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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篱下里巴人     超级演化txt下载     超级演化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我是癞蛤蟆

    祁源现在想笑,是的,非常想笑,当第一次孟祥光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就有种不好的感觉,后来结果果然如他所料。

    徐立群曾经抓捕过很多犯人,倘若是被人家报复,那么祁源心里会好受一些,大不了在报复回去,可眼下的结果却偏偏让他无法接受。

    他的内心现在有点疯魔,心里想着,在官本位的国家,没钱没势,我这辈子可能都没办法弄明白这件事情的真相,不过没关系,我有两个空间,会一点一点的变强,到时候,跟这件事情有关系的,有一个我弄死一个,有十个我弄死十个,你们不是位于食物链的顶端吗,到时候我拿你们当鸡一样宰杀。

    祁源的眼睛变得通红,脸色阴沉如水,身上散发出一种冰冷的气息,甚至让一旁的楚名扬看着感到一阵陌生,他有些害怕,更多的是担心自己的这个朋友。

    于是他拍了拍祁源的肩膀,说道:“嘿,源子,怎么了?”

    祁源的身体忽然一震,自小腹升起一股清凉的气息,瞬间浇灭了心中的怒火,慢慢恢复了正常,他看了看楚名扬说:“我没事,还要多谢你告诉我这些。”

    楚名扬拍了拍胸口说:“这是应该的,不过你刚才那样子也太吓人了,要是换成李舒,非得把她吓出个好歹来。”

    祁源笑了笑,没有反驳,李舒虽然豪爽,而且有点中二,不过她的胆子很小,要是让她看到自己刚才那个样子,还真有可能吓个不轻。

    这时候,楚名扬又拍了拍祁源的肩膀,说:“你现在也别想太多,这件事情很难处理,要不然你给我二十年时间,二十年后我帮你处理。”

    祁源哈哈一笑,说:“别说二十年,两年我都等不及了,行了,我心里有分寸,先回去吧,咱俩出来的时间也够长了。”

    楚名扬见祁源一笑,一颗提着的心终于落下,两个人向回走去,还没到地方,就听到里面一阵嘈杂声,伴随着陈磊的叫骂声。

    出事了,两人心里一惊,急忙加快了脚步,赶了回去,就见原本的餐桌上,却是坐着一个年轻的男人,看年龄最多也就是二十岁左右。

    这男的,祁源和楚名扬都见过,和一帮小青年就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另一张餐桌上,大概有**个,吃饭喝酒的时候大呼小叫的,整个大排档里都是他们的声音,本来祁源他们也不在意,学生嘛,是最能闹腾的时候,可以理解,只要你不惹我,咱们相安无事,可没想到,祁源两个人刚出去一会儿,就出了事。

    这**个小青年,就一个坐着的,占了祁源的位子,其余的都站在他的身后,看着有些好笑,好像自己真是黑社会似的。

    那个坐着的青年相貌倒是不俗,有几分帅气,不过皮肤略微苍白了一些,眼神有些阴鸷,他看着祁源和楚名扬两人走过来,眼睛微微一跳,轻佻的说:“怎么着,能说话的人回来了?”

    祁源没有理他,他问陈磊,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陈磊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就在他和楚名扬两人刚出去的时候,小梧桐的电话响了,小丫头接完电话,蹦蹦跳跳的接进来了一个人。

    祁源回头看了一下,小丫头的旁边的确站了一个女孩,长得非常漂亮,这个女孩叫做俞宁,是个大学生,同时也是小丫头的表姐,下午小丫头打电话的时候就是当着他的面打的,所以他知道一些。

    俞宁是在今天下午的时候知道自己的外公突然病了,她连忙问怎么样了,得到的消息让她松了口气,自己的外公是个考古专家,年纪大了再加上过度奔波劳碌,一下子感到身体不太舒服,倒没什么大问题。

    她悄悄的松了口气,这时候妈妈又告诉她,他的舅舅和舅妈都去了泉城,就留下小梧桐一个人在家,让她晚上把小梧桐接到自己家。

    俞宁放下电话,刚要拨给小梧桐,没想到小梧桐的电话已经打了进来,小梧桐告诉她,自己和一个邻居大叔晚上去吃烧烤,然后把地址告诉了她,让她晚上去那接她。

    俞宁这个气啊,这哪里还用我照顾啊,小丫头片子刚认识人家就敢出去跟人家吃饭,也不怕被人家卖了,生气归生气,俞宁还是按照小丫头给的地址去了。

    不过让她没料到的是,居然在这里遇见了杨铭,也就是那个坐在桌子上的小青年……

    杨铭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俞宁,他是一个顶级的富二代,在本省,他有一个非常厉害的叔叔,叫做杨兴祖,杨兴祖年轻时受过伤,没有后代,对他这个侄子当做亲儿子一样对待,所以说,从小到大,只要是他想要的,基本上没有得不到的。

    在青城大学,杨铭是一个搅动风云的人物,他有钱有势,长得帅气,纵横花丛,无往不利,可偏偏在俞宁这里就不灵了。

    俞宁出生于书香世家,她的爷爷外公都是国学大家,父母也是青城大学的教授,她本就生有一副倾城的容颜,再加上环境的熏陶,既有古时美女的温婉绰约,又有现代女性的自信独立,两种气质糅合在一起,却是让她格外的引人注意。

    杨铭比俞宁大上一届,在俞宁刚到学校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个特别的女孩,他喜爱猎艳,但和他在一起的女人却没有一个能够和俞宁相比的,于是就开始追求这个女孩,怎奈,他以往对付女孩的招数,在俞宁面前,全都失了效果。

    整整一年的时间,都没有取得一丝进展,他这个人还算有点脑子,有许多阴暗的招数,但是他不敢用在俞宁的身上,俞宁的爷爷外公桃李满天下,虽然没有什么势力,但人脉极广,真要出了什么事,老人家发起火来,他叔叔未必保得了他。

    这几天叔叔告诉他,情况有些复杂,有人要对付他,让杨铭收敛一些,可他在收敛毕竟是个年轻人,一些狐朋狗友一撺掇,就有些忍不住了。

    附近的这家中学是他朋友的地盘,专门欺负一些学生弄些蝇头小利,其中有他的一份,他这个朋友说,这附近有一个烧烤的大排档,味道很正宗,于是这帮人一合计,直接杀了过来。

    东西刚上来没多久,杨铭吃了几口,味道的确很好,他点了点头,转过头刚要说话,可猛然间却看到三男四女一共七个人走了进来,这四个女人,一个比一个漂亮,尤其是其中的两个,比他们学校的俞宁也丝毫不差,于是他的心思开始活络起来。

    正准备过去说些什么,无意中又瞄到一个人,让他的瞳孔一缩,这个人正是楚名扬,他的叔叔是个很谨慎的人,曾经给了他几张照片,告诉他,照片上的这几个人,千万不要招惹。

    杨铭的记忆力不错,在看到楚名扬的第一眼他就想起了其中的一张照片,脑海中刹那间就有了印象,楚名扬——曾经青城市的第一公子。

    这一瞬间,本来心情有所缓解的他,感觉更加的烦闷,后来祁源和小梧桐加入进来,大家相谈甚欢,气氛无比融洽,让杨铭的忍耐程度达到了一个临界点,只要受一丁点刺激,就一定会爆发开。

    恰恰这时,俞宁来了,杨铭的眼睛陡然变得通红,这一年中,他不知道约过俞宁多少次,可每一次都被俞宁以各种理由拒绝,眼下却偏偏找到这来。

    他被自己的怒气蒙蔽了双眼,忽略了小梧桐,下意识的认为,俞宁来到这里,是因为楚名扬的缘故,老子追了你这么长时间,你不理我也就罢了,偏偏上赶着来找人家,杨铭越想越气,猛地站起了身,向着俞宁走去。

    “呦,这不是俞宁吗,怎么,你不是说没时间吗,怎么这会儿又出来了?”杨铭阴阳怪气的说着,随手拉开了一把椅子,大刺刺直接坐了下去,却是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他直勾勾的盯着俞宁,充满了侵略性。

    俞宁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杨铭,她对这个人非常厌恶,典型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所以,对于他的追求,从没放在心上,她过来是来接小梧桐的,杨铭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人怎么看他。

    俞宁以前总想着做事留有一些余地,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可恰恰这样,让杨铭越来越得寸进尺,她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以前我总不想做的太绝,给你留了几分面子,现在我明确的告诉你,我就是在应付你。”

    陈磊等人看着这个刚刚认识的小丫头的表姐,不由对这个还在上大学的女孩刮目相看,这词锋简直太犀利了,就连小丫头都好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表姐,眼睛里冒起了小星星。

    杨铭的心里怒极,还从来没有人跟他这么说话,尤其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虽然愤怒,可脸色却慢慢舒缓下来,只是眼神变得更加的冰冷,他笑着说:“我追了你一年多,你说我是癞蛤蟆,好,我今天就做个癞蛤蟆。”

    说到这,杨铭陡然提高了声音:“六子,把东西给我拿上来……”

第十七章 冤家路窄

    杨铭一声高喊,就听那些青年中有人回了一声,刹那间,七八个人一起围了上来,杨铭在其中一个人的手上接过来了两件东西,是两瓶酒。

    “我追求了你一年,你不理我,在你眼中我是个癞蛤蟆……”杨铭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酒,他说:“这两瓶是窖藏了二十年汾酒,咱们一人一瓶,喝了这瓶酒,以后我不再缠着你。”

    “但是如果你不喝……”杨铭停顿了一下,把酒推到了俞宁面前,笑了一下:“如果你不喝,也行,我这些朋友没见过世面,尤其是你们这样的美女,我的要求也不过分,除了那个小的,你们五个美女每人给我的兄弟各倒一杯酒,怎么样?”

    俞宁皱起了眉头,她虽然不屑杨铭的为人,却也了解这个人,如果不答应他,今天很难走出这个大排档,她有些为难,不过还没等她说话,陈磊首先不干了。

    祁源,楚名扬,陈磊三个人,最冲动的就要数陈磊,杨铭上来就一脸装逼范已经让他很不爽了,还他娘的让老子的女朋友给他们敬酒,他这个人,跟人急眼的时候说话非常难听,指着杨铭的鼻子骂道:“小b崽子,净他妈给你老子惹祸,坑爹玩意儿,艹,还特么想玩黑的,古惑仔看多了吧,有多远滚多远,赶紧的。”

    陈磊这一骂完,杨铭还没说话,他身后的那几个青年就炸开了锅,不过杨铭不说话,他们也不敢动手,只能不疼不痒的回骂几句,而这个时候,祁源和楚名扬恰好赶了回来。

    知道了来龙去脉后,祁源也不再担心,不过是个争风吃醋的二世祖,直接交给楚名扬应付就好了。

    楚名扬看着杨铭说道:“追女孩子也没什么,不过你的手段就稍微差了些,你想喝酒,行啊,我陪你喝,咱们就此揭过怎么样?”

    他的语气非常平静,但杨铭此时心里却起了波澜,对上楚名扬,他心里还真没底,尤其最近叔叔告诉过他,让他不要惹祸。

    正犹豫间,就听到身后一声嗤笑,正是刚才拿酒的那个小青年,这人没什么脑子,但是听话忠心,一看不知道从那出来个楚名扬,就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骂骂咧咧的说:“你他妈算什么东西,也配和铭哥喝酒。”

    杨铭听得心中一跳,但却没有说什么,楚名扬的身份注定了他不会把事情闹大,况且,现在执掌青城的已经不是他老子,我还担心个鸟啊。

    想到这,杨铭心中大定,脸上露出了戏谑的神色:“你想跟我喝酒,行啊,你先让她他把这瓶酒喝完。”杨铭说着,指了指俞宁,接着说道:“我杨铭在青城,也算是有点身份的人,让你这么两句话打发了,我面子往哪放?”他越说越放松,向后面一靠,翘起了二郎腿。

    楚名扬皱起了眉头,以前他老子执掌青城的时候,他为人比较低调,圈子里认识他的还真没几个,有一点杨铭想对了,楚名扬的确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不过楚名扬对这些二代的心里把握的很清楚,只要事情让他们的爹妈知道,少不了一顿教训,他回头对陈磊说:“打电话,报警。”

    陈磊答应了一声,就拿起了电话,他和祁源是绝对信任楚名扬的,至于几个女人,完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尤其是小梧桐,心里恨不得两帮人马上打起来,当然,她忘了自己这一方,男生的数量比人家少了一多半。

    陈磊刚要拨出号码,冷不丁被人按了下来,抬头一看,发现正是祁源,只见祁源的脸色刹那间冷了下来,陈磊问:“源子,你咋的了。”

    祁源没有理会陈磊所问,他脸色阴沉的盯着杨铭背后的一个人,一字一句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原来就在楚名扬说出报警的时候,杨铭背后的一个青年就嗤笑一声:“报警?呵呵,不知道铭哥是兴阳集团的继承人吗。”

    他的说话声不大,但恰恰被祁源听到,于是便把陈磊拦了下来,那青年看着祁源,不屑地说:“怎么着,没听清是吗,我说铭哥是兴阳集团的继承人,呵呵,几个***,还特么想着报警……”

    这哥们儿犹自滔滔不绝的念叨着,却没想到,仅因为他这句话,给杨明带来了一次皮肉之苦……

    这一句话,祁源只听到了兴阳集团的继承人几个字,他又想到了徐立群,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亲人,杨兴祖的儿子?我先收点利息……

    在场的人,没有人想到祁源会突然动手,包括楚名扬在内,他想到祁源会有反应,但没想到祁源敢直接动手,不过最不敢相信的还是杨铭,他正想着自己会把曾经的青城第一公子踩在脚下,心中陡然升起一种成就感,届时,自己在圈子里的地位无形中又会提高许多。

    他正陶醉着,陡然一阵巨力传来,身体不由自主的摔在了地上,一下子有些发懵,可随后,脸上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嘴里一阵发甜,他张口咳嗽了一声,却伴随着一颗牙齿,吐出了一口血沫,让他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一股怒气自心中升起,在俞宁那里碰到的软钉子,加上最近这一段时间束手束脚,已经让他感觉憋了一口气,祁源的这一巴掌彻底让他发狂,忘了他叔叔叮嘱他的事,他眼睛通红,对着那剩下的几个青年大喊:“md,还特么看啥看,都tm给我上,出了事情我担着。”

    那几个青年完全傻了,他们跟着杨铭,欺负人的事情没少做,只有他们打别人,还从没有被人打过,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杨铭的这一嗓子让他们反应了过来,尼玛,老大被人打了,这还了得,这几个青年家庭条件都算不错,但和杨铭相比相差太远,他们没什么本事,但很明白,只要靠住了杨铭这棵大树,以后就不成问题。

    不过他们没意识到,这一脚却踩到了一个硬钉子,他们平时欺负人的时候,打架很凶狠,但却是色厉内荏,勉强能够吓唬吓唬人,可眼下却碰到了一个硬茬子。

    这几个年轻人一冲过来,祁源直接动了手,他先是闪过了冲在最前面的青年,然后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对着餐桌狠狠地撞了过去。

    “砰”

    一声闷响,桌上的碗筷被震落在地,伴随着一声惨叫声,那青年满脸是血,软软的倒在了地上,祁源下了狠手,只要跟杨兴祖有关的,他就没想着留手。

    紧接着,他又拿起了一个啤酒瓶,狠狠地砸在了正冲过来的另一个青年的脑袋上,又是“砰”的一声闷响,这青年甚至没来得及惨叫一声,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大排档里一片安静,所有人都惊呆的看着祁源,楚名扬和陈磊还有李舒,他们三个是知道祁源曾经学过警队的搏击术的,但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厉害。

    这里面最吃惊的还要属小梧桐和夏溪,小梧桐纯粹是不嫌事大,眼睛里都快冒出了小星星,至于夏溪,她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异彩,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祁源向前走了一步,那些青年就向后退一步,他们好勇斗狠,但也没见过祁源这样的,抓着人家的脑袋往桌子上撞,打的人家满脸是血,这是有可能发生人命的,没错,他们害怕了。

    祁源来到了杨铭的跟前,蹲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脸蛋,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杨铭不认识祁源,当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不过刚才祁源打人的样子还是惊住了他,杨铭有些见识,知道一些身手好的人,往往下手都比较狠,祁源一问他,他就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祁源道:“我今天打了你,就不怕你报复,你回去问问杨兴祖,知不知道一个叫做徐立群的老警察,想必以他的能耐,很容易就会知道我是谁。”

    说到这里,祁源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他拍了拍杨铭的肩膀,然后说:“其实你今天挺委屈的,我只是收点利息,你回去告诉杨兴祖,就算他不找我,以后我也回去找他。”

    祁源说着,向楚名扬等人打了个眼色,当先向外面走了出去,大排档的周围已经围满了人,看见他走过来,不由自主的让开了一条路。

    祁源走到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面前,说:“张哥,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你放心,他们不敢报警,这些钱你拿着,算补偿你的损失了。”

    这一点祁源心里还是有数的,他既然打了杨铭,就不想给其他人带来麻烦,所以最后才会那么说,虽然暴露了自己,但有着两个空间的存在,祁源的心里还是有底气的,他说着,把手中的钱交给了这个老板,不多,但足够赔偿老板的损失了,祁源他们几个高中的时候就和老板认识,关系不错,自然不会让老板承担。

    “对了,你两边的脸现在不对称,我在帮你一把……”祁源刚要向外走,好像突然间想起了什么,说着,又走了回来……

第十八章 十月围城

    夜晚,俞宁的家中,一大一小两个美女躺在同一张床上,俞宁问小梧桐:“你那个大叔,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小梧桐眼睛滴溜溜一转,狡黠的说:“表姐,你怎么突然对大叔感兴趣了,难道你看上大叔了。”

    俞宁一听,顿时气得不行,祁源虽然帮她解了围,但他对祁源的印象并不好,她这么问,恰恰是担心小梧桐,小孩子崇拜英雄,而今天祁源的行为恰恰符合了这个条件。

    “好啊,你个小丫头片子,姐姐这是担心你,那天你让人家卖了,还在帮人家数钱呢,居然敢调侃起我了,看我不哈死你!”俞宁说着,突然把伸到了小梧桐的衣服里,在小丫头的腋下不停的抓着。

    小孩子大都怕痒,尤其是小梧桐,更是怕的不行,有时候连自己的小手伸进去抓一把,都会痒的不行,俞宁这一下彻底的抓住了小丫头的弱点。

    “哈哈哈……哈哈哈,救命!我错了,哈哈哈……姐姐,我再也不说了,可痒死我了!”小梧桐顿时挣扎着缩成了一团,都已经笑出了眼泪,这一大一小,毫无顾忌的打闹着,舒适的睡衣悄悄打开,却是敞开了无限诱人的春光。

    ……

    同样,在这个城市的另外一张床上,夏溪问宁采薇:“你家楚名扬和祁源关系这么好,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怎么了,你还真看上他了?”宁采薇好奇的问:“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说你认识他,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夏溪趴在了床上,双手托着下巴,雪白的脚丫不停的踢着被子,兴奋的说:“你猜猜,她以前的女朋友是谁?”

    宁采薇一看她这样,同样被挑起了说话的兴致,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她学着夏溪用双拖着下巴,边思考边说:“我听名扬说,他在高中的时候就有一个女朋友,两个人好像还是青梅竹马,不过那个女孩想要当明星,两个人好像就分手了,那么肯定不是这个女孩。”

    宁采薇皱起了眉头,接着说道:“你这么问,那肯定是我也认识这个女孩,不过我听名扬说他在大学好像还有一个女朋友,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就分手了,那么肯定是这个女孩了……”

    宁采薇虽然出身名门,但是从中学开始,就一直在国外学习,直到一年前才回来,对于儿时的一些人,有好多都已经忘记了,绞尽脑汁想了半天,还是想不起来到底会是谁,正要问问夏溪,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灵光,便脱口而出:“你说的不会是佟雨吧!”

    夏溪正得意间,这种心里守着小秘密的感觉真好,歪着脑袋看着宁采薇不时地露出各种思索的表情,她就感到很有成就感,可下一刻,宁采薇的答案就让她傻了眼:“你是怎么猜到的?”

    “真的呀,我就是瞎猜的呀,你快说说怎么回事?”宁采薇侧过了身体,一只手拄着头,不停的催促着。

    夏溪翻了个身,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说:“我也不知道佟雨为什么会看上他,反正佟雨走的时候,是很伤心的,所以我才对他有些奇怪。”

    宁采薇做了个了然的表情,说:“难怪,佟家人肯定不会让他们的小公主嫁给一个穷小子,这么说我就知道了。”

    夏溪翻了个白眼:“你知道什么呀,要不是因为佟雨奶奶的身体不好,佟雨都快跟家里人闹翻了,也不知道这小子有什么好的。”

    宁采薇点点头:“我说佟雨怎么突然间出国了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哎,你不是对这小子好奇嘛,你接触接触他,没准到时候也看上了他,到时候抢了佟家小公主的男朋友,说出去多有面子,对了,你看他今天打架的样子不是挺帅的嘛……”

    “怎么着,你不是有了楚名扬嘛,连人家的朋友也不放过,哎,资本主义腐朽淫*乱的思想已经彻底腐化了你。”

    “什么叫我盯着人家的朋友啊,小时候你最爱跟人家佟雨抢东西,现在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怎么不知道珍惜呢。”

    “不是我不和佟雨抢,他们两个已经分手了呀,要是还在一起的话,我早就冲上去了,肯定会让这小子拜倒在姐的石榴裙下,这才叫抢嘛,你说的那个是捡的,不算数……”

    “好你个小蹄子,原来早就打起了主意……”

    ……

    这边发生的关于祁源的言论,他一点都不知道,祁源和楚名扬等人出了大排档之后,没说几句话就分开了,回到了自己租的房子。

    今天虽然打了杨铭,但同时也暴露了自己,不过祁源不在意,反正已经对上了,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也可以减少楚名扬陈磊的麻烦。

    接下来的几天,一直非常平静,并没有人来找祁源的麻烦,第三天的时候,小梧桐的父母回来,特意感谢了祁源。

    又过了几天,距离祁源第一次穿越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九天,这一天晚上,祁源突然心中一动,一股力量自体内透发而出,身影刹那间消失在原地。

    又一次来到了这个空间,但这一次给了祁源一种不同的感觉,景象虽然神秘绚丽,却多了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就像是自然空间一样,意念一动便可进出。

    在空间的最中心,多出了一个金色的屏幕,更像是一种高科技手段,祁源走过去,双手触摸屏幕,一股信息显现:穿越至十月围城。

    主线任务,保护七大死士的性命,分别为:戏班班主——方天,赌徒——沈重阳,少爷——李重光,乞丐——刘郁白,车夫——阿四,打女——方红,小贩——王复明。

    支线任务:杀死大清将军——阎孝国。

    任务奖励:视完成情况而定。

    夜空中的繁星依旧,一颗繁星光芒大作,发出一束银色光芒照射而下,祁源走到光芒处站立,刹那间身影消失在原地。

    ******

    公元1644年,李自成攻入北京,明朝灭亡。同年,吴三桂开关,多尔衮率军大败李自成,满清入关,开始了近三百年的统治。

    自康乾盛世后,清王朝逐渐**,闭关锁国的政策让神州大地承受了巨大的浩劫。自1840年鸦片战争开始,列强入侵,主权沦丧,华夏人民陷入了水深火热的生活中。

    同时,也涌现出了一批批可歌可泣的人物,如:谭嗣同、刘光第、梁启超、宋教仁以及该剧中最主要的人物——孙先生。

    十九世纪初,香港,码头。

    “靠岸了,靠岸了……”

    “拿着自己的行李,丢了可别找麻烦……”

    祁源猛地睁开眼睛,他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却发现正处在一艘老旧的船上,船上的乘客颇多,这时听了外面的叫喊声,纷纷站了起来。

    揉了揉有些发麻的双腿,却发现自己正穿着一身灰色的中山装,祁源楞了一下,随后了然,这回方便了许多,倒是有了个身份,不用另花心思了。

    随后拿起旁边一个灰色的皮箱,跟着人流走下了船。

    码头上人头攒动,喧哗声不绝,街边尽是复古的建筑,行人大都穿着长袍,留着辫子,也有少数人是短发西装。

    沿街是一些小贩叫卖的声音,贩夫走卒遍地都是,酒楼茶馆高朋满座,一副盛世景象。不过可惜的是,这个时代的香港,已经变成了英国的租借,神州大地正笼罩在黑暗之中。

    祁源找到一家酒楼,店小二见他衣着不凡,连忙过来招呼道:“这位客官,您里面请。”

    祁源扫视了一下,见楼下已经坐满了人,形形色色,环境嘈杂,便皱起了眉头。

    那店小二也是个玲珑之人,察言观色下,立刻说道:“小店二楼的客人较少,还有个靠窗的位子,小的带您上去?”

    祁源点了点头,就跟着店小二去了楼上,果然如他所说,客人要比一楼少得多,安静了不少。在一个靠近窗户的位子上坐了下来,就听店小二问:“这位爷,您看看需要什么,小的给您吆喝一声。”

    “不急。”祁源摆摆手,然后问:“您可知道李玉堂李老板。”

    小二听了连忙说道:“这位大爷,瞧您说的,李老板可是我们香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小的虽然只是个店小二,但也听说过李老板的大名。”

    祁源又问:“哦,那李老板的儿子呢?”

    店小二听了顿时竖起大拇指,滔滔不绝的说:“重光少爷啊,那可是咱们香港有名的大才子,听说他考上了美利坚的洋学堂,叫什么爷什么路的。”店小二说到这,有点卡住了,抓耳挠腮的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可是美利坚耶鲁大学。”祁源说道。

    “对”,那店小二听了一拍脑袋,说:“就是这个耶鲁大学,你说这洋学堂好是好,可名字起得恁怪,小的还真记不来……”

    “行了,你下去吧。”祁源打发了店小二,这个店小二颇有些话唠,跟倒豆子似的说了一大通,倒是让祁源了解了很多事情。

第十九章 饭桶

    从店小二的口中,祁源知道,李重光已经考上了耶鲁大学,而三天后,李玉堂李老板就要在家中宴请所有香港有头有脸的人物,来庆祝这件事情,也就是说,还有三天,剧情就要开始,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究竟要怎么做,祁源心里还没有定论,时间太过于紧张。

    这次任务难度非常大,七大死士可以说在孙先生来港的消息传出后,他们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满清武士训练有素,远远不是陈少白那群文人学生所能比的,虽然靠着这七个人争取到了时间,不过他们付出的代价,却是他们最宝贵的生命。

    祁源坐在酒楼里,他的嘴很刁,这时代的饭菜实在不入他的胃口,刚吃了没几口,就放下了筷子,随意的向下一看,对面街边躺着的一个乞丐出现在他的眼中。

    这名乞丐祁源很熟悉,或者说,祁源熟悉的,是乞丐的这张脸,彼空间四大天王之一的黎天王,对于十月围城这部电影,祁源的印象很深刻,尤其是黎天王饰演的刘公子。

    这是整部电影中最为出彩的人物,寥寥几个镜头,却压盖了影片中所有的明星大腕,尤其是孙府门前最后一战,以一当百,铁扇旋舞,衣袂飘摇,长发飞舞,身型优雅,潇洒飘逸,傲然立于桥柱之上,令百名杀手胆战心惊,不敢上前。

    “小二!”祁源一声吆喝,待店小二过来时指着刘公子问道:“小二,那人眼清眉正,鼻梁挺直,眉宇间隐隐露出一丝贵气,却如何成了乞丐?”

    这店小二顺着祁源手指的方向看去,突然叹了口气:“哎!这位爷真是好眼光,那刘公子本来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不过可惜了,哎!”店小二说完又是叹了口气。

    那刘公子本名为刘郁白,诗意豪情,一如他的名字,他家中巨富,文武双全,年仅十七岁时,便考中武状元,功成名就,意气风发。

    怎奈回到家时,却偏偏爱上了自己父亲的小妾,最终老父被他气死,那女人也当着他的面了断了自己,自此事后,刘家家道中落,刘公子受了打击,整个人如行尸走肉一般,终日与烟土为伴,败光家业,成了流落街头的乞丐。

    当初在看十月围城时,祁源的心里就有些感触,这七大死士保护孙先生或多或少都有些理由,或是报父仇,或是为了女儿,或是打坏人,或是为了国家,但只有刘公子,他就是去送死的,他给自己挑选了一个绝境,直到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才露出一丝笑容。

    祁源叹了口气,他不是心理医生,没办法解决刘公子的痛苦,论打架,人家一把铁扇子弄死了四十多个满清侍卫,肯定也不是对手,那么祁源没有丝毫的办法,想要从刘公子这里打开一个缺口是不用想了,到底应该怎么办,祁源很是头疼。

    用过了饭菜之后,祁源在这家客栈要了一间上房,躺在床上,开始构思要怎么才可以完成任务,可左思右想,却丝毫没有头绪,索性蒙头大睡。

    第二天一大早,祁源洗漱完毕,走了出去,大街上沿街叫卖的小贩很多,祁源信步来到了一家茶棚,里面摆放着几张桌子,十多个长条凳,简单干净。

    一个中年的汉子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在里面忙碌着,少女在切着卤肉,那中年汉子则和着一个面团。他的个子不高,但长的极为粗壮,尤其是一双手臂,和面时肌肉虬结,血管根根贲起,如龙似蛟。

    这汉子手艺惊人,简单的一种做饭手艺,在他身上,仿若成了一种艺术,行云流水,浑然天成。待这面团和好的时候,这汉子一声大喝,双手向上一旋,只见那面团旋转着飞向了半空,落在案板上,好似一个陀螺一般,滴溜溜的转个不停。

    汉子见了,眼睛里精光一闪,双手自腰间一翻,就见两柄尺许长的银刀,出现在掌中,他整个人绕着案板疾走,双手舞动间银光乍现,就见一个个薄薄的面皮飞起,准确无误的落在了一旁架在炉子上的锅里。

    锅里白气蒸腾,咕嘟嘟的作响,薄薄的面皮落在锅里,刹那间半卷在一起,颜色晶莹剔透,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香气。

    祁源眼前一亮,立刻走进茶棚,在一张空桌处坐下,那少女见了,盛了满满一碗的面皮,又放了些许卤肉,点缀上了碧绿的葱花,放在了他的面前。

    吃货本性显露,祁源陶醉的吸了口气,一股香气顺着鼻蕾而入,刹那间勾动了嘴里的馋虫,口中唾液增多,喉咙不由自主的动了动。

    桌子上没有汤匙,祁源端起了碗,吹散了漂浮在汤面上的葱花,浅尝一口,但觉唇齿间荡漾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香味,晶莹剔透的面皮卷在一起,口感滑嫩,放在嘴中,用舌头轻轻一抿,待吞下去后,回味悠长,久久不能散去。

    祁源大喜,小小的一碗面皮汤,让他喝的是眉开眼笑,暂时忘记了怎样完成任务的烦恼,细细的品了一碗后,一场饕餮盛宴开始。

    祁源囫囵吞枣,三下五除二,又接连喝了五碗,才放下碗筷,心满意足,这次就算没有完成任务,但能尝到如此美味,也不算白走一趟了。

    “还读书人呢,想不到吃饭的样子跟乡间的粗汉也没有分别!”祁源正陶醉间,突然听到了一道声音。

    直到这时候,祁源才仔细的打量了下四周,一共五张桌子,算上他这桌,有四张桌子坐满了客人,其中一张桌子

    坐着一个女孩,看样子也就二十岁左右的年纪,正是青春喜乐年华。

    她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简洁小洋装,比同龄人稍稍高一些的纤细身子,小瓜子美人脸,头上带着一个小巧的蝴蝶结,柔顺的青丝披散在肩,脸上不施粉黛,纯洁如不染尘埃的莲花。

    尤其是那双眼睛,清雅灵秀,隐约间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水汪汪,非常有灵气。饶是祁源在后世的网络上,美女见的多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孩的美,隽雅如仙。

    在另一侧,最里面的一张桌子,坐着的是一个身着制服的警员,这个警员的面孔是祁源来到这个世界看到的第二张熟悉的脸庞,在现实世界中,他有一个响亮的名字——甄子丹。

    电影中,沈重阳是一个非常矛盾的人物,他是一个警察,同时也有一个喜欢的女子。但这个人爱赌,简直嗜赌如命,屡教不改,甚至对自己的女人不闻不问。后来这个女人怀孕的时候,为了腹中的孩子,离开了沈重阳,嫁给李玉堂做了妾室。

    沈重阳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有个女儿,他这辈子做了无数的错事,戏班班主方天的去世就是因为他的告密才失去了生命,直到他知道了自己还有一个女儿……

    如果说沈重阳的内心中还有一丝温暖的话,那么着一丝温暖只能是留给他女儿的,所以,他为了这个女儿能够知道他这个爸爸,便一如反顾的加入了七大死士,付出了宝贵的生命,也算是为以前的所作所为赎了罪。

    至于另一张有人的桌子上,坐着三个男人,一大两小,大的约有三十岁,两个小的不过十**岁的年纪,刚才的说话声正是他们两个其中之一说的。

    不过,祁源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地方得罪他们的,这三个人穿着长褂子,不像是流氓地痞之类的小混混,况且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也不可能有什么仇人啊。

    任凭他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罪魁祸首竟然要算在身穿小洋装的女孩身上,祁源身穿一身中山装,留着一头短发,行为举止和这个时代的人格格不入,恰恰是这一点,让这个女孩多看了他几眼。

    可正因为这几眼,让那两个青年感到有些不爽,他们俩血气方刚,荷尔蒙分泌过盛,迫切的想要吸引异性的注意,但没想到人家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祁源的身上,心中不由得有些来气,再加上祁源的吃相确实有些骇人,便脱口而出讽刺了一句。

    事实正如他所料,他的话语方落,美女的目光就转移到了他身上,整个人登时仿佛打了鸡血一样,立时挺起了胸膛,瞪眼看着祁源,拍着桌子叫道:“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吃这么多一点用都没有,简直是个饭桶。”

    此言一出,和他同在一桌的稍年长的人脸色立刻变了,之前的那句说了也就说了,也没什么,可你接下来这句明显就是冲着人家去的,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果然,那之前喝着面皮汤的青年听了,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他看着说话的青年,一字一句的说:“你说的不错,我就是个饭桶,可我这个饭桶,知道了国家有难,便放弃了自己在海外的学业,回到祖国来挽救她,尽上自己的一份力量。”

第二十章 希望的摇篮

    茶棚的面积不大,加上那对父女也不过十余人,但此时,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他们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那道声音还在继续。

    “我一个人的学业挽救不了祖国,所以我要参加革命,我要参军打仗,我的年纪并不算大,所以每吃一碗,我便会涨一分力气,多杀一个敌人。”

    说到这里,祁源冷冷看了一眼说话的青年,他的声音不大,但却非常有力量:“你说我是饭桶,假如能拯救我们的祖国,拯救我们四万万同胞,那我就当一个饭桶又能如何。”

    说到这里,祁源叹了口气,这个时候,他已经完全的忘记的自己是因何而来,他只知道现在是1906年,我们的四万万同胞还要经历四十多年的苦难。

    最开始的时候,只是因为那个青年说的话太难听,想要反驳一下,可说着说着,自己却不由自主的带入到了那段屈辱的历史中,哪怕不是原来的时空,可身在此时此地,身体中流淌着炎黄子孙的血液,就要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他接着道:“六十六年前,第一次鸦片战争让我们失去了香港,你们在这里定居,远离了战争,已经习惯了英国人的统治了吗?”

    “或许是的。”祁源喃喃自语:“你们有吃有穿,不用担心外国人打过来,或许已经忘了身体里曾经流淌的血液,被英国人统治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可以生活……”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这是先前嘲笑祁源的那个年轻人,他原本的本性并不坏,只不过因为年轻冲动,为了吸引女孩的注意说了句错话。

    此时祁源所说的话,却仿佛一把锋锐的匕首,狠狠地插进了他的心脏,他满脸通红,双眼死死地盯着祁源,脸色变幻莫名,可片刻后,又低下了头,眼角留下了一滴泪水。

    不止这个青年,就连跟他在一起的那个年长的人,包括沈重阳和茶棚老板在内,全都露出了复杂的神色,他们心里明白,这么多年过来,或许真就如那个青年所说,太平日子过久了,只要不触英国人的霉头,有吃有穿,他们的心里早已经把国家、民族的安慰荣誉悄悄的埋藏在内心的最深处。

    “你们忘了,但是我没忘。”祁源还在继续,他想起了后世,欧洲美国作为曾经侵略者,二十一世纪已经成为了全世界的经济文化中心,哪怕是我们国家全力的追赶,但综合实力还要差上一些。

    就因为这些,再加上曾经的那段历史,哪怕是后世的法律已经完善,表面上一团和气,但骨子里,那些国家的人还是歧视我们国家的人们。

    “我在外留学,我的国家正遭受着别人的欺压,所以,我经常受到别人的嘲笑,他们笑话我们的国家,笑话我们的同胞,甚至称呼我们为‘东亚病夫’,但是我不甘心。”

    二十世纪初,祁源没有在这个时代上过大学,不过想来也差不多少,哪怕在今天,我们出国留学的学生,旅行的客人,在异国他乡遭遇到的事情,多不胜数,甚至就连我们国家自己的有些人,在他们的思想中,潜意识的认为,自己要比外国人矮了半头。

    例如曾经的招商引资中,外商的受到的待遇就要明显好于我们自己的投资商,甚至一个山寨的罗斯柴尔德,一个籍籍无名,负债累累的英国小商人,竟然摇身一变,成了我们国家商界,教育界,慈善界的座上宾,两年时间,没有一个人确认过他的身份,难道仅凭着‘罗斯柴尔德’五个字吗,我们到底是怎么了。

    “到底是怎么了?”想到了这里,祁源喃喃自问,他自嘲的笑了笑:“我对你们说这些做什么,又能有什么用呢……”

    他一边说着,站了起来,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像刀子一样从每个人的脸上划过,可随后,却又变得无比失望,他缓缓地向外面走去,低沉的声音传来:“来到这里是个偶然,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但我仍然可以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只希望能够有些改变!”

    茶棚里,那道声音伴随着主人的身影,已渐渐远去,但却让茶棚里的人,心中难以平静,尤其是最后,那本来锐利的目光,却突然变得失望,好像是对他们这些生活在英国人统治下的华夏子民,在不抱有任何的希望。

    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讽刺,身体中流淌着同样的血液,国家立于危难之中,我们听过林大人的那句“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也都知道顾炎武的“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就因为我们生活在英国人的统治之下,难道我们竟然连报效国家的资格也失去了吗?

    祁源不知道他走后那些人是怎么想的,他确实很失望,在后世,香港作为亚洲四小龙之一,被英国人统治了一百多年,但经济飞速发展,成了有名的国际大都市。

    当她回到祖国的怀抱,华夏人民普天同庆,但有些人却不这么想,英国人的一百多年统治让大部分港人甚至反对回归。

    祁源失望并不是因为那几个人,更多的是,他在这个世界只能存在短短的甚至还不到十天时间,哪怕是他有心想要改变目前这个状况,就算只有一点点也好,但最终还是没有办法。

    吃过了饭后,祁源在没心情去做任何事情,他回到客栈,头脑中一片空白,其实就目前来说,还是有很多的人心怀祖国的,例如李玉堂父子,戏班班主方天,甚至还有许许多多祁源不知道的,但又事实存在的爱国之人。

    即便是在清廷,亦有梁启超严复等爱国人士,对了,梁启超,祁源脑中突然闪过一丝亮光,梁启超的“少年中国说”在后世具有极大的影响力,“少年强则中国强”,这句话在后世简直是无人不知。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顿时激动起来,身体瞬间消失在原地,然后又突兀的出现,只不过手中却多出了一个装满了书籍的纸箱,箱子里面的书是他从小学到大学毕业时候的所有教材,他截取了小学到高中的课程,里面内容十分简单,但在这个时代,即便是欧美国家,同年龄的书籍,也要超过他们。

    这还是他在搬家的时候放在自然空间中的,想不到这里却有了用武之地,祁源打算把数学、语文、历史、物理、化学,这五门课程,从小学到高中的教材,完整的抄下来,然后交给可靠的人,让他凭借这套教材创办一个学校,给我们的祖国培养一个希望的摇篮,看看能否给这个黑暗的时代带来一丝改变。

    不过祁源知道,他的这个想法有很大的机会失败,这里面的事情不是简简单单这么一说就能成功的,但最起码在这个时代,他尝试过了,留下了一丝的希望,没有给自己留下遗憾。

    想到就要做到,但最大的困难在于繁体字,祁源读书没有问题,但让他写出来就有一定的困难,毕竟没有专业学过繁体字的写法。

    看来要找一些人才可以,好在工作量不大,三两天的时间足够了,应该耽误不了自己的任务,祁源出了门,找到了客栈的老板,说了自己的要求。

    那老板皱眉说道:“如果要找写字快的,那街边的书生秀才肯定是不行了,如果找了他们,最少也要五到七天的时间。”

    祁源一听,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不可能有七天的时间,难道就这样放弃了吗……

    “这位客官,你可以去西医书院试试啊。”正在这时候,一旁的店小二忍不住说了句话。

    店老板听了,立刻骂道:“你懂什么,那西医书院的人写字倒是很快,但跟那些秀才比可是差的远了。”

    祁源听了,眼睛却是一亮,说道:“老板,字不好看不要紧,只要能保证速度,写的工整就可以。”

    “这样啊!”店老板的脸色缓和下来,道:“也不能说他们的字写的不好看,但与那些秀才却是没法相比,既然客官你不要求,这些学生确实是好的选择,这样,你从这里,沿着大道一直走到……”

    祁源记下了地址,又跟老板打听了西医书院的情况,便向那里赶去……

    其实香港西医书院在后世非常有名,她是香港大学的前身,成立于1887年,1911年同香港官立技术专科学校合并,成立了香港大学,而中华民国国父孙先生,就是香港西医书院的首届毕业生,这些自然是祁源不知道的。

    带着客栈老板给的地址,祁源很顺利的就找到了目标,不过这个学校跟后世的大学相比,差的实在太远,所谓的西医书院,不过是一个三层的小楼罢了,门卫保安之类的工作人员一个都没有。

    摇了摇头,祁源刚要向里面走去,迎面出来了一个女生,随后传来了一句好听的声音:“你怎么在这里?”

第二十一章 狗血,又见狗血

    祁源仔细一看,才发现说话的这个女孩正是早上吃饭的时候遇到的那个身穿洋装的女孩,他诧异的问道:“你是这里的学生?”

    那女孩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祁源,仔细的打量着他,诱人的嘴角勾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带着一丝狡黠,反问道:“怎么了,难道不可以吗?”

    祁源揉了揉鼻子,心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这个学校的,不过嘴上却说:“当然可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巧碰到你。”

    女孩翻了个白眼,道:“当然巧了,早上刚把人家骂了一顿……”

    祁源有些尴尬,他虽然不是故意要骂人的,但当时的情形的确是,他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骂了一遍,正当他要开口的时候,就听到那个女孩接着说:“不过你骂得对,我们的确是像你说的那样。”

    祁源抬头看去,只见那女孩收起了狡黠的笑容,一双黛眉微微蹙起,本来正值青春喜乐年华,却是愁思袭人,眉间心上,无计回避,让人看了,不禁感到有些心疼,祁源心里不禁叫了一声罪过。

    “对了,你还没说,你来学校干什么来了?”片刻后,女孩回过神来,问道。

    祁源犹豫了下,便把自己要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这个女孩,女孩听罢,双眼中不时闪过莫名色彩,她绕着祁源,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把祁源看的心里直发毛。

    女孩问:“你不会以为光凭借这几本书就能够挽救我们的国家吧?”

    “只凭着几本书,当然是不可能的。”祁源抬头看向了天空,太阳升起很高,他的神色突然暗了下来,声音也变得低落:“最终还是要我们的同胞团结在一起,不过我没有时间了,或许几天后就要离开这个世界,能做的只有这么些了!”

    声音到了最后,低落的几乎不可闻,不过女孩还是听到了,在茶棚的时候,祁源临走时曾经说过这么一句——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不过当时女孩没有多想,她已经把自己代入了祁源口中的“那些人”。

    可眼下,这个男人又说了同样的一句话,他到底是怎么了,女孩的眼眶突然有些发红,一些不好的预感突然涌上心头。

    “我可以帮你。”女孩脱口而出。

    祁源回过神来,诧异的看向女孩:“你?”

    女孩坚定的点了点头。

    祁源笑了笑:“不怕耽误了你的学业吗,不过先说好,我可没有太多的工钱给你……”

    这是祁源第一次在女孩面前露出笑容,不过在邓幼欣的心里,这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灿烂的笑容,当她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他身上那种特别的气质就引起了她的注意。

    尤其是茶棚中的一番话,将包括她在内的所有人骂得抬不起头来,却犹如黄钟大吕般振聋发聩,他有很崇高的理想,但生命却偏偏走到了尽头……

    邓幼欣忽然很心疼这个男人,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关心一个男人,还只是见过两次面而已,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突然涌上一股冲动,一定要帮助这个男人……

    误打误撞下,祁源还以为是自己早上一番装逼的话起了作用,殊不知,他无意中的两句话竟然让女孩以为他身染重病,将不久于人世,这才是人家帮他的理由。如果让他知道了,肯定一口老血喷出,莫非这特么的就是主角光环。

    祁源在下面等了一小会儿,就见邓幼欣转身回去领了几个人下来,加上她自己,三男两女一共五个人,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祁源就感觉那另外的三男一女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到底是怎么怪法,对了,就好像是带着一种尊敬,但同时又有些惋惜的样子。

    祁源一头雾水,有些奇怪这几人这么会这么看他,不过他没有多想,就在这所学校的一间屋子里,由祁源来读,邓幼欣几人来写。

    五门课程,从小学到高中,全部抄写下来,这个工作量说大不大,但也耗费了祁源他们几个人三天的时间,这三天时间,除了吃饭睡觉,一点时间也没浪费。

    三天之后,祁源不停的翻看五本教材,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这几名学生写字速度不慢,但是非常工整,字迹段落非常清晰,假如换成街边的秀才,可能还做不到如此。

    “不错,非常好,这几天真的要多谢谢你们!”祁源开口说道。

    “真的要谢我们呀,嘻嘻,祁源哥,其实你只要谢幼欣一个人就行了!”说话的是另外一个女孩,叫做苏梅,长得娇小玲珑,非常活泼。

    这三男两女五个人,关系非常好,相互之间可以随意的开些玩笑,虽然不像后世那样随意,但他们的关系非常纯粹,没有一点功利的味道。

    那三个男生,其中有两个相对苦笑,经过这三天的接触,不难看出,这两个男生对邓幼欣有一些想法,这也难怪,邓幼欣的相貌出众,有仰慕者很自然的事情,至于另外一名男生,他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刚刚说话的苏梅,虽然总是被欺负,但却乐在其中,两个人却是很有默契。

    邓幼欣被说红了脸,她对祁源虽然另眼相看,但却并不会在短短的几天就倾心于他,只是祁源无意中说的话让她误以为祁源将不久于人世,再加上祁源的志向让她有些钦佩,才找来了这几个人。

    这几个都是最好的朋友,知道了祁源的事情也都非常敬佩他,不过这几天她对祁源的关心的确有些超过了普通的朋友,这时候让好友一打趣,登时有些不好意思,脸颊红红的煞是可爱,直让另外两人看直了眼睛。

    她羞恼的拧了拧苏梅的脸蛋,气道:“好啊!反了你了,敢取笑我,还有你们,都看什么看!”她一边说着,又向几个男生吼了一句,最后把手伸向了苏梅的腰间,抓起了她的痒。

    两个女生顿时哈哈大笑着相互追逐的打闹起来,倒是让几个男生大饱眼福,可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一声叫喊:“邓幼欣,你下来,那个姓祁的是什么人,你们怎么整天跟他在一起。”

    两个女生听到叫喊声,顿时停了下来,邓幼欣一拍脑袋,颇为有些无奈的说:“他怎么又来了?”

    祁源皱眉问道:“怎么回事,又跟我扯上关系了?”

    这时一个男生走过来,是邓幼欣的一个追求者,他说:“楼下的人叫做夏寒,之前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一直在追求邓幼欣,但本人及其不喜欢上课,前些日子拜了一个师傅跟人家学武,有好些天没来学校了,可能这段时间听说了祁大哥的事情,有些着急邓幼欣,便赶了过来。”

    祁源感觉有趣,于是说道:“还有这样的事,咱们一起下去看看吧!”

    邓幼欣闻言白了他一眼,说道:“他可是因为你才来的,你下去被他打一顿我可不管。”

    祁源顿时乐了,他得了摸金校尉的一套掌法,还从来没跟人交过手,闻言兴趣大增,笑道:“那正好,幼欣帮我这么多,被他的追求者揍一顿也不算什么。”说着站了起来,向楼下走去。

    “你……”邓幼欣气的说不出话来,顿时回过头去不去理他,但扭捏了几下,最后还是站起来跟了上去。

    几个人刚一到楼下,就见到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在门前焦急的站着,想要进去但又有些犹豫,这时候一看几人出来,顿时大喜,直接来到了邓幼欣的面前,说道:“幼欣,你下来了。”

    邓幼欣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来干什么,谁让你来的。”

    夏寒听了顿时蔫了,他挠了挠头,小声的说:“我,我想你了,就来看看你。”

    祁源对夏寒的印象非常好,这小子身材高大,长得浓眉大眼,一说话就能听出类,性子非常直,不会拐弯抹角。

    邓幼欣听他这么一说,脸色顿时变得更红,急道:“你瞎说什么,谁让你这么说的!”

    夏寒有些委屈:“我没瞎说啊,我是真的想你了。”接着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说:“对了,祁源是谁,谁是姓祁的。”

    夏寒说着,向另外的几人看去,剩下的苏梅几人,他都认识,唯一不认识的就是祁源,于是便把目光放在了祁源的身上,一瞪眼睛,凶狠的说:“你就是祁源?”

    祁源看着有些好笑,这小子愣头愣脑的倒是挺有意思,他点点头说:“对啊,我就是祁源。”

    “还真是你?”夏寒话音未落,直接一拳向祁源打来。

    “夏寒,你干什么,赶快停手。”邓幼欣一见夏寒动起手来,立刻有些着急的喊道,夏寒她很了解,从小就喜欢拳脚,以前是家里人管着,没办法,后来看他实在不是读书的料,才同意他学拳。

    而祁源在她眼里,就是一个即将步入死亡的人,表面上看着没什么,实际上却是虚弱得很,她这么一喊,却让夏寒误以为她的确有意祁源,登时发狠,又加了几分力气。

第二十二章 老爷,少爷,仆人

    很多时候,人们自以为猜对了事情的真相,却往往偏离的不是一点半点,夏寒虽然生气祁源,但根本就没瞧得起他,随随便便一掌打向祁源。

    他犯了一个大错误,狮子搏兔,尚且用尽全力,更何况一个他丝毫不了解的人,祁源见了这一掌,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他向左侧轻轻跨出一步,刚好闪过这一掌,反身同样打出一掌,伴随着一声雷鸣般的声音,这一掌正好打在了夏寒的胸口。

    夏寒一掌打出,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随后胸口传来一股力量,便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可不巧的是,退的同时正好踩在了一块石头上,脚下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这巨大的反差惊呆了邓幼欣等人的眼睛,在他们看来,祁源肯定是要吃点苦头,可没想到,吃苦头的却变成了夏寒,这个戏法是怎么变的,难道祁源真会武功,要不他一掌打出怎么会伴有雷鸣声,几人看向祁源的眼神立刻变了。

    不过这里面最难过的还要属夏寒,在心上人的面前丢了这么大一个面子,是个人都忍不了,他的脸色变得通红,猛地大叫一声,向祁源冲了过来。

    开始的时候,他没瞧得上祁源,吃了个大亏,这回倒是长了记性,上来就是一记冲拳狠狠打向祁源,祁源没有硬接,他脚踩步法侧身闪了过去。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夏寒见他闪过去,侧面跨出半步,立刻变拳为肘,好似一杆大枪,照着胸口狠狠扎去,祁源吃了一惊,想也不想,挥掌迎了上去。

    只听“砰”的一声,祁源只觉得好像手掌处,像是扎了根针一般,疼痛无比,可眼下还没完,那夏寒一见祁源挡住了他这一下,嘴角路出了一丝冷笑,曲着的手肘猛地张开,一个甩弹,只听空中“啪”的一声脆响,他的小臂仿佛鞭子一样,打向祁源小腹。

    这一下,又急又快,力量骤然变化方向,多亏了祁源反应迅速,震巽二卦步法熟练无比,玄之又玄的避过了这一下,不过他的火气也就此打了出来。

    两个人来俩往往,若论招数,夏寒自幼喜爱拳脚,虽然拜师较晚,但对各种拳法都比较了解,而祁源呢,他的这套掌法,是得自于摸金校尉,用来对付僵尸或者一些精怪所用,虽然不甚精妙,但却怪异无比,别说是夏寒了,他师父的师傅,也没见过。

    不过好在,夏寒从小就不断打架,经验方面要比祁源高太多,可这一点优势,也在两个人的交手中,不断的缩小,而且对方,每每一掌打出,力量十足,伴有雷鸣声,震的人心慌意乱。

    果然,几分钟后,夏寒被祁源一掌打在了肩膀处,他只觉得一震剧痛,手臂软软的垂直吊着,却是被打的脱了臼。

    “夏寒,你怎么样,不要紧吧?”却是邓幼欣,这个姑娘内心对夏寒还是很有好感的,她一看夏寒被打的手臂脱了臼,立刻着急的跑了过去。

    “糟糕!”祁源心里一惊,他是自从得了这一套掌法后,一直想找个人试试,恰好这时候夏寒送上门来,两人对打的时候,祁源只觉得自己的招数越来越纯熟,畅快之极,却是忘了控制好力道。

    他四年来不断地饮用空间泉水,身体被不停的改造,虽然没有刻意锻炼过力量,但却早已超出了正常人多倍,否则不会将夏寒的手臂打脱臼。

    这夏寒虽然不来上课,但与这几人终究算是朋友,何况他们刚刚帮上自己的忙,看样子邓幼欣对他还算有些好感,这一点却是自己做的有些过了。

    苦笑了一下,祁源走过去,正要开口,就见夏寒盯着他仔细的看了又看,眼神有些复杂,他是个汉子,虽然疼的满头大汗,但却一声不吭,祁源刚走过来,他就转身而去。

    “唉!”祁源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转过头来,就见邓幼欣五个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完全变了,包含着种种情绪,但却很复杂……

    祁源回到了客栈,从上到下,仔细的洗了一遍,至于夏寒的事情,他只能说声抱歉了,毕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

    已经过去了三天,李玉堂为儿子李重光举办的宴会在昨天晚上完成,没有时间浪可以浪费了,洗过了澡,祁源换了身衣服,手里拿着五本教材,向李府走去,没错,他就是要通过李玉堂来实现自己的目标。

    在这个时代的香港,有钱有能力又爱国的,除去李玉堂外,再也找不到几个,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人。

    祁源来到李府,他想过李玉堂可能会不见他,也可能会见他,但就是没想到李玉堂会没在家,他一脸懵逼的问:“请问李老板去了什么地方,会什么时候回来?”

    那管家说:“老爷去了什么地方,我们做下人也不清楚,但是老爷在晚饭前肯定会回来,公子若有事情,可以晚上再来,也可以在府中等候。”

    祁源皱眉,我特么在你家干啥呀,也特么上不了网,嘴里却说:“那多谢管家了,我还是晚上再来吧。”

    出了李府,祁源挠了挠头,你说你不在家待着老出去嘚瑟啥呀,我特么该咋办,正感叹着,就听到有人说:“快去看看,那边有学生在游行示威!”

    话音刚落,就见大街上的行人全都想一个方向走去,祁源心中一动,电影中的确有游行的片段,李重光背着李玉堂参加,不过却被李玉堂发现,紧接着李玉堂就去报社找了陈少白,想到这,祁源也跟着人群走去。

    走过了两条街,就看到前方的路口处满是人群,一些学生拿着传单不停的向人群中分发,同时喊着:“同盟会在日本成立了,推翻满清**的朝廷,让我们的国家走向共和,此次募捐是为了孙先生,为了同盟会,支持孙先生,让我们的国家走向共和……”

    那学生喊完,周围有一群学生跟着喊:“支持孙先生,让我们的国家走向共和,支持孙先生……”

    领头的学生长得斯斯文文,但此时充满热血,激情洋溢,这个人祁源不认识,但他直觉应该是李重光,电影中就是这个人抽中了死签,代替孙先生,最后洒满了热血,失去了年轻宝贵的生命。

    “支持孙先生,让我们的国家走向共和……”那年轻人正在前面带头不停地喊着,这时候,人群中,突然走出了一个中年人,他一把打掉李重光手中的传单,拉着他的手,低声怒道:“跟我回去!”

    李重光见了自己的父亲,也是吃了一惊,他受陈少白的影响极深,从小就喜欢读孙先生的作品,早就打定主意要加入同盟会,为国家尽自己的一份力。

    原本他极其尊重并且害怕自己这个父亲,可眼下,一腔热血,心情激荡下,一把甩开了父亲的手,脸色狰狞的大吼:“我不作亡国奴,我不作亡国奴……”

    更为吃惊的却是李玉堂本人,他四十岁才得了这个儿子,对他的要求极高,而这个儿子也算争气,年纪轻轻的就考上了美国耶鲁大学,在人前表现的极为孝顺,从不敢顶上一句话。

    李玉堂明白,革命是要死人的,他可以自己去做,但绝不能让自己的儿子也走上这条路,他才十七岁,他还有着更加美好的生活。

    想到这,他咬咬牙,心里一发狠,拿着手里的烟杆向李重光打去,可人影一闪,这一下却结结实实的打在了给他拉车的阿四头上。

    这个阿四年纪和李重光相仿,从小就在他们家长大,和李重光极为要好,李玉堂虽然严厉,但却从来没有打过李重光,阿四知道,老爷这回是真的生了气,来不及细想,立刻扑过去,挡在了重光的身前。

    他的头上流下了一缕鲜血,很疼,但他的心里更为害怕,因为老爷从来没有打过少爷,在他的眼中,少爷将来是有大出息的人,这是他第一次违背老爷的意思,他哆哆嗦嗦的说:“少爷是大人了,少爷是大人了……”

    “你也要造反,躲开。”原本李玉堂看着阿四流血的额头,尚有一丝后悔,可阿四反反复复就这一句话,却惹毛了他,阿四不知道危险,难道他会不知道吗。

    “你给我躲开!”李玉堂又是一声大喊,他这个人平时虽然严厉,但从不打骂下人,他这个样子,阿四是从心里感到害怕,但是这小子却能够坚持自己,始终保护着少爷。

    阿四拦不住李玉堂,但是有人能够做到,他刚向前走了一步,只见四周走过来了数名学生,这些人都是志同道合之人,他们死死的把李重光挡在身后。

    李重光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目光坚定无比,又看了一眼阿四,然后从后方走了,李玉堂脸色变了又变,他本人也是支持革命的,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儿子会走上同样的道路。

    对了,陈少白,儿子一向跟他亲近,他作为同盟会的一份子,儿子这么大的转变,都是受他影响,拉上我李玉堂也就算了,连我儿子也拉进来了,你想干什么。

    “阿四,拉车!”李玉堂转身坐进车里喊了一句,不过他没料到,这一路上,一直有人在跟着他。

第二十三章 赠书

    中华日报社在香港是这时代同盟会的根据地,自同盟会成立以来,这些日子,报社一直在对外宣传孙先生即将来港的消息,这对于抱有革命希望的国人来说,是个非常振奋人心的消息。

    “陈少白……”

    这一天,报社正忙碌的时候,一个声音传了进来,陈少白抬头一看,就见李玉堂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我儿子上街示威游行搞募捐你知不知道,跟你有没有关系,你送他这些书干什么,啊。”

    李玉堂说着,把几本书甩在了桌子上:“我四十岁才有这么一个儿子,你知不知道,革命是要死人的,你又知不知道,我这么大年纪是不是革命党无所谓,但我儿子绝对不能是。”

    陈少白沉默了片刻,李玉堂说的这些他都知道,报社最近在宣传孙先生来港消息,李重光上街游行搞募捐他虽然不知道,但是这小子走上这条路受他影响很深,不过陈少白不后悔,革命是有危险,但如果都不参加革命,我们的国家怎么办。

    “投资革命是你自己的选择,让我教重光西学也是你自己的选择,既然你自己认为对的事情,重光为什么不能做,革命虽然有危险,但我们都不做的话,我们的国家怎么办?”

    李玉堂闻言沉默片刻,陈少白说的这些话他都知道,可是这次不一样,他放缓了声音说道:“我不管,这次不一样,警察司长官史密夫告诉我,清廷为了对付孙先生,派了不少杀手,还有洋人的火枪,你知不知道,这是在拿命来博。”

    “你说的没错,革命就是用生命换来的,所以我们的国家才会有希望!”陈少白的声音低沉,没有争辩什么,但是却非常有力量。

    李玉堂听了,再不说话,正在这时候,报社的一名工作人员走过来说:“李老板,外面有个人,自称是从美国回来的留学生,他说找您有要事商量。”

    李玉堂今天生了一肚子的气,自己和儿子都走上了一条极其危险的道路,说又说不过陈少白,至于什么留学生,他从来都不认识,刚想让人打发走,却又想到,自己的儿子过些日子也要到美利坚读大学,况且陈少白也在这,看看这个留学生也好。

    于是说道:“好,你让他进来吧。”

    祁源跟着一个报社的人员走了进来,十九世纪初的报社,里面的设备、印刷机都很古老,祁源冷不丁一见,还真有些新鲜感。

    报社一共两层楼,到了二楼后,除了李玉堂之外,另外一个人却是长得斯斯文文,戴着一副眼镜,一股书卷气扑面而来,应该就是陈少白无疑。

    “小兄弟,你就是那个留学生,不知道找我李玉堂有什么事情呢?”看见祁源走进来,李玉堂开口说道。

    祁源看了一眼陈少白,那李玉堂见了又说:“这位是陈少白,中华日报社的社长,也是我的至交好友,小兄弟放心就是。”

    祁源笑了笑,说道:“中华日报社近几天一直在宣传孙先生来港的消息,志在推翻清政府,为我们的国家带来希望,我自然是放心的。”

    那李玉堂听祁源这么一说,和陈少白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又问:“既然这样,小兄弟到底有什么事情呢?”

    “我叫祁源,李老板和陈社长先看看这个再说吧!”祁源说着,就把那五本写好的教材拿出来递给了李玉堂。

    “这些是什么?”李玉堂有些好奇的接过了教材,随便翻了翻,不过他文化水平有限,倒是看不出来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然后随手交给了一旁的陈少白。

    那陈少白自然和李玉堂不同,他早年也是在国外留学,后来便加入了同盟会,一直致力于革命,推翻满清政府。最开始的时候,他尚且没什么表情,可翻着翻着,脸色逐渐的变了。

    “少白,这些书有什么地方不一样的?”李玉堂一看陈少白的脸色变了,立刻知道这几本书里面或许有很重要的东西。

    陈少白没有理会李玉堂,他又拿起了另外一本书,翻了片刻又换了一本,一会儿的功夫,五本教材他翻了个遍。

    “这几本教材,你是从哪来的?”陈少白严肃的问道,他的学问很高,见识也广,一眼就能看出,这不是书,而是用来教学的基础教材。

    陈少白在国外留学的时候,也见过国外的基础教材,单单就数学、物理、化学这三门课程,这本教材比欧美国家的教材更加的完善,他那里又知道,这里面的内容是一百年后我们国家的基础教材。

    呵呵,怎么得来的,这是抄写的一百年后的东西,你信吗,不过显然,祁源不可能这么说,怎么办,接着编呗:“我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受尽了嘲笑,他们歧视黄种人,清廷每次签订不平等条约,他们就会变本加厉。”

    其实这一点,陈少白比祁源更加有体会,他是实实在在的在国外留学过,不像祁源,只是个赝品,祁源在现实世界,虽然走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但还真没有出国的经历。

    陈少白叹了口气,就听祁源接着道:“自从梁启超先生的‘少年中国说’问世之后,我们那一批留学生一直想要编写一套完整的基础教材。”

    “梁启超先生说的没错,少年强则中国强,少年胜于欧洲则国胜于欧洲,幸好,我们成功了,这就是我们编好的教材,由我带回国家。”

    “现在内地还是满清的天下,所以我就来到香港,打算先由此地入手,李老板在香港的商界有很好的声誉,而我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也知道李老板是爱国人士,所以想借李老板之手,完成这个想法。”

    祁源说着,停顿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陈少白,却是笑了:“不过没想到,李老板会跟陈先生是至交好友,这样就好办了,陈先生是同盟会的人,你们既然致力于推翻满清政府,那么这些教材就交给你们处理了,总好过我一个人瞎忙活。”

    那陈少白听了霍地站起了身,声音有些激动的说道:“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祁源说道。

    “好,我代同盟会,不,全华夏人民谢谢你们。”这个东西就像祁源说的一样,放在他的手里,可能一点用处都没有,但要是交给同盟会,效果虽然不敢肯定,但肯定会有大用。

    本来祁源的说辞漏洞很大,但是因为孙先生来港的事情,陈少白这些日子是忙坏了,而李玉堂因为自己儿子的原因心情也不是很好,两个人居然没有发现祁源措辞中的漏洞。

    “陈社长不必谢我,大家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奋斗,说谢谢岂不是太客气了。”祁源笑着摆了摆手。

    “对了,陈社长,孙先生到港后,行走路线可曾确定好?”祁源又问。

    “小兄弟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陈少白皱眉问道。

    “陈社长不必紧张。”祁源接着道:“同盟会致力于推翻清政府,所以孙先生必然会是清廷除之后快的目标,对于孙先生来港后的行走路线,陈社长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毕竟孙先生只有一个。”

    “小兄弟说的有道理。”陈少白皱眉道:“孙先生回家的路线早就确定好,但是码头是无论如何都绕不过去的,我们只能加强自己的戒备,不过还不知道英国政府是什么态度。”

    “码头附近店铺林立,人员混杂,难免会混入满清的杀手,既然这样,陈社长何不把码头附近的店铺都租下来,安排一些人手打打掩护呢!”

    祁源淡淡一笑,他接着道:“李老板在香港的地位很高,生意做得很大,有他在商会说一声,想来应该不难办到。”

    陈少白眼睛一亮,祁源这句话的确说到了他的心坎里,孙先生这次来,表面上是探望自己的母亲,实际上是掩人耳目,与同盟会十三省的代表碰面,筹划在明年几个省份的武装起义,一举推翻清廷。

    既然要瞒过清廷,则必须要有孙先生的替身,所以真正危险的,是这个替身,满清杀手的目光到时候全部集中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从码头到孙府,这一路虽然很短,但却是一段黄泉路,而祁源的这个提议,恰恰为他打开了一个新的思路,这绝对是一个可行的办法,可以把伤亡降到最低。

    “玉堂,这件事交给你了,小兄弟的这个办法绝对可行。”陈少白回头,一把抓住李玉堂的手,激动的说道。

    李玉堂深吸了口气,他虽然恼陈少白把李重光拉了进来,但大事方面还是靠得住的,他伸出一根手指道:“好,这件事交给我了,但是你给我记住,这件事情,一定不能让重光参与进来。”

    对于李重光这个人,陈少白算是他的老师,他也极其喜爱这个满腔热血,头脑聪明的孩子,也不想让他处在危险的境地,于是答应道:“好,这件事我答应你,一定不会让重光参与进来。”

    李玉堂点了点头,然后又向祁源拱了拱手,道:“小兄弟,李某人先走一步,有空一定要去我李府做客。”

    “好说,李老板,大事要紧,您请自便,有时间一定登门拜访。”祁源回礼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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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没想到“十月围城”居然会这么冷门,只不过太多人写过叶问,就想要换一部,来点新鲜感嘛,希望多多支持,目前推荐收藏不是很理想,大家多多帮助,透露点消息,俗人中的人物在十月围城之后就要出场,大家猜猜第一个会是谁,猜错了奉献出你们的推荐票,嘎嘎!

第二十四章 茶棚老板很疯狂

    十月围城这部电影,自始至终都充满了一腔热血,七大死士前仆后继,有一半是在码头沿街店铺附近死的,祁源先是解决了教材的问题,然后又通过李玉堂把沿街店铺,先满清朝廷杀手一步租了下来。

    如此,到了苏先生回来的一天,危险自然会降低几分,他就可以伺机拯救七大死士的性命,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祁源自己也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好的运气,没错,就是运气。

    李玉堂走后,祁源又和陈少白交流了一番,没想到却又引起了陈少白的兴致,两个人这一说就是大半天的时间,当祁源告辞回到客栈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变黑。

    一夜无话,这是祁源来到这个时代,睡得最香的一个晚上,第二天起来后,祁源又去了那家茶棚,还是老板和那个十来岁的小姑娘。

    自从发现了这家茶棚,祁源这几天的一日三餐都是在这里解决的,与老板和他的女儿也渐渐熟悉起来,据说,这老板的祖先叫做张东官,曾经是乾隆皇帝的御厨。

    乾隆皇帝死后,祖先得罪了人,他的家道中落,最后来到香港,不管传言是不是真的,但祁源宁愿相信是真的,不然何以一碗小小的面皮汤会让他如此欲罢不能。

    那小姑娘抬头,看见祁源来了,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她麻利的盛了满满一碗的面汤,里面全是晶莹剔透的面皮,色香味俱全,分量十足。

    祁源向小姑娘说了声谢谢,那小姑娘立刻开心的笑了起来,可一回头,刚巧看都那个中年汉子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立刻羞红了脸,乖乖的走了过去。

    中年汉子皱着眉头,看了看祁源,再看看身边羞红脸的小姑娘,却是深深的叹了口气,那小姑娘听了,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只是脸颊变得更加的红了。

    祁源大快朵颐,吃的非常的痛快,正在这时候,茶棚里陆续又走进来四个人,祁源抬头看去,感觉非常意外,这四人他竟然都见过。

    其中的三个人,正是他第一次来茶棚吃饭时候,嘲笑他的两个年轻人和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而另外一个,印象更加深刻,正是拜他所赐,被他打脱臼的夏寒。

    夏寒吊着一个膀子,看起来非常别扭,一看见祁源,脸色顿时黑了下来,重重的哼了一声,他昨天已经从邓幼欣那知道,这不过只是个误会。

    祁源虽然有错,但他自已也有很大的责任,头脑冲动,二话不说就动手打人,如今这个结果也是自找的,想要报仇,但面子上有些过不去,看见祁源,能有好脸色怪了。

    更何况,伤筋动骨一百天,脱臼虽然算不上严重,但是最少也要十五天才可以痊愈,真打算要报仇,那也得半个月之后。

    而对于祁源来说,他对夏寒虽然抱有歉意,但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不是什么大事,而他的歉意完全来自于邓幼欣几人帮助自己抄写教材,自己在这时代只有短短的几天时间,就当夏寒自己倒霉吧。

    跟往常一样,祁源一口气吃了五大碗,才心满意足,跟老板结完账,打了声招呼,正要走出去的时候,却突然下起了雨。

    这场雨来的突然,眨眼的功夫,瓢泼大雨倾盆而下,雾气缥缈而起,已经看不清东西,祁源无奈之下,又坐回了原位,和茶棚的老板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

    “祁小哥,这些天承蒙你照顾咱家生意,还不知你做些什么?”雨下的很大,那老板索性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对祁源问道。

    老板的话音方落,就看见他的女儿在一旁立刻竖起了耳朵,小姑娘不过十五六岁,这几天祁源每次来的时候,她都会给祁源盛的满满的。

    为此,她的老板父亲可没少说他,自家的东西,价钱本来就不高,再加上配方需要耗费些许钱财,余下的利润,也刚刚够父女两个人的生活。

    祁源的饭量本来就大,再加上小姑娘的慷慨,合着老板忙乎了半天,在祁源身上一分钱都没赚到。老板当然不高兴,回家教训自己的女儿说:“幼娘啊,你看上谁爹都不会反对,但是你也知道那祁小哥是在国外留学过的人,你听他那天说的话,就知道他是干大事的人,所以啊,咱们还是踏踏实实的赚钱,好给你攒出一份嫁妆来!”

    “我知道啊,可我就是喜欢他!”张幼娘笑嘻嘻的说,她的眼睛亮亮的,仿佛两颗最纯净的宝石,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张谌看着自己女儿的眼睛,他仿佛在里面读懂了什么,心下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个女儿,他最是了解,自小跟着他练些拳脚,最看不上的就是那些文弱的书生。

    祁源在他们父女眼中,严格来说也算是书生,但他却不一样,长得高高大大,身上又带有一种随意洒脱的气质,尤其是第一次见面天,骂的那几人几乎抬不起头来。

    可偏偏就是这一骂,却俘虏了自己唯一女儿的心,以往祁源每次来的时候,说不上几句话就会回去,这次因为大雨被阻在这,罢了,为了女儿,喝出去我这张老脸了,于是就有了刚才的问话。

    祁源对这对父女的印象也非常好,父亲豪爽,女儿率直,但因为自己的情况特殊,祁源就把留学生那一套说辞又重新说了一遍。

    老板皱了皱眉,又问:“你的理想虽然很好,但革命是有危险的,你家中的父母可曾同意。”

    “父母?”祁源闻言一愣,他又想起了徐立群夫妻两个,小的时候,徐立群虽然严厉,但他们一家三口却过得非常幸福,可现在……

    “哎!”祁源叹了口气,回过神来,对老板说道:“我从小是孤儿,被人收养,现在养父母已经不在了,只剩下了我一个。”

    他的这一番话倒是事实,现实中,的确像他所说的那样,从小被徐立群夫妻收养,一想到徐立群的死因,一股火气便不由自主的涌了上来,用力攥紧了拳头,关节甚至有些发白。

    他这个样子,完全被茶棚老板看在眼里,心下顿时明白,怕是祁小哥的父母被人所害,电光火石间,茶棚老板的脸色变了又变,脑海中,女儿昨天那幅笑嘻嘻的样子,仿佛又出现在眼前。

    女儿懂事,却很固执,她喜欢的便一定会坚持下去,即便和祁小哥两个人不成,也会洒脱的一笑,不会始终纠缠下去,但心里肯定不会好受。

    张谌看得明白,女儿想要和祁源在一起,机会怕是不大,他看了看女儿,只见她虽然在忙活着,但竖起的耳朵,以及偶尔一瞥的目光,无一不说明,她的心思完全放在了两个人的身上。

    当下,张谌咬了咬牙,问道:“却是对不住祁小哥了,不知道祁小哥可曾婚配?”他这么一问,有些失礼,毕竟刚刚才问道人家的父母,不过他为了自己的女儿,也是豁出去了。

    祁源倒是不在意失不失礼,只不过他被问得有点发懵,大叔,你这思维有些跳跃啊,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说:“我刚在国外回来,尚未婚配。”

    “那祁小哥的年龄几何?”张谌又问。

    “二十有三。”懵逼+1

    “可有婚配的打算?”张谌接着问。

    “暂时没有。”懵逼+2

    “成家立业,男子汉大丈夫,怎可无家。”张谌再下一城。

    “……”懵逼+3

    “你看幼娘怎么样,嫁与你如何?”一通组合拳下来,张谌终于把想说的话问了出来。

    what!祁源大吃一惊,吓得顿时站起了身,慌张间,却是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碗,只听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摔得几瓣。

    从他的父亲和祁源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小姑娘张幼娘就竖起了耳朵,在旁边仔细的听着,当她听到祁源尚未婚配的时候,如同宝石般漆黑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嘴角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

    她的父亲说,把幼娘嫁与你如何,她只觉得自己的心里突然有些甜蜜,但同时也有一些发慌,好看的脸蛋上挂上了一层红晕。

    她喜欢祁源,但是不知道怎么表达,只是在他每次来吃饭的时候,总会偷偷的给他多盛一些,祁源是留学生,他有着崇高的理想,他们两是两个世界的人,张幼娘心里明白自己的希望很小,但她就是喜欢,很固执,每次看他狼吞虎咽的吃东西,她就感觉非常开心。

    她看着那个被摔成几瓣的碗,心里突然感觉有些疼痛,不过她却笑了出来,只是如同宝石般明亮的眼睛却是黯淡了几分。

    “怎么,祁小哥是读书人,有理想,可是看不上咱幼娘这个市间粗鄙女子。”那张谌没想到,祁源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下意识的以为祁源是嫌弃他们的身份,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冷声问道。

    祁源回过神来,看了看张谌变得铁青的脸色,又看了看张幼娘逐渐暗淡的双眼,心下无奈,这特么到底都是什么事啊,于是连忙说道:“怎么会呢,幼娘妹妹相貌出众,勤俭持家,我祁源不是肤浅之人,又怎么会嫌弃幼娘妹妹呢,只是张老哥你说的太突然了些!”

    张谌听了,脸色好看了些,他大手一挥道:“既然你不嫌弃,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找个黄道吉日,你们两个把喜事办了。”

    祁源目瞪口呆……

    ps:感谢南方佳桐500起点币的打赏,也谢谢各位的推荐,这里的剧情,大都是自己编的,很少照着原电影做搬运工,各位看官满意的话,请多多推荐,收藏,感谢你们!

第二十五章 戏院之殇

    “怎么,你想反悔?”张谌一见祁源目瞪口呆的样子,脸色顿时又黑了下来。

    反悔?我还没同意呢行不,祁源心里狂呼,怎么莫名其妙就被逼婚了呢。

    “我不是想反悔,只是……”祁源有些犹豫,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说,难道告诉人家我是从一百多年后过来的,就算人家不拿他当精神病也会认为他这是托词。

    “只是什么……”张谌冷声道。

    “没什么!”祁源叹了口气,接着道:“这几天香港会发生一件大事,我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才来的香港,如果这件事情结束……”

    祁源看了看张谌,又看了看一脸期待神色的张幼娘,他说:“如果这件事情结束,我还活着,那么我一定会和幼娘成亲。”

    这是祁源可以想到的最好的说辞,到时候任务结束,他返回现实世界,幼娘自然会以为他死了,虽然会伤心一些,但祁源实在不知道怎么拒绝她。

    来到茶棚这么多次,小姑娘甚至一句话都没和他说过,她总是笑嘻嘻的,如同宝石般明亮的大眼睛不时的偷看他一眼,或许给她些希望也是好的。

    这场雨来得快,去的也快,祁源回到客栈的时候,脑袋还有些发懵,这也太能扯了,莫名其妙的被人逼婚,难道哥们主角光环开始起作用了……

    一下午的时间,祁源原本打算把自己的想法好好梳理一下,可想着想着,思路莫名其妙的又回到了张幼娘的身上,在祁源说出最后那句话的时候,小姑娘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嘴角弯弯的,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

    但随后两条淡淡的柳眉紧蹙,显然是在担心祁源所说的那件事情,担心他处在危险之中,祁源临走时见了小姑娘的表情,却是心中隐隐一痛,他甚至有些不忍心欺骗这个可爱的姑娘。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祁源脑中思绪烦乱,直到傍晚,才叹了口气,走出了房门。

    刚出了客栈,只见两个巡逻的警察迎面走了过来,只听其中一个说道:“今天是怎么回事,不是在戏院附近巡逻吗,怎么突然之间换了地方。”

    祁源听了这句话,瞳孔猛地一缩,脑中仿佛想起了一道惊雷,糟了,怎么把这件事情忘了。

    电影中,因为沈重阳的原因,调开了巡逻的警察,戏班的一干人等,全都被满清杀手杀死,包括戏班班主方天,只有他女儿方红幸运的逃过一劫,不过最后,也在保护孙先生的路途中死亡。

    祁源的任务就是拯救七大死士的生命,戏班班主正是其中之一,可眼下却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祁源心里着急,急忙向戏班赶去,希望时间还来得及

    可有些时候,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巧,刚跑了没几步,就被两个人拦了下来。这两人正是他第一次去茶棚时,讽刺他的两个年轻人,今早在茶棚又遇见一次,被他打脱臼的夏寒也和两人在一起。

    皱了皱眉头,祁源没有理会两人,正打算绕过去,就见其中一人向旁边走了一步,正好又挡在他的前面。

    “你们想干什么,滚开!”祁源这时候心里非常着急,没时间跟他们废话,说话丝毫不客气。

    那被他挡在前面的年轻人听了,血气上涌,脸色变得通红,血管根根迸起,狠狠的一脚直接踹向祁源。

    只听砰地一声,就见祁源一动不动,硬生生的受了这一脚,眼神冰冷的看着那青年。

    “你……你怎么不躲!”那青年原以为祁源会躲过去,却没想到他居然一动不动的受了这一脚。这青年本性不坏,第一次差点被祁源骂的抬不起头来,而今天在茶棚,夏寒说,他的手臂就是被这人打伤的。

    青年和夏寒是同门师兄弟,两次三番的在祁源身上被教训的够呛,脸面上登时有些挂不住,打听好了祁源的住处,就和另外一人一起来找他,打算和他比试一场,如果赢了的话,面子上也好看一下。

    可没想到,刚一见面,就又被骂了一句,青年的脾气也不怎么好,闻言火气立马涌了上来,这一脚踹的结结实实,没留一分力气。

    “打够了,打够了就让开,我没时间浪费在你们的身上。”祁源冷冷的说,这时候,他强压着一股火气,恨不得把这两人打个半死。

    这两个青年普一接触祁源的目光,立刻激灵灵打了个寒战,这时候,他们也明白了,祁源可能是有什么事情急着去做。

    两个人的脸色变了又变,只听其中一人咬牙说道:“夏寒是咱们师弟,你把他打伤了,就要给咱们一个交代,江湖规矩,一对一,咱们比试一场,你赢了,咱们立刻让开,你输了,也不过吃些苦头……”

    呵呵,江湖规矩,我去你吗的江湖规矩,那青年还没说完,只见人影一闪,只感觉一道劲风袭向自己的胸前,来不及躲闪,那青年急忙将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砰地一声,那青年只感觉胸口一阵发闷,整个人蹭蹭蹭的向后退去,那横在胸前的双手又酸又麻,不停的发抖。

    “无耻,你竟然偷袭……”另外一名青年见了,立刻跑了过去,扶住了那青年,随后扭头骂了一句。

    祁源这一掌打了出去,心里的火气渐渐消了一些,他冷冷的看了那青年一眼,也不理会他的话,直接像着高升戏院赶去。

    “哎,你别跑……”后来那青年看见祁源跑了,正要赶过去拦住他,没想到被之前的青年拦了下来,他开口道:“他可能真有急事,我们一起跟过去看看。”两人相对看了一眼,一起向着祁源的方向跑去。

    高升戏院,当祁源赶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见戏院门口横竖摆放着二十多具尸体,周围站满了围观的人群,只有十数名警察在维持秩序。

    “啊……”正在这时候,人群中冲出来了一个人,她带这一顶帽子,见了戏院门口躺着的众人,凄厉的大叫了起来。

    不过刚冲出来,就被维持秩序的警察拦了下来,她一边哭喊着一边说:“我是这个戏班的,我要找我爹,我叫方红……”

    那几名警察经过确认后,才放她进去,只见她脸上挂着泪水,跌跌撞撞的掀开了一具尸体上的白布,之后又换了另外一具尸体,然后又换了一具……

    直到她掀开了第七具尸体上的白布,呆愣在当场,眼泪簌簌而下,片刻后跪在地上,爬在尸体的身上放声大哭。

    “跑,是为了能回家,跑到天津老家,再也不跑了。”方红有时候很不理解自己的爹,六年来,他们跑了十五个地方,她羡慕别的孩子可以有书读,羡慕别的孩子有疼爱他们的娘亲,她每次问自己的父亲,父亲都会这么告诉她。

    “每次问你都会这么说,你骗人。”这是方红对父亲的回答,可是现在她后悔了,她有些理解父亲为什么会这么说,她想再次亲耳听到父亲的声音,但是已经不可能了。

    方红紧了紧她的袖子,这是父亲最后一次为她缝的衣服,她用手拂过针线的痕迹,眼泪又一次落了下来,父亲的脸庞已经没有了一丝的温度。

    帮助父亲清理了一下容颜,方红拉起了父亲的手,他的手攥得很紧,方红微微一愣,她稍稍用力,小心的掰开了父亲的手,只见那手掌之中,握着的,赫然是一节断指。

    祁源站在一旁,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他的心情很复杂,原本这一切是可以避开的,只要从侧面稍稍提醒一下,就可以避免这场悲剧,这一切怪得了谁,呵呵,只能怪我自己。

    “祁小哥,你也在这。”正在这时,一道声音惊醒了祁源,祁源回头望去,就见李玉堂匆匆忙忙的从黄包车上下来。

    “李老板,我听说戏院这里发生了命案,立刻过来看看,现在这个时期很敏感,你明白。”祁源说道。

    “好,那咱们一起进去吧!”李玉堂点了点头。

    祁源闻言,就跟着他一起走了进去,李玉堂在香港很有地位,这些警察不敢拦他,所以祁源跟他在一起,倒是没有问题。

    走进去之后,祁源蹲下身体,掀开了一具尸体上的白布,只见那尸体的头部,像是被什么东西烧过一样,脖子上的一层皮已经脱落,尸体的身上也纵横交错着一条条伤口。

    满清杀手,为了达到目的,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硫酸都用上了,祁源站了起来,四处看了一眼,这些尸体大都如此,哪怕是他熟知剧情,看来也不容易做到。

    “老爷,没有陈社长。”说话的是专门为李老板拉车的阿四。

    祁源转身看去,正好见到李玉堂蹲在地上,捡起了一支钢笔,这支笔是陈少白的,他一直随身带在身上,李玉堂见过很多次。

    “李老板,这支笔是?”祁源问道。

    “这支笔是陈少白的。”李玉堂回过神来,说道。

    “这么说,陈社长被他们抓走了,那三天后孙先生来港的时候应该怎么办?”祁源又问。

    “少白跟我说过,从我为革命捐出第一笔钱的时候,我就已经成了革命党,既然少白不在,我自然要带他完成此事。”

    李玉堂原本是个商人,商人重利,尤其乱世中,常抱有明哲保身的想法,但他却有着一颗爱国的心,革命是要死人的,李玉堂很清楚,但还是义无反顾。

    祁源听了这一番话,心中动容,说道:“既然如此,李老板有用得上在下的地方,尽管开口,相信李老板知道我住的地方。”

    李玉堂闻言,深深的看了祁源一眼,他没有再多说什么,最后临走的时候,微微抱拳,施了一礼。

第二十六章 孙先生来港

    李玉堂走后,祁源叹了口气,这次的事情对他触动很大,方红依然伤心的哭个不停,她长得和现实中的春哥一模一样,但祁源的心里却生不出任何玩笑的想法。

    最后一个让祁源注意到的人是沈重阳,可以说就是因为他的原因,才导致高升戏院的悲剧,只见他不时的回头,显然方红伤心欲绝的样子让他心里很不好受。

    祁源没有再理会这个人,按照发展的轨迹,他会因为自己女儿的原因,也成了七大死士的一份子,算是为自己曾经的过错赎了罪。

    祁源离开这里,正要向客栈走去,冷不防在人群中发现两道熟悉的身影,他仔细一看,正是刚才路上遇到的两个青年。

    他的心里腾地一股火气上来,走过去一把抓住其中一人的衣领,不过随后,他的手又放了下来,哪怕没有这两人耽搁的时间,也一样来不及,算起来,怪不到他们身上。

    不过对于他们,祁源心里难有一丝好感,他冷冷的道:“我对你们没有任何的好感,你们打架闹事,吃喝玩乐,该做什么做什么,但千万不要再来找我,我没时间浪费在你们身上,记住了,这是最后一次。”祁源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两个青年再也没说什么,他们在路上已经看出了祁源有事情在身,却没想到会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两人其中的一个受了一点伤,跑得不快,到地方的时候,祁源正好已经跟李玉堂走了进去。

    他们并不知道,哪怕没有自己的阻拦,祁源也救不回来那些人的性命,但祁源说的话,却让他们心里难受之极,呵呵,吃喝玩乐,打架闹事,我们真的这么没有用处吗……

    祁源回到了客栈,这一夜,他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觉,索性一闪身,到自然空间内,跟着三个精灵玩闹了一番,才有所缓解。

    第二天一早,祁源又来到了茶棚,原本他是不想来的,但又不想让小姑娘以为他在刻意的避开他们,这一顿饭,小姑娘一直在看着他,大大方方,再不像以前那样偷偷摸摸的。

    但是同时,祁源又发现,小姑娘的眼神中,时常掠过一丝担忧的神色,终于,在祁源吃完饭后,她犹犹豫豫的走过来说:“哥,高升戏院……”

    “你们都知道了。”祁源有些诧异,这还是小姑娘第一次跟他说话,她的声音很好听,糯糯的,同时又很清脆,像是柳树上鸣叫的黄鹂。

    “高升戏院发生这么大的事,早就已经传来了,三十条人命啊!”这时,张谌也走了过来,他紧紧地盯着祁源,问道:“你说的两天后的事情,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有!”祁源斩钉截铁的回答,他看了看张谌复杂的神色,又在小姑娘担忧的神色中说:“两天后的事情,可能会更加的危险,幼娘如果……”

    祁源突然说不下去了,他原本想要打消小姑娘心里的想法,但是看着小姑娘担忧中又带着倔强的神色,他的心里突然有些疼痛,不忍心欺骗这个纯真的姑娘……

    接下来的两天发生了很多事情,孙先生来港前三天,警察司封了陈少白的报社,不准在宣传孙先生的消息。

    孙先生来港前两天,李玉堂找到了刘公子,帮他赎回家传的铁扇,这一天,七大死士中的五个聚集在了李玉堂家中,除了沈重阳和已经死去的方天。

    孙先生来港前一天,陈少白突然逃了出来,回到了报社,也就是这一天,报社中抽了生死签,死签的人会假扮孙先生,为同盟会的碰面争取时间,这一段时间也是最危险的。

    这两天,祁源过的非常轻松,李玉堂这两天并没有来找他帮忙,他一直在茶棚陪着张谌父女两个,三人说说笑笑倒真的像是一家人。

    说起来,张谌倒真的是皇家御厨的后代,祁源原本以为张东官是虚构的人物,但没想到确有其人,祁源这个疑问,激怒了张谌,他直接拿出了张东官所著的食谱,里面各种各样的食谱让祁源看的食指大动。

    他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可惜了这么好的东西,没机会吃了,正要将食谱还给张谌,没想到这矮个老板的一句话,直接把他震得发懵,半天没反应过来。

    “既然已经定下来了,这食谱你就收下来吧,我就幼娘一个女儿,以后肯定是要交给她,现在交给你也是一样。”

    定下来了?定下来了?定下来了?祁源心里反反复复都是这一句话,到底是啥时候定下来的我咋不知道呢,他有心反驳,但看着幼娘羞红的脸蛋和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最终还是收了回来。

    1906年10月15日,香港,祁源今天早早的起床,他没有再去茶棚,局势混乱,待在家里才是最安全的,不过幼娘这个小姑娘,仍然给他带来了早餐,用笼屉罩着,还是热的。

    祁源也不在惺惺作态,很自然的吃光了一笼屉,然后把幼娘送回了家,他整理了一下衣衫,回头看了看幼娘和张谌,心里暗暗说了一声对不起,不管怎么说,自己今天都会消失在这个世界。

    李府,这是祁源第一次登门,他到的时候正巧遇到陈少白带着人出门,有李重光,王复明,方红,阿四,以及许多他不认识但是却满腔热血的人。但唯独没有李玉堂,祁源心里明白,这是陈少白把李玉堂随身携带的怀表时间调慢了两个小时。

    “祁先生,你怎么来了?”陈少白问道。

    “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不来,码头的店铺都已经安排好了?”祁源问道。

    “不错,多亏了祁先生的提醒,三天前就有人要租码头附近的店铺,不过在玉堂的安排下,都挡了回去。”陈少白略有感激。

    “呼……”祁源心里长出了一口气,这样一来,危险就会大大降低,那么只剩下了这小子,他的眼光突然转向李重光。

    “这位就是重光公子,小小年纪就能考上耶鲁大学倒是一个人才!”

    李重光并没有见过祁源,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他有点没反应过来,片刻后却谦虚的笑了笑,弯腰对祁源回了一礼。

    就是这个时候,祁源双眼精光一闪,一掌迅速地打在了李重光的后勃颈,那李重光身体一软,晕了过去,恰巧被祁源扶住。

    “你干什么……”

    这一下,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之外,本来好好的,谁也没料到祁源会突然出手打晕了李重光。

    “假扮孙先生的任务,还是交给我吧!”祁源把李重光交给了李府的一个下人,他看着众人说:“重光公子是李老板唯一的儿子,他不应该出事,所以还是我来的好,况且,我练过一些功夫,虽然不高明,却有点自保的能力。”

    这些人聚在一起,都是志同道合的人,今天的危险程度,他们心里明白,李重光抽到了死签,成了孙先生的替身,是满清杀手必要除之后快的人物,但这就是他的命。

    李老板原本是个商人,但他为革命付出的,并不比任何一个人要少,他四十岁才有这么一个儿子,年纪轻轻又考上耶鲁大学,可谓是前途无量,众人也不忍心他失去生命。祁源这么做,虽然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但却明白这是为了李重光,虽然不认识这个人,但对他却从心底多了一丝尊敬。

    祁源换了一套中山装中山装,戴上了一顶帽子和一副眼镜,坐上了黄包车里,车子缓缓拉动,不一会就到了码头。

    码头上非常嘈杂,祁源没有拉开车帘,但是从声音就能听出来,人数绝对不会少于千人,他从摸出了一个怀表,是陈少白送给他的,时间慢慢的流逝,很快到了九点整,与此同时,孙先生也正式踏上了港岛。

    当黄包车再次拉动的时候,祁源心里明白,最重要的时候到了,从码头到孙母家,这一路可以说算得上是步步惊心,危险重重,要看自己的了。

    黄包车慢慢行驶,渐渐出了码头,来到大路上,街边店铺林立,原剧中正是在这里,队伍损失极大,方红和王复明,后来的沈重阳都死在了附近。不过幸好,因为祁源的原因,早早做了很多准备,满清杀手在这里能够做的文章不多。

    正在这时,只听砰地一声,前方店铺的楼顶上摔下一个人,紧接着,“嗖嗖”的声音不绝于耳,祁源只感觉黄包车的侧面发出咚的一声,回头看去,只见一枝弩箭射穿了黄包车,露出了一小节箭头。

    与此同时,只听到陈少白的声音在外面大喊:“跑,快跑啊,不要停……”他本来是个文弱的书生,但此时却与以往表现不同,颇有决断魄力。

    不过此时,祁源却是有些懵了,怎么回事,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怎么店铺中还会有满清杀手……

    其实这倒是祁源太过于想当然了,那李玉堂不过是一个稍有地位的商人,相比于他,港英政府的震慑力自然更大,这一切就是港英政府暗中相助清廷所做。

    相比于腐朽的清廷,西方列强自然不想看到华夏的崛起,其实相比于各个列强,祁源更加的痛恨满清政府,他学的是汉语言文学,对于历史也非常熟悉。

    那满清明君乾隆皇帝就曾说过“朕乃狄夷之君,非中华之人。”不知道是不是受他爹影响,雍正说过“朕以外国之君,主中国之事。”

    到了慈禧这儿,这老货更让人痛恨,“宁与友邦不与家奴”“保大清不保中华”“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

    其实无论怎么说,满清朝廷从来不当自己为华夏人,祁源对满人并没有成见,但却极其讨厌八旗子弟,这是祁源的第二次穿越之旅,他太小看满清朝廷了,事情的发展好像又回到了电影中原本的路线。

第二十七章 刘郁白和阎孝国

    惨叫声不时地传到祁源的耳朵里,这可是一条条的生命啊,祁源有些痛恨自己,他明白自己错在了什么地方了,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天真的以为熟知剧情的走向,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完成任务。

    只是港英政府一点小小的帮助,就让祁源最大的保障付诸东流,政治上的事情他不懂,但多少也能明白一些,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祁源……祁源……”

    突然两声大叫惊醒了他,这个时代知道他名字的寥寥无几,到底是谁呢,正在他思索间,就听到那个声音又接着喊道:“我知道你在这,你听着……”

    “你说我们习惯了被英国人统治,你错了,我告诉你,我们练武之人,胸中自然有一腔热血,今天我就是要证明给你看,你可以为祖国奉献生命,我们自然也可以……”

    “你们接着走,这里我帮你们拦着,师兄弟们,只要看到黑衣服黑头巾的,给我往死里打,杀……”

    是那个年轻人,祁源脑中突然闪过一丝亮光,他把车帘小心翼翼的拉开了一条缝,向外面看去,只见二三十名身穿宽松长袍的人,加入了进来。

    那领头的就是第一次在茶棚中见到的三十多岁的那个男人,剩下的只认识那天拦他道路的两个年轻人,祁源隐约记得这个声音,就是这两个年轻人其中的一个。

    这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祁源实在是没想到啊,事情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机缘巧合的一番话,却可能助他完成最后的任务。

    这些人出身武馆,伸手比陈少白找的那些文人学生强的不是一点半点,刚一上来立刻稳定了局势,尤其是那几个三十岁左右的人,他们的身手未必比得上刘公子,但最起码比得上沈重阳和王复明。

    祁源心下稍安,看来这段路程应该没问题了,黄包车继续前行,可走了没多远又突然停了下来,祁源只听到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这是第二波满清杀手,他们扮成了唱戏的,专门等在这里。

    鞭炮声响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滚滚的浓烟,呛得众人睁不开眼睛,满清杀手围着湿巾,手段五花八门,神出鬼没的收割着众人的生命。

    不过好在,队伍在码头没什么损失,方红和王复明都还活着,最终还是过了这一关,不过却也留下了多具尸体。

    “爹,我终于为你报仇了!”这是方红的哭喊声,她浑身是伤,但却击杀了一个满清杀手,这个人的右手,正好缺了一根手指。

    王复明也还活着,但受了重伤,满清杀手伪装成了一个小孩,一刀狠狠地扎在了他的腹部,不过幸亏阿四反应及时,救了他一命,却失去了战斗力。

    车子走了一小段,又停了下来,这里终于到了孙先生开会的地方,祁源走下了车,然后对着陈少白点点头,坐进了方才孙先生的车里。

    可在上车的一瞬间,祁源的眼里突然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怎么会是她,祁源惊疑不定,不,我太紧张了,应该是看错了。

    车子向孙母家走去,路上被三个警察拦了下来,这里面其中的一个已经被满清人收买,他为了掩饰自己,甚至杀了自己的两个同事。

    这个疯狂的举动,把陈少白一干书生吓得呆了,不过祁源一直在防着他,就在他射杀另外两名警察的同时,他就已经出手,那人握着枪的手臂直接被他打断,甚至骨头刺破皮肤,漏在外面,紧接着,祁源扭断了他的脖子,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心里虽然有些紧张,但却没有要吐的感觉。

    这时候,第三波满清杀手出现,他们手持弓弩,对准了众人,可恰恰此时,警察司的史密夫带着数名警察赶了过来,一起赶过来的还有李玉堂。

    “把他们围起来。”那史密夫喊道:“李玉堂,你吃诧风云,是吧,你没有试过被警察压着走那种滋味是吧,今天就让你尝尝,全都带走。”

    港英政府支持满清杀手刺杀孙先生,史密夫自然不会明目张胆的帮助李玉堂,但他也是一个华夏人,内心也曾装着自己的祖国。

    名为押送,实为保护,满清杀手杀起人来毫不手软,但对着洋人,却顾忌重重,只要这些警察在,他们就不敢动手。

    “玉堂,我的老板已经下了命令,五分钟之后全香港就没有警察了,最后一段路我能送多远就送多远吧,你自己保重。”

    这一段路程不近,史密夫一直把众人送到了孙母家的附近,才退走,而这时候,跟在后面的满清杀手也都围了上来。

    去往孙母家的路上有一段石桥,祁源下了车,左右看了看,跟上来的,只有寥寥的十数余人,全部带着伤,王复明和方红两人更是身受重伤,失去了战斗力。

    “乞丐,社长快看,是乞丐……”正在这时候,阿四的声音传来。

    “祁源回头看去,只见石桥上面站着一个黑色长袍的男子,他的相貌英俊,眼神非常镇定,似是看穿了整个世界,长发飘飘,像是遗世而独立的莲花,手持一把铁扇,静静地看着下方,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

    “跑,快跑……”陈少白反应了过来,他虽然不熟悉李郁白,但却知道他曾经是个武状元。

    众人架着王富明和方红,纷纷过了石桥,祁源看了看李郁白,他的那份镇定让祁源无奈的叹口气,便跟着陈少白来到了孙先生的家里。

    “我们要坚持十五分钟,十五分钟啊……”陈少白一直在强调。

    喊杀声,惨叫声,不停的传了进来,仿佛就在耳边响起,孙母家中,每个人都心烦意乱,这种惨叫声直接攻向了他们内心的最深处。

    但孙母是个例外,她很慈祥,也很平静,她知道自己儿子做的什么,同样为他骄傲,对于生死,或许早已经不放在心上。

    “年轻人,你过来!”孙母招呼祁源,让他坐在自己旁边的椅子上。

    “多大了?”对于这个伟大的母亲,祁源抱有极大的尊重,他刚一坐下,就听孙母问道。

    “二十三。”祁源回答。

    “父母身体还好?”

    “母亲七年前去世,父亲也刚刚离开不久。”祁源不忍心欺骗这个老人,他说的的确是现实中徐立群夫妇去世的时间。

    孙母闻言说道:“我替我儿子谢谢你,也谢谢你的父母。”她抓着祁源的双手,非常用力,老人家明白,这件事情危险程度很高。

    祁源笑着点点头,老人家的这个谢字,让他感觉,不枉自己在这个世界付出这么多。

    外面的打斗声,惨叫声仍然不停的传进来,十五分钟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在这个时刻,所有人都恨不得立刻就过去。

    “时间到了,我们走,您多保重……”当打斗声音停止的时候,十五分钟终于到了,祁源跟着陈少白一起向孙母鞠了一躬,这个伟大的母亲值得所有人的尊重。

    刘郁白死了,他没有逃脱命运,祁源临走的时候,透过窗子亲眼看到他躺在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但神色却多了几许安宁,对于这个充满矛盾的人,祁源没有任何办法,他根本就是自己寻死的。

    孙府的家中有一个后门,通向另外一条街,众人来到这里,车子早已经安排好,其中的两辆车直接把方红和王复明拉走了,他们受了重伤,再不治疗的话,怕是生命会有危险。

    祁源上了车,众人按着计划好的路线一直在走,这时候,如果没记错的话,满清杀手也应该寥寥无几了,就只剩下了阎孝国。

    距离终点越来越近,这时候,落在最后面的一辆车,突然停了下来,那拉车的伙计一愣,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那车子连同里面的人还有他自己竟然直接被掀飞,摔在了地上,仿佛全身上下的骨头全部错开了位置,剧痛不已。

    终于来了,是阎孝国,祁源和陈少白同时认出了此人,车队停了下来,阎孝国披头散发,他没有眉毛,但双眼爆射出的冷芒,让所有人在心底打了个寒战。

    “啊……”一个学生受不了他的压力,叫喊着冲了上去,阎孝国冷冷的看着他,待他冲到面前抡起了胳膊,只听“砰”的一声,一拳,只是一拳就把这人打出数米远,惨叫着再也没法起来。

    而另外两人,从一旁抄起了两根竹竿,冲上去正好用竹竿的一头打在阎孝国的胸前,那阎孝国仿佛没有感觉一般,随手抓起竹子,手指微微用力,那竹竿立刻裂成一条条,而后右手一挥,仿佛绳子一样的被他缠在手臂上。

    与此同时,左手一记重拳将一人打飞出去,而另外一人,则被他用竹子勒在脖子上,轻轻一用力,献血喷的满地都是。

    接下来,又有几人不顾生死的冲了上去,可在他的面前,却没有一个人哪怕是阻拦他一下,祁源坐的车是阿四的,这小子虽然害怕但却非常有勇气。

    正要冲上去的时候,却被祁源一把拉住,他是七大死士中最卑微的一个,也是现在唯一一个还处在危险中的一个,必须保证他的安全。

    “回去啊,回去,赶快走啊!”祁源没有理会陈少白所说的话,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接下来的剧情,他一清二楚,如果在车里一直待着,才是真的找死。

    “阎孝国,你错了!”祁源走下了车,他看着阎孝国厉声道:“你们的老佛爷说过,宁与友邦不与家奴,我泱泱中华五千年的历史文化,四万万的华夏同胞,如何成了家奴,是何道理,你说,你说……”

第二十八章 殇

    “你不是孙贼,你是何人?”阎孝国停下了脚步,他从来没见过祁源,但他直觉认识到,这个人有些不一样。

    “我自然不是孙先生,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留学生。”祁源冷冷的说:“实话告诉你,你已经来不及了,十三省同盟会代表已经开完了会,明年各地便会纷纷爆发武装起义,清王朝已经完了。”

    “笑话!”阎孝国一声冷喝:“就凭你们这些人,只知道喊些口号,搞搞游行就能救华夏,国家若落在你们的手上,必亡。”

    “你说错了,国家不是落在我们的手上,而是属于我四万万的华夏同胞,朝廷就是因为你们这些愚忠之人,才能不断的愚弄欺压百姓,不求上进,被西方的坚船利炮打开了国门,你们满清朝廷除了割地赔款,还会做什么……”

    “你住口。”阎孝国一声暴喝打断了祁源,他双手一抱拳道:“皇权乃天赐,食君之禄必将忠君之事,若人人皆可为国家的主人,天下早已大乱。”

    “天下到现在现在还不够乱吗,你祖孙三代本为汉人,只知愚忠朝廷,却不知你不是八旗子弟,满清朝廷只不过甩给你们一点好处,拿你们当做一条会咬人的狗而已”

    “既然你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那你就给我听着,今天我就是孙先生,你只要杀了我就已经报了国恩,但是你肯定看不到我们国家强大的一天了,届时必将民主共和,封建朝廷已成为历史。”

    祁源也有些无奈,阎孝国这个人已经愚忠到了一个极端的境地,在他的眼里,孙文和陈少白这些人的软弱绝对不可能获得成功。

    眼下正面面对他还有一丝机会,可电影中,那李重光一直坐在车中,最后死的无比的凄惨,他有自然空间的存在,实在不行就玩一出消失的戏码,应该不会有问题。

    那阎孝国听了也不再多说,直接向祁源走来,当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三米的时候,祁源动了,“先下手为强”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况且他不认为自己会是阎孝国的对手。

    依然是摸金校尉的那一套掌法,他现在已经非常的熟练,运用的得心应手,但跟阎孝国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阎孝国的速度并不快,但力气很大,每一次打来都有千钧之力,祁源靠着步法的奇妙,一直在阎孝国身边游走,他每次打在阎孝国的身上,只感觉对方微微一颤,但随后肌肉一颤,却是有一股力量反震过来,如针扎一样,正所谓,“一羽不加身,蝇虫不能落”这就是拳术中的暗劲。

    这样可不行,祁源皱眉,要想个办法才是,正在这时候,只见那阎孝国抬起右脚,向地下一落,没有一点声音,祁源只感觉地下一震,刹那间打断了他脚下的步伐。

    与此同时,那阎孝国却是一个贴山靠狠狠向祁源撞过来,祁源匆忙之下,来不及躲闪,他心中一动,双手闪电间扶住了阎孝国突出的前肘,手上微微用力,却是打算顺着阎孝国的力量把他牵引向另一方。

    不过事实和他的想法相去甚远,他的手刚刚碰到阎孝国的肘部,只感觉对方的手肘处满是汗水,手臂方一搭上,就感觉一滑,随后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这一招中了个结结实实,不过好在,他四年来日日饮用空间泉水,筋骨强健,倒是没有脱臼的现象,但依然是很疼。

    祁源哪里知道,阎孝国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国术高手,武术界一直流传着“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的说法,阎孝国身材高大,从小一直苦练八极。

    八极拳动作朴实简洁,多震脚发劲动作,阎孝国的资质并不高,但他性子极为坚韧,最初简单震脚发力的动作也无法完成,便自己反复习练震脚的动作,直到练成之后,也没有放下,这一练竟然练了近三十年。

    刚刚那一下跺脚,就是他反复练习的震脚,这一个简单的动作,他已经可以把自己的暗劲集中在脚部,所以落下来没有一点声音,但却可以让对手感觉在地下震动,慌乱之间,自然会露出破绽,祁源吃了这样一个亏,也不算冤。

    但是更加可怕的还在后面,那阎孝国冷笑了一下,脚下瞬间挑起了一根竹竿,准确的踢在了竹竿的最顶端,竹竿就仿佛炮弹一样,对着祁源暴射而来。

    祁源心里大吃一惊,刚刚要闪身躲入空间内,可随后只觉得一道人影闪过,却是把他撞到了一边,正好躲开了暴射而来的竹竿。

    祁源转身看去,只见把他撞开的那人正好被竹竿穿心而过,他的身材不高,略显弱小,祁源却总感觉好像认识这人一般。

    那人穿得脏兮兮,祁源的脑中瞬间划过一道惊雷,他的内心大为惊恐,不,不会是她,绝对不可能的,怎可能会是她,她应该在家里才是……

    祁源忍着疼痛,勉强的站了起来,我……我不是把她送回家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不,绝对不会是她,祁源在心里安慰自己,可当他走近的时候,那人的面孔逐渐呈现在他眼前,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了途中换车的时候,那时他隐约的看见了这道身影,可随即就被他主观的否认掉,祁源从来没有这样的痛恨自己,为什么当时不去多看一眼,他的眼眶不由自主的湿润了……

    “幼娘,你,你怎么这样傻……”他颤颤巍巍的抱起了那道瘦小身影,抚摸着她刻意把自己变得脏兮兮的小脸,泪水滴落在了她的脸颊,掠过了她的嘴角……

    正在这时候,他怀中抱着的人儿,却仿佛有了感觉,竟然睁开了眼睛。

    “哥……”她吃力的抬起了双手,想要抚摸起源的脸颊。

    这如蚊讷般的声音,简直是祁源这一辈子听过的最好的隐约,他的脸色顺间变得喜悦,一把抓住幼娘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脸颊。

    小手有些冰凉,吃力的在祁源的脸上轻抚,她的嘴角露出了微笑,眼神中充满了满足的神色……

    “哥……不要……让……自己……咳咳……”她的声音很小,说话十分费力,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她的话,嘴角又涌出了鲜血。

    “不,幼娘,别说话,听我的,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祁源心里十分焦急,幼娘现在的样子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她嘴角吐出的那一缕鲜血让他感同身受,恨不得以身代之,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对了,空间,我还有空间在,祁源瞬间变得大喜,在空间内一定可以治好的,他其中了精神,可眼前的景色却瞬间让他心里一凉,怎么不行呢,到底是哪里错了,为什么不行,祁源在心里狂呼,究竟为什么……

    “哥……别难过……你要,要……好好……的……活着……不要……危险……”声音越来越低落,慢慢的停了下来,那原本在抚摸祁源的小手,也逐渐的落了下来,小姑娘笑得很满足,很灿烂,仿佛睡着了一样。

    祁源呆坐在当场,为什么不行呢,到底是为什么,他的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

    远处的打斗声传了过来,祁源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一下,其中一个人是阎孝国,另外一人后来的,他的个子不高,但却非常健壮,尤其是两条小臂上,贲起的肌肉仿佛两条择人而噬的巨蟒。

    他怒吼连连,双手各拿一把单刀,眼神里迸发出噬人的光芒,每一招每一式都用尽了力气,甚至不去理会阎孝国对自己的攻打,他这完全是以命换命的打法……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祁源渐渐地回过神来,他摸了摸怀中幼娘的脸颊,轻轻地把她放在地上,抬头看去,只见阎孝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躺在了地上,一把钢刀深深了贯入了他的腹中。

    而不远处,却躺着另外一个人,粗壮的身体,个子不高,祁源瞳孔一缩,立刻跑了过去,只见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胸口似是受了重击,已经完全塌陷了下去,但还微微剩下一口气,这时见了祁源,眼神中立刻迸发出一道光芒,他指了指旁边落在地下的钢刀,又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祁源的眼眶又一次湿润了,他强忍着没有落下眼泪,点了点头,走到旁边捡起了另一把钢刀,走到了阎孝国身边。

    阎孝国躺在地上,他的双眼已经没有一丝的光芒,嘴角突然漏出了一丝微笑,喃喃道:“臣……已……已报……国恩……”

    祁源闭上了眼睛,他用手中的钢刀轻轻的划过了阎孝国的脖子……

    张谌的目光紧紧的盯住这里,祁源手中钢刀挥落的时候,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努力的抬头向幼娘看去,那道小小的身影,静静的躺在地上,她的眼睛闭着,但脸上的笑容很灿烂,很满足……

    张谌静静地闭上了眼睛,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划出一道清晰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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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杨兴祖,边学道

    青城市,一套高档的别墅内,杨铭的脸总算是消了肿,这几天他连笑都不敢笑,嘴角稍微一动,就火辣辣的疼,尤其是吃饭的时候,哪怕是只喝粥也得动嘴啊,可是把他折磨坏了。

    但祁源跟他说的那几句话,却让他心存顾忌,被打第二天他就已经查清了祁源的身份,父亲不就是一个老警察吗,而且已经死了,把老子吓个够呛。

    不过他想了想,没敢轻易妄动,毕竟有楚名扬这个曾经的青城第一公子在,他考虑了一下,最终还是打电话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叔叔,在他心里,杨兴祖可要比他亲爹重要多了。

    杨兴祖听了他的电话,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这几天不要动,等我回来再说。”

    杨兴祖的话,杨铭不敢不听,无奈之下,只有忍了下来,叔叔在省城呆了很长一段日子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正好赶在今天他的脸刚刚复原,杨兴祖也回来了……

    此时,他的叔叔正端坐来沙发上,戴着一副眼镜,四十多岁的样子显的还很年轻,也很英俊,他的眼神很深邃,杨明每次站在他面前,都有一种自己被看穿的感觉,没有一丝秘密。

    叔叔正财沏茶,这是他最大的兴趣,他对茶道很精通,说是可以修身养性,杨明第一次喝茶的时候感觉很苦,但叔叔告诉他,喝茶的时候,你的头脑会保持的很清醒,考虑问题的时候思路就会很清晰,不会做出错误的判断。

    杨兴祖沏好了茶,给杨铭倒了一杯,杨铭苦着脸,他实在不喜欢喝茶,索性端起了杯,一口气倒进嘴里,幸好茶具很小,茶汤在倒出来的时候,温度已经下降了一些,不过还是隐隐烫的舌头有些疼痛,喉咙发痒。

    他咳嗽了几声,深呼了一口气,才有所缓解,抬头看去,只见叔叔的动作很舒缓,很有韵味,轻轻地端起托盘,然后用两根手指端起茶杯,放在眼前轻轻转了一圈,微微嗅了一下,放在嘴边细细的一抿,闭上眼睛轻轻的品着。

    “说吧,具体是怎么回事……”片刻后,杨兴祖放下了茶杯,说道。

    杨明闻言,立刻来了精神,于是把那天的事情又重复了一遍,原原本本,一五一十,他叔叔面前,他不敢有丝毫的谎话。

    杨兴祖静静的听着,眼神一如既往的深邃难测,旁人自然不知他在想些什么,不过杨铭的道行就要差得多了,他急得抓耳挠腮,小心翼翼的问:“叔叔,那个警察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杀的……”声音很自然,很平静,仿佛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那祁源那小子怎么会知道跟叔叔有关呢?”杨铭又一次问道,可话一开口立刻就后悔了,有楚名扬在又怎么会不知道。

    他接着问道:“我看那个楚名扬跟祁源的关系挺好,他老子会不会出手?”

    杨兴祖笑了,他对这个侄子还是比较满意的,多少也有些头脑,即便惹事,也很有分寸,但这次是个意外,毕竟是年轻人嘛,冲动些可以理解,说起来,原因还是因为那个警察而起的,更应该算在自己的头上。

    他年轻的时候不学无术,胆子很大,因为一次被人捉*奸在床,差点被打死,但却失去了生育的能力,不过幸好他还有一个女儿,但是在杨兴祖眼中,女人容易受到感情因素影响,做出不利于自己的判断,所以,杨铭才是他最看好的接班人。

    “不错,你能想到楚向南就证明你的确动脑子了。”杨兴祖笑道:“不过你不懂,身居庙堂之人大都薄情寡义,所谓人走茶凉,况且他都已经走了两年了,可用的人没剩下几个,不过他既然身居高位,就不会贸然的闯进来,现在的东山省,想抽身出去都很困难,他没那么蠢。”说到最后,杨兴祖冷冷笑了一下。

    “那小子应该怎么办,我不能白白让他打一顿?”杨铭问道,杨兴祖说的那些,距离他还比较远,他现在只关心能不能教训祁源一顿。

    “现在东山省局势紧张,你也先收敛一下,至于打你那小子……哼!”说到这里,杨兴祖冷哼一声:“他既然想要报仇,待局势缓解,就送他与家人团聚吧,我的继承人,不是谁想动就能动的。”

    ******

    叔侄两人的谈话,祁源一点不清楚,他已经回来七天了,没有出过家门一步,仿佛与世隔绝一般,自然空间内,他终于可以把幼娘带进去,可是在她活着的时候,却偏偏做不到这点。

    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的拥有的秘密开始有些怀疑,现在,他就在空间内,这里有一座雪山,是他曾经在雪山旅游时,收进去一些雪山特有的动植物,在自然空间内,慢慢的演化出一座连绵不绝,高耸巍峨的雪山。

    幼娘和张谌就安静的躺在这里,现实中七天,空间内却已经过去了七年,这七年来,两个人的身体没有发生一丝改变,甚至连最致命的伤口,都保持着最开始的样子,祁源甚至以为,两个人或许可以慢慢的活过来,这个发现,终于让他抱有一丝希望。

    穿越空间点缀着无数的繁星,每个繁星都代表一个世界,或许这些世界又可以令人起死回生的办法也说不定……

    “幼娘,张老哥,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把你们救回来的。”祁源站在山顶,喃喃道,他又回头看了一眼,两人依然安静的躺着……

    祁源出了空间,他拿起床上的手机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有几十条未接来电,基本上都是陈磊,楚名扬等人,他的朋友不多,满打满算还不到十个,手机中的号码加起来不超过五十个。

    编了个理由,一一给这些人回了电话,之后,祁源躺在了床上,他愣愣的盯着天花板,突然之间不知道应该去做什么事情。

    十月围城的世界,他成功的挽救了李重光,阿四的生命,方红和王复明虽然重伤,但也活了下来,沈重阳也一样,那个令他泄露自己的警察被祁源杀死,但是他却亲手杀死了多名满清杀手,包括一名身手不凡的头目,最终完成了自我救赎。

    唯一没有改变的,是戏班班主方天和刘郁白,这两个人仍然按照原来的轨迹,失去了生命,主线任务,他成功的救出了七大死士中的五个。

    而支线任务,其实祁源更加的不想完成它,任务要求是杀死阎孝国,他和张谌两败俱伤,打的奄奄一息,最终祁源在张谌的要求下了结了他,但张谌也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任务给出的奖励很丰厚,一道光芒笼罩了他,祁源获得了完整的国术修炼方法,形意,太极,八卦,三大内家拳全部包括在内,咏春,通臂,八极,五行等拳法也应有尽有。

    在空间内的七年,他守在幼娘的旁边,一刻也不敢懈怠,他已经将暗劲修炼到了遍布全身的境界,这已经到了国术的第三个境界——化劲。

    明劲,暗劲,化劲,这是内家拳的三个境界,现代社会,能够修炼到暗劲的已经算是高手了,至于化劲以上,界内无一不是大名鼎鼎。

    其实化劲之上,还有一个境界,将全身的劲力修炼到处处见圆,以达到抱丹之境,而抱丹之上,又是另外一个境界,到了这个境界,可以被称为是陆地神仙,不见不闻觉险而避,打破虚空见神不坏,都是形容的这个境界。

    祁源所得到的内家拳修炼方法,就一直可以修炼到这个境界,他有作弊器,现实中七天,他却已经在自然空间内呆足了七年,达到了化劲,只是之后的抱丹,已经完全不是苦练能够达到的,这是需要一定感悟和机缘才能达到的。

    或许,我应该到处走走,祁源喃喃自语……

    第二天,他转道泉城,坐上了开往松江的火车,不过现在是淡季,车里的人不是很多,但也都坐满了,祁源买的是软卧,有四个人,可当他上车的时候,才发现,除了他之外,剩下的三个竟然都是女的。

    其中的两个女孩明显认识,正坐在两张下铺聊着些什么,不过看衣着打扮,明显属于网络中的白骨精一族,而另外一名女孩的年纪稍小,大概也就二十岁左右,她的脸色略微有些苍白,正躺在床上翻看手机中的照片,嘴角不时地露出一丝笑容,可看着看着,眼眶突然发红,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趴在被子上呜呜的哭了出来。

    她这一哭,却让另外两个女孩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聊天的声音渐渐的停了下来,她们两个刚刚毕业一年,寝室的一个姐妹刚刚结婚,嫁到泉城,两人特地过来参加婚礼,然后又在东山省玩了几天,直到今天才坐上了回程的火车。

    这两人,一个叫做范小萱,一个叫做李碧婷,她们两个的年纪跟祁源差不多大,但却有着非常令人羡慕的工作,不止轻松,待遇也十分优厚,她们宿舍一共四人,大学期间共同经历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彼此之间关系非常好,这是她们宿舍第一个结婚的人,另外一人在燕京工作,已经返回了首都,剩下了她们两个,彼此都有些话唠,一刻也不停的说个没完。

    呜呜的哭声传来,两个女孩顿时有些尴尬,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不过她俩都有些魔女的特性,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的眼神中都熊熊的燃烧着八卦之火。

    尤其是李碧婷,她喜欢各种八卦,特别是一个人,只要是跟他相关的新闻,几乎没有她不知道的,她对这个人非常崇拜,因为这个人有身份、有地位、有名气、有钱、长得帅、富一代,在国内几乎没有不知道的人,他和脸书的小扎并称为全世界最成功的年轻创业者,当然,李碧婷崇拜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他是自己表姐的男朋友,准姐夫,不过这个“准”字,李碧婷在自己的心中早已经扔在了一边,这个人就是有道集团的实际掌控者,他有一个非常响亮的名字——边学道。

    ps:感觉自己有点玩火,说实话,上一章写的很忐忑,希望大家能够理解吧,另外,本书即将签约,请大家放心收藏,绝对不会太监,目前收藏数比较尴尬,彭敏的2.5搭档李建章再*100就是目前的收藏数,明天要去单位一趟,依然是两更!

第三十章 有道传媒

    李碧婷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范小萱也收起了自己的魔女本色,她们两个相互配合,很有技巧的就套出了那个在哭泣的女孩内心的事情。

    祁源在上铺躺着,他看着李碧婷和范小萱不知不觉的套着那个女孩的话,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眼前的这场景,却是挺有意思,李碧婷和范小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也不在乎,可随着那女孩抽泣着说出的话,祁源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女孩叫做李雪,相貌挺清秀的,她把手机上的照片给李碧婷和范小萱两人看了,两人翻看的时候祁源无意中瞄了一眼,大部分照片都是女孩和另外一个帅哥的照片,那个帅哥好像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范小萱问女孩,这个帅哥是你的男朋友吗,女孩摇摇头,擦了擦眼泪,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这个男孩是李雪的哥哥,刚刚去世不到二十天,死于一场意外车祸……

    可随着女孩逐渐的讲述,祁源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他坐起了身子,突然开口问道:“你哥哥的名字,是不是叫做李青?”

    “你怎么知道,你认识我哥?”李雪眼睛通红,诧异的问道。

    “我知道你哥,但并不熟悉。”祁源脸色变幻,还真是他,怪不得有些眼熟,徐立群出车祸的时候,车上还有另外一名警察,是他带的另一名徒弟,车祸发生后,李青也跟着失去了生命。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说话的是李碧婷,她大学四年一到放假就到尚动俱乐部打工,形形色色的人也见过不少,虽然还保留着魔女的一些特质,但阅历却增加很多,再加上有道集团刻意的培养,自然能看出来祁源说的不是谎话。

    “我知道他是因为,那个老警察就是我父亲。”祁源一字一句的说,他没有去看李碧婷和范小萱露出的吃惊的表情,也没有理会李雪看向自己的询问的眼神。

    他知道的事情,并不打算告诉这个还在上着大学的姑娘,既然她以为是普通车祸,那就当做车祸好了,对她和她的家人都有一定的好处,平安是福!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李碧婷和范小萱这两个姑娘似乎从中看出了什么,当他出去上厕所的时候,李碧婷偷偷的跟了出去,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的她,一定要祁源说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祁源可不是那种见了美女就走不动路的人,一路上,任凭李碧婷和范小萱怎么纠缠,偏偏一句有用的东西都没说出来,倒是把两人气的,胸前一对活泼的小兔子不停的跳来跳去。

    一路上无话,晚上接近十点,火车到了松江,这个我国最北方的省会城市,出了车站,李碧婷打了一个电话,说了几句话,然后放下电话,拉着李雪的手说:“小雪妹妹,跟姐姐一起走吧,你一个人晚上坐出租也不安全,正好我们晚上说说话,明天姐姐再送你回学校。”

    这一点,李碧婷深有体会,她刚上大学的时候,和她的姐姐徐尚秀,在火车站坐出租车的时候,被几个黑车司机勾结,差点被欺负,不过幸亏她的偶像姐夫边学道神兵天降,否则,她和姐姐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李雪犹豫片刻,咬着嘴唇点了点头,李碧婷顿时高兴起来,她转过身体,狠狠地瞪了一眼祁源,然后说:“怎么,你这个大帅哥用不用跟我们一起走啊……”

    她说到这,故意拉长了声音说道:“不过,宾馆的费用的需要你自己掏钱了,姑娘我可不负责”她有些恼祁源,一路上用尽浑身解数也没问出来怎么回事,可把她气得够呛。

    “好啊!”祁源点点头同意,李碧婷听了,顿时张大了嘴巴,她原本只是想要气一下祁源,根本就没想过祁源会答应过来。

    “不过费用可是很高的哦,别怪我没提醒你。”李碧婷不甘心的又说了一句。

    “没问题。”祁源耸耸肩,其实他原本是要拒绝李碧婷的,他以为李碧婷和范小萱要带着李雪回到她自己家中,可没想到她竟然会去宾馆,正好祁源没有住的地方,索性答应下来,钱方面,目前还不缺。

    巧合跟乌龙往往只差一瞬间,李碧婷和范小萱都是有道集团的员工,她们的工资待遇很丰厚,再加上两个人从上学时就在尚动俱乐部打工赚的钱,买房子虽然还有些困难,但却足够租一个安全舒适的楼房。

    原本,李碧婷和范小萱的确打算把李雪待会她们租的房子,可没想到只不过想临走时气气祁源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哼,在她们眼中简直就不是男人。

    正是这无关紧要的一句话,却让自己作茧自缚,李碧婷张大了嘴巴,和范小萱对视一眼,却发现闺蜜的嘴比她张的还大,眼睛瞪得大大的,还挺渗人。

    我自己不会也是这个样子吧,李碧婷仿佛照镜子一样看到了自己,顿时回过神来,轻轻咳嗽一声:“好吧,那咱们就走吧!”

    祁源跟在后面,几人来到停车场,来接李碧婷的是一辆奥迪a6l,李碧婷对这司机说:“刘哥,把我们送到尚秀宾馆。”

    那司机点点头,没有说话,祁源坐到副驾驶的位置,把后排留给了三个女人,只听上车后,三个女人就开始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李碧婷和范小萱,她们两个非常爱笑,有种天生就能让人感到快乐的感觉,在火车上祁源就已经发现,没用多大一会,两个人就把李雪哄得笑了出来。

    奥迪开了不久,就停了下来,尚秀宾馆位于条石大街,是松江市鼎鼎有名的步行街,李碧婷似乎认识尚秀宾馆的经理,打了一声招呼,就开了两个房间,祁源单独一个,三个女孩共用一个。

    定好了房间,几人来到收银台,李碧婷虽然认识经理,但该付钱也要付钱,这个女孩聪明开朗,自然不会因为姐姐是边老板的女朋友,就连住宾馆的钱也都省下了,倘若传到边老板耳朵里,那这个大粗腿,自己抱着就有些费劲了。

    祁源同样也刷了卡,沾了李碧婷的光,打了七折,价钱也不低了,一切手续办好之后,几人跟着宾馆的服务人员正要回房间的时候,只见大厅中突然又进来三个女人,当祁源看到其中一个女人的时候,神色不由自主的一愣。

    “廖蓼姐,你怎么回来了?”李碧婷的声音突然响起,惊喜的跑到了一个女人的面前,拉着她的手问道。

    “碧婷,你怎么也在这?”名叫廖蓼的女人惊讶了一下,看见李碧婷,同样感觉很惊喜。她长得很漂亮,鹅蛋脸,尖下巴,顾盼之间自有一种成熟女人的妩媚,但最惹人注目的,却是她那一头直达腰间的秀发,笔直柔顺。

    至于另外一个女人,她一直站着这个名叫廖蓼的女人的侧后方,看起来更像是秘书,李碧婷和廖蓼两人彼此拉着手,李碧婷叽叽喳喳的不停的在说着什么。

    “怎么,碧婷,出去一次把男朋友都带回来了,这回的眼光不错,值得表扬”过了片刻,廖蓼向祁源几人看了过来,她笑着调侃。

    这句话一出口,大厅中的几人注意力又集中在了祁源的身上,当然,也包括祁源刚刚见到的那个女人,她见到祁源后也是一愣,不过想到廖蓼刚才的话,她的心脏狠狠抽搐了一下,不自觉的深吸了口气,你又有了女朋友吗。

    “讨厌,廖蓼姐,他怎么会是人家的男朋友,我们认识还不到一天好吗!”李碧婷听了廖蓼的话,顿时不干了,她现在还在记恨祁源,又怎么可能变成男女朋友呢,说着,李碧婷就把在火车上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廖蓼点了点头,不过随后她就发现,自己身边的人表情有些不对,似乎暗地里长出了口气,她眉毛一挑,问道:“晚浓,怎么了,你们认识?”

    “嗯,廖蓼姐,我们的确认识。”这个女人就是周晚浓,也就是陈磊曾经在电话中所说的那个人,曾经是祁源的女朋友,不过她不是在沪市拍戏吗,怎么突然到松江来了。

    “看你们的样子,怎么,曾经谈过恋爱?”廖蓼又问,不过更抓心的还要属李碧婷,她的八卦之火又一次熊熊燃烧起来,好在,这次她没有等多久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我们是青梅竹马,高中时期谈过恋爱,后来我在大学学表演,他读中文,就分开了。”周晚浓淡淡说道,她的表情很平静,曾经的往事好像已经完全不放在了心上。

    廖蓼点了点头,她对周晚浓很满意,作为有道集团影视传媒的掌控人,有一次心血来潮跟着剧组去学校面试,当时跟导演两个人同时看上了周晚浓,这个女孩非常漂亮,廖蓼见过不少美女,在她眼中,周晚浓至少要排得进前三。

    更重要的是,她不仅聪明,演技也很好,关键的是,她可以为自己的理想坚持不懈的努力,这一点,廖蓼极为欣赏,索性直接签了下来,打算重点培养,所以,周晚浓的感情方面,她一定要做出了解。

    周晚浓刚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廖蓼一直在观察祁源,她原以为祁源就算控制得住,但表情难免有些难堪,可祁源的表现,出乎了她的意料,他的表情平平淡淡,好像完全跟自己没有关系,不管这个青年怎么想的,廖蓼还是在心中暗赞一声。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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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则空间可以进化成长,一则空间可以演化穿越,当两者合二为一时,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呢,让我们拭目以待,这个故事从鬼吹灯开始……超级演化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超级演化,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超级演化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