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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农女千千岁全文阅读

作者:懒玫瑰     至尊农女千千岁txt下载     至尊农女千千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36. 狼心狗肺

    听出了谢氏话里的消极,燕莲无声的叹息了一声后劝道:“娘,不管怎么样,咱们过日子,不用看谁脸色,他们要来,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要从这里拿走一丁点好处,就得出点血,”他们早已经不是之前的应家二房了。

    “话是这么说,可每一次都这样,让人烦躁,”谢氏心里纠结,一心想要拜托老屋那边人的纠缠,可怎么摆脱都摆脱不掉,真心让人不舒服。

    “这件事,交给我,你就别出面了,”想起了后面的鲜姜,她突然想起来了北辰傲,也不知道这个家伙还要不要这些鲜姜了。

    谢氏撇撇嘴,不满的白她一眼道:“什么事都你出头,在这样下去,你以后还怎么嫁的出去啊!?”

    “呃,”燕莲没有想到谢氏还会说这样的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娘,我带着实儿好好的,为什么一定要嫁呢?咱们以后的日子好了,给小杰另外盖个屋子,你跟爹以后跟着我住,不用看媳妇的脸色,不好吗?”

    这媳妇跟婆婆之间的关系,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她觉得谢氏这样性子的人,想要拿捏某个人是很难,所以觉得她还是跟自己住比较好。

    “那小杰不要被人戳脊背吗?”谢氏不满的拒绝。

    “娘,话是人家说的,你管人家怎么说,只要自己过的舒服就行,”到时候,人家不要羡慕你就好。

    谢氏可没有自家闺女那么简单的想法,总觉得燕莲有时候的想法太吓人。

    她寻思着,是不是得让黄媒婆给燕莲找个合适的人呢?

    咳咳,燕莲要是知道自己多管之后的结果是这样的话,肯定不会去管的,让谢氏跟杜氏吵个没玩没了才好,反正东西都在自己这里,他们是一点都拿不走。

    看热闹的人在看过热闹后,就开始继续开垦土地,因为人家说了,要是种不好地,这一年,他们就一点粮食都没有了。

    谁家种的地是一亩里最多的,就会得到银子的打赏,要是种的最差的跟别人比相差太大,就会没收所有的粮食,到时候饿肚子的话,就别怪人家太无情。

    这么一来,古泉村离看热闹的人少了,认真种地的人多了。

    白氏跟绉氏如今是比邻而居,有时候,白氏抱着珠儿没有办法做法的时候,绉氏就隔着院子喊一声,这两个和离出来的女人反倒有了幽静自在的日子,跟以前受人鄙视欺辱的日子完全不一样,跟重生了一样。

    “不管怎么说,都相处了十年,你也不能不管她死活吧?”绉氏的院子里,几个妇人在跟绉氏说着什么,白氏抱着珠儿走了过来,好奇的问道:“冬生娘,出什么事了?”她在自家院子里听到这边叽叽喳喳的声音,就不放心的过来看看。

    “没事,这天还冷着呢,你怎么就带了珠儿出来,也不多给她穿件衣服,”知道这辈子自己只能带着冬生过日子,是不可能再有女儿了,所以看到白嫩可爱的珠儿,她是稀罕的很,好的有时候冬生都要抗议他娘不要他了。

    “今日日头大,燕莲说得给她晒晒,”白氏笑着回答着,然后打量了一下来人,是梁氏的邻居,就露出和善的笑容招呼道:“大娘们都不忙吗?来这里找冬生娘唠嗑啊!?”这些人来,恐怕不简单吧。

    被人家这么客气的问着话,那几个老妇人也只能回应着。

    “珠儿娘,你帮着劝劝,这冬生奶奶病了,没人照顾,再怎么样,冬生娘跟她相处了十几年,这婆媳的感情还是在的,更何况,她还是冬生的亲奶奶呢,不去,这也太绝情了!”一个两鬓已经斑白的妇人走了出来,一副好心的劝说道。

    白氏挑眉,好笑的问道:“梁秀才呢?”

    “他从走了之后就没回来了,”那妇人讪讪的回答着。

    “好笑了,这亲生儿子都不管自己的亲生娘了,怎么叫个和离了的没有关系的人去照顾呢?”白氏很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满脸的疑惑,也不管人家的脸色多难看。

    “话是这么说的,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病了,没人照顾不是,”一个被说退了,另外一个就上来了。

    白氏很想问问她们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梁氏病了,你们看的过去就别管,看不过去就照顾着,为何要摊上绉氏呢?

    这没有关系了,再去照顾,以梁氏那样的为人,会嘚瑟的说是绉氏自己凑上来的,不是她要求的。

    而梁秀才,良心只会被狗吃了,绝对不会说绉氏好,甚至还责怪她去照顾了他母亲,巴不得梁氏早点死了,好让他无牵无挂呢。

    “冬生娘跟她如今也没有关系了,还不如你们当邻居的亲近呢,”白氏淡淡的说着,嘴角挂着不轻不重的嘲弄冷笑。

    几个老妇人一听,个个都变了眼神,脸色更是难看。其实,她们来,是梁氏给了她们好处,要是能把绉氏劝回去,就会把原先梁家祖上留下的地留给她们种。

    那地是卖了,可是那银子够她一个人用了,只是她不习惯什么事都自己做,所以跟人家说,这地想要就去种,只要种好了,那三层的粮食都给他们,所以这些老妇人就心动了,来当和事老,帮着劝说。

    不然,梁氏每天没事了就在院子里哭诉,这咋一听的,还有些渗人,能把孩子给吓坏了,所以她们也积极了一点,想着绉氏回去之后,照顾梁氏,也好相依为命。

    这些人也自私的很,也不管梁氏把地给他们种了,绉氏带着冬生回去之后,该吃什么用什么呢?

    人性的自私,真正的可怕。

    “这事情跟你无关,冬生娘才不跟你那么无情呢,心怎么就那么狠呢,难怪人家文博要跟你和离,瞧人家对新娶的小媳妇的疼爱,真是怕捧着都摔了呢,”见白氏一直在跟他们唱对头戏,其中一个嘴利的老妇人也就不客气的数落着,说的话难听就算了,那语气也极尽的刻薄。

    “你们走吧,我也是个无情的人,她梁氏怎么对我的,我心里清楚的很,她算什么,自己儿子不管让我管,当初是她让她那孝顺的儿子跟我和离的,想让我回去照顾她,这辈子就别想了!”绉氏见白氏受委屈,白白的被人数落,立刻火冒三丈的怒道。

    几个人在这边磨叽了半天,绉氏只是软软的拒绝着,并没有撕破脸的意思。这白氏一来,绉氏就变了脸色,肯定是被她挑唆的,所以个个都狰狞着一张脸,怒瞪着白氏……可惜的是,面对人家的怒气,白氏依旧笑着逗弄孩子,根本不愿意搭理他们。

    这几个老妇人肯定是得到梁氏什么好处了,才会来这边当说客的,否则她们闲着没事做啊,家家户户都在地头忙碌着呢。

    “啊呀,冬生娘,你婆婆也跟我们说了,她是老糊涂,后悔了,你就别跟她一个老婆子计较,再说了,冬生可是她的孙子,你再怎么样,也不能置冬生于不孝的位子啊!?”

    绉氏是极力的忍着气,见人家越说越过分,竟然还扯上了冬生,心里的怒气就出来了,冲着人家质问道:“我家冬生跟梁氏有什么关系?他如今跟我姓,姓绉,你们要是再乱说话,我就去告你们,毁我儿子的名声,你们想干什么?”

    绉氏这般不客气的质问,吓了众人一跳。

    “你怎么这样呢?我们也是好心,”有人呐呐的说着,眼里满是不自然,也恼恨方才的人不会说话。

    这冬生是绉氏的儿子,拿孩子说事,这不是存心找骂吗?

    “好心?”绉氏也不压抑着声音,放声大笑道:“好心的话,梁家会逼的我们母子走投无路,不但一文银子都不给,还连衣服都不许我们拿,这就是她老糊涂了?你们回去告诉她,我跟我儿子早就被她逼死了,想要我回去照顾她,别痴心妄想了!”

    不管人家怎么说好,绉氏就是不同意,那几个来劝说的人就恼羞成怒,那言语就变得不客气,说出的话更是难听,说绉氏冷酷无情,狼心狗肺……这样的吵闹,很快的引来了看热闹的人,连燕莲跟谢氏,于奶奶都在其中,因为她们刚从地头回来,想回去做饭。

    燕莲站在人群中,见白氏跟绉氏站在那边被人骂的狗血淋头着,而她们却一句都不反驳,就蹙眉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宁愿被这样骂着也一句不回。

    众人都在指指点点的,毕竟绉氏跟梁氏之间的恩怨,她们都是知道的。

    “这梁秀才如今不管梁氏了,梁氏竟然还想让绉氏回去给她洗衣做饭,也不想想自己当初到底多么的可恶狠心,儿媳妇不要还说的过去,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要,她好意思吗?”有人愤恨不平的抱怨着,因为她也是受够婆婆欺负的。

    “就是,当初她可狠了,恨不得必死儿媳妇跟亲生孙子呢,现在知道后悔,迟了!”有人附和着,为绉氏抱不平。

    虽然绉氏没开口解释,但帮着绉氏的人太多了,那些来找茬的人看情况有变,就讪讪的解释说:“梁秀才的娘病了,她一个老婆子,没人照顾着也不是个事,她跟我们唠叨说后悔了,对不起冬生她娘……,”

    “说句对不起就好了?竟然心生悔意了,冬生母子没有地呢,就让她把那些地给冬生娘种呗,反正她也不会种了,”有人跟着起哄,为了是看热闹。

    这村里没什么热闹,就是看别人吵架,才能弄点话题出来唠嗑。

    那几个老妇人就是为了地才来当说客的,这若是地给了绉氏,那她们何苦来当说客,所以个个脸色诡异,面面相觑了一眼之后,就打退堂鼓了。

    “算了,那是梁氏自己的事,我们就不管了,”一个老妇人丢下也句话,就转身狼狈的走了。

    一个走,几个妇人也就四散的离开了。

    “呸,”人群众,有人吐了口口水,不屑的鄙视道:“这几个老婆子,心贪着呢,肯定是看中了梁氏什么,说好了什么,才来当说客的,”

    “说的有点道理,那几个老妇人之前恨死了梁氏,等梁秀才走后没有回来,她们可没少嘲弄梁氏,”有人点点头,表示赞同。

    “没事吧?”燕莲不管人家的议论,冲着白氏跟绉氏问道。

    “她们就是嘴上刻薄,到没有动手,”白氏颠了一下孩子,皱眉抱怨说:“这些人也真是的,睁眼说瞎话,还说冬生娘没良心,她们才狠着呢,这不是要逼死人吗?”

    “算了,别说了,任由她们去吧,”绉氏有些疲惫的说道。

    “这梁秀才的心也太狠毒了,连自己亲生的娘也不管,他夜里能睡的着吗?”谢氏走了过来,满心的感叹。

    当初,梁氏在村里到处炫耀着,说她儿子是个秀才,以后要当大官的,她要进京城当富贵太太的……她炫耀的时候,村里的人都羡慕着,毕竟不是谁家都会出一个秀才的。

    为了培养梁秀才,苦看绉氏,她不但没有享受一丝的福气,还受尽了委屈,最后还被人这般说着,这心里要没气,是不可能的。

    “他一心就是自己的富贵梦,恨不得他娘死呢,怎么可能回来管他娘呢,”绉氏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的开口着,觉得自己是傻了十年,到现在才清醒。

    “这样的人当官了,也是一个祸害,”燕莲幽幽的道,想着梁秀才若真的进京城里阮家的女婿的话,买官也不是不可能,到时候,遭殃的就是百姓。

    这样的人,只认银子跟权利,是不会在乎百姓生死的。

    他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认,还会在乎无关紧要的百姓吗?

    “只要他不来烦我们母子,他想怎么样,我都无所谓,但他们要是不给我们母子好过,我就是一死,也要跟梁秀才拼了,”绉氏咬牙切齿的怒道,可见真的是被笔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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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 门口鬼祟身影

    “好了,你也别生气了,这梁氏想用孝道压你,这是不可能的,她儿子是当着大伙的面当众跟你和离的,跟梁家没有一点关系了,所以你不要搭理她们,任由她们说去,”谢氏安抚着,想着梁氏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要不是她鼓动梁秀才休了绉氏,她至于日子过成这样吗?

    她享福享了十几年,这突然什么都要自己做,这日子是没法子过的。

    “她们要不是说珠儿娘,我也不愿意搭理她们,”这日子,还要怎么过呢。

    安抚了绉氏之后,燕莲等人就往家里去。

    “前面的是谁?”燕莲,谢氏,于奶奶三人往村后走去,却看到一道身影鬼鬼祟祟的张望着,不知道要往燕莲家去呢,还是往后山去,好像正在决定往那边,还往紧闭的院门张望了一下,行迹非常的可疑。

    “不认识啊,好像是个女人,”谢氏眯起视线不好的双眼,努力的看了半天才回道。

    燕莲觉得这个女人有点古怪,这村后平视甚少来人,除非是她家发生了什么事,人家过来看热闹的,那人才会多,其余的时候,连乞丐都不会过来,所以这个人,让燕莲有了警惕心,她可没有忘记自己的后院还有值钱的鲜姜呢。

    “娘,于奶奶,我先去看看,”下地的活是最累的,见于奶奶跟谢氏都步履蹒跚了,所以燕莲丢下一句话后,加快了脚步往前走,还有意无意的往角落走,让人看不到自己回来了。

    她偷偷的观察着,见那女人在院门口查看了一下,见院门口紧闭,就迟疑了一下,然后转身往后山走,沿着燕莲家竖着藤蔓树枝的地方走着,双眼使劲张望着,可对于里面的东西,她只看到一点点的绿色,其余的什么都没有瞧见。

    “你在干什么?”燕莲冷不防的冲到人家背后,冷声质问道。

    原本正在偷眼张望的杨娇儿被吓了一跳,“啊”的尖叫了一声,抚着肚子心虚的转过身,在看到来人后,微微的松口气笑道:“燕莲啊,呵呵,我是来找你的,”

    燕莲认出了她,是应文博的女人,因为她没跟应文博办喜酒,对于村里人来说,这两人还不算是夫妻。

    “你是谁?”因为从未正式的见过面,燕莲只是有远远的看过,并没有当面的说过话,所以佯装不认识,表情格外的严肃,“你好像不是古泉村的人?在这里鬼鬼祟祟的,想做什么?”

    杨娇儿听到她的质问,愣了一下,想着应燕莲是故意的,因为之前她们远远的见过,她还冲着人家点头了,这会儿却故意装作不认识的质问自己,真是太可恶了。

    可人家说不认识你,你也不能硬说彼此是认识的,所以她飞快的转动了脑子,露出一抹柔弱的笑容怯怯的说:“我是你文博弟的媳妇,你叫我娇儿吧,大伙都是那么叫的,”

    谁跟你是大伙,燕莲在心里腹诽着,看到刚才的举动,更加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了。

    挑眉,斜睨了她一眼,燕莲的语气不是很客气的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一个大肚子的女人,万一有个闪失,谁担待的气?”

    杨娇儿微微蹙眉,纳闷自己跟应燕莲从未交集过,可她这敌意,从何而来呢?她已经摆正了态度,是来找她的,她说话还那么呛人,是什么意思呢?

    “已经稳四个月了,一般的走动不会有事的,”杨娇儿柔柔一笑,却更显得精明,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你来找我,怎么不敲门呢,我妹妹在屋子里,”至于实儿跟冬生,现在估计在地头跑的找不到人影了。“怎么还绕到后山去呢,那边可没有后门,进不了院子,”她没做什么,但举止古怪,所以燕莲也就敲打了几句,并没有再说什么。

    杨娇儿的面色很难看,因为被挤兑的心里快呕血了。

    “燕莲姐,”改口非常的快,话里有讨好的意思,“我来呢,是有些事情要跟你说,跟老屋那边有点关系,”

    “老屋?”想起了应燕春说的话,燕莲心里有底之后,纳闷问道:“老屋那边怎么了?”一点都没有打算请她进去的意思。

    杨娇儿从进了应家的门后,就整天娇养着,比当初的杜氏有过而无不及,所以这会儿累的都快坐地上去了。心里对应燕莲产生了一丝的怨怒,但轻易不会表露出来。

    “我听我娘跟奶奶说,估摸着想找你麻烦,你也知道的,我之前没了男人,日子也不好过,跟你一样的处境,所以才想过来说一声的,”杨娇儿跺跺脚,疲惫的说。

    这算什么?

    贼喊捉贼?

    要是应燕春没有过来的话,她还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相信杨娇儿的话,这个女人,为何要盯上自己呢?

    表面与自己交好,背地里又捅一刀,挑拨杜氏跟朱氏,这想要做什么呢?

    “噢,我知道了,反正她们什么也得不到,来就来呗,”燕莲的情绪很平静,一点都不生气,反倒睨了她一眼说:“我看你也累了,赶紧回去吧,免得应文博担心,”说完,也不等杨娇儿开口,就转身回去了。

    那门,“砰”的一声,当着杨娇儿的面关上了。

    人家摆明了要捅你一刀,你还跟人家交好,那就是傻子。跟这样心思深的人打交道,她敢保证谢氏等人会被她吃的死死的,又加上她长的几分艳丽,挺着肚子,只要一摆出委屈的样子,人家就会心软。

    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她宁愿跟杜氏应燕荷这些人闹腾,毕竟,她们带了什么目的,总会闹腾出来。而杨娇儿目前的做法,她还没看透,所以不招惹的好。

    杨娇儿咬牙切齿的看着那扇被关上的门,然后挺着自己疲惫的肚子,一步步的往家去……心里充满了怨怒。

    谢氏跟于奶奶已经进屋了,所以,刚才燕莲进来的时候,门是开着的。

    燕莲一进去,谢氏就急切的问道:“燕莲,那人过来做什么?那是老屋那边的,你可不要跟她多接触!”

    “我知道,”见谢氏对杨娇儿没什么好感,燕莲的嘴角带着笑意,“娘,以后她来,你们别让她进屋,这个女人不简单,比杜氏手段更好呢!”杜氏只是贪银子,但是杨娇儿的目的是什么,她根本弄不明白,所以才会那么防备的。

    “我晓得,”谢氏一边回答,一边进灶间跟于奶奶一起做饭。

    燕莲想了想,就进了燕秋的屋子,跟她说以后但凡不是自家人喊开门的,这门就不要开,免得惹出事情来,解释不清。

    应燕秋点头说她知道了。

    杨娇儿回到应家的时候,只觉得肚子下坠的难受,脸色也惨白的很,咬着唇,双腿都打哆嗦了。

    “娇儿,你去哪里了?”应文博开门看到进门的杨娇儿,立刻出声问道,见她神情不对劲,就冲上去打横抱起了她,蹙眉问道:“身体不舒服吗?”

    杜氏在屋里听到应文博的话后,就立刻冲了出来,毕竟杨娇儿怀的是应家的子孙,她一心期盼着呢,所以也表示出了自己的紧张。

    “娇儿,你去哪里了?出去半天了,是摔了还是碰了?”见她脸色难看,杜氏开口问道。

    “娘,我去请大夫来瞧瞧吧,大嫂的脸色可难看了,”知道杨娇儿手里有银子,偶尔得些好处的应燕荷表现的无比积极。

    “快去,娘,你给娇儿烧点水,我先抱着她进去,”应文博见她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就赶紧的吩咐着,然后自己抱着人回屋了。

    躺在了床上,休息了一会儿,杨娇儿才觉得自己回魂了,就是肚子还是有点下坠,有些不适。

    大夫很快被请来了,把脉之后也没说什么,只说太累了,伤了胎气,得静养,还给开了药——这关系到应家的长孙,连朱氏也开始关心了。

    付了药钱,应燕荷跟着去拿药,其余的人围在应文博屋里,细声的询问着。

    “娇儿,你干什么去了?有事跟娘说一声,你是双身子,跟以前不一样的,”杜氏见花了银子,心疼的不得了,难免有些抱怨。

    “娘,娇儿都这样了,你还说这些干什么?”应文博心疼的瞅着她,不满的瞪了杜氏一眼。

    “文博,你娘说的对,娇儿如今怀着孩子,这举止都得当心,万一伤到了孩子,你也心疼不是,”朱氏这会儿没有帮着杨娇儿,只是语气轻柔了许多,没有大吼大叫。

    “都怪我,”杨娇儿未说话就先红了眼眶,歉疚的说:“我只是觉得今儿天气好,出去转转,谁知道迷了路,遇到了燕莲……,”

    “是她害你的,是不是?”应文博一听,立刻怒火高涨,怒吼一声之后道:“这个该死的女人,看我不整死她,”说着,不等杨娇儿回应就冲出去了。

    杨娇儿看到怒气冲冲的应文博,心里高兴极了,想着应文博好好的怒打一下应燕莲才好,到时候,自己去当个好人劝劝,说不定应燕莲就知道自己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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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打人不打脸

    燕莲若知道她的想法,就会冷冷一笑嘲弄道:杨娇儿,你算计的真好,是把所有人都当傻子,供着你玩呢?

    你好,你好个毛,成天的算计人家,你都不累的慌吗?

    “娘,”杨娇儿故作呆愣的迟疑了片刻,才惊慌道:“娘,你快去拦着文博,我只是跟应燕莲在门口聊了几句,她并没有对我怎么样,你快把文博拽回来,他肯定是误会了,”应文博的脚步快,应该快跑到应燕莲的家里了。

    只是,杨娇儿有点太抬举自己的婆婆了,只见杜氏不但没急,反倒坐到了床头不悦的数落说:“你是文博的媳妇,怀的又是应家的长孙,她应燕莲算个什么东西,竟然坐都不让你坐一下,害的你动了胎气,给她一点教训也好,让她知道知道,就算是出了应家的门,她还是应家的人。”

    “这心黑的,竟然不让你进屋聊,也不知道按的是什么心,”朱氏也表示支持杜氏的话,想着给点二房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在怎么样,还是老屋这边的人要紧。

    “她啊,肯定是心生歹意,想要了娇儿肚里的孩子,”杜氏胡乱猜测着,因为自己的心都有黑,就把人家的心想的也黑了。

    杨娇儿无语的看着两个胡乱猜测的人,却刚好中了她的心思,所以就保持沉默,也不管了。

    话说这边,应文博冲了出去,直接往应家二房那边去。

    “砰砰,”用脚踹门,发出的声音,格外的响亮,引得应家人都吓了一跳。

    等杨娇儿慢慢的回去之后,应家下地的男人都回来了。

    “谁啊,干什么呢?”应文杰去开门,嘴里不满的嘟囔着。

    “砰,”门被打开之后,应文杰没个防备,被冲进来的人一把推的倒仰,摔在了地上,并发出了“啊哟”的声音。

    应家人一听,就各自从屋里出来,看到面色阴沉的应文博,应翔安蹙眉不悦的开口道:“文博,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的,这么冲进来,不但推倒了文杰,你还想干什么呢?”这个文博是越来越不像样了,跟以前完全的不一样。

    燕莲抱着实儿,看到应文博那怒气冲冲的样子,就觉得肯定跟杨娇儿有关,就顺势把孩子塞给了一边的秋儿。

    “有话好好说,干嘛动手推人呢?”谢氏心疼自己的儿子,过去扶起了应文杰,嘴里抱怨道。

    “应燕莲,你个黑心的女人,竟然要害死我儿子,看我今天不好好的教训你,”应文博冲着应燕莲叫嚣着,看到被应燕秋抱着的孩子,就怒目圆睁的威胁着:“要是我儿子出了什么事,我定要这个小杂种偿命!”

    原本,燕莲是抱着看戏的心情,想知道杨娇儿到底想要做什么——只是,应文博的话惹怒了她,谁也不能拿孩子说事,就算是说说都不成。

    “爹娘,小杰,这件事,你们都别管,”实儿被人骂,她知道他们都不会答应的,但爹娘要是插手,就是长辈对小辈动手,不管理由多么的充分,最后还是错的,所以她决定先不解释,先把应文博胖揍一顿再说。

    “想教训我?来吧!”燕莲把自己的裙摆塞进了腰里,露出了里面的裤子,然后冲着应文博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伸出一根手指示意着,那嚣张的样子,是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了的。

    “你该死,”应文博被刺激的什么都不管了,抡起拳头就要打。

    “姐姐,”这个是秋儿跟小杰的惊叫声。

    “燕莲,”这个是三个长辈的关心。

    “娘,”这个是实儿略带惊恐的呼喊。

    “你们退开,”燕莲避开了应文博的拳头,叮嘱了一声之后,全心全意的开始跟应文博周旋,想着他一个大男人,对自己的媳妇女儿下那么狠的心,就差杀人了。这会儿,又对自己胡乱动手,要换成原主的话,还不被她打死,所以心里的恨意加上怒意,就让燕莲的手劲更猛了。

    “啊,”惨叫声响起,不是燕莲的,是应文博的。

    他捂着自己的眼眶,发出了惨叫,心中的怒意更深,恨不得一拳打死应燕莲。

    “你个不要脸的jian人,我要杀了你,”应文博发狠的样子,吓坏了众人。

    应文博看上去狠辣,可他长期不干活,那凶悍的样子是装出来的,又加上打的是乱拳,根本没章法,所以被燕莲控制的死死的,身上的暗伤都不知道有多少了。

    众人见燕莲应付的游刃有余,好像还在戏弄人家似的,就站到了一边,细细的看着,并没有出声。

    “一个大男人,养家糊口没本事,威胁女人,打女人,你好大的本事啊,”燕莲一边数落着,一边又给他一拳,两个黑眼圈可以相配,国宝啊!

    “打人不打脸,”暗卫乙看了之后,呐呐的呢喃着。

    “她是故意的,”暗卫甲摸摸自己的脸,看到应燕莲发狠的样子,缩了缩脖子。

    皇上让他们来干什么呢?看人家打人种地吗?这应燕莲强悍的很,哪里用的到他们帮忙呢?

    刚才,应文博冲进来的时候,他们就想出现了。但想着屋里有那么多的人,应燕莲也不会出事,就先观察着,结果让他们差点没摔倒。

    这个女人,还真是够强悍的。

    “来教训我,你算个什么东西,”燕莲的怒气很旺盛,被杨娇儿的算计,应文博的冲动给刺激的,一个个拳头都落在了应文博的脸上,身上,把应文博打的估计连他娘都不认识了。

    “燕莲,够了,够了,再打下去,得把他打死了,”谢氏见状,立刻冲上来劝着。

    “呼呼……,”被松开后的应文博瘫坐在地上,不停的喘气,那恶狠狠的话都消失了,唯有那张被打肿的脸上闪过不敢置信跟迷茫……。

    “姐,”应燕秋跟应文杰一见她停手了,立刻双眼冒泡泡的走了过来,里面满是羡慕跟崇拜,看的燕莲都不好意思了。

    “你们想学,以后我教你们,”这红果果的眼神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姐姐,你好厉害啊,”应燕秋抱着实儿,满是笑意的道。

    “天啊,文博,你这是怎么了?”杜氏慢悠悠的晃了过来,想看看儿子把应燕莲打成什么样子了,却没想到一进院子,看到的是自己的儿子瘫坐在地上,那脸肿的,自己都快认不出来了。

    “娘,疼,”应文博看到她,就差痛哭流涕去告状了。

    “伤到哪里了?可把娘心疼死了,”这一次,杜氏是真正的心疼了。她这个儿子,从小宝贝着,受一点点的伤,她就心疼个半天,更何况如今被狠狠的打了一顿。“应翔安,你怎么当二叔的,这下手是不是太狠了?”

    又是这般可笑的质问,每一次杜氏的孩子惹出祸,受到质问的,永远都是他们。这些日子,应翔安算是看透了他们的为人,就冷冷的开口道:“大嫂,这比狠,能狠的过你儿子吗?燕莲只不过是教训了他一顿,让他知道知道疼……可是他呢,冲进来就要打要杀的,这又怎么解释呢?”

    以往的应翔安从不会说那么多,只要杜氏一开口,他永远都是低头的。如今,或许是觉得自己家里有银子了,腰板子挺直了,完全不需要理会杜氏了,所以这话说的是一溜的顺畅。

    杜氏愣了一下,没想到应翔安会反驳。“这话说的,受伤的是我家文博,你们这些杀千刀,黑心肠的,竟然对我儿子下这样的黑手……,”杜氏的话,说的很难听,但就是不挪动自己的儿子回去,也不去找帮手。

    “别想讹银子,告诉你,今天你要从我手里讹走一文钱,我应燕莲的名字倒过来写,”燕莲那里会看不出杜氏的打算,这看到儿子受伤了,被人打的跟猪头似的,一般都是赶紧的找大夫,而不是光开口骂着,一点回去的打算都没有。

    杜氏被梗了一下,她就是打算要银子的,因为她知道应燕莲手中银子多的很,所以想诈个几百两出来,好给自己留点好处。可是,被她这么挑明了话题,弄的她有些下不来台了。

    不过,就这样想让杜氏放弃到嘴边的银子,那是不可能的。

    “你不给银子,我就去告官,告的你坐牢还得拿银子出来,”杜氏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儿子的伤怎么样,全心全意的跟应燕莲商议着银子的事。

    “去吧,我家的大门被踹了,那脚印还在呢,”燕莲一点都不怕的说:“更何况,应文博主动动手的,我只是防护……人家打我,我总不能站着吧?”

    “你胡说,你一个女人家家的,怎么能把我儿子打的那么惨?”杜氏完全不信,冲着应翔安嚷道:“你个没种的,打了人还要女儿出来扛着,真是不要脸!”

    面对杜氏的叫嚣,众人都囧了,因为他们心里也是不敢置信的——只是,动手的确实是燕莲,这要怎么解释呢?

    众人把眼神落在了燕莲的身上,等待着她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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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杜氏的私房银

    “不相信?”燕莲挑眉望着她,眼里满是笑意:“不如,你试试?”想把罪名嫁祸给应翔安,也得看看这个男人有没有这样的魄力了。

    “娘,我是被她打的,”一直沉默的应文博赶紧开口拦着,要是娘又被应燕莲打了的话,那家里不是要乱套了。

    杜氏的眼里闪过疑惑,但见儿子都这么说了,当然不敢跟应燕莲硬碰硬,而是眯着双眼威吓道:“你等着,哼!”

    看着杜氏搀扶着应文博离开,谢氏的眼皮跳了一下,捂着心口道:“我怎么就心神不宁了呢?”

    “娘,天塌下来,还有我顶着呢,你怕什么?”燕莲笑着安抚她,心里却在腹诽:北辰傲可是一直盯着自己的粮食呢,要是自己处事,他的粮食就成泡影,所以她根本不怕杜氏的那些小伎俩。

    杜氏扶着应文博回去,遇到人就说自己的儿子是被应翔安打的,应文博也不插嘴,表示默认。

    “我的天,哥,你怎么被打成这样了?”应燕荷把熬好的药端给杨娇儿服下后,刚从他们的屋里出来,就看到应文博的狼狈,惊叫了一声,差点把手里的碗给砸了。

    应燕荷的话,让原本都在屋里的人都出来了,包括正在家休息的应祥德。他看到儿子那狼狈的样子,不悦的问道:“被谁打的?”

    “还不是你的好兄弟,”杜氏赶在应文博的前面骂道:“应燕莲欺负了儿媳妇,应翔安打了你儿子,你要把儿子放在心里,就去二房那边好好的教训一下他们,”

    “不可能的,”应祥德平日里不怎么说话,但是对于自家的几个兄弟还是很了解的,所以直接反驳说:“二弟是什么样的人,他是宁愿挨打也不愿意打人的人,能把文博打成这个样子吗?”

    杜氏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就梗了一下,然后叉着腰骂道:“不是他这个心狠手辣的,还能有谁?”

    “行了,别吵吵了,看文博被打成这样了,还不去请大夫,”朱氏见自己的长孙被打成这样,不由的厉声骂道。

    “我去,我立刻就去,”应燕荷是个聪明的,知道在这个时候不出门,肯定会挨骂,所以积极的很。

    跑腿总比挨骂的好。

    朱氏一怒,杜氏也不敢坚持什么,跟应祥德两人把应文博扶了进去……。

    “二哥是那种人吗?”应祥正站在门口看着,满脸不敢置信的呢喃着。

    “你二哥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吗?这说出去,谁信呢!”候氏白了他一眼,然后伸手把他拽了回来,免得他去多管闲事。

    “文博,”杨娇儿原本满心期待着应文博能狠狠的教训一顿应燕莲,却没想到受到教训的会是应文博,有些傻眼了。

    “我没事,”应文博忍着浑身的痛,冲着她露出一抹力求完整的笑容,却不知道这个笑容有多么的恐怖,甚至连眼睛都看不到了。

    “快,快躺下,”杨娇儿自己往里挪了几下,然后急切的说道。

    “你啊,真是笨,被应燕莲这么打了,也不知道躲一下,打不过不会逃吗?还傻傻的被人家打成这个样子,要是被村里人知道你是被应燕莲一个女人打的,你还抬得起头吗?”杜氏一边为他盖被子,一边不满的教训着。

    “被燕莲打的?”应祥德觉得自己听到的事情都玄幻了。

    “这个女人竟然会武功……嘶,”太激动了,一下子扯痛了伤口,立刻让应文博呲牙咧嘴的。

    杨娇儿听到这里,已经懵了。要是应燕莲会武功,那么自己挑衅应文博去打她,她不是把自己记恨进去了?

    她是想跟应燕莲套近乎,想着跟她交好的,怎么越走越错呢?

    “管她会不会武功呢,打了你,不吐出养伤的银子来,我跟她没完,”杜氏咬牙怒道,心里一直在惦记着人家的银子。

    “都是自家人,赔什么银子?”应祥德不满的怒道。

    “那是我儿子,合着儿子不是你亲生的,被打了,你不心疼?”杜氏冲着应祥德“嗷嗷”叫着,让一惯缩头的应祥德再一次的闭上嘴了。

    “这不是心疼不心疼的问题,”应祥德很想狡辩几句,可是知道自己说不过杜氏,就干脆不搭理她,双手背在背后,出门去了,来个眼不见为净。

    “瞧你爹那样,”杜氏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然后心疼的看着应文博脸上,身上的伤,更鉴定了要应燕莲吐银子的想法。

    “妹子,妹子……,”突然,安静的院子里再一次的起波澜,引来了屋里众多的人。

    “大哥?”杜氏听到熟悉的声音,有些诧异的挑眉呢喃了一句,然后转身出门看到院子里的人,欣喜的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妹子,不好了,咱爹出事了,”杜家大哥看到她,急乎乎的说道。

    “什么?”杜氏想到身体健硕的父亲,不敢置信的问道:“出什么事了?大哥,你别吓我啊!”大哥走那么多路过来,肯定不是小事,她知道,爹肯定是出大事了。

    “先回去看看,”应家大哥见院子里有人,就低声的说道:“咱家如今没银子了,你赶紧去那些过来,”

    “银子?”杜氏一愣,有些迟疑的问道:“这要多少银子啊!?”大嫂虽然捏着家里的银子,但是对爹娘还是可以的,不可能在爹受伤之后鼓动大哥来跟自己要银子,所以她不安了。

    “越多越好,”杜家大哥毫不隐瞒的道。

    “行,你在这里等会,我去屋里取,”杜氏抹掉了脸上的泪水,去屋里拿了自己的嫁妆,看也不看的就直接卷走……。

    杜氏走了,什么话都没交代,在众人的面前就这么跟着她大哥走了,弄的众人都一愣愣的。

    “你娘也真是的,我这双身子不能劳累,你又受了伤,大夫都还没请来呢,她就走了,也不想想家里的事谁做?”知道杜氏走了之后,杨娇儿开始打小算计了。

    “有荷儿呢,”应文博不怎么在意的说道。

    杨娇儿见他根本不往自己想的去琢磨,就暗暗翻了个白眼,然后细声细气的道:“咱儿子出来后,这银子用到的也多,你可得多攒一些,不然咱儿子要是受委屈了,小心我带着儿子离开,你一辈子都见不到!”

    “娇儿放心,谁来要银子,我都不会给的,就留着给咱们儿子用,”应文博立刻顶着一猪头谄媚的说道。

    “你知道的,我是一个人怕了,就想着有个孩子热闹一下,也想给他过最好的日子,”杨娇儿忍住了心里的厌恶,依偎在应文博的怀里,深情的说道。

    应文博根本不知道自己被打的有多惨,有多么的惨不忍睹,所以看到杨娇儿那么深情,就更嘚瑟了,却不知道人家心里快要吐了。

    杨娇儿的心思深沉,恐怕就燕莲一个看出来了。等到杜氏赶回娘家,得到的消息是她爹这辈子都得躺床上了。

    杜家老爹是被人请着去打猎的,结果被一野猪追,那尖利的猪牙戳穿了他的腿,伤的惨不忍睹,鲜血直流,后来又不小心的摔了一跤,干脆就不能动了。而请了杜家老爹去打猎的人不是本村的,见出事之后,就赶紧的跑了,什么都没留下。

    之后询问杜家老爹,却是根本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只是路过村里,说是要去打猎,请了杜家老爹一起的——这么一来,杜家老爹身上的伤,就全部都得自己花银子了。

    “这腿不但断了,还戳出一个大窟窿来,腰上的骨头又碎了,这要养伤,得出多少银子啊!?”杜家大嫂第一个跳出来抗议了。

    以前,公公的身体不但好,还能打猎赚银子,自家的日子过的是村里最好的,那肉几乎都不断,看的人家只有羡慕的份。如今,公公都这样了,要是医治下去,家里的银子不但会没有,说不定还得借银子呢。

    这样的日子,如何能过?

    “大嫂,不管怎么样,总要医吧?也不能让爹这么一辈子就躺着,”杜氏不悦的说道,想着爹最喜欢的就是满山的追逐猎物,这让他一辈子这么躺着,谁受的了呢。

    “小姑说的轻巧,这银子,你出吗?”人都是现实的,所以杜家大嫂也没多少错。

    杜氏想起自己带来的包袱,狠狠心咬牙道:“我带了所有的体己,”救爹要紧,等爹好了,以后还会有银子的。

    “有多少?”杜家大嫂想起杜氏出嫁的时候,那银子可不少,就瞪大双眼问道。

    “我许久没看了,也不知道还有多少,”过年前,她用了不少的银子,有文博拿去做生意的,有给白氏做月子的,还有过年的时候,自己做了一身的新衣服,给荷儿买了些吃的……她一边算着,一边打开了自己卷来的包袱……。

    “噗嗤,”杜家大嫂原本是认真的看到,但等到她看到包袱里面的东西后,忍不住的嘲笑了一声,佩服的道:“我说小姑啊,就那么点散碎的银子,你觉得能帮爹治多久?”那散碎的银子加起来,也不知道有没有五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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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 被遗弃的杜氏

    当杜氏看到自家包袱里的银子,也是满脸不敢置信——她的银子呢?怎么就那么点了?

    她在心里想着,是谁偷走了她的银子……。

    “小姑,你说,爹的伤,还治吗?”杜家大嫂见她拿不出银子来,就理直气壮的问道。

    “你的嫁妆呢?当初,我给你好几十两呢,你怎么就没了呢?”杜氏的娘一直沉默着,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自己的女儿身上,因为当初她给女儿的嫁妆,那是自己村里跟古泉村的头一份,所以女儿在应家才过的好。

    只是,她一心的期盼却没有了,包袱里的散碎银子仿佛在嘲笑她似的,弄的她立刻厉声质问着。

    杜氏懵了,面对这大嫂的嘲弄跟娘的质问,呐呐的道:“我……我不知道啊,怎么就没有了?”她一直不舍得用自己的嫁妆的,除非是迫不得已。

    只是,这二十多年,每一年拿一点,用出去的银子就多了。没分家的时候,所有的银子都是交给朱氏的,他们没有私房钱,她用的都是自己的银子。

    每一次拿银子的,总觉得自己的银子还有很多,所以不怎么在意,可如今天,当真正要用到的时候,才知道银子早就被她花完了。

    “你是个傻子啊,这些是你的银子,跟应家没有关系……没那些银子,应家人难道还容不下你吗?你傻傻的把银子都给人家用了,那你爹呢?你爹怎么办?”杜氏的娘质问着,眼泪跟下雨似的,怎么都止不住。

    “妹子,你想想法子吧,你给应家用了那么多的银子,他们总要还你一些的,”杜家大哥黑着连道。

    他作为儿子的,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躺着等死。可作为父亲,他不能用光了家里所有的银子,让自己的儿子吃不饱穿不暖,这样的日子,不要说儿子,恐怕连自己都过不下去。

    对于大哥的提议,杜氏无法反驳,因为她大嫂表明了,若想要救她爹,他们兄妹必须拿一样的银子,否则她就算是被休了也不救,而且就算是被休了,也要带儿子走——面对这样的威胁,杜氏就算不想答应也紧闭嘴巴了。

    想到原本好好的爹变成这个样子,杜氏是一肚子的心疼,但想起那缺少的银子,心就更拧了。

    回到家,她看到女儿在做饭,就询问了一下儿子的伤势,得到的消息是伤的都是表面,并不是很重,等脸上的红肿退了,就没事了。

    一听到这样的话,杜氏心里松了一口气。

    “娘,外公怎么了?”应燕荷并不怎么在乎外公,毕竟她是女儿,外公外婆并不是很宠爱她。

    “受了伤,在养身体呢,”杜氏随意的回答,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想到自家女儿从自己手边挖走的银子,再加上过年得到的跟从白氏跟杨娇儿手里得到的,就用试探的语气说道:“荷儿,你外公受伤了,要用很多的银子……,”

    一听到银子,应燕荷比任何都敏感,立刻打断了她的话,故作疑惑的问道:“娘,外婆家最不缺少的就是银子,外公的伤会好的,你别想太多了,”

    不问伤的怎么样,不问怎么受伤的,就是一句别想太多,让杜氏到口的话都梗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来……她其实也就试试的,知道荷儿跟外公外婆并不是很亲。

    不过,爹娘对文博可是很好的,每一年过年去,那银子都文博的怀里塞,所以每一次荷儿见了,都会娇嗔抱怨——爹娘对文博那么好,他应该会关心爹的伤势的。

    杜氏想的很好,她跟燕荷一起做了晚饭后,送去给文博跟杨娇儿吃……。

    “文博,”见儿子吃的香,心情也好了很多,杜氏就试探着开口说:“你外公受了很严重的伤……,”见儿子什么反应都没有,杜氏就再接再厉道:“缺了些银子,”

    “娘,娇儿快生了,你总不能想拿了我的银子去救别人,让自己的孙子没的吃,没的喝吧!?”应文博皱着眉头,顶着红肿的脸不耐的反质问着。

    “不,不是的,就给一点点……娘当初不是给你银子做生意了吗?你赚的也挺多的……,”杜氏急切的解释着,有种心酸的感觉。

    杨娇儿一听,伸手偷偷捏了一下应文博,倒是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冷漠的看着。

    “娘,你不是想让我把银子还给你吧!?”问这个话的时候,双眼里迸发出了浓烈的恨意,大有你跟我要银子,有什么后果,你自己负责的架势,把杜氏吓的心惊肉跳,那对付别人的强势在面对自己的儿子时,全部都蔫了。

    “娘,文博的生意才开始呢,抽走了银子,要是出问题了,那银子该去哪里找?”杨娇儿靠在床头,柔柔的问道。

    你不是有吗?杜氏这句话憋在心里,怎么都问不出来。要是她儿子站在她这边的话,她会理直气壮的要求杨娇儿把银子交出来,谁让她进了应家的大门呢。(你想太多了,要用这句话堵人家的话,杨娇儿肯定会把朱氏搬出来,你们就得狗咬狗,她在一边看热闹了!)只是,如今看到儿子的反应,所有的要求都憋在心里了。

    儿子不答应,女儿避开了,杜氏没有法子,只能把目光落在了应祥德的身上,只是,她不知道应祥德是多么的憎恨她,憎恨杜家人,怎么可能会帮忙救人呢。

    再说了,他就算想,也没那个本事。

    没分家之前,银子在他娘手里握着,分家之后,他连银子都没看到过,都归了杜氏,所以这会儿跟他说这些,就是白搭。

    “你娘手里不是有银子吗?”应祥德一听到杜家人,脸上只有厌恶,没有一丝的担心,“我应家穷着呢,可没有那么多的银子!”

    杜氏嫁给他那么多年,每一次回杜家,杜氏的娘就会嘲弄他没本事,糟蹋了她的闺女,反正从未有过好话,还当着儿子的面挤兑他,所以他极度不愿意去杜家。

    这会儿听到老丈人受伤,心里不但没有担心,反倒有些幸灾乐祸了。

    他知道,杜家的日子之所以好过,是因为老丈人能打猎,打到好的猎物,就能卖几十几百两,这日子才好过。应家跟杜家确实是不能比,但是他是男人,在家被杜氏压着,去了老丈人的家里后,还要被丈母娘数落,这不管换成谁都接受不了。

    “你怎么这么说呢?我爹娘对你还不好吗?每一次去了,那次不是好酒好肉的招呼你,你良心被狗吃了?”杜氏一听到他的话,压在心里的担忧跟委屈就爆发出来了。

    儿子跟女儿她是顾忌的,可应祥德这辈子都被杜氏拿捏在手里,他的冷言冷语对杜氏来说,只会让心头的怒火更旺,而没有消火的可能。

    “好酒好菜?”应祥德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睨着她,冷笑道:“一边让你吃,一边挤兑说我应家吃不起,让我带着骨头回去给我爹娘尝尝,这样,也算是好的?”他的怒火,压在心底里二十多年了。

    杜氏脸色一变,没想到他会记住娘的讽刺,心里有了不好的感觉。

    “那……那是我娘开的玩笑,”呐呐的解释着,心却虚着。

    她知道,娘对应祥德是充满不屑的,总觉得他配不上自己。可是,自己都嫁给他生儿育女了,无法改变,所以娘总对他冷嘲热讽,见他没有反驳,就变本加厉,弄到现在,已经成功了。

    娘的心思她明白,唯有在应祥德的身上发泄了,才能让他好过。

    只是,一言不发的应祥德竟然把娘说过的话都记在了心里,只是大家都不知道,还以为他就是那么懦弱,忘记一切的。

    “开玩笑?”应祥德的声音提高了,忍不住厉声质问道:“你娘把我爹娘当什么了?骨头带回去尝尝,把我爹娘当成狗吗?”

    “你小声一点,”杜氏听到他的怒吼,立刻安抚着,可是院子里传来“噼噼啪啪”的开门声,她的心,顿时荒凉了。

    “阿德,你出来,”朱氏跟应祥德站在他们的门口,大声的叫着。

    “娘,”应祥德打开门,呐呐的叫着。杜氏跟在他的后面,连脸都不敢露出来了。

    “你刚才在屋子里吼什么?什么骨头,爹娘当狗的,你给我说说清楚,”应根民黑着脸,阴沉说道。

    “孩子他爹,”杜氏在他身后悄悄的拉拉他的衣服,想让他把事情给瞒住了。

    这件事若被爹娘知道了,她就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了。以前有银子,还能哄着爹娘,如今,她身上唯一的五两银子都给大嫂了,什么都没有了,还怎么哄他们高兴呢。

    更何况,她还想着让应祥德去跟朱氏说一声,借些银子给她呢。

    “阿德,你是我儿子吗?你今天不说清楚,娘就不认你这个儿子了,”朱氏也是满脸的怒气,她知道了杜氏到处在跟孩子要钱,想着一定要给杜氏一点颜色看看,免得她把应家的东西搬去娘家了。

    杜氏要知道朱氏心里的想法,肯定会想起一句无比讽刺的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可她连三十年都还没到啊!

    一边是杜氏的哀求,一边是爹娘的咄咄逼人,弄的应祥德这个老实人充满了为难,最后冲着朱氏怒吼道:“都是你,说她娘家有银子,非得逼我娶她,害得我在家被她用银子压着,去了她娘家,也被她娘嘲弄,说我连媳妇儿子都养不起,还让我把啃完的骨头带回来给你们尝尝荤气,”

    完了,这是杜氏在心里的哀嚎。

    果然,她还没想更多呢,朱氏跟应根民就气的浑身颤抖,“啪,”朱氏更是上前打了她一巴掌,厉声质问道:“杜氏,我应家有什么对不起你的,让你娘如此的糟践我们?”

    “娘,我娘没恶意的,她……她只是……,”杜氏急着找借口解释,可是最后,她连个借口都找不出来。

    “你要看不起我应家,你早点说,”朱氏怒斥着杜氏,转身望着自己的大儿子,恨其不争的怒道:“人家这么糟践你爹娘,你也忍的下去,我生你这个儿子是白生了,没用的东西!”杜氏嚣张,她忍着,没必要吵吵。

    可如今,他们都快要进棺材的人被杜家的人如此糟践,这不是要逼他们死吗?

    这会儿,白氏跟绉氏正商议着去燕莲家帮忙做饭,听说每家每户都要开始育秧了,育秧的银子都是人家给的,看的他们羡慕不已却毫无办法。

    “啊呀,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快去瞧瞧热闹,”有人从他们身边路过,立刻幸灾乐祸的道。

    “什么热闹?”白氏疑惑的睨了一眼绉氏,见她也是满肚子的疑惑,就好奇的问了一句。

    “你该高兴的,应家老屋那边热闹了,应祥德要休了杜氏,你快去瞧瞧吧,”那人丢了几句让人糊里糊涂的话,就跑着走了。

    “休了杜氏?可能吗?”白氏满脸的疑惑,觉得这样的事,不可能会发生的。

    “不管是不是,咱们还是别去瞧热闹了,免得惹来麻烦,”绉氏的性子一向是宁愿自己委屈也不要惹麻烦的,若不是梁秀才逼的太急,也不会和离的。

    “恩,”对于应家老屋那边的事情,白氏也不想掺和,就跟着绉氏继续往燕莲家走去……。

    而此时,燕莲正在跟北辰傲谈条件呢。

    “我不管,你要是不给我粮种,我就撂摊子不干了,反正这一万两银子花出去了,你就别想要回去,”好在自己签了个有利的合约,不然这会儿自己该哭了。

    整个村里的粮种,她去哪里找啊!?

    果然,冲动就是魔鬼啊!

    北辰傲看着眼前只到自己胸口却自信满满的小女人,眼里心里都是笑意,可脸上却是咬牙切齿的。

    “上千亩的粮种,你就算杀了我,也逼不出来,”这个是事实,因为他原本不是做粮食生意的,只是被应燕莲画的大饼诱惑了,最后,却上当了。

    “那要怎么办?”燕莲想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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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 杀了我也没有

    “凉拌!”对于这一点,北辰傲表示爱莫能助,“若你之前买地的时候说一声,那么本少爷还能让人安排,去收一下,你这一下子就要这么多,把我杀了没有,”

    对于北辰傲那无所谓的语气,燕莲是气的咬牙切齿的,很想扑上去狠狠的要他一口,这人怎么就那么让人火大呢。

    “你有多少?”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没有法子啊,这些开垦好的地,总不能就这么白费吧!?

    摸着下巴,北辰傲估摸了一下后说:“大约只有三百亩的粮种,最多不会超过四百亩,”

    这个数字,连一半都没有到,弄的燕莲紧蹙眉头,想着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要真的没有,你想也想不出来,”这一次,他不是幸灾乐祸,而是认真的觉得,这件事,没有人能解决。

    “你赶紧回去把粮种拉来,再耽搁下去,种不了早稻了,”燕莲白了他一眼,对于他的好心,一点都不感激。

    “行,你也别想太多,这一下子准备上千亩的粮种,确实有点难,若不行的话,就空着一半,等到下半年再种,”对于没有种过粮食的北辰傲来说,说这样的话是理所当然的,总不能死死的卡在这一点上吧。

    “行了,我知道了,”燕莲知道两个人的想法不是出于一个位置的,就算自己费尽口水跟他解释,他也不会明白的,只能打发他快点离开。

    若是没有粮种,空着的一半的地,该如何解决?那些没有粮食的村民不是得饿死了?这样的话,这还不得闹出大事情来,她可不敢这么拼着……。

    北辰傲骑马离开,白氏跟绉氏就来了。

    “燕莲,你娘呢?”绉氏张望了一下问道。

    “在屋里呢,快进来吧,”暂时抛却了自己的烦恼,燕莲露出笑脸说道。

    燕莲带着他们进去,顺手从白氏的手里接过已经满四个月了的白宝珠,这个被自己奶奶,爸爸嫌弃的小家伙却在这里被照顾的很好,绉氏跟白氏是用心的去照顾她,白嫩白嫩的饿,脸上还有两个酒窝,怎么看怎么让人喜欢。

    闻着她身上的奶香味,燕莲觉得自己整颗心都柔软了。

    “你们怎么来了,吃过了吗?”谢氏正在把一碗碗做好的面条端出来,忙碌了一天,这个时候,天都有点黑了。

    “娘,”冬生牵着实儿的手出来要吃饭,看到自己的娘,忍不住兴奋的喊着。

    实儿喜欢跟他一起,两个人在一起又能一起学习,于是,冬生现在就跟实儿住一个屋了,住在原先绉氏母子住的那个屋。

    “哎,”看到自己儿子的绉氏脸上挂着笑,看着谢氏说:“我跟珠儿娘想着你们忙,就想过来帮着做些事,结果你们都做好了,”

    “虽然开荒比较累,但也还好,还有我四弟呢,”应翔安端了面条,喝了一口面汤之后回答着。

    “快吃吧,”谢氏给他夹了好些肉放在上面,然后招呼的问道:“你们吃了吗?做了很多的面条,锅里还有很多呢,”

    “不了,我……,”绉氏想拉白氏的手,却见她呆愣的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就疑惑的拽拽她的手问:“还在想应家老屋的事吗?”

    “应家老屋……怎么了?”一听到那四个字,谢氏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敏感而惶恐。

    “方才我们过来的时候,遇上阿春娘,说是应家老屋那边不知道出什么事了,应祥德要休了杜氏,还挑唆着珠儿娘去看看热闹,我们都不相信,就没去,”绉氏把事情的原委解释了一遍。

    “休了杜氏?这怎么可能呢?”谢氏是第一个不相信的,这应家人多么的听杜氏的话,她是最为清楚的,所以怎么都不敢相信,大哥会休了杜氏。

    那大哥看到杜氏就跟老鼠看了猫似的,连个屁都不敢放,怎么可能会休了杜氏呢。

    “啊呀,你们听说了吗?杜氏把大哥跟爹娘都惹怒了,这会儿死活要休了她呢?”这个时候,方氏闯了进来,一脸兴奋的嚷道。

    原本还有些怀疑的几个人一听到她的话,立刻上前围住她问道:“到底这么回事?怎么就闹出这样的事情呢?”

    对于杜氏的结果,燕莲还是蛮好奇的。这是杨娇儿的算计吗?这个女人,中午的时候算计了自己,又挑衅应文博过来被自己揍了一顿,怎么就变成杜氏被休了呢?这中间,又发生什么离谱的事了?

    要是燕莲知道杜氏是败在银子上,肯定会感叹一句:成也是银子,败也是银子,杜氏这辈子,过的到底有什么意义?

    要是她聪明的把自己的嫁妆都保护好,一两都不动,不管过了多少年,她依旧都是别人捧在手心里的杜氏。或者,她用了银子,不要那么嚣张,那么,她的日子还是好过的。可惜,两样,她都没有做好。

    以至于应家人把慢慢挤压的怒气一下子都发泄出来,杜氏如何能应付。

    “不知道,只说杜氏的大哥今天来了,说是杜氏的爹受伤了,得花很多的银子,杜氏不够,找儿子女儿都不行,就冲着大哥发泄了几句,然后……,”方氏说到这里,摇着头感叹道:“大哥一怒,就把杜氏娘羞辱他的话吼了出来,把爹娘都惹怒了,”

    当众人从方氏的口里知道朱氏跟应根民生什么气,为什么非要休了杜氏的时候,众人都哑口无言了。

    这杜氏的娘,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要是你不愿意,就不要把杜氏嫁过来,免得不愿意又羞辱人,弄到如今的结果。

    用银子砸人,最后,被银子砸到了。

    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后,燕莲立刻表示,不要多管闲事,而后再跟人家说了北辰傲会运粮种来,到时候,得育苗播种了。

    “为什么要运粮种来呢?”于奶奶挠挠自己花白的头发,有些疑惑的问:“这村里的人都卖了地,留着粮种有什么用呢?”

    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燕莲被于奶奶充满疑惑的话弄的快要钻地洞了——自己闹了个多大的笑话呢?要是北辰傲知道的话,肯定会笑的站不住吧。

    “咳咳……,”明知道是自己犯糊涂了,她也得找个借口把这个错误给掩盖了。“还有许多新开荒的地呢,我爹娘这边,还有四叔这边都没有……,”这个,算是借口吗?“至于有粮种的人家,只要用了粮种,到时候就多给一层的粮食……,”

    应家老屋那边,还在闹腾着,朱氏跟应根民坚持要杜氏走,杜氏用心去疼着的两个孩子都没有为她不舍,只是冷眼看着,连句求情的话都没有,看的候氏都唏嘘不已。

    杜氏一直想让应燕荷嫁的好,给她最好的,保护的她什么都不做,却在杜氏最最需要她支持的时候,冷眼旁观,看的候氏的心都冷,想着生儿养女的,到底有什么意义?

    “爹,娘,”儿女没有开口,应祥德只能蹙眉开口,因为从头到尾,他没想休了杜氏,不管怎么样,都一起生活了二十年,有些东西,早就习惯了。若不是今天杜氏逼急了自己,也不会发生只有的事了。“休了她,谁照顾文博,还有,文博媳妇快要生了,娘,你照顾她做月子吗?”

    直接说不,爹娘肯定会反对的,应祥德只把这件搬出来,因为他了解自己的娘,最最不喜欢的就是照顾人了。

    自从有了媳妇之后,她就没有照顾别人的经验了。

    果然,应祥德的话一落下,朱氏就闭嘴了。她虽然不喜欢杜氏,但更不喜欢照顾人,所以只能怨怒的瞪着杜氏,出口嘲弄道:“杜氏,你记得,要不是文博媳妇要生了,今日,你肯定要被休的……,”

    原本嚣张的杜氏这会儿躲在一边,欲哭无泪,原本个个都拍着她,捧着她的人都消失了,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竟然是她最看不起的男人帮了她,让她有种天崩地裂的感觉。

    她的女儿,儿子,从小,她就不舍得他们吃苦,用尽一切的法子呵护着,到头来,他们只是冷漠的看着自己被休却一言不发……这到底是怎么了?

    杜氏想不明白,只是觉得自己没有银子了,儿子女儿都不要她,公公婆婆都看不起她,而且没有了银子,爹的伤势也不会好,所以她的脑子里一心闪烁的就是要银子,要很多很多的银子,要所有人都像以前那样的对待她。

    而村里,有银子的,无非就是应燕莲,她是最有银子的,要是把她的银子都挖出来的话,那就是最好不过的……这个是深深刻在杜氏脑海里的想法。

    燕莲根本不知道杜氏把注意打到了她的头上,这个时候的她,正一心的在努力的干着自己的事,想把古泉村所有开垦好的地都种上粮食呢。

    在北辰傲带着人送来粮食的时候,燕莲已经让拥有粮种的人开始育苗……整个古泉村,呈现了一片充满生机却前所未有的挑战。

    站在自家屋顶上,燕莲望着天地里忙碌而脸上洋溢着快乐跟期盼的村民,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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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家伙好了,懒懒放心了,终于能安心的码字了。

142. 京城衙役

    “清明种姜呢,你留着那些姜不卖,要做什么?”北辰傲原本是拉来粮种之后想顺便把姜也拉走的,谁知道她一颗也不卖,唯有应祥林那边种的说要卖,让他原本雀跃的心也蔫了。

    “种,”背对着他,燕莲一本正经的说:“我要古泉村成为种姜大村,”这一次,她学乖了,不管种什么,最先得有土地跟种子,否则什么都没用。

    “过了清明,你的姜也没有用了,”人家都开始期待新的了,她不管种的多好都没有用。

    “我知道,”这一次,她仔细的算计过了,坚定了心里的想法。“我爹跟我四叔开了很多的荒山,不但要种姜,还要种春小麦,都是在清明前后……若是有棉花的种子就好了,”这里的气候,应该适合棉花的生长的。

    “棉花?”北辰傲的双眼动了一下,有些诧异的问道:“你想种棉花吗?这地都被你安排完了,有棉花籽,你要种在哪里?”

    “这个不用你管,若是你给我弄来棉花籽,我就把收成的棉花都卖给你,”她出门不方便,再加上五岁的实儿有些敏感,若是自己离去,还不知道他会怎么样呢。银子是怎么都赚不完的,还是孩子重要。

    “好,我让人去把棉花籽弄来,”这个女人的身上,到底隐藏了多少的秘密?这里的人,从未想过棉花能种,而她从未出过远门却知道这些……连稻谷都异想天开的要种两茬,而自己也傻傻的跟着她掺和,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怎么样。

    “娘,娘……,”实儿的声音略显激动的在楼下大喊着。

    “怎么了?”寻到他是在那边喊出声的,燕莲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问道。

    “娘,小水塘的水浑浊了,”小水塘是娘留给他打水的。

    “是吗?”燕莲双眼一亮,知道这个小家伙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娘这就来,”

    嘿嘿,要是燕莲知道,实儿并不是把她的话听进去,而是知道水浑浊之后就有好吃的,不知道心里会怎么想。

    “怎么了?有需要我帮忙的吗?”看到异常快乐的母子俩,北辰傲的心里不是滋味,总觉得自己被排除在外,那种感觉,让人很不爽。

    “不用,你歇着吧,”燕莲飞快的丢下一句话,就三步并作两步的往楼梯跑过,那语气里隐含的兴奋跟以往的镇定成熟完全不一样,所以看的北辰傲好奇不已,赶紧的跟了上去,看看她们母子到底有什么秘密。

    “娘,桶子,”有了之前的经验,实儿拿了自己的小桶子,颇为兴奋的在一边候着。

    “走,咱们去看看,”燕莲拿过实儿手里的桶子,往小水塘那边去。

    北辰傲看着犹如孩子般淘气调皮的应燕莲,嘴角忍不住的扬起了一抹笑意,加快了脚步跟上去,想知道能让他们那么开心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到了小水塘边,燕莲一看,那水塘真的浑浊了,但因为小水塘的水很浅,所以隐约的还能看到里面螃蟹的身影,就更来劲了。

    “实儿,你在这边,娘去挖蚯蚓,”这种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所以燕莲也高兴。

    北辰傲跟着过来,看到实儿紧张的盯着水塘,而应燕莲却在一边用铲子在挖着什么,就疑惑的走到实儿的身边……。

    “不要,”当应燕莲无意中抬头看到北辰傲伸手往小水塘抓,就赶紧的出声喊着:“你疯了吗?你这么下去,你的手指就得报废一个,”逞什么英雄呢。

    北辰傲的手僵住了,不知道该继续往下呢,还是得缩回来,表情也有些尴尬。

    “让开,”挖到蚯蚓并绑好后,燕莲上来挤开了北辰傲,然后跟以前一样,把蚯蚓放进了水里,等待着螃蟹的上钩。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就在北辰傲昏昏欲睡,有些受不住,想开口问她到底能不能成的时候,燕莲飞快的一动,立刻就把咬住蚯蚓的螃蟹提了出来,在实儿的配合之下,飞快的把螃蟹装进了小桶子里,然后母子俩对视了一眼,一起发出了脆生生的“咯咯……,”笑声,一下子就让北辰傲羡慕妒忌了。

    羡慕是因为他从未这么快乐过,嫉妒是母子两人容不下别人,他就在一边站着都觉得格格不入,好像一个外来客突然闯入了他们之间。

    “有好吃的了,”实儿盯着桶子里还呆呆的螃蟹,兴奋的道。

    “我也要,”忍无可忍的北辰傲语出惊人的道。

    正准备转身去泼掉小水塘浑浊水的燕莲一听到北辰傲的宣布,脚底打滑,差点摔了,脸上没有惊恐,有的是错愕跟不敢置信——跟一个孩子争吃的,他一个大男人,好意思吗?

    面对燕莲责怪的眼神,北辰傲别扭的解释着:“我没吃过,”也只有她们母子能抓到水中藏着的螃蟹……。

    “那是实儿发现的,”不等燕莲出声,小家伙第一个出声反驳着,眼里满是敌意,让北辰傲突然发现自己的努力又回到解放前了。

    “我用银子跟你买,”小家伙护食的举动,更让北辰傲好奇了。

    “不要,”实儿很坚定的拒绝着,这是他吃过最最好吃的东西,才不要给别人呢。

    在实儿的记忆中,以前都没什么吃的,经常饿肚子,唯有那只娘抓来的螃蟹是他吃过最最好吃的,也一直在期盼着,所以今日一见小水塘浑浊了,就差点叫出声了。

    现在,有人要跟他争,他才不会答应呢。

    燕莲无语的看着这一幕,决定不插手,不管帮谁都会得罪人,所以干脆转身做自己的事,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

    “一人一半……,”诱惑不成,只能退步,北辰傲发现自己是越活越回去了。

    “不要,”实儿很有立场的坚定的拒绝着。

    “可我真的没有吃过……,”这是卖萌的节奏吗?燕莲听的浑身起寒毛,想一巴掌拍过去……。

    “……,”这一次,实儿没有立刻的回答,而是盯着桶子半天不回答,就当燕莲跟北辰傲都觉得他会点头的时候,他依旧是摇头打击人家,“那是我跟娘吃的,没你的,”总共就一只,他吃了,娘就没有了。

    还是被排除了,北辰傲严重的受打击了。

    燕莲有些诧异实儿的决定,不过,心里是很欣慰的,脸上也挂着笑容,“实儿,娘吃过了,还是给叔叔吃吧,他很可怜的,都没见过呢,”让你嘴馋,不挤兑一下,我心里不舒服。

    “好吧,”娘说了,实儿只有答应的份。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北辰傲不满的用眼神指责燕莲,可惜的是,燕莲压根儿就没把他犹如闺怨的眼神看在眼里,等泼掉小水塘的水后,就提着小桶子准备回去做面条去……留下北辰傲一个享受着无比清冷的冷风……。

    最后,那只螃蟹还是进了实儿的肚子,北辰傲当然不会真的跟孩子抢吃的,他只是想要加入那种氛围,不想被排除在外而已。

    当他捧着面条,跟燕莲母子坐在一张小桌子上一起吃着面条的时候,他觉得那种感觉最最幸福——虽然眼前只是一碗面条,单单的面条,别的什么都没有。

    “好吃吗?”燕莲看着吃的小肚子都鼓起来的实儿,细声询问道。

    “恩,”实儿点点头,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你也赶紧吃吧,”察觉到了那道炽热的视线,那么小的一张桌子,她就是想要漠视也不行,只能无奈的开口着。

    “嗯,”就是一句简单的叮嘱,让他的心里都满足的不得了。

    心,已经遗落在这里,再也捡不回去了。知道自己一心牵挂这里,惦记这对母子,北辰傲很明白自己的心思,可是摆在他面前的路有多少的难走,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不管自己的路有多么的难走,他都要成为他们俩中间的一个,谁也阻止不了。

    燕莲不知道只是今天发生的一幕,让北辰傲心里有那么大的改变。

    其实,北辰傲对燕莲的心思,还是有迹可循的,因为他陪着这个女人疯狂,无论她提什么,只要他力所能及的,从不会反对,反驳,只会一直坚持到底。

    他们无亲无故的,若不是有千丝万缕的纠缠,为何会彼此信任呢?

    只是,北辰傲想透了,应燕莲还在迷迷瞪瞪中呢,谁让她有个儿子却从未谈过恋爱呢。

    北辰傲拿了应祥林那边种的姜,给了十两银子,给这么多,还是看在燕莲的面上。毕竟这个时候不是大过年那会儿,用的多,所以十两也只是意思一下。

    而对于应祥林一家来说,十两,已经够多了。

    他们如今满心的希望能攒钱盖屋子,不用跟燕莲家那么大的,只要是正经的用石头木头盖起来的,不是用茅草就知足了。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希望,大家都希望日子能越过越好。古泉村在村子的带领下,都开始了播种,事情有条不紊,让燕莲很是放心,也减少了她很多的麻烦。

    有些人心里疑惑也有不安,怕早稻没有种好,反倒影响了晚稻,那到时候没粮食,他们都得饿肚子。可是,地都卖了,他们就算是后悔也没有办法,只能咬牙努力着,希望自己努力的拼搏一把,老天能赏脸给口饭吃。

    距离应文博被打已经半个月了,这半个月,风平浪静的,让燕莲觉得杜氏是怕被休了,所以伏低做小,不敢再轻举妄动了,所以才没来找自己的麻烦。

    可是,她还是太看得起杜氏了,当她被一群人围在自家门口的时候,就知道杜氏不是伏低做小,而是在算计图谋呢。

    “就是她,是她打伤了我儿子,还想害死我孙子,各位官老爷,你们可要为民妇做主啊!”杜氏带着一群佩戴着刀子的衙役围在了应家的门口,用无比委屈的声音诉说着。

    这古泉村虽然有吵吵闹闹,但是甚少见过官差,这杜氏领着人家来,立刻引来了好多人的围观,连五儿陶子还有应祥林一家都在,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先看着,心里举棋不定的。

    “燕莲,”谢氏跟应祥林等人都很紧张,就怕一个眨眼,燕莲就被带走。

    燕莲冷冷的瞥了杜氏一眼,嘴里回道:“我没事,你们不要出来,”语气是平静的,心里却在疑惑,杜氏怎么可能会请得动京城的衙役来古泉村呢?

    这路远不说,而且还没什么好处,这些衙役叮嘱自己的眼神就跟看案板上的肉,充满了兴奋,这里面要是没有古怪,砍了她的头。

    这杜氏能进京城领了衙役过来就有猫腻了,更何况是这些衙役愿意跟着她来。

    “你是应燕莲?”带头的人穿的衣服跟后面的稍微有些区别,那语气更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是,”燕莲简单的回答,不亢不卑。

    那带头的没想到乡下一个小妇人见到自己不但不惶恐,眼里还闪着轻蔑,心里的火头就大了,厉声的质问道:“杜氏指责你谋害她的孙子,打了她儿子,你可承认?”这一趟,可是许了好大的油水的,要是成了,赏银就更多了,他们心里期盼的很呢。

    “谋害她孙子?”燕莲露齿一笑,歪着头问道:“你问问人家的孙子在什么地方?出来我见见啊!?”杨娇儿都还没生呢,就说孙子,还真是不要脸。

    “哈哈……杜氏,你就知道你儿媳妇的肚子里是个带把的啊,要不是,你给按上啊!?”人群里爆发出了大笑声,有人起哄着调侃道。

    “关你屁事,多嘴多舌,”杜氏恼怒的嚷了一句,然后回头盯着应燕莲道:“你别转移话题,你谋害我儿媳妇,想害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打了我儿子,你敢不承认吗?”

    一切的缘由,都来自于杨娇儿的挑衅吧?这个女人这会儿应该躲在角落里偷笑吧!?燕莲眯起了双眼,想着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她算计的,心头这口气,怎么能咽的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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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 燕莲受伤

    一切的缘由,都来自于杨娇儿的挑衅吧?这个女人这会儿应该躲在角落里偷笑吧!?燕莲眯起了双眼,想着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她算计的,心头这口气,怎么能咽的下去呢。

    “既然你儿媳妇说害她孩子,那就让她出来,看看我害她哪里了?”燕莲满脸鄙夷的嘲弄道。

    “她动了胎气,哪里能走动?”这一次要是还赢不了,她就真的完了。

    “是吗?”燕莲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瞥了一眼挤满了人的人群,好笑道:“这杨娇儿还真是娇气,走那么多的路就动了胎气,大伙可得警惕着,万一那天碰上了杨娇儿,人家有个怎么样,你们砸锅卖铁都赔不起的,”

    “就是,那个杨娇儿走路一扭一扭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有人羡慕杨娇儿的娇媚,就故意数落着。

    “就人家精贵,我怀孩子那会儿,照样洗衣服下地,孩子照样好,就她那种人,生的孩子还不知道全不全乎呢!”这种刻薄的话,无非是排外。

    杨娇儿跟整个村里的女人都不一样,不但穿的好,样貌也好,又是有钱的,所以村里很多妇人都不喜欢她,巴不得她出事呢。

    不是说心狠,只是排外,因为整个村里的人都这样,他们都习惯了。

    杜氏听到人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数落着杨娇儿,到把应燕莲伤人的事模糊了,就大声叫道:“你们瞎嚷嚷什么?破坏了官老爷查案,小心抓了你们打板子,”

    这话一出,众人都沉默了。

    一见场面安静了,杜氏颇为得意,下巴抬得高高的,好像在告诉众人,谁也别想欺负她,她是很厉害的。

    看着杜氏小人得志的样子,燕莲是充满无语的。

    “应燕莲,你别狡辩了,人证都在呢,你还是跟我去一趟衙门,把事情说说清楚,该赔的赔,该补偿的补偿,免得受皮肉苦,”那带头的衙役冲着她眨了一下眼,然后嘴里威胁着,那意思,就是一个,要银子。

    燕莲自然明白人家的意思,可是她更清楚,要是自己给了银子,事情就没玩没了,因为这些人是杀人不见血的吸血鬼,恨不得剥削了他们所有的银子。

    “燕莲,”谢氏也看出了人家的意思,想示意燕莲给点银子把事情解决了,免得到时候难堪。

    “娘,你别说话,姐姐有分寸的,”在应文杰的心里,姐姐是最聪明有本事的,他也最最佩服她了。

    就如现在,别人看到官差都软了腿脚,离的远远的,唯有姐姐双脚坚定的站着,不畏不惧,不亢不卑,比那些官差更有气势呢。

    谢氏被拦住了,只能压下心里的话,但眼里跟脸上满是担忧。

    “补偿?赔?这话从何说起?”燕莲推开一步,指着自家还没修理好的门嘲弄道:“这是应文博踹的,他得赔我多少银子才好呢?”

    “门重要还是人重要,你把我儿子打的那么惨,血肉模糊的,我可怜的儿子啊……,”杜氏一边控诉着,一边拍着大腿哭,好像是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谁又能知道当初她看到儿子受伤的时候,一心惦记的唯有别人的银子呢。

    “嚎什么,你儿子没死呢,给老子闭嘴,”那带头的衙役不耐的怒吼了一声,让杜氏闭嘴之后,回头满脸阴狠的怒视着她道:“应燕莲,你是拿银子消灾呢,还是想被我们拿着铁链锁着进京呢?”

    “小妇人没有杀人放火,需要用铁链锁着走吗?”这一下,燕莲确定这件事不简单了。“不过,小妇人更好奇,官老爷觉得小妇人该拿出多少的银子,才能补偿好呢?”

    杜氏一听到她这么说,双眼一亮,眼里闪过贪婪跟兴奋,好像银子就在她手里似的,就差手舞足蹈了。

    众人看到杜氏这个样子,立刻就明白了她的心思,真的心凉了。

    都是一家人,都姓应,竟然下这样的狠手,要是燕莲被铁锁带着走了,这辈子还有什么名声呢。

    那官差原本是生气的,但没想到她会突然转变话语,就愣了一下后说道:“这伤了两人,银子自然不少,再加上我们几个的跑腿费,不拿个千两出来,我们回去也不好交代!”

    当杜氏听到千两就懵了,她跟官老爷说过,只要给她一百两,其余的都孝敬他们——千两以上,那他们走一趟,不是能拿九百多两吗?

    燕莲要是知道杜氏心里的想法,会嗤笑一声告诉她:请神容易送神难,这银子不但没有她的份,还得往外掏银子呢。

    “千两以上?抢哦!”众人惊愕,议论纷纷。

    “就是,燕莲家要是有千两以上的银子,他们一家人怎么还辛辛苦苦的跟大伙一样在地头刨食呢?”对庄家人来说,种地是最为幸苦的。

    “千两以上?”燕莲挑眉,莞尔问道:“你觉得我家有千两以上的银子吗?”她有,但她不会拿出来的。

    若真的拿出来,以后就会被人死死的盯上,想要过安静的生活,是不可能的。

    “有没有是你的事,今日不拿出千两的银子,你就跟着我们进京去,挨板子,受钉子,那是最基本的,”语气里,尽是威胁跟恐吓。

    面对这样的结果,杜氏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出声了。

    “我跟你们进京,只是……这件事跟应文博还有杨娇儿有关,他们也应该去当堂对峙吧!?”无论如何,她都想要拉着杨娇儿下水,看看这个女人是怎么应付的。

    “我儿子跟儿媳妇伤着呢,动弹不得,”杜氏一听说扯上自己的儿子跟儿媳妇,立刻惊声叫着。

    “那是我们的事,轮不打你多嘴,”带头的人有些恼怒,冲着后面的人使了个眼色道:“抓了,带走……这进了衙门,能不能回来可就难说了……,”

    “燕莲,”见人家真的动真格了,关心她的人都担忧的叫了起来。

    不管是人家推着还是拿出铁链,燕莲都很配合,一点都不反抗,“小杰,你等会跟着姐姐后边,进京之后,直接去北辰府找北辰傲或者北辰卿,让他们拿银子来救我,记得要一千两!”

    听到燕莲说北辰府,那些个衙役不但没有震惊,反倒厉声吼道:“谁都不许跟着,谁敢跟着,老子杀了谁,”

    没有害怕跟震惊,想必他们早就知道了北辰家跟自己的交情——若单单只是为了杜氏,肯定会有转圜的。但现在,他们是有恃无恐,那背后,还有谁呢?

    杜氏一个妇人,能在京城认识谁呢?

    这个是燕莲最最疑惑不解的。

    “难不成你能封了去京城的路?”这不是挑衅,而是实话。她之所以乖乖的跟着他们走,是想弄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至于进京之后会不会死,那就看北辰府跟上官府到底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她这个,也算是孤注一掷了。

    不把幕后的揪出来,她就犹如针毡似的,难以安宁。

    “该死的臭婊。子,老子杀了你,”谁都没有想到,原本安静的带头衙役竟然抽刀往燕莲身上劈,燕莲在震惊之余,往一边躲开了,但是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上绑着铁链,那链条的一端在别人的手里,身体根本没有她预想的那么灵活,那一刀,就这么劈在了她的肩膀上,鲜血四溢……。

    “啊……杀人了,”一看到血,众人就惊叫不已,连忙四散逃开,什么热闹都不看了。

    “娘,”实儿惊恐的尖叫着。

    “莲儿……,”谢氏的腿都软了。

    “姐姐,”应文杰两兄妹齐声喊着,眼泪奔泻而出。

    “燕莲,”这是所有关心她的人齐声喊出的。

    肩膀上的痛,让燕莲觉得自己快要死了,那痛,钻心的,让她觉得连呼吸都是痛的。

    “头,”几个人被鲜血溅的脸上都有血迹,个个有些不安的喊着。

    来的时候,没说要伤人啊!只会威吓到银子的话,都给他们几个……但现在,伤了人家,人家还认识京城里的大户人家呢,要是人家为她报仇的,他们死几次都不够死呢。

    那领头人也是脸上布满血珠,被他伸手一抹,显得狰狞恐怖。他看着自己沾血的大刀,愣了一下,双眼里迸发出了浓烈的狠意,就如看死人似的盯着眼前快要痛晕厥过去的女人,想着斩草除根才能不把事情闹大。

    燕莲痛的快昏过去了,但她对上那个衙役的眼神,心跳了一下,知道他下狠手了,到时候,爹娘跟实儿他们都得遭难,就喘息着说道:“除非你能灭了整个古泉村,否则这件事,迟早会传出去的,”

    就凭他们几个想要杀了整个古泉村的人,那是做梦。

    那人愣了一下,看着一边吓呆了的杜氏,皱着眉头,显得有些举棋不定。

    杜氏看到这一幕,早已经呆了。她想跑,可双腿沉重,连站都站不住了。看到人家都跑了,她也想跑,想出声让人家拉她一把,可心里的害怕让她连声音都发不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众人跑掉,自己傻傻的跌坐在地上。

    听到应燕莲说要杀光古泉村的人,又抬头看了一眼面露狰狞的官差,立刻颤抖了一下,快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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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声,大雨,这天气,吓人哟!

144. 杀人灭口

    “你……你们不能杀我,阮家女婿说了,只要你们能让应燕莲消失,她家的一切都会归你们,还会给你们赏银,多多的,”怕死的杜氏什么都说了出来,完全不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个,更容易招来杀身之祸。“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说,你们放过我,放过我……,”

    他们是当官的,怎么会跟盗匪一样拿刀子杀人呢?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她是万万不敢去带人来的。

    银子重要,可她的命更重要啊!

    阮家的女婿……燕莲在昏沉沉之间思索着:那是梁秀才了。

    “头,怎么办?”下面的人都胆颤的看着领头人,是杀是放,就由他决定了。

    那领头的看了一眼受伤的女人,又看看满院子惊恐的人,皱眉一思索,心狠道:“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他们,拿走他们的银子回京找阮家女婿要银子,然后大家离开京城,总比做个没有油水的衙役要好,”

    几个人一听,都有些心动了。

    男人,骨子里都有凶悍,尤其是面对金钱的诱惑,一般人很少能经得住的。

    “快跑……,”昏昏沉沉的燕莲低声呢喃着,想要让院子里的人快跑,可那声音连自己都听不见,更何况是别人了。

    “先杀了她,”带头的人阴狠的道,眼里满是心狠手辣。

    “娘……,”实儿满脸惨白的尖叫着,因为他看到了刚才砍了娘的人又举起了刀子想要砍娘,所以惊惧的大声喊着……。

    “不要,”众人齐乎,想要往前,但被人用刀子威胁着,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别怪我,怪就怪你不该得罪了人家,”那带头的人举起了刀子,阴冷的说了一句,然后闭上双眼狠狠的往下砍去……。

    “不……,”都是撕心裂肺的吼叫,可谁也冲不进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刀离燕莲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砰,”就在这个最揪心揪肺的时候,一道黑影闪过,那拿刀的领头人就“啊”的惨叫一声,跌倒在地上,那刀飞走了,好死不死的“嗡”的一声,落在了杜氏的身边,吓的她双眼一翻,晕了。

    所有人都懵了,包括哪些拿到的衙役,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另一道黑影来了,“乒乒乓乓”几下,所有人手中的刀子都落地了,个个痛苦的躺在地上哀嚎着,场面一下子翻转过来了。

    “燕莲,”没有了威胁,所有人都冲了过来,抱起了已经昏迷不醒的人……。

    “有止血的药吗?”暗卫甲看到她身上的伤口,蹙眉忧心问道。

    他们也没想到那个人会动了杀机,也太相信应燕莲了,觉得什么事都难不倒她,连北辰傲都被她打趴下去了,这几个衙役算什么,没想到一时的松懈,差点犯下大错。

    “有有,”谢氏心疼的开口道:“上次冬生受伤,北辰傲留下过伤药,在燕莲的屋里……,”她一边跟着应翔安的脚步,一边说道。

    应翔安把受伤昏迷的燕莲抱进了她的屋里,谢氏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药,手一直颤抖着……。

    “娘,呜呜……,”实儿趴在燕莲的旁边,看着血肉模糊的肩头,眼泪鼻涕,好不可怜。

    “姐姐,”燕秋跟文杰站在床边,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药在这里,在这里,”谢氏找到了药,激动的差点把药给打翻了。

    暗卫甲结果药瓶,看到是大内伤药后,心里略微有些放心,毕竟人家伤的不轻。不过,等到他把药撒在伤口上,那血还在流的时候,心里不安了。

    “这个……这个是补血的,”谢氏是认识字的,所以把另一瓶的药瓶递给他。

    暗卫甲拿过去一看,然后倒出了两颗塞进了应燕莲的嘴里,蹙眉说:“伤的太深,这样的伤药不行,得赶紧送去医治……,”这上好的补血药,只是暂时的让她不至于流血过多而已。

    “可……可没有马车,”用走的,那不是白白的耽误时间吗?

    “找牛车,把板子卸下,我去牵马,”暗卫乙出声说道。

    他们从京城来,未免消耗内力,都是骑马出城的。

    等到暗卫们带着应燕莲跟应翔安还有谢氏,实儿离开后,方氏等人才回过神来,但还是惊魂未定。

    “这……这两人是谁啊!?”他们都不知道是什么人救了燕莲,那两个人看起来武功好高,一下子就把所有人都打倒了。

    “不知道,”众人疑惑的摇摇头,连应文杰都表示从未见过人家,可为什么觉得人家对他们一家很熟悉呢。

    刚才决定谁进京的时候,他们就快速的安排好了,还叫出了大家的名字。

    “这些人……怎么办?”应祥林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哀嚎的人,过了半天了,这些人都起不了,肯定是伤的很重了。

    “带他们进京,”应文杰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她呢?”昏迷的杜氏没人打理,那裙下,已经湿了一片,肯定是昏迷之前被吓尿了。

    嫌弃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方氏低声道:“毕竟是应家人,人家做的太绝,我们也不能把她往死里逼,等燕莲救回来后在决定,现在,就让她躺着吧,”除非她自己醒来,否则现在,谁还关心她呢?

    “哥,先别管她了,把这些人绑了,送进京城交给北辰少爷或者上官少爷,到时候,让他们给姐姐做主,姐姐不能白受那一刀,”应燕秋的眉宇之间满是坚定,她无法忘记刚才姐姐差一点被砍死的一幕,心到现在还颤抖着。

    “好,”应文杰点头,第一次像个男子汉一样的做了决定,觉得自己很没用,竟然帮不了姐姐。

    在应祥林,陶子等人的帮助下,这几个衙役很快就被绑起来了,就算他们哀嚎着,也不管不顾,直接拽着绳子要把他们拽走。原本逃走的人都围拢了过来,看到被抓住的衙役,个个心神不宁的。

    “小杰啊,你们没事就好了,还是放了他们吧!?”自古官不于民斗,这要是得罪了衙役了,古泉村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

    “他们想杀了我姐姐,还想杀我们呢,怎么能放过他们?”应文杰桀骜不驯的回答着。

    “你们不多没事吗?”有人呐呐的说着。

    “你们要怕死就离的远些,他们官衙再厉害,也不能杀了古泉村上千人,放心,我们不会连累你们的,”应文杰懒得跟他们多废话,在姐姐出事的时候,他们跑的比谁都快,这些人,他也不喜。

    有人愤恨不平的怒骂应文杰不懂事,也有人觉得他说的对,保持了沉默,但不管人家说什么,应文杰等人都带着那些疼痛难忍的衙役往京城去……。

    话说杜氏昏迷不醒,谁也没来找她,另一边的应家,杨娇儿跟应文博正等着她的好消息呢。

    “文博,你说应燕莲的家里会有多少银子呢?”杨娇儿细声的问道,眉眼里都是笑意。

    “少说也有千百两的,”应文博脸上的伤已经好多了,除了有些淤痕还看的出来,其余的都已经消退了。

    “她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银子呢?”自己在京城都没有那么多呢,一个乡下的小妇人,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呢。

    “谁知道她这么来的,你别管那么多,反正有银子,我给你攒着,等你生了,给你买好东西,”应文博翘着二郎腿,很是悠闲的道。

    “呵呵,还是你好,”杨娇儿娇媚的一笑,依偎在他身边想着自己该买些新的首饰了,却不知道那边已经发生了大事,杜氏更是昏迷不醒的躺在路上,没人管。

    另一边,暗卫骑着临时做的马车,飞快的往城里去……。

    这个时候的北辰傲正在算计着如何能找到更多的棉花籽,北辰卿则陪着杭青青,因为她快生了,除了上朝,别的时候,他哪里都不去。

    “大爷,”上官府的管家站在门口轻声喊着。

    “进来,”屋里,杭青青臃肿的坐着,北辰卿坐在她的对面正挥笔写着什么呢。

    “大爷,探子来报,有宫里的暗卫拿着令牌进了京,还带了几个人进京呢,”凡是在朝堂上走着的人,都会分派出探子查看着京城的一切,怕一个不注意就没了小命。

    “暗卫?”北辰卿挑眉,有些诧异,“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清楚,只说有孩子有老人,还有受伤的人,”管家把大致知道的说了一遍。

    “暗卫怎么会管这些事呢?”杭青青狐疑的问道。

    “派人再探,”北辰卿觉得事情诡异,随机命令道。

    “是,”管家转身离去,并没有想要禀告二爷的意思。毕竟二爷不管朝堂上的事,这皇家暗卫的事,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皇家暗卫送人进京的消息,一下子就传遍了整个京城,所有人都好奇进京的人是谁,为什么会被暗卫护着,但人被送进了京城最好的同仁药铺之后,什么消息都打探不出来了。

    阮家。

    阮家老爷听到京城里的涌动,有些不安的跟自家闺女道:“这皇家暗卫出动,会不会发生什么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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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 北辰府求救

    阮家唯有一女,名唤阮逐月。

    她被阮家老爷教导的很不错,在阮家老爷的仕途之上,总能帮一些忙,出出注意,所以阮家老爷对她很是疼爱,只不过有些惋惜她不是一个男子。若是男子,阮家的风光,指日可待。

    “爹,只要不掺和其中,不管是什么大事,都不会牵连咱们阮家,”阮逐月的眉眼英气十足,颇具男儿气概。她说这话的时候,有着明哲保身的意味,却不知道整件事,都是她身后的男人给搞的鬼,差点害的阮家满门抄斩。

    “话说的是对的,可是皇上未立太子,这朝廷的纷争总会不止的,”阮家老爷叹息了一声,看着自己的女儿道:“月儿,你真的要嫁给梁震吗?”对于那个表面温和,实际上心狠手辣的男人,他是一百个不同意。

    这个男人的心很沉,眼底偶尔闪过的野心让他心惊。可是,他毕竟救了月儿,月儿又倾心于他,若是分散了他们,伤了月儿的心,他还是不舍的。

    阮逐月闻言,抬头一笑道:“爹,你错了,不是女儿嫁,是梁震入赘咱们阮家,以后生的孩子都姓阮,”她知道,爹爹唯一的遗憾就是一生没有一个儿子,她想,自己应该能圆了爹爹的遗憾。

    “可是……你并不了解他,单单就因为他救了你而招赘他,是否太过草率了?”阮家老爷担忧的问。

    “爹,梁震愿意入赘,那就是最好的证明了!”阮逐月娇笑道。

    可他就是因为这个而担忧啊!这个男人,野心如此之大,隐忍的地步让他都自愧不如——招赘,意味着以后他就是阮家人了,而这样的男人是被人看不起的。

    若是梁震拒绝或者拖延,他或许会觉得这个男人还行,可如今,他对梁震的心里只有戒备,没有喜欢。

    “……,”拦不住自己的女儿,阮家老爷无奈的叹息一声说:“若京城没有出什么大事,就找人挑个好日子,把你们的亲事办了吧!”这拖延下去,于自家女儿的名声不利。

    “嗯,女儿明白的!”

    同仁药铺内,掌柜的得到消息,立刻关了大门,任何病人都不接了。

    看到那撕裂开如此之大的伤口,大夫们都倒抽了口气,想着这样一刀砍在他们的身上,不知道能不能承受的住。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女儿,”谢氏看到大夫个个脸色难看,心里充满了无助……。

    “娘,娘……,”一路上,实儿是哭着进城的,这会儿双眼已经红肿了,看的格外让人心疼。

    “实儿,”谢氏听到他的哭声,连忙哽咽的把他搂在了怀里。

    暗卫甲见大夫正在查看伤口上的药,就冷声道:“用的是大内的上好止血药,连皇子都不一定有的,”这种药,千金难求,这北辰傲竟然舍得留下给应燕莲,真是诡异。

    那大夫一听,双手颤了一下,然后把脉片刻后说:“这位小娘子伤的极重,但好在有伤药止住了血,只是之前流血过多,以至于失血过多而昏迷,小娘子的身子底子好,只要好好调养,不会有大问题……就是这手……以后不能太用力了,得好好的保养,”用的上大内的伤药,这小娘子的身份不简单啊!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谢氏抱着实儿,眼泪怎么都控制不住。

    应翔安只是站在一边,虽然没有开口,但是双拳紧握,眼里迸发出来的怒意是前所未有的。他心里懊悔,自己在女儿出事的时候没有站出来……虽然以前他对这个女儿是不屑的,总觉得她连累了应家的名声。

    可是,自从分家之后,跟着她一起生活,才知道以前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他一心想维护的应家名声对所谓的应家人来说,算什么?到现在,他才知道,什么都无所谓,唯有家人是最为重要的。

    想到今日大嫂带了人来差点要了燕莲的命,为的只是银子,双眼里的目光就更锐利了。

    也许,燕莲没有想到,她这一受伤,不但让应文杰激发出了心中的责任感,更是让应翔安彻底的改变过来,对应家老屋那边也充满了不满。

    北辰卿知道发生了一些事情,但觉着跟北辰府没有多大的关系,就只让人关注着,并没有在意。当他得到管家的禀告,说是古泉村应家人求见。

    这古泉村应家人,也就是应燕莲了,他愣了一下,连忙让人请了进来。当他看到进来的不是应燕莲,而是应文杰的时候,有些诧异。

    “噗通!”还不等北辰卿开口,应文杰就“砰”的一声跪了下去,磕头哭诉道:“北辰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姐姐吧!?”

    “你姐姐?”北辰卿一听,随即想到了什么,上前扶起他问道:“你姐姐怎么了?你别急,只要我能做到的,你尽管放心,”

    此时的应文杰已经泪流满面了,他的脑子里闪烁就是姐姐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样子,心里眼里满是胆战心惊。

    “北辰公子,今日……,”应文杰把发生在古泉村的事说了一遍,把应燕莲如今的去处,自己跟四叔带了那些受伤的衙役进城的事都说了出来,然后慎重道:“那些衙役虽然受伤了,可还是衙门中的人,四叔怕带那么多人进京,不但讨不到好处,还会引来祸害,所以留在城外,等候消息!”

    北辰卿在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心中的震怒是可想而知的。他想着,万一没有皇上派的暗卫,这应燕莲要出事,连累的可不是单单只有一个古泉村,恐怕自己都难辞其咎了。

    这古泉村上上下下的地都被应燕莲买了,也唯有这个时候的古泉村是一片绿意盎然,跟旁的地方不一样。虽然皇上没有说什么,可对于古泉村的一举一动都是了如指掌的,心里很是期待最后的成果。

    应燕莲出事,不单单是一点点粮食的问题,而是整个秦国。

    二弟给皇上说过,应燕莲说了,古泉村将会是秦国的粮仓——粮仓,意味着什么?那是粮食,是百姓的救命稻草。

    “管家,”北辰卿的心思一转,冲着一边的管家吩咐道:“去跟二爷说一声,让他去找应娘子,应文杰,走,我们出城,”

    “是,”管家转身离去。

    “好,”应文杰激动的眼眶又红了。

    “砰!”当北辰傲听到管家所说的事情后,双目里没有震怒,唯有阴寒的嗜血,浑身散发出来的阴冷,让管家颤抖了一下。

    “人在什么地方?”北辰傲想起管家说应燕莲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心就绞在一起了。

    “在同仁药铺,”管家随即回答着,心里纳闷,这个应娘子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让大爷这么紧张,让二爷如今的在意,还牵动了皇家的暗卫,这事若追究起来,恐怕又有许多的人要倒大霉了。

    北辰傲只留给管家一道残影,人就已经不见了。

    “二表哥,”向婉心看到自己心仪的人,娇笑着想上前请安,结果还没等到她的笑容露出来,那身影已经不见了,还引来了一阵风,吹动了她鬓角的首饰,更让她目瞪口呆的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哈哈……,”向岚心看到这一幕,发出了清脆的笑声,里面隐含嘲弄。

    向婉心整理好了自己的发丝,冷哼一声,不甘示弱的道:“大姐,别笑的那么高兴,趁机多陪陪姑姑,爹爹说,过几天,就让你回付了,”以后,就没有人跟自己争夺二表哥了。

    大姐已经老了,自己还年轻着呢,就算熬,也要把二表哥熬到手。可是,她心里没有想过的是,向岚心不也是被熬老的吗?换成她,北辰傲就会认了吗?想太多了!

    北辰傲离开北辰府就直奔同仁药铺,可同仁药铺已经紧闭大门了,他的举动,也引来了众多人的围观。

    “受伤的人是北辰傲认识的?”这个是上官浩的询问。

    “是,北辰二爷直接奔着同仁药铺去了,他敲了大门好久,里面才出来人,原本以为他也会被人拒绝,没想到他激动的问了几句,人就进去了,但里面受伤的到底是谁,小的没打探清楚!”来人跪在上官浩的面前,很是自责的请罪着。

    “下去吧,”上官浩显得有些深思,想着到底什么人能牵动北辰傲,让他不管京城众多的耳目呢。

    当北辰傲一进同仁药铺,就闻到了丝丝的血腥味,那味道让他心都痛了。

    “北辰二爷,这边请,”同仁药铺的人领着他往里走去,当他刚一露面,就对上了实儿哭的红肿的双眼,刚开口想说什么的时候,就见他满脸委屈的扑了过来,让他有些措手不及的抱住了他……。

    “呜呜……娘……,”原本已经停住哭泣的实儿一看到他,就觉得委屈,抱住他指着床上绑了白布还昏迷不醒的娘亲,心里充满了不安跟恐惧,就怕娘会一直睡下去,再也不要实儿了。

    看到实儿哭的如此可怜,让北辰傲的心都缩成了一团了,抱着他,拍着他的背,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呢喃着:“实儿乖,娘会没事的,她舍不得实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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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好的加更,又被迟来的事情打断了。晚上心情超级的不好,很想知道:女人为什么要嫁人,要结婚生子……付出了最美丽的青春年华,得到的,又是什么呢?

146. 保护身份

    安抚好实儿后,他就这么抱着实儿走到燕莲的身边,看了一眼她肩膀上沾满血迹的地方,眯着双眼冷厉的问道:“伤势如何?”

    “禀二爷,应娘子的伤虽重,但敷了你留下的伤药后,伤势已经稳住了,”暗卫甲沉声回道。

    听到话语中略带戒备的声音,让北辰傲回头睨着一身黑衣的人,蹙眉疑惑问道:“你是谁?”什么时候,应燕莲的身边有了这样的高手?

    “保护应娘子的人,”暗卫甲不亢不卑的回道。

    北辰傲根本不知道暗卫进京的事,只听管家说应燕莲受伤了,所以才急急的赶来,并不知道这件事已经引起了京城各势力的好奇,更不知道所有人都在打探应燕莲的身份,想知道到底是谁,能有本事让皇家暗卫保护着。

    只是,由皇家暗卫保护的人,不都是皇亲贵族吗?这样的人受伤了,请的都是御医,怎么可能会去同仁医馆呢?

    很多人都好奇的查探着,却发现什么都查探不出。

    “什么来路?”北辰傲不疾不徐的质问道。

    “……,”暗卫甲跟暗卫乙对视了一眼,保持沉默。要是被北辰二爷知道他们的身份,这以后还要不要继续保护呢?

    “北辰……少爷,是他们救了燕莲,要不是他们,那大刀就直接往燕莲的心口砍去了,”谢氏想起了那一幕,心都还在颤抖着,连忙紧张的解释着。

    “二爷,属下只是奉命保护应娘子,并不会打搅她的生活,除非她有生命危险,”暗卫乙斟酌了一下字眼之后,认真的解释着。

    对于这两个一身黑的人,北辰傲见他们没有恶意,就没有继续追问,反正该知道的,始终会明白的。

    暗卫甲跟暗卫乙见北辰傲不在追问了,就对视了一眼,然后快速的离开了医馆,连应祥林想要招呼都来不及。

    “娘……,”实儿咬着唇,委屈的嘤咛着。

    “你娘只是累了,让她好好休息,等睡够了,她就能醒了,”北辰傲温柔的安抚着……他的情绪被死死的压制着,就怕发泄出来会吓到实儿。当他看到应燕莲脸色苍白的昏睡着,被绑好的肩膀处还有斑斑血迹,看的触目惊心。

    “嗯,”浓重的鼻音让人知道实儿哭的是多么的伤心,嗓子已经哭哑了。在北辰傲的呵护下,小家伙的头开始一点一点,最后闭上双眼,在北辰傲的怀里睡着了。

    对于这样的事,谢氏跟应翔安都目瞪口呆,因为在他们的心里,虽然觉得北辰傲没有什么架子,也比较好相处,但是这么一个高贵的男人此刻却抱着哭泣的实儿安抚着,那眼泪鼻涕都留在他的身上了,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了?

    实儿睡着了,北辰傲也没有放下来,而是继续抱着。

    “这伤势能不能挪动?”一直留在同仁医馆里也不是个法子,这医馆关一天还无所谓,但一直关下去,迟早会出事。他更知道燕莲并不喜欢把事情闹大,她喜欢的是安静的种田生活。

    这一点,北辰傲猜的很对。上一世的燕莲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入了商场,在商场上尔虞我诈,经历了几番的生死挣扎,所以她这一世能重生,她就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掌柜的看了一边的大夫一眼,连忙点点头说:“是能挪动,但方才离去的两位大人说了,不能让人知道她的身份,可挪动的话,又不能太剧烈,免得扯动了伤口。”这事情,还真棘手啊!

    也不知道这小娘子是什么人,看她的穿着跟打扮,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大家小姐,可这个小娘子引来的人,为什么都是得罪不起的呢?

    北辰傲闻言,沉默的思索着,想着如何才能安然无误的把应燕莲带出京而不惊动旁人。

    与此同时,另一边,北辰卿亲自骑马带着人马出城,当他看到那些躺在地上半死不活,嘴里不干不净骂着,还出口威胁的衙役们,脸色阴沉,原本温润的气质中散发出了浓烈的杀气,让一边的应文杰都吓的胆战心惊的。

    “你们是谁?知道我们是谁吗?为什么可是京城林大人的手下,你们敢动我们,林大人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带头的人已经痛的失去了理智,只想着凭借着狐假虎威能让自己回去,好跟大人好好的禀告这一切,到时候,一定要杀了伤了他们的人。

    “林大人?”骑在马上,北辰卿的声音里喊着玩味,冲着身后的人道:“把他们全部绑在马后,拖着进城,”

    “是,”跟着他来的人一听,个个激动——这是二爷会做的事,大爷偶尔来这么一次,好有气势的说。

    “你们敢,等老子没事了,老子杀了你们,”只有带头的人在咋呼着,其余的人都保持沉默,脸上满是心灰意冷。

    “恐怕你没那个机会了,”北辰卿带来的人狠狠的踢了他一脚,嗤笑一声,拿出绳子紧紧的帮了他,不管他的吃痛嚎叫声,反正得罪了大爷,让大爷如此的雷霆大怒,就该好好的对待他……。

    被北辰卿这么拖进去,引来的轰动是可想而知的。北辰卿在众人的眼里,都是温润如玉的模样,从不发火,所以咋一看到他这般模样,众人都惊呆了。

    “啊……,”一路惨叫而去,那鲜血染红了大街,让很多的妇人孩子都看的快晕倒了,个个都紧闭双眼,不敢多看了。

    早就得到消息的林大人在看到自己的手下如此狼狈的被人当街拉过,这是在红果果的打自己的脸,那恼怒是可想而知的。可是,他就算再这么厉害,也不能跟北辰卿硬碰硬,毕竟他的官职比自己高。

    “卑职参见北辰大人,”林大人装模作样的表示着自己的大大方方。

    “林大人,这些是不是你的人?”北辰傲没有让林大人起身,而是直接追问道。

    “大人,救命啊,救命啊,”一路上被拖着过来,个个都皮开肉绽的,这会儿看到林大人就跟看到救星似的,眼泪鼻涕的吼着。

    街上的血腥让人不敢多看,但是,好奇的人还是有的,对着躺在地上的人指指点点,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北辰大人,不知道下官的属下犯了什么错,竟然让北辰大人如此的动怒?”林大人不疾不徐的问着,想着北辰卿就算是为了一个村姑,也没必要手段那么阴狠。

    他只吩咐给那个村姑一些教训,再得些银子了事,大不了,就把吞进去的银子还给人家就是了。

    “林大人不知道?”北辰卿挑眉,走进他的身边,冷笑道:“你可知道今天皇家暗卫送进城的人,是伤在谁的手里吗?”

    原本脸上不变的林大人在听到他话中有话的话后,完全懵了,身子也不由的颤抖了一下,颤声道:“北辰……北辰大人,下官只吩咐他们去教训人,没让他们动真格的,”这到底这么回事?

    那皇家暗卫出动并保护了一个受伤的人紧急进城,所有人都在张望着,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身份的人,竟然会出动皇家暗卫,没想到是跟自己的人有关,让林大人瞬间懵了。

    “进去,”北辰卿睨了他一眼,没有说相信或者不相信。

    “走,”北辰卿的人不客气的把那些人当死狗般的拖了进去,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说,谁让你们动手的?”北辰卿看着地上躺着的人,就如看死人似的,眼里竟是冷漠。

    “没……没有人……,”浑身的疼痛让人清醒的想自杀,可他们更知道,若是真的说了什么,就会惹来祸害满门的事。

    到这个时候,他们才后悔今天的冲动了。银子没有可以再赚,小命没有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来人,”北辰卿见林大人给他们暗中打了个眼色,就厉声喊道:“给他们泼水,让他们清醒一下,”

    “是,”北辰卿的人立刻去提了两桶冷水过来……这个时候还是春天,身上满是伤痕,这水要泼下去,不死也得脱层皮。

    “啊……,”这水一泼下去,连林大人都颤抖了一下,更别说受伤的人了。

    原本是火辣辣的疼,这会儿是刺激的连舌头都快咬断了。

    “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北辰卿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道身影飞快的从院墙外飞跃而进,还不等众人看清楚,那人已经冲了过来,一把揪住了林大人,厉声道:“哥,什么都不用问了,是这个该死的勾结了阮家的女婿,也就是古泉村的梁秀才,”

    不用等燕莲醒来,谢氏跟应翔安就把事情说了一遍,也告诉他那幕后策划的人就是出村了的梁秀才。

    北辰卿看到愤怒的快要失去理智的二弟,眉头深皱,觉得这样的情况,有些不对劲。就算是知道不对劲,但这个时候,他不能细问,要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再说。

    “你……你是何人,敢擅闯府衙……,”人家对北辰卿的称呼让林大人知道这个人是谁,可是他这个时候要承认人家的身份,死的就是自己了,就大呼小叫的命令道:“来人,把这个擅闯府衙的匪徒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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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没更新了……情绪不高的懒懒决定睡觉了,明儿在更新……。

147. 神秘战王

    “林大人,你真的死到临头还想挣扎几下,连累你的妻儿老小吧!?”北辰傲没有害怕,而是面露讥笑,嘲弄了一句,从袖口里拿出了一块金黄色的令牌,上面写着一个“战”字,把林大人看的立刻腿软了,站都站不住了。

    战王,秦国最为神秘的战王,小小年纪平了领国的动乱,一战成名,可谁都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年纪小,在大军凯旋之后就消失不见,被皇上封为战王,在京城拥有一座从无主子的战王府。

    “王……王爷,”林大人这会儿真的很想抽自己几个巴掌,管什么闲事呢,为一个村姑,毁了自己的前程不说,还引出了神秘的战王爷。

    “叩见战王,战王千岁千岁千千岁,”所有人还有理智的人立刻下跪,连北辰卿都要给北辰傲请安,但被他拦住了。

    “去阮家抓梁震,直接拖了来,”北辰傲厉声命令道。

    “是,”出声的还是北辰家的人,对于衙门里的人,谁愿意相信呢。

    北辰卿看着震怒露出真实身份的北辰傲,心里的震惊怎么都掩饰不住——他是唯一一个除了皇上之外知道北辰傲身份的人,因为这个战王是他年少轻狂得来的。

    因北辰家族家规,他成了朝中臣,那么北辰傲就只能当个商人,以稳固北辰家族的财力,以免出现入不敷出的尴尬局面。

    在京城,打肿脸充胖子的事,有很多很多,外面光鲜亮丽,里面腐烂不堪,这是北辰家族的老一辈人看在心里的,所以才有了这样的族规。就因为这样,北辰家族才能在京城屹立不动,就算是商人被人鄙弃,但有北辰家族当靠山,谁又能真正的面露不屑呢。

    当官跟做生意来说,北辰傲更喜欢做生意,对他来说,做生意充满了挑战,而当官要面对的龌龊跟算计,是他最不耻的。

    他之所以被封为战王之后没有亮明身份,是怕被人纠缠,更怕向家人。只是一个商人,娘就这么盯着,要知道他是赫赫有名且神秘莫测的战王后,还不把向家所有女人都往他身上塞啊!

    他敢保证,娘知道二弟的身份后,什么卑鄙龌龊的手法都做的出来,只要二弟要了向家的姑娘。

    这不是贱,而是形势所逼。

    京城里,那家那户不想凭着联姻手段稳固自己的家族地位,那是趋势,是势在必行。

    可是,如今,为了一个受伤的应燕莲,他竟然不管自己精心隐藏的身份,就这么暴露出来,他这是想把京城的水,搅和乱吗?

    战王的手里,还有一支精锐的队伍,那是每一个想要争得储君之位的皇子想要得到的——他确定这么做了,是保护应燕莲,而不是害了她吗?

    为了一个应燕莲,他们做的,已经够多了。

    当北辰卿的人去阮家的时候,阮家老爷懵了,当知道惹出祸端的是梁震后,双眼眯了一下,立刻让人去把梁震喊了来,跟着来的还有一个阮逐月。

    “爹,出什么事了?”阮逐月看到厅里站着的两个气势逼人的男子,有些疑惑的问道。

    “月……月儿,”梁震一看到陌生人如蛇般的阴冷的盯着自己,以往的狐假虎威都没有了,剩下的唯有惊恐跟不安。

    “是梁震吗?”来人其中一个开口问道。

    “你们要干什么?”阮逐月见事情古怪,还没弄清楚,怕梁震被人欺负了,就站出来锐利的质问道,没有因为自己是个姑娘儿胆怯。

    “阮姑娘,不想连累阮家出事,最好别多管闲事,梁震惹了不该惹的人,你很难保住他的,”另一个温和一点的男人开口好心的解释着,不因为别的,只因为大爷曾经说过,阮家老爷是个好官,而且还是极少只娶一妻而不纳妾的。

    “惹了不该惹的人?”阮逐月心里一震,不敢置信的问道:“他每天都在阮家,怎么会得罪人呢?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啊!?”人家的身份看起来不高,可说话的语气却并不比父亲卑微,所以她也不敢放肆。

    “月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去看看就知道了,”阮家老爷是想通过这件事,让女儿看清楚梁震的真面目,好在他们还没有成亲,否则的话,真的会连累整个阮家了。

    “阮大人,很抱歉,战王只让属下抓了梁震过去,并没有请阮大人一同过去,”来人客气万分的解释着。

    “战王?”阮家父女两人不敢置信的对峙了一眼,万万没有想到,梁震会得罪神秘莫测的战王,就一致保持沉默了。

    “月儿……月儿,”梁震一听说什么战王,浑身打哆嗦,赶紧哀求着道:“这……这一定是弄错了,我不认识什么战王,肯定是弄错了,求求你,你帮帮我,帮帮我,”这个战王,到底从哪里出来的啊!?

    阮逐月看着他那样子,很想跟他说:连我都不认识那个战王,鬼知道你是怎么得罪的!

    阮逐月虽然身为女子,可骨子里没有女子的娇柔,因为她是被阮家精心教养长大的,其性子也是如同男子似的,不拖泥带水。只所以要梁震入赘,只因为京城人家,很少有男人答应入赘的,所以她的亲事才会拖到现在。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样貌还可以,能识字的读书人,她就想着自己不能一辈子不嫁,所以就留下了梁震,却不料他的本事那么大,连神秘的战王都能引出来。

    “走吧,别啰嗦了,战王的命令是拖着人家去,”另一个故作不满的说道,然后跟人家眨了一下眼,有些腹黑的道。

    “啊……,”梁秀才就是个胆小怯懦的,被人这么一抓住领子,立刻惨叫了一声,等到他被人当成死狗搬的拽着走的时候,声音里发出了最为凄惨的惨叫声,看的阮逐月皱起了眉头,第一次觉得梁震还真的让人看不起。

    就算她被人这么拽着倒拖,原本已经被人羞辱了,是死也不会发出声音的,至少还能保持一点颜面。可他能,叫的跟杀猪似的,让她充满了不悦,更觉得他丢了阮家的面子——因为他是从阮家被带出去的。

    虽然还不知道他到底犯了什么事,但阮逐月已经不想去追问清楚了。

    “月儿,你说这件事,会不会连累到阮家啊!?”阮家老爷有些胆战心惊的问道。

    这战王啊,谁敢得罪啊!?

    阮逐月看着打开的大门,咬着唇道:“爹,你放心,应该不会的,”若是牵连,这会儿早就被人带走了,哪里会那么平静。

    “还……还是去打听一下吧,免得出错,”阮家老爷秉持着小心的态度说道。

    “嗯,”

    梁震被人当街拖着,在众人的嘲弄跟羞辱中,终于到了衙门口,被人带进去后,才惊魂未定的喘着气,屁股传来阵阵的疼痛,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当他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那个在应燕莲家里看到过的男人后,心里缩了一下,再看到一边面色不好的林大人后,跟看到救星似的,面露惊喜,完全没有注意到此刻的林大人是面对多么的难堪。

    “林大人,你救救我,我被这帮人无理的抓来,还当街羞辱,辱没了我的秀才名声,你一定要把这些人抓起来,狠狠的打板子,”梁震看到林大人,就肆无忌惮的嚷嚷着,更是得意的道:“打死了也没事,还有我岳丈呢,等到我成了阮家的女婿,阮家的一切都是我的了!”

    看到嚣张得意,不知死活的梁震,林大人的心里是一阵阵的后悔,自己怎么就相信这种小人的话呢?

    只不过是一个没有见识,没有背景的小妇人……不但让北辰卿出面,连北辰傲这个隐形的战王都出面了,这还叫没见识,没背景吗?

    林家是被他害死了。

    “你给我闭嘴,”林大人在气的吐血之前,怒吼一声,眼里满是恨意。

    “额,”原本滔滔不绝,得意洋洋的梁震突然震惊的打住了自己要说的话,不安的问道:“怎么……怎么了?”不是好好的吗?

    “阮家?”北辰傲挑眉,眼神里竟是来不及掩藏的邪肆跟冷酷。

    “二弟,阮家老爷是个难得的,有些事,弄清楚比较好,”北辰卿不是为了阮家老爷求情,只不过是百姓不能少了这么一位好官。

    “大爷,二爷,阮家父女在门口求见,”

    “让他们进来,本王倒要看看阮家父女是怎么解释的!”北辰傲的双眼里竟是冷漠跟大开杀戒的杀气,看的北辰卿皱眉不已。

    为了一个应燕莲,二弟失了冷静了。

    “拜见战王,战王千岁千岁千千岁,”谁是战王,他们还没弄清楚,但先请安是对的,因为气氛很不对劲啊!

    “阮大人,”北辰傲悠悠的开口,语气里有沉重的压迫,“这人,是谁,你可认识?”

    北辰傲竟然是神秘的战王?阮大人心里明白之后,心里更是颤抖了一下,想着看不起北辰傲经商的人,到底有多少人得罪过他?这账算起来,会吓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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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品,有没有啊,这还不够乱的,站内又进不去,想哭,弄了一个下午,更新了好几次,都没显示,这是作死吗?

148. 又穿越了?

    “启禀战王,这梁震之前救过小女月儿,只因下官独有一女,是要招赘入门的,梁震答应了,只是亲事还未办,他如今是留在阮家的客人,”没有成亲,就不算是一家人。

    “客人?”北辰傲锐利的黑眸一闪,好笑的望着阮大人道:“方才,人家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他竟然是战王,一个王爷竟然会在乡下过年,这说出去,谁敢相信啊!?他一直觉得北辰傲充其量就是京城里纨绔子弟,好奇去乡下一住,没有别的本事——可当他知道北辰傲竟然是阮家父女口里都畏惧的战王后,浑身发抖。

    “禀告王爷,若下官有半句不实,但凭王爷处置,”唯有这样,才能保全阮家。

    只要阮家有个风雨,就会在京城消失,这是自古的道理,所以他当官也是历来的小心,却不知道阮家为了这么一个人而招来祸害。

    “阮家小姐,你说呢?”北辰傲把视线落在跪在地上,满脸深思的女人身上,想知道她想不想护着梁震。

    阮逐月没想到战王会开口询问自己,她思索了一会儿咬唇说道:“家父所说之事,确实如此!”得罪了战王,梁震再好,也不过是个外人,她不可能因为一个外人而牵连阮家的。

    “月……月儿,我们不是要成亲了吗?我是你相公啊,你不能不救我的,”梁震害怕的只想跟阮逐月扯上关系,好像这样,才能活命似的。

    阮逐月没有因为他的呼叫而对他心生怜惜,反倒眉宇之间闪过厌恶,抬头认真的看着北辰傲问道:“王爷,能否让小的知道梁震犯了什么错?”

    那不是求情,只是想知道梁震犯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

    对于阮逐月的不亢不卑,北辰傲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应燕莲的几分气质,就难得的点点头问道:“你可知梁震是何地方人?”

    “古泉村的人,”阮逐月有些疑惑的回道。

    “他可成亲,可有家人?”

    “他说没有,母亲去世几年了,家里就他一个人……之前他还回去处理过家里的地,说是整个村的地多卖了,他既然只有一个人,留着也没有意思了,”战王为何要问这些呢?虽然心里疑惑,阮逐月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着。

    “梁震,你本事还真是大,”北辰傲知道阮家是被蒙蔽了,被大哥看上的人,怎么可能会看中梁震这么个玩意呢,原来是梁震欺骗了人家。“你那刻薄的娘躺在床上,成天的咒骂着她养了一个白眼狼,跟你和离的绉氏跟你的儿子的日子过的倒不错,就不知道你离开了古泉村,这日子,是不是好过呢!”

    “什么?和离?儿子?”阮家父女眼里满是震惊,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你胡说,”梁震的眼神闪烁,知道阮家是自己唯一的救星,若是被阮家父女知道自己做的事,那谁还会救自己啊,就力争的狡辩着:“月儿,你别听他胡说,他是骗你的,他胡说八道,”

    压着内心的怒气,阮逐月用平静的黑眸凝视着他,淡淡的问道:“战王骗我,有何好处?他堂堂一个王爷,需要对你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秀才计较吗?说,你干了什么龌龊的事?”能把战王激怒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最后一句话,充满了气势,那样子,绝对不输给任何一个男子。

    面对阮逐月的翻脸质问,梁震才恍然发现,自己真的太天真了。原本可以在京城里过富贵的日子,却因为一个应燕莲,弄得如今的局面,就厌恶的咒骂了一句道:“我能干什么,不就是让人杀一个坏了我好事的村妇……,”要不是她出面,绉氏跟冬生那里能在古泉村落脚。

    他们不在古泉村落脚,就算战王说,自己不承认,没有证据,阮家也只是半信半疑而已。

    一个村妇?阮逐月的眼里闪过狐疑,觉得这句话,有些不可能。一个村妇,能让北辰卿跟北辰傲同时出动,还逼迫的北辰傲亮出了战王的身份。

    “梁震,本官就知道你心里藏着野心,一直不同意你跟月儿的亲事,没想到你还借着阮家的名杀人,你胆子可真够大的,”阮大人这会儿全明白了,才知道事情闹的有多大——不管那个村妇是什么人,能惊动这两个大人物的,铁定不是什么小人物。

    “不就是个村妇,本秀才还杀她不得了?”梁震死到临头还不知道,不知死活的张狂着。

    “村妇?”北辰傲挑眉,冷笑道:“梁震,本王让你死个明白,应燕莲是本王看中的王妃……,”

    “不……不可能,”梁震尖锐的叫着,摇头拒绝这样的答案,“你是堂堂王爷,她是古泉村的妇人,还带着孩子,你骗人……,”

    “需要吗?”北辰傲不屑的冷哼着。

    所有人都被他的宣布震撼了,包括北辰卿,他万万没有料到,二弟会这么直接的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打算,连给自己一个劝说的机会都没有。

    一个带着孩子的妇人成为战王的王妃,这该是多让人震惊的是事啊!?

    阮家父女突然觉得脖子凉凉的,有些不舒服。

    “她就是一个村妇,一个村妇……为什么?为什么?”梁震嘴里呢喃着,不敢相信就那么一个念头,毁了自己的所有。

    “梁震,恰恰是一个村妇,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一直沉默的北辰卿开口了,冷凝的目光里满是肃穆,“她是连皇上都派暗卫暗中保护的人,岂是你能随意动手的?”

    “不……不可能,”这会儿,梁震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慢了,嘴里一直呢喃着,最后双眼一大,人一歪,就这么活活的被吓死了。

    “没用的东西,”就算是死路一条,这样的死法真正是窝囊。

    “把这些人都带下去处置了,”北辰傲冷冷的命令着,然后睨了阮家父女一眼,眼里颇含深意——这之后的事,就是大哥的事了,跟他无关。他只不过是在后面推波助澜了一下而已。

    大哥对阮大人有提携之意,可这个家伙狡猾的像只狐狸,错,是怕的要死,什么都不敢做,所以他才不介意在他面前露一手,摆明了要拖着阮家走。

    阮大人心里是后悔也没有法子了,想逃,不可能。

    北辰傲离开了,接下来的事情都交给了北辰卿去负责。

    他带着人,偷偷的转移了应燕莲,包括应家的人,等到同仁医馆再次打开门的时候,人家才知道,所有的人都离开了,连北辰傲在内。

    京城战王府。

    原本空着的战王府里突然出现了主子,让原本萧条的战王府突然紧张了起来,因为主子回来不算,还带了伤员跟客人,这乱,还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这女人还真是厉害,这么重的伤……一个大男人都承受不住了,”一个年轻的男人此刻正用好奇并敬佩的眼光打量着躺在床上昏迷的女人,嘴里好奇的嘟囔着。

    “治好她的手,”若不是为了她的手,他是不想回战王府的。

    要是被人发现,自己悠闲的生活就过不下去了。

    应家夫妇一进战王府,就懵了,被人服侍着下去休息的时候,连句话都不敢说了。至于那个小家伙……看到睡在里面,脸上还挂着泪珠,双眼红肿的实儿,北辰傲确定自己的心里很不好受。

    他着实不喜欢实儿这样,他喜欢实儿瞪大双眼跟自己对着干,握紧小拳头,跟自己不服的辩解着,那样的他,如同他娘一样,朝气蓬勃,让人喜欢。

    “没问题,”这点伤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他现在更好奇的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只能算是清秀的女人到底有多大的魅力,带个儿子还能迷惑了战王,这难道不是人家安排的吗?

    燕莲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浑身都痛,尤其是肩膀,疼的她都快要再一次的晕厥过去……。

    “好痛,”低声的呢喃着,疼痛迫使她清醒过来,不得不面对这一切。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一切,让她有些惊愕的打量着,心里有种疯狂的想法:又穿越了?

    这里富贵堂皇,可不是古泉村这么一个小地方能拥有的,所以脑子闪过的就是这个念头。当她低头看到自己身上带血的衣物之后,才知道自己并没有死,而是被人救了。

    只是,救自己的人是谁?为何要救自己呢?

    “夫人,你醒了?”端着粥进来的小丫鬟看到她醒来之后,脸上一震,随即露出灿烂的笑容喊着。

    “这里……咳咳……,”喉咙一开口就传来了嘶哑的不舒服,让她忍不住的咳嗽了几声,硬忍着喉间的不舒服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若她没有猜错的话,已经过了一夜了。

    “这里是京城战王府,”丫鬟一点隐瞒的意思都没有。

    “战王府?”燕莲眼里闪过惊奇,“我为何在这里?”

    “奴婢不知,只知道王爷带着夫人进府的,还有夫人的小公子,”虽然人家穿的不怎么好,可王爷在乎啊,说不定那小公子还是王府的小主子呢,所以王府里谁也不敢怠慢人家。

    谁都没有猜测到的事,没想到被这个小姑娘先猜中了。等到后来真想爆发的时候,小姑娘还懊恼的跟燕莲提了一句:当初奴婢就是这么想的,当初就该提的,说不定小主子就早一点被王爷认回来了。

    而当了王妃的燕莲在听到这句话后,只保持了沉默,心里却在腹诽:傻丫头,你要真的说了,人家还不把你当成疯子。

    “夫人饿不饿,都休息了一晚上了,还是先用些粥吧!?”丫鬟一边问着,一边从大碗里把精心熬制的红枣粥舀到了小碗里。

    捂着肚子,发现肚子确实有些饿了。

    丫鬟见她掀开被子要起来,连忙惊恐的阻止道:“夫人,你这肩上的伤慎重,大夫说不能乱动,还是坐在床上,让奴婢伺候你吧!”这王爷交代了,要没有照顾好夫人,就等着挨罚,她可不想惹怒王爷啊!

    被人伺候的感觉,真尼玛的不舒服,这个是燕莲心里的想法。在丫鬟的伺候下,一口口的吃掉了勺子里的红枣粥,浑身的汗都出来了。

    身上出了汗,浑身的不舒服,可肩膀上又不能碰水,让燕莲很是纠结。这衣服,换还是不换呢?为什么觉得自己穿这么一身衣服躺在这里,简直就是玷污了人家的被子呢。

    而她心里更好奇的是这个战王爷,她以为救自己的人会是北辰傲或者上官浩,却不曾想到有个战王——也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可千万别狗血的告诉她,发现实儿是他的儿子,那就真的狗血再狗血了。

    咳咳,应姑娘,你真想了,只是你只猜中了前半部,不知道后半部的真相而已。

    “燕莲啊,你终于醒了,吓死娘了,”谢氏跟应翔安知道她醒来后,赶紧带了实儿过来看着,心到这个时候都还“砰砰”的跳呢。

    看到谢氏跟应翔安还有实儿的身上都换了价值不菲的衣服,燕莲眉头轻挑,有些诧异,想着那个战王心里到底有什么打算呢?

    “娘,我们怎么在这里的?”这个是她最想知道的。

    说起这个,谢氏的眼眶就红了,她拦住了要扑上去的实儿,劝着说:“实儿乖,你娘身上有伤,你扑上去碰到了伤口,你娘的肩膀又得流血了,”有了谢氏的劝说,实儿安稳的坐在她的膝盖上,她才接着往下说道:“昨儿发生的事,可把娘吓坏了,到现在,心还在跳着呢,”

    在谢氏的口中得知了自己昏迷后的事情,更是知道了北辰傲就是那个战王,心里纠结了好半天。然后,她更好奇的是那两个救了自己……不,是救了整个应家人的黑衣人。

    她知道,要不是那两个黑衣人的话,恐怕应家满门都被灭口了。自己死不要紧,她本就死过一次的人。可是,应家人是无辜的,尤其是实儿,他还小,那么可爱,自己怎么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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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 我该拿你怎么办

    “娘,那两黑衣人是北辰傲派来的吗?”若真的是,自己还真的要感激人家的救命之恩了。

    谢氏一愣,摇摇头说:“不是,王爷问他们的来历,他们只说来保护你的,并没有说是什么人,”这一点,她在一边听的可清楚了。

    保护她?她就一乡下妇人,谁会派人保护她?难道,她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身份不成?(姐,你想太多了!)要不,是实儿的爹派来的人?(越想越离谱了!)

    “燕莲,这些你都不要想了,好在你没事,先把伤养好,那伤口……好深,”想到燕莲浑身血迹的样子,应翔安的身子颤抖了一下,然后愤怒的握紧拳头说:“你大伯母做的太过分了,这么狠辣的事情,她也做的错来。”

    “什么大伯母,她也配!”比起应翔安,谢氏更是激动。“这腌臜不要脸的东西,竟然蛊惑人家要了燕莲的命,心到底有多狠啊!?一次害的燕莲不够,还想害她第二次吗?”发生了这样的事,再让谢氏对杜氏有好脸色,那是痴心妄想了。

    这个死结,一辈子都打不开了。

    “娘,你别激动,”燕莲有些意外应翔安会主动说杜氏的不好,但还是先安抚谢氏的情绪。“对了,那些衙役呢?这事情跟梁镇有关……,”

    “你啊,受伤了就别乱动,这些事情,昨儿个王爷就已经解决了,”谢氏想到住在自个儿家里过年的男人竟然是个王爷,心里乱颤,腿脚也软了,想着自己有没有得罪过人家呢。

    “怎么解决了?”这个男人,手脚也快。

    谢氏只说了被救之后到王府的事,并没有说别的,就把王爷所说的事情说了一遍,心里感叹的说:“这梁秀才的心真够狠的,竟然说家里半个亲人都没有,都死绝了,”

    “可不是死绝了,”应翔安这一次说了句实在话,“冬生跟着绉氏姓绉了,不是梁家人了,这梁家除了个梁氏之外,可没别人了!”

    “活活被吓死,实在是便宜他了,该把他千刀万剐,”谢氏心里不解恨,想着燕莲跟梁秀才有多大的仇怨呢,竟然对燕莲下如此大的狠手,真该抓着他下油锅。

    燕莲也不说话,只是让谢氏发泄着心里的不满,不然这种情绪隐忍着,最后爆发出来,不但伤人,还会伤己。

    对于梁秀才,她也想好好的教训,可仔细一想,才想起自己面对拥有秀才身份的梁震是那么的无能为力,若不是有北辰傲,她甚至就算被杀了,也没有人为她报仇。

    想到了这里,她沉默了。

    谢氏跟应翔安还有实儿陪着她说了会话,见燕莲累了,就让她先休息着……他们出去没多久,门“咯吱”一声又打开了,眼前以为是伺候的丫鬟,就没有出声。可当闻到一股记忆中深刻的气味之后,才想起那不是丫鬟。

    睁开的双眸对上了黝黑略含莫名的情绪的黑眸,让燕莲想问的话都哽住了。

    “还疼吗?”北辰傲问的很温柔。

    那么深的伤口,怎么能不疼,燕莲在心里腹诽着,很想爆粗口让他去试试,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语气里的异样的温柔。

    “还好,”不是她矫情,而是在一个男人面前说疼的话,显得有些诡异。

    看着脸色惨白却又佯装坚强的女人,北辰傲的心思很复杂,他想起了大哥跟他说的话,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值得不值得。

    昨夜,大哥解决了剩下的事情后,保密了他的身份,并跟他说:以他如今的身份,应燕莲配不上,说不定还会连累了她,给她带来祸害。

    他想知道,这个女人会不会因为前面路途荆棘而坚持陪伴自己一路往前——若她愿意,那他必定许她一世无忧!

    “你怎么了?”见他表情怪怪的,眼神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闪烁的,看的她浑身感觉不对劲,若不是此刻自己受伤躺在床上的话,她真的很想伸手拍一下他的脑袋,问问他是不是正常的。

    “……,”久久得不到一句回答,等到燕莲昏昏欲睡的时候,他才幽幽的开口叹息一声道:“我该拿你怎么办?”

    这话,很有深意,吓的燕莲猛的睁开了双眼,不爽的怒视着他——以前,因为他是北辰傲,她就已经对他充满了戒备跟抗拒。如今,知道他是什么战王爷,自己还敢跟他有交集吗?

    以她的身份,恐怕连侧妃都不会有份,更何况是王妃了。

    面对这个男人幽深的眼神,燕莲突然在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自己,是不是真的该找个愿意娶自己的男人嫁了?

    不然,牵扯上动用权利的北辰傲,自己是招惹不起的。

    北辰傲要知道她心里是这么想的,恐怕得吐血了。

    “凉拌!”为了打破这暧昧的气氛,燕莲露出一抹调皮的笑容,双眼里灼灼发光,“没想到,你还是一个王爷!”这个,真的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谈起自己的身份,北辰傲的眼里没有骄傲,反倒扬起一抹无奈的苦笑说:“只不过是年少气盛的一个赌约,却被套上了这么一个身份……在你之前,这个战王府是没有主子的,”他住在北辰府,要么就跑路躲避娘安排的纠缠,不管如何,他都没有回到战王府。

    这话,好有深意啊!

    对于北辰傲为什么会成为战王,燕莲一点兴趣都没有,因为豪门里面的事,水深的很,她是真的不想跟他有任何的牵连。若不是现在有生意往来,她是真的宁愿跟上官浩接触,也不想跟北辰傲接触。

    她有些疑惑,自己明明长的不是倾国倾城,顶多算是清秀,而且还是个死了男人,带个儿子的妇人,他那什么眼神,那么好的家世,不该找个门当户对的吗?

    “额……我累了,”没有办法应付,就逃避,心里更加剧了回去之后就找人相看的想法。

    知道她受伤了,流血过多,所以北辰傲没有急切的纠缠,心里想着她是万万跑不掉的,却不知道她心里有这样的一个想法。等到他知道应燕莲回村之后要相看男人,差点把那些带有目的的男人都给宰了。

    那一身的戾气让燕莲慢半拍的知道,那跟自己了解的北辰傲完全不一样。也因此,激发了北辰傲隐藏的腹黑性子,让他丝毫不掩饰那嗜血又带着强烈占有欲的性子,让燕莲大呼后悔。

    为了躲避北辰傲的炽热眼神,燕莲就当乌龟缩头了。在养了几天之后,她坚持要回去。之前,谢氏担心家里,就跟应翔安先回去了,而实儿则在王府丫鬟的照顾下,不但没有瘦,还更加白嫩可爱了。

    之前村里发生的事,大家都是知道的,也知道燕莲被砍了一刀,不知道是死是活——当应文杰当天晚上被人用马车送回来的时候,留在他家等候消息的人知道燕莲被救了,个个都流着泪笑了,更让应燕秋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想把心里的害怕跟惊恐都大声的哭出来。

    至于杜氏,吓尿了的她昏迷之后没有人理会,应家是不会有人关注到她的,唯有她自己慢悠悠的醒来,看到地上那一滩的血迹后,心里吓了一跳,当她坐起身,无意中一转头,差点尖叫出声——那大刀还戳在她的身边,能不把她再一次的吓昏吗?

    天已经黑了,但今晚有月色,所以更显得阴森。

    杜氏捂着心口,见应家有灯光,想着应燕莲伤的那么重,肯定是死了,嘴角就扬起了得意的笑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已经惹来了杀身之祸。

    北辰傲之所以没有动她,而是想把她留给燕莲解决。

    梁震的死,并没有传到古泉村,被瞒住了,所以杜氏觉得应燕莲是死了,梁震在京城的靠山很厉害,隐约的透露出想让燕荷进京的事,让应燕荷再一次的对她充满了笑脸,母女俩就相互的算计着……。

    可是,等到应燕莲被人送回到古泉村,杜氏的脸上满是震惊跟不敢置信。

    “她不是死了吗?是不是讹传的?”杜氏抓着应燕荷,手指狠狠的掐进她的手臂里,弄的应燕荷“啊”的一声吃痛道:“娘,你掐疼我了!”

    “荷儿,荷儿,娘不是故意的,你告诉娘,你亲眼看到应燕荷回来了吗?”杜氏慌张的问。

    “村里的人都是这么说的,”应燕荷揉着自己的手臂,不满的嘟囔道:“娘,你不是说应燕莲死了吗?她怎么好好的?那个梁秀才,到底有没有本事啊!?”说的很玄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那本事。

    “他有的,有的,”杜氏用力的点点头,好像唯有这么做,才能给她信心。“你不知道,他住的那个屋子,可大可大了,比应燕莲的那个屋子大好几倍呢,连看都看不到头,可富贵了,那一定是大户人家,怎么对付不了应燕莲呢?”

    “那如今,她为什么会回来?”应燕荷不满的让着,想到人家跟她提应燕莲,她脑子都疼了,觉得应燕莲生下来就是克她的。

    “肯定是错了,娘去瞧瞧,”杜氏踉跄的跑了出来,神情都有些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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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 梁氏发难

    “成天咋咋呼呼的,成什么样子?”朱氏站在院子里,阴沉着脸,拿着掸子拍着自己身上的灰尘,从着杜氏的背影嚷嚷着。

    应燕荷没有回答,她知道如今的自己因为娘没有银子了,并不受奶奶的喜欢。只要一个不满意,她就会指桑骂槐的,弄的她心里格外的难受,心里恨死了娘。她为什么要把银子给外公,为什么不想想她?

    她都快要出嫁了,不好好的为她着想,却把银子给了外公,难道是不想她过的好吗?

    不得不说,杜氏那自己的一双儿女教养成了自私自利到没有亲人,唯有他们自己的地步。

    杜氏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思,慢慢的往应燕莲家去,只不过,还没等到她到那边,路上遇到了回来的人,就好心的告诉她:“燕荷娘,你还是别去看了,应燕莲不但活着,还被京城人家用大马车送回来,可威风着呢,”

    这杜氏跟应燕莲这会儿是彻底的闹僵了,应家二房的人看到她,恐怕是恨死她了,这会儿去,喜气的气氛肯定又没有了,所以她才劝着的。

    要是换成受伤的是她家的闺女,跟人家拼命的心思都有了。

    杜氏张张嘴,很想说句尖锐的话,可话到喉咙口,却怎么都说不出来。她想着,自己如今就一个人,去了应翔安家,也只有自己受欺负的份,不如去京城看看,问问梁秀才,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办的。

    哼,等到梁秀才来了,看应翔安一家还笑不笑的出来。

    “慢点,”这边,燕莲被人当宝似的捧在手心里,走路叮嘱着,躺着扶着,弄的她浑身不舒服谈。

    “娘,四婶,于奶奶,我真的没事,这肩膀上的伤,只要不碰到,就没什么大碍了,”北辰傲给找的那个年轻的大夫还是不错的,伤口已经慢慢在愈合了,虽然没有大好,但至少在天气热起来之前,伤口会结疤,这对她来说,是最好的消息了。

    “那么深的伤口,流了那么多的血,我去给你做点好的,怎么也得补补身子,”于奶奶想起那个画面,眼眶就忍不住的红了,哽咽着说道。

    “嗯嗯,”虽然在战王府补的蛮多的,可对于于奶奶的关心,她还是不忍拒绝的。

    燕莲回来后,白氏,绉氏还有五儿一家都越好似的过来,送来了红糖,鸡蛋等东西给燕莲补身体,让谢氏一番的忙碌。

    “这帮子杀千刀的,真该活剥了他们,”陶子娘是个嘴利落的,想起那时看到的情景,心里恨不得直接上去揍他们几拳头。

    燕莲没有回答,她知道这些人都已经被北辰傲处决了,连梁震在内。她看着什么都不知道的绉氏,心里在想着,要是绉氏跟冬生知道梁震的死是跟自己有关的话,会不会怨恨自己呢?

    “姐姐,喝汤了,”应燕秋自从这件事发生之后,对燕莲就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伤了她,弄的燕莲哭笑不得,觉得自己像个手脚失灵的傀儡娃娃。

    “多喝一些,流了那么多的血,可要好好的补回来,不然等老了,身子就亏了,”一边的绉氏也关切的说道。

    燕莲接过已经不是很烫手的碗,抿了一口后问道:“实儿跟冬生呢?”这小家伙被吓的哭了几天,在知道自己没事后,在王府里混的风生水起的,让一向安静的战王府到热闹了许多。只是,那里毕竟不属于他们,待的久了,会生出不舍,对实儿没什么好处。

    好在小家伙对那边并不留恋,回来之后就跟冬生玩在一起了,这多少让她放心——但也清楚,自己受伤的一幕,在实儿的心里是永远的留下了伤痕。

    “在小水塘那边呢,有哥看着,没事的,”应燕秋低声说道。

    几个人说说笑笑,气氛倒也好,也驱散了燕莲受伤的事……谢氏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想去去霉气,就招呼了方氏回去让应祥林跟应燕琴都过来,让五儿回去喊陶子跟他爹,大家乐呵乐呵,算是庆祝燕莲的大难不死。

    面对这样的安排,他们是无法推却的,连白氏跟绉氏都留了下来,更何况是方氏一家人了。

    “啊呀,二叔,二婶,”五儿跟方氏刚要出门,就见陶子走了进来,满脸惊愕的问道:“你们知道吗?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对于谢氏来说,现在最怕的就是听到这两个字,让她心惊肉跳的。

    “梁秀才死了,”陶子到没藏着掖着,而是不敢置信的说道。

    “什么?”最为震惊的该是绉氏,她脸色白了一下,语气颤抖的问道:“他……他不是去京城享福了吗?怎么会死的呢?”

    燕莲站在屋子的门口看着,怕的就是绉氏承受不住,心里极其的复杂。

    她跟梁秀才没有大恩大怨,她始终弄不明白,为何梁秀才会对自己下如此的狠手,想要自己的命。

    “谁知道呢,这会儿,尸体都被抬回了梁家,梁氏正趴在那边嚎啕大哭,咒骂着要人给梁秀才赔命呢,”陶子不带喘气的把事情说完。

    谢氏跟应翔安还有燕莲是知道事情的,这会儿听到陶子说的后,燕莲就冲着他们两个摇摇头,示意他们什么都不要说。这北辰傲原本可以让梁震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他如今这么做,恐怕是想给古泉村一个警告吧。

    当时,自己被砍之后,村民都吓的倒退了,唯有杜氏在一边,那么这个梁震被送回来,完全是为了震慑杜氏的。

    对于这个男人的做法,燕莲嘴角弯弯,表示她的心情是极好的。

    “怎么死都不知道,怎么赔命?”陶子娘在一边嘟囔着,说完之后就看了绉氏一眼,见她只是在刚才有一瞬间的震惊,这会儿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来了。

    “去看看,”五儿是个爱凑热闹的,尤其她不喜梁秀才。

    燕莲也想去,可是她有伤,谢氏怕她被人挤的裂开了伤口,到时候又是一件麻烦事,所以怎么都不点头,弄的燕莲无奈,只能点头让燕秋留在家里陪着自己了。

    杜氏从半路被人劝回去之后,心里恍恍惚惚的,做事也不专心,没少被应文博骂……她一心的想法就是明天进京城去找梁秀才,问问他到底是怎么了。

    她还在烧着火,听到朱氏咋咋呼呼的声音,知道梁秀才死了,被人抬着回来后,完全懵了,连火苗掉在地上被烧起来都没察觉……。

    “啊呀,着火了,”朱氏咋呼了之后,看到灶间传来的烟雾,立刻惊叫一声嚷着,端起一边的水桶就直接扑了进去,发愣的杜氏被浇了个浑身透凉。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朱氏看到灶间坐着的杜氏后,就厉声咒骂着:“要死了,啊,心狠的东西,你想放火烧谁呢?让你做顿饭,你耍横了,是不是?”

    如今的杜氏已经横不起来了,所以朱氏双倍的作践她。

    回过神来的杜氏没有察觉到身上的阴冷,而是抬起无神的双眼看着朱氏问道:“娘,梁秀才真的死了?”

    “他死了,关你什么事?”朱氏没明白她干什么无头无脑的问这个,就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我不相信,”杜氏低嚷了一句,然后站起身,猛的冲了出去,吓了朱氏一跳,又不免是一顿咒骂。

    候氏待在屋子里,听到朱氏一阵阵咒骂,心里在想着:一直住在这里,以后孩子们大了,也不是个事啊!

    不是她不孝顺,而是朱氏那个样子,肯定还得活长久的,这一直这样下去,连累的还会是她的儿女。

    第一次, 候氏有坚定搬走的信念。

    “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你让娘怎么办啊!?”梁氏扑在梁震的尸体上,哭的是撕心裂肺的,让许多看的人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不管梁震做了多么不可原谅的事,死了,就没有了,留下梁氏一个孤苦伶仃的,也确实可怜。

    只不过,看到梁氏这么的哭丧着,没有人敢上前劝,就怕惹来麻烦,因为梁氏一向就是个拎不清的。

    “老天爷啊,你怎么就那么狠心呢,谁那么杀千刀的,杀了我儿子啊,”梁氏眼泪鼻涕的痛哭着,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众人只是看着,并没有劝说的意思。

    谢氏等人过来后,看到的是躺在地上并没有腐烂的梁震,只是脸色已经泛白了,双眼却是紧闭的。

    绉氏拉着冬生站在人群里,看到地上的梁震,双眼里泛起的会是那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眼里没有一丝的悸动。

    “冬生,你去看看吧,他毕竟是你爹,”绉氏摸着冬生的头,轻声的道。

    “……,”冬生没有回答,也没有挪动步伐,只是握紧双拳冷眼的看着眼前躺在地上的男人,眼里没有一丝对待父亲那样的不舍跟痛苦。

    对他来说,那个躺在地上的男人只是一个陌生人,记忆最多的就是他铁青着脸,举着棍子,要把自己往死里打——既然他巴不得自己死,那自己又何苦的往前凑呢。

    他现在姓绉,不姓梁。

    梁氏虽然哭着,可浑浊的双眼却不时的抬起头探视着,在看到绉氏跟冬生后,双眼里迸发出了浓烈的恨意,像野兽似的狂吼一声怒道:“都是你,你个扫把星,毒妇,是你害死了我儿子,是你……,”

    面对梁氏的突然发难,不要说别人,连绉氏都完全懵了,想不到梁氏会冲着自己来。

    “你敢碰我娘试试,”冬生站在了发懵的绉氏面前,眼神如狼般的盯着梁氏,看的梁氏忍不住的倒退了几步。

    “你个小畜生,没良心的,他是你爹,你亲爹,他死了,你也不嚎几声,这都是这毒妇教你的,是不是,是不是?”说着,又踉跄的往前,眼神里带着狠辣的决绝。

    “我没爹,”冬生握紧双眼,怒吼一声道。

    “冬生,”绉氏听到他这么一喊,立刻心酸的喊着,怕他这句话被人记进去,以后让他抬不起头来。

    “都是你这个毒妇,害死我儿子,我要你偿命,”梁氏的脑子好像有些不正常了,哪里闪烁着的狠辣决绝让人心惊。

    “谁害死你儿子了?”谢氏知道绉氏的无辜,就站出来说道:“你儿子自己为了享荣华富贵,跟人家和离了,怎么害死你儿子了?你儿子是死在京城,死在他的荣华富贵下,”最后一句话,谢氏是用尽力气喊出来的。

    这句话,憋在她的心里许久了,不光光是为了绉氏的付出,更为了差点丢命的燕莲,要不是梁震,燕莲怎么可能受那么重的伤,差点就死了。

    没有黑衣人,没有战王爷,他们就听天由命,什么都做不了。

    “这梁氏是被刺激了,绉氏都已经跟梁震和离了,怎么还害了他?”有人抱打不平的咕哝着。

    “她是找不到杀她儿子的凶手,就胡乱指责,想害绉氏呢,”

    “这心,还真不是一般的毒,之前还让绉氏回去照顾她呢,这样的人,还是别管别问的好,”

    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之后,村里人突然心生了一种梁震本就该死,大家不需要可怜的心态,而渐渐的,看热闹的人离开了,只有梁氏一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躺在地上死了许久的儿子,脑子里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的安葬他。

    杜氏来的时候,人已经走光了。她悄悄的看了一眼死去的梁震后,眼前一黑,差点就晕过去了。

    梁震好好的,怎么就死了?是不是京城里的人害了他?种种念头从杜氏的脑海里闪过,想到了燕莲受伤的血型画面,想到了突然冲出来的黑衣人,杜氏一阵阵的后怕,怕自己会莫名其妙的被杀,加上浑身湿透的阴冷,刚回到应家院门口,就眼前一黑,什么事都不知道了。

    杜氏病了,病的很重,脸色难看,双唇惨白,发着烧,嘴里说着胡话,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照顾她。

    若是有人照顾她,肯定会听到她说是应燕莲杀了梁震,如此一来,应燕荷跟应文博对应燕莲也会有些警惕,更不会发生之后一连串无法挽回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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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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