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天才学生
奥蕾西娅大约三十五岁左右,湛蓝色的眼睛,相貌普通,在退役几年后的安逸生活中身材渐有走样的趋势。不过她的动作仍然轻灵得好似天使,一踏一步都深具节奏感的韵味。
彭敏琴更不用说,除去脸上岁月不可避免的皱纹,你会现她的身材凸凹有致,丰胸细腰翘臀,皮肤细嫩,宛如二十岁左右的少女,真正可以称得上“妖姬”一词。
“人生总是在碌碌无为中度过,你们在各自的领域都获得非凡的成就,偶尔无聊呆的时候会不会想要留下点什么?”老廖坐没坐相,歪着肩膀靠在沙上问他们,派烟给米契尔但是被对方委婉的拒绝了。
奥蕾西娅笑道:“当然了,我正在撰写一部充满漏*点的回忆录,回忆当年获得世界冠军的辉煌时刻,这就是我准备留下的。”
米契尔说:“先生,在伟大而永恒的时间面前,人很渺小,所以无论留下什么都没有意义。”
彭敏琴则说:“廖先生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们力所能及一定照办。”她儿子目前正在银天公司的网络部当经理,自然要仰老廖鼻息办事。
“我有个学生,他在舞蹈上的天才就相当爱因斯坦之于物理界,巴尔扎克之于文学界,孙博之于导演界。你们的生涯已经够辉煌了,如果联合教导一位出类拔萃的学生,让他把你们的技艺扬光大,从此以后震慑天下,不是一件很好的事吗?”老廖把先前吹嘘周安地话重复了一遍。顺带小小捧了孙博一下,后者果然心中暗喜。
三位鼎鼎大名的教练不知道吹牛大王廖学兵言辞一向夸张,都有些惊讶。奥蕾西娅说:“若廖先生说的是真的,我倒很想见上一见。”
小刘敲敲门说:“对不起,廖先生,您等的人来了。”
众人纷纷伸长脖子,期待着他口中的“天才学生”。连一大把年纪的彭敏琴也不禁露出小女孩那种焦急渴望的神色,米契尔则有点坐不住。保持不住礼仪了。见到传说中地天才是什么一种感觉?况且还是舞蹈天才,他们就像赌徒等待钞票,权力者仰望王座,崇慕、向往、迫不及待。
那个细微的有点碎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大家都想猜测天才到底长什么样,是少年老成还是风流倜傥,是英俊不凡还是独具异象,这都有着足够的想像空间。
“老师!”周安被小刘领了进去。这个少年神情忐忑不安,唇边青青的茸毛。左脸两颗硕大无匹的青春痘,透出焦灼的亮光,鼻子眼睛嘴巴无不极其普通。身材不高不矮,偏瘦型,腿不算长,肩膀不够宽,走路的时候还有点抽,背也有点驼。在他一路走来地姿势,可以看出此人腰肢僵硬,步伐呆滞沉重。一点也没有轻灵的感觉。
一件起了毛球的毛织背心,没有外套,衬衣已经退色,领口、袖口处乌黑亮,不知道多少天没洗过了。一条运动裤短到脚踝。显得样子极傻。
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才学生吗?怎么感觉好像在五个蹲位的公共厕所里随便一抓就能抓出四个这样的人?太普通了,太常见了!
休息室也可以用来做为会客室,三十平米左右,两排沙和小茶几,中间一块空地,没铺地毯。只有打扫十分干净的木地板。
“周安,你到中间去站,这是我给你请的几位老师,他们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各位,他就是天才周安。一个注定要惊醒世界的名字。”
看到周安缩头缩脑,模样土气。神色拘谨,仿佛刚从牢里放出来的少年犯,奥蕾西娅按捺不住,朝廖学兵点点头,当先问道:“周安,你从几岁开始练习舞蹈?师傅是哪一个?”
“呃,十六岁,也就是上个次开始练地,师傅是桐城路国际舞蹈中心庄教练,不过我现在已经不跟他了。”
要成为行业翘楚,无一不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上百分之一的天才。国际上很多著名的舞蹈家往往从六岁便开始在名师指导下训练形体步伐动作姿势,基本功非常扎实,身体柔韧到不可想象的地步,有人甚至在膝盖不弯地情况让后脑勺触及脚跟,十几二十年全是靠脚尖走路,脚跟没有一次碰触实质,轻松就能只用脚尖支撑全身体重金鸡独立二十四个小时。同时,经过幼年期长期训练的人,他们的动作起码要比普通人灵活十倍。用武侠小说的行话来说,普通人一剑可以抖出两个剑花,刺落一只苍蝇,他们就可以瞬间抖出十个剑花,刺下十只苍蝇。
这个所谓的天才十六岁才开始练习,骨骼已经开始定型,还能有什么作为。
既然是廖学兵的推荐,奥蕾西娅勉强保持几分怀疑,说:“周先生,你走几步路给我看看,可以吗?”深具眼光地舞蹈教练不需要对方做什么多余的花哨动作,只凭走路仪态,脚尖与脚尖的距离,膝盖弯曲程度,双手摆动幅度、肩膀、头颈的频率就能判断出一个人是否有着良好出众的功底,好像酒品大师只闻闻酒地香味就能知道那酒的原料、优劣、年代,甚至酿造过程。
在大家地注视下,周安十分紧张,迈出的步子活像僵尸,由于脑子抽筋,一时竟是左腿跨出,左手跟着摆向前,右腿跨出,右手也跟着摆前,就连鸭子走路也没那么难看。
米契尔直接便有喷血的冲动,要是在英国皇室宫廷,走路走成这样是要坐牢的。彭敏琴、奥蕾西娅也都大失所望,他哪里是个天才,分明就和小丑差不多。
老廖见大家颜色不善,怒道:“周安,你当自己是卓别林呢,快拿出以前被蒙军使唤跑腿的干劲来,别一副死气活样。”
周安愁眉苦脸,就算他再走七天七夜,也不可能达到三位顶级教练心目中的要求。
慕容冰雨悄悄一拉老廖说:“再也没有比你学生先天条件更差的人了,我相信就是羊癫风也不会走出‘一顺’的样子来。”
廖学兵挠挠头,用笑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说:“哈哈,几位对我这位学生还满意吗?”
“他似乎过于紧张。一位优秀的舞蹈演艺者必须要有过硬的心理素质,因为他可能将要面对的是几万观众,任何不自然的神色都是需要避免的。他真的是天才吗?”
廖学兵哈哈笑道:“现在当然不是,以后就是了。各位,我这学生就交给你们了。”
三人面露难色,这么一个十六岁才开始的学生,想要成材非常困难,充其量也就比常人好上一点,练个两三年然后在某某晚会给某明星表演时当伴舞,混口饭吃。但三个教练眼界极高,他们训练的弟子无不大有成就,若是席下弟子去给人伴舞,岂不大大丢人?
“怎么?有难度?我看让你们先训练他一两个月,学费多少我照付,如果教得不好我还可以另外请人。”
奥蕾西娅点着自己的鼻子:“我……你说我教得不好?爱尔兰舞蹈团跳《大河之舞》的那帮青年艺术家全都是我教出来的,一秒钟跳三十二步的世界踢踏舞王迈克*弗莱利还曾经向我学习腰部的协调性,九岁获得世界冠军的柯林*唐恩是我同门师兄……”
廖学兵打断她的话:“不需要再摆资历,用事实来证明一切吧,我承认周安训练开始的年龄有点晚,可这并不妨碍他成为伟大的舞蹈家,怎么样,用两个月时间来推断一个人是否能有成就应该足够了吧?”
奥蕾西娅心道:“我现在已经推断他不可能有任何成就。”但迫于老廖的面子——当然更可能是劳朗明的面子——只好点头:“中海新年宴会有一场舞蹈需要排练,但我会尽量抽时间的。”
“不。”廖学兵正色道:“从今天开始,你可以把其他所有学员的预约、邀请通通丢掉,只负责周安一个学生。还有米契尔先生,彭夫人,你们都有什么意见?”
奥蕾西娅脸色变了变,中海新年宴会请的可是整个南方所有数一数二的政界、商界名流大亨,主办方也是响当当的人物,编排那场舞蹈对她而言非常重要,不容有失,怎么可以为一个没天分的学生而放弃呢?
“这……廖先生,我已经答应新年宴会的主办方,不能无辜推辞的,不然会丧失信誉。”
“主办方是谁?”
“曹氏集团的曹总。”奥蕾西娅心道:“曹生潮的名头和势力总比劳朗明要大得多,这样你也就没话可说了吧?”
想不到廖学兵摸出那部黑白屏幕,漆皮磨掉一片的笨重手机打了个电话:“喂,老曹,是我,廖学兵。你这狗娘养的,举办新年宴会也不招呼一声,到底什么意思,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吗?”
贝世骧双目失明,全身瘫痪,贝家失去主心骨,曹家重新在盂兰盆会上崛起,情况不可同日而语,曹生潮笑道:“是廖先生,好说好说,我马上让人给你送去请柬,一月一日在云中塔六十六楼,到时候别迟到了。”
第409章 访校花家
“听着,我不管你举办什么分猪肉宴会、吃大便宴会,那个排舞的教练奥蕾西娅夫人在我这里,她不想去参加了,特别跟你说一声。”
曹生潮气得七窍生烟,你说不参加就不参加,让我面子往搁?但目前双方还不是开战,只能维持表面的和平,谁知道廖学兵这疯子又能干什么出好事来,冷冷说道:“舞蹈倒没什么,只是娱乐而已。如今石油涨价,引能源危机,通货膨胀也有了苗头,这个新年宴会其实是为了维护全国经济秩序而举办的,你应该要来。”
“那个应该是你们大人物操心才对,嗯,奥蕾西娅夫人,曹生潮想向你表示歉意。”说着把电话递给奥蕾西娅。
曹生潮对廖学兵这个惫懒家伙无可奈何,只好对奥蕾西娅说:“夫人,我想廖先生一定有事,请您尽量协助他。新年宴会就不用来了,预付的定金不需要退,祝你新年过得愉快。”
奥蕾西娅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廖学兵居然像骂孙子一样在教训中海两大支柱之一的曹氏总裁?而且曹总似乎也默认了这个事实。“好,好的,我,我了解了。”
奥蕾西娅没意见,米契尔和彭敏琴自然也不会将自己的想法表露出来。反正工作一样是干,薪酬同样照领,不过两个月后他们是绝对不会承认周安是他们弟子的。
“孙导,你还是趁这个空闲去安排人手修改剧本的好,我不想演太夸张的角色。”
“好吧。我会找顶尖剧作人根据你地气质量身打造一部史诗巨片。”
“三位老师,先安排一下,从今天开始就麻烦你们了。课程这样安排,平时中午十二点到下午二点是形体课,晚上六点到九点是舞蹈课,九点到十一点是礼仪课。周末则扩散为全天,早上形体锻炼,下午舞蹈。晚上礼仪。”
这么一来周安的所有课余时间全部被占用,恐怕从此以后他唯一的休息放松方式是在课间十分钟惆怅的望着窗外自由的小鸟。不敢反对,更不敢插嘴,眼睛下垂盯着地面算是默认了。
“米契尔先生,现在就由你教他学习礼仪。最好是把他教导成一位王子那样守礼。”
米契尔忍着气,教个乡巴佬不是不可以,但未免太过憋屈,有降低身份的嫌疑。冷冷地对周安说:“先生。请你把腰杆挺直,整天偻着身子会让人误会你天生猥琐。抬头挺胸,肩膀放平,脚跟并拢,五根手指并拢,手心向内,目视前方,先练三个小时站姿再说。不准动,不准晃,不然……”说到这里。看看老廖。
廖学兵会意,笑道:“如果达不到要求,尽管责罚好了,皮鞭、棍棒、辣椒水、饿饭,通通都可以上。只要不打残废,什么都行。周安,听明白了吗,三位老师的话不准违背,以后每天按照我说的时间段自动来这里接受训练,迟到一分钟我打断你地狗腿。”
周安这时也知道老师是真的为自己能有个好的前途。这同时也是自己的机会,不敢大意,打起精神大声说:“明白了!”
米契尔说:“说话时切记喉咙放低,不要带动其他的脸部肌肉,声音要缓和沉着。须给听众一种稳重感,绝对不能喷出口水。”
廖学兵心道:“学几个月后可以安排他去骗校长的钱。”
一个大男人罚站。实在没什么好看。孙博便邀请大家到公司餐厅用餐,席间谈论剧本,说了不少电影和音乐方面的事,气氛颇为愉快。
一个半小时后各自告辞,廖学兵和慕容冰雨返回舞蹈教室,见周安仍是如木桩般站立,半步不曾挪过,但小腿肚颤,身躯就像打摆子似的摇晃,咬着嘴唇强自忍耐,冷汗已经湿透毛线背心,滴在地板上竟有一滩水渍。
他本就是逆来顺受地一个人,唯一强过别人的地方就是坚忍。邱大奇罚他提水站立,那么多次也都熬过来了,这点小小苦头算得了什么。
“我就不罗嗦了,米契尔先生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他那个样子,是不是应该休息十分钟?”
“好,先去喝杯水吧。”米契尔闻言让周安休息,见他几乎瘫倒,又说:“坐的时候也不能随便,挺腰收腹,双腿并拢,双手置于膝上。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叫做站如松,坐如钟吗?”
廖学兵笑笑:“米契尔先生,周安就交给你了,用最严格的尺度去要求他。”
开车送慕容冰雨回家,自己再回到月神大庄园。
和女神共度一日,内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检查了小蓝落和如霜的家庭作业,再给贝晓丹打个电话问候,另外再询问叶小白、薛暮秋的治疗情况,听取泰瑞希尔关于庄园本月的财务报告,邱大奇的儿子在南弟教导下有何进步……没有其他事情,自己一个人赖在寝室阳台的躺椅上呆。
翻了几页《渭南集》,心不在焉,只觉索然无味,吃喝拉撒睡一天便也这么过了。他突然想起李星华地话,回到房间,拉开书桌抽屉,在夹缝里找到一把小钥匙。
然后细心将门口反锁,防止小蓝落突然闯起来,拉下窗帘,打亮电灯。搓了搓双手,旋动台灯,床头柜内侧的一块木板弹了出来——这种设计有精巧机关的家具在很多商店都有出售,不过没见识过的一定不知道机关隐藏在什么地方。
在里面捧出一个伪装成一摞书籍的小木箱,用钥匙扭开暗锁,拿出一条黄红色条纹间杂地低腰小内裤。这就是他去假冒李星华男朋友时唯一的战利品,藏得很深,因为小蓝落会时不时突击检查,被她现的话将会引大规模地震。
“李星华的屁股很大,穿这么小的内裤会不会太紧了?”廖学兵一肚子龌龊思想,自顾自地替校花担心,轻轻一拉,赞道:“弹性很好,怪不得能装得下去。”小木箱里还有一条亮闪闪的项链,那应该是李星华同学友情地见证物了,先拿去还了吧,省得人家背后说我小人。
里面分格还有一件宝物,贝晓丹的内裤。这条清新诱人的内裤若是拿到外面拍卖,出于富人们的猎奇、炫耀、变态心理,起码也是十万之数。试想昔日的贝氏集团千金大小姐,如今地贝家掌门人,是多么高不可攀,若能拿她紧贴躯体私密处的内裤猥亵一下,该是多大满足?
放在鼻端陶醉一番,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肩膀也不疼了,腿也不抽筋了,心情也开朗。把项链揣进裤兜,将一切回复原样,若无其事走下楼梯,交代小蓝落姐妹俩在家乖乖听话,钻进雪佛兰朝李星华家直奔而去。
“还掉项链,你就不能再要挟我了,至于欠债,继续面谈。同在滨海路,还可以顺道去找李玉中地父亲李清源和钟佰的漂亮姐姐。”
路程很近,车不用太快,十分钟就到。按响门铃,佣人看到姑爷前来拜访,大惊复大喜,顿时扭头就跑,一路狂奔,高叫道:“老爷,大事不好了,姑爷来了!”李宙可是格外交代过贵客都有哪几位的,让他们小心对付。
佣人来自菲律宾,汉语不太灵光,心情激动之下恍若奔丧,叫声之凄厉令人毛骨悚然。
李宙从屋子里奔出,骂道:“蠢货,应该叫喜事,滚远点,以后你不用开门,就专门在厨房里洗碗刷盘子得了。”一见廖学兵,顿时三步并做两步抓住对方的手猛一阵摇晃,情态之激动,肢体语言之夸张,仿佛十八年没吃过猪肉突然看到一头活猪送上门来的穷汉。
“廖……”本来想称呼为廖先生,但见对方主动来访,心想还是叫得亲热点好,说:“学兵,我可想死你了!怎么来也不提前打个电话通知,我好做准备。星星正在楼上招待学校美术组的老师和兴趣社团的同学,好像是举办什么庆功宴,跟他们没共同话题,说几句话就出来了。”
把廖学兵让进大厅,请他坐了,佣人奉茶,李宙又说:“稍候片刻,我让人把星星叫下来。”
“等等,岳父大人,我想看看他们的聚会,你先自己去忙吧,不用管我。”
李宙得了这声“岳父”,比吃蜜糖还甜,笑道:“好好好,来这里就是自己的家,不用拘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马尼拉,你带姑爷上去。”
笑声、歌声、玩闹声从三楼传来,老廖说:“想不到死丫头的朋友还满多的。”让佣人先自己下去,拉开三楼的门口。
只见大厅光火通明,两张并在一起的桌子上杯筷狼籍,摆放有花生米、话梅、腰果、蜜饯、烤鱼仔各类小吃,桌下躺着十几个空啤酒瓶。
美术组长孙平海脸膛红成猴屁股,双目紧闭,缩在角落的沙上睡大觉,大约是醉倒了。美术兴趣社团的同学正在玩扑克牌游戏拼酒量,李星华同时的朋友大都是女性,所以出现在这里的五六个学生没有一个男生的。她静静地坐在桌边,时不时抿一口热咖啡奶,微笑看着大家玩闹。
第410章 老公,快过来
令老廖惊异的是,莫永泰没来,吕凯和大美女苏冰云正在拼酒。两人隔着一张桌子对坐,桌上摆着十来杯倒得满满的啤酒,排在一起,黄澄澄明晃晃的,恍若黄金液体。
苏冰云脸颊微红,如同抹了胭脂,分外娇艳,双眼迷离,带着几丝缥缈,嘴唇如盛开的花瓣,极具诱惑力。原来十分的容貌,现在可以打上十二分,和李星华一大一小美女坐在同个大厅里,各擅胜场,不知该看哪一个好。看哪一个都是享受,但却减少了欣赏另一个美女的时间,两美不能兼并,诚为可惜。
吕凯不知是醉是醒,和大美女在一起,不用喝也可以醉死人了。他死死盯着苏冰云,目光不肯挪开半秒,鼻子不停喷着酒气,不时用衣袖擦去嘴角流下的口涎。一件花三个月薪水去买的路易*威登西装被擦得污秽不堪。
翻开一张牌,说:“我大,该轮到苏老师喝了。”
苏冰云一言不,抓起酒杯就往嘴里倒去,不皱一下眉头。啤酒通过喉咙,可以看到那细嫩的脖子肌肉微微牵动了一下,十分迷人。
“啊……”唯一没喝酒的李星华看到老廖出现在门口,转头看看老师和同学,叫道:“老公,你怎么来了?”
廖学兵哭笑不得,你家老头子不在场就不需要装了嘛,偏偏还叫出那么亲昵的称呼,到底居心何在。“原来在搞聚会,可好得很,美术展览办得很成功啊。我身为大赛筹备会副会长,居然不叫我一声。”
几个女同学似乎已经知道当日展览上流传出来的谣言,并不吃惊,有个女生还朝他举杯说:“哈,廖老师,勾引我们学校校花,该罚一杯。星华,我说你们怎么搞得这么神秘。直到现在才公布出来?害我还以为我们的校花从不找男朋友,是同性恋呢,原来早就有未婚夫了。”
李星华难得地脸上露出一抹娇羞,笑道:“老公,快过来和我们一起喝酒。”
那个满脸雀斑的胖女生黄伊芳也在,说:“廖老师,快劝劝星华和我们一起喝酒。”另一个美术社团成员,一年四班的秋叶估计喝得有些昏头。跳起来叫道:“姐夫,姐夫!我们一起来玩牌!”
“姐夫?谁是你姐夫?”老廖摸不着头脑。
“你啊,我和星华姐姐是好姐妹,你是他未婚夫,自然就是我姐夫了。”
苏冰云听而不闻,仿佛来的只是陌生人,翻开牌一看,轻轻说:“我是k,你输了,该你喝。”
吕凯拿起杯子就灌。爽快干脆,毫无拖泥带水,喝完还挥手朝廖学兵打招呼:“嗨,廖老师你也来了,我们都喝得差不多了你才来。太不像话了,看看,孙组长都醉得不成样子。”端起一个满杯递了过去:“喝!看得起兄弟的就不要罗嗦。”这家伙平时斯文,想不到一旦喝醉,竟也四处称兄道弟,豪气十足。
廖学兵推开杯子淡淡道:“不好意思。我从不喝酒。这是一种坏习惯,酒精对身体的刺激相当大,还是少喝为妙。”
吕凯嗯了一声:“廖老师你可就太不够意思了,上次我听姜老师说你们常去酒吧,怎么今儿却又推说不喝?不给面子是不是?”
李星华笑道:“兵兵以前当然很能喝酒啦。但是我们订婚以后他誓要做个好男人所以就戒掉了。吕老师还是继续陪苏老师喝吧。兵兵,坐到我旁边来。”
秋叶端着杯子摇晃不定:“姐夫。你不给吕老师面子,但至少也得给我个面子吧,来,喝了这杯,不然我们姐妹可不承认你的合法身份哦。”
胖女生黄伊芳不知道激动个什么劲,跳起来又提了两个杯子挤在老廖面前,大声道:“廖老师,你要是不把它喝光,我就不让你坐星华的旁边。”
“呵,你们都还是学生,怎么能随便饮酒?”
“老公,你就陪她们喝一口好了。”李星华地声音甜得腻,幸好没其他男人,吕凯又醉得厉害,不然非被她勾走三魂七魄不可。
“你们这帮丫头片子,庆功宴就一定要喝酒吗?我们可以朗诵诗歌,可以跳舞,可以谈人生谈理想,可以憧憬未来,光是喝酒玩闹,太落伍了。”
几个女生都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黄伊芳全身的肥肉都在抖动,足以让人不寒而栗:“廖老师,您不会还活在八十年代吧,都不知是谁落伍呢,现在有谁和你朗诵诗歌?传出去我都不想活了。星华,你老公好有趣哦,这样的斯文男人我喜欢。”
廖学兵寒毛倒竖,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呆在原地傻笑。
苏冰云噌地站起,由于过量饮酒,脚步不稳,李星华连忙扶住她说:“苏老师,你小心点,如果不能喝就不要喝了。”
苏冰云环视四周,没看老廖,目光落在李星华身上说:“李星华同学,不好意思,天色太晚,我得告辞了。”
她脸上的皮肤泛出诱人可爱的红色,头有点凌乱,目光晶莹透亮,似是醉得不轻。
李星华忙说:“那我让司机送你回家,这个样子肯定开不了车,安全比较重要。”
苏冰云动作很慢很慢,但是很坚决地推开她:“不用了,我一个人能行,这次聚会真的很开心,谢谢你的招待。”
吕凯傻乎乎的说:“苏老师,多喝几杯再走啊。”
“喝你地头,没看到苏老师已经醉了吗?”
“我没醉,我清醒得很,别管我。”苏冰云绕过桌子,酒精有点麻醉,身体不听大脑指挥,脚下一软,眼看就要倒下。
这个时候最清醒、离她最近的是廖学兵,当下不假思索,伸手一捞,将苏冰云抱在怀里,很平静的说道:“为了你的安全,还是叫司机的好。”
“别碰我!”苏冰云突然很用力地推开老廖:“你又不是我什么人,为什么碰我?”
廖学兵不知道有多少千次应付醉汉的经验了,对苏冰云莫名其妙的火当然不放在心上,轻轻放开她,笑道:“好好,我们至少也是同事嘛,星华,还是让司机送她回去的好。”
“不要管我!我自己能走!”即使是提高几个分贝的叫声,苏冰云的声音也仍那么悦耳动听,宛若黄莺出谷,在对情人倾诉。
黄伊芳很奇怪,“第一次看到苏老师醉酒,和平时一点都不同。”
秋叶也搭腔道:“是呀,平时和苏老师说话如沐春风,总是那么清新自然,今天到底怎么了?”
苏冰云猛然拉开门口,就向楼梯冲去。高跟鞋平时走路都很需要水平,这时显然不行,脚下一扭……
廖学兵是个敏感地家伙,隐约感到苏冰云在针对自己,仔细想想她都和莫永泰好上了,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啊。突然见到她以极不正常的姿势飞下楼梯,当此情景哪里还顾上考虑太多,登时向前跨出,用平生最快的反应度双臂前伸,脚踩四象八卦步,手挥无敌莲花掌,身如的卢飞快,火眼金睛确定方位,紧紧抱住苏冰云。
几个亲眼目睹的女生都尖叫起来。
苏冰云前冲之势非常巨大,廖学兵右肩带伤,无法更好控制动作,两人一齐滚下楼梯,叽里哐啷,摔了个眼冒金星,耳边云雀喳喳鸣叫。
幸好廖学兵抱住苏冰云,护在怀里,没让她受到一点点伤害,但自己刚处理好地伤口却是钻心的疼。
温香软玉抱个满怀,感觉臂弯里曼妙柔软的娇躯,真是一种至高享受。由于太过急迫,或者说是潜意识的举动,老廖两只手掌紧紧抓住美女的胸口肉团。手感独特奇妙,经由手掌上的末梢神经、感触细胞一遍一遍送到脑子里,妈呀,要是能摸个一两年,就摔死也值得了。
唯一可惜地是,便宜莫小白脸了。
苏冰云撑着爬起,说:“早讲了我自己能走……”不去理会痛得呲牙裂嘴的老廖,扶着楼梯护栏一步步挨了下去。
黄伊芳说:“廖老师刚才飞扑的动作真的帅酷,就像乔丹飞身灌篮一样,行云流水,星华,你老公真的好棒。”
“棒你地头,没看到都摔下去了吗?快去救人啊。”
老廖皮粗肉厚,就是经打耐摔,待气血循环便恢复正常,几个女生还没来得及赶下楼梯,他已经走了上来:“苏老师没事的,你们不用担心。”
李星华抓着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检查,不可置信地问:“你不是都已经摔下去了吗?足足十二阶楼梯,还两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一丁点事都没有?”
“怎么,希望我摔死你可以当寡妇吗?”廖学兵说着打电话给李宙:“学校地苏老师喝醉下楼去了,你派几个会开车的女佣送她回家,尽量保证她的安全。”
李星华撅着嘴说:“哎呀,这么关心,是不是刚才抱得过瘾,舍不得人家走了?”
第411章 一分钟,太弱了
这话颇有点酸溜溜的味道,老廖并不回答。在没什么心情的情况下,面对一些无聊弱智问题,他一般会直接忽略掉。
吕凯见美人离开,自己酒醒得也差不多了,哎呀一声,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用力摇醒迷迷糊糊的孙组长,叫道:“组长,已经很晚了,我们一起回去吧!”
“哦,哦!”
跟主人家告辞,两人搂着肩膀醉醺醺的离开。
不久后几位同学的家长也都来电话催促,她们玩兴未尽,但无可奈何,也只好挥手告别。黄伊芳还冲着老廖大叫:“廖老师,晚上不要和星华折腾得太狠哦!早上我来叫你们起床跑步,我家离星华家很近的。”
李星华笑道:“去你的,我们只是订婚,还没正式结婚呢。”
秋叶伏在她耳边悄悄问道:“星华姐姐,我姐夫的床上功夫厉不厉害呀?”
这女孩喝得七荤八素,有点控制不住音量,让老廖全都听到了,不禁暗自汗颜:“如今的孩子都接受的是什么教育啊,想当年我可是十五六岁和女孩子说话都会脸红心跳的年纪。”
李星华俏脸飞红,轻轻推了她一把:“别胡说,我老公可是正人君子,他说不到新婚之夜不会对我乱来。”
佣人上来打扫卫生,拿走杯子碗碟,移正碰歪的桌子沙,拾去一大堆空酒瓶,三楼客厅渐渐归于平静。
李星华把老廖拉到自己的房间里,说:“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找到项链了,不然也不会来。快还给我吧。苏老师好像对你有意思呢,她长得那么漂亮,你干嘛不去追他?”
廖学兵哑然失笑:“世界每一个长得漂亮的女人我都必须要去追吗?”
李星华叹了口气:“是啊,你表妹冰雨小姐已经是人间绝色了,自然看不上庸脂俗粉,不过苏老师也不是庸脂俗粉啦。”
“你不是很讨厌我吗?为什么还要演戏?你看,让同学都误会了。多不好。”
“呵呵,叫你老公有安全感啊,现在何新、李玉中他们都不来骚扰我了,多清静啊,如果让他们知道我们假装地,我肯定又得烦死。”
“以后不要在学校里这么叫我,毕竟我还是老师,会造成不好的影响。现在把项链还给你。欠债的事,你也该付清了吧。”廖学兵掏出项链抛到她手上。
李星华拿起仔细端详,笑道:“真的是,太好了。我同学去了美国一直都没有音讯,只能靠这条项链怀念过去的美好时光了。以前还拍有很多照片,都是我初中同学的,你要不要看看?”
“呃,不要岔开话题,我对相片不感兴趣,当然。穿得很少的除外。”
李星华立时愀然不乐:“真不明白你的脑子里为什么总是只会想着色色地东西,就不能正经一点吗?有时候很想和你聊些有趣的话题,可你老是心不在焉。”
“聊什么有趣的话题?我们来谈论你的身材,呃,根据目测。身高大概是一米六八,前凸后翘,小细腰,腿很长,形式一片大好……”
李星华带着几分薄怒看着他:“又来荤言荤语了。这样好吗,以后我每天中午给你做盒饭。就算抵消上次的欠债,好不好?”
“不好,我们班女生都争着给我带盒饭,二十六个女孩子每个人一盒,完全可以摆成满汉全席。还非让我吃完不可,就已经够头疼了。你还想插上一脚,这不是让我死得很惨吗?”廖学兵说着撩开衬衣拍拍肚皮:“看到没有?都比上次胖了许多。”
李星华眼珠一转:“我才不信,星期五那天还有人看见你在二楼餐厅,一大碗满满的米饭,就吃两份素菜,是不是买了汽车之后工资全部用来还贷款了?还有啊,你们死亡班级的女生会好心给你带盒饭?不下毒就够烧高香庆祝了。”
“我勤俭节约,奉行素食主义,也没什么不对。倒是你,别再动什么歪脑筋,快还债才是正经。”
“我……既然你没女朋友,老是想着摸女孩子的胸部,那我把我们班地黄伊芳介绍给你怎么样?就是刚才那个很丰满的女生,她经常提起你的哦,还在学校论坛上注册了很多账号给你投票。”
“黄伊芳和你那么要好,你忍心牺牲朋友,成全自己吗?太卑鄙了,再说黄伊芳那么大的吨位,和我也不般配。”
“你既然想摸,她那个地方够大,手感好啊,不能更能满足你的**吗…”李星华说完这句略
有点低俗的话,脸红得如同火烧,十几年接受的家教终究还是放不开,转而笑道:“不谈这个,那我帮你画一幅肖像画抵债好不好?我现在可是金葵花奖的得主呢,昨天个人画展后还有企业家想拍卖我的画,结果我爸让我送给他了。你猜他当时出了多少价钱?”
“五十块还是一百块?”
李星华掘着小嘴:“别小看人家了,说出来吓死人,今年秋季拍卖会上几幅齐白石的作品都没他出地价钱那么多。”
“哦,你倒是说说看。”
“整整一百万,当时连孙组长和任董事都吓呆了。那个人好像你也认识,还跟你打过招呼的,人家都叫他朱副总,想买那幅《随风而逝的季节》,后来我爸说要送给他,我不肯,他也就不好意思要了。”
廖学兵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朱襄那是变着法子讨好自己,可能后来又想到那幅画作是李星华和自己的“定情之物”,哪里还敢要?“这么说你身价倍涨,帮我画肖像算得上我的荣耀了?”
“也不是这么说嘛,不过我地画技还是值得肯定的,你说是不是?”
廖学兵暗忖当时若不是在李清源和教育局长面前替你美言几句,拿个安慰奖就足够偷笑了,有什么可得意的,“不过在你帮忙画画和摸你胸部两件事当中选择一件,我还是选择后者,你有什么意见吗?”
“我,我当然有意见啦!被摸的人又不是你,也不会设身处地想想,如果是你被摸怎么办?再说,那么羞人的事……”
“我是男人,你是女人,不能用来比较的,那我摸你,你也摸我,这不就扯平了?来吧,我先给你摸。”廖学兵说着便解开上衣地扣子,拉开皮带,往床上一赖,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你这死人,真是的,谁要摸你呀,快穿起来。”李星华赶紧把脸别过一边,不敢去看。
但话说得晚了,卑鄙下流的兵哥已经拉开拉链,露出内裤,得意洋洋的说:“怎么样,没见过吧,还不快过来摸?”
李星华捂住眼睛,叫道:“变态,我才不要呢!”似乎感觉他就要凑上来似地,越想越是害怕,急忙说:“人家才不摸你,你快走开,不然我要叫了。”
“叫吧,叫吧,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有用。屋子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地未婚夫,你爸爸巴不得我们早给他生个孙子抱抱。”
“你!下流!明知道我们是假装的……”
老廖这回可真是得瑟得很,嬉皮笑脸的说:“假做真时真亦假,管他们怎么想。我要脱裤子了!哈哈,真凉快。”
李星华简直想挖个地洞把自己掩藏起来,紧闭双眼,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廖学兵光溜溜的样子,只觉非常难以忍受,无法可想,嗫嚅着双唇说:“呃,呃,好吧,你快穿起来,我给你摸就是了。”
“嘿嘿,早答应不就好了?何必搞得这么麻烦。”廖学兵拉开李星华掩住眼睛的手掌,“看看威猛雄壮的廖老师是怎么一副好身材。”
李星华哎呀一声,想要逃跑却脱不出他的掌握,九分害怕中兀自藏了一分好奇,男人那地方到底是怎么样的?眼睛禁不住悄悄张开一条细缝,只看一眼,便深受刺激,顿时勃然大怒:“坏蛋,一直在骗我!穿得这么好根本就没脱!死人,坏人!”
原来廖学兵早把扣子扣上,一直在玩弄她弱小的心灵而已,笑道:“好吧,既然你那么渴望我摸你,那我就勉为其难摸一下好了,唉,像我这么纯洁善良的人居然会被你这个**荡妇勾引,社会还有道德吗?人类还有前途吗?世界还有未来吗?”
李星华气得险些呕血,一顿足道:“我再也不理你了!”俏脸微含薄怒,柳眉倒竖,脸色红艳艳的煞是好看。
廖学兵不禁迷醉,叹道:“星华,你长得真漂亮,不知哪个男的娶了你,那才真叫福分。”
李星华心神一颤,闭上双眼,将骄傲的胸脯一挺,说:“要摸就快摸,给你十秒钟时间。”
老廖抱臂胸前,抖着腿,居高临下地审视她全身说:“当初说十分钟的,怎么又缩减成十秒种了?你唬我啊?”
李星华的身子开始颤,额头淌下香汗,呼吸变得急促:“那就一分钟……”
第412章 欲望时刻
“十分钟就十分钟,哪有讨价还价的,你见过去市场买猪肉有谁肯低于十五块卖给你的?”老廖占着上风,说话端的是神采飞扬,如同站在世界巅峰,就连刚刚登基的皇帝也没他此刻心情那么得意。
“我……人家不是猪肉了……十分钟就十分钟吧……”李星华说话断断续续,心情极其紧张难受,反正摸就摸了,一分钟和十分钟的区别不大。想起廖学兵那时而忧郁时而严肃时而认真的脸庞,总是饱含迷人风度,一时竟心神迷失,心中升起一股自己也难以察觉的渴慕。
廖学兵看着那胀鼓鼓的娇挺胸脯,一个浑圆的半径,衣襟里隐隐现出内衣的线条,不禁喉咙咕隆一声,暗中咽下口水,左手扶起肩膀,右手抄着腿弯,将她打横抱起。重量很轻,大概只有九十余斤,一米六八的身高配上这体重,当真称得上魔鬼身材。
李星华大惊,以为老廖兽性大,挣开眼睛拼命挣扎叫道:“干什么,喂,不能这样的啦!喂……”
老廖轻轻把她放到床上,笑说:“既然要摸,站着摸有什么意思,来,小乖乖别怕,叔叔疼你。”
手脚轻快,拉开外套的拉链,里面是一件粉红色的卡通长袖T恤衫,绘了个可爱的小猫咪图案,把身子勒得紧紧的,两只**波涛汹涌,随着呼吸的频率上下起伏。
李星华只觉肚皮一凉,老廖已将T恤衫扯到上面,唯一能遮挡目光的只剩下黄色边纹小碎花图案的奶罩。她赶紧拉下衣服说:“不行,只准隔着衣服摸。”
“我就奇怪了。你吃猪肉地时候会不会连猪毛一起吃?起码要把毛烫干净吧?ok?”老廖的歪道理很多,拿开她的手,仍旧把衣服拉开,这次李星华没有再抗拒。
饱满的胸部美至极点,虽然隔着奶罩仍可以感觉到那种足以让人五体投地膜拜的美丽,不需要再过多描述,几根凸现的肋骨,平坦的小腹。皮肤粉嫩晶莹光滑,下方是可爱的小肚脐眼。腰确实很细,不盈一握。
廖学兵暗中叹息:“当之无愧地人间尤物,若小蓝落、安纯纯也肯让我这么摸那该多好,早知道应该沐浴更衣焚香祷告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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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替她脱去外套内衣,手伸到背后解开奶罩的背扣,李星华上身完全**呈现于眼前。宛若洁白的羊羔。
这时的廖学兵心里只剩下激赏之情,与慕容冰雨相比不遑多让,与丁柳静相比过犹不及,太完美了,天啊,这简直是让男人为之疯狂的**。
捏捏手指关节,出清脆的爆响,正要抚上去,李星华突然问道:“兵兵,你有没有真的喜欢过我?”
“好。这个问题有深度,如果我说不喜欢你又怎么样?那就不给摸了吗?如果说喜欢你,是不是连下面一起也能摸上一摸?”
“哼!”李星华倒是镇静下来,不再显得那么娇羞,既然都**见面。还有什么放不开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听听你的真心话,你不是还没有女朋友吗?”
哦……小妮子似乎春心动了,廖学兵没有正面回答,到了这个地步如果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爱的人是慕容冰雨,下场一定很惨,可能成为全世界最后一个太监都不过分,当下头脑飞快旋转,用无比真诚严肃的语气说:“是的。没错,你把我迷住了。你淡定从容的气质。与世无争的美好心灵,如同清澈湖水般的眼神,都让我深深沦陷,但是……”
“但是什么?”李星华一改往日的平静,急急问道。
“但是我和你年龄差距那么大,你家世好,人漂亮,还有那么多追求者,万万看不上我。每每念及,就是心如刀割,自卑得无地自容。”
“你怎么知道我看不上你了?”李星华说完又想:“蠢人,都这样了,你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如果是真的看不上你,就是给我整个世界,我也不会任你脱光衣服地。”
只觉一只冰凉的大手压住自己**,轻轻柔柔,仿佛触电般,一种说不出的酥麻感觉流经心田,那感觉奇妙、刺激,平生从未有过,如同婴儿时代躺在母亲的怀抱当中,安全、温暖,竟然忍不住自鼻腔里哼了一声,浑身都在微微的颤抖。
她地血液加循环,肾上腺素激增,心脏剧烈跳动,带动胸腔猛烈起伏,几乎要把老廖的手掌弹开。
“关二爷,岳王爷,这会儿让我就是死了也值得。”廖学兵头昏目眩,又回到初恋的日子,只有初恋情人才能带给他这么强大的刺激。
索性双手齐上,另一只手已经按在李星华牛仔裤的拉链上。
“别,别……”李星华抓住他的手说:“等等,我还没心理准备,可以过几天再说吗?你不是说只玩胸部就可以了吗?”言下之
意自是只要不触及底线,完全任你摆布。
“啊……”她地喉咙里出一声低低的呻吟。
老廖已经含住她那鲜红鲜红,坚硬突起的蓓蕾。
这时门口响起咚咚的敲门声,李星华大惊而起,扯被单盖在身上,慌张地叫道:“谁,是谁?”
“小姐,老爷让我送点心饮料给姑爷。”是女佣的声音,似乎和李星华关系还不错,又加了句:“今晚上中海台二套转播慕容冰雨地歌迷见面会,小姐要看吗?”
提起慕容冰雨四个字,宛如当头淋下的冰水将廖学兵熊熊欲火浇熄灭。我已经承诺永远和冰雨相爱,这样算是出轨吗?算是不忠吗?
面对感情上地困扰,廖学兵只能茫然无措。顺其自然吧,走一步算一步,大活人还能被尿憋死不成?凑过去在李星华娇嫩的脸蛋上亲了一下,整理心情,跳下床铺,打开门口,接过女佣手里推着地小餐车,笑道:“等下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知道吗?”
女佣只微微扫了一眼,见小姐裹着毯子,内衣外套散落在床上,顿时了然于心,说:“好的。”忖道:“老爷成日念叨着抱孙子,这回可以跟他报喜领赏了。”
餐车里面的东西琳琅满目,什么都有。晶莹剔透的水晶虾饺冒出热腾腾的雾气,小巧玲珑的蛋黄酥如同黄金耀眼。牡丹酥分开六瓣,呈现迷离的红黄橙紫四种颜色,宛若盛开的花朵。此外还有撒上椰蓉地四方形黑森林蛋糕,点缀水果的草莓奶油蛋糕,意大利提拉米苏,法国巧克力木司,夏威夷芙蓉鸡丝披萨,奶油冰淇淋,黑糖玛其朵咖啡,珍珠奶茶……最上面是一瓶外表极具异国情调的干红葡萄酒。下面还有蜡烛架子和修饰成螺旋状的透明红色蜡烛条。
足以体现岳父细心的是,餐车最底层还放了一瓶包装精美的“肾白金“,看来八成希望老廖能够用上。
老廖骂了一句:“这该死的老丈人到底搞什么飞机?我和星华都老夫老妻了还用得着玩浪漫吗?老子日御百女,金枪不倒一夜七次郎,更谈不上去喝莫老五的伪劣产品。”
比起身体地接触和**。李星华更向往浪漫色彩,以前对这种外形美观的食物不屑一顾,眼前廖学兵就在身边,突然涌起奇妙感觉,笑道:“兵兵,人家肚子有点饿啦。”
穿上衣服。对着梳妆台的镜子梳理凌乱的头,又想一想,在抽屉里掏出胭脂、眉笔和口红,自顾自打扮起来。
老廖心道:“小女孩都喜欢这个调调。”既然觉得对不起慕容冰雨,想要走也走不成了。索性铺开桌子桌布,一根根插上蜡烛:“就喝一杯再走算了。反正时间还早。”
经过精心化妆打扮,烛光照耀下的李星华美艳不可方物,美得惊心动魄,小女生的青涩味道消去无疑,尽显出性感迷人。
“我想我真有点喜欢上她了。”
开启红酒软木塞,深红色液体在水晶杯里流淌,香气弥散,气氛旖旎,李星华的大眼睛扑闪扑闪,老廖刹那间失去方向,只剩下自惭形秽,心想:“如果不是在慕容冰雨之前,真说不定我会选择谁。不过她可不一定会看上我。唉,老头子就是可怜。”
李星华端详着廖老师,刮得青青的下巴,挺直的鼻梁透出几分坚毅,深邃的眼睛似乎有点憔悴,这个男人浑身上下散成熟地气息足以让任何未经世事的女孩变成白痴。
两人兴致很高,吃了几块蛋糕,一瓶酒精含量二十八度的红酒喝得干干净净,期间聊了不少有关学校里的趣事,美术社团里的笑话。
“我们班那个李玉中好像很喜欢你啊,他人很不错地。”
李星华的眼神有点蒙胧:“那个男孩子啊,他给我写了好几封情书,都不敢当面给,托黄伊芳转交的,黄伊芳勒索了很多好处,不过我不喜欢啦。”
“那你们班的何新呢?”
“是那个捣蛋大王啊,呵呵,说真的,这些男孩子乱七八糟,平时在教室里我都不想看他一眼。”李星华叉起一个草莓送到他嘴边:“快吃哦,我刚才吃了一个,很甜的。”
动作十分亲昵,老廖大感吃不消,毫无办法,只好张口接住:“那你选择男朋友有什么样地条件?”
“不告诉你,保密哦。”李星华笑嘻嘻的说,已经有点醉了。
“为了老人的欢笑和儿童无邪的笑脸,为了春天盛开的花朵,为了守护那些我们珍惜和热爱地美好事物不被践踏,我一定会用毕生精力去探询这个秘密的。”
第413章 玉女?欲女?
早上起床的时候,廖学兵现怀里有一团温软的事物,睁开眼睛打量四周,晨曦的阳光已经透过窗帘在卧室里漾开,光线朦朦胧胧。附近散落的酒瓶,梳妆台,毛茸茸的玩具小布熊,墙壁上罩着白布的画框,柔软的枕头,自己竟然在李星华的床上!
掀开被子,李星华缩在自己怀抱里,睫毛低垂,红扑扑的小脸煞是可爱,呼吸均匀,睡得安静而香甜。
再仔细一看,两人衣服都穿得好好的,不多一件不少一件,不由长长出了一口气,同时心中又有微微的失望,隐约记起了昨天晚上的事。两人喝了一瓶红酒,居然意犹未尽,又要一瓶,有了第二瓶就有第三瓶,两人酪酊大醉,不省人事。似乎最后就抱在一起睡觉了。
可惜……
除了抱在一起之外什么事都没生。
老廖真想抽自己两个大耳刮子,丢人,太丢人了!我这还配叫情圣吗?都快比得过纯情小男生了!慢着,当今十六七岁的男生只怕也没这么逊,看来还是跟小学生比较算了。
李星华头散乱,像小猫一样卷缩着,时不时还吸吸鼻子,皱一皱眉头,好像梦到了什么东西。
真像个谪落凡间的精灵,梦境中的天使。
小心翼翼移开她的脑袋,抽出已经被压得麻痹失去知觉的手臂,这一下动静,却惊醒了李星华,她用手捂着樱唇打了个呵欠。
老廖冷汗狂流。两人睡在一起乃是身不由己,并非自己主动,万一李星华恼怒怪罪,可真是跳下胭脂河都洗不掉这黑锅,六月天的暴风雪亦不能昭雪自己的冤屈。
李星华揉揉惺忪地眼睛,看了他一眼,又把那只粗壮结实的胳膊拉到脑袋下当做枕头,重新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老廖淋漓的冷汗又缩回毛孔里去,这丫头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等等,能不能换个方向,手被你压了一夜,肌肉细胞组织都快坏死了。”
“哦,好吧。”喉咙里咕哝一声,好像深睡初醒,一无所觉的样子。
她不知道是在装傻还是确实无动于衷。廖学兵垂下头去,现李星华看似不以为意,睫毛却在微微颤动,同时与她的身体接触,分明有股激烈的心跳传来。那种呼之欲出的紧张神态,怎瞒得过细心与敏感兼备,智慧共眼力并存的廖学兵?
当下哈哈笑道:“星华,我说怎么稀里糊涂就睡这里了,是你搞地鬼吧!”
李星华见被他识破了,也不脸红生气。“才没有呢,是你喝醉了硬抱着我不肯走,一定要睡这里,还好意思说人家。”娇滴滴的口气竟有些向他撒娇的意味。
“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年轻未婚男女共睡一张床,这种情人间才有的暧昧会在没有感情的人身上生吗?”老廖立即胡思乱想。甚至怀疑对方在几个月前第一眼见到他就已经芳心暗许,一时不禁暗暗得意于自身的男性魅力,女神慕容冰雨、校花李星华、大小姐贝晓丹,再这样下去,世间还有什么事有挑战性?唉,终于体会到了高手寂寞的滋味。漫漫人生几十年,以后还有那么长的路,该怎么过啊?
李星华突然说:“兵兵,你老是拿什么东西顶我小肚子啊?硬邦邦地……”伸手下去一抓,立时现是老廖裤裆内的事物。不由立即松手,羞得满面通红。过了好久才说:“你……你干嘛老是对我使坏?”她也不是傻瓜,生理课上有学会过,平时青春杂志都有刊登文章,班里的男生经常在教室大谈特谈,想不听都不行。两人身体接触那么紧密,哪还会猜不到呢?
廖学兵正色道:“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叫做‘晨勃’,这种自的生理现象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没有阳痿的成年男子都无法避免的,也说明了我的身体非常健康,不抽烟不喝酒,无不良嗜好,身高一米八十,家有房子一套,月薪三千,诚征未婚女性……”
李星华稍微释然,这才知道他并不是在耍流氓,又起了好奇之心。见老廖若无其事翻了个身,似乎并不以为意,终于忍耐不住,鼓起勇气轻声问道:“为什么会那么硬啊?”说完已是羞得不能自持,不敢看他。
老廖奇道:“你没学过吗?因为它是海绵体结构,充血之后会膨胀扩大变硬,自然得很,不要想歪了,唉,你们这帮学生不学好,就知道整天东想西想。”
“那……为什么会充血?”
“如果看到、想到、接触到一些能够激**地东西,就会充血,没什么奇怪的。”廖学兵真不愧是教师,职业病犯了,本着解惑答疑的原则,老老实实书哦出来,并不趁机调戏美女。
“什么东西可以激**啊?”
“**,或是看到想到女性的**以及**的场面。”
李星华还真有打破沙锅问到底地劲头,继续又问:“那你昨天晚上看到我那个……为什么不硬啊?”
“硬了,当然硬了,只不过没让你知道而已。我廖学兵正当壮年,身强力壮,风度翩翩,英俊潇洒,阳痿的事岂会生在我头上?”
“我……我……”李星华迟疑着连说了几个我字,终究还是忍住没往下说。
“你什么你?有话快说,婆婆妈妈的像个女人,哦,你本来就是女人,哈哈。”廖学兵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李星华踌躇犹豫,心中激烈交战,终于开口问道:“我可不可以看看是什么样子啊?”
廖学兵彻底傻了:“我没听错吧,李星华到底是玉女还是**啊?”
“人家昨晚都给你看过了,你也要给我看,不然不公平。”
廖学兵轻轻抚摸她的长:“孩子,这样是不好的,你要学会控制自己地好奇心,学会战胜世间凡俗的困扰和**,保持自己一颗纯净的心灵,等长大了再说,到时候我天天都给你看。”
“昨天晚上那么色,现在又来装好人,我已经十八岁了,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李星华有些不高兴。
一个绝色美女对你说出这样的话语若不动心那绝对是脑筋有问题,但廖学兵此刻居然精神分裂症作,走向抑郁压制孤独的另一面,说:“在我心里你还是小女孩,等以后长大了再说。”
李星华便不再说话,拉开他地手重新卷缩在被子里继续睡觉。
也许玩得太累,也许心情低落,不过一会儿便传来细微悠长绵绵不绝的呼吸声,看样子是睡着了。
老廖微微叹了口气,替她掖好被子,径自爬起整理皱巴巴地衣服,是时候回去了。
……
星期一的早上是一个新的开始,草地上白晶晶的霜还未消退,天空下着冰冷的小雨,寒冷入骨,廖学兵多加了件毛衣,沿路见到不少孩子手上也多了一对手套,老人脖子里围上围巾,汽车里只呆几下便雾气氤氲,漫在挡风玻璃上白茫茫的一片。
第一节不是语文课,仍旧躲在开足暖气的办公室里写教案以及批改作业,和同事们吹牛,浏览网页。
泡了杯热茶,一口灌进肚子,顿觉一团暖气漾开,精神振奋,浑身舒泰,倒比纯粹吸烟享受多了。
蒙军走了进来,脱掉沾了一层水雾的外套拉出一张椅子坐在他旁边低声说:“星期五下午出了点事。”
“能有什么事不可以下课说?现在还是上课期间你偷偷跑出来,想挨批斗吗?”廖学兵刚强调过纪律,蒙军居然再次违反,说话拔高了几个声调。
“关慕云和李玉中还有三班的张嘉伟前天下午被警察带走了。”
“嗯?”老廖回头看看正在各忙各事的同事们,连忙压低声音问:“究竟怎么回事?”
“星期五下午他们在林荫道上堵神仙慈,结果把神仙慈捅伤了,听说伤得很重,后来警察就来把他们抓走了。当时我本来也打算去的,但是因为拉肚子上厕所,后来跑到林荫道一看,人都不见了,地上还有一大滩血。”
老廖马上就憋了一肚子的火:“这小子真不成话,神仙慈是有点过分,但终究还是同学,不至于用刀捅人啊,该死,怎么到现在才告诉我?”
“他们三个经常不回家,家里人也不管,所以失踪两天两夜也没人过问。大概手机被没收了,没来得及通知谁。我今天做早操才听神仙慈吹牛提到的,他好像一点事都没有。”
“关慕云他们现在关在哪里?”
蒙军一问三不知,摇摇头道:“都不清楚,听说连飞车党的关慕云都被神仙慈搞进监狱,现在很少有人敢惹他,叶玉虎又不话,我只好来找你了。”
“明白了。”廖学兵拿起电话打给圆湖路警察分局,这部电话将近十年历史了,摔过几十次,电路板老化,磨损无数,声音居然还是十分清晰。大刺刺道:“陈警长吗?我是廖学兵,有件事要问你一下……”
第414章 犯罪嫌疑人
陈警长打断他的话:「你叫廖学兵?什么事?我很忙,有话快说,可能没空处理你的要求。」他平时都是与叶小白、斗鸡眼接触,根本不认识隐藏在幕后的老廖,浑然将这家伙当做了无理投诉的民众或是意图行贿的罪犯亲属。
老廖抹了一把冷汗才说:「呃,这个,我是贾局长介绍过来的,他说你会帮助我。」
「什么?哪个贾局长?气象局老贾?哦,好吧,有什么事,给你三分钟时间。」陈警长有点不耐烦,不过还是按下了性子,气象局的贾副局长和自己喝过几场酒,同市为官,偶尔刑侦科的人查案还会去气象局查阅资料,这个面子若是不给的话总说不过去。
「星期五那天你们是不是派人到郁金香高中门口抓了几个学生?」
「是的,你是学生的家长吗?」陈警长早知道任何案件都会有人说情,并不意外。
「是三个学生,分别叫做关慕云、李玉中、张嘉伟吗?」
陈警长不悦,但还是翻了翻前天的笔录说:「没错,聚众打架斗殴,恶意伤人,暂时关在拘留所里,头几天是周末没来得及通知家属,现在我通知你了,你是哪位嫌犯的家属?他们犯罪事实确凿,情节恶劣,很可能会上诉法庭,但因为还是未成年人,可能会判得轻点,三年以内吧。」
「马上把他们给放了。」
陈警长嘿嘿笑了起来:「他们是犯罪嫌疑人,我自问还没有私放犯人的权力,您说笑了。」
这似乎有点勒索卡要好处费的意味,不过从叶小白口中得知陈警长是个很正直的警官。他一直对未成年人犯罪深恶痛绝才会这么对老廖不客气。
「好吧,你告诉我他们关在什么地方,我去看望孩子们总行吧?」
「石蛇看守所,就在中海通往石蛇镇地那条公路附近,记得带齐证件,还需要提前二十四小时申请。你们这些当家长的,一定要好好管教孩子,不然让他们为非作歹只会往人生的反方向越走越远。最终与社会对立。我有个打算,准备到郁金香高中办个讲座,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好,谢谢了,我会好好教育他们的。」
自己学生出事,哪还能坐得住,直接跟宋玉浩告假,驱车前往。
中海市十多个城区。每两个城区只有一座看守所。石蛇看守所老廖也进去呆过几夜,算起来还真不陌生。
这里地处偏僻,附近没什么居民。周围很空旷,视野开阔,正好合适放哨,不光是人,就是多几只猫狗也能看到清清楚楚。
六米高的围墙,架上铁丝电网,里面耸立几栋楼房。围墙看起来很敦实,固若金汤。
停了车。周围执勤巡逻的警察走过来敲敲车窗叫道:「这里五百米范围内不能停车,你可以停到看守所的停车场,就在那个边角。」
老廖按下窗子笑道:「小王,还记得我么?」
「啊?」那警察揉揉眼睛,仔细打量一番:「这不是兵哥吗?都快一年没见了。今天有啥事哪?哪位兄弟又进来了?」
廖学兵飞出一根河水牌香烟:「我侄子年少轻狂,犯了点事,就过来看看还有没有挽救的机会。」
小王赶紧替他拉开车门:「好说好说,我这就带你去。」他身后一名新来地警察心里嘀咕:「这人什么来头,当官不像当官,也不像太有钱的人。王哥怎么对他那么客气?」
三年前廖学兵接管飞车党,除了杀人放火逼良为娼贩毒贩卖军火盗窃之外,其他诸如打架勒索什么都干,帮派内兄弟进局子是常有的事。老廖当时没打算动用关系,在外面是老大。在牢里照样是牢头,几乎所有人对他服服帖帖。
何况国不可一日无君。黑帮不可一日无大哥,每次他进去后叶小白总会很大方的花钱把他弄出来,一来二去便跟这帮看守人员称兄道弟,混得极熟,就差没把看守所当自己家看待。
看门的警卫见了老廖,露出微笑,碍于正在岗位上不方便打招呼,并不检查证件,直接放行。
「兵哥,前个月你们和毒蛇团伙干了一场,可真是大快人心,我最恨那帮小偷小摸,割人皮包的鼠辈了。」小王说的是前次毒蛇团一个不长眼的家伙偷了老廖地电瓶车,后来双方干架的事,至于前几天那帮鼠辈烟消云散的大事还没收到风声。
「响尾蛇已经挂了,听说被淋了一身汽油,活活烧死。」
小王悚然一惊:「谁干的?」
「道上人干的,这行当不知招了多少人嫉恨。有手有脚不好好工作偏要破坏社会稳定,自然活不长久。」
走进大门,里面先是一片大操场,平时用来操练在押犯人。通过长长的甬道,两排老槐树迎风招展,老廖缩了缩脖子:「天可真够冷的,年关就快到了,今年处决了几个?」
「这里只是看守所,不是监狱。不过上个月进来一个黑老大,嚣张得很,弄出了一条人命。那家伙是胭脂河城区『灰衣会』的领李保康,有点来头,后来只关了几天禁闭又放出来了。」
老廖亲热的拍拍他肩膀:「哦,可得多注意安全哪,否则年终奖又没了。」
「那是那是,等过几天工资了我请你喝上几杯。这里离市区远,想玩都没地玩。」
在小王的陪同下来到所长办公室,先派了一通烟。刘所长嫌烟低劣,想扔又不好意思扔,廖学兵地打火机已经凑上来了:「所长,先帮忙看看我的侄子情况吧,那几个混小子真不懂事,小小年纪不学好,我看他们接受过教育,等下就可以放出来了吧?」
旁边一个做文件的年轻女警冷冷道:「没看到标语吗?办公室里不能吸烟,还有,看守所不是想进就进,想出就能出的,无论什么样的罪行都必须等待上级批示。」
刘所长悄悄说:「兵哥,她是总局沙副局长地千金,准备在这里锻炼一年两年镀金再回去的,性子辣得紧,目前还没男朋友,你要有意思我替你们俩撮合撮合?」
那女警外表端庄,容貌秀丽,倒算得上一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廖学兵只看一眼便说:「我的女朋友是世界上最美丽,其余的就不用多想了。」
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听得很清楚,那女警暗暗恚怒,刘所长只好岔开话题道:「兵哥,你那侄子叫什么名字,几时进来的,我好查清楚他在哪一号。」
「三人,叫做关慕云、李玉中、张嘉伟。星期五下午犯事被抓地。」
刘所长便说:「小沙,你帮忙查一下,看看他们犯的都是什么事。」心想如果不太重要的话就卖兵哥个面子,直接销掉档案放出来算了。
小沙虽然不太乐意,但还是照办了,在电脑上操作片刻,说:「关慕云,男,十七岁,圆湖路郁金香高中在校学生,二零零七年十二月十四日下午伙同同学李玉中、张嘉伟在学校门口堵住本校学生梁某,因其二人上午生口角,便对梁某实行殴打,梁某无法反抗,期间关慕云掏出一把小刀将梁某捅成重伤。后过路学生报警,将关慕云三人抓获。」
重伤?今天早上神仙慈还在操场上活蹦乱跳呢,开什么银河系玩笑!
「他们关在哪里?」
「看守区二栋二零八号。」
刘所长的脸当场就变了:「怎么和灰衣仔关在一起?是谁负责他们收监的?」灰衣仔就是灰衣会穷凶极恶地老大李保康。
看守所关押的人员分三种,一是在押人员,指那些刚进去还没有签逮捕令地;二是在押人犯,指已经签了逮捕令,还在接受检察院提审和正在接受法院判决的;三是在押罪犯,是指法院已经定罪,而且审理已经结束,被判有罪,暂时羁押在看守所等待送往服刑监狱的。
李保康因虐杀一名乞丐,被判无期徒刑,终生不得保释,是个重刑犯,押在看守所一段时间准备转移到大西北监狱。而关慕云他们刚进看守所,还没怎么审讯,两伙人居然关在一起,完全不合道理,这其中一定有内幕。
小沙查到了负责人的名单:「是二组组长朴正兴。」
刘所长赶紧她通知朴正兴过来。小沙看到工作日程表,淡淡说道:「不用了,朴组长今天休假,后天才上班。」
刘所长觉得十分不安,连声解释:「那老朴平时一向稳重,定是这几天工作太过忙碌才弄错了,我让他们马上安排调换房间。」
「不用了,找个人带我去探探牢,看看灰衣仔混得如何。」
见老廖执意要去,刘所长只好暗中祈祷李保康不要犯什么大错,不过如果出事的话,手下狱警也会报告的,眼前没什么动静,说明状态一切良好,不需要太担心。
第415章 监狱风云
他不知道廖学兵真正的内幕,但老廖既是飞车党匪,也就是北城区动乱和安宁的根源,轻易不能得罪。记得三年前第一次收押廖学兵,北城区局的局长誓要收拾这帮犹如城市癣疥的流氓,叶小白来过好几次,迟迟未放。然后第二天,北城二十多条主干道的路灯、商铺门面、广告牌、垃圾箱、电话亭,通通化为碎片,满地都是玻璃渣子,清早起床的人望上去白花花的一片,仿佛下了一场暴雪。
如是三天,北城区所有公共设施瘫痪了百分之八十,区局局长迫于压力才肯放人。从此以后要是抓住了,也就关个一两天表表意思,他要走的话绝不留难。
“小王,你带兵哥去二栋二零八看看,带上钥匙。”拍拍他的后腰,做了个有情况立即回报的暗示。
因是两向型房间的建筑结构,走廊里不透光线,大白天也要开灯。但那灯光阴惨惨,朦胧胧的,电压不太稳定,忽闪忽闪,一明一晃,仿若黄泉路上的接引灯笼,让人看着害怕。
刚打开二楼大铁门,血腥味、尿骚味、粪便味、霉味、腐臭味扑面而来,伴随着一声声的哀嚎、惨叫、怒骂、低吟,在楼道里回荡,混响成一片,如同地狱受刑恶鬼的哭声。
走道高三米五,宽两米,一眼望不到尽头,左右两排,每隔四米便是一道冰冷铁门。铁门上装了隔栅孔洞,便于狱警检查牢房内的情况。
哐啷一声,铁门狠狠摔在坚实的水泥墙壁上出刺耳的震响。盖过了犯人们地吵闹声。
有人趴在铁门孔洞拼命张望,用嘶哑难听的声音笑道:“哈哈,狗娘养的,又来一个新货。老弟,叫什么名字?看你穿得不错,是嫖娼还是卖淫?”
对面监牢的人接口道:“我看他是卖屁股的鸭子,这几年不是说严厉打击传播艾滋病么,可能他卖得太狠犯了上头的忌。”
小王拔出橡胶警棍。一言不朝他抽去,通过只有八公分宽的铁隔栅,准确无比的爆在那人脸上开了一朵血花。这警棍既有弹性又有韧力,若是用劲得当,活活把人抽死不是问题。
那犯人一头栽倒,小王看也不看,说,“积点口德。不然关你三天禁闭。”
关禁闭可不是指一般地关在单人间里面壁思过那么简单。关进一个大小不到一平方米的单间,与世隔绝,四周听不到任何声音,没有人说话。因为空间狭小,在这里坐不能坐,躺不躺,极度乏累的时候只能挨墙壁靠着休息,每天只有一个黑硬的馒头外加半杯清水。大小便也得在里面进行,试问如果你连续三天在不到一平方米的单间里与粪便为伍是会什么样情况,光是臭味就能把人熏死。更不用说那种地方对人体生理、心理的极度折磨了。
监牢里叫嚷的声音果然小下来了。另外一个伏在孔洞向外窥视的人说:“哥们,有没有烟,借我一支,不不,半支。隔天还你。”
老廖笑笑,见他叫得恳切,一盒烟还剩下七八支左右,连盒子一起抛过去。那人连眼睛都直了,双手挤出铁栏栅稳稳接住,紧紧抱在怀里。如同中了五百万彩票地乞丐,眼中的狂喜、满足难以言喻。
廖学兵刚刚转过身,那间牢房便出惊天动地的吵闹,噼里啪啦之声不绝于耳。小王连忙赶过去,大力敲打
廖学兵探过头,只见先前接烟的那人躺在地上哀叫求饶,满脸是血,从耳朵到下巴豁了一条血口子。一个穿着大棉祅的男人靠在床架上吞云吐雾,双目带着缥缈,意态十分满足。其余的六七个人都恭敬地站在那人身边,似乎准备要等那位牢老大赏赐烟头。
“呵呵,胆子真不小,连我给别人的香烟你也敢抢,难道我一年没来,你就不知道伤痛了吗?”
“谁!”牢老大暴喝一声,冷电也似的牛眼珠子直瞪过来,待看到廖学兵映在铁栏栅外的半边脸庞,菱角分明,嘴唇勾带着一点冷意。顿时怒气全消,从床上跳下来,分开众人,脸上已是变成妻子见情人地喜悦,信徒见偶像的崇拜,小鬼见阎罗王的惧怕,声调压得很低,谄媚地笑道:“兵哥,您老人家怎么又来看望兄弟们了?”
“别罗里罗嗦的套近乎,我最憎恨暴力事件。把烟还给他,嗯,天这么冷的,棉大衣也给他穿上。”
牢老大只道兵哥也在这里呆一段时间,哪敢不服从,当下毫不拖泥带水扶起那人,替他掸掉脸上灰泥,反身脱下棉大衣披在他身上,骂道
:怎么还不谢谢兵哥,要我教你吗?”
那人惊疑不定,双手兀自像是患了神经麻痹症似地颤抖,在烟盒里取了一支烟,还没衔进嘴里便抖到地上。
老廖对小王道:“还有烟吗?借我一包。”
“兵哥要就拿去,说什么借。”小王拿出一包万宝路。探监的家属时常都有孝敬,收了不好,但若不收的话更不行。他们会以为亲人在牢房里一定过得很惨,有的甚至跪下来求你收下哪怕只是一包香烟的礼物。
老廖把万宝路丢进去说:“省着点抽,以后有空我再过来看你。”
牢老大自然千恩万谢,大叫兵哥是我再生父母之类的话。几个狱友死死盯着那包万宝路,眼中露出强烈不可抑制地羡慕。
待老廖和小王走后,一名狱友畏畏缩缩凑上来笑道:“强哥,那个兵哥是什么人?”
牢老大平白得了一包在监狱里相当于奢侈品的好烟,心情高兴,抽出一支递他。那人激动无比,刚要点上,又被强哥抢了回去,小心翼翼撕成两半,把没有过滤嘴的一截给了他,说:“兵哥可是北城道上的一号人物。”撩开腐臭破旧的衣襟,指指右胸下触目惊心地伤疤:“这里就是兵哥给我的见面礼。当年他第一次来我不认识,还以为好欺负,结果触了眉头,只一巴掌扇掉我两颗牙齿,再加一脚踹断四根肋骨……后来兵哥对我说了四个字‘好好改造’,妈地,我的身体都被他改造了一整遍,还有什么可改的。”
那狱友张着大嘴久久说不出话来,甚至忘了珍贵的烟头还在燃烧。
站在二零八号门口,小王说:“兵哥,小心点,那灰衣仔也是个魔头,跟你侄子说几句话就出来吧,别呆得太久。本来可以提到会见室再见面的,不过需要上头审批,起码二十四小时。”既然刘所长和他是好朋友,情面够大,就直接来牢里了。
冲里面叫一声:“你们这帮兔崽子规矩点。”
打开铁门让廖学兵进去。
老廖说:“先关起来,等下可能有事生,你不便在场。一个小时后再回来替我把门开了。”
房间宽五米,长七米,高三米五左右,光线很阴暗,两排一共十二张分上下铺的铁架床,全部焊死,固定在墙壁和地面上,中间还算宽敝。只有一个开得很高的透风口,同样用钢筋接牢,用几块破布塞好挡住冷飕飕的北风。里面的左角是洗■盆,右角是极其肮脏的坐式马桶,臭味弥漫。
牢房里十二个蓬头垢面,衣着褴褛的囚犯或坐或躺,冷冷打量面前这个新人。
关慕云只穿一件内衣,缩在上铺抱着双臂瑟瑟抖,脸和嘴唇冻得乌青,眼角下伤痕累累,耳朵边还有淤血,从胳膊到大腿到处都是淤青,内衣破破烂烂,扯成布条,跟拖把没什么两样。
李玉中的外表跟关慕云差不多,只是他正在工作,替一个面色阴鸷的男人捶背。张嘉伟则惨兮兮地帮人洗衣服。
“老师!”关慕云犹如苦海中遇到明灯,惊喜地叫起来。李玉中、张嘉伟俱都停下动作。
“哦,在牢房里受欺负了?这正好是给你们的教训,以后别没事就拿刀子捅人。”
那阴鸷的男人眉毛一挑,说:“我有让你停下来了吗?敢情来熟人了,还是个老师,喂,新来的,犯的什么事?猥亵女学生?”他的说话很有压迫感,即使话中语句平淡,但口吻仍透出强烈的江湖味。
这人一定就是本牢房的牢头李保康了,果然气质出众,不愧为灰衣会的老大。
隔了约莫三十秒,李玉中的手一直没落到他背上,而门口那人也不接话,顿觉气氛不对劲,说:“兄弟们,给他点颜色看看,新来的要懂规矩嘛,不然成何体统?”
除三名学生和李保康外,其余八个人全都站起身来。这些人大多营养不良,看守所里没油水,再肥成猪的人也得熬成排骨。眼中喷出饥饿和过度压抑的欲火,脸上浮现兴奋的潮红,他们唯一的乐趣就是欺负新人。
众人抽出牙刷,开始嘿嘿冷笑:猫玩老鼠的游戏开始了。
因为管制严格,打架斗殴只有拳脚和牙齿,有人便把牙刷柄磨尖,往心口一捅,照样能让你往生极乐,端的是杀人利器。
第416章 新的牢头
牢房里勾心斗角,互不信任,斗争极为残酷,因为争抢一个烟头都能闹人命,稍多骂句粗话就会打得头破血流,为了碗里的一片肥肉不知引多少血案,日子朝不保夕。这些人在外头本就是杀人放火强*奸抢劫的犯禁之辈,个个穷凶极恶,进了看守所后精神更是被这里的空间折磨得接近变态的地步,在他们的字典里只有“利益”、“力量”、“**”少少几个词,从来就不懂得谦让与宽容。
关慕云等人只是未经世事的学生,虽然平时也参与打架,但只是小打小闹而已,根本没见过真正的场面以及人性的险恶,刚进来时还试图反抗,结果挨了好几顿毒打,幸好长得不够英俊,又因为李保康刚犯了事,处于观察监控阶段,才没被一伙性饥饿的恶徒鸡奸。
廖学兵看了他们一眼,目光落在李保康身上:“我侄子虽然犯了过错,却也轮不到你们来教训,谁动过他们的,自动站出来受死,大爷好歹给你们留个全尸。”
李保康挖挖鼻孔说:“口气真狂得可以,要不是前段时间那桩事,我直接就把你弄死。兄弟们,都给我上。”反手给了李玉中一个响亮的大耳光,怒道:“还不快给爷爷捶背,等死啊?”
李玉中擦掉鼻子慢慢渗出的鲜血,居然冷笑道:“我的老师就在这里,死的是你才对。”他对廖学兵有盲目的信心和崇拜,既然人已经来了,自然什么都不怕。
“嗯?”李保康万分诧异:“造反了么?都两天了你还是不明白这间牢房里谁说话最算数?”说打边打。马上一记手肘撞向李玉中的脸,把他打在地上。
这时那八个人纷纷向老廖围拢,准备出手伤人,乐上一乐。
牢房地空间狭小局促,床位已经占了五分之二的地方,人都挤在一块,不怀好意地注视面前这个新鲜猎物。穿得还算干净,总不可能是孤儿。一定还有家人,把他欺负得狠了,以后老实服帖,只会拼命向家里人问要物品来孝敬牢里各位老大,这才是他们的欺负新人的宗旨。
老油条们隐约觉得不太对劲。奇怪,一大堆人虎视眈眈,若是以往识相一点的新人,这个时候早应该趴在地上求饶。这人怎么还无所谓的样子?莫非他是个神经病不成?
欺软怕硬的二牢头喝道:“喂,叫声大爷来听听。若是不从,我手里尖利的狼牙尖刀马上会在你身上开几个血窟窿。”狼牙尖刀是他给自己地牙刷柄安了个好听的名字。
廖学兵凝神一看,关慕云胳膊上果然扎着染满鲜血的破布条,想来吃的苦头极大。
“还什么呆?给他个下马威。”李保康再次督促部下动手。古时监牢便有“杀威棒”一说,凡是配充军的犯人,一到边镇,为了杀杀他的气焰,一般先来上几十军棍,打得半死不活再说。时至今日。牢狱里弱肉强食的规则仍然没有改变。
二牢头先是一脚踢过去,看这人文文弱弱的不太经打,似乎犯不着下太狠地手已经能让他跪地叫娘了。
旁边人都抱臂胸前,意示闲暇,有的抖着大腿。有的咬着已经不剩半点烟丝的过滤嘴海绵头,有的又跑回去威吓关慕云,等待看笑话。在他们眼中,廖学兵只相当于一条爬虫般可怜,任揉任捏。
这一脚快如闪电,迅似奔雷。力敌南山猛虎,势盖北海蛟龙,若是踢在实处,不死也得导致终生残废,下半辈子在轮椅上度过。众位跟班已经张开经年没刷牙漱口。细菌滋生的臭嘴大声喝彩。
“好!”“踢得妙!”“二哥精彩!”
彩声完全落到廖学兵的头上。
他左脚也跟着踢出,度比化身无敌夺命鸳鸯腿的二牢头快得多。后而先至,踏在那条只踢出一半,与地面还只是形成斜角的膝盖上。喀嚓一声,关节和韧带反方向折断,形成怪异的倒V字形,廖学兵已用这招踏断过很多敌人地腿关节,除了腿上绑钢管的,还没人能抗得过。
再一把夺过牙刷柄,横插过去,戳进左脸颊,穿出右脸颊。松开手,二牢头就成了非洲刺肤穿孔的食人族。
他再一甩手,巴掌抽到另一个站得很近的人的脸上。周围地观众可以想像,闪电劈中大树是什么样子,带着压倒性的力量和君临大地的威势,任你长得多高多么茁壮成长都不能抗衡。那人脸上如同手榴弹炸过的泥塘,皮肉已被剧烈的手劲撕裂,血肉铺洒,诺大的身躯斜飞开去,还连带撞倒了两个人。
这三下一踢一插一扇行云流水,极具动作片地观赏性,重要的是,廖学兵绝对的力量对观众造成极大心理压力,每个人都感觉好像踢在自几膝盖上,插穿自己脸颊,然后被打飞一般实在具体。
铁门外另外的牢房仍然怨声载道,叫苦连天,但这里已如棺材铺般死寂。
“好像有几分斤两,怪不得有点狂。”李保康抬起眼皮,刚才注意力没在廖学兵那边,没看到整个过程,所以心情十分轻松,抄起压在枕头下一根磨得很尖的铁支,准备亲自动手,“在这个看守所里,还没人能挑战我地权威,现在你可以死了。”
说着一脚踢翻李玉中。
力道不可小看,李玉中同学身体半空中翻了筋斗,落到地上当场喷出一口紫黑色的血液,捂着胸口脸色难看之至,似乎伤了内腑。监狱里地打架通常都用鲜血和性命做为了结,一出手就是重伤以上,绝非中学生校园里的打闹可以比拟。
李保康刚看向廖学兵要说些挑衅的话语,只觉八级大的狂风扑面而来,浑身上下都被笼罩,压得不能呼吸,“干……”
话说了半个字,没吐干净,老廖的拳头雷霆而至,砸在他脸庞上。
用上了十二成力量,不知有多惊人,李保康下颚骨全部粉碎,下巴歪开三寸,成了进化未完全的类人猿,仿佛僵尸电影里最丑陋的角色。口涎、鼻涕、眼泪、鲜血嘭的爆在半空,如同下了有史以来最恶心的一场雨雾。
血液倾泻的当口,廖学兵一把抓他的头往铁架床的钢管撞去。
钢管除了脏点没什么事,李保康有事。
当的一声,迸出一团血花,昔日牢房老大软软栽倒,鼻子已经陷进脸庞当中,再也分不出是男是女,是人是鬼。浑身都在抽搐,口中继鲜血之后,涌出大片的白沫,已经不省人事。
他还是人么?从哪个朝代穿越过来的武林高手?恐怕一涌而上只会死得更惨,何况那些人已经心胆俱寒,根本没人敢动一动念头。
“大哥!”还剩完整的六个人通通跪下,有的索性匍匐在地向新登上石蛇看守所二零八号房皇位的老大表示忠诚——监狱是最容易丧失自尊的地方,男儿膝下再没黄金可言,有的只是狗屎,一切都是为了生存。
说起来话长,其实只不过两分钟不到,关慕云、张嘉伟堪堪反应过来,老师亲临,终于盼得云开雾现,惊喜之情远非泡上了学校里的美女可以比较。
“老师!”关慕云一身伤痛尽去,一米八十高的上铺一跃而下,叫道:“我们都被神仙慈陷害了!”
用不着吩咐,有人自动扒光自己的衣服给三个倒霉的学生穿上,还有人为了表示彻底与旧势力断绝关系的决心,狠狠踢了二牢头一脚。
有个刀疤脸翻箱倒柜,找出珍藏数月的半截健牌香烟恭敬递上,用太监侍奉皇帝的语气说:“大哥,这是小弟的藏品,一直没舍得……”有人小声道:“好啊,***,刀疤居然还有私货。”
“滚开。”
刀疤脸疑惑不解:“连健牌都看不上,这新来的大哥胃口忒大了。”但那已是自己最珍贵的事物,怎肯轻易放弃,继续笑道:“大哥,我爸月底就寄钱过来了,到时候一定全给您零花,这支烟先解解瘾吧。”
“叫你滚开没有听到?”廖学兵正思索着关慕云的话,不耐烦别人打扰。
刀疤脸不敢吭声,讪讪退下。大家都在琢磨新大哥的心思,一个脸得像驴一样的家伙心道:“他刚从外面花天酒地进来,你以为像我们一样饿了一年半载,见个烟头像见了屎的狗?”腆着脸凑上去说:“大,大哥,三二七号的王芙蓉口技不错,人也生得俊俏,不如,晚上放风的时候我让他给您练练,泻泻火气?”
看守所里没有女人,进来十天半月就能出去的还好说,可是那些关押了一年两年的男人欲火没处泄,除了五姑娘之外,极度饥渴下打起了同性的主意,那些长相白净的囚徒纷纷惨遭荼毒,没一个不生疮,还有的被牢头霸住成为专门宠物,倒也如同老板的小蜜一般,享受了不少特别待遇。
“他娘的,我都说两次了你还没滚蛋。”廖学兵抓起驴脸汉子的头对着钢管照样来了个敲鸡蛋,二零八号监牢再次血光冲天。
再也没人上前送死。
第417章 为师之道
让三个学生老老实实坐下,调整心情,说:“你们说自己是被陷害的,那就跟我交代清楚,免得在这里关上一两个月,再送进少管所,等成年了继续进监狱劳动改造。”
关慕云咬牙切齿:“梁慈那畜生还真他妈是神仙。我们在林荫道堵他,只想给他个教训,根本就没带刀,刚骂了几句,他就拿出小刀捅自己,出了一堆血,然后躺在地上装死。我们还没反应过来,警察马上就到了,把我们抓进局里审讯,手机、身上所有东西全部没收,想通知家里面都不成。后来梁慈什么结果也没看到,没人跟我们说,就在局里用手铐铐住关了一夜。第二天来了份法医鉴定的验伤报告,说重度伤残,我们构成重大人身伤害罪,直接送来看守所,直到现在。”
越说越激动,几乎要跳起来破骂,但精神实在委顿,根本不想动弹。
“这里的人对你怎么样?”
三学生同时怨毒的瞅了几个牢友:“好,很好。”
“刚进来我以为就关一两天所以也没在意,开始他们没怎么着我们,那个刀疤脸拉完屎让我给他舔屁股,我不肯,手上就被刺了几个洞。九个人打我们三个,根本不是对手,吃饭时菜全被抢去,饭被扒掉半碗,连饿两天了,没吃上什么东西。还把衣服扒光,什么都没得穿,夜里只有两三度的气温,冷得要死,那个老大晚上还叫李玉中帮他捶背按摩。为了少挨几顿打只好干了。帮他们干活只要慢点,马上就被按倒在地狂揍,妈的,老师,我真的不想呆在这里,我要回去读书……”关慕云说完心酸血泪史,懊恼得想哭。
“明白了,等下就出去。现在先解决人民内部矛盾。有谁向你们动过手地。通通点出来,我们把账目算清楚。”
关慕云当先指向令他印象最深刻的变态刀疤男:“当初你刺我的时候,我警告过你别惹我,我老师会来收拾你们的。现在看到了吗?”
刀疤脸一惊,直欲缩进墙里去,管他世间春风秋雨。他在恐惧中看到,新老大勾了勾手指头。
“嗯?还不过来?”廖学兵颇为诧异,这男人还是有点胆量的。
刀疤脸右手藏在背后。紧紧咬住牙刷柄,心道:“我就站在这里,有种你过来,老子戳穿你的小心肝,拼个鱼死网破。人生几十年,在牢里这么过,出去抢劫也是那么过,没意思!”
“有志气,我喜欢。”廖学兵掏出硕大无朋的沙漠之鹰指向刀疤脸的脑袋。
从枪口到保险栓,银色地光芒闪耀。那点银光亮得好像要弹出来似的,晃花了眼睛,最后却流向手柄,消失不见。
所有声音全部消失,一大堆的人心跳差点停止。小小的斗室内飞沙走石。阴风怒号。黑漆漆的枪口放射出死亡气息,似乎还可以看到那柄枪周围盘旋着好几个死在枪下的冤魂。冷冽的气流来回激荡,震得通风口的破布呼啦啦颤动。
“本来以为你会老实过来,那样地话只剁你两只手,现在打爆头算了。”
刀疤脸跌爬滚打几十年,出了名的滚刀肉、褪毛猪。牢子进过不下五回,什么场面没见过?但此刻他的脸刷地白成石灰,一颗心急剧坠往不知名的深渊,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万念俱灰。
关慕云身子紧绷如弓,眼中带着崇拜激动的神色。仿佛很希望看到廖老师勾响扳机,脑浆爆溅的场面。
廖学兵暗中叹气:“算了。学生还在旁边,再让关慕云受点刺激,就要堕落成魔了。这不是为师之道,他们的生活应该积极向上,充满阳光。在这个年纪给女孩子写情书,课后跑去校门口的商店买冰淇淋吃,星期天跟踪心仪的女孩子去图书馆,然后面对根本不喜欢的物理书看一个下午,那该是多么美妙地事情。”
收起沙漠之鹰,重新插回裤腰里,笑道:“关慕云,李玉中,还有你,张嘉伟,人生总有许多崎岖与波折,不可能一帆风顺。会有跳梁小丑在你的道路前叫嚣,这时应该有一颗宽容仁慈的心,能忍则忍,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再用非法手段去解决。”
自从狙击手事件后,肩膀伤到现在,觉得再也不能那么悠闲,必须有东西防身,是以沙漠之鹰已成为腰间常客。
刀疤脸长长出了一口气,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搬开,忽觉下身一阵轻松舒畅地快意,喷出一股尿液,淋湿浅灰色的看守所囚犯制服,流到地上湿漉漉的一片。
天啊,我刀疤脸中学时期就抢过学校门口的小卖部,长大后非礼过五十岁老太太
强健过泰国人妖,三十五年来江湖上出生入死,谁见了不尊称一声爷?居然会被一支枪吓得三魂走了七魄,撒尿淋到裤子?
这么滑稽的场面,其余几个囚徒一点没觉得好笑,虽然不明白枪怎么通过严格的安全检查带进来,但多年经验可以看出,那把枪地威力绝对能让刀疤脸的鲜血和脑浆瞬间刷满身后整块墙壁。那个男人的眼神清澈如水,冷厉如刀,当时似乎真要下手,但不知为什么又改变主意,这才让刀疤脸从鬼门关爬回来。
三名学生没多少生活阅历,似懂非懂,关慕云说:“就这么算了?都快两天了,我的手还是不能抬起来,狱警经过的时候叫他们,理也不理,我还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了。”
“当时你应该踢爆他地卵蛋,不过继续隔了几天,就当一笑而过算了,人嘛,要宽容大度,狗咬你一口你还能反咬回去不成?”
李玉中的小肚子痛得要死,苦笑道:“我要有你十分之一地身手,就是让他吃屎喝尿都不成问题,自身没有力量,内心再无论坚韧也没用。用意念能杀死对方吗?”
廖学兵低头思索片刻说:“那好吧,回去以后我教你们增强力量的方法,学了我这方法,足可匹敌千军万马,令世界臣服。”
三人对视一眼,都现对方眼中不能抑制的喜悦。廖学兵变态得像级赛亚人一样的打架能力,是无数流氓混混向往的对象,练成那身手,就是在中海市大街横着走,倒着走,跳着走,警察叔叔还得管您叫一声二大爷。
关慕云的伤痛顿时好了大半,云淡风轻,周身数百根骨头每一根都轻了几钱几两,直欲往天花板飘去,再看看丑陋刀疤脸就和蝼蚁般差不多的渺小生命,值不得去关心。
“再把你们和梁慈接触的过程仔细说说,不准遗漏,我要想想他走的是哪条门路。”
“是,是。”关慕云停止内心的欢呼,笑道:“他们不是陷害张嘉伟给整成每周一星了吗?后来我们就打算提点提点那不长眼的败类,放学后在林荫道堵了半天,现在想起来他当时可能已经现我们,就提前做了布置。后来自己一个人出来,也没有帮手,指着张嘉伟就骂,语气可**得很。欧比斯拉奇,我们看他一个人也敢猖狂,差点没把肺气炸。没想到他骂完就拿出小刀捅自己的肚子,流了好一大滩血,直挺挺倒在地上,就跟死了差不多。李玉中那傻货还上前去探个究竟,说实话,我当时真没反应过来,突然之间,十几个警察就像瞬间移动似的出现在我们面前,手铐这么一亮,我们就进了铁窗。”话说得跌宕起伏,抑扬顿挫,比老廖的语文课还精彩几分,音调中兀自带着喜气洋洋,一桩悲惨往事被当事人说成这般境地,也算前无古人了。
“这么说神仙慈在行政部门有点关系,不过他的心肠实在太歹毒,不像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先是因为向张嘉伟的好朋友求爱不成,迁怒于张嘉伟身上,炮制扎邱大奇轮胎事件。然后玩得更大,居然要被你们陷进牢里,这个学生天生心理就有缺陷,一仇视社会的典型分子。我身为人民教师,必须要纠正他的偏激想法。”
廖学兵打电话给警察总局贾局长,而不是气象局贾局长,说道:“贾大人,我廖某要死在你治下的牢里了,您就把狗头铡弄过来给我一个痛快吧。”
几个狱友见他又是手枪又是电话,实在不像把牢底坐穿的人,倒像个打入囚犯内部的警察。
贾朝阳见他还有心思开玩笑,不像快咽气的人,笑道:“小兵,要铡你起码也得龙头铡才行,哪里又不痛快了,要不我今晚上在玉宇琼楼请你喝杯小酒?呵呵。”
“我现了警察队伍当中几个徇私枉法的败类,严重危害社会稳定和团结,必须抓起来清除出警察队伍。”
贾朝阳打趣道:“哦,你不在朱雀街敲诈保护费,有空替**这份闲心?”
“来石蛇看守所一趟,我在二零八号等你。记得带上一支红玫瑰做暗号,不见不散。”
“滚!我对男人没兴趣,何况是在监狱那种地方!”
“三楼有个叫王芙蓉的,口技不错,长相英俊甜美,要不我让他给你快活快活?”
第418章 弱肉强食
大约四十分钟以后,一列八名荷枪实弹的狱警雄赳赳气昂昂迈进二楼监牢的走廊,后来跟着所长和一位从没见过很气派的大人物。
众多囚徒趴在铁栏栅孔洞上围观,先前的强哥得意非凡,借机点起万宝路向其他房间的狱友炫耀,「我说这阵势,不是有人重见天日就是提出去直接枪决。」
二零八的门口打开了,走出来的居然是兵哥,那个大人物满面堆笑,两人热烈拥抱,所长呆在旁边像条哈巴狗似的谄笑,跟着又走出三个很年轻的孩子,是前天刚来的那几个,人人笑逐颜开,皆大欢喜。
强哥的烟头掉了:「神了,才进去一个钟头马上就出来,兵哥,您真不愧是一等一的大爷。」
廖学兵掸掸衣服上的灰尘,夺过所长手里的铁门钥匙,再从大人物贾朝阳的衣袋里拿了一包烟看也不看直接揣进自己口袋里:「先带我这几个侄子去医务室做个检查,治疗一下,再好好安顿。还有,最要紧的,星期五下午抓捕他们的人,做笔录的人,安排他们进重刑犯监牢的人,通通揪出来,一个也不能漏。你们先走一步,我跟灰衣仔谈谈心。」
「哦?你尚有这份闲心,难得难得,要知道我对你的高雅情操一向钦佩得紧。」
一行人转身离开,贾朝阳悄悄对所长说:「等下廖学兵在里面无论打死几个人,都务必要湮灭证据,免得坏了你我的官声。」
所长一惊:「死人?」刚才开门时扑鼻的血腥已经让人很舒服了,幸好不是老廖挨揍。勉强可以接受。
贾朝阳不再说话,心道:「看到小兵那种眼神,我就知道他要杀人。」
二零八的狱友听到哐啷地铁门声,抬头一看,新老大居然又回来了,他葫芦卖的什么药?把坐牢当旅游度假吗?人家有枪有手机有拳头,还有所长那样的后台,谁敢跟这种人才比啊?
最关键是他一来就把那几个犯事的学生带走了。这摆明了并不是蹲班房的人,如今还回来做什么?
驴脸汉子的脸被分成两半,强自忍耐痛苦,心道若是把这家伙的马屁拍好了,顺道带自己出去也有可能,不等老廖话便道:「大哥,如果需要的话,下个礼拜我可以搞到几张三级女明星地裸照。」
在枯燥的牢狱生活来说。女性裸照确是极为贵重的奢侈品,在没有女人又不喜欢男人的情况,裸照便成了慰藉之物,简直千金难求,有钱也弄不到手。
不过驴脸汉子又忘了廖学兵不是蹲班房的人,随时可以出去,要这劳什子玩意做甚?何况老廖所拥有的东西比起一张三级女明星的裸照来说,高了太多档次,说出来是会吓死这帮囚徒的。
「现在可以明确告诉你们,我地学生已经离开了。」
驴脸汉子故做惊喜道:「是吗?可喜可贺。这消息真让人兴奋激动,大哥,您无所不能,光耀可比日月,整个石蛇看守所都将沐浴在您的光辉下。能够与您同在一间牢房是我此生最大的荣幸,从此我将鞍前马后,永随大哥身边,至死不渝。」
好一个拍马屁的高手,若是早出生几百年落在皇帝身边,至少也是个权倾朝野的奸臣了。这牢里的人以暴易暴、唯利是图、、不择手段、欺软怕硬。足可将人性的最黑暗面挥到淋漓尽致的地步。
「还完整的人全部坐好。」老廖环视着这帮一肚子坏水的家伙,淡淡下了命令。
李保康人事未省,生死未卜;二牢头地膝盖折断,脸颊牙刷对穿,已经痛昏;还有一个躺在冰冷的地面半晌爬不起来。剩下六个人,全都老老实实坐在下铺的床头。背脊挺直,双手置放于膝上,就是小学生上课也没那么认真。
廖学兵给他们一人丢一支烟,刀疤脸看到如此好货,又想私藏起来等日后慢慢享用,见大家接过老廖递出的打火机点燃,迷醉地吸起来,只好肉痛无比地点上。
「好,你们听着,监狱里弱肉强食的规则是一回事,不过欺压未成年人又是一回事。先不说他们跟我有没有关系,几个十六七岁地半大孩子,没经历过社会,虽然你们切实让他们明白了社会的残酷与自私,不过这种行径我不能原谅。」
刀疤脸悚然失惊,刚刚平静下来坐直的身子像被狂风摧残的禾苗开始剧烈颤抖,原来新老大重新回来是在搞秋后算账!
「如果你们的孩子也会这么被人欺负,会不会很气愤,乃至找人拼命,他们无知、脆弱、表现欲强,争强好胜,格外在乎别人的眼光,心理上并未成熟,对未来还怀着美好地憧憬和愿望,长大成*人之后将会成为建设社会的主力军。你们对社会已经不抱希望,但最好留个底线,不要荼毒下一代的孩子。」
驴脸汉子忙叫道:「大哥,不关我的事,都是刀疤干的,他逼那孩子舔屁股,结果那孩子不肯,就把人给捅了。」
刀疤脸大怒:「黑驴蹄子你别以为自己是个好鸟,昨天让那小孩帮你洗衣服,还把人家地脸给扇肿了。老子严守清规戒律,连蚊子叮在额头顶上都不忍心拍,能残忍到你那个地步吗?」
「别狗咬狗的,拿出点大男人地气概来。为了体现一点人道主义,我让你们吸完最后一支烟再上路,已经很够意思了,留句遗言吧,或是赶紧祈祷下辈子投个好胎,不需要再去偷去抢。」
话语很平淡,但钻进众人耳朵却如霹雳般炸开,将他们残破不堪的内心炸成粉碎。
刀疤刚逃出生天,又踏进死路,乍喜乍惊之下卵蛋差点缩进肚子里。
驴脸汉子则想:「他竟要把我们全都杀了,到底还是不是人?」眼角瞟处,现大家都是一副既愤怒又不甘心的神情,但因为那人腰间沙漠之鹰的缘故不得不苦苦忍耐。刀口舔血惯了,人人都养成好狠斗勇的性子,蚂蚱临死前还会蹦达几下,割了喉的公鸡也会抽搐挣扎,自家性命怎愿意被人操纵?驴脸汉子猛地里彪悍之气作出来,狂叫一声:「兄弟拼了!死了也有个垫背!」竟要来个破釜沉舟,不成功便成仁之举。
当先抓起牙刷柄向廖学兵扑去。刀疤心有灵犀,见状还不懂得配合的话那才真是大傻瓜一个,他受到的威胁最大,拼起命来势同疯虎,奋勇向前,抢在驴脸汉子的前面。
驴脸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喊是喊得狂,却不舍得让自己充当炮灰角色,脚步稍稍迟缓,落在后面。只是一两秒钟的间隔,他便现自己做了这辈子最英明的决定。
「砰」的一声,仿若音爆的巨响,充盈着狭小的牢房,激烈回荡,来回重复,天花板的灰尘漱漱而落,几铺床肮脏被单上的虱子竟被弹了出来。如同实质的声音让驴脸汉子身体有那么片刻的迟滞,心脏好像被人狠狠敲了一棍。
接着他看到刀疤脸的脑袋像是点燃的鞭炮,除了碎片再不剩下什么。
最近的几个人被鲜血淋了满头满脸,好似刷上一层厚厚的油漆。
血腥味铺天盖地,整个牢房不再阴暗,全部充斥着红艳艳的颜色。刀疤脸的尸体晃了一晃,倒在血泊之中。
噢!上帝!
几缕带有臭味的黑掉到驴脸汉子肩膀上。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也死了。
剩余五个人失魂落魄,再也没有继续拼命的勇气,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是,他们日后的几千个夜晚将会在恶梦中惊醒,那股冲天弥漫的血腥之气将永远回绕在眼前挥之不去。
「即使你们已经没有未来了,但请尽量给那些孩子留点未来,有时候人生的希望是可以寄托在别人身上的。刀疤脸的行为太过恶劣,所以我处决了他。你们呢,暂时还有活路,不过若不悔改,只怕离死也不远了。几个月、一年、两年没出过看守所,不知道外面的风云变幻对吗?我告诉你们吧,外面的生存压力比监狱还要大,可以把正常人逼疯,可以把疯子逼正常。」
驴脸汉子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多,多谢大哥的教诲……」
「若是以后还有机会出去,迫不得已再次走上犯罪道路的话,严禁对十八岁以下的孩子,六十岁以上的老人下手。」廖学兵教训完毕,留下一堆烂摊子,打开牢笼铁门走了。
……
在所长办公室,关慕云和张嘉伟洗过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已经缓过劲来,李玉中挨了李保康的一脚,伤得不轻,还在接受治疗。
贾朝阳大马金刀坐在所长宝座上对所长进行训话,平时日理万机,工作量不知多大,这等小事本来是不屑理会的,不过碍于廖学兵的面子,只好做出颜色来看看。
第419章 徇私枉法
“小刘,你在这个位子上坐了十年,还是我一手提拔上来,在其位便得谋其事,若不作为,便是尸位素餐,那还有何意义?自己好好看看,逮了几个学生,证据不足就直接关进来,还和重刑犯关在一起,看守所秩序如此混乱,职责不明,人浮于事。那帮囚犯个个面有菜色,生活条件非常之糟糕,平时拨下的改善环境的款项不知被你们挪用了多少!”说到后面,愈来愈是声色俱厉,拿起文件夹一摔,骂道:“小刘!为什么不敢说话了!你知道头上还有天,脚下还有地吗?我一再强调不能虐待犯人,严禁犯人之间的互相斗殴压迫,为什么上个月还会打死了人?打死人的罪魁祸为什么不惩办?”狠狠泄一通,心想:“这都不是很重要,最要紧的是在你眼皮底下把廖学兵的学生搞得那么惨,自己不想活不要紧,别连累老子。”
刘所长暗忖:“当初李保康打人致死的事件已经向你请示过,你又不话,我能怎么样呢?没想到廖学兵还能请得动这老家伙,真是奇也怪哉,算我好日子到头。”心中恚怒,脸上绝对不敢表露一丝半毫,站在对面垂手而立,恭敬笑道:“贾局,您尽管放心,我已经下令彻查,那个前天收监的二组组长已经在赶来途中,他连续工作十多年了,一向忠于职守,可能只是偶尔的疏忽。”
姓沙的女警跟贾朝阳乃是素识,乖巧地笑道:“贾叔叔不要太生气,总会查个水落石出的,我建议还需要对看守所进行更严格的整顿。透明执法,争取不产生任何疏漏。”
两名学生心道:“怎么廖老师好像什么人都认识?他可比梁慈还要神仙。”
廖学兵走了进来,将钥匙抛还给刘所长,说:“还有圆湖分局负责逮捕地警员,用屁眼想想也知道里面有猫腻。关慕云,你把事情经过跟贾大人详细说明了没有?有什么冤屈,贾大人会为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做主的。”
在回来的途中,关慕云已经向贾朝阳细细说过。贾朝阳又不是蠢蛋,官场上滥用职权的人见过不知凡几,这种不需要在脑子里过滤便能得出结论,那个学生纯粹为了泄愤而找人报复关慕云和张嘉伟。
不过那幕后的人倒值得考虑,对学生下毒手太残忍了。看看关慕云手上的伤,没个把月好不起来,看看张嘉伟脸肿得像猪头,不忍卒睹。李玉中内脏受伤,惨上加惨,都不知如何对廖学兵交代。
还好廖学兵也有点让学生们知道社会残酷性的意思,没多大愤怒,只要求严惩凶手。至于始作俑者梁慈自然不足为屡,以后再好好教化于他便是了,在老廖的铁腕下,顽石也能成为宝玉。
追查过程出乎意料地简单,梁慈有个舅舅徐利是圆湖路刑警队副队长,听到外甥受人欺辱。那还得了,不管有错没错,先将那个凶手抓起来再说。正队长陈警官又是个正义感过度的人,早对未成年人犯罪的社会现象深恶痛绝,便任由他处理此案。
通过外甥的配合。很顺利将关慕云三人抓进警局,然后给法医一点好处,出具证明,强调“重伤致残”的具体情节。移交看守所的时候又让老同事,二组组长好好招待那几个欺辱外甥的王八蛋。徐利交代外甥好好在家装病养伤,没想到那小兔崽子终究心志不成熟。居然忍不住去学校炫耀此事,大吹特吹,备言其光荣事迹,充分享受同学们崇慕的目光,让蒙军知道了。马上跑来通知班主任。
这种事情给其他班主任遇到总会束手无策,偏偏撞上地廖学兵这个怪胎。在盂兰盆会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会害怕那些蟊贼,直接通知警察局的最高级别人物进行调查,将风波平息于无形之中。
现在,徐利、二组组长、贪赃枉法的法医就在审讯室内接受审查。本来连梁慈也要抓的,不过老廖说不用了,贾朝阳也只好由得他的性子。
“我的学生在你这里受了点惊吓,怎么着?不表示表示精神损失费?你看他们,多好的孩子,被糟蹋成这样,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都会觉得残忍,张嘉伟,你说说,自己的损失有多大?”老廖接过局长的雪茄,翘着二郎腿说,同时递给张嘉伟一个眼神,让他说得越惨越好。
张嘉伟地头有点大:能出来都不错了,还敢敲诈警察总局的局长大人?真是和尚头顶捉虱子,没事找事,老寿星上吊,活不耐烦了。他垂着脑袋,压根没看到老廖的眼神,忙说:“没事没事,我现在好好的,精神得很。”
贾朝阳笑道:“小兵,我们都老哥们了,这又不是酒吧。玩勒拿索要那套,太没意思,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尽自己能力满足你。”
廖学兵老脸一红,嘿嘿笑道:“朱雀街给我几个当警察的名额,帮忙维持治安管理,斗鸡眼那小子去得可惜,时常念及,耿耿于怀哪。”
“这个没问题,关于徐利地徇私枉法案,我会好好处理的。”系统里各人各事的关系错综复杂,认真整治起来并不简单,绝对是个触及根本的吃力不讨好的活,贾朝阳只想解决掉徐利,给廖学兵一个交代。其他的日后再说。
“那么就麻烦你了。”
……
安顿三名学生,让他们好好休养,暂时不用上课。还没想好怎么修理梁慈,星期一下午例行地班主任会议又开始了。
进入会场前,先给南弟去了个电话:“邱大奇的儿子邱利,你们训练得怎么样?”
南弟得意非凡,好像是自己亲自把儿子培养成世界级大师巨匠那么满足,笑道:“别急,且听我一一道来……”
那天下午邱利挨了几顿饱揍,终于不花一分钱在商店里拿到了两包烟。晚上回到家里,父母自然惊异于他青肿的眼眶,但这事怎能轻易出口,骗说出手救助可怜的流浪狗被虐待动物人士给打了,挨打的事说得很详细,邱大奇见不是随便就能编造地,再细细询问也问不出什么名堂,只好作罢。
第二天邱利千方百计想要避开凭空出现的叔叔,不敢再上网吧,乖乖呆在教室里上课。不料因为以前抢女朋友地旧事,被一个学校霸王堵在门口,十几个人团团围住,眼看晚节不保,就是个非残即伤的局面,南弟居然带着两三个手下又来了,随便几拳几脚将那帮混混驱散,邱利面子大涨,下午上课时谁也不敢多看他一眼,连班里的老大也主动问候,必恭必敬,马屁话说了一箩筐,自觉有这么个当老大的叔叔似乎也不错。
晚上南弟叫他去喝酒时,只犹豫半秒钟便答应了,酒吧那物欲横流的地方可比不得学校那么单纯。几个漂亮的陪酒妹子坐在旁边,初时仍是十分规矩,但几杯酒下肚,脑筋错乱,觉得这些妹子美丽热情,比班里的女孩不可同日而语,最重要的是,不再可望而不可及。当那艳丽女郎主动拉起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部上时,邱利已经现天也不是那片天,地也不再是那块地了。
除了在南弟的禁止下不能再玩电脑,白天学校里享受众前老大的追捧,晚上和南弟去酒吧潇洒度日,如此美妙的生活,平时求也求不来,一来而去之下,对南弟言听计从,恨不得叫他亲爹。
由于不再流连网吧,成绩倒是直线上升,邱大奇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对他晚上夜不归宿是去辅导老师家补习功课的借口信了九成九。
到这个时候,南弟让邱利往东,他绝不往西,让他抓狗,他绝不撵鸡。这个来历神秘,染了满头银,自称自己叔叔的年轻男子,在他心里已是偶像级的存在,还从未敢向父亲提过。
廖学兵在电话里说:“南弟,你听着,等一下让邱利给他父亲打电话,具体说什么内容我再通知你。”要废除“每周一星”的陋习,必须在班主任会议上提出,获得董事会半数以上董事的同意,而邱大奇必是个难缠的阻力,只有未雨绸缪,才能获得成功。
老师们还不知道关慕云三人被监禁的消息,徐利干的是违法勾当,当然不会通知其他无关人等,幸好是这样,否则又会被邱大奇拿来当做攻击的理由和借口。
廖学兵仍是坐在不引人注目的靠墙角落上,旁边是姜锋,这样的话,可以在董事会负责人朗读报告的无聊时候,两人能够闲扯一些打时间的话题。
仍旧是上个礼拜各班学生情况的总结,廖学兵被点名批评了好几次,请假一个月,学生犹如出笼的小鸟,没人管束,放纵到了混乱的地步,没人不迟到早退旷课,能够在他们班上坚持上完整节的老师除了聋子傻子外,简直堪称奇迹。接到的投诉比全校其他班级加起来还多。
甚至连家长也有所怨言,说孩子越来越目无尊长,真不知道学校是怎么教育的,有些权力的人还威胁校方要求他们尽快整顿纪律,否则下场自己看着办。
第420章 公报私仇
任铁林知道老廖有点后台,三番五次打眼色给正在做报告的董事成员,但对方说得正激动,视而不见。
相反,姜锋受到不少表扬,关键是他班级上的学生李星华获得代表很高荣誉的美术大赛金葵花奖,教育局长还专程来贺电和勉励信,要他们把这种培养学生兴趣爱好的精神扬光大,身为班主任,自然沾光不少。
廖学兵想起李星华,暗中摇摇头,这女孩同时兼备成熟性感与清纯美丽,真是天使与魔鬼的混合物,光是用想的就能让人迷醉不休,可惜那天晚上没胆子下手。老廖在爱情这方面纯粹是有色心没色胆的家伙,同时还有着男人的通病——**大于**,见到漂亮女孩通常都管不住自己的心。
薰事念完又臭又长的报告,说:「下面有谁有意见的,如果没有的话就请任董事表一下讲话……」
廖学兵见任铁林手里的文件稿比康熙字典还厚,不知要说到何年何月,连忙站了起来,打断那董事:「等一下,我有话要说。」
那董事看了任铁林,任铁林点点头表示不在意,于是便说:「廖老师您有什么意见呢?」
廖学兵看了看十七个班主任和学校各级领导,清清嗓子说:「其实呢,只是一件小事,我觉得应该废除每周一星的制度,不知大家有什么看法。」
邱大奇不需要其他人表态,身先士卒,当先叫道:「每周一星怎么可能废除?廖老师。你脑子烧坏了吗?一直在强调纪律,纪律!无规矩不足以成方圆,那帮学生实在太过顽劣,没有约束的话会更夸张,你看到上周的那个每周一星了吧,他怎么着?居然戳爆我的汽车轮胎!简直没有教养!你以为让这些学生写个检讨书承认错误就能改成好人了吗?不,要有一种严厉地方法,让他们知道犯了错误就要受到惩罚。不然以后到了社会触犯法律可就不是每周一星那么简单了,要蹲监狱的!」
老师们全都颔称是,尤其几个旁听的不属于班主任的任课老师,说起二年二班,均是咬牙切齿,恨不能将此班级解散,学生全部开除,班主任直接辞退了事。——如果能够在辞退之前先痛打廖学兵一顿。那将是最好的选择。
老廖在会议上先想到的当然是以理服人,而不是以拳头服人,当下微微一笑,说道:「邱主任说出这种话,正说明了他对学生的不了解,对学生的管束教育只建立在自己地一厢情愿之上。须知世界上物极必反的道理,哪里有压迫,哪里便有反抗,学校不是监狱集中营,更重要的一点。现在是个讲究人权的法制社会。」
邱大奇怒道:「那又怎么样?国有国法,校有校规,来学校念书就必须遵守学校的章程,没有这些条条框框约束他们,早就乱成伊拉克了。」
「当然。你说的对极了,但我要求除非的不是学校纪律,而是每周一星。我问问你,每周一星有写进校纪校规了吗?」
「当然没有了,这是用来对付那些最顽劣的学生地。如果他们学好了,根本不会用上。」
廖学兵心想老邱的脑子倒很清楚。但每周一星那种侮辱人的玩意,只会让心灵扭曲的更加扭曲,脑子变态的更加变态,憎恨社会的更加憎恨,唯一的积极作用就是警醒那些老实学生。挂着块木牌站在操场,传达的意思明显得很:谁要像我一样违反纪律。我就是他的榜样。
「邱主任,你这是极其错误的想法!每周一星也是践踏人格地做法,挂牌子在操场上示众,被同学们嘲笑,而且还有风吹日晒雨淋,简直是摧残!而且邱主任大多数时间都在公报私仇,只抓他看不顺眼的学生进行惩罚,即使每周一星有存在的价值,也早就失去了公平公正的价值。」
邱大奇指着自己的鼻子直瞪眼睛:「什么,你说我公报私仇?」
廖学兵冷冷道:「没错,我希望你先给大家阐述一下每周一星地入选规则,你是否遵照这个规则去做过?」
「规则很简单,每个星期操行分最低的学生入选,这也是为了激励、鞭策他上进才采取的措施。」
两人激烈辩论,董事会也没有制止,大家都竖起耳朵,以赞成每周一星的为主,因为如今的学生实在不容乐观。
「操行分最低的学生入选?为什么上周地张嘉伟分数那么高?难道只是因为他戳爆你的车胎吗,我看这事子虚乌有,并无真凭实据。还有前周的那位同学表现一直好得很,不过骂了你一句狗娘养的而已,事实上那一周操行份最低的是我们班地关幕云,他为什么没有当上每周一星?这就是事实,与你有嫌隙的才会上,其他不管有多奸多恶你都不会去理会。」
二年三班地班主任证实了老廖的说辞:「对,上周我们班的张嘉伟有二百多分,绝对不可能去操场站的。」因为凭空多了个每周一星的名额,奖金少了一些,他怎能不揭露出来,也好为自己平反。
「公报私仇」这顶帽子栽到邱大奇头上就没能再脱下来,每周一星失却公平性也是不争的事实,刚才表示赞成的老师都不再说话了。廖学兵乘胜追击:「鞭策学生上进,想法很好,但任何有良知的人都不会希望你把它变成私人泄愤的工具,事实上,你这样的行为也在践踏校纪校规。在此我向薰事会郑重提议,应该改换另一种督促学生的方式,而不是侮辱他们的人格。」
邱大奇不是个有急智的人,仓促中想不到什么应对的词语,猛拍一记桌子道:「血口喷人!我这能叫私人泄愤么?他们违反纪律就应该接受惩罚,而攻击身为训导主任的我,摆明了挑战学校权威,直接当选每周一星,一点都不过分!」
廖学兵心道:「就你会会拍桌子吓人,老子不会吗?」但他坐的是外围,没有桌子可拍,向前走了几步,将三年级较高等数学的杨老师推开,动作十分无礼,同样拍桌子道:「你算哪门子权威?」老廖拍桌子的声威可就比邱大奇大了十倍,「邦」的一声,杨老师吓得花容失色,长圆桌上的文件、水杯、矿泉瓶一齐跳动,气势凛然,好像他才是此间的主宰。几个老成持重的老师便想:「廖老师太激进了,年轻人果然还是不够稳重。」
邱大奇吓了一大跳,以为他恼羞成怒,要冲上来痛打自己,情不自禁倒退一步,叫道:「廖学兵,你要干什么?」
任铁林不敢阻止,史密斯夫人说:「亲爱的廖,会议上请保持肃静和纪律,双方的争论应在友好的气氛下进行。」夫人称呼别的同事下属,从来不会用上「亲爱的」形容词,最多在姓氏后面加个职务或先生女士,只有廖学兵是能够得到她另眼相看的怪物。
夫人话,邱大奇胆气为之一壮,说:「大家合理辩论,你穷恶干嘛?快给我坐好。」
老廖觉得不能再让这老变态留在会议上大放厥词,便伸手进裤兜按下电话,偷偷信号给南弟。自己的手机太古老不能短消息,那是借用了姜锋的手机,事先编好一段话指示南弟的工作。
果不其然,邱大奇马上感觉腿部手机的震动,拿起一看,是儿子打来的。他怕在薰事会面前失去干练的形象,不敢去接,连忙挂断。可是连续几次不间断的来电之后,邱大奇觉得儿子一定有什么急事,跟董事会简单说明一下,急忙跑出去接听。
「爸!我失恋了,我要去死,别拦着我!」邱利凄惨的哭声传来。
邱大奇怒道:「臭小子竟敢不好好学习去谈恋爱?你是不是想死?」接着一想,现不太对劲,儿子要去死?赶紧问道:「老实交代,你现在什么地方?」
「我在万隆大厦的天台,这里有一百一十层,好高啊,下面什么都看不到。风很大,旁边没有人,我想跳下去了。」
邱大奇顿时天旋地转,魂飞魄散,叫道:「别!利利,千万别冲动!听爸爸的,世界上还有很多美妙的东西,你马上下来,我过去接你。」
「不用了……」邱利的声音听起来悠远缥缈:「他们都欺负我,嘲笑我,就连女孩子也不喜欢我,我早就不想活了,再见,爸爸,我不能尽孝了。」
邱大奇一面向车棚急跑,一面狂似的问道:「利利,到底谁欺负你了?爸爸替你出气。是那家女孩子不要你了?爸爸帮你介绍更好的!」
他想给警察局打电话,可是又怕因此失去联系,想向同事们求助,又怕他们听不懂事情来龙去脉,平白耽误时间。唯一的办法只能驾驶车子尽快赶到现场努力劝服儿子别干傻事。
他的儿子平时沉默寡言,老实内向,从不撒谎,既然到了这一步,自然深信不疑,而且事情来得突然,来不及考虑细节。
第421章 灭绝师太
儿子的声音听起来更淡更绝望:「不用了,我已经受够了,他们都不是好东西,都是他们逼我的……」
「谁?他们是谁?」此时此刻的邱大奇哪还有精神想到每周一星,心思全都飘到了很远的万隆大厦。
「是我的老师。」
邱大奇大吃一惊:「啊!你的老师怎么了?」
儿子好像是哭:「上课时我和他顶嘴,然后他就火了,把我带到操场去罚站,还挂了块牌子,说我是坏蛋,同学们都在旁边嘲笑,我已经活够了……」
忽然而然,邱大奇就好像不受惯性影响似的停住脚步:「罚站?挂牌?」这是多么熟悉的字眼,谁能想到竟然生在他最疼爱的唯一的儿子头上?事情来得非常突然,令人措手不及,反应比平时强烈百倍。脑中隐隐冒出一个念头:「我这是报应吗?」
「爸,永别了!」
「不!」
手机听筒里传来呼啸的风声,然后啪啦一声,变成嘟嘟嘟的盲音。似乎连人带手机从高空坠落了。
「利利!」邱大奇跪在走廊上仰天长啸,痛哭失声。
不远处扫地的阿姨有点奇怪:「邱主任今天表演话剧吗?」会议室在单独一个楼层,同事们都在隔音效果很好的会议室里开会,没太多看到他的精彩表演。
中年丧子的老邱傻呆了一阵,手忙脚乱给警察局打电话,由于太过慌乱,脑子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全都是在乱按。不料巨大的悲痛中手指一颤,手机滑到楼梯下,他跟着追出,脚下一扭,登时滚下十二级地台阶。
……
会议室里,廖学兵正准备陈述设立每周一星的种种弊端,刚回校上课不久。积极恢复状态的戴湾也在旁听,站起说道:「董事会的各位先生女士,各位老师,我想表一点个人意见,我坚决不赞同撤消每周一星。」
廖学兵千算万算,没算到戴湾。
「学生是学校的根本,没有学生的话,校将不校。师将不师。所以,教育和纪律必须齐头并进,教育学生的文化知识和道德水准,然后用纪律来约束他们,这两样缺一不可。就好像一个国家的政府和军队,少了哪一样,社会都会崩塌。」戴湾看了廖学兵一眼,侃侃而言:「当前社会风起云涌,经济飞展,开放度日高。信息交流习以为常,除了知识与道德之外,那些学生们什么都懂,更加胡作非为。前几天我在网上看到一段别地学校学生的录象,几个十三四岁的女生互相殴斗。场面十分激烈,动作极其出格,令人瞠目结舌。我相信在我们学校当中也可能有这样的事情生。再不管教他们,成何体统?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建立类似于每周一星的威慑机制,让他们知道触犯校纪校规是会受到惩罚的,以后自然循规蹈矩。成为积极向上的好学生,我们当老师地也少了很多烦恼。」
洋洋洒洒一大堆,有条有理,显然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来的,其余老师纷纷凝重地点头。觉得每周一星绝不能撤消,反而要继续扬光大下去。
廖学兵还待要说。那名主持会议的董事会成员已经将此次争论一锤定音:「不用多说了,每周一星必须坚持下去,做为本校的纪律方针,也是本校的精神之所在。」
廖学兵几乎想跳起来大骂,终于忍住。每周一星坚持了那么多年,要废除的话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不光是老师,就连学生也早就习惯了它的存在。
「如果没别的事的话,我还有一条消息要通知大家,元旦就要到了,薰事会决定将筹备举办新年庆祝舞会,具体时间定在十二月三十一日晚上,已经邀请了大部分家长参加届时就由二年二班地学生负责会场布置,廖老师你看可以吗?」
「为什么是我们班?」老廖大惑不解。
「这是董事会抽签决定的,并没有针对哪个班级的意思,正好可以锻炼你们班级的团结协作互助能力,如果布置得好,全班同学的操行分还有加分,老师也会得到相应地奖励。」董事说。
「那应该没什么问题。」廖学兵心想那些学生读书不行,难道连玩都不会吗?
「会后宫雪琳部长会跟你详谈。」
宫雪琳是教导部部长,负责学生事务,新年舞会自然也相应的由她负责。
……
邱大奇刚向警察局报警,沉浸在无与伦比的悲痛当中,还不知道如何对妻子启齿,电话居然又响了。
「爸,我还活着,没吓到您吧?刚才是学校要求我们与父母亲人体验生死别布置的作业。我看这个创意不错,正好让自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真情,什么叫做感动,爸,我爱你。」竟是刚从地狱归来的儿子邱利。
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填满胸臆,邱大奇没感到愤怒,反而一阵庆幸,幸好是类似于恶作剧地家庭作业,否则他要真跳下万隆大厦,我该怎么过啊?
心情太过纷乱,隔了很久仍没能说出一句囫囵话:「我……我……好,这样……呃,很好……儿子,你在哪儿?我想去看看你。」
「爸……」邱利原以为父亲会怒不可遏,没想到他一点都不生气,这回可是真感到父子真情了:「我真的在万隆大厦,不过压根就没打算往下跳。」
……
廖学兵妄图废除每周一星的阴谋被戴湾挫败了!这令他感觉有些沮丧,因为世界上很多事情并不是由个人意志而转移的。
散会以后,在宫雪琳的部长办公室里,秘书用个大号地白瓷杯冲了一杯溶咖啡轻轻放在老廖面前。而灭绝师太手里拿的是一杯清茶。雾气氤氲,色泽诱人,芳香弥散。
妈地,居然用溶咖啡招待老子,太小气了。老廖不顾温度烫嘴,忿忿地两口三口喝干,将空杯递给秘书:「再给我弄一杯来。」
宫雪琳笑道:「关于廖老师在会议上的言,我很惊讶。想不到你竟是一个如此尊重学生的好老师,实在让人刮目相看。不过我要说的是,你的实际教学经验还是太浅了,当老师不能一味的以德服人,有时候对待恶劣顽皮地学生,也需要铁腕手段,我还担心每周一星不够威慑力呢。」
「多谢宫部长教诲,我一定铭记于心。将这条原则当做本人执教的标准。新年舞会有什么具体吗?是否需要从现在就开始准备?」
宫雪琳拿出一份文件看了看,说:「学校贯彻的是寓教于乐的概念,让学生们享受节日,在节日中挥自主创造力。三十一日晚上在大会堂举行舞会,届时很多有头有脸的家长和教育系统的领导都会参加,你们班的具体工作就是布置大会堂。一月一日呢,则是全校范围的游园活动,每个班级都要准备节目。」
这么说来工作量就要大上一点。「那么节目是什么样地节目?」
「在校园内每班都会安排一块区域,然后由他们负责装点那块区域,安排各式各样的表演或者小活动。吸引别的学生、家长,也还会有别的学校前来参观。如果到最后哪个班级区域的游客数量最多,不光是学生,班主任也会获得很好的奖励,甚至关系到年终奖的多少。」
「这主意看起来不错。看来学校也不是太死板嘛,尤其是从你这样的老女人口中说出来,格外让人感到惊喜。」
宫雪琳的脸色又变了:「什么,你说我是老女人?」
「呃,你的内分泌失调,不要说更年期已过。就连绝经期都已经来了,还说不老?人哪,最大地悲哀不是是否真的老了,而在于你肯不肯承认。」廖学兵刚好了一点,马上又忍不住开始冷言冷语打击宫雪琳的信心。
宫雪琳横眉倒竖:「给我滚蛋!无论舞会布置需要什么设备我都不会配合你的?」
「啊?舞会布置还能需要什么设备?不就是人手吗?搞些灯具、彩带不就完了?」
「那些灯具也要从后勤部门领取。没有我的条子,你以为你能领得到吗?」
廖学兵这才知道得罪灭绝师太不是一个很好地选择。赔笑道:「雪琳,你知道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那么年轻漂亮……」他脸皮厚度可比城墙,不经思索,居然「雪琳」如此肉麻亲昵的称呼也用将出来,完全不考虑对方是比他年长将近一倍的五十岁老妇人。
宫雪琳恼怒愈甚,脸色黑得像是快下暴雨的乌云,眼中似有电光在闪,那秘书躲在旁边吃吃偷笑。
「雪琳小姐,请原谅我的冒昧,每次见到你我都情不自禁生出崇慕之心,您在学校的威信是那么大,您地风度成熟优雅,每一个学生都崇拜您,将您视为偶像。前几天我给班里学生布置了一道家庭作业,让他们写一篇作文,题目是《我最敬爱的人》,结果您猜怎么着?四十五个同学有四十个写您,令我极为动容,一个老师能够被学生推崇到这个地步,将是个人之大幸,学校之大大幸,国家之大大大幸……」
第422章 有趣
宫雪琳实在忍无可忍,恨不能将笔筒里的笔全都戳进他那可恶的嘴里,叫道:「舞会的事已经谈完了你还留着干什么?快给我出去!」
廖学兵将无耻这个词语挥到自从人类进化以来的最大地步,讪笑道:「不知今晚上雪琳小姐有没有空,我知道有一家气氛很不错的咖啡店……」
宫雪琳老都老了,居然还被一个年轻男子如此调戏,越想越是对廖学兵的为人不齿,这家伙前倨后恭,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出卖人格,而且还口出胡话,气愤实在难以忍受,怒道:「滚!马上给我滚!这点不欢迎你!」
「哈哈,既然雪琳小姐没时间,那我就不打扰了。」耍了灭绝师太一通,得意洋洋出门而去。
宫雪琳仍是气息不能平复,暗想:「如果他的语气能再真诚一点,倒也算个大好青年。」
……
日照时间越来越少,天气也越来越冷,天已经蒙蒙亮了,廖学兵躲在温暖的被窝里睡得迷迷糊糊,根本不想起床。他有严重的失眠和神经衰弱症,睡觉时明明已经很困了,可偏偏就是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胡思乱想,直到后半夜才勉强睡去。若是途中稍有一些动静便会猛然惊醒,整个过程也是恶梦连连,睡得十分压抑。
「算了,还是去上课吧,也不知道邱大奇那小子被吓死没有。」
驱车经过校门,只见邱大奇仍是倒背双手来回巡查,威严十足。脸上如罩一团黑气,眼神阴狠锐利如鹰,神色好比择人而噬的猛兽。学生们远远看到他,没有一个不绕路远行的。
「蒙军!」邱大奇突然舌绽春雷,平地里暴喝一声,「给我过来!」
叼着香烟优哉游哉的蒙军怀里藏着一本黄色漫画,刚刚通过学校门口,一见到虎视眈眈地邱大奇。这还得了?立即撒腿就跑。
「你跑什么?」邱大奇喉咙里爆出晴天霹雳,扭动着肥胖的身体向他追去。
蒙军丢掉烟头,将不良读物夹在衣服里的腋窝底下,施施然站住,笑道:「邱主任,一大清早的,有何指教啊?吃早餐了吗?要不我请你到黄陶记吃乌骨鸡汤和清水羊肉?」
邱大奇一路提着教鞭走过来,气势汹汹。双眼瞪得跟铜铃似的,不知多少学生认为蒙军即将横遭不测。「我说过多少遍了,不准吸烟!你想得肺痨死吗?你们这些孩子就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身体,将来长大了会后悔的。」
蒙军也算老油条一根了,嘿嘿笑道:「吸烟?谁吸烟了?到底谁这么不遵守纪律呢?邱主任,我可是好学上进的好学生,从不做那种缺德事。」
邱大奇叹道:「做过地事不承认还算男子汉么?也不知道廖学兵那家伙怎么教育你们的,要学会敢作敢当。」向蒙军伸过手去。
周围的学生都紧不住打了个寒战,蒙军一定会死得很难看的。
没想到邱大奇抓住他歪在里面的衣领扶正,说:「这次就不为难你了。下次记得注意,你们年纪还轻,不是吸烟的时候。快去上课吧,不然要迟到了。」
蒙军不知所措,兀自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愣在当处说:「我……我没听错吧?」恐惧魔王如此不可思议,轻易放过犯在他手里的学生,为十年来唯一一次,怎么也会让人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世界开始爆炸地前兆,外星人准备入侵地球的象征。不可能。一定还有更惨绝人寰的后招在等着!蒙军骇怕地看了邱大奇一眼,一步一步倒退,猛然转身,跑得比兔子还快,哧溜一下。须臾不见人影。
廖学兵的雪佛兰滑过去,在邱大奇身边停下。笑道:「多年的老屠户今儿良心现,改吃素了吗?嗯,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佛祖会原谅你从前罪孽的。」
「廖学兵不好好备课,在这里叽叽歪歪什么呢?你们班的人都已经无可救药了,所以我懒得理会他们罢了。」
廖学兵心道:「明明是昨天被儿子感动得一塌糊涂,现在暂时还心软着,却还要装做嘴硬,死老邱倒也有趣得很。不过江山易改,脾性难移,我猜他过几天又得回复老样子了。」
淡淡一笑,不再言语,停好车就直接去了办公室。
蒙军到教室转过一圈,仍然没有见到关慕云和李玉中,心想老师这次是怎么搞的,连点小事都办不好。急匆匆跑去办公室,劈头就问:「老师李玉中他们怎么样了?」
「来来来,你别着急,先坐下我和你慢慢说。」廖学兵给他倒了杯水,翘着二郎腿道:「他们被梁慈整了,正在家里休养,也不是什么大事,关键是你现在想不想帮他们报仇?」
蒙军摊摊手:「我一个人能干什么呢?还是等他们回来再说好了。」
「不要紧,有我在你怕什么?梁慈在学校里只是个小虾米吧,轮得到你蒙大官人害怕吗?第一节是语文课,上完课后你把那家伙引出来,我们再教训他。」
蒙军有点气愤:「要说单挑,十个他都不是我的对手,就怕他太阴了,什么时候搞死你都不知道。」
「明白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鬼蜮伎俩都是没有用地。」
廖学兵收拾桌子,拿起头天做好的讲义和课文以及学生档案、考勤表,和蒙军一起向教室走去。「天气很冷,我看这天都快要下雪了。你们这帮孩子冬天里都有什么娱乐没?」
「还不是晚上到夜总会喝酒,去溜冰,还有就是约几个女孩子去泡温泉,不过通常都约不到……」
老廖淡淡一笑:「那你看上我们班哪个女孩了?」
「范……呃,没呢,我从不喜欢谈恋爱,那玩意浪费时间,影响学习,是我所深恶痛绝的。」蒙军的脑筋转弯得倒也快。
「是范雪颖对吧?那女孩不错,就是性子辣了点,你一定罩不住她,所以怕说出来没面子。」
「谁说我罩不住了?我蒙军看上的女人就没一个能反抗地。你不要太小看我了。」
上课铃刚响过,走廊上已经没多少学生,只剩下别的班级比较喜欢玩酷的男生还趴在栏杆上吸烟,抽的居然还是「精致弗吉尼亚」,闭着眼睛一脸惬意,也不知道他小小年纪能不能体会香烟中的味道。
「同学,把烟给灭了。」廖学兵说。
那学生不太情愿,本来还打算反唇相讥,但看到老廖身后凶神恶煞的蒙军,不得已在栏杆上按熄,哼了一声,说:「多管什么闲事呢,小心以后生孩子没屁眼。」
蒙军挽起袖子要给那不知天高地厚地小子来点教训,老廖制止了:「个性张扬是好事,不过他们以后会明白的。」
推开门口,教室里非常温暖,不少同学都闲得伏在课桌上打瞌睡。叶玉虎等人还在商量精神病的事。
夏惟穿了一件可笑的大棉祅,灰扑扑的颜色,又旧又肥,两个手肘关节处打上布料不同地补丁,仿佛地主家的长工从电视里蹦了出来,带着无可奈何地神色接受同学们肆无忌惮目光的洗礼。他父亲履行莫老五的话可真是履行得够彻底的。
周安每天只休息七个小时,除了上课就是练习礼仪、体型和舞蹈,早已疲惫不堪,眼眶黑得像是熊猫。廖老师的课上不敢睡觉,只好强自忍耐。
丁柳静捧着一本课外书看得津津有味,见廖老师来了,连忙收进抽屉里。
廖学兵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黑板上写下本节课的内容就捧起书本开讲,双手撑在讲台上笑眯眯地说:「今天我有一件事要宣布,那就是改选班级干部,大家有什么意见吗?」
宛若一枚原子弹投将下来,学生们全都不说话了。崔政大声道:「专门浪费时间来改选班干部,太无聊了吧,学期都过了大半,还有什么可选的?」他是班长,最害怕廖老师独裁,一脚把自己踢开,那么一来自然威信扫地,追求安纯纯更没指望。
「昨天的全体班主任会议上董事会已经再次强调纪律的重要性,没有好的班干部维持班集体是不行的,这次改选是完全民主的,全部由同学们投票,谁的票数最高谁就当选,我保证绝对没有黑箱操作。」
崔政的脸重新缓和下来,他原先以为老廖要一言而决班干部的任命,那样的话肯定没自己的份了。既然要民主,嘿嘿,凭我崔政的能力,轻松拿个全票就好比探囊取物般简单,只是这么一来,又得花掉大笔银子,刚看上的一款游戏机又得等下个月零花钱到账了。
「班干部主要是这么几个职位,班长、副班长、学习委员、劳动委员、生活委员、文艺委员、体育委员,各课代表由本课老师任命,不在此次改选范围。今天星期二,给你们四天准备,有意竞选的可以开展活动了,然后到星期五下午进行正式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