长刀之上。化作一柄如冰般的飞刀崩裂开,化作点点碎冰洒落。
紧随其后的火芒。便是继续射中了那震颤了下威力大减的长刀之上,将之撞的倒飞开去的同时,也是闪电般反响激射而回。
“好厉害的刀!”看到自己的飞刀碎裂,荼罗不禁美眸微缩了下。
一旁。好似跳胡旋舞般身影旋转了一圈,衣衫猎猎鼓胀的窦仙童,这才卸去反弹之力险险的接住了那火云钗。
而回过神来的窦一虎,却是被那碰撞逸散的能量冲击的狼狈向地面落去。
“靠!我跟你有仇啊?你还真想杀了老子?”踉跄在地上后退两步卸去力道的窦一虎,不由瞪眼看向李鸾虎气急没好气的道。
挥手收回长刀的李鸾虎,一听顿时面色一沉:“臭小子,你是谁的老子?”
“呵呵。当然谁应下便是谁的了!”窦一虎戏谑笑道,目中却是隐约有着冷色闪烁:“既然你要置我于死地,那么就休怪我们下狠手,将你留下了。”
李鸾虎却是嘴角勾起了一抹桀骜弧度:“留下我?就凭你?”
“哼!”娇哼一声。闪烁落在窦一虎身旁的窦仙童,不由美眸冷然看向李鸾虎:“在加上本姑娘如何?”
对于这个想要杀死她哥的家伙,她可没有想过要手下留情。
刚才也算小小见识了窦仙童手段的李鸾虎,见状不由双目微微眯了起来。这对兄妹要一起上,自己应付起来还真是不容易。不过,他们以为这样就能杀死自己,那未免自我感觉太良好了点儿。
“妹妹,别跟他啰嗦了,上!”和窦仙童相视一眼的窦一虎,便是当先闪身杀向了李鸾虎,手中的黄金棍舞圆了,密不透风,气势如虹。
“哼!”不屑冷哼一声的李鸾虎,手中长刀格挡,眨眼间便是和窦一虎交手了几招。
一旁,并无立刻杀上来的窦仙童,则是瞅准了机会,挥手火云钗射向李鸾虎。
‘铿’一声,匆忙抽刀格挡住火云钗的李鸾虎,便是被窦一虎乘机杀上来,一棍逼得踉跄后退开去。
“可恶!”看着配合默契的兄妹二人,李鸾虎面色微微难看了起来。
同时,玉手一翻的窦仙童,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柄长鞭,向着李鸾虎席卷抽去。
鞭子?李鸾虎见状面色再次变了下。长鞭这种兵器并不容易使,但是一旦练成,也是诡异的很,一般兵器都不容易抵挡,属于极为难缠的兵器。一旦对上,很容易便会被逼得束手束脚。
如果只有窦仙童一个,他小心些还能从容应对。可是,有窦一虎在一旁虎视眈眈,应付起来可就麻烦的多了。
不多时,李鸾虎便是被窦一虎和窦仙童兄妹默契配合的夹击弄得有些狼狈了。
‘嗤’挡下一道鞭影的李鸾虎,匆忙后退。而即使如此,依旧是被窦一虎凌厉的一棍的尾端扫过面前,凌厉的劲风使得他一阵胸闷。
紧接着,一道火红厉芒便是激射而来,眨眼间来到了李鸾虎面前。
双目紧缩的李鸾虎,浑身一个激灵的手中长刀快到极致的‘铿’一声挡住了那火红色厉芒。
而紧接着,一道凌厉棍影和鞭芒便是同时向李鸾虎夹击而去。
‘蓬’一声闷响,挡住了更加诡异的鞭影,下一刻李鸾虎便是被棍影击中胸口,狼狈飞退开去,浑身一颤的一口逆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不!”面色难看的李鸾虎,看着那紧接着好似一条蟒蛇般席卷欲要缠住自己的长鞭,顿时面色发白起来。
几乎眨眼的功夫,来不及反应的李鸾虎,便是被长鞭紧紧的束缚包裹成了粽子般。
“哈哈,受死吧!”暴虐一笑的窦一虎,随即跃身而起,一棍向着李鸾虎的脑袋砸了下来。
感受着头顶的凌厉劲风,霍然抬头的李鸾虎,不由有些绝望了:“天亡我也!”
“住手!”厉喝声中。尖锐的破空声袭来,一柄长戟闪电般飞掠而来,‘铿’的一声挡住了窦一虎手中的长棍。
浑身一震的窦一虎,不由狼狈飞退开去。踉跄的落地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影。
同时。一震滴答的马蹄声响起,一骑飞奔而来。眨眼间便是来到近处,挥手收起了那长戟,正是薛丁山赶来了。
“薛丁山?”回头看向薛丁山的李鸾虎,一时间微微愣了下。薛丁山竟然会救他?
但紧接着。李鸾虎便是感到浑身一紧,忍不住狼狈的身子飞了起来,被窦仙童拽着向她飞去。
“嗯?”见状眉头一皱的薛丁山,策马上前,手中的方天画戟舞动,直接席卷住了那长鞭,将之拽紧了。
玉手紧握长鞭。眉头一掀的窦仙童和薛丁山对峙了起来。
“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赶尽杀绝呢?”薛丁山看着窦仙童道。
窦仙童则是冷笑道:“赶尽杀绝?刚才这家伙,对我哥可没有一丝留手。他要杀我哥。我们为何不可以杀他?”
说着,玉手一挥的窦仙童,便是再次祭出了火云钗射向李鸾虎。
此时的李鸾虎,便好似拴在长鞭之上的蚂蚱,根本无法躲闪,只能眼看着那火云钗射向自己。
‘铿’手中方天画戟一震的薛丁山,使得窦仙童手中长鞭脱手而出一个趔趄的同时,也是险而又险的格挡住了那火云钗,随即微微一挑,便是将李鸾虎身上的长鞭取下,挥手收入手中。
“还我神鞭!”俏脸一变的窦仙童,焦急喊了声,同时忙手捏印决,控制着那神鞭光芒闪烁,好似一条灵蛇般挣脱了薛丁山的手,重新落入了窦仙童的玉手中。
忙闪身来到窦仙童身旁的窦一虎,不由紧张忙问道:“妹妹,没事吧?”
“好一个神鞭!”眉头微皱的薛丁山,旋即便是目光微亮的淡笑看了眼窦仙童紧紧握在手中好似怕飞了的神鞭。
脱身的李鸾虎,不由松了口气,转而对薛丁山拱手道:“多谢元帅出手相救!”
“不客气!你是我军中大将,我自然不能坐视你危险而不顾,”略微意外看了眼李鸾虎的薛丁山,则是淡然道。
李鸾虎一听,不由微微咬牙的心中暗恨羞恼。薛丁山虽然救了他,可却是让他感到异常羞辱。因此,虽然表面上感谢,但是心底却是对薛丁山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同时,李鸾虎也是暗想:“这薛丁山,并非存心救我。他恐怕是怕我死了,他到时候回去不好向朝廷交代吧!哼,薛丁山,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元帅?”眉头微皱看向薛丁山的窦一虎,不由道:“你是薛丁山?”
薛丁山点头在马上对窦一虎拱手道:“正是本帅!不知窦寨主为何对朝廷大军动手,难道是想要造反不成?”
“造反?薛元帅这么大的帽子压下来,我可承受不住啊!”窦一虎冷笑开口道:“不过,就算我们要造反,你手下的十多万大军准备如何将我们剿灭呢?”
闻言眉头一皱的薛丁山,随即便是淡笑道:“窦寨主,难道真不在乎手下兄弟的身家性命吗?”
“薛丁山,别跟我来这一套!”窦一虎面色微冷道:“我跟你明说了,想要罗通父子活命,便给我老实些,暂时不要过棋盘山。否则的话,你就准备给他们父子两个收尸吧!”
说着,窦一虎便是大手一挥的喝道:“走,我们回山寨!”
目送窦一虎兄妹离去,转而微微抬头看了眼山崖之上嘴角勾起一抹清冷弧度、同样转身离去的荼罗,薛丁山不禁眉头紧皱了起来。
而薛丁山却是并无注意到,远处离去的窦仙童,回头看向他,美眸微闪的俏脸之上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仙童,想什么呢?”一旁,见窦仙童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窦一虎不由皱眉问道。
“啊?哥,没什么啊!”闻言反应过来的窦仙童,不由有些心虚的忙道。
看着窦仙童说话间加快脚步向前走去的样子,窦一虎不由摇头:“这丫头!”
而此时。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薛金莲也是随后赶了过来,远远的脆声喊道:“哥,怎么样啊?那个李鸾虎死了没有啊?”
薛丁山听得面色微黑。而闻言愣了下的李鸾虎。更是忍不住面色难看的双手紧握。
“哟!李鸾虎。命够大的啊?”来到近前勒马停下的薛金莲,看到李鸾虎面色难看的样子。不由咧嘴一笑道。
李鸾虎只是冷哼了声,转过头去,没有理会薛金莲。
“金莲!”眉头微皱瞪了眼薛金莲的薛丁山,便是转而对李鸾虎吩咐道:“李将军。带着先锋营的兄弟们先退下吧!帮他们尽快处理下伤势。”
李鸾虎满腹郁闷憋屈的拱手应了声,便是转身离去了。
而此时,已经到了远处,被马蹄声和薛金莲的声音吸引的回头看来的窦一虎,看到薛丁山身旁的薛金莲,不由呼吸一滞的整个人都呆愣住了一般。
“哥,看什么呢?”发觉窦一虎没有跟上来的窦仙童。不由折返回来,秀眉微蹙的看向窦一虎,还伸出玉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呃?没什么啊!”反应过来的窦一虎,顿时面色一红的尴尬掩饰道。
面露狐疑之色的窦仙童。不由顺着窦一虎的目光看去。
看到薛丁山身旁的薛金莲,愣了下的窦仙童,顿时美眸微闪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莫名笑意的侧头看向窦一虎。
“咳!妹妹,咱们先回去吧!”被窦仙童看得神色不自然起来的窦一虎,慌忙开口。
笑看着窦一虎转身离去的窦仙童,转而看了眼远处的薛丁山,贝齿轻咬了下红唇,也是忙跟了上去。
薛丁山兄妹、李鸾虎等带着狼狈的先锋营兵士往回赶去,很快便是和大军汇合。
“丁山,怎么样啊?”程咬金当先驱马上前焦急问道:“罗通他们父子如何了?”
薛丁山略显无奈的摇头道:“还在山上!那窦一虎说了,若不想替罗叔叔和罗章收尸,便要我们暂且不要摔大军过山。”
“什么?”程咬金听得顿时一瞪眼:“混蛋!反了天了,他们敢杀朝廷大将?”
一旁的薛金莲则是撇嘴道:“那帮草寇,都和我们交手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李鸾虎则是冷然开口道:“元帅,咱们二路大军身兼重任,去锁阳城救驾最为重要。如果为了罗通父子而置皇上的安危与不顾,那可是舍本逐末了。”
“李鸾虎,你胡说什么?罗通乃是我二路大军先锋,若是折了他,军心定然不稳。到时候,想要解锁阳城之困,将更加困难,”程咬金瞪了眼李鸾虎道。
李鸾虎则道:“想要振奋军心还不简单?直接荡平了棋盘山,自然军心大振!”
“李鸾虎,你这是要害死罗叔叔和罗章吗?”薛金莲美眸含煞的冷然看向李鸾虎。
李鸾虎微微耸肩:“我可是为了朝廷征西大局考虑,孰轻孰重,相信元帅自有掂量。对了,元帅,锁阳城内,可不止有皇上,还有你的父帅呢!”
说完,看了眼薛丁山的李鸾虎,便是策马回到了大军之中。
“混蛋!这个李鸾虎,可恶的家伙!”薛金莲气愤不已:“哥,你就不该救他!”
程咬金则是叹了声,眉头紧皱的一脸愁色道:“丁山,现在该怎么办啊?”
“罗叔叔和罗章在他们手中,我们没有办法可想!大军先在山麓安营扎寨吧!”薛丁山也是皱眉摇头一叹,语气之中有些无奈味道。
而此时,一个传令兵突然骑马而来:“元帅,两位老夫人让您前去!”
“嗯?”闻言眉头一掀的薛丁山,不由忙道:“程老千岁,麻烦您安排下大军驻扎,我去看看娘亲和二娘。金莲,走!”
说着,薛丁山便是和薛金莲一前一后的向着大军之中柳银环和昭阳所乘的马车而去。
很快来到马车旁的薛丁山,忙翻身下马,对马车拱手施礼:“娘,二娘!”
‘吱呀’一声轻响,马车的车门打开,一个侍女下车侍立在一旁。
柳银环和昭阳,也是挪到靠近车门的地方坐在两旁,看向薛丁山。
“嘿嘿,大哥,在担心罗叔叔和罗章哥吗?”薛楚玉笑嘻嘻的将小脑袋凑出来。
薛丁山闻言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他们被抓了,你好像很高兴啊!”
“大哥,你急什么啊?”薛楚玉则是小嘴轻撇的道:“青竹师兄和青渊师兄早就暗自跟过去了。有他们在,罗叔叔和罗章大哥不会有事的。”
薛丁山听得一愣,旋即便是目光亮了起来:“果真?”
“当然啦!”薛楚玉略带自得的微微抬起小脑袋道:“我可是费了些功夫,才说动两位师兄出手帮忙的呢!大哥,你是不是要谢谢我啊?”
“臭小子,还跟我邀起功来了!”薛丁山笑骂着伸手摸了摸薛楚玉的小脑袋。
一旁,柳银环则是忍不住问道:“丁山,咱们何时才能到锁阳城,见到你爹啊?”
“娘,过了棋盘山,距离锁阳城便不算太远了,数日之内便可抵达!”薛丁山忙道:“只不过,罗叔叔和罗章被棋盘山上的山贼说抓,他们限令我们暂时不得过棋盘山,否则便杀了他们父子,孩儿正在为难。还好,有楚玉的两位师兄出手,罗叔叔和罗章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昭阳则是秀眉一皱道:“丁山,那些山贼为何一定不让我们过棋盘山呢?莫非,他们投靠了西凉,故而在此与我们为难,想要牵制住我们?”
薛丁山也是无奈一叹道:“我也正担心如此!真这样的话,我们要过棋盘山,便更难了。”
第七百一十一章 梦境前因,了然顿悟
棋盘山寨,单枪匹马的罗通,策马来到了寨门之外,看着那无人看守、大开着的寨门眉头微皱了下,旋即便是纵马飞驰入其中。
入了寨门,前方便是一个巨大的练武场,乃是平时山贼操练的地方。
练武场的中央,乃是一个高大的点将台,一个旗杆高高挑起了一个‘单’字战旗。
战旗下,被捆成了粽子般的罗章,已经被吊了多时,那副虚弱的样子,看得罗通双手紧握起来,转而目光凌厉的看向了高台之上独自斜靠在椅子上,手中把玩着一个白玉雕琢般玉盘的单希牟。
除此之外,整个山寨好似一个死地般,再无其他人,显得寂静无比。
“单希牟!有什么冲我来,对我儿子下手、威胁我来,算什么本事?”罗通大喝道。
“爹!”浑身微颤,轻抬头看向罗通的罗章,顿时目光亮了起来,转而忙挣扎着嘶声喊道:“爹,你快走啊!不要管我!”
‘嗤’一道寒芒随着单希牟微微抬手向罗章激射而去,划过他的肩膀,刹那间鲜血流出,染红了衣服,滴滴滴落而下,落在高台之上。
“章儿!”见状双目红了起来的罗通,不由咬牙道:“单希牟,放了我儿!”
‘啪啪’轻轻拍掌的单希牟,抬头看向罗通嘴角轻翘道:“好一个父子情深啊!真是让我有些感动。”
“单希牟,你到底想怎么样?”罗通双目如电的看向单希牟,语气中却是有着一抹难掩的悲愤无奈味道。想他罗通一世英名,何曾受到过如此威胁?然而,那旗杆之上吊着的,是他唯一的儿子。他的至亲骨肉,由不得他不弯下铮铮铁骨的腰杆。
“我想怎样?”低喃自语的单希牟,旋即便是目光微冷的看向罗通:“罗通!你知道吗?我从来见过我父亲,没有享受到父母之爱的滋味。今日。我很想看看。父爱到底是什么,是不是真的那么伟大!”
说完。单希牟便是猛然一挥手,一道寒芒闪电般钻入了罗章的大腿中。
“啊!”惨叫声中,罗章的大腿之上顿时多了一个血窟窿,鲜血淋漓。
“住手!”罗通看得目眦欲裂。忙策马向着高台飞驰而来。
单希牟见状却是淡淡开口道:“罗通,你想从我手中救人吗?未免不自量力了些!立刻停下,否则我下一次伤的便不是你儿子的腿,而是心脏或者喉咙了。”
战马嘶鸣声中,忙勒马停下的罗通,不由双目欲要喷火的看向单希牟:“你到底要怎么样?是我害死了你父亲,你可以杀了我。我只求你。放了章儿,我罗通任你千刀万剐,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这就是父爱吗?果然很让人感动啊!”似是慨叹了一声的单希牟,随即便是目光清冷的看向罗通冷淡道:“我本来是要废了你儿子两条腿。让他变成一个十足的废物的。如果你不想他的另外一条腿也废了,那就自废一条腿来代替吧!”
罗通闻言浑身微微一震,略微沉默了几息,便是双手紧握起了手中的长枪,高高举了起来。
“爹,不要!”罗章见状顿时急忙摇头,哭喊出声。
单希牟则是斜靠在椅子上,一手托着脑袋,歪头双目虚眯的看向罗通。
‘扑哧’一声,一枪刺下的罗通,那一枪直接贯穿了自己的左腿大腿,没有丝毫的留情。鲜血顺着透腿而出的猩红枪尖流出,看得单希牟双目微缩了下。
“很好!”叫了声,坐直身子的单希牟,手中寒芒汇聚,很快便是化作了一支冰蓝色的箭矢。
见状感到不妙的罗通,下一刻便是目眦欲裂起来。
‘扑哧’一声,那冰蓝色箭矢直接贯穿了罗章的身体。浑身颤抖了下的罗章,看着罗通嘴角轻动了下,似乎在说:“爹,快走!”
“章儿!”声嘶力竭的悲吼一声,猛然拔出插在大腿上的长枪,任由鲜血飞溅,双腿一夹马腹的罗通,便是疯狂的欲要杀向单希牟。
“起!”微微一挥手,罗通手中一道白色流光飞掠而出,落在了练武场上,顿时罗通周围的地面上光芒闪烁起来,一道道符文浮现,化作了一圈圈白色流光将罗通缠绕束缚住,根本无法再移动丝毫。
“啊!”奋力挣扎的罗通,仰头口中发出悲痛的嘶吼声,双目中血泪留下。
“很痛是吗?”低喃自语的单希牟,同样双目略微湿润了起来:“当年,我母亲得罪父亲之死,同样悲痛欲绝。她当时的痛苦,你又能体会吗?”
说话间,双目微闭的单希牟,挥手间手中的白玉罗盘便是飞掠而出,落在了罗通身体上空,一道柔和迷蒙光芒笼罩下来,使得罗通浑身放松了下来,好似睡着了般不再挣扎。
恍惚之中,罗通只觉得自己回到了以前,那个山中小屋前,一身盔甲看起来年轻英武的他在屋外徘徊踌躇了好一会儿,才咬牙上前敲门。
屋内没有任何回应,眉头微皱的罗通,又敲了敲,旋即便是猛然推开了房门。
“嗯?”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愣了下的罗通,不由忙转身离去,吩咐了外面等候的亲兵,一起分散向周围山中寻找起来。
罗通独自一人,在山中找了许久,被一阵低沉的狼吼之声吸引,靠近过去。
远远的,只见山中树林内,一个衣着朴实、挺着大肚子的妇人正靠坐在一棵树下,有些痛苦的口中发出痛呼声,额头见汗,双手抓着地面。
周围,一头头双目泛绿的饿狼缓缓向着那妇人围了上去。
“单家嫂子!”见状面色一变的罗通,忙闪身欲要靠近过去,然而前方却是有着一层无形的隔膜般阻挡住了他,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过去。
明显要生了的妇人,面对那十多头饿狼。也是忍不住面露惊慌之色,其中一只手中握着的一柄匕首攥紧了,攥得指节发白。
一头狼试探着飞扑上前,张口欲要咬向那妇人的脖子。
‘扑哧’一声。奋力挥出匕首的妇人。匕首割开了那狼的半个脖子,鲜血喷洒而出。溅了妇人一身一脸。
“啊!”身子一晃的妇人,面上痛苦之色更浓起来,险些摔倒在地。
紧接着,又是两只狼从两边夹击般的飞扑而来。妇人勉强躲闪。刺死了其中一只狼,却是被另一只狼咬住了手臂,‘咔嚓’一声手臂断了,鲜血直流。
反手杀死那只狼的妇人,不由口中惨叫之声更大起来,面上有着虚弱的苍白。
“嫂子!”见状目眦欲裂的罗通,疯狂的对着前方无形的隔膜攻击着。却是根本无法撼动一丝,只能眼看着随后的一只只狼向着那妇人而去。
狼嚎之声,惨叫之声,鲜血淋漓。努力护着肚子的妇人,很快便不成了人样,浑身鲜血淋漓,那副惨烈的画面,直接刺激的罗通双目通红,体内好似有着一柄柄刀子搅动一般:“嫂子!啊..”
而在棋盘山寨的练武场上,不知何时跌落马下的罗通,在弥漫白光的笼罩下,浑身发颤的口中呢喃自语。
在他的面前,静静而立的单希牟,早已满脸泪水,双手紧握,指缝间血迹隐隐。
“收!”语气略显沙哑的轻喝一声,挥手收起白玉罗盘的单希牟,看着地面上略显迷惑缓缓睁开双目的罗通,不由嘶声道:“那个孩子,便是我!要不是母亲她拼力护着我,我不可能活下来。”
缓缓坐起身来,看着单希牟的罗通,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
“对我父亲,我没有多少印象。他的死,虽然和你有关,但也不至于让我恨你。毕竟,当年是他反复无常。可是,母亲的死,我永远也无法释怀。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犹豫?如果你早点儿赶过去,母亲也许就不会死!若不是当年我老师出现,我也死了,”单希牟说着,不由双目通红,有些激动的看向罗通:“罗通,你个敢做不敢当的懦夫!是你,断送了我娘的性命!”
罗通听得同样痛苦摇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是这样。当时,我根本没有找到你母亲。我派了足足数千人马,搜寻了山中,始终没有发现。我还以为,你母亲她离开了,我..”
“啊!”话音未落,悲痛悔恨无比的罗通,便是手持长枪向着自己刺去。
眼看着那枪尖将要刺入罗通体内,上前一弯身的单希牟,却是伸手紧紧的将之攥住。
“我罗通对不起你母亲,对不起你们单家,让我一死相还,还不行吗?”罗通不由抬头悲愤的看向单希牟:“你不是恨我吗?为什么阻止我?”
单希牟则是微微松手的站起身来,淡然道:“你死了,我棋盘山寨的兄弟们,也走上了绝路,你要我为了一己之私仇,陷他们于不义吗?”
“你和你爹果然不一样!”深深看了眼单希牟的罗通,旋即便是语气沙哑低沉道:“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可以让我带章儿的尸体一起回去吗?处理了章儿的后事,我便来领死!”
略微沉默的看着罗通,半晌之后单希牟才道:“罗章的尸体你是带不回去了。”
“不过,你可以带着活着的儿子回去!”说话间的单希牟便是转身离去了。
几乎同时,‘蓬’的一声闷响,被捆成粽子般的罗章落在了罗通面前。
看着虽然受了伤,但是并无性命之忧的罗章,罗通不由喜极而泣,忙强撑着身子上前抱住了罗章:“章儿!”
“爹!”罗章也是激动的抱住了罗通。
脚步声中,荼罗、窦一虎和窦仙童兄妹一起走了过来。
“罗通,这次真是便宜你了!若不是师兄有令不得杀你,我早已将你大卸八块了!”美眸冷然看着罗通的荼罗,有些咬牙恨声道。
一旁的窦仙童忙笑道:“荼罗姐姐!算了,冤家宜解不宜结。他们父子,也算是受到惩罚了,您也应该解气一些了吧?”
“哥。安排人送他们下山去吧!”说着,见荼罗没有说话,窦仙童不由对窦一虎道。
荼罗却是冷声开口道:“让他们自己回去!”
窦一虎闻言一愣:“荼罗姐,他们两个又瘸又伤的。这马恐怕都不能骑了。这样。怎么下山啊?”
“哼!那是他们的事情!记住,谁都不准帮他们!”冷哼一声的荼罗。说完便是直接转身离去了。
见状,彼此相视一眼,窦一虎当先耸肩表示无奈的离开。
秀眉微蹙的窦仙童,犹豫了下便是上前对罗通道:“罗将军。我扶你们上马吧!”
“姑娘!多谢了!”感激看了眼窦仙童的罗通,却是微微摇头,伸手抓住了罗章,跃身父子二人一起落在了马背上。
撕开衣服包裹好自己和罗章身上的伤口,罗通便是骑着马慢慢向着山下而去。
看着他们离去,窦仙童不由摇头轻叹了一声。
...
棋盘山寨之后,隔湖的竹林凉亭内。陈化和晓月相对而坐,面前桌上放着棋盘和两个棋盒,黑白子厮杀着。
“晓月,你这徒儿。心性不错!之前,我还担心他会杀了罗通父子,”陈化淡笑道。
“这些年,他在外历练,倒也算是有些收获,”轻摇头一笑的晓月,则是眉头微挑的看向陈化道:“外公似乎对那罗通颇为在意?”
陈化闻言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多说什么。晓月自然不会明白,后世之人对如罗通等历史上的一些名将的特殊情感。
“外公,这罗通莫不是有什么特殊之处?”陈化不说,晓月却忍不住更加好奇。
陈化无奈看了眼晓月:“好了!别多想,这罗通虽说在祖星之上算是人杰。可是,也仅此而已。不过,他和窦一虎一战,能够领悟到道的意境,倒是有些可能以武入道,将来踏入仙途。而即使如此,他以后能有多大成就,却也难说。”
“既然是可塑之才,外公,我倒是有个想法!”晓月目光微闪的道。
“哦?说来听听!”陈化没想到晓月对罗通还真是上了心,闻言略带好奇的忙道。
晓月当即点头道:“外公,您不是让梨花童儿下界转世历练吗?一则,是为了她能更大的成就。二则,也是为了祖星的气运。我看,若是罗通以武入道不成,或是难有大的成就,不妨再让他转世投胎,在祖星之中历练。而且,我造化一脉若是将之收入门下,也可间接的通过他来左右祖星气运。”
“不错的主意!”手持一枚白子微微一顿的陈化,闻言略微沉默了下,便是嘴角轻翘的落子一笑道。
转而不待晓月多说的陈化,却是轻转头看向了棋盘上更高处的山壁之上,只见一道幻影沿着山壁飞掠而上,很快便是到了山崖之巅落下,正是单希牟。深吸了口气的单希牟,直接在山巅盘膝坐下,神色无喜无悲,气息也是若有若无。
同样神色微动看过去的晓月,见状顿时面露喜色:“希牟这孩子,心结已解,心境必然大大提升。他达到合道巅峰有一两年了,始终难以寸进,皆是心结之扰啊!”
“次子心性极佳,却是一块璞玉。稍加打磨,将来进入仙界,历练一番,必然会有一番成就,”陈化轻轻点头,转而便是继续看向了面前棋盘上的黑白子:“晓月,该你落子了!”
晓月一愣,收回目光看向棋盘时,却是忍不住苦笑道:“外公,我输了!”
“还没到最后关头,就认输,你还没有希牟的韧性!”陈化睨了眼晓月,听得晓月无奈苦笑了下。
微微一挥手,黑白子各归棋盒之后,陈化便是随意道:“接着来!我让你先手!”
“外公,那别怪我不敬了!”笑了下的晓月,说着便是取出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上。
陈化随即便是落子,淡笑道:“先手占先机,可是一盘棋的结果,要靠全局!”
“对外公来说,这盘棋的结果应该并不算什么。关键是过程!”晓月则道。
不置可否的陈化,却是双目轻眯道:“既然下棋,自然没有想输的道理。”
晓月微微一愣,旋即便是有些哑然失笑的摇头。
祖孙二人你来我往,在棋盘之上厮杀起来,一盘棋尚未结束,天色便已暗了下来。
棋盘山的山巅,静静盘坐许久的单希牟,身上的气息微微变化起来,一股无形的玄妙味道从其体内散发出来,引得周围的虚空都是微微波动。
‘呼’狂风起!‘轰隆’闷雷滚滚!上方的虚空扭曲起来,形成了一个漩涡,暗沉的虚空漩涡之中,紫红色光芒闪烁,隐约可见道道雷电光芒闪烁,好似电蛇般在其中缓缓游动。
“雷劫?成了!希牟已经顿悟突破,”晓月霍然抬头,顿时面露喜色。
但是,感觉到那雷劫漩涡之中传出的可怕威势气息,晓月却是忍不住面色微变的疑惑道:“不对,这雷劫似乎有些不一般啊!”
“这小子的运道,还不错!”陈化淡笑道:“这雷劫之中,后面应该会有紫霄神雷降下的。”
晓月一听不由面色一变道:“外公,这哪是运道啊?紫霄神雷落下,希牟岂不是有死无生吗?”
“你对他如此没有信心吗?”陈化淡笑反问道:“我可不信,你没有给他一些保命的宝物。若能撑得过,度过了紫霄雷劫,他的肉身灵魂皆会得到蜕变,将来才有真正得证大道的机会。”
晓月无奈一笑,笑容苦涩:“可是,如果他度不过去,是会魂飞魄散的。”
“机缘就在面前,若是他连考验都承受不了,又有什么资格得到这天大的机缘呢?”陈化随意说着,见晓月那副无奈担心的样子,只得道:“好了,如果他实在度不过,最后关头,外公帮忙救下他的神魂便是。”
第七百一十二章 雷惊四方,紫霄神雷
棋盘山麓,朝廷二路大军军营之中,靠近中央帅帐的一个军帐内,罗通和罗章父子分别躺在两个简易的行军床铺之上,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息和草药味道弥漫开来。
云翁和云灵韵分别忙碌着,为他们敷上疗伤的草药。
“云翁,罗将军怎么样?”见云翁忙碌好,从一旁的随行军医手中接过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早已焦急等候的薛丁山,不由上前忙问道。
程咬金也是随后急忙问道:“云老头,到底怎么样?罗通这条腿能好吗?他可是大军先锋,军中数一数二的大将,西征在即,不能有失啊!”
“放心!腿骨未断,用了我的药,少则半月,多则一个月,便可康复如初了,”云翁淡然随意的用手帕擦着手道。
薛丁山闻言松了口气,连点头道:“没事就好!云翁辛苦了!”
“半月一月?等他好了,黄花菜都凉了!”程咬金却是一瞪眼道:“眼看着就要到西凉了,哪里等得及他伤好上阵杀敌啊?”
云翁一听顿时没好气的白了眼程咬金:“这么重的伤,若不是老夫在,他至少也要养两三个月,而且还好不利索。还上阵杀敌,他上马都难。还骑着马回来的,一路颠簸,失血不少,若不是老夫在,他这条腿就废了!”
程咬金一听,顿时有些气弱的哑然不语了。
“罗通啊!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冲动呢?你多大年纪了,还和年轻的时候一个性子。你这性子,早晚害死你!”转而程咬金便是将看向罗通咬牙一副恨其不争的样子道。
二老斗嘴,被殃及池鱼的罗通,不由苦笑道:“程叔叔,当时。侄儿能有什么办法啊?若是不去,英名尽丧,而且章儿他也在单希牟手中啊!”
“这个单希牟,可恶之极!”听罗通提到单希牟。程咬金顿时须发皆张的瞪眼怒道。
罗通则是苦涩摇头道:“这不怪他!我罗通。的确是欠他单家太多了。”
“欠个屁!”程咬金爆粗口道:“当年单天长之死,乃是咎由自取。与你何干?他竟敢如此折辱害我朝廷大将,简直是找死!原本我还念他是小辈,不欲与他计较。如今看来,如此狂悖之徒。不杀不足以扬我军之威。”
薛丁山也是面色不太好看的冷声道:“这单希牟,还真当我朝廷大军不敢动他!”
显然,罗通父子险些被废,彻底激怒了薛丁山。薛丁山毕竟还年轻,即使沉稳干练,岂能没有火气?
之前为了大局才尽量想要避免冲突的薛丁山,此时也是动了杀心。
“程叔叔!元帅!请听我说。此时另有缘由啊!”罗通见状忙开口道。
听着罗通匆匆说完单希牟母亲生产之时的情况,帐内众人不禁都是神色动容起来。
“好一个护子心切的慈母啊!”云翁感叹不已的赞道。
程咬金也是泄了气般神色复杂道:“想不到,单希牟这小子,也算是可怜啊!”
“有着如此过往。面对罗叔叔,还能够保持清醒,没有下杀手。这个单希牟,倒也是恩怨分明,难得!”薛丁山也是点头感慨了声,心中杀意淡去。
罗通随即便是忙道:“元帅,这单希牟武艺高强,手段不俗,端的是个难得人才。若是有他在,咱们解锁阳城之困,对付苏宝同,可就有把握多了。”
“罗叔叔是说,想办法将之招降?”薛丁山眉头微皱:“以此人心性,只怕不是甘于屈居人下之辈。想要招降他,只怕并不容易啊!”
罗通则是忙道:“元帅,如今二路大军缺少了前路正先锋,我愿让出前路正先锋之职。元帅若是能够任命他为前路正先锋,如此诚意也许能够将之招降。若能招降之,我军如虎添翼啊!”
薛丁山皱眉沉吟不语,一时间并未回应。
程咬金见状,不由道:“丁山呐!我看,此事并非不可行。如今罗通是不能担任前部正先锋了。罗章也是受伤,一时间无法上阵杀敌。难道,你想要将前路正先锋之职交予李鸾虎?”
“万万不可!以此子心性,若是担任先锋,只怕有碍西征!”罗通急忙道。
眉头皱的更紧了些,正要开口的薛丁山,却是猛然抬头惊讶的看向外面,然后快步走出了军帐,双目微缩的看向了棋盘山之巅。
此时,只见棋盘山上空间扭曲,暗沉的雷电漩涡出现,遥遥可见。
整个唐军大营内,都是慢慢的喧闹了起来,不少兵士将领,也都是发现了棋盘山上的异变。毕竟,相距太近,而且那雷电漩涡之中更有着一股压抑气息弥漫开来。
随后,云翁、云灵韵、程咬金都是出了军帐,尽皆惊讶的看向棋盘山上。
不远处的一个军帐内,快速出了军帐的青渊青竹师兄弟二人,也是惊疑不定的看向那棋盘山之上的异变。
“雷劫漩涡?”只看了一眼的青渊和青竹,彼此相视一眼,都是忍不住心中暗惊。
之前,他们偷偷跟着罗通,一方面想要保护罗通,另一方面也是想要会会单希牟。可是,想不到到了棋盘山上,却是被无形的迷阵阻碍,好不容易才狼狈脱困,这还是单希牟放水的原因。
单希牟可是晓月的弟子,所受的教导指点,岂是青竹青渊可比?在阵法一道上,单希牟可是有着不俗的天赋的。
脱困后的青竹青渊,见罗通父子受伤下山,一方面为了护着罗通父子,另一方面也是对单希牟的忌惮,使得二人并未擅闯棋盘山寨,而是跟着罗通父子一起回来了。
如今,看到那雷劫漩涡,师兄弟二人惊讶之后,便是忍不住心中苦涩起来:“这单希牟,竟然是合道巅峰强者。如今更是要度天劫了。他们哥俩,就算是联手,恐怕都不是人家的对手啊!擅长阵法的修士,可是尤为难缠的。”
‘轰咔’一声闷响。一道雷电狠狠的从雷电漩涡之中涌出。向着山巅之上盘坐仰头嘴角带着肆意弧度的单希牟劈去。
并未使用任何法宝的单希牟,浑身灵光大盛。任由那雷电劈中自己的脑袋,向着全身蔓延而去,双目之中隐约有着电光闪烁,却是没有被伤害到一丝。
“好可怕的雷劫!”青渊青竹、薛丁山等有些见识的修行之人。看到那雷电劈下,都是忍不住感到心惊压抑。
那可怕的天地之威,让他们兴不起对抗的勇气。
“这雷劫不简单!”见识过老师紫阳老道度散仙劫的青竹和青渊,更是敏锐的察觉到单希牟的雷劫太过厉害了,似乎不像是合道巅峰的修士渡劫。
难道是度散仙劫?师兄弟二人心中忍不住升起这个念头来。
东海,夜色下浩浩茫茫,星辉下海面波光粼粼。在无尽大海深处。有着一处神秘区域,被海域中的一些妖族修士视为禁地,不敢轻易靠近。
看似普通的一片海域,却是隐藏着整个祖星之上极为顶尖的一股修仙势力——蓬莱仙岛!
当初用乾坤鼎炼制出祖星的时候。陈化有意在祖星之上留下一座仙岛,留下隐匿大阵。后来,造化一脉的传人,便自然将这座仙岛占为己有,作为宗门老巢。
祖星之上的蓬莱仙岛不算太大,也就方圆十数里罢了。不过,其中却是草木繁茂、灵芝仙草遍地,仙鹤飞舞、灵兽腾飞,一些各色楼阁宫殿散乱分布,一些仙风道骨的修士或三五结对畅游,或坐而吃喝论道,毫不逍遥,当真是人间仙府之地、方外福德之境。
造化殿,乃是蓬莱仙岛造化一脉最重要的大殿,乃是平时长辈高人传道或议事之处。
此时,造化殿内,一身紫红色道袍的紫阳老道,一身宽松白色道袍有些邋遢的醉仙翁以及一身灰白色道袍的消瘦老道无忧子、一身黑色道袍的玄武天尊正聚在一起,随意喝着灵茶、品着仙果,坐而论道,很是惬意。
“我说前些时候,怎么一直没有听到无忧子道兄的消息,原来你是来了蓬莱仙岛啊!”紫阳老道不无羡慕的看向无忧子:“道兄却是先一步度过了九次散仙劫,成为了金仙。即使放在仙界,也算得上高手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无忧子淡笑了下:“我能够度过九次散仙劫,成为金仙,甚至继续呆在祖星之上,也多亏了仙翁指点帮忙。”
“第九次散仙劫啊!不知何时才能度过?”玄武天尊也是感叹了声。
无忧子闻言忙道:“玄武,我劝你,多多磨练道心,不要急着度第九次散仙劫。否则的话,是很危险的。我这次虽然有仙翁帮忙,可也很险啊!”
说话间的无忧子,不由感激的看向眯眼喝酒的醉仙翁,目中有着隐约的敬畏味道。
“呵呵,你们当知道,这厚积薄发的道理。修炼之道,切忌急躁。我等有着漫长的寿命,何必在乎一时半会儿呢?”醉仙翁笑着道,显得洒脱无比。
话音刚落的醉仙翁,不由面上笑容略微收敛,睁开了醉眼朦胧的双目,目露精光的看向了外面,低喃自语道:“好厉害的雷劫啊!”
“波动从西北传来,威力不小,可丝毫不是散仙劫,”无忧子也是略显疑惑道。
紫阳老道和玄武天尊彼此相视一眼,他们却是并没有什么感觉。这蓬莱仙岛的阵法很特殊,能够阻碍外界能量波动的传入,确保仙岛之内的情景。不过,灵魂修为达到金仙层次,还是能够神识透过大阵的。
当然,这里说的神识透过大阵,也只是仙岛内部罢了。若是在外面,金仙的神识也无法发现蓬莱仙岛的。
“原来那个小家伙!”神色微动的醉仙翁,不由嘴角露出了一丝淡笑:“不愧是他的徒儿,果然是天资不凡啊!”
玄武天尊忍不住好奇问道:“仙翁,到底是什么人在渡劫?”
“单雄信之孙单希牟!晓月真人的弟子!”醉仙翁笑看了眼玄武天尊道。
听到单雄信这个名字,紫阳老道不由微微挑眉的神色略显失落:“想当年,老夫也曾指点过那单雄信,可惜他却是..”
“紫阳道友。那单雄信之孙能够拜晓月真人为师,也算是福缘深厚,你也不必太过纠结于此了,”玄武天尊轻笑道:“想不到。如今的小辈们。一个个尽皆不凡啊!只是不知道,那单希牟将会如何选择呢?”
醉仙翁则是再次变得醉醺醺的样子道:“好了。来,咱们继续喝酒!”
在外界,没有蓬莱仙岛那种隐匿大阵的其他修仙势力以及散修们,也都是被西北那威势惊人的雷劫漩涡惊动了。
昆仑仙境。一个笼罩在雾霭仙气之中的山峰之巅的山洞内,盘坐在寒玉床上静修的消瘦老道,微微睁开双目,目中有着实质般的金光闪烁,目光穿透虚空般看向了棋盘上所在的方向,眉头微皱了下:“这雷劫..”
“这般天资出众的小辈,到底是何人门下?莫非是蓬莱..”低喃自语的消瘦老道。面色不由略微不自然起来。
九宫山玄宫宗,开辟出的独立禁地空间内,在虚空白云之上静修的儒雅中年玄天宗主,也是眉头微皱的睁开了双目。抬头看向远处面露疑惑之色:“这小辈..蓬莱仙岛之人吗?”
“哼!蓬莱仙岛,还真是好气运!”不爽冷哼一声的玄天宗主,便是再次闭目静修。
西北骊山,山间林中,虚空微微波动,时而雷火齐发毁灭烧灼了一些草木,时而洪水涌动,冲刷着山林,一道道隐约的流光在山林中闪烁,时而还有道道印决光芒没入虚空中。
不远处瀑布前的一大块山石上,一身素雅白衣、略显清冷、瓜子脸白皙如玉的绝美女子正玉手结印,向着那虚空波动的山林中打出一道道印决。
‘轰’一声爆响,一道雷光闪烁,好似电离的虚空剧烈震颤起来,伴随着一声似马儿嘶鸣又似龙吟的声音响起,一匹雪白龙马便是从扭曲的虚空中飞奔而出,一双灵动的双目之中闪烁着一抹心有余悸和惊喜之色。
见状,正要再次手结印决控制阵法的白衣清冷美女,却是似有所觉的看向远处夜空之中,眉头微蹙了下:“雷劫吗?”
一阵轰隆之声,龙马闪身飞踏,很快便是将林间的阵法破坏的支离破碎,然后飞奔到了白衣清冷美女身旁,口中发出了清脆悦耳的自得笑声:“咯咯,梨花,这次你又没有困住我啊!”
“好,你厉害行了吧?”收回目光看向龙马的樊梨花摇头一笑,刹那间百花失色。
“有人渡劫而已,有什么好奇怪的?”龙马则是撇嘴道。
不置可否一笑的樊梨花,便是转身道:“好了,我们回去吧!”
“等等我啊!”见樊梨花说话间玉足一点地面飘然如仙子般向着山上飞去,忙喊了声的龙马,便是四足之下升起云雾的快速追了上去。
骊山之上的一个古朴道观前,樊梨花带着龙马飞身落地。
“梨花师姐!”一个刚从道观内走出来的青黑色道袍少女,见到樊梨花不由施礼道。
淡笑点头的樊梨花不由问道:“老师休息了吗?”
“老师正在陪冰灵仙子论道,并未休息!”那少女连道。
“哦!”樊梨花听了正自犹豫要不要先离开,梨山老母的温和声音却是在她耳边响起:“梨花,进来吧!”
樊梨花闻言,顿时面露喜色的忙应声向着道观之内走去。
在其身后,浑身光芒大盛的龙马,也是化作了一个白衣额头有着白玉般小角的高挑女子跟上了樊梨花。
道观之内,骊山老母和冰灵仙子相对盘膝坐在蒲团之上,那主位蒲团倒是空的。
一身白衣的白莹盘膝坐在冰灵仙子的下首,静静听着骊山老母和冰灵仙子说法论道。
“老师!冰灵仙子!白莹姐姐!”带着龙马进来的樊梨花,忙恭敬施礼。
冰灵仙子当先笑着开口道:“呵呵,女大十八变,梨花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梨花,来,坐吧!”看着闻言俏脸微红的樊梨花,骊山老母不由笑了,伸手指了指自己身旁的蒲团示意樊梨花坐下。
樊梨花应声上前盘膝坐下,龙马玉儿也是跟着在其下首盘膝坐下。
“玉儿,看来你是准备以后跟着梨花了啊!”冰灵仙子见状戏谑一笑道。
龙马玉儿略有些尴尬的没有说话,倒是骊山老母笑道:“呵呵,仙子,玉儿跟着梨花有何不可呢?梨花天资不凡,他日必然成就不俗。玉儿跟着梨花,倒也不算辱没了她龙马之身。”
“呵呵!”摇头一笑的冰灵仙子,旋即便是似有所觉的惊讶看向外面夜空:“紫霄神雷?”
一道紫色雷电光柱在夜空之中出现,光耀四方,可怕的威压气息弥漫开来,顿时使得众多修士大吃一惊。
而在棋盘山之巅,一身冰蓝色铠甲,手持长槊的单希牟,看着那雷劫漩涡之中劈下的紫色雷电光柱,也是不禁面色一变的表情凝重了起来。
只觉得一股压抑气息扑面而来的单希牟,发现自己好似受到无形的桎梏般,根本无法闪躲,只能全力硬抗了。
“给我破!”低喝一声的单希牟,表情有些狰狞的挥舞着手中长槊,化作一道寒光迎上了那紫色雷电。
‘嗤嗤’紫色雷电劈中长槊,劈得长槊震颤了下、光芒暗淡、丝丝裂痕浮现,旋即便是包裹住了浑身冰蓝色铠甲光芒大盛的单希牟。
“啊!”口中发出一声惨叫之声的单希牟,随着身上铠甲光芒黯淡,顿时面色苍白的浑身颤抖了起来,被紫色雷电包裹很快身上便是有着焦黑之色,头发都是被电光点燃起来。
“师兄!”远处一块平整山石之上,紧张看着单希牟渡劫的荼罗,见状不由俏脸大变的欲要飞身上前。
一旁的窦仙童不由慌忙拉住了他:“荼罗姐,不要冲动!你现在去,帮不了他,还会使自己陷入危险,让大哥分心的。”
“可是..”荼罗眉头紧蹙,一时间焦急的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而此时,浑身紫色雷电光芒黯淡了不少的单希牟,浑身都焦黑起来、暗红血迹处处。咬牙目中闪过一抹决绝坚定之色的单希牟,下一刻便是浑身气息狂暴起来,肉身轰然崩溃,洒落的血肉几乎同时被逸散的紫色雷电电离化为虚无。
第七百一十三章 神雷凝体,荼罗保媒
棋盘山顶,单希牟的身体诡异爆炸,在紫色雷光之中化为虚无的一幕,不光使得棋盘山寨之上的众人和薛丁山等二路大军兵将惊讶震撼,就连暗自观察的一些修士也是忍不住心中震颤,暗暗感叹天威难测、仙路艰辛。
“失败了吗?”薛丁山眉头微皱,神色略有些复杂味道的轻声自语。
一旁的薛金莲等都是略显沉默,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
不远处,青渊看到这一幕眉头紧皱起来:“竟然失败了吗?”
“那最后一道紫色雷劫,威力太大了,”一旁的青竹也是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撼艰难开口道:“奇怪,合道巅峰修士渡劫,怎么可能招来如此可怕的雷劫?”
棋盘山上,看着单希牟的身影消失在雷光之中的荼罗,顿时美眸红了起来,凄厉的喊了声‘师兄’,便是疯狂的飞身向着那依旧没有散去的一大团紫色雷电冲去。
“荼罗姐姐!”窦一虎和窦仙童兄妹,也是惊恐痛苦,一愣神间,根本来不及阻拦荼罗,见状顿时都是大惊连喊道。
那紫色雷电的威力,他们完全可以想象,连单希牟也抵挡不了,更何况荼罗呢?
半山腰湖边竹林中,相对而坐在凉亭内的陈化和晓月,也停下了对弈,都是抬头看向了棋盘山之巅。
“希牟!”看到单希牟身体崩溃的那一幕,同样面色一变浑身紧绷起来的晓月。旋即便是似有所觉的神色一动,目中精光一闪:“这小子,难道”
陈化也是双目虚眯。转而嘴角轻翘的一笑道:“这小家伙,倒是有些魄力啊!”
‘蓬’一声闷响,还未靠近那一团悬浮在山巅之上的紫色雷团的荼罗,便好似撞在了一堵无形的墙壁上一般,猛然倒飞了出去。
“嗯?”踉跄着在夜空中稳住身影的荼罗,猛然感到一股熟悉的能量波动迅速攀升,不由抬头又惊又喜的看向了那团快速扩大稀薄起来的紫色雷团。只见其中一道隐约的元神虚影正盎然屹立其中,身穿幽蓝色铠甲,手持长槊。威风凛凛。
“师兄!”荼罗忍不住喜极而泣,转而又有些担心的看向紫色雷团之中单希牟的元神之身。肉身都无法抵抗那紫色劫雷的单希牟,元神之身如何能够抵挡呢?
然而,让人惊讶的是。那些紫色雷光虽然在单希牟的元神之身上不断流转。但是却并未将他的元神之身化为虚无,反而使得他的元神之神更加凝实起来。
“凝练肉身?他要修散仙?”远处观看的薛丁山、青渊青竹等以及暗中观看的修士们,都是惊讶不已,又有些难以置信:“竟然借用雷劫凝练肉身,他到底是自信呢?还是逼不得已的冒险呢?”
别说他们了,作为当事人的单希牟,也是心中有些惊讶。本来他此举的确很冒险,而且是无奈之举。当他想要凭借肉身自爆突破紫色雷劫笼罩。从而逃出元神,转修散仙的时候。却是发现自己即使自爆肉身的强大历练,也无法帮自己的元神挣脱紫色雷劫的束缚。显然,他并不知道那是紫霄神雷,岂同一般。就算是大罗金仙之辈,也不敢大意,何况他一个未成仙的修士呢?
原本单希牟都要绝望了,他可是清晰的感觉到那紫色雷劫的可怕威力的。光是气息威压,都使得他心中有种涌不起对抗之心的感觉。
可就在此时,一股无形的温和能量却是涌入了他的元神之身中,使得他元神之身的创伤快速恢复,并且元神力量都是猛然增加了一大截。好似吃了人参果般,一股清凉舒适之感涌上灵魂深处,使得单希牟忍不住心神为之颤栗,隐约间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之中。
下意识的,单希牟开始引动那些欲要消散的紫霄神雷凝练肉身。要是完全清醒的话,只怕他还不一定有这个魄力呢!
慢慢的,当那些紫霄神雷逸散的泪光尽皆融入单希牟体内,肉身凝练成功的单希牟,却是悄然盘膝坐在了略显狼藉、处处焦黑碎裂痕迹的山巅,浑身散发着隐约的紫色雷光和玄妙气息,进入了修炼顿悟的状态。
“师兄!”略微靠近的荼罗,看着单希牟静修的样子,不由暗松了口气。
“荼罗姐姐,大哥怎么样?”窦一虎和窦仙童都是忙闪身上前来到了荼罗身旁。
荼罗忙道:“师兄正在静修,不要打扰他。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我来守着!”
窦一虎兄妹闻言相视一眼,都是点头应声离去了。
“选择修炼散仙了吗?”远处朝廷二路大军军营之中的薛丁山看的眉头微皱。
不远处的青竹也是感叹道:“用雷劫的力量凝练肉身,所凝聚的肉身必然强大啊!”
“我总觉得似乎有些不对的地方,”一旁的青渊则是皱眉摇头道:“那单希牟真的那么自信,能够成功扛得住雷劫之力?那紫色雷电,可是很可怕的,单希牟只怕渡劫之前也没有想到。没把握,还冒险,这单希牟真的那么大的魄力吗?”
青竹微微一愣,不由疑惑看向青渊:“青渊,你是不是想多了?若非如此,还能有什么解释吗?”
青渊却是微微摇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目光微微闪烁的看向棋盘山上。
昆仑仙境之中,那盘膝在寒玉床上静修的消瘦老道眉头紧皱,目中闪烁着惊疑味道的呢喃自语:“那紫色劫雷,似乎莫不是紫霄神雷?”
说话间的消瘦老道,顿时双目一缩的失声低呼道:“若是紫霄神雷,他一个小小地仙的元神,如何能够抵挡得住?”
“看来。暗自有高人相助啊?蓬莱仙岛,有仙人下凡了吗?”深吸了口气轻声自语的消瘦老道,神色略显郑重了起来:“真是好快的速度啊!”
而九宫山玄宫宗的禁地空间内。悬空盘坐的儒雅中年玄天宗主,则是眉头微皱面露惊讶之色,旋即冷笑了声:“小辈倒是好运!”
棋盘山,湖边竹林,凉亭内,彻底松了口气的晓月,不由含笑对陈化拱手道:“多谢外公出手!”
“举手之劳。便能为我造化门下添一优秀小辈,值得!”淡淡一笑的陈化,却是目光随意的掠过深邃夜空。眼眸深处闪烁着丝丝莫名神采。
晓月闻言顿时面上笑意更浓:“呵呵,我也没有想到,希牟如此争气。元神经紫霄神雷淬炼,肉身由紫霄神雷凝聚。脱胎换骨。以后他修炼起来必然进步神速。将来,大罗之境可期啊!”
“大罗之境?晓月,你的期望也太低了!我造化门下,岂会缺少大罗金仙?”陈化听得微微摇头。
晓月则是无奈苦笑道:“外公,就算是我,达到大罗金仙有把握,可是想要斩尸成为准圣,可没有什么底气的。希牟他。虽然有些机缘,但是将来若说能够成为准圣。听起来都感觉有些遥远啊!”
“没出息的小子!”陈化笑骂了声,旋即便是起身扶手仰头望天,双目虚眯道:“只要实力足够,一旦机缘到来,就算是挣脱天道束缚,逍遥与混沌之中,也并不是没有可能。区区一个准圣,想都不敢想的话,如何能够达到呢?想你杨蛟师兄,又有何上佳出身,不也一样成为准圣之中的顶尖强者,成为我造化一脉三代弟子中扛鼎人物吗?”
晓月听陈化这么一说,顿时目光灼灼闪亮起来,心中激荡火热的起身对陈化恭敬施礼应道:“外公教导,晓月谨记于心,必努力修行,以期达准圣之境。”
“好,这才是我的外孙!”转身看向晓月的陈化,不由满意笑了。
晓月随即便是忙道:“外公,我感觉这祖星之上,世事变幻,让我感慨颇深,对我的修炼很有好处。所以,我准备在祖星之上多多苦修一些时日,最起码先达到大罗之境,再回仙界去。”
“好!”陈化点头道:“你们这些小家伙,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有时候,不必想太多,跟着自己的心走,就不会走偏太远。好了,外公也在这儿呆了一段时间了,是时候离开了。”
离开?晓月一愣,旋即便是忙恭敬道:“晓月恭送外公还有外婆!”
晓月话音未落,便看到陈化身旁空间微微波动,一道美丽倩影出现,正是胡灵儿,不由忙加了句。
“晓月,好好修行!”含笑对晓月叮嘱了声的胡灵儿,便是和陈化一起身影没入了扭曲的虚空之中消失不见。
目送他们离去的晓月,却是深吸了口气目光闪烁的身影一幻消失不见。
“老师?”正守候着单希牟的荼罗,看到晓月,愣了下便是忙恭敬施礼。
微微点头的晓月,直接道:“好了,荼罗!希牟修炼,不知多久能够醒来,你就不必在这儿守着了。为师有些事,需要你去安排一下。”
“是,老师请吩咐!”荼罗看了眼单希牟,微微犹豫了下便是忙应道。
“为师在这儿守着,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淡笑戏谑了荼罗一句的晓月,看着荼罗俏脸泛红的样子,没有多说什么,但是一段神识传音却是在晓月脑海中响起。
抬头略微惊讶看了眼晓月的荼罗,不由心领神会的点头应声,飞身离去了。
待得荼罗离去,晓月不由嘴角轻翘的看向了西北昆仑山所在的方向目光灼灼的低喃自语:“这一次气运之争,我造化一脉先落子了。不知道,你玉虚一脉,究竟准备怎么来应对呢?”
说话间的晓月,微微侧头看了眼九宫山所在的方向一眼,面露冷笑之色
棋盘山寨,窦仙童住处闺房内,夜色渐深,从山巅回来后并未休息,也没有修炼的窦仙童,却是坐在梳妆台前,玉手托着香腮有些魂游物外的看着梳妆台上的一个如玉似冰般通透的玉镜。
“仙童。想什么呢?这么晚还没有休息?”轻笑声中,伴随着清脆的脚步声,荼罗便是走了进来。
回过神来的窦仙童。不由一个激灵的忙起身略显局促的看向荼罗:“荼罗姐姐!”
“没有打扰你吧?”见窦仙童那副不自然的样子,荼罗故意笑着问道。
“没有!荼罗姐姐,快请坐!”含笑招呼着荼罗的窦仙童,不由问道:“对了,荼罗姐姐,你不是在守着大哥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在房中的圆桌边坐下的荼罗,则是淡笑道:“棋盘山上有老师在。谁敢放肆?”
“倒也是!荼罗姐姐,喝杯茶吧!”窦仙童微微点头,亲自为荼罗倒了杯茶。
见窦仙童强作自然。似乎没有想到自己话语之中异样的味道,荼罗不禁嘴角笑意更浓的突然道:“仙童,你觉得那朝廷二路大军的元帅薛丁山如何?”
“啊?”低呼一声,手中茶杯抖了下的窦仙童。旋即便是忙掩饰的问道:“荼罗姐姐。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荼罗好似没有注意到窦仙童的神色,自顾的笑道:“你说,我如果嫁给薛丁山怎么样呢?白天看得他,真是英武帅气,让人心动啊!”
“荼罗姐姐,你不是喜欢大哥的吗?”窦仙童一愣,旋即便是慌忙问道。
荼罗则是故作不屑的冷哼一声道:“那个又冷又硬的死木头,谁喜欢他啊?本公主决定了。不鸟他了。”
“仙童,你倒是说啊!那个薛丁山怎么样?”说着。荼罗便是期待的笑看向窦仙童。
神色不自然的抿了抿嘴,但面对荼罗的目光,窦仙童还是装作一副自然的样子淡笑点头道:“挺挺好的!”
‘啪’玉手一拍的荼罗,顿时笑道:“既然你也这么说,那就这么定了!哼,只要他肯娶我为妻,那本公主不但让他二路大军过棋盘山,还会随他一起西征。”
一旁,贝齿轻咬着红唇的窦仙童,沉默的微微低头,美眸之中掠过一抹黯然。
“哎?仙童,你怎么了?干嘛哭丧着脸,难道你不为姐姐找到如意郎君而高兴吗?”荼罗见状故意一副疑惑的样子问道。
闻言,心中苦涩的窦仙童,只得抬头挤出一丝笑容道:“高兴,当然高兴!”
“行了,笑的比哭的还可怜!”美眸白了眼窦仙童的荼罗,便是直接道:“仙童,你喜欢薛丁山是吧?”
窦仙童一听,顿时俏脸微变的忙摆手道:“荼罗姐姐,你误会了,我没有”
“呵呵,不必解释了!”荼罗则是笑着道:“其实,姐姐只是逗你玩的。我喜欢的,可只有师兄一个人。至于那个看起来还不错的薛丁山,姐姐我可还看不上呢!”
窦仙童愣了下,旋即便是俏脸泛红的略有些羞恼道:“荼罗姐姐,你故意诈我啊?”
“不这样,你怎么会那么容易把心思表现出来呢?”笑说着的荼罗,则是促狭道:“要不要姐姐帮你做个红娘,保这个媒啊?那薛丁山,也算是年少英雄,名门之后,倒也配得上你。”
窦仙童脸红了,低头如鸵鸟,声音细如蚊蝇:“荼罗姐姐,我只是一个女山贼,他恐怕恐怕看不上我吧?”
“屁话!”荼罗却是美眸微微一瞪道:“英雄不问出身!他不就是有个厉害老子,要不然也是贫贱出身。他的爷爷,不一样是绛州龙门一个普通百姓。你的爷爷,那可是夏王窦建德。怎么说,你也算是名门之后,倒也门当户对。再说了,就是我荼罗的妹子,这个身份,便足够尊贵了。要不,姐姐回去和我父王说,所幸让你认他做义父,让他封你做我北漠的公主,如何?”
窦仙童忙道:“荼罗姐姐,身份什么的,仙童真的不在乎。只要薛丁山他真的喜欢我,在乎我,哪怕为妾,仙童也愿意。如果他不喜欢我,就算做他的妻子,也不会幸福开心的。”
“你啊,真的被他迷住了!”无奈看了眼窦仙童的荼罗,则是道:“那薛丁山尚未婚配,你若嫁过去,自然是为妻。这一点,没得商量!你若是没有意见,那本公主明日便命人给薛丁山送消息过去,让他派人来山寨商议婚事。他不是想要尽快过棋盘山吗?相信,他会比你还着急这场婚礼的。”
窦仙童一听,顿时俏脸通红的娇嗔道:“荼罗姐姐,谁着急了?”
“呵呵,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害羞什么?”荼罗见状不由笑道。
说着,荼罗便是含笑起身道:“好了,早点儿休息,姐姐先回去了!明日这件事和你哥说一声,就算定下了。”
“荼罗姐姐,我送你!”窦仙童忙脸红着起身相送荼罗
次日一早,棋盘山寨聚义厅内,窦一虎双目微瞪的看向窦仙童和荼罗:“什么?仙童她要嫁给薛丁山?”
“怎么,你有意见?”荼罗嘴角轻翘,目露危险光芒的看向窦一虎。
见状,窦一虎顿时忙摆手赔笑道:“不不,我当然没有意见。仙童眼光不错,那薛丁山,的确是不错,倒也是良配。有荼罗姐姐做这个媒人,那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转而窦一虎却是略有些犹豫扭捏了起来。
荼罗见状顿时秀眉一皱的不耐道:“有什么直说,难道你也要让我帮你做媒?”
“呃!是!”让荼罗惊讶的是,窦一虎竟然脸红尴尬的点头道:“荼罗姐姐,我看昨日那薛丁山身旁的女将不错,不如你也顺便帮我做一下媒吧!”
美眸微瞪看着窦一虎,上下打量,看得窦一虎浑身发紧的荼罗,旋即便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呵呵好你个一虎,还真是会搂草打兔子啊!”
“荼罗姐姐,你看,我妹子都要成亲了,我这个做哥哥的,怎好落于人后呢?”窦一虎面色涨红,旋即便是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忙道:“我可是窦家一脉单传啊!这为窦家开枝散叶,责任重大啊!”
荼罗忍不住笑意更浓:“好!姐姐这个媒一并帮你保了!”
第七百一十四章 媒人上门,绿袍老祖
棋盘山麓,朝廷二路大军军营,帅帐之中,手持一本书看着的薛丁山,眉宇间却是带着一丝淡淡的焦虑之色。
“丁山,你倒是拿个主意啊!咱们不能总这么在这里耗着!”帅帐中坐在下面的程咬金,则是放下茶杯,好似热锅上的蚂蚁般起身,急的来回走动着,转而一咬牙脚步一顿道:“丁山,我看,要不我再去棋盘山上探探情况吧!”
轻抬头看向程咬金,略微犹豫正要开口的薛丁山,便是见外面一个兵士急匆匆进来单膝跪地道:“启禀元帅,棋盘山上有人来了,说她是北漠荼罗公主,欲要见元帅!”
“荼罗公主?”薛丁山闻言有些惊讶,不禁和程咬金相视一眼。
旋即薛丁山便是忙吩咐道:“放她进来!”
待得那兵士应声退下,程咬金不禁皱眉道:“丁山,那荼罗公主,可是和罗通有大仇。她来,不会是为了为难罗通吧?”
“等会儿就知道了!”双目轻眯的薛丁山,则是起身向外走去:“走,程爷爷,咱们去迎一迎。怎么说,人家也是一国公主,咱们不能让人说咱们大唐的将帅不懂礼数,受人口舌。”
摇头无奈的程咬金,只得跟着薛丁山一起出了帅帐。
帅帐外,薛丁山和程咬金远远便是看到了那一身白衣清冷的荼罗公主。
“薛元帅,咱们又见面了!元帅真是年轻有为,大唐人才济济啊!”见薛丁山和程咬金迎来,荼罗公主不由上前含笑说道。
见荼罗公主一脸笑意的样子,程咬金有些意外狐疑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微微一愣,薛丁山便是含笑拱手道:“公主过奖了!丁山虽然不才,但是为国为家。自然义不容辞。倒是公主,不远万里前来,与我等为难,不知是公主私人的意思。还是北漠狼主的意思呢?”
“薛元帅字字珠心。如此试探又是何必?”荼罗公主轻撇嘴一笑道:“若是我北漠欲要和大唐开战,以大唐如今的情况。能够应付过来两线作战吗?”
见薛丁山眉头微紧没有说话,荼罗公主便是笑着又道:“放心!我北漠无疑与大唐为敌,至少现在不会。本公主此次前来,乃是为了找我师兄。仅此而已。”
“你师兄?”薛丁山眉头微皱的看向荼罗公主,旋即便是神色微动的问道:“单希牟吗?”
荼罗含笑点头,略带一丝自豪味道道:“正是!”
“你们既然是师兄妹,但不知令师是?”薛丁山忍不住好奇问道。
荼罗却是俏脸微冷了下:“薛元帅这是要查问我的底细吗?还是,这是你们唐人一向的待人原则,招待客人之前先要盘问清楚?”
“公主不要误会,丁山只是好奇罢了!”摇头一笑的薛丁山。便是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道:“荼罗公主,请先紧张一坐吧!”
神色微缓,荼罗也不客气的当先向着帅帐内走去:“这还差不多!”
薛丁山和程咬金略显无奈的相视一眼,便是一起随后进入了帅帐。
帅帐内。分主客坐下,待得荼罗用了茶水,薛丁山这才含笑问道:“公主突然驾临,不知所为何事?”
“本公主来此,乃是有一件好事要成全薛元帅!”荼罗笑道。
“哦?”薛丁山有些意外的一挑眉,旋即便是好奇疑惑的问道:“公主说的好事,不知是?”
荼罗一笑:“薛元帅可知,我师兄单希牟和窦一虎、窦仙童兄妹义结金兰。算起来,他们也算是我的弟弟和妹子了。我此次前来,便是为了他们的事情。”
“嗯?”程咬金听到这里,不由眉头略微一跳的看向荼罗,目光闪烁不定。
薛丁山却是皱眉疑惑起来:“公主究竟何意,还请言明!”
“好,薛元帅爽快!那本公主也就不跟你兜圈子了!”荼罗点头笑道:“实话跟你说了吧!我那仙童妹子,见薛元帅少年英雄,英姿不凡,喜欢上了你。我不忍看她受相思之苦,特来为她保媒。不知薛元帅意下如何?”
薛丁山一怔,旋即便是眉头皱起:“公主,这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丁山岂可轻易做主?况且,军中自有军法,不能临阵招妻。丁山身为元帅,自当以身作则。此事,请恕丁山无法答应!”
“嗯?”荼罗停了顿时俏脸微沉:“薛元帅,可是嫌弃我那仙童妹子姿容不美?”
薛丁山见状忙摆手道:“公主误会!窦小姐自是花容月貌,只是..”
“那就是嫌我仙童妹子乃山贼出身了?”荼罗冷声问道,寸步不让。
薛丁山额头见汗,有些狼狈的不知如何应对,不由转头看向了程咬金,投去求救的目光。
“咳!”轻咳一声的程咬金,咧嘴笑着忙道:“公主,不要误会!我瓦岗兄弟,尽皆是山贼出身,不也是位列公卿吗?那窦小姐我也见过,确实是个小美人。这出身嘛!英雄自不问出身。何况巾帼英雄,自是难得。窦小姐垂爱,乃是丁山的福气。”
见荼罗闻言神色微缓,程咬金接着略显为难道:“只不过,丁山所说也是实情,军法不好违反啊!公主殿下,还请体谅一二。”
“哼!什么军法,还不是托词?”荼罗却是冷哼道:“大丈夫行事,何必婆婆妈妈的,一点儿魄力也没有。事急从权的道理,不需要我多说。至于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是不算什么。媒人我来当了,至于父母之命,据我所知薛元帅的母亲便在军中,请她出来一问不就行了?我相信,老夫人是识大体之人,必然不会拒绝。”
程咬金听得无奈道:“咳,既然公主殿下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们若是不答应。就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程爷爷!”薛丁山看着程咬金有些急了。不过,这种事,他真是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程咬金却是给了薛丁山一个放心的眼神:“丁山。先请你娘过来吧!”
“好吧!”见状无奈的薛丁山。只得起身对荼罗告罪一声,亲自去后营见柳银环了。
目送薛丁山离去的背影。荼罗不由嘴角轻翘的慢慢品起了茶来。
程咬金见状不由目光微闪的笑道:“公主,此事若是能成,那么便是一家人了。你看,你和罗通的恩怨过节..”
“老千岁放心!师兄已经教训过罗通。而且吩咐我不得再出手,我自然不会再与他为难!”荼罗俏脸之上笑容略微收敛的冷淡道。
见荼罗明显不爽的样子,心中微松了口气的程咬金,忙陪着笑脸和她说着话。
再说后营柳银环所住的军帐之中,柳银环、昭阳以及薛金莲、薛楚玉都在,正一起随意的闲谈着。
“丁山,有什么事吗?”见薛丁山到来。一副欲言又止的窘迫样子,柳银环不由好奇的问道。
见柳银环开口相问,薛丁山只得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番。
“这..”有些惊讶的柳银环,神色略微变幻间。不由侧头看向一旁同样意外的昭阳问道:“妹子,你看这事,我们..”
不待昭阳开口,一旁的薛金莲便是捂嘴笑道:“哥,你要成亲了,还是娶一个美人,这可是好事,怎么还这幅样子,好像很不情愿一样?”
“金莲,哥够烦的了,你就别捣乱了!”薛丁山有些郁闷无奈的看了眼薛金莲。
昭阳略微沉吟,便是笑着道:“姐姐,说起来,丁山也不小了,是到该成婚的时候了。那窦仙童我虽然没有见过,又是山贼出身,但是如果品性好的话,倒也不是不行。当然,这事还要姐姐来做主。”
“相公不再,我贸然做主为丁山成亲..”柳银环有些犹豫。
昭阳则道:“姐姐,事急从权,相信相公知道了,也不会多说什么的。”
“金莲,你见过那窦仙童的,觉得如何啊?”柳银环微微点头,旋即便是看向薛金莲问道。看这样子,是考虑答应的节奏啊!
一旁薛丁山张了张嘴,却是没有说什么。
薛金莲见状一笑道:“娘,那窦仙童,人倒是长的国色天香,武艺也很好!”
“那不错啊!有武艺在身,以后出征打仗可以跟随丁山,方便照应,”昭阳道。
柳银环听的也是有些心动的微微颔首,转而对薛丁山笑道:“丁山啊!既然那窦姑娘不错,又有北漠的公主保媒,这事你便答应好了。”
“是,丁山听从娘亲之命!”薛丁山略微犹豫便是拱手应道。
薛楚玉见状不由凑趣的对薛丁山一眨眼笑道:“呵呵,大哥,恭喜喽!”
无奈看了眼这个活宝的薛丁山,便是转而道:“娘,既然如此,孩儿便去回复荼罗公主了。”
“嗯!”柳银环含笑点头:“至于婚礼的事情,可交由程老千岁安排!”
一旁昭阳也是忍不住一笑:“程老千岁对这些琐事,可是尤为擅长的。丁山,我们可是等着喝你的喜酒了。”
略有些窘迫的薛丁山,忙微微脸红的离去了。
“哦?答应了?”帅帐内,待得薛丁山回来点头应允之后,荼罗公主顿时笑道:“好!此事便这么定了。婚礼便在棋盘山寨之上举行吧!”
事到如今,薛丁山倒也是光棍,直接对程咬金道:“程爷爷,这事你来安排吧!”
“行!”程咬金笑着抚须答应了,似乎对做这种事很是热衷,看得薛丁山有些无语,这么高兴,到底是您老成亲,还是我成亲啊?
如果让程咬金知道薛丁山心中所想,定然要吹胡子瞪眼了。
很快,程咬金便是急匆匆随荼罗公主一起到棋盘山上安排婚礼去了。原本剑拔弩张的双方,形势瞬间一百八十度的逆转。
...
华夏境内,正道为尊,修仙大派之中蓬莱、昆仑、蜀山都是底蕴深厚。
而乌蛮妖族之属,则是偏居在偏远深山老林之中,如云贵、南蛮。
南蛮之地。百蛮山,乃是南方魔教的山门所在,教主绿袍老祖凶名显赫,修为更是登峰造极。可与昆仑、蜀山等宗派的顶尖强者相比。
也正因为如此。百蛮山南方魔教在绿袍老祖的经营下实力越发强大,多凶恶之辈加入。成为南方一股强大势力。就算是正道三大修仙门派,也不敢轻易和他们为敌。而且,南方魔教偏安一隅,与正道势力倒也没有什么大冲突。
皓月当空。距离百蛮山不远的夜空突然微微波动起来,随即空间被撕裂开来,两道身影迈步而出,正是离开了棋盘山的陈化和胡灵儿。
“化哥哥,小小一个祖星之上的魔门势力,何须你亲自动手呢?”胡灵儿蹙眉略显疑惑的轻声问道。
陈化却是轻摇头,目光略显清冷的看向那夜色下煞气冲天的百蛮山:“百蛮山对我们来说虽然不算什么。但对整个祖星之上华夏修仙界,却是一个大威胁。若是那绿袍老祖安分些倒也罢了,可惜,他偏偏不安生啊!”
“所以。为了华夏修仙界的气运,我也只能亲自动手了!”说话间的陈化,浑身气息微微散发,顿时使得周围的虚空震颤扭曲起来。
胡灵儿则是摇头道:“让醉仙翁他们出手也就罢了。以你的身份出手,实在是有些以大欺小了。”
“他们出手的话,难免会弄出不小的动静。还是我来出手,干脆利落!”陈化嘴角轻翘道:“再说了,很久没有动手,都有些手痒了。”
轻摩挲了下手掌的陈化,心意一动,轻喝一声‘起’,顿时百蛮山周围的虚空微微波动,一股无形的能量弥漫开来,一个范围不小的阵法便是被布出。
“化哥哥,你不会准备大开杀戒吧?”胡灵儿见状美眸微瞪的惊讶问道。
陈化则是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目中杀意弥漫:“都是些罪孽深重之辈,尽数杀了又如何?不但不是因果,还是一番功德。就算是因果罪孽,为了我华夏气运,该出手之时也决不能容情。”
“化哥哥!”胡灵儿美眸看着陈化,有些意外。今日,陈化的性子似乎和之前很不同,一下子变得杀伐果断起来,倒是让胡灵儿有些不适应了。
陈化见状有些哑然失笑:“玲玲,难道你觉得化哥哥是个好脾气,不会杀人吗?”
胡灵儿微微一愣,旋即便是含笑忙道:“化哥哥,你无法动用法力,不如就由我来出手如何?”
“不用!”陈化则是轻摇头道:“我现在的法力虽然被天道之力压制,但是想要对付这些最多金仙修为的魔道之人,还是轻而易举的。”
说话间的陈化,凌空迈步,随着周围空间微微波动,身影便是没入了虚空中。
百蛮山山腹深处,巨大的山腹空间内,有着一个暗红色湖泊,其中散发着血色雾气,隐约间有着浓郁的血腥之气弥漫开来。
在湖泊中央,则是一个方圆数十米的小岛,岛上生长着一些植物。那些植物的根系深入湖泊之中,墨绿色的枝杈藤蔓之上都是有着血色光晕,微微扭动着好似灵蛇般,看起来诡异无比。
岛屿内,好似由植物根茎盘旋形成的蒲团之上,一道身影静静盘坐着。那是一个一身墨绿色长袍的老者,形容丑陋之极,身子佝偻,浑身散发着阴煞邪气。
周围的植物之上,丝丝沾染了血色的墨绿色能量不断的涌入老者体内,强大的能量波动使得虚空都是微微荡起涟漪。
“嗯?”似有所觉的老者,不由下意识皱眉的睁开了双目,抬头看向前方。
只见暗红色湖泊之上的虚空中,一身白袍的陈化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那里,正负手而立,目光淡漠的看着老者,目光深处冰冷的杀意涌动着。
“你是什么人?”看到陈化愣了下的老者,旋即便是有些惊怒的问道。
说话的同时,老者已是站起身来,浑身墨绿色光芒大盛,浑身煞气凝聚,在墨绿色护体法力光罩外形成了一层血色光晕。其身上散发出的雄浑气息,完全已是达到了金仙层次。
“你也算是巫族了,不好好修炼巫族的神通手段,竟然还要借助魔道之法..”淡漠说着的陈化,看着面色一变的老者,不由微微摇头:“走歪魔邪道,就算一时修为提升迅速,以后也难有大成就。绿袍老祖,本来本尊还有些欣赏你。可惜,如今你实在太让人失望了。”
老者绿袍老祖面色难看了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就算你知道了我是谁,又有什么意思呢?”淡然摇头的陈化,看着绿袍老祖目光微冷了下来。
下一刻,绿袍老祖便是浑身微僵的面露惊骇之色,只觉周围空间都再向着自己挤压过来,轻易压碎了他体表的护体光罩,紧接着便是压碎他的肉身。无声无息间,绿袍老祖身体崩溃所化的血肉都是被无形的空间之力挤压的化为虚无,即使连一丝灵魂都没有逃出去。
几个呼吸的功夫,绿袍老祖便已经凭空消失了一般。而在其消失的地方,虚空中悄然的涌出了丝丝血色雾气和迷蒙的绿色雾气。二者之中,还混杂着少量的黑色雾气。
见状双目虚眯了下的陈化,不禁轻声感叹道:“这绿袍老祖,还真是魔道之中惊采绝艳的人物,竟然能够同时修炼出不同的魔力,并将之巧妙融合。真任由他实力壮大,对于整个华夏修仙界,将是可怕的灾难啊!”
第七百一十五章 南海丁引,战场二子
说话间的陈化,心意一动,顿时那些血色、绿色和淡淡黑色魔雾周围虚空波动,丝丝灰白色雾气凭空出现,直接将三色魔雾包裹了起来。
‘嗤’轻微的、好似榨油般的声音响起,三色魔气和灰白色雾气彼此碰触消融起来。不过,灰白色造化之力因为有陈化的控制,而那三色魔气则是后继无力,很快便是全部消失化为乌有了。
灰白色造化之力消散,而陈化则是微微偏头看向了侧前方的虚空中,淡然开口道:“阁下不必躲了,出来吧!”
“呵,还非要本尊动手,将你请出来啊?”见那虚空之中没有一丝动静的陈化,不由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屑弧度的微微摇了摇头。
说话间的陈化,只是抬手随意的一挥,顿时侧前方的虚空便好似被风吹动的湖面般荡起涟漪,一道身影略显狼狈的破空而出。
陈化双目轻眯,上下打量着那个一身宽松黑色衣袍、看起来俊美妖异的阴冷青年。
“你到底是什么人?”男子双目死死的盯着陈化,全身紧绷,有些色厉内荏的看向陈化,语气微颤的低喝道。
陈化略微沉默,旋即便是淡笑着抬起手,凌空虚握,目光一下子冷了下来:“我是什么人,你还没有资格知道。”
同时,虚空扭曲起来,好似无形的绳索般向着黑袍阴冷青年束缚挤压而去。
“啊!”惨叫一声,浑身颤抖的黑袍青年。不由嘶吼一声,浑身散发出了浓郁的黑色光芒,同时五对宛如实质般的黑色羽翼从其背后弹射而出。紧接着。浑身一震的黑袍青年,背后又是有着一对略显虚幻的黑色羽翼颤巍巍的弹出。
陈化见状不由目光更冷了起来:“堕落天使吗?哼,竟然几乎有了大罗金仙的实力。不过,不好好在西方呆着,何苦来这里找死呢?”
“你竟然知道堕落天使?”一脸痛苦之色挣扎着无法摆脱束缚的黑袍青年,听到陈化的冷笑之声,顿时面色大变的失声惊道:“难道。你是东方仙界之人?”
陈化冷漠的看着他:“死人没有必要知道太多!”
话音刚落的陈化,凌空虚握的手猛然紧握成拳,顿时侧前方的虚空猛然压缩。
‘蓬’一声闷响如闷雷般。黑袍青年瞪大了眼睛目眦欲裂,全身僵硬起来,旋即便是随着空间碎裂形成一个黑洞而在其中灰飞烟灭了。
眼看着那黑洞慢慢缩小,空间在快速恢复。其中丝丝黑色光芒却是汇聚化作了一朵黑莲。猛然向着无尽黑暗深处而去。
“摩罗!果然是你在破坏祖星的气运!”陈化见状目中寒光大盛,却是并未再出手。
一旁,虚空波动,胡灵儿迈步而出,悬立在陈化身旁,感受着一旁陈化身上散发出的凌冽煞气,不由轻声道:“化哥哥,为什么放了他?”
“哼!”陈化则是冷哼一声。双目眯起:“他已经被我重创,就算是勉强恢复。也难达到多强实力,而且以后想要再有进步根本不可能。华夏修仙界平静太久,并非好事。我需要留着他们,关键的时候可以给华夏修仙界一个警钟。”
胡灵儿微微点头,随即便是蹙眉道:“化哥哥,现在看来,那摩罗只怕难被你所操控。现在,我们该如何应对是好?要不要让云霄他们出手呢?”
“此次仙界之劫乃是佛门强盛引出来的,我们没有必要替他们消除麻烦!”陈化略微沉吟便是摇头嘴角轻翘道:“摩罗注定难有作为,一时猖狂罢了。这次的仙界劫难之中,我们造化一脉倒是可以捞些便宜。”
胡灵儿忍不住蹙眉担忧道:“化哥哥,我有些担心青丘山!我虽然留下了化身在青丘山,可是那摩罗修为不凡,几乎堪比圣人。他若是出手,我只怕应付不了。而且,我也有些担心爷爷的安全。”
“放心!你爷爷现在只是和仙界的人一起被关在了冥界,暂时不会有危险,”陈化摇头安慰道:“我早有准备,不会让他出事的。至于青丘山,那摩罗应该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去那里放肆。如今青丘山的青丘锁空阵早已被我重新布置,威力之大,就算是圣人想要闯入也要费一些力气的。”
胡灵儿这才略微放心,转而不由笑问道:“化哥哥,既然你都考虑到了,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了。那么,接下来我们去哪儿呢?”
“现在,祖星之上似乎也没有什么需要我们来做,我们不如回仙界吧!”转而胡灵儿忍不住又道。
“你啊!还是担心青丘山吧?”陈化指着胡灵儿笑道。
胡灵儿俏脸微红,倒是没有反驳什么。
见状微微摇头的陈化,便是接着淡笑道:“咱们不急着回去!好不容易来祖星一趟,要好好逛逛才行。我可是还没有玩够呢!至于回仙界嘛,现在可不是好时机啊!”
说话间,陈化不由面露意味深长之色。
“好吧!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儿?”胡灵儿微微撇嘴的忙道。
陈化略带神秘的一笑,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拉着胡灵儿撕裂开虚空离去。
两三个呼吸的功夫之后,整个百蛮山猛然一震,一股可怕的震荡波动使得虚空波动起来,就连百蛮山表面的一层山石也是尽皆化作碎粉顺着山壁流淌下来。其上的一些魔门中人,大多连惨叫之声都发不出便是灰飞烟灭了,连灵魂也无法逃脱。
不过,紧接着一股诡异的特殊波动从百蛮山深处弥漫开来,顿时使得虚空恢复平静。那波动出现的快,消失的更快。好似怕被察觉似的。
而正因此,百蛮山上的魔门之人,有着少数一些逃了出去。他们之中大多重伤。这次的事情,完全吓住了他们,以至于他们躲躲藏藏了很久都不敢轻易出世,更不敢再踏足百蛮山半步。
而此时,另一边,破开虚空而出的陈化和胡灵儿,几乎同时都是似有所觉的转头向着身后慢慢弥合的虚空通道看去。
“化哥哥。刚才那股波动”胡灵儿秀眉紧蹙,疑惑开口。
陈化则是眉头轻皱的略微沉默,随即一笑:“越来越有意思了啊!”
胡灵儿见陈化不想多说的样子。倒也没有再问什么,转而看向前方不由轻咦一声:“咦,这里是?”
前方一片茫茫水面,看起来好似大海一般。实际上却是一个很大的湖泊。
“这里被当地的无知之人称作南海。应该便是后世的青海湖了,”陈化面带笑意道:“想不到,此时的青海湖,竟然是如此的人间仙境,倒也算是祖星之上不错的洞天福地了。”
胡灵儿微微眨眼愣了下:“青海湖?化哥哥,我们来这儿干什么?”
“好奇过来转转,顺便找一个人!”陈化淡笑说着,便是当先向着那被称作南海的青海湖飞去。须臾间便是过了十数里,来到了南海上空。
随后跟上来的胡灵儿。美眸微闪的看着下方一望无际般的湖面,不由神色一动:“隐匿阵法,似乎还挺高明的。不过,好像有些造化一脉阵法的味道啊!”
说着,胡灵儿不由侧头看向了陈化:“化哥哥,这里不会也是造化一脉留在祖星的一脉传承吧?”
“没错!”陈化淡笑点头:“这里的修仙宗门,叫南海剑派,乃是度厄的弟子李风留下来的。南海剑派虽然弟子不多,但是却都是精锐。如今南海剑派的大长老剑海老人,也是度过了八次散仙劫的散仙,剑道上修为不凡,寻常八劫散仙根本不是其对手,也算是祖星之上顶尖的修士了。”
一旁的胡灵儿也是轻点头:“是没有几个弟子。咦”
“发现了?”见胡灵儿惊讶的样子,微微一笑的陈化,便是拉着她向着下方飞去。很快,虚空微微波动,二人的身影便是消失不见了。
青海湖内,有着五座方圆数里的岛屿,好似五颗明珠般环绕着中间好似一柄倒插着重剑般的黑色剑山。那五座岛屿之上,分别散发着精纯的五行之气。而中间的剑山,则是环绕着阴阳气息,散发着一股威严玄妙气息。
只不过,不论五座岛屿还是那剑山,都是隐藏在隐匿阵法之内,包括方圆十数里的空间,都是和外界隔离开来,其中仙灵之气浓郁,的确是祖星之上一处不错的洞天福地了。
其中散发着庚金之气的那座岛屿之上,一座金色古朴宫殿外的巨大的广场上,一身白衣背负着一柄白色长剑的俊朗青年双眉如剑、目光凌厉,正手捏印决,演练着剑法,背后的长剑一飞冲天,化作万千剑影,所过之处虚空都是震荡波动起来,看起来端的威力无穷。
金色古朴宫殿外,陈化和胡灵儿凭空出现,不过那练剑的青年却是丝毫没有察觉,还在认真的演练着御剑之术。
“化哥哥,这小家伙,在剑道之上的天赋真是不错啊!”胡灵儿赞叹道。
陈化也是淡笑点头:“他是南海剑派千年难遇的奇才,修炼不过十余载,便有了合道巅峰修为,差一步便可渡劫成仙,在南海剑派之中实力也是排在前五之列,一些度过两三次散仙劫的散仙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祖星之上的气运不凡,虽然人不多,但是其中诞生的惊采绝艳的的天才可是不少啊!”
“嗯!”胡灵儿美眸闪亮忙道:“化哥哥,你这么说,我却是想到了。我青丘山一脉,也有一些从祖星飞升,后来投入青丘山的狐族,他们大多天赋非凡。受到青丘一脉培养,一个个修为进步神速。甚至于,有一个同样是九尾灵狐的小辈,如今已经得证大罗。”
陈化轻笑道:“不止青丘山一脉!众圣门下,玉虚一脉、截教一脉、佛门、乃至于老子门下,多有从祖星飞升的修士一鸣惊人的。也正因为如此。众圣方才察觉到了祖星的不凡之处。可惜,他们都没有我知道的早!”
看着陈化面上自得的笑意,胡灵儿一愣。旋即便是有些哭笑不得。她没有想到,陈化如此修为,竟然还有这般孩童心性。
“化哥哥是准备指点那小家伙一番吗?”胡灵儿转而便是看了眼练剑的青年,向陈化轻声问道。
陈化却是摇头道:“我堂堂一个圣人,指点一个连天仙修为也没有的小辈,岂不是太丢身份了吗?他,还没有资格让我亲自指点。而且。他自己走出的道路,更适合自己。我若是贸然指点,对他来说不一定是好事。”
“那我们来干什么?化哥哥只是对他好奇。来看看?”胡灵儿哭笑不得。
陈化侧头对胡灵儿眨眼一笑:“我就是来看看而已!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虽然不指点他,不过却想给他一个机缘。”
“哦?”胡灵儿好奇的看向陈化,却见陈化微微伸出手。刹那间手掌之上凌厉的金色光芒大盛。庚金之气汇聚,最后化作了一个气息凌厉无比的金色石块。
紧接着,陈化手中猛然燃烧起了灰白色火焰,慢慢融化的金色石块,很快便是变幻化作了一柄金色长剑,其上散发着凌厉无比的剑气,随即剑气收敛,光芒黯淡的金色长剑变得古朴无比。再无一丝气息散发出。
让胡灵儿惊讶的是,陈化竟然含笑将手中金色长剑向空中扔去。
“嗯?”忙抬头看去的胡灵儿。只见那金色长剑到了空中却是突然显现,看起来好似破开虚空飞掠而下,带着凌厉剑气向练剑的白袍青年而去。
似有所觉面色一变的白袍青年,慌忙飞身后退,却是见那好似一道金色剑光的金色长剑闪电般飞向自己,根本无法躲过,不由双目紧缩了起来。
而就在白袍青年有些绝望的以为那金色剑光会射穿自己的身体之时,它却是落在了自己面前的地面上,光芒收敛化作了一柄古朴的金色长剑,小半截剑身插入了地面。
“咦?”心有余悸的白袍青年,看着那古朴金色长剑,顿时目光便是被吸引了过去,下意识的上前伸手握住了剑柄。
握住剑柄的一瞬间,浑身一震的白袍青年,顿时感到手中的古朴金色长剑震颤起来。
“嗯?”面色郑重起来的白袍青年,却是目光凌厉闪亮的紧紧握住那古朴金色长剑,终于使得长剑恢复了平静,‘铿’的一声脆响,将之从地面上拔出。
横剑当胸的白袍青年,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剑身,不由目光越来越亮:“好一柄神剑,难道是上天赐予我丁引不成?”
“引儿!”温和而带着一丝淡淡沙哑味道的声音响起,好似一道剑光闪现,一道比之的身影便是出现在了白袍青年丁引面前。
那是一个一身灰白色宽松长袍的消瘦老者,头发花白,目光凌厉,站在那儿就好似一柄出鞘的利剑般,气息强大而凌厉。
“师祖!”丁引见到老者,忙恭敬施礼。
而老者却是将目光落在了丁引手中的金色长剑之上,看了半晌才感叹一声:“天将神剑,有缘者得之。引儿,你福缘不小,以后在剑道之上当更加用心才是,争取早日渡劫成仙。”
“是,师祖!”丁引回答的铿锵有力。
老者见状不由抚须满意的笑了。对于这个差了自己很多悲的小徒孙,他是非常喜爱的。丁引在剑道上天赋奇高,将来或许能够超越他,成为南海剑派的顶梁柱,使得南海剑派威名更盛。
另一边,陈化和胡灵儿却是已经悄然离去了。
给丁引一个机缘,只是陈化的临时起意。至于将来他能有什么成就,能否在仙界闯出名声,将来进入造化一脉,就要看他的机缘造化了。
陈化却是不会想到,他这次一番赐予,却是为将来的造化一脉弄出了一个剑道之上的顶尖大能之辈
锁阳城,等待二路大军救援的朝廷征西大军也没有束手待毙。
薛仁贵和军师徐茂公设计,引苏宝同大军入城,设下埋伏,杀了他一个狼狈不堪。
城外阵战,接连损失几员大将,就连尉迟宝林、尉迟宝庆兄弟也是接连被杀。薛仁贵好似被一桶冰水浇在了头上,心中又惊又痛,一时间有些不知如何办才好。
秦怀玉随后请战,要带飞虎营精锐出战。
薛仁贵犹豫再三,终于还是答应秦怀玉出战,自己亲自披挂压阵,并且嘱咐秦怀玉小心应对。毕竟,不能因为怕危险这仗就不打了啊!
此次,锁阳城外,两军对峙,秦怀玉出手对战苏宝同,不过十余招便已落入下风,被苏宝同击中战马,马儿倒地压断了秦怀玉的一条腿,更是使得他无法躲闪。
眼看着凌厉的长刀落下,秦怀玉不由目中闪过了一抹绝望之色。
“怀玉!”薛仁贵大惊失色,忙拍马上去,却是已经来不及相救了。
‘啾’一道尖锐的破空声响起,却是飞虎营中小四弯弓搭箭,凌厉无比的一箭射出,‘铿’的一声射中苏宝同手中的长刀。
震颤的下的长刀微微一偏,掠过秦怀玉的头顶,带起一撮头发刺入地面。至于秦怀玉的头盔,早在摔倒之时便滚落到了一旁。
“嗯?”面色微变的苏宝同,身子都是一晃,转而不由忙收刀护在胸前,抬头目光冷厉入刀的看向那箭矢射来的方向。
面色冷漠的小四,在周围兵士惊讶崇拜的目光中再次搭起一支箭。
同时,呼啸的破空声中,浑身隐现火焰红光的江虎,也是如炮弹般脚踏地面弹射而来,凌空一拳带着锐啸声和炽热气劲向着战马之上的苏宝同砸去。
第七百一十六章 断肢之殇,至寒之毒
‘铿’一声金铁交击声响起,苏宝同手中的大刀和江虎你丝毫燃烧着火焰的拳头碰撞,狂暴凌厉的气劲逸散开来,使得空气震荡。
浑身一震的江虎,闪身飞退落地,浑身气息略有些乱。
另一边,苏宝同也是从马背上飞了出去,猝不及防下,略显狼狈的闪身落地,握着大刀的手微颤,面色都是通红起来,也不知道是涨红的还是气得。
“不想我军中竟还有如此猛将!”微松了口气的薛仁贵,一面命手下兵将前去将秦怀玉救回来,一面惊讶的看向浑身火红色光芒隐现,如浴火战神般的江虎。
对于江虎这个一路上追随自己屡立奇功,这次又出手救了自己的小将,秦怀玉也是瞪眼惊讶不已,一时间都顾不得断腿的疼痛了。
“小子,你是什么人?唐军之中,似乎没有你这号人物!”苏宝同刀指江虎喝道。
江虎则是冷笑道:“在下不过无名小辈,自然比不上苏元帅大名鼎鼎啊!不过,大唐英杰辈出,战将如云。我这个无名小将,却也足以对付你了。”
“小子狂妄!”面色一沉,冷喝一声的苏宝同,便是直接脚下一跺地面飞身向江虎杀去:“坏我好事,本帅今日定要取你的项上人头!”
江虎依然不惧的闪身迎上:“正好,小爷也想要用你的狗头建功立业!”
‘铿’两道身影交错,刀光和拳影碰撞。旋即便是缠斗在了一起。一时间,凌厉狂暴的气劲四射,尘土飞扬。使得二人交战之处都看不清楚战况了。
“好!真是勇将!”马上看得目光灼灼的薛仁贵,不由激动的一击掌。
而此时,程铁牛也是带着将佐兵士救回了秦怀玉。
“怀玉,怎么样?”薛仁贵看到狼狈的秦怀玉,忙关切问道。
秦怀玉摇头无奈一叹:“命虽然保住了,可是我这条腿却”
秦怀玉的右腿已是被战马压断,血肉模糊。算是废了。对于一个武将来说,残废恐怕比死还让他们痛苦。
“保住性命就好!”皱眉微叹一声的薛仁贵,不由吩咐道:“速送秦将军回城!”
待得秦怀玉被送回城中。转而看向战场之上的激战,薛仁贵不禁有些紧张起来,双目微眯的低声道:“这小将虽然神勇,但是经验毕竟不足苏宝同啊!”
江虎从军不久。没有遇到过什么厉害战将。自然这厮杀的经验便不足。虽然经陈化指点武艺不凡,但是和苏宝同对战数十回合之后,便是渐落下风了。
“这苏宝同,不愧是西凉大元帅,实在是厉害!”江虎越打越是心惊。
殊不知,此时的苏宝同也是心中震撼。唐军一个无名小将,竟然不必自己差多少。如果他经过一番战阵磨砺,必然武艺更高。到时候。就算是自己,只怕也没有必胜他的把握啊!就算现在。想要杀他也不易。
不过,为了避免以后给自己留下一个大患,苏宝同却是心中一狠,欲要拼着冒险受伤,也要将此子斩杀于此。
西凉大军中,西凉的一些战将,见如此激战,也是暗暗心惊不已。
其中苏宝同的军师铁板道人和飞铂禅师相视一眼,便是同时神色郑重的驱马上前,欲要相助苏宝同。
听到那疾驰而来的马蹄声,眼神余光一撇的江虎,不由面色微变。自己应付起苏宝同便不容易了,再来麻烦可是大了。
苏宝同见了,却是面露喜色的大笑起来:“哈哈,道长、禅师,随我杀了这小子!”
“哼!无耻!”冷哼一声的薛仁贵,忙策马飞奔而来,向着铁板道人和飞铂禅师迎了上去。
一见薛仁贵来了,铁板道人、飞铂禅师乃至苏宝同都是面色一变。毕竟,人的名树的影,这薛仁贵可是成名已久的大唐名帅。
顾不得帮助苏宝同,铁板道人和飞铂禅师联手迎上了薛仁贵。
“可恶!”面色难看的低骂一声,苏宝同出手更狠,逼得江虎只能被动防御。
‘铿’双拳交叠在胸前的江虎,被苏宝同一刀劈的踉跄退开。
趁着江虎立足未稳,单手往腰间一抹的苏宝同,便是甩出了一柄飞刀。
“嗯?”见状面色一变的江虎,慌忙挥拳欲要挡住那飞刀。
然而,飞刀却是灵活的一个转弯,向着江虎的脑袋飞去。
忙一个铁板桥险而又险的躲过擦过头皮带起一撮头发的飞到,转而站起身来的江虎,便是被欺身上前的苏宝同狞笑着一刀当头劈下。
‘嗤’一声轻微的声音响起,血光飞溅,猝不及防下意识抬手格挡的江虎,被苏宝同直接一刀斩断了左臂,一截手臂落在了地上。同时,长刀去势不减,江虎虽然一个侧身躲过脑袋,但是依旧是被苏宝同一刀砍中了左边肩膀。刹那间半截肩膀连着整个左臂都是被斩下。
“啊!”惨叫声中,双目充血的江虎,竟然脚踏地面,整个人如一发炮弹般弹射飞退开去,两个断手之上的拳套也是化作两道流光飞来,没入了他的体内。
“法宝?”见状双目微缩的苏宝同,旋即便是目露贪婪之色的再次闪身杀向了江虎。
而此时,和铁板道人,飞铂禅师激战已经将让二人压制住的薛仁贵,目光余光看到这一幕,不由瞠目怒喝一声:“混蛋!”
如此一个好苗子,以后也许能够成为大唐一代名将的小将,就这么被苏宝同废了,薛仁贵岂能不怒?
而早已打得冷汗淋漓,狼狈不堪的铁板道人和飞铂禅师,却是趁此脱离了薛仁贵的压制。忙狼狈策马退去。
再说苏宝同眼看着便要杀到江虎面前,只听得刺耳的破空声响起,一根箭矢急速射来。吓得苏宝同浑身一个激灵,忙用手中的长刀格挡。
手上一麻,脚步停下甚至后退了一步的苏宝同,抬头一看,顿时双目一缩,只见又有着三支箭矢射来。一咬牙的苏宝同,一边作势准备格挡那些箭矢。一边忙闪躲后退开去,欲要脱离箭矢的射程。
面对小四这个神射手,苏宝同也不敢大意。他虽然武艺高强。但是身上的防御力也不会多强。再说已经站了江虎双手,那小子也废了,杀不杀倒也没什么。
快速闪身后退,脱离了箭矢射程微微松了口气的苏宝同。便是听得一阵沉闷的马蹄声。抬头一看,只见薛仁贵已是策马而来,手中方天画戟舞动向着他杀来。
‘铿’手中长刀仓促格挡的苏宝同,不由浑身一震贴着地面狼狈飞退开去。
“薛仁贵!”稳住身影的苏宝同,目光冷厉的看向薛仁贵,旋即便是一手抹过腰间,一柄飞刀向薛仁贵甩去。
‘铿’手中方天画戟格挡住那飞刀的薛仁贵,紧接着便是双目紧缩了下。只见又是一柄飞刀已经迎面而来,来不及闪躲格挡了。
“元帅!”一声大喝。策马飞奔而来的程咬金,手中的长枪已是激射而出。
‘铿’长枪仓促间还是失了准头,擦过飞刀,略微影响刀的方向,加上薛仁贵本能的闪躲,那飞刀擦过了薛仁贵的手臂,带起一丝淡淡的血光,却是好巧不巧的划破衣服和手臂表皮。
“嗯?”浑身一晃的薛仁贵,险些从马上摔下来:“飞刀有毒!”
“哈哈,薛仁贵,受死吧!”畅快大喝一声的苏宝同,直接杀向了薛仁贵。
程铁牛见状瞠目怒喝:“逆贼,尔敢!”
面对策马杀来,从马背上拿起一对铜锤的程铁牛,苏宝同却是冷哼一声毫不在乎,手中长刀看似随意的一劈。程咬金只是举起双锤格挡了下,便是狼狈飞了出去,手中铜锤脱手飞出,在地面上砸下了两个大坑。
眼看着苏宝同便要飞奔杀到薛仁贵面前,一骑却是突然横在了他面前,马上一道身影飘然落下,如雾似幻的剑影向着他笼罩而来。
“嗯?那个神射手?”微微一惊的苏宝同,感受着那剑势的可怕,不由表情郑重起来,手中长刀忙迎上。
‘铿’‘铿’一阵金铁交击声接连响起,小四的剑好似一个漩涡般,将苏宝同的长刀束缚在其中。
感到自己手中的长刀几乎要脱手飞出的苏宝同,不禁心中暗惊:“什么鬼剑法,竟然这么厉害?这厮,比那江虎也不遑多让,而且更难对付。唐军之中,何时多了这么多厉害人物?”
“死吧!”目光冷厉的小四,浑身都是散发着冰寒杀气。想到江虎那凄惨的模样,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被废了,小四便觉得心中好似有着一座火山要爆发般,欲要将面前的苏宝同斩成千段万段。
小四是气势如虹,杀气惊天。苏宝同却是冷汗直流,心中惊颤。他只要一招防不住,身上只怕就是一个伤口。而紧接着迎接他的,几乎便是千刀万剐的结果。
“元帅,我来助你!”大喝一声的飞铂禅师,策马飞奔而来的同时,忙甩出手中的飞铂来。
“嗯?”感到浑身一紧的小四,略微抬头看到那飞铂,不由双目微缩,一时间手中剑势一缓的闪身后退,如梦似幻的剑影迎上了那飞铂。
‘铿’一声清脆的金铁交击声,浑身微震的小四,再次闪身后退。
得以脱身的苏宝同,心有余悸的看了眼小四,旋即便是忙闪身后退开去,咬牙面色难看的喝道:“收兵回营!”
此时,唐军将士们已经将薛仁贵和重伤的江虎救回。
持剑站在原地的小四,目送苏宝同等西凉将帅率军退去,不由咬牙心中暗恨。他明白,刚才杀苏宝同的时机错过,如今他已经没有了机会。毕竟,万军之中杀人,他如今还没有那个本事。
一场激烈的对碰结束,唐军损失不小。西凉军中将帅也没有多少高兴
夜,锁阳城内,原先的府衙被该做了大元帅行辕。而皇帝李治自然也是住在这儿。毕竟,这里是整个锁阳城中防御最强的地方。
薛仁贵住处,医师正在内室为薛仁贵疗伤,外面徐茂公则是皱眉来回走动着。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抬头一看的徐茂公,不由忙迎了上来,拱手施礼:“皇上。您怎么来了?”
“薛爱卿受伤昏迷,朕岂能不来?”皱眉说着的李治,直接走到厅内主位坐下。同时忙看向跟上来的徐茂公问道:“对了,薛爱卿怎么样了?”
徐茂公无奈摇头叹了声:“苏宝同的飞刀有剧毒,医师正在急救,但是情况恐怕不太妙啊!”
听着徐茂公的话。李治顿时眉头皱的更紧了些。下意识的握紧了手。如今被困锁阳城,本来情况就很危险,若是薛仁贵再出了什么岔子,那可真是大事不妙啊!
“皇上,不必太过担心!”看出李治紧张的忐忑的徐茂公不由道。
君臣说话间,脚步声中,背着药箱的医师已是从内室之中走了出来。
“医师,薛爱卿的伤势如何?”见医师出来。李治忙起身急问道。
那医师看到李治,吓得忙跪下放下了药箱。随即忙答道:“启禀皇上,薛元帅中的乃是见血封喉的剧毒,此毒奇寒无比。虽然薛元帅只是手臂擦破了皮,但是却已毒入肌理。臣已为其割除伤口的腐肉,并用药物压制毒素。若非薛元帅体格强健,只怕此时已经死了。即使如此,薛元帅还是昏迷不醒,不知何时能够醒来。臣已尽力,那余毒能否化解,只能听天由命了。”
“没用的东西,滚!”李治气急的恼怒喝道,吓得那医师连滚带爬的离去了。
徐茂公忙上前拱手道:“皇上不必太过心焦,相信薛元帅吉人天相,定然能够撑过这一关的。皇上不如先回去休息,一旦薛元帅醒来,老臣会立刻让人通知皇上。”
“好吧!徐爱卿,这里便交给你了!”深吸了口气,微微点头的李治,旋即便是又道:“朕想去看看薛爱卿!”
徐茂公并未阻拦,陪着李治一起进入了内室。
充斥着血腥和草药味道的内室中,只见薛仁贵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眉头皱着,好似昏迷中也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一般。
“是朕的错,不该冒进!否则,薛爱卿也不会”看着薛仁贵的样子,李治叹声道。
徐茂公连道:“皇上,事已至此,咱们还是想一想如何抵挡苏宝同,撑到二路大军到来再说吧!”
“徐爱卿,薛元帅昏迷,这锁阳城的军务,朕全依仗你了!”李治转身看向徐茂公。
徐茂公正色拱手应道:“是!皇上放心!老臣必鞠躬尽瘁!”
“嗯!”李治微微点头,回头又看了薛仁贵,这才道:“朕先回去了!”
徐茂公亲自送李治离开,转而看向跪在门外的医师道:“好了,起来吧!薛元帅的伤,你务必要仔细,好生照料着。若是薛元帅能够清醒过来,自是你的功劳。如若薛元帅出了什么意外,那后果你自个儿去想吧!”
“是,军师!”心中发苦的医师,不由面色凛然的恭敬应声进屋去了。
略微侧身,看着医师进入屋内,徐茂公却是眉头微皱的略微沉默才轻叹一声呢喃自语:“仁贵啊!你可要撑住啊!”
“军师!”匆匆的脚步声响起,一身盔甲的程铁牛已是快步走来。
“铁牛,情况怎么样?”徐茂公看到程铁牛,忙问道:“防御可安排妥当了吗?”
程铁牛拱手启禀:“军师,苏军并无异动。四面城门的防御,我也做了部署,保证万无一失。对了,元帅怎么样了?”
“昏迷着,不知何时能够醒来啊!”徐茂公摇头一叹。
程铁牛眉头皱了起来:“军师,元帅不在,三军可是没有主心骨啊!平时,每晚元帅都要巡视城防的。他不去,将士们可难以心安。”
“那也没办法!”徐茂公皱眉看向远处道:“走,我随你去巡视城防!”
程铁牛微微一愣,旋即便是忙随徐茂公一起离开了府衙,骑马向着东城门而去。
很快,来到东城门的二人,甩镫下马,在一群亲兵的护卫下登上了城楼。
“军师!程将军!”城楼之上守卫的兵士将佐看到二人,都忙恭敬行礼。
“嗯!”徐茂公淡然点头,一边向前走,一边吩咐道:“晚上一定要小心防备,以防敌人深夜偷袭。为了防止兵士们太过疲惫,最好几班轮流防守。”
跟在一旁的程铁牛拱手应声:“是!军士,我随后便安排。”
徐茂公有叮嘱了些其他的细节之处,最后在城楼上站定,双目虚眯的看向了远处连绵不绝的苏军大营,久久不语。
而程铁牛也是静静扶刀站在一旁,好似一个铁塔护卫般。
“走吧!我们回去!”许久才开口的徐茂公,说着便是转身向着城楼下走去。
徐茂公并未回大将军行辕,而是来到了位于城内的军营中。
夜色已深,安静的军帐内,面色苍白憔悴的秦怀玉正躺靠在床上,双目略显无神的看向前方,整个人都有着一股颓丧之气。
“怀玉!”温和的声音响起,徐茂公带着程铁牛走了进来。
“军师!”回过神来的秦怀玉,忙撑着身子做起来。
微微摆手的徐茂公,径直来到床边坐下,看着秦怀玉道:“怀玉,别想太多了!你虽然断了一条腿,但总比马革裹尸要好。”
“军师,我宁愿自己可以像宝林和宝庆那样,马革裹尸而还!”秦怀玉却是苦涩道。
转而略微沉默的秦怀玉,便是忙问道:“军师,江虎怎么样了?”
徐茂公微微一愣,旋即便摇头一叹道:“还能怎样?两个胳膊都没了,算是废了。”
“他才十九岁啊!这么好的武艺,竟然我真是后悔让他参军啊!”秦怀玉悔恨摇头,显得很是痛心疾首。
第七百一十七章 李华梨花,断肢重续
徐茂公听了秦怀玉的话,不由摇头道:“怀玉,别想太多了!学得武艺,报效国家,本没什么错。这江虎,虽然有些可惜,但是没有丢掉性命,也算是幸运了。”
“对了,怀玉,这江虎你从哪儿招来的,竟然如此厉害!”程铁牛好奇问道:“还有那个小四,箭术真是了得啊!那剑法,也是厉害得很呐!”
秦怀玉无奈一笑:“我也没有想到那么兄弟两个如此了得!他们是在我军行到边境之时,来参军的,都是当地的人。”
“怀玉啊!好好休息,安心养伤!”和秦怀玉随意谈了一会儿后,徐茂公叮嘱了秦怀玉一声,便是和程铁牛一起离开了。
出了军帐之后,程铁牛不由道:“军师,天色晚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我们去看看江虎!”徐茂公则是微微摇头道。
程铁牛一愣,但还是点头带着徐茂公向江虎和小四的军帐而去。
不多时,二人便是径直赶到了江虎和小四的军帐前。听到其中有着隐约的谈话声,微微摆手的徐茂公,脚步一缓的停了下来。
军帐内,江虎面色凄然的躺靠在床上,看着自己断了的双臂,不由咬牙。
“师兄”看着江虎的样子,小四不由道:“你别这样!要不,咱们去找仙尊,也许他有办法”
不待小四说完,江虎便是苦涩笑道:“怎么。难道你以为仙尊可以为我断肢重续?”
“仙尊乃是神仙中人,神仙的手段可难说!”小四连道。
江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摇头闭上了双目。脑袋靠在身后枕着的被子上。
过了一会儿,江虎才轻睁开双目道:“我的手臂废了,再也无法用拳法。以后,也无法在上阵打仗了。等锁阳城之困解出,我会回家乡去,了此残生。”
“师兄”小四闻言,不由心中难受。却是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江虎却是略有些平静的看向小四一笑道:“小四,别这样!我也算是为娘亲和乡亲们报仇了,又在军中威风了一番。也算是不枉此生。别担心我!你要好好在军中效力,挣个好前程,光宗耀祖。”
“嗯!”小四点着头,双目忍不住微微红了起来。
军帐外。隐约听着小四和江虎的对话。徐茂公不由仰头看天,神色复杂的无声一叹。
而就在此时,似有所觉的徐茂公,不由豁然转头看向西方,面色微微变化。
“军师,怎么了?”一旁程铁牛见状不由疑惑问道。
程铁牛那大嗓门,顿时惊动了军帐中的江虎和小四。
脚步声中,军帐门帘拉开。小四已是快步走了过来,对二人恭敬实力:“末将见过军师!程将军!”
“嗯!”程铁牛点头应了声。徐茂公则是双目虚眯的看向西方天际,久久不语。
半晌后终于开口的徐茂公,说着便是当先转身离去:“你们随我去西城门!”
“是!”微微一愣的程铁牛和小四,都是恭敬应声,随徐茂公一起离去了。
不多时,西城门的城楼之上,徐茂公扶墙而立,双目微眯的看向前方一片黑暗的夜幕。在他的身后,程铁牛和小四好似两尊金刚般静立着。
突然,带着一丝隐约龙吟味道的战马嘶鸣声穿过夜幕传来,黑暗中隐约可见一道白色幻影风驰电掣般向着锁阳城的西城门飞驰而来。
待得近了,徐茂公三人才发现,那是一匹神骏的白马,马背上端坐着一个一身紧身白衣,披风迎风鼓胀,发丝飞扬的俊朗青年。
策马飞驰而来的俊朗青年,在城门外勒马停下,抬头看向了城门楼上,清朗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开来:“请问城上可是徐茂公徐军师吗?”
“正是老夫!你是何人?来锁阳城何事?”徐茂公也是轻喝开口,但是声音明显没有那俊朗青年清晰响亮,传到下面已经小到快听不清了。
俊朗青年淡笑道:“在下李华,算是江虎和小四的师姐,奉仙尊之命,前来为江虎师弟以及秦怀玉将军疗伤。”
“嗯?”徐茂公愣了下,不由转头看向一旁同样愣神的小四。
面对徐茂公探询的目光,回过神来的小四,顿时忙道:“军师!我虽然不知道这位李华师兄,但是他提到的仙尊,的确是教我和江虎师兄武艺的高人。”
微微点头,徐茂公沉吟了下便是对程铁牛吩咐道:“开城门!”
“打开城门!”程铁牛一声令下,顿时有兵士打开城门,缓缓放下了吊桥。
而就在此时,大地震颤,隐约的马蹄声越来越急,只见远处黑暗的城外,足足千于精骑正飞驰而来,那盔甲和兵器在夜色下闪烁着寒光,其中不少马上的骑士已经开始弯弓搭箭。
“这”见状一瞪眼的程铁牛,不由大惊忙道:“不好,中计!快,关上城”
一个‘门’字还未说出,一旁同样微微皱眉的徐茂公,看着大量箭矢从那些西凉骑兵群中向李华射去,顿时面露恍然的忙道:“快快打开城门,让那李华进来。弓弩手准备,一旦西凉骑兵进入射程,一律射杀!”
“是!”程铁牛也是反应过来,忙拱手应命,转而大喝道:“弓弩手准备!”
城墙上,一声声弓弦拉动的声音响起,那泛着寒光的箭头对准了城外的骑兵队伍,随着他们的移动接近而缓缓压低。
‘铿’‘铿’一阵清脆的金铁交击声响起,马背上的李华直接从腰间拔出一柄秋水般的长剑,扭身手中长剑化作一道道剑影。形成剑幕将那些射来的箭矢尽皆挡下。
趁着新一轮的箭矢没有被射出,另一只手一甩的李华,便是将几个小巧的令旗甩出。令旗向后飞去的同时变大,光芒闪烁的落在了骑兵队伍的周围,刹那间虚空变化,迷雾弥漫,那些骑兵顿时消失在了迷雾之中。
“啊?怎么回事?”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大的雾?”
一阵慌乱惊呼之声从迷雾之中传出,听得到了城门口的李华嘴角轻翘,旋即便是策马从放下的吊桥之上向着城门之内冲了进去。
“好高明的阵法!这么快。随手间便是布下如此厉害的困阵,这李华乃是一位阵道高手啊!”城上徐茂公看得目光闪亮,低声自语道。
一旁。程铁牛和小四、以及那些唐军兵士也都是惊讶不已。他们何曾见过如此手段,简直不可思议啊!
“走,我们下去迎一迎那李华!”徐茂公说着便是当先离开了城上。如此阵法高手,必然出身不凡。师从世外高人。如今唐军危急。自然要好好拉拢一番。
下了城楼的徐茂公三人,便是看到了前方通往城门的街道上翻身下马的李华。
“嗯?是个女子?”待得靠近,看着李华的徐茂公不由神色微动的挑眉心中暗自惊讶,但表面上却是客气含笑的对其拱手道:“李公子,老夫失迎了!”
这李华,正是樊梨花乔装打扮。今日来到这儿,一则乃是奉师命来看看唐军和苏军的情况,要看明白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正义之师。二则也的确是为了帮江虎和秦怀玉疗伤。这第二个原因,并非梨山老母吩咐。而是陈化吩咐。想起老师梨山老母对那位神秘仙尊的恭敬,樊梨花便明白那人绝对是一位修为在自己老师之上的高人。
而且,对于陈化,樊梨花也是感到一股熟悉的感觉,让她心中更是疑惑。至于陈化让樊梨花做的事情,樊梨花想一想都感到不可思议。
跟在徐茂公身后的程铁牛和小四,也是好奇的看向樊梨花,都是忍不住暗赞好一个俊美的少年郎。
但很快,二人便是被樊梨花身旁的那匹神骏白马吸引了。那白马,自然便是龙马玉儿了。只是,她如今隐去了独角,收敛了气息,否则让人看到一匹白马长着独角,那可是会惹出不小的风波。而即使如此,龙马的风采,岂同一般?
武人嘛!自然是喜爱宝马神兵的啦!
“徐军师客气了!”注意到程铁牛和小四发亮的目光,淡淡一笑的樊梨花便是对徐茂公客气拱手道:“不知徐军师可否先让我去看看江虎师弟呢?”
徐茂公点头一笑:“当然可以!老夫也有些好奇,李公子如何治疗江虎的伤。要知道,他可是断了双臂,这伤想要治好,可”
徐茂公说着微微摇头,意思不言而喻,他还真不相信樊梨花有断肢重续的本事。
樊梨花淡淡一笑,没有多说什么。以前,她又何曾相信如此奇迹般的事呢?
夜色已深,军帐内,静静靠坐在床上的江虎,却是没有一丝的睡意,神色略有些痛苦的看着前方默默不语。
“师兄!”喊声响起,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小四已是当先进入了军帐内。
“小四?这么晚了,你还没有休息?”略微坐直了身子的江虎,将面上的痛苦之色收敛,意外看了眼小四,旋即便是有些惊讶的看向了在紧跟着进入军帐中的徐茂公、程铁牛和樊梨花。
愣了下的江虎,旋即便是忙起身道:“军师,程将军!”
“江虎,你有伤在身,不必多礼!”徐茂公微微一摆手,示意江虎坐下。
而此时,一旁的小四则是忙对江虎道:“师兄,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李华李师兄!”
“李师兄?”江虎怔了下,略微疑惑的看向李华,旋即便是猛然想到什么般,双目微瞪的看向樊梨花:“你你难道是仙尊的弟子?”
樊梨花却是摇头淡笑道:“我机缘浅薄,哪有机会拜仙尊为师?不过,仙尊倒是指点了我一些修炼上的事情。并且教了我治疗你断臂的方法。家师和仙尊渊源不小,你们师兄弟两个,叫我师师兄好了!”
“李师兄!”客气喊了声的江虎。便是皱眉疑惑问道:“李师兄你刚才说治疗我断臂的伤势。这手臂断了,再治又有何用?难道,李师兄可以让断臂重生吗?”
不料,樊梨花却是含笑轻轻点头道:“自然!要不,我何必来跑这一趟呢?”
“什么?”即使有所猜测,徐茂公也是忍不住双目微瞪,有些失态的看向樊梨花。
程铁牛和小四同样是面色变幻。难以置信的看向樊梨花。
“李师兄,你真真的可以让我断臂重生?”江虎看着樊梨花,忐忑激动不已。脸色都微微有些泛红起来。
樊梨花不禁笑了:“就算你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仙尊的手段吧?”
“嗯!”江虎连点头,心中惊喜激动起来。对于陈化,江虎可是打心底里有着一种盲目的崇拜的。毕竟。陈化随意指点便让他和小四成为了武艺高强的大将。陈化所教的修炼之法。他越是修炼,便越觉得玄妙无比,威力惊人。
樊梨花直接吩咐道:“小四,为江虎将衣袖挽起,将伤口露出来。”
“是,李师兄!”应了声的小四,也是忙激动上前,为江虎挽起了腰间垂落的衣袖。
“江虎。在床上做好,不要动!”樊梨花吩咐了一声之后。便是玉手轻轻挥动了两下,刹那间两道寒光闪过,便是将江虎断臂伤口处再次截下了一截,刹那间鲜血涌出,却是被无形的力量束缚着没有滴落。
“啊!”口中发出低沉痛呼的江虎,浑身发颤,但依旧是强忍住没有动。
一旁,小四、徐茂公和程铁牛见状先是一惊,旋即便是惊讶的看向了那新的伤口处。
看着江虎咬牙强忍着痛苦的样子,满意淡笑点头的樊梨花,玉手一翻,手中便是出现了一朵散发着七色光晕的三瓣花朵,看起来如莲花般,同时一股冰寒气息弥漫开来,带着清冷诱人的馨香之气。
玉指轻捻,取下一瓣莲花的樊梨花,任由那剩下的莲花飘荡在一旁,快速的玉手结印,迷蒙光芒打入花瓣之中,使得那花瓣向江虎飞去,在靠近江虎的时候光芒大盛化作了一截手臂,和江虎的右臂断处合在了一起。
伤口相合处,迷蒙的光芒好似形成了一个圆圈,随即隐没,再看时江虎手臂完全长好,一点儿伤口都看不到。只不过,新长的半截手臂连着手掌却是明显白皙得多,和上半截手臂的古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的手,真的好了!”下意识一握手,江虎不由激动起来。
而这会儿,再次取下一片花瓣的樊梨花,很快便是将江虎的左臂也接好了。
激动不已的江虎,起身双手握拳打了几招拳法,动作猛然加快,甚至于带起凌厉的劲风使得军帐鼓胀起来,旋即便是大喜:“太好了!我的手臂不但完好如初,而且力量似乎更强了。新长出来的手臂,真是不一般!”
“用七色仙莲重新续接的手臂,自然非同一般。你如今的双臂,不但力量惊人,连防御力也是极强。一般的刀剑,根本伤不了丝毫,”樊梨花忍不住道:“这七色仙莲,可是十分难得的。用来给你续接手臂,可是有些大材小用了啊!”
江虎闻言忙上前对樊梨花拱手道:“多谢李师兄!”
“不必谢我!这七色仙莲,乃是仙尊所赐,你应该多谢仙尊才是!”樊梨花淡笑道:“仙尊对你颇为看重,你可不要让他老人家失望啊!”
江虎连点头正色道:“李师兄放心!江虎会用这对手臂,好好报效国家的。”
“师兄,太好了!疑惑,咱们师兄弟又可以并肩作战了!”小四笑着上前道:“你如今有了这么一对厉害的手臂,那可是如虎添翼、因祸得福啊!”
徐茂公也是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撼,忙上前对樊梨花拱手笑道:“今日见到公子施展如此妙法续接断臂,实在是让老夫惊叹不已啊!今日阵前对战,不光江虎他断了双臂,我军中还有一位将军也断了腿,不知公子”
“是秦怀玉将军吧?”不待他说完,樊梨花便是含笑开口,看了眼玉手中还剩下一瓣的七色莲花:“这里还有一瓣七色仙莲,倒是正好可以为秦将军续接断腿。事不宜迟,还请徐军师带路,带我去秦将军的军帐吧!”
徐茂公听得大喜,忙点头应了声,引着樊梨花向外走去。
随后,程铁牛、小四以及重新长出双臂心中惊喜的江虎也都是忙跟上去。
不多时,已经准备睡了的秦怀玉,看到突然进入军帐内的徐茂公等人,不由惊讶意外道:“军师?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吗?这位是嗯,江虎,你的手臂?”
原本好奇看了眼樊梨花的秦怀玉,目光余光看到了江虎,顿时低呼一声,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之色。
“怀玉啊!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李华公子。李华公子师从高人,此次特来为江虎和你治伤的。江虎的手臂,便是李华公子施展妙法续接,”徐茂公忙含笑介绍道。
不敢相信看向樊梨花的秦怀玉,忍不住有些患得患失起来,颤声问道:“李公子真的能够帮在下续接这断腿吗?”
“是的,秦将军!”李华点头一笑:“我也曾听闻秦叔宝老将军之名,钦佩不已。今日,能为秦将军疗伤,实在是我的荣幸。烦请秦将军将裤腿挽起,我这便为秦将军续接断腿。”
秦怀玉激动的忙点头,伸手麻利的挽起了裤腿,露出了包裹起来有着血迹渗出的大腿截断伤处。
“啊!”通红一声的秦怀玉,额头之上冷汗都冒出来了。
樊梨花随手一挥,秦怀玉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便感到腿上一痛,低头一看只见伤处小半截腿被截下,鲜红的切面之上,无形的力量束缚着使得血液无法流出。
接下来,樊梨花快速施法,将最后一瓣七色仙莲控制着向秦怀玉飞去,光芒闪烁间,直接化作了一条长腿接在了秦怀玉大腿伤处。
“啧啧!这条腿,还真是白啊!跟娘们的腿似的,”程铁牛看着秦怀玉的那只新腿,不由略带戏谑味道的笑道。
惊喜起身的秦怀玉,感受着脚踏实地的感觉,还微微跺了跺脚,面色激动的泛红起来,旋即便是忙上前对樊梨花拱手道:“多谢李公子!再生之德,秦怀玉永不敢忘!”
“咳!怀玉啊,把裤腿放下,赤着条像什么样子?”徐茂公看着秦怀玉那条白皙的长腿,也是感到别扭的轻咳一声道。
ps:国庆长假来了,祝大家玩的开心!
第七百一十八章 迷阵之威,新婚之喜
听着徐茂公的话,微微一愣的秦怀玉,忙面色微红,有些尴尬的后退一步,俯身将挽起的裤腿放下。
而樊梨花,此时早已微微偏过头去,待得秦怀玉重新站起身来才淡笑开口道:“好了,诸位,此间事了,在下这便要离开了。”
“李公子这便要走?”徐茂公一愣,旋即便是忙道:“天色很晚了,而且外面有西凉大军围城。公子能够闯进来已属不易,如今想要突破苏军防线闯出去,恐怕不容易啊。不如公子暂且住下歇息两日,待得苏军防备松懈,再找机会离开不迟。”
江虎和小四反应过来,也是忙开口挽留:“李师兄,我们兄弟还想请你多多指点武艺呢!不如暂且留下住几日吧!”
秦怀玉也忙道:“李公子,你不辞辛劳而来为我和江虎疗伤。这么晚了,还让你离开的话,那我秦怀玉真是要汗颜无地了。”
“好吧!那我便住上一晚,明日晚些时候再走,”樊梨花无奈点头道。
徐茂公大喜,忙吩咐道:“铁牛,在城中客栈之中未李公子安排一间上房。”
“是!军师!”应了声的程铁牛,忙对樊梨花客气的做了个请的手势:“李公子,请随我来吧!”
淡笑点头的樊梨花,和徐茂公、秦怀玉拱手作别,便是转身和程铁牛离去了。
徐茂公看了眼欲言又止的江虎和小四,不由笑道:“你们兄弟,也跟着一起去吧!”
“是!多谢军师!”惊喜应声的二人,忙快步出了军帐。
待得他们离去,秦怀玉不由皱眉看向徐茂公:“军师,元帅的毒伤。你为何不与李公子说?他连断肢也可重续,应该有办法治好元帅毒伤的。”
“元帅的毒伤,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徐茂公则是摇头沉稳道:“天色很晚了。李公子连夜风尘仆仆赶来,接连为江虎和你疗伤。必然很是疲累了。如今再让他为元帅的伤势奔波。于请于礼都有些不妥。”
秦怀玉一愣,随即便是点头道:“军师顾虑的是。我有些关心则乱了。”
“呵呵。放心吧!明日我便向李公子提元帅毒伤的事情。若是能够因此将之再留几日,那便更好了,”徐茂公抚须笑着道。
秦怀玉一听顿时双目亮了起来,拱手笑道:“军师高明!”
“行了。不必拍我的马屁。时间不早,早些休息吧!老夫也是累了,先回去了,”徐茂公说着还打了个哈欠,然后被秦怀玉恭送到门口,在亲兵的护卫下离去了。
望着徐茂公离去,秦怀玉不禁一脸喜色的喃喃自语:“真是天助大唐!有李公子这般奇人在。也许不必朝廷的二路大军到来,便可退了苏宝同大军了。”
“可惜,宝林宝庆兄弟..”转而秦怀玉又忍不住摇头感伤的一叹。
...
锁阳城外,迷雾弥漫。不过在夜色下却是并不显眼。但其中隐约传出的惊慌之声和厮杀声,依旧是随着夜风弥漫开来,引得锁阳城上的唐军和城外军营内的苏军侧目。
迷雾阵法之外,手持大刀、骑着战马的苏宝同面色难看无比。在他身后两侧,便是同样面色凝重的铁板道人和飞铂禅师。
“道长,这到底是什么阵法?”苏宝同听着迷雾中的喊杀声,不由烦躁的冷声问道。
铁板道人眉头拧起:“应该是一个带着迷幻的困阵。具体是什么阵法,贫道一时间也是看不透。”
“能不能破?”苏宝同不耐烦的喝问道。
微微一滞的铁板道人,便是忙道:“贫道尽力一试!”
“赶紧去!里面可是我的两千精骑,战场对战,足以横扫两万大唐步卒,不能就这么被一个迷幻困阵给毁了!”苏宝同忙道。
应了声的铁板道人,便是忙策马向着前方而去,然而围绕着那迷雾困阵查探起来。
不多时,黑暗中火光一闪,战马嘶鸣声和惨叫声中,铁板道人便是狼狈的从迷雾困阵周围飞起,狠狠的砸落在了苏宝同前方地面上,道袍之上有着烧灼痕迹,胸前更是被烧的血肉模糊,连头发都焦了一些。
“噗!”吐了口血的铁板道人,显得有些气息萎靡,口中犹自痛呼着:“啊..”
微微一惊的苏宝同,旋即便是面色更加难看起来,低骂一声:“没用的东西!”
“把他送回军营!”深吸了口气,吩咐兵士将铁板道人带回去的苏宝同,看着前方的迷雾困阵面色一阵变幻后才咬牙调转了马头咬牙道:“撤兵回营!”
锁阳城内,出名的三阳客栈的天字第一号雅间之中,站在窗口看向远处夜空的樊梨花,似有所觉的微微挑眉,随即便是嘴角轻翘的一笑:“我布下的阵法,岂会只是迷幻困阵那么简单?这虽然只能算是基础的连环组合阵法,但不是阵道高手,也休想将之破除。”
说完,樊梨花便是转身回到了卧房之内,盘膝坐在床上闭目静修起来。
时间流逝,很快天色便是亮了。锁阳城的西城门城上,前来换防的兵士,发现城上守了不断时间的兵士都是一副精神奕奕、还彼此谈笑的样子,不禁有些惊讶。他们正要上前询问,一看城外顿时都是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只见锁阳城的西城外,足足方圆百米的范围内,迷雾笼罩,在阳光的照耀下慢慢消散而去,露出了其中地面上一些在地上打滚惨嚎的西凉兵士。那些战马则是一个个打着响鼻昂然而立,守护着他们的主人。那一幕,实在是太有视觉冲击效果了。
城外的情况,被守城将佐传给了程铁牛。很快,程铁牛便是来到了城上。
“程将军,此时若是杀出去,不但可以杀死西凉两千精骑,还可缴获那足足两千匹西凉战马啊!”一旁一个瘦高将领略显激动的拱手道。
程铁牛皱眉正自沉吟。脚步声中,面带淡笑的徐茂公正在亲卫的护卫下走来。
“军师!”周围的兵将都是忙上前恭敬施礼。
程铁牛随即忙道:“军师,您看,咱们是不是派兵出城。将那两千西凉精骑剿灭?”
“派一队人马。将那些战马全部牵回来。至于那些西凉兵,不必管他们。等苏军前来接走吧!”徐茂公眯眼往城外看了看,旋即便是淡笑吩咐道。
一旁的高瘦将领忍不住道:“军师,为何不杀了那些西凉兵?他们可是西凉精锐骑兵,若是伤势恢复了。以后对我们威胁不小啊!”
一旁程铁牛则是神色微动道:“军师,您这么做,是为了让那些西凉兵给苏军增添一些负担吗?”
“还不笨!”瞥了眼程铁牛的徐茂公,便是没好气道:“还不快让人去把马牵回来?再等下去,苏军发现了就麻烦了。”
程铁牛闻言忙应了声,吩咐那高瘦将领带人出城牵马。
很快,城门吊桥被缓缓放下。一对唐军兵士在那高瘦将领的带领下冲出了城门,也不理会那些在地面上痛苦打滚的西凉兵士,径直从他们身旁将战马牵走。
突然,远处扬起沙尘。急促的马蹄声如滚滚闷雷般传来,一支骑兵正飞驰而来。
“苏军反应果然迅速!看来,他们之前便吩咐斥候密切监视查探了,”程铁牛见状不由手搭凉棚的牛眼微眯道。
一旁的徐茂公也是眯眼淡笑开口:“不过,他们来不及抢回那些战马了!”
“快!上马回城!”城下,面色一变的高瘦将领,忙大喝道。
顿时,那些兵士都是应声快速熟练的翻身上马,连骑带牵着,将差不多两千匹西凉战马尽皆带回了锁阳城内。
“关城门!”随着程铁牛一声令下,城门关上,护城河上的吊桥也是被拉起。
城外,带着足足数千精骑赶来的苏宝同,看着这一幕不由面色铁青的勒马停下。
其身后,那些骑兵也都是忙停下马,看起来动作很是整齐,显得训练有素。
“嚎什么,都给本帅起来!”被那些躺在地上打滚的兵士的痛苦呻吟之声弄得心中烦乱的苏宝同,不由厉喝道。
然而,他的呵斥之声,却是没有多少作用。除了少数还算清醒的兵士强忍着痛苦之外,其他的兵士依旧是好似承受着可怕的折磨般,一个个捂着脑袋满地打滚。
“一群废物!”苏宝同见状面色更加难看,忍不住低骂道。
“元帅!”策马赶来的飞铂禅师面色郑重的看了眼那些在地上痛苦打滚的兵士,旋即便是忙对苏宝同拱手道:“元帅!这些兵士,似乎不是受了普通的伤势,而是被迷阵伤了心神,只怕是..”
见飞铂禅师有些吞吞吐吐的样子,苏宝同不由皱眉喝道:“只怕什么?”
“只怕是已经胆气俱丧,心神俱疲,一点儿稍微的刺激都会对他们影响很重。如此,他们根本无法再上战场了,”飞铂禅师无奈道:“那布阵之人,实在是太阴险了。如此轻易,便让我们失去了两千精骑。而且,这些兵士基本上算是半个疯子呆子,想要治好他们,几乎不可能了。而且..”
苏宝同听得脸都黑了下来,咬牙低喝道:“别说了!”
微微一滞的飞铂禅师,忙住口,同时小心的看了眼苏宝同。
另一边,铁板道人也是骑马赶了过来:“元帅,还是先将那些兵士送回军营吧!”
“道长,你来安排,把他们带回去!”闭目深吸了口气的苏宝同,不由缓缓开口道。
待得铁板道人应声带领一些兵士前去将那些地上痛苦打滚的兵士带走,轻睁开双目的苏宝同,则是目中厉芒闪烁的沉声道:“禅师,传令下去,大军集结,准备攻城!”
“元帅,此时贸然攻城,我们恐怕会损伤不小啊!”飞铂禅师忙道。
然而,迎接他的却是苏宝同凌厉而杀意十足的冰冷目光。
面对苏宝同的目光,微微低头的飞铂禅师,连恭敬应声:“是。元帅!”
目送飞铂禅师离去,缓缓收回目光的苏宝同,旋即便是眯眼看向了锁阳城上,突然举起手中的长刀喝道:“兄弟们。你们看到了。唐军对我们可是无所不用其极。朝廷素以仁义之名宣示天下,可行的却是歪门邪道之术。用如此手段对付我们的袍泽。阴险至极。如今,大唐的皇帝就在锁阳城中。只要攻下锁阳城,杀死大唐皇帝,整个大唐江山便是我们的了。到时候。荣华富贵,高官厚禄,享用不尽。”
“杀死唐皇,夺取大唐!”苏宝同身后的那些骑兵都是面色涨红的高声喊道。
苏宝同一举手中长刀,顿时那些骑兵都是停止了呼喊。
此时,锁阳城的城上,程铁牛高声喊道:“苏宝同。我们军师说了,要你识趣的早些退去,或许还能保住一条狗命。否则,等我朝廷二路大军一到。两面夹击,你只有兵败被杀的份。西凉兵士,也会因为你而死伤惨重。不知多少西凉的家庭,会你们你的野心而支离破碎..”
“住口!”不待程铁牛说完,苏宝同便是沉声喝道:“尔等口口声声,言辞凿凿,可事实上却是你们大唐侵入了我西凉的国土。本帅身为西凉大元帅,为了西凉万民,奋起反抗,有何过错?”
顿时其身后的西凉骑兵之中便是有着一些兵将应和:“不错!我等保家守土,就算是为国捐躯,也死得其所。誓死要将唐狗驱逐出西凉!”
“驱逐唐狗,还我西凉!”其他骑兵也是激动的嘶喊起来。
锁阳城上,徐茂公见状不禁嘴角勾起了一丝莫名弧度:“呵呵,我倒是有些小瞧了这苏宝同啊!”
“军师,苏宝同胡言乱语、颠倒黑白,您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程铁牛忙道。
抚须摇头的徐茂公,则是双目虚眯的看向远处,只见飞扬的尘土之中,苏军一个个巨大梯队的兵士已是慢慢的向着锁阳城压来。
“嗯?苏军要攻城?”程铁牛见状顿时一瞪眼的紧张了起来。
徐茂公点头道:“这苏宝同之前说那么一番话,显然是要激起苏军的同仇敌忾之心。看来,这次我们要小心了。铁牛,速去安排,万万不可大意。全力守城,在保证锁阳城安全的情况下,尽可能的杀伤苏军。”
“是!”正容应声的程铁牛,忙去安排守城事宜了。
负手而立的徐茂公,看着那如滚滚洪流般向锁阳城而来的苏军,不由眉头微拧的目中掠过了一抹焦虑担忧之色:“二路大军,也应该到了啊!为何还没有消息传来呢?”
...
不提锁阳城一番激烈血腥的攻防战,这日晚上,棋盘山上热闹非凡,到处张灯结彩,一片喜庆之气。
山寨的聚义厅和外面广场上,足足开了百余桌,只见那一桌桌之上摆放着美酒菜肴,虽然多是些山珍野味,但也是精致而别有一番呃、风味。酒是正宗的葡萄美酒,即使在大唐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喝得上的。
酒桌之上,唐军将佐们和棋盘山的头领头目们不分彼此,一阵畅饮,气氛很是融洽。实在很难想象,山贼和官军会如此在一块喝酒。
不过,过了今晚,那些棋盘山的山贼们,也都要摇身一变变成唐军了。
聚义厅内,主桌之上坐着柳银环、昭阳、薛丁山、程咬金罗通以及罗章等小辈,另外两个桌子上,也坐着些山寨招揽来的高手以及唐军之中的高层将领。
其中一桌上,李鸾虎独自喝着闷酒,目中有着一丝阴霾之色,和桌上的其他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小王爷,今日可是元帅大喜之日,您何必如此苦着一张脸呢?”一旁一个微胖的将领凑过来小声笑道:“莫不是,小王爷也看上了那窦仙童?”
李鸾虎闻言不由冷笑道:“一个女山贼,就算给我做小,我都嫌丢人。薛丁山自小生活在山野之中,无知之辈,还当娶了个什么好妻子,真是好笑。”
“李将军,这话可不妥!”另一边一个瘦瘦的将领忍不住道:“听说那窦仙童乃是窦建德之孙女,那也算是名门之后了。而且,窦仙童她武艺非凡,也是一位巾帼英雄。此次她愿举寨相投,与元帅一起去西征,实在是深明大义。”
李鸾虎闻言只是嗤笑一声没有多说话,但目中却是有着隐约的冰冷暴虐之色闪烁。
然而,就在此时,旁边桌上的谈乱之声引起了李鸾虎的注意。
“呵呵,我告诉你们!我们二寨主元帅大舅子和三寨主元帅夫人的武艺手段你们也都听说过。不过,咱们棋盘山上,那论武艺,大寨主可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其中一个粗狂大汉道。
一个唐军将领好奇一笑:“哦?你们大寨主真的那么厉害?”
“你们三寨主今日成婚,你们大寨主竟然都没有过来?”一旁另一个唐军将领也是好奇忙问。
粗狂大汉无奈道:“我们大寨主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的很!不过,我可没有吹牛!大寨主的武艺,你们根本无法想象。我听说你们唐军之中有个什么前路副先锋李将军,武艺只在薛元帅之下?我告诉你们,就他,若是对上我们大寨主,恐怕连十招都撑不了。”
“真的假的?”在座的唐军将领们有些不太相信。
而听觉敏锐的李鸾虎,听着那粗狂大汉的话,却是忍不住目中冷光一闪的面色微沉。
“哼!”冷哼一声的李鸾虎,直接拍案而起,顿时让热闹的聚义厅安静了下来。
在一道道目光的注视下,霍然起身的李鸾虎,径直来到了那粗狂大汉面前,目光凌厉的冷然看着他:“你们大寨主,很厉害是吗?我李鸾虎就在这儿,他要是有种,大可以出来和我比试一番。我倒要看看,你们那位神秘的大寨主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
“李将军,我这位兄弟出言无状,多有得罪,我代他向你赔罪!”主桌之上陪程咬金等喝酒的窦一虎,眉头微皱,旋即便是起身上前笑着对李鸾虎拱手道:“今日是小妹与薛元帅大喜之日,还望李将军给小弟一个面子,不要与我这位兄弟计较了。”
李鸾虎侧头瞥了眼窦一虎,有些不屑的嘴角轻翘:“给你面子?”
第七百一十九章 气运之说,山寨之战
夜,寒风凛冽,棋盘山之巅,一袭白袍的俊雅青年负手而立,目光平静的望着半山腰棋盘山寨所在的方向,俯瞰着那灯火通明的棋盘山寨,嘴角轻翘。
在其身旁不远处,一片焦黑碎裂痕迹的山石之上,浑身光芒闪烁、紫色电光时而闪现的单希牟正闭目盘坐,玄妙的气息波动从他体内逸散出来,引得周围的空间都是随之波动起来,浓郁的天地灵气不断的涌向他的身体。
一阵寒风吹过,吹拂起单希牟垂在额前的头发,眉头微动的单希牟猛然睁开了双目,目中精光一闪而没。
“成功了?真是好险!”看着自己完好如初的肉身,活动着身子起身的单希牟,不禁有些心有余悸。
一袭白袍的晓月含笑上前:“希牟,感觉如何?有何收获啊?”
“老师!”单希牟忙向晓月攻击施礼,转而疑惑问道:“老师,那紫色神雷,到底是什么雷劫?为何威力如此之大?而且,它竟然能够引导我感悟天道,使得我境界提升迅速,真是不可思议!”
晓月闻言一笑:“那是紫霄神雷,一般天地所生的先天生灵以及一些天资卓越之辈,才会渡劫之时引来紫霄神雷。它不但是对渡劫者的考验,也是一次机缘。紫霄神雷威力可怕,却也玄妙无穷。不过,不是每个人都能消受它的玄妙所带来的机缘的。希牟,你很幸运,虽然毁了肉体,成为散仙。可是紫霄神雷却是被你吸收,并且为你塑造了一具更加完美的身体。以后,你会在修炼之路上走得更远的。”
“老师。其实徒儿似乎并不是侥幸度过此劫。好像,有着一股力量在危急关头帮了我一把,否则我的元神只怕都要被紫霄神雷毁灭了,”单希牟若有所思点头忙道。
晓月点头笑道:“不错。是为师的外公化尘仙尊出手帮了你。”
“老师的外公?”双目微瞪的单希牟。不由惊讶的看向晓月:“为何从来没有听老师提起过?而且,我也从未听说过这位化尘仙尊的大名。”
晓月神秘一笑道:“华夏修仙界少有人知道我外公的名头。不过。在仙界,我外公可是大名鼎鼎,几乎无人不知啊!”
“下界的仙人?”单希牟再次惊了下。
晓月点头道:“没错!其实,为师也是下界的仙人。只是以前没有和你说过。”
“老师,那你们下界是为了?”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惊讶的单希牟,忍不住问道。
“我来祖星之上,乃是为了历练游厉,”淡笑说着的晓月,转而却是面色郑重起来:“不过,外公他来祖星。却是因为祖星之上已经开始的这场劫难。”
单希牟眉头微皱:“西凉之战吗?这最多是人族的一场征战,如何能够惊动仙界的仙人呢?”
“无他,关系到了气运之争罢了!”晓月轻摇头道:“跟你说不清!你可以看做,好像国运一般。仙界的几方大势力,都在争祖星之上的气运,从而增加他们的气运。”
单希牟再次惊讶了:“什么?仙界之人,竟然和下界争气运?”
“希牟,你理解错了!”晓月微愣了下,旋即便是哑然失笑道:“气运虚无缥缈,但是仙界的大势力却可以通过扶持下界的人间和修士势力,左右祖星之上的气运,从而影响增加自己一方势力的气运。仙界势力的气运,靠的是教派传承。而祖星之上,是一处重要的传播教义之地。佛法东传,你应该知道吧?它对道家的冲击,就直接影响了仙界几方道教大势力的气运。”
单希牟听到这儿,顿时明白了:“原来如此!怪不得,西凉之战,那么多修士插手其中。看来,他们也是通过世俗的战争来间接的达到增加己方气运的效果。”
“不错!这些修仙宗派,背后又有着仙界的势力,进一步便可影响仙界各方势力的气运了,”晓月点头道。
若有所思点头的单希牟,不禁道:“老师,您属于仙界的哪一方大势力啊?”
“呵呵,你小子倒是好奇的很啊!”笑了笑的晓月便是道:“告诉你也无妨!为师乃是周文王之孙,文王长子伯邑考之子,姓姬名晓月。同时,为师也算是造化一脉的门人,圣人门下。”
“周文王之孙?”单希牟听得又惊又喜,目光灼灼:“原来,老师竟然是造化天尊的门下。造化天尊之名,我们华夏人族可是如雷灌额啊!传闻上古之时,造化天尊可不止一次帮助过人族度过大劫呢!”
“你是我的弟子,自然也是造化一脉的子弟了。等以后你到仙界,我领你去蓬莱仙岛转转。那里可是我们造化一脉的大本营!”晓月笑道。
蓬莱仙岛?单希牟一听顿时浑身一个机灵,脱口忙道:“老师,那修仙界传说中极为神秘的海外蓬莱一脉,是造化一脉在祖星之上留下的传承?”
“不错!”晓月点头笑道:“我们造化一脉,在祖星之上留下的传承,可不止蓬莱仙岛。像云草宗、东海碧海宗、北蒙山等都是我造化一脉在祖星之上留下的传承。以后若是遇到这些宗派的修士,记得不要轻易与他们为难。”
单希牟连点头:“弟子明白!想不到,我们造化一脉在祖星之上影响也不小。”
“造化一脉在仙界的影响更大!如今,也只有大兴之后的佛门,能够与我们一争长短罢了,”晓月颇有些自信豪气的说道。
单希牟眉头一掀疑惑问道:“老师,在仙界,佛门很强吗?”
“佛门有着两位圣人,佛祖如来又是圣人之下顶尖的存在,还有不少准圣修为的佛和菩萨,你说他们强不强?”晓月淡然反问道。
单希牟忍不住道:“可是,祖星之上,修仙界几乎都是道家一脉。佛宗。基本上没有什么厉害的势力啊!”
“那是因为以前佛门没有看重祖星之上的传承。如今,他们也开始重视祖星上的传承了。这次,苏宝同军中便有一位佛宗之人飞铂禅师。而且,佛门此次必然有大的动作。希牟。你身入局中。万万不可大意啊!”晓月说着不禁郑重的对单希牟叮嘱道:“你如今的修为虽然不错,可是华夏修仙界中。比你强的也有不少。更何况,佛门以及道门其他势力,也一定有人下界的。”
单希牟一怔:“老师,道门也需要忌惮吗?我们造化一脉不就是道门势力吗?”
“话虽如此!可是道门之中。有和我们关系好的,也有和我们关系差的。若是道门真的同心同德,佛门安敢如此放肆,岂能那般兴盛?”晓月摇头无奈叹道:“希牟,你尤其需要小心昆仑派。”
单希牟一听顿时惊的一瞪眼:“华夏第一修仙宗派昆仑派?老师,昆仑派背后的仙界道门势力,和我们关系不好?”
“怎么?听到昆仑的名头。便怕了?”晓月戏谑一笑问道。
讪然一笑的单希牟,则是忙道:“老师,有您在,弟子怕什么呢?昆仑派中。就算有强者,也应该不是老师你的对手吧?”
“昆仑的那些小辈,为师并不在乎。可是,如果有大罗金仙下凡,为师应付起来便不容易了,”晓月说着不禁无奈道:“昆仑背后的玉虚一脉,可是仙界顶尖的大势力,大罗金仙还是不少的。为了祖星之上的气运之争,肯定会派出至少一位前来,而且实力绝对不可小觑。”
看晓月那故作无奈的样子,单希牟赔笑连道:“那我们造化一脉肯定也是派了修为高深的前辈高手来了吧?”
“呵呵,我们造化一脉,无论是准圣还是大罗金仙,其中出色之辈比之玉虚一脉都多了不少。如果玉虚一脉想玩,我们自然会陪他们好好玩玩,”晓月笑着道,语气中有着十足的自信。
单希牟一听这才松了口气:“老师,早说嘛!现在,弟子有底气多了。”
“瞧你那点儿出息!”摇头一笑的晓月,随即便是看了眼棋盘山寨的方向淡然道:“好了,为师该走了。今日乃是仙童和唐军二路元帅薛丁山的大喜之日,你这个做义兄的,该去恭喜一下了。”
说完,不待单希牟回应,身影一幻的晓月,已是化作一道流光向着夜空中而去。
“弟子恭送老师!”单希牟忙对着晓月离去的方向恭敬拱手施礼。
破空声中,一道幻影闪身落下,正是荼罗:“咦?老师呢?之前还在啊!”
“老师已经走了!”单希牟说着眉头微蹙的转头看向荼罗:“对了,仙童和薛丁山怎么回事?”
荼罗白了眼单希牟:“什么怎么回事?人家郎有情妾有意的,你管得着吗?”
“不是!我只是有些意外,怎么他们突然就..”单希牟无奈摇头苦笑:“这也太快了些吧?他们似乎才相识不久啊!”
荼罗有些幽怨的看着单希牟:“人家仙童,可是比你这个做兄长的干脆利索的多了。看上了薛丁山,直接便和我说要嫁给薛丁山,这可是我保的大媒。可怜本公主,对你一心一意,你却总是视而不见。咱们认识那么久了,也没见你..”
“咳!那个,时间不早了啊!先去喝杯喜酒再说,晚了赶不上了,”不待荼罗说完,单希牟便是忙岔开话题。
看着说话间忙向着半山腰棋盘山寨闪身飞去的单希牟,有些羞恼的跺了跺脚、轻哼一声的荼罗,忙飞身跟上:“等一下!飞这么快干嘛?我能吃了你啊?”
...
棋盘山寨的聚义厅内,看着李鸾虎面上不屑的冷笑味道,面上笑容微淡的窦一虎,不禁目光微微冷了下来:“今日是小妹和薛元帅大喜的日子,你若是来喝一杯喜酒,我窦一虎欢迎之至。不过,如果你是来捣乱的话,我窦一虎也不是好惹的。”
“哼!一个山贼,也敢跟我这么说话?你以为你的妹子嫁给了薛丁山,我就会怕了你吗?”李鸾虎低沉开口,目光如电的看着窦一虎。
眼看着彼此对峙的二人如此针锋相对。火药味十足,一拍桌子的程咬金,直接起身走了过来,沉着一张老脸:“李鸾虎。你们胡闹什么?”
“没什么!只是看这棋盘山上群贼太过猖狂。末将有些忍不住火气罢了,”李鸾虎冷淡开口。却是直接将窦一虎和周围桌上的山寨高层头领们气得面色难看起来。
面色沉冷的窦一虎,顿时双手紧握起来:“李鸾虎,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欺人太甚?怎么你还想跟我动手?”李鸾虎却是冷笑看向窦一虎。
一旁的程咬金察觉到味道不对,忙伸手按住了窦一虎的肩膀。对李鸾虎沉声道:“李鸾虎,老实坐下喝你的酒,不然你就给我滚回军营去。”
“程老千岁,您只是监军。而我是前锋大将,似乎没有必要听你的命令吧?”李鸾虎瞥了眼程咬金,嘴角勾起了一丝不屑弧度。
程咬金一听,顿时瞪眼面色都是微微涨红了起来。咬牙道:“好..小子,你..”
“狗屁先锋大将!不就是一个副先锋,摆什么架子?”窦一虎沉声冷笑道。
李鸾虎豁然转头目光冷厉如剑的看向窦一虎,正要开口之时。一道清朗而带着一丝威严的声音响起:“李将军!程老千岁的命令你不在乎,那本帅的命令呢?”
“薛丁山?”看着不知何时来到聚义厅内的薛丁山,李鸾虎不由双目微眯。
“元帅!”在座的唐军众将,包括腿受伤勉强站立的罗通都是忙起身拱手喊道。
原本一肚子气的窦一虎和山寨众头目,也都是忙起身对薛丁山客气拱手喊道:“薛元帅!”
“李鸾虎,现在本帅命令你,带着你的人,会军营去!给我守护好粮草军械,如有疏漏,军法无情!”微微点头的薛丁山,便是直接目光如电的看向李鸾虎道。
“是!元帅!”咬牙应声的李鸾虎,同时冷淡一笑:“这杯喜酒我可真没兴趣喝!”
李鸾虎说完转身离开,刚出了聚义厅,一道悦耳冰冷的声音便是响了起来:“没兴趣喝?那你来干什么?过来捣乱吗?既然如此,不留下点儿什么,就想这么轻易的离开。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嗯?”原本看着李鸾虎离去眉头微皱的薛丁山,听到这声音,顿时面色一变的忙快步来到了聚义厅外。
见状,聚义厅中的其他人,也都是忙起身跟了出去。
薛丁山刚刚出了聚义厅,便是看到一道白色幻影从夜空中闪掠而下,凌厉的劲风席卷向慌忙站定的李鸾虎。
‘轰’一声能量爆响声中,李鸾虎踉跄着狼狈向后退去,每退一步都是在岩石地面上留下一个个清晰的脚印,密集的裂缝在脚印周围蔓延开来。
手背上一道血痕浮现,稳住身影面色难看的李鸾虎,不由抬头忌惮的看向了那飘然落地正美眸冷然看着自己的荼罗公主。
“公主,且慢动手!”薛丁山忙上前出声喊道。
荼罗公主面露冷笑之色:“本公主若真是要动手,现在他不死也至少重伤了。”
“哼!”李鸾虎冷哼一声,目中戾色更浓,却是没有再多说什么硬气的话。之前的那一集硬碰,已经让他明白眼前的这个女人的确是不简单。
而就在此时,一道悠然清淡的声音从夜空中传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不是想要和我比试一下吗?既然如此,趁着今晚,我便陪你玩玩,也算是为三妹大婚之喜助助兴。”
话音刚落,夜空中一道身影踏空而来,眨眼间身影一幻便是出现在了荼罗公主前方,正是一脸淡淡温和笑意的单希牟。
看起来温和平静的单希牟,看向李鸾虎的目光之中却是有着一丝冷厉味道。
“单希牟?”李鸾虎盯着单希牟,不由神色略微变幻的表情郑重了起来。
薛丁山也是双目微眯的看向单希牟没有说话:“他便是单希牟吗?看起来,的确是气度不凡。这修为嘛,似乎也很不简单啊!”
那些山寨头目们目露崇拜激动之色的看向单希牟,而程咬金等人以及唐军众将,则都是好奇的看着单希牟。
刹那间,鸦雀无声的棋盘山寨聚义厅外,翻手取出噬魂金刀的李鸾虎,不由喝道:“单希牟!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厉害!”
“别弄乱了这里,咱们到旁边去打!”淡笑说着的单希牟,直接飞身而起,飘然落在了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头上。
“哼!”冷哼一声的李鸾虎,毫不犹豫的闪身随后跟上,也落在了那小山头之上。
翻手取出长槊的单希牟,面带淡笑看着李鸾虎道:“我给你出手的机会,动手吧!”
闻言面色一冷的李鸾虎,不由目中凌厉的凶光闪烁,手持噬魂金刀直接杀向了单希牟。长刀破开,一道凌厉的刀光带着摄魂之音直接来到了单希牟面前。出手便是杀招,毫无任何留情的意思。
‘铿’手中长槊好似蛟龙出海般闪电般探出,轻松的挡住了噬魂金刀,同时一个反弹将李鸾虎逼得略显狼狈后退开去。
“不可能,你怎么会一点儿不受噬魂之音的影响?”李鸾虎不敢相信的看向单希牟。
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弧度的单希牟,却是懒得和他啰嗦,手中长槊一震,直接闪身杀了过来。
见状面色微变的李鸾虎,忙郑重以待,丝毫不敢大意。
‘铿’‘当’..一震金铁交击声不断响起,声震长空,两道幻影在小山头之上闪烁着,所过之处乱石飞溅,打得激烈无比。
然而,这看似棋逢对手的一战,除了薛丁山、青渊青竹等少数几人外,只有当事人才明白具体情况。
单希牟游刃有余,一招一式看似简单随意,却是玄妙无比。李鸾虎只觉得自己一招一式似乎都是在单希牟的算计之下,而他每次出招,自己都要全力以赴才能堪堪挡下,整个人都是憋屈的要吐血,心弦紧绷着不敢有一丝大意。
第七百二十章 喝喜酒的,不可无礼
小山头上激烈的一战,看得广场之上众人大呼过瘾,一个个屏息瞪目。
不过,薛丁山、青渊、青竹、荼罗等几人,却是都发现这看似激烈的战斗之中的猫腻。薛丁山眉头微皱,目光闪烁。青渊青竹师兄弟二人相视一眼,神色各异。至于荼罗,更是秀眉蹙起,撇着嘴,口中嘀咕道:“师兄搞什么啊?对付那小子,用得着这么麻烦吗?”
“单希牟的实力,应该不止如此吧?”被罗章扶着的罗通,同样皱眉疑惑不已。
‘轰’一声能量爆响突然响起。下一刻,和单希牟激战在一起的李鸾虎,猛然狼狈的倒飞出去,吐血落在了广场之上,惊得周围的人忙散开。
“噗!”狠狠摔在广场上的李鸾虎,再次吐了口血,面色煞白的捂着胸口,瞪大了眼睛看向已经收起长槊,负手飘然飞来淡笑看着自己的单希牟,咬牙面皮扭曲的目中尽是疯狂羞恼之色:“单希牟,你欺人太甚!”
“哦?”淡淡一笑的单希牟,直接走到李鸾虎面前,看着他目中冷光一闪冷漠低声道:“那么之前我应该一招打败你,或者直接杀了你更好,是吗?”
闻言双目微缩的李鸾虎,旋即便是冷笑道:“杀我?你恐怕还没有那个胆!”
“没胆?”单希牟摇头笑了下,云淡风轻的留下了一句:“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说完,不顾李鸾虎那恼怒的脸色。单希牟直接向着薛丁山走去。
“单兄,小心!”正准备迎上去的薛丁山,猛然面色一变的看向单希牟的身后。
面上笑容依旧。好似什么都没有察觉的单希牟,只是目中冷光一闪,随意的一挥手,刹那间一股冰冷气劲迸发,虚空都是震颤了下,那咬牙疯狂跃身而起杀向单希牟的李鸾虎,便是直接浑身一震的好似一颗炮弹般飞了出去。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单兄!李鸾虎他”面色再变的薛丁山,忙上前急问道。
单希牟来到薛丁山面前站定,面上的笑容依旧带着一丝云淡风轻的味道:“放心。他死不了!倒是你,好像很是忌惮他啊!你可是元帅,他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副先锋罢了。”
“单兄有所不知,他父亲乃是李唐宗室定江王李神宗。他若是出了事。我这个元帅也会麻烦不小。”薛丁山无奈摇头道。
单希牟不置可否一笑,随即便是语带机锋道:“军中无父子!军法为大!”
“好了!别为这些小事扫了兴致。今日可是你和仙童大喜的日子!走吧!我的好妹夫,我还等着喝喜酒呢!”单希牟说着含笑拍了下薛丁山的肩膀,便是忙向着聚义厅门口走去。
聚义厅门口,单希牟径直上前对站在门口的柳银环、昭阳拱手施礼道:“小侄单希牟,见过两位夫人!”
“单公子客气了!”柳银环淡笑点头。
昭阳也是忙笑着道:“单公子,你既然是仙童的义兄,也算是仙童的娘家人了。以后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
“希牟招待不周,出了点儿岔子。让两位夫人见笑了。两位夫人,喜宴尚未结束,外面风冷,请先回厅内坐吧!”含笑招呼着的单希牟,不忘对一旁的程咬金客气拱手道:“程老千岁,一起吧!”
程咬金没好气的瞪了眼单希牟:“你小子,妹子成亲这么大的事情都不来,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老千岁,临时有些急事,实在是没有想到仙童的婚事这么快。怠慢之处,还请老千岁勿要见怪啊!”单希牟如此放低姿态,倒是让程咬金不好多说什么了。
薛丁山也是随后走了过来笑道:“好了,诸位,继续入座吧!”
说话间,一行人便是簇拥着柳银环、昭阳、程咬金进入了聚义厅内。外面,看热闹的众人,也都是各自入座,在广场之上大吃大喝,高谈阔论起来。当然,谈论的主要还是刚才单希牟和李鸾虎的一战。
山寨之中一片热闹,而半山腰的山道上,重伤的李鸾虎则是狼狈的躺在地上呻吟着。
‘呼’破空声响起,一道金色刀光掠过夜空,一闪便是来到了李鸾虎身旁,化作了一个高瘦的金袍道人。
“老师!”看到那道人的李鸾虎,顿时目光一亮的凄然喊道。
看着重伤的李鸾虎,眉头皱起,面色不太好看的金袍道人,翻手取出一枚丹药,屈指一弹将之送入了李鸾虎的口中。
咽下那枚丹药之后,很快李鸾虎便是能动了。
“到底是什么人,把你伤成这个样子?”看着慢慢爬起来的李鸾虎,金袍道人不由沉声问道,语气之中带着一股凌厉杀伐味道。
李鸾虎恨声忙道:“是单希牟!他是单雄信的孙子,单天长的儿子。就是他,不但将徒儿赶下山寨,还将徒儿打成重伤!”
“单希牟?”眉头皱起,略显疑惑的金袍道人,旋即便是目中厉芒闪烁的冷声道:“哼!无知小辈,竟敢伤我金斧天尊的徒儿,真是找死!”
“走!徒儿,为师去为你讨回公道!”金斧天尊说着便要带李鸾虎上山。
李鸾虎闻言大喜,心中依旧开始想象单希牟在自己老师金斧天尊面前狼狈的样子了。
而就在此时,一道清朗的声音突然响起:“呵呵,这位道长,在人家的大喜的日子,前去找麻烦,似乎有些不太好吧?”
“嗯?”面色微变的金斧天尊豁然转身看向下方的山道。
只见山道之上,一对年轻夫妇正漫步而来,好似踏春的富家公子小姐般。这二人男的俊朗儒雅。女的貌若天仙,看气质便知道不是平凡之辈。然而,金斧天尊却是骇然的发现自己根本看不出二人的底细。他们看起来真相识普通人一般。然而。普通人谁会没事大晚上来这里呢?晚上,这山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
“两位是什么人?”心中忌惮的金斧天尊,开口试探道。
一旁李鸾虎有些奇怪自己的老师对他们这般谨慎,两个普通人而已。要说那一身白色罗裙貌若天仙的美丽女子,倒是让李鸾虎多看了两眼。
“什么人?”一身白袍的俊雅青年笑了:“当然是来喝喜酒的人了!”
喝喜酒?听到青年的话,李鸾虎也是不禁有些回过味来,诧异的看了眼他。
微微一滞的金斧天尊。心中有些恼羞的沉声开口道:“本尊去找那重伤了我徒儿的小辈讨还公道,与两位有何关系?难道你们要干涉吗?”
“既然知道是小辈,还要以大欺小。实在是”白色罗裙女子摇头一笑,有些无语。
那青年也是笑道:“玲玲,他总说人家是无知小辈。去不知,他自个儿才真正是一个无知的老道啊!这年岁越大。修为是上去了。但脑子嘛却是越来越简单了。”
李鸾虎不待金斧天尊说话,便是怒喝道:“小子,你敢出言侮辱我老师,不想活了是吧?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小家伙,是你不知道在跟谁说话吧?”青年有些好笑的一笑。
这青年夫妇,自然便是陈化和胡灵儿夫妻二人了。
此时,陈化真是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李鸾虎,竟然敢对一个圣人这般说话。说出去别人都会以为是天方夜谭啊!
愣了下的胡灵儿,也是哑然失笑的忙道:“好了。化哥哥,别跟他们说笑了。时间不早了,咱们再不赶快去,恐怕这喜宴都要结束了。”
“好!”点头一笑的陈化,便是拉着胡灵儿的手准备从一旁过去。
金斧天尊目光微微闪身的看着二人并无开口和动手的意思。
然而,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气的李鸾虎,却是被二人的无视彻底激怒了。
“混蛋!”咬牙低骂一声的李鸾虎,便是直接闪身拦在了二人面前:“你们”
不待他说完,目中冷光微闪的陈化,只是淡然的看了他一眼,李鸾虎便是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从体内涌起,让他有种全身冻僵的错觉。
待得陈化和胡灵儿离去之后,反应过来的李鸾虎,不由面色煞白的大口喘着气。
“徒儿,你怎么了?”惊讶忌惮的看了眼陈化和胡灵儿离去的背影,旋即金斧天尊便是忙上前皱眉对李鸾虎问道。
李鸾虎犹自心有余悸的颤声道:“眼神!他的眼神太可怕了!就好像苍天在俯瞰着蝼蚁一样。只是一个眼神,我便感觉好似灵魂都彻骨的冰冷。实在是”
看着有些语无伦次的李鸾虎,双目紧缩的金斧天尊,也是不禁感到浑身微微僵硬的心中发寒。一个眼神便让修为达到返虚巅峰的李鸾虎有这种感觉,加上自己根本无法看清那青年男女的底细,金斧天尊终于明白自己今日遇到高人了。
“华夏修仙界还有这样的强者?他们到底是什么人?”金斧天尊心中惊疑不已。
李鸾虎忐忑的看向面色变幻的金斧天尊:“老师,咱们现在怎么办?”
“你先去为师那里,将伤养好再说。现在,呆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了,”金斧天尊看了眼李鸾虎淡然道。
李鸾虎一听顿时有些不甘心的忙道:“老师,难道就这么算了?”
“想要报仇,以后有的是机会,何必急在一时?”皱眉低喝一声的金斧天尊,便是忙道:“好了,此处不是久留之地,我们走!”
说完,浑身散发出迷蒙金光的金斧天尊,便是用金光包裹着李鸾虎,化作一道流光离去,眨眼间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看似缓步而行,却好似缩地成寸般眨眼间快到了棋盘山寨的陈化和胡灵儿,回头看了眼金斧天尊离去的方向,不由相视一笑。
“什么人?”突然一声大喝响起。山道两旁的丛林中窜出了几道身影。
看着那手持兵刃虎视眈眈看向自己二人的几个山寨暗哨,陈化不由无奈一笑:“看来,这想要光明正大上来喝喜酒。也不容易啊!”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快快报”为首一个手持大砍刀的汉子话音未落,便是目光略微呆滞下来,然后好似一个傀儡般木然的转身向着山寨之内走去。
至于其他的几个汉子,则是一个个默然的钻回了山道旁的丛林之内。
“玲玲,这狐族的迷幻之术就是厉害!”笑着恭维了胡灵儿一句的陈化,忙拉着胡灵儿的玉手。跟上了前面木偶般带路前进的汉子
棋盘山寨聚义厅,喜宴还在继续,昭阳向众人告罪一声。正要扶着不胜酒力的柳银环离席,单希牟等起身欲要拱手相送之时,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一人飞奔而来。对单希牟恭敬道:“启禀大寨主。外面来了两个奇怪的年轻男女,说是来喝喜酒的。可是,他们却是不愿说出来历。”
“哦?他们有什么奇怪之处?可有说他们叫什么名头?”单希牟皱眉问道。
那人忙道:“大寨主,他们衣着华贵、气质不凡,看起来便是出自富贵之家。不过,他们并没有任何护卫随从,深夜上山,实在是古怪的很。对了。那位青年说,让属下告诉大寨主。他叫化尘。”
“化尘?”皱眉疑惑的嘀咕了下的单希牟,旋即便是面色微变的忙道:“快,带我前去迎接!”
说着,单希牟不容分说便是拉着那传报之人向外走去。
见单希牟这么急匆匆的样子,程咬金不由看向同样秀眉微蹙的荼罗公主:“公主,这是怎么回事?什么化尘啊?到底什么人?能让这单家小子如此失态?”
“啊?难道是?”似乎想到什么的荼罗公主,顾不得和程咬金啰嗦,也是面露激动之色的忙快步向外走去。
见状,桌边众人不由面面相觑,有些不明所以。
不多时,只见单希牟和荼罗皆是一副恭敬无比的样子,簇拥着一对金童玉女般的年轻男女一起走来。
看到这幅架势,原本坐着的众人,顿时不敢怠慢的下意识都站了起来。
“呵呵,在下来晚了。叨扰之处,还请诸位见谅啊!”陈化含笑对众人微微一拱手。
程咬金上前拱手还礼,咧嘴一笑的问道:“不知小哥是?”
小哥?单希牟和荼罗闻言都是面色古怪的看向了程咬金。
“这位便是朝廷的鲁国公程老千岁吧?”陈化却是毫不在意的笑道:“我俗家姓陈,后来修道,改了个化尘的道号,老千岁称我化尘便是。”
单希牟当即连道:“程老千岁,这位乃是家师晓月真人的外公,化尘仙尊。祖师他老人家,可是仙神之辈,逍遥世间的世外高人!”
“哦?”程咬金微微瞪眼惊讶的看了眼陈化,旋即便是不敢怠慢的忙道:“原来是化尘仙尊,老夫有眼无珠,怠慢了!来,仙尊,快快请坐!”
陈化含笑点头,拉着胡灵儿入座,随即对众人笑道:“呵呵,诸位,不必拘谨!今日,贫道来此,只是凑个热闹,讨杯喜酒喝。如果我的到来让诸位酒宴不能用得痛快,那可是我的失礼了。”
听陈化这么说,众人这才坐了下来。
不过,单希牟和荼罗却是坚持不与陈化同坐的。而且,他们的座位,也是被陈化和胡灵儿占去了。
看着这两位在陈化和胡灵儿身后站着的样子,众人也无法如之前随意了。
酒宴已经快要结束,不多时薛丁山便是带着窦仙童来为众人敬酒。
刚才去了内室接窦仙童出来的薛丁山,并没想到自己刚离开一会儿,又来了两位客人,见到陈化和胡灵儿,不由惊讶了下。
“哦?新郎官和新娘子来了!嗯,不错,的确是郎才女貌啊!”抬头看向薛丁山和窦仙童的陈化,不由笑了。
说话间的陈化,便是侧头对一旁同样面带笑意的胡灵儿道:“玲玲,我这来的匆忙,一时间手中也没有什么合适的礼物送给他们。咱们来喝喜酒,可不能无礼相送啊!”
“祖师,您亲自前来为仙童贺喜,已是仙童莫大福气了,”单希牟忙道。
陈化白了眼单希牟:“这话说的,好像贫道来这儿混饭吃的一样。”
单希牟一愣,旋即便是讪然不知如何回应才好。
“化哥哥,放心吧,礼物我准备了!”胡灵儿笑看了眼陈化,旋即便是嘴角轻翘的看向薛丁山和窦仙童道:“人家都还没有敬酒呢?你急什么啊?”
程咬金人老成精,见状不由忙对薛丁山使了个眼色:“丁山,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给仙尊敬酒?”
“哦!”反应过来的薛丁山,忙拉着窦仙童一起当先给陈化敬酒。
伸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的陈化,不由啧啧笑道:“呵呵,新郎官敬的喜酒,就是味道不一样。玲玲,别愣着了,给礼物吧!”
“来,仙童,这枚寒冰境给你,”玉手一番取出一枚婴儿巴掌大小、散发着丝丝寒气如寒冰雕琢的玉镜递给窦仙童的胡灵儿,不由笑着道:“此乃万年寒冰炼制而成,有着醒神之效,戴在身上不必担心心魔所扰。待你将之炼化控制如意,它还会有其它功效。到时候,你便知道了。”
惊喜接过的窦仙童,不由忙道:“多谢仙子厚赐!”
“化哥哥,我这儿并没什么适合薛丁山的东西,你看”胡灵儿说着不由不好意思的看向了陈化。
无奈翻了个白眼的陈化,顿时一副略显肉疼的样子翻手取出了一枚雪白色丹药来。那隐约带着光晕流转的灰白色丹药刚一出现,一股馨香之气弥漫,顿时使得在场众人都是精神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