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七章一震,二震,三震的苦行及峨眉
第一九七章一震,二震,三震的苦行及峨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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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山。
“师傅,师伯,一个红木岭弟子送来了这份书信便急匆匆的走了!”缥缈儿石明珠来到真武大殿,向半边老尼和灵灵子行了一礼之后,将书信呈了上去。
“又是红木岭?”
半边老尼诧异无比,信手接过,便即打开翻看起来。看完之后,却是笑着将书信递给了灵灵子,道,“这红木岭自打换了一个掌mén,可真是了不得了,居然和峨眉派掰起手腕了。”
“哦?”
灵灵子听半边老尼如此说,自然也是诧异万分,立时看去。看过之后,面sè也是颇有震惊。“看来,红木岭暗地里还颇隐藏着一些实力呢,否则,绝不敢如此大张旗鼓的四处送信,请我们去做那见证!”
“是啊!”半边老尼慨叹了一声,道,“那师兄以为,我们去是不去呢?”
“当然要去!”灵灵子那一张老脸仿佛老树又发新芽,骤然充满了勃勃的英气,道,“也无需红木岭战败峨眉,只要峨眉派那强盛的势头儿被打压一些,我武当也就不用像现在这般,做那缩头乌龟了。说不得,此番大劫,便有兴盛之机!”
“师兄所言甚是,那我们便再去凑一次热闹!”半边老尼道。
“嗯!”灵灵子点了点头
华山。
“祖师,这是红木岭弟子送来的书信!”一个童子将一封书信呈给了密室之中的烈火祖师。
烈火祖师漫不经心的打开,扫上一眼,当时两只眼睛瞪的溜儿圆,随之,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
一阵狂笑之后,烈火祖师笑容骤然一收,恢复了冷肃,向那童子问道,“红木岭那送信之人可还在?”
“禀祖师,已经不在了。那人看样子很是匆忙,应该已经转往别处送信了!”童子xiǎo心翼翼的回道。
“也对,区区三天的时间,想要通传天下,的确是够紧张的!”烈火祖师自言自语道,“看红木岭这架势,显然还不止是颗硬钉子,说不得还是只利剑呢!最好,两家是能够两败俱伤,如此,我华山派就可以趁势而起了!”
自语之后,他目光一扫身边的童子,吩咐道,“取笔墨纸砚过来!”
“是!”很快,童子便将一切准备停当。
烈火祖师起身,来到一旁的几案之旁,笔走龙蛇,瞬息之间,一封书信便一挥而就。随之,他将这封书信jiāo给童子道,“现在,你就走一趟红木岭,将此信亲手jiāo给红木岭钟教主,并致以歉意,就说我另有要事,却是无能去红木岭做两家的见证了。”
“是!”童子服shì烈火祖师多年,深知其脾气秉xìng,所以,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疑问,即刻应下,便即去办。
童子走后,烈火祖师去后dòng秘库,将华山派镇派六宝尽皆取过,而后,化身一道细微不可查的火线,往山下遁去。
“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却是不能够让史南溪主持此番的夺宝事宜了,毕竟,我才是华山教主!”
云南雄狮岭长chūn崖无忧dòng。
“钟元这xiǎo子的算计,还真是一环扣一环,稳健的很哪!”极乐真人看过书信之后,对着身前一位颇为年轻英俊的修士说道,“秦渔,看到了吗?这钟元对你而言,就是一个活标杆儿,你今后要重兴我青城大教,这是你最需要学习的地方!”
“是,弟子谨记!”
原来,这年轻人便是极乐真人转劫重生的弟子秦渔。极乐真人将其雪藏多年,辛苦栽培,就是希望其能够在其飞升之前,将青城一脉重新光大。
“嗯,”极乐真人点了点头,又道,“这次钟元那xiǎo子邀请我前去做个见证,我就不去了,由你代替我前去,将石生也带上,就当是我青城派重建之后的第一次亮相吧!”
“是,师傅放心,弟子这一次,决不让青城之名有损分毫!”秦渔回答的斩钉截铁
时间飞逝,三天的功夫儿,一晃就到。
整个红木岭驻地,便被一片血光给笼罩着,远远望去,好像是将地府的幽冥血海给挪移到了这里一般。
那一团巨大无比的血光八方,各自有一道血sèmén户开着,mén户两侧,各有一男一nv两名弟子在那里值守,显然,是在负责接引四方前来的同道。
清晨,太阳高升之时,峨眉派一干人等在苦行头陀的带领下,乘着一团微méngméng的紫sè云雾,飘然而来。
远远的看到红木岭这幅修罗化血阵全开,如临大敌的模样,苦行头陀还暗自与人调侃了几句,然而,刚刚来到近前,还未进去之时,却是猛然听得一道炽白无比,犀利绝伦的剑光自西北方而来。在他们附近,显化出了身形,却是一个身在矮xiǎo之极的长髯道士和一个英武的雄壮青年。
“天矮子,我一看就知道是你,你不在你那孔雀河用功,为渡那四九重劫而准备,没事儿老抛出来干什么?”紫云之上,矮叟朱梅一见那矮子显形,便当先开口,高声喊道。
“你朱矮子尚不畏怯,四下里luàn窜,我又岂会惧哉?”
原来,此人正是青海天师教教主天灵子,与三仙二老并列,同为地仙顶级高手。说起来,或许是同为矮子的缘故,天灵子与朱梅的关系并不算差,不过,两人同为高傲之人,修为又是半斤八两,不免总是要相互比较,争执一个高低。所以,每一见面,两人便要争吵几句。
“天灵掌mén,此番乃是我峨眉派来向红木岭讨一桩旧事的公道,你来此又是何为?”这时,苦行头陀却是chā口问道。
天灵子却是明白,苦行头陀乃是临近飞升之人,修为较之他,不知要高出多少,所以,却是尊重非常,拱手道了一礼,方才回道,“贫道乃是红木岭钟教主特意邀请而来,为贵派与红木岭之间的纠葛纷争,做一个见证的。钟教主请的人似乎不少,怎么,莫非苦行道兄不知道吗?”
苦行头陀闻得此言,心中当时一个咯噔,产生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他很清楚,若是红木岭没有足够的信心应付自己一行人的诘难的话,xiǎo心遮掩还唯恐不及,哪里还敢这般的大张旗鼓,让众多高手前来做见证?
不过,心中的震惊归震惊,苦行头陀表面上却是分毫不显,面带微笑,轻描淡写的道,“哦,我原本以为乃是一桩sī事儿,我们两派sī下里了了便了,没想到,钟教主却是这么讲规矩,还特意邀请诸位道友前来!”
“应该的!”天灵子笑着道,“现在,贵派与红木岭皆是天下间有名的大派,你们跺一跺脚,恐怕大地都得晃三晃,你们之间的纠葛再xiǎo,我们也得来啊!”
“天灵掌mén说笑了!时辰也不早了,我们这便进去吧!”苦行头陀却是不yù多言,故而,立时将话题切断。
“好!”天灵子也随之应下。
在那里负责值守的,都是红木岭教下的优秀弟子,这边苦行头陀与天灵字的言谈又未刻意避讳,他们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闻得苦行头陀最后一句,立时间,发动禁法,一道血光灼灼,晶莹璀璨的虹桥自那mén户之中飞出,延伸到了众人的脚下。
那虹桥,并非一成不变,而是越往外,就会变得越宽,所以,却是不会让众人有排队的感觉出现。
众人往前每走一步,虹桥便收一分,但是,苦行头陀等人却是没有发觉变得拥挤。他们都为高手,哪里不知道这一条简单的虹桥之上,也被加持了高端的空间禁法。
此时,若是有人在外观看,就会发现,苦行头陀一行人每向前走一步,身形便会缩xiǎo一分,一直到mén户处。看似那寻常大xiǎo的mén户,那么多人并行而入,却是没有一人感觉到不适。
自那血sèmén户而入,入目所见,却是一望无际的血海,远远的,可以看到一个岛屿,无数七彩虹桥横贯东西南北,八方mén户,供来人前往。
看得这番架势,苦行头陀的心中,突然产生一分明悟。那就是红木岭对峨眉派的发难,早有预料,也早就有所准备。此念一起,苦行头陀突然产生一种此时仓促而来,乃是一种错误的想法。
苦行头陀微摇了摇头,将这种念想驱散。“任他千般算计,一切的最终较量,还是要归结到实力之上。我就不信,红木岭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高手能够膨胀出多少来?”
暗自一声冷哼,苦行头陀与天灵子,当先并列踏上了七彩虹桥。两人一行踏上,却是发现,虹桥之上,自有一股力量托着二人微微离开桥面,朝着血海中央的xiǎo岛飞速掠去。
“看来,钟教主对于此番之事很是看重啊!不然,也不会nòng出如斯大的场面!”天灵子笑着对一旁的苦行头陀道。
苦行头陀闻之,却是宣了一声佛号,道,“重视是好事,只是,不知道这位钟教主,是不是一股真讲道理之人。若重视只是为了作为一种胁迫的手段,那便是走上了邪道,不免令人可惜了!”
“苦行道兄能不能与我先行,此番峨眉前来,与红木岭要解决的是何纠葛?”天灵子这时才真正的意识到,峨眉派与红木岭之间的纠纷,恐怕远远比他所要想的大。他一直以为,像两家这般的大派,定然是极力的避免进行冲突的。可是,看苦行头陀这股子架势,却好像冲突已经是必然,大冲突也正常无比一般,故而,却是好奇非常。
这一次,苦行头陀却是没有回答,再次宣了一声佛号之后,道,“天灵掌mén稍安勿躁,很快,你就会知晓了!”
此言一落,苦行头陀立时闭口,双目也微微闭上,宛如老僧入定一般。看到这样子,天灵子也识趣的不再多言。
很快,苦行头陀等一行人便被传送到了中央xiǎo岛之上。
这xiǎo岛,通体血红,晶莹澄澈,仿佛由世所罕见的血yùjīng髓凝结而成一般。广约有十亩田大xiǎo,看起来气派非常。
苦行头陀一上岛,无数人便一窝蜂似地涌了过来。其中走在最前方,也最中央的,正是红木岭掌教钟元,看他那副悠然自得的神态,以及众人簇拥的架势,俨然已经是天下修士盟主一般!
当时,苦行头陀心头便升腾起一股子怒火。在他看来,能够享受这种待遇,应该享受这种待遇的,唯有他峨眉派。
“苦行道兄,我们又见面了!”钟元当先笑着道。
“是啊!又见面了!”苦行头陀慨叹了一声,道,“造化nòng人,上一次,我们还是朋友,这一次,却是无可奈何的成为了对立,世事真是难料啊!之后,若有得罪之处,还请钟教主不要见怪啊!”
“不会的!”钟元淡淡一笑,仿佛对苦行头陀的话浑不在意,“今日,我们就是来解决纠葛的,一切,理所应当摊开来,摆到桌面上来说,如此,才不伤贵我两派的和气嘛!不过,现在还有一些作为见证的客人没来,所以,还请苦行道兄稍稍等待一会儿。”
“这个不妨!”苦行头陀也显得很是镇定,似乎根本不为钟元摆出的阵势所动。
钟元离开之后,立时间便有诸多之人与苦行头陀见礼,问好,询问因由。苦行头陀面带微笑,应对自如,没有一分一毫的不耐烦,显出了无与伦比的气度、风范。
“这也是我该学的啊!”远处,秦渔看着这幅场景,暗自里感叹了一句,随后,牵着自己的妻子天狐宝相夫人的手,道,“走,我们也去和苦行道兄见个礼!”
“苦行道兄,还认得我吗?”秦渔走上前去,面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显得颇为亲和。
苦行头陀早就看到了他身旁的天狐宝相夫人,心中大震,此时,听得如此言语,又是一震,声音也略有几分发颤,“莫非,是秦渔秦道友吗?”
“正是!”秦渔笑着道,“这次,钟教主本来是邀请家师前来做见证的,适逢我劫满归来,家师便将此事jiāo与了我,让我以此为机,代表青城与天下各派见了礼。”
此言一出,不仅是苦行面sè微变,他身后的一干峨眉长老,尽皆如此。尤其是矮叟朱梅,虽然极力掩饰,却仍旧和苦瓜一般。
第一九八章步步束手的苦行
第一九八章步步束手的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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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恭喜!”
苦行头陀及峨眉一干人等赶忙道喜。
若说他们心中没有怨愤之意,那是谁也不相信的,但是,任谁也不敢表lù出来分毫,因为极乐真人李静虚所代表的意义有多么的强大,对于经常扯这个虎皮办事儿的他们,是再也清楚不过了。
苦行头陀素来是笑看风云,自身纤尘不染之人,但这一刻,他说话闲聊都有一种束手束脚之感,不自在的很。尽管,这一刻的他,仍然不认为自己会失败,毕竟,他们占着“理”,但是,却也有**分确定,起不到原先预想的效果了。
现在,苦行头陀唯一期待的就是,妙一真人筹谋在凝碧崖shè的另外一只“雕”,能够轻松斩获。
就在这边话不投机,气氛却显得格外融洽的古怪闲聊之中,又有几家掌mén与知名的高手前来。钟元估算了一下,除了确切不来的,已经全部到场,当下,立时来见苦行头陀,道,“苦行道友,四方道友尽至,我们可以开始了!”
苦行头陀听得此音,简直觉得就是天籁。第一次,苦行头陀对钟元产生了一种感恩之情,因为,在这种全无准备的情况下,与秦渔攀谈,委实是太过于折磨人了。
“好!”如méng大赦的苦行头陀,立时面sè一肃,应了下来。
随着钟元,苦行头陀一行人等很快便来到了xiǎo岛的正中央,这里,红木岭一脉之人早就在此等待了。
看的岛上所有的修士,都聚集在了附近,苦行头陀面容一正,洪钟大吕一般的声音响起,“老僧此番前来红木岭,说的是多年前的一桩旧事,因为事涉xiǎo徒,所以不得不来,讨还个公道。”说到这儿,苦行头陀稍稍一顿,道,“阿童,还不出来,与四方道友见个礼!”
“是!”苦行头陀身后,即时一个jīng致粉嫩的xiǎo和尚走上了前来,朝着四方拱手微躬行礼。
“xiǎo徒阿童,前身乃是南疆著名的散仙韦八公,当年行侠仗义,乐善好施,为四方道友所敬仰,这一点儿,想必很多道友都还有印象!
当年,红木岭开山之宗主红发道友,尚未转劫,因自身受劫,却是起了夺舍他人之心。孰料,那人却是一位修为天下绝巅,游戏风尘的一位老前辈,若非那位老前辈看其修行不易,有意成全,恐怕当时便成齑粉,根本不会有现在的红木岭。
不过,那位老前辈却也因为其起了歹心,对其略作惩罚,命其以一甲子为限期,清理家乡三峡的险患,并邀好友韦八公代为监管,行使逾期没有完成的惩罚。那位老前辈的本意,并不为惩罚,不过是想要其略受教训罢了。让韦八公代管,也是因为韦八公乃是红发道友的师执长辈,虽不同mén,却有渊源,肯定会手下留情的。
哪里料到,红发道友豺狼心xìng却是丝毫不改,担心完不成受罚,居然起了暗害韦八公,将未来隐患消除之心。虽然,他谋害当时,并未成功,却也盗走了韦八公的丹yào、法宝,导致韦八公为仇人所伤,不得不转劫重修。”
说完情况之后,苦行头陀对着左侧一位英气勃勃的少年恭敬的行了一礼,道,“枯竹前辈,您就是那位当事的老前辈,我希望您能够为我做个证,免得有些同道认为我是一家之言,不足为信!”
枯竹老人是何等样人?
人常说千年老妖,这不独是指妖,人活过了千年,往往比真正的妖更妖!之前,他接到钟元送去的书信,便知道峨眉派打的什么注意,此时,见得峨眉派又想要对自己借势利用,心中自然是颇有些不愉。
不过,韦八公毕竟是自己当年之至jiāo,他自然也不能不管,当下,却还是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
听得这个,初闻此事之人,立时再无任何的怀疑,有不少修士,修为甚至不如红发老祖的,表情都泛起了一丝鄙夷。
这般的情况,自然是让苦行头陀大为高兴。他正要继续说话,将话题引入实质阶段,却听得枯竹老人再次开口了。
“不过,我与红发之间的纠葛,已经由红木岭钟教主,在初任之时一力承担下了。他愿意替代红发老祖,在一甲子之期内,将三峡险滩之患尽平。所以,在这一甲子之期内,我却是不会再向红发寻衅。”
在听了枯竹老人先前之言后,旁边大多数的修士,都以为这一次峨眉派的气场必定是压倒xìng的,毕竟,理就是理,你可以暗地里无视它,但决不能明着去对抗它。孰料,枯竹老人又说了如此一番话,立时间,众人的心思完全的反转。
他们的注意力,不在在红发老祖身上纠缠,而是完全的转移到了钟元的身上,对其大为赞赏。有带mén人弟子过来的,都悄然的传音,让他们向钟元好生学习,学习这种一方掌教的气度。
峰回路转,柳暗huā明!
这都是绝好之词,可惜,这不是他们的,而是应在了敌手之身上。
苦行头陀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己这番利用之举,触动了枯竹老人内心的那根弦,否则,纵然钟元替红发老祖承担这件事早有发生,但也不会是由他说出。需知,同样是一件事儿,自己说与他人代言,效果是截然不同的。
尤其是枯竹老人这种人间绝顶之人,起到的无形影响力,绝对是弥天盖地的。
枯竹老人先前与峨眉派之间虽然jiāo往并不多,但是关系,却还是很和睦的,所以,苦行头陀才会如此。没想到,一切在悄无声息之间,居然发生了近乎逆转的变化。
这一刻,苦行头陀的心中,真是有几分后悔,可是,当此之时,后悔又能抵的甚用?
苦行头陀,面上不显分毫,先是双手合十,向着钟元宣了一声佛号,道,“钟教主当真无愧一方大教之主的气度。不过,枯竹前辈之事虽然解去,但xiǎo徒阿童的冤仇仍在!xiǎo徒两世劫难,都因红发道友当年的恶行而起,他而今虽入佛mén,但此执念不得消除,此生亦难得正果。
眼下,他修为还低,却是向红发道友报不得仇恨,所以,我这个做师傅的,也只能够代劳了!”
“那苦行道友yù将如何呢?”钟元淡定无比的道。
苦行头陀与妙一真人本来都是想借着这次机会,让双方冲突jī烈起来,而后,对整个红木岭出手,纵然不能将之灭mén,也要将其打残,使之再也无力与峨眉派争夺天下第一大派的地位。可是,眼下这么多双眼睛在盯着,这些人又不是他想要灭口便能够灭的了的,所以,先前的方案,自然是不再可行。
不过,苦行头陀为峨眉智囊多年,本就是机变无双之人,即刻间,心思一转,便道,“这并不取决于我,而是取决于红发道友。若是红发道友肯自行了断,转劫重修,一切恩怨,自然就此了结。
若是红发道友不肯,那我们也只好强行为之,钟教主若是仍一力护持,我们峨眉却是不惜全力一战!”
如此之言,听在任一个修士的耳里,都觉得过于凶狠、霸道了,可是,想到事情之根由,又觉得并不算太过,所以,众人都没有任何的表示,想要看红发老祖会有什么反应,而钟元这位红木岭新掌教又将如何的应对!
红发老祖听得此言,自然是心火中烧,不过,他却是明白,一切钟元都早有算计,所以,却是面无表情,丝毫都不为之所动。
“苦行大师太狠了,未免有失佛家真意!”钟元淡淡一笑,回了一句,而后,钟元将目光转向了xiǎo神僧阿童,又道,“阿童,你此生乃修佛之人,或许真个此执念不除,不得成正果。不过,消除执念,也未必就要你死我活,这样,不仅于事无补,反倒又造就了一世的仇恨,我以为,诚不可取!我倒是另外有一个提议,希望阿童你能够听一听。”
钟元别走蹊径,不理会苦行头陀,反倒是目标直指阿童,任谁看到这一幕,都不禁心中暗赞,认为是神来之笔。
若是四外没有旁人,苦行头陀此时肯定是一把将阿童拉在自己的身后,由自己全权代理一切了。可是,现在,当着天下各派,各位高人的面儿,他若是敢如此做,峨眉派今后,也就没有脸面可言了。
所以,这一刻,苦行头陀也只能够寄希望于阿童能够按照先前的约定去做了。是的,苦行头陀并不能完全的掌控阿童。因为,阿童已经恢复了前世的记忆,而他,也不算阿童正式的师傅。
阿童本来的师傅白眉禅师,乃是长眉真人一辈的人物,也就是说,纵然转劫重生,阿童也是与他苦行头陀同辈。修行之人,除了极少数之外,其余的,都是十分注重辈分传承的。苦行头陀先前与韦八公没有任何的渊源,骤然间让其矮了下去,换成是谁,心中也是会有芥蒂的。
第一九九章大势在我,一切随心
第一九九章大势在我,一切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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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教主请说!”
阿童的语气很是从容淡定,若非是其年纪太xiǎo,模样也太过可爱,任谁听了,只怕都会以为是一代宗师呢!
“在说我的提议之前,我也向介绍一点儿东西给你,以及四方的道友听一听!”
钟元并未即时就说,而是又道,“阿童,你的前身韦八公,第一次转劫之后,收了一位蛮人nv徒弟云萝娘,嫁给了赤身dòng主五毒天王列霸多,后来,又收了列霸多为徒。结果,被其叛师逆伦,不得已再次转劫,到得而今。我说的没错吧!”
“没错!”阿童点了点头,回道。
“现在,赤身dòng已经不复存在。我的师兄红发,正是因为对自己过往所犯错误,深有悔意,所以,才在实力稍有提升之后,便即带人前往赤身dòng,亲手将五毒天王列霸多诛灭,想要以此作为弥补!”钟元紧接着又道。
这时,阿童尚未开口,苦行头陀却是chā口道,“一个叛徒诛灭了另外一个叛徒,就能够算是悔过了吗?若是如此的话,那悔过未免也太过轻松了。今后各家各派的弟子,如果蓄谋叛师,只要事先拉着一个人同时叛逃也就是了。反正,即便最后被追杀到,他也可以用杀掉另外一个来进行赎罪!”
苦行头陀的话虽然刺耳,但是,却不得不承认,非常之有道理。本来,众人心中稍稍有些向红木岭倾斜的天平,立时又扭转了回来。毕竟,这种事儿却是真真切切的干系到了自家的头上,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苦行道友,你这是在胡搅蛮缠,hún淆视听了。错误,有大有xiǎo,大的或许不可以以此抵过,但是xiǎo错,却未尝不可!”
说到这儿,钟元稍稍一顿,又道,“我师兄红发所犯的过错,不过一时糊涂,起了恶念,或许不能算xiǎo,但是,也远不到那种十恶不赦的地步!而且,我也没有说,红发师兄仅仅以此来作为对阿童的弥补!”
这是,钟元的声音陡然一个高昂,道,“我师兄红发愿意就此立下重誓,全力扶持阿童成道。阿童xiǎo师傅一日不得正果,红发师兄亦一日不飞升。阿童,我想,红发师兄如此,应该足以弥补当年一念之差所犯下的错误了吧!”
此言一出,在场作为见证的修士,大都纷纷点头,连一直端着身份的各大派掌mén,也是如此。因为,这种全力护道的情况,是很少出现的。因为,一旦如此,也就代表着,将被护持之人的一切劫难,尽数转嫁到了自家的头上。结果,往往是被护持之人飞升,而护持之人遭劫,不得不再次转世。
这一刻,有些人都急的想要替阿童答应下来了。
苦行头陀也没想到,红发老祖居然有如此之气魄,敢做如此之许诺。此时此刻,他不是没有信心,而是几乎可以肯定,阿童会答应下来了。
孰料,大出众人意料之外,阿童却是拒绝了。
“正果乃是自身证得的,而是别人护来的。”阿童面sè从容平淡,不紧不慢的回道,“如此的确是可以抵过其先前恶行,但是,我并不愿意接受!”
这一刻,苦行头陀心中的狂喜,简直非言语所能形容。“钟教主,阿童已然有所回复了,不知道,贵派yù将如何呢?”
这般的条件,钟元自认可是大杀器,一放出来,绝对横扫四方。了结了红发老祖与xiǎo神僧阿童之间的恩怨之后,他就可以趁势而动,将峨眉派的yīn险心机揭lù出来,向峨眉派逆袭,纵然不能让其声名扫地,也要将其现在如日中天的气焰给打压下去,使得红木岭的声名,重新盖过峨眉派。
没想到,阿童居然拒绝了。
毕竟,这是红木岭立派以来的最大危机,钟元自然是有考虑过这种情况的出现。所以,虽然他有些错愕,但一瞬间,便适应了下来,不再图谋最大之利益,开始退而求其次,只得到与峨眉派并驾齐驱的地位就好。
当下,钟元回道,“苦行道友先前的条件,我是绝不会答应的。即便是红发师兄答应,我身为掌教,也是不会允许的。”
钟元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一丝一毫的商量余地。
而苦行头陀,最喜欢看到的,也正是这个,即时间,也朗声而道,“如此的话,我们为了讨回公道,就只有倾力一战了!”
此时此刻,苦行头陀享受着柳暗huā明带来的惊喜,觉得的确是比一帆风顺要强的多了。
“苦行道友稍安勿躁!”钟元面上亦摆出了一副倨傲无比的面孔,道,“倾力一战,我红木岭又有何惧哉?不过,你我同属大派,当此大劫之时,理当为天下做个表率,让今后的纷争有个成例可依,否则,此劫之中,要死的修士,还不知道会有多少!”
“不错,我觉得钟教主此言,甚是有理!”说话间,一个一身黑袍,相貌儒雅的道人背负双手,从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走了出来,神态潇洒,气度井然!
“公冶师叔!”
当先,西方魔教教主毒龙尊者冲出,朝着黑衣道人恭敬无比的行了一礼。
黑衣道人随手一拂,毒龙尊者的大礼便行不下去,“我已经不是西方魔教中人了,你不用再如此!”
“师叔就是师叔,不因任何而改变!”毒龙尊者坚持道。
“原来是百禽道人公冶黄啊!”
“看这气势,修为应该已经直入天仙了吧!”
毒龙尊者nòng这么一出之后,众人纷纷xiǎo声的议论了起来。
苦行头陀自身也是临近飞升之人,对于突破那层境界之后的人的气息是非常敏感的。百禽道人公冶黄一出来,他就知道,对方成就天仙,已非一年两年了。当下,也赶忙拱手行了个礼。
公冶黄亦还了一礼,继续道,“此番杀劫,大不可量,各家各派若是不能容忍克制,相互谅解,让杀劫越演越大,只怕会真个bō及整个修士界。届时,我等在场能够活下来的,恐怕百不存一!”
稍稍一顿,公冶黄继续道,“我一家之言,恐怕诸位还不能尽信。不过,如此情况,但凡是修持到天仙之境的人,都会有所感应的。此地,还有修为已至天仙的同道在,不妨让他们验证一下,我说的是否正确!”
即刻间,众人的目光,都往枯竹老人和严瑛姆身上落去。他们两个,乃是世所共知的天仙高手。
枯竹老人淡淡一笑,道,“公冶道友所言不虚!”
严瑛姆也明白一些末法之劫的情况,所以,他一听,便知道公冶黄是完全的站在红木岭一方,为他们撑腰的。可是,公冶黄那种冠冕堂皇的话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但她所谓的真相,却是不能说的,说的话,恐怕就是天下万派,共讨峨眉了。
所以,踟蹰了一下,严瑛姆还是点了下头。
紧随其后,天狐宝相夫人从秦渔的身边走出,朗声而道,“我亦可证实公冶道兄的话!”
天狐宝相夫人,众人大都认得,也知其为绝顶高手,但没想到,却也一跃成为天仙中人了。一时间,身为地仙的各家宗主们,心中不期然间都有一种要变天了的恐惧。
这时,秦渔也施施然的走了出来,朝着四方一拱手,正sè道,“家师亦是这个意思。”
秦渔现在的形貌,搁在以前,肯定是没人认识,但是在这儿,却是无人不识,无人不晓。没办法,极乐真人的名头,实在是太响了。
此时,听得秦渔这般说,一个个的,心中都确信无比,再无任何的怀疑。
钟元却是没想到,秦渔也会跳出来支持自己。他相信,极乐真人肯定是没有这般说过的,因为,这本来就不符合事实。
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秦渔之所以会说,乃是审时度势,仔细考量后的结果。在他看来,让峨眉派与红木岭这般暗暗的对抗下去,乃是最佳的结果。这种平衡一旦打破,对于新生的青城派,绝非好事儿。
硬拼的后果为何,秦渔很清楚,红木岭绝非对手。而自家老婆与红木岭关系亲密,劫数都是人家帮忙渡的,他自然要投桃报李。
对公冶黄之言确认无疑,武当、天师、昆仑、西方魔教、赤身教等等各方教派之主纷纷开口,劝说苦行头陀不要意气用事,将杀劫点燃,尽量用一种平和的方式来解决纷争。
苦行头陀见得如此之局面,心中明白,红木岭营造的大势已成,自己若固执己见,恐怕峨眉派就成为全天下的公敌了。当下,也只能忍着气,淡淡的道,“既然如此,那不知钟教主有何高见,可以平息这场纷争,解决现今的矛盾?”
“很简单,双方各自派出几人,进行斗剑,结果,以双方各自胜利的场次多寡进行比较得出。”钟元不慌不忙,淡定无比的道,“如果贵方得胜,那我红木岭就愿赌服输,红发师兄兵解转世,以解阿童心中之执念;若是我方得胜,此番恩怨,就一笔勾销,如何?”
“好!我应下了!”
第二零零章首场弟子战,红木岭胜
第二零零章首场弟子战,红木岭胜
苦行头陀也没想到,钟元居然会提出如此的建议?
这个建议好坏如何暂且不说,只此一点儿,苦行头陀就能够感知到对方心中那滔天的野心,或者说雄心!
不过,这个建议本身倒也算公平,所以,苦行头陀却是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他却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自己带了这么多的顶尖高手前来,还会在斗剑上输了。
接下来,钟元与苦行头陀两人,便在斗剑的场次之上磋商了起来。
峨眉派一方人多势众,自然是希望场次多一些,而红木岭人数少,钟元自然是不会同意,最后nòng得低辈弟子与对方长老去拼。相互之间争执不下,最终,诸多天仙高手纷纷出言进行调和。
一番协调之后,苦行头陀同意将斗剑的场次下降到七场,然而,却提出了一个要求,其中一场,必须由两派之中的xiǎo辈进行比斗。
很显然,苦行头陀是对自家的后辈弟子非常自信。对此,钟元没有反对,也直接应了下来。至此,此番红木岭与峨眉派的斗剑情况,完全确定了下来。
自然而然的,低辈弟子的比斗,是要在最前面的。
第一时间,苦行头陀便道,“钟教主,xiǎo辈弟子,实力太差,一个出手,根本显现不出你我两家实力的底蕴。所以,我yù派两名弟子下场,对战贵派两名弟子,不知钟教主可敢应下?”
苦行头陀的面sè,略显自傲,略带挑衅。
“有何不敢?苦行道友尽管将贵派的弟子派上场吧!”钟元面上丝毫不曾示弱,随意的一摆手,便即回道。
“好!既然如此,那老僧就不客气了!”苦行头陀声音陡然为之一高,“齐灵云,周轻云,你们两个上场,向红木岭的道友讨教一二!”
“是!”一声异口同声的回答,两名年轻貌美却英气勃勃的nv弟子,立时间从峨眉阵势之中走出,来到了中央比斗之处。
两人背后各自背着一只长剑,一紫一红,钟元一眼便认出,乃是齐金蝉的一对鸳鸯霹雳剑。看到这个,钟元却也禁不住暗自得意,“失去了紫郢、青索,峨眉也并不好过啊!这下子,齐金蝉有些悲催了,谁让他不是三英二云之属呢?”
钟元却是不知道,齐金蝉已经悲催了。否则,他的得意之情,只怕会更甚一些。
得意归得意,钟元表面上却是严肃之极,深具一代宗师,一方教主的气度。“舜华,南绮,你们出列,与峨眉派的同道比试一二。记得,此番干系到你师伯,务必要全力以赴,争取胜利!”
“是!”虞舜华、虞南绮这两个钟元新收的弟子齐齐一声应和,也走上了前去,与齐灵云、周轻云相对而立。
原本,齐灵云与周轻云两人站在一起就很是出彩了,让诸多掌mén、宗主都行感叹,自家怎么没有这般的好弟子。然而,虞舜华、虞南绮这对天狐之nv一出,立时间就让她们显得有几分黯然失sè。
倒不是虞家姐妹的相貌、实力比峨眉二云强上多少,实在是姐妹huā比较引人注意。再加上天狐一族独特的魅huò气息,二云自然就相形见绌了。
在场之人,多是高手,自然能够看出虞家姐妹身上带有天狐血统。不过,她们的形貌与天狐宝相夫人明显不符,自然而然的,众人便想到了世间罕见的一对天仙眷侣——长chūn夫人夫fù。
天仙之裔,资质、悟xìng什么的自然是没话说,更加难能可贵的,两人继承了一座仙山福地,肯定是宝物多多。这种好底子,当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在场的大多数修士,都不由得向钟元投去了yàn羡的目光。
苦行头陀想也不想便知,这肯定是天狐宝相夫人的手笔,也只有她,才能够跟长chūn仙府攀上关系。一想到之前峨眉对其帮助了那么多,却换来这般的结果,他的心中自然是着恼非常。可是,一念及这可能是极乐真人李静虚的意思,怒火又不自觉的消失。
“苦行道友,第一场斗剑,就此开始如何?”钟元面带微笑,一一向众人致意,而后,对着苦行头陀,淡定无比的道。
“好!”
苦行头陀,现在是一个字也懒得多说。因为,原本笃定无比的开mén红,现在却成为了未知。这种事儿摊到谁头上,谁也不会气顺的。
齐灵云、周轻云各自将手虚空一握,背后的鸳鸯霹雳剑各自“铿”的一声,自发离鞘而出,落到了她们的手中。两人随之,齐齐行了一个起手礼,道了一声:“请教了!”而后,再不客气,各自催发手中宝剑绽放出耀目无比的剑芒,朝着虞家姐妹刺去。
虞家姐妹自然也是一样。不过,当她们的长剑出鞘,在人前绽放出那夺目的金芒之时,很多人都大吃一惊,情不自禁的呼出声来,“纯阳法剑!”
“这可是纯阳真人吕dòng宾的炼魔成道之物啊!”
“据说此剑藏在吕真人最后一座未发现的仙府——涵虚仙府之中。看来,这仙府早就被长chūn夫人夫fù给得到了,怪不得,那么多人都没有找到!”
“天仙之家,到底不凡!”
听得众人的议论,钟元心中不免好笑。不过转念一想,如此正好,这等四处掠宝的风头,自己还是不出的好。
齐灵云与周轻云,两人个各自催动一柄鸳鸯霹雳剑,剑虹伸缩之间,宛如蛟龙,剑势堂皇、正大,极具风范,让人一看便知,不久的将来,必定成为剑术大家。
而虞舜华、虞南绮姐妹,却是恰好相反,剑走偏锋,剑势飘忽不定,奇诡无比,两人的身形,宛如穿huā蝴蝶一般,四下里绕来绕去,你东刺一剑,我西晃一剑,好似漫不经心一般。但是,仔细观察,却会发现,仿佛暗合天地至理,每一次都指向峨眉二云剑势的将发未发之时,分外玄妙。
没过多久,观战之人中便有识货的喊道,“这是汉时仙人钟离权传给纯阳真人的《天遁剑诀》,果真是不凡!”
一旁的钟元,看得虞家姐妹这番表现,心中也颇为欣慰。
要知道,虞家姐妹获传《天遁剑诀》的时间并不长,能够有现而今的成就,除了勤苦的练习之外,恐怕就是天分的问题了。
说起来,纯阳剑应当配合的最佳剑诀自然是吕dòng宾自己创制的《纯阳剑诀》。不过,《纯阳剑诀》乃是吕dòng宾万年所创,刚正、宏大,和峨眉《九天剑诀》一样,走的是一剑破万法的路子。
这种剑诀,威力虽强,但是入mén却难,寻常散仙,没有个十几年的习练,根本难以登堂入室。所以,钟元只传了虞家姐妹一招《纯阳剑诀》的杀式,主攻方向,让他们放到了《天遁剑诀》之上。毕竟,她们是要很快下山历练的。
《天遁剑诀》,乃是汉末仙人钟离权所创,走的是诡异莫测的剑路,与峨眉派太清玄mén有无形剑气倒是有几分相类。与《纯阳剑诀》相较,并无高下之分。
峨眉二云与虞家姐妹往来jiāo错,杀的难分难解,叮叮当当的剑鸣之声,如chūn来密雨,滴滴答答响个不停。
四人都是绝美nv子,故而,斗剑虽急,出招虽狠,但无形之间,却还注意着自己的风姿,故而,真正的杀伐气息并不浓烈,看起来好看非常,让人觉得这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拼斗了好一阵子,齐灵云与周轻云见得仍旧难分高下,当时,各自催动秘传心法,将手中鸳鸯霹雳剑一抛,使出峨眉派双剑合璧的绝学。
两只鸳鸯霹雳剑在空中一合,立时化作一道百来丈长,磨盘般粗的紫红剑光,上面缠绕着无数密密麻麻细碎的霹雳电光,恍似九天雷罚降世,带着一股浩dàng无边的天威,朝着虞家姐妹轰然落下。
这且不算,齐灵云又取出一对日月双轮,周轻云则取出一只紫金梭子,同时放了出去,分别轰向虞家姐妹可能闪避的方位。
很显然,齐灵云与周轻云是想要一击绝杀,拿下这第一场,赢得开mén儿红。
旁边观战的一众修士,虽然觉得二nv有些辣手,但是,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是最佳的一种手段。
苦行头陀看到这一幕,心头略松,面上也lù出了些微的笑容。
在他看来,此招即便不能就此击败两只天狐,却也能够让她们受上不轻的伤,落入下风。因为,二nv习练《天遁剑诀》的时间终归太短,剑诀之妙,倒是展动的淋漓尽致,但是剑诀之威,却是不能尽数发挥。
然而,临阵的虞家姐妹,非但不曾lù出丝毫的畏惧之情,反倒是颇有不屑之sè显现。两人根本不闪不避,就这么站在那儿不动。
虞南绮不紧不慢的取出一只薄如蝉翼,霞光灿灿的xiǎo口袋,随手一抛,便化作一团七彩仙云,氤氤氲氲,将二人护持在了里面。
裹挟着无数霹雳电光的紫红剑光,直直的轰击在七彩仙云之上,连一丝声响也未发出,就如同透入了一团泥沼之中,任何力量打入,都如泥牛入海,不见丝毫的反应。非但如此,那强横无比的紫红剑光,还在七彩仙云的吸附之下,不停的被消磨着。甚至,隐隐然连鸳鸯霹雳剑的本体,都有被吸扯入七彩仙云的架势。
一见得这般情景,齐灵云与周轻云赶忙掐动法诀回收,可是,那吸扯之力十分之强大,一下居然没有收将回来。
如此情形,自然是让峨眉二云心中大惊。为了保险起见,齐灵云也顾不得指挥日月双轮了,赶忙又取出了自己的防身至宝伏羲镜,朝着那七彩仙云照去。
伏羲镜乃是上古人皇伏羲氏所炼至宝,妙用无穷,一行动用,便有一道粗大无比的金sè光柱朝着七彩仙云dòng穿而去。
伏羲镜金光触及七彩仙云,立时间,外围的氤氲之气立时散开,自然而然的,峨眉二云将鸳鸯霹雳剑收取了回来。
齐灵云见伏羲镜有效,立时间加**力,然而,金sè光柱只dòng穿了不过三尺左右,便再也不得寸进。
“这是彩云仙障啊?!这可是万huā山长chūn仙府的守山之宝,没想到两人居然将这个都带下了山来,还真是胆大!”
“人家夫妻两个尽是天仙,巡游天下多年,一个彩云仙障算什么,说不得仙府之中还埋伏有何等厉害的杀势呢!”
彩云仙障,乃是守山之宝,阵宝一体,方才有无限之威能,否则,伏羲镜怎么也不会只有这么点儿效果。当然,这也是齐灵云修为太弱,发挥不得伏羲镜的威能所致。至于彩云仙障,自有机杼,可以自行收纳天地元气,却是省力的多。
不过,这也只是相对而言。所以,齐灵云伏羲镜收起的瞬间,虞南绮也将彩云仙障收起。姐妹二人再度催动纯阳法剑,御使《天遁剑诀》攻了上去。
峨眉二云也明白,想要出奇制胜,可能xìng不大了,所以,也都全力以赴,将自己在剑法之上的造诣给施展出来,力求在此道之上压过虞家姐妹。
接下来,又是好一会儿僵持。不过,这一次,却是稍有不同,两方都不在相互配合,而是变成了各自捉对厮杀。
就当众人以为如此的情况,也要持续好一阵子之时,突然,正与齐灵云对战的虞舜华手中出现一只sè如珊瑚,寸许见方,长约三尺的yù链,yù链之上光华一闪,虞舜华瞬间消失不见,随之,便在虞南绮的身边出现。
两姐妹显然非常之有默契,虞舜华出现的刹那,虞南绮手中的剑诀,立时由《天遁》转化为《纯阳》的那招杀式。
虞舜华亦是如此,当时,两只纯阳法剑光华俱个暴涨,合璧之后,更胜七分,轰然一声巨响,便将周轻云的鸳鸯霹雳剑击飞,而后,剑势不停,继续的朝着周轻云杀去。
眼看得,周轻云难以得免,苦行头陀手一挥,一道无形剑气飞出,挡下了这一击。不过,他的面sè却是愈发的苦了几分,“钟教主,这第一战,就算是贵教胜了,就此罢手如何?”
“正该如此,方才不失两家和气!”钟元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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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一章第二战,红发对朱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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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行道友,此战已毕,下一场,贵派不知yù派何人出场?”钟元面上依旧挂着那淡定无比,温润和煦的笑容,仿佛此间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看到钟元这幅样子,不由自主的,苦行头陀长久积郁而来的火气,猛然窜了出来,嗔念大动,轻哼了一声,道,“钟教主,便宜也不是这么占的。第一场既然由我派先行指定人手,这一场,也该轮到贵派了吧!”
苦行头陀所言之语自然是没有任何的错处,但是,配合他现在的情绪,却是让在场之人,不少都暗暗摇头,认为其失却了大派的气度,显得有点儿xiǎo肚jī肠。就连一向与峨眉派jiāo好,不知道何时已经和好如初的神驼乙休和韩仙子,亦有如此之念。
这一切,自然是被钟元看在眼里,心中却是暗自道,“大派,可不是在任何时候都能占便宜的,有时候儿,必须将吃亏当成自然才好啊!”
钟元心思转动,回答却是异常的干脆,“也对,既然如此,这第二场就由我红木岭先行派人上场。
红发师兄,这第一阵,就jiāo给你了!”
红发老祖也不多言,微点了点头,一个跨越,便到得了中央的比斗之处。“峨眉派哪位道友上来赐教?”
“苦行道兄,这一阵,就jiāo由我来如何?”这时,矮叟朱梅面上带着漫不经心的微笑,主动请缨道。
苦行头陀很清楚,朱梅这是在伪装,此时他心中的火气,只怕比自己更大。毕竟,本来铁板钉钉的青城教主,现在却是jī飞蛋打。他先前耗费极大心力,扫dàng了麻冠道人司太虚等其他所有在青城山修行的各脉修士,而今,只落得个为他人作嫁衣的下场。而且,连感谢估计也难听到一声儿。
矮叟朱梅的实力苦行头陀是很清楚的,已经是半步天仙,稳压红发老祖一头。纵然红发老祖修炼了大阿修罗不死身,也要相形逊sè一些。当下,苦行头陀点了点头,道,“朱师弟出手,我岂有不放心之理?”
说罢,摆了摆手。朱梅见此,也不客气什么,也是一步,便到得中央战场,与红发老祖正面相对。
“红发道友,得罪了!”矮叟朱梅当先打了一个稽首。
“分属两派,理当如是!”红发老祖也即时还礼。
矮叟朱梅与红发老祖都是成名多年的高手,深知先手的重要xìng,再加上各自心中都有一股子郁气,故而,却也不多客套,不约而同的,齐齐出手。
红发老祖一出手,便是两柄天魔化血神刀,血光如炼,相互jiāo叉,宛如一把巨型剪刀,剪向朱梅。
而朱梅,则挥手放出了足足一十二口飞剑,金光四shè,宛如十二道金蛇狂舞,相互jiāo叉,居然以一己之力,展动了一套剑阵。
观战的修士,一见得两人动手,有许多都带着自己的mén人子弟往后退去。倒不是说他们没有自信挡下两人jiāo锋的余bō,护持住自家之人。而是如此,才能够将两人的战斗看的更清楚。高手对战,殊为难得,如此大好学习机会,但凡有点儿心眼儿的,都不会错过。
不过,这初次jiāo锋,众人便看出点儿不对来。
“朱道友怎么不用自家成名的飞剑?”
“这一十二口飞剑,俱是上品啊,也不知道朱道友是从何处得来的?这种机缘,我怎么就碰不到呢?”
“这好像是新成飞剑,尚未见过血光,莫非是朱道友自行炼制的?这怎么可能,没有上百年岁月,哪得如此?”
听得众人的议论,苦行头陀与追云叟白谷逸的心中却是百感jiāo集。
他们都知道,朱梅有做一方掌教的心思,长眉真人也曾有谕令留下,朱梅可以开山立教,为峨眉派羽翼。故此,朱梅曾经在初成地仙之时,便走访天下,搜集五金之jīng等各种上乘炼剑之材,每年都耗费数月功夫进行祭练。足足上百年苦功,方才得成这一十二口蕉叶剑。
朱梅虽曾与他们炫耀过,但是,却从来都不曾用,而是一直雪藏。按照他的意思,是要在将来正式立教之时,传给自己的mén人,好让自家弟子一举扬名天下。
现在,朱梅既然将蕉叶剑給使了出来,很显然,他的心中,已然对青城掌教之位完全的死心了。
矮叟朱梅与红发老祖之间的斗剑,恰恰与先前峨眉二云和虞家姐妹的斗剑调了一个个儿。红发老祖出手,剑光宏大,剑势磅礴,两道血sè匹练上下翻飞,宛如两条血龙,在九天云雾之中展lù着雄姿,分外具有威仪。
饭馆矮叟朱梅,十二道金光虽然堂皇无比,但是,却凝缩为十二道xiǎo指头粗细的光线,四下里逡巡游弋,宛如灵蛇,时不时的一个弯转,对着血光狠噬上一口,行的却是奇诡无比的剑路。
两旁,不解两人心中情由的修士,都在不停的赞叹,两人不愧是一代宗师,诸般剑术,信手拈来,用将出来,仍然浑然天成,没有一丝一毫的疏漏。
然而,那熟悉之人,心中却是不免有些担心。
钟元对红发老祖,还好上一些,虽盈不可久,但其自信红发老祖还是不会拿自己的身家xìng命开玩笑的。苦行头陀和白谷逸对朱梅,就异常担心了。
当然,他们担心的并不是朱梅对这种剑路不够熟悉,有可能会败。他们担心的是朱梅在此时jīdàng的情绪之下,有可能道心会不知不觉的受到潜移默化。今后,会变得无比的偏jī、古怪。若是与生俱来是这种xìn看}}书~就格,倒也无妨,但像他这种的,却是很可能会影响到他今后的修行之路。说不得,今后的一生,他就要止步于此,再无寸进了。
朱梅自己却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改变是否对将来不利,他现在,正在享受着忘我战斗的乐趣。
他要的,已经不单单是胜利,他更希望能够将红发老祖给斩伤,甚至斩杀。
极乐真人是一座他今生今世都不可能攀越的高峰,故而,他也只能够将一腔怒火,倾泻到红发老祖的身上。在他看来,若是没有此番之事,说不得极乐真人还不会这么早让秦渔出世。那样的话,他就还有那么一线的机会。
如果他先行将青城教派给立了起来,那么,极乐真人纵然功参天人,也不好意思让其改名的。到时,恐怕就是让秦渔直接加入了。
癫狂,有时是一种力量。
现在的朱梅,就是这么一种情况。再加上,朱梅本身在剑道之上的修为就要高过红发老祖,故而,xiǎo半个时辰之后,红发老祖的正大堂皇剑光,便开始暗暗的受制于朱梅的奇诡剑术。
硕大无比的两条血龙,身上好似被束缚了很多的绳索,转圜腾挪之间,颇有不便。那十二条金蛇,就好像是愚公移山一般,一次次的合成剑轮,飚转之间,血龙被不停的瓦解。
红发老祖对自己的情况岂有不知?剑术受制,立时间,便开始动用法宝。
念动之间,一个巴掌大xiǎo的圆鼎便从头顶天光之中飞出,冉冉升起,每上升一尺,便涨大一倍,刹那之间,便化作千百丈大xiǎo,大口宛如一个巨大无比的黑dòng,发出了磅礴无比的吸扯之力。
此宝,正是红发老祖成就丹、器双料宗师的关键之宝——五行神火炉鼎母鼎。此鼎威能,更在天魔化血神刀与化血修罗幡之上,只是因为其并非杀伐之器,故而,声名一直不曾显于人前。
五行神火炉鼎一发威,宛如太古龙鲸吸纳百川,又似神兽饕餮吞噬天地,虚空都为之发暗,仿佛连空间都要破碎开来,被其所吞噬。
朱梅的一十二口蕉叶剑,受此牵引,立时间纷纷摇动,就要往五行神火炉鼎投去。朱梅乃是有心做一方掌教之人,平素里自然是注意收集宝贝,他又岂会无宝可应?手一翻,立时一枚朱红的yù环出现,刹那间便化作百丈大xiǎo,同样放出凛冽无比的吸力,对向五行神火炉鼎。立时间,五行神火炉鼎之威,被挪移走大半。
而后,朱梅微一发力,便将蕉叶剑給稳定了下来,重新杀将上去。不过,经过这么一缓,红发老祖亦很是从容的让自家的天魔化血神刀摆脱了困境,雄威再展,与朱梅的蕉叶剑争锋。
场面一时间,又僵持了起来。然而,不过片刻,眼看又将受制的天魔化血神刀,突然合璧一处,剑芒暴涨,硬生生的突破了朱梅一十二口蕉叶剑的合力拦截,宛如一道电光,急速无比的朝着朱梅的腰肋飞斩了过去。
其速、其威,都让人震骇不已。
“呵呵,第二元神,果真别有玄妙,不过,想要伤我,却也不能!”朱梅不慌不忙,转动了一下手上一枚戒指,立时间,一道紫青光幢出现在身周。
那天魔化血神刀的合璧之威,飞斩在上面,只切入了尺许,便再也不得寸进。随之,紫青光幢bō纹dàng漾,一寸寸的将其剑锋又bī了出来。
第二零二章第二阵,平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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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戒仙幢!”
“原来是有长眉真人的至宝护身啊!”
“这下,朱道友却是稳立于不败之地了!红道友,危险了!”
九戒仙幢,虽然不像彩云仙障那般乃是守山之宝,但是,朱梅却是也比虞家姐妹的修为高多了,以他的法力,除非红老祖有什么特殊的手段,能够一瞬间力,将其轰破,否则,简直是没一点儿胜利的机会了。
矮叟朱梅却是也不1费,迫退红老祖以第二元神催的天魔化血神刀之后,光障即刻消失。这时,朱梅又取出一根半尺长的三棱短棍,上面密布着无数纹路,霞光隐隐,抛飞了出去,朝着红老祖打了过去。
朱梅这件宝贝,亦是非同可,乃是上古金仙广成子所炼之宝,名叫两仪分光锉。此宝乃是其在探索一处广成子遗迹之时现的,当时,一同现的还有一面天遁镜,送给了餐霞大师的弟子朱文,用以化解三世仇怨。
两仪分光锉一出,立时间,便自一头jī射出黑、白两种寸许长的光针,数目既多,度又急,看起来,好似两道黑白光流,绵亘足有百丈长短,丈许宽大,周围锯齿丛生,宛如一只上古神鳄,张开了巨ěn,朝着红老祖咬下。
看到这个,钟元却是不得不承认,峨眉派千年积蓄,底蕴的确不是自己短时间的搜刮,可以媲美的。“看来,搜罗宝贝,乃是一项长期的计划,不能有片刻的懈怠啊!”
红老祖对此却也怡然不惧,袍袖一甩,一杆黑色大旗飘飞了出来,正是天魔剧毒幡。魔云滚滚,层层叠叠密布于他的身前,同时一个雄伟无比的魔神从中窜出,仰天一声咆哮,大踏步上前。
声如霹雳,刺破云霄,大手握拳,手臂一抡,毫不畏惧两仪分光锉的威能,直砸了过去。
“嘭——”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那巨大魔神的一条手臂被完全的摧毁,而两仪分光锉也被击打的倒飞了出去,黑白两道光流,偏转向了他方。
朱梅赶忙收束,尽管,他也明白,那里自有高手会挡下这一击,不会有人被误伤,但是,这却代表着一种态度。
他虽然怒火中烧,但是,还没有烧傻了,知道,自己没有了成为一方之主的机缘,就更不能随意得罪四方道友了。
在朱梅收束,重整旗鼓的片刻之间,红老祖身边的大旗一个晃d,一股璀璨黑芒灌注在魔神之上,伴随着一阵“咔嚓嚓”的声响,那条被摧毁了的臂膀,再次长了出来。而且,看那架势,还更加的孔武有力。
两人各展奇能,斗的当真是jī烈之极,然而,两人出手,又没有丝毫的烟火之气,好似非常从容平淡,都还未将真本事儿拿出来一样。
时而,天魔化血神刀剑光暴涨,突破封禁,杀将过去,朱梅以九戒仙幢挡下;时而,一十二口蕉叶剑所化剑轮威能大展,撕破魔云,却被百毒烟岚连珠飞弩所化彩光给挡下;
地仙高手对战,尤其是相差不大,旗鼓相当的地仙高手对战,往往战上几天几夜也不会有个结果出来。
红老祖与矮叟朱梅的战斗,很快便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场面依旧jī烈无比,任谁也没有丝毫减弱的势头儿。看到这幅样子,钟元却是一步上前,对着苦行头陀道,“苦行道友,如此战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不如双方平局收场如何?”
“钟教主打的算盘也太精了吧!朱道友的修为,明显在红道友之上,战斗下去,最终不支的一定是红道友!”矮叟朱梅有九戒仙幢护体,明显是有胜无败之局,苦行头陀哪里会同意?
“这个苦行道友未免就有些武断了!”钟元立时摇了摇头,驳斥道,“论法力修为,或许红师兄的确是稍逊一些,但是,红师兄修持了大阿修罗不死身,法力恢复能力,却是一等一的,远远在朱道友之上。
如此算来,最终鹿死谁手,犹未可知!按照我的想法,红师兄的胜面还要大上一些呢!”
“既然钟教主如此有自信,为何不任他们继续的战斗下去,却要平局收场呢?”苦行头陀面上浮现出一丝讥讽之意。
“如果可以的话,苦行道友以为我不想吗?”钟元毫不客气的回道,“可是,若是连一场战斗都打个十天半个月,那置来此作为见证的各方道友于何地?各方道友能来,是给我们红木岭和峨眉派面子,若是因此而耽误了他们的大事儿,就是我们的罪过了!”
此言一出,立时间,无数修士将头连点。尽管,他们可能还真没有什么事儿,不过,这是对他们的尊重,他们心中自然是高兴的。
有的人,甚至开口附和,或者直接对苦行头陀进行劝诫。
一见这个,苦行头陀又是无言以对。这一刻,他都有些恼恨自己了,平日里舌灿莲,雄辩无双,怎么一碰到钟元就这么处处受制,没有一丁点儿的顺心呢!
可惜,无论苦行头陀心中如何的恼怒,已经成就的大势,却不会倒流回去,因此而变。故而,沉默了一下之后,苦行头陀竭力压下心中的恼火,让自己表现的尽可能平静,道,“那钟教主又yù如何呢?”
“依我之见,我们不妨将每场比斗的期限限制在三天三夜,若是如此时间内,还未分出胜负,那就说明,比斗双方的战力茶香仿佛,就让他们就此收场,以平局为这一场的结果。十数天的时间,应该不至于对各位道友造成太大的影响。”钟元立时间道。
“我看可以,这很是公允!”又是秦渔,开口了。
他一出口,武当半边老尼、灵灵子、昆仑四友、毒龙尊者、鸠盘婆等等各方教派的掌教或脑人物,纷纷开口附和。
如此声援之力,自然是让钟元非常的高兴。这一刻,他仿佛无量天地气运加身,裹挟着无边大势。这时,他趁势开口,问道,“苦行道友,你觉得如此可好?”
听得问话,苦行头陀立时间有一种放出太清玄门有无形剑气将钟元肢解的yù望,不过,最终他还是忍了下来,淡淡的回道,“诸位道友皆认为可行的,老僧自然是没有意见!”
“如此就好!”钟元将头微点,笑着道,“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第二场的结果吧!”
红老祖与矮叟朱梅虽然jī战正酣,但是,以他们的修为,身遭的一切,自然都在感知之内。钟元与苦行头陀“商议”的规矩达成,他们自然也清楚无比。
这时,虽然两人的战斗,距离三天三夜还有非常长的时间,但是,他们两个心中却是再也明白不过,若不奇兵突出,而是由得如此战斗下去,恐怕平局就是板上钉钉的了。
红老祖,因为此番斗剑干系到自己的身家xìng命,自然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轻忽怠慢。所以,却是仍旧这般的继续战斗下去,一边暗自蓄势,一边观察朱梅的疏漏、破绽之处。
朱梅虽然没有红老祖这般的压力,但是,其心中积郁的怒火,却也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来进行泄。所以,他也是一样,并不愿意就此罢手。
当然,他们不愿罢手,都还有一个重要务必的理由,那就是,他们自认为手中,还有足够的杀手锏,可以在某些关键时刻,一举定鼎乾坤。
时间如长河,jī烈咆哮着,朝前奔涌而去。
日升日落,黑白轮转。
很快,红老祖与矮叟朱梅的战斗,便到得了最后一个晚上。
这期间,他们的战斗,辈弟子倒是看的津津有味儿,有那悟xìng高的,甚至多有感悟,战力无形之间大为增加。可是,那些地仙以上的高手们,就不免味同嚼蜡了。因为,在他们看来,这番的j手,委实太过于“平淡”了,没有一点儿的jī情。
不过,当月亮再度高挂中天之时,这些高手们的精神,都高度集中了起来。因为,他们很清楚,两人不愿意就此放弃,肯定是因为手中保留着最后的底牌。现在,时间已经不多了,再不出手,就没机会了。
而这最后的一搏,便是红老祖与矮叟朱梅战斗的最终结果。
果然,不过片刻,骤然间,红老祖的第二元神突然显化而出,手持两柄天魔化血神刀,法力元气浑不在乎的全力灌入,挥动剑光横扫八方,将矮叟朱梅所有的法宝都行接下。与此同时,红老祖本人的身形一晃,一个、两个、三个、
足足五个一模一样的红老祖从其本体之上飞窜而出,每个人手中,都高擎着一柄化血修罗幡,连同本体一起,共是六个,一刹那间,便各自站定方位,猛一摇晃手中旗幡,修罗化血阵便要布置而出。
矮叟朱梅,本来是想着在最后一刻,给红老祖一记狠的,让其无从反击,最终占得上风。但是,骤然间见得红老祖亮出如此之杀手锏,任是其明白,红老祖的大阿修罗不死身不过刚刚入门,并不能太过于持久,也不敢任这大阵完成。
六个地仙绝巅所布置而成的阵势,若是不计较元气消耗,绝对足以在短时间内,将自己击成重伤了。
念及于此,朱梅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一直保留的杀手锏,终于也亮了出来,却是一颗弹珠大,通体浑圆,晶莹透亮,金光灿灿的菩提子。
此宝名叫金菩提,乃是大鼓1山摩耳崖千尸d主人一真上人的随身念珠,经过数代高僧大德以**力加持,当真可以称得上降魔至宝,无物不破。
此物一共一十八颗,矮叟朱梅从一真上人处借来十颗,本是准备用于对付妖尸谷辰和血神君郑隐的。可是,现在当此危难,他也不得不动用了。
趁着虚空尚未崩裂,幽冥通道尚未打开,矮叟朱梅把手一扬,立时间,举目所见尽是刺目之极的金光,任是寻常地仙,也不敢睁眼直视,只能以元神感应接下来的情况。
紧接着,一声轰响之极,让人元神都禁不住有些飘摇的霹雳之音响起,那些隐隐有裂缝将现的虚空,突然再没了动静。
当那漫天的金光敛去之后,众人赫然现,红老祖和矮叟朱梅都没有受什么伤,但是,两人的气息都略有些浑浊,显然,动这般的杀手锏,不是一个轻松的活计。
六个红老祖,各占一方,手中化血修罗幡的血气虽然有几分稀薄,但是,仍迎风招展,猎猎作响,散着庞然无比的气机。
而朱梅,手中已然再次出现一颗一模一样的金菩提,作势yù。
场中一时间,只有那大旗招展的“呼啦”之声再作响。
片刻之后,红老祖突然开口道,“你我之间的j手,就此作罢如何?我看,我们这般下去,非但难以分出个结果,说不得,还落得个两败俱伤,殊为不值。”
“既然红道友如此说,那就这样罢手吧!”朱梅也知道,只要红老祖的阵势不散,自己便是所有的金菩提都丢出去,对方也不会受伤,当下,也不再做那无谓的纠缠,立时间,便将手中的金菩提收了起来。
见得如此,其中一个红老祖身形一晃,立时间,其余的红老祖纷纷化作一道血光,连同那化血修罗幡一起,冲入了他的体内,消失不见。
朱梅径自回到峨眉派的阵营之中,对苦行头陀打了个稽,苦笑道,“苦行道兄,我有负你的期望了,没能拿下这一阵!”
矮叟朱梅乃是峨眉派的铁杆儿盟友,苦行头陀见此,又能说些什么?只能够面带微笑,温声道,“这岂是朱道友之过?委实是战斗的时间太短了,否则,朱道友胜之必矣!”
另一边,红老祖倒是没有与钟元说什么,点了下头,便自入了红木岭阵营之中。
第二零三章商祝对白谷逸,又见平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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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场战斗已毕,苦行道友,不知第三场,贵派准备派出何人呢?”
钟元一脸的轻松,好像笃定了这次平局收场对最终的比斗结果不会有任何的影响一般。
看到钟元这幅样子,苦行头陀都有一种浑身燥,意yù冲上前去直接将其斩杀的冲动。两场原本以为必胜的战斗,落得个一败一平,苦行头陀此时心中的感受,当真是非言语所能够形容。
略想了一想之后,苦行头陀将目光投注向了追云叟白谷逸,道,“白道友,此阵由你出场如何?”
“好!”
红老祖对白谷逸有恩,一直以来,白谷逸与红老祖都保持着很好的关系,甚至,有几次红老祖有了危难,还是他出手解围的。所以,一直以来,他都不太愿意与红木岭结怨。但是现在,他也看出,红木岭的崛起,绝对对峨眉会造成十分之大的冲击。白谷逸本身,虽然并未正式加入峨眉派,但是,他曾经师承长眉真人师弟水晶子,说起来,也是半个峨眉派之人,自然是不希望自家门派凋零。故而,这一刻,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应了下来。
应下之后,白谷逸并未直接上前,而是遥遥的朝着红老祖拱了拱手,道,“红道友,你我之间sī谊是sī谊,今日却是两派之间的纠纷,请恕我不能留手了!”
“我明白,白道友自为就是!”红老祖淡然回了一句。
“钟教主,不知贵派,准备派何人出场?”白谷逸点了点头,随之,望向钟元,问道。
钟元洒然一笑,将头一偏,望向人群中的一人,道,“商道友,此阵由你走一遭如何?”
“敢不从命!”说话间,一个身材高大之极,一头1蓬如稻草,遮蔽了面目的修士大踏步走上了前来。
和风吹过,1飞舞,1ù出了他那刚毅方正的面目。
“你是终南三煞之中的老二商祝?”白谷逸看的这张面目,却是一下子便认了出来。
“白道友不要再提终南三煞这个名号了,而今世间,已经只剩下我一人了!”说话间,商祝也不禁1ù出几分寂寥之情。
“商道友,你何时成了红木岭的人?”这时,苦行头陀却是突然bsp;苦行头陀,深知商祝这一脉传承的厉害。当年,商祝的师傅铁鼓仙周萌师兄弟三人,尽为天仙,可是与他的师祖太元真人、樗散子、连山大师比肩的存在,大五行真气独步天下,除了依还岭圣姑伽因的先后天五行仙遁可以与之相较之外,无出其右者。
若非是他们都对长眉真人折节下j,平辈相称,恐怕,现在他们师兄弟还要矮上一辈呢!
商祝对与苦行头陀的言,却也没有不悦之色,立时间道,“此事说来就话长了。简单说来,钟教主于我有救命解困之恩,所以,我曾应下,在没自行开山立教之前,都算红木岭的长老。”
听得此言,苦行头陀心中颇为后悔。因为,他也知道商祝受难之事,也知道其受难的地点,也想过对其进行施救。不过,因为过于追求峨眉派的完美展,甚至将对他们的救治,都排出了一个大致的时间表。后来,计划虽然更改,但是,这个却是未能想起变动。说起来,这的确是他这个智囊的失职。
此时,苦行头陀稍稍一想便即明白,俞峦、邓八姑等人,只怕都是钟元暗地里给解救出来的。知恩图报,乃是修士之常情,加入红木岭脚下,实在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了。
“此番回山,一定要把这方面全部启动,决不能再给红木岭一丝一毫的机会了!”苦行头陀相信,钟元所掌握的信息,铁定没有峨眉派那么的多。
苦行头陀不再口,商祝与白谷逸又聊了几句,便不约而同的,暴起突袭。因为,他们都明白,双方的实力,着实是半斤对八两,谁也强不到哪儿去,若无几位强横的法宝,就必须靠先手的优势才能取胜。否则,免不了又一个平局的结果。
平局于他们本身而言,没有任何的关隘,但是,对于他们各自所属的阵营,却绝对有着大干系。他们两人,都是被寄予厚望的,自然不会甘心以此收场。
白谷逸此番出手,用的却不是自炼的飞剑,而是从连山大师的月儿岛火山宝库之中取出的金鳞剑。
此剑乃是当年连山大师创立连山教之后,慑服群魔的至宝,品质之佳,还在鸳鸯霹雳剑之上。白谷逸得到的时间虽长,但平日里只是在体内不停的祭练,从未使用过。
原本,他是准备在将来峨眉派开府之时,将其传给自己的弟子衣钵传人岳雯,让其四大弟子之一的名头名副其实,不至于被其他三人给比下去。现在,为了对付商祝,却是不得不提前拿了出来。
金鳞剑的锋芒,与别的飞剑大不相同。其余的飞剑,都是剑虹越是粗长宽大,越是厉害,而金鳞剑则恰恰相反,jī射而出的剑芒都是长不过尺的精芒,这些精芒,于是细如毫,则威能越强。
白谷逸修为已是半步天仙,这般全力劈斩,岂是等闲,刹那间,漫空便都是晶晶亮、金灿灿、细如丝缕,长仅数寸的光针,密密麻麻,宛如暴雨倾盆一般,弥天盖地的倾泻了过去。
而对面的商祝,却是未曾有动用任何法宝的意思,只将双手一磨,立时间,大蓬大蓬的五色光气便凭空而生,法诀自然变幻之下,这些五色光气,尽皆化成了一条条丝缕一般的五色光线。
商祝的双手,就好像是一个五色的太阳在不停的震动一般,无量的五色光线从中射将出来,同样铺天盖地,朝着白谷逸d穿而去。
商祝这一手,却是他们这一脉的最高神通——大五行灭绝神光线。
原本,以他的修为,还不足以修成这种无上的大神通。可是,钟元在救其脱困之时,却是给了他一道合沙道长炼制的灵符。他以此灵符,将叛徒朱缺最为强悍的手段,盗自他师父铁鼓仙的一葫芦先天五行精气给收了过来。
朱缺因为贪图修为的快增长,并未修行大五行真气,而是修炼的次一等的两仪真气。所以,他只能够将这先天五行精气当做法宝来用,却是不能用于自身的修炼。但商祝不同,秉xìng持重的他数百年来,坚持苦修五行之道,对此的感悟可以说已经极深。故而,很快他便将这大五行灭绝神光线修成,并以此,将叛徒朱缺诛除。
“嗤、嗤、嗤、”
无数尖锐之极的破空啸声响起,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继而,“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大五行灭绝神光线与金鳞剑芒相互之间不停地对撞,化作无数的流萤飘落。这般的场景,就好似是天女散,漫天化雨一般。
两人一出手,便各以自身最强之手段相互攻击,都是想要起到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效果,可惜,两人想到了一处,结果,又是平分秋色。
先手的优势,自然是任谁也不想要放弃。即时间,一个三寸许大的椭圆铁球自商祝头顶天光之中冲出。这铁球一出现,立时飚射出无量数的五色光箭,朝着白谷逸猛射。
而白谷逸也几乎是同时,手中多出了一面乌黑的盾牌。盾牌上方,乃是一个龙子赑屃之相,晃将一晃,赑屃之口,即刻喷射出一道百丈长的寒光,而其双目,则射出两道纯白炽亮的庚金之气,对攻而来。
这两件法宝,铁球为天心神弩,乃是商祝所杀叛徒朱缺数百年辛苦所炼;而那铁盾,则名铁赑仙盾,乃妙一真人百年苦功所致。两者都为上上品的法宝,效用虽各有玄妙,但威能论起来,却是茶香仿佛,故而,两人的二次法力,又是一个旗鼓相当。
见得如此局面,商祝与白谷逸二人的面色之上,都禁不住有几分苦。
原来,商祝刚刚脱难,根本没工夫收集法宝,而白谷逸所得虽多,却都支援了有心立教的朱梅,所以,现在的两人都是“穷”鬼,舍此之外,再无上上品的法宝,可以在短时间内取得优势了。
两人心中,都准备行使那“拖”字妙法,将战斗持续到三天三夜之时,突然间,却都看到了对方面上的神色,立时间,明了对方和自己的处境乃是一样。当下,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同时收手。
因为,两人再战下去,也是一样的平局结果,再打下去,没有任何的意义,他们自然是不愿被人像耍猴儿一般的看着。
两人攻击的异常迅,收手亦是快非常,有些低辈弟子,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钟元和苦行头陀二人,却是对这般的情形d若观火,明了,两人并不是儿戏,都已经尽了力了。所以,也都没有说什么,默认了这种结果。
这一刻,不知怎么的,苦行头陀心中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心中大震,“不会六场高手战都是平局收场吧,那岂不是说开局的弟子战,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第二零四章出人意料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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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种可能,苦行头陀的心也变得苦不堪言。因为,这场的弟子战,还是他特别要求的。若真个是那般的结果回去,只怕即便是其余的同门都不说什么,心里,恐怕也是会对自己有不少腹诽的。
“绝不能容许这种事情生!”苦行头陀心中一个狠,定下了一个主意。当下,其又恢复了平静,“钟教主,而今已至第四场,轮到贵派先行派人上场了!”
“邓师姐,这一阵,就由你去走一遭吧!”钟元一声吩咐邓八姑即刻应下,不紧不慢的走入了场中。
苦行头陀一见红木岭下场的是邓八姑,立时禁不住有几分头疼。原来,他之前想的是让严瑛姆出手,先行拿下一场再说,总不能最后连一场都没有胜下。最初,他没有起这个心思,却是因为需要用严瑛姆防着百禽道人公冶黄。在他的心里,公冶黄如此“别有用心”的曲解末法之劫,很显然,已经是红木岭的铁杆儿盟友了。
公冶黄的修为高强,那自然是无疑的,但是,究竟高到何种的程度,他却也不太好揣度。如果仅仅是初入天仙不久的话,他自信由自己出手,打个平手是绝无问题的。如果是修入天仙多年,那他就没有半点儿把握了。
原本,苦行头陀以为,钟元应该与自己是同样的心思,也希望能够尽早拿下一场,好取得决定的胜势。那样的话,他派出的人,肯定会是俞峦。因为,在他看来,俞峦是红木岭剩下的诸位长老之中,修为最强的了,剩下的,都要稍弱一筹。
事实上,他想的倒也不错。只是,他却是不知道,俞峦与钟元曾经有过约定,可以帮助守护山门,可以帮助打击妖邪,但不会帮助钟元打击正教。
次一筹的邓八姑,却是要消耗掉己方的最强战力严瑛姆,这自然是让苦行头陀感到有些1费。然而,不派严瑛姆的话,即便是自己上去,也还真未必能够在三天之内,将邓八姑击败,如果邓八姑一心一意死扛的话。
毕竟,邓八姑拥有万载寒魄精英的雪魄珠,拥有第二元神,其他未知的更难揣测了。
神念如电急转,刹那之后,苦行头陀还是下定了决心,“最终就算是输掉,也决不能是那般的情形!”
定下决心之后,苦行头陀朝着身边的一个老婆子微微行了一礼,道,“瑛姆大师,此阵就烦劳你了!”
“苦行道友客气了!”严瑛姆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的上场。不过,论起智计,她自认还真不如苦行头陀。想到其可能是另有算计,故而却也不推脱,直接应了下来。
严瑛姆虽只一个老婆子模样,手中还拿着一个拐杖,但是,往场中一站,气势微微一放,立时间盖压全场。除了枯竹老人、百禽道人公冶黄、天狐宝相夫人等有限几人不受影响外,其余之人,都或多或少有些震动。
“邓师姐,既然是瑛姆大师出手,就不必出手比试了,这一阵,就算是我们输了!”严瑛姆连句话还没说出口,钟元便即时的开口了。
邓八姑也明了两人之间的差距,故而,却是没有丝毫的固执,立时应了下来。
对于如此的情况,不独是严瑛姆本人,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颇为的诧异。要知道,地仙与天仙对上,虽然九成九是有败无胜,但是,并不代表不能进行丝毫的对抗。若是有无上的法宝在手,拼斗个几天,也是正常。
立时间,众人便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钟元乃是大智之人,审时度势,深谙取舍、进退之道。而另一派则认为其有些心过头了。
当然,绝大多数的修士,都是前者,后者一派人数并不太多,而且,他们如此认定的缘由,大半是因为没能够看成地仙与天仙的对抗之战,让他们学到那极少能学到的宝贵经验。
钟元对这些,却是浑不在意,他只是不希望自家的人手,受到不必要的伤害罢了。别人不清楚,他可是清楚的很,严瑛姆这老婆子,乃是一等一的狠人。哪怕是对上邓八姑这样的后辈,施以辣手重伤也是绝不含糊的。
当然,钟元敢如此而为,还有一个倚仗,那就是他有十足的自信,可以取得与峨眉派斗剑的胜利。否则,面对着红老祖可能陨落的结果,他怎么也会拼一拼的。
待得严瑛姆退场之后,钟元再次开口道,“苦行道友,这第五场,贵派要派何人出场呢?”
苦行头陀闻言,没有丝毫的犹豫,宣了一声佛号,一个跨步,自行踏上了中央战场,道,“这一阵,老僧自为!”
苦行头陀的情况,在场的高手,十有**都清楚,修为无限接近天仙,再加上峨眉派的一些独门秘法和宝物,战力之强横,和天狐宝相夫人这样刚刚修成的天仙,还真没有什么两样。
苦行头陀这一出手,在场九成九修士的目光,都投注到了百禽道人公冶黄的身上,即便是枯竹老人这样的天仙绝顶高手,也不例外。而百禽道人公冶黄,也很有自觉,朝着众人淡淡一笑,望向钟元,等着他开口。
孰料,钟元却是并没有朝公冶黄看去,而是洒然一笑,道,“苦行道友的修为,我是素来久仰的,早就有心切磋一二,却是苦无机会。今日难得,苦行道友愿意下场斗剑,这个机会,我是任谁都不会让的。”
说话间,钟元昂然走向了中央战场,与苦行头陀相对。
这一刻,以苦行头陀多年参禅而得的定力,也禁不住面皮抖动。因为,这个结果实在是太过于出人意料了。若不是他早就认定了钟元也是智计高绝之人的话,恐怕就直接把他当做傻子,认定其是上场送死来了。
半边老尼、毒龙尊者、鸠盘婆等外教高手的震骇就更大了。因为,他们能够很是清楚的感觉到,上次钟元体内拥有的一股子强大力量,完全的消失了。现在的他,仅仅是一个高阶的散仙而已。
如果是换一个场合,在场之人看到钟元这近乎神的进阶,恐怕会人人震动,称赞其为绝世天才。然而现在,却是没有一个人再将这个看在眼里,他们真正关注的,全变成了他与苦行头陀修为之间的巨大差距。
于这一点上,即便是红老祖等红木岭的长老们,以及枯竹老人、天狐宝相夫人等深深了解钟元xìng格的人,也不例外。
修士跨越一个阶层挑战,就已经是天才了,跨越两个阶层,和神话也没什么两样了。
“钟教主当真不愧是英雄出少年啊!”
苦行头陀对钟元了解的比常人多一些,知道其异军突起,一跃而成高手,靠的是炼化象龙成就的第二元神。现在,第二元神明显不在,他实在是想象不到,钟元有什么惊人的倚仗?若说强力法宝,他苦行头陀会缺这个吗?
这一刻,苦行头陀的心里,暗暗的下定了决心,趁着这个好机会,一举将钟元给废了。一个废人,纵然智计再如何高绝,久而久之,也会沦落为不受重视的对象。这,就是修士界的现实,以力量为尊!
“英雄不敢当,胆魄还是有几分的!”钟元淡淡一笑,回了一句。而后,手一伸,道,“请!”
“请!”
苦行头陀回了一礼之后,没有一分一毫的耽搁,即时间,双手翻飞,太清玄门有无形剑气施展开来。
几乎就在那一瞬之间,漫空之中,尽是有形无形的剑气飞舞,仿佛形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剑气风暴,将钟元给席卷在了里面,要绞成粉碎。
看到这一幕,不仅仅是那些低辈弟子,很多的地仙高手,都情不自禁的“啊”的一下,惊愕出声来,而一颗心,也似乎要跳到了嗓子眼儿处。
反观钟元,却是平静依旧,面上仍然带着那淡淡的微笑。一只莹白如yù的手掌不紧不慢的伸出,虚握成爪,一个震动,千万爪影在其身周出现,将其笼罩在了里面,周遭的剑气,无论是有形还是无形,尽皆“咔嚓”一声碎掉。
一时间,咔嚓连声。
钟元粉碎了身周的剑气,一个跨步,便来到苦行头陀的身边,右手之爪立时紧捏,变幻为拳,狠狠的朝着他砸了下去。
苦行头陀对钟元rou身的强悍,也是颇为震惊,按照他的估测,简直和一件上品的法宝没有什么两样了。这般的古怪修行,人世间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若是不解个中究竟之人碰上,哪怕是高阶地仙碰上,也难保不会被秒杀。
“原来,钟教主还有如此强悍的rou身神通,怪道自信若斯。不过,于我修士而言,终究还是修为法力才是根本,余者皆是细枝末节,不重根本,而多求末节,恐怕难有大的成就!”苦行头陀却是一脸宝相庄严的道。
面对钟元的攻击,苦行头陀亦是没有一分一毫退却的意思,口宣了一声佛号,双掌合十,立时间,无量金光自其周身孔窍之中透出来,足足爆射三尺,在身外形成了一个半球型的光罩,牢牢的护持着自身。
六|九|中
第二零五章合沙金符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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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金光,却是与寻常佛门高僧所的大不相同,并不浓郁,也不摧残,反而有些淡淡的,偏于透明。
然而,稍微有点儿见识的,都不敢视这种卖相似乎并不威猛的金光。因为,这是佛祖释迦牟尼传承在人间的三大至高神通之一——大须弥禅光。
另外两门则是大璇檀功德禅光和慧光。大璇檀功德禅光和慧光的修行,一靠功德,一靠顿悟,可谓是出了名的难修。但是,和大须弥禅光比起来,却是巫见大巫了。
自上古至今,加上现在的苦行头陀,修成大须弥禅光的,一只巴掌也算得过来。更为恐怖的是,大须弥禅光并非秘法难求,佛门之中大都有其传承,说句人人可修或许有些夸张,但也差不了多少。而且,它也并不需要什么特殊的条件,入门极其顺遂,然而,入门之后,想要再往前迈一步,对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奢望。
所以,大须弥禅光又被称之为人间最难修炼的神通,没有之也不独是佛门,而是涵盖了所有的修行派别。
也正因为此,到得现在,这大须弥禅光几乎被各家佛门束之高阁了。因为,天下间有的是别的可以轻松修炼,而且威能并不逊色多少的法门,任谁也不愿意自讨苦吃。
“噗——”
一声沉闷至极的响声响起。这声音虽然并不响亮,但是,却恍似有一股强悍之极的穿透力,使得周遭观战的很多低辈弟子,都有一股头脑昏沉,直欲呕吐的意思。让旁边的师长们,好一通忙活。
钟元的拳头砸在苦行头陀大须弥禅光之上,却是只陷入了一个拳头而已。
别人不清楚,钟元自己对自己的力量实在是再了解也不过的了。这一刻,他对苦行头陀修为的恐怖,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全心全意战斗的钟元却是不知道,旁边的观战之人更是震骇,堂堂大须弥禅光,居然被其一拳头砸成这样,众人实在是难以揣度,钟元究竟将自己的肉身,磨砺到了何种层次。
苦行头陀自然也现,自己对钟元的估测,还是有些低了。但是,他依旧不在乎,因为,这完全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
即刻间,苦行头陀张口,阵阵梵唱宛如天音,飘散而出。与此同时,那大须弥禅光形成的护罩,也光芒大放。
立时间,钟元感到一股与自己先前出绝不弱上分毫,甚至犹有胜出的力量宛如山洪暴一般,反击过来。
赶忙,钟元抽身急退。然而,这时他才现,那大须弥禅光护罩之上一股粘滞的力量,骤然生出,使得自己难以退却。
面对于此,钟元的神念猛一沟通沉寂在体内的蚩尤之旗,刹那间,一股凶悍之极,大有屠神戮魔之势的强悍杀气自其身上爆出来,铺天盖地,弥漫全场,引的无数人不由自主的为之而退。
“好强的杀意,这是从地狱走出来的阿修罗吗?”
“我看真正的阿修罗也比不上!”
“太可怕了!”
苦行头陀猝不及防之间,受到这股子杀意的侵袭,也禁不住为之一怔,口中的大须弥禅唱不由自住的停了下来。
而钟元,也趁此机会,bsp;“钟教主,你是人吗?”苦行头陀并未趁势而进,而是面容肃穆,以佛家醍醐灌顶之法吼出了一句话。
钟元周身杀气完全敛去,再度恢复了往昔的淡然、从容。“苦行道友这是何意?”
“你若为人,还请解释一下这般杀气缘何而来,若不是,就必然是域外魔头或者地狱阿修罗转世,老僧也只能不顾规矩,号召天下修士,共同将你诛灭了!”苦行头陀的眼睛微微眯起,露出了两道狭长、闪亮的寒光。
“好大的帽子,你峨眉何时成了天下之主?恐怕是你自觉今日难胜,想要找个由头,挽回面子吧!”钟元脸上满是不屑。
“钟教主,还请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想,这个问题,在场的道友没有不想要知道的!”这一刻,苦行头陀终于找到了一点儿往昔领袖群伦的感觉,满腔都是兴奋。
“是吗?不见得吧!我想很多道友都是愿意体谅别人的秘密的。”说着,钟元的目光扫过了枯竹老人、百禽道人公冶黄、天狐宝相夫人、秦渔、神驼乙休、韩仙子等等自觉颇有交情之人。
立时间,枯竹老人便开口了,“若说钟元是正教打入旁门、魔教的卧底,我倒是有几分相信,说其是魔头转世,未免有些无稽了!”
“不错,这个我也是无论如何不会相信的。而别人隐sī,旁人也不宜探究!”紧接着,天狐宝相夫人便行附和。
一旁的秦渔,虽然并未开口,却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随之,百禽道人公冶黄却是道,“其实,我倒是希望苦行道友所说是真,如此,我魔教没落无数岁月了,终于又一绝世天才出现,可以带领魔教全面复兴了!”
话中含义,傻子也能听得明白。
接下来,韩仙子与神驼乙休也行开口,证明钟元绝无问题。随之,乃是万妙仙姑许飞娘,半边老尼,
苦行头陀怎么也没想到,明明是大好的形势,居然会如此快便完全的倒转。如此一来,反倒是有些坐实了他没气量,挟怨报复。若非是其修为着实的强悍,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噎死过去。
“苦行头陀,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看来,你的sī愤,是泄不成了!”这时,钟元却也毫不客气的予以讥讽。
“钟教主实在是误会了!”苦行头陀将自己简直快要聚成一团火丹的火气给硬压下去,正色道,“老僧实乃出于公心,担心人间遭到魔头荼毒,使得人间先贤的努力付诸于流水。而今,既然有如此多的道友愿意相信全文字手打]钟教主,看来,老僧是白担心了。不过,老僧敢指天立誓,绝无半分sī念作祟,如有,则永世不得成道!”
说到最后一句话之时,苦行头陀的声音猛然拔高,面容也愈的庄严肃穆,显得诚恳无比。
此言一出,原本随着钟元的牵引,对苦行头陀颇有鄙夷之人,表情又恢复了正常。如此情况,让钟元不得不暗中感叹,苦行头陀的确有一套。
敢这种毒誓的人,对于修士而言,只有两种。一种是压根儿就不相信这誓言;另一种是相信,但有自信堪破它。无论是哪一种,都足以说明,苦行头陀是一个非常不好对付的老狐狸。
钟元能够在此番与峨眉派的对阵之中,牢牢的占据上风,就是因为懂得顺势而动。此时,见得如此,却也不再继续讥讽,而是淡淡一笑,道,“原来如此,那倒是我误会苦行道友了!”
如此之态度,使得在场之修士,无不对钟元暗中称赞。
接下来,钟元与苦行头陀继续比斗。钟元依旧不动用任何的法宝,只以自身强悍之极的肉躯,与苦行头陀的太清玄门有无形剑气硬拼硬碰。时而为掌,时而为爪,时而为指,时而为拳,却也丝毫不落下风。
时间一长,众人却也明白过来,钟元并非仅仅靠着肉身的强横,他动用的,乃是太古之时修士常用的法武合一大神通。
只是,转圜之间,稍稍显得有些生涩,显然是习练未久所致。联想到他先前那惊天的杀气,都暗自猜测,钟元是得到了一个太古大能修士的传承。当下,是人人艳羡。
战斗了半个时辰,苦行头陀见得单凭太清玄门有无形剑气拿不下钟元,立时间,一口大钟从其天灵冲出,冉冉升起。
“嗡——”
一声惊天之音响起,钟元的神魂也不禁有几分恍惚,这时,苦行头陀的有无形剑气攒合一处,形成一个巨大无比的剑气光柱,冲击了过来。若非是万年温欲即时出宝光,让其清醒过来,恐怕免不了挨上一下,受点儿伤势。
毕竟,战神蚩尤的法武合一大神通他刚刚修习,能用到手脚之上已经不错了,至于全身皆是杀伐利器,还早着呢。
对于钟元躲过这一击,苦行头陀却也诧异非常。因为,他很清楚,钟元的元神修为只是散仙的层次,而他这寂灭神钟所的寂灭神音,连寻常地仙,都禁受不住一声。
不过,想到钟元可能得到一个太古大能修士的传承,有专一防御元神攻击的秘宝也不奇怪,却又释然了开来。
“我倒要看看,就你这点儿法力,能够催动秘宝,挨得了几下?”
心中狠的苦行头陀,法力如大海浪涛一般,一波接着一波的朝着寂灭神钟之中涌去。钟声连震,宛如雨打芭蕉一般,“当、当、当、”响个不停。
那无形的音波,连绵在一起,却是形成恐怖之极的实质波纹,真个如大海起浪一般,朝着钟元盖压而去。
这一轮惊风密雨般的音波袭击,再加上那太清玄门有无形剑气,却也让钟元有几分苦不堪言,仅仅片刻,钟元的法力便已损耗了大半。
这时候儿,钟元明白,不能再如此的继续下去了,在持续一会儿,恐怕真个要落败了。当时,钟元一声大吼,恍似霹雳行空,“苦行道友且住!”
苦行头陀还以为钟元要就此投降认输,虽然颇感自得,但同时却也颇有几分可惜。不过,当着这么多同道的面儿,自然是不能往死里下狠手,故而,他也只能够停了下来。
“钟教主,承让了!”苦行头陀虽然极力保持着平静,但是,眉宇之间仍旧有几分笑意流露出来。
钟元却是面色大讶道,“我是要就此平局收场,何来承让一说?”
听得这个,苦行头陀眉头一皱,冷笑道,“钟教主,战阵之上,可不是开玩笑的地方!”
“谁与你开玩笑,说实话,我自觉与你平手收场,都有些吃亏了!”钟元毫不客气的道,说话之间,他的手往怀中一探,却是取出了一张金灿灿的灵符。
稍微一晃荡,立时间,一股恐怖之极的威能透而出,铺天盖地的弥漫开来,当下,人人面色大变,即便是天仙绝巅的枯竹老人,也是一样。
“什么东西?这般的恐怖!”众人都忍受不住,纷纷开口问道。唯有神驼乙休和商祝,感受着这股子波动,若有所悟。
钟元淡淡一笑,道,“这个,商道友、乙道友、韩道友应该都猜出来了。此乃是前辈合沙道长飞升之前,专门炼制的,蕴含其全力一击的灵符。
当年,合沙前辈看出朱缺乃心xìng凉薄、天生反骨之人,日后定会行那叛教弑师之举,曾经对铁鼓仙周前辈予以提醒,可惜,周前辈并没有听从。合沙前辈虽是师兄,却也不好直接出手擒拿师弟之门人,故而,飞升前特意留下了若干手段,用以对付朱缺。”
说到这儿,钟元特意顿了一下,朝着商祝道,“商道友,我因得知朱缺修为还在地仙之境,并未晋升天仙,而这一道灵符,乃是合沙前辈为防朱缺晋升天仙,寻常手段难以剿灭而准备的,所以,当时并未给你。想必,给你铲除叛逆带来了颇多不便,在此,我致以歉意。”
“钟教主说的哪里话?仙家留宝,自古便是有缘者得之,你既得到,便属于你,你能够将其中一道灵符于我,我已经很感jī了!”商祝立时回道,显得分外洒脱。
“苦行道友,合沙前辈的全力一击,你可能接下?”这时,钟元又转过身子,望向苦行头陀,问道。
合沙道长乃是和长眉真人一样,都是一跃而成金仙的人物,他们的全力一击,究竟有何等威能,看极乐真人三雷灭杀和严瑛姆差不多的恶鬼子仇魄就知道了。苦行头陀再有自信,大须弥禅光再厉害,也不敢拿着命去试,当下,只能够咬着牙蹦出一句,“接不下!”
“如此,苦行道友对你我此阵平局收场,可还有异议?”钟元再问。
“没有!”
第二零五章最后两阵,摧骨拉朽
第二零五章最后两阵,摧骨拉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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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钟元手中的无上大杀器,苦行头陀即刻间选择了妥协。
第五场斗剑,以平局收场。
说句实话,钟元的手中,如果有两道合沙金符的话,他会真个毫不犹豫的劈出,将苦行头陀一举灭杀于此。可惜的是,这合沙金符只有一道,而这一道,他另有用处,干系更大,所以,也只能放弃此念。
五场斗剑,双方各胜一场,平了三场。按照结果来算,迄今为止,算是平分秋sè,谁也没有占得上风。
然而,任谁都明白,自从钟元上场,bī平了苦行头陀之后,红木岭已然取得了近乎压倒xìng的优势。因为,红木岭这边还有天仙未曾出手。而峨眉派这边,已然没有同等级数的高手了。
果然,钟元下场之后,第一时间,便望向百禽道人公冶黄,道,“公冶前辈,这第六阵,就劳烦您了!”
“自当尽力!”百禽道人公冶黄于钟元面前没有一丁点儿的架子,拱了拱手,便即走上了中央战场。
看到这个局面,苦行头陀的心里,真是苦到了极点,“真是太过大意了,早知如此,就该把帝府天箓兜率真敕给取出,加持出一位天仙出来,也不至于现在这般的难办!”
现在,已经剩下最后的两场了,苦行头陀却是没有钟元那般的魄力,直接放弃掉一场,以求那最后一场,挽回局面,他必须得全力以赴才行。
表面上,峨眉派即便是败了,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不像红木岭,失败了红发老祖就得兵解转世。但实际上,却并非如此!峨眉派威凌天下千多年,它的胜利,早就被视作了理所当然,而一旦失败,那无形威望的跌落,绝对是恐怖的。
先前,与五台派慈云寺斗剑不了了之,便是明证。若非是很快便清剿了北邙山鬼王宫,重新震慑了天下,恐怕昔年与峨眉派有过嫌隙的修士,都会跳出来,与之作对了。
苦行头陀的目光,扫过自己身边剩下的高手,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穷神凌浑身上。
凌浑绰号穷神,顾名思义,也是一个穷鬼,但是,正因为此,其一心一意jīng研剑道,于剑术上的修为,却是绝顶。若是不论修为,纯以剑术分高下,天下品评的地仙绝顶高手“三仙二老一子七真”中,绝对以他为首。
而凌浑所传承的雪山一派剑术,更是以防御之名轰传天下,所以,苦行头陀却是希望,他能够将三天三夜的时间,给熬将下来。
因为,如果连凌浑都熬不下来,峨眉派于此的长老之中,也没人能够熬过了。屠龙师太沈绣,是剩下之人中唯一与凌浑的修为在伯仲之间的,不过,她跟随心如神尼修行的乃是杀伐之道,于防御之上,并不擅长,上去只会败的更快。
凌浑看到这个,哪里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也不待苦行头陀开口,即刻间,便行大踏步上前,道,“凌谋向公冶前辈讨教一二!”
“好!”公冶黄淡淡一笑,道,“你尽管出招吧!”
凌浑闻此,也不客气,“铿——”一声jī越之音响起,yù龙剑出鞘,被其握在了手中。
凌浑并没有像寻常的剑修那般,飞剑击敌或者催发剑芒,他完完全全就像是一个凡人中的剑客在舞剑,白sè剑光霍霍,形成了一个丈许大xiǎo,密不透风的圆球。
在场修士,稍微有点儿眼力的,都能够看出,这圆球并非是凌浑自行催发剑芒衍生而出的光影,乃是其以无上剑术,沟通天地元气,凝成的剑气护障。
这般的手段,简直相当于单人只剑,布下了一座剑阵,堪称恐怖!
阵法,乃是以弱抗强,以弱击强的最常见,也最有效的手段。苦行头陀见得凌浑一出手便是这般的手段,还不顾脸面,行全守之势,心中的期待,不由得多了几分。
百禽道人公冶黄看到这个,面上也颇有赞赏之sè,不过,他出手却是毫不含糊,一挥之间,便是一条张牙舞爪的墨龙飞出,飞撞在凌浑那白sè的剑气护障之上。
“轰隆——”
一声爆鸣,无数白sè剑气四下里溅shè,剑气护障,被直接打穿了尺许。然而,凌浑所化剑球一个滚动,便即卸开墨龙之威,刹时间,又行弥补上来,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任谁看到这般的情况,都明白,凌浑是准备死撑足三天三夜的功夫儿了。
公冶黄一击之后,对凌浑这剑球的防御力也有了大致的了解,当下,把手一招,墨龙倒飞回来,落于手中,化作了一把黑剑。
凌浑这般的全守之势,公冶黄自然也无需任何的防备。其双手握剑,斜指苍穹,口中默诵密咒,骤然间,黑sè剑芒暴涨数千丈,仿佛连天都能够同一个窟窿,但瞬息之间,又完全的收敛入了黑剑之中。
此时的黑剑,虽然幽黑依旧,但是,却给人一种通透无比的感觉,诡异非常。公冶黄双手握剑,仿佛握着千百万斤重物一般,慢里斯条的朝着凌浑所化的剑球劈斩而下。
随着公冶黄的剑势落下,虚空都仿佛被封禁了起来,本来四处自在轮转的剑球,也变得异常缓慢,甚至,好似被迫向黑剑落下的地方滚去。
一见这个,凌浑便知道,公冶黄是起了一击定胜负之心。此时此刻,他哪里还敢有丝毫的保留,不由自主的,全力催发自身法力,引动虚空元气,加强剑阵威能。然而,虚空的元气,也已经被封禁,他根本借助不了多少,剑球虽然在不停的涨大,但是,却全是其自身元气最好O撑起来的。
这一刻,凌浑知道,自己败局已定。
“咔——”
一声脆响,凌浑的剑球被公冶黄一击斩成了两半,yù龙剑,也崩解开来,化为了碎片。不过公冶黄的黑剑,却在凌浑的头顶停了下来,没有劈下去。
凌浑也干脆的很,直接拜了一拜,道,“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公冶黄收回自家的墨龙神剑,淡淡一笑,道,“不用,今番斗剑,乃是为将来缓解杀劫有一个好的成例,所以,理当如此!”
这时,苦行头陀身边,严瑛姆悄然传音道,“公冶黄实力,不在老婆子之下!”
苦心头陀听得这个,也没有什么表示,因为,他已经有些麻木了。自打这一次来到红木岭开始,他就没有真正的顺心过,现在的他,全身心都是苦涩。他估mō着,把自己的ròu割下来一块,鹰、狗都不吃。
“苦行道友,还有最后一阵,贵派准备派何人上场?”钟元的声音再次响起,将苦行头陀有些飘忽的心神给重新拉了回来。
他的目光一扫身后的屠龙师太沈绣,道,“沈师妹,这最后一阵,就由你出马吧!”
“是!”屠龙师太沈绣却是一脸的自傲,好似先前的那么多场斗剑结果,根本就没看到一样。
“如此的自信?可惜,你也是注定没有丝毫胜利的希望!”钟元暗中一笑,朝着天狐宝相夫人一拱手,道,“秦夫人,我红木岭最后一阵,就jiāo给您了!”
“好!”天狐宝相夫人点了点头,立时走了出来。
“夫人,你不是青城教下吗?怎能代红木岭出场斗剑?”苦行头陀见得对手居然不是俞峦,而是天狐宝相夫人,讶异同时,也不禁有几分惶急,立时间上前,开口问道。
“我亦曾与钟教主有过约定,青城未曾正式开山立教之前,我都是红木岭的长老!”
天狐宝相夫人这一答,苦行头陀再无话好说,只能黯然退下。
“沈道友,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主动认输吧!我没有公冶道兄那般的实力,真个出手,恐怕难免会伤了你!”天狐宝相夫人来到屠龙师太面前,立时间道。
“峨眉教下,没有畏战之人!夫人不必顾忌,尽管出手就是!”屠龙师太沈绣一脸寒霜,丝毫不为所动,径自回道。
“既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天狐宝相夫人却是不像公冶黄那般,任沈绣先行出手,而是直接便自口中吐出一枚拳头大xiǎo的金丹。
金丹悬空,天狐宝相夫人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一道沛然无比的金光,好似冉冉升起的太阳一般,无可阻挡,轰向了沈绣刚刚劈出的屠龙刀。
“嘭——”
一声巨响,屠龙刀当即脱手,沈绣也被击飞了千多丈远,口角之间,一缕鲜血溢将出来,显然,已经受伤。
见得这个,苦行头陀再不愿在此地停留一分一毫,当下,朝着钟元一拱手,道,“钟教主,斗剑完毕,胜负也分,我峨眉却是输了。自此之后,xiǎo徒与红发道友之事就算是揭过。沈师妹有伤,我们却是不在此多呆了,就此告辞!”
说完,又朝着四方一里,便即要走。
“我红木岭亦颇有灵yào,不如先在我们这儿治疗一下?”这时,钟元满面含笑,走上前去,客气的道。
“多谢钟教主的好意,不过不用了!”
第二零七章华山恒山合流
第二零七章华山恒山合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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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转。
且说那一日,华山教主烈火祖师在收到红木岭弟子送来的书信之后,大为振奋,认为自家的大好机会来了,即刻间,便行下山,往姑婆岭飞遁而去。
姑婆岭,原是旁ménnv仙金针圣母的隐修之地,自打其兵解而去之后,便只剩下他的nv儿千手娘子施龙姑一人。
施龙姑倒是与天师教主天灵子的弟子熊血儿婚配,不过,熊血儿一心向道,却是严尊教令,少与其来往。她根本耐不得寂寞,起初之时,只是去附近的村镇之中摄取一些美男子过来yín乐。后来,结识了偶然路过此地的史南溪,见识到了魔教的双修采补术之后,便再对寻常男子没有任何的兴趣,成为了史南溪的sī宠。
施龙姑人虽yín贱,但是却从其父母处继承了修行的好天分,资质甚佳,故而,对于修炼采补术的史南溪来说,裨益甚大,故而,史南溪却是已经将姑婆岭当做了自己的别府。
也正因为此,烈火祖师根本不问史南溪在何处,直接便向姑婆岭飞去。
在云路之上,远远的,烈火祖师便看到姑婆岭的一个xiǎo山头上,尽被一种暗红sè的霞光给笼罩着,隐约可见,千万道火线好似无数的红蛇,luàn飞luàn窜。
对此,烈火祖师实在是再清楚也不过的了,因为,这正是他自己耗费多年苦功炼成的都天烈火神旗,所布下的阵势。
见得如此,烈火祖师当时一催自家的烈火雷音剑,一声惊雷爆鸣,赤红剑光暴涨,化作一道惊天朱虹,斜落下来,直往阵中落去。那声势,就好像天穹崩塌,天河之水倾泻而下,形成了一道飞瀑。
骤然间有人闯阵,正在演练阵势的史南溪等人自然大惊。然而,不过瞬间,他们便认出这是烈火祖师的烈火雷音剑,知道是教主前来,赶忙一个个的撒手撤阵,停下了cào演。
“烈火道兄,你不是要闭关吗?今儿怎么有空前来了?”史南溪快步走上前来,拱了拱手,问道。
其余之人,包括兔儿神倪均,yīn阳脸子吴凤这样的同辈师弟,也不敢像史南溪这般的随便,都是大礼参拜,“见过掌教师兄(师尊)!”
烈火祖师先是随意的挥了挥手,道,“免礼吧!”而后,方才向史南溪道,“我这次来,乃是有一个好消息,与贤弟分享!”
“哦?什么好消息!”史南溪立时间问道。
“再过两日,峨眉派就要与红木岭大肆的jiāo手了!”烈火祖师当即回道。
“这怎么可能,他们前些日子不是还颇有jiāo情的吗?”史南溪闻言,第一反应并不是高兴,而是诧异,怀疑这是不是峨眉派故意放出来的烟雾。
烈火祖师已然与史南溪订jiāo多年,见其面sè,自然知道其心中是如何想,当下,便将钟元亲笔所书之信取出,递给了史南溪。
史南溪却也看过上次钟元写给华山观礼的请柬,知道,这书法或许可以作假,但是,那独特的法力气息,却是瞒不了人的。一看出这确是钟元亲笔,立时间,也是大喜过望。
“看来,峨眉派是对红木岭发展的这么快看不顺眼了。不过,现在的红木岭,却是非比往日,实力大增,峨眉派想要寻衅,没有足够的人手,是绝讨不了好的。这下子,我们进攻凝碧崖,却是不用担心腹背受敌了!”
说到这儿,史南溪突然一顿,问道,“道兄还准备去红木岭做那见证吗?”
“不去了,如此大好机会,为兄若是还不懂得掌握的话,那为兄这个华山教主,也当的太不称职了!”烈火祖师闻言,面容一凝,双目之中jīng光四shè,“这一次,为兄要大干一场,让峨眉派好生吃上一个亏!”
“好!”史南溪立时间抚掌而赞,道,“我早就等着道兄这么一天呢!现在,既然道兄来了,此番行动,就由道兄全权主持吧!”
“也好!”烈火祖师来此就是为了这个,自然不会去刻意的谦逊,“贤弟这就带我前去见见请来的各方道友吧!”
史南溪立时间,于前引路,烈火祖师则则领着兔儿神倪均等师弟、mén人紧随在后。
行至半途,烈火祖师便见得十数人迎面走了过来。很显然,他们都是被刚才那惊天的动静给引动过来的。
这十数人,烈火祖师只认得前面的两个,一个是以前的五台教下,现今白骨神君mén下的弟子,七手夜叉龙飞,另一个则是yīn阳叟司徒雷的同mén,香雾真人冯吾。两人都是有名的高手。
其余之人,有男有nv,有老有少,有的奇形恶状,有的仙风道骨,但修为,都甚为不弱。而且,烈火祖师隐约能够感到,这些人的气息,颇有相类之处,似是同出一mén。
不由得,烈火祖师心中大讶。因为,以他的见识,这等的实力,绝不会是一个籍籍无名之派,但是,却偏偏想不起来。
不过,烈火祖师身为一代教宗,心中如何诧异,面上自然不显分毫,走近之后,笑着道,“贤弟却是比为兄强多了,真是朋友遍天下啊!龙道友与冯道友就不必说了,乃是老相识了,剩余的诸位,贤弟帮为兄介绍一下吧,为兄多年闭关,却是消息闭塞,不识得高人了!”
“呵呵,本mén已经隐世近两百年未出,烈火道兄有些淡忘也是正常!”
那些人之中,面相最老,看起来约莫有六七十岁,打扮得非僧非道,身穿一件黑衣的修士当先开口。
此人面黑如漆,头发huā白,胡须luàn糟糟的,茅小}说就最快]草一般纠结成一团,当中lù出一对猪眼,绿黝黝的,光芒吞吐不定。广腮高颧,鹰鼻阔口,口中稀疏疏lù出三两根獠牙,看起来颇不像人,倒像是一头化形不全的野猪。
他虽是在笑,但是,声音铿锵刺耳,就好像是两个骨头片子摩擦发出来的一般,直让人头脑昏沉。
也幸亏,在场之人都颇有修为,若是换做一个散仙还未成就的xiǎo角sè,只怕听其笑上两声,便就此昏死了过去。
烈火祖师听其如此一说,立时间,想起了一桩旧事。两百年前,北岳恒山,亦是一家大派,可惜,mén中弟子在上代掌mén陨落之后,各不相服,为争掌教之位,大打出手,硬生生使得一家大派,变得零落不堪。
最后,残存下来的四位长老终于意识到如此下去,这掌教即使是当上,也没什么意思,故而,便相互约定,各自努力教导徒弟,重新振兴衡山,掌教之位,由mén下弟子最出sè的那位执掌。
念及于此,又与眼前这位相貌古怪的修士一对照,烈火祖师登时恍然,“阁下,莫不就是当年恒山的三化真人卓远峰?”
“正是老朽!”三化真人卓远峰笑着点头,“老朽此次带领同mén出山,就是为了重振恒山之声势,然而,如此却是少不了宝物、灵yào的。所以,老朽在偶遇史道友,听史道友说了贵派的计划之后,便决定也参合上一手,分一杯羹,烈火道兄不会介意吧!”
“怎么会,欢迎还来不及呢!”烈火祖师哈哈大笑道,“不过,我却是觉得,贵我两派应该更加亲密一些,直接结为盟友,相互扶持,守望互助,如此,才好在这大劫之中崛起!”
烈火祖师听得三化真人卓远峰如此言语,心中明了,他肯定是已经成为了恒山派的掌教,故而,却是也不问其余之人的意见,直接与他道。
“烈火道兄之言,正和我心,我本也准备此番夺宝之后,上华山与烈火道兄进行商议的,孰料,今日烈火道兄便来了,而且,心有同感,看来,这就是天意啊!”三化真人卓远峰说着,又是一阵怪笑。
“既如此,那我们两家结盟之事,就如此定下了!”烈火祖师趁热打铁的道。
“定下了!”
两人心中都清楚的很,攻打峨眉派或许容易,但是,应付峨眉派将来的反击,却是困难无比,除非一直东躲西藏。两派结合之后,实力大增,却是不至于那般的狼狈,所以,一拍即合,么有半分的耽搁。
结盟之后,三化真人卓元峰便为烈火祖师介绍起了自家的三个师兄弟:火法真人黄猛、屠神子吴讼、丁甲幢。
论起修为,四人之中,却是火法真人黄猛最为厉害,几于七手夜叉龙飞不相上下,又通异术,可惜,调教弟子的能力差了一些,却是没能坐上掌教之位。
一一见礼之后,众人便一同回转了金针圣母的dòng府坐定,开始商讨攻打凝碧崖之事。当史南溪道出,峨眉派将要与红木岭有大冲突的消息之后,所有人都振奋无比,认为峨眉派仅凭一干xiǎo辈,根本不足以守护住偌大的凝碧崖,此番夺宝必然是万无一失。
当下,众人直接跳过了这一段儿,直接开始商量起宝物的划分,以及得宝之后,如何应对峨眉派的反扑之上了。
第二零八章烈火困凝碧
第二零八章烈火困凝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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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婆岭附近一个无名山头。
红霞弥漫,烈焰冲霄,狂风呼号,雷霆咆哮。
片刻之后,诸般异象完全的敛去,现出了烈火祖师等一干修士。其中六人的手中,持着一面大旗,通体赤红,上面绘着密密麻麻,无数风云符箓,旗角之上,隐现烈焰红光。
“这都天烈火仙阵果然厉害,这才短短须臾功夫儿,半座山头,便化为齑粉,谅他凝碧崖再如何灵秀,也难以抵挡如此神威!”三化真人卓远峰当先开口,怪笑着道。
“华山派有此仙阵在手,又何惧他峨眉?依xiǎo妹看,烈火道兄就应该像当年的太乙hún元祖师一样,光明正大的打出旁mén第一派的名号,延揽四方道友,与峨眉对抗!”紧接着开口之人,却是香雾真人冯吾。
香雾真人冯吾,与其师兄yīn阳叟司徒雷一样,都是生来yīn阳双xìng,上半月为男,下半月为nv。今日已是十六,却是恰好过了月中,身体由男转nv,所以,却是以nv人自居。
烈火祖师听得如此言语,心中自然是无比的开怀,但是,表面上却是做出一副谦逊之状,道,“贤妹所言太过了,贤妹千年积威,想要与其对抗,必须多年积累才行。当年太乙hún元道兄也是huā了无数岁月,才有五台之盛,我却是不敢与之比肩啊!”
烈火祖师此言一出,一旁自然又有人开口称赞。就在众人谈笑之间,骤然,一声尖锐的厉啸自远方传来。即刻间,所有人都行闭口,将目光,朝着声音的来处投去。
刹那间,一线银光自天边出现,闪将几闪,便到得山前落下。
银光散去,却是lù出了一个féi头大耳,脑袋秃秃的和尚。这和尚,法号法胜,乃是烈火祖师的mén人。
法胜修行资质平平,无论是修为还是剑术,都是一般,除了一口烈火祖师赐下的飞剑以外,也无别的法宝,故而战力甚低。不过,其机缘巧合之中,却是获得了旁mén之中速度第一的七星光遁,于此道之上,却是独树一帜,人称神行头陀。
七星光遁的法mén,法胜已然献给了烈火祖师。可是,烈火祖师无论如何修炼,都难以成就,心中不免怀疑其有所藏sī。只是,烈火祖师却也是一个要面子之人,却是不好强行去自家mén人的手中去抢、去夺,索xìng,就让法胜发挥其长,专一四方传信以及打探情报。
法胜一落下,便即拜倒在地,大礼参拜,而后才道,“禀师尊,峨眉派苦行头陀一干人等,已然尽数抵达红木岭,进入了修罗化血阵中!”
“峨眉长老,一共去了几人?”烈火祖师立时间问道。
“峨眉长老一共六人,此外还有嵩山二老,穷神凌浑,妙真观主严瑛姆,以及八个xiǎo辈弟子!”法胜不敢怠慢,连忙回道。
“好强的阵势啊!怪不得,红木岭居然连修罗化血阵都直接布置了出来,笼罩全山,看来,两派真个要死掐了!”烈火祖师听后,不自觉的自语道。
“这对我们来说,可是大好事儿啊!”一旁,史南溪接口道,“这次与红木岭对阵,峨眉派连那么多外援都动用了,看来,自家能够调动的力量,已经chōu空了,只要苦行头陀这一批人被滞留在红木岭不回来,我们的行动,就无须担心任何人妨碍!”
“不错,我们这便即时的行动吧!”七手夜叉龙飞也紧接着道,“红木岭虽然崛起甚速,但根底毕竟浅薄,难说能够抵挡峨眉派多长时间?尤其是,峨眉派居然还带上了严瑛姆老婆子。这老婆子,修为高深的很,除了于先前慈云寺斗剑之时,不知受了谁的暗算,吃了次亏以外,战阵无数,还从未败落过呢!”
“不错,龙道友所言有理!”烈火祖师点了点头,而后,朝着神行头陀法胜吩咐道,“法胜,你且再去探查,若是发现苦行头陀等人从红木岭离开,从速赶往峨眉山凝碧崖通知为师,不得有丝毫的延误,明白吗?”
“是!师尊放心,弟子一定全力以赴!”说完,法胜再次朝烈火祖师拜了一拜,化身一道银光,闪将一闪,消失不见。
法胜一离开,烈火祖师的面sè立时变得肃杀无比,手一挥,道,“出发,杀往凝碧崖!”
话语一落,烈火祖师当先催动烈火雷音剑,化作一线红光,朝着蜀中峨眉山飞去。其余之人,自然是紧紧的跟上
凝碧崖,太元仙府。
男男nvnv,峨眉派二十余个低辈弟子尽在大殿之上。
大殿的正中,放着一个透明光屏,上面bō纹dàng漾,光影不停的变幻着,一会儿是山川之景,一会儿是万里长空,
这些峨眉弟子,虽然相互之间都在闲聊,但是,每隔片刻,眼光便不自觉的往光屏之上瞥上那么一眼。
“怎么还不来,师傅他们都刻意的泄lù行藏了,那些人还没有得到消息吗?这华山派的本事,也太差劲了吧!”
“就是,我都有些等不及了。上一次,剿灭徐完的鬼王宫我没能赶上,这一次,我定要大展身手,让那些邪魔之流知道我的厉害!”
七嘴八舌,大殿之中,到处都是峨眉弟子议论的声音。一开始,还都是xiǎo声sī语,不过片刻,全成了大声喧哗,仿佛不如此不足以证明自己对邪魔的仇恨,对峨眉派的忠心一般。眼见得凝碧崖议事的太元大殿就要变成集市,众弟子之首的诸葛擎我却是立时开口制止道,“肃静!议事大殿,是你们喧哗的地方吗?若真个自认有能力,待得华山派的妖人们来了用你们手中的剑去证明,不要光耍nòng嘴上功夫!”
诸葛擎我身为峨眉派三代首徒,威严自然不同凡响。立时间,大殿重新恢复了肃静。
诸葛擎我见此,却是不再多言。正当他以为自家耳根子要清净一段儿时间之时,陡然间,又一声大吼响起,声震屋瓦,宛如炸雷。不过,这一次,诸葛擎我却是没有计较,没有呵斥,因为,那个声音喊的是:“来了!华山派的妖人们来了!”
哗啦——,所有的人,都往光屏之前挤去。
这个时候儿,就显出个人的修为来。修为高、速度快之人,却是占了一个前排,将光屏中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而修为略逊,差上一点儿的,不免就会被人挡到一些了。
诸葛擎我,自然是前者。第一眼,他便看到了烈火祖师那独mén的烈火雷音剑剑光,当时,面上一笑,“还真不出掌教师叔所料,这烈火老儿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一见我峨眉‘倾巢而动’,立马就跳出来了。
可惜了,堂堂一代宗师,也就剩下这一回蹦跶了!”
诸葛擎我看明了华山派前来的实力,立时间吩咐道,“好了,都不要玩闹了!现在,按照我们实现安排的计划,各就各位,做好防御准备。记着,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离凝碧崖禁法的护持,与敌人争斗,明白吗?”
“明白!”一声轰响,所有的峨眉弟子,尽皆化光四散。刹那间,太元大殿便只剩下诸葛擎我与岳雯两人。
岳雯,乃是追云叟白谷逸的二弟子,衣钵传人,自有jīng修,一身修为,不再诸葛擎我之下,也是散仙中的绝顶高手。
此番凝碧崖的防御,便是由诸葛擎我与他共同负责。
“现在这年轻人,怎么就没有一点儿我们那时的谨慎呢?”诸葛擎我面上颇有几分苦sè。
“我们生逢luàn世,都是一路厮杀过来的。他们都生于承平之时,哪里见过那么多的险恶?尤其是上一次,清剿鬼王宫yīn魂厉鬼太过于顺遂,自然让他们以为这不过也是一次轻松之极的任务!”
岳雯淡淡一笑,道,“不过,我想经过这一遭,他们就该明白点儿什么了!”
“但愿不要出现上次的情况!”诸葛擎我听得如此,不自觉的脱口而道。
岳雯自然明白诸葛擎我的意思,齐金蝉的情况,虽然不能算是峨眉派的笑柄,但也绝对可以称之为耻辱了。当下,他再次开口道,“既如此,还是我出去护持他们一二吧!”
“也好!”诸葛擎我点了点头,道,“岳师弟先行看护一段时间,若感觉疲累,就回来与我jiāo换。我想,我们这群师弟、师妹,恐怕没几个肯安分的。”
“好!”岳雯应下之后,身形一晃,便消失不见
姑婆岭距离凝碧崖并不算太远,烈火祖师等人又都是高手,没过多久,便即来到凝碧崖上空。
凝碧崖,整个被一团白sè的雾霭给笼罩着,烈火祖师将目力展至极限,也没能dòng穿。看不清形势,虽然让烈火祖师心中有几分不打底,但是,正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然来到此地,自然不能什么也不做就折返,徒令天下人笑。当下,其大手一挥,喝令道,“布都天烈火仙阵,轰破禁制!”
第二零九章烈火为人做嫁衣
第二零九章烈火为人做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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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之间,烈火祖师当先亮出了都天烈火神旗,晃将一晃,旗面猎猎作响,旗角之处,大蓬大蓬的火星溅shè而出,朝着下方的白sè雾霭落去。
这些火星,却是不同于寻常的火力,宛如一颗颗的霹雳子,一挨着白雾,立时间便爆将开来,将一大片的白雾给消弭一空。刹那之间,笼罩凝碧崖的白雾,便坑坑洼洼的,现出了许多大dòng。
史南溪、兔儿神倪均、三化真人卓远峰、火法真人黄猛还有屠神子吴讼无人,在烈火祖师下令之后,也各自以烈火祖师为依归,围绕着凝碧崖,向布阵的各个方位shè去。仅仅片刻,他们也各自站定,将都天烈火神旗挥动了起来。
这一刻,烈火祖师以手中主旗一个牵引,立时间,所有人的身形,尽皆隐没而去,于此同时,一片又一片的红云虚空生成,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很快,便弥漫了整个凝碧崖的上空。速度之快,简直和天劫来临一般。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而直到这时,峨眉派弟子方才好像刚刚反应过来一般,白sè雾霭,开始变得浓密,将适才被烈火祖师火星轰出来的空dòng给重新填满。
随之,白雾之中,冲出了一道晶亮剑光,虚空显化,却是诸葛擎我。他的脸上,满是凝肃,眼眸寒光摄人,仿佛压抑着无尽的怒火。
“烈火祖师,我峨眉与你华山素无纠葛,缘何无故犯我仙山?难道贵派真个要与我峨眉兵戎相见吗?”诸葛擎我的语气,好似义愤填膺到了极点。
“什么无缘无故?本座不过是礼尚往来而已!”烈火祖师听到这般的质问,心中却也破有一种快意,当下,一边继续催动都天烈火仙阵积蓄力量,一边回道,“先前,你峨眉在我华山擅自布阵杀人,事先不是也没有通知吗?我这次,不过是还回来而已。你放心,事后见到贵派齐教主,我会无比郑重,无比诚恳的道歉的!”
“你这是强词夺理,我峨眉那是为了对付徐完那鬼物,对华山可是秋毫无犯!”诸葛擎我仿佛已经气急败坏,说话都有几分急喘。
“才听出来吗?真够笨的。看来,齐漱溟对你的教导实在是太差啊!本座看你资质也颇为不错,你若是愿意拜我为师,我倒是可以饶了你这一命!”这一次,烈火祖师却是未曾开口,换上了另外一人,声音苍老、刺耳,难听之极。
“你又是何人?”诸葛擎我自问也算得上见多识广,但是,对这一次烈火祖师带来袭击凝碧崖的修士,还真个有大半都不认识。
“本座三化真人卓远峰,现在添居恒山掌教!”三化真人卓远峰立时回道,“怎么样,入本座mén下,以你的资质,却是颇有希望成为掌mén大弟子,要不了多久,整个恒山派,便都是你的了,比你在峨眉派强多了。
那齐漱溟有儿有nv的,掌教位子再怎么传,也轮不到你头上,你继续待下去,也就是一辈子shì奉、打杂的命!”
“我倒是谁呢?原来是恒山三凶之一的卓真人,其余两位,想必也都来了吧!”诸葛擎我脑子转的飞快,一刹那间,便明了了那些不认识之人的来历,当下,又道,“卓真人有意收我为徒,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不过,想要为人师傅,怎么也要显lù点儿手段才是吧!
不如,卓真人就此出来,与我当场比剑,若是胜了,我二话不说,立时拜入恒山教下,并且将凝碧崖禁法的诸般控制法诀道出。如果卓真人败了,那就请卓真人辞去恒山掌教之位,另让贤能,拜入我的mén下,让我好生的教导几年!”
“哼——,就这么点儿程度的jī将法,你也好意思拿出来使,看来,你的资质虽好,脑子却不灵光。你当本座不知道你是在刻意的拖延时间吗?今日,本座就让你明白,什么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
话语未落,那浓郁非常,遮天蔽日的红云之中突然“咔嚓”一声,劈出了一道金sè的雷霆,粗大如碗口,瞬息之间,便到得诸葛擎我的头顶。
“哎呀,卓大哥真是太过于心狠了,这般俊美的男子,乃是多么难得的鼎炉了,如此毁却,岂不làng费了!”伴随着那霹雳之声,还有一个温柔、绵软、娇媚的nv儿音响起,带着一股酥人筋骨的极度yòuhuò之力,传入了诸葛擎我的耳中。
诸葛擎我无形剑一动,一道无形剑气破体而出,直刺苍穹,一剑,便将那金sè雷霆给斩成了碎片。
然而这时,天空之中轰隆连声,一道又一道金sè的霹雳连环不断的狂劈了下来,在虚空之中蜿蜒而行,但最终的目标,都指向了他。
见得如此,诸葛擎我一声大喝,“今日种因,他日必定得果,烈火祖师,等我派师长回来,看你如何收场!”
说话之间,诸葛擎我便往下方的白雾之中退却。而就在这时,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传来,一个一身素雅衣裙的妙龄nv子,拦在了他的身前,把手一扬,一股粉红sè的烟气朝着他迎面撒来。
“xiǎo哥哥,做道士有什么好的,跟着我吧,我会让你体会到世间最大的快乐的!”
“冯吾,别以为我不认得你,你这点儿伎俩,少在我面前施展!”诸葛擎我一见面前美nv之模样,立时间一阵反胃,差点儿连剑光都架不住了。
倒不是说这美nv有什么缺憾,其各方面,都堪称完美,他平生所见美nv无数,能够与其比肩者,也不过三五个人而已。但是,他却认得她,她这个美nv,有一半的时间,是男的。一联想到这个,诸葛擎我这个曾经在万huā丛中过的人实在是感到不得劲儿。
勉力定了定心神,无形剑气全力勃发,大开大合,硬生生劈散了一大片的雷霆电光,从另外一处地方没入了白雾之中。
“xiǎo哥哥这般不知情识趣,奴家伤心的很呢!”香雾真人冯吾依旧杵在那儿,眼泪汪汪的,好似真个要哭出来一般。
她的周遭,万千雷霆绕身而过,狂劈而下,那场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怎么样?我刚才的表演还可以吧!”诸葛擎我回返之后,立于岳雯的身旁,道。
“你还有心在这里问这个?还是赶紧回去主持禁法中枢吧!这次对手多了恒山派的一干妖人,压力可是要大多了,别一个不好,yīn沟里翻船,那结果,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岳雯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诸葛擎我想到那般的情形,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干寒颤,立时间,消失不见
“咔嚓嚓——”
雷蛇狂舞,密布了整个虚空,轰击在凝碧崖外围那白sè的雾霭之上,成片成片的消弭着。不过,峨眉弟子显然也在推转禁法,不停的进行补充。只是,补充的速度,与雷霆电光摧毁的速度,差的太远。
只不过半个时辰左右,所有的白sè雾霭,便尽皆被雷霆电蛇扫dàng一空。这一刻,凝碧崖终于完整的在烈火祖师等人眼中显现了出来。
非但如此,在凝碧崖的很多地方,还能够看到一些年轻弟子在那里防守着。这些人,即便是还隔着一层无形的禁法屏障,烈火祖师也能断定,很多连散仙的修为都没有。这个时候儿,烈火祖师的信心就更足了,“烈火焚凝碧,我多年的心愿,没想到居然这么轻松就要实现了!”
哈哈笑着,烈火祖师cào控着阵势进行变化,立时间,那密布虚空的雷霆电网完全的隐没,取而代之的,乃是丝丝缕缕的火线,暴雨倾盆一般的倾泻而下。刹时间,整个凝碧崖便尽皆被炽红的火焰所淹没。
看到这般的阵势,那些经历过清剿鬼王宫的峨眉弟子还好一点儿,那些初次碰到这种大场面的,都颇有几分心惊ròu跳。因为,那一层薄薄的无形护障,在这般的火海焚烧之下,看起来实在是太不保险了。
这一刻,先前口口声声说着要出去诛灭妖邪的峨眉弟子,却是没有一个敢冲出火海之外,向敌人发起进攻的,都是老老实实的呆在那儿,看着那无尽的火焰,在不停的消磨着凝碧崖最后的一层禁法之光。
岳雯看得这个,暗自里却是禁不住摇了摇头
“烈火道兄,依你之见,这凝碧崖禁法屏障能够支撑多久?”史南溪开口问道。
“这禁法看似单薄,但却有整个凝碧崖的灵气支撑,由无数的密咒构建而成,我们全力催动烈焰焚化,只怕也得一日功夫儿!”烈火祖师沉yín了片刻,经过一番估算,说出了一个偏于保守的时间。
听得这个,史南溪却是道,“这时间要说也是不多,不过,正所谓夜长梦多,我看,现在就让吴凤师弟、丁道友分别带华山和恒山弟子下去,四面攻打,尽早将其轰破最好!”
“贤弟所言有理!吴师弟,丁道友,你们就此出手吧!”烈火祖师本就是一个谨慎之人,对此自然赞成,当时便行下了命令。
立时间,两位地仙便各自带着十数名弟子飞身扑了下去。
都天烈火仙阵之妙,确是不同凡响,这些弟子所过之处,空间都好像发生了扭曲,那倾盆而下的烈焰狂流都划过一道弧线,绕行了过去。烈焰倾泻的威能丝毫没有减少,这些人的行动也没有收到丝毫的影响。
吴凤、丁甲幢等人来到距离凝碧崖禁法屏障三五丈之处停了下来,而后,各自指挥着自家mén派的弟子,将飞剑、法宝汇成一道道洪流,朝着那禁法屏障轰击而去。
两厢里联合,的确是威胁大增,时不时的,屏障某处会被轰破,一股炙热的焰流宣泄而入,将附近的huā草树木焚烧一空,山石泥土,也化作焦黑。
这个时候,一干峨眉弟子好似也适应了一些,纷纷朝着这两个地方汇集,也将自家的飞剑、法宝透过禁法屏障释放出来,与华山和恒山两派弟子的飞剑、法宝对拼,希望可以缓解一些禁法屏障的压力。
峨眉众弟子之中,负责凝碧崖防守事宜的诸葛擎我与岳雯,却是没有动手。因为,他们两个知道的东西比之别人要多的多。
此番yòu引华山派来袭,本就是一个局,若是就这么简单的让仍旧处于懵懂之中的华山派给攻破了,那峨眉派千年的积淀,也实在是太脆弱了。
烈焰如海cháo滚滚,一bōbō的冲击,不停的消磨着禁法屏障。看着其越来越变得消薄,变得透明,烈火祖师等人都兴奋无比,不由自主的愈发加大了法力。
然而,凝碧崖山体内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一道道符文红光大放,不停的灼烧着附近的山石。在这种灼烧之下,符文附近的山石,一股股黑烟蒸发而起,化作虚无,而山石本身,则变得愈发透明起来,宛如琉璃yù石一般。
烈火祖师若是看到这般的场面,只怕立时就会明白,自己等人费尽心血倾泻下来的火力,都被转移到了凝碧崖的内部,在淬炼着这整座山峰。很显然,峨眉派是想要像祭练法宝一般,将整座凝碧崖的杂质完全去掉,使之成为一座灵峰。
也幸好,他不知道,否则,非得气的吐血不可。因为,他的一番辛苦,不仅不会有任何的结果,反倒是为敌人做了嫁衣。
诸葛擎我的工作,实质上就是维系着这种淬炼的平衡。既不能让传导过去的火力太xiǎo,使得效果不好,出现众多的瑕疵;也不能让传导过去的火力太大,使得那杂志所化烟气太多,不足以即时化去,泄lù出来,为烈火祖师查知。
对于其余的峨眉弟子,妙一真人只是要历练他们的胆量和应变能力罢了。但对与诸葛擎我和岳雯,却是在货真价实的考校他们的功力。也正因为此,先前岳雯才会叫诸葛擎我xiǎo心着点儿,因为压力大了,对与他们而言,分寸的掌控就更难了。凝碧崖无论如何是不会有事儿的,但是他们两个,却很可能受到师长的责罚。
第二一零章两仪微尘阵的逆袭
第二一零章两仪微尘阵的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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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
炽红sè的火焰大cháo汹涌澎湃,宛如惊涛拍岸,一次次的冲刷在凝碧崖那单薄的禁法屏障之上。初始之时,每一次的轰击,禁法屏障都以ròu眼可见的速度在削减着,然而,就剩下了那最后的薄薄一层之时,却任火焰大cháo如何的冲击,仿佛都不能撼动分毫。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距离当初烈火祖师所估算的时间足足超过了一倍,但是,这层凝碧崖的禁法屏障,仍然没能攻破。不自觉的,众人的心中都有几分焦躁之感。
史南溪xìng格最为暴躁,故而,却是当先开口道,“这到底是何种禁法,居然如此之利害?任我们如何努力,都不能撼动分毫!”
“看之不透!”三化真人卓远峰摇了摇头,而后,望向烈火祖师,道,“烈火道兄,我们之中,以你的修为最为高明,你如何看呢?”
爱面子,和小心谨慎一样,都是烈火祖师渗透在骨子里的。虽然,他并没有看出个中究竟,但是,自然而然的,他便回道,“依我之见,这应该是凝碧崖禁法的最后核心了,只要我们再加一把子力气,一定能够将其轰开!”
“既然如此,那我们各自也都不要保留实力了,全力催动都天烈火仙阵,火焰风雷齐发,一举将其轰开,时间长了,恐怕会有变故!”史南溪提议道。
“好,就这么办!”烈火祖师立时间召回了在下面以飞剑、法宝辅助攻击的所有人等,开始控制阵势进行变化。
刹那间,那高空之中的无量数红云纷纷压下,直接附着在凝碧崖禁法屏障之上。随之,“轰隆隆——”,无尽的轰响,宛如滚雷行空,不停的响起,炽红的烈焰、金sè的雷霆、黑sè的风暴,同时间爆发了开来,这一刻,凝碧崖外围的虚空,整个破碎了开来,化为了一团浆糊。各种空间luàn流,也如长龙一般咆哮而出,相互之间厮杀、对撞,引发了更加强烈的力量波动
太元大殿之中。
此时,正由追云叟白谷逸的弟子岳雯控制着导引禁法的中枢。这骤然间的压力,让其简直要将吃nǎi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所幸,诸葛擎我不是个bāng槌,在烈火祖师召回yīn阳脸子吴凤等人之时,便知道他们有大动作。故而,第一时间便将所有的峨眉弟子都行召集了过来,迅速回返。
一见得岳雯那副吃力的样子,诸葛擎我不敢怠慢,一声喝令,所有的峨眉弟子按照要求,布置出了一个阵势,法力贯通一元,在他的牵引之下,发出一道法力匹练,长江大河一般,加持在了岳雯的身上。
得了这股子助力,岳雯的面sè缓缓恢复了正常,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还好,你来的及时,不然,我恐怕就坚持不下了!”
“我也是没想到,这些妖邪还这能够这般的齐心?原本,我还以为他们肯定是各自保留实力,等待着破灭禁法屏障之后,各自破除各dòng禁法,哄抢宝贝呢!”诸葛擎我立时间回道。
“你觉得现在是时候儿了吗?”岳雯再次开口问道。
“再等一等吧!如此好机会,不利用到极致,怎么行呢?”诸葛擎我回道。
“诸葛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其余的峨眉弟子,听得两人这般的对话,立时明了,自己等人的作用,可能不像师长事先告诉他们的那样重要。当时,餐霞大师mén下,素来泼辣的nv空空吴文琪立时将目光狠狠的瞪着诸葛擎我,问道。
此言一出,立时间,所有的峨眉弟子都行恶狠狠的望着诸葛擎我。
诸葛擎我见此,面上却是露出几分苦笑,道,“吴师妹,诸位师弟、师妹,这都是诸位师长的意思,你们这可不能怪我啊!”
“诸葛师兄,到得而今,也就不要再隐瞒了,直接告诉他们吧!”这时,岳雯却是笑着chā口道。
“还是岳师兄知情识趣!诸葛师兄,你呢?”又一个nv弟子,白云大师元敬mén下的云紫绡开口了。
“你倒是会做好人!”诸葛擎我心中暗自腹诽了一句,陪笑着道,“既然诸位师弟、师妹都有要求,为兄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接下来,诸葛擎我没有丝毫的犹豫,将妙一真人等人布置的一应计划都道了出来。
“我还以为此番是重大任务呢,没想到,居然只是应应景儿?真没劲!”听完之后,髯仙李元化的mén下弟子石奇,当先嘟囔了一句。
紧接着,诸多弟子都行开口,如此抱怨。
“应景?应景你们做的很好了吗?想想你们之前的表现,若真个是重要任务,你们能够坚持的下来吗?”听得这个,诸葛擎我却是板上了脸,喝问道。
“不错,不要小看应景,这是一种难得的历练,我与你们诸葛师兄,都是如此过来的!没有这些经验,我们也难以像现在这般,获得师长的信重,独当一面。”岳雯也随之而道,不过,他的话语要温和了许多,“至于你们想要的建功立业,师长们早就有所考虑,待会儿,你们就可以了。届时,希望你们都能够有个好表现!”
“真的吗?”
“当然,不过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好生保护好自己,不要累的我与你们岳师兄老在后面保护你们。那样的话,就丢人了!”诸葛擎我面sè也变得温和。
“两位师兄尽管放心,我们也不是傻子,没人会拿着自家的xìng命开玩笑的!”众人七嘴八舌的保证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差不多小半个时辰之后,岳雯再次开口道,“诸葛师兄,差不多了吧!再继续下去,我怕烈火祖师这老狐狸有所警觉,直接逃跑了。”
“也对,算算,我等师长差不多也快赶来了!”诸葛擎我闻言,点了点头。而后,他从自家的法宝囊之中,取出了一枚四寸长,三指宽的青碧yù符,法力输入,扬手一抛,立时间,化作一道青碧流光,消失不见。
岳雯见此,稍待了片刻,立时间,将自己的法力,从那禁法屏障的控制中枢撤了开去
高空之中,烈火祖师等人正攻打的不耐烦,心中渐渐有一种不妙的感觉滋生,骤然间,闻得“噼啪”一声炸响,那一直以来,都仿佛泰山一般屹立不倒的禁法屏障,整个崩溃了开来,化作漫天的流萤,四散开去。
这一瞬间的变故,立时间让烈火祖师心中的不妙化作了满腔的大欢喜。
“长眉老儿当年不愧是横行天下无敌的人物,遗留下来的禁法,都有如此之威能,耗费了我们这么多的功夫儿!”烈火祖师仿佛一切尽在其掌握之中的样子,平淡无比的道。
此言刚落,立时间,史南溪便大声回道,“任其再如何厉害,在道兄的都天烈火仙阵之下,不也化为了齑粉吗?”
“不错,将来烈火道兄肯定能够超越长眉老儿,将他千年第一人的地位取代了去!”三化真人卓远峰也随之大加的恭维。
见得烈火祖师喜意忍不住上了眉梢,其余之人也都大肆的恭维了起来。
“不要这么说,不要这么说,”烈火祖师见此,赶忙谦虚道,“长眉老儿虽然xìng情偏激,一味的铲除异己,杀伐同道,但是,论起资质修为,却是一等一的,我与之相比,还很有差距啊!我也不奢望能够成就长眉老儿那般的业位,只要能证一天仙便足矣!”
“道兄天人之姿,怎能只做此想,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就是,你这样,不是表明了我等此生只能止步于地仙了嘛!”
七嘴八舌,又是一阵恭维。
因为在凝碧崖禁法屏障崩解的同时,烈火祖师便已经散去了都天烈火仙阵,故而,众人这几句闲聊之时,下面的空间也已经恢复正常。
“走,杀光峨眉的小狗,抢光峨眉的法宝!”被人恭维的飘飘yù仙的烈火祖师,终于承受不住,喊出了内心深处一直潜藏的话语。
说话间,烈火祖师当先催动烈火雷音剑,朝着凝碧崖shè了过去。其余之人,自然也是紧紧跟了上去,生怕晚了一步,好宝贝都被别人给抢光了。
一刹那间,烈火祖师一行人,全部都落在了凝碧崖之上。然而,就在他们落下的那一刹那,突地白sèmí雾丛生,瞬息之间,便将他们全部都行淹没。
这mí雾,较之最初始之时遇上的更甚,目力、神识皆丝毫不能穿透。立时间,所有人都感觉自己孤立了起来。不自觉的,各自展动自己得意的法宝,大肆的轰击mí雾,想要将其摧毁。然而,他们攻击之时,mí雾却是若有灵xìng,自行的散开,根本难以伤其分毫。可是,散开的mí雾之后,还是mí雾,浑若无穷,近在咫尺的同道,一个也没有见到。
烈火祖师等人也都是见多识广,立时间便明白,自己是陷在了阵法之中。这一刻,一个名字突兀的显现在了他们每一个人的脑海。
“两仪**微尘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