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你吃的惯吗?
“你走吧。【】”男人点起一根烟,漆黑的室内总算有了点亮光。宁可可摸黑走上前一步,“你究竟是谁,当初绑架我的也是你吧,还有,为什么你这么清楚我和莫云轩的事?”
“呵呵——”男人浅笑,掐了烟自顾走向一边,“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听他的语气,宁可可就算是盘问到底他也不会说的,再说现在已是凌晨,要是让蓝迦发现的话,又该招来麻烦了。
宁可可走出楼皇,男人将她叫来的目的是什么?
一开始,她料定莫云轩的反常只是因为她和蓝迦的关系,可如今听他这么一说,心越发地乱了。
回到海景苑,别墅内漆黑无比,宁可可松了口气,不敢开灯,只得摸黑回到主卧内。
刚躺下,原先睡相颇好的男人就翻过身来,一条手臂绕在她腰上,宁可可陡的大惊,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出。
蓝迦将俊脸埋在她颈间,磨蹭了几下,鼻息间犹带着酒味,烫的她细嫩的皮肤紧绷起来,“去哪了?”
声音模糊,床气十足。宁可可全身冰冷,可听身边的呼吸,平稳散漫,不像是有怒意,“我,我口渴,起来喝水了。”
“嗯……”男人低吟一声,胸膛贴着宁可可,让她不安地扭动了几下,蓝迦并没有醒来,方才只是感觉怀里空了,就无意识那么一问。
身后,久久没有动静,宁可可紧绷的身体这才逐渐放松,身上回暖了,却怎么都睡不着。
睁着双眼到天亮,背后的男人依旧睡得很沉,她蹑手蹑脚起床后,将掉落在地的被子盖在蓝迦身上。
煮了很稀的粥,再加上一碟榨菜,宁可可给医院打过电话,确定妈妈没事后,这才坐在餐桌前。
手里的筷子才拨了几下,蓝迦就边穿衣服边从楼梯上下来。
“吃什么?”
“早饭。”?男人绕过餐桌,在宁可可身边坐下,将衬衫的袖子挽起来,“给我来一碗。”
宁可可听他的话,将盛好的碗递到蓝迦面前,“你吃的惯吗?”
“我经常吃,”男人扫了她一眼,见她不信,就舀了一勺送入嘴中,刚下咽,便眉头紧皱,“呸,这是什么东西,一点味道都没有。”
“这是清粥。”没有掺杂鲍鱼鱼翅,味道自然清淡。蓝迦将小碗推开,似乎这碗粥将他迫害至深,他拧着眉头起身,“晚上等我回来,我们出去吃。”
“我这幅样子出去,不吓死人才怪。”蓝迦穿上纯黑色的手工西装,小拇指上,那枚尾戒闪闪发亮,
“那就吓死他们,这张脸……起码还有半边是能看的。”
男人说完,就笑着走出去,自己打了她,呆会,让秘书去趟首饰店,上次有个女伴看中的一款胸针不错,应该很配宁可可。
对不起,他从来不会说,再说那一拳本是冲着莫云轩去的,下手自然重,当时,是宁可可自己跑出来阻挡的。
吃完早饭,宁可可简单收拾下,就窝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到了下午,实在无所事事,便穿了外套走出去。
坐了很久的公车,这才来到一处公墓。这儿,宁可可本不打算来了,公墓外,有一片很小的林子,她弯腰走进去,顺着熟悉的路线,来到一棵香樟树下。
树下,有一个隆起的土堆,宁可可蹲下身,将边上的野草拔去,待周围的野草都拔去后,宁可可就席地而坐。
心里明明很平静,惊不起半点涟漪,可她一摸脸上,竟是成串的泪珠顺着面颊在滑落下来。
“爸爸,我好想和你说说话……”树林外的天空忽然变得异常明亮,有雪花透过斑驳而稀疏的树影垂落下来,落在肩上,逗留了很久后,才慢慢化去,形成一个个深浅不一的水渍。
“下雪了……”宁可可仰起脸,那雪,形如飘絮,下落时,轻如鹅毛,她睁着双眼,将头顶的人影收入眼中。
她一惊,收回动作时,莫云轩已经坐到她身边。宁可可拿起边上的包,准备起身。
“可可,”男人大掌扣住宁可可的手腕,“陪我坐会,好吗?”
“我有事,我先回去了。”这个地方莫云轩并不知道,现在他过来了,肯定是一路跟踪了自己。
“难道我还抵不上一座空坟,一个死人吗?”莫云轩活着,她有太多的话,却情愿对着那座简陋的墓讲。
“请你说话尊重点,他是我的父亲!”宁可可不禁恼怒。
“呵,看来你是真不记得过去了……”“轩,你都知道些什么,都告诉我好么。”
宁可可面带几分悲凉,他明明在身边,可那种亲昵却再也找不回来。
她没有甩开手,将包放在一边后,坐回了原地。莫云轩伸手想触碰那布满泪痕的容颜。
宁可可忙别过脸去,眼泪冰结在眼眶内。图腾科技顶层,蓝迦拨了几通宁可可的电话,可她的手机调了震动放在包里,丝毫没有察觉到。
打回家,只有机械的嘟嘟声,并没有听到那阵柔美的嗓音。
心情烦躁的将手机仍在办公桌上,男人蹙起眉宇,靠向身后的椅子。
莫云轩故意撇开宁可可的问话,“伯母,好点了吗?”
宁可可轻叹口气,嘴角牵动,疼的她微微抽气,“轩,是我对不起你在先,不管是怎样的惩罚,我都愿意接受,可我没有想到,这惩罚会落到妈妈身上。”
这样的结果,确实超出莫云轩的预料,宁可可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
“事情都这样了,过去的,我们就好好藏在心里吧,想念的时候,想想那些一起拥有的美好,日子再怎么难过,都会有些期盼,既然回不去,就适应自己正在过的生活吧。”
女子语气淡然,莫云轩听了,心口便窒闷起来,宁可可拿起包走向林外,他也没有多呆就跟了出去,有些事,现在,强求不来,急不来。
外面,雪花很大,地上已经积起很厚的一层,莫云轩将外套披在宁可可肩上,“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她将外套放回莫云轩手里,“我自己打车回去。”
他的一点点示好,她都不接受。男人强势得将外套裹在宁可可身上。
047 我想好好对你,可你不要
“我去帮你叫车,你站在这。【全文字阅读】”说完,便冲向了马路边,这儿远离市区,很难叫到车。
宁可可看着莫云轩站在路口,肩上的雪花已经慢慢堆积起来,就连头发上都是。
她杵在原地,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要坐他的车回去。她的坚持,总是近乎苛刻,苦了自己。
好不容易拦了辆的士,在宁可可坐进去的那刻,莫云轩并没有将车门关上,“可可,你脸上的伤看过医生吗?”
她下意识将长发遮住肿起的脸,“看过了,已经没事了。”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就这么沉默,前面的司机终于忍不住催促。
“要走吗?我还赶时间呢。”莫云轩这才将车门关上,“你们在前,我在后面跟着。”
一路上,他的车都不近不远地跟在后面,宁可可靠在车窗上,望着两辆车忽近忽远的距离,那,不正像她和莫云轩的关系吗?
车内的暖气令人不舒服,宁可可开了些窗,任由凛冽的风刮在脸上,像是刀刃一样,寸寸割入肌肤。
顺势而来的雪花沾在她摇曳的发丝上,宁可可不禁闭上眼,雪中的呼吸,总是那么清醒。
车子开到海景苑外,宁可可喊了停车,她不想莫云轩跟进去。
下车,果见他的车就在不远处,莫云轩放下了车窗,二人的视线在暗下来的夜幕中碰撞到一起,宁可可在那双熟悉的眼中慢慢转身。
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一幕,早已被二楼的男人收在眼中,他侧过身,一把将窗帘用力扯上。刺耳的摩擦声尖锐而令人不安!
宁可可掏出钥匙开门,屋内伸手不见五指,看来蓝迦还没有回来。
她弯腰脱下鞋,灵敏的鼻子却闻到一股烟味,走入客厅,才发现沙发的位子处有零星火花,她打开了灯,果然见蓝迦双手摊开,大摇大摆正对着她。
男人翘着腿,左腿轻轻晃动着,“去哪了?”宁可可强装镇定走来,“就是出去走走。”
“是么?”蓝迦勾起笑,神色看不出有何异常,他倾出上半身,将一杯水推到宁可可面前,“外面下雪了,喝点热水。”
本来手冷,就捧起水杯,仰起脖子喝了好几口,蓝迦侧身望去,随着宁可可喉间的起伏,男人嘴边的笑便越渐加染。
只是不再温润,恶魔的因子在透露出来,眸内的那股y鸷,更不加掩饰,他一手搭在宁可可肩头,用力握下去。
“都把他的衣服穿回来了,可可,你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宁可可一口水呛在喉咙口,这才意识到,她还披着莫云轩的衣服。
急忙抬头,却见蓝迦站起身来,手指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带,划过衬衫上的一颗颗扣子。
将上衣脱下仍在地面后,手指便落到皮带上,宁可可整张脸不正常的烧灼起来,呼吸滚烫,“你……做什么?”
蓝迦弯下腰,猛地擒住她一条手臂,“你的反应总是那么干涩,可可,今晚,我要教教你,什么是热情如火。”
“你——”宁可可忽然起身,猛地推开蓝迦,“你给我喝了什么?”
身上使不出力,那动作并未将男人推出多远,蓝迦咬着笑,可眼里的神情,却异常邪肆,“我想好好对你,是你不要,你喜欢被折磨,是吗?”
双腿站在那,颤抖的厉害,原先落在身上的雪,一遇暖气,就化成水,冰冰凉凉的,却让她异常觉得舒服。
蓝迦踩着柔软的地毯走向宁可可,顺手拿起桌上的首饰盒,两根手指夹起后,在她面前扬了扬,“这本来是我打算送给你的。”
男人一甩手,将首饰盒丢在宁可可身上,里面的胸针随着盒子落地而翻滚在地上,瞬时断成两半。
名闻遐迩完美的奢华系列,再贵的东西,都收买不了人心,宁可可现在更没有心情去欣赏美丽,眼见蓝迦步步*近过来,她侧身躲开,慌不择路。
脚底下,踩到某样东西,发出咔嚓的声音。以数颗钻石镶嵌而成的胸针如今正狼狈的躺在地上,黑色的毛毯,铺满凋零下来的钻石。
他送的东西,她当真不懂珍惜,随随便便就踩在了脚底下,亏他,还费了心思。
“蓝迦,你真卑鄙!”质骂的语气,已先一步传入他耳中。男人眼见她东躲西藏,却始终在他眼皮子底下打转,他缓缓上前。
“我向来不是什么好人,卑鄙也好,禽兽也罢,你逃得了吗。”
宁可可节节后退,单手摸到身后的扶手,她后退着走上台阶,蓝迦也不急,步履刻意放慢了跟在她身后。
全身乏力,连正常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宁可可双手攀着扶手,几乎是爬到了二楼,回头望去,蓝迦仍在慢条斯理走着。
宁可可咬了咬牙,在推开了卧室门后,反手,想以全身的力气将门反锁上。
岂料,男人的动作终是快了一步,卧室门被一脚踹开后,反弹出去,宁可可脚下一个不稳,就被甩在了地板上。
她趴在地上不再动弹,长发完全遮住了脸,只有双肩在微微耸动。
蓝迦来到宁可可身边,蹲下身,一手将她的头发拨开。入目的,是一张潮红而明媚的脸,两眼迷离。
微凉的手掌顺着她未肿起的半边脸摩挲,宁可可伏在地板上,双眼睨向蓝迦,虽然不受控制,却尚有理智,“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做事从来没有理由,”蓝迦一手穿过她的腰际,拦腰将她抱起来,平放在宽大的大床上,“这样的话,我才能玩的尽兴。”
只为了他的畅快,就要将她当东西一样随意摆弄,宁可可右手抓住蓝迦的手腕,呼吸已经急促,“你不用这样,我可以不挣扎……”
男人放下身体,胸膛已经紧贴着她,“可是,吃了那东西,你的身体才会老老实实听话,它才会诚实。”
宁可可张嘴,想要咬他,刚触及到他的脖子,整个人就软了下来,体内一种**的热浪袭来,那种陌生的空虚感令她开始惶恐。
048 我们,都是不需要爱的人
也许,待会她真的会变成另外一个人,违背自己的心,就连这具身体都不能控制了。【】
空气中都隐隐含着情*,蓝迦欺了上来,带着迫切,连呼吸都变成了粗喘。
宁可可今天穿了一件淡蓝的毛衣,前襟处,一排细小的纽扣紧紧相连。此刻男人的手,正“耐心”的,在上面施着力。
努力了几下,终是放弃的双手用力,纽扣向两边飞散。蓝迦将她一把拉起来,将她仅剩的几颗纽扣解开……
宁可可顺着他手上的力向后倒去,跌坐在了男子的腿上。
“还真是能忍,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丝戏虐……”
宁可可脸上早就泛起来红晕,长发铺在身下,头,却逐渐晕眩起来。
头也越来越沉,意识开始模糊起来。宁可可越渐沉迷,双手,不自觉的垂了下来,头也越来越沉,模糊中,感觉到一只手带着冰凉……
“靠,你那什么破药……”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讲话声。
“你还说呢,那药是每个人都能吃的吗?啧啧,我看应该给你吃,精力那么好,以一对十不成问题吧?”
“少废话,她怎么还不醒?”
“醒得过来才怪,折腾成这样……”
景逸目光掠过宁可可露在被子外的两条手臂,深青色的瘀痕还未散去,那些都是蓝迦忘情时大力掐揉出来的。
看不见的地方,肯定更多吧。“那送医院吧。”蓝迦语气透出不耐烦。
“这样送进医院,你想让天下人都知道你玩女人玩成这样吗?”
景逸从随身带的药箱取出一片药,给宁可可吃了下去,“等下就会醒的,那些药你自己处理了吧,估计外面的……都吃不消,别说是她了……”
“你怎么知道她吃不消?”蓝迦绕过景逸,在床前坐定下来,“她拥有一具能和我完全契合的身体。”
景逸收拾了东西,“不要太过,当心有一天自己会后悔。”
蓝迦向来换女人如换衣服,他不以为然,勾出一条手臂让宁可可枕在自己的臂弯,“我做事从没有后悔的时候。”
他垂下眼帘,睨着宁可可依旧熟睡的脸,若不是她惹怒了他,自己也不会那样对她。
吃下药后,宁可可睡得更熟了。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面,有莫云轩三年前那张青春朝气的脸,他背着她,走过一条条老街,十指的交扣,曾经,是那么刻骨铭心。
梦里面,妈妈也没有中风,慈祥的身影穿梭在厨房与客厅内,闻着满屋子的菜香味,那才是真正的幸福呢……
宁可可醒来的时候,脸上冷冰冰的,她知道自己哭了。
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霸道的气息优在,这儿并不是那个只有四十平米的家。
宁可可翻个身,感觉到全身不适,外面积起了很厚的雪,阳台上,蓝迦半靠在沙发上,手里点着一根烟。
他没有抽一口,任由烟灰抖落在地。黑色的短发显得有些凌乱,男人弹落手里的烟,下巴微侧,黑耀的眸子恰好同宁可可对上,“醒了?”
她本想避开,但显然装睡也是不可能的了,只得点了点头。
乌黑的长发随着她先前的翻身而垂落在床沿,宁可可抬头望向窗外,“天还没亮吗?”
“睡懵了吧,一天都过去了,”蓝迦侧躺在宁可可身侧,一手揽住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胸前,“热情如火,这火也烧得太旺盛了。”
“你在愤怒吧?”宁可可动也不动地躺着,耳畔,是他有力的心跳,“我在你眼里那么不值钱,怎又能让你这样动怒?”
蓝迦站起身,将宁可可抱起后,走向阳台。“你做什么?”她身上仅裹着一床被单,“放我下来。”
蓝迦坐在先前的沙发上,将宁可可抱在怀里,凛冽的风刮来,让她露在被单外的肌肤顺势紧绷,男人拿起边上的高脚杯,轻啜了口红酒,“我凭什么为你动怒?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二人对视,这种伤害,就像是慢性毒药,初尝时,并不觉得有多痛楚,可一旦时间久了,就会逐步发作出来。
宁可可笑了笑,下巴轻扬望向上空,但愿是她太看得起自己了,她和蓝迦本就是两条平行的轨道,只有一切不出意外,将来才能如愿离开。
蓝迦低下头在她颈间细碎地吻着,宁可可并没有将他推开,“以后,不要对我用药了,好吗?”
那种陌生的感觉,令她害帕,更多,则是一种侮辱,蓝迦不会懂,他只以为是寻找快乐的方式,可对于宁可可来说,却不是。
男人将脸从她颈间抬起来,一手勾至宁可可脑后,令她脑袋压下,对上她失神的两眼。
“那药,我还是一次用在女人的身上,可可,是你自己太不听话了,既然睡在了我身边,你还在奢望什么?
还想恢复清白回到他身边吗?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好笑的念头吧。”
那样的想法,她从来没有过,逝去的,她从来不强求。
“我要是真想回到他身边,就不会接受你的安排。”所以,萝拉送来的钱,她不要。
“可可,你还会再有爱吗?”男人的语气很平淡,他再次点燃了手里的烟,修长的指尖轻弹几下,眯起的眼睛并不打算放过宁可可脸上的神情。
爱?她目光忽然转为忧郁,却故作轻松地开口,“还会有人爱我吗?”
蓝迦一手压在宁可可身后,湿腻的吻带着清新的烟味钻入她嘴中,霸道而肆意,几许缠绵后,他轻咬着宁可可的嘴角,“我们,都是不需要爱的人。”
宁可可在海景苑呆了十来天,直到脸上的伤大好后,才敢去上班。
今儿是个暖阳天,她小心起身,刚换上衣服,床上的男人就翻个身,睁开睡眼惺松,“这么早,去哪?”
“我想在上班前先去趟医院。”宁可可不放心妈妈,前段日子因为脸上的伤不敢去,妈妈肯定心急了。
“别担心,”蓝迦卷着被子,性感的身体只露出一个脑袋,“我已经关照过那边的护士,就说你出差去了,让你妈妈放心。”
049 你和蓝迦
宁可可将长发简单束在脑后,“哦,谢谢。【】”蓝迦的优点,有时候不容你忽视,只要乖乖顺着他,全部的事精都不用你麻烦,他会安排的妥妥当当。
“今天下班后我送你辆车,来去也方便。”
“不用。”宁可可想也不想地拒绝,径自走向浴室准备洗漱,“我打车过去也很方便。”
男人盯着她的背影,没有再坚持,她的脾气比石头还硬,说了不要,便是不要。
宁可可先下楼,在经过客厅时,看见那枚胸针断成两半摔在地上,她杵了片刻后,还是上前将它捡起,再将滚落在四周的钻石收集回来后放入包中。
他的一个礼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来到医院,护士正在给顾清仪按摩,宁可可放下手里的东西,来到床边,“妈。”
顾清仪转动下眼睛,脖子以下都不能动弹,宁可可坐在床沿,拿起湿毛巾给她擦拭着一根根手指,“对不起,妈,我这几天出去进修了,都没有来看你。”
顾清仪脸上的表情扭曲,中风后,宁可可再不能在她脸上看到以前那种慈祥,她弯下腰,手指轻轻拨着妈妈额前的头发。
“妈,你别急,我一定会让你恢复的,到时候,我们又能过回以前的生活了。”
擦拭的手指似乎用力握住了宁可可的手,她浅笑,再多的委屈,只要能看见妈妈一个笑容,就全都值了。
从医院出来后,宁可可紧赶着去到上班,十几天没有上班,工作职累了一大堆。
忙了一个上午,中饭还是林菲夏打回来的,饭后本有林息时间,林菲夏好多天没见她了,却见宁可可来了后只顿埋头工作。
“哎呀,吃饭的时候不要对着电脑。”
“菲夏,我落下的工作太多,再不抓紧就来不及了。”
“那也不差这么会儿啊,”林菲夏将汤递到她面前,“你想累垮吗?”
工作餐很丰富,可宁可可并没有时间细嚼慢咽,林菲夏一手撑着下巴,边喝奶茶边犹豫地开了口,“可可。”
“嗯?”“阿姨去了医院,现在还好吧?”
宁可可艰难地咽下嘴中的饭,黑亮的眸子垂下去,“一步步来吧,医生说,有希望恢复。”
“那……那个人没有再来找你麻烦吧?”
宁可可摇下头,一顿饭,霎时淡然无味,“没有。”
“可可,我知道有些话我不该问,可我朋友不多,特别在这里,我就你们几个朋友……”
抬起头,草草吃了几口,将饭盒丢到一侧的垃极桶内,“菲夏,你问吧。”
现实中,她算得上的朋去也没有几个,谈心的,更谈不上。
“你和蓝迦……”她咬住唇,有些为难,不知宁可可会不会生气。
“我妈妈的事情,是他安排的,”宁可可对她并没有避讳,“我现在,没有住在家里面。”
这样的答案,本就没有出乎林菲夏的意料,她只是没有想到,宁可可会对她实话实说。
毕竟这科室内的八卦太多了,“可可,你放心,我会守住这个秘密的,我还会保护你。”
宁可可听闻,不由勾起了唇瓣,“嗯,把你瘦弱的小胳膊借我靠下。”
“谁说的,我胳膊上r还蛮多的呢……”对林菲夏,她信得过,妈妈出事的那几天,林菲夏全心全意照顾,还帮她渡过难关,这个情,她一直记着。
“宁可可,你把手上的工作暂停下,跟我出来。”张露雪走过宁可可面前,丢下一句话。
“快去吧,省的呆会又找骂。”林菲夏看着张露雪走过去的背影说道。
宁可可放下手里的文档,没有片刻逗留就跟了出去。“张主管,有事吗?”
“公司来了个大客户,总裁吩咐过,让我带着你熟悉业务洽谈。”张露雪踩着尖细的高跟鞋,一身干练的套装衬托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段。
今天的客户是业界有名的花花公手,张露雪和他打过几次交道,难缠的很。
宁可可不明所以,既然蓝迦提过要她进图腾集团的事,她也无从拒绝,毕竟妈妈那里还要靠他,只得跟在后面坐电梯到楼下,上车赶往图腾科技。
宽敞的会客室内,一名男子早巳不耐烦地等在那,见到二人进来,便起身道,“张主管,要见你一面可真是难哪。”
张露雪扬起几分笑,交握下手后,示意男子坐下,“今天的客户是江总,当然要准备妥当了,我怎敢随便应付。”
“你这张小嘴可是越来越会说了。”江城挨着张露雪坐下,一手伸出去想要摸上她的脸,女子机警推开,让他将目光投向另一处,“宁可可,你过来。”
同样的眼神,让她想到前段日子的王经理。
“哟,你们图腾科技还藏着这么个妞,”江城果然将注意力转移到宁可可脸上,“蓝少是不是打算自己留着呢?”
“宁可可,你来介绍。”张露雪将文件悉数放在桌上后,准备离开。
想起上次的教训,宁可可变得谨慎多了,“张主管,这个方案我并不熟,还是你介绍,我做副手吧。”
“看出来了,小妞,你怕我?”男子一手摸着下巴,脸部英俊,可一看就满肚子花花肠子,不知迫害了多少女子才换来这幅风流成性。
“这样吧,你陪我单独坐会,这方案嘛,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
张露雪已经起身,两条手臂横在胸前后,靠近宁可可身边说道,“上次的方案就砸在了你手里,这次,你给我好好把握住,不过就是陪着坐会……”
她声音压得很低,目光不经意撇向会客厅外,却见蓝迦正下了电梯向这边走来。
宁可可刚要拒绝,但见张露雪已经退回去,脸上的神精瞬间转变,骨子里,清淡而高傲倔强的气质表露无遗。
她旋过身,一步步走向江城,“江总,我们图腾科技自问实力在业界是无可匹敌,做生意的话,最重要的就是利益,难道这谈生意的脸蛋长得好,江总就宁可做赔本生意不成?”
050 她骂谁是猪?
江城见她态度柔中带刚,就连宁可可都在诧异,她怎么转变的这么快。【】
“蓝少,这张主管的嘴巴,我可是见识到了。”蓝迦已经在门口站了会,方才的话自然也都听了进去,她果然有股子傲气,同别的女人是不同的。
宁可可回头望过去,就见蓝迦已经来到会客室内,“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不好好呆在自己的温柔乡里,学起做生意了?”
“这话说的,”江城掸掸裤腿后起身,一头金色的短发很衬他的气质,“我家老头子急了,我不想听叨唠,恰好有个合作,就转到你这了。”
听这语气,二人关系很是熟稔。“你们图腾科技,何时又来了个美女?”
江城目光含笑,越过蓝迦后站定在宁可可面前,“说老实话,你上过没?”
这样的气氛下,本该是严肃而谨慎的,宁可可没想到他会突然问出这种话,眼里的厌恶不加掩饰就透露了出来,张露雪忍住笑,脸上神色如初,“既然总裁来了,我们就先下去了。”
“张主管,老朋友见面还要叙叙旧呢,”江城转过身,将一手轻搭在女子肩上,还没放稳,就被她以肩膀轻甩开,“蓝少不止一次提过你,说你很不同,你小心些,已经被恶狼惦记上了。”
张露雪淡漠的视线同蓝迦交汇,男人好看的嘴角扬起,并没有介意宁可可在场,他将硕长的身体靠在会议桌上,“你们下去吧。”
“喂,他不说,你来说,”江城一手拦住宁可可的去路,并不想这么放她走,“你给他上过没?”
张露雪已经走到门口,这个话题,也成功地令她顿下脚步,几双眼睛几乎是同时落到了宁可可的脸上。
这种花花公子,就是这么无聊,说话口无遮拦,宁可可望见他眼中燃起的兴趣,当即就泼了他一盆冷水,“上,这个词,应该用在种猪身上。”
不远处,传来蓝迦低沉的笑声。宁可可不顾江城拉下去的脸色,毅然朝门口走去,直到她和张露雪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蓝迦这才反应过来,“靠!”她骂他是种猪?
来到电梯口,张露雪想起江城方才的话,嘴角便不由轻扬,看来,蓝迦并不是对她不感兴趣。
电梯打开后,二人一道走进去,张露雪眼里的璀璨在见到宁可可后黯淡下去,现在,就等着蓝迦将她玩腻,再一脚踢得远远的。
“张主管,”电梯门阖上,狭窄的空间内就只有她们两人,宁可可手里还拿着准备谈方案的材料,“同样的把戏,用不着玩二次。”
“呵——”张露雪睨向她,神色不屑,“上次王经理的事,是总裁的意思,再说这本来就是行规,你清高什么呢?”
“方才你当着江总的面,那番傲气十足的话还犹在耳边,你是看见了总裁过来,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一语被说穿,张露雪才有些恼怒,却也沉住了气,“你用不着得意,终才一天,我会让你哭着离开图腾科技!”
叮——电梯门开,张露雪瞪了她一眼后,高傲离开。
宁可可站在电梯口,目光紧随着她而去,这名女子,身上被那淡然而若即若离的气质掩饰的太好,而这,恰是对男人最大的吸引。
整整忙了一下午,下班的时候,宁可可只觉全身酸痛。
广场上,蓝迦的车子蛮横停在那,林菲夏忙拉下宁可可的袖子,“可可,是蓝迦。”
宁可可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朝马路对面的公交站台走去,“还有五分钟,应该赶得上那班公车。”
蓝迦的车在那,并没有说是让她搭车,再说,这里是她工作的地方,理当避嫌,各自回家才好。
宁可可和林菲夏说着话,并没有细想方才的想法,家?不知不觉,那儿竟被她暂时定义为了家。
经过那辆车时,她始终目不斜视,似乎完全没有将它放在眼里。
汽车喇叭声乍起,尖锐的张扬后,蓝迦放下车窗,侧脸朝向窗外,下巴对着副驾驶座上轻点下,“上车。”
林菲夏收回在宁可可手臂上的手,并暧昧地轻撞了下她,“我先走了哦,明天见。”
说完,就已经蹦蹦跳跳自顾离开了,宁可可望着她的背影,顿时觉得心里暖暖的,她知道,林菲夏走得这么急,就是怕她尴尬。
上车,系好安全带,蓝迦并没有立即开车,“我们去哪?”
“不回去吗?”
“回去吃泡面?”男人似乎很厌恶那种垃圾食品。
“上次,说好了出去吃的。”只不过,后来被莫云轩搅黄了。
“你决定吧。”宁可可靠在椅背上,肩膀的酸痛顿时觉得好了许多。
“今晚听你的。”蓝迦难得不霸道,上次玩的太过火,似乎,也该适当迁就下。
“听我的?”宁可可见他别过了脸,脑中忽然想起一个地方,“我指路,带你去个地方。”
“在哪条商业街?”
宁可可一手指向对面的马路,“沿着这条街过去,先右拐……”
“什么破地方!”前面的路又窄又陡,完全提不起速度,性能再好的车子都只得挤着人群过去,若不是驾驶技巧好,早就被那些横出马路的小地摊给刮花了。
“你不是说今晚听我的吗?”宁可可将脑袋探出车窗,这儿是夜市,因为靠着几所学校,还在读书的时候,她和莫云轩就经常来的。
闭上嘴,找了好久,也没有发现停车的地方,最后就随便停在了巷口。
走出城市的繁华,这,似乎是被遗忘的一陨,y暗的角落,一盏盏路灯忽明忽暗,电线就垂挂在树枝上,时不时,还摆动几下。
环境并不见得好,这里的生意,却出奇兴隆,两人在靠着河边的凳子上坐下来,蓝迦身子一晃,差点摔跤。
宁可可笑出声,一看,那凳子摆的地方都是凹凸不平。
“这儿的东西能吃吗?”蓝迦今天一袭银白色西装,欲要放到桌上的手收回后放在腿上,嫌脏。
051 我,是不是长得很好看?
宁可可坐在他对面,周围已经坐满了人。【全文字阅读】年轻的老板忙的满头是汗,手上的锅被翻来覆去,一盘盘香喷喷的炒饭倒入准备好的盘子内。
老板娘乐呵呵将炒饭端到二人的桌子上后,就急急忙忙去招呼其它的客人。
中午饭没有好好吃,宁可可饿极了,拿起筷子埋头吃起来。
“你怎么不吃?”她早该想到,蓝迦这样的人,对夜市这种地方是习惯不了的,盘子里的妙饭,果然一口没动。
男人伸出食指松了下领带,“你吃吧。”这儿不止卫生差,而且环境嘈杂。
大喇叭推销的声音到处都是,可他看到宁可可这顿饭却吃的特别香,比在那些高档餐厅内用餐时,胃口好了太多。
有些人,天生金贵,而有些人,天生就适应平凡,宁可可吃了几口,边上大多数都是穷学生。
跟蓝迦一起来这儿,之前的那些回忆,却再也找不回来了,物是人非。
一口炒饭,许是盐还没有化开,特别的咸,宁可可嚼了几下,还是咽入肚中。生活,就是这样,需要太多的东西来调剂。
河中,有乌篷船划过,船夫的身手随着手上的浆而前后楞动,一道道水影,漾出涟漪,将原本平静的湖面,给层层打破。
“我吃饱了,”宁可可难得胃口好,一盆炒饭全部解决下肚,“你真的不吃?”
蓝迦如释重负,哪还愿意多呆,起身便走人。开车到家,他似乎还有公事未处理完,什么东西都没吃,就进了书房。
半夜时分,宁可可已经睡熟,却被一阵很细微的声音给吵醒,她随手打开台灯,见蓝迦皱着眉头,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你怎么了?”宁可可探出手,摸到他额头上全是汗。
男人没有了平日里生龙活虎的精神,他一条手臂横在宁可可腰际,将她压回床上,“我胃疼。”
“是不是饿得?”宁可可拿他没办法,“我去给你煮面。”
“你是女人吗?”蓝迦眉头拧的越发纠结,“除了面就不会别的了,我不吃面!”
都这样了,居然还挑三拣四,宁可可翻过身背对着他,“那随便你。”
自己胃疼还不是她害的,蓝迦身体挪过去些,将脑袋凑在她细嫩的颈间,不适的声音一下下传入宁可可耳中,他额际淌下的汗,也湿腻的令她难受。
最终,宁可可还是受不了地起床,她想起冰箱内还才几袋速冻饺子,就下楼去煮了。
蓝迦病恹恹地坐在餐桌前,一手撑着额头,样子看上去十分可怜。
吃饺子的速度奇慢,不知是因为不喜欢吃,还是胃难受。宁可可托着腮帮手坐在他对面,客厅内,她没有开水晶吊灯,只是开了柔和微弱的小灯。
看着男人一口口吃东西,宁可可想起那时候,自己那渺小而平凡的愿望。
嫁给自己爱的人,为他做他爱吃的菜,再看着他,大快朵颐。
蓝迦抬起头,就见她目光出神盯着自己,吃了东西,胃里的不适已经缓和许多,“我,是不是很好看?”
眼底的那份祥宁犹在,宁可可收拾起碗筷,“上去睡吧,等下我准备些开水,喝过再睡。”
望着宁可可转过去的背影,恬静而温馨,蓝迦并没有立即起身,在她洗好碗后,这才拉过宁可可的手。
用过冰水,手指还是冰凉。他掌心轻轻摩挲着宁可可的指尖,让她能温暖些。
“到了夜市,你实在不喜欢的话,我们可以另换个拖方。”他不是一向专横惯了么,没想到这次会委屈自己。
“我想看看你什么品味,就跟着去了。”蓝迦轻勾起笑,“今后,我可不随你乱跑,被你卖了还要帮你数钱。”
“不过是顿饭罢了,再说你没有尝过,怎么知道它不好吃。”
男人拉着她的手一起走上楼梯,“看看就知道了。”典型的以貌取人……宁愿挨饿,当真是活该。
这么一闹腾,蓝迦的精神又回来了,半夜三更不睡觉,将家庭影院的声音开得震耳欲聋。
宁可可翻来覆去睡不着,男人伸出一条手臂将她拉向自己,“陪我看会。”
她动也不动地趴在他胸口,偶尔掀几下眼皮子,正在放映的是一部外国片,宁可可一看,屏幕放映的是恐怖片,还有……
她只觉肩膀处冷的厉害,她将被子拉高些,抬头,就看见蓝迦黑耀的双眼。
“可可,你在想什么?”男人带着戏谑的神色,修长手指抚向宁可可的脸,她抿起笑,将身体住被窝中缩去,“我没想什么。”
蓝迦紧挨着她将身体住下靠,下巴抵着宁可可的肩,声音暧昧无比,“我知道你想什么,你是不是想……自己也和那女的一样,从你刚才看我的眼神中,我就看出来了。”
这个男人,**来的总是令人措手不及,都凌晨了,他却还有力气折腾,宁可可向来是不配合的,她并不喜欢这种事,始终同蓝迦达不到身心合一。
宁可可排斥,受罪的自然也是她。
清晨醒来,轻质的窗帘将才起的阳光很好的挡在外面,宁可可翻个身,却发现四肢酸的难以动弹,两条腿甚至没有力气合拢。
扭过头去,身边的男人还在熟睡,一条手臂和一条腿老规矩地横在她身上,睡相真是差极了。
没有吵醒他,宁可可小心推开后,自顾起身。她拉开抽屉吃了药,随手将药瓶放在床头柜上,妈妈喜欢吃附近那家店的小笼包,她要赶早给妈妈送去。
换了衣服出门,宁可可都是轻手轻脚,生怕吵醒了蓝迦。
不久后。手机震动几下,蓝迦想到今天还有个重要的会议要主持,便匆忙起身。
到了图腾科技,却发现昨晚准备的材料并没有带,他低咒几声,正好看见张露雪从设计部过来。
“总裁,会议时间马上到了,您怎么还在这?”
“露雪,”蓝迦想了下,便从兜内掏出串钥匙,“我的资料放在家中的书房内,你去取一下。”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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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 我是不是做错了
“好。”张露雪语气欢快,接过他手中钥匙,“在哪个住的地方?”
“海景苑。”
他和别人住的地方,张露雪并不想称之为他的家。
打车来到海景苑,里面的奢华程度她并不是一次见,以前也经常到别处住的地方给他取东西。
走到二楼,那些资料就放在书房的桌面上,拿走之后,在经过那间宽大的主卧时,张露雪不由站住了脚。
轻推开门,里面的一切便一览无遗,女式睡衣叠放在床上,里面,有种清新的茉莉香味,同宁可可身上的味道很像。
张露雪走了进去,各种痕迹都说明了蓝迦的身边有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住了下来。
她几步来到那张宽大的床前,贝齿因些微的激动而紧咬住唇,目光轻扫过房内的每一寸,最终,落到床头柜的那瓶药上。
避孕药!看来,蓝迦还是玩玩的。她嘴角漾起,贝齿轻轻松开,蓝迦最讨厌的便是女人的纠缠,而且他玩女人向来都是干净利落。
曾轻有人想以孩子作为要挟,闹到了公司,最后,蓝迦让很多人见识了他的无情。
若是让他知道谁妄想生下他的孩子,以此来钳制住他,必会勃然大怒,毫不留情。
张露雪将药瓶放在掌心内,并没有多作犹豫,便打开自己的手袋,将一瓶维生素倒出来后,和那些避孕药换了过来。
将药瓶放回原位,张露雪退出主卧,并将门带上。回到公司,会议才刚开始,她将资料同钥匙交给蓝迦后便一脸常色地坐回位子上。
依照惯倒,蓝迦率先主持会议,直到讲清重点后,再由各部门主管发表言论。
宽敞的会议室内,阳光透过顶层的玻璃穿透进来,落于正在发表观点的张露雪脸上。
她言辞清晰,说话有条不紊,淡然的神色无形中又有着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漠。
翦瞳内闪耀的多数是自信,待讲完后,会议室内掌声如鸣。
张露雪抱以礼貌的笑,不卑不亢,大大方方。散会后,各高层主管鱼贯而出,蓝迦翘起腿,见张露雪收拾了资料准备离开。
“露雪……”她的身上,总有种莫名的气质吸引着他,撩拨得人浑身奇痒难耐。
“总裁,还有事吗?”明媚不失艳丽的笑,张露雪自信,有足够的杀伤力。
“下班后等我。”
“对不起,”女子微蹙起眉头,“我下班后想回家。”
“吃完饭后,我送你回去。”
“可是……”张露雪紧捏着手里的资料,抬起头,语气压抑道,“今天是情人节,总裁,我们还是约在改天吧。”
蓝迦稍顿,狭长的双眼微眯起,“你有男朋友了?”
张露雪自嘲地扬起笑,眼中的落寞被蓝迦收入眸内,她别开视线,“不是,我只是没有想到,这样的日子你会约我。”
男人双手在办公桌上撑了起来,他踱步来到女子跟前,大掌在她肩上轻摩挲下,将先前的话再度重复,“下班后等我。”
说完,就径自走出会议室。身后,张露雪双眸晶亮,唇角也不由扬起。
莫家。庄园别墅内,天空忽然y暗,像是上演的舞台剧突然下拉的帷幕那般,黑的有种y森的感觉。
花园内。莫云轩躺在摇椅上,他一身白色,那种单调苍凉的色彩几乎令人看过就会心中蓦地疼痛。
莫云轩双目紧闭,直到身边传来脚步声,都没有睁开。
“少爷,”张妈轻唤,男人动了动眼皮,“你还是去吃点东西吧。”
“张妈,”莫云轩睁开眼,冰蓝色的瞳仁映衬出眼底的晦暗,“有些事,我是不是做错了?”
见他如此冷静,张妈对他向来是疼惜而不舍,“可可那孩手,我是打心眼里喜欢,那时候来莫家,真是开心,老爷夫人嘴上不说,可心里也已经接受了。”
“是吗?”莫云轩不禁反问。
“我看,那件事和她应该没有关系,少爷,您调查请楚了吗?莫家出事的那段日子,可可有多痛苦,我都看在眼里……”
莫云轩顿时觉得心浮气躁,一种撕裂的痛猛地从额头直窜向整张脸,他痛的直起身,又弯下了腰,大掌遮住面部,“啊——”
“少爷!”张妈急忙蹲下来,两手去搀扶他的手臂,“啊,你的脸——”
一整天,宁可可都心神不宁,一份文件写错了好多处,幸亏今天科长心情好,并没有多加责备。她眼皮跳个不停,也不知有什么事要发生。
“可可,下班啦。”林菲夏每天都是以这种快乐的声音提醒她下班,见科室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林菲夏便挨到宁可可身边,“情人节呢,小样,打算怎么过啊?”
她将文件收拾整齐,望向窗外,马路上,今天应该是热闹非凡的,男孩子定是买好了玫瑰花等着自己的女朋友,情人节,本就是花香馥郁的一天。
只可惜,她过的是没有情人的情人节。宁可可靠在玻璃窗上,又觉这样并不对,她和蓝迦,她,不就是他的情人吗?只不过,只是交付身体的情人。
“可可,你怎么了?”林菲夏见她脸色不好,便担忧地凑过来,以为她想起了莫云轩的事,“这样吧,我请你吃晚饭,我们两个人一起过。”
“少来,今天就没有人约你吗?”“哎呀,我是最可怜的孤家寡人了……”林菲夏一边说,一边就拽着宁可可走出科室,两人并肩来到电梯口。
刚跨进去,张露雪就紧挨着挤了进来,一手拿着电话正在说些什么,“喂,总裁,我已经下来了……好,门口见。”
电梯在底层停下来,女子精致的脸画了个相宜的淡妆,开门之际,朝着宁可可勾下唇后,就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林菲夏识相的什么都没有说,蓝迦的花边新闻,众所周知,她只是用力拉住了宁可可的手臂,并不着痕迹轻拍几下。
“我们走吧。”对于她的贴心,宁可可不想辜负。
刚走出去,正好看到张露雪上了蓝迦的车,宁可可倒是没觉得有什么,边上的林菲夏却忍不住了。
053 不,来得及!
“怎么能这样,有病吧,好好地自己公司不呆,专跑我们这……可可,你以后当心着点这个张露雪,还有,对蓝迦……你可千万别真动心……”
林菲夏的担忧,宁可可并不以为然,她从没想过蓝迦有天会专一,他们不要彼此的情,又何来动情之说?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宁可可一看屏幕,心里吃了一惊。【全文字阅读】那个号码,怎会在隔了这么久后,给自己打来电话?
“可可,你怎么不接?谁的电话啊?”大拇指在按键上来回斟酌反复,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喂。”
“可可——”?宁可可差点抑制不住眼眶内的泪水,她强忍下心酸,故作轻松,“张妈。”
“可可,你快来莫家一趟吧,少爷好像很不对劲,他不肯去看医生,老爷夫人都不在,我没有主意了……”张妈急得团团转,哪有见过这个仗势。
“张妈,您先别急,到底出了什么事?”
“可可,你快过来吧,我已经扶他上楼了,这个样子不看医生怎么行……”
宁可可心头骤然像是被重物一击,莫云轩,终不能像她嘴中说的那般容易放下,“好,你别急,我马上过来。”
挂上电话,林菲夏见她脸色苍白,“可可,出什么事了?”
“菲夏,我有事要离开,改天再和你出去吧。”
“嗯,你快去吧。”宁可可打车直奔莫家而去,刚到那,就见张妈已经守在门口。
“可可……”张妈粗糙的双手在看见宁可可后,用力握住她的手,“少爷好像是病了。”
宁可可随她进去,边安慰道,“张妈,您别急,我去看看。”
莫云轩的房门紧闭着,张妈打开后并没有跟进去,而是守在门外,卧室内,厚重的窗帘遮得严严实实。
床中央拢起的身影蜷缩着,似乎在隐忍着极大的痛苦。宁可可来到床头,将明亮的吊灯打开。
“谁让你开灯的!”男人猛地掀开被子,嘶吼着起身,却没想到对方是宁可可,四目相接,在她满眼惊诧中,莫云轩忙背对她躺下去,“你怎么来了?”
“你的脸怎么了?”宁可可弯下腰,一手搭上莫云轩的肩,“都这样了,你还不打算去医院吗?”
莫云轩转过身,坐在了床沿。宁可可站在他身前,垂在身侧的手费了好大劲才抬起来。
她手掌拨开莫云轩额前的碎发,刚要细看,就被他将手包住,止住了她的动作,“不要看。”
这幅样子,肯定会吓坏了她。宁可可抽回手,执意要看个请楚,将脚步向边上挪了些,头顶的灯光便毫无遮拦地打在莫云轩脸上。
曾轻,那么意气风发的一张脸,如今却布满红痕,一道道清晰地呈现出来,原先白皙的肌肤,如今都转为不正常的暗红,细看之下,有几分狰狞恐怖。
莫云轩闭上眼,忽然挣开宁可可的双手,大掌交扣在她腰后,将这张曾受尽过折磨的脸埋在宁可可胸前,“可可,别看了。”
“怎么会这样……”宁可可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喉咙口就哽住了,整个身体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
莫云轩紧紧抱住她,整张脸像是烧起来一样,火辣辣的疼,“那时候伤的太重,面部植皮后,经常会有这样的反应。”
宁可可将手摸上他的脸,只觉奇烫无比,“不行,必须马上去医院。”
“可可,”莫云轩嗓音嘶哑,这痛苦忍得实在艰辛,“让我抱抱你……”
宁可可身体僵硬,双手抵在莫云轩肩上,想要将他推开,“轩,你别这样,走吧,我让张妈备车。”
莫云轩却更紧地缠住她的腰,“什么痛都比不上我心里的痛,可可,难道我就连后悔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宁可可直楞楞地站在那,“轩,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办?”每次都是在无可挽回的时候他才出现,“来不及了……”
“不,来得及。”莫云轩握住她的一手,让她摸向自己的脸,“只要我们相爱,就什么都不晚。”
那些曾经的伤害,也可以随着时间的变化而慢慢淡忘,那件事,是他太冲动了,其中的疑点太多,再加上种种迹象,似乎,真相完全背离了他原先所想。
如果真是那样,就是他亲手将宁可可推到了蓝迦身边。
先前的行动,太急躁了,他没想过自己会后悔,本以为报复过后心里会快慰,可没想到,他和她同样受着煎熬。
泪水溢出了眼眶,苦涩而干咸,宁可可形容不出自己此时的心情,莫云轩抱的很紧,甚至已经勒痛了她。
“来不及了,什么都来不及了,”心里压抑的情绪再也隐忍不住,迸发出来,她抽出自己的双手,用力握成拳后砸在莫云轩宽阔的肩上。
“那场订婚宴,你知道我曾经幻想过多少次吗?你走的那段日子,好几次我都想跟你一起走了,活着为什么那么累呢?……”
手上的力一下比一下重,莫云轩依旧紧抱着没有松开,宁可可轻声的啜泣已经变成嘶喊。
“后来在楼皇碰见蓝迦,和他之间的事,我心里好难受,又怕被妈妈知道,”每天晚上我都不敢闭上眼睛,我怕做恶梦,我怕你和妈妈都不会原谅我。
最后,我被*得走投无路,我不会再想到死了,再艰难的时候我都过来了,“我想,只要我心死了,就什么难走的路都能过去,可是……”
宁可可轻弯下眼帘,任由里面的晶莹掉落在男人浓密的发上。
“你回来了,你又给了我希望,我觉得自己原本黑暗的世界又才了光明,莫云轩……我们本该有的幸福,是毁在我们自己的手上……”
就算没有蓝迦,他们也会到今天这个地步。“别说了!”男人忽然扣住宁可可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腿上,双手将她被泪水浸湿的头发拨开后,薄唇封了上去。
宁可可伸手推拒,男人只顾环紧她的双肩用力吻下去,这个吻毫无甜蜜,苦涩的像是还未成熟的青果。
054 零碎的记忆
命运,何止跟她开个一个玩笑。几许缱绻,莫云轩原先托放在宁可可腰际的手遮住了自己的脸,“啊——”
他疼的翻滚在床上,宁可可吓得手足无措,“张妈,张妈——”
“可可!我没事,”莫云轩长臂一收,让她躺在自己身侧,“不用去医院,让凯文过来一趟就好了。”
“他在哪?”莫云轩忍痛拨了对方的号码,简单说了几句后,就将宁可可拥在身边,“可可,我会尽一切去弥补……”
他似乎再没有力气说话,安静地靠在了宁可可身边。凯文过来的时候,神色镇定的给莫云轩打了一针,没多久,男人就熟睡过去。
宁可可将手从他掌心中抽出,“医生,他不会有事吧?”
“半小时后就好了,”凯文收拾起随身带的东西,“这些只是面部植皮的后遗症,打过针就能恢复。”
宁可可跟着他走出主卧,并将门轻阖上,“他的脸,为什么会整容?”
“刀伤。”宁可可想起莫云轩应该是在国外接受的治疗,“当时,是您主刀吗?”
“不,我只是助理,”凯文微笑着看着宁可可,“后来,我是随着他一起回国的,怎么样,这张脸不比先前的差吧?”
没有丝毫破绽。她想象不出,莫云轩当时吃了多少苦,张妈在楼下将医生送出别墅,宁可可站在楼梯口。
顺着走廊,莫云轩并没有住在三年前的那间卧室内,不知不觉,宁可可来到靠窗的那间房前。
她最近好像能记起很多以前的事,但就是连不起来,依稀记得,里面有一个很大的阳台,那里摆着一个天蓝色的书柜,是特地为宁可可准备的。
站在门口,很多回忆再度涌现出来,隔着厚实的门板,她仿佛能听见曾轻的欢声笑语。
“别闹,哎呀,看书……”
“可可,可可……”
“你吵死人了,好好看书会死啊,再吵我堵住你的嘴……”
宁可可闪着泪光的双眼不由眯起,明明想哭,却又想笑,嘴角挽起,又颤抖地拉不下去。
为什么她有种错觉,好像莫云轩就在里面一样?她伸出手,掌心刚触及到门把,就听见张妈焦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可可!”
她一顿,转过身去,“张妈。”
“你怎么站在这,”张妈神色有些怪异地上前,“少爷的房间都换了,这里面,现在就堆放了些杂物。”
宁可可将手抽回来,“我只是不知不觉就走到这了。”
张妈垂下了头,眼里似乎隐忍着什么,她轻叹口气,拉起宁可可的手带她离开,神色急促,“可可,以后老爷夫人不在,你就多回来看看。”
来到莫云轩的卧室前,宁可可轻推开门,见他还没有醒。
“你坐会,我去准备晚饭。”
“不用了张妈,宁可可望向卧室内睡相安稳的男人,他已经没事了,我也要回去了。”
“现在都这么晚了,”张妈故作不高兴地拍了拍宁可可的手,“听我的,吃了晚饭再回去,你进去陪会少爷吧,你在的话,我也放心。”
说完,就下楼了。在床沿坐下来,宁可可腿踢到床头柜,他的习惯倒是没变,随便乱放东西。
宁可可弯下腰,刚要将抽屉推进去,就看见一张照片摆放在角落内,由于灯光太暗,她并没有看的多真切。
将抽屉拉出些,宁可可拿起照片,豁然清晰的画面,令她猛的大惊,双手颤抖的几乎拿不住那张照片。
这场面,她记得清清楚楚。一幕幕,不知重复在她梦中出现过多少次。
那是她被绑架时所拍,宁可可两眼被黑布蒙住,衣服被拉下肩头,脖手和锁骨的地方,有鲜红的咬痕,从背景看,那儿应该是一处废弃的仓库。
脸上,仿佛还残留着那个男人手指的冰冷,宁可可忽然觉得难以呼吸,那种被蒙住口鼻的感觉又回来了。
只是,这张照片为什么会在莫云轩手里?
身后,传来窸窣的声音,莫云轩翻个身,嘴里发出几阵模糊的低喃,似乎已经醒来。
宁可可呆呆坐在床沿,手里还紧捏着那张照片。“可可……”
男人一手绕过她的腰,身体紧挨过来后,将下巴轻搁在她颈间,“怎么呆坐在这?”
宁可可转过身体,将照片拿到莫云轩面前,“你怎么会有这样东西?”
男人的脸已经恢复过来,完全看不到方才的痕迹,他目光调至宁可可手上,顺势将身体靠在床头。
修长指尖接过她手里的相片,冰蓝色的瞳仁,在碎光中黯淡下去,“这是,我刚回国时,别人寄给我的。”
“谁?”宁可可逸出口的嗓音巳轻控制不住轻抖。“不知道。”莫云轩将相片合在自己腿上,双手揽过宁可可的肩膀。
“我暗中派人查过,可毫无头绪,那是个废弃的仓库,平时压根没有人。”
“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不来问我?”
“可可,对不起,”莫云轩一手压在她脑后,让她轻靠在自己肩膀上,“要是被我找到那些混蛋,我一定撕碎了他们。”
宁可可将他轻推开些,目光盯着男人眼底深处,“蓝迦,再加上这些相片,就让你亲手毁了我们的订婚宴?”
莫云轩急忙摇了下头,“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宁可可语调尖锐了些,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竟如此执着于那个答案。
男人原先抱着她的手松了些,“可可,别问了,你再给我次机会好吗?”
“我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宁可可了,你还要吗?”
“要。”莫云轩说的斩钉截铁,他从来没有在乎她的身子。
如果说,最初的目的只是报复,可当他在调查中慢慢得知,那件事同他想的有所偏差,并已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交付了自己的真心。
这时候,宁可可却已被他亲手推得远远的……还有什么惩罚,比这个更为残酷?
“轩,”望着面前这张脸,他呼吸的鼻息,宁可可都能请楚感觉得到,“如果,我妈妈没有变成那样,我们或许真的有希望能回到过去。”
055 这本来是要送你的
“我会安排最好的医生,可可……”
“轩,不只是能否康复的原因,”宁可可轻推开他后起身,“我要回去了。”
“回去,去哪?”莫云轩一手用力拉住她,“是回到他身边吗?”
男人的手劲很大,已经抓痛了她,宁可可却依旧冷静,“轩,我从来没有真正属于过谁。”至少,她的心是自由的。
如果她想,鱼死网破又如何?只是,她有妈妈,她懂得掌握分寸。
见她想离开,莫云轩松开的手再度握住了她的腕部,“可可,我不*你,但至少,陪我吃顿晚饭好吗?”
她顿住了脚步,男人跟着起身,“我们不应该孤独过着这样的情人节。”
街上的那种气氛,早已感染到了宁可可,在这样的日子,时时提醒着她,她是那么寂寞。
没有开口拒绝,实在是不想一个人回到那所大房子内。来到楼下,张妈已经将晚饭准备好,“少爷,可可,可以开饭了。”
“不,我们出去吃。”
“轩,”宁可可望着满桌子的菜,“我们在这吃吧。”只要,不是她一个人就好。
“张妈,辛苦你了,”莫云轩穿上外套,走过来拉起宁可可的手,“我带她出去。”
“好好——”张妈自是高兴的,“路上小心啊。”
车子开出别墅,来到商业街的时候,莫云轩让宁可可留在车上,回来的时候,手里就多了鲜花和巧克力。最代表浪漫的东西,一样不缺。
艳丽的玫瑰花争相绽放,花,还是那般香郁,宁可可抬起头望向莫云轩专注开车的侧脸,只是这个男人,她为何却有了越来越强的疏离感?
到达的地方,是黄金消费的奢华高级酒店,停好车,宁可可却依旧没有什么动作。
“可可?”
“我们换个地方吧。”这儿是蓝迦经常来的,她生怕就那么巧合遇上。
“我刚已经定好位子了,”莫云轩下车,绕到宁可可旁侧,“你怎么了?”
将手里的花放在后座,宁可可下了车,“没什么,走吧。”
来到酒店内,莫云轩点了情人餐,还有各种不一的菜色,又是满满一桌。
宁可可并没有吃多少,席间,坐在对面的莫云轩抬手欲要凑向她的脸,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宁可可急忙避开。
男人的手尴尬顿在途中,“你嘴角有饭粒。”说完,就倾起身,在她嘴角擦拭了下,“可可,我就连碰你一下都不行了吗?”
宁可可低垂下头,吃了口菜,正在酝酿怎么开口,双眼刚抬起,就见到了不远处的蓝迦。
男人站在酒店的正中央,霸道而强悍地挡住了路。
他双手抽在兜内,修长挺拔的身体随着站姿而微倾斜,他,总是有那么强大的气场,哪怕只是站在那,不说话,都能令人产生巨大的压抑感。
如鲠在喉,两人的眼睛就穿过大堂对视在一起。张露雪动作亲昵地勾住男人的胳膊,蓝迦嘴角似乎有所挽起,似笑非笑的样子,神情y鸷的吓人。
张露雪忙低下头,大庭广众下,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出格的行为。见她心虚地躲开,蓝迦唇角的笑越发加染。
他脚步沉稳向前,身边的张露雪不得不跟上,“蓝迦,人家在吃饭,我们不要过去打扰……”
只是话没说完,蓝迦就已经来到了二人的桌前,之前由于是背对着,莫云轩并没有发现他,“你想做什么?”
男人并没有说话,身影正好将宁可可的脸笼罩起来,他一手放入口袋,再拿出来时,掌心上躺着一个首饰盒。
见他不温不怒,她反而是有些慌了。“这本来是送你的。”情人节,他没有陪她,礼物却早巳准备好了,却没想到,她照样过的潇洒。
几双眼睛同时盯向宁可可,只是等不到她有何反应,蓝迦就后退一步,手臂拦住了经过的服务员。
“先生,您有何吩咐?”服务员手里端着才收下来的餐具,蓝迦斜睨了一眼,便将手里的首饰盒放在客人喝剩下的半碗汤中,“将它丢到垃圾桶内。”
“啊?”服务员两眼圆睁,一看那首饰盒上的字,就知道这里面的东西必定价格不菲。
“垃圾东西,留着脏手!”说完就带着张露雪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首饰盒浸泡在汤内,早就糟蹋的不成样子,服务员没见过这样的仗势,只得杵在原地。
宁可可装作若无其事般继续用餐,心里却浮上了难以言喻的异样,算来,这是蓝迦第二次送礼物给她了。
只是,第一次,那枚胸针被她踩得粉碎,第二次,又落了个栖身垃圾桶的下场。
吃完晚饭,莫云轩本想陪她,可宁可可却累了,坚持要回去,莫云轩没有勉强,便任她打车回去了。
宽大的房子,空荡荡的,还没开灯,宁可可就知道蓝迦没有回来。
穿着拖鞋,在黑暗的客厅中走来走去,上楼洗好澡,宁可可就窝进了被窝。
静下来的时候,耳边总有嘈杂的感觉,让她睡不好,一抹月色透过阳台照进来,正好浮现出身侧的空隙。
酒楼的顶层,总统套房内,精油的香味恰到好处,打开窗帘,能一览白沙市整个夜景。
张露雪将小脸轻靠在蓝迦肩上,双眼朦胧,几杯红酒下肚,就有些醉了。
男人一手揽着她的肩,细碎的吻落在她光洁的额头,再一路下移,双唇接触时,吻就变得缠绵。
蓝迦睁着眼,见她谭底似乎有所羞涩,又有些害怕,他一个转身将张露雪压在床上,“做好准备了吗?”
她知道这样的男人不会喜欢主动,便双手紧张地扣在胸前,“蓝迦,你会对我有所不同吗?”
男人闻言,眸子黯了下,双手撑在她身侧欲要起来。张露雪见状,忙一手绕到蓝迦腰后,止住了他的动作,她已经错过太多次机会。
敏感的地方相触,蓝迦幽暗的眼神逐渐眯起,双手松开,整个人压了上去……
另一边,宁可可睡得并不好,她习惯在冬天不开暖气,可睡相被蓝迦养刁了,没几下就将被子蹬到地上,冷得自己直哆嗦。
给读者的话:
咳咳!亲们看完这章心里肯定有个小小的疑问是吧~(正经脸)那就继续接着看喽!
056 乖,把它摘下来
起身捡回被子,刚睡下去没多久,意识正在朦胧时,下面却又传来砰砰声,像是有人撞到了什么东西。【】
宁可可翻个身,继续想要入睡。
蓝迦打开门的时候,就见她双眼紧闭团在被窝中,他大摇大摆走过去后,将身体往床上一扔,正好压在宁可可弓起的地方。
“啊——”她刚要睡着,就猛的被惊醒。
宁可可睁大两眼,眸中有惊慌闪出,在看清楚身前的人后,这才稳了稳呼吸,“你回来了。”
“嗯。”蓝迦一条手臂横在她胸前,人跟着挪过来些,宁可可随手打开台灯,刚扭头,就看见男人脖子上那些清晰炫耀的吻痕。
她熟视无睹般别开视线,一看时间,都凌晨3点了。
由于睡得不好,宁可可觉得头痛欲裂,她想要眯起眼睛睡觉,蓝迦的精力却来了,一个挺身压到她身上,手里动作开始撩拨,薄唇凑到宁可可嘴边。
女人的香水味随着他压下来的动作扑鼻而来,那股味道她似曾熟悉,应该是张露雪的。
双手推挡下,“你去洗澡吧,我好累。”
“跟别人出去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累?”蓝迦原先阖上的双目睁开,宁可可知道他回来肯定会纠缠这件事,“我们只是出去吃个饭而巳。”
“你不用向我解释,”蓝迦两手撑在她身侧,将重量撤回来些,“我对你们的破事不敢兴趣,宁可可,现在莫云轩招招手,你是不是以为你又能回到他身边?
他能给你那笔医疗费,所以,你又蠢蠢欲动了?”宁可可不禁皱眉,“我没有。”
“没有?我不信,”蓝迦双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它们钳制在她头顶,“今天是什么日子,嗯?若不是你想破镜重圆,又怎会和他单独出去?”
“只不过是吃顿饭而巳,”宁可可恨不能咬了自己的舌头,她干嘛浪费这口舌和他解释,“你不是一样,你和张主管单独出去,又算什么?”
“你管起我来了?”男人不怒反笑,“我和你不一样,她和你,更不一样。”
宁可可被压得死死的,听了男人的话,她只是自嘲地勾起了笑,将脸别向一边,不想再争辩。
既然亦是认定的事,多说,又能改变多少?
蓝迦扣着她的手,却无意间摸到宁可可右手的戒指,他拉下来一看,“这是什么?”之前,似乎并没有注意过。
宁可可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那是订婚前,她和莫云轩一起去挑选的订婚戒指,戴上去后就没有摘下过。
女人,偏偏如此感性,即使伤的够深,却依旧抱着回忆不肯松手。
察觉到蓝迦的眼神y鸷,宁可可忙握紧拳头,将戒指保护起来,“没有什么,只是枚普通的戒指罢了。”
“普通?”阅人无数,蓝迦岂能看不出她的小心思,“既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摘下来,改明我赔你几个。”
他当真是霸道习惯了,宁可可倔脾气瞬间也爆发出来,“不行。”
“对着我,你敢说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宁可可弯起手指,并将手挣开后放到被窝中。
蓝迦一手将被子扯开,精准地扣住她的右手,开始强制去摘她中指上的戒指,由于尺度适中,外力一拉扯,宁可可就感觉到手指钻心的疼,“你疯了吗?你放开我!”
“我今天不把这戒指摘下来,我就让你当马骑!”宁可可死死握紧手指,任他怎么扳弄都不撇手,这越发就让蓝迦认定了这戒指是莫云轩所送。
他使了半天劲,这才发现身下的女人不光脾气倔,还生就了一身蛮力,居然令他无从下手。
“好!”蓝迦喘着粗气,咬牙切齿开,“今天我还真和你杠上了。”
男人半坐起身,将西装和衬衣一件件脱去后扔到地上,宁可可已经挣扎的力气全无,瘫在了床上,“你……你干什么?”
目光不期然落在他精壮的胸膛上,毫无意外的,一抹鲜红的吻痕娇艳欲滴。
蓝迦压下身,宁可可想起他身上的香水味以及这些印迹,当即就觉一阵恶心,双手用力伸出去推拒,“蓝迦,你懂不懂卫生?”
“你还嫌我脏?”男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我还没嫌你呢,要脏就一起脏吧!”
蓝迦大掌顺着她的睡衣钻进去,宁可可顾得了上面就顾不了下面,只得松开手去推,可力气消耗的差不多了,哪还抵抗得过,没几下就被……
她又羞又急,“蓝迦,你想用强的?”
“你说对了,我今天就是来了兴致!”他目光落到她右手上,还不忘那枚戒指,大掌用力扣住宁可可的手腕,声音充满哄骗,“乖,把它摘下来。”
“为什么要听你的?”宁可可气急,难道她就没有一点自由了,“这是我的东西。”
“你整个人都是我的,你的东西当然也听我处置。”这个男人,向来是不讲理的。
宁可可不想浪费口舌,身体因为挣扎而拱到了床沿,差点掉下去。
他俯着她的手,指端已经疼的像是磨破皮的感觉,宁可可肩膀撞到床头柜,下意识就从上面摸了样东西,“我手好疼,放开。”
蓝迦执意要将戒指摘下来,宁可可紧箍的指端甚至渗血,她抡起左手,也不知道自己握住的是什么,就那么砸了出去……
“唔——”男人痛呼一声,整个人竟滚下了床,身上陡的轻松,宁可可这才觉得自己出手才多重。她急忙拥起床单,探出脑袋。
蓝迦半躺在地上,右手撑着前额,闷哼不止。“你没事吧?”宁可可松了松手,‘凶器’掉到床上,是她的手机。
他放下手,一缕鲜血正从额头淌下来,顺着眼角流到脸上,宁可可也吓到了,忙下床蹲下身,“对不起……”
“你——”蓝迦咬了咬牙,却因为这个动作而痛地皱起眉头,“你是第一个让我见血的女人。”
“我们去医院吧。”宁可可想着,就摸到自己的手机准备打电话。
057 你晚上好好伺候我!
蓝迦听闻,忙伸出手去将她的手机打掉,“你是不是还嫌我不够丢人?”
“可你额头还在流血。”男人一手撑在伤口的地方,瞪向宁可可,“你下手的时候不知道轻重吗?你给我包扎。”
“什么都没有,你让我怎么包啊?”目光落至她渗出血丝的右手上,蓝迦脾性软下去几许,掏出手机给景逸打了电话。
没过多久,景逸赶来的时候,宁可可已经将狼藉的卧室收拾整齐,他简单察看下蓝迦的伤口,“缝两针吧。”
话说的如此轻巧,宁可可都觉全身都冒出了冷汗,她自幼就怕疼。
“开什么玩笑?”蓝迦拍开景逸的手,“这可是我的脸!”
“就是额头的地方,恢复了并不明显。”
“那也不行。”蓝迦态度强硬,身上能挨刀子,脸上却毫无商量余地。
“你还真是难伺候,”景逸拿来纱布同药水给他处理伤口,“晚上的时候注意,忍不住痛,应该会有高烧,这是你不肯破相的报应。”
蓝迦任由他摆弄来摆弄去,痛到最后,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他见宁可可乖乖在墙角杵着,便y狠了嗓门说道,“你晚上好好伺候我。”
景逸神色暧昧地睨向二人,给他伤口涂了药水,“别到时候又被砸个d出来。”
“她敢!”蓝迦一拧眉头,伤口却又剧烈疼痛起来。
“好了,”景逸直起身,收拾下东西后,吩咐宁可可道,“药水什么的我都留在这,每隔一小时给他清洗下。”
将他送下楼,回来的时候,就听见浴室传来沐浴的声音,宁可可忙推开门,“不是不让你碰水吗?”
蓝迦脱得精光,额头还缠着纱布,“那你过来给我洗?”宁可可将浴室门拉上,背对着,不放心地多嘴了句,“小心伤口。”
没多久,里面就恢复了安静,蓝迦穿着浴袍出来,头上的水还顺着额头不停滴落下来。
他来到床边,将一条毛巾扔到宁可可身上,随后身体舒适地躺在床沿,将头搁在宁可可腿上,“给我擦擦。”
他睁着双眼,红色的血已经渗出纱布,宁可可忙接了毛巾将他发上的水滴擦去,来回搓揉几下,“好了。”
蓝迦躺在她腿上,一脸惬意,“我们不吵架的时候,像不像两口子?”宁可可手里动作顿住,双眼出神。
蓝迦见她一副神游的样子,大掌将她的手包裹起来,“我困了。”
“那睡吧。”
“我想睡你腿上。”男人微闭起双眼,这伤是宁可可造成的,他的要求,提的自然理所当然。
挪了下姿势,宁可可看下手机,反正接下来也别想睡觉了。
蓝迦虽然很痛,却因为吃了药的关系很快就熟睡过去,将大灯关去,只留一盏橘色的壁灯,房间内瞬时就温和了许多。
宁可可背靠床头,时间久了,腿上便有些酸麻,她一动不动,任他安稳地睡个好觉。
手指落在那枚戒指上,转了几个圈后,宁可可还是将它摘下,放入床头柜中。
窗外,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没有朝霞的东际,静谧无声。
腿上,蓝迦似乎动了下,紧接着便有细碎的声音逸出喉咙口,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宁可可见他满脸是汗,一摸额头,才发现烫的厉害。她忙取过景逸留下的药,将白色药丸送到他嘴边,另一手端着水,“把药吃了。”
男人虽然睡得迷迷糊糊的,倒是很听话,乖乖将药吃了。
宁可可小心翼翼解开他头上的纱布,还好伤口并不是很深,谨慎处理后应该没有大问题。
她用棉签沾了药水,然后动作轻柔地涂到蓝迦额头。
“嘶——”尽管如此,男人还是疼的拧起眉头。
宁可可见那伤口的地方红肿,她低下头,朝着那儿吹了几口气,“呼,呼——”希望,能减轻些男人的痛楚。
丝丝凉意渗入肌肤里面,痛也散了许多,蓝迦轻掀起眼皮,就看见宁可可全神贯注地倾着身体,正在给他吹气,模样认真而娇憨。
他不着痕迹闭上眼,性感的嘴角,忽而勾了勾。清理完伤口,宁可可见他似乎又睡着了,便靠回床头,闭目养神。
睡了没多久,蓝迦也醒了,他身体动了下,宁可可便立马醒来,“怎么了,是不是发烧了?”
他眨着眼,满面笑意,“看不出来你这么关心我。”不知是揶揄还是认真,宁可可双手按下眉角,疲倦都写在脸上,“我见不得别人生病。”
蓝迦坐起身,不适的感觉始围绕,他在床沿坐了片刻,直到头脑不再晕眩,这才起身。
“你还要去公司?”
“嗯,今天还有个重要的会议要主持,你也跟我一起去吧,我把你朋友,那个叫林菲夏的也调到公司了,和你一样在设计部。”
抛却他的玩世不恭,这个男人在工作时,几乎是不要命的。
“你有病吧,干嘛扯上菲夏?”宁可可有些恼火。
“如果不想你朋友被封杀的话,最好乖乖的听我的安排,别想刷什么花招。”
图腾科技的电梯内,蓝迦环着双肩,背靠墙壁,宁可可站得颇远,见他垂着头,神色并不好,“你真的没事吗?”
男人下巴轻扬,嘴角痞笑勾起,“你今天不正常,是不是开始对我动情了?”
这个男人,果然不能对他有一点好,宁可可站在电梯口,在它打开之际,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身后,蓝迦笑意加染,按下电梯后直上顶层。
宁可可刚进设计部,林菲夏就火急火燎地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到座位边,“可可啊,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倒是害你被扯到这里来了,”宁可可满脸愧疚。
“傻丫头,当初你被蓝迦调到图腾科技,我还在想要怎么样才能帮到你呢,这下好了。
我们又可以在一块了,凭我复旦的高材生,进这小小的设计部,绝对没问题的啦。”
“菲夏,”宁可可感动的看着面前的女子,这一辈子能认识这么样个朋友,足矣。
058 你说我不行?
“可可啊,有好消息——”林菲夏有些小激动的搂住宁可可的胳膊。【阅】
“怎么了?”
“下半月员工旅游,哇塞,我刚到图腾科技就这么好运,哈哈。”
“旅游?”宁可可见办公室的人都凑在一起,兴致勃勃的样子,“是啊!”林菲夏心神向往,两手托着下巴,“我得减减肥了……”
“减肥做什么?”
“切,说不定有艳遇,金龟婿呢……”宁可可好笑得将桌上东西整理好,“公司这么多人,全去的话不乱套了?”
“不会啊,图腾科技历年都会组织员工出游,据说,这次蓝迦要一起去呢……”
“是吗?”宁可可心不在焉,并没有表现出多大兴趣。顶层,总裁办公室前。
张露雪敲了敲门,走进去的时候,蓝迦埋头正批阅文件,她上前,将手里资料放到他面前,目光自然落到他额前,“蓝迦,你头上怎么了?”
男人手指在伤口处轻抚下,“没事,不小心撞到的。”张露雪轻咬着下唇,眼露犹疑,却并没有再说什么。
“昨晚睡得好吗?”蓝迦继续手里的工作,头也不抬道。
女子顿觉有些委屈,许久没有听她回答,蓝迦复又抬头,见她怔怔望向自己,便以指尖转动着手里的金笔,“今天,你可以不用来上班。”
“我不喜欢将今天的工作放到明天,”张露雪把桌上的资料推向蓝迦,“您签个字吧,我还有别的事要忙。”
昨晚,到了最后一步,蓝迦还是把持住了,张露雪心酸难耐,究竟是她毫无魅力,还是,蓝迦对她已经失去兴趣?
“放着吧,等下我让秘书送过来。”蓝迦继续埋下头去,张露雪垂在身侧的两手不由捏起,眼底结起一层水雾,她咬着唇,硬*自己走出了办公室。
那时的离开,是回到了海景苑,回到宁可可身边吧?
一天时间过的很快,何况大家都在讨论旅行的事,早就没有了心思工作。
宁可可在回去的路上买了些菜,在海景苑住下至今,她都是吃泡面,要么就是快餐应付着,今天,想犒劳一下自己的胃。
开门,换鞋,刚走入客厅,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她将手里东西放下后忙上前,蓝迦本躺在沙发上,不知什么原因,竟翻滚到了地上,双目紧闭,脸还有些苍白。
“你怎么了,没事吧?”宁可可急忙将他搀扶起来,他难受地睁开眼皮子,“我怎么睡在地上?”
宁可可没好气的将他扶到沙发上,“问你自己,难不成还是我将你踹下来的?”
蓝迦顺势将头靠在宁可可肩上,“我昨晚不就是被你踹下床的吗?”
这男人,无赖的时候令人哑口无言,宁可可轻推了下他,“这样不行,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你说我不行?”男人故意扭曲她的意思,火热的大掌就贴合在宁可可腰后,“都说,女人在发烧时,体内特别舒服,不知道男人是不是一样?
要不要体会下?宁可可见他精神正好,一把将他推开后起身。
蓝迦顺势倒向身后,头晕的坐不起来。宁可可将菜拿进厨房,不多久,就从里面飘出阵阵香味。
蓝迦躺在沙发上,双褪交叠起,宁可可出来的时候,他正睡得迷迷糊糊。
她弯下腰,轻推了下他,“你吃过了吗?”他不满地翻个身,微睁开眼,“有什么好吃的?”
都这时候了,还挑三栋四,“我就炒了几个菜。”宁可可将身上的围裙解下,随意搭在餐桌上,等把菜端来的时候,男人已经自觉地落座。
一碗排骨汤,一盘鱼香r丝,一盘青菜。蓝迦许是饿坏了,并没有嫌弃简单。
吃到一半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对了,下午的时候医院那边来电话,说你妈妈有了好转,经过这段日子的康复治疗,能讲话了。”
听到这,宁可可脸上已经扬起笑,食欲也好了,“下午院长打过电话来,我下班后去看过,医生说,我妈妈有站起来的希望。”
透过餐桌,望向对面这张欣悦的脸,蓝迦觉察到,她只有说起自己妈妈的时候,才会露出这种表情。
“你放心吧,那儿的护士医生,是最专业的。”宁可可点下头,夹起一块排骨放到蓝迦碗里。
男人顿了下,抬起头揶揄道,“干什么,这就想示好了?”
她低头吃了几口饭,余光却见他仍瞅着自己,宁可可用筷子在碗里拨了几下,转移话题。
“公司都在说,下半月有员工旅游?”
“嗯。”
“我不想去,”宁可可放下筷子,一手撑起下巴,自己的如意算盘早就打好了,“好几天的假期,我想去医院陪我妈妈……”
“不行!”不料,男人却一口打断。“为什么,”宁可可满脸疑惑,“我放弃还不行吗?给公司省钱。”
“谁都不谁缺席,不然的话,算旷工,你想被开除吗?”
“可……”那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医院那边,比你专业的大有人在。”
蓝迦放下筷子,起身,本来公司这种事他向来是不参与的,这个机会,他想带宁可可出去,却没想到,她这么不领情。
接下来的几天,相安无事,林菲夏还拉着宁可可出去购物,给这趟旅游准备了不少东西。
医院。今天回暖了许多,宁可可推着轮椅来到草抨,池内的睡莲开得正好,来来往往,都是出来晒太阳的病人。
“妈,”宁可可停下手里动作,在顾清仪面前蹲下来,“我们组织旅游,可我不想去。”
宁可可还是不想把在图腾科技的事告诉妈妈。“为什……么?”顾清仪虽然能恢复讲话,口齿却有些不清。
“我想在这陪你。”
宁可可将脸轻枕在妈妈腿上,顾清仪动下手指,想抚摸下女儿的头,却压根半点力气使不上,她心疼地眨了眨眼睛,“妈……妈在这……很好,有人照顾……你,你去……”
宁可可从三年前的车祸之后就没有出去过,她应该和同龄人一样,有自己的生活圈子,“不用……陪我,护士说……妈妈会慢慢……好起来的。”
059 宁可可,你躲什么?
“嗯。”宁可可抬起头,将顾清仪的手拉在掌心里,“一切都会好的。”
顾清仪靠在轮椅上,脸色祥和,很多事精都已经看开了,也不再怨天尤人,只要宁可可好,对她来说,就是莫大的幸福。
“妈,宁可可起身,绕过轮椅推着顾清仪向前,她语气欢快,连脚步都变得轻松起来,“等我回来了,我就和你讲讲,外面是怎样的……”
一路上,宁可可在妈妈的面前,话总是很多,顾清仪安心地挽着笑,偶尔c几句嘴,这样的时光,总是幸辐而短暂。
去旅行的路上,热闹极了,林菲夏挽着宁可可的胳膊有说有笑,刚下飞机,就抓着她的手在机场绕了几个圈子,“噢!旅行,我来啦!”
“菲夏,”宁可可笑着,忙拉住她,“再转,我头都晕了。”
全程路线,导游已经全部都安排好了,一行人先去酒店将行礼寄放,林菲夏刚进房间,就四脚朝天仰躺在宽大的床上,“啊,好舒服。”
宁可可忙着收拾东西,林菲夏侧身,一手撑起小脑袋,坏笑道,“可可……”
“怎么了?”
“你不和总裁去住总统套房,来和我挤这个小房间干嘛?”
“我看,有些人皮r痒了……”宁可可作势掳起袖子。
“好啦,好啦……”
林菲夏天生怕痒,见她这架势摆出来,就急忙求饶。
放在床头的手机适时响起,林菲夏拿起来一看,见是蓝迦,她知道他打来的目的,索性也不接,直接就挂断。
总统套房内,男人硕长的身形侧靠在窗前,米色休闲服更衬得身材健硕有型,抿着红酒的嘴轻微勾起,在看到通讯被掐断时,黑色短发越加显得张扬跋扈。
食指轻按几下,一条简讯发过去,“今晚,过来。”
不过十秒钟的时间,对方就回复过来,蓝迦暗暗得意,却不料,那一个简短的‘不’字生生给他泼了一身冷水。
胆子越发大了,以为现在人多,他就不敢将她怎样。颇有火气的将手机扔到床上,半指高的红酒一口下肚。
蓝迦眼角露出几许精光,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另一边,林菲夏看着宁可可忙碌来忙碌去,“可可,你不做贤妻良母真是浪费了,先休息会嘛。”
宁可可将箱子内的衣服一件件挂入衣橱,恰在此时,门铃响了,林菲夏一个激灵起身,“我去开!”
她光脚冲过去,一打开门,就见蓝迦堵在门口,林菲夏当即楞的两眼圆睁。
“谁啊?”
林菲夏张了张嘴,也忘记了打招呼,直往房内退,“可可,是……”
宁可可回过头去,就见蓝迦跟在林菲夏身后,她张了张嘴,挂衣服的手还僵在半空,男人大摇大摆进屋,末了,还往墙壁上一靠,“住的还习惯吗?”
林菲夏纵然开朗惯了,这会也觉得有些尴尬,“可可,我……我饿死了,我去看着外面有什么吃的。”
宁可可忙将衣橱合上,“我跟你一起去。”林菲夏半个身体已经挤出房间,并好心的将门带上,“不用了……拜拜……”
后半句话,被厚实的门板挡在了外面。蓝迦两手环在胸前,“宁可可,你躲什么?”
宁可可将身后的窗帘拉上,房间内瞬时y暗下去,她怕隔墙有耳,就压低了嗓音。
“我们在家时候就说好的,你是上司我是下属,你这样,是想一起来的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蓝迦上前,将宁可可*到了墙角,“知道了又怎样?”于他来说,只不过是多了条花边新闻罢了,宁可可语气透出怒气,“我不想!”
在他面前,起初的情绪已经演习不出来,越来越趋向于真实的一面。
蓝迦笑了笑,身手一侧,就舒适地坐在床沿,他大掌扣住宁可可的手腕,一下将她拉向自己,双脚固定住她的身体后,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你做什么?”她整张脸都羞红,这个姿势……林菲夏随时会进来。
“羞什么,”蓝迦好笑地勾起嘴角,“我不做别的体力活,就想吻你。”
说完,不等她反应,俊脸就压了下来。宁可可扭头避开,还是被他轻咬住嘴角,几番你追我逐,还是让他得逞,舌尖顺着唇瓣推了进去。
“扣扣——可可,晚饭时间到啦,大家都在等我们呢!”被压在下面的身体瞬时僵住,双手去推身上的男人。
“今晚来我房间。”蓝迦微喘,不放弃威胁的机会。“可可?张主管让我来找你呢……”
要不是张露雪,林菲夏也不想过来做电灯泡,又不能明说,只能厚着脸皮来敲门。“放开……”“说,晚上来……”
宁可可一个紧张,将蓝迦的舌尖咬了一口。男人急忙退出,手掌抵着嘴角,唇边微微渗出血渍,宁可可忙整理下衣服,“嗯嗯!马,马上来了。”
她越过蓝迦,小跑着来到门口,将门打开时,林菲夏正局促地站在门外,一个脑袋往里面探,“我,我不是故意的。”
“瞎想什么呢你!”宁可可扣起食指敲了下她的脑袋。林菲夏再抬起头时,蓝迦已经站在宁可可身后,“都去吃晚饭吧。”
说完,就率先走出了房间。“走吧,”宁可可推了身边的女子一下,“杵着做什么呢?
“啧啧。”林菲夏探头望向房间里面,收回视线后,将眼睛定在宁可可的嘴上,不说破,只是笑的分外暧昧。
用餐的地方是在酒店三层,中餐西餐,各种菜色,琳琅满目,应有尽有,这样的待遇,让林菲夏直呼老板出手阔绰,直到将肚子吃撑了,还意犹未尽。
晚饭后,两人就一起回到房间,蓝迦也难得的没有纠缠,这才让宁可可睡了一个好觉。
山高水清,抬头就能看见大片蔚蓝的天空,似乎,连呼吸都觉得顺畅了许多。
一大早,导游就带着一行人去了这儿最高的山,宁可可站在山脚下,一手遮在额头向上望去。
“哇,这么高!”林菲夏不由咋舌,双腿已经开始发软。
060 蓝迦,今天老子就让你喂鱼!
成千上万的石阶组成一条绵长的栈道,路很窄,怎么看,都是一项冒险的体力活。【全文字阅读】
很多男同事已经忍不住上去,女的自然也不甘示弱,宁可可扶着山脚下的石柱,还没有开始,头就有些晕眩。“可可,我们上去吧!”
“菲夏,”她脸色苍白,偏偏四周都是山,压抑的她呼吸差点接不上,“我好像恐高。”
“啊,不会吧?”林菲夏见她神色难看,“那我们就呆在这吧。”
同事们都已经开始上山,蓝迦不知何时出现在二人身后,他来到宁可可身边,朝着林菲夏说道,“我来照顾她。”
她也不想就这么拉着林菲夏,毕竟难得才出来一次,“菲夏,我没事,你去吧。”
“那好,下午见哦。”宁可可点下头,在石阶上坐了下来,蓝迦却弯腰拉起她的手。
“干嘛?”她头还是有些晕。“你难道想在这坐一天吗?”山脚下,就是一个很大的海,蓝迦租了个汽艇,边上的人一个劲不忘嘱咐,“看见那边的两座山了吗?
到了那就回来,千万不要越过去,不然我可不能保征你们的安全。”
宁可可乖乖坐在里面,身上穿着橘黄色的救生衣,蓝迦亲自驾驶着汽艇,一路狂飙,就出了海。
迎面的风呼啸而来,将整张脸都吹得红扑扑的,头发也乱了,激起的水花溅到脸上,虽然冷,却舒服极了。
宁可可的心从没有这么畅快过,一直困在同样的地方,却没想过外面的世界这么大
“可可,开心吗?”对面的蓝迦戴着茶色墨镜,风将那头张扬的碎发吹得率性而潇洒,纯白色的休闲服更是鼓起,昭显了那种不羁的傲慢。
宁可可扬起笑,嘴角勾勒出明亮的璀璨,她点下头,心情从没有这么放松过。
“开心就喊出来!”蓝迦加足了马力,让汽艇的速度提起来,宁可可只觉整个人像是浮在海面上一样,漂泊不定。
她双手抓着护栏,一阵阵笑出了声。悠远的笑声飘出很远,宁可可回头,同蓝迦双眼对上,她抿起双唇,眼里的欢愉藏不住。
汽艇,突然侧翻了一下,周围不知何时涌起了巨大的海浪,宁可可一个松手,人就摔到了汽艇上。
蓝迦已经察觉到危险的*近,身后以及两边,好几艘汽艇正在靠拢过来,形成的水花,将他们夹在中间,失去了重心。
宁可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要起身,就听蓝迦吼道,“趴下!”
她急忙趴回去,同时,耳边传来咚咚的撞击声,她惊得双眼圆睁,身体更是因为汽艇的漂移而滚来滚去。
“靠!”蓝迦知道这回麻烦了,对方人多,看来是一路跟来,伺机对付他的。
他弯下腰,将身体尽可能躲避起来,一手摸向腰际。宁可可趴在不远处,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而且对方攻势强悍,就像电视上的枪战片似的。
汽艇已经明显开始倾斜,随时都有翻船的可能,宁可可抬起头,却见蓝迦右手手臂上正冒出大片的鲜血来,白色的袖子早就被染得狼狈,她心急如焚,“你没事吧?”
蓝迦摘下墨镜,双眼依旧透出如鹰般的锐利,这样的逆境下,丝毫没有令他表现出一丝的慌乱,前面就是那两座山,似乎,已经没有前路,也毫无退路了。
左边的汽艇已经*过来,宁可可能清晰听到他们的对话。“蓝迦,今天老子就让你喂鱼!”
男人不屑地勾起嘴角,都到了这地步,还不肯示弱,“今天要么我死,要么,你们等着看我怎么弄死你们!”
不远处,两座山并排将这边的海水阻断,只留下一条很狭小的缝隙,一般的汽艇很难过去,已经没有了退路,蓝迦也只有赌一把,“可可,抓紧。”
这种时候,宁可可只有信任他,她忙抱住了一根铁柱,将身手紧紧贴过去。
豆大的汗珠顺着男人的脸颊淌到胸口,身后,“快追上去,别让他们跑了——”
蓝迦侧躺在甲板上,忽然左手一个动作,整个汽艇竟侧翻了过去,宁可可身体差点被甩到海里,她眼睁睁看着汽艇冲向那道几乎不可能通过的隙缝,眼看就要撞击上去。
强忍着害怕,牙齿已经将嘴唇都咬破,宁可可双手死死抱住那根铁杆,闭上了双眼。
身后,猛的传来撞击后的剧烈声,眼前陡地暗下去,宁可可只觉整个身体被抛出去,她绝望地惨叫一声,砰的摔入海中。
呛了好几口水,幸好有身上的救生衣。睁开眼时,四周竟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冰冷的海水渗透进内衣,让她猛的激灵,“蓝迦,蓝迦——”
远远望去,两座山之间的隙缝那么狭窄,居然都被他冲了过来,游艇卡在里面,早就毁的不成样子。
这,就是山后面?长期没有阳光照s进来,怪不得出租游艇的不让别人接近这儿,宁可可双手朝着四周摸去,一个人的孤独,早就让她害怕地浑身战栗起来,她颤抖着声音,“蓝迦——”
现在,她比任何时候都想听到蓝迦的声音,哪怕是一个字也好。宁可可不敢走动,四周静的吓人,偶尔,只有虫鸣的尖锐声,海面荡漾下,似乎有什么在袭近过来。
漂浮而来的东西撞到宁可可肩上,她惊恐推开,却听到一阵微乎其微的呻吟。
“唔——”
“蓝迦!”宁可可害怕的心陡地宽慰,她伸出手去,正好触摸到男人还未沉下去的上半身,她轻靠上前,就被他一条手臂揽过去后压入胸膛,冰冷的脸贴着宁可可的侧面。
直到这时,宁可可才有种想要喜极而泣的感觉,她双手穿过蓝迦的腰,继而在他背后交扣,越抱越紧。
男人大掌在她脑后摩挲了下,周围的水面,蔓延着令人惊慌的血腥味,宁可可松开手,声音已经颤抖的自己都分不清,“你怎么样?”
蓝迦轻描淡写,“没事。”
“我们现在怎么办?”海水肆意穿透进每个毛孔,这儿又是y寒之地,宁可可冻得牙齿打颤,若不是身边还有他,恐怕,她真会绝望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