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1. 看好戏
北辰傲以为自己听错了,还继续看着燕莲,见她一点点玩笑的意思都没有,立刻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那些人知道自己动了江南,江南也因为自己强势的手段而被清理的赶紧,几乎砍断了他们在江南的一切好处,所以想铤而走险,与虎谋皮,用晋国来压制他,再把他调离到北方去。
“现在局势如何?”北辰傲飞快的整理了心里的情绪,知道现在就算是发火也没有用,就冷静的问道。
“屯兵,没有出手,你大哥的意思是梅以鸿如今不适合出征,唯有你带兵也才是最合适的,”燕莲一想到又要分开了,心里格外的难受,可又有什么法子呢,身在其位,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北辰傲的双眸落在燕莲的肚子上,最最不想的就是在此刻分离。
他一直在告诉自己,这次,无论怎么样,都要陪着燕莲生下肚子里的孩子,再也不能留下她一个人了。
可这一次,难道,还要留下她一个吗?
之前生孪生子的时候,自己不在京城,可好歹还有应家人陪着,有王府里的人照料着……这一次,自己不在身边,又身处在陌生的江南,叫他如何能放心呢?
“我跟孩子们会等着你回来的,”燕莲自然明白他严重的复杂,豁然一笑道:“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不管是他还是自己,都无法任性。这不单单是为了朝廷,更加是为了自己。“我已经让欧阳安送信给海国皇上了,这一次,一定要把晋国给打的缩水十年,否则的话,他一恢复精神气就作践别的国家,胆子还真的肥腻了!”
北辰傲也明白,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点点头说:“但愿,这次,晋国能承受的住!”
“还有,”燕莲看到了北辰卿派来的人,嘴角扬起一抹诡异残忍的笑容,冷声道:“既然晋国不守信用,那秦国也没有必要客气了。让北辰大人被二驸马跟老王爷府里的秋世子妃给捆了吧,金君凛既然做的出来,就得承受住结果!”
“这个自然,”北辰傲不介意他跟岳安明等人勾结,但坏了他在江南的大事,就罪该万死。
金君凛要是知道,自己得罪北辰傲的不是跟岳安明勾结,而是逼着他去江南,无法陪着燕莲生孩子,估计得哭了。
再不舍,军令如山,北辰傲也无奈,只能被迫离开。
于秋云还是没有跟北辰傲离开,那是他坚决不同意的。
东从容也没有离开,北辰傲让他留在这里处理事情,帮着燕莲一起应付如今的江南局势。好在,他之前手段凌厉的斩掉了好些不安份子,江南除了岳三少之外,基本不会再出现什么大的问题了。
北辰傲的怒气,不是谁都能承受的住的。
金君凛觉得这几天,自己的眼皮子一直在跳,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了,可他想起了岳安明给的承诺,就觉得拼一把没有错,他是万万不能在这样浑浑噩噩的被个女人瞧不起。
要他还是晋国的太子,是未来的晋国皇上,轩辕华还会逼死他吗?恐怕早就谄媚的扑过来了,何必把他弄得苦不堪言呢。
所以,当岳安明找上他,让晋国出兵之后,只要秦国的局面稳定了,就能帮他夺回太子之位,属于他的荣耀都会找回来。
开始的时候,他是不敢随意的答应的。岳安明为了表示他的诚心,把他们在江南的计划说了一遍,告诉他,只要把北辰傲调离到北方,江南无人控制局面,到时候,一切都控制在岳家人的手里了。
要是此次晋国除掉了北辰傲,秦国就只有一个梅以鸿,晋国还有什么可畏惧的?他之所以答应岳安明,就是想要联手铲除北辰傲之后,再来收拾秦国。到时候,什么岳安明,什么梅以鸿,不都乖乖的看着晋国的脸色吗?
哼,到了那个时候,他要让羞辱过他的人,付出代价来,跪在他的面前求饶。
金君凛想的是很好,可是,他还没得意几天呢,公主府就被人围住了。
“你们想要干什么?”当轩辕华看到自己的公主府被人围住了,连自己都出不去了,不禁慌乱的问道。
“二公主,皇上下令,公主府任何人都不准出去,包括公主跟驸马,”北辰傲冷睨了一眼一边冷静的金君凛,嘴角泛起一抹冷酷的笑容,想着人家恐怕早已经有预料了吧,所以才会那么的镇定。
“为什么?”轩辕华惊愕的问。
“这个……恐怕得问驸马爷了,”北辰傲对上金君凛的黑眸,冷声道。
“他?他能做什么?”在轩辕华的眼里,金君凛就是个废物,一点点的用处都没有。
“对啊,北辰大人,不知道本驸马怎么了?这般的兴师动众的,是不是太夸张了?”金君凛满脸狐疑的问道,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就算人家知道北方屯兵是跟他有关,也不会真的把他给怎么样了,毕竟他是质子,不参与那些事情。
可惜,事情,真的如他想的那么简单吗?
“夸张?”北辰卿眉头一挑,望着金君凛自信笃定的样子,冷嘲道:“驸马爷,你别打的一手的好算盘,如今可跟往日不同,你别以为晋国屯兵北方就能达成里心里的野心,告诉你,这一次,晋国不后悔,我北辰卿就服了你!”
金君凛原本稳当的心因为北辰卿的话而变了,有些不安的问道:“本驸马不知道北辰大人说的是何意!本驸马已经娶了秦国的二公主,就是秦国人了,这晋国的事,跟本驸马有何关系呢?”
轩辕华要是看不出发生了重大事情的话,还真的是个傻子。
她冷睨着金君凛的表情,见他原本是自信满满的,如今才露出一些慌乱,就知道某些事情发生了,真的跟他有关。
“呵呵,秦国人?”北辰卿冷笑了几声,摇着头道:“驸马爷嘴里说的秦国人,我可不敢苟同,这明着是秦国人,背后里恨不得捅一刀呢,这好在不是真的秦国人,否则啊,真够秦国人哭的!”
“北辰大人说的这是什么意思?本驸马一直在公主府里,什么都没有做,你这么咄咄逼人,出言嘲弄讽刺的,是何意思?”有些事情好像跟他预想的不太一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晋国屯兵要攻打秦国了,凛王爷,你说你这个质子留在秦国是来嘲弄秦国的白痴呢,还是还有别的意思呢?”北辰卿冷漠的回了一句,然后挥手道:“请驸马爷进屋,没有本大人的命令,谁也不许探视,包括公主殿下!”
“北辰大人,你不能这样,”金君凛就算是有一身的武艺,也不敢随意的动手,毕竟外面有多少人,他一点都不知道。
“凛王爷,晋国言而无信,那就别怪秦国心狠手辣,放心,你不会孤单的,你的公主妹妹回来陪你的,”北辰卿见二公主只是冷眼看着,连一句帮衬说服都没有,就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却引来了轩辕华的注意。
“北辰大人请放心,本公主记得自己是那国人,”轩辕华淡淡的扫了一眼金君凛之后,转身离去,完全不管驸马的死活。
“本驸马是来当质子的,你们不能杀我,”金君凛发现事情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就疾呼道。
“质子?晋皇能言而无信的,你一个质子在秦国出点意外,很正常的,好吗?”北辰卿觉得,偶尔无赖还是好事,不用跟人家正大光明的解释,就是一种我拳头比你硬,你有本事咬我的傲娇感觉。
金君凛脸色惨白,发现事情远远的超过他的估算,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面对不讲理的北辰卿,说什么都没有用。
北辰卿命令人把金君凛抓住关进了他的卧室里,才知道他跟公主是分开住的。在离开的时候,发现金君凛的表情凝重,像是在考虑什么,就善意的提醒说:“驸马爷,本大人劝你不要想太多,皇上已经派了暗卫跟在你的身边,但凡你身边出现一个不该出现的人,格杀勿论……,”见金君凛脸色变了变,北辰卿继续好心情的往下说道:“这要是打斗的时候,不小心的伤了驸马爷,可就有话说不出来了!”
见自己的想法都被北辰卿给戳破了,金君凛只能恼怒的怒视着他,保持沉默。
“本大人可不想驸马爷那么早死,不然的话,你就看不到好戏了,”刺激人家的感觉,还真不错。一本正经的做人,还欠缺一些东西。
“好戏?”金君凛觉得自己的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可又说不上来,到底那里出了问题。
“啧啧,这晋国要攻打秦国,你说跟战王交好的海皇会怎么呢?如你所愿,战王去了北方,海国也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只要晋国动手,这一下,不单单是在北方两面夹击,而是在晋国两面围攻,但愿晋国能承受的住!”北辰卿好心的告知他之后,转身离去。
他不介意金君凛去告诉谁,让他们带消息回晋国,反正这一次,就算是晋国不开打,秦国跟海国都会主动的削减晋国的势力,让晋国在十年之内都不敢在随意的攻打别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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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能提早一点点的更新完毕,这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也不知道怎么了,别是病了。
422. 俩矛盾的人
金君凛在听了北辰卿的话后,顿时双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眼里满是惊惧。
他很清楚,自从上一次晋国惨败之后,根本意义上没有缓过来。这一次征集了三十万的兵马聚集在天水城附近,为的就是想引北辰傲过去,只要秦国内战,对晋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他想要的是坐收渔翁之利,而不是让海国跟秦国夹击晋国——若真的开战,晋国只有举手投降的份。
可是,在递上合约书之后还发动战争,这次,谁还会相信晋国的信用?
想起这些,金君凛就惶恐了。
这一次,他是真的把自己推到了无路可走的边缘,再也不可能回晋国去了。就算回去了,他也是晋国的千古罪人,就连父皇,也护不住他了。
明明算计好的,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北辰傲不该在南方多待一段时间吗?江南的情况那么危急,他怎么说走就走,就不怕有了身孕的应燕莲在江南出事吗?
心里有一个个的疑惑,他是怎么都想不明白。
金君凛恐怕是挠破了头皮都不会想到,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完全是因为燕莲震怒,北辰傲气愤,因为晋国的一个举动,惹的燕莲的孩子又要在没有父亲在身边的情况下出生,所以震怒的他们根本不给晋国一点点的面子,打算是逼的晋国走投无路为止。
至于江南,有了北辰傲之前的大刀阔斧,江南会暂时安定的。
安定,也只是暂时的。
北辰傲走了之后,主持大局的是燕莲,出门办事的杭步帆,东从容则给杭步帆打下手。
“那些无辜冤死的百姓家中,都安抚好了吗?”燕莲穿着棉袄,伸手自己纤细的手,抹着额头微微渗出的汗水,有些疲惫的问道。
“每家给了一百两的银子,按照夫人吩咐的,说是朝廷给的,那些百姓没有闹事,只是恨毒了那些匪徒,请求朝廷早日的把那些人绳之以法,为她们的亲人报仇!”东从容因为不杭步帆在江南待的时间久一点,所以这件事都是他去办的。
对于这样的结果,燕莲是满意的。
至少百姓没有起哄的闹起来,否则事情更让人烦躁。
“牢里的那些人还没有松口吗?”想起那些被抓住的人,不管用什么法子都不肯说出任何的一个字眼,真的让燕莲无力了。
“公主殿下,那些人都是死士,根本没奢望自己活着,所以会坚持到底,想从他们嘴里得到些什么,恐怕很难,”杭步帆有些惋惜那些死士,可惜不是归他们所用。
燕莲也知道,就如北辰傲的隐卫若是被抓住的话,也不可能招出关于北辰傲的事情来,所以她心里还是佩服那些人的,可惜不是他们一边的。“那就先关着,让人严加看守,那么多的死士,对他们造成的损失是不小的。”
“夫人放心,这件事,下官已经严加防备,不会出问题的!”东从容在一边回答道。
“嗯,”燕莲揉揉自己的额角,觉得越来越疲惫了,这身子,越发的撑不住了。“进山之后,隐卫可有传来消息?”那个装傻进去的隐卫到现在都没有传来一丝丝的消息,也不知道在里面是不是安全的。
要是出事的话,可就不好了,毕竟,这个主意是她想出来的。
东从容想了一下之后迟疑道:“夫人,恐怕是不好传出消息来,”
“怎么回事?”他们都希望那进去的隐卫能传出消息来,可每一次的试探都无果,所以另她有些担心。
“自从那些百姓出事之后,下官派人进山查探过,但每每都会被袭击,已经有好些人受伤了,”东从容详细禀告说:“对于地形的不熟悉,所以每每吃亏的都是我们这一边,下官就自作主张,不许他们进去了。”
进去,也是白白的牺牲,所以还不如静等的好。
燕莲没有责怪东从容,知道他这么做是多的。北辰傲虽然清洗了江南的一部分势力,用强势的手段压住了那些蠢蠢欲动的,这并不表示他们一定会为朝廷出力,这也意味着,他们的人手是很稀少的,绝对不能做无辜的牺牲。
“在山下各个出口严加盘查,千万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包括孩子跟妇孺,”燕莲严肃的命令道。
“这……孩子跟妇孺……,”杭步帆有些迟疑。
“山上没有人家,我担心的是那些人会利用孩子跟妇孺来达成目的,毕竟过年就在眼前了,他们虽然有粮食,可山上冷,动物也冬眠了,肉类也少了,这对他们说是极其不利的,所以他们一定会下山补充食物——但凡看到人,都严加的盘查,不能放过一个人,知道吗?”这也是唯一的突破口了。
“是,下官遵命!”东从容跟杭步帆齐声回答着,不敢有一丝的松懈。
等两人走出去之后,燕莲伸手让七巧扶着自己起来,走了几步之后,突然开口道:“也不知道实儿去了哪里,怎么就一点消息都没有,真是让人担心啊!”
“夫人,大公子聪明又有武功在身,再不济还有轻功呢,只要别人不知道他的身份,一般来说,都不会出问题的,你就别胡思乱想了,”程云在一边倒了热水过来,劝着说道。
“就是,大公子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七巧在一边卖乖的附和着。
“但愿他好好的,否则的话,等找到他,非得好好揍他一顿不可,叫他自作聪明,自作主张,”燕莲是担心之余又是满腔的怒火,觉得这个孩子,真的太让人操心了。
以前在古泉村的时候,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在她不在京城的那一年里,他的性格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改变呢?
怪来怪去,也就怪她这个当娘的没有好好的教好孩子。
程云跟七巧听了自家夫人愤怒的话语后,在心里腹诽着:夫人,你这么凶,大公子知道之后,更不敢回来了!
“阿嚏!”揉着鼻子,实儿有些难受的吸了几下。
“快过年了,你还不回家?”姜大夫没有预料到,这个小家伙赖在这里之后,竟然连过年都不愿意回去,真不知道是家里没人呢,还是家里人虐待他了,竟然这么不愿意回家。
“就不回去,”实儿傲娇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撇过头去整理那些从山上摘下来的草药。
自从被姜大夫从山上救下来之后,他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开始是为了养伤,可是当他知道姜大夫会隔三差五的上山采药,对上面的有些地形是相当的熟悉,所以他就死皮赖脸的跟着。姜大夫原先也是不同意的,可到后来见他总是偷偷的跟着,就不想再麻烦的救他一次,也就点头了。
这些日子在这里住下来之后,他对这个姜大夫也隐约的有些了解,也觉得这个不像大夫的大夫很让人无语。
武功高强,医术高明,可不喜欢药味,真正是个怪人。
在这里,有他的几番指点,武功进近不少,还学会了认识草药,懂得一些药理,让实儿很是开心,都不愿意回家了。
“姜大夫,我家媳妇有些咳嗽,想买些草药熬着喝喝,”两个年轻的男子走进了院子,其中的一个开口道。
“稍等一会,”姜大夫往里面走去,准备包草药。
“谢谢姜大夫了,”
两个来的人看了实儿一眼,都已经习惯了。
“你说,我们秦国明明打了胜仗,晋国都求和了,怎么还要打仗呢?”其中一个闲着无事,就推推另一个的手肘说道。
“谁知道呢,”另一个人不解的说道:“这战王在咱们江南好好的,惩治了多少的贪官污吏呢,咱们都觉得日子快要好过了,又发生打仗,让战王去了北边,真是让人恼恨!”这江南清洗干净了,百姓才会有好日子过。
实儿原本是在晒着草药的,听他们这么一说,想起了自家爹爹的身份,就扭头看着他们问道:“两位大叔,你们说战王爷离开了江南,那他的家人呢?”娘跟两个弟弟,还有梅姨等人呢?他们都走了吗?
若是真的走了,那他怎么办?
实儿这会儿开始焦急了。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反正说是朝廷的命令下的急,战王是一个人离开的,至于家人不家人的,我们这些老百姓那里能知道呢!”其中一个笑着回道。
“一个人离开的?”实儿呢喃着,蹲会了地上,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嘴里嘀嘀咕咕的呢喃着:“娘有了身孕,又有两个弟弟在身边,应该不会跟爹爹去北方的……,”娘的身子重了,回京城也有些困难,肯定是在江南生孩子的,所以现在应该是不会离开的。
“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姜大夫把药包给了人家之后,见小家伙蹲在那边神神叨叨的,忍不住开口问道。
“额,”实儿被打断了心里的腹诽,一时反应不过来,就呆呆的抬头看着人家,“姜大夫,我们什么时候山上采药啊!?”
因为天气越来越冷,村民们的用药也多了,所以姜大夫准备上山采药,也是今年的最后一次了。
“等会就可以去了,”姜大夫抬头看了一下时辰,低声道。
“噢,”实儿点点头,没有在继续开口了。
姜大夫望着小家伙的背影好半响,总觉得他还是没摸准小家伙的性子。
你说他没见识吧,只要认识的,总会说出一番自己的见解来,据说家里还有师傅的,可见身份也不简单的。若是普通的百姓人家,送的都是学堂,家里可没有单独的,学问渊博的师傅。可你说他是富家子弟的话,却又不像。
那家的富家子弟会自己做饭,会洗衣服,会洗菜,甚至连草药都能挖——这说出去,鬼都不信。
那些富家子弟身板都是小斯成群,丫鬟成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怎么可能会洗衣做饭,那是姑娘家才会做的。
但他不但会做,而且,还做的不错。
那些古怪的海鲜,是村民送来的,他都觉得诡异的很,却不料他能做,还做的蛮好吃的,弄的他愈加的不懂眼前的小家伙了。
等到太阳升起之后,姜大夫才找了个背篓,领着实儿出了门,往山里去。
村里的百姓只会看着,眼里闪烁着崇拜的光芒却不会靠近。对他们来说,村里有这么一个大夫,那是幸运的事情,一般人都不会去轻易招惹,免得惹怒了大夫,到时候离开了,他们哭都没地方哭去。
“你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实儿慢悠悠的跟在他的后面,因为有武功底子,所以一点都不觉得累。
“为什么不能呢?”姜大夫砍了一些刺手的藤条之后,回答的漫不经心。
他发现,原先不怎么爱说话的自己在遇到实儿之后,反倒话说得多了,表情也多了。难道,他适合照顾孩子?
这个问题,得好好研究一下。
“这乡下地方,不干净,还有味道,你身为大夫,连药味在身上沾染都不愿意,怎么就忍受的了这个呢?”实儿一边加快脚步,一边嘟哝道。
“人本就很矛盾,就如你,明明很想回家却在这里死缠烂打的,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姜大夫不觉得一个小小的孩子会跟自己有什么阴谋,而自己救他,也只是巧合,并不是精心设计的,所以他并不在乎这一点。
这个话题,果断的不适合他,实儿就撇撇嘴,沉默了。
再问下去,又得纠结回他要回家的问题上——在没有帮上娘亲之前,他是不会回去的。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又能知道彼此的安全。这好像是多次上山之后养成的默契,谁也没有开口,就自然的形成了。
姜大夫手里看着砍刀,为的是砍一些平常常见的草药,也能砍掉山里枯萎了却依旧带着尖刺的藤条,好方便他们走路。
实儿的后背也背了个背篓,但小很多,基本上没什么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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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死,差点发错地方去……。
423. 你是个骗子
跟着姜大夫也有些时间了,实儿认识了蛮多的草药种类,所以人家在前面开路,实儿在后面采摘他认识的,有用的草药,气氛显得相当的融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人是父子呢。
只不过,这个父亲显得有些年轻。
“姜大夫?”实儿在采摘了一会儿草药之后,抬头愕然发现,眼前熟悉的人没有了,连路都没有了,不禁有些疑惑的喊着。
“实儿?”姜大夫略带焦急的声音传来,实儿抬头张望了一下,发现只是听到他的声音却不见他的人,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到没有惊恐。
“我在这里,姜大夫,你在哪里?”明明很近的,可是却却听不见他的声音,真的是太诡异了。
站在远处的姜大夫微眯着双眸望着自己来时的路,发现简单开辟出来的小路上,根本没有实儿的踪迹,可实儿的声音却在他的身边响起,好像有什么东西遮盖住了实儿,让他看不清眼前的情况。
“实儿,往回走,”姜大夫想到了什么,突然双眸一闪,冷声道。
“额?”实儿一愣,但也乖乖的照做。
实儿觉得,自己进去的时间不久,才那么一会儿功夫,可出来的时候,却足足的话费了一盏茶的功夫——甚至,就差点出不来了。
实儿站在自己误打误撞的出口处,望着不远处站着的姜大夫,神色复杂。这个时候的他,完全不像是个孩子,反倒像个运筹帷幄的大将军,那气势跟北辰傲尤其的相似。
姜大夫看着他不愿意往前走的样子,微微叹息一声,向着他走来,伸手摸着他的脑袋,轻声道:“你就是个孩子,为何非要掺和这些事情呢?”
他知道这个孩子的目的,山上不为采药,就为了一股子的执著——那山上有什么,无非就是朝廷大张旗鼓想要找到开挖铁矿的那条路。
这孩子不管下雨狂风都要跟着自己上山,虽然采药的时候学的认真,却一直在查看地形,那老练的样子,想必是家里精心学过的。
这样的家世,定然不会简单的。
实儿知道姜大夫是关心自己的,可是,他想要为爹娘分忧,尤其是现在爹爹不在江南,整个江南都交给娘亲的情况下。
娘是什么性子,他知道,所以江南的重胆子,一定是落在娘身上的。
实儿神情复杂的看着自己误打误撞闯入的地方,迟疑了半响后抬头问道:“能从这里往山上走吗?”
果然还是冲着山上去的,姜大夫心里呢喃了一句,仰头望着被雾气遮掩的山脉,低声道:“这里只是一个缺口,不是真正上山的路。”
实儿那么问,只是随口,并不期待着姜大夫会出口解释。他在这里许久了,一旦问起山上的事情,姜大夫要么沉默,要么不知,所以实儿根本没有打算他开口的。可这会儿自己随口这么一问,他竟然开口了,就忍不住双目露出惊喜……。
“你知道上山的路在哪里?”实儿略带期盼的问道。
“知道,”见实儿眼里迸发出了浓烈的喜悦,他却摇摇头道:“但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实儿握紧了小拳头,不满的道:“山上的都是坏人,你为什么还要帮他们?”他就是在这里,都听说那些人杀人不眨眼,杀了好多的百姓,这样的人,难道就不该被诛杀吗?
“我是大夫,我不杀生!”姜大夫说了一句让实儿错愕的话。
“……,”这个跟杀生有什么关系?
燕莲若是知道他们的对话,肯定会嘲弄姜大夫:你扯,继续扯,看你还能往哪里扯。
“走吧,”姜大夫看到小家伙愣愣的样子,就转身继续往前走,好像根本没有发现那个缺口似的。
“你不是个好人,”实儿站在原地没有动,而是抬起一双精致的双眸望着眼前冷漠转身的男人,握紧双拳控诉道。
姜大夫的背影一僵,随即发出了“呵呵”的笑声,轻声呢喃道:“我好想从未说过自己是好人!”
“可我一直认为你是好人,”实儿的语气里控诉跟不满。
“好人……,”好沉重的评语啊!
“姜大夫,求求你,帮帮我,我只想找到进山的路,好帮助那些无辜的百姓,”实儿无意中已经透露出了自己不菲的身份,可惜他自己没有察觉到。
“帮助那些无辜的……百姓,”姜大夫低声呢喃着,微敛的黑眸里闪过一丝光芒,然后摇摇头拒绝道:“不是找到路就能解决问题的,我这是为你好!”
“你骗人,”实儿小小的心灵受伤了,觉得姜大夫这么做,就是为了帮助山上的那些坏人。
对他来说,山上的坏人让爹娘为难,害死了那么多的无辜百姓,就是该诛杀的。可姜大夫明明知道上山的路却佯装不知道,还冷眼的看着那些无辜牵连的百姓。他真的以为姜大夫是好人,因为他在村子里给人家看病都不收要钱,村里的人也喜欢他。
那些经历了亲人无辜惨死的人都悲痛欲绝,是他治好了那些村民,所以才会觉得他是好人,是在帮助那些村民。
但现在,实儿矛盾了,迷茫了,觉得自己一直认为的事情好像错了似的,小心灵受到了创伤,正纠结的难受。
“实儿,”也许是不想被人指责为骗子,尤其是眼前的小家伙,所以姜大夫很是认真的道:“此处地势险要,就算是你想帮助的人得到了进上的路,也不可能以下而攻上的,所以知不知道根本没有那么重要,”
吸吸鼻子,实儿不满的质问道:“那什么才最重要?”他就是坏人,明明知道就不帮忙,实儿的双眼里红果果的写着控诉。
面对实儿纯真的双眸,姜大夫有些尴尬的摸摸自己的鼻子,迟疑了半天才道:“这山也就一边的出路,那边是接近悬崖,面靠大海,根本不能从另一边出去,所以……唯一的出路就在这一边,你若真的想做点什么,就告诉你想帮助的人,守株待兔比强攻的要好,至少那样的话,伤亡会减少到最低!”
实儿歪着头,望着眼前一脸深沉的男人,突然语出惊人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大夫,”姜大夫压下心里的震惊,淡淡道。
“你胡说,”实儿皱着眉头控诉道:“哪里有大夫会清洗自己身上的药味的,你都不允许自己身上留一丝的药味,却能忍耐的了脏污的痕迹。还有,你明明知道山上的是什么人,往哪里上山,却偏偏在山脚下救人就是不愿意收拾他们,你还说自己是个大夫吗?”
这一刻,实儿的气息全变,好像方才委屈控诉的孩子根本不是他。
看着小小年纪却聪明懂得收敛的实儿,姜大夫微微一笑,不在乎他的控诉,而是幽幽道:“实儿,该回家了!”他,也该走了。
实儿装出来的气势被姜大夫那么轻轻的一戳,就崩塌了。
每一次说不过自己就让自己回家,太过分了。
实儿以为,这一次也跟以往一样,只是随便说说的。可是,等到下山之后,姜大夫却在收拾着行李,把实儿看呆了。
“你收拾行李做什么?”实儿自己本身就没什么东西,身上穿的衣服还是姜大夫从村子要来的,所以看到姜大夫收拾他自己的东西后,就懵了。
“回家,过年!”那四个字,好像压在他的心头似的,格外沉重。“你也回去吧,你家人肯定担心的……有什么想做的,还是等长大以后再做,不然小小的你,撑不起那么重的责任!”这个小家伙把铲除山上的人当成了自己的责任,对他这个年纪来说,是太沉重了。
实儿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充满故事的男人,心里有种种的思绪,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的离去,是因为今天的原因吗?
之前,从未见过他要离去的决定。
“你家在哪里?”对于这个亦师亦父的男人,实儿有些不舍的问道。
“总会见到的,”姜大夫心里在矛盾,见好,还是不见的好。
原本以为,先走的是实儿,可惜毫不留情往外走的却是姜大夫。直到那身影消失在实儿的眼眸里,他才惊觉这个男人真的毫不留恋的离开,绝情到底。
“走的连头都不回,太绝情了吧!”实儿嘀嘀咕咕的往外走,人家都走了,他留下来,也没有半点的意思了。
再说了,能找到解决事情的法子,也算是不枉此行了。
顿时,原本散发着药香味的小院子就这么空荡荡了。那些村民根本不知道他们的离开,直到,某个村民不适的时候来找姜大夫,才知道小院里空无一人,住在这里的人早已走了。
实儿回城,根本不需要找谁,自然就被隐卫给盯上了。他失踪了多久,隐卫就找了多久,快把这些隐卫给累成狗了。
他们一边担心夫人的安危,一边还要找寻大公子,快要精神分裂了。
“大公子,”实儿才进城就被人盯上了。
424. 绝情离开
能让我有点成就感吗?实儿在心里腹诽着,面上却一点表情都不露,低声道:“带我去见我娘,”
“是!”看到大公子平安归来,隐卫在心里激动的泪流满面,终于可以跟主子交代了。
大公子要是出什么事,就算主子不责怪,他们也会内疚的。
保护主子是他们的责任,没有保护好,就是他们的错。
实儿到府衙的时候,大伙都在,燕莲正在跟不悔,不离说着什么,画面唯美,气氛温馨,一边的人都没有出声,只是双眼堵关注着那个凸着肚子的女人……。
“你们两个可要好好的记着,以后千万不要学你们的哥哥,人还没长大呢,就先学着飞了,”燕莲耳提面命的教育着两个懵懂的孩子,怕有了实儿的前车之鉴,自己连这两个小的都控制部住了。
她不束缚孩子奔跑的脚步,却不喜孩子在没有完全的准备下独自飞行,那会让她担心牵挂。
“等你们长大了,你们就算不想离开,娘也会赶着你们离开,让你们翱翔天际,做个有用的人,”伸手摸摸两个孩子的头,燕莲的语气是温和的,但说出的话却是严厉中带着浓浓的疼爱。
“娘,”实儿在一边听到了这样的话,知道娘是在担心自己,就有些愧疚的喊道。
燕莲听到实儿的声音,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低声咕哝道:“都怪你们的哥哥,走了那么久都不送一点点消息来,现在可好,让娘想着想着都出现幻听了!”
“大公子,”程云想着,夫人出现幻听,那是有可能的,可他们呢?无意中的,她抬头一看,就发现了穿着打着补丁衣服的实儿,就立刻惊喜喊道:“大公子,你可终于是回来了,”
程云惊喜的话语打破了众人的凝神,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实儿身上的时候,弄的小家伙不好意思了。
燕莲望着眼前瘦了,黑了的儿子,眼眶里慢慢的聚集了泪水,只要轻轻的一眨,就会泛滥成灾。
“娘,”实儿看到娘亲快要哭了的样子,立刻嗫嚅的咬着唇喊道。
“你还知道回来啊!?”燕莲凄厉中带着哽咽的质问声,让众人听的心都碎了。“你还知道我是你娘啊!?你长本事了,离开了干脆就不要回来,”一边怒骂着,眼泪一边唰唰的往下掉,怎么都控制不住。
“娘……,”不悔跟不离看到娘亲哭了,就瘪瘪小嘴喊着,最后先仰头嚎啕大哭起来,“呜呜……,”
“不悔乖,不离乖,不哭,不哭哦,”梅以蓝在一边见了,立刻上前拥住两个孩子,七巧也过来帮忙,顿时,场面乱极了。
“娘,对不起,”实儿控制不住心口的思念跟愧疚,冲进了燕莲的怀里,看的众人惊心不已。好在,实儿冲过去之后收敛了气势,没有直直的撞进燕莲的怀里去,否则燕莲根本站不住。
“你还知道对不起,你个熊孩子,你长本事,长能耐了,是不是?”燕莲抱住他,眼泪鼻涕的什么都不管了,伸手拍着他的背,责备道:“你就算要离开,也要带着隐卫走,一个人的,你就不怕自己出事了,爹娘着急吗?”
感受到娘亲整个人的颤抖跟惊恐,还有失而复得的愤怒,实儿知道自己真的错了,就红着眼眶道:“娘,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不要哭了,”那灼热的泪水滚进了他的脖子里,灼了的他肌肤,烫了他的心。
“你知道心疼你老娘,还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来,”燕莲抵着肚子难受,就拍了他几下,怨怒的控诉道。
丧尽天良……娘,你是不是太夸张了?实儿在心里腹诽着,但也不敢挣扎,怕自己不小心伤了她。
“回来就好了,看你,把不悔跟不离给吓的,”梅以蓝把两个孩子交给了程云跟七巧,然后上前扶住燕莲坐下,出声劝道:“孩子回来就好,你看你激动的,万一惊动了胎气,可怎么好?”
这燕莲怀着肚子,大家都提心吊胆的。
“娘,你先坐着,坐着,”实儿一听,脸色大变,连忙说道。
“哼,”燕莲坐下之后,冷睨了实儿一眼,不满道:“你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自己没你这个儿子呢!”
“娘,”实儿讨好的撒娇着,眼神糯糯的眨着,卖乖讨好。
“噗嗤,”看到实儿那样子,梅以蓝第一个绷不住笑出声。“实儿,这些日子,你到底去哪里了?你爹娘派出多少人找你呢,怎么就一点消息都没有?”要不是没有人抓着他威胁,还真的怕他出事呢。
对于这一点,燕莲也是好奇的,想知道这个小家伙到底藏在什么地方了,连隐卫都没有查找到。
“我上山了,”实儿觉得,自己还是如实招来的好,就咬着唇说道。
“什么?”众人一听,惊呼出声。这山上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了。
“然后……受伤了,”想起自己的囧样,实儿低头不好意思了。“再来,就被人救了,然后跟着人家学医,学武功……,”
“学医,学武功?”众人语气古怪,燕莲更是疑惑问道:“救你的是什么人?”
“不知道,”这一点,实儿没有撒谎,因为从姜大夫离开之后,他都不知道这个男人叫什么名字呢。“他就是个不像大夫的大夫,还武功高强,经常上山采药,所以才会救了我,人家都叫他姜大夫,”
“姜大夫?”燕莲的语气有些古怪,想着不是大夫的大夫……他们母子想的人,是不是同一个。
“是啊,他说他姓姜,也不说叫什么,别人都叫他姜大夫,”实儿见娘亲的怒火不见了,就嘟囔着抱怨那个怪大夫,“说他是个大夫呢,身上一点药味都不许留……我在他那边那么久,身上都有药味了,就他没有!”
燕莲听实儿这么一说,就明白他们母子想的是同一个人。
“那你去了那么久,怎么现在就回来了?”说实话,燕莲对于实儿的回来,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毕竟孩子平安比什么都重要。
刚才,只是一时激动而已,并不是真的想责备他什么。他这么做,也是为了他们好,所以自己没有办法真的责备他什么。
“我还没打算回来的,”实儿说完就小心翼翼的睨了自己娘亲一眼,见她没有生气,才绕着自己的小手指继续往下说:“只不过,今天上山,我无意中不知道怎么就到了一处古怪的地方,明明姜大夫就在我眼前,我能听的到他说的话,却看不到他的人……,”
燕莲跟梅以蓝等人一听到实儿这句话,脑海里就浮现了“奇门八卦”这四个字。
“后来呢?”燕莲的问的有些急切。
“来后,在姜大夫的指引下,我就慢慢的退了出来,”实儿挠挠自己的脑袋,有些懊悔的说:“我觉得姜大夫肯定是知道什么的,但他不肯说,我就骂他是个大骗子,还说他帮着山上的那群匪徒,最后,被我缠的没法子了,才说那边是悬崖,靠近大海,没有出路。唯一的出路就是在我们进山的山脚下,只要娘亲派人看着,总能逮到他们,”
“那进山的路呢?实儿,你可知道?”燕莲想问的是这个。
“不知道,”实儿嘟着嘴说:“姜大夫说,那只是一个缺口,不是真正山上的路!”
“那真正上山的路,姜大夫是不是知道?”他们找寻能懂奇门八卦的人,可是找寻了好久都没有找到,正为这件事头痛呢。
“他是知道,”面对娘亲在内的多双灼热眼神,实儿吞吞口水,有些艰难的道:“可他不愿意说!”
“为什么?”燕莲的疑惑就跟实儿之前听到的一样,觉得这太让人无法理解。在他们的认知里,姜大夫不是坏人,不会助纣为虐。
“他说了,就算找到了上山的路,以下攻上只会有无数的死亡,不如守在山脚下,群起攻之比以下攻上更好!”实儿老练的把事情说了出来,等着娘亲的回答。
“是这样吗?”燕莲呢喃着,觉得他说的是有几分的道理——可是,这个不是大夫的大夫跟山上的人,有关系吗?
没有关系的话,却暗中维护。说是有关系的话,却说出了对付他们的法子,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梅以蓝,你跟东从容说一声,让他去请姜大夫来这里一趟,我……,”燕莲的打算是想好好的询问一番,但被实儿有些闷闷的声音给打断了。
“娘,姜大夫已经走了,不会回去了!”实儿想起那道决然的背影,就觉得他是个坏人,竟然一点点感情都不讲。
“你不是说才发生的事情吗?怎么就走了呢?”这样的答案,弄的燕莲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说了那些话之后我们就下山了。下山之后,他就收拾东西,跟我说了一句,让我也回家,就头也不回的走了,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说起这个,实儿的心里还是闷闷的。
众人面面相觑,也都满脸的疑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夫人,奴婢还是先领着大公子去洗漱换洗一下吧!?”七巧见众人都沉默了,赶紧出口,把自己老早就想说的话给说出来。
这大公子穿的不好说,还满脸脏兮兮的,这让七巧看不下去了。
燕莲望着实儿那个样子,也是不忍目睹的,点点头,让七巧先照顾实儿去洗漱换衣服。
“娘,困,”不悔揉搓着双眼,哭过之后,就有些困意了。
“娘,我也困,”不离随后跟着说道。
“不悔来,梅姨抱着,”梅以蓝见燕莲的身子不适,就跟程云两个一个抱着一个哄拍着……。
两个孩子是一眨眼的功夫就睡着了,两人抱着孩子去里屋放好,这会儿七巧才领着实儿出来,就让七巧留在屋里看着两个孩子。本来想让实儿也休息的,但被实儿拒绝了,他正精神着,不想浪费时间。
燕莲从一开始就在思索,这个姜大夫到底在江南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当初被扔在天坑里的大夫是他发现的,这一次,透露出对付那些人的法子,也是他。虽然他说的没有自己想的快,但至少他说的跟自己的不谋而合,证明这个是个办法。
可是,她想不明白姜大夫为何说走就走,其中发生了什么?
“实儿,你们就在山上发生了这些,别的没有发生过吗?”想不通,燕莲就把眼神落在实儿的身上,希望得到有用的线索。
“没有,”实儿摇摇头,很笃定的道:“他好像很不赞同我管这件事,还说这些本就不属于我管,”
“那他为什么要走呢?”
“谁知道,那些采摘,晒好的药材,他一样都没有带走,就带走几样换洗的衣服,小院子里所有的东西,他都没有带走,好像那些东西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好无情!”实儿在那边待了一段时间,姜大夫对他又不错,难免的有些感情,所以对人家的冷漠无情有些伤心。
“他大概是从一开始就没想在那边留下任何的痕迹,”就跟他为人处世一样。“好了,不要难过了,他这么做,肯定是有他自己的原因。若是有缘,你们肯定还会相见的!”
他们一家等于欠了姜大夫两条命,不,是三条。
她跟肚子里的孩子,还有实儿,那不是三条命吗?
只是,她越来越觉得那个姜大夫古怪,但看在人家是帮衬在自己一边的,燕莲没有让人去追踪姜大夫的踪迹,想着就算真的找到了,以那个人清冷的模样,只会刺激的自己早产,还是先放放吧。
实儿回来,是燕莲最为高兴的。不安的心放下,心里会轻松很多。这也是北辰傲离开之后,她最为轻松自在的一天了。
姜大夫说的跟燕莲的打算是一样的,所以也不找寻上山的路了,全部撤回,在各个路口守候着……等待着最终的决战。
425. 本王不想海涵
山下的人在等待,山下的人也在等待,因为他们都在等待一个最佳的契机。
“三爷,下面被官兵团团的围住,那些挖好的铁矿根本运送不出去,我们被困死了!”带着人突围了几次,想要出去,可是每个地方都有人把守着,而且人数不少。
岳三少望着眼前急的不行的男人,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之前做的那些利箭都落在了北辰傲的手,想收回来是不可能的。可是,若是挖出来不能运下山,那等于是白费。
“不是说北辰傲已经离开江南去北方了吗?现在,江南主事的人是谁?”岳三少的心里郁闷极了,想着自己要借着这一次机会翻盘。要是这一次自己立下大功劳,那不但把以前的事情抹掉了,还能换个身份,在京城扬名立万,把以前的一切欠他的都拿回来。
第一个,他要找的就是给北辰傲狠狠的一击,让他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场。
好不容易把北辰傲调离了江南,事情却还在继续,这到底是谁跟他过不去,非得把他往死里逼。
铁矿运送不出去,就算他还活着,也是死路一条。
“三爷,我们人都下不去,在山下的人进不来,也几乎被北辰傲给斩杀赶紧了,所以根本不知道被谁控制着,”知道北辰傲离开江南,那还是京城送来的消息,说是北辰傲一定会离开的,因为北方要打仗了。
“北辰傲离开,应燕莲有孕,曾立德被杀,整个江南,到底在谁的手里?”岳三少暴躁的在厅里走来走去,整个人都要暴走了。
每一次,不管做什么,都被人一步步压着,真的让他快疯掉了。
江南之行,是他唯一的出路,他绝对不能失败。
“你,找几个武功高强的,避开那些护卫,去打听一下,看看现在执掌局面的到底是谁!”要是能用银子解决的,那都不是问题。要是不行的话,那就直接把人给砍了,相信总有一个人是爱财的。
为了得到江南的势力,他们可以不折手段。
海国。
海中擎得到欧阳家送来的书信,知道的是北辰傲要攻打晋国,说要这一次要把晋国给打的十年内不敢动弹——这十年来,可以让两国茁壮的发展,把晋国永远的压下去,不敢让它随意的觊觎别的国家。
对于这一点,海中擎自然是欢喜的,毕竟他还梗着一口气,没有报仇呢。
从夺回皇位之后,他就在做着完全的准备,准备给晋国全力的一击。之前,他原本是想跟北辰傲合围晋国的,可最后北辰傲胜了,所以他们并没有出击。
可以说,海国跟秦国都不太喜欢主动攻打人家,只希望自己的国家能平安,就好了。
但晋国好像不这样想,每每都在挑衅别国的容忍力,相信这一次,不把晋国打回去,北辰傲都不会回京了。
海中擎接到信之后,就开始聚齐了海国所有的战船,准备粮食,为攻打晋国做好最全乎的准备。
毕竟是海国是要走海上,要是没有做好完全的准备,只会让战船成为累赘。
这一次,他们不跟海国讲什么道义,也不用等待他们做好准备,直接攻上去就是了。
“两面夹攻,但愿,你们还能承受的住!”海中擎信誓旦旦的呢喃着,心里闪耀着光芒……。
其实,晋国根本没有打算攻打秦国,只是佯装做个样子。可是,当他们看到秦国调兵遣将,开始认真的时候,反倒有些慌了。
他们的粮草不够,兵马不够,什么都是临时凑齐的,只不过是想配合一下凛王,给秦国一个震慑而已。
只是,等到北辰傲到了天水城,兵马也陆续的从别的地方调来,人数已经完全的压过了晋国的时候,他们才开始惊恐起来,知道事情大条了。
战争之影的玩笑,真的不是随便能开的。
晋国派使者来见北辰傲,带来了晋皇的意思,只说是在边境演练,没有要攻打秦国的意思,请战王不要多想。
看到那卑微的使者点头哈腰的样子,北辰傲阴沉着脸,心里的怒气,不是任何言辞能形容的。
他千里迢迢从江南赶到了天水城,一路安排兵器,调兵遣将,深怕京城会出现波动,所以根本不敢动京城的兵力,也不敢随意的挪动江南的布防,因为那边本身就是不稳定的,万一一个变动,就会给燕莲他们带来危险。
这一路,他赶路,又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才能变动调出更多的人来,好给晋国全力一击。
为了这一仗,他连莲儿快要生产都不管,还是不能陪在她的身边,心里的遗憾那是一辈子的。这一个遗憾,从实儿身上转到了孪生子身上,现在,又是这样的情况,不打仗,只是演练,这不是在逗他玩吗?
这口气,憋着,让他差点暴走。
“晋皇好算计呢,屯兵在边境,不打仗,他这是要做什么呢?”以前还客气,现在,根本不需要客气了。
晋国派来的使者是个中年的男子,此刻正额头上冒着冷汗,就算是外面天气寒冷,他也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因为人家战王的眼神,好像吃人似的,好可怕啊!
“启……启禀战王,我国皇上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要练兵训练一下他们,真的没想攻打秦国,”能不能泪流满面呢。
这样的玩笑,能开吗?一有动静,秦国就疯狂了,这最后,到底谁打谁呢?
这个使者心里现在特别的憎恨金君凛,觉得他太可恨了。明明知道上一次战败之后,晋国早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国富民强的晋国了,还这么挑衅秦国,这不是找死是什么呢?
他在秦国当质子,是什么都不用担心了,却不知道他们这些大臣吓的小心肝都要碎了。
“是吗?”北辰傲挑眉邪魅的一笑,望着人家和蔼的问道。
“是是是,真的没有要攻打的意思,还请战王多多海涵!”那使者一见北辰傲这么问,立刻点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可欢快了。
这一次,北辰傲来的就他一个人,这里所有的一切都由着他决定的。
北辰傲没有回答,他把手放在冰冷的桌子上这么轻轻的摸着,摸的那个使者心里胆战心惊的,就怕自己一个承受不住就厥过去了。
“……可是,本王却不想海涵,你说,该怎么办?”迟疑了很多,让那个使者冷汗如雨下的时候,北辰傲终于决定要放过他了。
只是,他开口的话,却让人家恨不得直接晕倒,可以的话,能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听到呢。
“战……战王爷,这……这玩笑是不是不太好啊!?”使者是战战兢兢的,带着讨好说的,却被北辰傲冷飕飕的眼神盯着瑟缩了一下,不敢在多说什么了。
“玩笑?本王可不觉得晋皇是在玩笑,”北辰傲的语气骤变,让周围的气温都降低了几分。“晋皇是真觉得秦国好欺负,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进犯秦国,那就别怪秦国不客气了!”
“战……战王爷,两国交好,并不需要开战的,还请为了两国的百姓想想,”使者只能是极力的劝说的,希望他能打消心里的想法。
“本王这么做,就是为了让天水城,让北方的百姓有个安定的生活,免得晋皇一个不高兴就屯兵在这里演练,你们是高兴了,天水城的百姓连饭都吃不下去了,所以呢,你回去把,把本王的意思告知晋皇——这一仗,避免不了!”北辰傲用笃定的语气告诉人家,这件事,不可能再有变更的可能了。
使者是费劲口舌,见北辰傲都要怒了,就只能缩着脖子回去,把这个最最不好的结果带回去禀告皇上,为下一刻的大战做好准备。
晋国上层因为使者带回去的话,顿时都慌乱了,有乘机讨伐金君凛的。可是,金君凛已经是秦国的驸马了,就算是晋国人恨死他,也无能为力。
而因为这一次的决定,让晋皇也成了大臣眼里的昏君。
晋国不光是要应对秦国跟海国的夹击,还得面临内部的心浮气躁——晋皇,有的头痛了。
晋国的内乱跟外乱,北辰傲管不着,连晋国的不战而败都不愿意接受,直接要把人家给打趴下,打的人家以后一谈到秦国就胆战心惊,再也不敢有野心了。
所以,他忙,忙着部署,忙着调兵遣将,打算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里的事情都搞定。
可是,晋国虽然上次战败之后还没恢复过来,但国之根本还存在。说实话,晋国比秦国强上几倍,至少在国需方面,秦国是真的比不上晋国。
若没有古泉村跟方家村还有城外城等的粮食收获,加上朝廷征集的,说不定北辰傲的计划都达不成。
要没有粮食的话,再多的兵力都没有用。
江南的那些利箭,都被北辰傲给搬到了北方,等于给他们增添了一丝的助力……可就算是这样,这场仗,还是足足的打了两年,这是北辰傲根本没有预料到的。
426. 天崩地裂
江南的新年,比京城热闹,那是燕莲心里的想法。北辰傲不在,应家人也不在——这是燕莲心里的遗憾。
他们有两个年没在应家过了,爹娘他们肯定会失望伤心难过。
好在,还有她熟悉的人,还有三个孩子一起陪着,不然,她肯定会扔下所有的东西,直接往京城去。
什么责任,天塌下来,跟她这个女人没有关系。
新年后,春暖花开,燕莲的心情却没有那么好,因为山上偷袭频繁,连日子都快没法子过了。
山上的人下不来,山下的人就算上去了,那也是送死,所以,从整个新年开始僵持,到了二月。
“山上有传来消息吗?”那个装傻的隐卫进去之后,因为装的没心没肺的,只管干活,别的什么都不管,反倒得了人家的信任,偷袭这样的事情,反倒都让他跟着。
这样一来,都有一些消息传来,或大或小的,对燕莲他们来说,是有好处的——比如说,山上的人大致的有多少,粮食还有多少,能维持多久。这对他们来说,是最为关键的。
梅以蓝看着挺着肚子快要生的了燕莲,心里充满了担忧。于秋云说,发动就在这几天了,燕莲还在关心着山上的事,不是让人焦急吗?
“有的话,东大人跟航大人都会来禀告的,你就别瞎操心了,”梅以蓝给她捏捏被角,提醒着说:“秋大夫说,你的日子就在眼前了,要是有个不适的话,就早点说,”稳婆都找好了,也安排好了一切,就等着她发动。
摸着自己的肚子,燕莲嘴露无奈道:“唉,你是不知道,我是巴不得让孩子出生,好解决了江南的事情回京城去,”江南的风景再好,都引不起她的兴趣了。
这从到了江南没多久就大着肚子,然后是安胎,根本连城里都没有走个全乎,还想什么想呢,不如干脆早一点回去。
梅以蓝听了她的话后,哭笑不得的睨了她一眼道:“这等着她出来,也得足月了,不然的话,担心的还会是你!”
燕莲也就随便说说的,根本不当真。
不过,当她想要起来去茅房的时候,肚子却突然一阵绞痛,她伸手紧紧的握着梅以蓝的手弯下了腰……还不等她开口呢,梅以蓝就大声的喊起来了。
“七巧,程云,快,你家夫人要生了,”在梅以蓝尖叫的声音里,外面传来了一阵的兵荒马乱。
烧水的,拿东西的,叫于秋云的,请稳婆的,到处都是人喊着,热闹的不行。
“这个孩子,跟我做对呢,说说都不行,”燕莲咬着压根,有些生气的说道。
她也只是随意的说说,却不知道,这个孩子生下来,真的是跟她做对的。
燕莲这一胎是第三胎了,加之上面生了孪生子,所以这一胎根本没有给她造成什么困扰,阵痛大约两个时辰之后就生了,顺利的很。
燕莲是满脸的汗水,头发都黏成一坨了,精神却还很不错。她看着襁褓里蠕动着小嘴的女儿,笑的格外舒服,觉得自己是真的解放了。
这一次是最后一次了,儿女双全,她再也不要生了。
只是,古代的避孕法,有用吗?
想起了以前自己看到的古代避孕法,燕莲的好心情也没有了。
“孩子都生了,还阴沉着脸,小心你家闺女以为你是嫌弃她呢,以后都不跟你亲,”梅以蓝见她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很难看,以为她是嫌弃自己生的是女儿呢。
“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小情人,跟我不亲是正常的!”燕莲伸手揉开了孩子额前的发丝,促狭道。
“额!”这是哪里来的说法?
燕莲生了,母女平安,大伙自然是高兴的。欧阳安得了消息,亲自过来,带了许多的东西,还有孩子的衣物,更有一套金子打造的长命锁跟金手镯,脚镯子的,用的燕莲很是不好意思。
这个是真的真金啊,值好多银子呢。
杭步帆他们的意思是在江南没什么贵重的东西,送银子太俗了,就等着回京给小家伙送礼。
燕莲很想告诉他们,银子,真的不俗,她现在什么都不缺,就缺银子。
燕莲再怎么兴奋,还比不上三个小家伙。实儿是心疼自己唯一的妹妹的,因为她好小,总是闭着双眼睡觉。孪生子兴奋的原因是:终于有人比他们小了,好开心的。
可是,高兴的日子总是不长。
燕莲还在做月子呢,山上又开始发动攻击,想要把挖好的铁矿运出去。
“公主,”杭步帆很不想把这些事情告诉在月子里的应燕莲,可发生那么大的事情,若是不说,到时候公主知道了,肯定会大发雷霆的,所以还是现在说的好。
“怎么了?”杭步帆是隔着门禀告的,人根本没有进来。
“出事了,”杭步帆斟词酌句道:“山上的人发疯了,直接拿那些无辜的百姓当挡箭牌,若是山上的人放箭,死的就是那些无辜的百姓们!”
燕莲原本躺在床上,如今听到杭步帆的话后,立刻坐了起来,拧着眉头道:“可有百姓伤亡?”这该死的岳三少,是真的疯了吗?
“下官命令他们不许放箭,但他们要我们撤退,否则当我们的面杀了那些百姓,那些百姓都在嚎啕大哭着,不好控制局面,”杭步帆想起那些事情,头就疼了。
要是继续僵持,对他们是有好处的,毕竟他们衣食不缺的。可怕的就是那些人从着百姓来,这会让他们束手无策。
燕莲是在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因为她一生气,万一回奶了,她家小宝贝就惨了。
“是单单人要出去,还是要运送东西出去?”燕莲衡量了一下问道。
“是上一次隐卫送来的消息,说山上的粮食不多了,估摸着是想下山买粮食,”杭步帆想了一下后说道。
“那就放行,”只要不是运送铁矿出去,只是买粮食,那就不要拦着了。
杭步帆一听,愣了一下,有些迟疑的道:“若是放他们出去,找什么帮手,那于我们就不利了!”
“派人跟着,”燕莲觉得,那不是最坏的打算。最坏的打算应该是岳三少命令官府给他们找粮食,要是他们不把粮食交出来,就杀了那些百姓,这会让她更为难的。
“是,”杭步帆察觉出公主是另有打算的,就回了一声之后,转身离去。
“夫人,你在月子里呢,要是月子不做好,以后有的苦受,还是收收心,外面的事情先让他们安排好!”七巧语重心长的说道,语气里是满满的不赞同。
对她来说,女人就是该在后院里享福的,不该跟夫人现在这样,负责那么多的事。一边要照顾孩子,一边还要管理朝廷的大事,她还要不要好好的休息了。
燕莲没法子跟七巧解释那么多,因为七巧只是单纯的会照顾人,对朝廷之事,是一点都不了解。她是不知道,若是山上的铁矿真的运送出去了,不但她跟孩子有危险,甚至连在北方的北辰傲都陷入危险之中。
更有的,会让京城陷入绝望之中,所以,她能做的,就是不许这里的铁矿流露在外——而且,她对这里的铁矿是势在必得。
有了那些挖出来的铁矿,让江南的工人加班赶制,运送到北方去,那是无尽的助力。
燕莲的安排,只是暂时的解决了眼下所发生的矛盾。当山下的人进城想要买粮食的时候,却发现粮食已经没有了。
不,粮食是有,但每家都是极少的,根本不够山上的人用一天的。
其实,这样的情况是很正常的,因为江南没有种晚稻,也没有种冬小麦,那些百姓家里在过完年之后,都没有多余的粮食拿出来卖,这粮商手里的粮食就更少了。
而之前,他们已经把粮仓里的粮食挪出去了大半,再加上北辰傲走的时候,带走了大部分的新粮,这整个江南的粮食,都少,都缺。
最后,事情就真的如燕莲预料的那样,他们要官府送粮食,否则的话,就会杀了那些无辜挖矿的人。
而到事情爆发的时候,燕莲刚好做完了月子。
“这些人,真的是不知死活!”燕莲把孩子交给了七巧,命令实儿乖乖的待着,不许出去之后,才待着杭步帆等人,往城外赶去。
实儿望着娘亲消瘦的背影,恼恨自己为何不快快长大。要是他长大了,就不需要娘亲那么的幸苦,在生完小妹妹之后就要面对那么多的问题。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梅以蓝知道实儿心里的想法,因为这个孩子一直在跟杭步帆说,要去帮忙,可被杭步帆给拒绝了。
刀剑无眼的地方,若是实儿出了什么事,燕莲还不崩溃了。
实儿抿紧了嘴巴,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绝对是最后一次!
燕莲的月子做的好,所以身体还不错,加上于秋云的精心养护,反倒是现在的身体更好了。
坐在马车上,燕莲在寻思着现在的情况,发现岳三少已经在狗急跳墙了。京城那边得不到兵器,等不到挖好的铁矿,想必都已经急的要上火了。
之前以为是过年拖延了,但现在想来,是知道出问题了。只是,岳安明就算是知道了也没有法子,那些东西被牢牢的控制着,根本出不去。
如今,用这样的法子威胁着他们,想必是已经走投无路,无法交待了。
燕莲在盘算着,如何才能让那些百姓平安。不然的话,每一次威胁,每一次都束手待毙,那就等于被岳三少他们给控制局面了。
“夫人,”就在燕莲跟杭步帆要往城外去的时候,周正武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有些神秘道:“夫人,你之前要求的东西,下官带人都做出来了,效果惊人呢!”
“是吗?”燕莲一惊,顿时满脸喜悦的掀开了马车的帘子问道。
“是的,不知道夫人现在需要不需要?”周正武显得精神奕奕的道。
“先去拿一些过来,”燕莲的心里闪过矛盾,最后才咬牙说道。
“是!”周正武显得格外的兴奋,连路走的都是轻飘飘的。
很快的,马车就到了两面对峙的地方。
大地还没真正的回春,只有一些草迫不及待的冒出头,想要在第一时间报的一丝的绿色,为生命添彩。
“应燕莲,”燕莲还没下车呢,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就响起了,让她站在马车上抬头往上看,发现是岳三少带着人,正满脸怨怒的望着自己,眼神里的恨意是那么的浓烈,若是眼前有把刀子,说不定他就直接劈了过来。
“岳三少,多日不见,别来无恙!”燕莲淡淡一笑,没有生气,反倒是气定神闲的。
岳三少是万万没有想到,北辰傲离开了江南,江南竟然是她在插手!虽然知道她被皇上封为护国公主,可那也只是因为她种出了粮食,却不曾想到,把自己逼的走投无路的人,竟然会是这么一个女人。想到了这里,他就忍不住的要喷血了。
“我不跟你啰嗦,让你的人让开,否则的话,我就杀了那些百姓,”岳三少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情绪,里面是鱼死网破的决裂。
看到一个个被捆着的百姓,燕莲的双眼眯了一下,随即开口问道:“只要岳三少带着人离开,不带走山上的任何东西,本公主可以保证,不在追究你们。”
“这是不可能的,”他们被困在山上那么久,无非就是为了铁矿。应燕莲打的好算计呢,让他们挖出了铁矿,由她得了去,是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吗?
“那本公主也无能为力!”燕莲的语气也渐渐强硬了起来,眸中更是闪烁着一丝的锐利。
岳三少听到应燕莲的话,差点要跳脚了。之前,他们这么威胁,带头的人都让开了路,允许他们的人出去。这一次,他是想着怎么样也要把挖好的铁矿运送出去,所以才会绑了所有的百姓,为的就是让应燕莲退缩。
但是,应燕莲却出乎他的预料,竟然拒绝了,难道,她是不想管这些百姓的性命了吗?
“你是不想管这些百姓的死活吗?把我逼急了,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我是绝对不是说说而已的,”岳三少让人拿出了一把长剑,抵着某个百姓的脖子,阴狠的道。
那被威胁的人瑟瑟发抖,但没有出声,只是满脸的无助。
“岳三少,”燕莲深呼吸了一下,暗暗握紧了双手,望着他,不退一步,坚决的道:“你说,若是把你们挖好的铁矿搬离了江南,会铸造出多少的兵器来?你们铸造出来的兵器不是为秦国所用,是恨不得秦国分崩离析了,好趁机得好处。本公主不是傻子,岳家的阴谋是什么,相信整个天下的人都知道,只不过,因为大局还未稳定,岳家还有被利用的需要,所以才会留着的,否则的话,从天水城回来,直接收拾的,就是岳家了。”
“你想说什么?”这个跟他威胁要杀了百姓有什么关系呢?再说了,若是她早就知道岳家的阴谋,还会坐视不管到现在吗?
她是在瞎猜的,完全乱蒙的。
“这些兵器离开了江南,就会成为岳家谋反的利器,所以……无论如何,本公主都不会让你把兵器带走,”这个,就是她的回答。
“你是真的不想让这些人活着了,”岳三少双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双手一横,就想把眼前的人给解决了,但被燕莲给阻止了。
“岳三少,若本公主是你,就得好好的考虑一下,若是你真的杀了这里所有的百姓,那么……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燕莲最后说出的那一句,充满危险。
岳三少冷冷的睨了她一眼,不屑道:“应燕莲,你以为就凭着怎么些人,能控制的住我们吗?”
“能不能的,要不要试试看呢?”燕莲嘴角带着一股子神秘的笑容,充满自信。
“你别故弄玄虚了,哼,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岳三少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阴沉道:“之前做好的兵器,都已经运送到了京城,就算现在这里的运不走,对整个京城来说,已经构成了威胁。应燕莲,若是聪明的话,你若顺从,带领你的人归降了我,或许我还能网开一面,给你一条活路——否则的话,不但是你,还有你的三个儿子,还有北辰傲,你的家人,整个古泉村,整个京城,都要跟着生灵涂炭!”
燕莲望着眼前自信满满的男人,沉默着,没有跟他继续扯淡着,而是想要拿出实力来告诉他,她是真的没有一点点开玩笑的意思。
“夫人,”就在气氛僵持的时候,周正武小心翼翼的捧着什么东西来了。
“拿来,”燕莲看着那个盒子,让人送了过来,然打开了盖子,拿出了里面的东西,望着还在得意洋洋的岳三少道:“要是想灭了你们所有的人,不需要攻上山,事情其实很简单的,简单到你都不敢相信!”
看到应燕莲手里那古怪的东西,岳三少的心里莫名的涌上了一层的心惊,觉得事情好像有些改变,或者,他是错过了什么,事情会变得对自己更为不利的。
不得不说,岳三少真相了。当燕莲嘴角洋溢着一抹玩味,伸手握着那根黑团,不知道做了什么,然后用力的朝着没有人的地方突然扔了出去之后,所有的人——都傻了。
那震天的声音,山崩地裂的效果,让所有人,包括燕莲这一边的人,都懵了,反正的回不过神来,觉得耳朵“嗡嗡”的一直在想,都不知道人家要说什么。
燕莲的耳朵也不好受,有些无语的扯扯嘴角,然后佯装镇定的望着上面的岳三少,扬声问道:“岳三少觉得,这样的东西扔进去,有多少人是可以活着的?”
这是炸药,但也不是。真正炸药的威力很强大,她这个只是表面的效果,实际的伤害并不是很大,因为她用的是制作鞭炮的原理,并不是很诡异。
但是,这种东西,吓唬人是不错的,她喜欢炸药的效果。
果然,岳三少的脸色变了,变得阴沉而怨怒,因为他知道,这东西若是往他们的身上招呼,不管有多少的人,都不会有活着的可能。
应燕莲的意思是,他要是杀了百姓,她就杀了山上所有的人。若是不杀百姓,那么事情还可以商议,这就是她要震慑的。
他是不是该感激当初抓了那么多的百姓上山,否则的话,依照应燕莲的性子,真的会完全不顾后果的往山上扔那种恐怖的东西,把所有的人都炸死,免得他们把铁矿给带出去。
“这里还有那么多的百姓,你不敢的!”咬牙切齿的望着这个女人,他在后悔着。
要是当初,知道古泉村的改变之后就杀了这个女人,后面,还会冒出那么多的事情吗?
那个时候,她跟北辰傲还不是一对,跟上官府的关系也不是很好——可惜,一时的错过,就变成了他这辈子的噩梦了。
燕莲点点头,很实诚的说:“确实,有百姓在你的手里,本公主是不敢随意的动手——可是,你想要运走铁矿,那么本公主也是不许的,所以呢,岳三少,你觉得这件事,怎么才能有个好的解决方法呢!”手里有炸弹,岳三少应该也不会轻易动弹的。
他也算是死过一次的人,是相当珍惜自己小命的。要是死了,那一切的荣华富贵都跟他没有半点的关系了。
岳三少是真的纠结了,进退两难。要是应燕莲手里没有那种玩意,可以用来拼一把,那百姓当先锋,他的人马,至少有三分之二能突围出去。
可应燕莲手里有那种东西,只要她随手一扔,他的人就跟油炸了似的,全部都会跟着灭亡。
要是他身后的人出事了,就算回京,岳家也不会放过他的,因为这些人的命比自己来的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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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老妈搬家,忙到现在。发现了好多的古董级东西,可惜都不值钱,哭!
427. 追杀跟诛杀
僵持不下,岳三少只能退回山上去。
应燕莲的意思很坚决,想杀百姓,她就杀了他们全部的人。可他们要退出去,就必须把百姓当挡箭牌。百姓要是死了,他们一样的活不了,所以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他只能咬牙切齿的回了山上,在里面暴躁的发狂。
“该死的应燕莲,我要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岳三少是气的双眼发红,真的快要疯了。
设计赶走了一个北辰傲,留下一个比北辰傲还疯狂的应燕莲,这简直是该死,太该死了。
这个女人,处处跟自己作对。方家村跟溪坑村的田地落在他的手里,都亏了,落在应燕莲的手里,如今却成了朝廷重点保护的地方,因为哪里种出的粮食是全部要归为应燕莲的。而她是护国公主,这些粮食最后只会落入朝廷的手里。
再说了,北辰傲在北方打仗,没有粮食是万万不能的。
弄走了江南的粮食,却还是让北辰傲在北方大放异彩了。
这两人,简直就是自己生命中的克星,不杀了他们,自己是寸步难行呢。
“三爷,你别生气了,还是赶紧的想想办法吧!”劝说的人对岳三少是真的瞧不起,若不是因着他的身份还有些顾忌,早就直接灭了人家了。
一点点的魄力都没有,还想成大事呢。
前怕狼,后怕虎,什么都要算计周到,也难怪那么多年了,连个女人都比不过,那真的是该。
“想办法?怎么想?”岳三少一听就来气了,“人家这是要拿东西我们炸成圈呢,你们敢吗?不要说东西了,连人都出不去——再这样下去,我们是守着那些铁疙瘩,要活活的饿死呢!”粮食不多了,他才那么急切的。
北辰傲还能顾忌一些百姓,可这个应燕莲竟然比男人还要心狠手辣,把那么多的百姓都置于死地也不管,这心,可不是一般的硬。
那人看到岳三少已经失去了镇定,知道这件事靠他,是根本不可能的,就皱着眉头,计上心来,冲着他道:“三爷,这战王去了北方,留下的无非就是一个女人,她才生完一个孩子,能顶的出什么事来?不如,直接让人去……,”说完,就用手做了个手势,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岳三少听了他的话,侧着头望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心里慢慢的回味了他话里的意思,点点头摸着下巴道:“你有把握吗?”这应燕莲可不是能小觑的人,北辰傲离开了江南,肯定是在她身边放了人的。
至于多少,那就不清楚了。
“有没有把握的,试试就知道了,”那人冷着脸说道,心里是越来越瞧不起这个瞻前顾后的男人了。
不是嫡出的,就不会有那一股子的冷静决绝。也不知道主子为何会派他这样的人来担大局,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岳三少的心里也在盘算着,应燕莲这个护国公主被铲除了,那就等于说,江南就没有什么危险了。
所以,盘算好了之后就立刻点点头说:“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无论如何都要把应燕莲给铲除了,否则,我们这些人都等着被她灭了!”
这是不争的事实!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手里握着的是什么东西,要是能得到一些,两军对战的时候,直接就扔了出去,那肯定能震慑住敌军,让人家不战而败了。
想到了这些,他又叮咛了一句:“应燕莲手里拿着的东西,你是见过的,而是可能,把那东西给拿一个来,我们细细的研究,要是成功了,那可是比运上这些铁块更得人心呢!”那东西,就连他看的心里痒痒的,大哥他们更应该会在乎才对。
那人愣了一下,缓缓的点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
那东西,确实是个好东西。要是主子得了去,恐怕是一统天下都不是难事了。
人家在这边猜测着,燕莲这边也是进退两难。
杭步帆等人都盯着那东西,询问那是什么东西,威力那么大,能吓死人。
燕莲抽搐着嘴角,见他们好奇是好奇却不敢靠近,忍不住的觉得好笑。但是在笑意之下却是担心,这东西,很容易招来祸害的。
要是被京城里的人知道,她这个是无故的招来祸端了。可是,为了救那些百姓,她唯有那么多了。要知道,研究出这玩意之后,她都没想过往北方送。
北辰傲若是得了这东西,直接两颗,那些晋国的人就得哭爹喊娘了。这东西,搁在自己前世活着的地方,也是个厉害的武器,更何况是如今的冷兵器时代。
“这个是我偶尔做出来的,”燕莲吞吞口水,把自己思索好了的解释说了出来。“我师傅曾经交过我,这东西是他坐船出去了一年到达的地方看到并学会的,只是缺少了某一样东西,所以一直无法在秦国制造出来,”条件自然是越麻烦才越好。
做这些东西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东西会引来麻烦,所以在制作的时候,都是神秘兮兮的,加上自己添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又是让周正武分批让人做的,所以这东西人家是想,但并不会真的想去试着做。
谁都不会想到这种东西会是那么简单的。
“只是,我之前得了一种神秘的东西,扯不断,烧不烂,剪不开,不管用什么都变不了的东西,所以想起了我师傅说的话,试着做了这么个东西,可失败了许多次,就剩下这么三个,”她是真不敢做多,就放着吓唬人还差不多。
东从容的双眼一直盯着那个盒子,贼亮贼亮的,都快冒出油光了。
燕莲自然是知道他心里想的,无非是为了北方的战事。可是,这一点,她是绝对不能同意的——那太血腥加杀生了。
“东从容,你就别跟小狗看到肉肉似的,露出那抹子的亮光,瞧着好渗人,”燕莲直接开口说道:“这东西是不能用在两军对垒上的,那太不人道了,会遭天谴的!”古代的人,对于天谴这种事,是最为相信的。
东从容听了她的话后,双眼还是挪动不开,那东西,诱惑力太大了。
“夫人,真的……不行吗?”语气里有着浓浓的遗憾,“要是把这个东西送到天水城去,王爷看了,肯定会很高兴的,”说完之后,双眼巴巴的看着燕莲,弄的燕莲差点就点头答应了。
天知道她的拒绝有多么的难,她比谁都希望北辰傲快点回来,好让自己不那么累,能有人陪在自己身边,什么事情都是有人商量的。
可是,这个很诱惑人,但却不能真的去做,否则,下半辈子,她都没有安生的日子过了。
“这个东西,只有那么多,若是贸然的用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了!”燕莲是满脸的严肃,坚决不答应。
杭步帆心里也是好奇的,但见燕莲说的那么的严肃,连北方那边都不愿意用上,心里忍不住的腹诽了一句:那么珍贵稀罕的东西,刚才怎么就随手一丢呢?太浪费了!
燕莲要是知道杭步帆心里的想法,肯定会满脸黑线的抽搐着:兄弟,我若是不这么做,你们能相信这黑不溜秋的小玩意有那么大的威力吗?
众人虽然各有打算,但燕莲坚决的不同意,所以这件事,也只能是作罢了。
周正武呢,以为夫人拿来的东西真的是精贵稀罕的,所以根本不敢去想自己怎么研究这些东西——公主也交待了,若是私自制造出这些东西,就会灭了他九族。
这是灭族的大罪,他自然是不敢碰触的。
他还年轻呢,正是升官的好时机,干嘛为了这神神秘秘的东西丢了自己的小命,还连累了自己的媳妇跟爹娘亲人呢。
“夫人,这些人只是暂时的退回到山上去,那山上的粮食撑不住了,那些人为了活命,肯定会做出更多不理智的事情来,到时候,要怎么办呢?”东从容放弃了对那些东西的觊觎,说起了如今最为要紧的事情。
那些人是被夫人手里的东西给吓的退回山里去,可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
说起这个,燕莲也跟着严肃了起来,也为这件事头痛了。
这山上还有那么多的百姓,想要安然的救回他们,真的有些难。可是,不救,心里又过意不去。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那些无辜的百姓杀了吧。
岳三少现在还不敢动手,是寄望着那些百姓能成为他的护身符。这一次,他还有点顾忌,但若是山上的日子真的熬不下去了,他也会鱼死网破的。
他们要真的发狠起来,自己这一边就得吃亏了。
“要是能把这些人给分开就好了,应付起来,也简单的多!”燕莲低声呢喃着,总觉得事情不好办,一场大战总是避免不了的。
而且,越是僵持下去,越对他们不利。这些人为了活命,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杭步帆听了燕莲的话后,摸着自己的手腕,沉思了一会儿后说:“夫人,若想让他们分开也不是什么难事,佯装出事,调走一些人马,等他们出去一些人之后,就又把缺口给堵上,然后让人去追杀离开的人,就等于是分批把所有人给解决了!”
燕莲双眼一亮,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不能一举歼灭,那就分批来,总有灭掉的事情。
哼,等大批的人都搞定了,上面的,小意思,直接从上去,管你上面有多少人,跟里面的人里应外合的,那些为了活命的百姓都能帮上忙。
这边算计,那边算计,就不知道谁会先算计过谁。
燕莲这边在谋划着分掉岳三少的势力,那边,岳三少在筹谋着派人来刺杀燕莲,反正各有各的算计,谁也不会碍着谁的事。
“娘,爹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实儿看着躺在那边睡的甜甜的妹妹,有些难过的问道。
妹妹生下来都满月了,爹爹都还没看过。
一说起北辰傲,燕莲是揪心揪肺的难受——这个男人,真的是让她深入骨髓了。
以前怀着孪生子的时候,总是觉得他对自己不错,在不知道实儿是亲生的时候都那么好,心里想着,这辈子,自己找这么一个男人,也是知足了的。
可是,这几年相处下来,这个男人是真的把自己捧在手心里疼着,一点点的危险都不愿意自己涉及到——这样的深情,她要是没有感受,那真的是个傻子了。
从江南回来之后的日子里,就算是去了北方,都是一起的。什么事情都是两个人抗,所以现在孤单一个人,她真的有些不是滋味。
“不知道啊,”燕莲的神色有些复杂的呢喃着:“这打仗的事情不好说,有的好打,有的不好打,”不好打的仗,能僵持个十年不能结束。
对于用冷兵器对战的年代里,坚持就是胜利。
实儿想起了之前爹爹因为帮着枫儿哥哥夺回属于他们的一切时,在江南打仗,连两个弟弟出生都没有看过——这一次的仗,更不好打,恐怕,等爹爹回来,妹妹都长大了。
“等爹爹回来,妹妹要是不认识爹爹了,可怎么办?”实儿有些担心的呢喃着。
“他们本来就不认识,”燕莲觉得实儿是杞人忧天了,这父女的天性会因为没有见过面儿抹杀吗?
事实证明,燕莲想的是对的。直到后来,燕莲才发现自己早就真相了。这个唯一的宝贝女儿最最喜欢的人,不是折腾了半死把她生下来的娘亲,而是长的俊朗的父亲。
这个外貌协会的会长,真的让人咬牙切齿。
燕莲见实儿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估摸着是想念北辰傲了,就摸摸他的头说:“好了,快去睡吧,好好的照顾两个弟弟,知道吗?”小江南才一个月多点,她不放心让别人带,毕竟这里不是战王府的后院,所以就只能自己幸福一些了。
至于这三个男孩子,就只能自食其力了。
“我会的,娘放心,”实儿自然是知道自己早就过了跟娘亲一起睡一个被窝的年纪,所以表情很是镇定。
“程云,给大公子点个灯笼,前面送着,”因为自己做院子是搬离了主屋的,如今还没搬回去,所以离着三个孩子住的地方有几步路。
“是,”程云跟七巧一直在外面等着他们说完话,所以一听到这么吩咐,立刻就出声了。
实儿跟燕莲告退之后,就带着一些萧条出了门,往自己住的那屋去了。
“程云,你说,什么时候爹爹的仗才能打完啊!?”实儿是真觉得憋的难受,也觉得娘太委屈了。明明是个肩不能抗的妇人,却要管起那么多,还没个人靠一靠,真的太让人心疼了。“娘生不悔不离的时候,爹爹不在。现在,生了小妹妹,爹爹还是不在,还把江南的担子撂给娘亲,爹爹是不是太过分了?”
作为下人,自然是不能说主子的坏话,只能沉默以对。
程云心里也是这么觉得的,毕竟像夫人这样的女人是少之又少的。
像她,是空有一身的武艺却没有夫人那样的脑子。夫人是样样面面俱到的,跟王爷比起来,也不遑多让,真的撑得上是巾帼不让须眉了。
“唉,娘要是不那么聪明,能笨一些,也许更好,就不会那么累了!”实儿一边嘀咕着,一边往前走,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的淡淡花香,那是大地回春,花骨朵开始含苞待放的结果,让人忍不住的多闻几下,觉得那股子的清香让人很舒服。
程云在前面掌灯,原本也是漫不经心的,毕竟抄手游廊上也挂着灯笼,一般不打滑的话,脚下是不会有事的。
只是,当一阵风轻轻的吹过,让灯笼里的火苗摇晃了一下之后,程云的表情立刻了。
“有人,”身为曾经的隐卫,对于杀气,她很熟悉,所以,脸色立刻就变了。
实儿就算被人追杀过一次,也不会感觉到阴冷的杀气,因为他经历过的也只有一次。
“是什么人?”实儿有些好奇不安的问道。
“不清楚,主子,走,我们快点,”在这个抄手游廊上跟人家对峙,对他们的情况不是很好,大公子的安全不是很好保护,所以一定要退出这里,寻个宽敞的地方好动手。
实儿原本是听了程云的话,一直往前走,但想到了娘亲跟熟睡的妹妹,立刻进行道:“程云,你快回去保护我娘跟我妹妹,这里不用你管,”他的武功不是很高,但是轻功还是可以的,至少那些人想要简单的困住自己,还是不容易的。
“大公子,快走,”程云也不管他唠叨的是什么,抓起他的手,灭掉了手里的灯笼,飞快的往前跑去,速度快速的加快。
只是,她快,有人比她更快,很快的就斩断了他们往前的路,弄的程云不得不站住,冷眼的看着眼前连面罩都不罩的黑衣杀手,心里好奇——难道,他们觉得是稳赢的买卖,是不可能输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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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的房东连一天时间都不给耽搁,所以搬家搬的好忙碌,今天一万五打底……。
428. 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她也是头一次的遇到被人追杀还那么猖狂的不带面罩,好像是来灭门似的,真的有点惹怒她了。
“大公子,等会你寻个空隙出去找两位小少爷,这里就交给属下了,”程云浑身透露着站意,有点磨拳霍霍的架势。
跟在夫人身边,日子是舒服了,但这种打架要命的机会却少了。身为隐卫,最最刺激人心低的,就是那种血腥的战意。
实儿没有慌乱,望着渐渐聚拢过来的人,心里也隐约的涌上了一层战意,但他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会成为隐卫跟程云的束缚,就点点头说:“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
只是,情况跟程云预料的不一样。那些人是不管什么身份,统统都会出手,不是单单冲着主子去的。
这架势,是真的想灭掉府衙里所有的人。呵呵,心还真的大呢!
外面的打斗声,燕莲是自然清楚的。她伸手抱起了小江南,跟七巧一起站在窗口外望着门外的架势,知道岳三少是憋不住,想冲着自己动手了。
“夫人……,”七巧站在那边有些腿软的喊着,脸色也变了变。
在王府里,虽然有人三天两头的来闯门,但都被隐卫给拦住了。她是总听到打斗的声音,却没有看到过血腥的画面,所以这会儿闻到了外面浓烈的血腥味,觉得有些不适应。
“抱着小姐,”燕莲知道她心里的难受,就把小江南交给了她,命令道:“到那边坐着,抱好小姐,别的什么都别管,知道吗?”
七巧觉得,这会儿不是自己要保护小姐,而是小姐在给自己力量。她抱着睡得小嘴吐泡泡的小姐往一边的软榻上去,双腿都走的哆哆嗦嗦的,像不是自己的。
燕莲手里没有抱着孩子,就站在窗边一处显现不出人身影的地方冷眼望着前面,发现这些人都很不怕死,简直就是在用命拼命。
燕莲看到北辰傲给自己的隐卫受伤了,心里有些难受。这些人都是北辰傲留给自己的,是他的一番心意,自己绝对不能让他们出了事。
“夫人,”这个时候,于秋云急急的来了。
“实儿那边怎么样?”燕莲还是担心三个孩子,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派出了多少的人。
“程云跟隐卫护着,两位小公子也安排妥当了,”于秋云望着那些想要冲进来的刺客,知道夫人已经把他们给逼急了,这是在狗急跳墙呢,就有些担心的道:“夫人,带着小姐跟两位小公子一起吧!?”
这主子们分开,隐卫也要分来,应付起来,有些吃力。
面对这些刺客,府衙里的护卫就跟嫩豆腐似的,就是被砍的命。为了不要造成没有必要的伤亡,他命令了那些护卫在里面护着两位小主子,千万不要掺和到那些战斗里去。
那些护卫自然是乖乖的听命令了。他们可不是九条命的小猫,看到那些杀气腾腾的杀手,双腿就已经软了,冲进去,只会是送命,所以乐的严正以待的护着两位小主子。
燕莲看着外面的情况,发现整个府衙都被人笼罩着似的,那些人是真不想让自己跟孩子们出这个门了。
知道了他们的决心,燕莲也不隐藏了,直接打开门走了出来,望着于秋云道:“最好是把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本公主好好的请他们喝一壶!”
不在她的底线之内,她一般都不会动杀机。杀人这种事情太血腥了,女人还是少碰的为好。可是,若是他们想要对付自己的孩子,那就别怪她心狠了。
看过战场上人命就如大白菜一样的事情后,杀人于她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为母则强,她是绝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出事的,那是她的底线。
于秋云听到她的话,眼里闪过一丝狐疑,想到了什么,有些兴奋的道:“只要夫人带着小姐往两位小主子那边去,那些人肯定会追着去,让隐卫断后,他们就能聚集过来。”
“行,”燕莲是当机立断,直接道:“你抱着小江南,我带着七巧,咱们从这里出去,让程云带着实儿去花园……,”整个府衙,也就哪里是没有人住的。
可惜了那一大片的花花草草,等以后再补回去吧!
隐卫们都有一种属于自己的暗语,那是燕莲不知道也听不懂的。或许连北辰傲自己都不知道,但对隐卫们来说,却多了一丝的保障。
燕莲带着腿软的七巧往前,于秋云抱着小江南断后,三个人的脚步飞快,但也引来了杀手的注意,果然的就围了上来……所有人都按照着于秋云的吩咐,往府衙花园去,哪里连着一大片的湖泊,在月光下,也是磷光翼翼,瞧着美轮美奂的。
像是知道了主子的安排,那些隐卫护着人马退了出来的时候,都围聚到了一边,跟那些黑衣人成了两边对峙的情况。
不悔跟不离已经被吵醒了,他们分别趴在一个隐卫的肩膀上,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情况,到没有感受到什么威胁似的,只是简单的好奇。
实儿被程云护得好,小嘴虽然紧紧的抿着,但不难看出来,小家伙其实是很兴奋的,因为刚才,他动手了,就冲着那些杀手,表现的极好。
姜大夫教会的东西,真的好好啊,比爹爹教会的东西都要来的实用。
北辰傲要是知道这一点,估计得泪流满面了——实儿,爹爹好忙,忙的根本没有教你什么好不好?
“胆子真不小,就这么冲进来,真是把战王府的隐卫看成任由你们砍杀的百姓了,”燕莲站在最中央,不屑的看着那领头的。这个男人,她自然认识,之前就是站在岳三少身边的。那岳三少对他还是颇为敬重的。
那男人双眼微微一闪,冷睨着被人保护着的女人,想着她到底有什么特殊的,竟然让北辰傲那么的用心,把护着战王府那么多年屹立不要的隐卫都调遣出来保护这个女人。
在他看来,这个女人粗鄙上不了台面,没有大家闺秀的优雅,又没有尊贵的身份(后来的护国公主暂且忽略)怎么就得了那么多人的喜欢呢?
未婚生子,却好像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一般,从不藏着掖着。这个女人,都为北辰傲生了四个孩子了,都还没成亲,这在秦国,也算是奇事了。
北辰傲跟燕莲要是知道人家心里的想法,肯定会咬牙切齿的怒吼着:没有你们这些找死的,我们早就在京城成亲了,小江南就是名正言顺的小郡主了。
都是你们这些杀天良的阻挡了他们的成亲路,还好意思腹诽。
“应燕莲,路是大家走的,你一个女人,不好好的待在后院带孩子,掺和男人的事情做什么?今天,要是你的孩子出事了,第一个要怪的,就是你!”那人对上清冷的黑眸,阴冷的说着,眼里竟是杀意。
“怪我?”燕莲好笑的指着自己,无语的问道:“路是大家走的……等你们的路成功了,请问,还有我们什么路呢?”
大家选择的路不一样,从一开始,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没有第二条可走。燕莲这么做,就是为了活着,为了给孩子们一条能走的路。
其实,真的不想管这些事情,也是可以的。只要,她把四个孩子送去海国,相信海中擎会接受这四个孩子的。可至此之后,他们就得离乡背井,改名换姓,再也不能认祖归宗了。
所以为了孩子们,她一定要改变江南的一切。
“你这是逼着我们动手,”那人见应燕莲是死到临头还在磨嘴皮子,就狠辣又嗜血的望着被人抱着或者站在的四个孩子,舔了一下嘴角,幽幽的道:“那几个孩子的血,应该是最新鲜,最香甜的!”
那话里,就是红果果的威胁,让燕莲的双眼一下子就眯起来了。
实儿是听懂了那人的话,眼里不但没有畏惧,反倒是生出了一种誓死保护娘亲弟弟妹妹的豪迈。
他们一家人,活要一起活着,死要死在一起,没有第二种的选择。
“那就试试看,”原本心里还有些举棋不定的燕莲在知道人家是冲着孩子去的,根本连幼小的小江南都不放过,眼里迸发出来的杀意就更决绝了。
留着这些连老幼都不放过的人,以后也是个祸害,不如现在铲除了。
“于秋云,这件事,就交给你了,”燕莲把手中的东西交给了于秋云,然后顺手的接回了孩子。
于秋云握着手中的东西,思绪万千,很舍不得浪费了手里的东西,但也知道,晚上想要全身而退,真的如夫人说的,好难。
这些人,就是为了山上的铁矿而疯狂的。为了夫人,为了小主子,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只能是这么做了。
两方对峙,都是拿命在拼的,谁都不敢有小觑的意思。
“冲着孩子来,你这个老匹夫还真是好意思呢?”没有于秋云的命令,这些隐卫只能是按兵不动。所以,当于秋云跃出来的时候,后面的人都没有动,却牵引了那些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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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9. 兄妹齐心
当于秋云跃出去的时候,燕莲却暗中指挥了一下,让所有人都往后退……。
于秋云冒出来,人家自然是盯上他的,那些杀手就慢慢的围聚过来,于秋云不退也不进,就在人家聚集在这里,都冲着他来之后,随着燕莲一声冷很:“扔,”随即,于秋云的手高高的扬起,一个黑黑的东西就往人群里扔了过去,于秋云自己则飞快的转身跃起离开……。
“轰”的一声巨响,引的众人耳鸣,也引得府衙外的百姓都傻眼了。这不是雷公的声音,什么声势弄的那么大呢?
早在燕莲的吩咐下,几个孩子的耳朵都被捂住了,他们本身离的有些距离,又倒退了几步,燕莲又命令他们趴下,所以受到的牵连并不大,只是一时之间被巨大的声音弄的有些耳朵难受而已。
这巨响,让原本守着山脚的东从容跟杭步帆都惊动了。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知道出事的是府衙之后,不能淡定,立刻脸色大变。
“不好了,府衙那边出事了,”东从容有些急切的说道:“我去看看,”
“带上人,那边没有多少人守着的,”杭步帆见他急着走,就立刻拦住他说道。
“可这里怎么办?”东从容有些迟疑的问道。
“没事,他们才退回去,是不会那么快就来的,”杭步帆思索了一下后说道:“没有什么比公主更重要了,别迟疑,快带人去支援,不然就来不及了!”在深夜里,那声巨响显得特别的让人心惊。
东从容咬咬牙,点点头说:“好,你注意这一点,有事就立刻放信号!”两边都耽误不得,但愿主子不要有事,否则他们也活不了。
“行,知道了!”杭步帆回了一句,立刻跟东从容两个人来是点兵。
因为山路口有好几个,不知道他们会从那边离开,所以每个路口有一些人聚拢着,只要一有事情就发信号,路程近,是不会有问题的。但现在,东从容带着一些人离开之后,守护就薄弱了很多。
岳三少知道自己的人出去刺杀应燕莲之后,就立刻带人悄悄的下了山,埋伏那边等待着最佳的机会,想知道这里的兵马会不会因为应燕莲而调动。
虽然被衙门里发出的巨响给吓住了,但见到东从容带着一些人马离开,唯有杭步帆守着,他的心里就激动不已,觉得终于柳暗花明了。
一看到东从容离开了,岳三少就立刻开始部署,跟几个要离开的人说:“冲出去就不要回头,也不要恋战,直接离开,否则等追兵追上,想逃就难了!”整个津南到底什么局势,他是完全的不知道,唯有出了江南,他们才能把消息送到京城,让那边派人来救。
“是!”几人也是面色严肃,尤其是知道应燕莲手里有那么恐怖的东西之后,最怕的就是那玩意会落在他们的身上。
现在,能离开,怎么能不让他们惊喜呢。
再说那边,于秋云扔下炸弹之后,那些没事的人都没事,有事的人就惨了。
燕莲见危机已经解决了,就让人护送着三个孩子跟七巧一起回去,由程云陪着,隐卫暗中保护,相信今晚是不会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实儿原本也要被送回去的,但他坚持要留下来,说那是他迟早要接触的,根本不听的燕莲的,弄的她也没有办法,只能让他留下。
在她的心里,还是希望实儿能正常一些,跟别的孩子一样,有个正常的生活。但如今看来,这样只是她心里的想法,实儿心里却不愿意成为一个平凡的人。
小小的年纪就知道要面对这些血腥,他这是何苦的逼迫自己呢。
炸弹扔进了杀手的中间,最惨的自然是圈子里的那些人,好多多被炸成了碎块,血淋淋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的血腥味,让燕莲很不舒服的皱起了眉头,见还有人活着,就指挥于秋云道:“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那些死掉的人都埋了,活着的,还有救的,想法子救回来……,”
救什么呢?这些人是来杀你的?于秋云在心里腹诽了一句,然后很是郁闷的去做事情去了。
夫人的脑子里想的什么,他表示,常人是无法理解的。
于秋云才指挥人扶着受伤重的去一边,轻的看管起来,免得到时候出什么乱子,他可负不起这责任,还是小心一些为好。那边,东从容就带着人来了,气喘吁吁的,差点连小命都没了。
燕莲看到了东从容,立刻出声问道:“你怎么过来了?”这里根本不需要他的帮助。
“下官见这里发出了巨响,知道是出事了,就带人过来看看,”东从容连忙解释说。
“你带了人过来,那边的缺口不是少人吗?”皱着眉头,燕莲不悦的问道。
“夫人请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好,下官这么做,就是为了掩饰的,”东从容一一禀告着,当看到好些人被炸掉了手脚,在一边鲜血满地的躺着,就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觉得夫人的话是对的,那玩意还真的不能送去北方,否则,真的是生灵涂炭。
“走,我们去看看,”燕莲不想闻这些血腥味,只能选择去看那些将士们捉小鸡了。
“好,”东从容才点头,那边实儿就不答应了。
“娘,我也要去,”他要趁着现在多多的学习,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就不会慌手慌脚了。
燕莲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算是白养了。以前那枚软软的,嫩嫩的小包子早就没有了,他现在是越来越像北辰傲,想要拥有自己的本事,势力,跟她交给他的,完全是两个层次的,弄的她是相当的郁闷,觉得自己是教育失败了。
其实,总的来说,不是燕莲教育失败,而是实儿一路从受苦过来,知道什么才是最为重要的。
在他的心里,爹娘,弟弟妹妹们是最为重要的——他听夫子说过,他是战王府的长子,是弟弟妹妹们的哥哥,无论如何都要强壮,强大,才能更好的保护他们。
也因为这样,所以实儿所表现的跟燕莲教的完全是背道而驰。
知道自己劝不住他,燕莲干脆就漠视了,直接上马。
骑马对于实儿来说,不算什么难事,因为刚如战王府,就有特意亲的师傅教会他。
于秋云看着什么事情都不管,就这么潇洒的拍着马屁股走了的母子俩,抽搐着嘴角,想着为什么总是欺负他呢?
在京城战王府里,可没有人会那么的对待他。这些伙计,根本落不到他的手里。
“娘,我们要去哪里?”好在不是寒冬腊月,所以就算是天黑着,但也不觉得冷。
“跟上就知道了,”燕莲跟着东从容,不敢有半死的懈怠,但也会时常的转头看着实儿,见他骑得像模像样的,心里还是满意的。
这个儿子,真的让她矛盾极了。
甚至有时候,她都在想,要是自己跟北辰傲不认识,就一直生活在古泉村里,他会不会还是以前乖巧憨厚的实儿,而不是眼前这个时常眼里闪过冷酷杀意的实儿呢。
燕莲一边想着,一边策马往前,不一会儿,就出城赶到了东从容安排人埋伏那些从山上冲出来的人……也算不上是冲出来,那只是杭步帆在放任,所以那些人才走的那么的顺利。
等他们到的时候,东从容埋伏的人已经把那些人都团团的围住,已经控制住大局了。
“投降的不杀,顽固到底的,格杀勿论,”燕莲觉得自己已经慢慢的习惯了这样的杀戮,在这个年代,人命,不值钱。
虽然燕莲放话了,可这些人里,没有一个人是轻易的放下刀子的,都跟冲进府衙的人是一样的,简直死狂妄到极点了。他们都用命在拼搏着离开的机会,哪怕是一个人离开,也是好的。所有的人都不怕死,没有一个是投降的。
看到这样的属下,燕莲不得不感佩人家的手段,觉得拥有这样宁死都不苟且活着的属下,是忠心可加,却也傻的很。
没有了命,那什么效忠呢。
燕莲是真的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可在他们的眼里,应燕莲是比北辰傲害厉害的人,所以个个都是以死相拼,想在最后的机会里,有个人能突围出去,好去报信。
这里,几乎已经囊括了岳家在江南近半的势力,其余的势力有很多被北辰傲给铲除了,有些根本上没有用,所以这里,绝对不能失去。
东从容安排的瓮中捉鳖,却是是下了足足的功夫,埋伏在这里的人,几乎是他们的三倍,这些人,绝对不会有出逃的可能。
情况,依旧惨烈,惨烈的燕莲都麻木了,眼里的最后一丝的善心都没有了。
“既然他们想死,就送他们一程,赶紧的速战速决,好去支援杭大人,”燕莲的心里充满了无奈,觉得人命太不值钱,好心酸的感觉。
“是,”那些人一听,立刻下手的更狠,比那些不要命的人更拼搏,情况就完全的一边倒,那些人基本上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若是晚上突围出来的是原先去府衙刺杀应燕莲的人,那么现在,这些护卫就算是以多压少,也不一定会取胜,说不定还被他们给打败的落花流水呢。
那些武艺高强,杀气更重的杀手已经被她一枚炸弹给搞定了,那么接下去的人,就不足为惧了。
从山上逃出来的人,基本上已经所剩无几了。只有几个人还在坚持,但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燕莲不想看到这样心酸的画面,带着实儿上马离开。在临走的时候,告诉东从容,从山上放下一批就灭一批,这些人留着也是祸害。
这些人对自己心狠,对别人就更狠。她不想放虎归山,为了孩子,就算是满身的血腥,死后下十八层的地狱,她也认了。
“实儿,觉得娘亲可怕吗?”离开的时候,没有快马加鞭,而是被血腥晕染之后,反倒没有了一丝的睡意。
“不可怕,”实儿想也不想的回答着,“娘亲是为了保护好我们,所以才会这么做的!”娘亲已经给了他们生的机会,是他们自己不愿意而已。
对于实儿的解释,燕莲只能微微叹息,满脸无奈的说道:“这些人都是经过特殊的培训,就如保护在我们四周的隐卫一样,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叛他们忠于的主子,所以留着那些人,只会对我们造成不利——就如你说的,娘为了你们兄妹几个,不能把祸害留着,只能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换成以前的她,或许根本不会想到,如今的自己会变得那么血腥。人虽然不是她杀的,可命令是她下的,就如她亲手杀的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我知道,娘,我想赶快的解决了江南的事情,能回京去,”实儿有些落寞的说道:“妹妹出生之后,外公外婆他们都没有看到过,妹妹好可怜,”最亲的亲人都不在她的身边,好像没有人为她的出生高兴似的,那种感觉,让他很郁闷。
“真正疼爱她的人都是放在心里的,小江南有你们三个那么疼爱她的哥哥,怎么会可怜呢?”对于儿子思念古泉村那边的人的感情,她是理解的,毕竟是在那边长大的。
“娘,妹妹的名字就叫小江南了吗?”他记得,两个弟弟的名字是爹爹回来给起的,难道妹妹的名字由娘来决定吗?
“小名江南,大名应不弃,”想起北辰傲交代的,燕莲突然内伤了。
小姑娘要是长大了,知道了自己这个名字,会不会哭呢。人家都是花啊,草的,名字优雅的很,就她这个名字,让人纠结。
“应不弃?”实儿双眼一亮,笑着呢喃道:“不离不弃,不悔,真好!”
看到实儿那愉悦的表情,燕莲突然笑着道:“其实,按照你爹爹的意思,你们兄妹四个人的名字应该是:不悔不恨,不离不弃!只不过,你的大名,娘给你定了。不如,实儿,让你爹爹把你的大名也改了吧!?”
实儿一听,立刻摇着头拒绝说:“不要,我喜欢娘亲为我取的名字!”那是他们真正意义上开始新的生活的标志。
有了新的名字,娘亲上了女户,从那以后,就极少人能真正的欺负他们了。
“呵呵,喜欢就好,不然啊,就让你爹给你唤个名字,让你们兄妹四个,一听就知道是最亲的人!”燕莲故意逗着实儿,想知道实儿心里的想法。
“名字不一样,他们也是我最亲的亲人,”实儿有些不悦的道。
“呵呵,实儿,记住,将来不管自己过的怎么样,一定要记得娘说过的,兄妹齐心,其利断金,不要小觑了兄弟捆绑在一起的那股子劲,”燕莲趁机教育着,就怕以后实儿接近了权利跟势力的中心之后,就忘记了如今所要强大的最终目的。“你爹跟你大伯,虽然两个人追求的不一样,但始终知道他们是亲兄弟,永远不许别人欺负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所以才会有如今北辰府的辉煌!”
实儿抿嘴,很想告诉娘亲,他不喜欢北辰府。可是,他知道,娘亲说的都是对的,只有团结了,才会真的好。
在乡下,外公的几个兄弟就是分崩离析的,就四叔公还跟外公亲如兄弟,其余的两个,根本像个陌生人。
这种感觉,会让人好不舒服的。
他一定要记得,以后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忘记了兄弟情分。
不得不说,燕莲灌输给实儿的一般都是夫子教会不了的。对于那些教育权术的师傅来说,亲情,又时候是最大的羁绊,是他们想要暗示着放弃的。
一直记得燕莲教诲的实儿把这一点发挥的淋漓尽致,以至于在后来的几代里,都把这一点做的很好,没有兄弟为了权利而争斗,都是捆绑在一起,把北辰府跟应家发挥的更好,更强大。
府衙的花园里,因为燕莲的一个决定,已经面目全非了。当知道府衙内发生了刺客袭击的事情,欧阳安很是关切的带了人来,也带来了一些不怎么好的消息。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吓我老朽是一夜都睡不着,天不亮就想来了,想着你们太累,愣是不敢打搅,”欧阳安打听了之后,知道府衙里没有什么人伤亡,唯一出事的是那些杀手,心里就觉得安心了很多。
“有安叔的关心,我们那里能出事呢,”燕莲感受着欧阳安从心底里发出的关心,心里有着淡淡的回到古泉村的感觉。
有人唠叨,原来是那么幸福的。
“呵呵……,”燕莲的客气话,让欧阳安满意的笑出了声。“对了,燕莲,那些刺客呢?要怎么解决呢?”这事情,可大可小的,可不能轻易的忽略了。
“死的死,伤的伤,缺胳膊少腿的,就算是救回了命,也是残废的,所以不惧危险!”燕莲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连忙解释道。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欧阳安连续重复着,看出心情还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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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0. 连夜回京
两人闲聊了几句,燕莲见欧阳安几次欲说什么都打住了,就忍不住好奇的说道:“安叔,你是不是遇上什么难事了?若是你有的话,你就就直接,只要我能帮上的,千万不要藏着,”对于欧阳安,她还是喜欢的。
之前,实儿跟不悔不离住在他家里,他可是很照顾的。根据程云说的,那比根儿照顾亲儿子都好,什么都先紧着三个小家伙,反倒是委屈了根儿。
至于后院里的那些女人,他可是真正的警告过,没有一个人去找实儿他们的麻烦,可见他对三个孩子是多么的用心。
欧阳安见燕莲是主动的提起,就立刻瞄了一眼四周,见都是燕莲信任的人,就压低了声音道:“海皇之前派人送来一封信,说是这场仗还得坚持,不能一下子的攻打下晋国,毕竟晋国的国力就在那边,这个是不争的事实。海国的战船是没有条件的好,之前战王用于打掉海国叛逆侵略的法子,也被海皇学去了,对于攻打晋国更是一个助力——如今,最大的问题就是粮食!”
“粮食?”燕莲挑眉,有些诧异。
“是的,海国小,适合种植粮食的地方不多,一般都以海为生,日子过的并不是很富裕,一直强壮的地方就是海船稳固,比别的国家好,所以才没有被灭掉。如今,要是一直持续的供应着将士在海上的粮食,恐怕会有些问题,海国负担不起!”那不是一两天就能结束,所以海皇这么一说,也完全是对的。
燕莲沉思,她没有想到,海国竟然会是这样的情况。
说实话,她对每个国家的情况都没有了解的清楚,只是觉得晋国欺人太甚了,换成秦国跟海国的联手,一定能轻松的把晋国给拿下。
现在想来,这件事还是有些困难的。率先,海国第一个就支撑不住了。要是长时间战争,恐怕连秦国也支持不住。
粮草,也是一个大问题。
“是现在就支撑不住了吗?”燕莲问了最为关键的问题。
“那倒不是,”欧阳安见她没有生气,反倒是关心的询问着,心里觉得有门,就悄悄的吐出了一口气,低声解释说:“现在还是能支持的,就怕坚持下去,到下半年或者明年年初就没有粮食了,所以才会急着来信跟我说的,让我想办法跟战王联系一声,看看这仗,还有没有必要坚持下去,”
“这仗要是坚持不下去,两国攻打晋国的意义变了不说,恐怕会更助涨了晋国的气焰,觉得两个国家联手都打不过他们,以后就能更好的欺压这两个国家了,”燕莲冷静的分析着,坚决不允许海皇撤退。
一退,以后秦国跟海国就是晋国的囊中物,总有一天,晋国会吞了他们两个国家的。
欧阳安见她那么短的时间里就分析出了厉害关系,忍不住的赞叹道:“燕莲,你若是身为男儿,聪明本事,绝对不逊于王爷的!”
就算是身为女儿,又输给北辰傲什么了?燕莲在心里腹诽着,但没有直接跟欧阳安争辩,而是皱着眉头说:“不是现在就好,安叔,你欧阳家在江南可有土地?”
“有,”这个自然是有的,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就是要握着土地跟银子,那些东西才是最能安身立命的。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燕莲的用意。
“安叔在江南的号召力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燕莲做出了一个最为恐怖的事情。
欧阳安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的说:“号召力比不上战王,但至少欧阳家在江南还算的上有脸面,一般的事情,应该都没有问题的,”只是,他不知道燕莲说的号召力到底是多大的才算是可以。
燕莲眨了一下双眼,心里盘算了一下,出口道:“安叔,因为江南的局面没有稳定,城外山上横着一群来历不明的兵匪,草菅人命,闹出的事情,你是最为清楚不过的。原本,我就是奉了皇命来江南改变粮食的种植,好让江南变的更为富裕,却不料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如今,为了战争的需要,这江南的粮食改革是势在必行了。”
燕莲见欧阳安睁大双眼一直期许的看着她,并没有出声反驳,就继续往下说:“不管海皇是下半年缺少粮食,还是明年年初,我们都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毕竟北方的将士也是需要粮草的……要是海皇退兵,对北方是极其的不利,所以呢,我会修书给皇上,秦国出粮食,海国出银子,咱们一举把晋国给拿下,好稳固十年的平安,没有打仗的日子!”
若真的把晋国给打的退回去,经济跟一切都会倒退,不单单是十年,很可能在这十年内,秦国跟海国就完全的把晋国给压下去了。
这样,对两国都好,对百姓更好,相信皇上会同意的。
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秦国在出现什么天灾,就有的哭了。
“秦国出粮食?”欧阳安呢喃了一句问道:“秦国哪里来的粮食呢?之前,战王去北方,把江南的粮食都筹走了,如今的新粮食也顶不了多大的事,”
“所以,我才说要靠你安叔的号召力,”燕莲微微一笑,把自己的目的给说了出来。“今年早稻已经下种了,我的意思是让安叔通知你所熟悉的那些人,让他们在五月的时候开始准备晚稻秧子,用插秧的方氏继续下半年的种植……,”燕莲把古泉村里已经形成的习惯一一说给欧阳安听,把人家震的目瞪口呆的。
“夫人……这样,行吗?”他活了多少年了,从未听过这样的事情,不禁有些傻眼。
“自然能行,我娘家住的地方,已经实行这个方法好多年了,可惜因为京城那边的地势不稳,城外的村落都要规划蓄水或者放水的工程,很是浩大,所以我一直没有动手改革,如今就先从江南开始,让秦国先从粮食富裕起来!”燕莲说的有些豪迈,却不知道她的豪迈让欧阳安再一次的可惜了她女人的身份。
对于这一点,燕莲表示无力——难道,有本事的就非得是男人吗?
你们都该庆贺,我不是生活在大宅门里面,否则啊,真的是有一身的本领让你们哭去。
欧阳安来了兴致,跟燕莲两个人详谈了一个下午,连饭都没有吃,两人直接就拒绝了。最后,欧阳安兴致勃勃的都有些手舞足蹈的走了。
等他一走,燕莲就立刻的让人请来了白农事,把他真正的身份给利用上去。
现在先种地,之后皇上答应不答应的,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白农事听了燕莲的话之后,简直是快疯了。他当农事好多年,最最期盼的就是粮食能丰收,能多收,能让百姓吃的饱,还有多余的能赚银子。
可是,这一直都是个梦,因为秦国的粮草一直都是空的,连年的战争,耗费了粮草里储存的粮食,有个什么灾害的话,苦的就是百姓了。
现在,要是护国公主的提议真的可以的话,何愁百姓吃不饱呢。
白农事跟欧阳安不同,他懂农事,所以燕莲只是稍微的提醒了一下,他就屁颠屁颠的走了,完全跟平日里不一样。
燕莲交给他的任务就是江南的所有官田都按照她的命令去做——不单单只有粮食,还有稻谷,还有番薯,土豆,所有的东西都利用起来,达到最高的产量。
对于那些上阵打仗的将士来说,只要能吃饱,吃的足足的,不需要饿肚子,那就是最好的。
燕莲能做的,就是尽最大的可能让所有的将士不饿肚子,能吃饱喝足的跟敌人拼命。
安排好了官家跟农家的田地种植之后,燕莲就立刻开始动笔写信——自然了,这不可能是她亲笔提写,这书写的任务,自然是落在实儿的头上了。
经过好几年的锻炼,实儿的字比燕莲的狗趴字写的不知道好多少倍,让燕莲为自己默哀——那不是她的错,她只是太忙了。
燕莲说一句,实儿写一句,很快的就写好了一封信。这封信,不能交由任何人送,所以送信的任务就交到了杭步帆的头上。
现在的江南已经稳定了大局,他要离开,也是可以的。
杭步帆是不想离开的,毕竟在江南那么久,跟山上的那些人僵持了那么久,终于有了效果的时候却看不到最后的结果,心里是有些遗憾的。
可是,燕莲却让他连夜快马加鞭的回京,把她写的交给皇上,一定要亲自,不许假手他人,可见事情的重要性。
所以,就算是不愿意,他也得走。
燕莲这么紧张的交代他,完全是因为信里的有些事情会让有心人觉得她有什么目的。没有一个国家会在打仗的时候支援另一个国家,尤其是之前两国之间还有过战争。
要是被有心人利用的话,会给北辰傲带来危险,所以她才这么细细的叮嘱着,并且表示,连北辰卿都不能知道,加深了信里内容的重要性。
杭步帆简单的收拾了行礼,便是他还会回来的,就带了几个护卫,连夜往京城里去了。
燕莲知道,往来京城是需要一段时间的,就算是皇上不同意,她种了那么多的粮食,皇上也是高兴的,所以这两件事,完全的没有矛盾。
所有的事情都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都按照燕莲的预算在走着,让她的心里格外的高兴,也一时的没有跟岳三少较劲,而是任由他在山上跳脚。
能不跳脚吗?
派出去的最为精锐的杀手都被应燕莲一颗黑乎乎的东西给解决了,再也没有回来了。从杭步帆那边突围出去的人,自从离去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这样的情况,让岳三少发怒,接连的杀了好几个人,让山上的百姓更是人人自危,眼神种带着警惕,更有的却是对生死的无奈。
从被抓上来,看到那么多无辜的,他们认识的人都去了,他们就没想着自己还能活着回去。
不能活着回去,又舍不得死,所以就只能麻木的活着,至少活着一天是一天……。
“这里的人,怎么越来越少了?”就在那些百姓麻木的等死的时候,一道声音好奇的从他们种传了出来。
众人都诧异的望着他,因为就他是大家不是熟悉得,是最后一个被抓上来的。他被抓上来之后,事情做的勤快,手脚也利落,很得那些人的夸赞,但从未见他说过什么话,没想到会在这个当口说话。
“一个个的死了,能不少吗?”其中一个面如死灰的回了一句,语气里尽是麻木。
“不,我说的是看护我们的,”他微微的站起身,弓着背往前挪动了一下,见外面守护的人好像比平时少了很多,就低声的嘀咕道:“是不是他们出什么事了?”
那个人,就是燕莲之前派着潜进去的隐卫,排行老十。
老十在这边那么久,为的就是能顺利的救下这些无辜的百姓。为了装作憨厚无辜的样子,他甚少跟这些百姓说话,但却能知道他们的痛苦。
山上的粮食不多了,就亏待了那些百姓,还拼命的让他们干活,所以让这些人受尽了苦楚。而岳三少这几天情绪不稳定,已经连续杀了好几个人了。
老十知道,单单凭着他一个人的力量,想要杀了那些人突围出去,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一直隐忍着,只希望找到一个最好的契机,能把这些百姓顺利的带下山去。
不得不说老十的感知力是敏锐的,因为岳三少在连续派了几批人下山之后,都没有消息传来,也没有找到帮忙的人,所以现在犹如困兽之斗,召集了所有人,只留下少部分的人在看守那些百姓,却被老十给发现了。
“他们吃好喝好的,能出什么事呢?”有个老者不以为然的说着,却无意的扫了一眼以前满是人的门口,发现那边真的如老十说的,只有两个人了,不免有些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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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1. 大逃亡
“大爷,门口好像真的不对劲,”有人也看出了这个门道,暗暗的推推人家低声道。
“好像是,”那个跟老十对话的大爷有些迟疑的回答着,心里闪烁着一丝寄望——像他们这样的人,一般都是家庭不好,但儿女双全,有的甚至连孙子孙女都有了。虽然吃的不是很好,但至少不会饿肚子,家里孩子也都过的去,日子也就这样知足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要是能活着出去,等于这辈子是赚到了,他们都奢望着能逃出生天,而不是连死了,亲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尸骨在何处。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眼里闪烁着光芒,那是对生的希望,又惊恐等待他们的结果是死路一条,所以个个只是你一句我一句的低声议论着,谁也没有往前挪动半步。
老十见他们都想活着,但被这些人给弄的连外逃的勇气都没有了,就抿抿嘴低声道:“我先出去看看,要是觉得安全了,你们再跟我一起出去,可好?”也唯有这样,才能让他们安心,也能知道那些人到底去了哪里。
“还是不要了,太危险了,”一个已经麻木了的男人眯着双眼望了他一眼,有些迟疑的道。
“万一惹怒了他们,可怎么好?会不会把我们都杀了啊!?”其中一个人隐约的有了哭声,多次被压抑的恐惧已经快频临崩溃了。
老十满脸黑线的看着他们,有了外逃的可能,竟然不是退缩就是哭的,他们到底是想不要活的呢?
“你要是真敢哭出来,就真的让大家没有活路了,”老十伸手捂住了那个已经崩溃了的,要大声哭嚎的男人的嘴,警告说:“横竖都是死路一条,你等到人家拿起刀子的时候再嚎也来得及,别把大家都连累了!”
众人一听,都七嘴八舌的说着,觉得老十的话说的对极了。
“你们听我说,”见那个要哭的男人被自己给吓住了,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老十就蹲下身子,压低声音道:“这些人是心狠手辣,不折手段的,就算是他们真的找到了出路,难道还能放了我们吗?这几天,那个零头的喜怒无常,不高兴就拖了我们的人出去杀了,再这样下去,大家迟早都是个死,不如我去探探,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说不定还能给大家带来生机呢!”
活着,谁不想呢,所以老十的建议,众人都答应了,还叮嘱他要小心,若是遇到了危险,千万不要硬拼,免得白白的送了命。
众人是不知道老十的本事,老十又藏拙,所以众人才会这么说的。
老十见众人都答应了之后,就用手指压着唇,让他们都不要出声,然后小心翼翼的用一根不知道从哪里用来的铁丝把锁着的门给打开了,看的那些人都瞪大了双眼,没想到这锁是那么简单的。
众人是屏住呼吸的看着老十,老十呢,是手脚利落的穿过了几个障碍物,直接就蹦到了门口,那两个守门的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刚回头想看看,就被老十一手一个给劈晕了。
这个时候,众人才惊讶这个老十的本是那么高。
老十出去之后,见守卫比平时少了一倍都不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跟绝望的气息,弄的他更是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几个翻转之后,他终于走到了岳三少跟人议事的地方。
哪里,此刻正聚集了大部分的人,闹哄哄的,好像在商议着什么事。
“冲出去的人都没有回来,也没找到救兵,所以,我们只能自救了,”岳三少见众人都盯着他,开口无奈的道。”三爷,我们要怎么救啊!?”他的话才落下,就有人大喊道:“那护国公主的手里握着的东西,只要轻轻一扔,就能把我们给炸的粉碎,我们逃出去,不是要成肉酱子吗?”想起那个东西,他们的心就拔凉拔凉的,觉得一点点生的希望都没有了。
要是没有那个危险的东西,他们只要用命拼一下,或许还有逃出去的可能,现在,就只有被动的份,活一天是一天了。
“就是啊,”立刻有人附和道:“那天晚上派出去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
“府衙里冒出的黑烟就跟上次的一样,那些人都被炸死了!”这样的话,你一句我一句的,气氛完全的变了。
他们就跟牢里被关着的百姓一样,除了等死,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之前,他们可猖狂了,可以那无辜的百姓当玩具,一个不小心就能把人给玩死。可面对无辜的人惨死,他们只是连上露出淡然镇定的微笑,完全不把生死看在眼里。如今,当他们自己成了案板上的鱼肉时,才知道惊恐不安。
岳三少看到那些被应燕莲手里的东西给震慑的已经完全没有以往的气息之后,头更痛了。
“行了,你们别吵嘈了,听我说,”岳三少拉长着脸,不悦的道:“你们在这里唉声叹气的,一点用处都没有。要想真的活着,就听我的安排,或许你们还有回京的可能!”
“三爷,你说,只要能救大家,不论怎么样,大家都会答应的,”为了活着,他们是什么都不顾了。
岳三少深呼吸了一下之后,力图自己真的能说服他们。自己是他们中,唯一武功低微的人,要是被他们放弃了,自己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你们把关押着的百姓都聚集起来,分开他们藏在我们其中,这样的话,应燕莲是绝对不敢扔那玩意的,不然,她就是谋杀那些百姓的凶手——只要我们冲进了护卫的人群里,应燕莲就更不敢了。百姓可以不顾,自己的人,她肯定会顾忌的。只要我们能冲进去,用那些百姓当盾牌,胜算就大了!”岳三少一边说着,一边观察他们的表情,见他们眼神里闪烁着光彩,好像很赞同自己的注意,就继续往下说:“这里的东西,我们可以放着,只要能逃出去,这里的东西,还是我们的。我不要求你们护着谁,只要有一个能逃出去了,就值得了!”
众人都感动的看着岳三少,觉得他的话是为了他们谋生路,就纷纷的喊道:“三爷放心,属下等一定护着三爷安好的,”只要计划成功,那些人就等着被他们砍杀,何需要逃跑呢。
“就是,三爷放心,兄弟们不会放下三爷的,”一个人喊出,另外就有一些人附和。
不得不说,岳三少的本事还挺大的。他的心里最最希望的就是这些人能为了自己拼命,嘴上说的大义,心里比谁都怕死,尤其他是死过一次的人。
见自己的反话得到了他们的保证,岳三少没有反驳,而是淡笑着应承着……。
“三爷,我们什么时候行动?”有人高兴过后,出声问道。
“明天晚上,今天大家好好的吃一顿,把山里的粮食都给吃光了,好为明天做准备!”能豪气,也就这么一次了。
众人一听,个个都咧嘴笑了。
这些日子为了省着粮食,有不想让那些百姓死,他们都是勒紧腰带在过日子,甚至连半饱都没有,这日子,是真的生不如死了。
“三爷,那那些百姓呢?”要不要给吃的呢?
“明天就是死人了,吃了也浪费,不如给弟兄给长长力气,好让大家能逃出去,”那些百姓要是吃饱了,说不定有力气挣脱跟反抗,不如饿着,到时候,怎么样都由着他们来。
老十在暗处听了他们的话后,眼里闪过杀意,但硬生生的忍着,没有动手。他现在一个人能做什么?杀了岳三少也救不了那些百姓,不如见机行事。
知道他们的计划是在明天晚上,老十知道,不趁着这个机会逃跑,就没有别的出路了。
以山上现在留下来的人来说,想要打过他或者杀了他的,真的有些难。所以他不怕自己跑不出去,就是担心那些无辜的百姓。
要是那么多的人白白的送死,夫人肯定会不高兴的,那他上山的意义就没有了。
心里下了决定,老十就转身离去,要去说服那些人跟自己走,不然等到明天,轮到他们有了安排,这些人,没有一个人能活着的。
老十回去之后,有些诧异的发现,原本待着门口的守卫已经换了,成了牢里的人。而原本的守卫被人绑了,连衣服都被扒下来,换成了牢里的,此刻正紧张的望着他。
而原本在牢里的人也有好些人都出来了,满脸紧张又带着生的希望,整个人都鲜活了,跟之前的死气沉沉,坐着等死的样子完全的不同。
“怎么样?人都去哪里了?”一看到老十进来,立刻就有人紧张的问道。
老十严肃的看他们一眼,冷声道:“那些人都聚集在前面,计划着明天晚上用我们当挡箭牌,冲出重围去,晚上要彻底的狂欢,连饭都不许我们吃了!”这些人,真的是丧心病狂,不除掉,以后肯定会祸害更多的百姓。
“啊!”众人哗然,觉得世界要崩塌了。
“那……那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有人惊恐的呢喃着,立刻红了眼眶。“我出来的时候,我家媳妇还怀着孩子呢,这会儿应该是生了……我要是不在了,他们孤儿寡母的,要怎么过啊!?”想起家里的亲人,立刻情绪就变了。
“我家老婆子要是知道我死了,肯定受不住的,”那种相濡以沫的感情,不需要多大的物质,只是深入骨髓里的习惯。
见原本有了生的希望的人立刻就失望的准备等死,老十就恨不得厉声大吼一声:你们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反抗?
这横竖都是一死,不如拼一把,说不定还有活着的机会。
但是,这些百姓历来都被压制惯了,根本不可能有那样的勇气,所以老十无奈的叹息一声说:“我们要死等死,那今晚就是我们最后一个晚上。要死我们不等死,努力的反抗一下,说不定我们还有活着的机会……,”
“怎么反抗?”有人双眼里夹杂着复杂的情绪,想活着,却觉得那种念头渺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往前一步。
“你们想一想,你们跟他们有什么不一样?他们是抓着你们留在这里,可山上何尝不是有一群人在等着杀他们呢?他们多想着为了活着,拼最后一把,那你们呢?难道就不能拼一把吗?告诉你们,我不是什么为钱卖身的人,而是得了护国公主的命令,进来救你们的,”老十见他们都不敢跨出最后的一步,就干脆的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护……护国公主?”一听说什么公主的身份,个个都傻眼了,连话都说不好了。
“是的,之前,你们被抓下山去,肯定是看到了的,那个扔了一个东西震慑住他们的人,就是护国公主,她一直在想办法救你们,所以我就装傻混了进来,好摸清楚这里的地形,以便能安全的救你们回家!”老十的话才说完,众人就不淡定了。
知道他们不是一直在等死,而是有人在惦记,有人想救出他们,那种感觉,就完全的不同了。
“你……你真的能救我们下山?”有人鼓起了勇气,看着老十问道。
所有人都睁大双眼,用充满希望的眼神望着他,弄的他顿觉得亚历山大。
“我想救你们,也得靠你们自己,”老十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分析道:“你们要是不想动,不想跑,我就算是想救,也救不了,不是吗?”
众人细细的琢磨着他的话,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就低声的商议,最后觉得拼一把或许真的有生还的可能,就派出了一个代表跟他商议着,事情要怎么做。
“你说,我们都听你的,就算是死,大家也努力过了,此生也就这样了!”派出来的人一看就是豪爽的,说话做事,不拖泥带水的。
老十见他们都改变了注意,就让人看着门口,要是有人来了,立刻来禀告,自己则带了人进去商议着,跟他们说着现在的情况。
“他们晚上肯定是要喝酒吃肉的,趁着晚上守卫最为薄弱的时候,大家突围出去……要是换成明天晚上,他们做了准备,大家又是一天一夜的没有吃任何的东西,就算是想跑也没有法子了,”本来就在山上吃不饱,大家都饿的皮包骨头了。
岳三少为了利用到这些百姓,所以没有直接的杀掉跟饿死他们。现在,没有了利用的价值,估摸着连水都没有了。
众人都附和着老十的话,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就纷纷的开口计划着,什么时候最合适,什么是最佳的……。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
可以说,老十只是点燃了他们的勇气,让他们勇敢的跨出第一步,可真正出注意的,竟然是他们——他们对地形,也是熟悉的不得了。
谁都不想死,所以总是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周围的地形,甚至有人还记得下山时的路,那对老十来说,是最好不过的。
这边,在算计着别人的命,那边,在算计着如何保命,所有的生死,就看今晚能不能成功了。
老十安排知道下山的路的人走最前面,老弱的在中间,强壮的人拿着武器走后面,好给前面的人生的机会,否则就是让那些老弱的人牺牲自己救他们了。
好在,这些都是团结的,没有什么人抗议这种安排,因为大家都希望能逃出去。
那晕倒的守卫早就被老十给解决了,他让人代替着,在混过去之后,骗了一些吃食,给了要殿后的人吃,让他们垫着肚子,然后开始筹划大逃亡。
燕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觉得自己今天情绪躁动不安,说不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就是心绪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好几次小江南哭了都没有察觉,弄的七巧还以为她生病了,风风火火的去请了于秋云来给她把脉,最后是虚惊一场。
“你是怎么回事呢?魂不守舍的,在想什么呢?”梅以蓝现在已经跟燕莲等人住在一起了,这里的反对势力基本被北辰傲铲除了,所以根本不需要遮掩。此刻,她抱着孩子摇晃着,小江南哭的都打嗝了,而燕莲却只是皱着眉头看着,根本没心思去抱一下,弄的她都生气了。
迷茫的看了梅以蓝一眼,燕莲皱着眉头,有些郁闷的道:“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心跳的很快,你说,是不是北辰傲出什么事了?”从未有过这样的事情,让她忍不住的开始胡思乱想了。
梅以蓝见她想的是这个,立刻“呸呸”的吐了几句,不悦的说:“我师兄在那边是主将,轻易不会上战场,怎么可能会出事呢?你好好的,乱想什么呢?”
“是啊,他那边是不会出事的,”北辰傲人不在,可总是派人来禀告战事的进程,知道现在的局面被秦国握着主动,晋国现在只有防备的份,应该不会出大事的。
那她的心绪不宁,来自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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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大哭,搬了个一百多斤的东西,把腰给闪了,现在是哭着码字的……好疼啊!
432. 深夜放火
“夫人,”就在燕莲心绪不宁,不知道到底哪里有让她不宁的时候,东从容来了。“山上灯光闪烁,一改之前的低调,山上更是人声鼎沸,像是在喝酒吃肉,热闹的不得了,是不是会出什么事?”
“山上?”燕莲收拾了岳三少刺杀自己的人,灭了逃出去的人,已经把他身边武功高强的人收拾的差不多了,却没想到,秋后的蚂蚱,蹦跶的更欢腾了。
“是的,那声音让山下的人都听的清楚,”东从容郁闷的说道。
都这样了,他们还有闲心情吃好喝好,一点都不担心。反倒是他们守在山下的人,每天都要喝西北风,连口热饭都吃不上,就怕有事发生。
燕莲思索了一下后说:“加强戒备,这些人是真的要狗急跳墙了,”秋后的蚂蚱就算是蹦跶几下,也是会出力的,就是不知道山上的百姓能不能逃出来。
老十,不知道会不会有察觉呢。
那些百姓是无辜的,可她绝对是不能为了那些百姓把岳三少等人放虎归山。要是这一刻投降了,等他们谋反的时候,只抓住了京城的百姓危险,就等于把人家逼的走投无路了。
她这么做,是为了告诉所有人,没有人能威胁她,她是不为所动,跟别的心软的女人是不一样了。
“下官也是这个意思,就是不知道山上的人会怎么样?”东从容本身就是百姓出生,也是此番秦国大胜,跟着北辰傲进京,得了圣上的夸赞,得了个小官,否则还是白身,根本不能站在这里。
也因为如此,他才觉得自己配不上梅以蓝,想要在江南立下大功,等回京之后,好风光的迎娶梅以蓝,把她以前受到的委屈统统的都摒弃了。
“你先去部署,以不变应万变,有什么事,赶紧让人来禀告,”燕莲吩咐着,觉得有些不放心,就喊着一边的七巧说:“去跟程云说,跟着东大人去帮忙,遇到山上拼命逃下来的,格杀勿论!”只要不是百姓,绝对不能让他们逃掉。
“是,”七巧赶紧去找人了。
“今晚,恐怕是个多事之夜了,”东从容匆匆忙忙的离开,程云紧跟在后,燕莲低声的呢喃着,心里的不宁更深了。
要是北辰傲在,这个时候,他是需要坐阵的。可是,自己不会武功,若是被有心人捉住了,反倒成了台面的累赘,不如留在府衙里等待着消息,好过让所有人的心思都落在自己的身上,为保护自己而分心。
天才黑,山上响起的嘈杂之声,把牢里的那些人吵的都神情紧绷,个个都在算计着时间……。
“等一会儿,我出去点燃大火之后,你们瞧瞧的绕到后面,迂回的下山,只要没有人发现,跑的尽量的快些,我来断后,”老十觉得,怎么样也得给下面的人一点信号——而这个时候,大火就是最好的信号,让他们知道,山上出事了,好能警戒。
“那……那你要小心,”他们都是普通的百姓,若是执意的留下来,只会成为累赘,所以只能希望他能平安,毕竟以他的功夫,一个人逃出去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可他为了救他们愣是留了下来,所以个个都还是很关心的。
“放心,你们逃出去了,我自有法子,”老十安抚着他们,真的没有把这里看在眼里。
王爷安排的训练就比这里残酷几十倍,就算是山后的悬崖,他也能安然无恙的下去,更何况是这里了。
山里跟水里,那是他们的天下,无人能抓的住他们。
安抚好众人之后,老十见他们喝酒喝了一会儿,这会儿的情绪正高涨着,就打了几个手势,让那些人分批的离开这里,免得闹出的震动太大而引来人的注意。
为了明晚的决一死战,知道山下的人是不会攻上来的,所以山上的戒备是真的松懈到跟没人看护似的。
老十挑出了两个手脚利落的人,让他们在遇上守卫的时候,怎么样才能解决他们——就算是被人发现,他们那么多人,直接压上去也能把人给压扁了,所以他并不担心这一点。
当守卫的人,武功都不高,有的就是平头的百姓,根本不足为俱。
山上的那些人,为了不知道还有没有酒喝的明天,已经彻底的撒开了,什么后果都不管了。
“老子以为,在江南立了大功,以后就能光宗耀祖了,却不料被一个女人困死在山上,真的是坏事做绝,遭报应了!”有人喝了酒,有些醉醺醺了,摇晃着酒瓶子后悔的嚷道。
“那个可不是普通的女人,她上过战场,可凶悍的很,”其中有人知道应燕莲的一些事情,就略带佩服的说道。
上战场,连他们都觉得软手软脚的,可应燕莲一个农女却能在战场上立下大功劳,这可不是谁都弄做到的。
“呸,一个妇人家,不在家好好的带孩子,掺和男人的事,真够不要脸的!”有人不满应燕莲,因为就是这个女人让他们都困死在山上,等着痛苦的选择。
所有人都对应燕莲充满了恨意,你一句,我一句的怒骂着,说出的话,简直是不堪入耳的,更甚至有辱骂北辰傲的,觉得他一个大男人的看上这么心狠手辣的女人,简直就是眼睛瞎了,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之类的,把老十给气的半死。
自家的夫人那是真正有本事的,而且还心善,她要杀的人都是穷凶极恶的,就如他们这些人,不顾百姓的生死,简直丧心病狂到极点,是绝对不能留的。
有了辱骂的对象,个个都精神奕奕的,看的岳三少也露出了笑脸,觉得自己心里对应燕莲的恨意都被人家骂出来了,心里怎么怎么能不高兴呢。
“兄弟们都高兴,去,抓几个人来好好的玩玩,没有吃的,给他们闻闻也是好的,”岳三少觉得光喝酒没有什么乐趣,山上又没有女人,又没有歌舞,就想看看那些百姓临死之前的惊恐表情,觉得那样才会感觉还是能掌控别人生死的岳三少,而不是窝囊怕一个女人的男人。
老十一听到岳三少的命令,就知道不妙了。要是守卫去牢里一看,发现人跑了一半或者所有的人都没有了,那还不是闹翻天了,所以立刻闪身往相反的方向去,开始燃火放信号了。
果然,等到老十的信号一放出来,山下的人都惊动了,举得山上今天的举动实在是太奇怪了。
“大人,那些人……难道是不想活了吗?烧了自己的屋子?”这古怪的举动,怎么都让人不解。
“别胡说八道,”东从容训斥了一下,觉得事情也有些不对劲。
程云望着山上的大火,皱皱眉头,思索了一会儿后说:“那是山上给我们的信号,老十要动手了,我们要做好准备,”
“他一个人动手,会不会出事?”东从容知道有人潜伏在山上,就担心的问道。
程云也是担心的,他们这些隐卫虽然不是亲兄妹,但是却比亲兄妹还要亲,所以她立刻皱着眉头道;“东大人,烦请你给我一队人马,我要上山去看看,”
“这……,”东从容迟疑着,觉得从山下上去,有些不妥当。
程云知道东从容的迟疑,就抬头伸手指着山上的大火说:“那些人现在哪里还能顾忌到我们,喝了那么多的酒,还有大火烧着,脑子都不够用了,还能不好对付吗?你尽管给人,不会出事的!”这个时候不上去,更待何时呢?
东从容见她说的也对,就立刻点了五十多人给她,让她上山打探情况,若是有什么情况的话,立刻给下山放信号。
这程云是公主身边的人,要是出事了,自己也不好交代。
程云带着人,伸手利落的往树丛里走,完全不像个女人,伸手比那些男人还了得。
山上大火,那些喝的半醉的人还是有点直觉的,知道出事了。还不等他们起来灭火呢,去牢里抓人的人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不安的大叫道:“三爷,不好了,那些人跑了,都跑了,牢里一个人都没有了,”
“什么?”岳三少听清楚了人家说的话,脸色大变的怒道:“怎么可能会跑里的?看管的他们的人呢?”该死的,到底出什么事了?
“三爷,屋……屋子烧起来了,”一边喝的半醉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甚至嘴角还带着笑呢。
岳三少看到那大火燃烧的屋子,眼里闪过狠辣,知道那是有人故意放火,为的是让那些逃跑的百姓有更多的时机往山下跑,所以立刻果断的决定道:“你们去找放火的,你们带人把还没逃到山下的人都给我抓回来……,”
“三爷,屋子呢?”有人还傻傻的问道。
“要什么屋子,我们都要离开了,这屋子烧了也好,”这一次,岳三少是飞快的下了决定,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
若是岳三少一开始就少了这些优柔寡断,说不定燕莲还真的拿他没有办法呢。
要是他在燕莲扔炸弹之后还是一副不怕死的样子,把刀子横在百姓的脖子下不退缩,甚至动手杀了几个人,或许燕莲就会退让,因为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辜的百姓死在自己的面前。
岳三少从一开始就狠不过应燕莲,所以注定他要输。
老十知道那些百姓逃出去不久,这个时候被吃饱喝足的护卫捉到,肯定就是当鱼肉一般斩杀,就不得不出来跟他们对战着,好拦住那些追杀的人。
“是你?”岳三少看到一身杀气的男人,忍不住就吐出血了。
这个男人是后来被人带上山的,一来就要吃的,浑身是力气,只要给吃的,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给吃的,就死也不干活,是一个二货。他怀疑过任何人,却唯独没有怀疑眼前的人,因为他装的太像了。
一个憨厚的连眼珠子都不知道转动的人,你会觉得他是个满怀心思的人吗?
可就是这样的人,偏偏骗了自己,把他当做傻子一样,玩的团团转,这口恶气,叫他怎么咽的下去呢?
老十没有回答,已经恢复成了一个合格的隐卫。
“你们杀了他,只要谁杀了他,等回了京城,本少爷给你们一千两,不,一万两,一万两的银子,让你们在京城安家,”岳三少是怒极攻心了,完全忘记了现在的处境,还在发泄着心里的不满呢。
银子是个好东西,所有人都知道,百姓要是逃出去了,山下来人,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为了自己,为了银子,他们都得拼了。
老十手里握着的是护卫的长剑,有些不适应,可他还是要坚持,至少让那些百姓顺利的下山,或者让山下的人冲上来,彻底的灭了这里所有的人。
只不过,老十毕竟是一个人,就算是武功高强,被人缠住了,还是有不少的人往山下去了。冲下山的人,不是特意的为了追杀那些百姓,因为他们想要活着,要想逃命。
“快,有人追来了,”因为沿路有护卫,所以他们战战兢兢的解决了几个,根本没有走太远。他们是百姓,根本没有杀过人,所以这样的事情还真的难为了他们。
可为了活着,还是有人动手,有人受伤,好不容易的解决了那几个护卫,才感觉到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急促,个个都脸色大变,更加的惊恐不安了。
“快走,不要再乱想了,只要再往山下一点,我们大声的喊,山下的人就会救我们了,”带头的人是个理智的,见众人被后面的脚步声给惊吓的腿软了,就立刻大声的喊道。
“是,快走,不然真的没有机会了,”有人反应过来,立刻拉着几个人往前跑……一个跑,后面跟着,速度就加快了一些。
毕竟是男人,在知道前面还有活路,脚步就加快了,连肚子饿的没有力气都忽略了。
“啊……,”就在众人往前跑的时候,后面发出了凄惨的声音,让他们都知道,后面的人已经追上来了,个个都面如死灰的,但还是麻木的往前跑——只要跑出去,他们就会活着。
只要活着就好,别的,他们真的不奢望。
程云这个时候带着人迎头往上,自然也听到了凄惨的叫声,察觉到声音发出不远,就让人加快脚步……。
随即,上面就响起了“乒乒乓乓”的打斗声音,因为路小,所以后面的人追上来,也只是一两个人在打斗着,根本拦不住前面逃跑的人。
方才发出凄厉叫声的男人被人砍伤了手臂,鲜血喷发了出来,立刻被人搀扶着往前跑,后面的人立刻挥舞着老十招来的兵器抵挡着,心里大喊着:坚持,只要再坚持一会儿,他们就安全了,就能活着离开了。
所有的人都在拼时间,只要坚持,该活着的就会活着,该死的人就会死……。
程云感觉到有人从山上下来了,脚步混乱,带着惊恐,就命令人藏身在一边的草丛里,然后静等那些人过去——就算是过去了,山下还有人守着,这些人是逃不出去的。
“快点,只要再往下面一点,就能看到那些当官的了,我们只要齐声大喊,就能得救了,”带头的人不断的给大家鼓励,给大家鼓劲,就怕一泄气,就再也没有逃跑的勇气了。
“老三,秋生哥受伤晕过去了,”后面的人搀着受伤的人,见人晕倒没有了动静,立刻焦急的喊道。
“你们换着搀扶,不能把人留在这里,”留在这里,就是死路一条,他们不能那么无情,毕竟他是为了大家挡灾,给大家留活路的。
这样的几句对话,程云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她没有命令藏身在树丛里的人动手,因为后面还有追兵,路又小,他们夹杂进去,只会阻断了后面逃生的路,就冷静的等待着最佳的机会。
“唔,”一阵闷哼,一听就知道是受伤的声音,程云见人逃的差不多了,后面的人也受伤的受伤,撑不住的撑不住,就立刻先跳了出来,拦住了那些还在用命拼搏的人,大声道:“快离开,”
那些原本咬着牙坚持,以为自己今天就要交待在这里的人一看到一个女人从天而降,救了他们,都忍不住的傻眼,觉得跟做梦似的。
程云的武功自然比那些追杀的人高的很多,她又是休息够了才来的,所以根本不觉得疲惫,反倒是那些追杀的人因为喝酒了,所以动作有些迟缓,轻易的就被程云拦住了。
“还想不想活着的?快走,”这些人的呆愣,让程云厉声怒喝着,恨不得再给他们补上一剑。
不是她心狠,因为她在人群里没有看到老十,就知道老十是在山上断后,要是耽误的久了,他一个人对付山上那么多人,会有危险的。
“有人来救我们了,我们安全了,”有人先反应过来,立刻大声的喊着,声音里充满了激动,都忍不住的想哭了。
“我还活着,还活着……,”他们一边跑,一边激动的大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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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断了似的,疼死。
433. 不要放弃
山上的喧哗,下面的人自然是听到了,毕竟是那么多男子从心里发自肺腑的,对劫后重生的喜悦,那种声音是一种震撼,所以,山下的人忽略不了。
东从容跟众人都听到了山上传来的打斗声音跟喜悦的哭声,还隐约的看到了人影传动,就立刻命令人道:“你们上山去帮忙,你们守护好这里,没有本官的命令,谁也不许乱动,明白吗?”
“是!”齐声的回答,让山上还在逃跑的人立刻就觉得找到组织了似的,就算是疲惫的不想动了,双腿给灌了铅似的,浑身没有一丝的力气了,可想到能活着见到家人,就个个咬牙紧跟的跑着……就在这些人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东从容派着上来的人发现了他们,立刻就把他们接下来山。
“大人,是百姓,山上的百姓都逃了出来,有几个受伤了,”路狭窄,就只有先让人跑下来禀告,让山下做好准备。
“真的?”东从容的眉头一跳,惊喜的都快跳起来了。“快,快去安排马车,去请大夫来,”要是夫人知道了,该真的放心了。
迟迟的不动山上的人,就是因为那些被带走的百姓。现在百姓没事了,山上的人,就得全部收拾完。
这些人苦守在山脚下那么多日子,无非就在等待今天,虽然来的有些错愕,但大家都积极的行动来,找人的找人,找马车的找马车,一时之间都忙开了。
那些百姓安然无恙的逃到了山下,就彻底的没了力气,趴在那边不能动弹了。
东从容见那些百姓穿的都是破破烂烂的,虽然白天的气温挺高的,但是天黑之后的温度还是很冷的,就命令人烧热水,做吃的,让那些百姓能镇定下来。
看到他们惊恐的死里逃生,东从容心里都不忍了。他略微的问了几个还算镇定的男人,知道是公主安排的隐卫救了大家之后,心里越发的佩服那个有先见之名的女人了。
百姓逃下山,程云带人上山,山上的情况就一边倒,所有的局面就被人控制,岳三少那个想要逃跑的计划就落空了。
程云去的时候,老十在苦苦撑着,已经受了伤,好在他避开了要害,只是受了伤,没有大碍。程云让人绑了还活着的,开始收拾残局——但第一样,把岳三少给绑了,让人送下山去,亲手交给夫人。相信夫人会很乐意见到这个人的。
此刻,燕莲是做梦都不会想到,僵持了那么久的事情,就这么轻易的解决了。
因为知道今天事情有些不对劲,加上自己心绪不宁的,所以她根本没有休息,而是在等待东从容的消息。
“夫人,”七巧在屋外轻声的喊着。
听到七巧的声音之后,燕莲知道是有消息了,就打开门走了出来,让七巧留在屋里照顾小江南,都不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等她到了厅堂后,看到了被困在那边,耷拉着脑袋的岳三少后,着实惊讶了一番。
“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在这里?”她不安了一天,完全没想到深夜会来这么一个惊喜。
东从容跟程云还在那边收拾残局,照顾那些魂不守舍的百姓,所以是让人送回来的。那人听到燕莲这么问着,就抱拳禀告道:“启禀公主殿下,山上的百姓都已经逃出来了,山上的人都被抓住,程护卫想着公主殿下见到此人会很高兴,所以让属下连夜给送来了,”
“夫人,”白农事虽然现在在掌管着田地,没有管这些事情了。但深夜得了消息,也是惊喜的过来,此刻刚刚好。
“怎么就救出来的?百姓可安好?”燕莲见应岳三少抬头愤怒的怒视着自己,眼神里的怨恨若是能杀人的话,她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有几个受伤了,东大人已经安排大夫了。”那人尽职的回答着,简直到了知无不言的地步。
燕莲根本懒得问岳三少,而是直接命令道:“把他押进大牢去,让人严加看管,”燕莲吩咐人把他押下去,准备跟白农事一起去那边看看。
“应燕莲,”原本冷静的岳三少被人要拖下去的时候,就突然激烈的挣扎着,厉声咒骂道:“你不会有好结果的,我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闭嘴,”白农事听到他的咒骂,就脸色一变,想让人把他给带下去,却被燕莲拦住了。
“岳三少,本宫是不是不得好死,你是看不到了,不过,你有什么下场,本宫可是睁大双眼看着呢,”燕莲想起他冷酷的谋害那些无辜的百姓后,就发出了凌厉的气势,怒视着他道:“你也好好的等着自己的结果,这一次,是绝对不会有人从牢里把你救出来的!”
岳三少听到她的话,情绪更为激动,张嘴想怒骂,就被白农事眼疾手快的塞了个什么东西,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激烈声音,最后被人不甘的拉了下去。
燕莲看到岳三少就一肚子的火气,怎么可能容忍的了他在自己面前咒骂呢,所以就直接干脆的把他扔牢里去,好好的受受折磨在说。
这里跟京城可不一样,京城有个岳家,有人关照,根本受不了什么苦。可是,在这可不一样,大家都恨死了山上那些草菅人命的,跟土匪一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放了他呢。
不好好折磨他的话,就对不起那些无辜的百姓了。
“你们安排人起来,为那些从山上下来的百姓做点吃的,现在夜里也冷,就做点热粥加馒头之类的,让人做好就从过来,”燕莲命令一边的人,吩咐好之后就带着人出城去,看看那些百姓现在怎么样,将士们有没有受伤的。
在临出门的时候,燕莲发现实儿竟然在府衙的门口,还是一副老早就等待的样子,就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嘴角,没有说什么,直接就让他上了马车……。
“娘,抓到了那个岳三少,你为什么还要出城呢?”实儿好奇的问道。
看着实儿,燕莲很是认真的说:“实儿,不管你以后有多大的作为,有什么地位,娘只告诉你——不管怎么样,都不要忘记了,百姓是立国的根本,唯有尊重了他们,才能尊重自己,明白吗?”
实儿以后迟早要走上这条路,遮着拦着都不能解决问题,不如直接告诉他,以后的路,还是要他自己走的。
能走多远,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嗯,”实儿很慎重的点点头说:“这个我知道,我也是从村里走出来的,知道百姓的不易!”
若是没有找到爹爹,就凭着他们在古泉村的日子,看到这些当官的,只能屈膝下跪,如何能张扬的起来呢。
燕莲听了实儿的话,心里还是蛮欢喜的,觉得实儿就算过了富贵的日子,没有忘记自己的根本,算是最好的。
母子俩在马车上窃窃私语着,马车很快就出城了。
山上的事情,就交给程云负责,老十被人送下了山,因为受伤,被人包裹着伤口,躺在一边休息着……。
燕莲到的时候,看到的是那些七尺男儿都蜷缩在一起,衣衫褴褛,眼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跟茫然——或许是一时之间,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安全了,竟然能活着。
想起这一段时间过的日子,觉得就像是梦魇,如今醒来,还是不敢确定。
“夫人,”有人认出燕莲,立刻轻声的上前喊着。
“东大人呢?”燕莲没有看到东从容,就出声问道。
“东大人在那边,山上救下来的人都已经饿了一天了,连口水都没有,这会儿是又累又饿的,东大人吩咐人烧水做饭,好给那些人填饱肚子,到时候在安排马车让他们回去,”来人是站在东从容身边的,所以一五一十的把这边的事情说了个妥当。
燕莲思索了一下,让人带路,让白农事去照料那些需要帮忙的,自己带着实儿去找东从容。
“夫人,”东从容没有想到这都深夜了,夫人还会出现,不禁有些感动——这换成了任何身份尊贵的人,也不会这么做的。
能救出百姓,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吗?”看到大家都忙成一团,进进出出的,没有看到程云,就疑惑的问道:“程云呢?”
“程护卫在山上,”东从容就站在一边把大致发生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解释说:“夫人安排的隐卫出谋划策,救了那些百姓,自己却受伤了,好在程护卫察觉事情的不对劲,带人上山,不但救了那些被追杀的百姓,也救下了受伤的隐卫,如今刚派人把受伤的人送下来,自己还在山上安排着事情,”
“老十?”燕莲想起了混进山上的隐卫,立刻关切的问道:“受伤严重吗?”她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事情,但也知道,他一个人能救出那么多人,肯定是有危险的。
东从容那边还有事情,就让人领着路去。
燕莲望着躺在那边正闭目养神的人,靠近轻喊了一声:“老十?”她确实不大认识身边的隐卫,除了几个经常出现的。
老十原本正闭目着,听了一声不确定的声音,立刻睁开双眸看着,见来人是自己的主子之后,立刻挣扎着要起来,但被燕莲拦住了。
“别,别起来,扯动了伤口更麻烦,”燕莲赶紧的拦着,一点也不顾忌自己的身份,没什么架子的蹲了下来,关切的问道:“伤的重不重?大夫怎么说?”
老十见到夫人这么关心自己,想着从自己懂事后到现在,受伤之后还没有人这么关心自己,就忍不住的喉咙口有些哽咽,强忍着酸酸的感觉,出声道:“启禀夫人,不碍的,属下伤的都是皮外伤,大夫说,只要好好的养养就不会有事!”
“那你就好好的养着,什么事都不要管了,”燕莲和悦的望着他说道:“你今日立下的这番功劳,本宫会跟王爷说的!”
“这是属下该做的,”他们身为隐卫,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按照着主子吩咐的去做,什么功劳,什么奖励,那是他从未想过的。
燕莲有些知道隐卫的忠诚,他们这一辈子,除了保护主子之外,好像没有别的事情了。
燕莲这边在细细的查看着伤员的情况,询问大夫,再做出一些安排,那边,燕莲之前安排做饭烧粥的人就赶着马车来了。
“大家快来帮忙,”马夫站在前面大声的吆喝着,一些没有受伤的百姓,一些护卫就都围拢了过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的香味,那是米粥的味道,顿时引来了众人吞口水的表情。
他们是又累又饿,这里虽然在做着吃的,可难以让他们所有人都填饱肚子,所以个个都是紧紧的依偎在一起,肚子虽然饿,但好歹精神上是放松了。
“大家都不要起来,没事的人给受伤的,年老的人端粥跟拿馒头,我已经吩咐了衙门里的人,会连续的做着送来,先紧着伤员跟老人,一会儿就会有了,大家不要急,”燕莲见原本坐着的人群开始骚动,就出声说道。
那些百姓都是经历过坎坷跟苦难的,也是患难与共过来的,所以对于燕莲的提议,没有人反对,反倒是更多的人起来照顾着为了救他们而受伤的人。
“夫人,”燕莲看到那些人都尽然有序的打粥拿馒头,刚点点头觉得满意的时候,就见东从容满脸焦急的走了过来。“那边有个伤员,是为了救百姓断后被人伤了,那个大夫说无能为力,你看……能不能让秋大夫来瞧瞧?”
秋大夫的本事,他是知道的,想着别的大夫不能救,或许他是有法子的。
“是我想的不够周到了,”燕莲有些懊恼,明知道发生这样的事情,肯定会有人受伤的,竟然忘记了于秋云这个家伙。
“娘,还是我骑马回去吧,这样比较快!”实儿发现自己一点忙都帮不上,正气馁着,恨不得自己立刻就长大。
燕莲看了他一眼,见他小脸上满是严肃认真,就点点头说:“好,记得路上小心,不要随意的耽搁了!”
“嗯,”实儿知道自己有事情做了,满脸的笑意,立刻上马离开。
燕莲跟着东从容到了那个伤势比较严重的汉子跟前,见他张张嘴努力的想要说些什么,就弯腰看着他说:“一定要坚持下去,已经去请京城来的大夫了,你一定会没事的。”燕莲见人家像是交代遗言似的,就在一边给他鼓励,让他能燃气生的希望。“你失踪了那么久,胜利就在眼前,你逃出来了,就能跟家人团聚了,没有人再能伤害你了,你难道人心放弃自己,看到家人哭泣哀嚎的样子吗?”
“就是,一定要加油,你家还有闺女,还有儿子呢,他们要是没了父亲,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啊!?”一边了解情况的人立刻上前嗯着附和道:“孤儿寡母的,他们会被人欺负,会被族里的人收回田地,到时候,他们就得乞讨过日子,就没有人要嫁给你儿子了……,”
这……太夸张了吧!?燕莲被人家的话给累到了,见人家的手指动了一下,知道这话是听进去了,就跟一边的大夫说道:“一定要给他止血,补血的药也熬上,不要耽搁了,”
“是是,”大夫只能点头,不敢争半句。
他们都在家睡的好好的,结果从梦中被人给拉出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实儿策马狂奔,所以于秋云来的也快,身后还带了一些人,都背着草药,看来还是他这个大夫显得专业一些。
他都来不及跟燕莲打招呼,直接拿起银针给那个受伤最重的人止血,然后不知道喂了什么药,一切就看起来好是哪里的感觉……让燕莲莫名的觉得心安,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胜利就在燕莲了,他要是放弃了,那就真的不值得了。
城里做热饭热汤的人陆续的送来又回去,周而复始的,好像很短暂似的,天居然就亮了。
“众位乡亲,”东从容睁着疲惫的双眼,看到那些正望着他的百姓说道:“没有受伤的,身体无恙的人,都熟悉的,同一个村的,同一个方向,同一个地方的站在一起,本官先把你们送回去,再给受伤的人家家里带句平安的话,让他们能放心……,”
“大人,他们还是留在这里养伤吗?”有人疑惑的问道。
要是回来找不到人了,那怎么办?
“这些人会安排好的,他们的亲人若是招来的话,就让他们去衙门打听消息,一定会告诉他们的,”燕莲在一边开口道。
众人一听,心里放心了不少,就各自道别,各自站队,很快的就分开了几个方向。
这些人都是一夜未眠,又是疲惫的,肯定是走不了路的,好在东从容调派了多辆马车,燕莲也是,所以堪堪的安排后,只需要两趟,就能把所有的人都安排回去了。
434. 活活吓死
这一天,燕莲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是附近几个村落传来了嚎啕的大哭,有喜悦的,有悲痛欲绝的,因为生的人回来了,死的人自然也有了消息,所以几乎这附近的村落里都是哭声。
而那些知道自己的亲人还活着,只是受伤了,被衙门里的人救走了,就迫不及待的赶往了京城。
他们能有的交通工具无非是牛车跟双腿,所以在怎么快,还是燕莲等人转移场地的速度快。
山上被绑下来的人,都被燕莲给扔到牢里去,现在根本无心去管他们。
安排好了那些伤员,让人给衙门口的守卫说一声,但凡是来打探伤员消息的,一定要告诉他们,伤员在什么地方……忙碌了一个早上加一夜,燕莲早已经累了,就去休息了。
等到她醒来,已经是天渐黑的时候。
“夫人,”七巧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见她已经醒来了,就焦急道:“夫人,你快些起来,去看看吧,衙门口聚集了好些百姓,都在跪着等你出去呢,”
“等我?”燕莲一愣,茫然道:“等我做什么?”
“是老十,老十说,是你安排了人去救他们的,又给他们吃的,喝的,还送他们回家,还救了那些受伤的人,所以都自动的过来感谢你,这会儿都聚集在门口,一点点的声音都没有,瞧着,可震撼人了!”这些人怕吵醒了夫人,都不敢大声的说话,引来更多的人观看,衙门口已经人山人海了,也唯有睡的不省人事的夫人不知道情况。
“什么?”燕莲惊愕的手忙脚乱的穿着衣服,责怪道:“那么大的事情,怎么就不喊一声呢?”
七巧挨训了,却觉得自己很无辜。
“奴婢是想啊,可那些百姓不许,硬是拉着奴婢在门口,说夫人昨儿一夜未休息,早上又忙着安排那些受伤的人,根本来不及休息,就是不许奴婢喊醒你,”她也觉得夫人很累,这连夜的忙碌,谁能吃得消呢。
这山上的事情解决了,他们是不是能回京了?
想起即将要回京了,七巧的脸上就涌现出了一抹喜悦。
燕莲也不跟七巧废话了,这耽搁下去,门口的人只会越来越多,所以她一想起来,头皮就发麻,收拾起来的手脚就更麻利了。
“拜见公主殿下,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当燕莲一脚跨出衙门口的时候,震耳欲聋的请安声音让她吓的差点就缩脚回去了。可她看到了那些才送回家就来感激自己的人,忍不住的红了眼眶道:“乡亲们,快起来,你们这么做,不是折煞本宫吗?”
“公主千岁,这是小的们应该做的,要不是公主千岁安排人进山救了这些老爷子们,我们这些人,可都不知道日子要怎么过了,”一个看着爽利的妇人见燕莲没有摆起架子,反倒脸上有些惶恐,就觉得她不是暗中欺负百姓的权贵,就大着胆子开口着。
“那是本宫该做的,不能让那些人草菅人命,不把老百姓当人看,”燕莲走到了前面搀扶起前面的老大爷,惭愧的道:“要说谢,该是本宫谢你们才是,谢谢你们的不怪之罪,要是本宫更早的营救,你们就不会担惊受怕那么久了。”
“公主殿下可不要这么说,那些当官的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这么尽心尽力的营救老百姓,就只有殿下你,尽心尽力的,还陪着一起熬夜,照顾小的们,这份大恩,小的们无以为报,小的们就只有磕头道谢了!”那些百姓就自发的打从心底里感激这个女人,要是换成任何一个官员,不但不会救,还会给他们的家人冤上一个罪名,让他们都家不成家的。
燕莲根本就拦不住,那些百姓都执意的感激着,就无奈的受着他们的三个响头,最后就差她要跪下了,那些百姓才站了起来。
“只要你们能平安就好,回去之后,好好耕种,朝廷会有相关的事情落下,到时候,大家的日子会越来越好,请大家不要不安惶恐,山上的人都被抓进了大牢,只要皇上圣旨一下,这些人就会被砍头,绝对不会活下来的!”燕莲见很多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快乐,却夹杂着一丝的不安,就顺便的说明了一下,安抚他们的心。
这些在山上受尽委屈的人,恐怕不会一下子就好,恐怕要用很久的时间才能走出阴影——但活着,就好。
“那些人,真该砍了脑袋,我们村,死了好些男人,让那些孤儿寡母的,可要怎么活哟!?”她们当初也是觉得她们的亲人活着是渺茫了,悲戚他们死了,尸骨都不知道落在何处,让后辈的人如何的祭奠呢。
结果,今天早上,两辆马车进村,还不等村民反映过来,马车上下来的人,个个都是他们日夜思念的,以为不在了的,家家户户都欢喜又哀伤,这日日夜夜的担心,快把他们都折磨的心力交瘁,就差放弃,要立衣冠冢了。
家里有男人活着,他们才能抬头挺胸的过日子,否则啊,就算家里有传宗接代的人,也要被人看不起的。
已经死去了的人,燕莲没有法子再做什么,只是之前让人安排了一些安家的银子,相信只要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应该不至于会饿死。
衙门口的一幕,传遍了整个江南,也让江南的所有人都知道,留在江南控制局面的人不是战王爷,而是护国公主。
一个堂堂的护国公主,巾帼不让须眉,惩治了恶人,救了百姓,顿时成为一顿佳话。
而关于这个护国公主的传说,才开始。
话说另一边,杭步帆是快马加鞭的赶往进城……。
御书房内,皇上看了燕莲让杭步帆递上来的奏折,好半天都没有说话,弄的杭步帆跟北辰卿都有些紧张,因为北辰卿是被皇上要求留下的,但他完全不知道燕莲写的什么,所以猜测不出皇上此刻的心情到底是喜还是怒。
“上官爱卿,这奏折,你看看,朕该答应不答应,”皇上思索了一下之后,就让花公公把奏折递给了北辰卿。
“臣遵旨,”北辰卿有些惶恐的接过了奏折,打开一看,看清楚了里面的内容后,也为难住了。
“爱卿觉得呢?”皇上盯着他高深的问道。
北辰卿弄不明白皇上真正的意味,有些迟疑的道:“启禀皇上,微臣以为:若是海国能答应秦国的要求,每年用银子买粮食,只要公主殿下能在江南种出一年四季都让田地空着的粮食来,这个办法还是可行的!”
真的让应燕莲弄成功了,到时候,整个江南就能富裕整个秦国,秦国有了粮食,就再也不怕任何国家的侵略了。
而海国若是买了秦国的粮食,就会一直依附于秦国,毕竟海国没有大面积的土地种植粮食,这样,也能有利于两国的交易往来。
皇上听了北辰卿的话后,点点头,有些赞同。
“前提是必须要应燕莲在江南种出过多的粮食,那才能把粮食卖给海国,才能让海国坚持跟秦国合作,一举把晋国给打的缩在自己的国家里,动弹不了。”皇上对这样的结果自然是满意的,因为他贵为天子,最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挑战了他的威严。
可晋国这样三番四次的来攻打秦国,不是觉得秦国国库空虚,好欺负吗?
这一次,北辰傲跟海国联手,就不知道晋国还能不能那么嚣张了。
以前,为了跟晋国对抗,单单一个北方就会牵动整个秦国,调兵遣将,调集粮草,征集御寒之物,把百姓弄的苦不堪言。
要是应燕莲在江南种出粮食,多余之下还能卖给海国,就证明秦国最不缺的就是粮食了。
“启禀皇上,公主殿下说过,江南一定是粮仓满满,绝对说到做到,不会让皇上失望的,”杭步帆在一边抱拳说道。
“好,这件事,就按照她说的去做,若是真的种出了大批的粮食,就让海国拿银子来换,”皇上一个高兴,就轻易松口了。
海国被秦国打怕了,就算是把粮食卖给了他们,也不会做出攻打秦国的事情来,这件事,他还是比较自信的。
北辰卿见皇上没有生气,反倒是答应了,心里微微松口气,快被应燕莲给吓死了。这个女人,到底知道不知道,这么做,万一皇上不高兴了,给她来个通敌卖国的罪名,够她喝一壶,还会连累北辰傲,把北辰傲之前的一切给抹掉。
抹掉不算什么,就怕牵连整个战王府,毕竟北方如今正在打仗,事关粮草的问题,本就很敏感,难怪应燕莲不是直接给自己送信,而是让杭步帆送奏折直接给皇上了。
也算还是聪明,否则啊,真不知道要连累多少人了。
皇上要是知道北辰卿的心里想法,肯定会怒色一沉,厉声质问道:爱卿,在你的眼里,朕就是那么昏庸无道的吗?
燕莲千里让杭步帆送来的事情妥当了,本该没事了,但杭步帆却突然又说道:“皇上,公主殿下让微臣带句话,说要告之皇上一声:江南之前做出的兵器已经流露出江南,很可能是流落到京城了,请皇上严加戒备,免得有人作乱!”
皇上面色一凛,想起了江南的铁矿,顿时什么好心情都没有了。
“江南的事,可有什么进展?”岳家,胆子不小,竟然敢私换囚犯,是真的不把皇家威严看在眼里了。
“微臣赶来的时候,公主殿下与微臣等人刚好商议了一个法子,分批放他们下山再一一的击杀,相信这个时候,事情应该有眉目了!”杭步帆只是这么说着,却不知道那边的事情在他回京的路上已经解决了。
“好,杭爱卿,你明日赶回江南,那边的事情,战王不在,就多靠你了,”皇上知道,杭家跟北辰家是属于姻亲关系,不是让他们放心的人,他们是绝对不会放在应燕莲身边的。
而他更是,这个公主简直就是老天爷送给他的,最好的,什么事情都能为他解决,要是他们不是偷偷的下江南,谁能知道江南那边已经乱成了这个样子。
要是再迟一些,等他们把铁矿都挖完了,或者把还在铸造的那么多的利箭都运送走,不知道流落在何处,那后果,就真的不能想象了。
他都不敢想象,要是那么多的利箭进了京城,那后果,谁能想象。
“微臣不敢,江南那边的事情都依靠着公主殿下,她想出的办法比别人更有用,”杭步帆思索了一下,就把应燕莲做的惊天动地的事情说了出来。“公主殿下让人在江南做了一个东西,数量不多,效果却惊人,简直到地动山摇的地步了!”
“噢,是什么东西?”皇上只是随口的问着,觉得是杭步帆夸赞了。
什么东西能有那么大的效果,难道比地龙翻身还厉害吗?
杭步帆伸手比例了一下,弄出一个圆圈说:“就这么小的一个东西,黑黑的,圆圆的,公主殿下在岳三少要杀百姓想逃出去的时候,就直接扔了那么个东西,把一大片的山都给炸粉碎了,当时就把所有人都给吓傻了。还有,后来,山上的那些人跃出包围圈,想要杀了公主殿下,冲进了衙门,战王府的隐卫应付的有些难,就在这个时候,公主殿下把人哄骗到了花园内,让于大夫用轻功扔了一枚那个东西,直接把中间的人炸的一块块的,哪里是胳膊哪里是身体都不全乎了,身边的人,都炸的缺胳膊断腿的,简直惨不忍睹,那威力可见一般!”
原本以为只是杭步帆的夸大其词,可见他说的那么认真,又举了几个例子,皇上就把目光落在了北辰卿的身上,北辰卿自然也是一脸的迷糊,因为这样的事情,只是想象,不敢真的有那样的东西。
“有那么好的东西,公主殿下为何不送去北方?”像是知道皇上心里想的,北辰卿望着杭步帆问了出来。
“那个……北辰大人,你是有所不知,当东大人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简直是双眼冒光,觉得这个东西要运送到北方的话,就可以把晋国给灭了,完全不需要战王在那边苦苦的打仗了。可是,当东大人提出来的时候,公主殿下拒绝了,说那东西总共就那么点,因为材质太特殊了,她也是偶尔得到,回忆起了她师傅的话,才让人动手做了这个,所以用了两个之后,手里就只有一两个了。”杭步帆见皇上是满脸的沉思,就有些不安的说道,想着自己是不是不该说这个呢。
“要什么材料?你说的出来吗?”皇上想起那个威力甚大的东西,觉得不要说灭了晋国,就是天下统一都能做得到。
那种东西对他这个上位者来说,是太有诱惑力了。
“嗯,微臣记得公主殿下说过,那东西需要的材质很特殊,要水火不侵的,不管是用水还是用火,都不会变形的,所以才只制造了那么点,”杭步帆现在是心虚,觉得自己不该提这件事,却不知道就因为他主动的说出来,解决了燕莲的一个大难题。
那东西在江南发出的威力,大家都看在眼里,迟早有一天会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到时候就会觉得应燕莲是故意隐瞒不报,心里或许有什么更大的野心,说不定为了北辰傲,有什么心思也说不定,到时候,什么功劳都是白费的。
现在,有了杭步帆的解释,就该知道,应燕莲造出的这个东西,从未隐藏着,而是光明正大的拿来救命,就能消除皇上心里的疑惑。
“水火不侵……那是什么材质呢?”皇上都觉得自己看遍了天下珍宝,却唯独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北辰卿在心里默默的为应燕莲抹了一把汗,觉得这个女人真的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想把他活活给吓死呢。
他敢保证,要是应燕莲偷偷的做了那个东西送去北方的话,等她回京,就会莫名其妙的病死,肯定不会长命的。
皇家的东西,太复杂,她还是有些掉以轻心了。
皇上想不明白的问题,就只有交给那些无聊的属下去想,去找——于是,好些人悲催了。
杭步帆是刚回京,还没喘口气呢,就休息了一个晚上,连跟自家的妹妹说不了一句话,直接又要走了,简直悲剧的可以。
“大哥,”杭家人正跟杭步帆道别,北辰卿带了杭青青来,喊住了欲离开的他。
“妹夫,”在这个时候,只有家人,没有官阶之分了。
杭青青知道北辰卿是有事情要跟自家大哥说,就抿嘴在一边扶着自己不舍的母亲,轻声的劝说道:“大哥此番前去,是为皇上做事,立下了功劳,自然就会回来,你不要伤心了,免得大哥难过,做事不尽心的!”这个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要被娘给破坏了。
杭母捂着嘴,哽咽的点点头,知道自己不能哭着留住儿子,那样真的是害了他,只能强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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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字,搞定。懒懒好懒,分章都不愿意分,亲们不要生气哦。
435. 客死异乡
“大哥,”北辰卿看着杭步帆有些迟疑,最后还是咬咬牙道:“你去了江南之后,给公主带句话,就说……就算古泉村的于奶奶没了,已经下葬了,风风光光的,应家的人没有委屈她,是应文杰当的孝子,老人家不是没人送终的!”
这个于奶奶是慢慢老死的,无病无灾的,也算是有福气的人。
应家人报丧报到了战王府,可如今的战王府是空荡荡的,连半个主子都没有,所以战王府的管家就派人送信到了北辰府,让他想法子给江南的燕莲送个消息,免得到时候回来,燕莲会承受不住。
他是知道的,当初,燕莲跟实儿最最困苦的时候,是于奶奶救了他们并帮助了他们,这些年,燕莲对于奶奶也是用尽心思的,完全把他当成了亲奶奶。只是,不巧的是,于奶奶是突然没有的,走的相当的安详,没有什么病痛。
应家人是希望战王府的人送个消息给燕莲,好让她知道。可之前,燕莲有身孕,本就胎像不好,要是再被她知道这件事,还不知道会捅出多大的篓子呢,所以他就瞒住了,没有告诉她。
如今,燕莲已经平安的生下了女儿,这件事,瞒着也不是个办法,还是让杭步帆跟她说一声吧!
杭步帆自然是不知道燕莲跟于奶奶之间的感情,只是觉得姓于,应该不是很有关系,就不在意的点点头应下了。
“你去江南之后,跟公主殿下说,战王不在京城,战王府如今被更多的人盯着,最好是留在江南,千万不要回来,”北辰傲靠近杭步帆,低声的说着,嘴角带着笑,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舅兄两人依依不舍呢。
杭步帆的眼里闪过一道光芒,明白了北辰卿的意思,就笑着回了一句:“妹夫的吩咐,大哥自然会做到,你放心好了!”
北辰卿见他明白之后,就退开了几步,看着杭家人跟杭步帆道别之后骑马起来……。
“如今,江南安宁了,大哥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回来吧!?”杭青青抬头望着北辰卿,心里含着寄望,等待着大哥回来,皇上的嘉奖。
此番,皇上能让大哥立刻启程回江南,可见大哥做的事情入了皇上的眼,让皇上高兴了,所以才会这般器重的。
北辰卿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杭步帆带过去的话会让燕莲重新选择——只要北辰傲没有班师回朝,他们就得留在江南。
以前是没有好的借口,现在有了种植粮食当借口,那就是最好不过的。
这样的话,就算是有心人想要找麻烦,也没有借口了。毕竟燕莲做的事情是利国利民的,谁敢轻易的让她回来呢。
燕莲自然是不知道北辰卿的打算,但其实,两个人的想法是不谋而合的。只不过,燕莲不愿意立刻回去是因为放心不下江南的一切,毕竟改变江南是她心心念念的事情。
而此时,京城岳家的气氛却不是那么好,因为岳安明在知道杭步帆千里迢迢从江南带了一封应燕莲写的奏折,都不知道上面写的什么,杭步帆就要回转江南,让他都不知道江南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江南盘踞的势力都是他以前一一设置的,可没想到,精心布置了那么多年,竟然被北辰傲给破坏了,还留下一个女人坐镇江南,简直把男人都踩在脚底下了。
“一定要找个借口让应燕莲回来,否则的话,山上的铁矿不保不说,还会连累所有的人,”岳安明焦躁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恨不得把脚下给戳出个大窟窿来。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阴魂不散,什么地方都有她的影子,”岳家人看到北辰傲都没有那么憎恨,毕竟北辰傲是男人,他要做的事情都是皇上吩咐的,本来就该做的。可应燕莲不一样,原本北辰傲去了北方,她要么回京城,要么跟着去北方,完全不需要留在江南的。
可她却偏偏留在江南,让人恨的牙痒痒的,所有的事情都被她给破坏了。她要是不在,江南被北辰傲给搅成了一滩的浑水,谁还愿意去管那些破事情呢。
可她偏偏跟岳家做对,所有的事情都针对岳家来,在这样下去,迟早会保不住铁矿。
但他们岳家现在出京也不方便,说不定就被人给跟踪了,到江南被应燕莲知道的话,更不行,所以是处处受制约,觉得什么事情都顺当。
“她要是不回来,就直接在江南灭了她,娘娘从宫里穿出话来,皇上最近都去了皇后的宫里,据探子说,皇上跟皇后对护国公主是满意的不得了,大加赞赏,等她回来,跟战王一起立下汗马功劳,事情就不妙了!”到时候想要撼动他们夫妻,可就不容易了。
就算皇上到时候想要动他们,都得掂量一下是不是能承受的住民众的议论。
岳安明的眼里也闪烁着这样的光芒,知道应燕莲的身边一定是有很多人护着的,就想起了另外一件事:“让人查找战王府的三个孩子的事情,还没有眉目吗?”这个应燕莲,到底把孩子放在什么地方了?
“没有,”有人出声回答着:“我们监视了古泉村的应家,那边因为有战王府的隐卫在,不好靠的太近,但确定是没有人的。而城外城那边,也让人去查找过,没有那三个孩子任何的消息,好像一下子失踪了似的,就如当初北辰傲跟应燕莲去江南的布局是一样的!”
岳安明原先是满脸的怒色,在听到人家说了最后一句之后,有些恍然的道:“那应燕莲是不是把三个孩子都带去江南了?”除非这样,否则的话,怎么可能会一点点的消息都没有呢?
这个答案,谁都不知道,但让岳家确定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第一步,设计让应燕莲回京,至于路上是不是安全的,那就不是他们的事情了。要是那三个孩子真得去了江南,应燕莲回京,就不那么容易了。
第二步,聘请杀手去江南,直接冲应燕莲下手,否则的话,等他们回京,就是他们的末日了。
原本针对江南全部的土地改革,应该会有很大的反对浪潮,毕竟百姓们最不愿意的就是过不安定的,没有保障的生活。
可燕莲救了那么多的百姓,那些人跪在她的面前,大呼千岁,已经把她当成了仙女一样的膜拜着,加上欧阳安背后的鼓动,这些改革就进行的相当的顺利,连最好了万全的准备,准备去说服百姓的白农事都觉得不可思议。
“夫人,”于秋云从外面走了进来,望着还在写着什么的燕莲说道:“老十的伤势已经差不多好了,就让他留在夫人身边照顾着吧!?”
“为什么?”燕莲抬头望着他,有些诧异的问道。
训练一个隐卫有多么难,她虽然没有亲眼见证过,但也知道不容易,所以对于秋云的话有些疑惑。
“老十已经暴露出来了,想要再当回隐卫,有些不合适,而且,属下以为,大公子身边需要一个能伺候的,不如让老十留在大公子的身边,”暗地里虽然有人护着,但明面上是不行的,不如把老十给留下。
燕莲听了他的提议,觉得也是不错的。换成小斯的话,她还不放心,毕竟实儿的身份特殊,想要他那条小命的人太多了。
“那好,你去跟老十说一声,以后就留在实儿的身边,”老十是隐卫,武功跟警惕性都比较好,她自然是满意的。
等于秋云走了出去,七巧抱着穿着红色薄长袖的小江南,在一边迟疑的问道:“夫人,咱们什么时候回京城呢?”事情都已经结束了,夫人都不提回去,让她有些不解。
伸手摸了一下小江南的嘴角,满是口水,她瞥了一眼七巧问道:“想家了?”
“也不是想家,就是觉得在这里,委屈了夫人跟公子小姐们,不如京城里的人照顾的周到,”七巧嘟囔着,想着小姐那么大了,连个恭贺的人都没有。要是在京城,战王府的大门都给人给跨烂了。
七巧的意思,燕莲是听进去了,就笑着说道:“现在还不能回京,你忘记了,这里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呢,”那些粮食可是自己下命令种的,万一出现什么情况,就没人能解决了。
七巧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想着夫人下的决定,连王爷都改变不了,更何况是她呢,就在心里重重的叹息一声,不在说话了。
燕莲比任何人都想回京,可是,如今,她的身份敏感,北辰傲又不在,自己又跟岳家那么的水火不容,回去之后,那个岳贵妃能放过自己吗?
如果要她回去面对尔虞我诈的日子,她更宁愿留在江南跟那些老百姓一起,这样的日子会过的舒坦很多。
杭步帆还没有回来,江南的一切都得禀告了燕莲,因为总督被人给杀了,所以没有一个管事的人,燕莲是忙的焦头烂额。
眼前最为重要的,还是想要从岳三少的口里知道那批失踪了的兵器到底去了哪里。要是能问的出来,那是最好的,问不出来,那只能是多加防备了。
岳三少在牢里待了一段时间,被人折磨的简直是生不如死。身上的大小伤口看着恐怖,加上现在天气热了,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子的味道,完全没有了以前的潇洒自在。
看到这样的岳三少,燕莲心里是颇多的感叹,想着当初在京城的时候,岳三少也算是个人物。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就成了敌对,就开始针锋相对,从生意上的争夺变成现在生死夺命。
他们之间,早就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完全没有别的选择了。
“如果知道有现在的结果,从京城离开,你会选择隐姓埋名,过平淡的日子吗?”燕莲看到这样的岳三少,突然什么胜利的喜悦都没有了。
岳三少以为,应燕莲提审自己,肯定会是落井下石,百般的羞辱了,没想到他还会这么开口,不免有些惊愕。
他抬头看着眼前生了四个孩子还面貌依旧的女人,眼里闪过一道光芒,疑惑的质问道:“你真的是从乡下来的吗?”
面对这个问题,燕莲望着他,冷静的说道:“是不是的,你也清楚不是?”他一开始就注意到她了,只是在背后搞小动作,不知道做了多少卑鄙的事情了。只不过,现在计较起来,真的是一点点的意思都没有。
“是啊,从一开始,你就在古泉村里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只是我小觑了你,否则的话,也不至于落得如今的这个样子!”要是早知道这个女人有那么的不凡,他就会趁早下手,就算是有个儿子又怎么样,反正他是庶子,不需要娶身份尊贵的妻子。
要是他真的赢得了应燕莲,现在该哭的人,应该是北辰傲吧。
可惜,这些只是他心里的想法,谁也猜测不到。
“看到你这个样子,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了,”燕莲看着他气馁的样子,一点点的胜利感觉都没有,因为她觉得,岳三少这个是在一心求死,完全没有半点的反抗意味。
要是,他想活着,就该蹦跶怒骂,而不是跟现在一样,心如死灰,对自己一点恨意都没有。
“北辰傲得到你,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岳三少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显得有些诡异。
他们是来聊家常的吗?燕莲满脸的黑线,看着岳三少嘴角泛起的不知名的笑意,冷声道:“岳三少,你该知道的,你杀了那么多无辜的百姓,始终是没有活路的——而岳家,会为了你,暴露出他们最终的目的吗?”
“要杀要刮,你随意,反正都是死过一次的人,本少爷落在你的手里,就没想要活着回京!”这辈子都不可能回去了。
争夺了那么多年,以为自己能越得过岳安明,总觉得自己只是出生的问题,别的什么比不上岳安明呢?可事实证明,自己像个笑话,凡是替死的,有危险的,最终担当的还是他。
以为岳家把自己从牢里救出来是真的为自己好,记得他也是岳家的一份子,毕竟这些年,他为岳家做了不少的事情。
可是,在被应燕莲抓到牢里之后,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细细的想着,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是被利用了。
关于铁矿,岳家人谁不知道那是个危险的不定数,只要被人抓住,那就是死路一条。可他却傻傻的相信岳安明的话,觉得只要离开了京城,就能出人头地,就能重新在活一次,不需要顶着庶子的身份,而是堂堂正正的以他为先的一个新的家族,新的人生。
最后,却成了一个笑话,一个让人笑掉大牙的笑话。
要是事情真的那么好,岳家那么多的嫡子,庶子,轮得到他一个死囚来担当吗?
也就是因为岳安明画的大饼太好了,他心里一直坚信,只要自己做了,不管到了多少危险的关头,京城肯定回来人的。
可到了他进了大牢,遭受非人的折磨之后,他还是一个人,这一次,恐怕是真的死了,人家都不知道死的是谁了。
一辈子,客死异乡,回不了岳家。
“被岳安明利用完一次又一次,你就那么心甘情愿,觉得庶子不如嫡子吗?”燕莲也跟聊天似的,语气轻松的问道。
“你想让我出卖岳家?你觉得这个可能吗?”就算是岳家对不起自己,可他毕竟是岳家人,这样的事情暴露出来,只会给岳家带来灭门大祸,他就成了岳家的罪人了。
“我不需要你背叛岳家,只想知道,从城里铸造出来的兵器,流落在何方?”那才是她最想知道的,至于扳倒岳家的事情,还是交给北辰傲吧。
根据她知道的,北辰傲的父亲之所以会遇到危险出事,好像跟岳家有那么点的关系——所以,北辰傲是绝对不会放过岳家的。
而她现在也没有法子扳倒岳家,毕竟她是空有一个护国公主的名头,却没有一点点属于自己的势力。
所以,能动的,只有混乱的江南。
岳三少的双眼微微眨了一下,望着她冷静的样子,故意迟疑的道:“这些东西跟本少爷没有多大的关系,本少爷只负责挖铁矿,其余的事情一概不管!”就算知道,也不能说。
说了,岳家就会面临倾覆,那岂有安好!
他是真的死猪不怕开水烫了。看着他那一副横竖都是死的无赖样子,燕莲微眯着双眼,扬起一抹冷笑道:“你可以不知道,但是,本宫也可以绑了你,把你送到金銮殿上去,问问皇上,你这个在天牢里的死囚,为何会在江南的地头上作威作福,杀人如麻,伤害无辜百姓?”
只要岳三少被押上京,相信岳家人就淡定不了了。
“呵呵,公主殿下以为,岳家会为了区区一个庶子,会暴露出自己的弱点吗?”岳家人,都心狠着,他相信,没有一个岳家人会为他哭泣点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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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软是一种病,这种病,真心不好,要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