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事
店铺没有开开张几日,便遇到了有心人士的挑拨。
冷思妍一来,原本围在那里的伙计不由自主的让出一条路来,个个脸上写满了恭敬,她面色平静,脚步平稳的如众星拱月般走进了店铺。
屋子里乱成了一团,里面有店铺的伙计,还有不泊看戏的路人,也有一些店铺平日的主顾。
她的心里有了三分怒气,还觉得自己处理事情还算聪明,可是今日里居然将这里闹成了这般,真是让她对自己的信心失去了一半!
而面前的掌柜,脸上坎坷不安,她突然间觉得,自己将店铺交给这样的一个人打理,她如何能放得下!
再想起来的路上子晴对她说的事情,心里更多了几分冷意。
她不是那种专断独行之人,也不是那种舍不得放权之人,可是放权也要找对人,不可能哄哄就过去了。
掌柜的声音有些尖锐和怒气的声音传来:“假货?我看你根本就是无中生有,我安心布料虽说刚刚起业不久,又岂会做出这等之事,你这批烂绸子,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破坏我安心布料的名声的!还有,我告诉你,夫人已经将这里交由我管理,日后这里就由我全权负责!想烧这里,我倒想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夫人!”旁边的小伙计一见到她进来忙行礼,掌柜的话也卡在那里,一见到她忙话锋一转道:“夫人,你整理日里忙得紧,今日里你怎么得空来这里呢?”
冷思妍没有理掌柜,脸上满是淡雅怡人的微笑道:“刘老爷子,什么事情让你生这么大的气?”
“大当家来了就好!”刘老爷子怒气冲冲的道:“今日的事情若是不给我个说法,就休怪我翻脸无情!”
“安心能做到今日,就是仰仗了刘老爷子等一众主顾的帮衬,只是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惹得刘老爷子如此大怒?”冷思妍淡淡的在旁道。
刘老爷子听到她的话后怒气消了些,却从旁边的拿起一匹绸子放到她的面前道:“我上个月在楚家一共订了五百匹云织,因为是老关系了又急着用货,所以并没有细细验货,只验了上面的几匹,是上等的云织,便直接命人拉了回去,没料到第二日将下面的绸子拿出来一看,居然是最最下等的菜叶绸!”
刘老爷子还怕冷思妍不信,拿起那一匹绸子放在她面前的柜台上,再轻轻用力一扯,那匹绸子便如烂菜叶一般成了碎片。
围在四周看热闹的人一见到这等情形,顿时大声起哄,齐刷刷的道:“真是烂绸子啊,这安心布料的云织居然会是这样的烂东西!”
冷思妍走到那匹绸子的面前,细细的打量一番,对于菜叶绸的事情,她是知道的,菜叶绸和正品的云织有着本质差别,云织是用上等的柞叶丝所织,而菜叶绸就是用乱七八糟的劣质丝绸用特殊的工艺所制,外表上看起来就和正品云织一样,可是纫性却极差,一扯就破,根本就连衣裳都没有办法作。
而安心布料所有的云织都是由特定的作坊所制,那些作坊都和安心布料和作了很长时间,品质都有保证,她来之前已经查过所有的单据,都没有任何问题。
她实在是有些好奇,这一批菜叶绸是从哪里来的?
暴露
她没有说话,缓缓的走到刘老爷子拉来的云织边上细细的看了一遍,却见上面同样都有那条丝线,她的心里顿时一片了然。
掌柜冷笑道:“这批绸子根本就不是我们安心布料的,刘老爷子近日除了跟我安心布料买绸子之外,还从元和的王家买了绸子……”
“我不和你说话!”刘老爷子暴怒道:“你个小兔崽子根本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大当家的,我知晓你很忙,这安心布料的事情你是不是不打算做主了呢?”
掌柜大怒道:“我看你才是为老不尊……”
冷思妍冷着声道:“给我住嘴!”她见掌柜满脸不甘,当下把眼睛一斜,掌柜见她眸光凌利如刀,心里一惊,必竟心里发虚,当下轻哼一声只得把头扭至一侧,她看着掌柜道:“我虽然整日很忙,可是这安心布料还是我当家,是对是错,我还分得清楚!今日里刘老爷子也在这里,我一定会给刘老爷子一个说法。”
掌柜咬了咬牙,正欲说话,冷思妍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扭过头对身边的伙计道:“乔叔,麻烦你把库房里的云织拿一匹出来。”
乔叔领命而去,冷思妍又缓缓的吩咐道:“琴儿,你去把这个几日刘老爷子购货的帐本找来。”
琴儿点头而去,片刻之后,乔叔抱着一匹云织走进来放在柜台上道:“大当家,云织拿来了。”
琴儿也很快就将这一个月刘老爷子的购货清单寻了过来,冷思妍指着那匹新抱上来的云织对刘老爷子道:“刘老爷子,麻烦你仔细的看一看,这两匹云织有何不妥之处?”
刘老爷子不屑的看了一眼后道:“这有什么看不出来的,这两匹云织一匹是真正的云织,一匹是菜叶绸!”
冷思妍淡淡的一笑道:“自从我开店以来,安心布料所有出去的货物都会用千里线做上标识,在隐处用特制的标签记下了出货的日期,以便追踪货物的品质。刘老爷子,你看这一匹从库房里提出来的云织,再看看这货架上还没有卖出绸缎,每匹上都会特定的记号,刘老爷子是我安心布料的老主顾了,以前应该也发现过。”
刘老爷子细细的看了一眼后,果然见那些布头上有若隐若现的记号,他点了点头,冷思妍又拿起他拿过来的那些云织道:“可是刘老爷子你拿来的绸缎上面虽然也有一些标识,可是那些标识却不是我安心布庄的。因为安心布庄的标识不但有千里线做记号,那记号也是独一无二的,这上面的印记看起来和安心布庄的一样,却是印反了。所以这批云织根本就不是安心布庄的!”
冷思妍至开店之后,所有出厂的货物根据月份用英文字母来排序,五月份排到的是E,可是这个年代的人又如何会认识E?
于是便见样学样,却将E给印反了。
刘老爷子大怒道:“我一直敬大当家是个女中豪杰,没料到却也是护短之辈!”
冷思妍双目灼灼的看着刘老爷子道:“我是不是护短,刘老爷子心里应该很清楚,安心布庄这一几日只卖给刘老爷子五十匹云织,可是刘老爷子却抱过来六十匹云织,刘老爷子可以说这是前两日库存下来没有用完的,可是据我所知,刘老爷子上一次从安心布庄进的货早已卖完,这余下的绸子又是从何而来,刘老爷子想必比我更加清楚吧!”
掌柜听到这里大声道:“我早就说过这批云织不是安心布庄的,刘老爷子,你可当真是无奸不商啊!居然想出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来破坏我安心布庄的名声!今日里我倒想看看你要如何烧了我安心布庄!”
不轨
刘老爷子的面子再也挂不住,却强自支撑着道:“你们安心布庄根本就是卖假货,现在又在这里耍赖!”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溜了出去,竟是连那批菜叶绸也不要了。
众人一见到此等情景,登时知道那刘老爷子不过是上门寻事的罢了,便在门畔哄笑。
冷思妍对围在店里的众人道:“今日就请各位做个见证!我安心布庄所有的的绵缎云织,都是经过数遍检验的,所有的货物都有有据可查,断断不会做出卖假货的事情。今日里我冷思妍以安心布庄大当家的身份在这里宣布,日后各位若在安心布庄的锦缎坊里买到假货,我将给予十倍赔偿!”
假一罚十的法子她不是这个时代第一个想出来的,但是以一个女子的身份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说出来,却还是第一次。
看热闹的众人听到她的话后都微微一惊,这个看似娇弱的女子当真是极有魄力的,这样的话若没有良好的品质是没有办法说出口的。
他们不禁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番,却见她看起来娇弱可人,眉眼间有三分温柔,三分淡定,可是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却让人不敢小瞧,那自信的光华为她镀了一层金色的光华,美的恍人眼睛。
“我们相信冷大当家的!”人群里不知道是谁说出这么一句话来,随它的人跟着附和。
冷思妍朝众人浅浅一笑道:“承蒙大家的信任,今日里又劳烦大家做了见证,今日里若是有人要买我安心布庄的锦缎,我在这里做个主,给大家打个折扣,过了今日便不再是这个价钱了!”
安心布庄虽开张不久,可是锦缎之好,在洛阳城也是稍有名气了的,而且安心布庄锦缎的价格一直都比其他布庄要价位要低得许多,今日若是在打折扣,那么,这样算上一算,安心布庄等于是吃了亏,而他们这些顾主倒是赢得了不少。
“给我一匹!”经过一番比对,突然间,有人拿着银子大声道。
“我也要一匹!”
“别和我抢,那匹红色的我要了!”
“……”
一时间原本来看热闹的百姓开始在柜台前抢起货来,掌柜见此,顿时乐开了花,招呼着一众伙计张罗着做生意,因为买的人太多,原本店里压箱底的货也搬了出来。
冷思妍见到眼前的情景,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掌柜,叫唤了他一声,“你跟我来!”
掌柜心里有些发虚,却也依言跟着她走进了内堂,她缓缓的在内堂前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子晴早已备好了茶水放在旁边的小几上。
冷思妍不说话,只小口小口的品着茶,甚至连眼角的余光也没有看掌柜一眼,子晴在旁陪着。
总店是一个两进两出的院子,前面大堂里闹成一团,内堂里却一片安静,前面的喧哗反而加重了内堂里凝重的气氛。
年轻气躁的掌柜终究受不了这凝重的气氛,想要开口说话,却见冷思妍不紧不慢一片淡然的样子,心里无端的生出三分惧意,只得垂手在旁候着,他的心里有些紧张,额前不自觉的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我才是当家
子晴见到冷思妍如此的样子,就知道她的心里已经下了决定,心里反而一轻,只在那里陪着,不管王妃做什么样的决定,她都支持。
冷思妍的手微微一伸,子晴会意,将头附了过来,她轻声在子晴的耳畔说了几句话,子晴微微一惊后点了点头,便将茶盏放在桌上,大步走了出去。
一盏茶的时间已过,冷思妍还在喝茶,掌柜再也受不了这般压抑的气氛,终于忍不住道:“不知道大当家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冷思妍依旧喝着茶,没有理会他,他又等了片刻后道:“不知道大当家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冷思妍这才将头微微抬起来,淡淡的看着掌柜,掌柜见她的眸光一片清冷和凌利,登时被吓了一大跳,她微微有些低沉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也没有什么要紧的话要说,只是想问问你,你是如何笃定刘老爷子的那批云织是假的?”
一说到这件事,掌柜又来了精神,他满脸不屑的道:“那老家伙根本就是一根老油条,品性差的要死,这一次摆明了就是来闹事的,一眼就能看到得出来!也是大当家你仁慈,要不然我刚才就去报官,让那老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冷思妍浅浅的道:“依你的意思是对待敌人就要心狠手辣,毫不留情呢?”
“那是自然!”掌柜一本正经的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很好!”冷思妍缓缓的站起身来道:“你果真是极见解之人!”
正在此时,子晴已经回来了,对着冷思妍微微摇了摇头,冷思妍眸光转深,扭头看了一眼掌柜,说道:“今日的事情便到此吧,我有些倦了,先回去休息了!”
掌柜听到她这句话心里顿时松了一大口气,原以为她今日里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只怕是要做出什么事情来,没料到却只装腔作势罢了,他的心里原本是有些怕她的,但是想起她不过是个女子,而且很少来这店铺,她一个女子又能有什么本事?于是小瞧的心思又升了上来,当下浅浅的道:“这几日大当家想必是很忙吧,不碍事,这店中之事,我会全权打理,请大当家放心!”
冷思妍听到他的话怒火上升,但很快便恢复了淡然,她倒是很想看看,他打得什么主意,看着他,说道:“安心布庄要如何打理,我心里有数。你若能将这安心布庄打理好,我自是求之不得,可是今日里你的处事方式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你这样的水平,先去给当学徒吧,先学会如何与客人勾通,掌柜的暂时由乔叔代理。”
掌柜听到她的话顿时大急道:“大当家,我承认今日之事我也有过错,请大当家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定会好好的管理。”
冷思妍看着他说道:“不了,我店铺刚刚起业,需要的是人才,如若你真能力,我自会看在眼里,心中也会有个数,日后若有需要,当然也不会忘了你……”她的眸光里荡起一抹冷气,一字一句的道:“再说,这个店铺是我的,不是你的!”
内鬼
冷思妍坐在马车里,脸上有了一丝淡淡的怒气,子晴在旁道:“王妃,刘老爷子从店里出来之后就去了西子胡同,那里早有人候着,两人说了一会话,便吵了起来,似乎是相互责备。”
“和刘老爷子接头的人你看清楚了吗?”冷思妍慢条斯理的问道。
子晴看着她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侧妃夫人的贴身丫环茜儿。”
冷思妍的鼻子里逸出了一声轻哼声,子晴又低低的道:“我听那茜儿说刘老爷子没有将这件事情处理好,两人吵的甚是厉害,听刘老爷子的口气,似乎和侧妃夫人合作了不短的时间。”
冷思妍握着帕子的手更紧了一分,子晴又气闷闷的道:“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侧妃夫人为什么要这么做,王妃你以为不和她去争王爷,她为何还要这般做呢?”
冷思妍没有回答,心里却清楚的很,萧木莲会这般,无非是想报上次在凉亭里的仇,如若她的店铺经营的不好,她便没有吃饭的家伙,在她离开王府,沦为乞丐。
这萧木莲的计谋还真是周道啊,竟然已经帮她安排好了以后的路子,不错不错,确实该赞美她一番,不是吗?
马车在王府门口停下,子晴先跳下马车,再上前来搀扶着冷思妍,冷思妍缓缓走了下来。
“子晴,去给我买些芙蓉糕点来,本妃有些饿了!”在进王府大门之际,冷思妍朝身旁的琴儿说着。
子晴点了点头,放开了她的手臂,朝一旁的丫鬟使了使眼色,丫鬟会意,赶忙上前搀扶着冷思妍的手臂。
冷思妍回到幽涵阁后,便吩咐下人,子晴回来时,叫她直接进房就好,其他人则不便打扰她。
房内,走到案桌前,将衣袖中的账本拿出,平放着,便盘腿坐了下来,专心致志的看着这几日店铺出货进货的账单记录。
“王妃,糕点来了。”子晴推开房门,便将房门又关上,提着刚刚买回来的糕点,放在案桌前,见冷思妍看着账单,也未打扰她,直接做其他事情去了。
一会儿工夫,冷思妍从账本中抬起头,望着不远处正在刺绣的子晴,唤了一声,“子晴,去帮我拿支毛笔过来!”
琴儿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儿,从砚台这边,掉入墨浆,掉入些许的清水,拿起砚台边的墨刷,轻轻搅拌着,待墨浆和水混合后,子晴才停下手中的动作,将挂在小担架上的一支毛笔放到其中,端起案桌上小小的砚台,走到冷思妍身前,将砚台放下,毛笔便递到了冷思妍的手中。
冷思妍接过,在上面画了一笔,指着账本上的某一处,抬头望向子晴,“你看,这里虽说没有问题,可仔细斟酌,还是看得出一些破绽的!”
子晴一听,将脸也凑了上去,看了看有着句号的某处,眉头紧锁,“看来,店铺里有内鬼,这账本被人做了手脚。”
冷思妍点了点头,继续看着账本。
“王妃,你说会不会又是侧妃夫人叫人搞的鬼?”子晴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大胆的猜测着。
冷思妍抬起头,望着如此的琴儿,凝神了一会儿,放在手中的账本,站起身,“或许,走,先听打探虚实!”语毕后,子晴打开房门,两人便朝烟雨阁的莲月楼前行,而买回来的糕点,却丝毫未动过。
想学刺绣
“啊!什么风把王妃姐姐给吹来了,快坐快坐!茜儿,看茶!”冷思妍刚刚走进莲月楼,萧木莲便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儿,赶忙迎了上来,并且吩咐着茜儿看茶。
冷思妍朝子晴使了使眼色,琴儿会意,跟上了茜儿的身后。
两人一走后,冷思妍望着萧木莲刚刚放下的东西,走上前,探了个究竟。
“萧妹妹刺绣,手工不错,拿出去卖,指不定能不少银两呢?”用手拿起,嘴里啧啧赞许着。
萧木莲一脸的不好意思,谦虚的说道:“王妃姐姐太过客气了,只不过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要是王妃姐姐喜欢,改明儿妹妹绣一个给你送过去。”
“哦!萧妹妹这话可是当真,本妃真好想学习刺绣,不如就由萧妹妹做本妃的师傅,教本妃刺绣,可好?”冷思妍放下手中的刺绣,一脸想要拜师的模样。
萧木莲赶忙摆了摆手,摇了摇头,“不不不,妹妹不才,怎可充当王妃姐姐的师傅,王妃姐姐若想学刺绣,妹妹倒是可以介绍个师傅,这名师傅可说是洛阳城鼎鼎有名的,她的绣工,可说是活灵活现,且,她刺得东西,都进贡到了皇宫,专门为皇家刺绣。”
“有这等女子?那本妃倒要见识见识,改明儿萧妹妹可要记得给本妃介绍介绍,本妃最近闲的无事,也想做些个活儿,打发时间,只可惜没地儿去。”冷思妍叹了一口气,脸上有些懒散之色。
萧木莲见她这般模样,心下有了一丝计谋,便继续微笑道:“竟然如此,改明儿就介绍给王妃姐姐认识,前两日,遥妹妹也来找妹妹,说是也想要学习刺绣,正好,王妃姐姐和瑶妹妹两人一起,省得日后麻烦。”
“遥妹妹也打算学习刺绣,本妃还以为想遥妹妹这般知书达理的女子,刺绣的功夫应该不在话下,没想到遥妹妹也只是起步啊!”冷思妍一听,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子晴和茜儿走了进来,茜儿手中端着刚刚起好的茶水,只是脸上有些怪异之色。
子晴则是一脸淡定的走了进来,便直接朝冷思妍这般行来。
冷思妍望了她一眼,她点了点头。
“来,王妃姐姐想必口干了,喝杯茶水润润喉,这是王爷昨儿个从皇宫拿回来的,听说是贡品,难得今儿个王妃姐姐有幸,能品尝到,这茶水清香淡雅,想必很合王妃姐姐口味,王妃姐姐试试。”萧木莲接过茜儿递过来的茶杯,转交给了冷思妍,脸上仍旧笑意不减。
冷思妍接过,打开茶盖,一股清香淡雅,让人不由自主的全身放松,凑到嘴边轻轻拧了一口,的确的确是好喝极了,难怪会成为贡品,自然有它的可有价值。
“嗯!萧妹妹说的不错,的确好喝极了!”冷思妍放下茶杯,朝一旁的萧木莲柔柔一笑。
萧木莲放下茶杯,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同样朝冷思妍微微一笑,“竟如此合王妃姐姐口味,不如,妹妹送些给王妃姐姐拿回去细细品尝,可好?”
“这……”冷思妍脸露为难之色,“如何极品,妹妹送给了本妃,要是王爷问起,妹妹可不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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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
“王妃姐姐,无需担忧,王爷对妹妹这般宠爱,不会对妹妹做什么?王妃姐姐尽管收下就好了!”萧木莲推了推她的手,将那包上等的茶叶再次推到了冷思妍的面前。
冷思妍望了望身前的茶叶一眼,再望了望萧木莲,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收下了,“竟然萧妹妹这般,那本妃就收下了。”将茶叶将到子晴手中,喝下最后一口茶水,“这茶的确不愧是上品,萧妹妹肯如此割爱,真是让本妃荣幸之至。”
“最近不见王妃姐姐人影,可是有什么事情再忙?”萧木莲突然间问道。
冷思妍心下一阵冷笑,果然还是问出了口,她倒要看看她怎么敷衍过去,拿起手中的小蒲扇,怕打着,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近儿个本妃迷上了开店铺,这不,这半个多月在洛阳城开了家布料店铺,生意还不错,可,昨个儿不知晓是怎么回事?竟然有人到店铺来搞乱,把本妃的店铺是乱的一团糟,想来,店铺刚刚开张不久,有人来闹事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儿。方才本妃查阅账本,才知晓,这店铺内竟然有内鬼,账本有些作假。”
停顿了一下,望了萧木莲一眼,见她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冷思妍不动声色的继续说道:“萧妹妹你评评理,这店铺开张不久,一向是于诚信营业,从不曾掺任何的作假,怎么就会出问题了呢?”
萧木莲见冷思妍一脸的苦恼之色,心里很是得意,表面上则一脸的为冷思妍打抱不平,问道:“王妃姐姐,妹妹没有做过生意,自然对着生意之上的事儿一窍不通,果如王妃姐姐所言,妹妹觉得,会不会是那个仇家找上门了,或是同行的人看不惯,故意上门挑事非?”
“这……本妃向来行事低调,也不曾与他人接过仇或结过怨,怎么会被人给盯上了呢?若真如萧妹妹所言,是仇家找上门了,那事情可就棘手了。”冷思妍凝思了一会儿,这般说道。
萧木莲垂下眼眸,眸底闪过一抹不以为然的光芒,抬起头,望着冷思妍,一脸为她着想的模样,说道:“那王妃姐姐可要查查了,要是这店铺内出了内鬼,可是会让王妃姐姐的名誉受损,而且连着店铺也会失信于人,日后,这店铺可就真的经营不下去了。”
“萧妹妹真是贤良有德,王府交由萧妹妹打理,还真是选对了,就依萧妹妹所言,明儿个我让人去查查,时候不早了,本妃还有些事儿没有完成,就不打搅了,改明儿萧妹妹有空,到店铺里坐坐。”说完,便跟着子晴两人离开了莲月楼。
萧木莲望着冷思妍一主一仆的背影,脸上瞬间露出一抹恨意。
“茜儿,去,跟踪王妃,看她到底有何事需要这般急着去办?”叫唤着从端来茶水后,就一直规矩的站在萧木莲身边的琴儿说着。
茜儿俯身行礼,便也离开了莲月楼。
而萧木莲不知晓的事儿是,子晴跟茜儿出去沏茶的那会儿,到底说了些什么,而这些不经意的发现,也让她失去了凌澈对她的宠爱和信任,最终她会是什么下场,那就是后话了,这里暂时不提。
回门
“王妃,关于店铺那事儿,我问过茜儿了,的确是萧侧妃所言,而掌柜的也是她的表哥,账本作假的事儿,奴婢觉得可能和他脱不了干系。”出了莲月楼,子晴搀扶着冷思妍朝幽涵阁方向前行,路上,子晴见四下无人,才道了出来。
冷思妍一听,脸上并没有多大的惊讶,一脸的平静如水,好似这事儿她早就知晓一般,其实,这事儿冷思妍确实已经猜到了,昨儿个和掌柜交谈间,她就已经从中探出了虚实,至于她为何知晓,还将他安置在店铺没有将他赶出去,她是另有打算。
“琴儿,派人监视他,有什么动静,向我汇报。”冷思妍停下脚步,望着路上的桃花林,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子晴点了点头,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望着冷思妍,犹豫了许久,才道:“王妃,明儿个是你回门的日子,是否该准备些东西?”
“哦,本妃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你去准备就好。”经子晴这么一提,她才想起,她嫁到凌王府已经个把月了,古代人的规矩是,姑娘嫁出去后,三日后,就该和夫君回家一趟,这就是所谓的三朝回门,不过,那个家,回不回去都无所谓,反正在那个家里,没有人欢迎她,准备礼物,他们也不一定会接受,反而觉得她不怀好意。
子晴并不知晓冷思妍在丞相府是个不受宠的三小姐,她回不回门不会有任何的人在意。
“王爷那边……”子晴望了望自己主子,有些犹豫该不该说。
冷思妍知晓她指的是什么,“王爷那边本妃会说。”至于他去或不去,她可不能打包票,爱去不去咯。
竖日,炎炎的烈日高悬当空,红色的光如火箭般射到地面上,地面着了火,反射出油在沸煎时的火焰来。
没有敢抬头看一眼太阳,只觉得到处都耀眼,空中、屋顶、地上,都是白亮亮的一片,白里透着点红,由上到下整个像一面极大的火镜,每条都是火镜的焦点,仿佛一切东西就要燃烧起来。
“王妃,今儿个虽然炎热,天气却很好,适合出门的日子。”子晴站在房门外,望着炎炎烈日的太阳,一脸的开心。
“嗯!”冷思妍应了一声,丝毫没有被她脸上的高兴所感染。
“王爷怎么还不来啊,这要是耽搁了时辰,可就不好了!”子晴望着房外,有些心急,这才想到,这王爷还没有到,都这个时辰,睡觉的人早就醒了吧。
冷思妍倒是没有她这般心急,慵懒的躺在贵妃椅上,拿起放在身前的书籍,惬意的很,好似他来不来都与她无关。
子晴见她如此,心下更急坏了,王爷王妃是不是没有打算回门啊,看这,一个还没有到,一个躺着看书,根本就好似和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一般,倒是把她这个丫鬟给急坏了。
“王妃,你……”琴儿刚说些什么,房外传了声响,打断她想要说的话。
“王爷吉祥!”
遇劫
“嗯!”房外,凌澈淡淡地点了点头。
“王爷吉祥!”子晴见凌澈站在房门外,赶忙俯身行礼。
凌澈没有看琴儿一眼,直接走进房内,见躺在贵妃椅上的冷思妍,摆了摆衣袖,“你先出去吧!”
子晴再次俯身,走出房门外,将房门关上。
房内,只剩下凌澈和躺在贵妃椅上的冷思妍。
“今日是你回门的日子,虽然你我没有福气之实,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正妃,按理数,本王今日该陪你回门。”凌澈打破了房内的沉默。
冷思妍放下手中的书籍,站起身,指了指案桌上的一大把东西,“如此,那就请王爷把这些东西帮马车上吧。”说完,便踏着脚步往外走去。
凌澈望了望案桌上的一大推东西,在望了望冷思妍离去的背影,很想直接转身走人,可想了想,咬了咬牙,还是抱着一大推东西,跟在冷思妍的身后。
子晴见王爷抱着一大推东西从房内出来,赶忙跑上去,有些不好意思,“王爷,额……给点东西奴婢拿吧!”
凌澈没有回话,一脸的面无表情,将一些较微轻的东西递给了子晴,然后便朝王府大门口走去。
子晴接过,愣愣地看着凌澈离开的方向好一会儿,看着一脸毫无表情的冷思妍,走上前,“王妃,这……你叫王爷拿东西,不好吧!”看王爷面无表情,其中还参合这一丝怒气,也对,一个堂堂王爷,竟然像小厮一样,抱着一大推东西,是谁都会生气。
“哪里不好,你看她不是很乐意吗?”冷思妍摇了摇手中的小蒲扇,望着不远处将东西交给马夫的凌澈,瞧着他脸上的神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很是愉快的模样。
子晴瞪大眼,王妃是不是眼花了,王爷神情,哪一点像是很乐意的样子,分明是恨不得将那些东西给丢在地上踩上几脚的样子。
“快走吧,你不是说快误了时辰吗?”冷思妍说着,脚步也比刚刚加快了。
子晴哦了一声,也跟着加快了脚步。
将东西放入马车后,搀扶着冷思妍上了马车,子晴和马夫坐在马车头,马夫用马鞭拍打了前面的马的马背,马儿跑了起来,后面的车轮也跟着转动,马车离开了凌王府,朝宰相府前行。
马车上,冷思妍和凌澈两人都沉默着,谁也不打算开口,放佛两人在比赛,看谁憋的久,气氛也显得十分沉闷。
“王爷,妾身还以为你不会陪妾身回门呢?”冷思妍受不了这沉闷的气氛,还是开了口。
凌澈玩把这手中的那绿莹剔透的扳指,才抬头望着冷思妍,眼底有着冷思妍看不懂的神色,“怎么?本王在你心里就是那般人?”他不答反问。
冷思妍柔柔一笑,正想开口,马车却突然间停了下来,冷思妍也没有想到马车会突然间停下,一个没有坐稳,身子直接往前斜倒而去。
凌澈见此,眼明手快,赶忙用手扶着她倾倒的身子,冷思妍也做顺依偎在了他的怀中。
一股男性的陌生气息直涌进冷思妍的鼻尖,冷思妍身子一僵,回过神,将凌澈一推,赶忙从他怀里站直身子。
凌澈波澜不惊,响起马车突然间停下,掀开帘子,探出头,朝前面的马夫冷冷问道:“何事?”
“王爷,有人抢劫。”
主谋
强盗?光天花日下,谁这般大胆子,敢拦路抢劫,这不反了吗?洛阳城内有这般之事,为何那些文武百官不上报,难不成想包庇不成,如此嚣张的强盗,不治治怎生得了?要是哪天造反了,岂不是更难对付。
“你待在马车内,不准离开马车半步,本王下去看看,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出来,知晓吗?”想到此,凌澈望了望身旁脸上有着些许惊骇的冷思妍,语气淡淡命令着,见她点了点头,便掀开马车帘子,跳下了马车。
“子晴,好生照顾王妃,切不可离开一步。”跳下马车后,凌澈朝站在一旁,脸上同样露出惊骇的琴儿吩咐道。
虽然他讨厌冷思妍,但冷思妍毕竟是他的正妃,他的明媒正娶的妻子,身为夫君,他该保护好自己的妻子,就算今日冷思妍不是他的正妃,他同样会保护她,助人为乐是快乐之本,身份怎么转变,都改不了他要保护她的安全,这个一个男人该做的,也改不了她是一个柔弱女子的事实。
子晴以往是凌澈的大丫鬟,自然明白,点了点头,便踏上马车,掀开帘子,走了进去,望见冷思妍,脸上的担忧和惊骇更甚了,“王妃,怎生好?这怎么就遇到强盗了呢?”
冷思妍掀开帘子,望着马车外,不远处,几十个穿着粗布麻衣的男人,个个凶神恶煞,有的带着单眼罩,看起来很是吓人,他们中间正是凌澈,看着气氛,想必是要打起来了吧。
放下帘子,冷思妍撇了琴儿一眼,“应该没有什么?放宽心。”
现在,紧急关头,她必需相信凌澈,虽说他俩一直看对方不顺眼,如今是危机生命的时刻,他俩都该将什么都放置一边,团结一致方可,就算打不赢那些强盗,气势上也不能输于他们。
马车外,一群凶神恶煞的强盗们将凌澈为止中间,脸上一个比一个凶猛,吓坏了不少路人和贩卖的商贩,纷纷四处奔跑着,有些甚至关上店铺,就怕一个不小心,惹上了自己。
凌澈脸上毫无惊骇之色,镇定自如,摇晃着手中的纸扇,冷冷地盯着众人。
“头儿,他是不是小看我们了?”一名强盗见凌澈如此镇定,回头看了一名戴着眼罩的男子。
“说的什么话?我们这么多人,他就一个人,当然是怕我们,他是在做样子给我们看呢。”戴着眼罩的男子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一脸的怒气。
被打的那名强盗摸了摸脑袋,用手中的剑指着中间的凌澈,大叫道:“此路由我开,此树有我栽,要想此处过,留下买路财!”
凌澈继续摇晃着纸扇,淡淡一笑,“你们是那帮那派?何人指使?”
他前思后想,怎么都觉得这些强盗没有那般简单,他以往都和皇上来过这儿打猎,并非遇到过什么强盗,这洛阳城的大街上也不可能有强盗,明目张胆,如此嚣张,想必后头很硬,至于是谁,也只有这些人知晓了。
那名强盗被他一问,愣住了,不知该从何说去?
倒是刚刚那被叫做头儿的强盗,脸上没什么变化,“那人钱财,替人消灾。”
“趁我出手时,供出主谋,不然,明年的今日就是你们的忌日。”凌澈见他们一个个嘴严,没有人愿意道出,下达了最后通牒。
假象
那名强盗头儿一听,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一脸的嚣张,“哈哈哈,就凭你个公子哥,还能拿我们怎么办?”
凌澈眼眸微眯,将纸扇啪的一声收起,放在手掌心上拍打着,望了一眼强盗头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公子哥,对付你们这些人,还是绰绰有余。”语毕后,不待那些强盗反应,纵身一跃,瞬间跳到强盗头儿的前头,纸扇指着他的喉咙,冷冷地问道:“这纸扇的四周可藏有尖刀,识相的就快点说,是谁主使你们来抢劫本王的。”
强盗头儿一脸的惊骇之色,望着指在自己喉间的纸扇,一动也不敢动,就怕自己一动,这小命可就没有了,那些个强盗见自己的头儿被抓,也不敢轻举妄动。
“说!”见他并未打算开口的样子,凌澈手中的纸扇朝他又逼近了一分。
“大侠饶命,饶命!我们是普通百姓啊,我们是好人啊!”见那纸扇朝自己逼来,强盗头儿的呼吸差点就要窒息了,他可不能为了那点小钱,把自己的命给搭上了。
“好人,好人会做强盗,出来打劫?”凌澈将纸扇拿开,双手抱怀,一副不想听他废话的模样,薄唇冷冷地吐出一个字,“说!”
“是是是……”强盗头儿还未从刚刚的惊险中回过神来,说话也结巴起来。
凌澈眼眸再次眯起,眼底闪过一丝杀气,一旁的强盗们见此,赶忙走上前,“我说,是凌王府的萧侧妃主使我们的,我们不是洛阳城之人,我们家闹灾荒,前几日我们是逃到洛阳城来的,我们在街上乞讨,突然间来了一个丫鬟,说是有事找我们,给了一大把银子我们,说明日有人出城,告知我们地点和马车的性状,我们也是见钱眼开才会做出如此之事,请王爷饶命,给我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从他自称本王里,强盗听出了,他是王爷,自然改了称呼。
“此话当真?”
“我们的性命都在王爷手中,绝不欺瞒啊!”
“如若让本王知晓你们是在撒谎,天涯海角,不论你们在哪儿,本王都会将你们碎尸万段,你们可以滚了。”凌澈阁下狠话,便摆了摆衣袖,意识他们可以离开。
强盗们叫自己的性命保住了,都退下身子,朝凌澈拼命磕头,“谢王爷不杀之恩,谢王爷不杀之恩。”
生怕凌澈会反悔,强盗们一下子便没有踪影。
凌澈回到马车内,子晴便下去了,马车继续往丞相府前行。
马车内,又剩下了冷思妍和凌澈两人。
这一次,没有像上次那般气氛沉闷,冷思妍直接开了口,“没想到,王爷竟有如此出神入化的功夫。”
凌澈见她这般夸奖自己,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只是盯着前方,并未看向他这边,转过头,同样望着前方,“怎么?本王让你很惊奇?”
冷思妍一听,转过头望着她,脸上有些微怒之色,语气也丝毫不客气,“妾身一直以为王爷是个坡脚之人,没想到,王爷非但不坡,连武功都是如此高深。”
她刚刚在掀开帘子,无意间望到了,原来他并不是坡脚,一切都是假象,那些都不过是用来骗人的把戏,眼前的这个男人,城府竟如此之深,现在想来,她要想从他手中得到休书,还是有些难度的。
尴尬
凌澈见她如此指控自己,脸上并没有怒气,反倒是微笑连连,一脸的不知情,“哦?原来洛阳城是这般传闻本王的。”
冷思妍一愣,难道他不知晓洛阳城内是这般传闻他的?
他不知晓,这又是怎么回事?
是传闻有误,还是他在装傻?
“洛阳城天天都在传,如今都已变成了孩童的童谣,王爷会不知晓?”冷思妍对上他的眼眸,望着他满脸的不知情,语气中微带一丝试探。
凌澈摇了摇手中的纸扇,同样对上冷思妍的眼眸,平静无澜的散过兴致,“都是怎么谈论本王的,王妃可否说来听听?”
“谈论说王爷喜爱一名女子,强盗趁王爷不在时,将这名女子抓走,王爷知晓后,救心爱之人心切,便闯入虎穴,谁想,这名女子竟是来杀王爷的,而王爷知晓后,心情大乱,用毒想将王爷弄死,后来经高人相救,王爷命是保住了,可惜却废了一条腿,难不成不是?!”冷思妍一边说着,还不忘一边观察着凌澈的表情,从中看出些端疑。
可惜,让她失望了,凌澈听到她这些话后,第一次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原来是这般传闻本王的,王妃你相信?”凌澈收敛笑意,望着一时无措的冷思妍。
冷思妍问他这般一问,一时答不上话来,她的确是相信,不然,在看到他没有跛腿时,她怎么会如此震惊。
到底是他太会演戏,还是传闻有误呢?冷思妍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看王妃的表情,本王认为,王妃你是相以为真了。”凌澈见她默不作声,明白了几分。
他从来不知晓洛阳城中,竟然将自己谈论成这般,而且还是如此之快,跛腿,为了一个女子废了一条腿,他们可真是想象力丰富,让他不得不佩服这些人。
不过,这事儿倒是帮了他不少忙,让很多人都认为,他凌澈凌王爷跛腿,这到也是,那时候他生死未卜,传闻自然是一波接着一波,竟然已经这般,不如就这般继续装下去吧,不是很好,解决了很多麻烦。
且他向来就不喜欢身边有唧唧咋咋的女子,家中有那些个小妾已经让他够头疼的,加上眼前这个女人,更是难相处,而恰好这个传闻正好帮助了他,他还真的感谢那制造出谣言之人。
凌澈正打算再说些什么,马车前头的马车打断了他话语。
“王爷,王妃,宰相府到了!”马车外,马夫毕恭毕敬的朝马车内的凌澈禀报着。
“嗯!本王知晓了,王妃,到了,可需要本王扶你一把?”凌澈朝马夫应了一声,站起身便朝还坐着的冷思妍伸出一只手,那神情,那姿势,好似要上演一场恩爱夫妻般的戏码。
冷思妍见此,摇了摇头,站起身,朝马车外叫唤了一声,“子晴!”
“是,王妃!”马车外的子晴应了一声,掀开帘子,搀扶着马车上的冷思妍,放下凳子,冷思妍踩着下了马车。
凌澈也跟着下了马车,望着大门口“丞相府”三个金漆漆的打字,原本还淡笑的脸上,此刻竟是冷漠,宰相府,呵呵。
掀了掀身下的衣摆,踏着大步子朝丞相府的大门走了进去。
夸赞
当朝宰相冷昭绝对是个不能看轻的人。
冷家的祖先在太祖大涨期间,历代经商,其中不少衣物粮食都是冷家的祖先所提供,在军中重要的不是掌握兵权,而是掌握财力。
旗开得胜后,太祖登基之时,冷家的商业也越做越高,单方面,冷家一直都出资帮助太祖,随着他功业越来越高,深受太祖喜爱,之后便被封为宰相,而冷家的后代也都是业绩功高,一代一代的子孙都做了宰相。
其实冷思妍也明白,这也是皇家急于与冷家联姻的主要原因之一,其二,至始至终,她那个所谓的爹爹表面上敬忠皇上,将银子大把大把的往公众相送,背地里却还有以人狼狈为奸,或许将她嫁给凌澈,明摆着就是他想断了皇上的后路,可他们所有人都低估了凌澈的实力,就连她也一样。
这次冷思妍代替冷家出嫁,冷思妍看出来一些端疑,冷昭,严肃有余,气势却不足以另凌澈胆怯,至于他俩谁输谁赢,与她并无任何关系。
当晚,是冷思妍回门的日子,宰相府也准备了设宴接待。
冷思妍今日的装扮仍是由琴儿过来选的,没办法,她实在不擅长这一层层薄纱似的衣服,一袭鹅黄轻烟罗金海棠刺绣长裙,系同色亮缎腰带,腰带上垂下的璎珞上系着的是和凌澈成婚后,所赠的玉蝴蝶一枚,挽着九宫仙髻,少了份进宫当日的凝重,多了丝回娘家的轻快。
冷思妍对着铜镜满意的点了点头,她不得不承认,琴儿比她身边所有的丫头都要来的聪明灵巧得多了,她还是没有白疼她。
屋外的凌澈不知为何,大热奠气,却莫名的打了个冷颤,眼前的小女儿乖顺而讨巧,却总让他觉得哪里不对劲,摇了摇头,打散心中乱七八糟的心思,上前搀扶起了自己的王妃,好一副夫妻恩爱的模样。
“王妃,你今晚真是漂亮。”凌澈见有人来了,脸上挂着笑容,朝冷思妍说着。
“王爷这般说,真是折煞了妾身。”冷思妍也朝他一笑,演戏嘛,她可是很在行的。
“王爷,老爷请你到大厅一聚。”那名丫鬟走上前,朝凌澈俯身行礼。
凌澈点了点头,望着冷思妍,“本王去去就来!”语毕后,便踏着大步子朝宰相府大厅前去。
“三小姐!”见凌澈走后,那名丫鬟才将目光转到冷思妍身上。
冷思妍一脸的镇定,丝毫没有任何的不高兴,倒是子晴一听,脸上有着些许的愤怒,“什么三小姐,是凌王妃。”
那名丫鬟脸上没有恭敬之色,什么王妃,一个不受宠的王妃,有什么好尊敬的,总有一天会被人给休回来。
冷思妍见那名丫鬟的神色净收眼底,脸上仍旧没有丝毫的怒气,反而笑得很是高兴,“怎么?你对本妃有意见?”
那名丫鬟一怔,脸上却仍旧是一副不怕死的模样,反正有大小姐保护她,怕什么,“你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王妃,有什么可尊敬的。”
教训恶奴
“哦?此话从而说起?你怎生就知晓本妃会被休之呢?”冷思妍不怒反笑。
这名丫鬟名叫小金,是大姐的贴身丫鬟,明日前来,应该是想来向她□□,瞧瞧这副嘴脸,和她那大姐有的一拼,不过呢,她可是怜香惜玉之人,怎么会给人家不好的脸色看呢,演戏嘛,靠的当然是演技,这演技比不上人家,可就等于被欺负了。
那么丫鬟见她脸上没有任何责怪她的意思,胆子变也打了起来,“你在宰相府是个不受宠的三小姐,而且在外传闻也不好,在凌王府,虽说是正妃,可掌权的却是侧妃,传闻,侧妃美貌如仙,知书达理,还是一位才女,更受凌王爷宠爱,而三小姐你,样貌还算清秀,无德无才,花痴一个,实在是没什么渴可求之处,总得来说,还是侧妃大占优势。”
子晴一听,怒不可止,望着仍旧一脸笑意的冷思妍,心下很是疑惑,人家都这般说了,王妃怎么还这般忍气吞声呢?
本想说些什么,便并冷思妍的一个眼神总堵住了口。
“听你这般说,本妃确实没什么可取之处,不如,让王爷把你收回去做妾如何?你样貌比本妃强,文采比本妃高,说话比本妃动听,很好,真的很好,本妃相信你绝对可以讲王爷伺候的服服帖帖。”冷思妍抬起那名丫鬟的脸,下上打量着,语气虽然轻柔,但让听着的人忍不住颤抖。
“只要王妃能让王爷在宴会之上相中我,我保证,如若王爷将我娶进王府,我绝对不会让王爷休了三小姐,当然,也不会认为被受宠而和三小姐作对,关于我这个要求,三小姐可否考虑下?”那名丫鬟见她都这般说了,更是一脸的嚣张模样,好似凌澈现在就已经将她娶回去做小妾一般,比她这王妃架子还大。
冷思妍一听,眼底闪过一丝冷笑,这丫鬟还真是受得起,想麻雀变凤凰,那的看她有没有那个胆子。
“子晴,小金以下犯上,不将本妃放在眼底,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以示严惩!”
对于突然转变的冷思妍,小金有些懵了,这刚刚不是还打算将她介绍给王爷吗?怎么一下子就变了?
冷思妍读懂她眼底的疑惑,再次上下打量了一遍,眼眸微眯,嘴角勾起一抹冷死,“就凭你个低贱的身份,也想爬到本妃头上,哼,笑话,就算王爷休了本妃,也轮不到你个下贱的东西再次挑拨炫耀,子晴,还愣着作甚?”朝还站在原地的子晴再次叫唤了一声。
“是,王妃。”子晴点了点头,便去办了。
“一个不受宠的王妃,竟然敢打我。”小金尖锐的声音响起,望着冷思妍的眼神,忍不住将她就地正法。
“哦?本妃没有权利打你,就算本妃不是个受宠的王妃,也用不着你在此指手画脚,况且,本妃是这府邸的三小姐,照样比你身份尊贵。”冷思妍见她那一脸的气氛,微微一挑眉,句句道出了事实。
周旋
“你……你……你要是敢打我,大小姐不会放过你的。”小金被她的话语堵着无话可说,无计可施,只能将大小姐冷思雅搬弄出来。
冷思妍见她将冷思雅都搬弄了出来,嘴角的笑意更冷了几分,对着小金冷冷说道:“就算你将大姐搬弄出来,本妃一样有理由治你的罪,本妃是王妃,你对本妃出言不逊,就算是她,照样袒护不理你,别以为将大姐搬弄出来,本妃就怕了。”
想用冷思雅来对付她,没用,她冷思妍可不是吓大的,一个被娇生惯养的相府千金,能拿她怎么办?凭她凌王妃的身份,教训一个丫鬟,还是绰绰有余,就算冷思雅今日在这,她也照治罪不误。
“我……”小金刚想说些什么,一道声音打断了她的话语。
“小金,叫你帮我拿东西,你怎么去那么久,做什么去了?”如此娇媚嗲声嗲气的声音,除了冷思雅,无其他人。
只见她今日一身淡紫色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
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茉莉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而,冷思妍则是一身白衣,眼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指间滑动,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珊瑚链与红玉镯在腕间比划着,最后绯红的珠链戴上皓腕,白的如雪,红的如火,慑人目的鲜艳,明黄色的罗裙着身,翠色的丝带腰间一系,顿显那袅娜的身段,镜前徘徊,万种风情尽生。
两位如此绝色的女子,让身边所有的花草树木瞬间失色。
“哦?原来是大姐来了,这不,小金正打算回去呢。”冷思妍转过身,见来人是冷思妍,脸上便挂着一丝娇柔的笑意,轻声说道。
冷思雅瞥了她一眼,好似当他透明一般,望着她身边的小金,说道:“小金,愣着作甚?宴会即将开始了,你打算在这过年不成!”语毕后,便踏着脚步欲转身离开。
“等等,大姐,她不能走。”冷思妍见她们打算就这般走了,便出声阻止。
冷思雅转过身,望着她,神色好似在问,她为何不能走?
“她对本妃出言不逊,本妃正想好好教训教训她,好让她懂些规矩。”冷思妍读懂她眼底的意思,便将事情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