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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的可口小娇妻全文阅读

作者:数字七     总裁的可口小娇妻txt下载     总裁的可口小娇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06 堕落吧!

    堕落吧……反正也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堕落吧……反正也没有什么值得坚守的……堕落吧……没有人会在意的对吗……

    微微苦笑着,宁可可紧紧的抱住蓝迦的脖子,完完全全的送上了自己!

    浪涛声渐次增大,滚落到沙滩上的两个人尽情的缱绻着,没有听到,不远处的某个黑暗角落里,响起了一连串清脆的快门声……

    酒店。阳光撒照着宽敞的套房。蜷缩在大床.上的女人轻轻动了动,一阵灼痛感立即游走在身体的每一寸皮肤上。

    睁开眼,已经日上三竿。房间除了自己,另一个人已经不在。

    宁可可拥着被子坐起来,感觉自己的身体上、被子里,全都是从海边带回来的细沙。

    想到昨夜的场景,腾地一下,她的脸就如沸腾的岩浆一般灼烧起来。

    羞耻感立即冲破因宿醉而引起的昏沉,她从头到脚,犹如被兜头一盆凉水浇透一般,透骨的凉!

    昨晚!她和蓝迦!在沙滩上!天哪!并且还是她自己主动奉上的!

    宁可可痛苦的抱紧了自己的头,耻辱的叫喊了一声。

    伏在膝盖上抽泣了良久,她才缓缓的挪动了一下疼痛不已的身体,遍布青紫吻痕的身体提醒她,昨夜的疯狂并不是梦!

    她憋住眼泪,咬住嘴唇,走下床,赤着身子走到浴室去洗澡。水流开到最大,滚烫的热水打在皮肤上,有些微微的疼。

    眼泪和着水流纵情的在脸上流淌……

    宁可可……你竟然堕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对着那个人,你竟然可以抱着他的脖子屈意承欢了吗……

    再度崩溃的失声痛哭,宁可可拿起一旁的泡沫海绵,狠狠地往自己身上的吻痕蹭去!

    茶几上的百合花矜贵的盛放在白瓷的花瓶里。熏香的气味隐隐地充斥在每一个角落里。

    y晶电视不停的变换着场景。沙发上,歪着头靠在椅背上的宁可可双眼空d的望向天花板,久久不动,呆滞如同一尊雕像。

    以后要怎么面对蓝迦?昨晚是她亲手解开他衬衫的扣子……

    一颗一颗的水晶扣子在她手心里被剥开……要怎么再在他面前坚强的抗争?昨晚是她将一个个火热的吻烙在他坚硬的胸膛上……

    曾几何时,她还因为初夜给了蓝迦而羞愤欲死……还要怎么挽回自己那可笑的尊严……昨晚和他纠缠在一起的时候就什么都失去了!

    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酒醉和伤心都不是理由,她的放纵只会换来他更残酷的耻笑与鄙夷吧?!

    再度俯身,宁可可将脸埋在手心里,洒下一连串的泪水。敲门声打破屋子里持续浓重的绝望情绪。

    宁可可抱紧了自己寒冷的身体,艰难的走下沙发,慢慢地朝门口走去。

    门打开,暗红色制服的工作人员躬身,行了个礼,微笑着,“小姐,有位先生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宁可可的神思一瞬间变得恍惚,看着对面的那道门,苦涩与痛苦骤然变得更浓。

    在服务生的再度呼唤下,她才回过神,看着他手里递过来的白色信封。“是谁送的……”

    她讷讷的接过来,轻飘飘的信封里好像没什么东西。只是奇怪谁会送信给自己,因为在这个城市里她根本一个人也不认识。

    “是一位戴着棒球帽的先生。他说看了信您就会明白了。”服务生微笑着,一躬身,往后退了退,才转身走开。

    关门之前,宁可可咬着唇,看了一眼对面紧闭着的那道门,暗暗的低下头,退回了房间。

    信封很轻很薄,她靠着门,轻轻的拆开——随着里面的东西被拿出,宁可可的脑子骤然一阵空白!

    那张被她颤抖着拿在手里的照片,星空繁亮,海与夜色连成一体。

    沙滩上停着一辆黑色敞篷跑车,车旁边柔软的沙滩上,是她和蓝迦紧紧地拥在一起、放情欢愉的情景!

    一时间,宁可可只觉得天旋地转,好像有无数匹野马在脑子里放肆奔腾。

    大口大口的呼了几口气,她用手按住胸口,脸色苍白的将照片翻转,雪白的背面,是一行手写的苍劲字体。

    “我在酒店对面的咖啡馆等你。”用手捂住嘴巴,宁可可的脑海愈发混乱。

    怎么办……这种情况下,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求助那个人……

    可是……一想到昨晚自己犯下的荒唐错误,宁可可就感到一阵阵血气翻涌,不行,不要见到他!

    宁可一头撞死也不要去找他!打定了主意,拉开门,宁可可往门外走去。

    26层电梯门口,有穿着笔挺制服的男人守候。看到宁可可走过来,守着电梯的男人立即伸出手阻挡,语气恭敬却不可抗拒。

    “小姐,蓝迦先生交待过,您不能独自离开酒店。”

    立即停下脚步,顿了顿,宁可可抬起手指向自己的房间,极力镇定,“我房间的水管爆开了,你能跟我过去看看吗?”

    男人看着宁可可一脸真挚的样子,考虑了一下,才点头,“好的,小姐。”

    说着,他迈动脚步往房间走去。趁着他走在前头的空隙,宁可可飞速的按了下楼键。

    故作跟着他回房间,走了几步,电梯门叮一声打开,她飞速的转身,跑进去,在红制服男人慌张折返之际,电梯门悄无声息的紧紧地合上了。

    看着电梯的数字不停变换,宁可可的心情格外混乱。

    不再强迫自己去想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沉了口气,在电梯到达一楼停下后,快速的走了出去。

    从酒店出来,宽广的街道上车流不息。上午的咖啡厅人还很少。黑白格调的大厅里随处是高大的绿色植物。

    有了这些绿色屏障,咖啡厅被分割成若干个独立的空间。宁可可在门口踌躇了片刻,才拉开明亮的玻璃大门走了进去。

    风铃发出清脆的迎客声,咖啡清香扑面而来。最里面的角落忽然伸出一只胳膊,朝刚进门的客人轻轻挥了挥。

    左右看了看,在确认是在叫自己之后,宁可可稳了一口气,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107 威胁

    座位对面,是那个戴着棒球帽的男人。【全文字阅读】帽檐很低,只露出英挺的鼻子和轻轻弯起的嘴唇。

    “照片拍得还算清楚吧?”年轻而朗逸的声音从帽檐下飘出来,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是谁!”宁可可一想到昨晚在沙滩上,有另一个人全程目睹了她和蓝迦的激情时刻,羞耻和气恼便一股脑涌上头顶,她咬牙切齿,“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卑鄙吗!”

    “哈哈……”男人朗声笑起来,“和蓝先生竭力掩饰的真相相比,我的手段不算什么。”

    男人端起桌上袅袅生雾的咖啡,抿了一口,嘴角仍然带着好看的弧度,“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和他好像不是什么正当的关系。”

    宁可可一颤,脸色更加苍白。?“是被迫的吗?要到‘憎恨他’的地步,你应该不是自愿的吧……”

    宁可可错愕的反应更印证了他的猜测,男人笑起来,语气缓慢却笃定,“让我猜猜为什么你要跟着他。

    欠他钱?不会的,蓝迦不像是为了几个钱就痛心疾首的家伙。我猜是你欠了他别的东西,比如,你跟他那忽然消失的未婚妻……”

    “住口!”宁可可怒视他,截断他越发危险的猜测,“你到底要干什么!”

    “还没看出来吗?”男人低低的笑了,缓缓抬起头,伸手摘掉遮挡住脸庞的棒球帽,一张年轻勃勃的脸露出来。他看着宁可可,扬眉,“我送你的胸针,还喜欢吗?”

    “是你……”宁可可望着那张笑意盎然的脸,惊诧不已,“你不是那个服务生……”

    “我可没说我是服务生。”男人轻轻一笑,理直气壮的诡辩,“不过是碰巧穿了类似的服装,是你自己先入为主那么认为的。”

    听着这个人的诡辩,宁可可隐隐明白了什么。从他在餐厅里故意和她“邂逅”开始,就已经是个陷阱了。

    而那枚向日葵胸针,想比也不是普通的礼物,看他一副对情况很了然的样子,那个东西,必然被他动过手脚。

    “你到底是谁!”宁可可咬牙。??“周刊记者,阮章天。”

    “你要把照片登出来?!”宁可可心一颤,情急之下口不择言,“蓝迦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阮章天扬起脸不屑的大笑,眼底暗含恨意,他的手段我早就领教过了!

    “当年我父亲只不过在报道中对他用了‘非婚姻生子’这几个字,就被那个小人恶意报复,用卑鄙手段搞垮了我父亲辛苦经营起来的报馆!”

    回忆起当年惨痛的情形,阮章天的眼神愈发的寒冷。

    在报馆被迫关闭后,父亲大病一场便撒手人寰。家里不得不清算财产以补偿报馆的各项欠债。

    还在念高中的他就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重新振作父亲的希望,也要报复那个狂妄卑鄙的小人。

    于是在报考时,他毅然选择了新闻专业。对面的宁可可却微微的皱起眉。

    非婚姻生子?蓝迦是非婚姻生子?“所以你现在是想用这种手段来报复他?”

    宁可可从混乱之中渐渐平复,看着阮章天冷肃的脸,声音严厉,“那么我真的觉得,跟蓝迦比起来,你的行为更加的没有格调。”

    阮章天一震,狭长的眸子透出恼火的意味。他当年会报复你父亲,前提是你父亲用词伤害了他。

    ‘私生子’这三个字,想也知道对他来讲有多么的不愿别提及,可是你们做了什么,拿别人的死x放到报纸上公然供读者消遣!

    你不觉得翻出别人的伤口搏版面,这种行为很不齿吗?

    宁可可的眼底泛起冷意,“而且,你对我用的手段,也充分证明了,你和那些无聊的八卦记者没什么两样,挖空心思的吸引公众眼球,毫不介意是否给当事人造成伤害与痛苦!”

    阮章天一怔,他只是没想到,蓝迦那种人身边竟然会有这样的女人。

    不够妖艳,不够性感,虽然有几分可爱,但总归站在呼风唤雨的集团总裁身边,总感觉是欠了点底气。

    不过这一番辩驳,却也让他有几分动摇,的确,他为了挖出蓝迦的内幕,是用了手段来接近他身边的女人。

    甚至把装了窃听器的胸针送给她,只为了能探得一些私密的事情。

    在此之前他对自己的行为没有觉得半点不妥,但是当宁可可完全证实了他的猜想之后,他反而有些不忍。

    看情形,真相抖落出来,她也会随之受到伤害。正沉默着,他的目光蓦地一紧,穿过对面的宁可可,直直地落在风铃震动的咖啡厅门口。

    风铃清脆的声音一直飘到最角落里的两个人耳中。一股寒洌的气息伴随着强大的压迫感无形的*近。

    坐在椅子上的宁可可如芒刺在背,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来了。

    对面的阮章天双眼渐渐眯起来,嘴角冷笑,目光饱含恨意。

    脚步声在身后停下来,宁可可只觉得自己靠近右侧过道的身体已经开始麻痹,一股冷气从脚底上下乱窜。她往座椅里挪了挪。

    显然是急着赶来的,身形高大的男人坐下后气息不太稳定,长长的吐了几口气,才缓缓的从裤袋里掏出一包香烟。

    抽出一根叼在嘴里,修长有力的手指按下打火机,火苗舔着烟身,桌子上空随即腾起一片薄薄的白雾。

    气氛愈发的令宁可可窒息,从始至终没有敢看身边的蓝迦一眼。

    不只是因为昨晚的事情令她蒙羞,也因为她擅自逃出酒店来独自面对这件事。

    “开个价。”蓝迦单刀直入。从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这种事,但他始终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放任记者来曝光自己的私生活。

    但是这一次情况不同,他不允许有人破坏他玩得正酣的游戏。

    “果然——”阮章天轻轻的笑起来,“有钱人解决问题的方法,就是先用钱砸的人抬不起头来。”

    “一百万。”弹了弹烟灰,蓝迦居高临下的扫了一眼阮章天。

    “小报记者,你写断了手也未必挣到这些钱。”阮章天笑而不答,眉宇间的轻蔑是最严重的挑衅。

    “三百万。买你的杂志社也绰绰有余,还是你打算让我直接找你们上级?”蓝迦冷冷威胁。

108 晚上我在收拾你!

    “一只手是遮不住天空的。【全文字阅读】蓝先生,我相信总有有良知的媒体会为了公众的知情权而愿意冒风险得罪你。”

    “而且,大家也很有兴趣知道,你和你未婚妻究竟为什么不结婚。”

    “五百万。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卖还是不卖。我懒得跟你废话。”

    蓝迦按灭烟头,不耐烦的皱起眉。该死,他一直做好万全的措施,确保宁可可不会出现在媒体的视线里。

    这也是他禁止宁可可脱离他独自离开酒店的原因。只是不知道眼前这小子是怎么钻了空子的。

    况且看来,眼前的这个记者还有点难缠。一旁的宁可可则暗自心惊,五百万!就为了买几张照片!

    她一边后悔昨晚自己的失常造成了严重后果,一边担心自己的疏漏招来记者的这笔账会惹来蓝迦的清算。

    抬起头,她轻轻咬起嘴唇,带着些许乞求看着对面的阮章天。

    “我想你误会了。蓝先生。”阮章天一笑,“我今天来只是想求证一些事情。不过现在已经有了答案了,因为你们两个都坐在这里。”

    阮章天随即站起身,嘴角轻轻的弯起,扫了一眼对面的一对男女,一扬手,“后会有期。”

    他迈开步子,大步往店门外走去。心情很好,因为连蓝迦都亲自跑来跟他买照片,这就更加验证了事情的不可外宣。

    推开店门,他下意识的停顿了一下……刚才宁可可乞求似的看着他的眼神飞速的从脑海里闪现。那个女人……呵……

    咖啡厅外艳阳光高照,阳光穿透云层,散s出的光束令抬眼看它的人感到晕眩。

    街上车水马龙。蓝迦几步迈下台阶,走向门口一辆停得七扭八歪的拉风跑车。

    刚才他正在公司和几个重要的官员开会商谈,谁知竟然接到酒店的电话,说宁可可支开了看电梯的人,一个人急匆匆跑掉了。

    丢下会议,他便飞车赶回来,在房间里看到了那张照片后他便立即赶来咖啡厅。

    拉开车门,他瞥了一眼身后眼神闪躲的宁可可,心想,晚上我在收拾你。

    “自己回酒店。再敢跑出来我就打断你的腿。”蓝迦扫了她一眼,眼神y郁。

    发动车子,蓝迦打转方向盘,车子在轰鸣中箭一般离去,他还得赶回公司开会。

    至于照片的问题,钱不能解决,就只好动用非常规手段了。

    一个人穿过街,宁可可脚步虚飘的回了酒店。房间里馨香撩人。

    将那个该死的胸针踩得粉碎又扔进马桶冲走,宁可可才疲倦的将自己扔进沙发里。

    纷乱的情绪让她无比的烦躁。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自厌情绪将她浓浓的包围起来。

    时间静静地溜走,转眼,一天又到了尽头。夜幕重新笼罩了城市上空,炫目的霓虹点亮了夜色,与星月交相辉映。

    晚上八点。客房里暗的没有一丝光,也没有一点声音。套房电子门发出“哔”一声轻响。

    带着酒意的蓝迦走的歪歪扭扭,关上门,往房间最里边的大床走去。

    看了一眼床.上蜷曲着人形,他醉眼迷离的眼底冒出一抹笑意。

    站在床边,动作粗暴的脱掉西装外套,扯开领带,三两下撕开衬衫,径自的压住了已经睡去的宁可可。

    “宝贝儿……怎么不等我……”蓝迦掀开挡住两人的被子,大手不安分的钻入宁可可的衣摆里,声音低哑而热切。

    宁可可被一股压迫感惊醒,看到满身酒气双目冒火的男人,心下一惊,急忙按住他探入衣底的手,疾呼,“别碰我!”

    蓝迦才不理会她的挣扎与不愿,一心想重温昨夜的……将头埋进她的颈窝,火热的唇舌滑过她白嫩的肌肤。

    双手一齐发动攻势,扯着她的衣领向两边一扯,哧地一声脆响,她的衣服便裂开一个大口子。

    白皙圆润的两肩暴露出来,宁可可看了,只觉得体内的一把火烧得更旺。压制住她的双手,更加狂肆的吻着她的身体!

    不愿再做一次昨晚的蠢事,宁可可眼底的泪意混着恨意,冒出森然的冷光,低下头,张开嘴,狠狠地在蓝迦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啊——”一声怒吼,蓝迦撒开了宁可可,直起身子捂住血流不止的肩膀。看着手指缝里拼命流出的红色y体。

    蓝迦刚刚还迷离沉醉的眼底骤然一阵清冽,转头看着翻身逃下床的宁可可,瞪起恼火不已的眸子,咬牙咒骂,“死女人,你又欠修理了!”

    “我受够你了!”宁可可退到墙角,看着火冒三丈*近而来的蓝迦,她的情绪徘徊在崩溃边缘,“别碰我!你再碰我我就杀了你!”

    蓝迦y冷的一哼,“怎么,昨晚你不还主动的吗?现在是在干什么,爽完了,就给我装贞洁烈女?我可不喜欢这种欲拒还迎的无聊游戏!”

    这些话犹如一把利剑刺进她的心底,涔涔的冒出鲜血。宁可可咬住嘴唇,克制住一声声的哽咽,神情逐渐变得清冷。

    她将破了的领口整理好,包住肩膀,抬起头,声音冷肃而颤抖。

    “蓝迦,昨晚是我喝醉了失去理智了,不然你以为我会做出对你投怀送抱那么恶心的事情么?”

    “恶心?!”蓝迦的眼底骤然结冰,声调提高,再问,“你说跟我在一起恶心?!”

    “不然呢!难道我还要敲锣打鼓张灯结彩的庆幸自己能和你上.床?”

    “呸!我现在都看不起自己!就因为和你纠.缠在一起,我连面对自己的时候都觉得抬不起头来!”

    宁可可不顾一切的说出自己心底的痛苦,毫不介意面前的男人眼底越来越旺盛的火焰。

    嘭!安静的套房里发出一声玻璃碎裂的巨响。玻璃茶几在瞬间被击成碎片!

    蓝迦紧紧攥起的拳头上淅沥的淌着鲜红的血y,随着他微微的颤抖,血花滴滴溅落在名贵的羊绒地毯上。

    “既然你这么不愿意和我呆在一起,那就滚啊!”

    蓝迦咬牙切齿的盯着与自己对峙的宁可可,眼神狠厉孤绝。

    “有人求着你留下来吗?有人绑住你的手脚吗?不想留下就马上滚!”

109 给我滚!

    男人疯狂的咆哮震得宁可可耳膜生疼,她的脑子轰轰乱响,脚步如灌铅一般。

    她何尝不想离开!可是,她又怎么能不顾一切的走出这间屋子!

    漆黑的房间里充斥着男人粗重的呼吸,气氛濒临爆炸的顶点。

    手腕骤然一痛,男人铁一般的大手紧紧地扯住宁可可的手腕,拽着她,毫不怜惜的拖着她往门外走。

    “赖在这干什么!不是恶心吗?不是羞耻吗!那还不滚!”

    蓝迦怒吼,扯住踉跄的宁可可,大手在她背上狠狠一推,将她推倒在走廊上。

    “给我滚!”蓝迦额头青筋暴起,瞪着眼,指着宁可可,“你还以为你是谁!对我投怀送抱的女人几卡车也装不完,谁稀罕要你!”

    说完,门被狠狠地甩上。隔着门板,屋子里的压抑气氛也传递到了走廊。

    灯光暗淡。雪白墙壁延伸到好远。暗红与金色交织在一起,花纹繁复的地毯高贵柔软。

    靠着墙壁,宁可可缓缓地滑坐在地上。双臂无力的垂着,定定地看着对面的那扇门。

    她闭上眼,暗暗的祈祷,现在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她真的不想被任何人看到……

    求求你,不要出来,好吗……淡黄色的光线柔和的从顶棚洒下来。歪在墙边的女人脸色惨白,几乎看不到血色。

    几缕泪痕凌乱的蔓延在清秀的脸上。濡湿的睫毛低垂着,在脸上投下两团浓浓的y影。客房的门被轻轻拧开。

    淡淡的脚步声响起。挺拔的身形被灯光投下长长的黑影,将轻轻睡去的宁可可覆盖起来。

    盯着那张泪痕未干的脸,白衣男人的背脊瞬间僵硬了一下,缓缓地,缓缓地叹了口气,暗自握了握手掌,良久,情绪翻涌的漆黑眼底才恢复了平静。

    脱下外套,轻轻地俯身,盖在了宁可可的身上。脚步声消失,门再度关起。

    走廊里再次陷入死寂。经过漫长的黑夜,太阳光终于驱散了y霾。

    套房里安静的仿佛没有人存在。坐在沙发上的蓝迦定定地望着整洁空荡的大床,眼底是幽暗的冷意。眼里的血丝说明他一夜未眠。

    敲门声轻轻地响起,他挺直的身子微微颤了颤。敲门声仍在持续,他紧绷的嘴角终于有了一丝温度,放下交叠的双腿,站起来,眯起眼睛往门口走去。

    拉开门,一张明艳照人的脸映入眼界,然而,门外的人并没有注意到蓝迦骤然缩紧的瞳孔,扬脸轻笑。

    “蓝迦,一起吃早饭吧,下午大家就都要离开了。再见面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没有等他回答,千琳又回身,敲了敲莫云笙的门,声音柔软,“云笙,起床了没有?一起吃……”

    还没等她话音落下,门便被拉开,莫云笙轻轻走出来,眼睛在走廊里扫了一圈,目光定格在蓝迦门前的一件白色外套上。

    两个男人无声的对视了一下,彼此的眼底都翻涌着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有敌视,有不满,也有朋友之间的对彼此此刻反应的准确解读。

    半晌,走廊陷入诡异的无声。千琳惊讶于两人的反常,不明就里的往蓝迦房里看了看,问,“那位小姐呢?蓝迦,叫她一起来啊。”

    “她走了。”蓝迦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莫云笙,仿佛不想漏掉他的任何一个微小的反应。

    “怎么回事?她去哪了?”千琳一头雾水。

    “被我赶走了。”蓝迦捕捉到莫云笙眼底迅速弥漫起的怒意,下颌抬起,气势凌人的看着对方。

    等待了片刻,莫云笙终于克制不住情绪,几步走过来,揪住蓝迦的领子,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凌厉。

    “你在搞什么鬼!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你赶她走她要去哪!”

    蓝迦的嘴角隐隐地挑起,蔑视的打掉莫云笙的手,冷笑,“既然这么关心,昨晚干嘛不把她带回房间去,披件衣服算什么东西!”

    说着,狠狠地踢出一脚,白西装凌空一个弧线,轻轻落在走廊不远处。

    夹在两人中间的千琳见此情景,除了费解之外,也对两个好朋友忽然的争执而生气起来,推开剑拔弩张的两人。

    “到底怎么回事!那个女人到底是谁!”面对千琳的问话,两个男人都没有回答。

    又过了半晌,莫云笙退开几步,靠回墙壁,目光犀利的看着蓝迦。

    不满的冷哼一声,“他做的好事,你问他!”千琳看着神色冰冷的蓝迦。

    “在楼皇这小妞惹到了我,本想腻了就放她走了。后来夏冰琦和一个姓洛的司机跑了,我限制了他的妹妹回来解气。”

    蓝迦轻描淡写几句,神色轻蔑而傲慢。“天!”千琳低呼一声,“太夸张了!蓝迦,我说那位小姐怎么……可是,你太过分了!”

    “随便你怎么说。”蓝迦转过身,背对着两位好友,“早餐你们自己慢慢享用吧,我公司还有事,失陪。”

    “等等!”莫云笙冷然开口,叫住迈开步子的蓝迦,“下午就要走了,你真的打算扔下她?”

    “是她自己不愿意跟着我的——”蓝迦没有回头,声音寒冷,“我可没有求女人回头的习惯。”

    蓝迦消失了很久之后,走廊里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

    双手放在裤袋里,莫云笙忽然离开墙壁,转身,“千琳,我不能陪你吃早饭了。”

    千琳轻轻一震,看着神色复杂的莫云笙,声音有些异样,“你要去找那位小姐吗?”

    没有回答,莫云笙默认。“为什么?你跟她很熟吗?”

    千琳急切的跟了上去,“蓝迦都不管了,你为什么要去找她?”

    “就因为蓝迦不管她,所以我不能也不管。”莫云笙偏头看了看千琳,声音有些艰难。

    “你喜欢她?”千琳脱口问出,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慌乱。

    “没有。”回答的干脆利落,莫云笙俊美的眉间流动着沉重的神色。

    “有些事你还不知道,总之,我欠她。”

    两个多年的好友从未有过如此越线的对话,有种危机感让千琳不顾矜持,再度开口挽留。

110 想寻短见吗?

    “云笙,留下来陪我,我下午就要飞去国外……”

    莫云笙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微微疲惫,“千琳,有机会的话再向你解释吧……一路顺风。【阅】”

    千琳一颤,咬住嘴唇看着渐渐走远的莫云笙,美丽绝伦的眼底泛起晶莹的泪意。

    海边。游人仍旧很少,海浪拍打着礁石,激起万千晶莹的水滴。

    沙沙的海浪声充斥了满耳。上午的阳光还没有达到顶点,海水有些凉,一波一波的包围着小腿,带来冰冷的麻意。

    定定的望向远方,湛蓝的天空再度与海水在远方融合。宁可可静静地站在海水里,脸上是平静到绝望的神色。

    此刻,她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管,只想尽情的放纵自己的悲伤……

    只是才一个星期而已……她就仿佛过了一百年,心力交瘁,疲乏致死。

    海水更加汹涌地灌进她的裙底,她轻轻张开手臂,仰着头,任海风拂过自己的周身……

    “是在寻短见吗?”轻飘飘的声音从耳后传来,随着海浪起伏,散入风中。

    宁可可没有回头,仍然张着双臂,任潮水没过自己的双膝。

    “不会因为那几张照片吧?”身后的男人提高了声调,语气里有嘲讽,“蓝迦比我想象的更差劲,他竟然让自己的女人为了几张照片跳海。”

    “别跟我说那两个字。”宁可可终于回过头看着身后戴着棒球帽的男人,淡漠的脸上有了一丝波澜。

    “你想看笑话吗?看完没有?看完就滚开,我不想见到你!”

    阮章天轻轻笑起来。“这么凶,小心嫁不出去。”

    宁可可忽然弯下腰,右手探入海水里,片刻后,她突然扬起手,一颗石子在空中划出弧线,狠狠地击中了阮章天的胸口。

    “你不是记者吗?现在有现成的素材摆在你面前了,海边发现女尸。”

    多耸动的标题,还不赶快回去赶稿子?!阮章天再度发笑,英气勃勃的脸孔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新闻是讲究时效性没错,不过新闻的灵魂,是真实性。没有发生的事情不能算数。况且,我不会见死不救的。”

    “救?”宁可可鼻息冷哼,“谁也救不了我。”

    “有什么能帮你的吗?”阮章天渐渐收敛了笑容,看着神色哀伤的宁可可,眉头不由得皱起,“说说看。”

    “有。”宁可可扬起眉毛,看着他身上的相机包,“第一,把那些照片删掉。第二,滚开。”

    “那你是希望我先滚开还是先删照片?”

    阮章天饶有兴趣的盯着怒气缭绕的女人,竟然真的拿起相机,打开来认真的翻起里面的照片。

    “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希望自己动手。”

    “也行。”阮章天嘻笑着,将相机递给一脸惊讶的宁可可。

    冷笑一声,宁可可回过头,不理会那个举止怪异的记者,“你当我是白痴吗,删了这些,只怕你那还有几百张备份。”

    阮章天微微笑起来,语气真挚的不容置疑,“也许你不相信,那晚……那晚的照片我只留了一张,并且,是你的背影……”

    看到宁可可的肩膀微微颤了一下,阮章天在相机上按了几个键,“不过现在,背影也没了……”

    回过头,宁可可皱起眉头看着他。“不用惊讶,其实是你的话点醒了我,我讨厌蓝迦,是因为他手段卑鄙,行事y狠。”

    但是回想起我这次的行为,真的不比他好多少。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我也不想因为自己一时的意气就把无辜的人拖下水。

    所以,下次,我一定会找到机会对付蓝迦,这一次,就当是向你赔礼吧,我不该利用你。

    阮章天轻轻笑起来,年轻的脸上飞过一抹淡红,“怎么样,小姐,现在还觉得‘海边女尸’的报道需要写吗?”

    见宁可可不说话,阮章天忍不住走下水,伸手拽住她的胳膊,将她从微凉的海水里拖到岸上,看到她湿哒哒的衣服,皱眉。

    “你想死也找个干脆的方法,没听说过淹死的人都是肚子胀成皮球、皮肤撑得像纸一样薄而透明吗?”

    顿了顿,阮章天脱下外套,加在宁可可肩上,声音有点艰涩,“如果你没处去的话,先跟我回家换下衣服吧。”

    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又加了一句,“我妹妹在家里,她刚刚放暑假。你可以借她的衣服穿一下。”

    “妹妹……”宁可可一怔,喃喃地重复了一下。阮章天点点头,“她刚高考完。”

    “妹妹……”宁可可低下头,神情迷离的一直说着这两个字。

    “怎么了?”阮章天忍不住,握了握她冰冷的手。“哪里不舒服么?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你也有妹妹哦。”宁可可忽然抬起头,看着阮章天笑了一下,“她会为了守护你而奋不顾身么?”

    怔了一下,年轻男人疑惑的轻皱眉头,片刻后点了点头,“会吧。但是我不允许她这么做,我的问题我自己会解决。哥哥都是最心疼妹妹的。”

    “是吗……都是这样啊……”宁可可眼底的y霾忽然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坚定不移的光芒。

    “其实,她是心甘情愿为了你去付出的,哥哥心疼妹妹,妹妹也应该心疼哥哥不是吗……”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宁可可伸开双臂,拥抱了一下清新而磅礴的海风,闭了闭眼睛。

    “我怎么能放弃呢,才几天而已啊,想一想,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还活着,没缺胳膊没缺腿,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不对?”

    阮章天看着她,虽然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但是却被她眼底迷人的神采吸引住,良久,也没有挪开自己的目光。

    静静地站了好久,宁可可把身上的衣服还给身边的男人,一笑,“谢谢你,我该回去了。”

    “回哪?”朱正伟一愣,反应过来立即拦住她。“回我该回的地方去。谢谢你愿意删掉照片,虽然我现在还觉得你的行为很卑鄙。”

    宁可可展开笑颜,看了一眼阮章天,“不过,还是提醒你一句,蓝迦不是好惹的,你应该聪明点。

    如果我是你,我就卖了那些照片,五百万啊,不知道你是跟钱有仇还是大脑有问题。”

    “如果我拿他的钱,你岂不是更看不起我?”阮章天轻轻一笑,盯着宁可可,目光有些慌乱。

    “你是不是要回到那个人身边去?为什么?你究竟欠了他什么?”

111 就是,竟然就这样结束了?

    “欠他?……情?”宁可可想了想,犹豫着说出这个字,自嘲地笑笑,“如果你真的善良的话,就别再探究这个问题了。【全文字阅读】好了,我该走了。再见吧。”

    “什么时候能再见?”阮章天追了一步,忽然停下来,脱口问了一句。

    宁可可想了想,神色有些悲凉,“三个月后吧……如果我能坚持到那时候的话……”

    海浪滚滚而来,又滚滚而去。沙滩上挺立的年轻男人静静地望着宁可可远去的背影,眉间交替着喜与忧的双重神色。

    宽阔的街道上车流不息。高大的绿色树木装点了满眼,天空是湛蓝色的,没有多少云。

    放眼望去,路蜿蜒,天高远。暖暖的阳光和温热的风吹在身上,潮湿的衣服已经干的差不多了。

    眼神始终定定的看着前方,宁可可没有回头,脚步也没有一丝犹豫,无论如何,她都要原路返回,走那段自己应该去走的路……

    “蓝迦!”拎着滴水的鞋子,宁可可挥着手臂,朝着前路大吼,“我才不怕你呢!”

    有司机探出头来吹着响亮的口哨,有路人吓得停住脚步退避三舍。

    无所谓。宁可可扬起高傲的脸庞,脸上的刚毅完全不输给任何男人。

    身后,一辆名贵的车子静静地跟着她。驾驶席上的男人俊美异常,白衣如雪。

    听到她刚才喊的那句话,男人拧起的眉间缓缓的松开了。宁可可,是我太小看你了吗……

    看起来,你似乎还有坚持下去的勇气……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再自私下去……

    放你在他身边……再赌一次……

    酒店。“靠在车旁的蓝迦脸色淡漠,双手放在裤袋里,懒懒地看着工作人员将行李放在车子的后备箱。

    几个来送别的分公司负责人和江城聊了几句,本想过来再在“正主”面前露露脸,加深印象,但是纷纷被蓝迦强大的低温气场压制住。

    打过招呼,便纷纷离开酒店返回各自的工作岗位。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该去机场了。

    江城走到老板身旁,想问问关于宁可可的去向,然而以他对蓝迦的了解,想想还是不管为好。

    但是看老板迟迟没有上车的意思,便问,“要等云笙少爷吗?”

    “他又不是没钱坐飞机,况且他还未必愿意和我一起回去。”

    蓝迦扫了一眼空无一人的车前方,眼神冷厉,“我交代的事情办了吗?”

    “今晚好消息就会传到你耳朵里。你知道,我办事向来雷厉风行。”

    蓝迦一笑,打开车门坐进去。又扫了一眼车前方,蓝迦才侧了侧身子,坐进了车里。

    司机在得到指示后发动了引擎,豪华房车缓缓地沿着车道滑出酒店门口。

    揉了揉紧绷的额角,蓝迦疲倦的往后座上一仰。该死,他昨晚在沙发上坐了一夜,现在腰酸背痛,脊椎一动竟然咯咯作响。

    更该死的是,他现在很累,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愣愣的盯着车顶,他幽暗的眼底涌动着难以名状的情绪……

    竟然就这样结束了?他还以为……冷冷的笑了一下,忽然间,平稳的车身剧烈的一晃,刹车声刺耳难听。

    “怎么搞的!”蓝迦气急败坏的支起身子,冲着面色如土的司机大吼。

    然而,透过明亮的挡风玻璃,他的眼睛在看到前方的白色身影时,骤然腾起了一片奇异的幽光!

    “找死啊你!”司机摇下车窗,冲着前方挡路的女人大骂。

    话一出口,想到身后的老板还在,不该如此失态,司机咳了咳,声音柔和下来,“小姐,没事吧。走路小心点嘛……”

    诡异的寂静……车里没有人说话,轻的连呼吸都听不到。

    车外的女人光着脚,站在车前,不退让,脸色是令人看不懂的复杂。

    司机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却不晓得这种奇怪的凛冽气息是出自何处——如果他回头看一下的话,他会明白的。

    动了动磨得生疼的脚,宁可可往车后座走去。耳膜轰轰作响,心跳剧烈的仿佛要跳出喉咙。

    定了定,她拉开车门,看着那个面色无澜直视前方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气。

    “我知道现在你心里一定在嘲笑我,随你的便吧,既然约定已经开始了,我现在放弃的话,先前的苦都白吃了。”

    “所以现在,就算你骂我也好,打我也好……我都要跟你回去。”

    江城看了一眼惊得下巴快掉下来的司机,白了他一眼,一伸手,拉下了黑色的隔音玻璃。

    后面的车厢完全封闭。蓝迦听了这番话,低低的笑了笑,身子仰回椅子里。

    “昨晚是谁说要杀了我?我还没活够,不想弄个定时炸弹回家。”

    说着,就要伸手关车门。宁可可一把按住,声音急切而颤抖,“我从现在开始,会努力控制自己,听你的话,接受你……接受和你有……肌肤之亲……”

    艰难的说完这句话,宁可可擦了擦酸涩的鼻尖。定定地看了一会儿面无表情的蓝迦,见他握在把手上的手指渐渐松开,她苦涩的一笑,钻进车里,坐在了气息冰冷的男人身边。

    车子随即再度发动,飞驰在通往机场的路上。定定地看着车外一晃而过的风景,宁可可飞快地揉去眼底的水汽,转头看着身旁闭目休憩的蓝迦。

    “照片的事……你不用管了,那个记者已经把照片删了。”

    “你又见了那个记者?!”

    语气透出不悦,蓝迦冷哼一声,没有睁眼,“你还没吸取教训?竟然相信这种鬼话?”

    “我愿意相信他。”宁可可转头望向窗外,“他也是……”他也是一个哥哥……

    她闭了闭眼,将这个触动心弦的词语吞了回去。听到她异样的声音。蓝迦终于睁开眼,定定地看着她凄然的侧脸。

    幽深的冷眸渐渐眯起,一丝骇人的y枭闪现。他眯起眼,大手忽然抓住宁可可的肩膀,将她扯过来,俯首,深深地吻住了她柔软的嘴唇。

    不再挣扎,也不再允许自己有强烈的情绪波动。宁可可静静地闭起眼,贴在蓝迦坚实的胸口,迎接着必将来临的一切。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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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接受和你有.

    暗含怒气的男人愈发深入的掠夺着怀中女人的美好,渐渐地,眉间的暴戾被几许沉醉的柔意所取代……

    抱紧了她,蓝迦嘴角轻挑,是什么让她愿意相信那个人?

    他倒是想知道,他凭什么……

    阮章天一个人在夜色中行走着。【全文字阅读】

    月如银盘,稀疏的月光纱一样的笼罩在他年轻的脸上,英气勃勃的脸上有种难以言说的轻松与愉悦。

    他自己其实也不太明白,明明这一次有机会出拳还击蓝迦,可是自己竟然因为那个女人的一个眼神就萌生了退意。

    他没有说,其实在海边不算是偶遇。在咖啡厅见过之后,他就一直没有回家,独自一个人,去了海边漫无目的的游逛。

    坐了一夜后,他随着日出之光,抬眼后,看到了那个浸在海里的白裙女人。

    那一刻,他欣喜若狂。自嘲的笑了笑,将双手交叠在脑后,阮章天轻轻哼唱起来。

    走出巷子,他翻着裤袋,准备拿钥匙开门。忽然,他停下脚步,侧着耳朵听了听,身后的声音瞬间消失。

    他握了握手指,心头划过一抹不安。脚步动了动,还没来得及转身跑开,一阵剧痛便骤然袭上后颈。

    他身子一软,栽倒前,身后忽然窜出几个黑影将他扶住。

    阮章天的神志已经不甚清楚,只感觉有人俯身来看自己,y冷刺骨的声音飘下来,“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做人要安分守己一些……”

    他动了动紧涩的喉咙,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

    机轰响着从云层里俯冲下来,落入跑道,缓缓地向前滑行着。

    走出舱门,微风吹在每个人的脸上。再度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只让人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下了飞机,一行人换乘蓝家派过来的汽车。车子驰行在深沉的夜色里,霓虹转眼即过。

    想是累坏了,上车没一会儿,宁可可便靠在座椅上沉沉地睡去了。

    车子微弱的颠簸让她的脸色更显苍白,头歪在车门上,眉头微皱的睡着。

    身旁的男人从窗外收回视线,深邃的眸底是冷暗的气息,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搭在腿上的手缓缓的动了一下,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手。

    伸过去托住她的头,极轻极轻的将她拉过来,让她靠在自己宽厚的肩头。

    这个简单的动作,蓝迦却持续了足足几分钟。看着靠着自己的女人,他有片刻的失神,眼底冒出几丝惊讶来,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可笑!

    汽车飞快。转眼,蓝家大门近在咫尺。在浓密的树林里转个弯,车子平稳驶入终点。

    蓝家大宅仍旧气派非凡。车子熄火半天,前座的司机和江城都已走下车,后座的人却迟迟没有反应。

    司机有些不知所措,轻轻拉开车门,只见后座上的两个人都已经睡着了。

    他想出声叫,却被走过来的江城制止。看着那对依偎在一起睡去的人,江城俊朗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意。

    有多久没看到蓝迦脸上有如此安定的表情了?看着他的脸轻轻贴在宁可可头顶,一副温柔如水的样子。

    江城轻轻笑起来,也许,这个无辜又坚强的宁可可,真的可以拯救那个家伙也说不定……

    入夜。房间里的气息无比的熟悉,却也令人感到压抑。宁可可翻了个身,缓缓张开眼睛。

    咖啡色蚕丝被盖在身上轻柔温暖,头顶纱幔轻垂,她扫了一眼房间一角的书柜和酒柜,立即明白了自己是在哪里。

    急忙坐起来,房间里看不到那个人,扫了一眼开着灯的浴室,哗哗的水声让她的心顿时陷入不安和紧张。

    床头,摆着一件黑色的大v领蕾丝透明睡裙……是在出差时,蓝迦在新店里帮她拿的那件。

    在那边没有穿过,她还以为自己能逃过这一劫,没想到,蓝迦那个神经病竟然把它带了回来!

    揪了揪自己的头发,压制住夺门逃跑的危险想法,宁可可颤抖着手,抓过了那件睡裙……

    “我从现在开始,会努力控制自己,听你的话,接受你……接受和你有……肌肤之亲……”

    自己白天说过的话还在耳边,既然这是唯一的选择,那么,就干脆一点,扭扭捏捏,只会让自己的心更加的不坚定,也会让蓝迦更瞧不起。

    咬咬牙,宁可可一手探到背后,缓缓拉下连衣裙的拉链,双手抓住裙角,慢慢地将衣服从头顶褪下来……

    她缩了缩颤抖冰冷的身体,缓缓地,将新睡裙套上。还没来得及整理好,只听浴室的拉门发出轻微的响声。

    她慌乱的缩回被子里,看着那个围着浴巾,嘴角轻轻弯起的男人……从浴室出来。

    蓝迦淡淡的扫了一眼宁可可扔在床下的连衣裙,撇了撇嘴角,轻笑,“这么乖啊……我还以为光劝你换衣服就要费不少力气……”

    揪紧了被子,宁可可竭力压制住不安的情绪,紧紧地盯着走过来的蓝迦。

    短而刚硬的发丝还沾着水滴,结实的胸膛泛着蜜色,六块平整的腹肌令人窒息。

    他坐下来的一瞬,清新的沐浴y味道扑鼻而来。宁可可只觉得呼吸一滞,刚刚才建立起来的坚定信念瞬间分崩离析。

    蓝迦俯身,瞥了一眼急忙躲开的宁可可,鼻息一哼,从地上拿起一个小小的医药箱,丢给宁可可,“跑什么,刚才不是装的很镇定吗!”

    见她不明所以的拥着被子,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蓝迦有些不耐烦,一把扯掉她身上的被子丢到一边。

    随即,高大的身子趴倒在松软的被子上,闷声,“看到我背上的狗牙印了吗!上药!”

    宁可可仍然缩着身子,探着头往他背上看了看,宽阔的肩头上果然有一个深深的淤紫牙印。

    不过哪里是狗咬的!而是她昨晚和他纠缠时下口留的!

    不满的撇了撇嘴,小心翼翼的蹭到他身旁,拉开药箱,拿起棉球沾了一些消毒药水,一手按在他肩头,一手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牙印周围凝固的血渍。

113 换谁主动

    虽说他活该,但是看到这种伤口,宁可可的内心多少也有些过意不去。【全文字阅读】

    埋在被子里的蓝迦被她的手按得痒痒的,忍下t内逐渐燃起的火焰,他闭着眼,嘲弄地嗤笑起来。

    “才一个礼拜,你看你,头发没了,手臂被抽得乱七八糟,手也被剪刀剪破。”

    我呢,肩膀被你咬伤,手被茶几割伤,腿在踹浴室玻璃时也挂彩……做情.人做的这么惨烈的,“我们两个也算是空前绝后了……”

    剪下一块绷带,抹上药,又固定在伤口上,宁可可看着蓝迦宽阔的背脊,撇嘴,心想,这都是谁的错!

    静了一会儿,蓝迦懒懒地翻过身,把受伤的手抬起来,放在宁可可腿上,声音暗哑,“技术还不错,你给你哥包过么?”

    宁可可拿剪刀的手一抖,脸色迅速的垮下来。“别和我哥比较,我怕我会忍不住把剪刀cjin你的胸口——”

    懒懒一笑,蓝迦看着自己的手被宁可可握住,一圈一圈的缠着绷带,自言自语。

    “到底是有多了不起呢?我还真想见识见识……”

    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找洛亦辰喝两杯,谈谈我们为什么会有这么深的渊源,“我的女人被他拐走,他的妹妹被我抓来,啧啧,多么奇妙的缘分。”

    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包扎好之后就放下他的手。见他好久不说话,忍不住瞥了他一眼,猛然间发现。

    躺在床.上的男人眼神已经变得炙热而迷离,目光就放肆的游移在她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胸口处……

    该死!竟然忘了自己现在还穿着半透明的睡裙!宁可可的耳根一热,急忙伸出手来遮挡。

    然而,还没等抬起手,就被拓拔毅紧紧地握住了两只手腕,他缓缓坐起来。

    犀利的眸子紧紧盯着她涨红的脸,邪邪的低笑,“敢穿上衣服,还怕我看吗……”

    灼灼的呼吸落在她l露的肌肤上,引起剧烈的颤抖,宁可可紧紧咬住嘴唇,任由蓝迦滚烫的嘴唇在她敏感的脖子上来回磨蹭。

    “既然你这么乖……”蓝迦的声音变得焦灼难耐,折磨人的舔吻着宁可可雪白的肌肤。

    “那我们……?他一边欣赏她不知所措的模样,一边托着她的腰将她抱起来……”

    “我们在一起一共……”蓝迦轻轻咬着她的下巴,含着邪恶的笑意,“高效率的我主动,你主动两次,这次换谁主动……”

    抱着她颤抖不止的身体,“这一次,你希望谁主动?”宁可可已经没有力气去为他的话感到羞耻。

    身体在他的掌控下变得陌生而炙热,她将流泪的脸向后仰起,咬住牙,忍受着蓝迦带给她的,身心的双重折磨。

    “没有意见?……那么今晚,就让我来做主吧……”

    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砸在男人滚烫的胸口处。蓝迦一颤,动作停顿下来,眉头微皱地扳过她的脸。

    轻轻吻住她的眼皮,吮去她成串的泪水,辗转,吻住她的嘴唇,将她的哭泣都封了回去。

    “……”

    没有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复杂的让他自己也难以理解。来自身体的愉悦与温暖让这个内心冰冷的男人感到幸福。

    然而,伴随着他愈发强烈的占有欲,内心如藤一般滋长的,还有一抹说不明的恐惧与不安……

    在蓝迦家的日子始终漫长难熬。但好歹,因为宁可可的示弱,她和蓝迦的关系不再像以前一样剑拔弩张了。

    虽然那个男人的脾气仍旧y晴不定让人难以捉摸,但是倒不会像以前那样狂躁的对她动手了。

    浑浑噩噩地过了一个星期,这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平静,被蓝家另外两位主人的回归所打破。

    那是个天气无比晴好的清晨。从被子里爬起来,已经快九点。

    她最近的生活格外的懒散,反正已经认命的做了蓝迦的情.人,也就无所谓再坚持那些原则了,他要身体,她就给,他生气发火,她也能隐忍下来。

    忍一时,换了个风平浪静的相处方式,也没什么不妥……宁可可这样想着,苦涩一笑,穿好衣服,梳洗完毕,打了个哈欠后就坐在椅子上等着晴姨把饭送上来。

    蓝迦回了公司,最近似乎有些忙。不过这样正好,避免两个人从早到晚四目相对,冲动之下,又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

    门被拧开,她转头,看着慈眉善目的晴姨端着托盘走进来。

    白粥很清淡,配上几样简单的小菜。和蓝迦历来的早餐一样,近乎单调。

    那个神经兮兮的男人管的事情很多,比如她的食谱,回来后就被强制性的与他同步了,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什么款式的内.衣,几点睡觉,在哪个房间睡觉……这些他通通都要管。

    揉揉额头,挤出一个无奈又惨淡的微笑,宁可可接过晴姨递过来的勺子,吃了一口,发觉晴姨正双目炯炯的看着自己,心下奇怪,“怎么了,晴姨?”

    “没事没事……”晴姨还是笑着看着她,皱纹里都包着喜悦,“姑娘,你梳短发也好看。”

    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宁可可淡淡的弯起嘴角,“如果当时没那么冲动的话,还是觉得留着长发好些……”

    “没关系,少爷都喜欢。”晴姨不顾宁可可笑容一僵,眨眨眼。

    “这一阵你和少爷相处的好像还挺融洽,比出差之前好多了。”

    那时候少爷一回来,我都替你揪心。现在看起来,少爷好像不怎么生气了,“夏小姐走了就走了,人总要往前看的,是吧姑娘。”

    宁可可抿起嘴唇,轻轻笑了一下,低下头,不再看晴姨眼底的期许,讷讷地舀着淡而无味的白粥。

    “哦,对了。”晴姨一拍额头,温婉的语调忽然变得有些反常,“我都忘记了,夜少爷他们一会儿要回来……”

    说着,晴姨微微叹了口气,眼底有些复杂,“姑娘,我现在得赶紧去准备一下了。你先吃饭,有事儿叫晴姨,我先下去了。”

    点点头,看着晴姨如临大敌的样子,她也一头雾水。夜少爷……

114 蓝夜,蓝柔

    这个家除了蓝迦还有别的少爷?复杂的有钱人家庭啊……

    吃过饭,在房间里无所事事的待了一会儿,看到外面天色很好,宁可可就忍不住打开门走下了楼。

    天很蓝,平整的草地碧绿,微风带来丝丝的暖意。不太热。沿着石板铺成的小路,一直走到大大的遮阳伞底下,白色的木质桌椅雕刻着典雅的花纹。

    坐在伞下,旁边就是波光粼粼的室外游泳池,她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这张椅子,原本应该是夏冰琦坐在这儿晒太阳的吧。

    而自己,竟然在际会下和那个素未谋面的大小姐互换了人生。真不知是该恨她还是该爱她。

    她害自己沦落至此,却也带着自己的哥哥奔向了幸福。轻轻笑起来,宁可可闭起眼睛,感受着和风拂面的惬意。

    正坐着,大门外忽然传来汽车行驶的声音。以为是蓝迦回来了,宁可可坐起来,皱着眉盯着大门口。

    黑色的房车慢慢地驶进来,在别墅门前停下。几个佣人急忙迎过去,车门打开,首先下来的是一个穿着粉白色吊带裙的年轻女子。

    看上去和自己年纪差不多,二十几岁的样子,长长的头发束成马尾,整个人看上去甜美又温柔。

    随后走下车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眉目俊朗却带着一丝丝邪气,一身休闲西装显示出他的格调非凡,只是无论如何,宁可可只觉得这个男人,看上去有点讨厌。

    佣人们接过大包小包的行李,纷纷拿上了楼。随后赶来的晴姨也堆起笑,声音温和却带着疏离的招呼着那两个人。

    “夜少爷,柔小姐,这一来一回又过了一年。少爷上班去了,要不要叫他回来?”

    “不用了,晴姨。”被称为夜少爷的男人冷冷的一笑,制止道,“这不也是我们的家吗?叫他回来,倒好像要招待客人似的。”

    “是是是,看我说什么错话了。”晴姨急忙赔不是,转头看着笑容淡淡的蓝柔,“小姐,在美国一切都好吗,看你的样子,精神很不错呢。”

    “嗯,还好吧。表哥他的婚事怎么样了,我听说推迟了是吗?”

    蓝柔眨眨大大的眼睛,粉粉的腮边划过一抹红润,“那他现在……晴姨……那是谁?”

    蓝柔话锋突转,手指一抬,指向那个一直坐在椅子上晒太阳,看起来却很陌生的女人。

    “那个……她是……”晴姨一时舌头打结,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宁可可的身份才妥当。

    “不会是新欢吧……哈哈……”蓝夜朗声笑起来,冲着脸色难看的妹妹眨眨眼。

    “我就说,我这个表弟不是个甘于寂寞的人,看吧。”

    “别乱说……”蓝柔瞪了哥哥拓拔云一眼,暗暗咬住樱红的唇瓣,不受控制的,脚步已经往宁可可的方向挪过去了。

    蓝迦……那个被她称为表哥的男人……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该不会,真的有了新欢吧……

    见到那对刚下车的兄妹向自己走过来,宁可可有些紧张的站起来,自己的身份她不想被任何人知道,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况且,那个年轻女人的眼里,带着一丝审度与猜忌。女人的直觉告诉宁可可,这个蓝柔对自己有敌意。

    踩着高跟鞋,蓝柔走到遮阳伞旁边,盯着宁可可上下打量了半天,声音有些犹疑,“你是谁?”

    看了一眼跟过来的晴姨,宁可可想了想,拉住面色堪忧的晴姨,想了想,“……我来看我婶婶的,我是她侄女。”

    晴姨“啊”了一声,看着宁可可一脸平静的样子,知道她实在不想被别人知道真实的情况。

    面对蓝夜和蓝柔疑问的眼神,晴姨点点头,肯定,“是我侄女,她不懂事,对少爷小姐你们失礼了。”

    “这样啊……”蓝柔暗自松了一口气,用胳膊撞了一下自己的哥哥,语气得意,“看吧,叫你胡说!回房吧,坐飞机都要累死了。”

    说着,蓝柔转身往屋里走。蓝夜看着宁可可,幽深的眸子闪过一抹说不出的情绪,笑了笑,也转身进了别墅。

    看着那对兄妹离开,晴姨忧心忡忡的走过来,拉着宁可可的手,低声嘱咐。

    “这两个人是老爷生前准备认下的继承人,后来老爷出了事,少爷就回来了,所以他们对少爷……哎,三言两语也说不清,太复杂,你记住离他们远点就好了,都不是好人。”

    宁可可对这样复杂的状况有些糊涂,但既然晴姨说离他们远点,那就准没错。

    点点头,宁可可抱了抱晴姨的手臂,柔声,“谢谢你……晴姨。”

    “傻瓜,说什么见外的话呢。”

    晴姨拍拍宁可可的手臂,“快回房吧,我要去准备午饭了。做好了给你送上去。少爷不在家……你还是不要出来走动吧,我怕……”

    晴姨看了一眼二楼的客房,将后半句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怕那对兄妹对宁可可打什么歪主意。

    虽然少爷和这位宁小姐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但是以她多年来对少爷的了解,他现在的种种举动,已经预示着有些事情必将发生。

    所以,这时候保护好宁小姐,就是在保护少爷。客房,心情不错的蓝柔一边整理行李,一边在琢磨着晚上要穿哪件衣服下去。

    一年没见蓝迦了,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想到他的婚约生变,至今仍是独身一人,蓝柔的心情就无比的雀跃。

    脑海中闪过那张英气*人的脸,顿时,胸口处一阵窒息。一旁的蓝夜看到妹妹这副表情,看不过的冷哼一声。

    “你还没死心呢,那家伙有什么好,冷血无情,你是有受虐倾向还是怎样?那么多好男人不选,偏偏喜欢他!”

    “不用你管!”蓝柔不满的扬起脸,瞪了蓝夜一眼。“劝你还是趁早死心吧,我们和他注定是势同水火。这蓝家,只能有一位‘少爷’,就是我!蓝夜!”

115 你要去吗?

    蓝夜暗暗握了握拳头,眼底闪过浓浓的狠气,“退一万步,就算我让他霸着这一切,你也依然姓蓝,他也是你表哥!不伦之恋这种事太刺激太出格,你玩不起。【阅】”

    蓝柔听了这话,立即恼火起来,摔了手里的衣服,嚷。

    “是谁弄成今天这种局面的!不伦?!我跟他有一点血缘关系吗!他姓蓝,我可不姓!要不是你觊觎人家的财产,非要认蓝伯伯做‘父亲’,我怎么会好端端的多出一个‘表哥’!”

    蓝夜皱了皱眉头,冷笑,“别懊悔你的姓氏问题了,这些都已经没法改变。

    而且,就算你跟蓝迦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以为他会看你一眼吗?

    柔,别跟他纠缠了。就算他跟夏冰琦结不成婚,也还有新欢填补他的怀抱,刚才那女人八成就是!”

    “不会!她说她是晴姨的侄女!”蓝柔激动的站起来,忍住内心翻起的酸涩。

    “佣人的侄女能住在客房吗?你又不是不知道,蓝迦那个人最烦的就是外人在家里晃来晃去。”

    “晴姨不是普通的佣人,表哥当她是半个母亲的!”她就是不愿意相信蓝夜的话,尽管此刻的强辩连她自己也觉得没有底气。

    蓝夜看着妹妹惨淡的脸色,眯起眼,有些不悦,“你的胳膊肘不要太往外弯了,我才是你哥!”

    “你别忘了当初蓝迦是怎么把我们赶出蓝家的!说是移民,实际呢!跟流放有什么区别!”

    蓝夜握紧拳头,眼底y暗。当年蓝家的继承权本来已经被他们兄妹握在了手里。

    可,谁知道新认的“父亲”蓝境竟然会突然之间出车祸身亡,最可恨的是没来得及订立遗嘱!

    而蓝迦那个不被承认的私生子,却凭借血缘关系,强势接手了偌大的蓝迦式财团……本来,这一切都应该是自己的,差一点,就差一点。

    而因为不甘心,他曾经暗中联合几个公司的重臣,试图一起推翻蓝迦。

    但是最终,他还是失败了。蓝家再没有他们兄妹立足的地方,被激怒的蓝迦强制送他们出国生活。

    除了每年蓝境的祭日他们可以回来住一阵外,这里再也没有他的位置。

    这些年,他过得是败军之将的生活。那笔每个月按时汇入户口的优厚生活费,是蓝迦对他们的仁慈,也是,最犀利的嘲讽。

    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抚平了胸口翻涌的情绪起伏,蓝夜转身,往门口走去。

    “你去哪?”蓝柔憋住眼泪,问。“不是不相信吗?我就证明给你看,那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冷冷一笑,蓝夜双手放在裤袋里,眉间是令人难以捉摸的冷暗气息,迈开步子,他走出了门。

    吃过午饭,宁可可一个人闷在房里看电视打发时日。家里有个蓝迦就够让人喘不过气了,现在又多了一对奇奇怪怪的兄妹……兄妹?

    宁可可挑了挑眉毛,轻轻笑起来,虽然都是哥哥,不过看起来,还是自己的哥更好。

    那个蓝夜满脸邪气,总觉得心里在盘算着什么y暗的事情。正打着瞌睡,就听到门被敲响。

    穿上拖鞋,宁可可也没多想,因为平时只有晴姨会来客房,包括蓝迦要找她,也是由晴姨过来传话。

    走过去,她拉开门,看到门外一脸异笑的蓝夜时,顿时吓了一跳。

    宁可可忍下立即关门的冲动,看着蓝夜,保持着安全距离,问,“有事吗?夜少爷。”

    “没什么事,刚才在楼下匆匆见面,也没来得及问问小姐的名字。叫我蓝夜就行了,你呢?”

    蓝夜一笑,高大的身子往下倾了倾,盯着一脸警惕的宁可可。

    急忙又退了退,宁可可不安的握紧了门把手,“我……姓宁,少爷没事的话,我有点不舒服,想休息一会儿……”

    “是吗,既然不舒服就不要闷在房里了,出去走走吧。”

    蓝夜挑起嘴角,一把拽住宁可可的手腕,暗暗用力,“我这次回来,朋友帮我搞了个派对,很热闹的,一起去玩玩?”

    “快放开!”宁可可急的去掰他的手指,上次在半山她不小心摔倒抱了莫云笙一下,就差点被蓝迦弄死,那是她一生中最可怕最黑暗的一夜。

    如今这样的纠缠被蓝迦看见了,又不知道要发多大的脾气!

    “走吧,年轻人聚在一起才有意思。”蓝夜继续拽着她,几乎将她拖出门外。

    “你是担心晴姨不让吗?没关系,我跟她说。”

    “放手!我不去!”宁可可急得挥起拳头,打在蓝夜的胸口。然而那个讨厌的男人根本不介意她是否愿意,只顾拽着她往外走。

    “都说了很好玩的——”蓝夜转头看了一眼脸色惊惶的宁可可,笑笑,扭过头再度看向前方。

    然而,当他看到走廊尽头的那个人影时,脸色顿时变白,笑容也尴尬的凝结在脸上。

    走廊尽头,一个高大的男人抱着手臂,侧身靠在墙壁上,冷冷地看着客房门口发生的这一切。

    宁可可看到蓝夜的动作停止,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察觉到空气中渐渐弥漫起的肃杀冷意,她隐隐明白,是谁回来了。

    转头,只见蓝迦已经离开墙壁,缓缓地走过来,面无表情的脸上却让人感到暴风雨来临一般的浓烈气息。

    “蓝迦……”蓝夜的手心有些汗湿,声音不自然,“我想邀请她去朋友的派对玩……”

    蓝迦的眉头微微拧起,犀利的冷眸盯着蓝夜抓在宁可可腕上的手,声音冷肃,一字一顿地问,“你要去吗?”

    “我才不要去!”宁可可急忙挣开蓝夜的手,往回退了退,转头逃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的脸上是凄然的表情,完了,蓝迦看到了……

    门外,蓝夜尴尬的咳了咳,“不去就算了……”迈动步子离开,蓝夜在经过蓝迦时停了下来。

    眼角瞟过他冰冷的面容,压迫之下,竟然下意识的脱口解释,“我不知道她是……她说她是晴姨的侄女,我才……抱歉。”

    双手懒懒地放进裤袋里,蓝迦在蓝夜走了之后才迈开步子,朝着客房走去,微微皱起的眉头表露他此刻的心情。

116 蓝迦的以前

    侄女?她说自己是晴姨的侄女?冷笑一声,他推开门,看着坐在床.上抱膝看着自己的女人,那双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无辜与惶恐……

    瞥了她一眼后,他眉间的冷雾悄无声息的散去了。【】走过去,一把扯住她的手腕,蓝迦抓住宁可可就往门外走。

    “不是那样!我没有……”宁可可吓得要哭出来,按住被他扯痛的手腕,急切的解释。

    “吵什么!”蓝迦不耐烦的回头瞪她,“以后不许再住在客房,去我房里住!”

    宁可可一惊,瞪大眼睛看着他,去他房里住?!那不是每天都要和他朝夕相对!她才不要!

    见宁可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蓝迦眯起眼睛,不悦地箍住她肩膀,拽着她继续往外走。

    见无可挽回,宁可可只得顺从,按住他的手臂,试着央求,“让我收拾一下东西可以吧?”

    想了想,蓝迦放开手,推着她回了房里。打开柜子,宁可可把自己的大背包拿出来,犹豫了一下,才将蓝迦送的衣服抱出来几件。

    恋恋不舍的扫了一眼住了半个多月的房间,有感情倒是说不上,只是单纯的,害怕和蓝迦住在一起……

    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她走回到蓝迦身边,语气无尽的苦楚,“走吧……”

    去蓝迦房间的一路上,宁可可都忐忑不安着……那晚被他折磨的情景再度浮现在脑海,她脚步钝重,几度都想丢下衣服逃掉算了!

    然而,蓝迦紧绷的脸色告诉她,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吧。到了房间外,推开木门,她抱着包,踌躇地看了身后的蓝迦一眼,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他一下子推了进去。

    关上门,蓝迦径直走回床边,脱了外套,指着一旁的衣柜,声音冷淡,“把你的东西放进去。”

    怔忪的看了他一会儿,宁可可虽然对他今天的行为感到疑惑,按他的性格,不是应该怒吼着冲自己挥拳头吗?

    不过,能够以这样“平静”的方式对话,还是让她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下来。

    抱着衣服,拉开他巨大的衣柜,她硬着头皮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挂起来……

    看着自己的衣服和他的衣服并排挂在一起,让她的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

    定了定,她伸手一拨,将两人的衣服分出一道界限。靠的太近,会沾染上他的气味吧!她可不要!

    关上衣柜,宁可可回过头,只见蓝迦正靠坐在床头,一手按着她的大背包,一手正拿着她的全家福饶有兴趣的看着!

    “还给我!”宁可可急忙跑过去,扑上去抢夺。这可是她最珍贵的东西!

    父母去世了十几年,唯一能让她重温亲情的就是脑海里的记忆和这张老照片了!

    蓝迦不慌不忙的按住宁可可,坏心眼地伸长手臂,将照片举高,盯着照片上的一家四口,轻轻一笑,“你小时候怎么长的那么难看?”

    不理会他的嘲笑,宁可可继续双手并用地伏在他身上,只顾着抢回照片的她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脸已经和蓝迦的脸蹭到了一起……

    闻着她的发香,蓝迦的眼底闪过异样的光芒。轻轻弯起嘴角,他用另一只手臂飞快地搂住宁可可的腰,一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还我!”宁可可一拳打在他肩头,不顾这样危险的姿势,仍然伸手去够被他举高的照片。

    她的乱动让蓝迦很是心烦,用一只大手将她的双手按在胸前,将照片放下来,也放在她胸口,继续笑起来。

    “这就是你哥?我总算看到真容了。不过好像没有我帅,你觉得呢?”

    鄙夷的看了一眼自我感觉良好的蓝迦,宁可可扭了扭被他按住的身体,没好气的说道,“放开我!你把照片还我,弄坏了我就和你拼命!”

    “你拼得过吗?”蓝迦轻笑着,舔了舔她的嘴唇,“还你也行,说我是不是比你哥更帅?”

    “呸!”宁可可挣了挣,无奈他力气大的出奇,自己根本没法撼动他的禁锢。

    “说啊,我现在可是你的男人,亲近的程度也不会比哥哥远,来,快说。”

    他邪气的盯着她抗拒的双眸,明明是个玩笑,他的眼里却因为过于认真而有股孩子气。

    “说了别跟我哥比!”她别过脸,躲过他愈发靠近的嘴唇,心慌如打鼓。

    “别玩这种无聊的把戏!蓝迦,你搞清楚我们的关系!被迫的而已,谁要跟你亲近!”

    男人的眸子顿时一暗,平日里浓重的冷雾再度浮现出来。冷冷地放开宁可可,把照片扔给她。

    蓝迦起身,面色冰冷的走下床,一直走到酒柜旁边,取下高脚杯,拔出红酒瓶塞,倒了满满一杯,烦躁的举起来,一仰而尽。

    房间里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良久,蓝迦动了动y冷的眸子,扫了一眼呆坐在床.上,定定地看着旧照片的宁可可。

    冷冷地扯起嘴角,嘲讽的笑起来,那笑里,有不屑,有憎恶,还有,嫉妒……

    宁可可,你还有一张全家福可以看。我呢,我连自己的父亲长什么样都已经忘记……

    三天后。y雨绵绵的早上,温度有些低,淡淡的水汽扑在身上,潮湿又y冷。

    起床时,蓝迦已经不见了踪影。宁可可知道,今天是他父亲的祭日。

    一大早,蓝夜和蓝柔就已经出发去墓地了。拉开窗子,雨气顺着微风轻轻地洒进来,穿着单薄睡裙的宁可可打了个冷战,急忙关上窗子。

    门被轻轻推开,晴姨端着早餐,眉头轻皱的冲她喊,“快过来,穿那么少,小心着凉。”

    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宁可可的眼睛往外扫了一眼,不禁一颤……

    蓝迦,他正从花园那边走过来,捧着一束白色的蔷薇,身影落寞走向停车场。

    片刻后,引擎声响起,一辆黑色的车子滑出车道,伴随着稀疏的雨帘,消失在蓝家大门外。

    “晴姨,他怎么不跟那对兄妹一起去?”宁可可回过神,走回床边,看着神色黯然的晴姨。

    苦笑了一下,晴姨拽着宁可可坐下来,把饭菜摆好,“少爷不是去祭拜老爷,当然不会一起走了……”

    “怎么……今天不是他父亲的祭日么?”

    “是。但是,也是少爷生母的祭日。少爷是去拜自己的母亲。”知道蓝迦是私生子,那么父母不葬在一起也就可以想到。

    只是,为什么他的父母会在同一天去世?晴姨怔怔地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喃喃自语。

    “真是噩梦一样的日子……那时候,连少爷也差一点……多亏了映芸,她还是有心的啊。不然,也不会拼死保护自己的儿子了……”

    回过头,晴姨看着宁可可,犹豫了片刻,开口,“这些事,我知道其实不该跟姑娘你说。但是,如果你听了,也许能对少爷今天的行为有一点点的理解……”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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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往昔,谁更狠?

    郊外,公墓。【】碧草在雨水的滋润下呈现出油绿的色泽。奢华的大理石公墓旁开满了白色的小花,石碑上的照片仍然崭新,上面的年轻女人意气风发,笑容桀骜。

    雨丝密密的打在肩头,卡其色大衣被水汽晕开一团水渍。蓝迦看了一会儿照片,放下那束水滴滚动的白蔷薇,坐在大理石上,看着母亲的照片。

    暗潮涌动的眼底逐渐变得冷清,缓缓地,轻笑起来,“妈,真快,一晃我都二十七了。”

    看着冰冷的墓碑,他摸了摸那张照片,“你在下边可风光了吧,你的墓地我花了大钱来修,比蓝老头还豪华。对,你可以去嘲笑他,死后他一无所有,墓地普普通通,一点也不上档次。”

    他轻轻擦了擦眼睛,雨水淋得他有些视线模糊,“以前你总说蓝老头会有报应,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果真有啊。

    他死后都没儿子送终,我一次也没去看过他,怎么样,跟你比起来,谁更狠?”

    静静地坐着,冰冷的大理石散发着幽暗的黑光。放眼望去,整片山坡碧草一片。天色灰沉,空寂无人的世界里,最适合挥洒他放肆泛滥的悲伤。

    他的童年是灰色的。没有快乐,没有幸福,也没有一个完整的家。

    在那间小小的,充满霉味的房子里,他日复一日的孤独着,每天都如此。

    他趴在窗台上,看着空空的巷子,偶尔看到有人走过,他就会马上躲起来,因为不想别人发现他,更不想别人发现他的寂寞。

    “走开,孽种!”忘了从哪一天开始,五岁的他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

    那时他被关得闷了,就打开门锁,走到那群正在嬉戏的孩子中间去。但是他们立即停止了玩耍,迅速聚成一团远离。

    虽然不甚明白其中的含义,但是从他们鄙夷的神色里,他能明白,自己是不受欢迎的人。

    “妈妈,什么叫‘孽种’?”守在桌前的他从椅子上跳下来,看着门口那个一脸疲惫的年轻女人。

    因为在酒店卖酒,她几乎每天都工作到凌晨才回来。而那个五岁的小男孩,每天就被她锁在家里,一日三餐,都吃她走前准备好,却永远都是冷冰冰的饭菜。

    这样的生活将他的胃折磨的脆弱不堪,以至于之后的十几年里,早餐,他都只敢吃最清淡的清粥小菜。

    他没有因此而哭闹过,因为他知道自己和其他孩子不一样,他没有父亲。

    从他睁开眼,来到这世上的那一刻起,他的世界里就只有那个女人,尽管她会狂躁的打他,会在心情不好时就把他丢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在这样无言的午夜里,他用倔强的目光看着这个被生计困扰、却仍旧满面桀骜的女人。

    年轻女人显然没料到那个年幼的孩子会问出这样一句话,她颤了一下,冷冷地揪起他脏脏的衣领,一推,“回去睡觉!”

    他不甘心,继续问,“是不是说我没有爸爸?”

    “啪!”一个耳光重重的落在他脸上,小男孩摔倒在地上,稚嫩的脸颊顿时肿起来,然而,他没有哭,揉了揉肿痛的眼睛,继续盯着那个面色冰冷的年轻女人。

    “想找你爸?”年轻女人狂躁的摔了手里的包,踢了一脚地上的小男孩

    “去找他吧,他是个大富翁!有的是钱!你去跟他说,说你是他唯一的儿子,看看他要不要你!有个p用!有钱,有钱他宁愿烧了也不会给我们一毛!”

    小男孩倔强的爬起来,拍了拍脏脏的裤子,扬起脸,冲着暴怒的母亲大喊,“我不信!”

    说着,他飞快的拉开门,掠过母亲,直直的跑了出去,他要问问那个被他叫做“爸爸”的人,为什么不管他,还有,他不相信妈妈说的话,哪有父亲不要自己的孩子?

    那是他第一次有冲动想去看一看父亲。也是,最后一次。那晚,他在街上游逛了很久,久到他忘了要去哪里,也忘了回家的路。

    街上熙来攘往,人潮冷漠。五岁的小男孩终于感到害怕,当他哭着回头的时候,才发现,他那一直视自己为敝屣的母亲,竟然一直跟在他身后。

    第一次,他看到坚强的年轻女人,眼底竟然有浓重的悲伤,还有点点脆弱的泪光。

    从此,他再也没提起过那两个字。任凭它在心里腐烂。十二岁的时候,他已经是所在的平民学校里,最“臭名昭著”的学生。

    打架、翘课,不学无术。独来独往的他再也不是那个看到人就躲起来的自卑小男孩了,现在的他嚣张跋扈,脾气乖戾。

    关于私生子的话题,所有人都只敢在私下里不满地谈论一番。因为如果被他听到,他会用拳头告诉你,说出那三个字的后果。

    他这样的不良少年,只是没想到,会和品学兼优的江城扯上关系。

    他还记得那个放学后的傍晚,那个穿着雪白衬衣的全校第一名被一群男生围住。这个鱼龙混杂的学校里,江城这样优秀的学生实在很不搭调。

    包括十二岁的他,也看不惯江城那副自命清高的样子。他扬起书包走过去,懒得去理这种每天都会在学校各个角落上演的暴力戏码。

    “很优秀嘛,又是第一名?”

    “这么厉害,干嘛跟我们一间学校,你知不知道班主任每天都让我们向你学习,你很讨厌知道吗!”

    “明明家里穷的要死,穿这么整齐干嘛!真碍眼!”

    “听说你爸老早就跟狐狸精跑掉了,那你.妈怎么养你啊?是不是做那种工作啊?哈哈……”

    走过去的十二岁少年蓦然停住脚步,漆寒的眸子陡然一紧,顿了顿,缓缓地倒退回去。

    一群人还没来得及看清怎么回事,便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得人仰马翻。

    “臭小子!你管什么闲事!”倒在地上的人擦着嘴角的血迹,冲着他吼叫。

    他把书包捡起来,拍掉上面的灰尘。看着一脸淤青的江城,不屑,“干嘛不还手,孬种。”

    “他怕打伤我们几个,惹了祸,他妈妈又要多做几单了!哈哈……”地上的人站起来,朝着脸色铁青的江城放肆的嘲笑。

    白衣的好学生紧紧地捏住书包带,咬紧牙关,鄙夷的看了一眼出手救自己的冷漠少年,冷哼。

118 往昔,蓝迦

    “孬种?你有资格说我吗!你们这些人渣,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们为今天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

    看着江城挺直离开的身影,他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让身旁的几个人毛骨悚然。【】

    他揉揉肿痛的手腕,面色y冷的扫了一眼周围战战兢兢的几个人,一字一顿,“以后,不许再找他的麻烦。还有,别让我再听到,从你们的嘴里说出那些肮脏的词汇。”

    没有人会料到,自命清高的优等生和生父不详的堕落少年会有什么交集。

    那个傍晚短暂的交汇也没有在任何人的记忆里留下痕迹。一年后,叫做蓝迦的少年从学校消失。

    三年后,学业优异的江城被匿名出资的好心人赞助,出国留学。他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是在医院里。

    浓重的消毒水味道混合着死亡的气息,避无可避的扑过来,压得人窒息。

    无数次的在梦里勾勒过他的形象,挺拔,伟岸,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笔挺的西装,看人的时候习惯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

    他应该是高傲的,他也必须是高傲的。可是,十三岁的那年第一眼见到那个人,他实在很失望。

    因为站在他面前的男人苍老又颓废,胡渣丛生,头发微霜,看起来像战败的废狗。

    他站在母亲身后,冷冷地看着那个男人,看着他亲手将白色的被单蒙在病床上的女人身上。

    那是蓝太太,他父亲的正室原配。母亲的脸色有些胆怯,带着谄媚凑过去。

    “老爷,太太已经去了。不管你是不是还怨恨我,小迦总是你唯一的儿子了,你让他认祖归宗吧。”

    见蓝境不说话,她把儿子拉过来,往前推了推。因为紧张和期待,她按在儿子背后的手正剧烈的颤抖着。“老爷……”

    出乎意料的,蓝境没有再抗拒。而是俯身,仔细的凝视着那个眉宇冷清的孩子。

    他们两个是何其的相似,只是对镜一般的轮廓下,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神情,一个锋利,一个疲乏。

    “叫我一声爸爸吧……迦。”蓝境看着他,眼神无比的复杂。良久,才叹息一般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他懒懒地掀起眼皮,蔑视的看着对面的男人,然而,被妈妈狠狠地掐了一把,他才不情愿的动了动生涩的喉咙,说出了那个奇怪的字眼,“爸……”

    那是他第一次叫出口,最终也成了最后一次。处理好了太太的遗体,蓝境看了一眼身旁亦步亦趋的女人,语气平静,“映芸,我送你们回去吧……”

    领着母子,蓝境将他们引到那辆豪华的车子旁边,这是那个孩子第一次乘坐这样高档的车。

    宽敞的座椅柔软舒适,车窗明亮,风从窗缝里吹进来,速度快的令人感觉飞翔在云里。

    “映芸,你老实说,昨天你是不是见过我太太。”蓝境手握方向盘,指节暗暗用力而呈现淡青色,语气平静地叫着她当佣人时的旧名。

    握着儿子手的女人猛地一滞,脸色渐渐苍白,结结巴巴,“老爷……我……那个……”

    “那就是见过了?”蓝境面色平静,眼底缓缓燃着一把幽暗的火,“那么她会心脏病发,滚下楼梯,也是你的杰作了?”

    “我没想到会那样!”映芸急切的从后座往前探去,按住老爷的肩膀。

    “老爷,我只是想给小迦弄点学费,他上了中学后开销大的惊人……所以我才……我没想到太太会生那么大的气……”

    一旁冷眼旁观的少年淡淡的扫了一眼自己的母亲,想到昨天的情景,哂笑着,嘲弄的弯起了嘴角。

    “看到了吗?这就是老爷的种!你生不出儿子,还养了个疯女儿,啧啧……真可悲!”

    年轻女人对着衣着讲究得体的蓝太太,一脸跋扈。“你别横加阻挠了!小迦是老爷唯一的继承人,蓝家那么多钱,不给他给谁?给你的疯女儿吗!笑话!”

    “映芸……你……”蓝太太温婉的面色犹如被打破的湖水,波澜起伏。

    “你到底知不知道羞耻啊!当年若不是你做了那么不堪的事,这孩子也不用跟你受那么多的苦!你还不醒悟,还要来争!”

    “哼!”年轻女人冷笑起来,“不堪?!不堪的事是我一个人就能做出来的吗?!

    蓝境是个伪君子,他趁你回娘家时就对我乱来!苦命?要说小迦苦命,也是你们夫妻造成的!”

    蓝太太皱起眉,看着这个不可救药的昔日佣人,低声,“够了!当年明明是你故意在蓝境的汤里下药!”处心积虑,不就是为了能一步登天,从蓝家捞点好处么!

    这么多年你也看到了,“老爷态度有多坚决,他不认这个孩子,我有什么办法!”

    “少在那假惺惺了!老爷又不是真的没儿子,有小迦,竟然还要把家产分给八竿子打不着的什么亲戚!”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在搞鬼!你自己不争气,没儿子送终,你也看不得我们母子好!

    “我呸!难怪你女儿会疯,都是你缺德事做多了,遭的报应!”

    蓝太太颤抖着看着眼前嚣张的女人,仿佛受了极大的刺激,痛苦的弯腰捂住胸口,“映芸……我的心脏……帮我拿药来……在手提袋里……”

    “别装了!一说到财产你就犯病!”映芸冷冷地拽住儿子,白了一眼面色痛楚的蓝太太,转身愤愤地离开。

    “……”

    车子仍在空阔的马路上飞驰。映芸紧张的攥紧了座椅的布垫,猛地摇摇头,将昨日的回忆甩出脑海。

    看了看一旁的儿子,她稳了口气,无论如何要让蓝境认下这个儿子。

    这么多年,她受尽白眼,忍受了多少苦难才把儿子养这么大,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母以子贵,平步青云!虽然她没料到昨天的一场争吵会让蓝太太心脏病发,从楼梯摔下去。

    但这样更好,太太死了,还有谁比她更有资格坐上那个位子!

    “老爷……”她柔声提醒,“太太去世后,你有什么打算?”蓝境紧紧地盯住前方,轻轻笑了笑,眼底藏着暗潮。

    “你说呢?一个男人,始终身边得有个体己的女人,续弦怎么样?”

119下去,下去我都给你!

    “是吗!那你……”映芸咽了咽口水,“老爷,映芸愿意照顾你!以前我也做过,对你的喜好清楚的很!”

    “想做蓝太太啊……”蓝境轻轻笑起来,眼底流动着诡异的光亮。“好啊……”

    映芸一怔,暗自期许的女人对这样干脆的回答感到诧异。映芸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一口答应的蓝境。

    虽然这是她盼望已久的,但是要知道,一直以来蓝境对她们母子很反感,不认也不见,唯一的儿子小迦更是被视为耻辱。

    不仅从出生他一眼没看过,就连孩子生病,没钱就医他也不问一句。今天他这样的反应,实在有些异常。

    或者,他是因为失去太太而对人生产生了新的感悟?“小迦,听见爸爸说的话了吗?我们以后有家了……”

    映芸抱着一脸淡漠的儿子,不顾他嫌恶的表情,又是搂又是抱。少年的眼睛始终淡然的盯着前方,越过父亲的肩背,飞出了好远好远。

    仿佛才从兴奋中回过头来,映芸注意到车子在街道上飞一般的前行,那迅疾的速度让她感到害怕,柔声提醒道,“老爷……慢点开啊,太快了危险。”

    驾驶席上的男人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双手紧握方向盘,腰杆挺得直直的,双眼死死盯着前方,脸上,弥漫着令人恐惧的冷意。

    “老爷!”映芸伸手去拍他的肩,见他不说话,心底隐隐感到不安,提高嗓门,“老爷!你开慢点!我……我害怕!”

    “呵呵……”蓝境从后视镜看到后座惊恐的女人,从鼻腔里发出一串诡异的低笑。

    “才知道害怕吗……你看着我太太病发的时候怎么不怕……你知道她会出事的时候怎么不害怕……你要取代她当蓝家女主人的时候怎么不害怕,嗯?”

    越说越激动,蓝境几乎大笑起来,油门越踩越深,“你当初对我下药,迷惑我的时候怎么不怕?你被我赶出家门,偷偷生下孩子的时候怎么不怕?你带着孩子来我家大闹的时候怎么又不怕?”

    映芸惊恐的看着面目狰狞的蓝境,手足无措的大喊,“老爷!你要干什么!快停车!我……我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放我们下车!”

    “下车?不可能了……映芸,你们母子毁了我的人生……你知道吗,这些年我太太有多难过,她身体不好,我们唯一的女儿也出了事……我们家已经够不幸了……可是你呢,你还要来搅乱我们最后的平静……”

    “老爷!快停下!你不顾我,也要顾儿子啊!他还小呢!”

    映芸抓着面无表情的儿子,试图让儿子来求求疯狂的父亲停下来,然而,那个邪异的少年只是淡淡的看着前方,嘴角,含着一丝让人看不懂的笑。

    天哪!这是对什么父子!“儿子?”蓝境喃喃地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不屑的冷笑开来。

    “我哪来的儿子呢?是谁说要儿子了?我有女儿,我还要过继一对兄妹来做图腾科技的继承人。儿子?我要他干嘛?”

    说着,他踩深了油门,双手蓦地撒开了方向盘,车子失控地飞驰在街道上,前方路旁,一块巨石钝重的立在那儿。

    “来吧……跟我一起下地狱吧……想要财产吗,下去,下去我都给你……我太太死了,你们都得给她陪葬!”

    蓝境狞笑着,吐字如冰的看着身后的一对母子。“死吧,一起死吧!”他闭上眼睛,笑着,轻轻地竖起耳朵,聆听着身后女人的尖叫、以及随后爆发出的,车子与巨石的剧烈碰撞声。

    多么动听啊……他嘴角挑起……黑暗里,仿佛看到自己温婉的妻子,冲着他张开了怀抱……

    这世界那么混乱,不想再呆了……但是走之前,我只想带上那两个人……他们毁了我,毁了我的人生……也,毁了他们自己……

    车子在一阵剧烈的碰撞声中翻起腾空,车里人天旋地转。血……铺天盖地的血从各个角落弥漫而来……

    刺目的光让人睁不开眼睛,玻璃碎的到处都是,皮肤被切割开来,开出邪异的花朵……

    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和筋脉都已经折断,映芸一动也动不了……

    她想看看自己怀里的孩子……在车子撞上巨石的那一瞬,她几乎是本能的,瞬间将一旁的儿子死死的搂在了怀里……

    挤压和碰撞让她疼痛欲死,胳膊血肉模糊,却只是紧紧地,抱着被自己拖下苦海的孩子……

    她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她知道那是谁……虚弱的动了动嘴唇,她发不出任何声音,小迦,对不起,我自私的把你生下来,却没有一天让你好好的享受过温暖……

    我好多次都想把你丢掉,因为我一个女人,实在快撑不下去……

    我动不动就打你,骂你,我觉得如果没有生下你,我就不会陷在这个泥坑里走不出来……

    我把你变成这样一个冷酷淡漠的人……我欠你太多……就用我的命,换你一次重生吧……

    从一开始,我就做错了……要是还有一次机会……我不会那样做,更不会,把你带到这个世界来受苦……

    苦笑了一下,感觉自己的灵魂如抽丝一般的从身体里飘出去。世界出奇的安静。小迦,妈妈累了,睡了……你一个人,要好好地活着……

    时光如流沙般从指缝间溜走。当冷漠又邪异的少年成长为可以独当一面的男人时,坐在宽敞明亮的集团办公室里,依稀还可以在同一张椅子上感受到父亲那憎恨的目光。

    他也是不甘心的吧,死去的时候,身边陪伴的是此生最深恶痛绝的女人,两个人却魂归一处,血肉交融。

    而那个不被任何人接受的私生子,成了那三个人里面,唯一活下来的一个。

    那噩梦的一天过去后,他在医院里睁开眼睛,浑身插着管子和仪器,他摘掉氧气罩。

    对着赶来的蓝家众人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母亲生前无数次在憧憬中教他说的:我是蓝境的亲生儿子,我要求继承他的全部财产……

    没有人知道那一刻他的心里有多憎恨那个死掉的男人,他夺走了他的母亲,不管她在别人眼里是什么,但对他而言,那个暴躁又贪财的女人,是他在这世上的全部,也是,他的唯一。

    报复心和占有欲就是从那一刻起喷薄而出,他近乎贪婪的吞没了蓝境留下的所有财产。

    这就是他报复的唯一方式,好好的,活下去。

120 你会不会一脚把我踹到地上

    “是吗!那你……”映芸咽了咽口水,“老爷,映芸愿意照顾你!以前我也做过,对你的喜好清楚的很!”

    “想做蓝太太啊……”蓝境轻轻笑起来,眼底流动着诡异的光亮。“好啊……”

    映芸一怔,暗自期许的女人对这样干脆的回答感到诧异。映芸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一口答应的蓝境。

    虽然这是她盼望已久的,但是要知道,一直以来蓝境对她们母子很反感,不认也不见,唯一的儿子小迦更是被视为耻辱。

    不仅从出生他一眼没看过,就连孩子生病,没钱就医他也不问一句。今天他这样的反应,实在有些异常。

    或者,他是因为失去太太而对人生产生了新的感悟?“小迦,听见爸爸说的话了吗?我们以后有家了……”

    映芸抱着一脸淡漠的儿子,不顾他嫌恶的表情,又是搂又是抱。少年的眼睛始终淡然的盯着前方,越过父亲的肩背,飞出了好远好远。

    仿佛才从兴奋中回过头来,映芸注意到车子在街道上飞一般的前行,那迅疾的速度让她感到害怕,柔声提醒道,“老爷……慢点开啊,太快了危险。”

    驾驶席上的男人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双手紧握方向盘,腰杆挺得直直的,双眼死死盯着前方,脸上,弥漫着令人恐惧的冷意。

    “老爷!”映芸伸手去拍他的肩,见他不说话,心底隐隐感到不安,提高嗓门,“老爷!你开慢点!我……我害怕!”

    “呵呵……”蓝境从后视镜看到后座惊恐的女人,从鼻腔里发出一串诡异的低笑。

    “才知道害怕吗……你看着我太太病发的时候怎么不怕……你知道她会出事的时候怎么不害怕……你要取代她当蓝家女主人的时候怎么不害怕,嗯?”

    越说越激动,蓝境几乎大笑起来,油门越踩越深,“你当初对我下药,迷惑我的时候怎么不怕?你被我赶出家门,偷偷生下孩子的时候怎么不怕?你带着孩子来我家大闹的时候怎么又不怕?”

    映芸惊恐的看着面目狰狞的蓝境,手足无措的大喊,“老爷!你要干什么!快停车!我……我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放我们下车!”

    “下车?不可能了……映芸,你们母子毁了我的人生……你知道吗,这些年我太太有多难过,她身体不好,我们唯一的女儿也出了事……我们家已经够不幸了……可是你呢,你还要来搅乱我们最后的平静……”

    “老爷!快停下!你不顾我,也要顾儿子啊!他还小呢!”

    映芸抓着面无表情的儿子,试图让儿子来求求疯狂的父亲停下来,然而,那个邪异的少年只是淡淡的看着前方,嘴角,含着一丝让人看不懂的笑。

    天哪!这是对什么父子!“儿子?”蓝境喃喃地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不屑的冷笑开来。

    “我哪来的儿子呢?是谁说要儿子了?我有女儿,我还要过继一对兄妹来做图腾科技的继承人。儿子?我要他干嘛?”

    说着,他踩深了油门,双手蓦地撒开了方向盘,车子失控地飞驰在街道上,前方路旁,一块巨石钝重的立在那儿。

    “来吧……跟我一起下地狱吧……想要财产吗,下去,下去我都给你……我太太死了,你们都得给她陪葬!”

    蓝境狞笑着,吐字如冰的看着身后的一对母子。“死吧,一起死吧!”他闭上眼睛,笑着,轻轻地竖起耳朵,聆听着身后女人的尖叫、以及随后爆发出的,车子与巨石的剧烈碰撞声。

    多么动听啊……他嘴角挑起……黑暗里,仿佛看到自己温婉的妻子,冲着他张开了怀抱……

    这世界那么混乱,不想再呆了……但是走之前,我只想带上那两个人……他们毁了我,毁了我的人生……也,毁了他们自己……

    车子在一阵剧烈的碰撞声中翻起腾空,车里人天旋地转。血……铺天盖地的血从各个角落弥漫而来……

    刺目的光让人睁不开眼睛,玻璃碎的到处都是,皮肤被切割开来,开出邪异的花朵……

    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和筋脉都已经折断,映芸一动也动不了……

    她想看看自己怀里的孩子……在车子撞上巨石的那一瞬,她几乎是本能的,瞬间将一旁的儿子死死的搂在了怀里……

    挤压和碰撞让她疼痛欲死,胳膊血r模糊,却只是紧紧地,抱着被自己拖下苦海的孩子……

    她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她知道那是谁……虚弱的动了动嘴唇,她发不出任何声音,小迦,对不起,我自私的把你生下来,却没有一天让你好好的享受过温暖……

    我好多次都想把你丢掉,因为我一个女人,实在快撑不下去……

    我动不动就打你,骂你,我觉得如果没有生下你,我就不会陷在这个泥坑里走不出来……

    我把你变成这样一个冷酷淡漠的人……我欠你太多……就用我的命,换你一次重生吧……

    从一开始,我就做错了……要是还有一次机会……我不会那样做,更不会,把你带到这个世界来受苦……

    苦笑了一下,感觉自己的灵魂如抽丝一般的从身体里飘出去。世界出奇的安静。小迦,妈妈累了,睡了……你一个人,要好好地活着……

    时光如流沙般从指缝间溜走。当冷漠又邪异的少年成长为可以独当一面的男人时,坐在宽敞明亮的集团办公室里,依稀还可以在同一张椅子上感受到父亲那憎恨的目光。

    他也是不甘心的吧,死去的时候,身边陪伴的是此生最深恶痛绝的女人,两个人却魂归一处,血r交融。

    而那个不被任何人接受的私生子,成了那三个人里面,唯一活下来的一个。

    那噩梦的一天过去后,他在医院里睁开眼睛,浑身c着管子和仪器,他摘掉氧气罩。

    对着赶来的蓝家众人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母亲生前无数次在憧憬中教他说的:我是蓝境的亲生儿子,我要求继承他的全部财产……

    没有人知道那一刻他的心里有多憎恨那个死掉的男人,他夺走了他的母亲,不管她在别人眼里是什么,但对他而言,那个暴躁又贪财的女人,是他在这世上的全部,也是,他的唯一。

    报复心和占有欲就是从那一刻起喷薄而出,他近乎贪婪的吞没了蓝境留下的所有财产。

    这就是他报复的唯一方式,好好的,活下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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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的可口小娇妻介绍:
他,是邪魅总裁,霸道、狂野的化身! 一次的相遇,清纯如她、却倒霉的惹上狂野的他,从此以后,她就再也回不到从前,她做的一切努力,在他眼里却是无谓的挣扎。 “蓝迦,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宁可可满脸泪痕的抓住男子的右臂,“我说过,回到我身边……” 男子动了动薄唇,我要狠狠地占有你的身心!潇洒的转身离去。宁可可失去了支撑点,颓废的坐到了地上,泪水一滴一滴掉落,为什么,为什么想要份平静的生活都成了奢望? 只要有他蓝迦的地方,就是她宁可可的地狱!难道她就要这样认命吗? 坐在地上的宁可可突然笑了,笑的是那么凄凉,那么……好吧,蓝迦,爱上我,就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推荐人:蓝陌凝总裁的可口小娇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总裁的可口小娇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总裁的可口小娇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