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你叫姜大川?
形成牢笼的巨腿,遍布着一层冰霜,冰霜之下,是一片骇人的细毛,以大妖的力量,只要收拢巨腿,困在其中的修行者必将被撵成肉泥。
左眼的星纹,带起了耳中的兽吼,徐言与大妖的对视,仿佛将时间都凝固。
巨腿缓缓地收拢了一下,随后变得静止不动,在大妖那双巨眼的倒映之下,徐言的瞳孔中,浮现出五点漆黑的星纹,连着他的瞳孔都好像要劈裂开来。
忍受着眼中的剧痛,徐言慢慢地挪了下脚步。
咕噜一声,姜大咽了下口水,带着满眼的惊惧,随着徐言开始后退。
或许倒霉到极致,就会变成走运,至少姜大认为今天一切的霉运,比起能安然走出大妖的围困,根本就不算什么。
爆裂了一堆法器而已,肚子被开出个大洞而已,差点吓了个半死而已,统统不算什么,只要能活着离开,就是走了大运!
缓慢地挪出了大妖的巨腿范围,徐言的心跳始终在撞击个不停。
他也是没了办法,才动用左眼,没想到果然有用,徐言甚至能看出蜘蛛大妖的巨眼中,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忌惮。
蜘蛛的巨眼转动了一下,随后竟然出现了一种拟人般的神采,好像在冷笑,又好像在威胁,巨大的身体开始渐渐退去,最后隐没入洞窟的黑暗。
急忙撤掉眼中的灵气,徐言的心口开始剧烈的起伏,捂住左眼,脚步如飞,冲向山下,姜大紧随其后。
不多时,捡起了山河图的二人腾空而起,飞向了远处。
咔嚓,咔嚓……
无人的地底洞窟,巨大的蜘蛛开始享用起自己的美味,带着剧毒的獠牙在不断啃咬之下,挣扎个不休的蝗虫大妖很快不动了,竟是被剧毒麻痹。
大妖之间的恶斗,如果一方被麻痹,结局将不言而喻。
只能被对手吞噬!
一场大餐,并未持续太久,蝗虫大妖的身体只剩下了一个巨大的脑袋,而吞噬了蝗虫大妖的蜘蛛,则就此收拢起巨爪。
巨爪上的一层冰霜正在以无比缓慢的速度消融着,当年被大批神武弹同时炸起所重创的蜘蛛大妖,在得到了一只同阶大妖的血食与一枚无比珍惜的玉髓之后,将会更快的恢复伤势。
遍布绒毛的大嘴不断的咀嚼着蝗虫大妖残留的肢体,两只灯笼一样的巨眼中,泛起了越来越亮的豪光,在蜘蛛大妖的头顶,一张人脸渐渐浮现而出。
那是个女人的脸孔,看起来只有三四十岁,成熟中带着一种惊人的美艳,只不过苍白得毫无血色,如果细看之下就会发觉,那根本不是人脸,而是一张女人的面皮,面皮贴在大妖的头顶,没有血肉,空空如也……
无边无际的山林上空,驾驭着山河图的姜大显得兴致勃勃。
“没想到老子也有走运的一天,哈哈,被大妖困住都没死,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姜大晃着胖大的脑袋,看了眼徐言,道:“看来你小子也不是善类啊,你左眼里到底藏着什么东西,连大妖都能逼退?”
“那只大妖应该有伤,见不得阳光。”徐言皱着眉,淡然道:“你没发现它的长爪上遍布着冰霜么。”
徐言这么一说,姜大沉默了下来,半晌后点了点头,道:“好像的确如此,以我们两个的实力,不可能威胁住一头大妖,蜘蛛类的妖物如果被重创之后,通常会藏身地底,以地底的寒气裹住伤口,而后缓慢的恢复,蝗虫大妖正好成了它的血食,吃掉了蝗虫大妖还有玉髓,恐怕它的伤势会好转得更快,这地方以后不能来了,一定无比凶险。”
姜大不太相信凭着徐言的一只眼睛就能逼退大妖,他的心机比徐言都要深沉,一旦发现了蹊跷,立刻联想到那些神武炮。
“你收集了那么多神武炮,却没有神武弹,难道蜘蛛大妖曾经被大量的神武弹所伤?”
姜大咧了咧嘴,道:“大量的神武弹如果在一起爆裂开来,的确连大妖都要被创,看来是我们走运了,大蜘蛛的确有伤,见不得阳光,我们才能逃过一劫。”
以姜大丰富的经验,推断出大妖退却的真相与受创的真相不难,但他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徐言的左眼未必能逼退大妖,却的确能让大妖生出一丝忌惮。
“弄那么多神武炮干嘛,你打算都卖出去?”
姜大嗤笑了一声,道:“缩灵决能被你修炼到如此境界,还真是难为你了,你不知道缩灵决只是一种没用的功法么,想要将变小的东西恢复成原先大小,需要另一种复灵决,实话告诉你,复灵丹不值几个钱,复灵决的价值,不亚于一件上品法器,尤其修炼的难度,比缩灵决还难练十倍。”
“你有复灵决?”徐言冷不丁问了一句。
“当然有。”姜大想都没想,大手一挥,道:“我姜大川的身家,岂是其他虚丹可比?”
“你不叫姜大?”徐言瞥了眼胖子,道:“你叫姜大川?”
发觉说漏嘴了,姜大顿时目光一冷,他的真名可不是没人知道,这要在金钱宗泄露出去,必然是天大的麻烦。
杀心刚起,看到徐言无所畏惧的模样,姜大立刻泄了气,他不仅忌惮对方的左眼,还需要徐言帮忙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灵丹。
甩手抛出去一个竹简,姜大冷声道:“复灵决给你了,忘了你刚才听到的名字,我叫姜大。”
接过竹简,翻看一看果然是复灵决,徐言嘿嘿一笑,道:“你本来就是姜大,一个灵烟阁的无名小辈。”
呼啸而去的山河图上,响起了两人同时发出的狞笑,笑声一个比一个阴险,一个比一个无耻……
京城近郊。
原本的玉龙道场,被两位元婴强者的恶战摧毁成了一片废墟。
国师遁走,大妖离去,剩下一些寻常的蝗虫妖物,数量再多也不够元婴强者杀的,没用半天的时间,来自楚皇山的强者已经将飞入京城的妖物清缴一空,剩下的红眼蝗虫与普通的蝗虫,楚苍海连看都没看,独自走进了皇宫,坐在本该属于皇帝的龙椅之上。
大殿里除了差点被吓死的皇帝楚宣与一些楚家的亲王,一个外人都没有,以左相为首的文武百官,只能站在大殿远处等候,文武百官能隐隐听到来自楚皇的咆哮,想必当今圣上被人家骂了个狗血喷头。
任凭一个元婴异族混在身边多年都毫无察觉,暴怒的楚皇差点被气得亲手掐死当今的皇帝,楚宣要不是他的亲孙子,恐怕今天的大普,就要改朝换代了。
有楚皇坐镇,越来越多的楚皇山弟子赶来听命,随后被派往大普各地,搜索着大妖与蛮族的踪迹,一场蝗灾浩劫,就此告一段落。(未完待续。)
第436章 雪山族
皇族的调遣,与徐言无关,楚皇的愤怒,徐言更是半点不知。
飞往宗门的山河图,经过了一处刚刚被蝗灾肆虐过的小村。
这处小村还算幸运,只有普通的蝗灾经过,并没有红眼蝗虫与妖物,但是田地已经变成了光秃秃的一片,村民们显得迷茫无措。
徐言在天空看向小村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怜悯,眉峰轻蹙,沉默不语。
“很关心凡人的生死么?没了粮食,再种就是了,大普可是四季如春的宝地。”
姜大看出了徐言的怪异,不屑地说道:“这要是换成齐国,饿死的人,至少要比大普多出三倍。”
“蛮族到底来自何处,为什么他们要侵占天南。”徐言没理姜大,好像自言自语地说着。
国师的存在,始终是一个祸患,然而徐言不曾想到,连国师都是蛮族的强者,如果说无智和尚图谋的是齐国,那么国师纪贤图谋的便是大普,两人的目的,同样是要覆灭两国的皇室,甚至是江山社稷。
“蛮族来自雪山,他们十分强大,据说是真正的异族,而非人族。”
提及蛮族,姜大的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等你修为高深的时候,自然会知道何为蛮族,他们也叫雪山族,至于为何侵占天南,这一点没人知道,就像雪山的隐秘一样,或许他们天生嗜杀,也或许存在着其他不为人知的目的。”
眯起双眼,姜大冷声自语:“据说蛮族喀目拥有控制风雪的能力,不亚于元婴强人,听楚皇所言,那个国师好像是第二位喀目,难不成蛮族有很多喀目?”
姜大对于蛮族的了解不算太多,其实不光是他,所有虚丹境的修行者,对于雪山族的了解都十分有限。
“嗜杀的异族么……”
低声自语的徐言,眼中泛起了一丝担忧,这一次的灾难被勉强挡住了,那么下一次浩劫的来临,会不会让大普就此陷入死地?
“不必担心,宗门那么多强人,蛮族再强,不过两位喀目而已,算不得什么。”姜大冷笑了一声。
“能一夜间屠灭齐国皇族,这种实力,还不够修行宗门重视?”徐言带着一份不解。
“重视皇族?”
姜大古怪地看了徐言一眼,道:“皇族在宗门的眼里什么都不是,看家护院的一条狗而已,死不死的,谁会在意?别看楚皇亲临,那是看在他们楚家血脉的份上,如果换成别人,除非大普的臣民就快死绝了,元婴强者或许才会出面。”
对于凡俗界的冷漠,早已是修行宗门的惯例,更是那些强者们的孤傲所在。
其实姜大没说错,无论正邪,只要修为越高,对于凡人就会越加不屑与无视。
“我们何时动手。”
徐言沉默了许久,这才出声问道。
“不会太久,年底之前……”
远处隐隐能看到连绵的山脉,巨大的峡谷就隐藏在山脉深处,姜大的胖脸上现出一股贪婪,目光泛冷。
“到底让我帮什么忙?”徐言看了眼对方,道:“阁主有着元婴实力,如果被发现,我会没命,你也逃不掉。”
姜大面对大妖之际所显露出的实力只有虚丹而已,徐言如今可以断定对方只是虚丹修为,虽说比起寻常的虚丹要强横了太多,但是面对元婴强人,一样会落败。
“她发现不了的,放心好了。”
姜大狞笑了一声,道:“你只需要承受住我的密法即可,你有六脉宗师的天赋,又是个心狠手辣之人,我保你平安无事,破开三层的阵法,你的任务就算结束。”
为了让徐言安心,姜大透露了潜入丹阁的时间,又一再的保证徐言会安然无恙,只不过徐言并不相信。
与一个阴险的家伙相处,如果不提防一些,自己必定会没命。
各怀心事的两人,飞向宗门所在的峡谷,这时候两人身后的天边出现了一道剑芒,速度极快。
由于山河图的品阶太高,不该出现在两个普通弟子的身上,徐言和姜大在快到宗门的时候改成了下品飞行法器木舟,身后的剑光明显是虚丹长老,很快追了上来。
来者只有一人,正是执事堂的长老陈规。
陈规带队的一路并未赶往京城,而是抵达了其他城镇,清缴了一些妖物之后,陈规居然遇到了一头蝗虫妖灵,苦战之下仗着人多终于将其击杀。
出现了妖灵,陈规越想越觉得情况不太妙,于是当先赶回宗门送信。
即将抵达宗门,陈规再次遇到了徐言与姜大,认出了两人之后,陈规面色一沉,问道:“怎么又是你们,带队的长老呢,你们因何又逃了?”
躲不过对方,徐言只好低头不语,姜大则畏畏缩缩的说道:“长老息怒,我们遇到了大妖,不逃就没命了啊。”
“大妖?”陈规一听顿时心头一禀,问道:“大妖在何处?”
“就在后边呢!”姜大说着一指身后,陈规立刻顺着对方指点的方向看去。
嘭!嘭!嘭!
黑针暴起,陈规的身边出现了一阵雨点砸落的痕迹,惊得这位执事长老魂飞天外,若非他有一件护身的上品法器在时刻散发着灵气,这一次偷袭就会将他击杀。
“你……”
不等陈规说出第二个字,顿时被一团黑气包裹了起来,那黑气形成了一张大脸,嘴巴正在不断的咀嚼着什么,咔吧咔吧的响动听得人头皮发麻,鬼冥针更是隐没到鬼脸深处。
一滴滴血迹掉落,姜大的胖脸上现出了冰冷的笑意,道:“不堪一击的虚丹,杀了他,等我拿到了丹药,你就更好脱身了。”
当时负责带领新人入宗门的就是这位陈规,说是替徐言着想,实际上姜大这是有意在徐言面前卖弄自己的实力,好让对方放心,说着,这位探出胖手,在鬼脸上一抓,一颗暗淡的虚丹顿时出现在手中,随后又被姜大一口吞了下去。
在金钱宗附近就敢击杀虚丹长老,姜大的凶残,再一次让徐言侧目。
鬼脸很快消失不见,周围空空如也,陈规的尸体直接被鬼物吞吃,连点痕迹都没剩。
“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姜大瞥了眼徐言,暗自得意,一拍木舟,赶往峡谷所在的方向。
作为逃兵归来的二人,不怕受到责罚,反正他们只是不入流的新弟子而已,没人会责怪他们,面对大妖,筑基境的弟子如果不跑只有死路一条。
对于姜大这个威胁,徐言始终在提防,而且对于姜大的忌惮更是越来越深,只不过少了些顾虑。
他至少有左眼作为最后的底牌,大不了拼个同归于尽,让徐言有些遗憾的是,没能趁着这次的机会弄死那个许满楼。
许敬之死了,许满楼一定知道是他徐言所为,徐言又有着对方击杀陈明的把柄,明面上,两人不会互相拆穿,只能私底下动手脚,这样一来,徐言立刻会陷入劣势。
许家势大,徐言则是孤身一人,今后除了提防姜大,他还要防备许家的黑手。
在峡谷外打出一道灵气入阵,两人等待了多时,宗门入口大开,一个负责看守入口的执事弟子走了出来。
“新弟子?”
对方看到两人立刻皱了皱眉,问道:“提前归来,是任务失败逃回来的吧。”
“师兄好眼力,这次出现了妖物,我们不是对手,被妖物冲散了,找不到同门这才提前回来。”姜大早已换成了一副憨厚的嘴脸,低声下气地说道。
“妖物而已,至于逃走么,你们这些新弟子真是不堪造就。”对方摇了摇头,语气听着还算和气,道:“跟我来吧,任务失败,你们算白走一趟。”
随着执事弟子通过大阵,姜大与徐言返回了灵烟阁。
这次出门完成任务的弟子,徐言与姜大算是第一批回来的,到了灵烟阁,自然有长老前来询问,等到听说大妖出现,楚皇出手,那位长老也被惊得目瞪口呆,摆手让两人退去,连一句训斥的话都没说。
连虚丹长老遇到了都要逃命的大妖,新弟子能活着回来就算命大了,宗门里并非全都是冷漠之人,也有些通情达理的长老存在。
回到住处,徐言停步在门口。
姜大已经走回了房间,而徐言则望向与自己相邻的另一处屋舍。
陈明的住处,与其他屋舍并无差别,只是徐言的心头不由得生出一丝悲意。
刚刚来到修行界的小胖子,一次宗门任务,就再也回不来了,如果是死在妖物之口,只能怪自己修为不精,可是陈明却死在了同门之手,还是位被他敬重的真传弟子。
“许家……”
带着心头的杀意,徐言推开了自己的房门。(未完待续。)
第437章 复灵决与飞石
接下来的几天之内,执行宗门任务的宗门弟子与长老陆续归来,新弟子的数量明显少了一半。
至于岳海玉与陈规,则始终未归,最后执事堂断定两位长老遭遇了大妖,已经陨落,殊不知两人全都死于姜大之手。
蝗虫妖物对于经验丰富的老弟子或许不算威胁,但是新弟子没什么对付妖物的经验,灵烟阁三四十个新弟子,活着回来的,只有十多人而已。
经过一场恐怖的蝗灾,大普堪称千疮百孔。
大片的田地沦为了废墟,百姓苦不堪言,再加上国师叛乱,京城派出重兵围剿太清教余孽,但凡是太清教的信徒,都会被官家押入大牢,审讯过后,证明与国师一派关联不大的才会被放出来,一些太清教的大小头目则尽数被诛杀。
蝗灾过后,便是血染长街,京师之地,彻底变成了亡魂聚集的所在。
三天之内,被诛杀的太清教弟子多达三千人!
藏云观早已被暴怒的楚皇覆灭,大普太清教,到了今天算是彻底消失,左相期盼的一天,竟是在这种无人想象的情况下来临。
黎家的家主再一次被刺客重创,加上年迈,已经没几年活头,而庞万里的伤势则在一天天的好转,守护了父亲三天的庞红月,就此离开,赶往宗门,直到现在也没人知道,那只蝗虫大妖,是在混乱中被徐言所引走。
如果当时看到徐言,恐怕庞红月早就心神不宁了。
庞红月刚刚离开,垂头丧气的小黑猪自己又回来了,趴在猪圈里没精打采,除了吃饭的时候哼哼几声,平常的时候全都在呼呼大睡。
山中无岁月,转眼已然入秋。
大普的动乱渐渐平息,一年可以两熟的温暖气候,让田里的稻谷再一次到了成熟的季节,只要能吃饱肚子,百姓们很快会忘记那次恐怖的天灾。
京城坍塌的城墙已经被完全修复,驻军依旧在日夜巡防。
皇宫里不再有歌舞升平,楚皇暂时逗留在皇宫,不仅为了自家的基业,也在搜寻着蝗虫大妖的消息,来自楚皇山的虚丹长老们被楚皇派遣而出,有两位虚丹长老则被派往灵水城,负责监视蛮族的动静。
虚丹强者镇守边关,百年来从未出现过。
毕竟是楚家的基业,其他支脉的强者或许不会在乎大普的臣民,楚皇却不能袖手旁观。
皇朝没有更迭,人心却在渐渐失散。
只是没人在意而已。
皇帝不在意,宗门不在意,徐言则更不会去在意什么皇朝。
大普究竟姓楚还是姓王,徐言半分兴趣都没有,自从返回宗门,他始终在独自苦修,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凶险,只有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
灵烟阁的深山里,顶着初生的朝阳,年轻的身影正在捡拾着石头,不是鹅卵大小的石子,而是人头大小的石块。
抬指一点,一块比人头还大的石头变成了小石子,随后被徐言捡了起来。
嗖的一阵风气,石头被徐言抬手打出,直奔一颗古树,与此同时,徐言的另一只手正在快速的掐动着法决,在石子即将打中古树之前,口中轻吐了一个‘复’字。
随着复字出口,利箭般的飞石豁然变化了起来,一声闷响,古树上出现了一个海碗大小的孔洞。
小小的飞石,居然在飞行的途中改变了形状,虽说没有完全恢复成人头小大,但是威力几乎比之前大出了一倍有余。
这月许的时间,徐言没干别的,一直在修炼着复灵决。
前半月几乎半点进展都没有,任凭他如此苦修,被缩灵决缩小的东西,一点也没有变大的迹象,后来徐言发狠之下,将辟云式逆转,终于以逆转的功法,修成了复灵决这种无比古怪,又没什么大用的法门。
复灵决可无法变大其他东西,只能恢复被缩灵决缩小的物体,原本这两种古怪的功法根本没人去习练,但是对于徐言来说却有着一个巨大的好处。
被缩灵决变小的石头,重量也会随之变轻,即便打出去,手劲儿有多大,石头的威力就会有多大,不过在飞石打出的同时如果动用了复灵决,那就不一样了,石头不仅会恢复原本的大小,还会变成原来的重量。
如果徐言能将一座高山变成小石头,扔出去在以复灵决恢复,那么他打出去的就不是一块石头,而是整整一座山峰!
以徐言如今的能力,多说能缩小与身高相差不多的石头,离着山峰还差得太远,尤其复灵决施展的速度与时机,想要掌握更难。
毕竟飞石太快,换成别人恐怕石头都打中了,还没回复原貌。
走到古树前看了眼树上的大洞,徐言点了点头。
人头大小的石头在飞石出手之后变化到碗口大小,已经不容易了,徐言对于自己自创的这套古怪功法还算满意,只要加以习练,一定威力更大。
多了一手奇功,对于徐言来说也算多了一份保命的手段,尽管用处并不太大。
抬手扯开衣领,徐言看了眼肩头的印记,眉峰再次紧蹙。
封住第六脉的印记,在左眼的目光中隐隐散发着一种外人无法看见的光晕。
这段时间徐言曾经尝试过走进深山,拉开与姜大的距离,可是每当他走远,肩头的印记所发出的光晕就会越来越亮,距离居住区域五里左右的时候,徐言的附近必然会浮现出一只无面阴鬼,就那么阴森森的跟在他身后。
古怪的印记,不仅封住了第六脉,还有着追踪的能力,如果徐言想要逃离,就算他能撕裂那只无面阴鬼,一样抹不掉肩头的印记。
阴鬼一旦被毁,姜大立刻会追来。
心中唯一的侥幸,在徐言发觉到印记古怪的同时,彻底被泯灭,除了协助姜大,他已经再无退路。
叹了口气,徐言就此返回了住处。
刚刚走到门外,聂隐正背着手站在一旁,几个新弟子围在身边询问着一些功法上的经验。
看到徐言回来,聂隐招了招手。
“聂师兄,有事么?”
徐言上前答话,聂隐则没说什么,转身就走。
对方应该是有话不太方便在这里说,徐言只好跟了上去。
离着居住区很远的一处亭台里,聂隐站定了脚步,回头问道:“徐师弟,你与饲灵堂的许家,是否有些过节?”
聂隐这么一问,徐言立刻眉峰一动。
他和许家的仇隙,本该没人知道才对,徐言不清楚为何聂隐会知道。
徐言一时的沉默,让聂隐苦笑了起来。
“前些天,饲灵堂的许满楼找过我,说是探讨功法心得,实则是在打听一个人,就是你,徐师弟。”
聂隐没有隐瞒,而是说起了几天前的经历,随后沉吟了稍许,道:“许满楼这个人,天赋很高,而且很有手段,在饲灵堂堪称真传弟子之首,或许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进阶虚丹,这个人,最好不要得罪。”
“多谢聂师兄提醒。”
看到徐言神色清淡,聂隐不由得皱起了眉,道:“徐师弟,别怪师兄多嘴,你如果真与许家结仇,还是趁早去谢罪为好,否则的话,只能尽快成为真传弟子,在宗门里,没有实力会被人瞧不起,没有势力,则会被人欺负,这是世间的法则,无论凡俗界还是修行者,一样适用。”(未完待续。)
第438章 男人的担当
聂隐出于好心,告知了许满楼曾经打探过徐言的下落。
得知这个消息,徐言心头一阵发沉,只是并未显露什么,对于聂隐的提醒与叮嘱倒是十分感激。
“小心些吧。”
聂隐发觉徐言不想透露与许家的纠葛,叹了口气,留下一句告诫,当先离去。
以许家的势力,早晚会得知自己回到了宗门,这一点徐言其实早有预料,让他无法预料的,是许家究竟会动用何种报复的手段。
真传弟子……
走回屋舍的途中,徐言开始正视起真传弟子的身份。
他原本可以轻易成为真传,却被姜大封住了一脉,想要找到靠山,只能在年底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徐言依旧在苦练着筑基心法,许家的报复不会明目张胆,这一点他能断定,如果真要有人敢来灵烟阁刺杀,说不得徐言就要拉上姜大垫背,所以暗杀这种手段徐言并不怕,他需要在意的,是一些比暗杀更加阴险的报复。
……
饲灵堂一处宏伟的大殿深处,风度翩翩的许满楼正站在一位瘦削的老者面前低头听命。
“那个徐言,当真杀了敬之?”老者沉声问道。
“当时孩儿将其重创,留下敬之去处理,敬之至今未归,徐言却安然无恙的回来了,想必敬之已然性命不保。”许满楼恭敬地答道。
“哼,果然有些手段啊,看来志卿之死,也未必是邪派所为了,难不成也是那小子动的手脚?”
瘦削的老者自语着,许满楼则抬头说道:“三叔,徐言这个人不能留,如果让他成了气候,必然是一个麻烦,敬之曾经多次在我面前提起过徐言的阴险,当时我没有在意,这次大意,才让敬之丧命,孩儿有一计,引那徐言离开宗门,而后我会亲手将其诛杀。”
“他能在被你重创之下杀掉敬之,可见这个人不简单,你去打探他的消息,可曾听闻他的伤势很重?”老者问道。
许满楼再次低头,道:“他好像没什么伤,孩儿为了不招人怀疑,并未打探得太深。”
徐言安然归来,而且半点伤势都没有,许满楼对此也是十分疑惑。
“蛮族屡屡进犯大普,现出挑衅之意,宗主已经有所重视,说不得又要有一场恶战了,在这种时候,灭杀同门可不好,而且,你未必有十足的把握杀掉他。”
老者沉吟半晌,道:“我们饲灵堂的那只灵狐始终无法驯服,如今即将到了承诺之期,就要送往灵烟阁,金角雪鹰的伤势又需要一枚千眼王蛇的蛇蛋才能彻底痊愈,趁着这次机会,也该让灵烟阁付出一些代价才行……”
“三叔,千眼王蛇只有天鬼宗才有,王蛇蛋恐怕不好找。”许满楼在一旁说道。
“千眼王蛇的蛇蛋,的确不好找,既然不好找的话,只能想其他办法。”
瘦削的老者发出一阵冷笑,道:“最好的办法,便是找些新弟子,让这些新面孔混入天鬼宗,盗取蛇蛋,这种危险的任务,就交给灵烟阁了,满楼你记住,借刀杀人,永远是最好的复仇手段,远比自己动手安全得对,也省事得多。”
“三叔,您老的意思,是让那个徐言接到这个任务,然后去邪派送死?”许满楼一愣,道:“如果他半路逃走怎么办,如果邪派不杀他怎么办?”
“放心。”老者一挥大袖,走向殿外,道:“他不会半路逃走,更不会活着离开天鬼宗。”
走出殿外的老者,恢复了一身仙风道骨,留在大殿里的许满楼,则现出一阵阴险的冷笑。
“徐言,准备迎接这份大礼吧,邪派的人,会将你抽筋扒皮,算你倒霉,还不如死在我手里痛快,嘿嘿嘿嘿,庞红月早晚是我的人,想要与我许满楼抢女人,下辈子吧!”
独自苦练心法的徐言,明知许家会报复,但他不曾想到,这份报复来得无比阴狠,更无声无息……
有灵石辅助,加上宗门里的灵气充盈,两个月的时间,徐言丹田处的灵气再度变多了倍许,以前只有一缕,此时变成了指甲大小的一团。
这种程度的灵气,距离真正的灵气成团还差得太远,不过比起初入宗门的时候,可要强大了太多。
一边修炼自身灵气,徐言一边修炼着复灵决的运转,为了避开其他同门,每天清晨,他都会独自到屋舍后方的山林里以飞石演练,这一天,当徐言抓起一块刚被缩小的石头之际,眼神忽然一动。
远处的山林里,一道红衣掠过。
看到远处的少女,徐言的嘴角现出一丝久违的笑意。
千节花的清香,迎面扑来,火红的身影一头扎进徐言怀里。
“找了你好久,不敢去居住区,怕被人暗中通报许家,只好经常在周围的山林里徘徊,可算见到你了!”
庞红月的俏脸泛起晕红,周围没人,久别的夫妻相拥在一起。
“我挺好的,嘿嘿。”
徐言傻笑着说道,看向自己娘子的目光带着无尽的温柔。
“好什么!你把许敬之杀了,许满楼不会放过你,趁他不知道你回来了,赶紧想办法,不行的话,我们一起离开宗门!”
庞红月抬起小拳头捶了徐言一下,嗔怪地说道,她还以为许满楼并不知道徐言安然归来。
“现在还走不得,宗门的灵气如此充沛,我还打算冲击到虚丹呢。”面对自己的娘子,徐言说出了一番善意的谎言。
“不走的话,只有成为真传这一条路。”
庞红月秀眉微蹙,问道:“以你宗师的身手,为何没有成为真传,楚白是你师兄,你没去楚皇山,怎么到了灵烟阁?”
庞红月担忧得太久,上次的相遇,她来不及问出一句,此时迫不及待地说道:“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我见过爹爹了,老人家说你临行之前一切正常,没有不对的地方,徐言你快说,到底遇到了什么难题,我们是夫妻,我们一起承担,大不了我们不修炼,离开宗门,做一对凡人夫妻!”
面对娘子的深情,徐言的心里只能暗自苦笑。
他又如何舍得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拉进自己所陷的漩涡?
小道士长大了,成家了,所以,也拥有了一份身为男人的担当,即便自己受苦,即便自己去死,也绝对不会拖累自己的妻儿家人……(未完待续。)
第439章 血玉云簪
“我会成为真传弟子的,不过不是现在。”
望着怀中的女孩,徐言轻声说道:“年底之前,你夫君一定会成为真传。”
“为什么非要在年底?”
庞红月十分清楚徐言的脾气,这时候已经发觉到古怪的地方,追问道:“如果许家蓄意报复,你要如何抵挡?”
“我在灵烟阁啊,又没在你们饲灵堂。”
徐言嘿嘿一笑,道:“年底会有支脉比试,我要在比试上争得头筹,这样才能真正的一鸣惊人,或许有机会被阁主看重,如果成了灵烟阁最受瞩目的阁主真传,他们许家就算想动我,也不可能了。”
听着徐言的解释,庞红月将信将疑,不过听到阁主真传这四个字,庞红月立刻咬起樱唇,低头沉吟。
“你的打算不错,如果真能成为元婴强者的亲传弟子,许家拿你也无可奈何。”庞红月点了点头,又有些担忧了起来,道:“到年底之前这段时间,你千万别出门,就躲在灵烟阁,如果许家有什么动静,我会提前来通知你。”
“好好好,夫君遵命,娘子大人这下满意了吧。”徐言揽着庞红月装腔作势地说道。
“少贫嘴,人家担心你都要夜不能寐,你还在油嘴滑舌。”女孩嗔怪地埋怨着,一副初为人妇的娇羞模样。
“红月,你师尊是谁,不会是许家的长老吧?”徐言这时候想起了庞红月的处境,出声问道。
庞红月摇了摇头,道:“我和表姐的师尊是同一位,饲灵堂的长老仇崎莲,老人家修为高深,与老祖宗交情莫逆。”
“仇崎莲?饲灵堂的元婴堂主么?”徐言并不了解饲灵堂一脉,不由得发问。
“师尊是虚丹长老,元婴强者轻易不会收徒,我们饲灵堂的堂主大人闭关多年,我都没见过。”
“那饲灵堂现在谁说了算,不会是许家的人吧,堂主不会也姓许吧。”
“堂主大人不是许家的人,不过饲灵堂如今掌事的却是许家的一位长老,叫做许昌,是许满楼的亲三叔,这个许昌则是堂主大人的亲传弟子,在饲灵堂的地位极高。”
虽说饲灵堂的元婴强者不是许家人,却有个许家的长老是那位元婴堂主的弟子,而且还掌管着饲灵堂,这一下徐言可犯愁了,不为自己,而是担心起自己的娘子。
看到徐言愁眉苦脸的模样,庞红月忍不住轻笑了起来,俏脸一红,道:“老祖宗还留在宗门,我师尊又是个护短的,不用担心你娘子被人抢了去。”
被人看穿心思,徐言只剩下嘿嘿傻笑,在庞红月面前,所有的烦恼好像全都消失不见,只有一缕温情在徐言心中弥漫。
短暂的重逢,到了分别的时候,依依不舍的女孩,相信了徐言的谎言,叮嘱了许久,准备离开山林。
“红月,这枚簪子,你认得么。”临走之前,徐言拿出了从地窟里得到的血玉簪子。
刚刚看到那枚纹着云朵的簪子,庞红月立刻愣住了,一双明亮的眼睛里,渐渐涌起一层泪花。
“血玉云簪……”
女孩的声音带着惊喜:“娘亲从不离身的东西,成亲的时候,我爹送给娘亲的定情信物,徐言,这枚簪子你从哪里找到的?”
果然是岳母的东西,徐言轻叹了一声,将簪子的出处告知了庞红月,连同着那些丢失的神武炮,只是没说两只大妖的事,怕对方担心。
听闻血玉云簪与大批神武炮坠入了山腹,庞红月立刻联想到自己的母亲是叛徒这种可能,又听说簪子上方的遗骨,庞红月的眼泪顿时流了下来。
“山腹在哪儿,告诉我!我要去收敛母亲的遗骨。”庞红月抓住徐言问道,眼圈通红。
徐言摇了摇头,说出当时仓皇逃命,根本记不得山腹的确切位置,他可不想自己的娘子去一头大妖的巢穴,到时候庞红月也得变成一副枯骨。
“我这就回京城,将母亲的遗物交给父亲,徐言,你自己要多加小心,事不可为,我们夫妻就一起离开宗门。”
女孩没有埋怨自己的夫君,而是细心的叮嘱着,只是声音变得落寞了许多,擦了擦眼泪,紧握着血玉云簪,就此离去。
望着女孩远去的背影,徐言现出了无奈的苦笑。
大妖的存在,堪比浩劫,绝非筑基弟子可以抵挡,别说收敛岳母的尸骨,即便他徐言的尸骨留在大妖的巢穴,他也不会让自己的娘子去收尸,因为那根本与送死无异。
庞万里夫妻的往事,让徐言感概良多,真情往往如此苦涩,就此天各一方其实不算什么,阴阳相隔,才是最大的悲哀所在。
挥去脑海里的悲意,徐言转身走向居住区。
自己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感叹别人的悲情,不如多想想自己的出路。
徐言其实还有一条路,那就是去求庞家的老祖宗庞飞燕,可是自从徐言见识过姜大轻而易举的击杀了两位虚丹长老之后,他终于明白了虚丹强者之间,一样存在着巨大的差距。
庞飞燕的地位不如许家长老,身手也绝非姜大的对手,而且人家毕竟是庞家的长辈,不是他徐言的长辈,未必会全力相助,与其去求一个外人,不如自己拼出个生机。
并非徐言多了什么傲骨,而是分析出庞飞燕在宗门的地位,实在不高,如果楚白在宗门的话,徐言就算哭天抹泪的也要去找师兄求救。
人情世故,世态炎凉,各扫门前雪的道理,徐言又何尝不知呢。
距离年底的支脉小比没剩多少时间,但是徐言没打算真去上台比试,第六脉被封,就算他赢了个第一,也未必会被阁主看重,那不过是欺骗庞红月的谎言罢了。
尤其在姜大没有离开之前,徐言可不想太过出名,最好低调到让所有人全都忘记他的存在才好,因为足够的渺小,才能在姜大的计划成功之后,不被那些强者们怀疑。
走在山路上,徐言始终皱着眉。
他还存在着一个麻烦,那就是与姜大攀上的表亲。
自从上次返回宗门,徐言绝口不提表兄二字,目的是与姜大彻底划清界限,知道他们俩是表亲的只有一些新弟子,而且大多死在了蝗灾中,连陈规都被姜大击杀,唯独剩下个聂隐,知道两人是表亲这件事。
一道冷意在心底泛起,徐言曾经在瞬间动了杀机,又被他彻底散去。
聂隐是个老好人,对待新弟子十分友善,尤其曾经提醒徐言关于许满楼的事,虽然算不上什么恩惠,对于徐言却是出于一种关切,不说能不能杀得掉对方,如果连这种关心自己的人都杀,徐言是做不到的。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徐言不是好人,但也不是嗜杀的狂魔,为今之计,只有期待姜大的手段高明一些,偷走东西而不会引人怀疑。
带着烦乱的心绪,走在山路上的徐言即将抵达住处,这时候,远处的山林上空忽然出现了一片云霞,速度极快,飞往灵烟阁深处一座巨大的殿宇。(未完待续。)
第440章 十个新弟子
云霞剑光之类的异象,在宗门不算少见,大多是一些高人在赶路而已。
徐言先前没有在意,扫了眼云霞继续闷头赶路,他看得出来那是一艘巨大的飞行法器,速度之快必然在上品之流,想必是一些长老乘坐。
没走出几步,徐言的脚步忽然停住,再次望向云霞,目光变得疑惑了起来。
云霞极高,看似五彩缤纷,实则只是飞行法器的底部而已,以徐言的目力,居然看到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在云霞的边缘摆动,看起来像是兽毛,很像一节尾巴。
那么高的距离,别人可看不到兽毛,徐言仗着左眼的视觉,才发现这个奇怪的地方。
灵禽么?
心头泛起这种猜测,徐言不在多想,快走了几步回到住处。
宗门里的灵禽不少,不仅饲灵堂精通御兽之法,其他支脉也有人拥有灵禽,甚至在交易大殿里,一样存在着售卖的灵禽,不过都是些幼兽,还有些是没有破壳的,别看灵禽幼兽,价格可不菲,一只都能卖到上品法器的程度。
偶然瞥见的飞行法器与兽尾,徐言并未在意,在灵烟阁继续着自己的修炼生涯。
宏伟的丹阁,常年轻烟渺渺,远远望去犹如云中仙境,当徐言刚刚回到自己住处的时候,这处巨大的丹阁之内,多出了一些修为不俗的访客。
整整十位饲灵堂的长老,环绕着一座巨大的铁笼,铁笼里困着一头异兽,那异兽仿佛睡着了一样,除了时而摆动的尾巴之外,一动也不动。
“十年之约已然到了,饲灵堂许昌,前来交付灵禽。”为首的瘦削长老躬身一礼,洪声说道。
“不错,你们还没忘记这份约定。”身着天青色长裙的柳菲雨,微微点头,道:“既然连你们堂主都驯服不了,此兽便留在我灵烟阁了,不枉我当年助他擒获此狐。”
铁笼的对面,一袭青裙的灵烟阁主面色凝重,开始打出封禁铁笼的咒决,半晌过后,铁笼被一层奇异的光晕包裹,再也看不到笼子里的异兽。
“师尊与阁主的约定,自然要兑现,这一点无可厚非,不过,临行之际,师尊有所吩咐。”等到柳菲雨施法完毕,许昌才开口说话,只是并没把话说完。
“交出这头大妖,想必你们堂主心疼万分,还有什么要求,但讲无妨。”柳菲雨平淡地说道,语气显得十分和善。
“我饲灵堂镇山灵禽始终伤势未愈,需要千眼王蛇的蛇蛋疗伤,饲灵堂会派遣一批弟子混入天鬼宗,还望阁主派遣些门人协助,最好是新入门的弟子。”
许昌说出了来自饲灵堂的要求,柳菲雨听闻之后顿时微微皱眉。
饲灵堂打着千眼王蛇蛋的主意,已经好多年了,各种手段几乎全都用了,仍旧无法夺来一枚蛇蛋,这次居然打算用新弟子混入邪派,这种手段除了卑劣之外,还无比凶险。
混入邪派的代价不会小,能活着回来的几率,更是微乎其微。
柳菲雨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柳眉轻蹙,沉吟不语。
许昌见状,上前一步,道:“这次计划,我饲灵堂准备得十分充足,阁主大人只要派遣些新面孔的弟子随同即可,他们的作用只是掩人耳目,配合我饲灵堂的门人,不需要多,十人足够。”
“好,给你十个新弟子,你自己去挑选即可,灵狐从此归我灵烟阁所有。”
一声清冷的话语,从女子的口中发出,带着一股冷冽的感觉,比起刚才要冷漠了太多,许昌听闻先是一喜,紧接着脸色一变。
他看到了柳菲雨的一袭裙角,正从天青色变化成烟青色。
急忙低头,许昌后退了三步,躬身一礼,道:“遵阁主命,许昌这就去选人,这些内应出发的时间被定在……”
“随你们安排,不必多说,就当那十个人已经死了。”柳菲雨的语气变得比刚才还冷,眼角眉梢开始泛起了冷冽的寒意,眼神变得冷漠至极。
“遵命。”
许昌不敢再多言,带着其余长老退出了丹阁。
哐当一声,大殿的巨门被豁然关闭,一阵阴冷的女子笑声隐隐从门内传来。
离开丹阁,许昌的额头已经见汗了。
灵烟阁的阁主在整个宗门里,算是最平易近人的一位元婴强者,可是一旦心性改变,就成了最为冷漠的一位,别说让十个新弟子去送死,让十个长老去送死都不会犹豫片刻。
但凡是长老,都知道灵烟阁主的怪癖,许昌出来之后,与两位恭候在外的灵烟阁长老相视苦笑。
“我们灵烟阁的新弟子,只剩下十人左右,两年之内的新弟子加起来不足三十人,我帮许长老挑十个机灵的好了,别坏了你们饲灵堂的大计。”
说话的,是灵烟阁的一位中年长老,此人名为魏明,管辖着灵烟阁的普通弟子,另一位名为吴放的灵烟阁长老,则管辖着执事弟子,所以新弟子也归这两位长老管辖。
“有劳二位长老,人还是老夫挑选为好,不怕愚笨之辈,只要面生即可。”
许昌在两人的陪同之下,走向灵烟阁新弟子的居住区域,跟在许昌身后的许满楼,此时渐渐浮现出一丝冷笑,看着越来越近的一排屋舍,他猛地捏紧了拳头。
不久,弟子居住区外响起了长老的喝声。
“但凡两年之内入门的新弟子,出来听令!”
听闻喝声,一个个新弟子莫名其妙地走出住处,姜大晃着胖脑袋走了出来,徐言则带着一阵疑惑。
当他看到对面居然出现了十几位虚丹长老的时候还没在意什么,可是看到了许满楼的身影,徐言的心头顿时一沉。
“许长老,请吧,这些人都是两年内刚刚拜入灵烟阁的弟子,随你挑选。”魏明比量了个手势,而后站在一旁。
许昌点了点头,在人群前缓步走过,时而点指一个弟子,被他点到的弟子,只好无奈的出列,站在一旁。
很快,九名弟子被挑选了出来,还剩下最后一个名额。
经过姜大的时候,许昌的脚步停都没停,好像那个胖子太显眼,而经过徐言面前的时候,许昌终于停了下来。
“你。”
一指徐言的鼻子,许昌面无表情的说了一个字,随后背着手走向那些被挑选出来的弟子。
徐言被选中,姜大的脸色跟着微微变了变,不过没有出声,而徐言的心里已经冒出了一种不好的感觉,在多位长老的注视之下,无奈地走到被挑出的弟子一方。
“其余人散了吧。”魏明挥了挥手,其他的弟子各自走回住处。
“你们这十人,随我来吧。”魏明看了眼被挑出的十个弟子,当先带路,很快到了一座高大的木屋之内。(未完待续。)
第441章 融骨丹
阴沉沉的木屋里,吴放与其他饲灵堂的长老等在门外,只有许昌与魏明留在屋内交代事宜,许满楼则始终跟在许昌的身后。
“被选出来,算是你们的一场造化,如果完成这次宗门任务,你们每个人都会得到一件上品法器作为奖励。”
许昌当先开口,这句话一说,新弟子们顿时惊呼出声,一个个双眼放光。
下品法器对他们来说都无比珍贵,何况是上品法器,如果没有十年以上的修炼与积累,普通弟子别想拥有一件真正的上品法器。
“长老,我们到底要完成什么任务才能得到上品法器?”
有人开始迫不及待地询问了起来,其他弟子则显出无比期待的神色。
“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是那么简单。”
许昌淡然一笑,道:“你们的任务,是协助我饲灵堂弟子,潜入齐国天鬼宗,替我饲灵堂盗取一枚蛇蛋。”
潜入邪派的任务,这些新弟子曾经在发布任务的浮幕上见到过,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委派了这种古怪的任务,有些人疑惑不解,有些人则跃跃欲试,只有两个明显听闻过天鬼宗的新弟子,脸色已经变得惨白如纸。
噗通一声,有人跪倒在地,磕头不止,哀求道:“长老饶命!弟子自从拜入宗门,潜心修炼,对长老从无不敬之处,求长老放过我吧,我不想去天鬼宗!”
新弟子的哀嚎,听起来无比凄惨,吓得其他人脸色也跟着发白了,被挑选出来的弟子这时候才认识到一点,这次的任务,恐怕有性命之危!
“拜入宗门,便是宗门弟子。”
灵烟阁的长老魏明脸色一沉,道:“宗门任务由各大支脉发布,由不得你们,听命即可,想要半路逃走或者打着其他心思,小心你们的小命。”
魏明说得不假,在浮幕上的宗门任务弟子们可以自行选择接取,而来至六大支脉的任务,可就容不得弟子们拒绝了。
徐言的目光始终阴沉,他已然看出了许昌的阴毒,或许这次任务当真是为了宗门,可是许家人的目的,居然是趁机将他徐言就此弄死。
饲灵堂需要蛇蛋,灵烟阁可不需要,每一大支脉都有无数弟子,饲灵堂用得着来灵烟阁调人么,这分明是打算借刀杀人!
借邪派宗门的刀,除掉他徐言这个许家眼中的钉子!
“来自饲灵堂的任务,为何要我灵烟阁弟子听命?”
徐言上前一步,出声质问,他可不想任由饲灵堂的长老摆布。
“阁主亲口许诺,派遣十名弟子协助饲灵堂。”魏明回答了徐言的质问,而后声音一冷,道:“尽心完成任务就好,一件上品法器,你们积累十年都无法拥有,错过这次机会,可就没有下次了。”
“这种机会,送给其他人好了,我退出。”徐言抓住了魏明话语中的漏洞,便要就此退出任务。
许昌笑了起来,看向徐言的目光居然带着一种赏识,道:“老夫挑选的人,由不得你们退出。”
说着,许昌抬起手掌,十粒小小的丹药在他手掌中转个不停。
抬手间,许昌抛出了丹药,十粒丹药稳稳地落在十个弟子的手里,随后十名新弟子只觉得周围空气猛地一震,好像有一股压力将自己禁锢一样。
“为了断绝你们的其他心思,这份融骨丹,每人一粒,吃下吧。”
动用出灵气威慑,许昌的面色一冷,盯着第一个弟子,等到对方犹犹豫豫地吃下丹药,又盯住了第二个人。
十个新弟子,在长老的威慑之下,接连九人服下了丹药,剩下徐言一个。
“该你了。”
始终一语不发的许满楼,抬头看向徐言,缓缓说出了三个字,嘴角那道戏虐的嘲讽,徐言看得一清二楚。
死死地捏着丹药,徐言已经怒不可歇。
融骨丹,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吃下这种丹药,今后必然要被饲灵堂摆布。
本想将丹药当成飞石扔出去,徐言的手臂却一时抬不起来,许昌身为饲灵堂的话事人,他的修为早已达到了虚丹境的颠覆,以灵气囚禁徐言这种新弟子轻而易举。
“不想吃?”许满楼往前走了两步,阴笑道:“我帮你。”
一把将丹药塞到徐言嘴里,许满楼背对着别人的脸庞上笑意更浓,仿佛在嘲笑着徐言这只蝼蚁的命运。
丹药入口即化,徐言已经吐不出来了,他死死地盯着许满楼,脸色渐渐恢复了平静,最后甚至在嘴角勾起一道同样的冷笑,只不过看起来有些憨傻。
当年被鬼王门门主逼着吃下毒丹的时候,徐言也是带着这种憨笑。
都说宿命无常,徐言刚刚再一次经历了山腹与大妖的对持,返回宗门还没多久,居然又一次经历了当年在鬼王门的险情,与当年如出一辙的毒丹,几乎让徐言暴怒成狂,这种被人拿捏在手心的滋味,他再也不想经历,却又无奈的深陷其中。
看到所有弟子全都吃下了丹药,许昌满意地点了点头,挥手示意之下,一头斑斓猛虎被一个饲灵堂的长老牵了进来。
没有巨大的铁锁,猛虎的脖子上只拴着一条细绳,犹如一条小狗一样,百兽之王的威猛,在虚丹长老面前变成了卑微的屈服。
许昌一把掐住了老虎的嘴巴,将一粒颜色不同的融骨丹喂进了虎口。
下一刻,在新弟子们无比惊惧的目光下,这头健壮的猛虎低吼了一声,趴倒在地,痛苦的翻滚着,很快一动不动。
嗤嗤声大起,一阵血红色的血雾弥漫,原本的猛虎,只剩下了一张无比完整的虎皮,连着血肉与虎骨,居然被毒丹之力消融得半丝不剩!
“胆敢生出异心,这,便是你们的下场。”
许昌冷笑道:“融骨丹的药效无比霸道,配置的方法更有百种之多,不要妄想购买解药,我饲灵堂的融骨丹,只有一种解药可解,就算有虚丹强者相助,你们也无法自行解开毒力。”
“那我们岂不是死定了!”
新弟子中有人慑慑发抖地问道。
“只要在三个月之内拜入天鬼宗,你们自然会得到解药,这是拜入天鬼宗所需的鬼门令,可以顺利让你们成为天鬼宗的弟子门人。”
许昌取出十面小巧的铜牌,点手在十块铜牌的背面刻下一道浅浅的印记,随后扔给众人,道:“成为天鬼宗弟子之后,你们以这件信物去寻找一个叫做赵岭的邪派弟子,给他令牌,他会交给你们解药,如果三月期限一到,你们还没有拜入天鬼宗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
许昌的威胁,让新弟子们胆战心惊,只是没人发觉,当这位饲灵堂长老在令牌背面刻下印记的时候,明显扔给徐言的令牌印记,与其他人存在着极其细微的不同。(未完待续。)
第442章 掉包令牌
拜入邪派天鬼宗,与金钱宗不同,需要鬼门令这种特殊的信物,否则很难成为天鬼宗的门人。
许昌给出了令牌,又交代了要在天鬼宗一个名为赵岭的弟子手里换取解药,最后扫了眼十个新弟子,道:“尽快启程吧,你们十人最好分头行动,聚在一起可不是好主意,守住你们的隐秘,如果让人得知真相,你们只能死得更快而已。”
说完最后一句吩咐,许昌大步走出了木屋。
许满楼跟在许昌身后,离开木屋之际,回头特意看了眼徐言,那种嗤笑的目光犹如毒蛇一样。
来自饲灵堂的长老们离开了灵烟阁,木屋里顿时传来唉声叹气的声音,甚至有个胆子小的已经抹起了眼泪。
看着新弟子的模样,魏明皱了皱眉,显得有些不耐烦。
“但凡绝处逢生,必然有着天大的造化,想想完成任务之后的奖励吧,一件上品法器,多少人想去拼命都没这个机会。”
哼了一声,魏明警告道:“事关重大,切勿泄露了身份,一旦离开宗门,你们就是邪派弟子了,如果有一个人被天鬼宗发觉,你们十个人谁都活不了,到了天鬼宗,听从饲灵堂潜伏在天鬼宗的弟子安排即可。”
一场隐秘而危险的任务,被压在了十个新弟子的身上,其他人全都在惊恐不已,唯独徐言的神色变得越发平静。
吩咐完,魏明也离开了木屋,一个新弟子愤怒之下一把扔出了所谓的鬼门令,低声怒道:“凭什么让我们去送死,早知如此,谁稀罕拜入金钱宗!”
有人愤怒,有人哭泣,更多的新弟子则在神色不定的思索着对策,徐言走向墙角,弯腰捡起了被人扔出的鬼门令,道:“身不由己,只能谨慎行事了,诸位,都小心些吧,如果在天鬼宗相遇,我们只能是陌路之人。”
十个人,潜入邪派宗门,再相遇,最好的伪装便是装作互不相识,徐言这么一说,其他人只好无奈的点头。
将令牌还给愤愤不已的那位,徐言第一个走出了木屋。
回到住处,徐言直接找到姜大。
“让你们十个新入门的弟子潜入天鬼宗?”
姜大听闻这次任务的真相,脸色变得十分古怪,道:“分明是让你们送死嘛,死一批无关紧要的人,就能保住饲灵堂潜入的弟子,哈,这帮老家伙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反正不是他们饲灵堂的人,死多少都没关系。”
“不幸被选中,丹阁的事,恐怕帮不了你了。”
徐言语气平淡的说了一句,至于将这次隐秘的任务告知姜大,一来是打算让对方想个对策,二来是提前打好招呼。
徐言早已断定姜大是天鬼宗的人,就算自己真去了天鬼宗,面临绝境的时候,或许能有一份生机。
“去天鬼宗当卧底不算什么大事,你当金钱宗就没有邪派的人么。”
提及天鬼宗,姜大果然哼了一声,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道:“不过你要是离开灵烟阁,可就没人帮我破阵了,这到是个麻烦……”
背着一双胖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姜大忽然脚步一停,道:“有办法了!不是让你们三月之内拜入天鬼宗就行么,你晚点走也就是了,你有山河图,晚走一个月也没什么,我教你拜入天鬼宗最简单的办法,比其他人晚不了几天,放心,年底你再出发,不会错过三月之期的。”
“你是天鬼宗的人?”徐言看了眼对方,问道。
“这一点你不必知道,你只要帮我破开阵法,得到我要的灵丹,我保你在天鬼宗安然无恙。”姜大嘿嘿一笑。
“融骨丹当真没有解药?”徐言皱了皱眉,天鬼宗他其实并不想去,如果能解开毒丹之力,他宁愿远遁他乡,去找自己的师兄。
“那东西太过恶毒,炼制的手段多达百种,解药还真不好找。”姜大冷笑了一声,道:“饲灵堂的那些老东西还真够狠的,喂你们吃融骨丹,我劝你老老实实的去天鬼宗,找到接头人要来解药,然后你才算真正脱离危险。”
见徐言沉吟不语,姜大凑了过来,道:“许家的人,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不就是杀了他们一个小辈么,用得着如此处心积虑的害你?用九个新弟子给你陪葬,这招借刀杀人用得还真是老辣啊,想必你到了天鬼宗,接头的那个家伙也会提前收到消息,给不给你真正的解药都两说。”
“我会得到解药的。”
看着手里的鬼门令,徐言的嘴角渐渐弯起一丝冷笑。
没人知道,他这枚鬼门令,已经不是许昌交给他的那块了,而是在木屋里被那个愤怒的新弟子扔到墙角的那块。
趁着捡起对方令牌的时候,徐言竟是将自己的令牌与对方的令牌掉了包。
十块鬼门令一模一样,然而令牌背后被许昌刻下的印记却并不相同,别人没有发觉,徐言靠着左眼的强横,察觉到自己令牌的背面印记,与其他人的印记有着一个十分微小的差别。
其他九块令牌一模一样,偏偏他徐言的令牌不一样,这分明是让他徐言在拜入天鬼宗之后,第一个泄露身份,或许连接头人交给他的解药都是假的。
许家人的阴险,徐言算是彻底记在心里了,如果没有左眼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发觉令牌上的细微变化,到时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换了别人的令牌,徐言的心底算是安稳了一些,至少不会连真正的解药都得不到,至于刚才愤怒之下扔出令牌的同门,只能怪他倒霉。
看到徐言十分隐晦的冷笑,姜大都觉得脖子后边发凉,问道:“你怎么确定能得到解药,如果许家的老家伙刻意害你,你这枚鬼门令不假,却容易被人家做了手脚……”
说道这,姜大忽然眼神一动,道:“这块鬼门令,是其他弟子的?”
“掉包而已,你会,我也会。”徐言低声说道。
“够精明!”
姜大嘿嘿一笑,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你这种家伙就是修行界里最阴险的毒虫,谁死你都不会死,就该这么做,只要老子不死,就让天下大乱,哈哈哈!”
拍开对方的胖手,徐言皱了皱眉,看向自己的肩头。
被别人拍没关系,被姜大拍一下,指不定又中了什么暗算。
姜大的笑容变得尴尬了一下,道:“不用看,我还能总算计你不成,一月之后,我们还要通力合作呢。”
“距离年底还要一月之久,逗留这么长的时间不走,借口呢。”徐言蹙眉问道。
“借口简单。”姜大嘿嘿笑道:“年底的六大支脉小比,就是最好的借口了。”(未完待续。)
第443章 不仁不义
六大支脉会在年底进行小比,这种盛事,成了徐言逗留到年底的借口。
即将前往邪派宗门的新弟子,基本没几个拥有法器的,如果能在小比之上获得名次,就有机会得到法器护身,虽说耽搁一月,如果有实力能在小比中得到奖励,的确是个不错的借口。
姜大的主意,听得徐言目光一动。
有山河图在身,又有姜大指点出拜入天鬼宗最简单的路线,徐言不会在乎耽搁的一月之期,让他心中一动的,是这次年底小比的最终奖励。
三个进入灵眼修炼的名额!
徐言曾经听陈明提起过,年底小比,每一脉的前三名都将得到进入灵眼修炼的机会,想起这份宗门奖励,徐言不由得再度弯起了嘴角。
拿出几十块灵石,徐言微微瞪起了左眼,眼底,暗淡的星纹快速旋转了起来。
以左眼所见,堆积在一起的灵石周围,正散发着稀薄的灵气,而这些灵气仿佛受到了召唤一样正冲向徐言的左眼。
果然,自己的左眼不仅吸纳阴气,连灵气一样可以吸纳。
灵眼究竟是什么东西,徐言并不知道,但他能肯定一点,那就是灵眼里绝对藏着无比浓郁的灵气,所以他决定在支脉小比上夺取一份进入灵眼修炼的名额,只要到了灵眼,徐言会彻底动用左眼,将灵眼里的灵气吸纳一空!
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既然许家仗着宗门的势力如此迫害自己,徐言决定在临走之前,给金钱宗留下些难忘的代价。
吸干金钱宗的灵眼,便是徐言的打算。
姜大正在泡着他的热茶,对于徐言潜入天鬼宗的任务,他的心里一直在好笑,因为他就是来自天鬼宗的强人。
倒茶的手微微一抖,姜大猛然抬起头,看向徐言的左眼。
虚丹境界的修行者还无法修出真正的感知能力,但是姜大这种虚丹境堪称无敌手的强人,对于灵气的存在极其敏感,他刚才在瞬间感受到了屋子里的灵气在流逝,好像冲进了徐言的身体一样。
隐约能看到徐言眼底的星纹,姜大沉声问了一句:“你的左眼,难道能吸纳灵气不成?”
“谁知道呢,到时候试试就清楚了。”
徐言淡淡地笑了笑,推门而去,回了自己的住处。
屋子里,姜大把玩着滚烫的茶杯,自语着:“吸纳灵气的左眼,那小子的眼睛里到底存在着什么,难道封印了什么东西?他不会是要去把灵眼里的灵气给吸光吧……”
捏着茶杯的胖手微微一颤,姜大觉得那个叫做徐止剑的家伙,好像比他还要阴险毒辣,这真要吸干了灵眼,对于金钱宗来说堪比一场浩劫。
灵眼是什么徐言并不清楚,但是姜大却一清二楚。
灵眼是一座宗门的根基所在,如果灵眼被毁,宗门内的灵气会变得越发暗淡,长久以往,一座屹立千年的宗门都可能就此衰败。
金钱宗并非只有一座灵眼,但绝对不会超过三座,被毁一处灵眼,会让元婴强人真正发狂的。
想象着金钱宗的强者们发觉灵眼干枯的模样,姜大不由得想要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一月的时间,成为灵烟阁弟子之中的前三位高手,这种愿望的确能让人奋力拼搏,但是有些遥不可及。
因为时间太短了。
徐言要夺得前三之位,必须战胜许多修炼多年的老弟子,虽说真传弟子不会在支脉小比中登场,但是老弟子当中,一定有不少人修为深厚,像徐言这种刚刚拜入宗门连半年都没到的新弟子,想要取胜几乎比登天还难。
修炼心法已经没用了,徐言打算用这一月的时间,专心修炼缩灵决与复灵决。
飞石的功夫,才是他夺取前三之列的唯一手段。
不在出门,不在接取任务,甚至连一天三顿的饭堂都被改成了一天一顿,徐言就此下了苦功,随着时间的流逝,复灵决被他运用得越来越熟练。
灵烟阁每隔一两天,都会有一个新弟子垂头丧气的独自离开宗门,赶往齐国。
半月之后,十个被迫接取了任务的新弟子,只剩下徐言还没走。
这十个新弟子已经被魏明重点关照了起来,半月一到,发现还有一个人没有离开宗门,魏明顿时沉着脸找到了徐言,质问为何还在宗门逗留。
“因为支脉小比。”
徐言仅仅说出一个逗留的理由,没想到魏明被气得笑了起来,道:“支脉小比也是你这种新弟子能够参与的?有多少修炼多年的老弟子都未必敢登台,你凭什么认为自己会在数千弟子之中获胜?”
“实力。”徐言淡淡的说了一句。
“不自量力!”魏明恼火地说道:“耽搁一月,你就会剩下不到两月的时间,难道你想还没进入天鬼宗,就先毒发身亡么,其他人已经走了,就剩你一个,三天之内,你必须离开宗门。”
魏明的驱逐,徐言无动于衷,没看对方,而是微微低着头,看着地面,给人一种倔强又不堪造就的印象。
看到对方如此倔强,魏明冷哼了一声就要摔门而去,这种自以为是的弟子他见多了,越是这种人,今后的造诣越加有限。
“徐止剑。”
门外有人进来,和魏明打了个照面,正是聂隐。
“魏长老。”聂隐发现长老从徐言的屋子里出来,愣了愣,急忙施礼。
“聂隐啊,你有何事。”
聂隐脸上的怒容消散了几分,对于真传弟子,即便是长老也会十分看重,因为说不定什么时候,真传弟子就会突破境界,成为与他们同样地位的长老。
“我来给徐师弟讲解下支脉小比的详情,以他的身手,或许能在小比上夺得名次。”
聂隐恭敬地说道:“徐师弟前些天找过我,想要参与这次小比,入门这几月以来,新弟子当中,以徐师弟的天赋最高,他已经修成了两种法术,虽然威力不大,手法稚嫩,也算不容易了,让他在小比上与同门切磋一番,有助他今后的修行。”
“他修成了两种法术?”
魏明暗暗吃惊,半年修成两种法术的新弟子,可不多见。
“你都学会了什么法术?”魏明转身问徐言。
“缩灵决与炎火决。”徐言抬起头,声音平淡地说道。
“炎火决还算有些用处,缩灵决那种无用的功法修来作甚,无知之辈。”
魏明听闻徐言学会的两种法术,摇头冷语了一句就此离去,倒也没在多提让徐言立刻就走,不知是碍于聂隐在场,还是想给徐言留个登台的机会,或者是不屑去理睬徐言的生死。(未完待续。)
第444章 月如无恨月常圆
看着离去的长老,聂隐的眼里现出一丝疑虑,好像想到了什么。
“聂师兄,坐。”
徐言恢复了原本的神态,神色轻松地说道。
“魏长老是出了名的刀子嘴豆腐心,话说得重,也是为了你们这些新弟子着想。”
聂隐替长老说了句好话,坐到徐言对面,沉吟稍许,道:“这阵子陆续有新弟子离开宗门,徐师弟,是否接到了一些宗门委派的特殊任务?”
聂隐这种在宗门修炼多年的真传,应该经历过被宗门委派的特殊任务,徐言并未吃惊,而是微微点头。
“知道了,不必透露,各大支脉委派门人的任务大多是隐秘的任务,我也曾经完成过一些,说实话,很难,而且大多以失败告终。”
聂隐没问任务的真相,而是提点徐言,道:“遇到隐秘任务,需要万般小心,一个不慎,或许连命都要丢掉。”
“多谢聂师兄提醒。”徐言笑了笑,道:“即将支脉小比,师兄可否讲一讲我们灵烟阁小比的规矩,到时候师弟登台,别出了什么笑话才好。”
不在多谈宗门任务,聂隐也笑了起来,讲道:“我们灵烟阁的支脉小比,与其他支脉有所不同,不仅比试打斗,还需要比试提炼的法门,毕竟灵烟阁的基础为炼丹炼器,而提炼的手法最为关键。”
听闻还要比试提炼的手法,徐言微微蹙眉,聂隐则继续讲道:“灵烟阁的小比,前十名都会有不俗的奖励,前三名则会得到在灵眼中修炼三天的机会,如果真能在灵眼中修炼,三天的时间足以抵上在外面修炼三月甚至是半年之久。”
“聂师兄,灵眼是何物?”徐言问道。
“灵眼只是一种统称,意为灵气之眼,也可以理解成灵气的源泉,那是真正的天地至宝,灵眼的所在之处,便是宗门的禁地,即便我们这些真传弟子,也无法时常到灵眼内修炼。”
聂隐大致讲述了一番不久之后的支脉小比,想起徐言还有个表兄,不由得问了一句:“徐师弟,你那位表兄是否也会上台比试一番?”
徐言的目光晃动了一下,一缕冷意被隐入眼底,沉吟稍许,道:“我是孤儿,没有表亲。”
聂隐微微一愣,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人都有自己的隐秘,对方没有透露太多,聂隐不好细问,点了点头,离开了徐言的住处。
这次请聂隐来,其实是徐言的刻意之举。
徐言料定了魏明不会容他留在宗门太久,所以在几天前就去找过聂隐,让这位聂师兄如果得闲,来一趟弟子居住区,今天聂隐来得正是时候,魏明应该不会再来为难,至于说出自己是孤儿的出身,徐言其实是在隐隐警告聂隐,那个姜大不寻常,如果去彻查身份,或许会发现些蹊跷的地方。
只是这番提示,聂隐好像并未理解,姜大就在隔壁住着,徐言不可能多说。
不到半月就要进行的支脉小比,徐言志在必得,随着复灵决的越发熟练,徐言渐渐的掌握了新的飞石功夫,不仅用石头打人,还能用石头砸人,打与砸糅合在一起,将成为一份防不胜防的绝杀。
别人可看不出他扔出来的小石头会不会变大,或许第一块只是普通的飞石,而第二块则变成了巨石。
徐言在苦练功法的时候,他的邻居一样在筹划着什么,每天的夜里,徐言都会感觉到隔壁阴风阵阵,甚至有一次他看到墙壁上浮现出一些巨大的鬼影,不过很快就被姜大给拽了回去。
等待徐言的不仅有支脉小比,还有小比之后的丹阁破阵,更有来年的天鬼宗之行,连番的危机,好像看不到尽头,让刚刚拜入宗门的小道士,彻底陷入了磨难之中。
自从得知徐言要参与小比,魏明果然没再来过,徐言也乐得清闲。
距离支脉小比还有两天的时候,弟子居住区的后山,徐言再一次见到了他的娘子。
时隔不到一月,庞红月送回了母亲的遗物,已经从京城赶了回来,只是女孩显得有些消瘦,看得徐言心疼不已。
“饲灵堂没有饭堂么,要么来灵烟阁吃吧,这边饭菜不错,有酒有肉的。”徐言一张嘴,就是嘿嘿傻笑的调笑。
庞红月没有被逗笑,反而目光中泛着一种担忧,道:“徐言,这段时间我总是心神不宁,昨晚还梦到你了,梦里,你浑身是血,样子好吓人……”
“心神不宁,是不是身体的原因?”徐言没在乎什么噩梦,一个劲的打量庞红月的小腹。
“看什么?”
庞红月先前还不明所以,发现徐言眼神的古怪,她这才想到对方的可恶心思,挥起小拳头怒道:“肚子里什么都没有!”
听说肚子里什么都没有,徐言明显失望了起来,气得庞红月咬牙切齿,然而那种心绪不宁的感觉,却越发强烈了起来。
“年底之后,我要离开宗门。”
徐言看似随意地说了一句,庞红月则愣住了。
“你要去哪儿?我陪你一起走!”
女孩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臂,葱白如玉的小手捏得死死的。
“灵烟阁的任务,没什么危险,或许时间长点而已。”
徐言嘿嘿傻笑了起来:“一年半载的应该就会回来。”
“什么任务?”庞红月紧蹙秀眉,追问道:“告诉我。”
徐言摇头,道:“长老颁布的任务,禁止泄露消息,很多新弟子都要参与,又不是只有我一个,放心好了,我家娘子要在宗门快些修炼,等你成为虚丹长老,我去拜你为师,又是娘子又是师尊,多好。”
一边说着笑话,一边握着女孩的小手,徐言的眼睛在笑,可是庞红月看不到他眼底的那一丝无奈与不舍。
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无恨月常圆……
天道无情,修行界一样无情,情深似海的夫妻,即将迎来分别的一天,再见面,不知是何年。
相聚总是短暂,如白驹过隙,天空中,北雁南飞,大普虽说四季如春,而南方,依旧预示着更加的温暖,来自乘云观的小道士,却在准备深入北地。
走出林间的脚步,缓缓停了下来。
回身望去,天边那道红衣的身影犹如一缕烈焰,徐言的嘴角掠起一丝开心的笑意,不由自主的打稽首,默念了一句道言,祈祷着他所深爱着的女孩,别像他一样,要平安康泰才行。
随着庞红月的远去,宁静的心神仿佛被微风吹拂,渐渐躁动了起来。
清秀的眼眸里,泛起一股冷冽,比起少年时要沉稳许多的脚步,再次抬起,一步步,走向远处的屋舍,走向未知的宿命。
……
“人各有命么,师父?”
多年前,宁静的乘云观里,小小的道士曾经仰着小脸儿好奇地发问。
“是啊,每一个生灵,都有自己的命运。”
老道士微笑着说道:“然而命运,是可以改变的。”
“怎么改变命运?”小道士天真地指着猪圈里的小黑猪说道:“小黑怎么吃也不胖,如何才能改变它是一头瘦猪的命运呢?”
啪。
头顶挨了一巴掌的小道士落荒而逃,老道士气得须发皆立,小道士一边逃一边噘着嘴嘀咕:“命运真可怕,不知什么时候就要挨打……”(未完待续。)
第445章 誓入前三
未知,才是宿命这种玄奥的东西最为可怕的地方。
徐言看不透自己的命运,但他绝对不会在命运面前低头,即便低头,也只能是在吃饭的时候。
“多吃点吧徐师弟,再不吃可就吃不到喽。”
饭堂内,负责掌勺的厨子将一大盘烧鱼递给徐言,笑嘻嘻地说道:“师兄的手艺不赖吧,来年的饭菜可未必如此好吃。”
“赵师兄的任务要结束了?”
徐言端着饭菜问道,对面的厨子跟他颇为熟悉,是位姓赵的灵烟阁弟子,在饭堂做菜是人家接取的任务。
“是啊,等到小比结束,饭堂的任务就算完成,终于能买一件飞行法器了,在宗门赚灵石真不容易啊。”
赵姓的厨子自己也端了盘烧鱼,和徐言坐在一桌,边吃边谈。
“明天就要支脉小比了,徐师弟要不要上台比量比量?”
“当然要会一会各位师兄,机会难得嘛,或许运气好得个第三名。”徐言闷头吃着饭菜,随口说道。
“初生牛犊不怕虎,年轻人有些血气也是应该,经历过一次,等到明年的小比,你就再无兴趣喽。”
“打得很凶么?”徐言有些诧异地抬起头,嘴里还嚼着鱼肉。
“岂止是凶,基本是搏命了。”赵厨子的眼角抽了抽,道:“往年的支脉小比,丧命擂台的大有人在,到灵眼里修炼的机会,比起上千灵石都要珍贵,尤其对普通弟子更是难得的机遇,人家真传弟子每年都有机会进入灵眼,普通弟子可没有这份待遇。”
“不就是三天的修炼么,很难得?”徐言显得不太在意。
“当然难得了!灵眼是宗门禁地,能到禁地修炼,不仅会提升修为,还有着另外的好处。”
赵厨子摇晃着脑袋说道:“得到更加深厚的灵气,只是看得见的好处,那些看不见的好处,才是普通弟子们拼命的真正缘由。”
看见徐言听得好奇,赵厨子得意洋洋地继续讲道:“能得到前三名的普通弟子,大多会被长老们看重,从灵眼中离开的时候,极有可能就此被收为真传,这份看不见的好处,才最为珍贵,甚至其他支脉的前三名,都有机会被各自支脉的元婴强者收入门下,那才叫一步登天,元婴境界的师尊,我做梦都想有一个。”
“其他支脉的前三有机会被元婴强者收为真传,难道我们灵烟阁没机会么。”徐言听出了对方话语中的不同。
“基本没有,阁主大人不收徒。”赵厨子的声音变得很低,提及阁主,谁都有些后怕。
“阁主没有传人?”徐言随口问了一句,再次大吃特吃了起来。
“有,只有一位,据说已经死了。”赵厨子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摆了摆手,道:“别多问了,阁主最厌恶别人在背后谈论她,吃饭,吃饭。”
在灵烟阁,阁主这个词汇能让所有人心惊,不敢多提阁主,赵厨子在酒足饭饱之后,开始给徐言讲起了支脉小比的规则。
宗门六大支脉,几乎每一脉的比斗规则都有所不同,灵烟阁的规矩比较古怪,不仅要比试功法的深厚,还需要比试提炼的手段。
前十名的名额,会以打斗决出,得到前十名次的弟子,每人会奖励五百块灵石,而后这十人要进行一次以提炼材料为基础的考验,在提炼材料的过程中,最快完成考验的三位,才会成为真正的前三,得到在灵眼中修炼三天的机会。
在数千弟子中挑选出功力最深的十人,再从这十人中选出炼器天赋最高的三人,便是灵烟阁小比的规则。
“想要夺得前三之列,不仅需要深厚的灵气,还需要熟练的控制地火。”赵厨子说道:“你连装地火的法器地火瓶都没有,拿什么去和人家争前三,见识见识就好,听师兄的,千万别去拼命,年轻气盛是好事,但也容易坏事。”
“听起来还真不太容易,打不过下来也就是了,赵师兄烧的菜我还没吃够呢,可不能死在擂台。”
徐言嘿嘿一笑,将最后一口饭菜吃光,打着饱嗝道:“连支脉小比都会出人命,到了三年一度的宗门弟子比斗,岂不是拼得更加凶险。”
“你说对了,三年一次,宗门演武,那可真是恶战了,六大支脉之间的一次大型比斗,真传丧命都不算少见,登上演武台,生死由命,想一想都让人背心发寒。”
赵姓的厨子感叹了几句,摇头走了,徐言也离开了饭堂。
不论一年一度的支脉小比,还是三年一次的宗门演武,都会出现伤亡,这一点让徐言有些诧异,不过很快他就想通了关键。
越大的好处,越能让人争破头,修行不易,如果有机会获得天大的好处,宗门弟子必然会使出浑身解数。
逐利的,并非仅仅是商贾,如果这份利益大到能让人发狂,即便是修行者,也会压上自己的命。
回到住处,徐言不在修炼,而是盘坐在塌上,沉心静气。
他在感知着自己的左眼。
想要在灵烟阁的小比中夺到前十之位应该不难,但是最后的提炼任务,才是最为关键的地方,排不到前三,可就进不去灵眼了。
对于其他奖励,徐言没有半点兴趣,他唯一的打算,是进入灵眼。
之前的法器长刀早已碎裂,徐言已经重新买了一件新的长刀法器,姜大给的五百灵石也算彻底耗空,储物袋里只剩下不到两百块灵石,还是之前击杀灵烟阁真传赵小莲的收获,有了法器,加上他的飞石,得到前十的名额应该不难,真正棘手的,是前三名的争夺。
能夺得前十的必定都是些修炼多年的老弟子,其中也一定有人精通地火炼器,想要在那些老弟子中脱颖而出,徐言只能动用法炼这一种办法。
能够收纳地火的地火瓶,在交易大殿里卖得比下品法器都贵,而且徐言并不熟悉地火,即便买来恐怕也用处不大,还不如以炎火决来提炼。
只是左眼的力量有限,能不能在比试提炼的时候一举成为前三,徐言还没有足够的把握。
左眼的眼底,随着徐言将一缕灵气催入,暗淡的星纹再次缓缓浮现,感受着左眼中隐约传来的奇异力量,徐言的右眼也渐渐被瞪了起来。
瞪起右眼没用,除非是因为愤怒。
“灵眼……”
徐言低声的自语,带着一阵冷冽的气息:“等着变成废眼吧,前三之名,我徐言要定了!”(未完待续。)
第446章 支脉小比(上)
深夜,屋子里漆黑一片,盘坐在塌上的徐言正在运转筑基境的心法,下一刻,猛然睁开了双眼。
一个胖胖的身影,正从墙壁中走了出来。
“明天午夜动手,做好准备吧。”
姜大的两只眼睛闪烁着绿油油的光泽,看起来鬼气森森,低语着动手的时间。
“好。”
徐言只说了一个字,再度闭起了双眼。
姜大原本还想笼络对方一番,至少让徐言这个没什么见识的新弟子不必害怕担忧,没成想人家比他都要安稳。
翻了翻两只硕大的眼珠子,姜大自觉无趣之下,撇着嘴又走回了墙壁。
不怕最好,只要帮他开启三层的阵法,这个傀儡也就没什么用处了,按照姜大的一贯作风,没用的傀儡,彻底消失在人间才是最好的结局。
想起徐言左眼中那股令人惊惧的气息,姜大在房中沉吟半晌,冷哼了一声,决定在盗取了灵丹之后,还是不去理睬徐言为好,省得自己难以脱身。
其实姜大自己也感到奇怪。
一个筑基境的新人而已,居然能让他生出忌惮甚至是畏惧,这种情况他可从未遇到过,要知道在邪派宗门,即便是与他同阶的虚丹长老见到他,也要毕恭毕敬。
虽然未到元婴,但是姜大川这个名讳,在天鬼宗的份量几乎不亚于元婴强人。
虚丹之境的第一人,邪派中手段最为残忍的长老,连自己的师尊都能杀掉的狠辣之辈,以炼化他人虚丹为乐的魔头,种种惊世骇俗的称呼,造就了一位邪派中真正的凶魔,在天南之地,能与姜大川这个名讳抗衡的,只有楚白袍。
黑暗中,身边环绕着数十只无面厉鬼的胖子,嘴角咧出一股阴冷的笑意。
“只要蕴婴丹到手,冲击境界就有九成的把握,楚白?哼,虚丹第一人的名头送给你了,老子要当元婴之境的第一人!嘿嘿,嘿嘿嘿嘿……”
姜大在冷笑不止,他已经受够了有人挡着他成为虚丹第一人的步伐,那个楚白绝非等闲,所以姜大准备一举突破元婴,为了增加更多的把握,这才不惜改换了容貌,混入金钱宗,目的,便是丹阁中最为珍贵的一种蕴婴丹。
或许盗取了灵丹之后,姜大的确能成为元婴强人,但他如今的虚丹之境第一人也半点不假,因为楚白已经是元婴境了,只不过姜大并不知情而已。
沉静的黑夜,渐渐被曙光撕裂,天光刚亮,整个金钱宗仿佛也跟着沸腾了起来。
一年一度的支脉小比,除了三年一次的宗门演武之外,算得上金钱宗最为热闹的一场盛事。
山中无岁月,到了宗门,可就没有年节这一说了,凡俗界正是大年夜,而修行宗门的弟子,则在准备着迎接一场恶战。
除了真传之外,所有的普通弟子与执事弟子都可以参与这次支脉小比,每一处支脉会在各自的地域自行举办,灵烟阁数千弟子,参与小比的多达半数以上。
这种支脉小比,其实是一种让弟子们切磋的机会,真正想要在小比之上拼命的,是那些实力深厚,有望争到前十之列的老弟子,绝大多数的弟子,登台只是为了验证一番自己的修为罢了,所以不到最后,小比之上不会出现伤亡。
一座宏伟的高塔前,方圆里许的广场上搭建着整整十座半人高的木台,位于炼器塔外的这些擂台,便是这次灵烟阁小比的场地了。
人群涌动的广场上,并排站立着八位金袍长老,为首的正是魏明,另一位安排十名新弟子的长老吴放也在其中,剩下的六位长老三男三女,容貌各异,其中最令人瞩目的,是一个身形十分瘦小的男子,还有他身边那位身形修长,容貌俊丽的女长老。
这两人是一对夫妻,在灵烟阁鼎鼎有名。
瘦小的男子是炼器殿的长老,叫徐藴泽,女子名叫林小柔,为炼丹阁的长老,因为这两人怎么看怎么不般配,一个瘦小枯干跟只大马猴一样,另一个则美艳惊人犹如天上的仙子,所以其他支脉的弟子私底下戏称为结发牛花。
结发说的是两人的夫妻之实,而牛花可就不是什么好话了,寓意为牛粪与鲜花。
虽说私底下被人笑话,但是两人的感情极好,多年的道侣,早已心照不宣,加上徐藴泽的脾气又好,即便被其他长老拿短处嘲讽,也只会洒然一笑。
长老之间的嘲讽,大多只是玩笑,更没人诚心想要挖苦这位徐藴泽,别看脾气好,这位徐长老在灵烟阁的地位可不低,出身炼器殿一脉,极其精通炼器之道,他的夫人更是炼丹的高手,这二位丹器合一之下,身家堪称金钱宗之最。
在修行界,炼丹与炼器的高手可没有穷人。
聂隐此时正站在徐藴泽的身后,徐藴泽正是聂隐的师尊。
清晨时分,灵烟阁的弟子全部聚集在炼器塔外的广场上,几位长老互相谈论了几句,最后由魏明出面,宣布小比的开始。
在小比开始之前,有执事弟子讲明了比斗的规则。
十座擂台,分别有两位弟子上台比斗,胜者进阶下一轮,败者直接淘汰,以此类推,最后十座擂台决出十人,这十人会获得每人五百块的灵石奖励,随后开始提炼材料的比试,再决出前三之位。
简单的规则,即便新入门的弟子一听也就全明白了,那些老弟子更是等得不耐,一个个磨拳搽掌。
“刀剑无眼,道法无情,登台,就要做好伤亡的准备,胆怯之人,不比也罢。”
魏明环视着数千弟子,洪声断喝:“比斗开始!”
一句比斗开始,广场上顿时热闹了起来,二十道身影纷纷登上木台,眨眼间各自打斗在一处。
一天的时间就要决出十名胜出者,这是支脉小比历来的规矩,虚丹长老可没什么功夫陪着一群普通弟子,所以第一轮的比斗,速度极快,登台的弟子更是施展出浑身解数,想要尽快击败对手。
胜出的条件只有一条,将对手击出木台。
人群里,徐言默默的关注着登台弟子的比斗,长剑被他背在了身后,山河图则收入了储物袋里。
逃命用的上品飞行法器,在这种万众瞩目的时候,还是收起来为好。(未完待续。)
第447章 支脉小比(中)
自从被执事堂的长老夺取过一次山河图,徐言算是看明白了一些虚丹长老的嘴脸。
好东西谁都想要,或许有的虚丹长老不会贪图门下弟子的东西,但是对于其他支脉的弟子,尤其是那种没有靠山的弟子,一样会生出贪念。
灵烟阁的弟子不少,等待登台的足有近千人之多,分配到十座擂台,便是每座擂台百十多人,至少每座擂台都要经历几十场的比试。
别看比斗的次数显得繁多,其实进行得非常快。
这里面有一个门道,徐言也是渐渐才发觉,那就是一些实力雄厚的老弟子,在第一轮根本不会与同样实力不俗的对手交锋,而是互相错开,以他们修炼多年的实力,对战一些刚入门没几年的弟子几乎轻而易举,甚至徐言面前的擂台上,有两人只是刚一出招就分出了胜负。
越是往后,打斗才会变成真正的恶斗,前几轮根本是让那些没多少实力的弟子,体会一番老弟子的身手罢了。
姜大就站在徐言身边,看着擂台上的弟子比斗,姜大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蚂蚁打架,有什么好看的。”
他倒是不想看,可是所有弟子全都到了,不来会令人生疑。
“蚂蚁多了,也能啃死大象。”徐言在一旁彷如自语般说了一句。
“那是死象,要么就是快老死的大象。”姜大嗤笑了一声,道:“你见过蚂蚁把大象活活啃死么,自欺欺人的说辞罢了,傻瓜才当真。”
“蚂蚁真的咬不死大象?”徐言扭过头,十分认真的问了一句:“蝗灾时候的红眼蝗虫,好像啃死大象不难。”
“强词夺理,能啃死大象的蚂蚁不是不存在,但每一种都能称得上凶兽,别说大象了,我还见过能啃死妖物的蚂蚁呢。”
和一个修行界的棒槌较真儿没什么意思,姜大自觉无趣,低语了一句也就不再理会徐言。
“蚂蚁怎么了,蚂蚁多了,连宗门都能啃没……”
徐言在心里自语了一句,他认为自己就是一只小小的蚂蚁,而这次的机会,正是他啃光宗门灵眼的大好时机。
不到半个时辰,几十场比斗已经结束,准备登台的人的确不少,但是临阵退缩的更多,自从一个年轻的弟子被对手一道剑气斩断了半只臂膀之后,很多弟子已经决定不登台了。
与同门切磋有的是机会,犯不着在这种小比之上受伤。
第一轮比斗差不多就要结束的时候,徐言分开人群纵身跃上木台,他这一登场,别人没在意,姜大被吓了一跳。
今天晚上就要潜入丹阁了,他可没想到徐言还有心思登台去比试,既然徐言登上了木台,姜大也无法阻拦,只能等着对方在接下来的比斗中落败。
徐言的对手,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弟子,两人拱手抱拳,各报姓名之后,立刻战在了一处。
徐言用刀,对手则使剑,两人全都是下品法器,徐言一出手,用的是凡俗界的刀法,看似动作很快,实际上只是运转了真气而已。
一看徐言用出了凡俗界的刀法,对方的眼神里明显带出一股不屑,长剑翻转,用出了金钱宗的基础法门,金罡剑法。
剑风呼啸之下,青年弟子下手可就没再留情。
以金罡剑法对付凡俗界的刀法,犹如壮汉戏耍孩童,青年弟子别看年纪不大,这套剑法倒是习练了三年有余,这次登台,他可不仅是为了切磋,而是有心争一争那前十之位。
带着剑气的长剑,呼啸纵横,一开始就将徐言逼得节节倒退,不得已之下,徐言翻手斩出一道剑气。
剑气一出,青年弟子果然脸色微变,横剑劈出,凭着同样是下品法器,竟是打算以剑气强行挡下对手的剑气。
剑气的施展,最为耗费灵气,青年弟子虽然面色微变,但是心头却在得意。
连金罡剑法都不会的对手,摆明了是个新弟子,而新弟子的灵气大多少得可怜,一旦劈斩出两三道剑气,丹田的灵气就会彻底被耗光,到时候以先天武者的身手,还能挡得住他的金罡剑法么。
两道剑气在木台上撞击在一处,爆发出一阵沉闷的嗡鸣,地面上出现了一道裂纹。
计算着对手的灵气程度,青年弟子再度持剑攻来,不等他穿过剑气轰鸣所形成的气浪,迎面忽然传来破空之声。
剑气!
被气浪所影响的视觉,看不清对面飞来的是什么,青年弟子暗自心惊之下,还以为徐言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接连斩出两道剑气。
脚步一顿,青年弟子的经验的确不凡,凭着自己习练了多年的剑法,再次快速的斩出了一道剑气。
并没有预料中的剑气对撞,在青年弟子斩出第二道剑气的同时,他听到了一种石子的碎裂声,好像他劈斩出的剑气,仅仅砍碎了一块石头。
嗖!
不等青年弟子多想,又一道破空声在面前响起,这一次比之前还要快,还要急,大惊的青年弟子连剑气都来不及运转,堪堪抬起长剑挡住面门。
叮!
石子撞击在了剑体之上,震得青年弟子双手一阵酸麻,心中暗自侥幸。
这种力道如果打在脸上,非得被打得头破血流不可。
刹那间的交手,徐言连发了两块飞石,而青年弟子则以攻转守,看似两人不分上下,实际上胜负已定。
徐言等的就是对方举剑格挡的这份时机,如果是仇家,对手被飞石吸引之际,徐言只要一道剑气辟出,就能把对手的两条腿给斩断。
毕竟没什么深仇大恨,徐言也不想在第一轮就下死手,此时飞身扑出,以身轻如燕的天赋,直接踹出了一脚,正中对手的心窝。
蹬蹬蹬,噗通!
躲避不及的青年弟子倒退了数步,直接栽出了木台,他的确下过苦功习练金罡剑法,但他仅仅是三脉先天的身手而已。
没有身轻如燕的天赋,无法体会到在打斗中运转这份天赋的好处,也很难防住对方的近身偷袭,最为主要的一点,青年弟子根本没有徐言那种混迹江湖的经验,即便金罡剑法被练到出神入化,没经过多少生死搏杀的修行者,一样犹如纸上谈兵。
前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第一轮的比试,徐言就此胜出!(未完待续。)
第448章 支脉小比(下)
第一轮的比斗,很快结束,胜出的弟子足有四百多人,这还是许多弟子看出了比斗的危险从而就此放弃,否则的话,人数还会更多。
每一座擂台,剩下了四十人左右,第二轮的比斗过后,人数还会减掉一半。
越到最后,比斗的时间会相应的变长,而激烈的程度更会猛增。
徐言第二轮的对手,是一位十分稳重的中年弟子,四十岁上下,身高体大,握着长剑的手纹丝不抖,目光沉稳,看起来不太好对付。
动手之际,徐言仍旧用的是凡俗界的刀法,只不过这次他没有贸然运转剑气,而是稳扎稳打。
以凡俗界的刀法,对人家修行界的剑决,明显讨不到好处,对手同样选择了稳扎稳打,于是徐言渐渐落在了下风,最后被对手追得围着木台跑了起来。
正常的打斗没什么说的,看谁的功法高明,看谁的灵气深厚,可是徐言这一跑,中年弟子可就没辙了,只能在后边追,看准机会就是一道剑气斩出。
徐言的刀法对人家丝毫威胁都没有,他上台就好像是个充数的一样,中年弟子的确十分稳重,但是摸透了对手的实力之后,立刻觉得自己十拿九稳。
但凡觉得十拿九稳会胜出的机会,其实都隐藏着巨大的落败危机。
两场比斗,徐言其实只用了一招,那就是让对方轻敌。
除非有着超过对手数倍的实力,否则的话,轻敌必败!
看似狼狈逃窜的徐言,挥起的手臂突然改变了方向,手中的石子带着风声打出,这一次他的飞石上带出了灵气,力道比第一场要大出了数倍。
一出手便是飞石绝杀,而且不是一块石头,而是同时打出了两块!
双雀的施展,让中年弟子大吃了一惊,急忙扭转身形,想要避开这突如其来的暗器。
飞石出手,徐言的剑气同时也出手了。
时机的把握,剑气加上飞石,中年弟子再沉稳也挡不住了。
剑气勉强被挡住,打向面门的石头被堪堪避开,但是最为刁钻的第二颗石子,直接砸在中年弟子的左腿上。
咔嚓一声,骨断筋折!
中年弟子被直接打飞了出去,跌下木台。
从第二轮开始,越来越多的伤亡出现在木台之上,当这一轮结束之后,重伤的弟子多达数十人,轻伤的过百。
接连胜出两局,徐言其实没费多少力气,返回台下,立刻调整气息恢复。
长老们所在的方向,聂隐看着徐言连胜两局也是微微吃惊,对他那位瘦小的师尊说道:“师尊,会打石头的青年是今年刚入门的新弟子,名叫徐止剑,他曾不到半月修成了缩灵决,天赋应该不差。”
徐藴泽个子太矮,此时仰着头扫了一眼刚刚跳下木台的徐言,道:“缩灵决这门功法也有人修炼?不会是个笨蛋吧。”
听得出门下弟子的举荐之意,徐藴泽说着风凉话,目光却始终看着徐言的方向。
“你入门的时候用多久修成的第一门法术?我记得是三个多月吧。”一旁的高挑女子秀眉一挑,道:“人家是笨蛋,你就是饭桶了。”
“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徐藴泽眉目带笑,道:“如果我是饭桶,夫人岂不是饭桶夫人?”
聂隐在两位长老身后一副无可奈何的神色,师尊和师娘的确感情极深,这两位却有个毛病,最喜欢斗口,你来我往的乐此不疲。
“明天我就去找个真正的饭桶,看你那浑身几两肉,说你是饭桶都抬举你了。”林小柔瞥了眼徐藴泽,没好气地说道。
徐藴泽还想说上几句,这时候第二轮比斗已经彻底结束,时间已经过了晌午,第三轮比斗即将开始。
“徐止剑,名字怪怪的,看看他能不能在第三轮胜出吧,如果真能跻身前二十名,老夫考虑考虑收他为真传。”
徐藴泽的小眼睛里闪过一道精芒,以他的修为,看得出徐言之前打出的石子极其不凡,那种功力可不是近期练就的,至少要多年的苦练才行。
有绝技傍身,又能在半月之内修成一门法术,加上聂隐的举荐,徐藴泽已经动了收徒的心思,但他也要验证一番对方的真正实力,只要冲进最后一轮比斗,不论胜负,徐藴泽都决定在近期多收一位真传弟子。
聂隐的好心,徐言并不知道,他只知道姜大正在对他横眉瞪眼。
“比斗两次就行了,你想争那前三么,别忘了今晚的大计!”
耳中响起了姜大怒气冲冲的传音,徐言连头都没回,就当没听见。
能坚持到第三轮比斗的,可没有新弟子了,至少是修炼了五年以上的老弟子,在上一轮有些虽然胜出,却受伤不轻的弟子,开始纷纷退出比斗,此时每一座擂台只剩下了十几人,
随着第三轮比斗的开始,木台上的打斗变得越来越惊险,有人血洒满地,有人身负重伤,即便是胜出之人,也大多带着不轻的伤势。
抡到徐言登台的时候,姜大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徐言已经连胜了两局,这时候姜大就算想要暗中出手拦住对方也做不到了,他要敢拦,必定遭来长老的怀疑,只能眼睁睁看着徐言再一次跃上木台。
徐言第三轮的对手,是一个光头大汉。
对方不仅十分沉稳,而且眼露凶芒,一看就是个难缠的角色,手里抓着两把长剑,竟是一个擅长使用双兵器的对手。
既然拿出了两把长剑,说明光头大汉能用双剑发出剑气,这种人不仅难缠,灵气必然极其浑厚。
两道剑气齐出,更加耗费灵气,在筑基境的弟子之中,很少有人会双手同持长剑。
看出了对方难缠,徐言只是轻笑了一声。
“笑什么,待会被砍死了,可别怪我出手无情!”
光头壮汉横眉立眼地喝道,刷刷刷双手挥动之间,两把长剑被他舞动得犹如两条毒蛇,这还没用剑气,如果加上剑气,将更加惊人。
“千万别留情。”
徐言低低地嘀咕了一句,抱拳拱手,亮出了起手式。
光头壮汉猛然收招,招呼也不打,往前一踏步就算应敌了,然而下一刻,一块慢悠悠的石子犹如树叶一样被他的对手扔了出来。
亮出的是刀式,却扔出块石头,光头壮汉先是一愣,接着气得恼羞成怒,因为那块石头根本就没奔他来,而是离着他脑袋三尺多高,就算站着不动都打不到他。
还以为对手在挑衅,光头壮汉哇哇暴叫,随着他的叫声,徐言没有握刀的那只手忽然间翻转了起来,掐出了一份怪异的咒印,于此同时,飞到光头壮汉头顶的小石子,豁然间光晕一闪,竟变化成了一块一人多高的巨石,轰隆一声落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449章 多耍一次
本以为对手的挑衅之举,光头壮汉刚刚暴叫出声,忽然头顶一黑。
抬头一看,光头壮汉再也叫不出来了,一块巨石几乎贴在他脑门上,这要砸个正着,未必会被砸死,至少要头破血流。
“什么东西!”
光头壮汉惊呼了一声,抬起双剑,剑刃交接,咔嚓一声将头顶的巨石斩成了碎块。
哗啦啦碎石洒落,光头壮汉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见过用法术的,但他可没见过凭空就能挪移一块巨石的,这时候光头壮汉忽然又听到了石子的破空声。
不好!
在心底大叫了一声,光头壮汉想起了对方刚才扔出来的小石子,原来头顶的巨石不是凭空出现,竟是那块小石子变大了。
什么法门?
鹅卵大小的石子,瞬间变成一人多高的巨石,这种古怪的法门根本没人听过,光头壮汉大惊之下运转全力辟出双剑。
既然小石子能变成大石头,必然要动用强大的剑气才能斩开,如果被砸中了,再强壮的人也会重创。
看都没看清石子,光头壮汉先用了全力,随着头顶的碎石洒落,两道交叉的剑气从双剑中发出,连着地面的木台都被划出了两道深深的痕迹。
嗖!嗖!嗖!
刚刚劈斩出剑气,光头壮汉就听见一道接一道的破空声袭来,把他惊得双剑飞舞,周身左右是剑气纵横,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
还别说,全力施展双剑之下,飞来的小石子全都被剑气斩成了齑粉,一连几十块石头过后,光头壮汉竟是毫发无损。
没伤到对手,徐言并不吃惊,反而嘿嘿一笑,掂了掂手里的石子,看都没看抬手扔了出去。
自从施展了一次复灵决,将变小的巨石恢复原貌之后,徐言扔出的全都是普通的石子,灵气也没用,靠着手劲随意乱打而已,他扔出了几十块石头,光头壮汉就斩出了几十道剑气,此时那光头壮汉被累的脸色发白,本身的灵气几乎没剩下多少。
接连几十道剑气辟出,竟然连一块巨石都没出现,光头壮汉知道自己上当了,气得他破口大骂:“卑鄙小儿,胆敢耍我!”
几十块小石头换来几十道剑气,可不是被人家耍了么。
徐言笑吟吟地抬手又扔出一块石子,被人谩骂也不恼怒,光头壮汉这次学聪明了,见对手漫不经心的扔来石子,他不在动用剑气,而是以双剑拨挡。
寻常的石子,用剑气太浪费了,而且光头壮汉也没剩下多少灵气可用。
石子还没等飞到,徐言的手中再次出现了咒决,猛地抬手一点飞出的石头,眼中冷芒一闪。
始终盯着对手的光头壮汉,发现了徐言的怪异,心中一惊,即将挥出的双剑被他再度运转出剑气。
咔嚓一声,石子还是原来的石子,没有变大半分,被两道剑气劈斩成了粉末。
既然人家知道了被耍,徐言索性多耍了光头壮汉一次。
他扔出的石子,还是普通的石子而已。
光头壮汉的双剑刚刚辟碎了石头,徐言的身形也随之飞奔而起,抬手间,接连不断的石子犹如雨点般砸了过去,石子上带着暗淡的灵气,力道极大。
突如其来的石子,将光头壮汉吓得魂不附体,他根本分不出哪些石子会变大,而哪些不会变大,疲于招架之下,仅存的灵气渐渐耗光,随后被一块石子崩出了木台。
第三轮的比斗,徐言再次轻松胜出。
跳下木台,徐言立刻看到了姜大那张怒容满面的胖脸。
今晚就要潜入丹阁了,徐言却在支脉小比之上连胜三场,这分明是奔着前十去的,真要让徐言夺了个前三,马上会被带到灵眼,三天后才能回来。
本想抓住徐言质问一番,姜大刚要上前,神色忽然一动,扫了眼远处的长老方向,又退进了人群。
两道目光,正从长老处望来,始终盯着徐言的身影。
“复灵决!他入门多久了,怎么连复灵决这种晦涩的法门都学会了?”
徐藴泽皱着眉,问他身边的弟子。
“只用了一次复灵决,就能耗光对手的灵气,这份心机,够坏的。”
林小柔嘴角带笑,好像十分欣赏徐言的机敏手段。
“回师尊,徐师弟拜入灵烟阁刚刚半年而已,弟子也不知他是何时学会的复灵决,第一次到藏书塔的时候,他只挑选了一本缩灵决而已。”
聂隐恭敬地说道,他也十分疑惑,那位徐师弟的天赋好像比他预料的还要好,居然连复灵决这种功法都能修成。
“缩灵决与复灵决,相辅相成的古怪法门,根本没人修炼,能如此运用的,老夫也是头次见到,这小子不错,收他入门下也未尝不可。”
徐藴泽摇头晃脑地自语着,好像不太情愿一样,看得一旁的林小柔嗤笑了一声,道:“半年修成两种法术,这种天赋已经很少见了,你若不要,我收他为真传好了。”
“谁说不要!”
徐藴泽一听急了,几步走到负责管辖普通弟子的魏明附近,道:“姓魏的,老夫朝你要个人。”
长老之间,语气可就随便多了,魏明看到是炼器塔的徐藴泽,顿时笑着说道:“徐大长老讨要弟子,尽管开口好了,别说是弟子,让我拜入你门下也行,只要你送我一件法宝。”
“呸,我看你长得像法宝。”调笑了几句,徐藴泽用下巴指了指弟子的方向,道:“那个新入门的,叫徐止剑的家伙。”
“徐止剑……”
魏明刚才还是一副笑脸,一听这个名字,顿时嘴角一抽,道:“这个人现在还不能给你,他有宗门任务在身,小比之后,要立刻离开宗门的。”
“什么任务?”徐藴泽满脸不屑:“取消好了,要个人而已,哪那么多废话。”
“饲灵堂的特殊任务,阁主亲口答应的。”魏明低声说了一句,徐藴泽一听阁主答应的任务,脸色微微一变,略一犹豫,道:“那等他完成任务好了,不会是太难的任务吧。”
“不太容易。”魏明尴尬地说道。
来自支脉颁布的任务,尤其如此隐秘的任务,通常都会非同小可,任务的真相魏明不敢透露给别人,徐藴泽也不会过分的打探,因为这是宗门的规矩。
徐藴泽讨要徐言未果,只好等待徐言完成任务归来,聂隐看到师尊空手而归,也知道了没能要来徐言,不由得暗自叹息了一声。
第三轮比斗在不久后彻底结束,每座木台剩下弟子已然屈指可数,甚至有一座木台仅仅剩下了两人,即将开始最后的一轮比斗,就此决出真正的前十。
第三轮的比斗,比起前两轮都要凶险数倍,负伤的比比皆是,即便胜了一场,因为伤势不轻,有很多弟子再次选择了退出。
因为这些老弟子都十分清楚,到了这种最后的时刻,对手绝不会留情,自己如果带伤登场,很可能就此被人斩杀在台上,与其没命,不如自行放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