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了尘的处罚
金光万道滚红霓,瑞气千条喷紫雾。
凌霄宝殿上,玉帝端坐云台之上,看着殿上众位仙家拿出了一本地府刚刚呈送上来的请命文书道“至天道隐没,下界灵气四散之后。朕本以为下界从此再无高强之辈无视天条,从而可以自此天下太平,没想到这安宁才几年,有又下方道人强闯地府,扰乱阴阳,打破鬼门,偷渡阴魂。你们说说该怎么办吧?”
群仙鸦雀无声,显然下界难得出趟新鲜事情,众位仙家哪有不关注的,来龙去脉有怎么瞒得住众位仙人。只是弄清楚事情经过后,众位仙家反而不好开口了。为什么?因为人家祖师还在殿上站着呢?若说不罚,天条何在。若说惩罚,你这不树敌吗?而且天道因果将满,不知道又什么时候又要杀劫临身。何必得罪人呢?况且人家后面还有个男仙之首的祖祖师没来呢!
玉帝一张脸阴沉了下来,至从佛道大兴之后,自己这个玉帝算真的和众仙离心了。原本欲借佛道打压众仙,却不想佛道大兴之后,过河拆桥,对自己这个盟友再也不闻不问。而几位天尊更是对自己不满,也连带这些仙人开始对自己这个众神之首隐有敌意,若非自己帝位乃天道所归,自己恐怕早就坐不到这里了吧?
“太白金星,你说说吧!”玉帝见无人出头,只能点了自己心腹来抛砖引玉。
“陛下,小臣以为那人间道士了尘虽然触犯天条,但情有可原。况且在打破鬼门之后,守住关门,斩杀恶果无数。使得鬼门关虽破,却无恶鬼逃出,陛下当小惩大戒,让其多积功德赎还前罪就是了”。白胡子太白金星石头得道。但千年已过,再硬的石头都打磨光滑了。也不愿意得罪人了。自己讨好了玉帝得不到什么,得罪了人却是要被记恨的。
玉帝不悦,只能再点人头道:“天刑星,你主管天庭刑法,你说说吧!”天刑星嘴巴一撇暗道:“你们大仙讨论着我这小小星官做什么啊?”却只能出班奏到:“臣也认同太白金星大仙的说法”。
好嘛!说了等于没说。玉帝又将目光在灵霄殿上寻找起来。这时托塔李天王出班了,上奏道:“陛下,天条就是天条,触犯天条,当依律惩戒,不然天条之威何在。陛下何以统治三界”。
吕洞宾本来老神在在,突然在殿上听到这么一句,心中咯噔一响:“早知道,这李天王身为仙道之神投靠西方。竟然这个时候跳出来,这时要灭我道家下界道统,涨佛门气焰乎?”
“陛下,天条虽严,却又功德之抵。那了尘道人虽然触犯天条,但其人功德不少。不该重罚”。李天王不动还好,一动就早有看不惯李天王吃里扒外的仙家跳了出来道。
众位仙家哪个不是几十万岁以上的老人精。一下子就明白了李天王所谓何事?不过道佛之争罢了!但这里是东土,不是西方佛国。于是众仙家纷纷发言求情,这下玉帝为难了。看似小事扯上道佛之争,自己真不能草率断定了。考虑良久,忽然点了一直没出声的吕洞宾道:“东华真人,那了尘是你门下徒孙,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吕洞宾见玉帝点了自己的名字,便不在客气道:“吾有门规,有犯天条着,当押回山门,于九天罡风崖上面壁思千年,不知陛下如何?”
玉帝气了个仰倒。你这是惩戒弟子还是奖赏弟子呢?他在人界虽然自由,却灵气稀薄,道途精进困难,你把他押回天庭之上的山门之上,不是摆明了便宜他么?太无耻了吧!
玉帝摆了摆手,不予采纳。吕洞宾早知道如此,便回到仙班之内不再多言。
“既然众位仙家都有定论,小惩大过。朕自当网开一面,让其于地府执役,斩杀天下恶鬼九百九十九之数。还鬼门之罪。就这样吧”。玉帝终究不敢太过得罪仙门,只能重拿轻放,放了了尘一马。
而身在地府的了尘却已经走过了奈何桥,直接到了阴司第五殿,专管叫唤大地狱,并十六诛心小狱的阎罗王包拯包青天。了尘见到包大人的第一映像就是黑,在阴暗的阎罗殿里,若不是有绿光照射,并一身金色官袍,了尘几乎都看不见他。只是了尘却丝毫不敢不敬这位民间声望颇浓的青天大人。大礼参拜到:“贫道了尘,参见阎罗殿天子包大人.“
”起来吧!“包大人坐在高堂之上,旁边立了以为朱笔判官,不知道是哪一位。堂下尽是青面獠牙的鬼卒。显得分外气氛阴森,更兼不时有即将押往地狱受刑的鬼魂路过惨叫之声,更显恐怖。
”你为何强闯阴司,不知道那是触犯天条的吗?“包大人问道。
了尘也不隐瞒,将事情经过一一道来“贫道一时恶念,以至于惹得众人贪心大起,众人围争抢财宝,死伤无数。而且大多名不该绝,却遭此横祸。贫道之过也!为补前罪,只能明犯天条,打破鬼门送其还阳。不使得人间有添那许多孤儿寡母。”了尘说完,一稽首道:“贫道自知无幸,特来领罚,还请包大人降罪。”
阎罗王包大人却突然阴阴一笑道:“好狡猾的小子,你当我老包这么多年审案怎么过来的啊?你猜对了,你的事情已经上交天庭,不规地府管了。是非功罚自由玉帝决断。不过要不是看你小子情有可原,本心不坏,就凭你刚刚刷滑头,本天子就先把送进叫唤大地狱去看看什么叫大地狱。”阎罗王包大人说完。了尘一声冷汗,自己狡猾惯了,实在是没忍住在包大人面前耍滑头,这不是送货上门吗?
“钟馗,你先把这家伙带你哪里去,等天庭圣旨下来再做决断,下去吧!”包大人很忙。无心与了尘计较,直接让钟馗吧了尘带了下去。
“包大人很欣赏你”钟馗突然转头对了尘说到。
第八章 返阳
就在了尘和钟馗离开就久,天庭判决文书到达,一名黄衣使者把文书交给了包拯就自己先行返回天庭了,而第五殿阎罗王天子包大人却捧着文书一阵神色变幻,他虽然不知道惩罚为何如此之轻,但也知道这事情恐怕绝不是玉帝陛下愿意的结果。半天才叹了口气道:“君臣离心,纲纪不正,群邪并起,山雨欲来风满楼啊!”转头叫来一名阴差道:“把这文书送到钟馗府上交给了尘道人,告诉他:不用过来辞行了,本殿希望他日后多多行善,照拂黎民,秉承正气,降妖除魔,莫在肆意妄为了。不然本殿当秉公执法绝不容情。”说完把文书交给那名阴差,自己先离开大殿了。
当那名阴差急急忙忙跑到阴司钟馗天师府时,了尘正与钟馗喝酒,文书到来,钟馗先瞄了下,然后阴差向了尘转述了包大人的叮嘱。了尘无语,钟馗大叹了口气道:“平日大人最重法纪纲常。恐怕大人心里不好过吧!”阴差点头。钟馗转头对了尘道:“愚兄先恭喜贤弟了,大难得脱,后面自然一帆风顺。包大人没有封还文书,已然对贤弟网开一面了。”了尘点头。这次的惩罚如此之轻也是他自己没想到的。包大人无论生前死后都始终维护的法纪,却被自己上司如此对待,心中自然不好受的。
了尘告别了钟馗,匆匆离开地府。七日将近,自己必须竟快返阳了。一番地府事了,了尘真开眼睛,重见天光,也不知道自己该喜该忧。岂止包大人和钟馗,连自己都看出了这文书后面不正常。希望自己不要成为哪一方的棋子才好。天庭那高端的棋盘,不是自己微末的道行可以跳上几跳的。
了尘隐去身形,站在云端之上,衣袖一挥,散落各处的星灯立马出现了大袖中。然后驾起云头直向安陆而去。
湖北安陆府最近可是喜事连连,不但王爷喜获天子赏赐,王妃也再此有喜。所以最近王爷王妃心情大好之下,下人的日子也好过了很多。
了尘却是不紧不慢地走到了兴王府前,打量着这座王府。一别五年,王府更加辉煌了。而且一眼望去,气势蒸腾,隐有霞光。看来嘉靖皇帝依旧要如期降临到这座府邸了。
“无上天尊,贫道了尘,特来收回五年之约”。了尘一身道袍,与五年前别无二致。走到王府门前向守门卫士稽首道。
那卫士打量了了尘一眼,平平凡凡一道人。但自家王爷可是崇道之人,自然不敢得罪,立刻还礼道:“道长稍待,我就遣人通报。说完敲响了王府大门,才敲几下,侧门里钻出了一个小太监打扮的人,望了望了尘,然后又钻入了门内消失不见。
”道长稍待“卫士回到。了尘点头,却是一点也不急。同时神识扫过王府,王府内一览无疑。片刻之后,神识便锁定了那个小太监。却发现那小太监根本没去通报兴王或者王妃,而是径直来到了一处驻家道观之内,和里面那位正在烧丹练汞的道士说起话来。了尘暗笑,自己改了天机,将弘治皇帝延寿了三年,算是有碍兴王府龙气升腾,本待了却前因,没想到尽然会被人捷足先登。也罢,原本自己种下前因,得来缘尽,自己也无话可说了。当即对着卫士一笑道:”若日后问起,你就说贫道言,前缘已尽,皆是天数,功果圆满,不必强求。或许可以救你一救”。了尘说完,卫士突然脸上变幻不定。了尘却已飘然远去。走出城门寻了一处无人地方再次跃上云头喝到:“回来”。顿时本好好挂在兴王王妃大门之上的铜钱化为金光,直射天空飞进了了尘袖中。了尘与兴王府有约暂借五年。今日五年期满,这个玄光观祖转之宝是该回来的时候了。了尘收回宝物,径直离开了安陆。没飞多久,竟然发现一处山村内血光隐现。了尘一惊:”魔道?“
了尘立刻飞了过去,悄悄按下云头,作游方道人靠近了小村。小村并不大,也就百来人,几十户人家。如今小村梨人群耕种,鸡犬相闻。一切再正常不过的山村景象而已。了尘不由得疑惑起来,莫非自己看错了不成?
”福生无上天尊“了尘寻了一户人家向门口坐着编制苇席的老妇人稽首行礼道:”贫道远游到
此,口中干渴,特来讨碗水喝“。
”哦,道长啊,您稍坐,老身这就去与您倒茶去“。老夫人赶忙让出位置请了尘进了堂屋内,搬出了板凳请了尘坐。然后自己从里屋里拿茶水去了。了尘却不停的用神识扫过屋内,最终让了尘发现了异样所在。
一尊慈祥庄严、面带微笑,满头白发,身披霞帔,两手持八卦的神像。神像两侧”无生老母,真空家乡“真言。让了尘心头一跳。这个实在太有名了,这不就是罗教白莲教吗?
这时老妇人已经打来茶水,了尘按下心头疑问,连忙道谢。喝完茶水,了尘留下平安符一道,希望老妇人一家可以逢凶化吉,躲过这场灾难。然后匆匆离去。待到了无人之处,了尘再上云头,神识扫过四面八方,开启天眼望四方之气。看罢不由心头沉重起来。这地方已然血气将起。白莲教气势已成,无论日后气势,获被官府发现,这么多无辜百姓恐怕都难脱大难啊!
了尘并不反对了起义什么的,但那时百姓活不下去的时候不得已而为之,而今天下太平,百姓虽苦,却还没到要以命相博得时候。白莲教要想当朝,大可以聚集亡命,大不了多费钱财。而今却蛊惑无辜乡民,可层想过他们为何要受这刀兵之难,保你一教江山?
了尘于山林里幻化出了一个小屋,自己便成了一个猎户的样子。在山村不远的地方独自住了下来。
了尘要等白莲教出现,然后顺藤摸瓜,端了它这一处教坛。换百姓一个平安。
第九章 了尘的缘起缘灭
却说了尘前脚收回了祖传铜钱,后脚就被人发现王妃房间门上镇邪的铜钱不翼而飞了。这下可不得了。要知道那铜钱可是仙人所赐,灵验得不得了。这丢了,可是很多人要倒霉的啊!王妃如今呆在房间里,有子万事足,安心养胎。听见外面一片乱哄哄地不由奇怪,皱起眉头跟自己的心腹妈妈说了句:“奶妈,去帮看看外面什么事情,乱哄哄的。有没点规矩了?”奶妈立刻领命而去,走的时候心头大火:“不知道王妃在养胎吗,还干什么这么吵闹,想干嘛?”王妃是奶妈奶大的,也是奶妈一手带大的,不是母女胜似母女。奶妈因为常年在王妃娘家侍候,几个儿女都和他不亲。后来又随着出嫁的王妃进了兴王府。这情份自然不一样。地位也不同一般下人。奶妈一出现在房间门口,原本闹哄哄地院子立刻鸦雀无声,跪了一地侍女丫鬟。
”什么事情?如此吵闹,不知道王妃养胎要安静吗?“奶妈叱道。
“禀告妈妈,王妃的那个镇邪铜钱不见了,大家心里慌乱,所以才如此的”一个地位比较高的丫鬟战战兢兢地出来小声回道,显然怕王妃知道。
“什么?“奶妈立刻回头仰望,那原本红线高挂的镇邪铜钱果然不见了,就剩下一根红线孤零零地在哪里飘来荡却,奇怪地是红线竟然没有断。奶妈脸色也大变了,心中开始急速衡量事情大小,该不该禀告王妃?可如今王妃怀胎十月,要是受了惊吓怎么办?奶妈咬了咬牙道:”都给我滚出去,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一切有王爷王妃定夺,敢乱嚼舌根地,乱棍打死。听见了吗?“奶妈不在理会后面一片应答声,走回了屋内,整了整表情,向王妃汇报:”禀王妃,没什么大事,就是有只小鸟掉院子里了“。王妃扑哧一笑:”小鸟?哦!可不能伤了它。有伤就请个医生给瞧瞧,没有的话就放它走吧!我现在可要为老大和现在这肚子里的孩子积福了.“说完又摸了摸自己圆溜溜的肚皮,显然对肚子的孩子很是期待。奶妈连道:“是,老奴一定吩咐下去,想想,王爷该出关了,我去问问王爷的安排”。王妃不在意地挥挥手道:“去吧,奶妈早去早回.”
兴王现在已经快疯魔了,一心想要修道成仙,长生不老。这不刚刚跟着跟着清雲觀尹陽子道长一起闭关练丹刚出来吗?就听到王妃身边的奶妈妈求见。兴王大为奇怪,什么事情不能找个太监或者侍女来报告,要劳动这位王妃的奶妈妈亲自来?
“王爷,王妃房间门上的那枚镇邪铜钱不见了。”奶妈一句话就差点让兴王爷跳了起来。
“怎么回事?什么时候不见得,是不是被人偷拿了?可有线索?”兴王怒火三丈。
“王爷,奇怪的是铜钱是大白天不见的。满院子的人没见到怎么丢的。而那个挂铜钱的红绳子也没断。也不知道贼人是怎么拿走铜钱的?“奶妈回到。
”嗯“兴王爷这下冷静下来了。自己王府戒备森严,什么人能在大白天的出入如无人之境。若真如此的话....“兴王不由一身冷汗了。
”去把陆千户和侍卫首领张达叫来。“兴王爷感觉事情诡异了,立马吩咐身边随侍太监到。
“奶妈妈您先坐。本王倒要看看谁有这本事能在王府里来去自如”。兴王吩咐太监给奶妈妈搬个张椅子。
不一会儿,陆千户和侍卫首领张达都到了。兴王把事情一说,两位下属都感到事情不对了。
“禀王爷,今天轮值侍卫并没有发现异常啊!”张达头上开始见汗了。
陆千户却半天没有回话,许久才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道:“禀王爷。铜钱会不会被收回去了。当年说的五年之期。到今日刚好五年整了啊!”
陆千户的话为自己赢得了侍卫首领张达的无限感激,到底是一起喝酒的朋友。却不知道人家陆千户压根就没想起他这个酒肉朋友来。
”可是,虽说有五年之期,可也有五年相见之约啊!怎么会不告而取了呢?“兴王爷也相信陆千户的话了。毕竟他是真不愿意相信有人能把满府侍卫当透明的存在的。
”那要问问守门的侍卫是不是有见过那位仙长到访就知道了“陆千户道。
”你去叫今天在门口值班的侍卫叫进来,本王亲自来问“兴王吩咐门口侍立的一名太监道。
守门的侍卫被带了进来,不用多费唇舌就知道了答案。那位接待了尘的侍卫此时已经跪在地上汗如雨下了道:”属下是真的不知道那位道长是仙师啊!属下也通知了门房公公去禀告王爷的。谁知道那位仙长在门口站了一会,便对属下说,前缘已尽,皆是天数,功果圆满,不必强求。然后就走了。属下以为他等的不耐烦了。所以属下就没强留“。
兴王此刻烦操到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能怪这名侍卫有眼不识泰山?心中懊恼之余对自己的首领太监发火了:”为什么门房太监没有禀告?当本王不存在啊?“兴王的语气已经带了杀气了,
首领太监立刻跪趴在了地上,脸色苍白地喊冤道:”老奴不知啊!老奴一直在丹房里侍候王爷练丹啊!“
”给我把那门房的狗奴才带过来。我要看看谁给他的狗胆隐瞒不报?“兴王绝不会容忍自己王府上出现这等无法无天的奴才。
首领太监如蒙大赦。立刻跑了出去,他现在自保都来不及,哪怕那个门房是自己干儿子,老乡。也得自己把拉出来的屎自己吃回去了。
等首领太监把那名守门的小太监带来的时候,小太监已经面无人色了。知道自己今天算是无生还之机了。跪在地上泪如雨下,谁知道那位道士是如此来头啊?
兴王听完,已经生不起气了。满腹不甘又如何?烦恼地摆了摆手道:”把这奴才拖出去处置了吧?狗胆包天!“说完又对自己的首领太监道:”你的人出了事,你也跑不掉。从今天起,你回老家颐养吧!你我主仆几十年,我会给你个安老的。”说完不理自己首领太监的哭求,吩咐道:“陆千户,马上去找找,那位仙长还在不在安陆,张首领,你去吧那位尹阳子师徒赶走,本王不想再见到他。”兴王爷说完满腹懊恼地离开了。明明大好机缘送上门来,自己却阴差阳错地擦肩而过。到底是没那仙缘啊!
而此时了尘道长早已在几百里之外的一个深山里住了下来。猎户是猎户,不过貌似这猎户很奇怪。他竟然不打猎,反而喂养受伤的动物。日子久了,山中的动物大底都知道了这里有个好地方出了个好人。若是实在饿了,可以去哪里寻点吃食。更有几个懒惰机灵的,竟然就在了尘木屋下住了下来。每天一大早,了尘的木屋前面百兽云集,虎豹财狼和兔子羚羊都呆在了一起,却能相安无事,煞是神奇。不久后,终于有樵夫发现这一幕,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连滚带爬地跑了。
山中不远处有山神的传闻开始在各处小山村里流传了。
第十章 有求必应了山神
要想把无知山民们从白莲教的信仰中拔出来怎么办?答案就是给他一个可以亲眼见到新神。
了尘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此地山神有何意见,但若敢上门理论,了尘绝不介意打得他满地找牙,教教他一个好山神需要做什么?
什么?告状!了尘天条都犯过了,这点小事钟馗就能帮他摆平了。算得了什么?了尘理不直气也壮。
日子一天又一天,见到了尘“显圣”的越来越多。终于有人尝试靠近了,了尘却微微一笑,在人群眼中消失得无影无踪。终于确认山中的那位不是山神就是神仙了。当天去瞻仰“神圣”的山民们把这个惊人的消息传了回去。于是顿时让人们想起了荒废已久的山神庙。莫非山神爷爷显灵,就是因为山神庙已经破败了,特来指点众人?
第二天,山民们浩浩荡荡来到山神庙,突然发现山神竟然自己换人了。原来那个白胡子老头不见了,换成了一个猎人打扮的年轻人。
“这不是那日见到的那个喂动物的神仙吗?他就是新山神啊?“。去过了尘所在山头的人立刻大呼起来。人们顿时炸开了锅。一大群人马上跪在了地上,恳请山神原谅,小民们愿意重修山神庙。日日供奉,请山神保佑大家风调雨顺,四季平安。
就在山民们跪在山神庙前许愿的时候,了尘却在不远的深山里再修了一个洞府,只是这次山民们不会再看到他了。昨夜,他连夜把原来的山神像给扔得远远的。然后用桃木给自己点了一个神像。只是了尘并无山神名位,做不得聆听信众祈祷。只能留下一点真灵在神像上,日日留意便是了。此时的他正眼睛瞅着一只通体火红的母狐狸,在自己脚边打滚求喂食。显然这母狐狸也是个相当聪明的家伙。就不知道和云狐子合不合的来了。
了尘强占神位,是有准备和山神谈谈的,了尘打不过大神明,欺负欺负小神确实可以的。谁知道一天,二天,三天过去了。山神根本毫无察觉,竟然没有上门来理论。这个显然就有问题了?山神是生,是死?而今这年月,还有人能把一位神明杀死?如果不是,可山神去哪了?
诸事不提,显然山民们行动很积极,加上“神迹”彰显,在周围越传越广,于是更多人望风而来,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山神庙并不大,因此很快完工。了尘的神像上也被小心地刷上了一层金漆。整个人金光闪闪的,富贵逼人。
了尘很无奈,都是佛教干的好事,他们就喜欢用金子铸造佛像,后来道佛两派逐渐融合,以至于现在差不多所有神像都有金身塑像的要求了。山民们没能力用金子帮了尘铸造金身,但刷金漆还是一定要的。
一场热闹的开光仪式后,了尘终于光荣上岗了。当天来求愿得人很多,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大抵求财,求子,求平安。还有求老婆的。这个了尘是真帮不了他,他应该去求月老。
太阳西下,求愿得香火才渐渐淡了下去。了尘此时也写满了厚厚一叠求愿记录。看着那厚厚一叠的记录,了尘头皮有点发麻,这样会忙死的呀!
忙死也得办,自己得弄个开门红,不然以后谁信自己?一直忙到下半夜,了尘才整理好,求子的发往阴司轮转殿,求财的发往赵公元帅那里。求平安的了尘自己盯着点。忙完,长舒了口气,望望已经在自己桌子上睡觉的大红狐狸,这狐狸显然赖上自己了。”哎,这么多事情是一个人能忙完的吗?“了尘自言自语道。突然,了尘自己呆住了,然后了尘很想拍自己一耳光。自己怎么就忘了给自己找几个帮手了呢?
说干就干,了尘立马施法请钟馗一会。钟馗很快如约而来,见到了尘很惊讶地道:“贤弟,你在干嘛”。了尘很快把自己的苦恼说了一遍,钟馗面色变得很古怪,自己这位贤弟貌似很不一般啊。哪有仙道之人自己抢着做个假山神的?还准备得一个”有求必应“的招牌。
“贤弟啊,没有神明是有求必应的。这不可能,不过你愿意也就随你了,这事不归我管。给你找些阴兵阴将没问题。地府多的是。但这判官佐贰可不容易。得找个品行好,而且熟悉公文的来。嗯,只能找生前是师爷的。但师爷品行好的着实不多啊!”钟馗有点苦恼。半响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道:“此处不远倒有个退休的师爷品行还是不错的。与人为善做过些好事,就这俩天就该阳寿尽了。我去问问可愿来你这里做个判官。若是愿意,他就不用去地府了,直接送你这里来可好?”
了尘大喜,连忙道谢。钟馗连连摆手道:“小事小事。临走又回头道:“你也去看看吧,毕竟是你要找下属”。了尘大以为然。也立刻神魂出游和钟馗一起到了那位品行不错的钟师爷家里了。
钟师爷今年七十有三,可算长寿了,俗话说的好:“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钟师爷今年过完年老梦到从前的故人,所以早就预感到自己可能真的过不去七十三了。
这天夜里,钟师爷很久才睡,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人在看自己。其中一个穿着大红官袍,一脸大黑胡子,长相凶恶。这不就是鬼王钟馗吗?另外一个却是个年青的道人,没见过。不知道何方神圣。钟师爷长叹一口气,暗自垂泪,看来今日便是自己死期了。只是为何来的不是牛头马面,黑白无常。钟馗天师还管勾魂?
“钟世乐,湖北荆门人,生于宣德八年丁亥年九月初七晨时三分。当卒于弘治二十年丁卯年五月二十寅时一刻。生平无大恶,当无疾而终”。钟馗先念了下钟师爷在生死薄上的记录。接着又道:“你生平行为尚可,本应如阴司福地三十年,然后投胎转世。但我念你熟悉文椟,精通刑律。本天师特荐你于这位荆门山山神手下一任判官之职,到时候功德圆满,也有个前程,免了轮回之苦。你意下如何?”钟师爷一愣,还有这种事?正不知该如何回答。那道人说话了:“本座与你二天考虑,等你阳寿尽时,再把答案告诉勾你阴差。若是愿意。他会带你去我哪里。以后受香火供奉,神魂不灭。如是不想,也可继续前往阴司报道就是。”了尘说完,看了看钟馗。钟馗点头。然后两人消失不见了。
鸡鸣三遍,钟师爷也醒来了。可梦中的一切却又记得明明白白,特别是自己二日后将死,自己也该马上交待后事了。
于是待到太阳升起,钟师爷叫来了所有儿孙家人。
钟师爷看了看堂下满满一堆子孙,老怀安慰道:“老夫阳寿将尽,两日后就该离开人世了。老夫七十有三,如今五世同堂,也算死而无憾,只希望我走之后,你们能兄友弟恭,团结互爱。别让我走了还挂在心上。”钟师爷还没说完,堂下就炸开了锅。有人为了自己老爷子说自己将死,有人为了自家老爷子怎么知道自己将死。钟老爷子见此重重咳嗽了一声,堂下立刻鸦雀无声。钟老爷子这才说出原委道:“我昨日梦中见到天师鬼王钟馗,还有那荆门山山神。他们说我阳寿二日将尽,问我愿意不愿意去做那荆门山神的判官。梦中醒来,一切依旧记得清清楚楚,想来不假。”
“啊~“这下钟师爷的儿孙这下真的被震惊了。自家老爷子要去做判官,那岂不是以后要去庙里拜他了啊?一番熙熙攘攘大家半信半疑。信是因为老爷子从不说假话,不信是因为这事情太不可思议。也不知道怎么这事就传了出去,邻居依旧也是争论不休,莫衷一是。但两日后,钟来爷子果然无疾而终死在了家里。这下由不得大家不信了。一时间作为神怪故事立刻传遍四野,很是为荆门山神打了回广告。而且当地人认为乡里乡亲的肯定好说话。不辞遥远,前去拜神也是后话不提。
了尘也在这天等到了自己的佐贰官,心下大喜。盛情接待了钟老师爷不提。有了钟老爷子多年的刀笔吏协助,果然轻松了很多。这时钟馗特意挑选的阴兵鬼差也到了。了尘把一切杂物文事交给了属下。自己开始帮许愿之人偿愿了。
李氏夫妇成亲多年,一直无所出。到处求医问药也没用。至从山神庙修好之后,立刻去拜了山神。希望山神老爷能帮帮忙。果然几天后,李氏夫妇同时梦见一个猎人打扮的人跟他说:”改日,有只火狐狸会去偷他家鸡吃,千万别阻拦,而且要保护好狐狸安全。因为那狐狸是给你家送喜来了“。猎人说完也就消失不见了。俩夫妇醒来说起了自己的梦,竟然做的是同样的梦,心下了然。这时山神托梦了。虽然不知道狐狸吃鸡和生儿子有什么关系。但夫妻两个都认为那个猎人肯定就是山神老爷。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家里果然来了一只好漂亮的火红大狐狸。摇摇摆摆地叼了他家一直老母鸡,又大大方方地扬长而去。可把李氏夫妇给看呆了。还有这么嚣张偷鸡的狐狸?但半个月后,李氏果然开始呕吐,请了郎中一看,竟然有喜了。李氏夫妇喜极而泣。立刻跟公公婆婆,岳父岳母报喜。而且准备了三牲大礼去山神庙还愿。
等到了山神庙前发现那里竟然全是带了祭品来还愿的,这下大家都开始又震惊了。这也太灵验了吧!
了尘的山神庙又扩大了。而且似乎和山神神职有点背离了。似乎什么都能管,而且其灵无比。于是每日香火不断。而附近不知道什么时候,人们开始偷偷地把无生老母神像撤下,悄悄地换上了山神爷爷的神像。
”有求必应“山神庙开始让白莲教上层被动了。因为已经有许多教众开始悄悄脱离了掌握,而且由于山神庙的灵验,小山村也不再闭塞,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其中不乏达官贵人。事情暴露的可能大大增加。十多年辛苦传教可能毁于一旦。怎么能不让当地白莲教分坛着急。当地教徒无法处理,只能马上上报总坛,希望能派一个重量级人物来处理此事。
第十一章 杀劫之难
山神庙来求愿得人越来越多,了尘隐约有了不安的感觉。
修仙者修行天道,遇事总会有一些冥冥中的感觉,而这次感觉如此隐晦而恐怖的直觉却是第一次。了尘几次卜算却一无所获。天机隐晦,事出必有因。
几个月后,山村里来了一行口念阿弥陀佛却俗家打扮的人进入了了尘神识覆盖范围之内时,了尘顿时便知道自己感觉所为何来了——杀劫临身,而不得脱。了修行七难得第一难来了。
来人正是白莲教主化名唐福和白莲圣女唐莺莺及手下护法一行。唐通等只是在山神庙前转了一转,找路人打听了一下山神的神异之处便离开了,并没有进入山神庙。如此小心谨慎,如不是有把握怎么会敢前来?
了尘想不到有什么能威胁到自己,但前任山神的无故失踪却始终在心头徘徊不去。自己心头的危机感也不可能空穴来风。
夜幕将临,白莲教主走进一行人在了尘神识之外的一处庄园。庄园不大,却青石为基,青砖砌就。若是配上兵丁守卫,分明一处堡垒。而庄园的主人也恰恰就是本地卫所的千户大人李远。所以庄园规格有点类堡垒,也无人说什么。
“属下参见教主,圣女,教主仙福,圣女金安。见过诸位护法”。唐福等人一进入庄园,庄园主人就已经在门后迎候了。
“李护法不必多礼,起来吧!”唐福点了点头,示意李远起身,然后便径直进入了内院。李远一边介绍庄园情况,一边带路。
“李护法,现在本地有多少教众,兵甲可曾齐备,精壮有多少,可曾训练过?“唐福显然无心管这庄园之事,他只关心手中夺大明江山的本钱。
”禀,禀告教主,本地有教众一万余,只是因为害怕为官府所查,所以多是交通不便之处传教。只是最近因为山神庙的事情,很多教众已经不再拜我教无生老母了。而且因为官府往来,属下恐打草惊蛇,所以尚未行动,只能等教主定夺。“李远额头见汗,跪在了地上禀告到。
唐福听了李远的禀告不置可否,半天才回到:”谨慎从事,无可厚非。起来吧!“
李远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小心道:”属下已经布置酒菜,为教主,圣女以及各位护法接风洗尘。“
唐福点头道:”也可,你但把那山神之事慢慢讲来,不可遗漏。“
酒桌上,李远将已经查得很清楚了得事情再次复述了一遍。满坐众人听了半响无语,教主唐福敲了敲道:”看来,这新来山神本事不小,而且活跃得很,反而不似神明行事,倒像是有目的而来似的。“白莲教出自佛教净土宗,北宋时就已经有了,流传几百年,可不仅仅能愚弄百姓而已,对各大教派,以及神明行事都有研究。神明是不会如此彰显神迹而且普济百姓的。神明求得是长久。而恰恰这位山神不像要求长久的样子。这就很奇怪了。
”教主,那山神是不是冲我们来的,毕竟.....“白莲教不乏聪明人,很快联想到了原因,虽然起因有错,但结果无二。在座的都是白莲教高层,一听便开始联想的此地本来渐渐壮大的教派势力,一下就陷入了困境,纷纷点头。
“无论哪山神何意,我教都不会容下他了,本座今日.....”唐福刚说一半,突然脸色一变,大喝道“找死”从怀里掏出一枚金印扔了出去,大厅外面的院子里登时传来一阵响动,唐福等人立刻冲出了门。唐福将金印从院中地面上拣起道:“刚刚有阴魂窥测,想来是那山神来意不善了。”说完看了看在座众人道:“伐山破庙,弑神灭祀,他张天师做的。我们也可以。既然山神自己找上门来,就怨不得我们了”。说完,眼望山神庙的方向沉声道:“我这次料到事情可能有变,涉及神鬼之事,因此我带来了本门供奉百年的神像,圣女可以召请圣母莅临,诸位护法在我和圣女与那山神决战之时,可以带领教众冲进山神庙,以秽污破其神光,然后烧了那间破庙。我倒要看看这位小小山神有何本事,能阻我教大兴”。唐福狠声吩咐到,众人应偌。
“三天后的半夜,我们一起行动。不得有误”。唐福摆了摆手,也无心再回酒宴,自己先回去休息了,而剩下几位也只得罢休,各去休整。
就在阴魂被灭杀的瞬间,了尘陡然从入定中醒来,面色变得很难看。叹息了一口,已然再无法静下心来了,心头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起来。思索在三,掏出了三枚法钱,默祷片刻,然后随手扔到了地上。
卦象下坎上坎,初六,习坎,入于坎窞,凶。《象》曰:“习坎入坎”,失道凶也。
看得了尘心中冰凉,天机已现,自己之劫难看来就在眼前。了尘默默地拿起了占卜的铜钱,缓缓走出了洞府,看着外面的那轮明月,静默良久才挥了挥拳头大声道:“水洊至,习坎;君子以常德行,习教事。贫道勇猛直前,我道不改,未必不能逢凶而吉”。喊完,才再次进入洞府,开始苦思破局之策。
第一天,了尘收回了山神洞内灵光,在洞府内书写符箓。
第二天,了尘把依依不舍地狐狸,赶进了山林。静坐守神,祭练法器。
第三天,了尘放飞了一支白纸鹤。然后回到洞府内开始观察源源不断出现的陌生人。只是白莲教几位高层却始终没有出现,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月上中天,子时,阴阳割晓。了尘手持法剑,静立洞府之前,等待来敌上门。
远远地出现了两个身影,一个一身青衣的老者,面容消瘦,唯有一双利目闪闪发光,如同择人而噬一般。另外一个却是白衣飘飘,行走间风情万种却又无半点风尘之气。真正犹如天上嫡仙。
“来人可是白莲教教主和圣女?”了尘明知故问,未免废话之嫌。但神识扫过,两人未必深具道行,显然不可能给自己造成困境,那么自己的劫难究竟从何而来?
“仙长不去山中修道,何必尽惹俗尘呢?不若你自离去,大家相安无事,仙长以为然否?”唐福也看见了了尘,却见了尘并不是他想象中的山神模样,反而一身道装,竟然是个山中修道之人。不由有些迟疑。若是山神,法力自然高明不到哪里去。到修道之人法力高下天差地别。就不知道眼前这位道人究竟到了什么境界了?因此有了些迟疑。
“贫道既然现身,自然需要做过一场,两位远道而来,当也不会无功而返,诸位有何通天之术,还请亮出来吧!”了尘说道。分明是想看看到底自己劫难之感从何而来。
“既然如此,那你小心了!”唐福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盒,小心打开之后,一道血光冲天而起。
“怎么又是这玩意儿”。了尘很是郁闷地看着半空中漂浮不定的身影郁闷到。
第十二章 白莲圣母
飘在半空的身影,了尘见过。那就是一只血海修罗。不同的是这只血海修罗远比草原上的强大,不但身上有繁复花纹雕饰的战甲,竟然手上还多了一把剑,一把造型古朴却杀气逼人的利剑。传说中的血海之主有元屠,阿鼻二剑。这只修罗手上拿的肯定便是那两把剑中一把的仿品了。看来这只修罗地位不低就是。
“你们白莲教竟然敢供奉魔族,不怕天谴吗?”了尘咬牙道。
“呵呵,没人知道自然就没有天谴了。”白莲教主呵呵一笑,将手指轻轻一指伸向了尘道:“他的血肉正好修行”。
血海修罗却一动不动,瞥了白莲教主唐福一眼,然后死死盯住了了尘,似有忌惮之意。了尘却不客气,横剑于前,食指和中指并拢迅速划过剑身,顿时桃木法剑上蒙上一层密密麻麻的紫色雷光,无数微型劫雷在里面隐隐炸响。貌似自从地府一行之后,桃木法剑终于不再神物自晦,开始显示出神物该有的威能。
“顺天应人,斩妖除魔。我辈之责,受死”了尘手持法剑,虚空踏步而起,瞄着白莲教主便丢了一个雷诀过去,先把这家伙炸翻再说,省得等会出妖蛾子,一道霹雳从天而降,立马将反应不及的白莲教主炸了个全身青烟生死不知,而旁边的白莲教圣女顿时脸上阴晴不定,不知道该走该留。了尘处理完白莲教主,又把目光扫向了身上血气渐浓的血海修罗,长剑高举,便杀将过去。血海修罗长啸一声,也举剑迎来。一边雷声轰响,一边血色无声。却打的难解难分。了尘一边御剑迎敌,一边雷法不断,将对面修罗身上的血气不断用雷法消磨。而修罗血气也不甘落后,已然长大到了几丈方圆,一股腥臭之气,乱人心智,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两人打的激烈,却苦了山中草木,血海腐蚀,雷霆毁伤,地上出现一个又一个的大坑。
时间一点点流走,到底雷法最能克制邪崇,血海修罗已然渐渐落入败势。白莲教主生死不知,一边的白莲圣女唐莺莺显然无法坐视了,双手合十,开始祝祷起来,了尘全心应战修罗,分心不得,明知其中有鬼,却也也只能全力应战,只希望能早些结束这边战斗,再去那边。自己先干翻了教主,怎么是个女人就手下留情呢?
但后悔药却是无处可买的,白莲圣女的祝祷之词很长,她念得越久,了尘心中越不安,现在已然顾不得了,默诵真文,拼着消耗元气,引来的大片劫雷,自己身形急退,倏忽之间,劫雷便在几百米范围内炸成一片。血海修罗陷在紫色雷阵中惨嚎不断,血气急剧收缩,了尘得势不饶人,祭起法剑口念真文,叱了一声”疾“桃木法剑身上雷声大振,化为一道雷光冲向了血色身影。原本血海修罗在雷阵之中已是不支,又被桃木法剑一剑刺中,雷霆进击,血海修罗终于一声大吼之下,化为一道青烟,消失无终。了尘不知道这只修罗死没死,血海之法化身万千。但现在已经没心情理会了,只要不出现在自己眼前就好。因为白莲圣女唐莺莺的祝祷已经接近尾声了,随着祝祷声与周围空间互振,经文声音越来越大,对了尘的压迫感越来越强,白莲圣女身上已经开始神光隐现。
”神降之法?“了尘暗惊道。却也不能任凭对方完成法术了,将手指一划,刚刚斩却血海修罗的桃木法剑立刻又化为一道流光,径直斩向了正请神的圣女。了尘没打算一击奏功的。可结果大出了尘意料。剑光一击而中,白莲圣女顿时身上血光乍现,生死立现。只是濒临死亡的白莲圣女却露出了诡异而凄凉的一笑,随即闭上了双眼。了尘心中大震:”中计了“。说时慢,那时快。就在圣女闭双眼不过片刻,一双美目再度睁开。却再无半点生人气息。冰冷的目光犹如实质,能将人生生冻结一般。白衣如雪,缓缓升上半空,于半空中的了尘相对而视。
”白莲圣母?“了尘心惊不已,对面压迫感如此之强,自己竟然连动一下都变得困难重重了。
“无知蝼蚁,也敢猖狂?”白衣飘飘,可冒出来的语气却犹如寒冰。玉指轻点,竟然在空气中弹响出阵阵神乐。乐音犹如实质,了尘顿时被震的胸中血气翻涌,体内金丹急转,方才堪堪压平气血,却也让了尘对双方实力有了深刻认识。
“小瞧你了,金丹稳固,于这灵气四散之界倒也难得,可惜终究千年修行一场梦,到头一场空啊!”声音落下,玉指再点,却无声无息。了尘面色急变,横剑在胸,一声闷响,身上冒出了一个金光护盾,确是铜钱激发了护身之能。
了尘也不好受,脸色一阵苍白,半响才回复过来,不过有了金光护盾隔绝内外,倒是压迫尽消,法力运行无碍。
“天地无极,玄门正法,五行神兵,灭邪斩灵,疾“了尘可不是光挨打不还手的人,一道咒语念就,手指轻划,桃木法剑开始五色变幻,金木水火土,一一加持,然后化为一道五色光芒直刺过去。
“雕虫小技”。一声不屑嗤笑,白莲圣母分神把目光瞄向了疾飞而来的法剑。重重压迫之下,飞剑竟然渐行渐慢,到最后竟然寸进不得。了尘大急,双手急招。桃木法剑马上急转而回。
“真是神人天隔?我竟然连还手之力也无?”了尘心下焦急,开始努力寻找点点滴滴可以破局之法。就在了尘苦思不得的时候,黑夜中无数火把在山神庙前燃起,然后汇聚成火龙一片,闯进了新庙的山神庙。
了尘心念急转,还不待行动,掺杂了黑狗血的各种污秽之物已经被泼在了山神神像之上。幸好了尘早将真灵回收,那不过一尊泥偶木胎罢了。但那神像终究是了尘的法相,无甚伤害,却是奇耻大辱。更过分的是,他们开始到处泼撒火油。随后便是一道火光冲天而起,隔了好几个山头的了尘也能望见那漫天红光。得手众人开始欢呼起来。
白莲圣母出奇的也停下手来,目光跨过几十里距离,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亵渎神灵?”白莲圣母不知为何竟然冒出这么一句,然后目中光芒一闪。山神庙周围迅速积聚起大量雷云,让刚刚准备施法惩戒的了尘立刻停下手来。
“轰隆隆”雷霆怒降,将带头之人打个正着,众人还来不及反应,雷霆如雨而下,山神庙周围几里方圆已成雷霆练狱,雷火交织之下,无论活人生灵,还是花木虫石皆成粉末。
“神威如狱”。无论了尘如何是自己敌对方。但亵渎神灵,对白莲圣母来说似乎都是不可原谅。而了尘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山中的动静早就惊醒了附近山民,先是远远雷霆不断,轰鸣声一道接一道传来。让人心惊肉跳。但恐惧之下,却无人敢出门。接着又无数火把向山神庙前聚集。这下山民开始忍不住了。就待集合前去护庙的时候,神庙红光冲天而起,那帮强盗竟然烧了山神庙。山民们聚集在一起暴跳如雷。这山神庙可是他们建起来的。而且山神爷爷也一直护佑山民,今天竟然让外人烧了,也不知道山神爷爷如何震怒。山民们不约而同地打起火把,提起猎弓猎刀就准备前去和那帮强盗做过一场。而且不是一个两个小村,而是周围几乎所有能看到火光的村庄都行动了起来。一些原本白莲教中人隐隐听到风声,这时也顾不得了。就在众人刚走出几步远的时候。山神庙前已经成了一片雷霆地狱。闪电照得夜空犹如白昼,轰隆声连成一片。山民们都惊呆了,无论男女老幼都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这一刻真正让山民们知道了什么叫神明天威。
山神庙事毕,了尘和白莲圣母又将注意力放回了对方身上。了尘不知道白莲圣母是何故对自己的信众下手,但了尘还是稽首感谢到:“多谢圣母”。
“小小凡人,也敢亵渎神明。不可纵容”。显然在白莲圣母的世界里,了尘再和她敌对,也还勉强算同一阶级。而那些凡人敢动了尘神像,这就是在挑战整个阶级的利益。
了尘苦笑,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但无论如何,今日一战,依旧还是无可避免了。
第十三章 渔家
清晨的长江上,清风徐来。渔歌阵阵。晨光在微微荡漾的江面上撒下金光点点。
张三妹正站在自家的渔船上奋力地拖起渔网,这次撒网似乎收获不小,显得分外沉重。
“二姐,快来帮我拉一下,太重了,拉不起来”。三妹兴奋地大叫,正在渔船中央处理渔获的二姐听到妹妹的叫声,立刻跑了过来,俩姐妹一起把沉重的渔网拖了起来。
渔网里根本没有鱼,死尸倒是有一个。
长江上从来不缺浮尸,两姐妹不是没见过死人,可以依旧脸色发白。大清早的一网打到个死人谁都不会心情好。
”要不扔了吧,要不摊上官司很倒霉的“,二姐瞧了眼还在渔网中的死人,很是晦气。
”要不我们偷偷埋了吧?入土为安,既然后弄起来了,好歹埋了也算阴德“。三妹有点气弱地道。
”那我去摸摸那死人身上有没钱,有钱的话算埋葬费了。“二姐到底年纪大点,又有点男子气。鼓起勇气慢慢靠近了死尸。
“这人死得好可惜啊,这么年轻”三妹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二姐后面也到了死尸跟前。这让正鼓起余勇跟恐惧做斗争得二姐差点没妹吓出个好歹来。
“走路没声音啊,大白天的吓人”。二姐有点恼羞成怒地喳喳开了。
“我有声音的啊!”三妹有点委屈地笑声嘀咕,却终究不敢违背二姐的权威。
“有怪莫怪,百邪不侵,有怪莫怪,冤有头债有主....“二姐拼命给自己打气,然后颤巍巍地把手在那死人腰间摸了起来。谁知道还没摸到东西呢!身后三妹突然大叫起来”啊~“二姐吓得一哆嗦,这回坚决不放过这妮子了,不吓死人不罢休啊。三姐立马站起来,转过头怒视妹妹,意思是要不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做姐姐地今天就不客气了。
”那...那死人好...好像动了“三妹说话有点结巴。
“大白天的别说鬼话。”二姐怒了,但显然也有点毛了。转过头来,发现死人果然嘴唇在微微地动。二姐大着胆子小心翼翼地把手指放到了死人鼻子下面,良久才道:“好....好像还活着啊!”
张家姐妹打渔打了个男人回来,这在小渔村里算是个大新闻了,心底善良的姐妹终究还是没把那男人再推到河里去,而是带回了家。两姐妹的老爹倒是相信好人好报,但老娘显然有点不愿意了。本来日子就过得紧,这又多了个半死不活的显然不愿意了。说话有点难听,但当家的同意,也只能如此了。
了尘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如何?他的周围一片黑暗,空寂幽冷,仿佛置身于一个完全幽闭的无光世界里。了尘拼命的叫喊,不停地走来走去,希望能够离开这个让人疯狂的世界。却依旧没有任何作用。了尘有点麻木了,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也许一天,也许百年。终于有声音传了进来,了尘大喜,拼命地向着人声传来的地方跑去,黑暗一点点消逝,了尘看见了光,无尽地广,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啊!你醒了,“了尘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耳边传来了一声悦耳地欢呼声,紧接着是一双微微有点黑的俏脸出现在了眼前。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都快伸到了尘鼻子上了,一股女儿家特有的幽香让两辈子处男的了尘有些措手不急。微微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下,脸上发热,还是没经验的结果啊!!!
“你,能不能让一点,我踹不过气了。”了尘欺弱地说了句。
“你脸红了,哈哈哈哈”少女显然也有点害羞,把身子往后迅速挪了挪,但看见了尘的反应反而不含羞了,开始爽朗地大笑起来。了尘有点无奈暗道:“这年头,女孩子就这么厉害了吗?”
女孩子显然不太适应和陌生男子共处一室,笑过之后勇气迅速消失得无影无终,立马跑了出去,要换自己老爹来,可抛出们几步却又转了回来,扶着半开的房门道:”喂!还没问你姓啥名呢?“
了尘想了想,貌似自己这世还没名字呢?总不能说自己姓了吧,只能胡诌一句”我姓廖,名成“。女孩点点头,表示满意地又跑了。
明朝礼教森严,但那是大多发生在宗族之内,大户人家之中。农家子女相对要开放一点。一样要下地劳作,一样要抛头露面为生计奔波。了尘的及时醒来,让这个小小的渔家大松了口气,就怕了尘有点意外,惹来官司就麻烦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尘的丹田内空空如也,金丹黯淡无光,已经犹如死寂一般,无论了尘如何神识催动,如何采气补全,依旧一动不动。了尘的心也随之跌入了谷底。自己搏命一击,终究无法逆天,反而伤了自家根基。白莲圣母想必已经回到了她的世界,而自己若不是两位渔家姑娘,想必早成了鱼腹之食了吧!
张家有三个女儿却没儿子,所以老张头一直心中耿耿于怀。好在几个女儿也能顶半个男孩用,大女儿已经出嫁,现在就剩下二女儿和三女儿了。自己和老婆子眼看就老了,总要在两姐妹中选一个留在身边,招一房上门女婿承继家业,为自己养老吧。但要想找个何意的上门女婿何其之难!品行不好的,那就是惹祸的根源,品行好的又有哪个肯做这辱没先人的上门女婿?老张头愁白了头发。这也是老张头会不顾老婆子意见坚决收留了尘的原因。但他谁都没说。他要先看看救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半个月后,了尘已经能下床了,于是再也不肯趟床上如活死人一般了。用力地自己爬了起来,推开屋门,看到的便是一派田野风光。小村里显然不全靠打渔为生,也是有田的,但靠在长江边上,有怎会舍了那一条大江不管,所以几乎每家都有条小船,农闲时候打渔贴补家用。了尘深吸了口江边潮湿的空气,慢慢沿着村间的小路走到了长江边上。
长江里船来船往,有赶着鸬鹚的哟呵声,有撒网捕鱼的渔歌声,伴着江边的浪涛声,不由让人心情轻松下来。
“如不求道,这里倒是个好地方“了尘被自己的突然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把这年头赶走。自己不过金丹有损,怎么道心都出了问题。
了尘明显比较高大,从小衣食无缺的他又没干过什么重活,所以站在河岸上还是比较显眼的,穿着一身渔家打扮(道袍什么的早毁得看不出样子了)却怎么看也不像个打渔的。
“二姐,你看那个他怎么来河边了?”三妹显然发现了站在河边装雕像的了尘,捅了捅自己二姐。
“身子好了呗,还能老赖床上装病号啊。白吃白喝这么久也该动动了”。二姐忙着整理渔网呢,没自己三妹那么有闲工夫。
“他刚救起来的时候跟只落水狗似的,不过现在看起来还蛮英俊的,特别是那气质怎么看都不像土地里刨食的。爹说他手上脚上都没老茧,而且细皮嫩肉的可能是个读书人呢!要不做我二姐夫好不好?”三妹口没遮拦,很快遭到自己二姐无情镇压,俩姐妹在小船上嘻嘻哈哈闹成。却防不住两姐妹不时偷看岸边的那个高大身影。
了尘不是知恩不报的人,但现在的他除了打不开的乾坤袋,身上半个铜钱也无。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穿的张老汉的呢!于是了尘觉得自己就算不能运使法力,可力气还在,而且自己能掐会算,打渔肯定不会差了。
了尘要上船帮打渔,老张头很高兴,至少证明了尘不会是个吃白饭的。
第十四章 平淡
了尘现在很狼狈,很丢人。
一直在山里打滚地他竟然晕船了,晕船也就算了,还能晕倒栽河里去,栽河里去也就罢了,身为金丹真人竟然不会水,要不是两姐妹再次相救,了尘就成了第一个掉河里淹死的”金丹高人“了。简直丢尽了金丹的脸面。
了尘很是呛了几口水,半天才缓过来,摇摇晃晃地在小船上站起来,也不用掐算,神识扫过,水面下的情况一清二楚。
“这里没鱼,往前二十丈,再向右五丈。哪里鱼多”。了尘看到张家二姐准备撒网了忙阻止到。
“你会看鱼?”张家二姐回过头来很不可思议地问道。因为看鱼确实可能,但大抵都是一些经验丰富的老渔民们根据水流,地理位置什么的凭经验摸索出来的而已。而了尘一上船就晕船,旱鸭子一只怎么可能会看鱼,估计连渔网都没摸过。
“是啊,是啊”三妹眨着大眼睛盯住了了尘。
“呃~“了尘这下无言以对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直觉很准的,要不你试下?“
”嘁~“二姐跟三妹一起嘘起了尘来,不过换个地方也不是什么大事,姑且满足了尘一下,等会好继续嘘他。
张三妹划船本事不错,几下几下就到了了尘所说的位置,”左前“了尘叫什么声,张二姐竟然条件反射似的便把渔网往左前方撒了出去,可渔网落水,张二姐就反应过来,狠狠地瞪了了尘一眼。然后稍待片刻,便准备收网了。
”咦“张二姐本来没抱什么信心,应为某个家伙坐在船舱里实在不能让人信任地样子,可一开始收网就发现不对了,明显沉重了起来,立刻加大气力,拉起来一截,水面上已经开始泛起鱼群挣扎的水花了,但显然张二姐气力不够了。这网看来真网到的的了。”快来帮忙“张二姐脸憋到通红,显然一个人是拉不起来了。了尘马上站起来准备帮忙。
”不是你,是三妹,省得你站不稳又掉河里去“。张二姐急忙道。小船很小,要能站在船头拉网式件很考验技术的事情。
了尘摸了摸鼻子,自己这是被嫌弃了?
”誒,来了“。张三妹在摇晃的小船上四平八稳地迅速从船尾赶到船头,两姐妹一起用力。
“哎呀,这下真打到鱼窝了”。张三妹大叫起来,两个人费了好大力气,才将满满一网鲜鱼弄进了船仓。看着满满地收获开始欢呼起来。
了尘望了望满仓的活鱼道:“放一些小点的鱼走吧”。
“你还真善良,以前该不会是和尚吧!”张三妹这会儿终于不觉得了尘是个累赘了,但依旧嘴皮子不饶人。但还是和了尘一起把一些小点的鱼放生。
“网开一面,才是自然之道”。了尘很严肃地说到。
“看来你真读过书的,和我们不一样”。张三妹嘀咕到,挑完了鱼道:“看你是不是蒙的,这回在哪下网?”
了尘顿了顿到:”往前不到五十丈,左后,就那里下网吧!“
依旧满满一网活蹦乱跳的江鱼,而且里面似乎有只很大的乌龟,足有面盆大,怕有上千年了,这可是不多见的。了尘和二姐三妹一起将那只打乌龟抓了起来仔细瞧瞧。
”诶,上面好像有字呢“。三妹惊呼起来。
”唐,开元八年,普济寺放生,王玉生。“了尘直接把龟壳上的字念了出来。好家伙,还真是千年乌龟了。
”啊,你真是读书人啊,你识字“。三妹显然对自己的发现表示惊讶。了尘白了某位一眼暗道:”识字的都是读书的么,你把道士和尚往哪摆?“
”唐朝离现在好远了吧,这乌龟真有上千岁了。而且是庙里放的。我们还是放他走吧“。三妹看着这硕大一直乌龟有点不舍,这个值老钱了。尤其是只唐朝的带字的千年乌龟,很多人愿意花钱买下来,放生或者养起来炫耀。
”放了吧,它活这么大岁数也不容易“了尘道,然后把目光看向了真正能做主的二姐。
”也好,这乌龟活了这么久该成精了,可不能祸害了它“。说完,抓起乌龟远远地扔了出去。”啪“地一声水响。这位八王爷终于可以回他的水府了。了尘心中暗笑:”这只乌龟可不简单,今天却遭了自己算计,平白欠了二位渔家姑娘活命之恩,以后得护着张家的渔船别翻了“。
“我们回去吧,事不过三”了尘觉得今天打的鱼已经够多了,看着两位意犹未尽地姑娘道。
“好吧,做人的确不能太贪心了”。张二姐想了想,同意了。就三妹还有点念念不舍。
小船靠岸,慢慢几鱼篓地活鱼很快引起了注意。
“哎呦,张家姑娘今天运气可真好,这么快就打这么多鱼啊。还都大个的。”赶早来买河鱼的的大妈们纷纷惊呼起来。这可难得了。这么点时间打这么多鱼。
“呵呵”张家姐妹可不傻,笑笑就蒙了过去。卖完了鱼,在留出两条,其余一起卖给了鱼贩子。然后满怀铜钱和了尘一起高高兴兴回家了。
小村的生活宁静安详,了尘也终于可以暂时忘却一切的烦恼,开始忙忙碌碌地区习惯一个普通人的生活。早晨一起去湖边撒满,上午去田间劳作,傍晚去村头的大树下听老人讲古,夜晚带了一天的劳累枕着清风明月浪涛声入定。渐渐地,了尘把小村当成了家,小村也把了尘当成了自己人。若不是每每入定后空荡荡的丹田提醒,了尘几乎都忘了自己还有条需要继续攀爬的“道”。
“若真的无法继续修炼,在这和小村里安宁终老也不错.“了尘再一次入定唤醒金丹失败,满腹失望地走到院中,看着明月安慰自己到。
”廖大哥,你说什么?“冷不防背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是三妹的声音。
”没,没什么。“了尘急忙回到,然后马上转移话题道:”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我发现院子里有人,以为是贼准备给他一棒子的“。三妹吐了吐舌头,从身后拿出手臂粗的木棍。了尘翻了翻白眼,你那不是给一帮棒子,你那是要一棒子打死吧!
了尘呵呵一笑,也不揭破,径直进屋继续修炼。其实快半年了,丹田内半点气息也无。只是拿起容易,放下却何其难?修行路上,积骨成山。怎么可能不灾不险却一路上青云呢?
第十五章 斩断情丝
了尘是个初哥,但绝不傻。
了尘发现自己被人惦记了,特别是村民开始背着自己指指点点的时候,张家姐妹看到自己会脸红的时候,自己被张家二位老人从头打量到脚的时候。
张家姐妹很可爱,无论哪一个也会是个好妻子。但了尘却不能在这里停下脚步。小小村庄,了尘可以停下来享受片刻的安宁,却依旧会在某一天,继续自己前进的旅程。
了尘不知道该怎么说才不会伤了这一家人的心,何况这家人对自己有救命之恩。
月上半天,了尘轻轻地掩上了房门,看了看月下的小屋。已然决定离去。自己有自己的路,何必在留下徒增烦恼。
谁知道刚到村口,就听到了背后急速的脚步声。了尘转过头来,是张家姐妹。
“你要走?为什么“张三妹眼睛里浸满了泪水,看着了尘道。
”我~“了尘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善良爽利的姑娘了。
”能不能别走~“三妹的声音里满是不舍。半年相处了尘已经成了她的家人一般存在。虽然爹妈有意将他留下给自己姐妹中的一个招上门女婿,可了尘不愿意,也不用走啊!
”哎~~“了尘这不知道一刻说什么才能安慰下这位小姑娘。只能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看不上我们姐妹,看不上这个小小村庄,你嫌弃我们家想招你为赘婿是不是?“二姐颤抖的声音里带着怒气也带着悲伤。
”贫道了尘,那日失手被人所伤,落入长江。蒙两位姑娘搭救。大恩大德,日后定当回报。只是贫道有自己的山门要回,有自己的路要走,尘缘重重,犹如幻梦。是了尘对不起二位姑娘了。“了尘重重稽首一礼。决然地转过身躯,继续自己的前行。
:廖大哥,你还会不会回来?”身后传来了三妹带着哭音的询问。了尘心中一痛,却强忍着没有回头。只能大喊着回了一句道:“有缘会的,”
月光如银地地撒满村外的田野,身后是两位姐妹短短续续的哭声传来,了尘加快了脚步,匆匆却又点狼狈地消失在了夜色里。留下姐妹俩徒然地凝望,久久无声。
了尘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了,回头望去,视线里再没有了小村的影子时才留下来歇了歇。放下所有的思绪和烦乱,靠着路边的小树打坐调息。
天亮了,了尘继续上路,走过了一个又一个村庄,了尘再也不敢在任何一个村庄停留。
当武当山映入眼帘的时候,了尘突然眉头皱起,心头一阵惘然若失。因为了尘发现自己身上缠绕的红丝——断了。
“我会在三清面前长伏地,祈求你们姐妹喜乐安康”了尘回望小村的方向,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武当山又名太和山,名自先秦,自古道教名山,仙家福地。到本朝大封武当山后,武当更是名扬四海,香火鼎盛。有土斯有人,有人斯有財,有了源源不断的香客,武当山下自然也就出现了依附名山宝观的小镇。小镇上人来人往,酒家客栈居多。大抵都是为进香之客准备。当然街上也少不了卖把式,卖大力丸,跑马卖谢的江湖人。但当了尘走到小镇中心的时候,了尘却忍不住笑了。因为这里快成了算卦一条街了。这也罢了,但“铁口直断,卦金看脸”的旗幡你也敢打出来,问过了某人的意见了吗?
了尘在山脚下留驻了一晚,第二天随着人流匆匆踏上了进山的神道。
武当秀色,灵气的确胜山外何止一筹。了尘边欣赏风景边一路徐行,刚到达一天门前时,就被两位武当道士拦住了,了尘一愣,只是两位武当道士却似乎不怀恶意,了尘正待问明缘由,两位道士竟然先稽首一礼道:“福生无量天尊,可是了尘真人当面”。了尘这才反应过来,看来武当传承久远,名气偌大也不是一点本事也没有,连忙还礼道:“不知道两位道友有何贵干?”
“我家祖师请了尘真人紫霄宫一行”两个道士发现自己总算没有找错人,大松一口气。殷勤带路,这位可是真正的真人,和自家祖师张三丰一类的神仙人物。
从一天门到达展旗峰路程甚远,可了尘前面带路的道士却显得游刃有余,显然练气功夫不俗,到达紫霄宫外时,已是下午时分。宫观里的道士见到了尘不知道是否早得吩咐纷纷行礼,了尘几乎一路还礼到了紫霄宫的偏殿之中,紫霄宫正殿是道家典仪祭神之所,也是香客进香之处,偏殿才是道士们呆的地方。本代武当辈分最高的冲净道长早就在门口迎候。了尘远来问道,两方一番推辞,才宾主坐定。了尘直接提出了前来拜访的原因,冲净道长一番考量之后道:“天下同道,本无彼此,了尘仙长能莅临我武当,我武当上下顿感蓬荜生辉,了尘道长所求,本观自然无有不应,也会与其他宫观商议,了尘道长大可随意。只是自祖师云游远去,百年未归,道长若云游见到我派祖师,还请代为转达徒子徒孙们的思念之意,还请早回山门。另听闻仙长白云观讲道一日,今日仙长驾临,也请仙长为我武当愚弟子开坛授课,不胜感激”。
了尘听完一阵气闷,冲虚老道的意思就两个,一个是你和俺们家祖师都是陆上神仙一流,以后大可能道左相逢,还请见到俺们家祖师以后,请他老人家回山,武当山需要个大能坐镇。另外一个既然是天下同道,你可以大可把武当山当自家道观住下来,但是您老人家能在白云观给众人讲道,到了武当山也不能厚此薄彼,也得开坛**,给山上的道士们上上课。
了尘思量一番,估计以后自己无论去哪家道观大概都免不了讲道一事了,自己名气大了,自然有义务为道门光大做贡献。了尘点头,冲虚老道大喜,再三拜谢之后,了尘随引路道童去了后殿休息。冲虚老道还要将了尘仙长到访的消息与山上个宫观主商议一番
了尘跟在两个道士后面沿着山路一路前行,不久就到达
第十六章 朝采紫气暮餐霞
了尘需要浏览各派典籍,寻找金丹修复之法。也需要一处灵气充足的地方静养丹田。武当自先秦出现在众位方士眼中,千年传承,自然也少不了众多道教高人来访留下典籍心得。作为道家排行第九的道家福地,也是了尘能找到的最近的清修名山了。
开坛讲道自然不急,了尘便一头栽进了道家藏书阁,遍览群书,寻找答案。半个月后从里面出来时却一阵叹气。金丹之损无非外丹补足和静养两法,外丹已经不用去想,材料肯定难寻。静养却需要一处灵气充沛之地静坐养息三年以上,也就是说,了尘至少要在武当呆三年以上。
依旧是武当紫霄宫偏殿,了尘跟冲静道长一番长谈,定下了三年之约,三年后出关之日,再在武当山上讲道三日,以还武当之恩。冲虚道长点头,带着了尘指向了西北一处于天柱峰遥遥相对的山峰道:“本来天柱峰是最好修道之所,可惜香客云集,人多嘈杂。已成俗地。仙长若要闭关,此峰为佳。山势雄奇,少有人至,山顶之上,云气环绕,是个采紫气的好地方。当年三丰祖师就十分欣赏此峰。可又虑凡尘侵扰,所以一直无名。今有仙长闭关修道,此峰也算至此有名/”
了尘站在殿外,循着这冲静道长所指点方向,果然有座险峰,就比天柱峰矮一点,屈居其下,可也云雾起伏,山势雄奇。更佳的是远离宫观,当时无人前往的清净所在。了尘大以为然地点头。
第二天,便独自上路,一路向着无名山峰走去。没有了法力飞行的了尘可算知道了筚路蓝缕的苦楚,望山跑死马,一路上山势起伏,丛林密布,有山崖断路,有水泽阻拦,爬山涉水,幸好神识无碍,险险避过山中猛兽,几十里山路,足足走了三天才到了无名峰下。山峰无路可走,了尘只能哄了只猴儿用水果喂饱后,艰难交流,希望猴子能帮忙把绳子运上山涧奇松树干上去。谁知道猴子吃饱了,扬长而去,留下了尘干瞪眼。只能留在山峰下苦思攀爬之法。
谁知道第二天一大清早,了尘便被猴群惊醒,原来昨天那猴子带着猴群来了。了尘大喜,一番比划之后(了尘在自家山里和猴子打过很多交道),猴群果然拿起了了尘的绳子,群猴合力才把绳子艰难运到了山涧大树上,一番胡乱缠绕之后,了尘拉了拉,发现猴子们虽然没谱,但总算是弄到着力点了。了尘扯着绳子一路攀登,然后又等猴子们继续把绳子再向上运,到了傍晚,了尘总算到达了山顶。举目远眺,发现这里视野开阔,一片霞光中云海蒸腾,的确是个好地方。猴群们也跟了尘似的站在山顶上,学起了尘的动作来,甚是可爱。太阳快下山了。猴群要离开了,离开前一只母猴走了出来,将怀里一只很少见的白色小猴交给了尘。那意思了尘很懂——小猴子交给你照顾了。白色猴子虽然灵异,但终归颜色太过显眼,生存不易。猴群把他交给了尘也是无奈之举,但未尝不是一种信任。野兽的直觉比人要灵敏。他们会帮了尘的忙,也是感到了尘身上并无凶煞之气,反而一片祥和亲近之感。于是才会有这番举动。了尘叹了口气。自己怎么就这么有动物缘啊?奈何猴群于自己有恩,了尘只能收下,开始苦思怎么养活这只吱吱叫的小猴子。不过这山中野果很多,想来这小猴子应该会爬树吧?
猴群离去,了尘折了一点树枝勉强算为小猴子做了个窝,掏出最后的干粮喂小猴子吃了,才面向东方开始静坐养息。等待月升日落,阴阳转换。
以后每隔几天猴群就会来一次,还会带些果子来,这是给小猴子吃的。奈何小猴子能吃多少?了尘也很无耻地沾光了。每日山顶上开始给小猴子讲道经,也不管它是否能听懂。每日日出之时,是山顶采太阳紫气最好的时候。小猴子也会懵懵懂懂地跟着对向太阳长大嘴巴深呼吸,似模似样的。夜晚,月行中天,便是采集月华,阴阳调息的最好时间。小猴子呼呼大睡,了尘就在一旁静息调气,将山间灵气会和阴阳,运入丹田。
时光一天天流走,小猴子渐渐长大,也越来越淘气,开始和猴群一起上山下山玩耍不休,但每天日落前一定回来。趴了尘身边睡觉,等第二天一起迎接太阳的第一缕晨光。
一天,小猴子外出归来,给了尘拿回来了一样东西。如果了尘没看错,应该是破损的丹炉一角碎片,因为上面不但有八卦一角,还有各种祥云图案。造型古朴,可能是先秦之物。可惜了尘在未能金丹修复之前,上下山不易,只能暂时放在一边。
九月初九,玄天上帝成道之日。时逢重阳日,了尘依旧端坐在了山顶之上等待黎明。天边云雾五彩变幻,潮起潮落。一缕阳光刺破了朝霞遮挡,直射人间。了尘面东而吸,突然感觉一股灼热地气息从口腹中升起,犹如岩浆一般在全身流淌而过,了尘顿时全身通红,头顶上冒出了阵阵白气。了尘强忍经脉中的灼热之痛,开始强行运转周天,采阴和之气布满经脉,并催动那股热流向丹田冲去。可这股炎阳之气显然不简单,在了尘经脉中一路横闯,把好容易积聚起来的一点阴和气息瞬间化为虚有。了尘感觉自己应该已经快熟了。五脏六腑似火烧一般。全身经脉寸寸轰响。了尘身上的汗水如涌泉一般,片刻便将全身湿透。把身边的白猴都吓了一跳。气随脉走,了尘咬牙坚持,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将这股桀骜炎阳之气带到了丹田。
了尘只觉得识海里一声炸雷似的”轰“响,瞬间神魂不稳。一股灵魂灼烧的感觉传来。了尘的金丹终于于炎阳之气催动下疯狂旋转起来,澎湃的灵气从丹田出发,顺着经脉充溢全身。但紧接着,了尘的识海终于不堪灵魂灼烧之痛,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十七章 古修洞府
火练金丹,丹成九转。
了尘恐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采太阳紫气,采到了什么东西。炎阳似火,大异平常紫气的平和,竟然就在了尘丹田里燃烧了起来。此火无根无凭,却能化为一团紫火烧灼不休。了尘金丹本就是至阳至刚之物。却依旧被紫火烧的有了熔融之态,而金丹早已还了尘神魂合一,难怪了尘会晕过去。只是紫火犹不罢休,金丹被火烧之下,竟然泛出点点金光,熔融之下如出汗一般许久落下一滴黑色丹液,然后又被火焰化作气体,被排除了丹田之内。紫火不灭,金光不尽。渐渐的了尘的金丹开始和紫火趋同,向着紫金之色一路转化,只是小了好多。
了尘梦见了洪水滔天,大雨倾盆,天地间白茫茫一片。没有山,没有树,也没有人。自己却在水中乍沉乍浮,无论自己念动何等咒语,竟然全然无用。了尘慌了拼命呼救,却许久不见人应。
了尘又累又急,嗓子都快哑了的时候,终于看见远处飘来一艘小船,船上坐着一位披发黑衣的老者正笑嘻嘻地看着落水的了尘问道:“可要救你一救?”了尘当然使劲点头道:“盼老丈救贫道一救”。老者呵呵一笑,将小船划到了尘身边将了尘一把拉了起来。了尘踹了口气,马上相老者行了一个大礼道:“福生无量天尊,多谢老丈相救之恩,敢问老丈尊姓大名,日后也好相报”。老者哈哈一笑道:“你站在我的地方,竟然不知道我?”了尘一惊,正待开口,却猛地惊醒过来。哪有洪水滔天?只有身边一个白猴子用片树叶正用也不知道哪来的水给他浇水呢!
了尘梦中转醒,发现身上燥热已近,立马内视丹田,发现那团紫火早已无影无踪,只是金丹竟然几乎小了小半,而且从赤金之色,转为了紫金色。了尘运转金丹,发现催动如意,体内经脉也无大碍,立刻放下心来。也不理正在因为自己转醒儿大喊大叫的猴子,立马向北而拜,多谢玄天真武大帝再造之恩。
了尘不知道自己到底晕迷了多久。只是今天本应是玄武大帝升天典仪****打开之日,却不见武当山上半点动静,看来自己晕迷了至少一天的时间了。问猴子,猴子比划半天,又是三根,又是四根手指。了尘真是弄不明白到底是多久了。三天四天,还是三月四月?好在自己法力恢复,可以自由上下了。当即抓起猴子,便一跃从山顶跳下,可把猴子吓到了。凄厉大叫。待落到半空,了尘心头一动,却落势立止。凌空虚步慢慢走下了山峰。这时猴子才安静下来,一动不动,显然刚刚的危险动作把它全身都吓软了。
”你啊!胆子可比云狐子差远了。“了尘对猴子说到。猴子无辜地望着了尘。了尘知道他听不懂。毕竟不是每个生灵都能有云狐子一般妖孽的。了尘带着猴子下山,便是为了猴子找到了那块丹炉碎片。如果了尘所料不差,哪里应该是个古修洞府。只是不知道为何千年时光竟然没有被人发现。了尘拿着丹炉碎片指了指。猴子马上会意,却依旧赖在了尘身上,手臂南指,眼睛却望向了了尘。了尘很无奈地叹了口气。这猴子竟然还是个懒货。只能叹了口气,隐去自己和猴子的身形,一路顺着猴子所指的方向御空飞去。
猴子找到丹炉碎片的地方并不远,半柱香的时间便飞到了。只是在一片山崖下面,难怪无人发现。除了猴子和飞禽。这里大概真不会有人来。连采药的估计也不会跑这么远来采药。毕竟武当山大部分地方都是荒无人烟,毒蛇猛兽何其之多!
了尘顺着猴子所指,慢慢从半空飘落,终于在山崖中腰位置,猴子大叫起来。了尘神识扫过,果然在山藤遮蔽之处,发现了一个山洞。了尘带着猴子拨开藤曼,出现了一个两米方圆的山洞,山洞显然有过人工的痕迹,山洞入口打磨得无棱无角,而且上面竟然还有刻有洞府名字——赤星洞府。
了尘跟着猴子走进了山洞之内。山洞并不深,却别有洞天。洞内有清泉一口,潺潺地流水从洞府一角涌出,然后汇成细流,一路流出了山洞,怪不得山洞周围山藤如此茂密,原来得了山泉滋养。从洞口到洞底几十丈深,却从洞口一丈处,赫然开阔,最妙的从洞顶很高,竟然还有日光照射进来,给山洞提供了充足的天光。山洞被认为分成了几部分,每处有石墙
隔断。显然为了这个洞府,那位练气前辈花费功夫不小。了尘径直走进了左边的房间。房间内空空如也,只有石台空立。如果了尘估计不错,这里应该是先辈放典籍的地方,只是时光久远,哪怕竹简之流也化作了时光的尘埃。了尘摇了摇头大失所望。走进了第二个房间。这里应该是个饲养灵物的所在。因为这里竟然有具动物骨骸,也不知道是何物种竟然死在这里。了尘走进中间的房间,这里应该就是主人的静修之所了。了尘发现了一具遗蜕。盘坐在一个蒲团之上,五心向天。千年时光,依旧如昔。了尘恭敬地稽首行礼,虽然不知道这位修行者为何羽化在此,但同为修行路上前后任,了尘依旧满怀敬意。了尘慢步向前,准备将这幅骨骸入土为安。虽知道,了尘刚刚碰到骨骸,骨骸便瞬间化作了灰尘。了尘懊悔不已,怎么就忘了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遗骨早就可能已经风化了。了尘连忙告罪,取出一个小坛将骨灰扫进了小坛里,念动往生经文,即时主人早已灵魂不在,也算聊表心意。一切做完。了尘开始注意到了那个石床上的蒲团。能历千年而不朽,可见就不是凡物。了尘轻轻拿了起来,发现蒲团竟然轻如鸿毛,也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编制而成,入手一片冰凉,依旧时隔千年,散发着阵阵草木之香,闻之宁神。最让了尘激动的是,蒲团内藏玉璧,上面有阵刻法纹。了尘虽然没见过这种阵纹,但作为打坐调息只用,无非,宁神和聚气俩种,若是聚气,可就真是天赐宝物了。了尘小心地将蒲团收进了自己的乾坤袋。然后招呼了下在洞口的猴子叫它别乱跑。然后走进了最四间石室。这里应该就是前辈炼丹之所。只是时光无情,无论多珍贵的灵药恐怕到化作了虚无。唯留下一个破损的丹炉。之见这个丹炉也就两尺见方,三足两耳,却少了一小边。自己手上的碎片可能就是这丹炉上的。丹炉上有八卦图案,有祥云为饰。青铜为胎,却五行俱全,应该是个了不起的高级丹炉。。了尘摇了摇头,可惜了这一尊丹鼎了。现在恐怕只有文物的价值了。了尘还是小心的收了起来,准备有时间慢慢研究。了尘走进了最后一个石室。这里依旧空空如也,却有一行大字:”赤星子炼丹在此,周幽王七年三月“。以金文写就。显然应该是主人所留。了尘也终于知道洞府主人是谁。
了尘埋葬了石室的灵兽骨骸。然后移来大石彻底封堵了洞府大门。然后来到一个风水尚可的山腰上,将赤星子前辈入土为安了。了尘想了想,再立了一块碑。碑上些下了:”练气士赤星子前辈之墓,玄光观后辈了尘立“然后点上清香三柱,倒撒水酒一杯,飘然远去。留下一处孤坟给后人发现缅怀。
回到紫霄宫,了尘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真的已经在山中三年了。了尘不由感叹不已,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
”了尘仙长你在山中这三年,朝廷可是到处寻访仙长啊?“冲静道长依旧那副模样,了尘默然。既然时光已然三载,想必弘治皇帝早已驾崩,现在该是正德二年了吧?
”生死天定,贫道已经逆天一回,岂能再为?怕就怕不知其足啊!“了尘摇头叹道。
“呵呵,这个修道之人自然明白,所以才密而不宣。天行有定,岂能强求。只是如今道长功行圆满,不知..?”冲净老道士呵呵笑地望着了尘。
“三天之后,我于这紫霄宫前讲道吧!”了尘可不敢在玄天上帝面前食言。很愉快地答到。
第十八 章 寻剑
十月初九,黄道吉日,诸事皆宜,不避凶忌。、
武当山为了这日,封山三日,一众道士早早到了紫霄宫前准备聆听法音。
法磬三响,了尘一身紫色八卦仙衣,头戴上清芙蓉冠,缓步登台。
台下武当山大小宫观男道女冠加起来千余人,坐在台下鸦雀无声。了尘微微一笑。冲净道长曾言欲求练气之法。可武当早有自己的内丹养练之术。只是少有人能练成罢了。法不轻传,能有几人领悟,几人得道全看各人缘法了。
“道无普度,却有度他之法。缘何?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顺天则成,逆天则衰。贫道为答武当之情,玄天上帝之恩,于此开一法门。有尘缘牵绊者莫来,无有向道之心者勿听。无有缘法者难进。欲闻则有因果。不欲者可退。“了尘先说了自己传法的门槛和规劝。毕竟无福之人闻法并没有什么好处,反而有害。
人群丝毫没有离开的迹象,毕竟很难有人能认可自己命中注定福薄的。了尘便不再多言,开始观想武当真武大帝法相,于请真武大帝认可自己代为传道。
“练气之法,炼神、炼气、存思、守窍、内丹。炼神则明灵气之本。练气则存灵气之根。存思则不惑,守窍则不失。内丹为灵气之源,性命之本。人有窍七,心有......“了尘端坐法台,开始将自己百年以来的练气心得一一整理,有典籍所载,有体悟之意,有推测之因,有行见之妙。渐渐地,连了尘自己都沉入其中,识海之内再旁骛,只有无数法门一一浮现,又一一隐去。天道之路,大道之门,玄之又玄。了尘无心去管下面的听道者能听明白几成,每个人有自己道,真有仙缘者自然会有所得,无仙缘者再讲几次依旧会两手空空。
三天时间转眼而过,有心浮气躁离去之人,有强忍不适苦苦求道之人,有所得这寡,无所闻者众。了尘缓慢睁开眼睛,此时了尘眼睛里一片清明,讲道既是传法也是对自身道途的一次检查。
”道无轻授,法无轻传“。了尘站在台上一稽首,算是结束了这次**。台下众道人一阵失落,此次之后恐怕再难有机会得授法门了。
就在众人沉浸在得之喜,失之悲的情绪中的时候,了尘已然远去,紫霄宫前满是听讲的道人女冠,竟然没一个发现了尘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快看,那是什么”。终于有人抬头望天,却不由立马大声惊呼起来。众人立马抬头向天空望去。
正德二年十月,武当山现灵光之彩于紫霄宫之上,更有祥云为贺,百鸟齐鸣,百里可见。
荆门山,了尘带着猴子再一次回到了上次大战的地方寻找自己遗失的桃木法剑。山神庙已经重新建了起来,比原来大了许多,也更金碧辉煌。只是少了灵光依附,依旧只是一副泥胎木偶罢了。了尘匆匆看了一圈,无心久留。那一日雷霆大震,山民引为神迹,尽管重修的山神庙再也没有有求必应的灵验,可依旧上香旺盛。想来白莲教高层一朝尽没,也不知道现在究竟如何了?
了尘不知道自己的法剑到底落在了那里,自己心中竟然半点头绪也无。昔日的洞府早已崩塌,不复可见。三载时光,面目全非。了尘屹立良久。开始用神识一寸寸扫过周围的土地,希望可以找到自己的法剑。
“咦”了尘突然眉头皱起:“怎么还在这里啊?“
了尘发现了一只赤色狐狸正在偷偷地接近一个山鸡窝。显然是准备去偷蛋吃了。三年不见,狐狸好像瘦了很多。显然日子过得并不好。狐狸寿命有限。三年时光不短了。了尘立马飞了过去,站在了狐狸头顶树梢之上。狐狸立马惊觉,抬头一看,便看见了了尘正笑嘻嘻地看着它。狐狸立马大叫起来,就准备往树上爬了。奈何狐狸从小到大,好像都不会爬树的。爬上几尺又掉下来,然后再爬再掉,殷殷鸣叫不已,弄得了尘也一阵心酸。也不在看狐狸爬树的笑话了。降下地面,将狐狸抱了起来。狐狸现在真的瘦得只剩骨头了,火红的毛发也没有了以前的光泽。了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直到狐狸趴了尘怀里一直向一个方向鸣叫的时候,了尘会意,飞行了几里路。发现了一个小土堆。土堆周围都是狐狸踩出来的脚印。了尘不明所以,神识扫过,心立刻就软了下来。摸了摸狐狸的脑袋说到:”你太瘦了,得跟着贫道好好养养了。养好了,我带你去见另一个家伙。“狐狸闻言,大尾巴开心地一扫一扫的,弄得了尘脖子痒痒的。
那个土堆里是了尘带过的道冠,经历了雷火已然焦黑一片了。想来那日狐狸并未走远,大战过后一定返回了战场。没有看到了尘,却看到了地上的累累狼藉,兴许还有血迹。狐狸没有找到了尘,却找到了了尘带着的头冠。狐狸肯定以为了尘死了,才将道冠带到了自己住的地方,累起了这个小土堆,并且一直都没有离开。
了尘带着狐狸返回了崩塌的洞府前,猴子已经在那里等待许久了。但貌似狐狸和猴子一见面就不是很友好的样子。两个家伙毛发竖起,互相瞪着对方,跟有仇一样。了尘开始头疼了,自己在旁边看着还好,但若自己松开一点注意,恐怕那个家伙就会打起来。它们没见过面吧?怎么会这样啊?了尘郁闷了。只能将两个家伙分开。于是在另一处山峰上开辟了洞府。把狐狸放东边,把猴子放西边。自己住中间。每次出门寻找法剑的时候,都会带其中一只出去。没办法,谁知道自己离开后,会不会看到一个凶杀现场。
半个月过去了,战场周围的山林沟壑被了尘检查了一遍又一遍,依旧没有发现丝毫踪迹。了尘几次卜问,也了无消息。更可怕的是自己跟法剑的联系一直若有若无,寻找不到方向。了尘苦思良久,自己的法剑肯定被人拿走了,而且是有能力镇压自己对法剑的召唤,并切断自己和法剑的联系,此人道行肯定不浅了。
究竟谁拿了自己的法剑?
第十九章 长江老乌龟
山里苦搜无果,了尘又来到了长江边上。了尘水性着实太差了,哪怕有避水咒也不敢跑进了长江去。好在他还认识一只乌龟。一只活了千年的乌龟。作为一只长江土著,乌龟不会不知道自己的到来,了尘带着机缘而来,就看乌龟什么时候能抓住了。不然再等千年,老乌龟也休想脱掉那身龟壳。
了尘用根大树变化成了一叶小小鱼舟,而自己则一身蓑衣于细雨朦朦中化作了一位独钓的渔翁,准备顺江一游。奈何猴子和狐狸打死都不肯上船。猴子住山里,算是个山民,怕水也正常。你个狐狸怕什么水啊?了尘不得不跟猴子和狐狸再三保证安全后强行扔进了船舱。也不管那俩位如何惨嚎,泛舟江上,专等乌龟上钩了。
若是遇到下雨天,渔民大抵是不会跑江上来的,因为风雨成伴,小小渔船是最经受不起风浪的。只要不是过不下去,或者为利所动,谁愿意拿命去赌?小舟一路顺水而下,很快到了当初了尘被救起的地方。了尘猛然向南岸望去,小村依稀在望,烟雨迷蒙,就是不知道张家姐妹现在如何了?嫁人了吗?在婆家过的好不好?婆婆待人可还良善?丈夫是否顾惜妻儿?...
就在了尘深思不属的时候,江面上也出现了一个偌大的黑点向了尘的渔舟飘来,近了一看,竟然就是个丈许大的乌龟背壳。
”龟道友,怎不上船一叙,贫道这里有上好美酒可以款待故人。“了尘一边回望江岸,一边慢悠悠地说到。
”你们这些人类,最是狡猾不过,你算计了我,害我凭白多了番因果,还要我来见你“舟边大龟突然消失,小船上出现了一个七尺大汉,彪悍强壮的身体,背部却高高耸起,形如驼背。估计就是那难以炼化的乌龟壳了吧。
”呵呵“了尘笑了笑,也不否认自己的算计道:”你是人类放生于此,自然欠了那张家一番因果。你不会不知道张家老汉是何人吧?不然以你之能,会被渔网抓到?“
”哈哈,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道友啊!“乌龟见了尘什么都知道了,也就不再在这件事情上了纠缠了。转眼瞄向躲在船舱里被自己吓得抱在一起的狐狸和猴子道:”奇了怪哉,狐狸和猴子抱一起了。道兄倒是无那些迂腐老道异类之见。确实难得。“老龟千年成精,自然一看就知道这猴子和狐狸的来历。见了尘肯把他们带在身边,一时对了尘观感好了很多。
”呵呵,这俩家伙现在被你气息所摄,顾不上了。只要你一走,准得再打起来。“了尘苦笑道。丢下鱼竿,走进了船舱内。伸手一点。船舱内便出现了一张小小木桌和两个凳子。木桌上有酒有鲜果。显然早有准备。
”这酒可是那小猴子家的珍藏,被小猴子带着贫道偷了许多。估计小猴子现在回去,肯定少不得猴群责难。鲜果是武当山上的野果,难得山珍。道友可以尝尝。“了尘一边招呼着,一边自己先坐了下来,倒上两杯猴儿酒,分与了对面一杯。
”好酒!的确是我们水里喝不到的。“老龟喝了一口,立马赞道。转头正色对着了尘言道:“不知道道友此来所为何事?”
了尘端起酒杯小茗一口道:“三年前,因为一场大战,贫道祖师所传一把桃木剑遗失了。原来以为是丢在荆门山里了。可遍寻无果。因此就来长江里找找。只是贫道于水性不熟。所以请道友帮忙。”
“桃木剑啊~~这个不会随水飘入大海了吧?”老龟有点闪烁其辞地道。
了尘闻言一笑暗道:”这老乌龟肯定知道什么了?“便叹了口气道:”此剑乃天庭万年桃枝所练,取九天紫雷之精依附其上。内有祖师吕纯阳印记。此桃木剑重愈金铁,入水即沉,岂能飘走。道友说笑了。“
了尘说完继续喝了口酒盯着有点心虚的老龟道:”此剑内蕴天雷,有吕祖师法印。非本门弟子不可持有。就算法力高深,强行而为,岂会不被天上本门祖师所查?到时候....呵呵“
了尘搬出自己祖师吓唬老龟。老龟果然脸色微变道:”这个,既是祖传之物。自然遗失不得。这长江之上我也还算熟悉。不若我去帮你问问沿途水族,或许可以问得一二。“
了尘笑道:”劳烦道友了。但请有了消息告之与我,我定当厚报。“
老龟连忙陪笑到:”岂敢岂敢!老夫这就去帮你查问,道友请等待某家消息吧!“说完就欲离开。了尘忙道:”等等,贫道还有一事相询。“
老龟这才停了下来道:”不知何事?“
了尘顿了顿道:”可还记得那日将你放生的张家两姐妹?“
老龟点头道:”记得。我一直留心着呢!只是最近两年已经不见他们再来江上了。所以不得见。应该是嫁人了吧?“
了尘点头道:”多谢道友相告!“这才放老龟离去。老龟一走,狐狸跟猴子立刻轻松下来。俩冤家又开始之间的横眉冷目了。全无当初抱在一起的半点情意。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啊“!了尘站在船头,向江边远眺。薄雾朦朦下江边小村依稀可见。只是那张家姐妹现在到底如何了?
了尘有心一卜。但算命之道有损福寿,了尘自然不想凭添因果了。想了想,身形一变,变作了一个耍猴卖艺的老翁,弃舟登岸,肩膀上坐着猴子,怀里抱着狐狸。向那张家姐妹所在的小村庄走去。
可走到昔日住过的小屋前,却发现人去屋空。了尘大为惊讶。立刻跑到隔壁问起了张家邻居道:”老儿是个江湖卖艺人,与这户、张家有点渊源。当年曾经曾蒙张家借钱救助,后来又去了北方。近日才得以归来还清前债。却不料人去屋空。老儿心里过意不得。老儿能否问下这户人家搬去哪儿了啊?“
邻居很奇怪地盯着了尘一眼,看了看了尘面相打扮也的确不像能做坏事的人。更是肩膀上坐了猴子,怀里抱了狐狸。也许真是个卖艺混饭吃的。虽然奇怪张家什么时候跟个卖艺的打过交道,但还是回答到:”这也是冤孽啊!本来和和气气一家子。至从救了个心肝让狗吃了白眼狼,就真是倒了霉了“邻居叹了口气愤愤不平。弄得了尘一阵尴尬。如果张家后来再没救过别人的话,那只白眼狼就应该是他了!”那人得了张家恩惠,却因不愿担个入赘的名声就不告而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张家因此大吵了一架。后来张家大姐回来,给张家二妹说了户人家,三妹不同意。一家人闹得不可开交,把老张头都气病了。也是作孽啊。张家二妹受逼不过,嫁了过去,谁知道那户人家是个惯会琢磨儿媳妇的。嫁出去之后,村里人都说,张二妹整个人都被磨得不成样子了。后来张家去理论,还被打伤了。老张头身体一直不好,又气又急,跟大女儿吵了一架后,几天就没了。接着老太太也走了。三妹带了刀取报仇,反而被送进了官府。现在也不知道俩姐妹是死是活啊!哎~~这叫什么事啊!“
了尘此时心中一片冰凉,全身发冷。他从没有想过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若当事自己肯留下来,会不会有一个不一样的结局?
了尘匆匆谢过邻居。抱起狐狸带着猴子,心头犹如压了块千斤巨石般惶然走出了村口。
第二十章 愤怒
了尘曾经给张家人一一相过面的。张家老汉应该有花甲余寿,张家老太太更应该可以活到古稀。而张家姐妹命中虽然没有大富贵,可也是平顺之相,不然了尘又怎么敢决然离开?
满腹疑惑,更有满腹怒火。了尘首先找到了张家二姐的夫家。那个导致张家不幸的“凶手”。如果可能,了尘都能用雷火将眼前这户平平常常的农家斩尽诛绝,但天道昭昭自己真的能肆无忌惮吗?了尘却强忍下了心头怒火,先找到张家命运大变的根源再说。
了尘再次见到了张二妹,那个直爽豪气不虚男儿的女子。可这个还是她吗?
枯瘦如柴的身躯,麻木地表情。呆滞的眼光里竟然看不到一丝生气,只是本能地在院子里劈着柴火。——张二妹已经死了,留下的只是一具躯壳罢了。了尘几乎落下泪来。那个渔舟上英气飒爽的女子啊!~
张二妹劈材的时候,屋子里走出一个男人来,看见了了尘,立马大声喝骂起来:“哪里来的死老头,你站在我家院子前想干什么?”
“我来找张家二妹的”了尘越生气反而越平静地道。
“找我婆娘干嘛,貌似张家没个刷猴的亲戚吧?”那男人狐疑道。然后一双三角眼就瞪向了正在院子里劈柴的妻子道:“快看看,这是不是你们张家的亲戚,叫他快点滚。怎么什么人都往家里跑!”
了尘笑了,这个男人绝对没有个张家二妹的夫妻之相,也就是本来他们之间不可能有夫妻缘分的。了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样的错乱。竟然不是天定。了尘就可以放下大半个心里。笑了笑道:“我是谁不重要,我今天是来带张家二妹走的”。了尘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你什么人,我老墨家的婆娘是你个老不死的能打注意的?给我滚”这男人显然有些生气了。挽起袖子准备动手了。
了尘微微一笑,一脚踢在了他家的院门上,一脚就把半寸后的木门踢成了碎片四散而飞。了尘这一手显然吧这男人给镇住了。三角眼转了转,突然对自己婆娘大骂起来:“有时这个死婆娘,你个不守妇道的********,你说你给老子惹了什么姘头...“骂着骂着,竟然还准备动手打了。更让了尘心惊的是张家二妹竟然毫无反应,依旧机械地劈着木材,对身边的一切毫无反应。了尘心惊了,哪会让这男人当着自己的面打张二妹,身形一闪,便抓住了这个男人的手腕,重重一捏。存了心思的了尘起会让他好受。那男人的手腕顷刻寸寸化为粉末,如死蛇般软了下来,再也看出手腕的样子。男人杀猪似的惨嚎起来,就在地上满地打滚。凄厉的嚎叫声立刻惊动四邻,有人围了上来,也有人向外跑去,显然是通知老墨家人去了。
了尘瞧也不瞧在地上满地打滚的男人,径直走到张家二妹的面前,看着那被折磨得看不出昔日半点模样的脸沉声道:“二妹,我是你廖大哥。我带你走,带你去找你三妹”。
可惜,迎接他的依旧是那毫无表情的脸和了无生机的眼神。了尘也一时呆了,他想到过万般可能,可就是没想到的是自己会见到如此模样的张家二妹。一时无言以对,哽咽着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墨家门口的人越聚越多,大有将墨家小院堵起来的趋势。而且开始议论纷纷,开始揣测了尘到底是不是张家二妹的姘夫找上门来了。只是,那院门口散落一地的木门和依旧躺地上哀嚎打滚的男人阻止村民进一步的行动,每人愿意当出头鸟,试一试了尘究竟有多高强的本领。
去叫人的村民显然腿脚很利索,不一会儿村里的精壮男子纷纷拿着农具从田间地头赶来了,对着了尘和张家二妹虎视眈眈。
“你什么人,闯到我们家还打伤人,还有王法吗?”一个跟地上男人长的很像老妇人分开人群走上前来了,后面还跟着三对壮年男子,婆娘和一个老头子那老妇人。这些就是说有墨家人了。三个男人倒是长得结实,可那三个婆娘显然就差多了,一样的面黄肌瘦,满脸麻木。看来这家人对媳妇还真的不当自家人看的了啊!老妇人一眼就瞧见了自己躺地上哀嚎的儿子,心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连忙扶起,恶狠狠地死盯着了尘。
“我是什么人,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了尘冷笑到,现在的他只想着怎么才能让张家二妹有点反应,好跟着自己一起走了。
“肯定是四婶的姘头呗,没想到竟然是个刷猴的老头,真不要脸,就该浸猪笼的奸夫****,呸”说话的不是了尘以为的墨家大人,而是一个半大孩子,穿着一身乡村难得见到的童生服,竟然还是一个读书的。可说出来的话实在让了尘刷新了对小孩子的认识。
“还真是家学渊源啊,你们墨家还真出人才”。了尘说着这话的时候已经是咬着牙了。张家二妹依旧毫无生气的反应,了尘也不是一个嘴皮子利索的人。也不愿再再次逗留。要算账等一切落定后,一定让这家人知道什么叫冤冤相报无了时。
“二妹,我们走吧!”了尘不顾村民们吃人的眼光,强行拉住了张家二妹枯瘦的手,张家二妹明显一个颤抖就想收回,了尘岂会让张家二妹再次落进这个狼窝,死死抓住。就往外走。
“你当这里的都是死人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今天就别想囫囵着离开”。老妇人显然是这个家里的话事人了,看着了尘的动作,三角眼里都冒出火来道:“先把这两个狗男女腿打断了再说!”
墨家几个儿子首先接受了老妇人的命令,仗着身强体壮拿着农具就冲了上来。了尘等的就是这个,如今的他对着家人,这个村庄半点好感也无,却又着满满的嫌恶愤恨,如不是估计后果,一场大火或者大水将此夷为平地的心都有。心中有很,下手便无估计。轻轻踏前几步,一脚踩在了当头的一个男子脚上,只听到“咔嚓”一声,男子的一只脚骨已然寸寸断开,男子尚不及反应的时候,了尘又一把抓住了那男子握着农具的手,竖掌成刀狠狠劈下,不是利刀胜是利刀,男子的手带着农具一下子掉在了地上,伤口整齐光洁,一点凹凸都没有。男子顿时面色惨白,手腕上鲜血一下子就喷了出来。惨嚎不已。了尘收拾了一个,立刻转向了第二个,如法炮制,转眼地上多了三只右手,也多了三个惨嚎的壮汉。喷出去的鲜血瞬间撒满一地,将院子里染得一片血腥。也将后面准备冲锋的村民立马吓的往后急退,面无人色地看着眼前一切。
老妇人快疯了,这是他四个儿子啊!竟然就让一个人给废了,死活还是问题呢!也不知道哪里来那么大勇气,惨嚎一声就冲了上来,了尘现在可是不会有什么老人和女人的顾念了,看着老妇人的疯狂姿态,一巴掌扇了过去,一声清脆地“啪”声响起,老妇人立刻牙齿尽飞,口中流血地躺在了地上缓不过起来。一时间整个院子里除了四个哀嚎声,竟然沉寂得可怕。老汉畏畏缩缩显然不敢上前了,三个媳妇也明显面带恐惧,犹豫不敢上前了。更何况只是前来帮忙的村民。实在是被了尘的狠辣无情和离奇的手段吓住了。
了尘见再无人敢拦,拉起张家二妹的手,就拖着往院外走,人群纷纷后退,让出了一条通道内,再也不敢阻拦半分了。
第二十一章 张家三妹
就在了尘和张家二妹即将走出院子的时候,一个让了尘意想不到的人冲了出来,死死地抓住了张家二妹的衣角,不让张家二妹离开。
是墨家媳妇中的一位,同样的面黄肌瘦,同样的满面悲苦。此时却死死抓住了张家二妹,不让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张家二妹离开,一脸毅然,眼神里却满是祈求。
了尘知道她的意思,但了尘不是圣人,他不可能再把张家二妹留下,只为了让这位以后能好过一点。私心人人都有,但她千不该万不该,想踩着张家二妹来成全自己的脱离苦海。了尘拉开了她的手,轻轻一推,那妇人立马如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至此再也无人敢拦着了尘二人离开了。了尘冷冷地看了这家农家小院一眼,如果这家人以为事情就此了结,就高兴得太早了。如果张家姐妹就此好了也就罢了,若是再有不幸,凡是和这件事情有关的一个都别想好过。
一路无言,了尘拉着张家二妹的手在全村村民复杂的目光注视下离开了这个可怕的小村,张家二妹始终默默无言,呆滞的眼神中只是机械地跟随者前进。了尘不知道这三年的时光里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便得如此模样。待两人带了无人的地方,了尘隐去了二人身形,带着肩膀上摇摇晃晃的猴子狐狸踏上了云朵。天空上,了尘变回了三年前的模样,希望可以让张家二妹有一点点反应,可惜的是,麻木的依旧麻木,犹如失去了灵魂的躯壳,现在呆在面前的只是行尸走肉罢了。
了尘把张家二妹安置在了客栈里,又开始推算张家三妹的所在。
了尘没想到张家三妹竟然会到了这么远的地方,了尘足足飞了两个时辰,离出发点足足上千里了,才到一个繁华的城市里降下了云头。然后换上三年前的打扮,走进了这座江南的城市——苏州。
了尘顺着卦象所示的方位在城市里一路前行,可当快到达的时候,了尘的心越来越凉,如果了尘看得没错的话。这里应该是条风月之街。
了尘驻足在了一家赏烟阁的青楼门口,犹豫者自己是不是该进去带三妹离开了。
事实何等残酷!了尘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三妹,也不知道还该不该去找她。
了尘徘徊良久,才咬着牙向着门口走去。却被看门的龟公挡住了。了尘当然明白为什么。无非自己一身农家打扮而已。了尘笑了笑,也不在意。偷偷摄来了几锭府库的官银,又用障眼法迷主了龟公的眼睛使他看不见银两上的印记。****见得大锭银两,还放在嘴里咬了咬。这才眉开眼笑地请了尘入内。
时近黄昏,显然夜色中存在的青楼也才刚刚打开门而已。了尘尽然无意中成了今天上门的第一个客人。看着满脸脂粉的老鸨,了尘倒尽了胃口,扔出一大锭被隐去印记的官银后,用神识扫过了整个青楼。然后在不理会老鸨的殷勤,径直上了楼左转站在了一个房间的门口。了尘在犹豫,犹豫推开这扇们后所要面对的一切。张家的遭遇了尘不知道是不是和自己有关联。但自己的离开却真的是这一切发生的开始。
就在了尘还在犹豫不决得时候,不知道老鸨什么时候也跟了上来,虽然了尘一身打扮实在不想有钱人的样子,但白花花的银两却是骗不了人的。见了尘在自己姑娘房间门口徘徊良久,自以为了解“情况”的她竟然冲上楼来,帮了尘打开了那扇房间的门。
了尘呆了,正在房间里打扮的张三妹也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待再三确认的时候,突然变得面色惨白。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了尘这时候也终于反应过来,继续掏出好几锭大元宝来,急忙打发老鸨离开,不许再上来。
张三妹望着了尘的眼里没有一丝心喜,有的只有绝望,无穷的绝望。了尘走进了房间,关上房门。呆呆地步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慢慢靠近前去。
“不要过来!”张三妹一声大吼,突然从化妆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把长长的剪刀,对准了自己喉咙。
“你为什么不早点来?你为什么还要来?”张三妹泪如泉涌,双手颤抖着握住剪刀,在自己脖子上划出了短短的血痕。
了尘不能再向前走了。他不想逼死张家三妹。不管他如何法力通玄,功参造化,都敌不过一颗求死之心。
“为什么会这样?”了尘轻声问出了心中疑惑。如果一直得不到答案,他不知道自己会了会真的怒而杀人,将有关人等屠个干净。
“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张家三妹哭着蹲在了地上,现在的她除了满腹仇恨和疑问,真的生无可恋了。
“我带你去找答案,谁欠了你们的,都得给给我还会来”了尘坚定的说道。转头走出了房间,道了老鸨面前道:“刚刚那位是我故人,我欲替她赎身不知道需要多少银子?”
“这个客官,说真的,这里的女儿我可是真心疼的,一个......“老鸨子听见银子眼睛里闪动着的全是贪婪,一张大嘴喋喋不休,了尘无心应付一个老鸨子,压住满满的厌恶之心到:”但请开个价钱吧!“
”五千两!“老鸨子张开血盆大口。了尘几乎要被气乐了。还真是个敢张口的了。了尘心有计较也不还价说了声”请稍等,我去去就回。会给你拿银子过来的。“说完径直离开。走到一处无人处,随手折出一个纸人,轻轻一吹,就变成了一个与生人无二的壮汉挑夫。了尘再继续,一共折了二个。然后摄来扁担,银箱等物。五千两白银有差不多五百斤重,依人挑了两口沉甸甸的箱子,里面全是了尘从官府府库里弄来的税银,施法隐去了官印。
了尘再次来到了闻烟阁,离开还不到一炷香时间。
”你点点吧!我今天就要带人走。“了尘站在老鸨面前径直开口。两个挑夫也把四个钱箱子搬到了老鸨面前。
老鸨显然对了尘如此快的速度弄来整整五千两白银很是吃惊,原本她也只是漫天要价而已,没想到眼前还真是一个凯子啊!走到那四个沉甸甸的箱子前一一打开,一锭锭白花花的细丝纹银几乎耀花了老鸨的眼睛,一张老脸笑得跟菊花似的。唤过账房和几个帮闲一一查验完毕,立刻爽快地掏出了张家三妹的卖身契。又要张罗着给自己女儿准备点嫁妆。了尘浑不在意。又掏出来了一锭金光闪闪的金元宝道:”如果你能告诉我,是谁把我那位故人卖到这里来的,这锭金子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