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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琴律     药窕淑女txt下载     药窕淑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零八章 惩罚

    第二百零八章惩罚

    叶云水让绿园和红枣回了屋里服侍。而她则是瞧着那依旧跪在院子里的莺莺燕燕。

    这会儿各个都没了那阵子的精神头,已经有不少开始打蔫的了,见着叶云水出来,沈氏和米氏三人则是投来乞求的目光,叶云水叹了口气,目光飘向屋里然后摇了摇头,示意世子爷还在生气,她无能为力。

    三妾的期盼的目光又暗淡下去,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叶云水则是转身先进了屋。

    秦穆戎坐在榻上看书,叶云水笑着走过去瞧他,却见秦穆戎的头还是湿的,便拿了棉布过来帮他擦,秦穆戎冷哼一声别过头去,显然还在为叶云水那幸灾乐祸的笑而生气。

    叶云水一边帮他擦着头,一边歪头看他,秦穆戎越不理她,她却是锲而不舍的追着瞧他,就像是两个斗气的小孩子,只不过生气的是男的,哄人的是女的。

    “又不是婢妾的错……谁让爷大白天的起色意。”叶云水拽着他的胳膊强行进了他怀里。“您不搭理婢妾,不怕给您儿子心里添堵?”

    秦穆戎扫了她一眼,“甭拿儿子说事,等晚上有你好看!”

    叶云水轻啄了他的脸一下,“院子里那些个怎么处置?总不能跪到天黑,都不是身子骨强壮的,回头再真的倒下十个八个的,您还让不让婢妾过日子了?”

    秦穆戎如若真是恼了,“你看着办吧。”提起这话题,秦穆戎的脸上多了几分不耐的神色。

    叶云水无奈的叹气,最后收拾烂摊子的还是她。

    “是罚还是遣走?您总的给个话。”叶云水知道秦穆戎这次是针对那十六个舞姬而下的狠手,对那三妾不过是给个警告而已。

    秦穆戎低头看书也不回她,叶云水眼珠子转了转,“您不给个指示的话,婢妾可都遣了药膳阁去表演了?”

    “随你。”秦穆戎半晌才吐了两个字,却是把叶云水郁闷够呛……这不是故意难为她?

    从榻上下来,叶云水并没有马上就到院子去处置事,而是坐了一旁寻思着该怎么办。

    这么一会儿功夫,花儿则是进来回话,“叶主子,‘易安堂’的嬷嬷来了,说王侧妃听说小主子病了,要抱了她院子去养几日,您瞧着怎么回话?”

    “就说世子爷舍不得,不行。”叶云水就知这老虏婆会落井下石,谁知她还有没有后手?打了秦穆戎的旗号,她还能来硬抢?

    花儿许是受了气。嘴上不由得抱怨两句,“那嬷嬷气焰高着呢,口口声声要见叶主子说话,还训了奴婢不懂尊老,这样的大丫鬟是给叶主子丢脸,应该找了府中的嬷嬷去学好规矩再来伺候。”

    叶云水心里有些火,花儿从来都是谨小慎微的,做事说话从不过分,平时也从不抱怨,这会儿能说出这嬷嬷的不是,定是那嬷嬷太不像话了,何况这话里话外说她的人?不是打叶云水的脸?

    “先叫她到主厅等着去,上一碗茶叶沫子,我等会儿再过去见她。”叶云水改了主意,如若这嬷嬷如若是这样个嚣张的,她即便去让花儿回话也是会被顶了回来,定是赖着不走的,那就先晾着她再说。

    听了叶云水的吩咐,花儿捂着嘴笑,揣着恶作剧的心眼儿便是去了。

    叶云水最恨这种倚老卖老的奴才,暂且撂下不提。亲自到门口把那三妾叫了进来。

    沈氏和米氏、小米氏三人已经快跪的昏过去了,得了叶云水的召唤,立马站起想要过去,可谁知各个的腿脚都不灵了,险些摔了地上,幸好旁边有丫鬟婆子们扶着,才算是亦步亦趋的挪了屋里来,身子骨最弱的小米氏则是婆子们抬进来的。

    叶云水瞧见这三张苦瓜脸,连忙让人拿了椅子过来,“全都坐下伸伸腿儿,你们这些伺候的也别愣着,快些给你们主子搓搓那腿,都跪的僵了,青禾,去拿药酒过来。”

    几个大丫鬟连忙上前又是端水,又是捏腿,顿时屋子里又忙的不可开交。

    沈氏苦着一张脸,刺儿着捏腿的萱儿道:“你轻点儿,我这腿都快断了……”

    萱儿扬了扬手,“沈小主,奴婢可冤枉死了,这手还没碰到您呢,您就喊上疼了!”

    “死丫头,看你主子笑话!”沈氏没好气的骂她两句,萱儿也不再吭声,瞧着米氏和小米氏都一样龇牙咧嘴的任丫鬟们帮忙按摩着身上僵硬的肌肉。

    这么一会儿也有一个多时辰了,都是这小身板没跪的昏过去就是不错的事。

    叶云水见小米氏的脸色苍白还泛着青,连忙让人又熬上几碗骨头汤端来给她们三个。

    “瞧瞧你们三个这点儿出息……跟一群舞姬侍女争宠,脸上也不嫌臊得慌?”叶云水看着三人嘴上可不吝的骂着。秦穆戎本意想要警告一番这三妾,她自是不能就这么算了。

    沈氏听了心里不以为然,面子上嘴硬的辩驳,“叶主子不说那群侍女没规矩,反倒是骂上贱妾们了。”

    “说你没出息还真不冤枉,你是什么身份?她们是什么身份?爷在那跟前,瞧你们拉拉扯扯的,又不是不懂爷的脾气?把位置让出去瞧她们去耍才好,都不顾着自个儿的身份,没个深沉劲儿的,你自个儿都不拿自己当回事,别人还顾你们的脸面?”叶云水也是冷了脸子,沈氏把到嘴边的抱怨也咽了回去。

    米氏则有些不忿,“还不是乐裳那个狐狸精?明摆着是她自个儿要到世子爷跟前伺候的,结果还不要个脸面拉了那么多人来,还不是为了凸显她自个儿与众不同?越是面子上清高的骨子里越是个骚的,什么东西!”

    米氏的话骂的难听,她那裙子还被扯下去一个角,这三妾里就属她这会儿的模样最是惨,衣裳被扯了不说,胳膊上还紫了一块,却也抓不到是谁上前故意掐的,心里只是把乐裳给恨上了。

    “你不也没吃亏?”小米氏虽是浑身疼的有些蔫。可这会儿却也不屑的瞧了一眼米氏,“自己摔倒不说,愣是把盈絮给拽倒了,头上起了个包,好悬没摔成个傻子。”

    自从叶云水有意要提盈絮补柳氏的位子之后,米氏一直对她是针锋相对,可小米氏却与盈絮二人来往的紧密,小米氏这会儿为盈絮说两句也是自内心的。

    “可不是么,好悬没把贱妾的胳膊拽折了,唉……”沈氏拿腔拿调的看着自个儿的嫩白如藕的胳膊,气的米氏牙根直痒痒。

    叶云水的目光就像是一柄利剑似的。在米氏身上来回的打量着,让米氏颇感不自在,“贱妾的腰可是疼的很……”

    “都不是第一日进府了,比我来的时间可要长久,却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世子爷罚你们跪可真是半点儿都不冤枉。”叶云水索性打了秦穆戎的旗号,“世子爷可是说了,要罚你们禁足,日子长短让我瞧着办,不如你们三个商量下,罚多少日合适?”

    叶云水这话一出,三妾各自的脸上都很难看,小米氏看了沈氏一眼,侍妾里沈氏算得上是最大的,由她来说更合适。

    沈氏撇了撇嘴,手一指窗外那些正跪着的,“那她们呢?”

    “她们你就甭操心了,只说你们三个。”叶云水瞧这三人也不喊疼了,各个的心眼儿里都在琢磨着禁足几日,别被旁人占了空子。

    “都没主意?那就听我的如何?”叶云水也不等这三人开口,径自的说道;“世子爷和我要出一趟门,恐是要走个三两日的,院子虽有宋嬷嬷在,可终究要人做个主,不过你们三个……瞧今儿这个架势我也不指望你们能推举个出来暂时当家,索性就分了三份,这院子里的十六个舞姬、盈絮,还有那三个侍女,你们就都分着管了,回来后如若真的没再出什么大事,我就跟世子爷求情,把你们这禁足免了,如果再出什么茬子……可就别怪我了。”

    叶云水说完,目光快的打量了三个人的表情,她这话只是第一个铺垫而已。

    三人果真没什么过激的反应,米氏率先替二人答了话,“就依叶主子的。真是命苦的很。”

    “命苦什么?按说世子爷不会连你们三个也恼了的,可刚被王侧妃说完这院子里头没规矩,你们就闹出事?这不是明目张胆的拂世子爷的脸皮?只是罚跪没打你们板子就不错了……你们还好意思说命苦?我才是真命苦,肚子里揣着一个还得出去受气,这院子里突然多出这十六个等吃的,却要我自个儿掏银子,却也不是掏不起可终究不是那规矩,只得厚着脸皮去‘易安堂’要……”

    叶云水说到这里不由得长叹一声,嘴上却是埋怨着:“你们就闹腾吧,闹腾到院子里都断了银子,那才是没活路了!”

    三妾听完互相瞧了瞧,那灵动的眼珠滴溜溜的转,却是心里各有各的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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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头疼欲裂,好像要生病……悲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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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规矩

    第二百零九章规矩

    叶云水这话再明白不过了。她对王侧妃卡着院子里的银子不满。

    而她和世子爷要出行,三妾各领着人暂时过两天,可这几天也总要有花销了吧?

    沈氏心里一盘算,可不正是月例银子的时候?

    难不成叶云水的意思是要她们三个到王侧妃跟前去要银子?闹上一闹?终究世子爷和她都不在府中,侍妾们从不当家作主的,对这些事自然不懂,即便为了银子闹的过分些王侧妃也说不出道理来。

    而叶云水的意思也很明白,她们三个闹腾这一次,她放三人一马,否则张口禁足三月百天的,这日子也就别过了。

    最关键的一点就是,王侧妃如今卡了院子里的银子,往后会不会手伸得更长?

    米氏和小米氏也不是傻子,沈氏能想到的她二人也自是想到了,心里各自盘算着此事该如何做才是。

    叶云水转了话题说起别的事,她这个饵已经下了,就看沈氏三人肯不肯当成持杆的人了。

    这边正与三妾叙话,花儿则从外面匆匆的进了来,满脸的怨气,“叶主子,‘易安堂’的那位嬷嬷等不及了。催促了几次奴婢过来请您,道是如若您不见她,她就直接抱了小主子去,这也实在是太嚣张了,还没见过这样狂的嬷嬷!”

    沈氏三人本是心里正在打鼓,可花儿一进门就这通抱怨,反倒是让三人的心思松动了不少,米氏忙问:“怎么回事?怎么说起要抱姝蕙?”

    叶云水满脸苦笑,“前儿个打罚奶娘的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偷嘴喝了茶,结果让姝蕙的肠胃不适,了高热,这不今儿就来人要抱了姝蕙走,数落我不会照看,如今又是塞人进来,又是卡着银子不给,现在又要抱了姝蕙这命根子走,我看这日子也没法的过了……”

    叶云水说着说着,自个儿的心里还酸了起来,眼眶一红流了眼泪。

    沈氏看在眼里心里也是恼的,“这院子的孩子,凭什么她说抱走就抱走?还没见过这么脾气大的嬷嬷,真是奴大欺主了,叶主子不能软下去!”

    “软不软的另外说,但凡你们有在院子里省心的,我也不用耗费这么多的精力,有心眼儿倒是都往外使啊?都使唤自个儿院子里算什么能耐!”叶云水白眼翻了这三人一眼。“我先去跟她嬷嬷说两句,你们歇好了各回各的院子。”

    沈氏三人被数落的没脸,互相的瞄了对方几眼,心下只觉得自个儿有些不知深浅,跟那群没位分的闹腾个什么劲?

    叶云水慢悠悠的踱步到主厅,还未到门口就听了那嬷嬷在数落着小丫鬟道:“瞧你们站没站像的,这规矩都是跟谁学来的?不像是在王府里当差的,倒像是门口插草棍的,半点儿模样都没有,你们主子就这么纵着你们?简直是不像话!”

    “这位嬷嬷怎么称呼?”叶云水脸上挂着笑的进来,正瞧见那嬷嬷厉声的指着小丫鬟骂,怪不得连花儿都忍不了了,这哪里是来回话的?分明是来找茬的。

    那嬷嬷见叶云水进了来,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色,却也福身行了礼,叶云水瞧她是个年约五十多岁的,身着青色褙子,应该是院子里的管事,可即便是王侧妃跟前得利的人,也不见得就可以到她这院子里来作威作福的指手画脚。

    “老奴夫家姓王。”王嬷嬷脸上挤出几分笑,倒更显得此人虚假的很。“叶主子真是忙人。”

    “本还有事儿要忙着,要不王嬷嬷再坐一坐?我处理了院子里的事再来与您叙话?”叶云水反将了她一句,那王嬷嬷脸色顿时一僵,回话道:“老奴等多久都没关系,就怕王侧妃那里着急。”

    叶云水看了她半晌,这嬷嬷也是姓王,难不成是王侧妃家的亲戚?

    不过就算是跟王侧妃沾亲又能如何?

    “多坐坐也无妨,我刚瞧见您在说我的丫鬟不规矩?倒是问问嬷嬷,您瞧着哪儿不规矩?”叶云水指着刚刚被数落的丫鬟道:“你去跟王嬷嬷请教请教,哪儿做的不合适,不明白的请王嬷嬷给你示范几次,不就懂了?”

    那小丫鬟黑溜溜的眼珠一转,立马上前道:“请王嬷嬷教我。”

    王嬷嬷话语一塞,却也不得不指出那丫鬟的不是,不是腿弯的不够,就是腰挺的不直,那小丫鬟也不是个笨的,就是故意学不过,气的王嬷嬷想要骂,可当着叶云水的面她也不敢,只是厉声的呵斥着:“……怎么遇见这么笨的丫鬟。”

    “她笨您就一遍一遍的示范给她看,规矩就是这般,没有学不会的,只看是否用心学,是否真的往心里去,没得以前学了,这会儿脑子一热,成了主子跟前得利的就全都忘了脑后去,在我跟前是规规矩矩做低伏小的。在旁人面前却是张牙舞爪,张狂的很,让旁人瞧见不说主子没教好,便是此人两面三刀没规矩,您说是吗王嬷嬷?”

    叶云水这话指桑骂槐的,显然是拐着弯的骂王嬷嬷,王嬷嬷一张老脸被说的阴晴不定的,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回道:“叶主子说的是。”

    “既是我说的没错,那就请您示范示范?让这些丫鬟们都跟着学学,到底什么是规矩!”叶云水这话说的却是冷了脸,那王嬷嬷纵是再没脑子,也知道叶云水是恼了她的。

    “老奴教规矩却是不急的,王侧妃那边还等着老奴前去回话,叶主子这就带老奴去小主子那里吧。”王嬷嬷说话的语气却也不软,颇有点儿以势压人的感觉。

    “难道嬷嬷眼中只有王侧妃一人才是主子?”叶云水并不正面回答她,反而是越的挑刺,她会挑丫鬟的刺儿,难不成她就是好欺负的了?

    王嬷嬷心里已是明白叶云水在找茬,可这话她却是不敢应下,否则岂不是暗讽王侧妃在王府内一手遮天?

    “老怒不敢,只是王侧妃惦记着小主子的身子,吩咐老奴要快去快回,老奴不敢有半点儿耽搁。”

    “胡桃。去请宋嬷嬷给‘易安堂’送个信儿,就说王嬷嬷今儿留下了,在院子里教丫鬟们规矩,今儿就不回了。”叶云水一使眼色,门口站着的胡桃立刻应下就往外跑,那王嬷嬷立马急了,连忙追着那胡桃两步,却见胡桃已经跑远了。

    王嬷嬷转回身,有些不知所措的,叶云水眼皮都不抬一下,便是道:“我已经使了人给王侧妃去送信儿了。王嬷嬷就在这院子里安心的教规矩好了,其实我这个人是最重规矩的,旁日里看到她们站没站像、坐没坐像的就烦的慌,如今您来了可正是巧的很,还得多感谢感谢您!”

    也不等王嬷嬷说话,叶云水吩咐花儿道:“去把这会儿没差事的全都聚了院子去,还有世子爷罚跪的那些,都一块儿在院子里学规矩,王嬷嬷示范一遍,你们就跟着坐一遍,不懂的不明的,尽可以照着葫芦画瓢,有王嬷嬷做示范,再学的没个样子可别怪我翻脸了!”

    “叶主子信得过老奴是老奴的福分,可是这院子里却是有教习嬷嬷,老奴不好逾越了。”王嬷嬷听着叶云水的话都觉得胆颤,旁日里教丫鬟们规矩哪里用示范?瞅着哪儿不对就是一巴掌下去,根本用不着做示范。

    可叶云水这意思却是要她亲历亲为?一起教那么多人还不得累死她?心里不由得开始往回退缩。

    “我虽是位分不高,可终究是这两个院子的主子,我说不逾越,那就是不逾越,王嬷嬷尽管放心大胆的教,我这怀着身子不方便在外面陪着,就坐了屋里瞧着,但凡有那不懂事不听话的,我也不会坐视不管,让她们与您搅乱的。”叶云水说这话就起了身,嘴里还嘀咕着道:“也不知世子爷午睡是否起身了。”

    王嬷嬷心里一惊,她进院子的时候却是没瞧见秦穆戎的,这会儿才知秦穆戎是正在午睡,心里不由得后悔没看准时机,把那个报信儿说秦穆戎不在院子里的丫鬟给恨到了骨子里。

    花儿扶了叶云水回了寝房,换了青禾和杜鹃来招待这王嬷嬷,青禾那火辣的性子可不容王嬷嬷欺负,“院子里要学规矩的都等着了,王嬷嬷您请吧。”

    王嬷嬷一直都没用那茶,这会儿怕是一会儿要喊话。想要先润润嗓子,举起来凑了嘴边,刚喝了一口就全喷了出去,刚要开口骂就看杜鹃皱着眉瞧她,“王嬷嬷可真是浪费的很,这可是我们叶主子特意吩咐给你冲的……”

    王嬷嬷心里恨的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如若是旁的时候她也就顶上两句,可秦穆戎在这院子里她却是不敢的,如若惹了这位爷,那可是谁说话都不灵了,心里只得咽下这口气,冷哼着放了茶杯往外走去。

    以乐裳为的那十六个舞姬也都跟着学规矩,只是跪了那么久,没等站起来就趴下了几个,叶云水叫人抬了回去,其余的则留下继续学。

    那王嬷嬷不过是只教了一个时辰,就已经是哑的嗓子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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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感冒的好难受,鼻涕眼泪齐飞了,呜呜呜,今儿争取还是三更。

第二百一十章 揭露

    第二百一十章揭露

    王嬷嬷沙哑着嗓子不停的说。而青禾和杜鹃在一旁不停的架愣着让她做示范。

    王嬷嬷本是欲偷懒耍滑,可一扭头便听到叶云水的声音,现她正在窗口处瞧她,顿时气焰矮了下去,只得一遍又一遍的示范着。

    叶云水在屋中冷眼瞧着她笑,而王嬷嬷也的确是年纪大了,又许久不活动,不大一会儿就又把腰给扭着了,连动都不能动了。

    叶云水让人送了一瓶红花油去,使人抬着她回了“易安堂”。

    王侧妃看着被架回来的王嬷嬷,气的上前狠狠的甩了她两巴掌,心里只是恨铁不成钢的气了个倒仰,更是把叶云水给恨到了骨子里。

    以前的刘皎月虽是不好对付,可却是喜欢硬碰硬的抢权,可这叶云水却是把软刀子,旁日里瞧不出什么,可割起肉来却是更疼上半分,让你连疼都喊不出口,绝对是个难对付的角色。

    王嬷嬷挨了打,战战兢兢的回话道:“叶主子半句不提小主子的事,揪着学规矩的事不放。瞧她的模样压根未把王侧妃您放在眼里,实在是嚣张的很,而且世子爷也在院子里,老奴也不敢太强硬,都是那回话的小丫鬟说的不清不楚,如若世子爷不在……”

    “让你去说姝蕙的事,你却指点起规矩了?被人拿了把柄还敢说嘴?”王侧妃狠拍着桌子,显然是被王嬷嬷气了够呛,“还不给我滚下去!”

    王嬷嬷也不敢再多言,只得捂着脸,扶着腰慢慢的退了出去。

    王侧妃冷着脸子独坐桌前,瞧着胡总管递上来“水清苑”养人和纳妾所需的银子清单,一把抓起撕了个粉碎!

    王嬷嬷被送走,叶云水则是坐在主厅里瞧着那十几个舞姬还有盈絮,去了昏过去的四个,其余的也都瞧不出往日的傲娇的俊模样了,各个灰头土脸的站在主厅内,等着叶云水训话。

    叶云水一一扫过这十几个,见那腿都有些抖的站不稳,好似风一吹就能倒下一般,可叶云水也没那么好心让她们坐,有本事闹事就得有本事承受后果。

    叶云水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乐裳的脸上,却见她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只是人瞧着有几分苍白憔悴,膝盖上沾满了泥土,除了微微的颤抖之外还有些无法伸直,显然是跪久了。又学了半晌的规矩,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

    头上一层细细的汗珠蒙在乐裳的额头,感觉到叶云水的目光在瞧向她自己,乐裳的直了直腿,却因疼痛而牵动了嘴角。

    叶云水将目光转了回来,“你们这是都闹腾够了?”

    十几个人没有一个开口回话的,叶云水也不指望她们能说出什么,“王府里最重视的就是规矩,你们来到这里就要守府中的规矩,今儿是世子爷恼了你们,不过才是罚跪,改日如若再有旁人瞧见了,可就不单单是罚跪的事了,你们刚入府,我也不指望你们进门就懂这些个道理,不过下不为例,都懂了?”

    “奴婢谢叶主子恩典。”十几个人稀稀落落的回话。

    叶云水便让她们全都退下了,只留了盈絮和乐裳二人,吩咐着小丫鬟道:“拿来药给她二人擦一擦。”

    盈絮感激的福了福身,乐裳却是接了药自己擦着,手法熟练。像是常年都有伤的人,叶云水心里微有惊诧,不过再一想她以前是个舞者,有个扭伤挫伤的并不意外。

    相比之下盈絮就显得笨拙和怯懦一些,脸上布满了委屈。

    “扶着盈絮先下去歇着,我先跟乐裳谈谈。”叶云水说完,杜鹃几人则是扶着盈絮下去了,乐裳欲起身站着,叶云水也没太过苛待她,“坐吧,我还不想废了你这双腿,你跳舞还是蛮好看的。”

    乐裳的脸上僵了一分,“谢叶主子恩典。”

    “不过你这种做法我很不欣赏。”叶云水忽的换了个语气,“你觉得你领着人闹事,世子爷一怒之下就会把你们都赶出了府,你就可以天高任鸟飞了?你想的实在是太天真了,漫说世子爷不会那般做,我也不会。”

    这乐裳不是个傻子,她能撺掇着这么多人一起来伺候用饭,打的绝不是争宠的心思,而是想让秦穆戎和叶云水厌烦。

    叶云水承认这乐裳瞧着是赏心悦目,颇有些倾国倾城之色,骨子里有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傲气,不过这不代表她就可以为所欲为……而且她这点儿小心眼儿也让叶云水瞧低了她,当她是傻子?连这点儿小伎俩都瞧不出?

    乐裳的神色凝重了几分,“奴婢愿求一去,无意争这后宅之宠,还望叶主子能成全。”

    “这话你当初伺候太子殿下的时候也敢说吗?”叶云水冷笑着瞧她,“当初被送去太子殿下的时候。你心里明白自个儿是要做什么的,这会儿装清高不争宠?你是觉得自个儿国色天香,沉鱼落雁,只要招招手男人们全都涌过来捧着,巴结着,宠着?”

    乐裳扬了扬头,“奴婢本以为叶主子与他人不同,却没想到您也是这样的想法。”

    “我还要托你的福气,感激一下入了您的眼了?”叶云水对这种自以为是的女人实在是不耻不屑,“我没什么不同,我只是活在这世上众多人中的一个而已,每日也要吃饭睡觉,冻着了也冷,热着了也闷,绝不是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倒是让你失望了。”

    乐裳的脸如烧一般燃起绯红,更添了几分妩媚,可惜叶云水不是男人,也不会怜香惜玉。

    “叶主子也是女人,难道您不愿少一个争宠的对手?”乐裳追问道,“奴婢可以走的远远的,远离开涅梁城,绝对不在这里碍您的眼。您为何不能答应?”

    “你还真把自个儿当回事了,”叶云水叹了口气,“我今儿实话告诉你,断了你自个儿的那点儿小心思,王府你是出不去的,除非……你是个死人。”

    “您何必苦苦相逼?”乐裳的神情颇为激动,“奴婢只求一条生路而已。”

    “你好好在府里呆着,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况且这事儿只能算你倒霉,你当着官的父亲非要掺和进党争被罢官流放,你好好的官小姐成了奴婢。又因姿色不错被选了出来教会跳舞,伺候男人,又被送给了太子殿下,然后又遇见了我,进了王府。”

    叶云水流水账一般的把乐裳的数落一遍,却是让乐裳的脸色猛的一颤,声音颤抖的道:“奴婢地位卑微,也值得叶主子这般详查身份?”

    “你当然不配,说的这些都是我的臆测,看来我猜的却是对的,你也不用奇怪,如若是从小为奴的人没有你这身不值钱的傲骨和自负,也没有那进了王府还想要自由的心思。”叶云水叹了口气,“我对你的遭遇表示怜悯,不过我奉劝你一句,好好在王府里呆着,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乐裳猛的跪了地上,哀求的道:“既然叶主子已知奴婢遭遇,为何还不放了奴婢出去?您知道奴婢的心不在王府,只求能出去过平淡的日子,不想做这笼中困鸟,奴婢求叶主子成全!”说着,乐裳便是往地上不停的磕头,叶云水用脚挡住了她。

    “这王府里为奴为婢的人数不胜数,比你遭遇更惨的也比比皆是,我为何要因怜悯而放你走?再说,就算我放你出去你也走不远,就凭你这脸蛋,走到哪里都是祸害,乐裳,我今儿之所以与你说这许多便是希望你把那心思收了,这已经是我能做到最大的宽容,而且我也要告诉你,你不比任何人强上一星半点儿,空有脸蛋就觉得你是天上最亮的那颗星了?漫说你不是,就算你是这世上脸蛋最美的又如何?你依旧只是个舞姬。是个地位卑微的奴!你虽漂亮美貌却没脑子,空有一身清高傲气,再过几年红颜老去,你什么都不是,就只剩下这清高傲气,你比得过谁?别说什么你不甘心的话,这就是你的命,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乐裳被叶云水这一番话说的整个人都愣住了,呆滞了半晌都不说话。

    叶云水给花儿使了眼色,“送她回去。”

    花儿则是上前扶了她道:“乐裳姑娘跟我走吧,叶主子要歇了。”

    乐裳也不知花儿说的什么,只是顺着她手上的力量站起来,浑浑噩噩的随着她出去了……心里只记得“这就是你的命”几个字……

    花儿送了乐裳回院子,临走时则嘱咐道:“乐裳姑娘,你想开些吧,以前跟着叶主子的有位姐姐叫画眉,虽说姿色不如你,可也不比你差几分,她也是志不在这后宅偷生,后来得了叶主子恩典被配了世子爷跟前的贴身侍卫秦大人,如今也是少奶奶了,很有福气,叶主子是个良善的人,如若是旁的主子压根不会与你说这些,希望你能明白她今儿的话。”

    乐裳似是明白了什么,微不可闻的点了点头,花儿吩咐小丫鬟照看她,便是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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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琴律争取有第三更……如果没有大家原谅下,实在是头疼感冒的难受。

    感谢性感男生、冷双钰蝶、弑玲珑、书友o9o4o8o7o938179、舞夜幽明童鞋的粉红票,感谢玛姬的平安符。

第二百一十一章 粉红票220加更

    叶云水听了花儿回的话,不由得感慨两句,“其实她也真是可怜的人,不过这府中她的确是出不去,暂不提为了世子爷的面子,我不会把太子殿下送的人放出去,就是她这脸蛋,出去也是个惹祸的,如果她真的想开了,倒是咱们一个好助力。”

    叶云水刚才指了花儿去送乐裳,花儿哪有不明白叶云水意思的?

    “不过乐裳的心思太高,不过就是漂亮几分而已,除了这还真瞧不出她有什么优势。”花儿瞧了瞧周围没什么不妥当的人,则是皱着脸嘘声道:“叶主子不会真想把她给世子爷吧?”

    叶云水知道她担心什么,“我就那么好心?”况且她几次试探,秦穆戎对乐裳也真是没那个意思,她想留下乐裳是用作他处。

    花儿拍拍胸口,“就算抬举也不能抬举她,实在太漂亮了,怕拢不住。”

    叶云水只是笑,这院子里最不缺的就是漂亮的,再有姿色的也不过是爱几日便腻歪了……审美疲劳了。

    把院子里的事都处置完,叶云水才回去歇了,秦穆戎早已躺了床上,也不知是睡着还是没睡。

    叶云水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宽衣上了床,刚想换个姿势躺好,就被抄进了另一个被窝,靠着那宽阔温暖的胸膛,就像是一只栖息在巢内的倦鸟。

    “爷还没睡?”叶云水把脸贴了他的胸口处听着强而有力的心跳。

    秦穆戎也没答话,一双大手不老实的在她身上游走,叶云水想起他白天说的要给自己好看,却还真记在心里?

    “爷……您打算带婢妾和姝蕙去哪儿转转?”叶云水抵抗着,嘴上故意问着别的事转移他的注意力。

    “一会儿再想。”秦穆戎的嘴唇凑了过来,堵住叶云水喋喋不休的小嘴。

    “爷,婢妾累了……”叶云水呜咽着抵抗,却被秦穆戎完全的无视,抓过她的手往自个儿身下送去。

    叶云水也有些憋气,累了一天了他还得折腾?索性小腿一迈,翻身骑了他身上,俯下身狠狠的胡乱的亲着他,秦穆戎微瞪的目光显露了他的惊诧,叶云水小手在他的身上乱摸着,小嘴不停的挪换场地……

    不大一会儿,秦穆戎就发现不对劲儿了,侧目一瞧,叶云水居然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这个女人!秦穆戎心里是又气又无奈,皱着眉轻轻的推了推她。

    叶云水不耐的皱了皱眉头,嘴里还呢喃着:“不要动!”而她的一双手搂的更是紧了。

    秦穆戎心里郁闷死,等了一个晚上想捉弄她一回,结果却是这样收场!

    瞧着怀中这小人,又娇小又轻飘的,秦穆戎倒不怕她沉,却是怕她这般趴着睡压到了肚子,只得把她从自个儿的身上轻轻的摘下去,放了一旁……瞧着她那睡熟的脸,秦穆戎心里叹道:真是个祸害!

    感觉到他被勾起的火热还坚挺的矗立,秦穆戎只得起身奔着净房洗冷水浴而去……

    叶云水第二日醒来,就瞧见秦穆戎嘴角挂着愤怒的看着她,本来有些纳闷自个儿怎么惹着他了?后才一想,自个儿好像是……那啥那啥的时候睡着了?

    脸上一红,叶云水顿时八爪鱼似的攀上了秦穆戎的胳膊,脸上笑眯眯的问着:“爷,您想好带婢妾和姝蕙去哪儿玩了?”

    秦穆戎冷哼一声,从昨儿洗了冷水浴到现在,他压根就没怎么睡着过!

    见秦穆戎不搭理自个儿,叶云水则是像个小猫似的往他怀里蹭,“您再不带婢妾和姝蕙走,院子里指不定又生什么事了,昨儿王侧妃还使了人来要抱姝蕙走呢!”

    顾左右而言他,秦穆戎狠狠的拍了她的屁股一顿,起身才是道:“收拾东西,一会儿就走,哼,还有不到八个月!”

    叶云水起初没想明白他后一句是什么意思,而后明白了却是闹了个满脸通红,连忙起身吩咐花儿和青禾收拾东西,杜鹃和墨兰留下看家,又让苏妈妈收拾了姝蕙的衣装行囊,带着大队的女眷便是准备出行,临走时又特意使人吩咐了沈氏几个人照看好院子,才上了软辇,抱着姝蕙随着秦穆戎出了府。

    出了府,叶云水只觉得自个儿的心情就像是个脱笼的鸟儿,顿时轻松了起来,一路上瞧着热闹的街市、喧嚣的人群,来来往往叫卖的商贩都好过府中那一个又一个僵硬的面孔。

    秦穆戎依旧陪着叶云水坐了马车里,马车底下铺了厚厚的羊皮垫子,四周的车壁都用棉布包了上,显然是怕马车摇晃出现不稳碰了伤,连着苏妈妈和姝蕙坐的马车也是这般的装饰,只是比叶云水坐的这辆小了些。

    马车渐渐的驶离了涅梁城,叶云水讶异的看着涅梁城的城门口那高耸的城墙,“爷,咱们要出城?”

    秦穆戎点了点头,不一会儿马车却是停了下来,叶云水撂开了轿帘看去,却看到了祁善,他怎么也来了?

    秦穆戎跳下马车,与祁善说了两句后,祁善便是跟着他到马车跟前,“瞧着小嫂可是不错,弟弟叨扰了!”

    “小公爷客气了!”叶云水不知秦穆戎和祁善之间有什么旁的事,也不好多嘴。

    秦穆戎似是看出叶云水的疑惑,“他是知道咱们出城,要特意来看一眼姝蕙的,正巧让他照看着咱们不用操心了。”

    叶云水满眼是说不出的惊讶,居然让祁善看孩子?

    果然,祁善那爽桃花眼也没了笑模样,“二哥这太过分了,虽说是特意来瞧小侄女的,也不能分派我个大男人看孩子啊!”

    叶云水抿着嘴笑,秦穆戎也不搭理祁善,径自的上了马车,祁善无奈的叹气翻身上马,张罗着队伍往西向而去……

    一路继续向西,又行了有大半个时辰,马车的队伍才算是停了,叶云水起初看路上的景色还很有兴致,不大一会儿便靠着秦穆戎睡了过去,连马车停下都未有醒来。

    如今已是快有两个多月的身孕,旁的反应倒不大,却是越发的贪睡了起来。

    秦穆戎没舍得叫醒她,宽阔结实的双臂将她捧起抱下马车,却是让正欲过来说话的祁善惊诧的止步,丫鬟婆子们瞧见纷纷低头,侍卫们各个瞪了眼睛瞧着秦穆戎,一直目送他抱着叶云水进了屋子。

    祁善心里有些苦,瞧着秦穆戎半晌也没有出来安排事的意思,只得叫来了庄子上的大管事,安排随行的人马就位。

    这些日子劳心劳神,叶云水真的感觉到疲惫,这一觉醒来却是连午饭都睡了过去没有醒。

    夕阳斜下,那轮悬挂的太阳已没有了烈日的光辉,蒙上一层橙,将整个天空的蓝都染成了红,让那浮动的白云也沾染了红晕,一股带着草香和泥土味的气息微微吹过,叶云水微微的动了动眼睛,却见到这样一幅画面,侧目再瞧,却见她窝在秦穆戎的怀里,那硬朗的脸庞正瞧向那红夕漫天,透露出几分旁日里没有的怅然。

    “你醒了?”秦穆戎低头看向仍是睡眼惺忪的她,“你可真能睡。”

    叶云水从他怀里抬起头,却见二人正坐在青青嫩草为底,上面铺就的羊皮毯子上。

    此处是一座山的半山腰处,虽非是山顶,可却能眺望到落日西下的景致,还没有山顶那么大的风。

    叶云水也未起身,就这样靠在他的身上,半眯着眼,偶尔抬眼瞧一瞧他皓如星辰的眼眸,第一次觉得他没有那浑身刺猬一样的戒备后,人长的还是很俊朗的,特别是他英挺的鼻子,是叶云水最喜欢的地方。

    秦穆戎被盯了许久,挑眉看她,“看够了吗?”

    叶云水点了点头,微抬了脑袋凑上去亲了他的鼻尖,“很帅。”

    “帅?什么意思?”秦穆戎问,“爷倒是做过军队的统帅。”

    叶云水只觉得头大,一不小心溜了嘴,二人说的不是一个位面语言了!

    “是说爷英俊。”她只得补充道。

    秦穆戎俯身亲了她的唇,一股微风吹过,带着阵阵花香,一朵蒲公英的绒毛被卷起,轻抚着她的面颊而过,让她长长的睫毛不由得抖动了几分,那白色的绒毛迷蒙了她的眼,秦穆戎轻啄一下,让她恢复清明的目光。

    夕阳斜下,那浅淡的橙逐渐变成绯红,就似是天空羞红了脸,红霞笼罩下,那二人的身影渐渐的重叠在一起,似是一幅美丽画卷。

    叶云水的肚子咕噜的响了起来……真破坏气氛。

    二人的脸色僵了一分,秦穆戎指了指一旁的食盒,“带了点心来,快些用,别饿坏了爷的儿子。”

    叶云水坐起身,拿了点心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爷,这是哪儿啊?其他人呢?”她边吃边瞧着周围,却只有他们两个人。

    秦穆戎一指山下的某处地方,问着她道:“还记得那个地方吗?”

    叶云水伸长脖子远眺望去,一片盈盈翠翠的竹林映入她的眼帘,几声钟鸣适时响起,那里却是她第一次见到秦穆戎的地方,静安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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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主意

    第二百一十二章主意

    如果当初没有下那一场雪。她也不会去踩雪。

    如果当初没有去踩雪,她不会现竹林中受伤的他。

    如果当初她转身离去对他的丧命视而不见,也不会有他后来的设计强娶,也不会有如今依偎在山顶看日落,听钟声。

    叶云水回想起这一切,似是一切命中注定。

    从初到这个世上到现在仅仅有将近五个月的时间,她似乎未歇过半日,想法设法的在叶府立足、退婚,走过鬼门关,被指婚,被陷害,有因她而死的,也有她下令弄死的……

    并非是她想争权夺势,而是因不争只有死路一条。

    她就像是被命运追赶着的犯人,稍有停歇就会被生活鞭挞,只能永不停歇的奔驰在命运的轨迹上……

    扭头看向秦穆戎,见他的目光闪烁出复杂的神色,叶云水把头轻靠在他的肩膀,她很想问一问当初在庙里他为何不辞而别,可终究没有问出口,他们之间虽然是同命相怜。却还没有达到与对方无私密空间的地步。

    寺庙的最后一声钟响停了,好似在这一刻连风都静止了一般。

    秦穆戎低头看着她,伸手抹掉了她嘴角沾着的点心渣,嘴角扬起一抹笑,叶云水感觉那笑容有些苦,再瞧时却已消逝。

    二人没有多言,秦穆戎把披风褪下裹在她的身上,二人各自盘算着心事,就这样依偎着。

    远处,一个俊朗的身影驻步瞧着那重叠的身影,目光中只有孤单的萧瑟……

    秦穆戎与叶云水回了庄子上已经是傍晚时分,祁善摆了一桌子酒席,一边逗弄着床上的姝蕙,一边等二人回来。

    瞧见秦穆戎进门,祁善才放下手中的拨浪鼓,嘴上抱怨着:“二哥,嫌我来碍你事儿就罢了,也不至于你们自个儿连饭都不吃啊。”

    说着,祁善直接坐了桌前,端了饭碗准备开动。

    叶云水笑着道:“本来跟爷还想晒晒月光呢,不是怕饿着小公爷才不回来,您居然还排揎上咱们了……”

    “晒月光?”祁善僵了一张脸,直接闭了嘴,他跟叶云水虽然见面不多,可打交道却是不少,跟她斗嘴简直是找不自在。

    秦穆戎动了动嘴角,让叶云水坐下用饭。丫鬟们欲上前伺候,祁善则是摆了手,“都不是外人,自个儿用就行了,否则跟那府里还有什么不一样!”说着,他用公筷给叶云水夹菜,“小嫂,尝尝这个,都是庄子上种的。”

    叶云水对他这般殷勤有些不太适应,目光则是瞧向秦穆戎。

    秦穆戎倒是不客气,“用吧,咱们是客,客随主便。”

    叶云水瞪了瞪眼睛,却没想到这庄子是祁善的,这才笑着吃了祁善夹的菜,又用公筷给秦穆戎、祁善各自夹了菜,祁善笑呵呵的用了,一顿饭吃的很是顺畅。

    饭毕后,祁善则是说起最近药膳阁的事,“……生意太火了也不是好事,好多人都想插足进来。见旁人赚钱各个心里都痒痒,前阵子已经挡了三拨,可这终究不是个事,实在不成,咱再开个分店,让他们去那个槽子里抢食,小嫂您瞧着这事儿成不?”

    叶云水看秦穆戎,秦穆戎却是道:“这事儿你自个儿做主。”

    祁善也是这个意思,“二哥如若想做主也就不用问小嫂了,毕竟是您的股。”

    叶云水则是道:“小公爷莫急,容我想想。”

    祁善也不急着催,而是跟秦穆戎说起旁的事,多数都是朝堂上党争之事,叶云水则独自坐在一旁思索。

    如若再开一个药膳阁,便是要唱对台,即便祁善想拉着她去掺一脚,秦穆戎也不见得乐意,可如今祁善想必也是被这群见钱眼开的人闹的没辙,以前光是个楚香楼就已经是涅梁城最大、最贵、最火的地儿,如今这药膳阁却是更让人眼红。

    不过叶云水并认为开个分店是好主意,不过若是奔着把事儿做砸了去倒是可以……心下里几番思索,叶云水倒是有了个主意,但还觉得这事儿要跟秦穆戎通个气后再给祁善答复。

    祁善依旧在跟秦穆戎说着朝堂上的事,目光却时不时的飘向叶云水这边,不大一会儿,祁善再抬眼瞧去,却见叶云水已经趴了桌子上睡着了。

    秦穆戎看着祁善朝那方向努嘴,转头看去却见叶云水又睡了……

    “小嫂今儿累了,二哥先歇了。这事儿明儿再提也不迟。”祁善说着便退了出去,秦穆戎走向叶云水,却见她正闪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他。

    “又耍什么心眼儿呢?”秦穆戎将其抱进了内间,二人躺着说话。

    “不是婢妾又耍小心眼儿,而是心里有个主意想先问问爷。”叶云水就算是再能睡,也不至于睡一天了还能睡着,她是对秦穆戎与祁善之间的关系没底,按说从他们二人的来往来看应该是很近的,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祁善说到底是外戚。

    秦穆戎刮着她的小鼻子,“有什么就说。”

    “婢妾心里有个想法,想放了这边的药膳阁,由着那些见钱眼开的争去,谁想入股谁想掺一脚,只要够身份够实力便放开了大门欢迎。”叶云水见秦穆戎挑了眉,继续说着:“婢妾想在其他的地方开分店,比如……爷熟悉的西北。”这话中的含义很深,叶云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秦穆戎,等着他的回答。

    秦穆戎本是轻松的神色略有凝重,沉了片刻才是道:“你继续说。”

    “开分店这事儿婢妾一个女人做不了,却还得依仗个压得住场面的,婢妾今儿未说出来,是因为不知爷是否觉得小公爷做这个角色合适?”叶云水也未有什么隐瞒。直截了当的说。

    “你不信祁善?”秦穆戎淡淡的问道。

    “婢妾信不信无所谓,主要是爷是否信得过,往后的事没人说得准,这事儿还得爷拿主意。”叶云水叹了口气,只等着秦穆戎答话。

    秦穆戎的目光多了几分复杂之色,让叶云水颇感纳闷。

    好半晌,秦穆戎才点了点头,“这事儿可以考虑,明儿见了祁善再详细的说说。”

    抚摸着她的头,秦穆戎一本正经的道:“怪不得不长个子,都被心眼儿给坠住了!”

    叶云水一瞪眼。不满的撇撇嘴,她这几个月虽也长了些个子,可与秦穆戎一比却才到他的下巴,她却又不能说因为嫁的早所以才不长个子,只得埋怨道:“又不是婢妾愿意的,不多想些早成了护花的泥土了……”

    秦穆戎狠狠的咬了她的嘴唇,“这张嘴可真是遭恨,整日里浑说。”

    旖旎涌起,叶云水起了身,想起昨儿个被秦穆戎骚扰,生怕他一会儿又起了色意,叫了花儿和青禾打水净身,秦穆戎也去沐浴更衣。

    叶云水如今怀了身子不能时常的沐浴,则用水擦拭了身子,快的先回了屋子进了被窝,争取在秦穆戎归来时先睡着,不大一会儿,她就听到了秦穆戎爬上床的声音,又被那个温暖炙热的怀抱拉进了怀里。

    叶云水扭了扭身子,抱着他的胳膊装睡,却听到秦穆戎在她耳边呢喃道:“今儿先放过你,往后一起算。”

    苦叹一声,叶云水只想着她生完孩子的话这日子还能消停?

    第二日一早,秦穆戎和叶云水等了祁善来吃早饭,可等了许久才见祁善匆匆而来,一双桃花眼也没了笑眯眯的模样,反而是一副阴狠的厉色。

    叶云水没敢开口问,只看向了秦穆戎,秦穆戎怕祁善不好开口则邀了他到一边先谈事,祁善也不打算背着人,“没什么不好开口的,他们都不怕丢人,爷也不怕臊的慌了,昨儿不是刚说了那些个脑子里全是铜臭的想往药膳阁插手?刚又托人送了女人来,连提亲的都6续的登门了,我家老爷子一怒之下全给轰了出去,派了人来给我骂了个狗血喷头。”

    “就这也就还罢了。我们家那几位嫂子也跟着凑热闹,整日里跟我家老太太跟前吹风,谁家的姑娘如何如何的好,老太太又不明什么事?只当是不错的,又把我定亲的事给勾起来了,这不是要人命么!”祁善看了桌子上放的粥,端了碗就全倒了嘴里,好似那是仇人似的。

    叶云水忍不住笑了出来,祁善脸色更黑了,“小嫂您旁日里主意最多,您倒是帮忙想个,总不能瞧着弟弟跳火坑了吧?”

    “这是喜事啊,怎么成了火坑?国公夫人想的没错,您也确实到了定亲的年龄了。”叶云水瞧着那双桃花眼瞪成桃一样就忍不住逗了两句,却被秦穆戎给斥了,“你若有主意就出个,没有也被逗弄他,让他自个儿想辄。”

    祁善的黑着脸,不得不又将目光投向叶云水。

    叶云水则是道:“那小公爷您是想娶亲还是不想?”

    “当然不想。”祁善毫不犹豫的吐了几个字,却还心虚的看了一眼秦穆戎,拿起桌子上的茶径自的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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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搂钱

    第二百一十三章搂钱

    秦穆戎对祁善的目光只作未见。

    祁善则是看着叶云水道:“小嫂有什么主意尽管说。我这心里都急的乱蹦了!”

    叶云水一脸认真的说道:

    “第一个办法,您说您都瞧上了,要娶就都娶回家,要不娶就一个都别进门,还耽误您在外眠花宿柳……”

    叶云水说完便笑着看祁善,却把他闹了个大红脸,嘴上抱怨的道:“二哥,您也不管管,小嫂这什么浑话都敢说!”

    秦穆戎白了叶云水一眼却不说话。

    祁善没辙只得继续问,“那第二个呢?”

    叶云水也不顾秦穆戎白愣她,继续的调侃道:“第二个则是自污了名声,比如打女人啊,换女人如衣服啊……说您不喜欢女人,多跟我们家三爷走动走动……恩,这样估计没人敢把姑娘嫁您了。”

    祁善一口茶全喷了……咳嗽不止!

    这一次连秦穆戎都觉得有些忍不住了,不得不狠瞪了她两眼,“你说点儿正经的。”

    祁善满脸的失望,脸色青紫的跟冻茄子似的。

    秦穆戎故作咳嗽状,却也是忍不住笑了几分,祁善顿时嘴角就抽抽了……

    叶云水瞧着二人,清了清嗓子。“小公爷如若不同意前两条,那不妨听听最后这一条如何?”

    秦穆戎看了她,知道她是要说昨儿的事,也没在其中插嘴,反倒是祁善只抬了抬眼皮,生怕又被叶云水给打击的心力交瘁。

    “您不妨出手些药膳阁的股,让够份儿的都插手进来,不过前提得让您顺了心才成,不妨直截了当的说,送女人的还是要结亲的都断了心思,您肯让一步,那些人也没必要上赶着寻那些歪门邪道了。”叶云水这句算是说出了正题,果然祁善暗淡的脸色多了分光泽。

    “小嫂何出此言?”祁善琢磨半晌皱了眉,“这却是要让我低头认怂?而且让这一步给您这儿也会添不少麻烦,不行不行!”

    叶云水嘴角扯了一丝笑,也瞧见秦穆戎肯定的目光,便是道:“小公爷莫担心,之所以能跟您说这话定是有旁的主意的,您不是认怂的,难不成我就是?即便我肯,世子爷也是不肯的!”

    祁善满脸的茫然看着二人,“小嫂有什么主意尽管说吧,就别连带调侃弟弟我还卖关子了,您只要不说让我马上造反,旁的都依您。”

    叶云水也不再逗他,“把涅梁城的份子让出来给他们,咱们去旁的地儿开分店。这城里有您的楚香楼已经是惹人红眼了,有四个字叫过犹不及,盯着您的都是什么人?都是皇室宗亲,达官贵人们,旁的人也不敢有这心思,瞧着您整日里嘻嘻哈哈的搂银子哪个不眼红?这涅梁城的钱不能都让您一个人揣兜里,他们想分这块您搂够了的地儿,您不会换个地儿去赚?而且不见得就比涅梁城里少!”

    祁善一个激灵坐直了,目光在叶云水和秦穆戎之间徘徊,见秦穆戎没有反对的神色,便知二人已是商议好的。

    “昨儿本来想了一半却是睡着了,今儿早上跟爷一说,爷说得跟小公爷您商议下才成,可您今儿一早上来便气冲冲的,这也是刚倒出空来说……”叶云水说着还不忘抿着嘴笑,臊的祁善满脸通红,一双桃花眼也没了神色,“小嫂您又臊我,这么做不是不行,可这群人一搅乱,药膳阁的生意可就完了。”

    “方子可是你的。你走哪儿,哪儿才是真的药膳阁!”叶云水笑够了,神色也正了起来,“就是要让他们抢钱抢疯了,不然哪儿有热闹看去?这事儿往好了办不成,往砸了却是好办的……我们辛辛苦苦折腾起的台子他们想掺和就能得逞?哪儿有那么便宜的事,不都是嫌银子多?那您不妨就收着,连去外地筹备分店的银子不都有了!”

    秦穆戎的脸色也多了几分惊诧,昨儿他也只是听叶云水随口提起,却不知她已经想的这般长远。

    祁善则是满眼冒星星,更多的是想了个主意能让他解气,这才是根本!

    “小嫂这个主意好,只是要参股的人太多了……整日里再来缠着我,可实在是头疼的很!”祁善笑着道:“小嫂还有什么主意都说出来听听?”

    “怕他们缠着你也好办啊,谁想参股的?都聚了一起去,赚银子的事又不比旁的,谁官大谁的爵位高就上?没那么个规矩,当然是谁钱多、谁的实力强才成,终归敢来找您的都不是一般人,您让他们自个儿出,谁给的价格高,您就允他们一股,分成二十股,一股一股卖,但凡有那倔驴脾气混不吝的,指不定脑子一热多掏不少银钱,抢女人时都那么来劲呢,抢生意不也一样的道理?”叶云水满眼的狡黠,看的祁善心里直哆嗦。这女人狠起来可真是不一般啊!

    “咳咳……”祁善有些不习惯叶云水这风格,反倒是脸上尴尬的很,“小嫂这主意绝妙了。”

    “想好事不成,也就只能想点儿馊主意,您就算弄个分店给他们抢食,他们一样盯着您不放的,既是他们不想让您好,您索性价格往高了卖股份,至于他们都买去了,将来能不能做成可就不是咱们的事了,谁家开店做生意不是有赔有赚的,他们要药膳方子,也成啊,拿银子买,按张买,或者用方子入股,总之一切有银子就好谈,有那个不想多出银子还想参股的,莫说不用您出手,那些捧着银子参股的就能吃了他!”

    叶云水一张小脸笑得可是高兴,秦穆戎不由得拍了拍她的头,“有你的地儿就消停不了……”

    “爷这话可冤枉人啊,不是您要婢妾替小公爷出银子的么。再者说了,婢妾这好好的铺子,按月往里进银子的,却被那些人搅和了,难不成还不给他们点儿教训看看?他们乐意出钱,婢妾就卖股了,还不用干活还能拿银子,何乐而不为?”叶云水转头再看祁善,“不过卖了那么多银子,估计的有更多人家惦记着给小公爷许亲了!”

    “小嫂您就甭再拿弟弟开心了,这事儿我干了!想跟爷一个槽子里争食的。也得看他们长没长那张嘴!拿了银子后,爷就出去挨个的地儿弄分店,涅梁城里搅和我,还不允我出去讨饭碗了?这可是辛苦钱了,谁再跟爷抢,我跟他急!”

    “开分店这事儿却是不能张扬的,钱赚了是自个儿兜里的,难保他们知道了不争抢着跟您掺和跟您抢,留了这个药膳阁给他们折腾去就是了,所谓财不露白,炫耀出去倒又成了事儿了!”叶云水不得不嘱咐着,就怕祁善头脑一热。

    祁善连连点头,“小嫂说的对,这回我也长记性了,绝不能让那群王八蛋再知道,往后分店的铺子您占五成,其余的是弟弟的,这次要找信得过的派出去才成。”

    秦穆戎半晌未说话,这会儿却是插嘴道:“这事儿不急,要从长计议。”

    祁善点了头,“我得先回去把家里那些个烂事儿整踏实了,既是如此我就先回,你们二人自便了……”说这话,祁善便兴高采烈的又走了,好似一刻也等不得了似的。

    叶云水瞧着这早饭也凉了,只得让丫鬟们端下去再热上一遍,又与秦穆戎道:“爷今儿个还带婢妾去看日落?”

    秦穆戎摇着头,“你派了巧莲和巧云出来,就不问问如今进度如何?”

    叶云水心里惊诧,如若秦穆戎不说,她还真的没想起这个事来,如今那外伤医馆却不知筹备的如何了?

    “爷要带婢妾去瞧?”叶云水心里有些兴奋。

    “吃过饭咱们就去。”秦穆戎道:“路不近,咱们恐怕又要耽搁一晚。”

    叶云水连忙让丫鬟们打点行装,又问了姝蕙,苏妈妈则抱了姝蕙来,“许是这庄子上空气清新,小主子昨夜睡的很踏实。”

    叶云水抱过来逗弄了一会儿。姝蕙的小脸果真笑容更多了些,脸色也好了不少,秦穆戎只在一旁看着,叶云水本想让他抱一抱,可却见他心不在焉,也不强求,许是抱着姝蕙又会让他想起柳氏吧?

    用过早饭后,一行人便又是上了路,这一路继续向西,却不知过了多久才停了马车。

    叶云水被扶下马车后瞧见门口巧云、巧莲二人伸着脖子在张望着,瞧见她下了马车,脸上不自觉的绽放开笑。

    二人又想上前,可秦穆戎在却也不敢逾越,只得翘企盼,脸上写满了焦急。

    秦穆戎去了旁的屋子,巧云和巧莲才敢上前。

    “奴婢见过叶主子……”巧云和巧莲二人福身行礼,却被叶云水给扶了起来,“这又不是在府内,还行什么礼,如今出了府就不要再奴婢长奴婢短的。”

    巧莲反驳道:“无论在不在府内,叶主子都是主子,您的恩德奴婢们不敢忘。”

    叶云水笑着看她二人,脸上没以前那么白皙,也瘦了,可瞧着精气神却是好的,应该过的还是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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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唉,大过年的,大家都注意多保暖,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生病,好痛苦!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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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筹备 粉红240加更

    第二百一十四章筹备粉红24o加更

    这是个山坳里的村落。而叶云水所进的却是这村落里最大的府邸,四面环山,还能听到远处的水声,鸟啼虫鸣,却是个养生的好地方。

    巧云扭头看到了花儿和青禾,与她二人也是亲近的,嘘寒问暖的说了半晌。

    巧莲上前道:“……今儿就由我二人伺候叶主子,你们都好好歇歇,就甭争了!”

    “那倒是好,奴婢可偷懒了!”青禾笑着道,如若没有巧云和巧莲二人出府,她也不会被提了大丫鬟。

    巧云二人扶着叶云水进了屋子,忙前忙后的,待一切都准备妥当,才与叶云水说起这医馆的事。

    “奴婢们出府后,世子爷便将奴婢们安排到这儿了,如今已经有四十几个学徒,奴婢们尽量的把手艺传下去,如今已学的似模似样了,只等着叶主子来再瞧一瞧,如若您允了。这些人有一批将被派出去开医馆,另外一批则继续留下教授学徒,另外您吩咐晒干的鸡肠子鸭肠子,如今都已经弄好了,而且剪成了一根一根的线,倒是结实的。”

    叶云水倒没想到她们的进度这么快,“那就带我去瞧瞧。”

    “奴婢叫他们进来就是了,您如今可是宝贝着,多走一步都可能出事儿,唉,早知奴婢们就应等您生了小主子再出府,如今身边没了得利的,花儿和青禾又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在府内就应该教会几个练练拳脚的,也不至于这会儿身边没得用的人。”

    巧云脸上全是悔意,看得出她是真心实意。

    叶云水则是笑,青禾倒是个嘴快的,“巧云姐姐甭担心,如今世子爷又派了四位会拳脚的婆子随行,保护着叶主子。”

    巧莲则是转身看那四位婆子,福了福身道:“辛苦各位嬷嬷了!”

    四个婆子也象征性的回了礼,巧云则出去叫了那批学徒进来,岁数都不大,最小的才九岁。

    一次进二十个,互相的包扎演示,叶云水瞧着那动手能力都不差,显然是练过许久的,另外有抽查着问了几个问题。也都对答如流,便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都不错,出徒了。”

    “每人赏五十个大子儿!”叶云水笑着看赏,那些个学徒更是跪地谢恩,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笑。

    巧云和巧莲二人脸上多了几分自信,“得了叶主子赏可美坏了他们,世子爷寻这些人来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旁日里得了月例银子都心疼着不舍得花。”

    叶云水心里一紧,却是没想到秦穆戎会收拢这些孤儿,心里一酸,她深藏心底的某根线被狠狠的拨动了一下!

    是秦穆戎早就预备下的这些孩子,还是因开医馆先寻的?叶云水更倾向于前者,秦穆戎那人从不做没把握的事,她虽是没说过让他寻那些个孤儿,可他却这般做了……

    一滴不争气的眼泪掉下,却是吓坏了屋中的众人。

    巧云和巧莲连忙上前宽慰,“叶主子这是怎么了?可是奴婢们说错了话?您可别吓唬奴婢们……”

    “没事儿,就是想着他们都是孤儿的,心里酸了下。”叶云水吩咐着青禾,“回府后把那些不常用的麻布送来二十匹。给这些孩子们裁了衣裳!另外这附近是否有农家?买上些豚肉炖上菜给她们解解馋。”

    豚肉就是猪肉,古代都是穷人家才吃这个,可对这些孤儿们来讲,就算是这他们也吃不到嘴,叶云水还能想起来她小时候第一次吃到红烧肉时,那就像是做梦一般,连续多少个夜晚都梦到能吃红烧肉,那种滋味儿是旁人体会不到的。

    巧云颇有些为难,“叶主子莫破费了,世子爷吩咐下来给的伙食都是相当好的了!”

    “我说话不管用了吗?”叶云水说着就要急,巧莲连忙推着巧云出去,又使着眼色,“叶主子说什么就快去,又用不着你的银子,跟着操这个心作甚!”

    巧云连忙出去办事了,叶云水这才算心里舒服了些,又问起旁日里这豚肉的做法,去被告知是煮了吃,顿时让叶云水觉得是糟蹋东西,那么做怎么能香?心里便起了心思要做一把红烧肉试试。

    秦穆戎是不可能让她亲自动手的,她便是叫来了这儿的厨娘,把做法吩咐了下去,却是让厨娘的脸色很复杂,“叶主子,要放那么多的糖?给那些人吃了可不糟蹋了?”这年头糖却是好东西。

    叶云水又要火,巧莲则连忙的喝了出去,“叶主子说什么就照着做,容得你个奴婢在这里多嘴废话的?还不快去!”

    那厨娘本是想卖个好却没成想拍了马蹄子上,脸上也是阴晴不定的。连忙退出去做事了。

    看着巧莲那小心翼翼的脸色,叶云水本是绷紧的脸忽得松了下来,不由得自叹道,她这是怎么了?只因那些孩子都是孤儿,却非要纠结于一顿饭,就算是这一顿遂了她的心意,往后却也是要与往日那般,哪能顿顿吃红烧肉呢,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她却是心里一时纠结犯了糊涂了……

    饭菜做了上来,秦穆戎倒是不介意什么穷人吃的富人吃的,甩开膀子吃的很香,叶云水也破天荒的吃了三四块,回味了下红烧肉的味道甚是舒坦。

    转头问起那些学徒,巧云脸上又多了踌躇之色,花儿则上前劝慰道:“都有肉有菜了,您就放心吧,不过您是主子,他们是学徒,定是菜多肉少的!”

    叶云水这会儿也是想开了便释然了,“用肉汤煮些个菜也是有滋味儿的。”

    巧云见叶云水松了那个牛角尖的劲儿,连忙绽放开笑脸应和,“每个月他们都有各自的月例银子。衣食住行都不缺,您就放心吧。”

    秦穆戎不知刚才生了什么事,也没多问,晚间二人歇了的功夫,秦穆戎则是说起这些学徒的来历。

    “……这些都是军中战死将士的遗孤,那些做活的多数都是寡妇,以前只想着将他们养到十几岁便给他们自谋生路,这辈子不要再入军效力了,你提了医馆后我才起了心思,教他们手艺总好过自谋生路强。”秦穆戎语气虽淡,可叶云水能感觉到他心底的那份悸动。

    叶云水靠了他的身上。“爷是个心善的人。”有他这般地位还如此有心的人却是不多的,人说越是接近过死亡的人越能感觉到生命的珍贵,他和她都是这样吗?……

    秦穆戎没有接她的话,而是说起另外一个事,“上次你让寻的铁匠铺子已经都妥当了,而且还按照你的要求做出了第一批的那个夹子。”其实说的是镊子,不过叶云水没法与其解释便叫为夹子。

    “还有那针,实在无法弄的比绣花针还细了,如今都是那些女眷们用手磨。”秦穆戎的目光很认真,“真不知这些东西你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叶云水只是一笑遮过,总不能跟他说自个儿不是这儿时代的人?当场就被当做妖孽杀了!

    “明儿婢妾先去瞧瞧,然后教了巧云和巧莲用法,然后再由她二人传授下去,虽然这些孩子已经可以开医馆了,不过这技艺还是精益求精更好,毕竟是事关人命。”叶云水对此要求的很苛刻。

    秦穆戎也点头:“可以,什么时候你点头了,再允他们出去开医馆。”

    二人又说了些往后医馆的打算,也是要在西北各地先试行,而涅梁城这里却是丝毫不沾,叶云水虽未明说,却能够感觉到秦穆戎在铺一条看不到的后路……

    第二日一早,叶云水则是手把手的教了巧云和巧莲如何用镊子和医用针,还有如何做消毒棉,“……用之前必须要消毒,这样避免伤口感染。”

    巧云和巧莲二人很用心的学,青禾的脸上露出几分羡慕的神色,花儿的时不时的提醒着叶云水莫要太劳累。

    在这里又耽搁了一个上午,下午时秦穆戎带着叶云水踏上了回程的马车,巧云和巧莲二人哭的跟泪人似的,而那些个学徒则是跪地送他们二人离开。

    二人又回了祁善的庄子上,祁善从昨日早上离开到现在并没有出现。

    “爷,咱们也离开了两日了,明儿回吗?”叶云水虽然在这里呆的很舒适,可心里仍是惦记着府里的事,不知沈氏三人做的如何了?

    不是她纠结于权势争斗,那是因为还无法洒脱的放手。如若真有能放开的那一天,她很希望能在那山坳里活到老。

    秦穆戎似乎也与她有同样的感觉,“明儿咱们一路往回走,带你在街市上瞧瞧热闹。”

    叶云水笑着道谢,与秦穆戎相处久了,她也习惯了他冰冷的模样,他的这种性格是生活的磨难造成的,怨不得他自己。

    二人相拥而眠,秦穆戎轻啄其唇,一双大手很不老实的摩挲着,目光中充满着渴望,叶云水红着脸把手往下放去,把头扎在了他的颈窝里不肯抬起,他却感觉到她烫如火的温度……

    “云水……”秦穆戎第一次呼唤她的名字。

    屋内*光无限,两颗孤寂的心第一次这般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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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欺主

    第二百一十五章欺主

    回王府的路上,秦穆戎由着叶云水的性子逛了几个小店。还在路上吃了一碗酸辣粉。

    本秦穆戎是死活不应她这要求的,架不住叶云水又是撅嘴又是掉泪的,恨不能坐了他怀里揪烂了他的衣服!

    连苏妈妈说回去给她做了吃都不成,俨然一副不给吃就寻死觅活的模样。

    怀孕的人心娇,叶云水只觉得吃不到嘴这天都要塌了似的……

    秦穆戎无奈,只得让人花钱买上一碗,先检验了是否有毒,花儿又争着吃了几口,过了一刻钟瞧着没事儿才允叶云水用了。

    “好吃。”叶云水舔着嘴唇,吃的喷香,那煮好的粉又淋了芝麻酱,上面浇了烧红的辣椒油,兑上醋,放了花生碎,洒了葱花香菜,简直喷香无比。

    叶云水把碗举了秦穆戎跟前,“爷要不要来一口?”

    秦穆戎连忙躲了,“你自己吃吧。”他闻着那股子酸味儿就没什么食欲。

    叶云水巴不得他不用,只觉得看到这又酸又辣的就想吃,就像是心里有猫抓似的,好容易端到手吃的甚是狼吞虎咽。

    秦穆戎的嘴角向上翘着。嘘声的在她耳边问道:“爱吃酸的是儿子吧?”

    叶云水斜眼瞧着,“您不一直都认定是儿子吗?”

    秦穆戎捏了捏她的脸,“这张小刀子嘴,快吃吧,又酸又辣的也就你得意这个!”

    叶云水把那汤底喝了个一干二净,撂下碗,撅着油嘴就往秦穆戎脸上蹭,秦穆戎连忙往边上躲,却架不住叶云水追着蹭,本是能一把抱住她,却又不敢用力,怕碰了她的肚子。

    叶云水坐了他身上到底亲到了他的嘴,那又酸又辣的味道让秦穆戎苦着脸,又狠狠的蹭回来!

    二人这般的戏耍着,马车却是动来动去的,又不时的听到叶云水咯咯的笑,苏妈妈、花儿和青禾脸上全是震惊之色,扭头看向秦忠,他虽是绷着脸可眼睛也是瞪了好大,显然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这二位主子在干嘛?

    侍卫们连忙围成一圈把马车挡了个严严实实,旁的路人都绕路走。

    不大一会儿,就听了马车内叶云水的吩咐,“去使人问问这酸辣粉怎么做的,方子肯定跟咱们府里的不一样,回头请府里的厨娘给做着吃,多给人家些银子!”

    青禾一愣,连忙让侍卫过去说合。都打点妥当之后,王府的马车队伍才算是继续前行,回了王府之内。

    秦穆戎被叶云水蹭了一身酸辣粉上的油,直接去净房洗漱了。

    叶云水坐了梳妆台前卸了穿戴,后院就听了信,沈氏和米氏闻风而来。

    叶云水让人拿了外面打包的酸辣粉来,“外面带回的,有爱吃的就拿去吃?”

    闻着那又酸又辣的味道,沈氏和米氏没一个想上前的,都表示晚间已经用了,这会儿不饿。

    叶云水也不硬让,沈氏则是道:“叶主子不在家的这三天,贱妾们可是苦了,连银子都没得用!”

    “没月例银子?”叶云水知道沈氏这是故意来说的,“不应该是前天拨过来的?”

    米氏苦着脸,“是了,可却数目不足,贱妾去讨要个说法,却还被骂了回来,小米氏也去说理,却被管事的嬷嬷指着骂了顿。当时就气的一病不起,还道是活了这么多年被一个老奴给骂了,脸上的体面丢尽了,不想再活了!”

    叶云水故作惊诧,心里却想着这三人闹的动静儿还不小,这会儿正好秦穆戎从净房出来,沈氏和米氏都不约而同的闭了嘴,目光却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爷,过去瞧瞧吧,小米妹妹病了。”叶云水到他耳边嘘声了几句,“……就算是侍妾,也没得让一个老奴这般侮辱的,爷得去给讨个公道,不然婢妾都心气难平,实在是太过分了!”

    叶云水说完,就见秦穆戎的眉头紧拧在一起,冷着声音道:“是哪个嬷嬷说的?”

    沈氏被他那副模样吓了一跳,连忙回道:“就是上次来院子里要抱小主子走的那个王嬷嬷……”这话无非是雪上加霜,秦穆戎的脸色果真更是沉了。

    走到屋门口,秦穆戎吩咐了秦忠几句,一行侍卫便是走了。

    不大一会儿,秦忠和手下的侍卫便带了那王嬷嬷进了院子,跪了叶云水跟前,整个人筛糠了一般的哆嗦着,好像是受了惊吓。

    “回叶主子的话,世子爷让卑职传话于您,这个婆子坏了规矩,任凭叶主子和各位小主处置!”秦忠的声音很洪亮,可听在那王嬷嬷的心里却像是丧钟一般的可怕。

    “世子爷呢?”叶云水不由得问道。

    “世子爷在‘易安堂’。”秦忠只说了这一句便退了出去。

    叶云水也习惯了他们的行事方式。没再追问,而跪在地上的王嬷嬷则吓了跪着往前爬了几句,“老奴冤枉啊,叶主子开恩啊!”

    叶云水坐了主位上,冷眼瞧着王嬷嬷,“您的腰伤可是好了?”

    王嬷嬷一怔,没想到叶云水会问起这个,连忙回话道:“托叶主子的福,老奴的腰伤好多了,叶主子仁慈,您必定不会与老奴这等腌臜人计较,老奴嘴贱,您饶了老奴吧……”

    “腰伤好了就成,我饶了你可以,可米小主是否饶你我就做不得主了!”叶云水吩咐着旁边的婆子道:“把她带了米小主那里去,世子爷这么做也是为她出气呢,我身子沉了,怎么罚都由她说了算。”

    那王嬷嬷听了只觉得似五雷轰顶似的,拼命的跪地磕头求饶,“老奴眼睛瞎了,老奴最贱,各位主子饶了老奴这条命吧,各位主子饶命吧……”

    青禾上前喝道:“你吵什么吵?本就是做错事的。主子们是否饶命由不得你在这里乱说嘴,叶主子刚说了身子沉了你还没完没了的吵,耽搁了叶主子休息你付得起责任吗?”

    王嬷嬷被骂了个语塞,却是根本不敢还嘴,并非是她怕这几人,而是怕透了秦穆戎了,简直就像是心里塞了个大冰溜子,可是比三九严寒还要冷的慌!

    沈氏和米氏二人好似也受了这王嬷嬷的气,那眼神都恨不得吞了她似的。

    “叶主子既是疲了,就先歇了,贱妾带着这嬷嬷去给小米妹妹处置。您就放心好了!”米氏咬牙切齿的瞪着那王嬷嬷。

    叶云水点头允了,两个婆子插着王嬷嬷,随着沈氏和米氏二人去了后院。

    这些人走了后,院子里才算是清净了,叶云水叫来留守院子的杜鹃和墨兰过来问话。

    杜鹃则是把这三日生的事全都给叶云水详细的回了,“……银子拨下来却是不够的,少了那十六个舞姬的月例银子,而且之前说的那一半也没给,道是让咱们院子里先垫付上,沈小主便是去‘易安堂’说了,王侧妃却没见她,又去寻胡总管,胡总管说您和世子爷都不在府中,让晚些天下去,沈小主又不干,与胡总管吵了起来,而后米小主才见了王侧妃,结果却被那王嬷嬷指着骂了一通,当时就气昏了过去,倒在了‘易安堂’,王侧妃连忙让人寻太医来诊治了。”

    “乐裳又领了那十五个在‘易安堂’门口跪拜,要么银子,要么放了她们出府,无论怎么骂都不肯离去,而后却是几位夫人给寻了来,大夫人和三夫人怎么说乐裳都不肯走,四爷和四夫人来了,才把她们都劝回去,道是等世子爷和叶主子您回府后再议。”

    墨兰回着话,杜鹃从中回了一句,“不过这期间有旁的府上来送帖子的嬷嬷瞧见了,估计会传了出去……”

    叶云水歪着脑袋听着乐子,倒是对这三人闹腾的还算满意,不过乐裳的表现倒是出乎她的意料,难道她这么快就想通了?

    “易安堂”内,王侧妃、冯侧妃与秦穆戎对坐。

    秦穆戎的手叩击着椅子扶手,那带着节奏韵律的声音却让王侧妃和冯侧妃二人心烦意乱。

    “世子爷已经带了那罪奴走。还有什么话不妨直说!”王侧妃终究是沉不住气,先开了口。

    秦穆戎侧目瞧她,“侧母妃多虑了,三日未归,我只是在这里陪您二位坐一坐,以尽孝心。”

    秦穆戎这话让王侧妃和冯侧妃不由得互相对视,显然谁都不信他这份孝心的。

    “世子爷的心我领情了,时候也不早,各自回去歇了吧。”王侧妃这话明白着是想撵人。

    “不急!”秦穆戎冷着脸吐了两个字,可王侧妃和冯侧妃却是谁都未再多话。

    屋内沉静的像是存放死人的屋子,冰冷、压抑,充满了火药气息,让人感到自内心的憋闷。

    约莫过了两刻钟左右,秦忠匆匆来报,“回世子爷的话,米小主下令对王嬷嬷掌嘴二十、板子二十,那嬷嬷没挨过去,杖毙当院!”

    王侧妃感觉自个儿的脸就像是被狠狠的扇了一巴掌似的,火辣辣的烫,冯侧妃一言不,只瞧着秦穆戎。

    秦穆戎敲击着椅背的手指终于停下,“那种刁奴死不足惜,外人都道王府如今是奴大欺主,也真就是奴大欺主了!告辞!”

    看着秦穆戎离去的背影,王侧妃心口一疼,险些气昏了过去,她曾经也是奴,王妃才是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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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出招

    第二百一十六章出招

    第二日一早,胡总管便亲自送了银子来。叶云水接过谢了,没说半句旁的闲话。

    倒是胡总管一直欲言又止,显得犹犹豫豫,叶云水却也没多嘴,昨儿秦穆戎归来虽是没多说什么,可显然他在“易安堂”没做什么让王侧妃顺心的事,虽王嬷嬷不是她亲自下令打死的,可王侧妃定是要把这笔账记在她的头上。

    胡总管前几日与沈氏吵嘴,定是觉得不妥当,叶云水不想他把这事儿再说出来,就当不知道略过去了事。

    虽然叶云水对此人不喜,可他终究是庄亲王爷的眼线,暂时得罪不得。

    让花儿将银钱点清楚之后,叶云水便象征性的端茶送客,胡总管愣了一分也只得拱手退下。

    “叶主子,乐裳姑娘在外求见。”杜鹃站在门口回话。

    叶云水犹豫片刻却是拒了,让杜鹃回话,“今儿我不舒服,叫她改日再来吧。”

    乐裳虽是在她离府之后做了些事,可她那傲娇清高的性子叶云水很是不喜,这会儿定是仗着做点儿事就以为能与她谈条件。叶云水不用猜也想得到她会说什么,如今只有让她在这府里撞的头破血流的,才能够明白她自个儿的分量如何。

    花儿上前道:“奴婢随着乐裳姑娘去一趟,顺便把月例银子下去,只是今早上听‘梧桐苑’的嬷嬷说,昨儿有几个舞姬跪了许久也病了,叶主子瞧着如何处理?”

    叶云水心里一合计,便是道:“挑两个病的不成的送出府,寻个医馆给瞧一瞧,毕竟只是个舞姬,公然往府里寻大夫来不妥当,治愈之后……先再外休养两日,我自会再给她们寻去处。”

    花儿点头应下,便去办这差事。

    叶云水想着杜鹃和墨兰回话时说了有旁人家送帖子的嬷嬷来瞧见了乐裳带着舞姬罚跪,这会儿她再送出去一两个,就更坐实了外人的传言,抢了王侧妃个老虏婆再想出为难她的招数之前,她先下手为强正是时候!

    花儿的动作很快,带了两个腿伤比较严重的就送出了府,下晌的功夫,王侧妃就派人带了大夫过来,说是给昨儿下跪的舞姬们瞧伤,却是被叶云水用话给打了回去,“十几个舞姬而已,犯不上请大夫到府里来,伤的都已经用了药,特别重的都已经送出去了。不劳王侧妃惦念。”

    王侧妃得了叶云水的回话,脑袋一沉,险些气昏一头栽过去,气的一晚上都未说出一句话。

    院子里消停了几日,叶云水也算是歇息过来了,可却迷上了酸辣粉,一日不吃就觉得干呕难忍。

    如今已经有两个半月的身子,妊娠反应逐渐的显露,旁人瞧在眼里却也无能为力,只能就着叶云水想吃的做,秦穆戎自那次出行回来后甚是忙碌,不过即便回的再晚也归来瞧她一眼。

    叶云水就像是蔫儿了的小白菜似的,没了往日逗弄他的精神头,秦穆戎瞧着她那被妊娠反应折腾的苍白的小脸也长叹不已,连提议带她出去玩都没了兴致。

    “过了这个月许是能好转。”叶云水喝了一口酸辣粉的酸汤,舒爽的叹口气,用帕子抹了抹嘴。

    “祁善昨儿来了消息,本是想询问一下卖药膳阁股的事,我说你最近身体不舒坦,让他自个儿看着办。”秦穆戎看着她“咕嘟咕嘟”喝着那酸辣粉,嘴里都跟着泛酸。

    叶云水连忙摆手。“别呀,这会儿许就是看到银子还能让我提儿精神头了!”

    “家里又不缺你的银子,还挺贪财的!”秦穆戎把她抱过来,摸着她的肚子,那一双大手就像是暖水袋似的,捂着叶云水冰凉的腰,不满的皱着眉头,“怎么这么凉?”

    叶云水顺势靠了他身上,“是您的手太热了!”不过这双大手倒是热的很舒服。

    秦穆戎思索半晌才点头,“你若有兴趣,明儿约了祁善过来谈谈,你在府中却是不知,他这回可是出了风头了,前阵子被太后叫去臭骂了一顿。”

    “怎么了?太后不是很疼他?”叶云水纳闷的问,祁善虽是小公爷,可是能在涅梁城里开楚香楼和药膳阁,光是有镇国公的旗号是不够的,可有太后这尊佛爷在后坐镇,他才混的如鱼得水。

    “他散了口风出去,说谁家给他送女人或者要跟他议亲的,楚香楼和药膳阁往后恕不接待,而且还把忠勇伯家的二爷花大价钱送的两个女人转手放了药膳阁里弹曲唱词了!旁的人家派人说亲的也都纷纷往后退,谁也不招这麻烦,可有那些个不知这其中弯弯绕的,却以为是祁善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人敬而远之了。如今外面都在传祁善的闲话,惹的国公夫人心里纳闷,而后得知真相气的病了。”秦穆戎说到这里也是叹气,“如今恐怕一时半会儿是没人敢嫁她了。”

    说完,秦穆戎若有所思的看着叶云水。却见她捂着嘴哈哈大笑。“小公爷还真是豁得出去。”

    秦穆戎看她幸灾乐祸的模样也忍不住牵了牵嘴角,“回头我使人约他过来,你这身子骨就莫出面了,背后出出主意就是。”

    叶云水知道这是秦穆戎不想让她掺和进去太多,“爷放心,婢妾只出主意。”

    第二日祁善应约而来,瞧见叶云水那蜡黄的脸色脸上不免多了几分担心,可碍于秦穆戎在场,他也不便多说,“……如今各家都酬着银子等着入股,大约有那么七八家人家,都在等着我的消息,小嫂还有什么妥当主意没有?”

    叶云水看着祁善想起昨晚秦穆戎说的事,脸上却是忍不住的笑,倒是把祁善给笑的有些不知所以,秦穆戎轻咳两声,叶云水才是正色的道:“先抻一抻,不急着卖。”

    “小嫂这是何意?”祁善追问道。

    “您这被人传着谣言,又被太后责骂总得有点儿脾气?而且这几日您这谣言一传,刨根问底儿的肯定会不少,到时候知道您要出手药膳阁股份的人家却是越来越多,动心思的也会越来越多!”叶云水说完,便是绷着脸忍笑。

    祁善前几日也算是见识过叶云水的厉害了。也拿她笑话自个儿没辙,索性厚着脸皮道:“依小嫂的意思,这药膳阁的股份再炒的高点儿?”

    “那是,都惊动了太后她老人家,您若是随随便便得点儿银子就给卖了,那才是丢了脸面!”叶云水这话说的颇有深意,“太后她老人家下个月可是寿诞了,您总得孝敬她老人家点儿好玩意儿,博她老人家一笑不是?”

    祁善瞬间就明白了叶云水的意思,他们虽是卖了药膳阁的股份,可那白花花得来的银子也是众人盯着的目标啊。借着太后寿诞,他送上一份最大的礼,算是把盯着他的那些人的眼珠子都戳两下,就算是搅和的涅梁城里的皇室宗亲们闹腾的不像话,明启帝也不会治他的罪了!

    稳坐高位之人不怕你贪财,就怕你贪权……

    特别是如祁善这等太后的外戚,更是明启帝的眼中钉,肉中刺,可碍于祁善只是开铺子赚银子,不往政事里掺和,所以祁善的楚香楼才能开的那般红火没人找茬。

    而药膳阁敛财的度实在是太快,这才是引来了那批嫉妒的狼眼睛……太后能为这点儿事叫祁善过去骂一顿,也是赶在明启帝治罪之前给他个预防针而已。

    可祁善要是以给太后老人家做寿献礼而高价卖药膳阁干股,即便是明启帝也只能把不满咽回肚子里,仁孝治天下,明启帝时刻讲究个“孝”字,他是断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找祁善麻烦的。

    祁善能想明白的事,秦穆戎自也是早就反应了过来,对叶云水这等缜密的心思不由得投去赞赏的目光。

    叶云水对秦穆戎含羞一笑,只等着祁善想明白。

    祁善当即朝着叶云水竖起大拇指,“小嫂这招高明,弟弟我正愁寻不到好借口呢!”

    “小公爷是近来事情太多,当局者迷!”叶云水顺势奉承他两句,便又寒暄了两句回了寝房,留了主厅给秦穆戎和祁善二人叙话。

    送走了祁善,秦穆戎回了寝房,却瞧见叶云水在抱着姝蕙玩。

    “小公爷走了?”叶云水随口问道。

    秦穆戎点了点头,目光却是一直瞧着叶云水,让她甚是纳闷,“爷这么瞧婢妾做什么?”

    “没什么,说起太后的寿诞,你却是要跟着进宫的,想想送什么贺礼才好。”秦穆戎坐了榻上,看着姝蕙张扬着小手抓她的手指头,“太后不缺贵重物件,用心思想个她能合意的!”

    “她老人家最合心意的就是爷您有子嗣!”叶云水摸了摸还未曾凸显的小腹,“这个却是不赶趟了。”

    秦穆戎凑了她身边问。“下个月可能瞧出男胎女胎?”

    叶云水摇头,“不到日子呢,瞧不出。”

    秦穆戎的目光略显失望,“那你就斟酌着送什么礼吧,银子不够从铺子的账上拨。”

    叶云水叹了口气,又想起王侧妃那个老虏婆,攥着二房的财权不肯撒手,“爷您放心,婢妾自有主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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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粉红260加更

    第二百一十七章粉红26o加更

    叶云水心里正合计着如何能让王侧妃在太后寿诞这个时候吃个瘪,她心里也好解气。

    秦穆戎看她那副叽里咕噜乱转的黑眼珠,不免有些担忧。的问:“你又想什么坏主意呢?太后的寿诞可容不得你胡闹。”

    “婢妾是那不知轻重的人么!”

    叶云水心下一琢磨,便凑了秦穆戎的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堆,“……婢妾只是暂时想了这么个主意,回头再仔细的琢磨一番再跟您商量。”

    秦穆戎敲敲她的小脑瓜,“这是怎么长的呢?一提这些个坏招一想就有!”

    “您都说了婢妾就是贪财的性子,卡着婢妾的银子不给,那不是要婢妾的小命么!当然要想辄弄回来!”叶云水继续她的歪理,“您就等着瞧好吧!”

    天色还早,秦穆戎去了“逍遥居”寻秦慕瑾谈事,叶云水则去了后院看望小米氏。

    小米氏当日昏过去虽有做戏的成分,但她的确是个闷葫芦性子,还真是有些怒气攻心,倒下了!

    瞧着那一张刷白的小脸,叶云水坐了软椅上劝着:“昨儿世子爷亲自带侍卫去逮了人来给你出气,就别搁心里憋着了!把身子养好了再说其他的!”

    小米氏哀怨的目光看着她,“养不养好又能如何?反正贱妾是好是赖也没人瞧。”

    叶云水挑了挑眉,“有这心思往爷身上用去,看我没用。”

    小米氏被说了脸通红,脑袋转了床内侧去不吭声。

    叶云水也不理她这小性子,指望着她推秦穆戎到这群妾的床上那是甭想,秦穆戎来不来是他自个儿的事,她还没宽容到那个地步。

    “不爱听我也得说,你这是跟谁置气?这院子里的莺莺燕燕越来越多,姿色好的也越来越多,总有过你的,再说了,哪个男的爱看病恹恹的?好像风一吹就能倒了的?甭说你在这儿给我使小性子,我不搭理你又能如何?柳氏走了不也马上顶上来个盈絮?”叶云水站起身,“日子都是自个儿过的,你与米氏毕竟不一样!”

    小米氏浑身一颤,再转过身时叶云水已经走了。

    潸然泪下,她攥了攥枕下的荷包……

    院子里消停了几日,可叶云水却是没有闲着。

    董掌柜把这些日子药膳阁的流水进账的账本全都送了来,请叶云水查验完毕后,她与祁善二人要把第一批赚的利润分了。

    不看不知道,饶是叶云水心里已经很有准备,看到那账本却也着实的吓了一跳!

    才仅仅开了有两个月的药膳阁,每日的纯利却能够达到五百两以上,两个月下来就有三万两银子,难怪那么多人都嫉恨的眼睛放绿光,换作是她恐怕也得想方设法的插上一脚。

    自祁善上一次离开之后,涅梁城里关于他的谣言则是越传越凶,到最后都知道他是要卖药膳阁的干股才引出这么一堆事,顿时引起了一阵轰动,家里有点儿钱,还是公候之家的都绿了眼,惦记着是否能参上一脚,便挖门捣洞的寻门子跟祁善搭话,祁善却是来者不拒,更是放出话去,为了太后她老人家的寿诞,才出手这药膳阁的干股,只要有银子的全都欢迎。

    这消息一放出去顿时炸了锅了,他倒是悠哉游哉的整日玩着,那些惦记着想兑干股的则是各个都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也不知从哪儿得来的消息,知道了药膳阁里还有叶云水的两成干股,这些日子叶云水接的拜贴不断,却都被秦穆戎给挡了回去,只有跟叶云水关系极熟的才允她见了,这里就包括了礼部上卿府的周夫人。

    周夫人来时便是一脸的晦暗,待她说明了来意,叶云水则是摇了摇头,“方子我是不可能出手的,那不是坏了小公爷的生意!”

    周夫人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不是那落井下石的人,我也是被逼得没法子了!”周夫人满脸的尴尬,“你就当我没说吧。”

    “为了灵珊?”叶云水追问道,周夫人一直是很有分寸的人,旁日里做事说话从不逾越半分,如今这般冒冒失失的来寻她出手方子,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为了灵珊,哪怕是周大人在她心里都没灵珊重要。

    周夫人见叶云水猜中,也就没再隐瞒,“也没什么可瞒你的,的确是为了灵珊。”

    叶云水也不追问,只等着周夫人娓娓道来。

    “都是我当初没选好,让灵珊嫁了那么个人家……”周夫人说着眼眶红,“刚新婚就养小妾,灵珊一个多月小产的,结果那侍妾都怀了三个月了,竟然是还未大婚就有了!如若不是曹夫人登门道歉,灵珊又不肯,真想给她领回家来!”

    “闹了这一次虽是有所收敛,还算能过的好,这次又见到药膳阁抛干股,又心痒痒的,得知灵珊跟你是闺中密友,特意找上门来要买你手中的方子,灵珊不肯来,二人又闹腾上了,逼得我不得不豁出这张老脸来与你说合,不行也就断了他这念想了!”周夫人说着便掉了眼泪,“作孽啊!”

    “官不言商,这事儿曹御史可知道?”叶云水很难想周灵珊那么直爽硬气的脾气怎么忍这么个男人。

    周夫人连忙道:“这次我也多了个心眼儿,让周大人去跟曹御史通个信儿,我来了你这里,他去了曹御史那儿。”说着,周夫人满脸唏嘘的看着叶云水,“当初觉得你是个可怜的,却没想到你如今熬出了头……灵珊要是有你这一半的心计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周夫人说着,又说起陈家来,“曹梦逸平时里经常与你外祖家三房的公子玩在一起。”

    “陈耀冲?”叶云水却没想到这里还有他的事。

    “对,就是他,两个都不是好东西。”周夫人这般说着,脸上还悻悻的看了叶云水一眼,毕竟是她的表弟,她这话说的却是有点儿唐突。

    “您说的对。”叶云水一点儿都不掩饰她对陈耀冲的不满,“不过这事儿您还是得跟灵珊通个信,千万莫掺和到里面来。”

    周夫人听她这般说还有什么不明的?连忙点头应下,又说起如今涅梁府里大大小小人家的闲事,又说起那位之前见过两次面的齐夫人,“……她一直都想来给你赔罪,可如今你怀着身子,又不好请你出去。”

    这话却是周夫人在试探着,叶云水则是回道:“过些日子吧,太后寿诞那日定是能见到的。”

    留了周夫人用了饭,才允周夫人归去。

    叶云水坐了塌上开始琢磨着自个儿手里的这点儿方子,如今已是有这么多人惦记着了,药膳阁的根本就在于她的这些个方子,有了方子他们还花什么高价去买药膳阁的股?直接都另起炉灶了,还能让祁善在其中捞上那么一大笔?

    不过好在叶云水如今怀着身子,前面还有秦穆戎挡着,普通的人家也不敢上门惹这个事。

    可总是有那不开眼的惦记着银子的……

    周夫人来过之后的第二日,便有“易安堂”的人来请叶云水,“今儿一早文夫人来做客,王侧妃请叶主子过去坐陪。”

    “文夫人?”叶云水印象中却没有这么一号人,“哪个文夫人?”

    “文贵妃的娘家人。”

    叶云水不怒反笑,看来这几张方子还真是得了这么多人惦记着,“世子爷留话说中午要回来用饭,我暂时是过不去的,如若文夫人也留饭,我下晌再过去请安。”

    打了“易安堂”的人,又有人来送帖子,是叶张氏在外求见。

    叶云水点头允了,不大一会儿就见叶张氏匆匆而来,脸上是说不出的疲惫。

    “……今儿来寻大姑奶奶是你父亲要你拿个主意。”叶张氏也不想与叶云水寒暄那些个虚话,倒是开门见山的说道:“现在各处都听说药膳阁要出手干股,都盯着药膳阁的方子,叶府的门槛儿都快被踏破了,逼着你父亲写方子给他们,如今你父亲连家门都不敢进,就窝了宫里不出来了,特使人传了信问问你的意思。”

    叶张氏说完这话没好气的道:“好好的铺子却是要盘出去,真不知你怎么想的!”

    叶云水也不着急回她的话,让人拿了点心和上好的茶,才是缓缓的道:“要银子还是要命?”

    叶张氏听这话心里一抖,“有你说的那般严重?我可听倩如说了,药膳阁的干股如今可是五万两一股了!可根结还在你手上的方子上,小公爷不做这个了,你自个儿另开一个不就得了?你弟弟妹妹也能沾点儿光。”

    叶云水跟前的水杯猛的撂了桌子上,出的响动吓了叶张氏一跳,还未等回嘴就听叶云水骂道:“难为你活了这么大岁数是怎么过来的?小公爷都往后退出的事你想往前冲?你长了几个脑袋?”

    叶张氏被说的满心恼意,站起就要火,旁边四个婆子冷眼瞧她,愣是把她肚子里的话给憋了回去。

    叶云水指着外面道:“你来之前刚有文家的人走王侧妃那边来讨方子,文家是谁?文贵妃的娘家!你比得过吗?”

    听这话,叶张氏气焰矮了下去半截,“那大姑奶奶给拿个主意吧,还有你给说的好亲事,倩如如今三天两头回家哭,嫁妆都被那小子赌出去了!”

    ……………………………………

    ps:加更章送上,呼……

第二百一十八章 威逼

    第二百一十八章威逼

    叶云水看叶张氏一副赖上的模样。心里却是冷笑,她如若当初不打着把叶倩如塞给秦穆戎的心思,她也不会那么狠。

    “母亲这话说的不对,倩如拦不住她男人赌钱,却算到我身上来?您把父亲拿捏的说什么听什么,怎么自个儿的亲闺女都教不好?您若真教不好,我这个当姐姐的义不容辞。”叶云水可不吝叶张氏这一套。

    叶张氏被顶的没话说,目光打量着她这屋子,满眼是羡慕和嫉妒,“倩如命不好就那么地了,你若是还顾念着你姓叶,就帮萧飞寻个合适的差事,考医官是放弃了,总不能在家闲着……”

    叶云水没答应也没拒绝,“这确是要问世子爷的意思,我一个整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知道有什么合适的地儿能让萧飞去。”

    叶张氏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如今都知你是得宠的,何必摆出这样一副为难的模样,你说一句世子爷还能不帮忙?”

    “你说的没错,但是要看我心情好不好。”叶云水一句话就把叶张氏气的涨红了脸。“您跟父亲说上一句,叫他就在宫里吧,不会总这般没完没了的。”

    叶张氏气的涨红了脸,也没说什么便是走了。

    叶云水瞧着叶张氏气呼呼走了的模样却是笑了,对这个女人她实在提不起半点儿好感,也没法培养,看她憋屈心情就爽。

    不过这个事已经波及到叶家了,叶云水便得细心琢磨一番。

    中午的时候秦穆戎因事耽搁了没有回来,叶云水想着那文夫人是否离府,又叫人到门口问了才知道,王侧妃设宴款待文夫人,一时半会儿没有要走的模样。

    叶云水心里一冷,看来这文夫人果真是打着方子的主意,她让人回话说稍后过去就已经是给个信号了,如果是那知深浅的则应离府不再等了,这文夫人却不但留了用饭,而且还不走了,这不明摆着方子不到手誓不罢休的模样么?

    本想着秦穆戎中午回来能想个办法遮过去,可他却还未归。

    看来这事儿却是躲不过去了,叶云水想起她当初在宫中,那个说话娇滴滴的文贵妃,就知她不是个好对付的,那文夫人恐怕也不是个好相与……

    用了午饭,叶云水则先使唤人去“易安堂”通报一声,随后她才带着丫鬟婆子过去,一进门就一个身着紫色刻字描金褙子的细高挑的妇人与王侧妃一同上座,心知这定是那文夫人。

    叶云水由花儿和青禾扶着行了礼。那文夫人则满脸带着审度的瞧她。

    王侧妃言道:“这就是那位太后赏了我们这儿来的叶侧妃,叶云水。”

    叶云水福身行礼,“给文夫人请安。”

    半晌才听得那文夫人回话道:“早听文贵妃娘娘说起过你,今儿一见却也没那么出众,却不知世子爷为何就相中宠着你的,有时候这人啊真是说不好,不是那美若天仙就得宠,就像文贵妃娘娘一般,比不得宫中那些人雍容华贵,却很得圣上的眼,这却是哪儿说的道理!”说着,便听文夫人一阵笑,“起来吧,也没备什么重要的见面礼,就送了这手串于你,不要嫌弃!”

    说着,文夫人从手上撸下来一串黄翡珠子,甚是贵重的物件,叶云水接着谢过,“让文夫人破费了!”

    这文夫人张口文贵妃长,闭口文贵妃短的。显然这是在以势压人啊,叶云水心里不由得感叹,位分低在这个时代的确是个疙瘩,不解开的话总是心里打个结。

    王侧妃让叶云水在一旁坐了,才说道:“听说刚才你母亲家来人了?”

    这话却有些挑事的意思,她刚让人回了“易安堂”这边说是等世子爷用饭,王侧妃却说起她娘家来人,这不明摆着是想挑唆着文夫人对她不满?

    心里虽是有气,可叶云水这会儿却不能表现出来,“老太太惦记着婢妾身子,所以遣了婢妾母亲来看看。”

    “说你们年轻的不懂规矩,娘家来人也不知到这边来拜见一番,就这么来、这么走的,不成体统!”文夫人在一旁边抿着茶边道,“我这话却是不中听的,可这是你侧母妃不与你们小辈人计较,你们却不能不忘心里去,不知孝敬。”

    叶云水心里压着火,这文夫人也太不知斤两了?跑到别人家来管媳妇儿了?

    王侧妃在一旁添油加醋的道:“说这些干什么,好似我说了闲话似的,没得回头让世子爷知道还遭恨!”说着,她还瞄了叶云水一眼。

    “文夫人教训的是,婢妾嫁过来就没了嫡亲婆婆教规矩,自是懂的少,让您见笑了!”叶云水脸上挂着笑的看着文夫人,顿时感觉她脸色黑了,而王侧妃连忙在一旁安抚着:“文姐姐莫生气,这孩子旁的都好,就是这不太会说话。”

    说着又转头数落着叶云水。“旁日里纵着你便罢了,如今有外人在还这般不知规矩、不懂深浅的,还不给文夫人道歉?”

    叶云水不吭声,文夫人只得自找台阶下,“算了算了,谁家没几个不懂事的小辈孩子!”

    “谢过文夫人宽容大度。”叶云水说完这话目光却是看着王侧妃,这老虏婆难道是跟文家有什么勾搭?瞧她与这文夫人好似关系很亲近,可以前却并不知道这一层关系。

    “知道你有了身子,本是不欲折腾你的,不过文夫人特意来为文贵妃讨要几个药膳方子,除了你之外也没旁人懂,这就一直等着你得了闲还没走呢!”王侧妃在其中牵话,“今儿也的确是让文夫人等久了,一府的人都指望着你派差事呢!”

    文夫人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为文贵妃办事,等的久点怕什么!都说你这儿媳是个神医,得她一见便能有喜脉,如今我这厚着脸皮上门求了,我这老婆子的脸面不值得给,可别拂了文贵妃的体面!”

    叶云水轻声的咳了几声,才缓缓的开口回话道:“文夫人真是抬举我了,坊间的传闻哪里当得是真事?如若是旁人求婢妾不敢推脱,可文贵妃那金贵凤体婢妾可是不敢下笔的。宫中都有御医,自可开调理的方子,婢妾这点儿本事不敢拿出来献丑!”

    把文贵妃搬出来就想拿她的方子?这不是痴心妄想是什么?何况叶云水细琢磨一番觉得这事儿定是文夫人借了文贵妃的名头出来忽悠的,文贵妃是与皇后最不对付的人了,她一个贵妃想越过皇后得明启帝的宠,背后没有太后暗自撑腰是不可能的,祁善是太后的嫡侄孙子,她不会为了点儿银子落这个口舌的。

    何况宫里的人想要什么没有?还值得为她这两口药膳而舍这个脸面出来?

    即便这背后真有文贵妃的影子,她就更不能给了,她给了文家人方子,那旁人再来要她给是不给?皇后娘家人来要。她给是不给?何况她如若开了这个口子,祁善那边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得罪了人还赔了银子,更何况是得罪了太后,她才没那么笨!

    文夫人听着叶云水这般的托辞,脸上自然没了笑容,“你父亲乃是当朝的太医院医正,那是太后的御用神医,既是把那手医术传了你,你也不用藏着掖着的,治病救人是医德,得个女神医的美名对你也是个添色。”

    这话却是十分的不中听,什么女神医的美名?还不是伺候人的身份?文夫人当她是傻子?她是文贵妃的娘不假,可她却是亲王世子的平妻,论位分她却是半点儿不差这文夫人,她却这般拿大,不过是瞧她娘家出身不好而已,这般明嘲暗讽的实在是太可恶。

    王侧妃在一旁故作尴尬,圆着话道:“总不能叫文夫人白跑一趟不是?”

    “文夫人刚也说了,要有医德,婢妾自认为文贵妃凤体安康,没有任何毛病,何来需要方子调理?身体有佯的才需要补一补,身体康健的便不必了,所谓是药三分毒,用多了反而容易出毛病。再说婢妾一未考过医官,二未得过文贵妃亲口允诺,又未有幸为其诊脉观像,不敢擅自下笔开方子,知道的是婢妾一片孝心,不知道的还以为婢妾另有图谋!”叶云水叹口气,“世子爷就总说婢妾胆子小,这是小时就落下的毛病,没法子改了。”

    文夫人被她这一番话给顶了没了词,只得带着怒意的看向了王侧妃,“你这儿媳嘴皮子可真是刁,这回却是见识了!”

    “文夫人莫介意。婢妾就是这脾气,要不说没有嫡亲婆婆教育就是不成呢,世子爷也总批评婢妾是个不争气的!”叶云水说着说着便捂着肚子叫喊起来了,“哎哟,疼死了,也不知怎么了中午贪嘴用的多了?侧母妃,净房怎么去?”

    王侧妃的嘴角抽抽着,连忙让丫鬟们扶着她去了,而这一边,文夫人的一张脸就像是晒干了的紫茄子一般,黑紫无比……

    ……………………

    ps:爷爷生病住院了,这章写的匆忙,大家先看着,回头再捉虫!

第二百一十九章

    第二百一十九章

    叶云水进了净房。坐在那里便不动弹了。

    这文夫人和王侧妃二人合伙想要她的方子,指不定一会儿又出来什么馊主意,她却是招架不住的。

    就冲着文夫人那一副趾高气扬的劲儿她也不可能把方子给她,何况这其中又有王侧妃插一手,指不定会有什么猫腻儿。

    叹了口气,叶云水恨不能坐了这儿等着秦穆戎来。

    花儿在一旁侍奉着,脸上也写满了焦急,可也不能总在净房这儿躲着?

    叶云水索性一狠心,左右不能在这儿躲着,还是得把人彻底打了才是……王侧妃跟文夫人关系不是好?倒要看看二人好到什么程度……

    叶云水重新回了主厅,见王侧妃与文夫人正在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瞧见她进来才停了议论,目光都瞧向了她。

    叶云水扶着自个儿的腰,连忙又福了福身,“让文夫人笑话了!”

    “快坐下歇着吧,有了身子的人就是这样。”文夫人忽的转了态度,让叶云水更是多了几分警惕。

    “身子骨是自个儿的,别硬逞强,你那院子里的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如今你那里就一个嬷嬷也忙不过来,我再给你派一个如何?”王侧妃忽的说起这个话题。让叶云水不知她又想打什么主意,“侧母妃惦念着婢妾,婢妾感激不尽。”

    话说一半,她才不继续往下接……

    文夫人见叶云水是个油盐不进的,心里也明白拿文贵妃说事是不太可能了,她一句不敢开方子便可以搪塞过去,况且这件事文贵妃也的确不知道……这般想着,文夫人开口道:“文贵妃娘娘经常提起你,夸你是个知书达礼的,连太后都那般赏识,说你是女神医也不亏,文贵妃娘娘凤体安康,既是不能得你亲手调理也罢了,不知是否能从你这儿讨两个养生的方子?回头我们这小门小户的自个儿用一用?”

    叶云水心里惊诧,硬的不成来软的了?这俩个老太婆还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

    叶云水心里想着,嘴上却是回话道:“文夫人真是客套,文贵妃娘娘的方子我确是不敢开,旁人的滋补养生还是敢应的,不如婢妾为您瞧瞧脉象?根据您的身体开个药膳方子回去补一补?”

    文夫人果真眼前一亮,“这倒是好!”

    “只是婢妾身为医者,有什么说什么,说的不妥当或者逾越的话您可莫往心里去,也别恼了婢妾才是。”叶云水一双眼睛又眯成了月牙,看得甚是有亲和力,乖巧柔顺,可若是秦穆戎在的话,定会知道她心里又有坏主意了!

    王侧妃略有一番犹豫。“文夫人不同旁人,你可别贸然贪功!”

    “放心,连太后她老人家的病都能瞧好,我这把老骨头哪就那么金贵?”文夫人常年深陷在这斗争当中,对这等说辞甚是敏感。

    王侧妃一笑,青禾和花儿则扶了叶云水往桌子那方去,文夫人伸出手臂,叶云水则轻搭手指与她的手腕之上。

    约莫过了一小会儿,叶云水才把手指收回来,又抬眼仔细的瞧了文夫人的面相,把文夫人上上下下都给瞧了个遍,让文夫人心里甚是没底,“可是身体有不对的地儿?”

    这群贵妇们旁日里最怕的就是身体有佯,这是她们斗争的本钱,而且各个都心神敏感的,生怕被别人下了毒什么的不知道。

    叶云水沉了沉,颇有点儿不敢说的模样,目光瞧向了王侧妃,似是在问她实话当说不当说?

    王侧妃没想到叶云水会看她,自是心里有些犹豫,怕是叶云水瞧出什么大毛病来。惹恼了文夫人,可不让叶云水说的话,这文夫人也不会善罢甘休,二人这一对眼色的功夫,文夫人却是急了,“都这把老骨头了,你瞧出什么尽管说,藏着掖着的反倒是耽误了,无论说什么都不怪罪你!”

    叶云水的目光闪烁一二,“其实也没什么……”语气还是畏惧的看向王侧妃。

    文夫人不悦的看王侧妃,“你不点头她却是不敢说的!”

    王侧妃心里也是恼,她半个字都没说,就叶云水两个眼神就把文夫人给治了,这小蹄子不会是想什么坏主意?

    可文夫人在一旁已是亟不可待的模样,她也只得嘱咐道:“有把握再说,别漫天说话吓坏了文夫人!”

    “有什么说什么!”文夫人立即不满的看了王侧妃一眼,王侧妃索性不再说话。

    叶云水这才开口道:“那就恕婢妾无礼了!”

    文夫人满脸焦急的看着她,“说,快说,一定不怪罪!”

    “文夫人是不是经常用多了饭食就有饱胀的感觉?再可口的东西都吃不下?没食欲?”叶云水试探的问。

    文夫人一琢磨连忙点头,“是,是有这么个感觉!”

    “您是不是还经常感觉头晕,头疼,偶尔还失眠,即便是睡下了还爱做些稀奇古怪的梦?醒来之后身上还出汗?”叶云水继续问道。

    文夫人二话不说便是点头,“对啊,你说的很对!”

    “小日子也不太准了?”

    文夫人连连点头,那眼神恨不得把叶云水的脑袋挖开瞧瞧她到底是什么毛病。

    “您是不是经常感觉这脖子后面的有酸胀感?而且还总忘记事……这近两年特别容易有个风寒之类的小毛病?而且特别的怕风吹?”

    “到底是什么毛病你就说吧!”文夫人被叶云水问的有些急了!

    叶云水心里道,还能是什么?更年期综合症!

    上面所说那些是文夫人这个年纪是必有的症状。就她整日里在府中作威作福的还能得大毛病才怪了!

    心里那般想着,叶云水面子上叹了口气,“您实在是太操心劳累了,都是累出的毛病!”

    叶云水这般一说,倒是牵动了文夫人心底的那根神经了!

    这个时候的女人的神经最是敏感,旁人说点儿什么,她都能联想到她这一辈子受的委屈上去,特别是因男人而受的委屈,想到家中那些个争宠的姨娘和庶子庶女,顿时心里就烦躁不安的,觉得自个儿浑身都是病,而且全都是拜那群不省心的所赐!

    “唉,没办法,这辈子托生了女人就是受苦的!瞧着外表光鲜,苦的只有自个儿心里知道!”文夫人这般说着,还颇有些动情,“可有什么法子调理调理?”

    “办法是有的,不过时间可就长点儿,而且您往后可莫操心劳神了,耗费的都是您的心血!这个年纪再不注意调理,浑身的毛病都得找上来,婢妾刚才还是试探的问,怕您伤心不敢多说。您旁日里定有腿脚酸胀的毛病?虽然爱出汗却还怕冷的,脾气也易怒,生气了您的胸口处会揪着一般的疼,这可都不是好症状!”

    叶云水一副语重心长的说着,目光却还瞄了一眼王侧妃,那腿脚不好和心悸的毛病王侧妃也有,她那话说出来果然就瞧着王侧妃的脸色也甚是难看。

    叶云水看着文夫人一脸心疼的道:“您瞧瞧您如今,头晕头疼,耳鸣不停,胸口疼痛、脾胃不和,小日子不准。腿脚不顺当……唉,这都是累的!”

    文夫人顿时只感觉自个儿浑身上下全是病,恨不得第二天马上就要准备后事了似的,脸色很是难看!

    叶云水在一旁一脸无辜的看着她那蔫茄子的脸色,“唉,瞧我这不省心的,倒是没管住这张嘴,给文夫人添堵了,回头侧母妃又得罚我!文夫人您别往心里去,其实这都不是太大的毛病……”说着,又似是看王侧妃脸色一般的委委屈屈的模样。

    文夫人瞄了一眼王侧妃,“身体是我的,你说的不对我自会反驳,却是每说一个病症都正中我的痛处,哪会怪罪于你?可是有什么方子调理调理?”

    叶云水让人预备了纸笔,随手写了个附片鲤鱼汤的做法于她,其实调理更年期的食疗方子一大把,可王侧妃最不爱的就是鱼,每次吃了鱼她都感觉浑身不舒坦,浑身痒,叶云水故意挑了这么一个写给文夫人,心里却是在合计,王侧妃会不会也按照这个方子上的用,她那个年纪也是更年期了。

    “您就按照这个上面的做,用不着天天用,但每七天用两次才是好的,见效也快!”叶云水把方子递给了文夫人,文夫人满心欢喜的留下了,可目光却看向王侧妃,似是还没忘记那其他的药膳方子……

    王侧妃也不是个好心的,问着叶云水道:“就这一副药膳就可?既是应了文夫人,不妨多写上几个旁的方子给文夫人,也好调试着哪个更得用才是!”

    是想把方子都这般要了去?

    叶云水心里冷笑着,嘴上又恶毒的道:“侧母妃这话可不恰当了,都说是对症下药,如今文夫人是这种病症我却给了她旁的方子,那不是想害文夫人早死吗?婢妾可干不出来那缺德的事!侧母妃到底是要给文夫人治病。还是要害文夫人,您倒是给个准话,光给婢妾使眼色,都不知您到底什么意思了!”

    这一句话却似是捅了马蜂窝似的,文夫人和王侧妃两个人都成了黑锅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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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犯坏 粉红280加更

    第二百二十章犯坏粉红28o加更

    文夫人和王侧妃二人都知叶云水这话是故意的,可心里那疙瘩却是一时半会儿的松不开。

    当人与人的亲近建立在利益之上时,哪怕是一句无心之语都容易让二人自持的那份怀疑更深一层。

    叶云水瞧着二人的脸色,连忙上前给文夫人说好话,生怕文夫人生气一般:“文夫人您可莫生气,婢妾就是这嘴太不会说话,不过您放心,婢妾给您的方子绝对是对症的,绝对没问题!”

    不说还罢,叶云水这般说出来反倒是让文夫人更堵心了!

    摸了那方子出来却也不知是扔了好还是带走好,犹犹豫豫的索性一跺脚,“我今儿还有事,先告辞了!”

    王侧妃连忙起身挽留,可文夫人去意坚定,二人又是寒暄半晌,王侧妃才放了文夫人离开。

    待送走了文夫人,王侧妃满脸恼意的看着叶云水,那目光都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叶云水看她那模样置之不理,对着那四个婆子道:“嬷嬷们快来帮个忙,刚不小心脚扭了……”

    四个婆子都是精明人,自然而然的聚拢到叶云水跟前,王侧妃哪里瞧不出叶云水的心眼儿?冷哼着道:“牙尖嘴利,早晚有你吃亏的时候!”

    “侧母妃教训的是,婢妾真是不中用,这走两步脚都疼的慌,唉,那婢妾这就告辞了?”叶云水扶着两个婆子的胳膊,往门口走去,临走还回身与王侧妃说一句,“那附片鲤鱼汤的方子侧母妃也可以用一用,对您的烦躁不安、失眠多疑,还有那胸口绞痛都有缓解!呵呵……”

    王侧妃眼前一黑,险些气昏过去!手里死死的攥着帕子,恨不得那手里攥着的就是叶云水!

    出了“易安堂”,叶云水也算是松了口气,这文夫人和王侧妃绝不可能因为她的两句话就彻底的掰交,因为她们之间没有友情,有的只是利益勾结!不过却不知这样会否把文贵妃得罪了?这话却只能问秦穆戎了!

    叶云水带着丫鬟婆子们便是回了“水清苑”,一进门,就看到秦穆戎正歪在塌上看着姝蕙,也不知拿东西逗弄她玩,板着一张脸的就那么直勾勾的瞅着,姝蕙也不哭不闹,就这么与秦穆戎大眼瞪小眼的,这一大一小的甚是有趣,不由得让她忍不住一笑。

    听到她的笑声,秦穆戎转身道:“回来了?”

    叶云水坐了榻上撅了嘴道:“爷知道婢妾去‘易安堂’都不去为婢妾解围!”

    听了叶云水的抱怨,秦穆戎脸上全是淡然之色,“一个文夫人而已,你自己搞得定。”

    叶云水心底惊诧他会这般评价文家?在他眼里把文家看的很低亦或瞧不起?转念一想,文家与王侧妃走得这般近,必然是不得秦穆戎的意了。

    叶云水寻思着,把刚才跟文夫人见面的时与秦穆戎大致的说了下,“……婢妾也是没辙了,估计文夫人也不敢用那方子。”

    秦穆戎转头一本正经的看着她,“一犯坏就这么兴奋?”这话里却是调侃味儿十足。

    “那也是她们先招惹婢妾的!”叶云水不以为然的揉了揉腰,“爷得想个辙,婢妾身子越来越沉,她三天两头的召唤婢妾过去,什么这夫人那夫人的,这来回的路上虽是有爷派的四个嬷嬷盯着,可总怕有个意外,就是光折腾也折腾不起了!”

    “回头就使人说给太后筹备寿诞的礼,忙完这些日子我就在府里陪着你。”秦穆戎摸摸她的头,目光却是看着姝蕙那一抓一抓的小手,满眼的怜爱。

    叶云水把姝蕙抱过来拍着,又与秦穆戎说起了文贵妃,“……只听过她说过两句话,会不会因得罪了文夫人而记恨咱们?”

    秦穆戎沉了片刻,“暂时还不会。”

    暂时不会?那就是将来还是有可能的……

    叶云水深呼一口气,“走一步看一步吧。”

    祁善自从把为太后准备寿礼的大旗打出来之后,来捧这份臭脚的人也越来越多。

    药膳阁的干股从五万两一股一路上升到八万两一股,更是有人扬言要叶云水手中的方子,一万两一张,祁善与叶云水二人很有默契的谁都未提方子的事,反而让惦记方子的人更多了。

    秦穆戎坐镇在家,来拜访的全都被他挡了回去,而叶云水则开始紧锣密鼓的筹备着给太后的贺礼,只叫了花儿、青禾、墨云和胡桃、巧喜几个丫鬟,杜鹃和墨兰暂时跟在叶云水身边听差使。

    临近太后寿诞的前十天,叶云水接了个帖子,却是冬晚晴亲自送来的,人到了门口她不能不见,况且她对冬晚晴的印象还不错。

    沈无名随同冬晚晴一起来的,与秦穆戎和秦慕瑾在外厅叙话,而冬晚晴则被迎进了“水清苑”,叶云水亲自到门口接的。

    “又不是什么尊贵人,还得你亲自到门口接!”冬晚晴挽着叶云水的手进了主厅,“我这人自来熟不用你招待,你快坐吧。”

    叶云水见她这般熟稔,也就不跟她客套了,“怎么想起到我这儿来了?”

    冬晚晴瞧了周围的丫鬟婆子,使眼色给叶云水,询问她是否方便说话。

    叶云水点了点头,她才凑了叶云水耳边小声的道:“太子妃孟玉欣有了身子,刘皎红如今得了宠,孟玉欣到处寻合太子爷心意的女人,不知是谁跟她那儿提了乐裳,知道是赏了你这儿,而且还没被世子爷收房,她有意跟你要这个人。”

    叶云水瞪了眼睛,这搁了家里头的女人还能让人惦记上?

    看着叶云水一脸的惊愕,冬晚晴也是撇嘴,“是太子妃的弟弟侧面问了我们小侯爷,侯爷跟我说的,我这巴巴的过来给你打个招呼,不过最主要的是瞧瞧你,顺便沾沾喜气!”

    叶云水心里一阵唏嘘,“这可真是躲到家里面都能让人惦记上!”

    “这还由得你?你可不知你现在的名声有多响!小公爷那边说为太后筹备寿诞礼卖药膳阁股份,全都知道你在那里有股,如若不是有世子爷那冷面阎王挡了前面,恐怕你这门槛儿早被踩烂了!光是想从我们这儿走门子的都不知多少个了!”冬晚晴径自用着点心,“你这点心好吃!”

    叶云水笑着道:“自个儿的方子做的,爱吃回头给你带点儿。”那点心是用羊奶和的面,这吃法也是叶云水才这么做。

    冬晚晴也是个好事儿的性子,“你是打算把那女人给世子爷收了?还是送了太子妃做人情?”

    “太子妃为人如何?从未打过交道。”叶云水不得不对这个女人多扫听一番。

    冬晚晴也不吝,二话不说就给叶云水说起孟玉欣,“她是皇后的表侄女,我跟她并不熟,瞧着没什么脾气,只是逢年过节的在宫里见过,不过有上面那位教着……”冬晚晴竖了根手指头,叹气的道:“难说哦!”

    这话说的已经很明白,有皇后在上面压着,这位太子妃多数只是个傀儡的架子而已。

    “没准这事儿是太子爷让她出面要的人……”叶云水这般猜测的喃喃,冬晚晴连忙点头,“你说的这个很有可能,孟玉欣为人很懦弱,旁日里太子爷说什么她听什么。”

    叶云水撇了撇嘴角,“这个人我是不能给出去的。”

    这回换冬晚晴瞪了眼睛,“听说那乐裳美若天仙,你就真要给世子爷收了房?”

    叶云水眼睛一转,“你等着瞧就是了!”

    冬晚晴有些讪讪的道:“居然还卖个关子!”

    叶云水笑了笑,又问起她周灵珊的事,显然冬晚晴也是知道的,满脸全是气恼之色,“那曹梦逸简直就不是个东西!养小妾不说还给灵珊脸色看,那小妾也是嚣张的紧,就灵珊那性子也不知怎么的居然被他给拿住了!”

    “我却是没见过曹梦逸,当初迎亲的时候没到跟前凑合。”叶云水也是叹气,“还真的很惦记着灵珊,可我这状况她不来我却是没法见她的!”

    “下次我去看她时给你带个话!”冬晚晴仍不死心的央着,“你真不打算现在就告诉我怎么处置那个舞姬?”

    叶云水坚决的摇头,“也就这一两日的事,不过恐怕你要被太子妃记恨上给我通风报信了!”

    “我才不怕她!”冬晚晴又说起为太后筹备寿诞的各种新鲜事,二人倒是聊的热闹,叶云水侧面的打听了一下公候人家的礼都是什么,倒是知道了不少这些公候人家的私事。

    留冬晚晴用了饭才送她走,秦穆戎送走了沈无名也到了“水清苑”,叶云水凑了跟前把冬晚晴与她说的话给秦穆戎从头学了,“……定是太子殿下后悔了想要了乐裳回去……婢妾可不打算给!”

    似是沈无名也与秦穆戎提起这个事,秦穆戎淡然的看着她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叶云水的嘴角扬起一抹坏笑,“这事儿得爷帮忙,婢妾打算让太子殿下看得见吃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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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恶心

    第二百二十一章恶心

    与秦穆戎商议完。叶云水则是遣人把乐裳叫了来。

    乐裳这些日子几次三番的想见叶云水都被她拒绝了,这次得了她的召唤特意的收拾了一番。

    看到乐裳,叶云水心底还真有些唏嘘不已,漂亮的人与高傲的性子都集于同一个人身上并没有错,错的却是她的命,对她实在是太不公。

    乐裳给叶云水行了礼,“奴婢给叶主子请安。”

    叶云水把丫鬟们都打了出去,只留了青禾和花儿,乐裳见这架势脸上不免多了一份紧张的神色。

    “太子妃托人送了口信来,想要了你去伺候太子殿下,你自个儿可有什么想法?”叶云水这般开门见山的说,却是把乐裳吓了一跳,目光直视叶云水,却无法从她脸上看出任何的情绪。

    许是这消息实在太过震撼,乐裳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半晌都没回话,可不时的颤抖表现着她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本是想留着你将来伺候世子爷的,可如今却是不成了,你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我们商议着给你选一条最合适的路。”叶云水说完,目光则是看着乐裳。她猛然一震,立即双腿跪地,“求叶主子恩典,您放了奴婢走吧!奴婢求您了,奴婢不想进宫,也不想攀附权贵,只想要一份自由!求叶主子成全!”

    “我无法满足你这个愿望。”叶云水瞧着她,“我没你想的那么良善,所以你不要报那些无谓的希望,你和我之间可能有的只是利益的交易,我可以尽自己所能为你选一条合适你走的路,并且给予你一些帮助。”

    乐裳的脸色惊慌失措,痛不欲生的掉了眼泪……

    “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自由,你的美貌成就了你的傲气,却也给你带来不幸,乐裳,就算我允你出了这个门,你觉得你活得下去吗?你何苦逼着自己去苦求那奢望中的自由?”叶云水叹气的道:“我自己都没有的东西,我同样无法给你。”

    乐裳满眼是泪,捂着脸哭了半晌,叶云水只给了她一个手帕,让她自个儿想明白,半晌,乐裳才缓缓的开口:“奴婢一切都听叶主子的。”

    “你进宫的事是推不掉的,不过以什么身份进去,我却可以给你些建议。”叶云水语气很冷漠的道:“我为你选的可能是一条不好走的路,前面可能是荆棘深渊。稍有不慎就粉身碎骨……但总好过你被太子妃带走,成为她夺太子宠爱的工具,我不否认我是在利用你,但我会给你一个平等交易的权利。”

    乐裳漠然的点头,“请叶主子吩咐,奴婢一定不辜负您的心意。”

    叶云水朝着花儿点了点头,花儿和青禾全都退了出去,留下叶云水与乐裳二人单独谈了两个时辰。

    没有人知道二人谈的是什么,只是乐裳从屋子里出来时,脸上是一片决绝之色……

    第二日一早,乐裳盛装打扮,一身俏丽的杏色袄裙,配着鸟羽绒毛制成的鬓花,脸上不施半点儿脂粉,就似是天上的仙子一般傲然于尘。

    叶云水仔细的打量一番,便是道:“时候不早,别让世子爷等久了!我送你!”

    乐裳点了头便上了轿子。

    叶云水特意坐了软辇送了乐裳到二门,让花儿把包袱给了她,“昨儿交代的你都记清楚了?有事边寻了那位黄公公来捎个信,我自会想办法帮你。”

    乐裳挂了脸上的面纱,最后一次叩拜了叶云水。“谢叶主子恩典。”

    叶云水没有再说,让人送了她到二门,直接送上了马车。

    乐裳临上车时看了一眼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秦穆戎,失落的钻进了马车,一路随着他进宫而去……

    下晌的功夫,叶云水左盼右盼的等着秦穆戎来回信。

    终于在门口瞧见他那魁梧的身影进了来,亟不可待的上前迎了两步,“爷,事情怎么样?”

    秦穆戎拽了她进屋,冷哼的道:“旁日里可没见你这么殷勤的到门口迎爷!”

    叶云水拽了他的袖子一个劲儿的摇着,“婢妾这是怕爷半路上反悔,再把乐裳领回来,那婢妾岂不是颜面扫地?”

    秦穆戎明知她口是心非,狠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送去了,太后一眼就相中了,直接叫了皇后娘娘过去,封了个良人,留了身边先教规矩!”

    叶云水抿着嘴,一双弯弯的月牙眼全是坏笑,“不知太子殿下现他中意的女人成了后母会如何……”

    秦穆戎敲了她的脑袋,“也就你能想出这种馊主意,不过送走也好,免得耽搁了她的前程。”

    “您不是怕耽搁乐裳的前程,而是怕一时把持不住被迷住!”叶云水嘟着嘴道:“那么漂亮的人儿,送走了还怪舍不得的!”

    瞧见秦穆戎的眉毛又要立起来,叶云水立即转了话题,“太后可有话责骂婢妾?”

    “说了,让你好生伺候爷!”秦穆戎说着。那一双大手不老实的在叶云水的后背上乱摸,更是躺了榻上,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手扶着秦穆戎坚实的胸膛,她才能保持着自己的平稳,可这姿势过于暧昧,叶云水满脸羞红,“爷浑说,太后她老人家才不会说这话!”

    秦穆戎侧着头看她,“那你觉得太后会说什么?”

    “定是骂婢妾多管闲事,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如若孩子有什么闪失第一个要降罪的就是婢妾,生不出儿子来婢妾就是罪人!”

    “知道的还挺清楚?那还愣是要送人进去?”秦穆戎抓着她的小手,她却能感觉到他常年握马缰的茧子,翻过他的手仔细的摩挲着,嘴上却是道:“我这人心眼儿坏,看到人家不舒坦心里就美得很!”

    秦穆戎一把拦过她的腰,拽到她贴上自个儿的胸膛,“旁人都说你良善性子,少有的贤良淑德,却不知你有这么个坏心眼儿的!”

    叶云水轻啄着他的鼻尖,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教别人学好,好方便自个儿使坏呗!”

    秦穆戎安抚的摸着她的头。语调逐渐温柔,“爷喜欢看你犯坏!”

    二人正腻歪着,门口则传来了花儿的回禀,“禀世子爷、叶主子的话,小公爷到了前院!”

    秦穆戎的脸上闪过一丝恼色,叶云水却趴在他身上“咯咯”的笑,她明显感觉到秦穆戎浑身的**在燃烧,却被这一声回禀给彻底的熄灭,不过祁善那一双桃花眼恐是要倒霉了。

    二人起身整理下衣装,秦穆戎去了前院,叶云水也准备一番等着秦穆戎送信来。约莫有一炷香的功夫,秦穆戎便派人来接叶云水到二门的花厅,他和祁善正在那里吃茶。

    叶云水与祁善见了礼,“小公爷怎么忽然来了?之前也没给个消息。”

    “我这是到您这来躲清净了,如今国公府天天人来人往,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办什么喜事呢!”祁善眯着那双桃花眼笑着吃茶。

    叶云水转眼看到秦穆戎,就看到了他黑沉的脸,显然是为他扰了二人清净而满心的恼意。

    祁善可没那个自觉,嘴上更是说起最近卖药膳阁干股的事了,“这群王八蛋,真是孙子,愣是想把药膳阁的方子分成十股里一起算银子,愣逼着弟弟做那不义之人,方子如今我全都收起来了,一百张方子一个不少,全都搁了这盒子里,小嫂您收好!”

    叶云水没想到祁善是来送方子的,其实更是来寻她的底的。

    “这事儿正想找小公爷说来着,这四家追着您买干股的都是哪四家?”叶云水不由得要往深了想一分。

    “忠勇伯府、孝义侯府、6郡王府,还有一个是奉国公府。”祁善掰着手指头数道。

    秦穆戎在一旁插话,“孝义侯是淑妃的娘家,6郡王是六皇子的封号,母妃是惠妃,奉国公府是皇后的外家。”

    这话却是把这四家的背景说给叶云水听,这却也正是叶云水想问的,不过瞧着秦穆戎和祁善二人的脸色,这四家没有一家与这二人是交好的。

    “小嫂怎么想的尽管说,若真出了茬子也不吝这四家人。”祁善听了她问话,便知她是怕祁善和秦穆戎是否在其中有利益瓜葛。

    祁善这话却是给叶云水交了底,叶云水瞧了眼秦穆戎,见他脸上没什么特意的指示,则是言道:“小公爷把这方子都收回去,就掺和进干股里全卖了!”

    “为何?”祁善皱了眉不解的问道。

    秦穆戎看着他,“我自有打算,你就照着云水的意思做吧。”

    叶云水和祁善二人脸上都是一愣,却没想到秦穆戎当众叫她的名字云水……他何以当着外人表亲昵?叶云水倒是很乐意他这般称呼,不过秦穆戎这做法在这个时代却是很不合常态了!

    祁善迅恢复常态。“那就听二哥和小嫂的,太后寿诞之前便把这事儿落实了!”

    叶云水把那装着方子的盒子推向祁善,祁善讪讪的收了回去,目光中闪过一丝无人察觉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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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寿诞

    第二百二十二章寿诞

    十日一晃而过,太后的寿诞这一日。叶云水天还未亮就已经起身装扮,穿上了亲王世子侧妃的正服,头饰、冠全部按照规制佩戴,丝毫没有半点儿逾越的地方。

    花儿本是执意要让叶云水在脸上扑些脂粉,却被叶云水很坚决的拒了,“……有了身子还是不涂这些个东西好,免得影响孩子健康!”

    “您的脸色太白了……”花儿又坚持了两句,可看叶云水半点儿意思都未有,也只得尽量为其挽个郑重又舒适的髻,心里只感叹她这时候不知打扮一番被旁的夫人们比了下去。

    今儿叶云水要跟着王侧妃、冯侧妃、韦氏、丁氏、夏氏一起进宫,昨晚秦穆戎特意嘱咐她务必要保护好自个儿的身子,但凡是有丝毫觉得累的,立马喊人过来抬她休息,不过太后寿诞是要按品级序齿排位,她却不知自个儿身旁站的都是什么人,进了宫又不能带着丫鬟婆子的,只得自个儿照顾自个儿了,好在还有夏氏陪同,否则叶云水还真有些心里没底。

    收拾妥当之后,叶云水便坐上软辇到门口准备换上王府的马车。

    太后寿诞,整个王府的主子们全都出行。各院子都留下管事嬷嬷和侍妾主事,叶云水则把院子里的事交给了沈氏,米氏的脸色讪讪颇有些不情愿,而小米氏听了后没什么大精神,好似全都与其无关一般。

    乘着软辇到了王府二门,叶云水再一次看到了庄亲王爷的身影,昨儿晚间他才到王府,一路加急骑马而归,就是为了赶上太后的寿诞。

    这是叶云水自入王府以来第二次见到这位传说中叱诧风云的大月国第一猛将庄亲王爷,或许从一位大月国的百姓角度看,他是一位好王爷,可受万人敬仰的功臣,可从一个儿媳的角度来看待,他不是个合格的父亲,甚至可以说很不合格。

    上前行了礼,庄亲王爷那一双锐利的双眼扫了她几眼,点头算是受了礼,王侧妃在一旁虚情假意的道:“可是都收拾妥当了?如今你是有身子的人,比王府内所有人都金贵着,可是千万要保护好自个儿,太后她老人家宅心仁厚,稍微失点儿规矩也不会怪罪于你,可记住了?”

    叶云水瞧着王侧妃那一张充满了慈爱、关切的脸,心里不由得一哆嗦,这老虏婆可真是个影婆级的人物,脸变得比飓风都快上几分!

    “谢过王爷、侧母妃关心,为太后她老人家拜寿是婢妾的心愿。婢妾一定保护好自个儿的身子,绝对不给王爷和侧母妃添乱!”甜话谁都会说,叶云水张口就来。

    王侧妃笑着道:“知你是个明事理的!”

    “谢侧母妃夸奖!”叶云水露出最甜的笑给王侧妃福了福,庄亲王爷略是点了点头,骑上马到了马车队伍最前方而去。

    庄亲王爷都走了,王侧妃和叶云水也没有那番做戏的瘾,二人也未打招呼,各自转头朝着顺位的马车而去。

    路过韦氏的马车,秦慕云的长媳带着嫡女过来与叶云水行礼,这是叶云水第二次见到她,旁日在府中对她都没什么印象,不过看她那副唯唯诺诺的模样便知旁日里被韦氏拿捏的够呛,叶云水也没那么好心掺和韦氏院子里的事,只是含笑全了礼数便罢。

    女眷们坐的马车后拉了有十几个大号的箱子,都是王府为太后送的寿礼,大夫人韦氏特意过来与叶云水嘘寒问暖了一番,目光不时的瞄着她的肚子,“这都三个月了,却是还没显怀……”

    “多些大夫人关心,恐是婢妾最近胖了不显。”叶云水面子上带笑,可那笑容里却没有半分的真诚。

    “旁日里可是要多用些吃食。不然生下的孩儿不康健,瞧着姝蕙似的多可怜!”韦氏虽是笑着说话,那话说的却是阴毒的。

    叶云水则是还嘴道:“托大夫人的福气,婢妾肚子里的孩儿一定康健得很,而且婢妾也想到了法子治好姝蕙,生在王府的孩儿都是天之娇子,哪个不是含着金汤匙生的?不过倒是大夫人这一房都是子嗣多,听说还要往后扩院子?可是如今的‘风雅居’住不下了?”

    子嗣多是因为秦慕云和他的大儿子秦公木都是好色的,侍妾一个又一个的往屋子里拉,夏氏说那院子里的丫鬟除了姿色太差的之外,基本就没有没被这父子二人碰过的……

    韦氏的脸色一僵,被这般揭短打脸她却是半句话都说不出,夏氏这会儿则在一旁催促叶云水,“小嫂快些上车吧,瞧着世子爷正瞪您呢!”

    叶云水扭头一看,的确看到骑在马上的秦穆戎那眉头紧皱在一起,似是不满她在下面站的时间太长了。

    叶云水带着歉意的与韦氏笑了笑,由丫鬟们扶着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而动,庄亲王府大队人马往皇宫而去……

    天色还未全亮,依旧能感觉到那清冷的夜的温度,一路上瞧瞧的撂了轿帘能看到那淡淡的雾月逐渐的消逝,清晨的薄雾逐渐的散去,露出那橙色的阳光,才感觉到一丝暖意。

    叶云水的马车里则是垫了有三四层的羊皮褥子,甚是舒适暖和,掏出花儿特意为她缝的软垫儿捆了膝盖上,太后寿诞少不了要叩拜磕头,时间久了她却是受不得的。

    这一路上遇见了十几个府邸的马车队伍,都是去宫里为太后拜寿的。太后见与不见是一回事,却是这五品以上官级的大大小小官员没有敢缺席的,不过遇见庄亲王府的车队全都停下让路,躬身请过,偶尔会有人上前与庄亲王爷攀谈两句,却也未多耽搁马车行进的时间,过了内城门,马车一路未停,一直驶进了皇宫之内……

    这是叶云水第二次进宫,不过她依旧没能看成这皇宫大内的恢宏景色,宫门口那三五步便设有一名带刀侍卫,她是丝毫不敢撂起轿帘,这个时候违了规矩可是大罪。

    安和宫前,女眷们依次下了马车,夏氏扶着叶云水,随着王侧妃、冯侧妃等人往后殿而去。

    这会儿安和宫里已经有不少人家的女眷到来,叶云水一眼扫去就看到了忠勇伯夫人、肃清候夫人边上围了好大一群女眷正在叙话,见了王侧妃和冯侧妃而来,则是停下话题纷纷行礼。

    有些夫人是叶云水认识的,便上前见个礼,不熟悉的便点头一笑带过,不大一会儿就瞧见冬晚晴正从旁边碎步的过来,叶云水给她介绍了夏氏。冬晚晴笑称妹妹,逗趣了两句后,又凑和到叶云水耳边关切的道:“挺得住吗?还不知要多久呢,可别硬逞能!”

    “累了我就寻个地儿歇歇,不碍的。”叶云水四处寻着,“灵珊来了吗?”

    “还没呢,我这也是想寻她过来说说话!”冬晚晴正说着,却是看到忠勇伯三夫人沫锦正朝着二人走来。

    “哟,这有了身子还不忘前来给太后拜寿,这份孝心可真是虔诚。”沫锦说话阴阳怪气的,让人听着就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再一瞧她今儿这身打扮,除了规制的正服外,头上带了鎏金镶红蓝宝的三步遥簪子,鬓上同样是鎏金的头面一整套,手上挂了好几串的蜜蜡珠子,脖子纯金的纽丝项圈,还缀着一圈的翡翠坠子,打扮的甚是花哨。

    叶云水侧目打量了一番,笑着道:“瞧出三夫人心情不错,您这身打扮不知道还以为您今儿做寿呢!”

    沫锦冷了脸,“这话可不能浑说!”

    冬晚晴在一旁道:“小嫂心直口快的性子,她若不说我还要问呢,瞧着跟你的好日子似的,可是伯府的三爷回来了?小别胜新婚!”

    沫锦又被冬晚晴给噎了一句,脸色即刻涌上不悦,“是啊,叶妹妹的确是个心直口快的性子,为人还宽容的很呢,听说还为世子爷收了十六个舞姬?倒真是有气度,如今涅梁城里的夫人们就属你最贤了!”

    “多谢三夫人夸奖,不过是养在家里瞧着好看,跳得舞也的确是美的,况且……养在家里总比养在外面好得多,您说是吗?”叶云水笑眯眯的看着沫锦,却是揭了她的痛楚,前阵子冬晚晴刚跟叶云水说起忠勇伯家的三爷在外养戏子的事,这三夫人好一通闹,连着为三爷收了三个丫鬟都没拉回人家的心。

    沫锦被这般暗讽脸色甚是难看,而这会儿叶云水却瞧见了曹御史的曹老太太,身后带着曹夫人和周灵珊。

    周灵珊一身翠绿的袄裙,头上竖着牡丹髻,那苍白无血色的脸上涂了脂粉,却显得并不服帖,整个人的眼神都是呆滞的,少了之前那欢快灵动的光泽。

    婚姻的不幸真的会把一个人变成这副模样?

    看到冬晚晴和叶云水,周灵珊与曹夫人请示着,就看到曹夫人往她二人这边看了过来。叶云水与冬晚晴的位分不低,用不着给曹夫人行礼,只是点头含笑,曹夫人似是思索了片刻,又叮嘱了几句才允周灵珊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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