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斩黄泉
“洋洋,在这里等着妈妈,不要乱走哦……”黎冰说着,蹲了下来,皱了皱眉头,高跟鞋似乎是断了,看来该换一双了,她刚一抬头,只见洋洋手里抱着的足球突然掉了下来,向马路中间滚了过去,洋洋一愣,立刻张开小手,迈开步子追了上去……
“洋洋……不要……”同一楼房的一见卧室内,突然传出一个女子惊恐的尖叫声,她惊叫着坐了起来,大口的喘着粗气,那一幅画面仿佛又呈现在眼中……
“嫂子,你醒了。”一个惊喜的声音传来,黎冰抬起头,勉强笑了笑:“是小桐啊,你还没走呢?”
那女孩扎着一个马尾辫,穿着一身舒适的运动装,看着极为清爽,她高兴地说道:“嫂子,你都睡了快一天了,刚好,欣欣煮了汤,你也喝一碗吧。”
黎冰勉强的笑了笑,说道:“我还不饿,你哥哥怎么样了?”
“哥哥还好,不过嫂子,你应该振作起来了,哥哥还需要你的照顾呢!”女孩闻言轻轻说道,她叫做方桐,和姜欣欣是好朋友的关系,不过三天前,姜欣欣哥哥的家庭出了意外,方桐便跟着过来一起帮帮忙,也幸亏有她在,否则只靠着姜欣欣一个人,真未必能够忙得过来。
黎冰闻言心中又是一痛,刚要说话,就听见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小桐你去看看吧!”黎冰说道。
方桐轻轻地点头,走到客厅外打开了房门,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开口问道:“这里是洋洋的家吗?”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洋洋?”方桐问道,这个青年他见过一面,一个月之前,在公园中,这青年打了一套很怪异的掌法,在方桐的认识中,这并不是任何国术中的拳法,所以对他有印象,可他是怎么知道洋洋的呢。
这青年自然就是祁源,一个多月之前,他刚刚学会摸金校尉的那一套掌法,曾经在公园中做过练习,不过他不知道的是,恰巧被这个叫做方桐的女孩看到,方桐的家学渊源,从小跟着爷爷练习武术,也算是见多识广,可从来没见过摸金校尉那种怪异的掌法,不过后来再去的时候,就再也没见过这个人,便逐渐放了下来。
“我没有恶意,只想带你们去见洋洋最后一面,他是个可怜的孩子,不应该成为地缚灵。”祁源开口说道。
“你在拿我们开心是吧,你知不知道洋洋已经去世了。”方桐从小跟着爷爷习武,胆气比一般的女孩大得多,她皱着眉头,内心极为生气,你最好不是骗子。
“小桐,是谁在说洋洋?”正在这时候,姜欣欣和他的哥哥也走了出来,一起出来的,还有洋洋的妈妈黎冰。
“哥,嫂子,别听他胡说,这个人说要带我们去见洋洋最后一面,肯定不是好人,你们不要相信他。”方桐瞪了一眼祁源,她很自信,极其不屑于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祁源笑了笑,没有在意,说道:“我没必要骗你们,洋洋现在就在他出事的地方,他很孤独,成了一个地缚灵,你们可能不知道,他一直在原地等他的妈妈,你们不去看他,他有可能会慢慢化成一个怨灵,到时候再也无法投胎转世,你们要相信的话,那就跟我走,就在出事的路口,若不信,也随你们。”
祁源说着,转身走了出去,屋里的几个人愣住了,姜欣欣和方桐自然不信,但黎冰却深信不疑,祁源的话音刚落,她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洋洋去世的时候,她曾经说了一句,洋洋,在这里等着妈妈,不要乱走哦,她每次想到这句话,心里都像针扎了一样疼痛,地缚灵是什么她自然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不是什么好的现象,于是她流着泪看向身边的男人。
姜鑫犹豫了一下,他是男人,见多识广,本来不应该相信这些事情,可是看着妻子流泪的样子,内心隐隐有些疼痛,他点点头,说道:“我们一起去吧,应该也没什么。”
车子缓缓开动,快到地方的时候,祁源帮他们开了眼,他们到了这个路口,刚一下车,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爸爸妈妈,你们终于来找洋洋了。”
正在愣神间,一个小小的身子扑进了黎冰的怀抱,“洋洋,真的是你吗?”黎冰紧紧的保住了怀里小小的身子,姜鑫也颤抖着抱向了他。
旁边,方桐和姜欣欣不约而同的捂住了嘴,不敢相信这一幕,原本那个可爱的男孩又重新出现在现实中……
“哎……”祁源叹了口气,他对二人说道:“你们看着洋洋的父母,时间到了,洋洋就会消失,不要让他们情绪太过激动。”祁源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就向着徐国庆走过去。
短暂幸福的相聚,洋洋的脸上挂满了开心的笑容,他是一个地缚灵,最大的心愿就是等着妈妈来看他,现在愿望已经实现,他该走了,小孩子不明白什么是生离死别,但这一刹那,洋洋的心里突然莫名有了一种感觉,他搂着爸爸妈妈的脖子说:“爸爸妈妈,我好舍不得你们,但是我该走了。”
姜鑫和黎冰心里一惊,连忙惊恐的问道:“洋洋,你要去什么地方,不要爸爸妈妈了吗?”
洋洋努力地摇摇头,他说:“洋洋也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但是我想要爸爸妈妈。”他说着,扭头看向了祁源和徐国庆。
祁源和徐国庆走了过来,祁源说道:“洋洋因为你当初的那句话成了地缚灵,现在他的心愿已了,该去转世投胎了,地缚灵实现了愿望,若是不去投胎,时间长了,就会消失在原地,烟消云散,再也不复存在。”
“怎么会这样……”黎冰捂住了嘴,泪水又一次流了下来,一旁的方桐和姜欣欣也是泪流满面,只有姜鑫尚且控制得住,但也双眼发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洋洋伸出小手擦了擦黎冰脸上的泪水,说道:“妈妈不哭。”然后他又拉着姜鑫的手说:“爸爸,你要照顾好妈妈。”
他很懂事,说完这句话,小小的身子竟然开始逐渐发光,似乎受到什么牵引一般,向着远方飞去……
“洋洋……”黎冰见了,顿时哭的撕心裂肺,瘫坐在地上,姜鑫走过去扶起了她,眼泪也已经流了下来……
杨洋小小的身影,逐渐越飞越远,他向着爸爸妈妈招了招手,开心的笑了起来,这一幕让方桐和姜欣欣也忍不住低头痛哭……
祁源一声叹息,可紧接着,他的神色一僵,只听旁边传来一个声音:“地下泉源竭,草木俱不生。永为幽冥鬼,不能朝上清。吾在左右现,安心不得惊。共汝发弘誓,誓愿救众生。急急如律令!收!”
他回头看去,只见徐国庆脚踏禹步,带着奇异的韵律,口中念念有词,他在怀中拿出一块玉,很普通,质地驳杂,略黄,但祁源认得,这玉有个名堂,被称为引魂玉,其作用便是吸引魂魄所用,可将他们封在玉中。
待咒语念罢,徐国庆猛地睁开眼睛,双目绽放耀眼的光芒,他的右脚用力一踏,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仿佛打雷一样,这在道家被称为踏雷罡,与此同时,他的身体猛地窜起,竟然拔高了十余米,这可比什么跳高的世界冠军厉害多了,他在空中一声大喝,双手掐印,猛地将引魂玉抛向更高处,随着一声:“收。”
只见那引魂玉,凭空停留在空中,滴溜溜转了一圈,而后光芒大作,发出一道黄色光芒,直接罩住了洋洋的灵魂,洋洋本来越飞越远的身体,竟然慢慢的向引魂玉靠了过来。
这神奇的一幕,却让洋洋的父母和方桐两人看的呆了,甚至哭泣都已经忘记了,祁源眉头大皱,这是在与轮回抢人啊!
果然,在洋洋被引魂玉逐渐拉走的同时,远方似乎有什么被激怒一般,一条金色的大道,凭空出现在洋洋的脚下,洋洋飘着的身子,又缓缓的向原来的轨迹飞去。
引魂玉光芒一暗,徐国庆张口吐出了一口鲜血,他心下发狠,他奶奶的,小爷今天跟你扛上了,正在这时候,只听一个声音传来:“国庆,接剑。”
这种事情祁源不能帮忙,与轮回抢人本来就犯忌,祁源在冲上去,俩人明显没把地府放在心上,若是地府阎君派出无常神君,这俩人虽然未必交代,可洋洋却受了无妄之灾,毕竟轮回转世还要经过地府。
徐国庆一接剑,轻轻一拍,“锵”的一声,如同龙吟,随后一道银光乍现,只见那宝剑俯身看去,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渊,飘渺而深邃,仿佛有巨龙盘卧,这正是十大名剑之一的“七星龙渊剑”。
徐国庆手握宝剑,仿佛变了个人一样,当真是渊渟岳峙,他手捏剑决,口中念道:“宝剑有灵,听吾号令,为全父母之情,幼儿之义,今日随吾斩却黄泉之路。”
话音方落,只见七星龙渊剑剑身光芒大作,隐隐似有一条龙在其中翻腾,徐国庆虎目圆睁,大喝了一声,却是凌空一剑直接斩向了那一条金色大道。
ps:方桐是为书友南方佳桐创作的,是一个配角,以后还会出现,不会和主角有任何感情关系的存在,同时,感谢书友guolidemayi500起点币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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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黑白无常
神剑有灵,那徐国庆一剑斩向金色大道,剑柄处七星隐现光芒,仿佛有一条神龙自深渊中腾空而起,一声龙吟,震慑九州,呼啸而过。
“去!”徐国庆一声大喝,他突然松开手,那七星龙渊剑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绕着徐国庆飞了一圈,随后划出一道神芒,直接将半空中那一条金光大道牢牢定住,一条龙影隐现,直接盘卧在金光之上。
与此同时,他咬破舌尖,一口真阳涎喷向引魂玉,那引魂玉刹那间光芒大作,只见半空中洋洋的灵魂,却是嗖地一下,被吸到了引魂玉中。
徐国庆大喜,一把接住引魂玉,直接拿出一张符箓封上,随手交给祁源,他知道祁源身上有些秘密,东西放在他那,比自己这可保险多了。
紧接着,他又手掐剑决,收回了七星龙渊剑,随后,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可累死小爷了,以后可在也不干这事了。”
祁源问道:“你把洋洋的魂魄抢回来做什么,难道还能让他还阳不成?”其实也不怪祁源这么问,茅山传承虽然久远,但因为战争的原因,有些秘术传承并不完整,包括九叔的传承也是一样,徐国庆的爷爷境界虽然高,但传承也未必就全,有些秘术九叔会,徐真人未必就会,相反徐真人会的,九叔也未必就会。
祁源的话音刚落,就听到黎冰一声惊呼,她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惊喜的问道:“你,你说的可是真的。”她会有这种想法也不奇怪,实在是今晚所见到的,太过匪夷所思,科学呢,咋解释,就算牛顿来也得懵逼。
徐国庆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没办法让洋洋还阳,但却可以让他继续转世成为你们的儿子。”
“你说的可是真的。”黎冰惊喜的说道,洋洋聪明可爱,又很懂事,这次意外,差一点毁掉了他们的家庭,倘若洋洋还能做他们的儿子,那是再好不过了。
徐国庆点点头,正要说话,却突然被祁源拦了下来,他指了指那处金光大道消失的地方,似乎有什么声音,众人见了,不由自主的集中了精神,空中一片漆黑,似乎一点变化也没有,可随后,一阵哗啦啦的声音突然响起,祁源和徐国庆两人脸色顿时大变,连忙对方桐几人说道:“待会无论看到什么,千万要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否则就麻烦了,可能洋洋也会受到牵连。”
方桐和黎冰几人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这两个在他们眼里极有本事的人,却突然露出紧张的神色,她们的心里一惊,急忙点头,强自镇定下来。
祁源和徐国庆松了口气,随手熄了自身的阳火,心中不由得苦笑,这次玩大了,不知道能不能蒙混过关,没想到居然把这两位爷引了过来,他们俩还好些,但是黎冰几人已经开了眼,就怕他们会露出破绽。
片刻之后,声音似乎越来越响,就好像铁链相互碰撞发出的声音,可现场却偏偏什么东西也没有,正在这时,只见半空中突然出现两道人影。
其中的一个身穿一身白色的长袍,面黄肌瘦,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舌头从嘴里耷拉出老长,头戴一顶大高帽,上书着四个大字‘一见发财’,而另外一个则穿着一身黑袍,一脸横肉,不怒自威的表情,同样头戴一顶大高帽,上书四个大字‘天下太平’。
祁源和徐国庆两个人还好,早就料到如此,心里有了准备,可黎冰等人,这一看差点吓得叫了出来,若不是方桐反应的快,只怕姜欣欣早就叫了出来,这两个不是别人,正是黑白无常二位神君,之前总在电视上见到,这会突然见到真的,能不害怕吗。
相传,这二位爷原本有个典故,白无常姓谢名必安,黑无常姓范名无救,他们生前乃是一对好兄弟,称为‘七爷’、‘八爷’。据说,谢范二人自幼结义,情同手足。有一天,两人相偕走至南台桥下,天将下雨,七爷要八爷稍待,回家拿伞,岂料七爷走后,雷雨倾盆,河水暴涨,八爷不愿失约,竟因身材矮小,被水淹死,不久七爷取伞赶来,八爷已失踪,七爷痛不欲生,吊死在桥柱。阎王爷嘉勋其信义深重,命他们在城隍爷前捉拿不法之徒。有人说,谢必安,就是酬谢神明则必安;范无救,就是犯法的人定无救。
这二位爷有没有基情祁源不知道,不过他知道,要是这二位爷发火,要弄死他们还是非常有可能的,眼下只希望能够蒙混过关,二位爷的脑子千万不要太好使。
这黑白无常飘飘忽忽的,围着他们转了好几圈,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几人,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时露出疑惑的神色。
此二人自带属性,阴风阵阵,浑身冒着寒气,一个伸着长长的红舌,一个满脸凶相,就连祁源和徐国庆二人心里都有些发憷,更别提另外几人了,祁源假装看了看,方桐还好,可姜欣欣的表情都快哭出来了,姜鑫和黎冰这对夫妻也好不了多少,祁源真怕他们突然叫了出来,被这二位爷看出来。
可怕啥来啥,正紧张的时候,只见徐国庆一拍大腿,哆哆嗦嗦的说道:“老……老祁,晚……晚上有点吃……吃咸了,给……给咱整点水……水过来。”
他这冷不丁的一下,可吓了所有人一跳,就连谢范二位都愣了一下,目光转向了他,徐国庆心里也害怕,吓得浑身都是冷汗,没听说话声都有些哆嗦吗,可没办法啊,他就怕姜欣欣几人挺不住,露出破绽来。
祁源呆了一下,随后立刻明白了,这厮是在演戏呢,虽然还比不上一个跑龙套的,但好歹也是个办法啊,于是,他僵硬的说道:“老……老徐,告……告诉你别……别扒那些虾,你……你偏不听,这……这回咸着了吧。”
徐国庆勉强的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对……对啊,悔……不听兄长……兄长之言,要不,咱……再去吃……吃点。”
祁源心里这个恨啊,你这也太语无伦次了,刚才还说吃咸了想喝水,这会又想吃虾了,也忒小看这二位的智商了,他偷偷的瞄了一眼,那黑白无常正在一旁飘着,盯着他俩,于是,硬着头皮说道:“徐兄,你,你不是,吃咸了吗,咋,咋还想吃?”
徐国庆冷汗直冒,说道:“哈?哦,那啥,带回家回家喂马去,有个姓宋的马夫口味也挺重,喜欢那啥,马车。”
卧槽,你这语无论的,说的都是啥呀,你到底让我咋往下接,祁源也比徐国庆好不了多少,脑袋上的汗跟下雨似的,半天也没想到应该咋接这句话。
那黑白无常二人,一个伸着舌头,一个黑着脸,这二人绕着祁源和徐国庆,左看看又看看,他俩也有点迷惑了,这俩人神志不清,看来用不了多久就该到地府报道了,应该不是他们。
俩人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一转身,慢慢的飞走了,直到这时候,祁源和徐国庆二人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刚才他俩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要是那二位爷不信,拿着哭丧棒向脑袋上一敲,小命可就交代这了,幸好,侥幸过关。
“妈的,可吓死小爷了,以前就看西游记的时候见过,还挺好玩的,这真人也忒特么吓人了。”徐国庆心有余悸,他这辈子只看过有数的几部电视剧,西游记就是其中之一。
祁源点点头,的确如此,在咋的这也是真人啊,一般人还真没这待遇,这时候,一边的方桐几人也缓了过来,几双眼睛大眼瞪小眼,今天晚上发生这些事情,比他们一辈子过的都精彩。
方桐回过神来,她的胆子相对较大,就想过去向祁源和徐国庆问个明白,刚走了几步,脚下恰巧有一块不大的砖头,也没放在心上,随便一脚,便将那砖头踢开,不过她不知道的是,这砖头踢开的方向正是黑白无常消失的地方。
刚要开口说话,突然之间,一块金灿灿,像是元宝一样的东西飞了过来,掉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方桐好奇的走过去,捡了起来,她仔细地看了看,然后说道:“咦,这里怎么突然多了一个金元宝。”
她的话音刚落,祁源心里登地一下,顿时绷紧,与此同时,刚才那一种阴森寒冷的感觉在一次出现,那黑白无常漂浮在半空,正凶神恶煞的看着他们。
根据《鬼话》中的记载,白无常帽子上的“一见发财”是有来历的,大致是人如果在坟地郊外遇到白无常后不要逃,朝他扔砖石,他会拿身上的金银回砸,等砸光了就会羞愧而逃,而对方就可以把财宝捡走,自然是“一见发财”了。
方桐随意一脚踢开了石头,正好让白无常以为有人向他砸石头,便随手回了一块金元宝,方桐不明白怎么回事,倘若她一直这么扔下去,待那白无常的金元宝扔完了,也就没事了,没准还能发一笔小财,可她偏偏捡起来说了一句:“这金元宝是怎么回事啊?”恰恰是这句话露出了破绽,事情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
第六十三章 阴间也讲人情
“我日,可特么的吓死小爷我了,不行,我得抽上一口。”徐国庆长出一口气,赶紧把他那烟袋杆拿了出来,熟练地点上,用力的吸上一口,露出极为陶醉的表情,然后吐出了一个烟圈,脸色顿时好了许多。
他用手一比划,说道:“这二位爷可比电视上吓人多了,尤其谢老爷,卧槽,比西游记里边演的白无常那个舌头还长,都特么的快有一米了,哎,你们瞪着我干啥呀?”
“卧槽,祁源,你那是什么表情,这二位爷都走了你还怕个毛啊?”徐国庆张嘴又吸了一口烟:“你说那范老爷的脸是真黑呀,他要是不带帽子剃个光头,特么的还以为是非洲来的呢,哎,你们摆手干啥呀,后边,后边有啥呀?”
徐国庆叼着烟袋杆,随意的回头一看,这一看,只感觉浑身汗毛根根竖起,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额头上的冷汗刷地流了下来,他张大了嘴巴,只听“啪嗒”一声,嘴里的烟袋杆直接掉在了地上,那黑白无常二位老爷,正一左一右,凶神恶煞地盯着他。
白无常手上的哭丧棒高高举起,黑无常手中的铁链也慢慢扬了起来,徐国庆都快哭了出来,尼玛的,你二位啥时候学坏的,要走就走呗,还给小爷来了个瞒天过海,莫非孙武也在地府,还教了你们兵法。
他心底发毛,战战兢兢地说道:“那个,二位……二位老爷,这,这都……都是误会,要……要不您二位抽口烟。”
祁源一捂脸,你这说话也太没谱了,让黑白无常抽烟,亏你想的出来,紧接着,徐国庆又说了一句话,祁源听了,差点没找个地缝钻了进去。
这二位爷一左一右,徐国庆哆哆嗦嗦重新填上了烟,点着后,下意识先看向左边,刚一抬头递了上去,可马上又收了回来:“那个,谢……谢老爷,您的舌头太……太长了,有点不方便,这个先……先让范老爷来吧。”他说着,又转向右边,把烟袋杆向黑无常递去:“范……范老爷,您,请用!”
祁源都快哭了出来,你这说话也太没谱了,我要是那白无常非得一棒子削死你,果然,那白无常听了,舌头伸的更长,浑身阴气逼人,高高举起了哭丧棒,凶狠的盯着徐国庆。
“别别别,谢老爷,那啥,我是茅山传人,我爷爷是徐清闲。”徐国庆一看,立马急了,说话竟然利索了好多。
卧槽,该咋整,祁源也没招了,要说打也不是不行,关键是肯定打不过呀,要是给拿到阴间去,自己这点小秘密被人发现了怎么办,你这还想跟吃阴间饭的讲人情,想多了吧哥们。
不过现实就是这样,人情关系,这个东西在我华夏五千年的历史,已经渗透到了阴间,那黑白无常听了徐国庆的话,表情一愣,嘴也未动,一个阴森冰冷的声音传了出来:“你是徐真人的徒弟?”
“对对对……”徐国庆连连点头,说道:“我叫徐国庆,是他的孙子,也是徒弟。”
祁源傻了,尼玛的这还真行,连黑白无常都叫徐国庆的爷爷为真人,没想到这徐国庆居然还是个二代,卧槽,他爷爷得有多牛啊!
黑白无常一听,脸色顿时缓和了下来,声音也没有原来那么冰冷,说道:“上次见徐真人的时候,好像听他说的确有一个徒弟,是他的孙子,这么说就是你了。”
徐国庆点头如捣蒜,连连称是,那黑白无常又说道:“既然你是徐真人的徒弟,应该知道任何人都不允许插手轮回之事,那刚才又是怎么回事?”
这一边除了徐国庆之外,别人都插不上嘴,祁源也是一样,于是徐国庆就把洋洋如何变成地缚灵,小小年纪又是如何懂事、孝顺,反正是怎么好听怎么说,里里外外说了个大概,不过内容要夸张许多。
“二位老爷,您也知道我是茅山传人,又怎会明知故犯,那姜洋洋一家三口感情深厚,只因为一场事故却天人两隔,我这么做只是想向苍天明鉴,让他三人永远为父母儿子的关系,不过是耽搁些时间,事情了了,我们自然会送他踏上轮回路,还请二位老爷多多通融一下。”
那黑白无常闻言,相互对视了一眼,片刻后,说道:“既然你是徐真人的徒弟,那我二位帮帮你也没什么,不过这个忙也不是白帮的……”这二位爷说到这,突然没了声音。
徐国庆一听,连忙说道:“您二位爷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放心,我一定会做到。”
这二位爷一听,却双双把头转向了祁源,说道:“小辈,你过来。”
祁源吓了一跳,心说,怎么又关我的事了,不过还是走了过去。
黑白无常又问:“小辈,观你也有一身纯正的道家法力,你师父又是何人。”
祁源一愣说道:“我叫祁源,家师称呼为九叔,俗家姓名叫做林凤娇。”
“林凤娇,倒是没听说过这个人,没想到我华夏大地竟然还有如此高人?”这二位爷相互看看,声音有些疑惑。
祁源心说:“当然没听说过,我师父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黑白无常又说道:“你这人的命数倒是有些奇特,我二人也没什么要求,只要你给我们一个承诺,我们立刻答应你,那小小地缚灵,我们直接解决,也不用你们再出手,如何?”
祁源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命数奇特?莫非这二人看出来什么来了,他想到这,心里顿时有些紧张。
黑白无常又说道:“祁小子,我二人姑且这么叫你,你放心,我二人不会为难于你们,之所以提出这个要求,是要你以后帮我们一个忙,这个对于以后的你,相信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祁源听到这,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暂时是安全了,以后再说以后的吧,想到这,他咬了咬牙,点点头说道:“既然二位老爷看得起我,我自然会答应,那姜洋洋的事情,还要二位老爷多费心。”
这黑白无常二人对视了一眼,顿时笑了出来,咋笑的,那白无常的舌头嗖地缩回了一节,明显没有刚才那么长了,语气颇为高兴的说道:“好,你们就把那地缚灵交给我二人吧,再把他们的父母叫过来。”
祁源和徐国庆点了点头,把手伸到背后,只见他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枚黄色、质地驳杂的古玉,上面印有一张符箓,正是刚才徐国庆交给祁源的引魂玉,里面封有洋洋的灵魂。
这二位爷接过引魂玉,也不见怎么动弹,安静的放在手中,那引魂玉光芒大作,随后一道小小的人影走了出来,正是姜洋洋,他一见黑白无常,立刻吓得浑身发抖,这黑白无常负责勾魂,鬼魂天生就害怕他们,这也不怪别人。
徐国庆来到洋洋身边,在他耳边轻声说着什么,洋洋听了,眼睛立刻一亮,随后看了看黑白无常二人,虽然还是很害怕,但要好了很多。
“好了,去把他的父母叫来吧,我二人出来的时间不短了,也该回去了。”黑白无常说道。
“二位老爷稍等片刻。”祁源说完,立刻向黎冰和姜鑫几人走去。
“喂,你们支支吾吾在说什么呢?”方桐问道,祁源一愣,随后明白了,看来这二位爷使用了什么手段,合着这边几个人,啥都不知道啊。
“你,你们怎么又把洋洋放出来了,不是说……”黎冰话音未落,就被姜鑫打断,他道:“先听听小兄弟怎么说。”
祁源笑了笑说道:“你们不用担心,这还是好事情。”于是把事情说了出来,当然,黑白无常二位的要求,他可没说。
片刻后,姜鑫惊异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祁源说道:“你放心就是了,哝,那哥们知道看到了吧。”他指了指徐国庆说道:“他是个官二代,那黑白无常都得听他爷爷的话,再说了,这二位的手段肯定要比我俩强得多,你放心就是。”
姜鑫和黎冰相互看了看,但是想想自己的儿子,一咬牙,跟着祁源向黑白无常走了过去,一旁的方桐也要跟过去,不料被姜欣欣一把拉住,她的胆子很小,现在浑身还在打颤,方桐无奈,只得压下自己的好奇心。
“二位老爷,这就是姜洋洋的父母。”祁源开口说道。
黑白无常二人点了点头,说道:“你叫他们二人把手伸出来。”
祁源照办,这俩人离得远了,感觉还好些,现在这可是面对面的站着,吓得浑身打颤,哆哆嗦嗦的伸出双手,只见那白无常点了点头,拿着哭丧棒突然向前一点,姜鑫和黎冰只感觉心口一痛,瞬间传到手指,只见两滴散发着光芒的血液从手指上飘了出来。
紧接着,黑无常随手一挥,这两滴血液,突然飞进了姜洋洋的灵体中,隐没进去,荡起一层涟漪,消失不见。
“好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哥俩了,这个东西你们俩拿着,有事情可以找我们。”那白无常说着,哭丧棒一挥,只见祁源和徐国庆的手中,凭空出现了两张符咒,颜色好似一张白纸,上面有些奇异的文字,和平常的符咒大相径庭,却是一点也没见过。
“这上面的是殄文,你们用不到,只要把这两张符烧掉,我兄弟二人就知道了,行了,你二人看着办,我兄弟二人就走了。”
这黑白无常二人话音刚落,整个人飘飘忽忽的走了,跟着的还有姜洋洋小小的身影……
第六十四章 第四个精灵
终于安全了,祁源和徐国庆长长出了口气,祁源心里有点后悔,早知道就晚两天再去砸场子,也就没这些事了,他始终有点担心黑白无常以后会要他做什么。
不过既然答应下来,也是没办法的事,好在传说中这二位爷都是一诺千金的人,说出来的话应该比较可信,算了以后再说吧,看样子以后只能尽快提高自己的修为。
徐国庆的爷爷修到“神通境”,就连这二位爷都要称呼一声“徐真人”,就说明他俩差不多也是如此修为,到了这境界也就没必要在怕他们了,想到这,祁源心里松了口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时候,方桐看到黑白无常二人走了,便带着姜欣欣走了过来,她以前极不相信这类虚无缥缈的东西,可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直接击碎了她以前的观点,居然还有这么好玩的事情,没错,在她眼里就是好玩。
“什么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总之,事情都已经解决了,那啥,您二位要想早点见到洋洋,咳咳,就赶紧抓紧时间造人吧。”祁源一挥手,没有在意方桐,转身对洋洋的父母说道。
这俩人一听,原本有些哭肿的脸庞顿时变得通红,虽然是老夫老妻了,但被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当面这么说,还是很不好意思。
姜鑫是一家公司的高层,平时一副精明干练的样子,此时有些讪讪的说道:“那个,还要多谢两位小兄弟了,这是我的名片,二位有事情的话可以来找我。”
他说着从身上拿出了一张名片,递了过去,祁源随手接了过来,说道:“行了,那二位爷都是重承诺的人,你放心,你俩抓紧时间,也就一年后,一家就能团聚了,不会有别的事情发生,你们走吧,我哥俩也得回去了。”
祁源说着,摆了摆手,也不理这几人,直接和徐国庆向回走去,他可不想再给自己增加点什么麻烦。
这边,姜鑫也有些无奈,他有心结交一下两人,或许以后有些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还得用人家帮忙,不过这俩人一点机会都没给自己,他想了想洋洋,算了,反正结局比较圆满,没必要太过强求。
他扶着黎冰,招呼了一声方桐和姜欣欣,说道:“走吧,我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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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源和徐国庆两人回到家中,二话不说,各回各房,直接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一晚上紧绷着神经,普一放松,立刻感到一股困意,这一觉睡的是天昏地暗。
杨兴祖的别墅中,此刻,他拿着一个颜色泛黄的纸条,上面写着一个电话号码,他的脸色忽明忽暗,非常挣扎,这样的表情平常很难在他脸上表露。
他的额头上冒出了一丝冷汗,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可随后,饭店中四个保镖不到两分钟就被打残的画面以及那两个年轻人毫不在意的表情,让他咬了咬牙,拿出手机,哆哆嗦嗦的按下了几个号码。
随后,他大吼一声,一把将手中的电话狠狠地摔向了墙壁,只听“砰”地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擦了擦头上的汗,眼神变得极其凶戾,不就是两个有点身手的人吗,我慢慢跟你们玩,只不过他想的简单了,主动权并不在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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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祁源按时醒来,他早就形成了而生物钟,每天这个时辰,都会醒过来,只不过今天有点特别,祁源躺在床上,实在不想动弹,昨天晚上面对黑白无常,虽然顺利过关,但那种心惊胆战,实在太耗心力。
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好转一些后,却是一个闪身,直接来到了自然空间,空间内,这一个多月以来的变化之大,足以比得上过去四年之和。
一望无际的海洋,直接让空间的面积扩大了数倍,接连着,陆地的面积也增加了不少,空间不断的扩大,灵气却不减反增。
过去四年,每当空间多一种生命,灵气便会增加一分,面积也会扩大一些,这一次,祁源在生化危机的世界中,将海洋中的百多种生命收到了空间内,直接让空间有了质的变化。
灵气氤氲,空间内的生命显得更有活力,族群的数量也进一步增加,他的心情刹那间变得畅快之极,却是一闪身,直接来到雪山之上,这里温度变得更低。
幼娘和张谌父子仍然安静的躺着,不过他们的伤口却有了明显的好转,尤其是张谌,他死的时候,被阎孝国打的胸骨塌陷,上面淤青一片,可现在,那一片淤青竟然在慢慢的消退,胸口碎裂的骨头似乎也在愈合之中。
这一切都表示,情况正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祁源有着别人无法想象的际遇,他相信,总有一天,幼娘会醒过来的,还有杨帆,只要在参透了穿越的秘密,这一切似乎变得完美了。
“唳……”一声响亮的鹰啼声传来,直入云霄,久久不绝于耳,随后,一只纯白玉爪,喙似黄金,爪如寒冰,目若闪电,无比神骏海东青疾驰而下,带起了一阵狂风。
它的身体极为雄壮,祁源转身看去,似乎又长大了一些,那海东青轻轻鸣叫几声,似乎在说着什么,它欢快地拍了几下翅膀,硕大的头部直接钻向祁源的怀里,胡乱的拱了拱,显得极为亲昵。
祁源笑了笑,摸了摸它的脑袋,每一次见到这几个精灵,他的心情都会变的好转,海东青在他的怀里蹭了一会,轻轻叫了一声,然后慢慢俯下身子,轻轻拍了几下翅膀,似乎在示意,让他坐在自己的背上。
祁源大笑,翻身坐了上去,它的背比以前更加的宽阔,似乎也更有力量,它轻轻拍了两下翅膀,然后发出一声高亢响亮的啼叫,直冲云霄,翅膀一挥间,已然飞向了天空。
祁源站在海东青的背上,他仰头张开双手,凛冽的罡风吹得衣衫猎猎作响,但对他本人却没什么影响,在这空间之中,他就是神,一念之间,沧海桑田。
“嗡……”一个拳头大小,浑身晶莹剔透,宛若白玉雕成的精灵落在祁源的肩膀上,与此同时,远处一望无际的海面上,一道粗大的水柱冲天而起,片刻后,一个庞然大物自水中升起,它浑身漆黑,眼如铜铃,但发出的声音却好像小孩子的哭叫声。
祁源惊异,这是一头抹香鲸,他记得,收进空间的时候,只有二十几头,最长的也不过三十多米,可眼前这家伙,已经超过了五十米,莫非这是空间中第四只精灵,祁源拍了拍海东青的脑袋。
它发出一声长唳,直接俯冲而下,如同闪电一般,与此同时,祁源一跃而起,直接自半空中跳下,恰好落在抹香鲸的背上。
它的体型庞大,但却如同一个小孩子,发出一声欢快的叫声,一道水柱喷了出来,把祁源弄成了落汤鸡,同时,海面上又有二十几道水柱喷出,祁源看去,这一群抹香鲸体型都有所增加,数量也要多了几头,它们围着祁源,发出欢快的叫声,如同小孩子一般,嬉戏玩闹。
祁源心情大好,跟它们玩闹了一阵,转身回到卧室,因黑白无常带来的压力似乎也被驱散,他和徐国庆两人吃过了早饭,这货直接开了电脑,祁源过去一看,又是一部动画片,居然还跟道术有点关系,名字叫什么《中国惊奇先生》,给这家伙乐得前仰后合。
祁源无语,有这么好笑吗,算了,你自己玩吧,待了一会儿,他转身走了出去,到了楼下,随手打了一辆车,来到了青城市最大的一家书店。
因为幼娘和张谌的关系,他打算买一些中医方面的书籍,虽然自己看不出什么名堂,但多少做一些了解,以后穿越的时候,向那些有能力的人请教学习,总有恢复的一天。
况且,在道家五术中,中医一直都是其中的一脉,历史上有很多名医都跟道家关系,最有名的就是葛洪和孙思邈,他们二人本身就是道士,医术既然能够自成一脉,肯定有其道理所在,对祁源来说,多学会一些东西,终归是有好处的。或许有一天,一些失传了的上古医术,例如祝由科、砭术、鬼门十三针等等,会经由他的手,再现这个世间。
转了一圈后,具体要买些什么书籍,他也没有目标,索性,便将历史上比较有名的一些典籍,全部买了下来,林林总总的下来,大概将近五十余本。
正结账的时候,祁源的眉毛动了动,随即露出了一丝冷笑,杨兴祖,你终于忍不住了吗,这两个人自他从小区出来后便一直跟着他,本来他也没在意,没想到居然跟到这来了,既然这样,就跟你玩玩。
结完了账,祁源对销售人员说到,我先拿走两本书,其他的暂时先寄存在你们这,过一会儿,我再来取,这些书花费了他上千元钞票,销售人员欣然同意。
祁源转身看了看那两个人,突然露出了无比灿烂的笑容……
第六十五章 拔舌地狱
上午十点整,青城市书店走出来了一个年轻人,他身材高大,穿着一身休闲装,头发很短,贴着头皮,显得非常利落。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里面鼓鼓的,方方正正,似乎装满了书籍,这青年正向前走着,突然从道路两边窜出了十多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人,他们手拿器械,凶神恶煞,直接奔着青年冲了过去。
青年见了,急忙把黑色塑料袋抱在胸前,脸色露出惊慌的神色,说道:“你……你们干什么,难道想抢劫吗。”
这些人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他手拿一柄长刀,脸上露出阴森的笑容,吼道:“抢劫,不过几本破书罢了,今天就要了你的命。”
话音刚落,一刀狠狠地向着青年砍去,引起了路边很多人的惊呼声,不过那青年见了,嘴里却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容,他侧身避过,那长刀正巧划开了黑色塑料袋。
里面的东西顿时掉了出来,红彤彤,一沓一沓的,足有十多捆百元大钞掉在外面,顿时又引起了一阵惊呼声,正在这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警察,都不许动。”道路道路两旁的汽车中,立刻冲出了几名便衣,随后,刺耳的警笛声响起,又有数量警车开了过来。
十数名身穿制服的警察迅速的从车里下来,其中的几名当即掏出了枪,对准那十多名黑衣人,那当先领头的人一见,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转身怒骂:“艹你*妈的,你敢阴我们。”
说着,却是不管不顾,一刀狠狠地劈向那青年,正在这时,“砰”,只听一声枪响,那领头的人只感觉手臂一麻,剧痛如潮水般传来,手中的刀再也握不住,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随后一个便衣女警走了过来,熟练的将他扣押起来,对着那青年说道:“你没事吧。”
那青年笑道:“晴姐,我没事,这次的事情还要多谢你。”紧接着,他把目光转向那领头的人,轻轻说道:“当街抢劫,杀人,数额巨大,情节相当恶劣哦,就算你是杨兴祖的人,这辈子也很难再出来,怎么,看你的样子似乎不信是吗,没关系,明天早上你就会信了,不过可惜,晚了。”
没错,这个青年正是祁源,他在书店中发现那两个跟着他的人之后,便察觉到,这肯定是杨兴祖派出来的人,自己在书店里的这段时间,足够他们的人赶过来,于是祁源心中就有了想法。
他只拿了不到十本书,又在楼下的银行取出了五万元现金,加上他平常放在空间中的,有十几万左右,情节算是很严重了,不过他的银行卡也瘪了下去,
祁源取出钱后,就给张晴打了个电话,徐立群生前把她带出来后,没多久她就回到了市刑警队,小有权利,这种事情正适合她来帮忙,两个人在电话里约好了细节,于是便有了这一幕。
张晴示意了一下,立刻有人走上来,将这些人抓了起来,她瞪了一眼祁源,说道:“你还算有点头脑,最少知道借力了。”
祁源苦笑道:“晴姐,我在你眼中就这么没脑子吗?”
张晴听了,眼睛立刻竖了起来:“你有脑子吗,那杨兴祖是什么人,我们到现在都没办法抓他,你就敢跟他对着干,你太小看人了,说你没脑子还不喜欢听。”
祁源脸色顿时黑了,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小看杨兴祖,是你小看我吧,不是跟你吹,晴姐,那杨兴祖有一天挂了,那肯定是我……哎,晴姐,你别走啊!”
祁源正说着,话还没完,张晴翻了个白眼,转身留给他一个背影,头也不回的走了,祁源笑了笑,有人脉的确很好,什么事情都摆平了,一点不用麻烦。
他转身走回了书店,冷笑了一下,杨兴祖,你的时间到了……
焚香、沐浴、更衣,接下来的时间,祁源什么都没做,让自从书店回来后,便一直在调整自己的状态,待夜晚降临,明月升空之时,祁源在阳台摆下香案,双目精光一闪,自怀中取出杨兴祖的头发。
他将杨兴祖的头发放在一旁,在香案上拿起了一张黄符,口中念念有词,随后点燃了黄符,待那黄符化成灰烬,他又拿起了一根小黄旗,抬手向空中一扔,怪事立刻出现,只见那小黄旗摇晃了一下,竟然凭空矗立,就好像有人用手在地下抓着一般。
祁源点了点头,稍稍放下心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开坛做法,刚才那几下并不是白做的,那一张黄符在道家被称为“窥天符”,之后再把小黄旗矗立在空中,如果这小黄旗没有倒下或者折断,那就证明,这次施法十有**会成功,反之,那小黄旗倘若倒下或者凭空折断,那干脆趁早收拾起来,因为这是肯定不会成功的。
祁源第一次开坛,难免小心一些,不过还好,小黄旗既然没断没到,说明这次施法有很大的机会成功,他拿起三柱贡香,祭拜后插在香炉之中,然后拿过一只装满清水的碗,压在了杨兴祖的头发上。
随后他在徐国庆的手中接过七星龙渊剑,神剑有灵,远比他得自九叔的桃木剑威力大的多,待宝剑出鞘后,只见他身子一扭,脚踏禹步,像个跳大神的一样舞起剑来,与此同时,口中念念有词:
“人恶人怕天不怕,人善人欺天不欺,为人莫做亏心事,举头三尺有神明,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弟子祁源,祈求苍天明鉴,杨姓恶人名兴祖,罪恶滔天罄难书,弟子愿执司法过神之职,以因果加诸其身,敕!”
舞到最后,只听祁源一声大喝,剑尖直指香案,只见压在杨兴祖头发上的碗,里面装的水突然无风自动,荡起一层层涟漪,待那涟漪平复之后,这碗中突然浮现一幅幅画面,里面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是杨兴祖以前犯下的恶事。
祁源始终相信杨兴祖不是什么好人,从孟祥光、楚名扬他们口中得到的也是这样,可他从来没想到,杨兴祖年轻的时候竟然会做下如此大的恶事,烧杀抢夺,奸淫掳掠,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仿佛就发生在眼前,就像是一部完整的纪录片,祁源和徐国庆在观看的过程中,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这一看,足足有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待那画面停止后,只见那碗中的水,竟然变成了通红,如同鲜血一般,这里面似乎集中了画面中被害的所有人的怨气,晴空中一道惊雷乍起,只见那碗突然被一道闪电劈得粉碎,碗中血水流出,仿佛受到什么牵引,竟然全部渗入到包裹着杨兴祖头发的黄符中,那黄符逐渐升起,竟然慢慢变成了一个小人的形状。
杨兴祖,老天都不留你,看你怎么挺得过今晚,祁源眼中厉色一闪,口中念道:“苍天明鉴,阴阳分晓,弟子今日执司神之法,尊三清道喻,急急如律令。”
伴随着祁源的吟唱声,那三柱正在燃烧的贡香,逐渐升上高空,凝聚成丝,最后又化为灰蒙蒙一片,笼罩在纸人上。
“杨姓恶人名兴祖,罪恶滔天罄难书,一犯挑拨离间,教唆杀人之罪,按罪当打下拔舌地狱,受拔舌之刑,尊三清道喻,奉十殿阎罗之身,急急如律令,敕!”
祁源口中念念有词,而后一声大喝,手中的七星龙渊剑,直指被烟笼罩的小人,只见那雾气翻腾间,逐渐化为拔舌地狱,青烟袅袅,竟然变成了两名手执钳子的鬼差,只见其中一人,掰开纸人的嘴,另外一人用钳子将纸人的舌头夹住,生生地拉长,慢拽,片刻后,只听“啪”的一声,那纸人的舌头受力不住,直接被拽了出来……
与此同时,杨兴祖今日正在参加一个聚会,在座的众人都是大有身份之人,到了他们这种层次,资源共享已经成了一种策略,足以保证他们长久不衰,聚会的效果很不错,大家正谈笑间,杨兴祖突然觉得身体一凉,随后嘴巴不由自主的张开,就好像有人在刻意的掰开了他的嘴。
“哈哈,杨总,嘴张得这么大,还嫌兴阳集团吃得不够多啊!”有人笑道。
“对对对,李老板说的不错,杨总,你总要给咱们留点活路啊,哈哈!”这人说完,在座的许多人都笑了起来,想要拿兴阳集团的老总开涮,这机会可是来之不易啊。
可紧接着,他们就感觉不对了,只见那杨兴祖满脸涨的通红,嘴巴大大张开,发出呜呜的声音,非常痛苦,他的舌头似乎被什么东西夹着一样,一点一点拔了出来。
整个富丽堂皇的大厅,顿时变得非常诡异,阴冷,宛若十八层地狱一般,顿时让在座的众人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刹那间变得极为安静。
“咯……咯……咯……”杨兴祖满脸痛苦之色,他感觉舌头被什么东西夹住,正一点点向外拉拽,却偏偏无法叫出声来,这种疼痛简直让人生不如死。
正常来说,人的舌头伸出来充其量不过几厘米,可那杨兴祖,他的舌尖有一个印记,仿佛被铁钳夹住,凭空一点一点向外拉拽,那舌头逐渐被拉得细长,足足伸出去了一尺多长,上面一点点崩裂,鲜血逐渐涌了出来,片刻后,只听“啪的一声”,那杨兴祖的舌头直接被拉断,从嘴里露出的断舌竟然足足有十多厘米长。
那刚才说话的几人,只感觉手脚发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第六十六章 因果报应
大厅内,杨兴祖痛苦的躺在地上,他的一节舌头被生生拔了出来,就在不远处的地上放着,足有二十厘米长。血水染红了整个地面。
杨兴祖睁大了眼睛,他还有一截细长的舌头,连在嘴里,就这么拖在地上,划出一道血印,他伸了伸手,脸色露出求助的神色,然后又放下,努力的向墙角的几人爬了过去,大厅的众人仿佛被吓傻了一般,一个个呆呆的看着,竟然没有一个跑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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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拔舌之刑完成后,只听祁源又念:“杨姓恶人名兴祖,罪恶滔天罄难书,二犯奸淫掳掠,欺善凌弱之罪,按罪当打下油锅地狱,受油锅之刑,尊三清道喻,奉十殿阎罗之身,急急如律令,敕!”
话音又落,那一层烟雾翻滚间,竟然化成了一口油锅,里面全是翻滚的沸油,之前的二位鬼差,将那纸人,捆了起来,然后直接扔在了油锅里,紧接着,这二位又向油锅底下添柴加火。
只见那纸人在火锅之中,随着沸油的翻滚而上下翻腾,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变得通红,仿佛烙铁烙在身上一样,发出滋滋的声音。
与此同时,大厅之中,杨兴祖正在费力的向前爬着,突然感觉浑身发热,片刻间的功夫,浑身的皮肤变得通红无比们仿佛置身于火炉中,紧接着,一股烧焦的味道蔓延开来,皮肤好似脱落一般,露出了里面腥红的肌肉组织。
杨兴祖瞪大眼睛,不停的在地上翻滚不休,他的舌头被拔掉,一句完整的话都叫不出来,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表情痛苦无比,一张脸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
“呕……”这时候,大厅内终于有人吐了出来,这种情形甚至比刚才更加可怕,他们即便再有地位,终归也还是人,也有害怕的情绪。
“杨姓恶人名兴祖,罪恶滔天罄难书,三犯贪赃枉法,勾结权贵之罪,按罪当打下火山地狱,受火山之刑,尊三清道喻,奉十殿阎罗之身,急急如律令,敕!”
“杨姓恶人名兴祖,罪恶滔天罄难书,四犯买卖不公,杀人放火之罪,按罪当打下刀锯地狱,受刀锯之刑,尊三清道喻,奉十殿阎罗之身,急急如律令,敕!”
“杨姓恶人名兴祖,罪恶滔天罄难书,五犯……”
祁源按照苍天明鉴,将杨兴祖所犯下的罪行一一道来,直到第五刑罚之时,那小人却嘭地一下,突然爆开,那原本渗透到其中的血水,竟然又变成了清水……
“竟然自杀死了。”祁源喃喃自语,脸上毫无表情,这种人死了等于除害,他嘴角轻轻一笑,眼中精光一闪,逃得掉吗,就算你到了地府,该受的还是要受,不过却要加上一条枉死之罪。
这句话一点不错,因果报应,任何人都没法插手,除非受刑之人自杀而死,不过这自杀恰恰也算一条罪过,是要下枉死地狱的。
杨兴祖受了足足四道刑罚,居然还能够自杀,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他的阳寿未尽,十八层地狱刑罚不可能把他疼死,只能这么一点点挨下去,直到阳寿已尽,死亡为止,他既然选择了自杀,自身的罪过便要再加上一条枉死之罪,到了下面,有的受的。
做完了这一切,祁源就不再理会,不过这一天晚上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情席卷了整个青城市的上层社会,事情的突然让所有人感觉惊愕不已,兴阳集团的创始人杨兴祖于昨日夜间突然坠楼身亡,原因不明,当然,这是有关部门对外界宣称的。
可杨兴祖当天死亡的细节还是被一小部分人暴露出来,在一种莫名的恐惧悄悄在青城市上层圈子中流传,当天在场的都是有身份的人,他们亲眼看到杨兴祖的惨状,拔舌、油锅、火山、刀锯,宛如地狱般的酷刑直接让他们从心底感到发寒,那种惨状简直不是人类可以承受得了的,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因果之说。
自此之后,整个城市的风气似乎好了许多,上层阶级的人做事似乎有了顾忌,再也不像从前肆无忌惮,又过了两天,一件不大的事情突然在青城市上层圈子中流传开来,据说,杨兴祖死亡的前两天,曾经有两个年轻人去过他的帝豪酒店,在场的一个二代说,这两人曾经当着杨兴祖的面,说要杀死他。
刹那间,这两个年轻人的身份,顿时引起了别人的注意,没几分钟的功夫,祁源和徐国庆的名字就在他们之中流传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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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杨兴祖死了之后,祁源一下子放松下来,这几天过的相对比较平静,张晴打来电话问他:“外面有些传言说杨兴祖的死跟两个年轻人有关,你告诉我,他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祁源笑了笑说道:“晴姐,我跟你说过,只要杨兴祖有一天会死,那肯定是我下的手,没错,就是我做的。”
张晴沉默了片刻,然后说:“你自己小心一点,这种手段会让很多人感到不安,有可能会对你不利。”
祁源冷笑道:“我不招惹别人,他们若有自知之明,最好也不要招惹我,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使他们无法想象的。”
两人简单的说了几句,祁源挂上了电话,不错,张晴说的的确有点道理,人心难测,或许我真应该换个住处,超级人工智能也该用上了。
九天已过,傍晚,祁源对徐国庆嘱咐了几句,然后回到了房间,时间一到,整个人顿时消失在屋中……
穿越空间繁星点点,金色屏幕的前面,祁源站在原地,只见那屏幕中的字迹写着:穿越至大唐双龙传,任务:扶植一门派,将慈航静斋、静念禅院、魔门两派六道等打落神坛,取而代之。
祁源顿时傻眼,卧槽,这是闹着玩的吗,不提那慈航静斋和静念禅院,光是两派六道,就有无数高手,像石之轩、祝玉妍、天君席应等等,数都数不过来,我得扶植啥样的门派才能把他们灭了,岭南宋家,得了吧,人家鸟都不带鸟你的,何况宋缺和那梵清惠年轻时候还有一腿。
其他的三大门阀也不用想了,人家忙着造反呢,哪有时间顾得上你,凭祁源现在的本事,他有信心自保,但对上那些高手还真没把握,国术和真气完全是两个体系,他现在位于化劲,如果有一天能够达到不见不闻觉险而避的境界,或许能够和宋缺,宁道奇,石之轩等人较量一下,在那之前,还是别想了,说多了都是故事。
一道璀璨的星光照射而下,将祁源笼罩在内,一幅幅画面逐渐在眼前闪过,眨眼间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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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六零四年,隋炀帝杨广继位,在位十四年,先后建东都,修运河,三征高句丽,横征暴敛,滥用民力,致使民变四起,天下大乱,群雄割据。
洛阳城外的一座小镇,这一日突然来了一个奇怪的人,他大概有二十三四岁的样子,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一路上兴致勃勃,顾盼之间潇洒随意,似乎对什么都感到很好奇的样子。
他坐下的那一匹马,体格极为健壮,要比寻常的马高出一个马头的尺寸,不时地打着响鼻,双腿修长有力,全身乌黑亮丽,宛如珍珠一般,最引人注意的是,它浑身毛发都是黑色,唯独四个碗口大的蹄子呈雪白色,走动间,仿佛天马踏云而行。
片刻后,这青年来到了一处酒楼,将马儿交给伙计,那伙计不敢怠慢,急忙拿了上好的草料,却不料,那马儿突然打了个响鼻,似乎非常不屑这些草料,伙计没办法,求助的看着那青年,那青年哈哈大笑,说道:“踏雪乌骓岂是寻常草料配得上的,你们不必理会。”言罢,已然走进了酒楼。
这青年自然就是祁源,他还是第一次穿越到古代的华夏,刚到的时候落在一个荒郊野外,索性便把乌骓马放了出来,他贪恋风景,这一走就是大半年的时间,见识到了许多不同的风土人情,别有特色,唯一遗憾的就是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他这一路上行侠仗义,杀了不少的人,也得了不少的银钱,不过让他失望的是,并没有遇到什么高手,使得他对自己的伸手还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位。
这一日终于来到洛阳城外的小镇,距离大隋朝的东都已经不远了,相比于其他地方,这里完全没有战乱,却是一派太平盛世的景象。
祁源上了二楼,随口点了些好菜,正津津有味的吃着,楼上的客人突然喧哗起来,只听一人说道:“今日是大儒王通的寿宴,请了多位贵宾赴宴,据说其中还有尚书王世充大人和江湖上号称‘黄山逸民’的欧阳希夷先生。”
另外一人嘿嘿笑道:“相比于他们,我更加关心以箫技闻名天下的奇女子石青璇,据说她可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也只有大儒王通才有地位请出她来。”
这时又有一人说道:“听说石青璇一直过着隐居的生活,没几人欣赏过她的仙乐箫音,但听过的人全都如痴如醉,佩服的五体投地,说不定今晚既能见到美人又可以聆听仙音,哈哈哈……”
这人说着,哈哈大笑起来,紧接着,先前说话的另外几人也跟着笑了起来,祁源听到这,大概有了印象,书中的确有这个剧情,到时双龙也会出现在此,他一直惦记的“长生诀”说不定就有了希望。
想到这,便打定主意要去见识一下,正在这时,只听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声,随后传来“希聿聿”一声长嘶,声若炸雷般响起,直冲云霄。
打乌骓马的主意,活得不耐烦了吧……
第六十七章 抢马
正当祁源走进酒楼的时候,没过一会儿,又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向酒楼走来,男的高挺英伟,虽稍嫌脸孔狭长,但却是轮廓分明,完美得像个大理石雕像,凌厉的眼神,使他深具男性霸道强横的魅力。
他负手而来,高鼻深目,样子像是个胡人,额头处扎了一条红布,素青色的外袍内是紧身的黄色武士服,外加一件皮背心,使他看来更是肩宽腰窄,左右腰际各挂了一刀一剑,年纪在二十二三岁,形态已是威武之极。
那女人的相貌同样不像是中土人士,却明显与男人不是同一种族,他的面貌身材,眉目皮肤,都美得教人抨然心动,神情虽然冷若冰霜,但那独有的异域风姿,却别有一番风味。
两人走到酒楼旁,那女子突然停了下来,惊讶的道:“好一匹踏雪乌骓,不知道何人能与楚霸王相比,配得上如此宝马?”
那年轻男子也露出惊讶的神色:“想不到这里还能遇见如此宝马,即便是草原上也不多见。”他的双目精光一闪,淡淡笑道:“既然君瑜喜欢,我便为你取来。”
傅君瑜皱了皱眉头,冷冷道:“你道这里还是草原吗,能够拥有如此宝马,其主人又岂能是普通人,你若还如草原般那么放肆,小心连小命都搭进去。”
那青年哈哈笑道:“我跋锋寒若不放肆,又岂会杀了毕玄的徒弟,成为武尊的仇人。”他说着,双目神光闪闪,热血直冲头顶一字一句的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我跋锋寒不敢做的事。”
“小小一匹马儿,就算楚霸王在世又能拿我如何?”他说着,纵身一跳,伸手抓向乌骓马。
这黑云是祁源空间中的第三只精灵,早已超出了生命的限制,它的灵智极高,祁源时常对这几个精灵说话,让它们隐隐可听懂是什么意思。
跋锋寒和傅君瑜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落在它身上,它便有了戒备,低头打了个响鼻,一直警惕着,那跋锋寒纵身一跳,就要骑在它的身上,只见黑云灵巧的向前一跳,刚好避开,同时,它的后腿抬起,画出一道黑影,迅速地蹬向跋锋寒的胸前,随后发出一声若炸雷般的嘶叫,直冲云霄。
“好畜生。”跋锋寒一声大喝,他猛地提气,身形竟然凭空拔高了数丈,双臂张开,直接罩向黑云……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千百年来,你们这些胡人只知道烧杀抢夺,即便披上了人皮也不过是一匹狼而已……”正在这时候,只听一道声音突然传了出来。
与此同时,一道人影瞬间出现在黑云面前,他看着飞在半空的人影,冷笑一声:“任你跳得再高,最终还是要落下来,想做凤凰,你没那个命。”
他说着,前胸微微向下一俯,脊柱仿佛一条大龙猛地摆动,带动了腰腹的力量,只见他的右腿像是装上了一个弹簧,划过了一道残影,在那人影落下来的时候,狠狠地撞在了他的身上。
只听“砰”地一声,跋锋寒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脚下站立不稳,腾腾腾地向后退了五六部,与此同时,只觉得与对方接触的地方,隐隐有一股劲力透发,仿佛被针扎了一般,刺痛难忍,手臂不自觉的微微颤抖。
不过,他的意志极为坚强,竟然没有露出丝毫痛苦的表情,冷冷的看着祁源,内力运转之下,只觉得疼痛逐渐减弱。
片刻后,他虎目精光暴射,伸手向腰间一拍,只听“锵”的一声,一把长刀出窍,立时生出一股凌厉无匹的刀气,银光一闪,长刀脱鞘而出,化作一道长虹,直接劈向了祁源。
祁源心里暗赞,性子坚韧,迎难而上,不愧是跋锋寒,不过他的心却慢慢放了下来,两人方才一接触,祁源便有种直觉,现在的跋锋寒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
若是对比江湖中人物的话,祁源化劲的修为至少也是宇文化及、杜伏威一个级别的,倘若抱丹,应该会有和祝玉妍、梵清惠等人的实力,再向后,除非是达到不见不闻觉险而避的境界,否则不可能是三大宗师、石之轩、宋缺等人的对手。
祁源心中大定,侧身避过这如雷霆般的刀势,不过那劈来的刀气还是让他的皮肤隐隐有些疼痛,这就是以内力为本的武学和国术体系的区别。
微微皱了皱眉,祁源顺势屈肘,如一支大枪狠狠扎向跋锋寒的胸部,速度奇快,跋锋寒脸色微微一变,刚要伸手一挡,却突然想到刚刚如针扎的那种劲力,于是横刀一栏,正好将这一下挡住,可还没等他来得及高兴,只见对方的小臂顺势向下一个甩弹,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仿佛鞭子抽击在空中的声音,极为凶狠地打向自己的小腹。
他心里猛地一跳,右膝轻轻一动,只见一柄带鞘的长剑正好弹出,刚好挡住了这一击,饶是如此,他还是隐隐有些作痛,身形一闪,倏地飘退,横刀而立,脸上的神色逐渐变得警惕。
正在这时候,傅君瑜也走了过来,她似乎有些惊讶,这一路上,跋锋寒虽然有些狂妄,但武功在年青一代的才俊中,绝对算得上绝顶高手。
祁源的年纪看来比跋锋寒大不了多少,可没想到伸手居然比他还要好,她走过来一是想化解这个误会,二是要防备着祁源,跋锋寒虽然很狂,但傅君瑜对他多少还是有些好感。
只不过她跟姐姐一样,天生一副冰冷的样子,这种事情可不是她的强项,只听她冷冷说道:“哼,我早就告诉你收敛一些,你偏不听,活该被人打,还要抢人家的马儿,不被人家打死就不错了。”
她说着,目光转向了祁源,正要开口,只见这人摆摆手,说道:“你们打我马儿的主意,是你们的错,我打了他也是事实,我虽然有点本事,但也不是不讲理之人,你们道个歉,该向哪去就向哪去,我管不到也不想管。”
傅君瑜闻言脸色有些犹豫,她心里明白,那人说的完全在理,可要跋锋寒道歉这是不可能的,这人骨子里极为骄傲,要他道歉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她正犹豫间却忽视了祁源的脸色,那里又知道,这正是眼前那人故意这么说的,祁源看书的时候,大唐中的人物除了双龙,就属跋锋寒给他的印象最深,他要看看这个性格坚韧不拔,骨子里极为骄傲的人到底会怎么做。
果然,跋锋寒听了祁源的话,双目立刻一寒,充满杀机的盯着祁源,他的腰间挎着一刀一剑,此时,却已经完全出鞘……
果然不愧是跋锋寒,祁源哈哈大笑,转身便走,一道声音远远传来:“连死都不怕,你果然够狂妄,我叫祁源,你若要报仇尽管来便是。”
跋锋寒站在原地,脸色惊疑不定,他虽然狂,但并不蠢,不会白白放弃自己的生命,这次的事情说起来不过是个意外,在他的眼中,毕玄才是他的目标。
不过他性子坚韧,内心极为骄傲,换句话说,今天丢的这个场子有一天肯定要找回来,否则我还指望什么去超过毕玄,想到这,他的目光逐渐变得平和,只是盯着那人消失的地方,默默的记下了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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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源回到酒楼,和跋锋寒短短几次交手完全被众人看在眼里,目光所到之处竟然隐隐不敢和他对视,这里面有不少江湖中人,身手虽然不高明,但还有些眼力,两个人虽然短短交手几次,但那种武功,只看上一眼已经让人心惊,没想到这两个年岁不大的人竟然有这等本事。
祁源没在意别人的看法,自顾自饮,过了一会儿,跟伙计结了账,一个人走了出去,片刻后,酒楼里面一片哗然,只听一人说道:“武林中什么时候又多出一个青年高手了,这人说叫做祁源,到底是什么来路?”
另外一人又道:“我虽然没听过这人,不过那跋锋寒我却有所耳闻,你们可知道他在草原中做下了什么事?”
众人连忙催促:“张老三,你这几趟草原也没白跑啊,赶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张老三嘿嘿一笑,他故意拉了一个长音,说道:“也没什么……”
“张老三,你竟然敢耍咱们爷们,来来来,咱俩今天练练。”
“他娘的,张老三,你他*妈的太不是东西了……”
张老三眼看惹了众怒,也不惊慌,嘿嘿一笑:“虽然没什么,不过那跋锋寒却把武尊毕玄的大徒弟给宰了。”
话音刚落,酒楼中刹那间变得极为安静,那张老三似乎极为满意自己造成的结果,一仰脖子,一杯酒直接灌了下去。
片刻后,有人说道:“这跋锋寒果然是个人物,连武尊毕玄的徒弟都敢杀。”
另外一人叹了口气,接着又道:“江湖上年青一代的高手越来越多,慈航静斋的师妃暄,阴癸派的绾绾,影子剑客杨虚彦,多情公子侯希白,秦王李世民,宋家的二公子,前些天又冒出个寇仲和徐子陵,再加上跋锋寒和祁源……”
这人说到这里,苦笑了一下:“我看就凭咱们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是退隐算了……”
正在这时候,二楼中又有两个客人站了起来,样子十分年轻,身形气度格外挺拔轩昂,虽然混在十余人当中,却如鹤立鸡群般引人瞩目;更因为他们在举手投足之间,隐隐透着一股极尽玄奥的意味,似乎每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都与大自然中鸟飞鱼游的神秘轨迹暗暗相合,令人不自觉地生出一种玄之又玄的奇异感觉。
他们二人对视了一眼,脸色露出凝重的神色,走下楼去,片刻后消失不见……
第六十八章 石青璇
祁源牵着马,来到小镇的郊外,趁着左右没人,又将乌骓马收回了空间,这大半年的时间,光是这一匹马,就给他带来了无数次的麻烦,财帛动人心,一匹千古名驹更是让人疯狂。
相传楚霸王项羽巨鹿之战,九战九捷,以少胜多;力战六十多员秦将,霸王枪未点地,马未倒退半步,数年以来,乌骓所向无敌,尝一日行千里,跟随楚霸王身经百战无有败绩。
垓下之围时,楚霸王自刎乌江,踏雪乌骓留恋不舍,长嘶数声,最后纵身跃入大江之中,不知所往,如此义气不知打动多少人心,若非三国演义深入人心,流传甚广,一匹赤兔马绝对抢不了踏雪乌骓的风头。
做完了这些事,祁源四处转了转,这洛阳附近一片繁荣的景象,倒不愧被称为东都,正随意的走着,只见两个和尚突然出现在眼中,祁源看去,总觉得有些怪异,按理说静念禅院作为正道领袖之一,里面的和尚应该不至于这么落魄吧。
这两人身上的僧袍破旧不堪,有好几处明显的补丁,一个挑着筐,一个拿着锄头,看样子竟然像是刚刚做过农活一般,祁源百思不得其解,索性摇摇头,不再去想。
傍晚时分,估算了一下时间,便直奔大儒王通的府邸而去,这王通不但是一代大儒,更兼文武双全,无论朝野还是江湖中人,都对他十分尊敬。
他的宅子极大,祁源到达的时候里面足足开了百席,大宅外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极为热闹,祁源气度不凡,很轻易的混了进去。
到了大宅之内,里面的人非富即贵,再不就是腰挂武器的江湖豪客,祁源有些无语,这些人带着家伙你就这么放进来了,要是哪个不长眼的趁机砍你一刀,哭都没地方哭去。
难道大儒都是这个样子,要么极为自负,要么就是个缺心眼,祁源看了看,这满堂宴席也就台上的三个人衣着气度不似凡人,既然是王通的寿诞,那么中间之人肯定是他,仔细一想却又有些不对,这人正值中年,端坐中间,衣着华贵,带着一种官员特有的气派,双目精光隐现,倒像是身居庙堂之上的官员。
祁源先入为主,原本应该没错,可他却忽略了这人的身份,王世充官至尚书,杨广死后占据洛阳,拥立杨侗为帝,权势极大,王通人老成精,岂会犯下这种错误。
正思索间,突然听到身后响起一阵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似乎有两个人撞向了他,祁源迅速躲开,回头看去,只见两个身材高大的青年,神色有些慌张,走路间并未察觉,慌不择路的撞向了他。
只见这二人,身形气度格外挺拔轩昂,其中一人双目长而精灵,鼻梁挺直,额角宽阔,目光中隐隐透着正气,另外一人,相貌略微粗犷,眼神深邃,轮廓硬朗,充满男儿强悍的味道。
祁源心中一动,隐隐猜到了二人的身份,这二人怎么如此狼狈,他想的没错,两人正是大唐的主角,寇仲和徐子陵,他们二人前不久刚刚偷了东溟派的账本,本来是要看看石青璇这个闻名天下的美女,两人左顾右盼,没想到正好看到扮作男人的东溟公主单婉晶,顿时惊慌失措,慌不择路的撞到了祁源。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两位小兄弟为何如此惊慌。”祁源有意和二人扯上关系,遂开口问道。
寇徐二人闻言立时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只听寇仲说道:“咦,原来是大侠你啊。”
祁源诧异的问道:“你们认识我?”
徐子陵摇了摇头说道:“今天恰巧我们也在酒楼,正好看见大侠教训那个偷马贼。”
原来如此,祁源点了点头,在酒楼的时候还真没注意到这两人,他又问道:“两位器宇不凡,人中之龙,为何如此惊慌?”
徐子陵闻言苦笑一声,刚要说话,立刻被寇仲拦了下来,他怕徐子陵实话实说,急忙抢在前面,只说自己两人遇到了仇家,至于东溟公主和账本的事情,则绝口不提。
祁源笑笑,也不在意,这二人围着他躲藏,也幸亏花园内宾客众多,那东溟公主等人才没有发现二人,让两人松了口气。
片刻后,两人向祁源一抱拳,道了声谢,正要溜出去,只见入口处突然飞进来两个人,“砰”地一声摔在地上,引起了宾客的注意,大门处登时腾出了一片空间,寇徐二人破口大骂,这回想走都走不了了。
这来闹事的人自然就是跋锋寒,双龙一见之下,不由得回头看了看祁源,心说,这人还真倒霉,刚刚被人教训一顿,转眼间又碰上了,他二人感觉有些好玩,索性来到祁源身边,看起了热闹。
跋锋寒出场极为帅气,气度悠然,但却自带招人恨的属性,没说几乎话,就和那个有“黄山逸民”之称的欧阳希夷干起架来。
这欧阳希夷乃是武林中的前辈,和散人宁道奇属于同一个时代,成名已久,功力极为深厚,他的剑浦一出鞘,立刻爆出无可形拟的精芒,化作一道长虹,先冲天而起,忽然速度激增,有若脱弦之箭,而后,爆出一阵光雨,漫天剑光直接将跋锋寒笼罩在内。
祁源看的心里一惊,这种攻势若是他自己未必能够挡得下来,以真气为本的武学体系,自然有其优点所在,国术固然强大,明劲、暗劲、化劲、抱丹,每个境界都极有层次,若论小范围的辗转腾挪,只是拳脚上的功夫,肯定会胜过这种武学。
但若达到了欧阳希夷这种层次,功力深厚,招式信手拈来,一剑刺出,剑气纵横,若有兵器在手,相同的层次十之六七会胜过国术。
祁源之所以能打败跋锋寒,一是因为他本身的身体经过自然空间的改造,已经达到了常人想象不到的地步,二是,跋锋寒刚刚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内功修为还不是很深厚,做不到欧阳希夷这样,所以祁源能够轻易的胜过他。
不过跋锋寒也算了得了,他功力差的还远,刀势收窄,只紧守一个窄小的空间,凭其奇异的步法,在欧阳希夷有如惊涛骇浪,大开大阖的剑影中,鬼魅般横移封挡。
乍看似是落在下风,但却是对付欧阳希夷最高明的策略,他的年纪已长,虽说功力深厚,气脉悠长,但身体已是日暮西山,不能和最强盛的时候相比,这种大开大阖的招式,威力虽然强大,却是最耗真气,假若跋锋寒能够坚持下去,到欧阳希夷真气枯竭时,就是跋锋寒反守为攻的一刻了,这人能够做到这样,不愧是除双龙外,最有可能成为宗师的人。
两人的打斗极为精彩,剑气刀芒纵横交错,不时划出一道神芒,但其中却又极为凶险,让祁源大开眼界,他眼中光芒闪烁,这种武学仿佛为他打开了另一片天地,心里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识一下。
他的暗劲早已布满全身,达到了化劲境界,骨骼经脉极为坚韧,倘若修炼了长生诀,他极为期待,这一门旷世绝学会在自己的身上爆发出怎样的光芒,两门武学体系融为一体,是否会起到化学作用,让他的内家拳达到抱丹境界。
想到这里,眼睛里顿时爆发出炽热的光芒,片刻后,两人的打斗愈加凶险,忽地。只听一阵箫音突然升起,奇妙之极,顿挫无常,每在刀剑交击的空间中若现若隐。
她的精采在于音节没有一定的调子,似是随手挥来的即兴之作。却令人难以相信的浑融在刀剑交呜声中,音符与音符问的呼吸、乐句与乐句间的转折,透过箫音水乳交融的交待出来。
随着萧音忽而高昂慷慨,忽而幽怨低□,高至无限,低转无穷,一时众人都听得痴了,就连场中拚斗的两人,杀意也是大减,虚击一招后,各自退开,肃立恭聆。
祁源生活在后世,若论见识,远超在座的所有人,后世的乐器种类繁多,五花八门,好听的音乐多不胜数,但其中大部分给祁源的感觉,少了一丝灵动,却多了一种匠气。
如今乍一闻这箫音,只觉得若断欲续化为纠缠不休,怛却转柔转细,使人心述神醉的乐曲就若一连天籁在某个神秘孤独的天地间喃喃独行,勾起每个人深藏的痛苦与欢乐,涌起不堪回首的伤情,可咏可叹,萧音再转,一种经极度内敛的热情透过明亮勺称的音符绽放开来,仿佛轻柔地细诉着每一个人心内的故事。
祁源轻轻一叹,这种音乐仿佛有了生命,在充满商业气息的现代都市,很难会听到如此仙音,石青璇的箫音,其火侯造谙,已然炉火纯青,登峰造极。
箫音倏歇,大厅中的众人似乎还沉浸在绕梁的余音中……
“哎……”轻柔的叹息,来自屋檐处,只听一缕甜美清柔得没有任何言语可以形喻的女声传入大厅道:“相见争如不见,青旋奉娘遗命,特来为两位世怕吹奏一曲,此事既了,青旋去也。”
花园内众人立时反应过来,纷纷出言挽留,只见两道人影一闪,跋锋寒和傅君瑜同时消失不见,寇仲和徐子陵这时候也反应过来,急忙溜走,祁源见了,悄悄的跟在两人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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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长生诀
寇仲和徐子陵身负长生真气,灵觉远胜常人,刚一出门就发现祁源紧跟在后面,不由得警惕的问道:“不知兄台高姓大名,为何要跟着我兄弟二人。”
祁源轻轻一笑,说道:“二位不必紧张,在下祁源,并没有恶意,之所以跟在二位身后,是想要跟二位做一个交易。”
寇徐二人闻言稍稍松了口气,他们亲眼目睹了酒楼中偷马的事情,自问现在不是祁源对手,还真有些紧张祁源会对他们做什么。
“交易?”寇徐二人心里咯噔一下,江湖中早就传言他二人知道“杨公宝库”的秘密,下意识的认为祁源认出了他们,目的是要问出“杨公宝库”的秘密。
寇仲干笑了两声道:“祁兄说笑了,我二人身无长物,又如何做交易呢。”
祁源笑道:“你们放心,我虽然猜到了你们的身份,对那杨公宝库中的宝藏却没有半点兴趣。”
寇徐二人听了,脸色顿时又变,相互看了一眼,他们出身贫寒,对于金钱的重要性看得非常明白,很难相信有人不会打杨公宝库的主意。
祁源明白二人不会轻易相信,便说:“我知道二位兄弟修炼的乃是道家宝典《长生诀》,不瞒二位,我虽然有些手段,但身上却没有一丝的内力存在。”
寇徐二人闻言一愣,立刻哂笑:“不可能,你若没修炼过内功,却如何打得过那风湿寒。”这二人在大宅内看到跋锋寒颇受欢迎的样子,心里有些不爽,直接给他起了个风湿寒的外号。
祁源笑了笑说道:“我的武功跟现今江湖上流传的武功不同,更加注重对身体的开发利用,虽然不修内力,但气血旺盛远超于普通人,并不输于江湖上的任何武学,两位若不信的话,尽管可试上一试。”
祁源说着,伸手摆在了两人的面前,双龙犹豫了片刻,只见徐子陵突然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
说着,直接拿住了祁源的手,以意御气,一股真气沿着祁源手腕处的神门穴侵入了经脉,真气一入经脉,只觉得对方的经脉宽阔坚韧远远胜过常人,竟然没有丝毫阻塞的地方,不过也真如他所说一般,没有丝毫真气的存在,不由得感觉惊异。
正想着,只觉得对方的手腕处经脉肌肉微微一颤,一种说不出的力量突然袭来,手指搭在对方的手腕处好似针扎了一般疼痛,自己的真气竟然被对方驱逐出体外,不由得大惊失色,急忙抬起了手,低头看去,只见手指微微泛红,略显红肿。
“小陵,你怎么了?”寇仲在一旁见了,急忙走过来问道,徐子陵摆了摆手,长生真气微微运转,手指片刻间完好如初,然后舒了一口气,说道:“他的体内的确没有丝毫内力,但刚刚却有另外一种力量,将我的手臂弹开,真是有些奇怪。”
寇仲闻言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听听他怎么说。”徐子陵点头同意,于是寇仲问道:“祁兄的武功远远胜过我二人,不知道想怎么交易呢?”
祁源说道:“不瞒二位,我对《长生诀》向往已久,深以为憾,予以自家的功夫交换《长生诀》,二位先不要摇头,江湖中人都知道,习武最好的年龄是在五到十五岁之间,倘若过了这个年龄即便再怎么勤奋,也不会有什么成就。”
双龙闻言,神色变得有些低落,傅君婥在教他们武功的时候就曾经说过这些,后来二人机缘巧合遇到宋阀的高手,也曾听闻这个说法,他二人习武时,年龄早已过了十五岁,若非有天大的机缘,以后不可能会有什么成就。
祁源看着两人的神色,轻轻一笑,说道:“二位不必如此,你们可知我是什么时候开始习武的?”
二人闻言抬起头来,惊愕的看着祁源,只听他说道:“我习武的年龄甚至比你们还要大,我刚刚接触拳术的时候,已经过了十八岁。”
“什么……”双龙失声叫出,祁源的这句话几乎打破了他们以往的观念,十八岁习武,看他的样子也不过是二十三四岁,岂不是只用了五六年便成为了一个高手。
祁源心说,我特么今年才刚刚修炼国术,没办法,谁让哥们有作弊器呢,你们两个小子是不用想了,心下嘀咕了几句然后说:“我这套功夫不一样,幼年时骨骼未长成,倘若修炼的话容易留下暗伤,所以说十六七岁正是修炼我这套功夫的时候,这时候,人的骨骼已经长成,气血旺盛,可塑性极高,倘若资质好的话,只需两三年既有小成,我便是如此。”
“二位的资质世间少有,现在正是修炼我这套武功的时候,届时筋骨强健,气血旺盛,经脉坚韧,对于二位修炼的《长生诀》也有一定的好处,如此便可抵消二位习武过晚的遗憾,如何?”
祁源给两人画了个大饼,寇仲和徐子陵面面相觑,这一直都是他们需要面对的一个难题,两人胸怀大志,除非是遇到天大的机缘,否则,若想做出一番成就肯定要解决这个问题。
不过这二人再怎么也没想到,这天大的机缘以后如馅饼一样砸在他们的脑袋上,和氏璧和邪帝舍利先后解决了两人的这个问题。
眼下既然有这个机会,为什么不抓住呢,两人过够了以往受人欺辱的生活,又身背傅君婥的血海深仇,偏偏寇仲又在李秀宁的身上大受伤害,若一直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两人想到这里,一咬牙,答应下来。
祁源见了,不由得松了口气,说道:“二位放心,我既然说了,便肯定会交给你们,我的功夫分为明劲、暗劲、化劲、抱丹,向上还有一个层次,到了那种境界,应该可以比得上三大宗师。”
这倒不是他在忽悠寇徐二人,在他眼里,的确就是这样,打破虚空见神不坏,这是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这个世界也唯有三大宗师那种人物才能与之相提并论。
双龙听了一惊,相互对视一眼,眉目中闪过惊喜的神色,连忙问道:“不知祁兄如今到了什么境界?”
祁源笑道:“我如今位于第三个境界,化劲,到达这个境界要将暗劲布满全身,我刚刚弹开子陵手臂,用到的就是暗劲,暗劲如丝,绵里藏针,便像是感觉被针扎了一般。”
徐子陵听了,不由得点点头,他刚刚的感觉的确像是被针扎了一般,正在这时,只听祁源又说道:“至于第一个境界嘛……”
他说着,拉了一个长音,屈肘抬起小臂,突然向下一个甩弹,只见那小臂仿佛鞭子抽击在空中一样,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随后声音响了起来,说道:“只要打出了这个效果,就代表着已经达到了第一个境界,这就是明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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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三人找了一个客栈住下,第二天一大早,便向城外走去,说到《长生诀》,寇仲和徐子陵也不过是机缘巧合之下才炼成的,若真要他们说,这二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祁源便不再问,还是自己看到了再说。
一路上,祁源开始教两人练习国术,这二人身形挺拔,资质极好,路上紧紧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达到了明劲境界,祁源看的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他要不是有着自然空间,身体经过数次改造,绝对比这两人慢多了,这特么的人和人还真不能比啊!
又过了十多天,寇徐二人算是钻进国术里面了,这一个多月以来,他们明显感到修炼内家拳的好处,浑身的骨骼经脉比以前更加的坚韧,气血旺盛,就连长生真气也比以往运转的更加流畅,这个发现让两人大喜,比平时更加的用功。
祁源也终于知道,这两人能够有那么大的成就并非偶然的事情,若没有坚韧不拔的性格,即便是在大的机遇也毫无用处。
这一天,三人来到了一处山谷,祁源明显感觉到,寇徐二人的心情有些低落,心中一想,便明白了两人的心情,看来这里就是傅君婥的埋骨之地,若是没有她,想必两人还是一个普通的小混混,每天过着受人欺辱的生活。
这一个多月以来,三人之间逐渐熟络起来,平时说笑打闹,感情增进极快,祁源跟在他们后面,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三人来到山谷的一处树林内,这里有一座极为简单的坟茔。
寇徐二人见了,忍不住眼眶发红,片刻后放声大哭,除了贞嫂以外,傅君婥是第二个真心待他们的人,他们想到以往的种种画面,不由得更加伤心。
祁源叹了口气,独自走了出去,留下他们二人哭个不停。他来到到山谷的一处小溪旁,生起了一堆火,在空间内抓了几只野兔,回来收拾干净,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寇徐两人足足哭了将近一个时辰,方才有些好转,他们出来的时候,刚好野兔肉已经烤好,两人哭了半晌,肚子早就有些饿了,也不客气,直接抓起一只野兔开始吃了起来。
“啪”的一声,一本颜色发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制成的书籍扔在了祁源不远的地面上,只听寇仲说道:“这就是你要的东西。”
第七十章 少林寺
相传,《长生诀》乃是上古黄帝之师广成子,全书共七千四百种字形,以甲骨文写成,晦涩难懂,从没有一人练成,就连寇仲徐子陵也是机缘巧合,按照书中的七副人形图才侥幸练成。
两人分练长生诀第六和第七幅图,一阴一阳,一水一火,导致两人后来截然不同的性格,但两人却借此成为名震天下的武学大宗师。
这七幅图形,每一幅都有较大的不同,祁源舍弃了那些甲骨文字,一一看去,每一种都给他不同的感觉,其中的后五幅图形,似乎对应着五行学说,第六幅为水,第七幅为火,至于另外几幅,他现在还没有弄明白。
祁源拥有自然空间,相比于火,他更喜欢上善之水,在道家学说中,水泽被万物而不争名利,有滋养万物的德行,最重要的是,水是生命之源,他的自然空间本身就是个生命的奇迹,直觉中,这第六幅图也更加的适合他。
于是三人便在山谷中暂时定居,寇徐二人每天都在练习内家拳,他们资质极好,进步飞快,不过祁源也丝毫不差,这幅人形图看起来虽然复杂,但在他眼中却变得简单而清晰。
他每天在山谷的小溪旁观察水的形态,心态不自觉的放平,就如上善之水,心无所求,逐渐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第七天晚上,他正按照人形图中的姿势行走,突然觉得头顶天灵穴一股奇寒的真气灌顶而下,紧接着流入经脉,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正在这时候,奇妙的事情发生了,他只觉得意识中的空间突然一阵晃动,待停下来之时,只觉得这股真气似乎没有方才那么冰冷,意念一动,如臂指使,仿佛修炼了多年一般。
第二天天一亮,祁源睁开眼睛,只见整个天地清晰了很多,世界似乎变得焕然一新,无论天与地,一块石头、一株小草,都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他的灵觉似乎变得更加清晰。
没过一会儿,寇仲徐子陵二人走了过来,他们一见祁源顿时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自己二人练成《长生诀》虽然有点巧合,但和他们的资质极好也有关系,没想到这祁源不过七天功夫就练成了,这尼玛的比自己二人也不差啊。
二人顿时受了打击,不过片刻后又充满了斗志,这就是他们,坚韧不拔,从不气馁……
时间一点点过去,祁源三人每天都在练功中度过,风雨无阻,他们的进度极快,半年过后,寇徐二人已将内家拳练到暗劲,得到的好处极大,他们的身体逐渐变得柔韧有弹性,气血旺盛,浑身筋肉骨骼变得更加坚韧,这一连串的变化让长生真气也跟着受益,运转更加流畅,内功愈发精纯。
至于祁源,他的变化更大,气血旺盛,暗劲布满全身,让他的经脉异于常人,修炼《长生决》进境极大,只不过半年功夫,他的内功深厚已然超过了寇徐二人,在自然空间影响下,真气显得更加精纯。
三人时常于山谷中切磋,每人都有极大的收获,感情也变得极为深厚,这一天,寇徐二人找到了祁源,他们身负血海深仇,自然不会一直这么呆下去。
三人促膝长谈,祁源狂态大发,他的双目绽放精光,冷冷道:“我这辈子最看不上那些武林门派,无论是慈航静斋还是静念禅院,又或是两派六道,不过仗着几手三脚猫的功夫,也妄图参与天下大事,我呸,就凭他们,两位兄弟记着,无论什么时候,农民起义都是不可能成功的,仲少若要做一番大事,一定要记着,最好要拉上四大门阀其中的一个。”
“我祁源胸无大志,这辈子一定要覆灭两派六道,将慈航静斋和静念禅院打落神坛,他们存在了上千年,也该休息休息了。”
寇徐二人目瞪口呆,这大半年来,三人早已成了最好的兄弟,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祁源如此,随后两人只感觉一阵热血涌起,直冲头顶,只听寇仲一声大喝说道:“没错,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寇仲就是因为没有地位才被李秀宁看不起,人活一辈子,若是不做出一番事业,岂非白白浪费了生命。”
徐子陵生性淡泊,但此刻也觉得浑身热血沸腾,他叹了口气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什么是朋友了,两位有如此兴致,那我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三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祁源原本打算拉上两人共同组建一个新的帮派,可仔细一想便放弃了,他们二人有自己的理想,况且,他们的人生轨迹中,早晚要对上三大门派,又有什么区别。
第二天清晨,寇仲和徐子陵离开了山谷,又过了两天祁源也离开了此地,他一路漫无目的,过了十几天,竟然又回到了洛阳附近。
这一天,他正走在郊外的路上,突然看到附近的一处田地上,正有二十几名光头和尚在做着农活,这个场景到让他想到了半年前遇到的那两个和尚,按理说,这个世界中最出名的寺院应该就是正道领袖之一的“静念禅院”,那里的和尚极受尊敬,就算寺中也需要做农活,但也不至于连僧袍都破破烂烂,这似乎和正道领袖差距有点远。
祁源诧异,随后走过去问道:“这位师傅,不知贵宝刹所在何方,却又如何在此耕种?”
那和尚听了,双手合十,说道:“好叫施主得知,小僧等人乃是少林寺僧人,这处田地是先帝赐予敝寺,方丈派小僧等人在此耕种。”
祁源一听,脑中顿时响起一声惊雷,少林寺、洛阳、僧人、耕种、王世充、李世民,十三棍僧救唐王,卧槽,我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
祁源顿时一拍脑袋,思路一下子运转开来,历史上就是因为十三棍僧救唐王的事迹,得到唐太宗的封赏,少林寺才名震天下。
现在正道领袖是慈航静斋和静念禅院,可少林寺未必没有这个野心取代他们,否则又如何会发生十三棍僧救唐王的事迹,成为天下的第一名刹。
慈航静斋在东汉年间由地尼所创立,每每天下大乱,便会派出门人寻访真命天子,为天下拨乱返正,李世民雄才大略,自己做了皇帝,又岂会让外人知道自己这个真命天子是两个江湖门派推出来的,他们自以为领袖天下正道,却不知早已犯了皇帝的忌讳,到了浪翻云的时代,实力早已大不如前。
祁源对十三棍僧救唐王之事一清二楚,可这个世界并非是历史上的华夏,这是一个纯粹的武侠世界,王世充到底会不会追杀李世民,谁也不知道,就算是真的,少林寺的这些和尚也未必会这么做。
不过假如是真的,到时候,在事情发生之前稍稍点拨一下少林寺,这件事情做成了,待李世民继位的时候,自然会封赏少林寺,如此,不用他刻意做什么,慈航静斋和静念禅院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至于魔门,两派六道一直都有造反的想法,始终在阴谋策划着造反,李世民是何等人物,又岂会放过他们,这些人的命运似乎也已经注定了,只要稍稍注意其中的高手,简直不要太轻松了,更何况,这两派六道的高手,光是死在寇徐二人手中的,就数都数不过来了。
祁源仔细一寻思,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只要在后面吧吧几下嘴皮子,等过上几年,都不用自己出手任务就已经完成了,这个副本简直就是来旅游来了,也太轻松了一些。
关键是要看王世充会不会软禁李世民,对了,寇仲,祁源突然想到,原著中寇仲似乎在洛阳曾经帮助过王世充,若是通过他坑一下李二,相信寇仲极为乐意,如此一来,自己只要搞定了这些和尚,那么事情必然有可行之处。
想到这里,祁源摸着下巴,嘿嘿笑了起来,似乎已经看见了慈航静斋和静念禅院还有两派六道的落寞,以及少林寺的崛起。
正在这时候,一道声音打断了他,只听刚才那和尚说道:“施主,施主,你没事吧?”
祁源滋溜一下反应过来,随后打了个哈哈,问道:“这位师傅,在下自幼便对少林寺有些向往,不知贵寺方丈可在?”
那和尚听了双手合十回了一礼,说道:“施主稍等。”随后走到一位身材魁梧的僧人面前,说了些什么,片刻后,只见那僧人走了过来,双手合十,像个簸箕一般大小,双眼精光闪烁,声音极其宏亮,只听他说道:“小僧志操,不知施主有何事要说?”
祁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刚才的那个和尚,脸色有些不淡定了,问道:“难道大师就是少林寺的方丈。”
志操和尚眼睛一瞪,道:“正是,你待如何?”
祁源顿时感觉天雷滚滚,他长得这幅凶相更像是戒律院的僧人,他又问道:“大师身为少林寺住持方丈,为何不在寺中?”
那志操和尚闻言顿时一滞,一张黑脸微微泛红,面露难色,片刻后说了出来,祁源一听,只觉得头顶一片乌鸦飞过,额头上不由得冒出了黑线……
第七十一章 先门派后寺院
当今天下第一寺院为正道领袖之一的“静念禅院”,内有四大神僧,武功佛法无一不精,天下百姓只知静念禅院而不知少林寺,再加上两个寺院同在河南,这种情况更加严重,除了逢年过节,少林寺几乎十天半月也不会有人前去上香,更加不会有人在此剃度。
慢慢时间长了,诺大的一个寺院,包括住持,竟然只剩下寥寥二十几人,远远不能和北魏时期的盛况相比,好在隋文帝杨坚信奉佛教,曾赏赐寺院百亩良田。
志操和尚没办法,寺院没有香油钱根本活不下去,索性关了寺院,来到了洛阳附近居住,不得不做起了农活,靠着这百亩良田活下去。
祁源叹了口气,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世界的少林寺居然会如此凄惨,和査先生(金庸)UU小说的少林寺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过对祁源来说,这反倒是一件好事,怎么把慈航静斋和静念禅院拉下神坛,他一直没有头绪,少林寺出现的恰到好处,尤其在静念禅院的挤压下,几乎没有了生存的空间。
和尚再怎么清心寡欲,也终究是个人,不可能永远这么得过且过,这个志操和尚,不过四十几岁,虽然当上了住持,但每次提起静念禅院的时候,语气都微微有些波动,眼神中隐隐有精光闪过,显然对眼前的情形也极为不满。
祁源看着他这幅样子,反而松了口气,有野心就好,就怕你死了这条心,一辈子就这么过下去,否则我再怎么帮你,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想到这,祁源下定了决心,少林寺目前虽然没落,就凭这个名字,还有谁能取代它将两大正道领袖拉下神坛,索性,祁源便在距离这些和尚住处不远的地方,使了些银两,暂时弄到一个住处。
几天以来,他一直有事没事的找这些和尚说话,很快,和他们熟络起来,祁源问道:“志操大师,贵寺虽说香火不旺,但武功却有独到之处,为什么不多招一些俗家弟子呢,如此,既可以解决寺院的日常用度,也可以打响寺院的名声。”
志操和尚闻言一愣,随即眼中划过一道光芒,他一直在想办法怎么打响少林寺的名声,从而吸引更多的香油钱,好养活寺中大大小小的僧人,但却从来没有另外一个角度考虑过这个问题。
只听祁源又说道:“志操大师,贵寺的这些僧人虽然不多,想来佛法也算不得精深,但一个个筋骨强健,双眼炯炯有神,都有一身不错的功夫,大师为什么不先把少林当做一个门派,然后再是寺院呢。”
那志操和尚不过四十来岁的年纪,他身材魁梧,双眼竖起时如同佛家的怒目金刚,若论功夫,把有把握自己绝对不在四大神僧之下,他是个习武的天才,但对佛法的理解并不深,少林寺的地位却一直被牢牢压着,到了自己这一代,整个寺院甚至只剩下了二十几人,若在像以往一样,几十年以后,可能连二十人都没有了,他有何面目去见少林寺历代高僧。
先当做一个门派,然后再是寺院,志操和尚心中一震,紧接着眼中精光暴射,对啊,为什么不能是一个门派呢,那静念禅院可以当做正道领袖,我少林寺为什么不可以。
只见他霍地站起身来,双眼闪烁着莫名的光芒,大喝一声:“智守……”
不远处的一个和尚听了,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走过来双手合十道:“弟子在。”
“下一次洛阳帮的人在敢过来,连人带马都给我打残,直接扔出去……”
祁源见了,嘴角微微一笑,人怎么可能没有野心呢,即便是和尚,也可以找一个降妖伏魔的借口。
降的是什么妖,伏的是什么魔,自然就是洛阳帮,十几天后,一件大事突然席卷了整个天下,隋帝杨广在江都被宇文化及刺杀,当场身亡,消息一经传出,诸侯揭竿而起,天下顿时大乱。
与此同时,洛阳郊外十五里处柏谷庄外,站着密密麻麻一群洛阳帮众,他们手执兵器,凶神恶煞的看着眼前的二十几个和尚。
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个子不高,满脸都是凶相,尤其是脸部一条伤疤,斜斜的一直从额头蔓延到下巴,仿佛一条蜈蚣趴在脸上,极为骇人。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说话很慢,只听他阴森森的的说道:“你们这些和尚胆子倒是不小,若是静念禅院也就罢了,就凭你们,连寺庙都快没了竟然还想着管闲事,嫌命长了还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志操和尚原本就是一个火爆的性子,只是当了住持才勉强压了下来,他心里明白,想要扩大少林寺的名声就一定要把事情往大了闹。
“聒噪!”他怒目圆睁,突然一声大喝,震得空气嗡嗡作响,如同佛家的怒目金刚,极为慑人,只听他说道:“种下恶因,便得恶果,你洛阳帮人多势众,良莠不齐,平生不修善果,只知杀人防火,我等行那降魔之事,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本来气氛挺严肃的,志操和尚这句话一出,祁源躲在一旁听得差点下巴没掉下来,他记着水浒传中鲁智深坐化的时候曾经说过:“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忽地顿开金绳,这里扯断玉锁。咦!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
莫非这厮也是穿越过来的,可紧接着下句话便让他乐了出来,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这句话真别说,还真有点像鲁智深的性格,鲁智深的前世不会就是你吧。
正寻思着,只见洛阳帮那领头的汉子怒了,他脸庞上的伤疤一阵跳动,那蜈蚣仿佛活过来一般,突然一刀猛地劈向了志操和尚,随后一声大喝,那些洛阳帮的帮众,顿时也都神色狰狞的冲了过来,迎上了其他的和尚,志操和尚见了,冷笑一声。
在查大侠的书中,七十二绝技名震天下,现在的少林寺虽然远不如宋代鼎盛,但自北魏以来,也传下了几门厉害的功夫。兵对兵,王对王,那志操和尚身材高大,浑身筋肉虬结,煞气极盛,显然,手上的功夫已经练到了极致,那汉子一刀砍来,凛冽的刀气顿时劈向志操和尚。
志操和尚丝毫不见慌乱,待那刀光近头,才冷笑一声,一掌拍出,后发先至,竟像是撕裂了空间一般,发出呼呼的声音,只听“咔嚓”一声,结结实实的印在了那洛阳帮领头汉子的胸前。
紧接着,那汉子只感觉胸口仿佛被一把大锤击中,一股巨力传来,“砰”地向后飞出了足足十余米,跌坐在地上。
一招,只是一招,几把这汉子打的重伤垂死,“你……”那汉子惊怒交加,指了指志操和尚,突然嗓子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随后剧痛传来,只挣扎了几下,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只不过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有点死不瞑目,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些和尚平时不显山不漏水,但一身武功却如此高强。
这也算他倒霉,志操和尚虽然名声不显,自他看来,这一身功夫绝不下于静念禅院的四大神僧,即便那上官龙来了,也不过多撑上一段时间,这种结果,已经不冤了,只能说他运气差了点。。
祁源在一边看的咂舌,一掌直接打断胸骨,也太凶残了吧,这和尚得憋到啥程度,正想着,另外那些和尚也都快解决了战斗,他们的手里同样没有武器,但相互配合间极有章法,脚步闪动,进退有序,十根手指点戳抓划,如枪似戟,掌指并用,极为了得。
这些和尚平日里吃饭睡觉练功都在一起,心神相通,没有半点疏漏,那洛阳帮的其中一个帮众,刚刚挡下一个和尚的当头一掌,可紧接着,旁边突然一个拳头冒出打了他一个满天星,顿时摇摇晃晃的倒在地上。
况且,这些洛阳帮的帮众大都是一些乌合之众,他们聚在一起滋事生非,最多也就欺负一下老百姓,手底下的功夫也就比普通人强上一点。
没过一会儿,这百来人就全被打趴下在地上,躺在地上哀嚎打滚,志操和尚冷冷看着他们,片刻后说道:“点破气海,废了他们的丹田,向江湖中人发出消息,就说洛阳帮帮众滋众生事,以多欺少,我少林僧人行降魔之事,废了部分人的武功。”
另外那些和尚一听,没有丝毫犹豫之色,志操和尚说什么他们就听什么,连饭都快吃不上了,哪有心思精研佛法,这也是人少的一个好处,团结,他们不顾那些洛阳帮帮众的哀求,上去一人一指,直接废了他们的武功,令洛阳帮元气大伤,那上官龙再能忍想必也会跳出来,不过凭他的武功,想要胜过志操和尚无疑是痴人说梦。
祁源记得,这上官龙似乎是阴癸派的人,只要逼他使出本门的武功,待他身份泄漏时,自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原著中寇仲就是这么做的,如今换成少林寺僧人,揭穿了阴癸派的一个阴谋,声望必然大增,虽然会引起阴癸派的注意,但也为少林寺崛起取到了一个契机,人生不就是个赌博吗,又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第七十二章 上官龙
洛阳,地势险要,风光绮丽,土壤肥沃,气候适中,漕运便利,所谓河阳定鼎地,居中原而应四方,洛阳乃天下交通要冲,军事要塞。自古以来,先后有夏、商、东周、东汉、曹魏、西晋、北魏、隋等八朝建都于此,乃我国著名的六大古都之一。
这一天早上,天微微亮,立刻有大批等待入城的商旅小贩,以及猎户渔民纷纷鱼贯入城,祁源混在其中,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这古时的洛阳城,别有一番特色。
只见宽达数丈贯通南北城门的大街,在眼前笔直延伸开去,抬眼望去,怕不有七八里之长。街旁遍植樱桃、石榴、榆、柳等各式树木,中为供帝皇出巡的御道,大道两旁店铺林立,里坊之间,各辟道路,与贯通各大城门的纵横各十街交错,井然有序。
祁源饶有兴致的随处逛了逛,倒是让他大开眼界,中午时分,他来到天津桥下的董家酒楼,在二楼靠窗的位置要了一桌酒菜,看着洛水中船来舟去,自斟自饮。
这酒楼享誉洛阳已久,酒楼下层座无虚席,人头涌涌,二楼的价钱高出很多,客人仍旧不少,祁源在此坐了片刻,脸上露出笑容,只听酒楼内大小大小食客,全都在谈论少林寺和洛阳帮的事情,看来事情已经传遍了洛阳城。
只听一人说道:“洛阳帮弟子良莠不齐,滋事生非,又怪得了谁,只没想到这少林寺的和尚居然如此厉害,莫不是静念禅院的人假扮的。”
另外一人笑道:“若是静念禅院的人,凭他们的武功地位,又何必冒他人之名,据说那为首的正是少林寺中的住持,使得好一手降魔的手段,洛阳帮这回怕是元气大伤了……”
正说着,一声冷哼,突然传遍了酒楼,众人只觉得一股寒气袭来,酒楼内的气温仿佛降到了零点,只见那说话的二人摇摇晃晃,“噗”地吐出了一口鲜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咚……咚……咚……”一阵脚步声传来,片刻后,两道人影出现在,其中一人五十年许间,手执一只精钢龙头杖,个子不高,耳垂极大,身材略胖,笑眯眯的看着极为和善,但眼神闪烁间却露出阴毒的神色,一一扫过众人,这些原本在高谈阔论的众人,在接触了他的目光后,竟然不自觉的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祁源诧异,却不知到底是何人,居然让人如此害怕,正想着,只听这人冷笑道:“我上官龙的洛阳帮虽然不如静念禅院,但也不是任人可欺的,少林寺不过二十几个和尚说的话,也值得你们议论一番,滚,莫要让我发现,否则……”
“否则你待如何?”正在这时,一道声音幽幽响了起来,酒楼内众人闻言一愣,却不知谁敢在这时候触上官龙的眉头,抬起头来,只见说话的却是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
他的相貌并不出众,但顾盼之间,潇洒随意,似是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轻轻端起酒杯,浅尝辄止,随后一声赞叹:“果然是好酒。”
话毕,他放下酒杯,转向上官龙,轻轻说道:“上官帮主好大的威风,连我等说话做事也要管上一番,真当你是三大宗师一样的人吗。”
他说着轻轻一笑,嘴角露出一丝玩味:“又或者,上官帮主乃是阴癸派的的妖人。”
上官龙闻言脸色顿变,他本来也没有将这青年放在眼里,可最后一句漫不经心、意有所指的话,让他心里咯噔一下,他隐姓埋名二十余年,创立了洛阳帮,本身却为阴后安插在洛阳的一条眼线。
这件事,就连魔门中知道的也不超过五指之数,那青年更不可能知道,不过事关重大,即便是一句玩笑也不能让他离开此地,只听他爆喝一声:“小辈,老夫行事如何用的你来教,你散布谣言,口口声声说老夫乃是阴癸派妖人,既如此,老夫便待你师门长辈给你个教训,行走江湖小心祸从口出。”
这上官龙说着,眼神闪过一丝杀气,手里的精钢龙头杖在地上一顿,发出闷雷般的声响,整个楼层仿佛都颤了一下,只见他又足前移,衣衫无风自动,猎猎作响,身形一闪,仿佛一只大鸟飞在半空中,手中的龙头杖舞起一道残影,照头一杖砸向祁源。
酒楼内的众人顿时发出一整惊呼,这上官龙明摆着是要取了这青年的性命,这让他们想不到的是,那青年不慌不忙,连躲也不躲,不知被吓傻了还是在故作镇定,那龙头杖当头砸下,只见他突然抬手一挡,整个手臂变得晶莹如玉,“噹”的一声巨响,宛若两只兵器碰撞爆发出剧烈的声响,那青年的手臂竟然丝毫损伤也没有。
“怎么,上官帮主被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了吗?”那青年看着有些发呆的上官龙,轻轻一叹:“我听闻上官帮主闻名于江湖久已,启料见面不如闻名,一百零二式迎风杖法看来只是个笑话,你若是想要留得性命,怕是很难。”
那青年说着,目光陡然一寒,突然伸出一抓,只见他的手刹那间变得莹白如玉,自腕至指,伸得笔直,劲道凌厉已极,忽地一道残影,直抓向上官龙的喉咙。
上官龙大惊失色,他虽然出自魔门,一身魔功也算了得,怎奈洛阳帮顺风顺水,差不多有十年未和人有过交手,劲风扑面而来,骇然之下,急忙把龙头杖横在胸前。
刚好挡住这来势汹汹的一抓,可随即,他的脸色顿时大变,只见那百炼精钢打造的龙头杖,竟然被一把抓出了一个缺口,正惊愕间,那青年纵身而起,突然斜斜跨出半步,左拳收至腰间,一拳打出,似缓实快,仿佛一支大枪当胸袭来。
这一拳极其怪异,在上官龙看来似乎不带一丝真气,可招式迅猛,气势骇人,仿佛又有无穷的威力,再加上刚才的交手,他已经不敢再小看这个青年。
眼神中闪过一丝邪气,屈指为抓,暗运魔功,只见一双手赫然变得漆黑如墨,散发着乌光,隐隐发出噼啪的爆响,诡异莫名,直接抓向了青年的拳头。
酒楼内其余的人见了,顿时一片哗然,如此邪门的武功虽然甚少有人见过,但明显不是正派的武功,这上官龙花了二十余年创立洛阳帮,想不到真的是魔门中人。
“怎么,终于藏不住了吗?”那青年冷笑着说道:“你藏了二十年,也算是了得了,见不得人的东西,不过既然出来了,就别再打算回去了。”
他说着,不闪不避,拳头如同一支大枪,正轰在上官龙的手上,两手相撞,“噹”地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随后“咔嚓”一声,只听上官龙顿时发出一声剧烈的惨叫。
只见他漆黑如墨的右手,上面两根手指仿佛筷子一样,从根打断,鲜血涌出,随后他的手渐渐恢复了颜色,祁源微微皱了皱眉,这魔功还算有点意思,他只感觉仿佛打在了钉子上一样,拳头隐隐有些发痛,接触的地方逐渐开始发麻。
“不愧是魔功!”祁源赞叹一声:“不过可惜,上官帮主这二十年太平日子过久了,功夫还没练到家。”他说着,长生真气运转了一周,拳头顿时完好如初。
“如此,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上官帮主,我送你一程。”祁源目光陡然便寒,上前一脚便要结果了上官龙的性命。
正在这时,一道剑光突然闪过,随后光芒大作,只见漫天剑气突然化作了一个个圆环,或削或割,极为怪异,令人眼花缭乱,袭向祁源。
祁源眼中精光一闪,穿臂翻掌,真气运转,两只手掌刹那间变得莹白如玉,随即小臂向上一甩,仿佛鞭子一样抽击在空中,只听“砰”地一声爆响,酒楼内一阵晃动,漫天的剑环顿时被震散。
这一招便是国术与真气的结合,祁源自修炼了长生诀后,自身的潜力,似乎一下被激发出来,浑身的劲力变得圆润通透,国术隐隐有抱丹的迹象,自身的法力以及念力似乎也有小幅度的增加。
不过变化最大的还是他的身体,之前,自然空间的数次进化不停的改造他的身体,还没什么感觉,可这会得到了内功的修炼方法,真气普一运转,浑身的肌肤顿时变得莹白如玉,即便是百炼精钢也无法留下半点痕迹。
在这个世界里,内功深厚例如三大宗师,邪王阴后等人,大都能做到如此,可祁源隐隐感觉他自己这种情况并不是这么简单,凭他现在的功力做到这点还差得很远,那么只能有一种解释,他的身体经过数次改造早已成了一个丰富的宝藏,长生真气就好像一枚钥匙,在逐渐释放他的潜力,这种能力就是其中之一。
方才的那一招,就是国术中简简单单的一招撇身捶,原是以明劲打出爆响,可在真气运转之下,威力增加到一种连祁源都有些不可思议的地步。
这些天,他与志操和尚时常切磋交流,还是无意中打出来的这一招,若不是志操和尚功力深厚,差点就要了他半条命,那志操和尚可是四大神僧那一级数的高手,也就是说祁源现在的手段,足以威胁到他们。
他抬头看去,只见这人高高瘦瘦,面白无须,相貌极为英俊,作文士打扮,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双目开阖间如有电闪,充满了邪异的魅力,他手指拿着一柄巨剑,此时的神情有些诧异,似乎对祁源能够破了自己这招有些惊异,眼中精光闪烁,冷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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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魔隐边不负
“魔心连环剑,你是边不负?”祁源沉声问道。
那人脸色一沉,低声说道:“你到底是谁?”祁源说的没错,他就是魔隐边不负,魔门中人行事诡异,江湖中人大都听过他们的名字,但面对面却从没有人能认出他们。
边不负是阴癸派第三高手,几年前《天魔策》修炼到第十五层便无寸进,他也算是了得,自知已经到了极限,便另辟蹊径,创出了这一套魔心连环剑,利用天魔场将真气在经脉中以气环的形式而行,一环接一环,环环相扣,怪诞莫名,气环透剑而出,大小由心,可远可近,除非是以天魔气场收回,或者将气环强行击碎,否则无法可破,江湖中极少有人知道。
这原本是他最大的秘密,突然间被人道出,如何不惊,祁源轻轻一笑,态度从容的坐回桌上,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而后叹道:“你果然是边不负,怎么,你们魔门又有什么行动了吗,如果需要洛阳帮的配合,那我只能说一声抱歉!”
“狂妄!”边不负大怒,江湖中人,除了几名有数的高手,有谁敢对他这么说话,只听他一声大喝:“穿环式……”手中巨剑抖动,刹那间,一个个莫名的剑环接连而出,一时间,铺天盖地的剑环竟然一个个的穿在一起接连向祁源袭去。
祁源眉眼倒竖,脚尖轻轻一点,身子一跃,似是一只燕子轻巧的落在了桌子上,这一下兔起鹘落,当真利落之极,紧接着,他脚步向前一趟,真气运转,手臂刹那间变得莹白如玉,随后握拳,像是一把大斧猛地劈向了那一串串的剑环。
劈、崩、炮、钻、横,形意拳五个拳架子,祁源刚刚用到的正是其中的劈拳,双手握拳,像是抡起一把大斧,将木柴劈的四分五裂。
“咔嚓!”如同雷鸣般的一声巨响,边不负以天魔真气打出的剑环,像是一根木材,一柄大斧落下,顿时被劈的四分五裂。
祁源一声大笑:“边不负,你的魔心连环剑,在我眼里不过是一根烧火的柴,今天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内家拳。”话音刚落,一个鹞子翻身,轻轻落在地上,随即腰间摆动,脊椎像是拉成满月一张劲弓,他的右腿就是那弦上的利箭。
“嘣!”箭弦轻响,劲箭才发出却已到了眼前,只见祁源的右腿划出一道残影,像是一支离弦的劲箭,劲风扑面,直冲边不负面门。
边不负何时见过如此招数,一惊之下,脚步一闪,毫厘之间躲了过去,他终究为魔门高手,反应极快,紧接着,屈指成抓,刚好抓在祁源的肩膀。
正当他刚要发力捏碎对方肩膀的时候,陡然间,只觉得对方肩膀处传来一股莫名的劲力,如针一般绵绵而出,令人颇为难受。
祁源心里赞叹,不愧是魔门高手,不过论起拳脚功夫,任你再厉害也敌不过我的国术,他的全身布满暗劲,灵觉灵敏,准确的把握到边不负的动作。
对方手上的肌肉微微一动,祁源立刻转身,穿臂翻掌,自他肋下穿过,腿一蹲,腰转,肩动,脊椎一弓一弹,以一记“回身掌”的发力方式将边不负狠狠地摔向墙壁。
这突然的一击打的边不负有些发懵,不过还是在撞到墙壁的刹那间反应过来,手中长剑猛地插在了地上,双手轻轻一拍,顿时卸去了力道。
“啪啪啪……”掌声响起,祁源赞叹:“你果然比那上官龙强得多,不过能否保住性命,还要看你接下来的表现。”
话音刚落,只见他身形一转,脚如马蹄一踏一翻,双手一高一低,每出一拳,都晃动脊椎,带动身子,把全身的重量加到拳头上,一拳一拳,翻蹄亮掌,如马在狂奔,一路疾驰,炮拳连环不断,每一拳,空气中都响出炸鸣。
形意拳中,祁源打得最好的便是马、鹰、蛇、燕子这四种拳法,他在空间中长时间观察四种动物,早已经把握了这四种拳法的神髓,至于虎、熊、鹤等拳法,还需要他在切身体会一下才能了解到神髓,目前空间中并没有这几种动物。
他现在用的这种拳法是马形炮锤,骏马狂奔,疾驰之间猛地拽动缰绳,立刻扬起头长嘶一声,后腿站立,两只前蹄扬起便是两个拳头,落下时有如炮锤,力道千钧。
??边不负手中的长剑已经落下,身后又紧贴墙壁,却是无处躲闪,对方这种拳法虽然怪异,但威势极为惊人,他不敢轻视,大喝一声,将全身的功力集中在双手,竟然形成了一个莫名凹陷的空间,猛地迎了上去。
“轰隆!”一声巨响,那些躲在一边看热闹的食客只感觉地面一阵颤动,在一抬头,只见边不负脸色煞白,“噗”地一声,张嘴喷出了一口鲜血,双眼狠狠地盯着祁源。
“边不负,你的天魔策只练到十五层,天魔场在你手里只不过是个笑话。”祁源眼中杀气一闪,借着这一打之力,整个人腾空跃起,双脚临空,一连踢出了三脚。这三脚呈现出一条中线,一路蹬上,每一脚的踢击,都踢向了边不负的胸口。
“砰砰砰……”只听三声闷响,那边不负鲜血狂喷,颓然倒地,他的胸口塌陷,没有一根骨头是完整的,双眼挣得大大的,似乎到死都不敢相信,就这么载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青年手里。
“魔隐边不负,也不过如此。”祁源冷笑一声转身看着不远处躺在地上的上官龙,缓缓地来到他跟前,他的脚步很慢,似乎带着某种韵律,整个酒楼就只剩下了他的脚步声。
咚……咚……咚……
片刻后,祁源来到上官龙面前,轻轻一笑,道:“上官帮主,我不是滥杀之人,奈何你偏偏为魔门中人,你看着我也没用,下辈子想好了在做出选择。”
祁源不顾上官龙惊恐中透着哀求的眼神,蹲下身子,右手轻轻抵在他的心口,掌力一吐,瞬间震碎了他的心脏,上官龙身体猛地一颤,随后双眼中的光芒逐渐散去,死在了当场。
祁源站起了身,轻叹了口气,随处一望,只见酒楼中到处挤满了人正惊骇莫名的看着他,微微一笑,径直来到了自己的哪一处餐桌,轻轻坐下,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紧接着,突然仰天发出一声长啸,啸声悠悠,似龙吟一般直冲天际,片刻后,正在众人茫然之际,只听“唳”的一声鹰啼,只见远方空中一个黑点在视野中迅速由小变大,随即看清那是一只神骏无比、白羽如雪的巨雕。
待它飞近时,只觉得这雕大的出奇,双翼张开将近十余米,展翅挥动间,一阵狂风吹来,顿时将酒楼内的桌椅吹得东倒西歪。
只见那青年仰天一笑,身形陡然拔高,轻轻一跃,正好落在巨雕的背上,直如仙人一般,那巨雕仰天又是一声长啼,翅膀一挥间,片刻间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足足过了盏茶的时间,酒楼中人才反应过来,顿时一片哗然,这可出了大事了,酒楼内本就龙蛇混杂,只用了半天功夫,消息传遍了整个洛阳城,三五天后,又传遍了整个江湖,几乎所有江湖中人都知道,上官龙乃是阴癸派安插在洛阳的一条眼线,在同一天里,边不负和上官龙在洛阳的董家酒楼被一名身份不明的青年击杀。
没有一个人知道那青年的身份是谁,他的武功很怪异,有时施展时双手会变得莹白如玉,极为坚硬,但有时出招又仿佛没有半点内力,偏偏威力大得惊人,只知道这人走的时候一声长啸,御鹰而飞,如同仙人一般,宇内奇人也。
眼下,这个宇内奇人正骑在鹰的脖子上大呼小叫的笑着,别人爱咋说咋说,他也管不着,反正这次出手实在是畅快之极,心情舒爽下,不由得仰天发出一声大喊。
其实他最初到洛阳的时候,仅仅是要感受一下这个古时闻名于天下的东都,至于边不负和上官龙,完全是意外,他们两个纯粹就是一赠品,和该自己倒霉。
这些天以来,少林寺的名声逐渐打响,开始有人慕名加入,祁源原本是要将上官龙留给志操和尚,不过既然杀了,那就算了。
之所以没有赶回柏谷庄少林寺的住处,是因为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和少林寺的关系,御鹰而飞这么超级装逼的行为完全让他暴露在江湖中,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相信阴癸派还不会为了上官龙那个死鬼去找少林寺的麻烦。
更何况,就算找麻烦,倘若祝玉妍不亲自出手,阴癸派没有一人会是志操和尚的对手,到时候打得你妈都不认识你,哭都没地方哭去,这么一想,让少林寺在暗处偷偷的发展一段时间,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
祁源得意地笑着,一不小心,差点从天上掉下去,俯身向下一看,只见一片草原出现在眼前,四面环山,围城方圆十多公里的沃野,土地肥沃,牧草丰美,仅有东西两条峡道可供进出,形势险要,倒是一个好地方。
沃野中,十多个大小不一的湖泊像明镜般贴缀其中,碧绿的湖水与青-的牧草争相竞艳,流光溢彩,生机盎然,在这仿若仙景的世外桃源中,密布着各类饲养的禽畜——白色的羊、黄或灰色的牛,各色的马儿,各自优游憩息,使整片农牧场更添色彩。
但最引人注意的,在西北角地势较高处,建有一座宏伟的城堡,背倚陡峭如壁的万丈悬崖,前临蜿蜒如带的一道小河,使人更是叹为壮观,城堡上书四个大字——飞马牧场。
第七十四章 天下第一巧匠
竟然到了这里,祁源有些诧异,这还不到半天的时间啊,他不由得感叹一声:地上跑得再快,也不如天上飞的快。
“小白,我们下去!”祁源轻轻拍了拍它的头部,只听小白发出一声长唳,声音响彻云霄,双翅一敛,转头俯冲而下,祁源眼中只见到地面的景物在视野中迅速扩大,直似要撞上去一般,在冲近地面时,双翼猛地鼓张,下落之势立刻缓了下来,巨大的身躯一个转折,轻盈地落在地上。
不知道是不是该给小白换个名字了,当初见到的时候,可没想到会长这么大,如今这个名字有点不合适了,正想着,牧场中突然响起了一阵动物惊慌失措的叫声,祁源从雕背上翻身而下,抬头看去,只见牧场中优游憩息的马牛羊似是遇见了天敌一般,顿时惊慌失措,四散奔逃,整个牧场刹那间变得大乱。
祁源顿时哭笑不得,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正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临近,十数名身穿灰衣劲装的大汉策骑来到,这些人的衣衫襟头绣着一匹背生双翼的飞马,马鞍处各自挂着一张劲弓,肩上背着一壶劲箭,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柄大刀。
他们身材高大,极为强壮,眼神锐利如鹰隼一般,策马围着祁源和小白不停奔走,眼神中闪过莫名的神采,主要是小白的体型太过惊人,世上还从未听说过有如此大的巨雕。
带头是个中年壮汉,瞎了一只眼睛,脸容古拙,一只独目仍是炯炯有神,他猛地一勒缰绳,健马人立而起,首先停下,目光似利剑般落在祁源的身上,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停了下来,横刀警惕的看着他。
祁源一声苦笑:“我若说这是一场误会,诸位相信吗?”此时距离他斩杀上官龙和边不负刚刚过去了半天时间,事情尚未传开,这些人当然不知道这件事。
“误会?”只听那带头壮汉边上的一个年轻人嘲弄道:“我飞马牧场地处群山环抱之中,只有东西两条狭窄的谷道可以进入,而这两处均设有险隘,外人未得准许,根本不可能通行,真是好大的误会,依我看,你根本就是心存不良,莫不是四大寇派来的细作。”
祁源自知理亏,闻言也不生气,指这小白说道:“在下驯养了这只雕儿,平曰都是乘雕飞行,四处遨游,兴之所至,任意往来,今日一时兴起,见此地风光秀丽,便在此处落下,不想却惊动了这些牲口,冒昧之处,尚请各位海涵。”
那年轻人还要说些什么,却突然被独眼大汉伸手拦下,他虽然只剩下一只眼睛,但眼光见识在飞马牧场中很少有人能比得上,在他眼里,这年轻人身陷重围之中,神态从容,言谈自若。
再加上那一只神骏的大雕,若非乘雕而行,又如何能够从两处险隘中通过,这种奇人异士虽不常见,世上却未必没有,他自身就曾经遇到过一个奇人,那人六旬左右,曾言,若是早遇到他一年,他的这只眼睛便可保住,要知道,那时他的眼睛被毒瞎已有了两年光景。
这人做事一向谨慎,便开口道:“本人乃飞马牧场的二执事柳宗道,兄台气度轩昂,可御雕而行,不知高姓大名,来此所为何事呢?”
祁源见他语气平和,也不准备编谎话骗他,便道:“飞马牧场闻名天下,早有耳闻,若非今日巧合来此,他日也会亲自拜访,我有一红颜知己,身患奇疾,听闻鲁妙子前辈医道极为高明,欲亲自拜访鲁师,还请见谅。”
柳宗道听了,双眼露出讶色,鲁妙子乃是与宁道奇同辈的高手,退隐江湖三十余年,江湖上极少有人知道,这青年不过二十几岁,却又从何得知,不过观他神色,不似说谎,于是便道:“鲁前辈退隐三十年,除了场主不见外人,这位兄台若要拜访鲁前辈,首先要征得场主的同意。”
“如此,还请柳执事代为通传。”祁源拱手说道。
“既如此,便请兄台到客房稍歇,在下自去禀报场主。”柳宗道说道。
祁源点头答应,随后走到小白的跟前,轻轻的说了句话,只听小白发出一声长唳,惊得那是几人座下的马匹不安的嘶叫,随即展开一对巨大的羽翼,翅膀挥动间,带起一阵狂风,冲天而起,刹那间变成一个黑点,消失在天际。
这些大汉见了,脸色顿时动容,就连见多识广的柳宗道也都吃了一惊,如此异兽,当真世所罕见,随即,这些人的神色逐渐变幻,或是羡慕,或是嫉妒,或是贪婪,唯有柳宗道一人,仍然是最开始的一副样子。
祁源见了也不在意,大家若是相安无事怎么样都好,倘若敢打小白的主意,就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飞马牧场中除了一个快死的鲁妙子,余下之人又有几个能够算作高手。
柳宗道叫人准备了一匹马,祁源跟在他们后面,赶向飞马牧场,走过了这片草原,宏伟的城堡出现在眼前,城墙依山势而建,顺着地势起伏蜿蜒,形势险峻,城后层岩裸露,穴兀峥嵘,飞鸟难渡。
入城唯一的通道是一个长达数十米的吊桥,在这个时代应是很难完成这么大的工程,不得不承认,鲁妙子的确是学究天人,若无数十倍于此的人数,休想有人能攻下此地,想来,即便是没有寇徐二人,四大寇也不可能攻得下飞马牧场。
到了城堡内,柳宗道把祁源安排在客房,告了声罪,说道:“兄台请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禀报场主。”
祁源拱手谢过,说道:“如此多谢柳执事。”待那柳宗道走出去之后,祁源心里长出一口气,他对鲁妙子能不能治好张幼娘和张谌,是抱有怀疑态度的,或者说,他压根就不相信,鲁妙子有这个本事。
这个世界没有鬼怪仙佛,鲁妙子再怎么全才也只不过是一个人,他的本领真要逆天的话,就不会连自己体内的天魔真气也无法祛除,最后送了性命,但无论如何,总要试一试,哪怕只是一丝希望也好……
时间一点点过去,直到太阳落山,也没有半点消息传来,祁源逐渐皱起眉头,不过是通报一声,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消息,莫不是她商秀珣根本未把我放在眼里,他仔细想了想,应该不会。
可又过了一个时辰,整个客房内还是半点动静也没有,祁源按耐不住,索性自己走了出去,城堡内一片宁静,不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祁源收摄身形,既然你不来见我,那我便亲自去见你,看看你有何话说,一路上躲开了众多巡逻的兵卒,可走着走着,竟不自觉的迷了方向,沿着一条碎石小路,直到崖边林木深处,才遇见一座依山而建的二层小楼,上书三个大字——安乐窝。
这时二楼尚透出灯火,显然主人尚未就寝,祁源心中一动,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刚要上去探听一番,一把苍老的男声由楼上传下来道:“贵客既临,何不上来和老夫见见面。”
祁源心里暗赞,这鲁妙子不愧是和宁道奇同时期的高手,自己的轻功虽然平常,但也不是一般人发现的了的,随即笑道:“晚辈歪打正着,无意中到此,想不到正好遇到前辈,若是打搅前辈清修,尚请见谅。”
说罢,沿着屋角处的一道楠木楼梯拾阶而上,登上二楼,二楼的一间厅堂被屏风分作前后两间,内里一间应当是主人的寝卧之所,而外面这间摆放着样式朴拙的圆桌方凳,用作招待客人的客厅。
此刻,一个峨冠博带颇有古风的老者正坐在桌边,一手拿壶一手持杯,悠然地自斟自饮,只不过他身边另外坐着的两个人却让祁源一愣。
这两人的身形气度格外挺拔轩昂,举手投足之间,隐隐透着一股极尽玄奥的意味,似乎每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都与大自然中鸟飞鱼游的神秘轨迹暗暗相合,令人不自觉地生出一种玄之又玄的奇异感觉,不是修炼了长生诀的寇仲和徐子陵,却又是谁。
寇徐二人见了祁源也是一愣,片刻后大喜,只见寇仲揉了揉眼睛,说道:“祁兄,莫不是小弟眼花,难道你已经把慈航静斋和静念禅院还魔门的人都给灭了,否则小弟怎么在此见到你。”
徐子陵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祁兄莫要听他胡说,仲少这两天为了讨好美人儿场主,当厨子当花了眼,连初恋情人儿都不放在眼里了。”
寇仲摊开手,摇头负气叹道:“现在我才知道为朋友两肋插刀是什么意思,原来就是在关键时刻插朋友两刀!”言罢,三人哈哈大笑,就连鲁妙子也难得露出笑意。
片刻后,只听徐子陵问道:“祁兄,刚才听你说似乎是有意要找前辈,不知可有什么事情?”
祁源拱手说道:“敢问前辈,若是一个人已经没了气息,但生前受过的伤却又因为某种原因而愈合,不知是否可以死而复生?”
第七十五章 药王孙思邈
祁源拱手问道:“敢问前辈,若是一个人已经没了气息,但生前受过的伤却又因为某种原因而愈合,不知是否可以死而复生?”
“有这种事情?”鲁妙子诧异的问道,他学究天人,自己的生命也已经走上了尽头,一生也在无所求,偶然听到还有这样的事情,不由得也是一惊。
“正是。”祁源说道:“我听闻前辈乃天下第一奇才,武功、医学、机关、易经、天文、园艺、建筑、兵法、赌术等均有涉猎,无一不精,特意来请教前辈。”
“天下第一奇才?”鲁妙子自嘲地一笑,唏嘘道:“天下人皆推崇老夫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却不知这正是老夫最大的缺点——好奇心太盛、用心太杂,以有限之生,穷研无限之学,结果落得样样皆通却样样难臻巅峰。假若当初专心于武道,虽未必赶得上三大宗师的成就,最少也可在对头手下全身而退,不至拖着这一身难以痊愈的内伤苟延残喘。”
祁源默然,鲁妙子被祝玉妍所伤,天魔真气侵入经脉,一方面不停的吞噬鲁妙子本身的真气壮大自身,一方面时时刻刻侵损腐蚀他的经脉,三十年来未曾治愈,这也是他对鲁妙子不抱希望的一个原因。
“小友所说,老夫虽然未必办得到,但却有一人可以一试,若论医术,他的成就远在老夫之上,即便扁鹊重生,也未必及的上他。”鲁妙子又道。
“前辈所说莫不是药王孙思邈?”祁源皱眉问道。
“药王?”鲁妙子哈哈一笑,道:“不错,若论医道,他倒是称得上药王,便是仲景圣人也未必比得过他,不过小友既然知晓,为何又要来找老夫?”
祁源苦笑道:“孙老神仙寻仙问道,神龙见首不见尾,若有可能,晚辈如何不想去寻他,不过前辈太过于自谦了,当今世上除了孙老神仙,又有谁的医术可比得上您。”
鲁妙子哈哈大笑:“你说的不错,当今世上,医术胜的过老夫的,只有他一人,既然小友今日到此,便是一场缘分,老夫命不久矣,倒也想看看你嘴里的老神仙是否能解开你这道难题。”
祁源闻言一愣,随即有些激动的说道:“前……前辈莫非知道孙老神仙的行踪。”
鲁妙子傲然道:“老夫虽然隐居在此,但却能知天下事,即便天下第一的宁道奇也要恭敬的称呼老夫一声‘鲁师’,孙思邈医术虽然胜过我,但早年与我探讨医术,老夫又如何不知他的行踪,小友且放宽心,老夫明日发出消息,不出三日便可到达。”
祁源闻言大喜,连忙起身行了一礼,说道:“小子冒昧而来,受前辈如此大礼,日后前辈若有吩咐,晚辈定当在所不辞。”
鲁妙子叹了口气,道:“老夫生平在无所求,小哥若是有心,日后飞马牧场若有事情,还请助一臂之力。”
祁源正要回话,忽听窗外传来一声娇叱:“哼,老头儿,你管得太多了,哪个要你来相助。”
鲁妙子叹道:“场主已有三年没入我安乐窝内,何不上来与老头儿饮一杯六果酿。”
商秀珣冷哼道:“本场主没兴趣,既然客人在你这里,就由你招待吧,傅宁傅晶,你们两个还不滚回去睡觉。”
寇仲徐子陵闻言相对苦笑,他们化名来此,身份尚未暴露,不过这美人儿场主可不是好对付的,不仅口味挑剔,偏偏还很精明,只要露出一丝破绽,就有可能被看穿身份。
寇仲尴尬问道:“场主,晚宴已经结束了吗?”
只听商秀珣一声冷哼,并未说话,片刻间一阵脚步声逐渐走远,祁源这才知道,自己被晾了一下午是因为李世民的妹子来了,于是问道:“那李秀宁就是仲少的初恋情人儿。”
寇仲顿时苦笑起来:“她已经和柴绍有了婚约,又怎会把我寇仲放在心上。”话语方落,只见他豁然而立,身形挺拔,虎目圆睁,仰天一声长笑,道:“这样也好,我就当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如此,我便心无旁骛,可专心致志为自己的理想而战。”
说到此处,他双手握紧拳头,血管根根竖起,双目精光电射,似天神一般,咬牙说道:“我……要……当……皇……帝,我寇仲要争霸天下,建立万事不朽的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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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源因为从小成长的环境,性格成熟稳重,很少会因为热血冲顶而做出冲动的事情,但此时听了寇仲的话,只觉得热血冲宵,在这一刻,什么慈航静斋、静念禅院,什么少林寺、两派六道,统统被他放在脑后,唐太宗李世民又能如何,只听“砰”地一声,拍案而起,大声道:“既然仲少有如此大志,我祁源定当助你一臂之力。”
寇仲闻言大喜,道:“若得祁兄相助,小弟的成算最少翻上一倍,不知你想要什么东西,但属小弟所有,无不双手奉送。”
祁源双目精光爆射,道:“我要你覆灭两派六道,将慈航静斋和静念禅院打落神坛。”
寇仲哈哈大笑,道:“即便祁兄不说,我寇仲也要灭了魔门,真命天子之说虚无缥缈,慈航静斋和静念禅院忙活了上千年,也该歇歇了。”
“如此甚好。”祁源转头,目光炙热,道:“陵少,倘若我们三兄弟在一起,这天下间什么事情都可做得,我知你生性淡泊,喜爱和平,可当今天下大乱,若有我们相助,仲少定可夺取天下,解百姓于倒悬之急。”
徐子陵叹了口气,苦笑道:“两位如此气魄,小弟又岂能不识趣。”
随后伸出了一只手掌,三人对视一眼,相互大笑,三只手掌紧紧地握在一起,鲁妙子一动未动,到了他这种境界,世界上已经很少能有事情打动他,可眼下却有一种直觉,这三个青年在一起,绝对可成就一番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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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时间转瞬即过,到了第四天,祁源正在向鲁妙子讨教医术,只听远处隐隐传来一声长啸,啸声清越,悠悠而鸣,足足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这才停歇。
啸声方落,只听一道清朗的声音从耳边响起:“鲁师,你叫老道前来,莫不是旧伤复发,命不久矣。”
这人尚在远方,但说出的话犹如在耳边响起,不多时,只见一名道人面如满月,须发皆白,但面色红润,若在四十几许,他手持一根藤杖,上面系着一个黄皮的大葫芦,背后背着一个药箱,大踏步的走进安乐窝。
鲁妙子哈哈笑道:“老道,你来的倒是不慢。”
那道人哈哈一笑,片刻间又变得郑重起来,只听他叹息道:“鲁师,你体内的天魔真气再也压制不住,只剩七天的命了。”
鲁妙子笑道:“老夫三十年前受伤的时候便料到会有今天,今天叫你来,却是有一桩奇事。”
那道人奇道:“鲁师博学通天,在你眼中若是奇事,倒真要见识一番。”
鲁妙子又道:“非是老夫寻你,我只不过是个传话之人,事情关乎到这位小兄弟的两位至亲。”
那道人听了,立刻把眼光转向祁源,只见祁源躬身行了一礼,说道:“晚辈祁源,见过孙老神仙。”
那道人自然就是孙思邈,历史上,此人被称为“药王”,医术出神入化,堪称并世无双,遍观华夏五千年历史,虽然不乏医道圣手,能与之相提并论的,除扁鹊、张仲景、华佗、葛洪、李时珍以外,只有寥寥数人。
孙思邈医道双修,极善于养生,活到一百多岁无疾而终,从刚刚的一声长啸便可看出,此人中气十足,显然身负一身上乘的气功,他大概有六十余岁,虽然须发皆白,但样貌却只是四十几岁的样子,果然不愧神医之称。
孙思邈看了看祁源,饶有兴致的问道:“哦?不知小友有何事要寻老道?”
祁源正容道:“晚辈有两位亲人,因救晚辈被人所伤,已没了气息,可近来却又因为莫名原因,当初所受的伤竟然缓缓愈合,孙老神仙,您医道通神,不知是否见过此等事情,能否死而复生?”
孙思邈闻言一愣,旋即皱起眉头,问道:“真有这等事情?”他博览众家医书,见过无数的疑难杂症,倘若一个人没了气息,便是失去了生命,生前受过的伤又怎会复原,莫不是世上真有起死回生的秒术。
祁源道:“怎敢欺瞒老先生,确有此事。”
孙思邈思索片刻,又道:“鲁师是否有过判断?”
祁源说道:“还未,两位前辈稍待片刻,晚辈这就将人带来。”
旋即,只见他走出门外,忽地仰天一声长啸,有别于孙思邈的清越,祁源的长啸浑厚至极,仿佛在丹田直冲而出,犹如滚滚洪流,恰是虎啸龙吟,直插云霄。
随即,一声长唳遥遥呼应,片刻后,声音越来越大,只见天空中一个黑点迅速变大,眨眼间一只纯白玉爪,目若闪电巨雕盘旋而下,祁源身形一闪,轻巧的落在巨雕的背上,展翅间扶摇而上,消失在天际。
ps:按照大唐的时间线,李世民这时候还没当皇帝,孙思邈应该是四十岁左右,剧情需要让他年长了二十岁,大家见谅!另外,存稿终于没了,哭死,明天还要上班,可能只有一更,晚上尽量看看能不能码出来,新人手速较慢,请大家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