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 【241】钢琴的演奏
司见御眸色沉沉,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甚至可以说是在“平静”地看着这一幕,只是他周身所散发的气息,却让前排的司机不由得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司见御看着关灿灿从咖啡店内出来,看着她和穆昂分别,又看着有几个人,远远地跟在了她的身后,却没有任何的举动。想来,那该是昂安排的人手吧。
是怕灿灿出意外呢?又或者是在防着他?怕他找到了灿灿,怕他会对灿灿做出什么事儿来吗?
只不过昂还是太天真了些,真以为只安排了这些人,就会有用吗?司见御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揉了揉额角,是太久没睡了吗?头又开始痛了。
昂……他之前,还真小看了他,这五年间,他一直都和灿灿保持着联系吗?他早该知道昂对灿灿不会轻易放手的。
可笑他以为只是派人盯着昂,就会知道对方到底有没有和灿灿联系,但是现在的结果看起来,被耍得团团转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跟上去。”司见御淡淡的吩咐道。
“是。”司机小心翼翼的开着车,尽可能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跟着关灿灿前进的方向缓缓行驶着。
关灿灿却是浑然未觉这一切,一路走到了家附近的公园处,就看着母亲正带着笑笑在玩耍。女儿一点都不人生,已经和公园里的其他小朋友打成了一片,跑过来跑过去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而母亲则含笑地坐在一旁,眼神中是满满的慈爱。
宁静而幸福的感觉,或许就是这样吧,关灿灿想着。
没有情伤的痛苦,不要去猜忌什么,不需要去挣扎什么,只是这样平静安逸地过着日子,便也是一种幸福了。
“妈咪!”司笑语看到了关灿灿,大声嚷嚷着,一头扑进了关灿灿的怀中。
关灿灿顺势抱起了女儿,“玩得开心吗?”
“嗯。”小家伙的脑袋用力的点着,“外婆刚才还给我买了棉花糖,和我在维也纳吃的味道不一样。”
关灿灿揉揉女儿的脑袋,脸上是温柔的笑意。
司见御透过车窗,贪婪地望着关灿灿脸上的那抹笑意,曾经,她也用着这样的笑注视着他,温柔,却灿烂,而在他知道他失眠的时候,在知道他小时候遭遇过车祸的时候,她的眼中会泛起着对他的心疼。
可是现在呢,她如果见到他的话,还会对他展露出那份温柔笑意吗?还会为他而心疼吗?又或者她的眼中,已经完完全全没有了他的存在?
司笑语又和公园里的小孩玩了一会儿后,才牵着关灿灿的手,和母亲,外婆一起离开了公园。
司机开车着,小心翼翼地停在了距离张家不远的地方。司见御看着两大一小走进了屋子,这才轻轻地合上了眼睛。
“你先下车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他开口道。
司机恭敬地下车离开,车厢内,只有司见御一个人而已。
他掏出了手机,静静地看着通讯录上那一窜手机号码。这个是号码,是当初笑笑借用自己的手机拨打给灿灿的。
可笑那时候,他竟然完全没有去在意。直到知道了笑笑是自己女儿后,他才翻着通话记录,找出了这个号码。
那时候,当灿灿接到着女儿的电话,看到了他的手机号码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呢?这五年,他没有换过自己的手机号码,就怕她有一天想要找他了,会联系不上他。
可是他却也从来没有接到过她的电话,每当有陌生号码打进手机的时候,他满怀着希望,却又一次次的失望着。
而现在,他手上有了她的手机号码,他却又不敢打,怕她不愿意接,又或者,她接了,但是却问着他,“喂,是谁?”
若真是她忘了这个号码,甚至忘了他的话,那么他又该怎么办呢?
打开着手机上的歌曲播放应用,在手机上,他存下的歌曲,全都是她所写所唱的,以前,是她五年前所唱的那些歌,而现在,还有她作为zoe所写的曲子,以及那首她清唱的歌曲。
手指按下了播放,顿时,清亮优美的歌声,响起在了车厢内,他沉醉般地听着,一遍又一遍,不断循环。
“灿灿,如果见到我了,你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你的第一句话,又会是什么呢?”他呢喃自语着,低沉的声音,和清亮的歌声融为了一体。而那双艳美的双眸,缓缓的睁开,凝视着张家的那幢屋子。
终于,见到她了,他才有着一种活过来的感觉。就像一直沉在冰冷的湖水中,而直到现在,才仿佛觉得开始浮出着水面,开始重新可以呼吸……
即使她和穆昂在一起,即使她还在恨他、怨他,即使她根本不想见到他,他都还是要见她。
只因为太想太想……
不止是这样在暗处看着她,而是站在她的面前,让她的眼中,再度有着他的存在。
————
浴室中,关灿灿洗完了澡,看着镜中的自己,五年的岁月,她也同样的,从一个刚出校园的大学生,变成了一个单亲母亲,身上原本的那种锐气,渐渐磨平了,唯一不变的,或许是她对于音乐的这份喜爱吧。
只是,以前她会在音乐上放更多的心思,会一心想要用音乐来实现个人理想,想要去的成绩,让母亲过上好日子。
而现在,母亲衣食无忧,她更多的心思,却是如何养大女儿,而感情的事……
她的脑海中,闪过着穆昂的话——“灿灿,你会让我一生不得所爱吗?”
可是她对感情的事情,真的不想再碰了。而且,她对穆昂,从来都只是把对方当做朋友,又或者,她也想过,如果当初她爱上的那个人是穆昂的话,会不会好一些。
可是,感情这种事情,并不是可以随自己心意来控制,就像她没有办法去爱上穆昂,也没有办法,去彻底的忘记司见御。
她的目光,落在镜中自己肩膀上的那道疤痕上。那是车祸留下的伤疤,五年的时间,令得疤痕已经淡去了许多。
或许当有一天,这疤彻底的消失了,她才能把司见御完完全全的忘记吧,又或者会……永远消失不了,即使再淡,也还残留着一丝痕迹。
手指轻轻地抚上着疤痕,关灿灿的唇角边溢出一丝苦笑。
但愿——不见。
不见,就不会想起。或许,再等到若干年后,等到笑笑长大了,等到她真的可以完完全全的淡忘着的时候,那时候如果他们偶然相遇了,也许可以点个头,微微一笑,然后擦肩而过……
司笑语在k市,就像是重新到了一个新奇的地方一样,所有的一切,都和她在维也纳那边不同。她整天兴奋着,直嚷嚷着要关灿灿带她去这去那!
周末的时候,关灿灿带着司笑语去了儿童乐园,小家伙一蹦一跳的,还在好奇地问着,“妈咪,穆叔叔今天不和我们一起玩吗?”
“穆叔叔有工作。”关灿灿道,“笑笑不喜欢妈咪和你一起玩吗?”
“可是如果穆叔叔能一起玩的话,笑笑会更开心。”小家伙道,随即又被周围的游乐设施吸引住了,开始拉着关灿灿往前冲。
关灿灿跟着女儿的脚步往前走着,尽管知道女儿喜欢和穆昂玩在一起,但是却是故意没叫穆昂一起来游乐园。
有时候,太过的接近,不啻是给对方希望。而她,不想去给穆昂这样的错觉、这样的希望,因为她知道,自己给不了。
陪着女儿玩过了一个个游乐设施,最后来到了游乐园的博览馆。因为现在有个主题音乐节,因此博览馆的展览内容,自然也是配合着音乐节的内容。
司笑语素来喜欢音乐,此刻自然是好奇地扯着关灿灿的袖子,要进去看看了。
关灿灿笑着点了点头,和女儿一起步入了博览馆。馆内陈列着不少的名家的乐器,还有不少音乐家的介绍,现场更是摆放着一台标价三千万的著名钢琴。
似乎是为了更好的促进现场的交流和参观者的热情,有主持人在现场一边介绍着钢琴,一边欢迎大家上来试弹,感受一下名品钢琴的音质。
现场倒是有不少人都跃跃欲试,有些人上去弹了几下,基本上都是不成调的曲子,偶尔有两个弹得好些的,多少能弹完一首曲子,但是听在关灿灿的耳里,却还是属于外行人的级别中。
当主持人再问有谁还想弹的时候,司笑语的手举得老高,主持人见状,笑着让司笑语上前弹。
小家伙屁颠屁颠的走到了钢琴前,几乎是手脚并用的爬上了椅子,看的周围的人连连笑着,压根没觉得一个小孩子能弹多好的琴音,只觉得是纯粹的玩闹。
可是关灿灿却是知道,女儿的钢琴,一定会让所有人惊讶。
果不其然,当司笑语的手指在琴键上按下的那一刻,周围所有的人都震惊着,难以置信一个4、5岁的小女孩,居然可以流畅地弹着钢琴曲。
————下一章正式相遇——见面,我要去努力码字啦,啦啦啦啦~~~
242. 【242】相见
如果在场有懂音乐的人,就会知道司笑语的弹奏水平,到达了什么样的程度。那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顺利弹完一首曲子,其中的那种音准和音控的水准,已经远远超过了一个系统学过钢琴的人的水准了。
原本周围还有一些笑声,此刻都已经没有了,现场没有人再发出声音,只剩下了那流畅美妙的琴音。
当司笑语一曲奏完,像个小演奏家似的对现场的观众鞠躬致谢的时候,主持人、现场的工作人员以及周围的观众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似的。
小家伙奇怪的皱皱眉头,只觉得这儿和维也纳有些不一样,在维也纳的时候,大家都会鼓掌的啊,于是奔回到了关灿灿的怀中,“妈咪,我弹得不好吗?”
“不是,你弹得很好。”关灿灿笑着抱起了女儿道,“只是大家太惊讶了。”
“惊讶?”小家伙显然不太明白其中的含义,更不明白她的音乐天赋代表着什么。
主持人这会儿才回过神来,开始发表着自己的感叹,而周围的观众,也终于回过了神来,现场,爆发出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小家伙脸上的笑容这才又重新回来了,的从母亲的怀中下来,再次地拉起着裙摆,就像个小公主似得向大家回礼。
红扑扑的脸蛋,可爱又灿烂的笑容,还有那双纯真而艳丽的眼睛,在在都让人周围的观众在一次地惊叹着。不止惊叹着这个四岁小女孩美妙的钢琴演奏,更惊叹着她的外貌。
这样的孩子,长大后,只怕会美得出奇吧。
“看了刚才我们这位小天使的演奏后,还有人想要继续为大家表演吗?”主持人喊道。
这会儿倒是没人上台了,毕竟,一个4岁的小女孩,都能弹得这样一手好琴,要是自己再上去弹,岂不是丢脸了。
就在主持人以为接下来没人会愿意再上来谈,打算结束这一次的弹奏环节时,突然一道低沉的声音如夜风般的响起,“我来弹。”
而当听到这声音时,关灿灿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完全僵直住了身体。即使仅仅只是听着声音,她也能知道,这是谁的声音。
她本能地想要抱着女儿离开,可是下一刻,她的身边,却突然出现了两个身着黑衣的男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关小-姐,还请听完演奏吧。”其中一人恭敬地对着关灿灿道。
她的心陡然一沉,突然之间仿佛像是明白了什么。
人群中,那抹颀长的身影缓缓地走到了那架钢琴前。那双和女儿相似的艳美眸子,朝着她的方向看着,对上了她的视线。
她曾经远远的瞧见过他,也曾经在电视上瞧见过他,可是却远没有现在这样看着他来得更加的心惊。
五年了,她曾经离他千山万水,现在却不过是几步之遥。
而他,依旧优雅如昔,俊美如昔,那一举手一投足的风姿,都带着一种魅惑般的美。然后,她看着他做在了钢琴前,高高扬起了双手,然后猛然——落下!
琴音,从他的指尖流出,却不是刚才司笑语所弹的那种欢快的音乐,而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震撼人心的音乐,回荡在展馆内,所有的人都发出惊叹之声,甚至有人已经在猜测着弹琴的人是否是一位钢琴家,更有眼尖的人,已经发现了他的长相和刚才那个小女孩的相似之处。
她曾经听过好多次他的演奏,那是一种机器般的演奏,在技法上完美无缺,可是在感情上,却是欠缺的。
然而这首《命运交响曲》却除了技巧之外,还有着一种让人窒息的压抑,这并不是曲子原本想要表露的含义,而是他自己的诠释。宛如在述说着他的命运,也被黑暗所笼罩着……
压抑,压抑得让人难受。
突然,琴音一转,之前那种压抑的感觉在渐渐的褪去,而曲中所流露出的渴望却在不断地加强着……
求而不得,思之念之……
是谁掐住了命运的咽喉,又是谁在使谁屈服!
他的眼,在弹奏的时候,至始至终都盯着她,她的心脏,仿佛被那琴音一次次的敲击着。
他……已经知道笑笑的存在了吗?而今天的相遇,也不是偶然吗?而是他事先就已经安排好的吗?
在她身边,一左一右站着的两个人,让她根本很难逃走。
如果只是她一个人的话,也许会试一试,可是现在,她的身边还有着笑笑。此时此刻,关灿灿拼命的要自己冷静下来。
而站在关灿灿身边的司笑语,显然已经认出了此刻弹琴的,就是那个和她眼睛好像的叔叔,当即表情又染上了一层兴奋之色。
到底站了多久,他又演奏了多久,关灿灿已经不知道了,此刻,时间的流逝,仿佛都变得模糊了。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无限延长似的。
当他的琴声结束的时候,她的手心、脊背处已经全是一层冷汗。
他微笑着起身,当主持人刚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他却旁若无人般的没有丝毫理会,只是径自走到了她的跟前,“灿灿,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优雅的微笑,翩翩地风度,完美的无懈可击。
可是关灿灿却有种几乎要窒息般的感觉。那一年的痛哭,那一年的决意离开,还有那一年,透过门的空隙,看到了他躺在沙发上的身影,而他的面前,却是另一个女人在朗诵着……
她最后所见的,不过是他的一个躺着的背影而已。那时候的她,无声地对他说着“再见”两个字,原以为可以再不相见,却没想到,如今却是再相见。
“司见御,好久不见。”关灿灿干涩地说道。
可是仅仅只是这样一句普通的话,两行清泪,就这样毫无预兆地从他的眼眶中滑落了下来。
她在说话,这是她的声音,不是机器中发出的歌声,而是她面对面的在对他说着话。曾经,他无数次闭上眼睛,所幻想着的声音,真真实实地出现在了他的耳边。
关灿灿愣住了,他的唇角,依旧勾勒着温文尔雅的弧度,可是他那双艳色的眸子,却被泪水弥漫着,眼泪,不断地从他的眼眶中滚落下来,带着一种让人惊叹的美。
不止是关灿灿愣住了,就连司见御的两个手下,以及周围的主持人、围观的人们,全都愣住了。
旁人只看到女人像是说了一句什么话,男人就突然泪流满面了。
“你——”关灿灿喃喃着道。
司见御似有所觉般地抬起了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手上所沾着的泪水,在在说明了他哭了的这一个事实。
原来,他对她的思念,远比他自己所想象得还要深,在她的面前,可以如此轻易的流着泪,而仅仅,只需要她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而已。
“这是五年来,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他定定地凝视着她,“灿灿,你的好久不见,也许是五年,可是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是几年吗?”
关灿灿一窒,而一直站在关灿灿旁边的司笑语则蹦跶着问道,“叔叔,你又哭了吗?”
司见御的眸光,微微地瞥向着司笑语。
关灿灿顿时紧张了起来,想要把女儿拉到身后,可是偏偏司笑语却像是对司见御很感兴趣似的,还拼命地往司见御的跟前凑,一边凑,一边还说着,“妈咪,这个叔叔就是那天我遇到的眼睛和我好像的叔叔呢。”
司见御缓缓地蹲下了身子,对着司笑语道,“不是叔叔,而是爹地。”
“爹地?”小家伙眼中闪着疑惑,“可是叔叔明明说过,不可能当任何人的爹地的。”她的记忆力本就出众,自然是还记得这话了。
“因为那时候,我不知道,我就是你爹地。”他道,这是他的女儿,是他和灿灿的女儿,五年前,她离开他的时候,就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吗?
可是即使这样,她却还是要离开他吗?
一思及此,他的心脏又是一痛。
就像父女连心一般,软嫩嫩的小手抚摸上了他的脸庞,“不哭,不哭,叔叔不哭。”小家伙道。
“不喊我爹地吗?”司见御问道。
小家伙却是转着头,目光瞥向了一旁僵直着身子的关灿灿,用眼神询问着自己的母亲。
而司见御,亦同时扬起着眸子,看着关灿灿,“你说,我是她的爹地吗?”
两双相似的眸子,正正地对着她,让她的心脏几乎就像是漏了节拍似的,甚至无法去说出违心地话。他们的眼睛,太像太像。
任何人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两个有血缘关系的人,才会拥有如此相似的眼睛。
深呼吸了一下,关灿灿艰难地道,“是,他……是你爹地。”尽管她从来不曾想过要隐瞒女儿身世,但是却也没想过,会在女儿才四岁的时候,就见到了司见御。
一听母亲这么说,司笑语立刻很是happy的喊着“爹地!”然后还挤进着司见御的怀中。
当然,绝对不是那种催人泪下的相逢,对司笑语小盆友来说,倒是更像得到了一个名曰“爹地”的玩具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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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 【243】太想你(月票100加更章节)
司见御抱起着司笑语,只觉得怀中的小家伙软绵绵的,那两只勾住他脖颈的小手,是这样的温暖……这是他的女儿,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面对着她种种异样的感觉,在知道了她是他女儿的一刹那间,全都有了解释。
曾经以为自己一生都不会有孩子,可是现在,他却已经有了她和他的孩子,一个可爱至极,像他也像她的孩子。
小家伙的脑袋还在司见御的颈窝处蹭啊蹭的,司见御把小家伙交给了一旁站着的手下。
关灿灿紧张的道,“你想要对笑笑做什么?”
“她是我的女儿,你以为我会做什么?”他转头看着她,低声地反问道。
关灿灿不觉咬着唇瓣,一个跨步,想要去把女儿抱回来,但是司见御却伸出了手,拦在了她的面前,不让她再向前一步。
司笑语显然不喜欢被司见御的手下抱着,扭动着身子,想要摆脱,但是奈何对方把她抱得牢牢的,让她根本就不能“自由”。
于是,小家伙噘着嘴巴,嘴巴里嚷嚷着,“妈咪……”
关灿灿心中更急了,正想要推开司见御的手,却冷不防司见御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抱住了她。
她本能的想要挣扎,他的声音却又再度地响起在了她的耳边,“灿灿,我好想你。”华丽而沙哑的声音,透着无尽的思念和渴望。
她的身子僵了僵,只听到他的声音,继续一字一字地敲击着她的耳膜,“我找了你很久很久,你知道吗?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吧,可是即使知道,你也不愿意见我,对吗?”
她的身子猛然一颤,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他的时候,却倏然感觉到后颈处传来了这一阵痛,随即眼前一黑,整个人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而在她眼帘合上的那一刹那,她仿佛听到了他的声音在说着,“灿灿,我太想你了,所以不想放你再离开了。”
不想放她离开?这话是……
关灿灿身子一软,头贴在了司见御的胸前,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了他的身上。
司见御打横抱起了关灿灿,动作温柔。
“妈咪,妈咪!”司笑语小脸上闪着惊慌,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会突然闭上眼睛,像睡着了似的一动不动。
“乖,妈咪只是太累了,所以要睡会儿。”司见御走到了女儿身边轻声道。
司笑语眨了眨眼睛,“妈咪在睡觉?”
“是啊,在睡觉,要过好一会儿才会醒过来,笑笑,别打扰妈咪睡觉好么?”司见御道。
小家伙立马点点脑袋,以证明自己是个乖宝宝。
因为刚才司见御紧抱着关灿灿,角度地问题,使得周围那些围观的人并没有注意到关灿灿的晕厥,是司见御动的手脚。
眼见司见御抱起着昏迷中的关灿灿,又见司笑语口口声声喊着对方爹地,众人自然不疑有他,倒是纷纷散去了。
主持人出于好心,小步跑到了司见御的身边,对着他道,“这位先生,您太太突然昏过去,不如赶紧送医院吧。”
司见御的脚步一顿,“太太?”就好像因为这个称谓,而神情有着一丝异样。
主持人还以为是自己喊错了,忙道,“抱歉,我不知道她不是……”
“不,她是。“司见御道,目光流连地看着昏迷中的关灿灿,“早在五年前,她就该是了。”如果没有那场车祸,如果他没有错了那么多的话,五年前,他们会有婚礼,他们会组成幸福的家庭,她会被冠上司太太的称谓。
而这些,现在还不迟。
“至于医院,用不着去了。”司见御落下这句话,便抱着关灿灿迈步离开。
主持人摸摸脑袋,只觉得刚才的对话,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怪异,而且那个男人的脸,总让他觉得像是在哪儿见过似的。
是哪儿呢?对了……好像是前几天他看的一本财经杂志……
主持人地瞳孔蓦地一阵紧缩,终于想起了这个男人是谁了!
是gk集团的总裁,司见御!不会错的,那双眼睛,令人印象深刻,很少会有人拥有这样的一双眼睛。
老天,他居然听到了gk集团总裁弹钢琴?!等等,没听说gk的总裁有结婚啊!
那么那个女人……和那个孩子……
主持人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发现了某个爆炸性的新闻。
————
灿灿失踪了!而他派去保护灿灿的那些人,几乎被尽数地清了个干净。穆昂紧抿着唇,脑海中闪过几个小时前手下所告知的消息。在四天前,司见御已经秘密地离开了维也纳,搭乘飞机回国了。
而司见御的班机,不是直达b市,而是k市附近的s市。穆昂几乎不用调查,也能猜到,关灿灿和司笑语的失踪,九成的可能,是司见御出的手。
否则的话,在k市,还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着他的人手。
穆昂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清冷而俊美的面庞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可是那双冰冷的眸子中,却布满着阴沉。
是他大意了,以为这样的安排,只是几个月,足够保护灿灿母女的安全了。却没料到,司见御那么快就找到了灿灿,更没想到司见御会不动声色,却找准时机,来上狠狠的一击。
一众手下,此刻没一个人敢说话,都是战战兢兢地站着,任谁都知道,此刻的昂少,心情差得很。
“全力去找她们母女的下落,我要尽快知道消息!”穆昂终于开口道,“马上去查司见御的下落!”
如果能找到司见御,那么也就代表着找到了灿灿!
当几个手下鱼贯而出的离开了房间后,穆昂的面色,除了冷然之外,还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彷徨。
灿灿,已经被表哥找到了,那么之后又会怎么样呢?两人会重新和好吗?还是……他没有把握,即使她曾经对他说过,不会再和表哥在一起,可是现在的他,依然心慌无比。
只因为他比谁都清楚,她唯一深爱过的人,就是司见御!
这时候的穆昂,并不知道有一列动车,一整节车厢都被人包了下来,而车厢内,司笑语窝在床上,显然是有些累了,睡着了。
司见御却还是抱着关灿灿,坐在椅子上,视线一直都落在着关灿灿的脸上,就像是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他的姿势,一直没有变过,仿佛是怕一旦动了,就会吵醒到沉睡着的人儿。
保镖看了下时间,从上车到现在,已经整整两个小时了,普通人的话,只怕这会儿手臂,大腿都已经发麻了。
“司先生,不如把关小-姐放到床上吧,还要再过1小时,才会抵达b市。”
“不用。”司见御淡淡地道,丝毫没有要把关灿灿放下的意思。
保镖见状,不再说什么了,他跟在司见御身边也有几年了,自然知道这些年,司见御为了寻zhao这位关小-jie,耗费了多少精力,如今找到了,自然不会轻易的松手了。
保镖退到了一边,司见御轻轻地把关灿灿颊边垂落的发丝撩到了耳后,“灿灿,你会怪我就这样把你带离你家人的身边吗?”
她静静的睡着,没有回答。
可是他知道,如果她是清醒的话,一定会怪他的吧,她最在乎的,就是她的家人了,而曾经,他也有机会成为她的家人,但是那个机会,却被他自己给生生地毁了。
司见御的睫毛颤了颤,不觉把怀中的人儿抱得更紧了些,而那半敛的眸子中,流露着沉沉的痛苦之色。
————
关灿灿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仿佛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但是却又不知道自己究竟梦了什么。总觉得好像有谁在看她似的。
是谁呢?
会是谁在用着一种强烈的,灼热的目光看着她呢?
就好像要把她整个人都吞噬了一般。
关灿灿缓缓地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是那曾经深埋在记忆中,有些熟悉的天花板。
她……是见过这个天花板的,这种花纹纹理……是在哪儿呢?!
“醒了吗?”清润雅致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关灿灿一惊,本能的转头,那张俊美如同神祗的面庞,就这样进入了她的视线中。
是司见御!
昏迷前的一幕幕,霎时在关灿灿的脑海中飞速的回放着。而此时,她才看清楚了现下的状况,他和她正躺在一张床上,而他的手,正搂着她,如同五年前一样!
她动了动身子,想要起身,想要拉开彼此间的距离,却没想到他的手臂微一使力,反而把她更加的扯进着他的怀中。
论力气,她根本就比不过他!以前她就知道这个事实了。
关灿灿深吸了一口气,抿了抿唇,对着司见御道,“放手,我想起来。”
他定定地凝视着她,随即微微一笑,“好。”在语音落下的那一刻,他的手果然从她的身上移开了。
关灿灿松了一口气,翻身下床,这才发现,这间房间,是司家老宅的房间,以前,她曾在这间卧室里过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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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 【244】不爱
这里的一切,都还和记忆中的一样,甚至在床头处,还摆放着泛黄的故事书。
触景伤情,有时候莫过于此。
尽管她已经放下了曾经的那段感情,但是当看到这本故事书的时候,却还是会鼻尖泛起一丝酸涩。
突然,她一个激灵,如果这里是司家老宅的话,那么她现在就不是在k市了!
“你把我带到b市了?”她惊诧地转头看着他问道。
“嗯,你不是一直很喜欢b市吗?这里也是你出生、成长的城市。”司见御道,虽然穆昂的势力主要是在b市,可是相对的,他的势力也在b市。
在这个城市中,他不会再让她离开他身边了。
关灿灿没想到,只是一闭眼,一睁眼,自己就从k市到了b市,“笑笑呢,你把笑笑怎么样了?她现在在哪里,我要见她!”一连串的问题,从她的口中冒出,这会儿,充斥在她脑海中的,全是女儿的安危。
他一步步地走近着她,唇角依然泛着那浅浅微笑,“她是我的女儿,你以为我会对她不利吗?”
她蓦地松了一口气,的确,笑笑是他的女儿,他应该不会对笑笑不利。不过只有亲眼见到了女儿,她才可以真正放心,“让我见笑笑!”
“不急。”他淡淡地道,缓步走到了她的跟前,他的笑容,就像是会蛊惑人心一般,而当他微俯下身子,脸靠近着她时,他的呼吸亦随之喷洒在了她的面儿上,“你知道吗?我有好多话想要对你说,灿灿……”
他呢喃着她的名字,如同轻柔的羽毛,轻轻撩动着她的耳蜗。
她本能地往后退开,一步,两步……而他,却步步逼近,她退几步,他就进几步。
直到她的后背抵住了墙壁,退无可退。
他的双臂撑在她身体的两侧,把她完全禁锢在怀中,“你就这么想要逃开我吗?”艳色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那眸中闪着一抹渴望,却也有一抹危险。
关灿灿抿着唇,没有吭声。
“可是就算你再怎么想要逃开,我也不会像五年前那样,轻易的让你离开了。”他低低地说着,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了她的脸颊,划过了她的眉眼,鼻梁,最后落在了她的唇瓣上,“灿灿,你还爱着我对吗?”
爱?她的身子猛然一震,深吸一口气,抬眼看着他,这个曾经让她爱,也让他痛,让她躲开了五年的男人,此刻就这样近在咫尺。
她的鼻间尽是他的气息,她的眼中,印着的是他的面容。
深吸一口气,她用着平静的声音回答道,“不,司见御,我已经不爱你了。”是的,不爱,在当年做出了离开他的决定时,她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彻底的埋葬这段感情了。
他的浅笑,有着一瞬间的僵硬,曾经,不是没想过她会这样的回答他,可是当真正听到不爱两个字从她的口中,用她的声音说出来的时候,心脏却还是剧烈地疼痛着,就连神经都跟着一起在抽痛着。
“如果不爱的话,你不会生下笑笑,更不会让笑笑姓司!”他就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般的说着。
这个问题,穆昂问过她,母亲也问过她,而她的回答从来都是——“生下笑笑,是因为怀着笑笑的时候,我是爱着你的,她是曾经那段美好的证明。”那一场爱情,即使痛过,伤过,可是她没有后悔过,因为……“笑笑对我来说,就像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让我有机会成为了一个母亲,而让她姓司,是因为我从来都没想过要瞒着她身世。不管我们之间好的,还是不好的,我想笑笑,都有权知道自己的身世。”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这个时间,来得太过早。
她的一字一句,无比清晰的传入着他的耳中,而她的神情,至始至终,都是平静的,就像是曾经一切的波澜,如今都已转为了平淡,甚至就连她看着他的双眸,除却了初见时候的惊讶,关心女儿的紧张,剩下的,也仅仅只是平静。
可是她的这份平静,却让他心口处的疼痛变得更加的剧烈,“是因为当年,我错得太多了吗?所以你才会不爱我吗?”司见御喃喃着道,唇几乎贴在了关灿灿的唇角边。
她想要避开,可是他的手牢牢地扣住了她的下颚,让她根本躲不开他的唇。
“司见御!”她瞪着他,“你松手!”
可是他却像是没有听到似的,双唇一下下地挪动着,轻柔地吸-吮着她的唇瓣,“我知道,当年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怕你会怪我,害怕你的无声,你的眼泪,所以冷落了你,一味地去逃避,却没有想到你的处境,你的心情。你要怎么怪我,怎么惩罚我都好,就算你现在要了我这条命都可以”
他的唇,灼热、渴求,却又小心翼翼。
“我看到了你最后来gk的监控录像,看着你进了电梯,看着你上了天台,然后再看着你走进了17楼……那时候,我真的很想杀了我自己。”这些年,那些视频,他看了无数次,也无数次地想象着,当她站在休息室的门口,看着他和方若岚在一起的时候,她是什么样的心情,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而每一次的想象,都让他心碎无比。
关灿灿被动地承受着司见御细碎的吻,眼睛莫名的有种想要泪流的冲动,可是心脏的跳动,却是一下下的,如此的规律而稳定,往昔那一幕幕,再一次浮现在了她的眼前。
“我不想要怪你,也不想要惩罚你,事情已经过去了。”她道。
他的脸上闪过一抹惊喜,“那么你肯再爱我吗?不再离开我?”
“御。”她轻轻唤着他的名字,一如当年那样的唤着,“我们不可能再重新在一起的,我已经说过了,我不爱你。”
他脸上的喜色,随着她的这句话而迅速地冻结着,“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原谅我?”他声音带着一抹沙哑地问道,眼中是慢慢的痛苦之色。
不爱,不爱,她的不爱,竟是让他这样地痛,一遍有一遍,无穷无尽,仿佛永远都止息不了。
这样的他,是她以前所不曾见过的。原来即使放下了,可是看着他的痛苦,却还是会有些难过,毕竟,这个男人,曾是她深爱的男人。
可是,也仅仅只是难过吧。
“御,我曾经对你说过,如果我要爱一个人的话,那么不论他怎么样,是富贵,是贫穷,是疾病,是健康,我都会爱;可是如果有一天,我决定不爱了,那么同样的,不管他怎么样,我也不会再爱了。”她悠悠地说道,在他的目光下,抬起手指,轻轻地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而现在,这里已经不爱你了,从五年前,就不爱你了。”
他的身子踉跄了一下,往后退开了两步,脸色变得煞白煞白的。
他的灿灿,他从来都知道,她有她自己的坚持,一旦她下定决心的话,那么……刹那间,他身体中的血液仿佛在冻结着,就连呼吸都变得艰难无比。
所以,她是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再爱他了吗?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可是口中却又说不出一句话。
司见御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过了好半晌,他才像是终于有力气挤出一句话,“真的不可以原谅吗?”
关灿灿的心中不觉有些不忍,可是却还是道,“原不原谅,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过去了,现在我只想要好好的带大笑笑而已。”
他突然嗤笑了一声,脸上带着一种破碎的绝艳,“过去了,你真的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过去了吗?”
“对我来说,是的。”她如此回答着他。感情的事情,她已经不想再碰了。
他慢慢的直起着身子,脊背挺得笔直,眸光定定地睨看着她,“那么你现在,真的已经完完全全不爱我了?”
他的目光,让她的心蓦地一揪。
“嗯。”她应着。
他的喉结动了动,双眸缓缓的闭上,犹如一尊冰雕一般,一言不发。
他的周身,散发着一种冷凝的气息,让整个房间的气压都变低了许多。
一时之间,房间中一片寂静,关灿灿看着司见御,他的脸色,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让人猜不到他此刻究竟在想些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直到他眼睛再度缓缓地睁开,“既然不爱了,那么只要让你再重新爱上我,就可以了吧。”
关灿灿一怔,当即道,“这不可能!”
“不可能么……”他勾了勾唇角,“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就像在找到你之前,我也同样的没想到,自己已经有了一个4岁大的女儿!”
说到了女儿,关灿灿赶紧道,“你让我见见笑笑。”
“如果你可以爱上我的话,自然就可以见到笑笑了。”他温柔地说着,就连看着她的眼神,都温柔得像是要沁出水来似的。
245. 【245】琴房的门口
关灿灿一凜,只觉得一股寒意猛地扑了过来,“什么意思?”如果她没有爱上他的话,是不是代表着她就见不到女儿了?
“你真的不明白我的意思吗?”司见御反问道,轻轻地拥住了关灿灿,“灿灿,既然你爱过我一次,那么再爱我一次,并不难对吗?”
即使她会觉得他卑鄙,即使是利用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可是他都已经顾及不了了,他知道,她最在乎的是她的亲人。
如果女儿是她的软肋的话,那么或许也只有女儿,才可以让她改变心意。
只要可以让她重新爱上他,就算是再卑鄙的事情,他也会做。
他感觉到怀中人儿身体的僵硬,他的唇,轻柔地贴在了她的耳畔,如同耳鬓厮磨,亲昵而缠-绵,“我已经失去了你五年的时间,不可以再失去更多了,我们会在一起的,这辈子,直到死为止……”
只有死亡,才能把他们分开。
而在此之前,他绝不会再让她离开他了!
————
也许,她之前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她以为这样对他说了,以他的高傲,会放了她,可是却没想到,她却是把她的走动范围限制在了这间老宅中,一旦她想要离开,他的手下就会限制她的外出。
当然,还有一点和她预想不同的是,他并没有限制她使用任何的通讯工具,甚至电脑网络都随便她上。可以说在这个宅邸中,她的任何要求都可以得到满足,只除了见女儿,以及离开。
关灿灿打了个电话给母亲,果不其然,因为她和笑笑突如其来的失踪,家里几乎是乱成了一团,所有的人都在四处找她,母亲和外公还报了警。
关灿灿不想让母亲担心,于是道,“妈,我没事儿,只是……只是遇见了司见御,有关笑笑的事情,需要和他好好谈一谈,毕竟他怎么说,也是笑笑的父亲。我现在和他在b市这边,因为当时事发突然,所以也没来得及通知家里,等到笑笑的事情解决了,我会和笑笑回k市的。”
关灿灿尽量用着缓和平稳的口吻说着,仿佛事情很是普通,根本没什么要紧的。
可是张怡毕竟是关灿灿的母亲,深知以自己的女儿的性格,就算再怎么事发突然,也不至于连个招呼都不和家里人打,就去了b市。这只能说明,当时的情况,已经超出了女儿的掌控范围,让她连个电话都没办法打。
想到司见御对女儿的那份执着,张怡不由得担心了起来,“灿灿,是小御他为难你了?”
“没有。”关灿灿否认道,“他没有为难我,只是想要和我聊下笑笑的事情而已。我没有事儿,真的。”
可是女儿越是这样说,张怡却越是担心。
“灿灿,你对妈说实话,小御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妈,你觉得他会对我做什么不好的事呢?”关灿灿反问道。
张怡想了想,倒觉得也是,司见御找了女儿这么多年,现在找到灿灿了,只怕会当菩萨似的供着了,又哪里还会伤害呢?
这样一想,张怡倒是松了一口气,“那好,你自己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笑笑,有什么事儿,都记得要打电话给妈,不要自己一个人承受,知道吗?”
母亲的话,让关灿灿觉得心中暖暖的。不管她发生了什么事情,母亲始终是会站在她的身边,陪伴着她,用尽全部的爱来成为她最坚实的后盾。
就算有再多的伤心,再大的委屈,在母亲身边,就觉得心绪会慢慢的平静下来。
“我知道了,妈!你也好好照顾你自己,还有,让外公外婆别忧心。”关灿灿又和母亲说了一些,这才结束了通话。
又想了想,她拨了穆昂的号码。
没多久,电话中传来了穆昂的声音,“喂,是谁?”
听着这个声音,关灿灿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倒是穆昂,在一片平静后,像是有所觉地道,“灿灿,是你吗?!”
关灿灿一怔,抿了抿唇,这才回答道,“是我。”
“你怎么样了?是司见御把你带走的吧。”他急急地问道,口气中有着掩不住地担心。
对于穆昂会知道这一点,关灿灿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毕竟,以穆昂的本事,会知道这些并不奇怪。而她,之所以打这个电话,并不是希望穆昂赶到b市这边来帮她什么,而是——“我很好,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什么。”
她不想要再把他扯入她和司见御的事情之中来,当初的离开,迫不得已的求他帮忙,已是给他惹来了许多麻烦,欠下了他恩情,而现在,她不想让他在招惹麻烦,不想让他陷入和司见御的争斗中去。
“灿灿,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就凭你这一句话,我就会相信你真的没事吗?”穆昂道。
“是,如果你不相信的话,那么我请你相信,相信我是真的没事。”关灿灿回道,“穆昂,这是我和司见御之间的事情,所以我想自己来解决。谢谢你一直以来帮了我,可是这一次,我想靠自己。”
电话的另一头是一片的寂静,过了良久,清冷的声音才再度传来,“如果靠你自己还不够呢?你觉得可以只凭自己的能力,能从司见御身上争赢什么吗?如果他有一天,要和你抢笑笑的抚养权呢?”他知道,这是她最害怕的事情。
“不管如何,我还是要试试看,试试只靠自己,行不行!”她回答道,如果事事都要去依赖别人的话,那么当有一天,只能靠自己的时候,恐怕她就会完全不适应吧。
穆昂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最后问了句,“你现在人在哪里?”
“b市。”这是她的回答。
————
关灿灿在宅邸里面找了许久,却并没有找到笑笑,宅邸里,几乎每一间房间的门她都打开了,只除了那间琴房……
她站在琴房的门口,那扇门,仿佛重若千斤般。
可是,只剩下这个房间,她还没有看过了。虽然知道笑笑在里面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如果让她就此放弃看里面,却又做不到。
深吸一口气,关灿灿就像是用尽全力般地推开了门。
琴声,从房间里传了出来,她的眼睛,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坐在钢琴前。他轻闭着眼眸,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不断地游移着,敲击着……
刹那间,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傍晚,当她站在琴房外,看着方若岚的身体和他贴在一起……
那种被背叛的痛苦,那种终于知道他不需要她的悲哀,又再度被此刻的情景所勾了起来,那无力的感觉,即使拼命的想要嘶吼,想要呐喊,想要说话,可是最终从喉咙口所涌出的,却只是无意义的“啊~啊~”声。
那一刻的情景,是压断了她心中所有希望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是让她终于决定着要离开他!
而现在……和当年不同的是,房间中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而那琴音,是她所无比熟悉的,是当年她离开前,最后所做的曲子……那首她在车祸之后所写的描述着她心情的曲子。
尖锐想琴音,痛苦的压抑,都像是沉重到打不开的枷锁。
关灿灿怔住着,没有想到在五年后的今年,她还会在这里听到这首曲子。当年,正是她在找这张曲子的曲谱,才会想着再试一次,再和他谈一次,怀抱着某种希望的来找他,却真正让她绝望。
而现在,当她打开了这扇门,听到的,却还是这首曲子。
有些事情,就像冥冥之中有注定似的。
像是感觉到了她的注视,他的眼睛缓缓地睁开,朝着她看了过来,琴音,随之停了下来。
司见御站起身,朝着关灿灿走了过来,当他看到她眼底的那抹一闪而逝地沉痛时,倏然间仿佛明白过来什么似的,猛地遮住了她的眼睛,“别去想了。”他的声音,沙哑地响起在了她的耳边,“如果当年,我早知道你在门外,看着这些,如果我知道你会来找我,如果我……”他有些说不下去了,当他从古管家的口中知道这些的时候,当他在她离开后,才把她所经历的那些,一点点的通过监控,通过别人的口述所拼凑起来的时候,那份痛苦、懊悔、自责几乎要淹没了他。
顿了一顿,他才继续道,“那时候,我就不会让你这样离开,我会告诉你,我最爱的人是你,唯一爱过的人也是你,除了你之外,我没有爱过其他人。会和方若岚……”
“会和谁在一起是你的自由。”她打断着他的话,抬起手把他遮挡着她视线的手拉下来,“那时候我们已经解除婚约了,你和谁在一起,其实都没关系。”
司见御的眸色一沉,低低地自嘲着,“是啊,那时候我们已经解除婚约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氛。
“你知道我每次弹这首曲子,在想着什么吗?”他突兀地道,再次打破着在这份沉默。
246. 【246】谎言也不愿意说
关灿灿微楞了一下,不明所以地望着司见御。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如梦似幻的微笑,“我在想着,如果那时候被车撞的那个人是我就好了,这样你就不会承受那么多的痛苦,也不会离开我。甚至我还想着,如果有一天我真被车撞了,你是不是就会出现在我面前。”
关灿灿的心脏,猛然地漏跳了一拍,“你在……开玩笑吗?”她声音有些干涩地道。
他浅笑盈盈,“你觉得我像是在对你开玩笑吗?”
她怔然着,他的眼神是认真的,在在表示着他没有在开玩笑,而是说真的。别开眼,她道,“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而且……即使你被车撞了,我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你还真狠心呢。”他呢喃着,手指轻轻的撩动着她颊边的发丝。
她的身子往后退开了一步,和他拉开了距离,“司见御,我和你已经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了。所以有些事情,有些感情,我放下了,你也该放下了。”
“放下?”他怎么可能放得下,这份刻骨铭心的爱,如果放下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剩下什么,“灿灿,我和你之间,并不是什么关系都没有,即使我们接触了婚约,可是我还是笑笑的父亲!所以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永远都牵扯不清!”
关灿灿一窒,他是笑笑的父亲,而她是笑笑的母亲,只要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女儿,或许真的如他所说的,他们的关系永远都牵扯不清。
“要怎么样,你才肯让我见笑笑?”她深吸一口气问道。
“我说过的,只要你愿意重新爱上我,自然就可以见到笑笑了。”他道,“不过你可以放心,笑笑是我的女儿,我自然会好好的对她的,不会让她受苦。”
她当然知道,他不会苛待女儿,可是作为一个母亲,不能见到自己的孩子,却是最大的痛苦。她瞪着他道,“司见御,你已经伤过我一次了,你现在非要用女儿,再来伤我一次吗?”
他的脸色顿时又变得苍白了起来,身体僵直着,眼中染上了痛苦之色。过了许久,他才低低地道,“可是灿灿,除了这个之外,我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才能让你爱上我了。”
————
关灿灿晚上什么东西也没吃,就睡下了。她知道,以司见御的势力,除非他主动让她见女儿,否则她根本就见不到。
即使她报警,恐怕也无济于事。
尽管知道女儿不会有事,但是她满脑子却还是疯狂的想着女儿,想着她吃什么,睡得好不好,有没有哭闹……想得太多,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却根本没有睡意。
倏地,她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响起,然后又是关门声。
紧接着,是很轻微的脚步声,一步步地接近着床边。
关灿灿没有睁开眼睛,这个时候,能够走进这间卧室的人,想来也只有一个人而已。
片刻之后,脚步声没有了,而一双微凉的手,轻轻地碰触上了她的脸。
那手指,细细地划过着她的眉眼,她的鼻梁,她脸颊上每一寸肌肤,最后落在了她的唇瓣上。兴许是因为闭着眼睛的关系,所以这份触感,也变得越发的鲜明着。
她浑身僵直着,明明他的手指是微凉的,但是她却觉得仿佛在变得越发的灼热。突然,她的脸上感觉到了他的呼吸,紧接着,有湿润温暖的什么贴上了她的脸颊。
是他的唇!他在吻她!
她骤然的反应过来,身体变得越发的僵硬。而他的唇,沿着她的脸颊,一点点的亲吻到了她的唇瓣上,再顺着她的下颚,一路往下……
关灿灿再也忍不住了,猛地睁开眼睛,喊道,“别,住手!”
此刻,她的睡衣领口已经敞开了,最上方的两颗扣子也已经解开了。
而他正埋首在她的脖颈上,温润的唇瓣,贴着她颈上细嫩的肌肤。
他微微地抬头,漆黑的室内,令她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的模糊的轮廓而已。
“不想装着睡了吗?”夜风般的声音,响起在寂静的空气中。
她一个激灵,原来他早就知道她是在装睡了吗?
他再度低下了头,唇这一次落在了她的肩膀处。她肩膀的部位,因为还有疤痕的存在,所以肌肤凹凸不平着。
他的唇很轻易地就找到了她的伤疤,细细地吻着,无限疼惜。
关灿灿只觉得疤痕处仿佛在燃烧似的,明明伤早就好了,但是这会儿却又热又痛!
“还疼吗?”他低问着。
她微咬着唇瓣,“五年了,早就已经不痛了。”
这一刻,他感觉到他呼吸的沉重。
“我想睡了,请你出去。”她道。
可是他却固执地抱着她,显然要和她一起睡。
她费力地挣扎着,想要推开他,但是却没办法推开分毫,反而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很想这样抱着你睡,每一晚,我都在这样想着……”他把她摁进着自己的怀中,不断地说着。
“如果你是想要我的声音再帮你入睡的话,那么我可以现在找本书给你念,但是请别这样抱着我,我想我们现在的关系,并不适合这样。”关灿灿冷冷地道。
司见御搂着她的手猛然一僵,“那么我宁可选择这样抱着,你可以声音都不用发出。”比起入睡,他更想要的是这份抱住她的感觉,嗅着她身上的气息,这让他一颗彷徨的心得以安定。
关灿灿的脸被迫贴着司见御的胸口,她甚至不知道这会儿的司见御,眼睛是睁着的还是闭着的。
他的意思是,他宁可失眠吗?
这五年来,他是在方若岚的声音中入睡的吗?又或者是还依靠着那些药物?
关灿灿不觉地想着,而耳边,听到的是他心脏跳动的声音,一下一下,那样的清晰,仿佛一如当年,他也是这样抱着她,而她,听着他的心跳声。
只是此时此刻,她和他,谁都没有睡着。
————
关灿灿顶着两只熊猫眼,一宿没有好好睡,然她整个看起来有些憔悴,反观司见御,却是精神很好,一点都看不出失眠的样子,只是他眼底的那抹青黑,却让她知道,她至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睡了,才会形成这种青黑。
第二天的早饭,关灿灿没有吃,而中饭,她依旧没有吃。
当司见御站在她的面前,看着桌上没有动过的饭菜,不觉问道,“怎么了,不喜欢这些菜吗?”
关灿灿抿着唇,这些菜,全都是她当年喜欢吃的,也都是按着她的口味所做的,可是——“我要见笑笑。”
他微蹙了一下眉,拉开椅子,在她的身边坐下,拿起了另一双干净的筷子,夹起了其中的一个墨鱼片,放到口中轻尝了一下,缓缓道,“还不错,这个厨子,是我特意从你当年喜欢吃的那家餐厅找来的,我记得你挺喜欢吃这个墨鱼片的。”
说着,他又夹起了一块墨鱼片,递到了她的唇边,“尝尝。”
她却看都不看唇边的墨鱼片,只是定定地看着他,重复着自己刚才的话,“我要见笑笑。”如果说他的依仗,是女儿的话,那么她的依仗,就是她自己。
他紧抿着唇,明白着她的意思。如果不让她看到孩子的话,那么她就会绝食。
明知道她是太过在意孩子,但是他的心中却有着一种怒气,她为了另一个人,甚至不惜损害身体,即使那个人——是他们的女儿。
而在怒意的同时,却也有着一种悲哀,“为什么,你宁愿绝食,也不愿意说一声你爱我呢?”
她抿唇不语。
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轻轻地蹲在了她的跟前,微仰着下颚,用着一种乞求的眼神看着她,“灿灿,只要你说你爱我,只要你说了,我也会相信,会带你去见女儿。”
他要的,只是她这一句话而已,只是要他再给她一份希望。
她的心神一震,他的眼神,让她的心仿佛被刺痛了一下,“我不会说的,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
他的睫毛颤了颤,声音带着一种颤意地道,“就算是谎言,也不愿意说吗?”
“是。”她的声音没有迟疑,语气是这样的坚决。
他蓦地笑了起来,笑声带着一抹苦涩和凄厉,“哈哈,真没想到,我司见御也会有今天,就连想要个谎言都要不到!”
“我要见笑笑!”这是她第三次开口说道。
“好,我让你见,你现在把些饭菜都吃了,我马上就让你见!”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
下一刻,关灿灿没有迟疑的端起了手中的碗,开始不断地扒饭,夹在,一口一口地吃着,吃得飞快,也吃得狼狈。
她的双颊被饭菜弄得胀鼓鼓的,拼命地在吞咽着,甚至有些连咀嚼都来不及,就好像是要争分夺秒,迫不及待地要见女儿。
可是她越是这样,却让他越是胸口有着一阵阵的刺痛。
桌上的菜很多,早已超出了她的饭量了,可是她还在拼命的吃着,吃得满脸通红,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247. 【247】我们结婚吧
“够了!”司见御一把拎住了关灿灿的胳膊,制止她再吃下去。要是真把桌上的这些菜全部吃完,只怕她会活活胀死。
她费力地咽下着口中的菜,喘了口气,脸色这才恢复了些正常,“不是你让我全部都吃完吗?”
他的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握着她胳膊的手不觉收紧着,她只觉得胳膊上不断地传来着一阵阵的痛意,但是她却没有喊疼,只是直直地瞪视着他。
“好,我带你去见她!”他道,这是他的妥协,他对她的妥协。只因为他舍不得看到她伤害她自己的身体。
司见御拽着关灿灿,一路来到了宅邸外,把她塞进了门外停着的一辆宾士车上。
虽然车内的座椅很是柔软,但是关灿灿还是摔得有点七晕八素,司见御坐在了她的旁边,对着前排的司机报上了一个地址。
这是一个她很是陌生的地址,并不是以前她曾去过的地方。
司机开着车,一路上,车内寂静无声。司见御沉着一张脸,任谁都能看得出,他此刻的心情,恐怕是差到了极点。
司机战战兢兢地开着车,不敢去猜测司见御和关灿灿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司见御低着头,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刚才,他又有些失控了,就算拼命的压抑着自己,就算告诉过自己无数次,就算她拒绝他在多次,也是理所当然的,他要一步步地让她再度爱上自己,可是刚才,他却还是痛着,也同样的弄痛了她吧。
关灿灿不知道此刻司见御究竟在想些什么,她满脑子只想着要快点见到女儿。
车子莫约开了半个小时,开进了一带别墅区,而关灿灿倏然注意到,这些别墅的造型,并不是平时看到的那些,而是一个个像是童话世界中的屋子。
简直——就像是进入了一个童话街似的。
b市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一个地方了?!至少在五年前,她可以确定这些是没有的。而且要建造出这样的一片别墅建筑,也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
而在街道的尽头,她看到了一个小型的游乐园,游乐园中,有许多孩子们所喜欢的娱乐设施。
车子停在了游乐场前,关灿灿跟着司见御下了车,相比较其他的游乐场,这个游乐场有些空荡荡的。
难道女儿是在这个游乐场中?!关灿灿心中猜测着。
不过这个游乐场,除了没见到什么游客外,关灿灿倒是看到不少的工作人员,每个游乐设置前,都有专门的工作人员在。
走了几分钟后,她听到了一窜银铃似的笑声。
关灿灿几乎立刻就认出了,那是女儿的笑声!
她本能地顺着声音奔上前,就看到自己的女儿正在玩着旋转木马,而一起玩的,还有十来个年龄相仿的小孩,并且同时有好几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在随身保护着。
关灿灿有些傻眼,完全没料到见到的会是这样一幅情景。
突然,司笑语看到了关灿灿和司见御,兴奋地嚷道,“爹地,妈咪!”说着,还冲着他们兴奋的扬扬手,等到旋转木马一停,小家伙立刻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跳了下来,然后迈动着两条小短腿朝着关灿灿冲了过来!
“妈咪,我好想你!”小家伙一头扎进了关灿灿的怀中,亲昵的蹭着她的胸口,“不过爹地说妈咪有事情,要笑笑乖乖的,笑笑有当一个乖孩子!”
关灿灿只觉得一颗彷徨的心终于落了地,只有把女儿搂在怀中,她才感觉自己仿佛又活了过来。
摸着女儿的脑袋,关灿灿关心地问道,“这两天都是怎么过的?”
“弹琴啊,玩啊……对了,还认识了好多小朋友!我还教他们德语和英语呢。”小家伙掰着手指头道,随即就拉着关灿灿到那一群小孩跟前,显然要把自个儿的母亲介绍给她新认识的这些朋友。
关灿灿心中满腹的疑问,这些孩子都是哪些人的孩子?为什么会有一群4、5岁的孩子陪着笑笑呢?!只是她知道,这些疑问,都需要司见御来给她解答。
介绍完毕了朋友后,司笑语一手拉着关灿灿,又一手拉着司见御,显然很高兴地道,“妈咪,爹地,我们一起玩,好不好!爹地说,这个游乐园,他要送给笑笑呢!”
关灿灿吓了一跳,一整个游乐园?!
她原本以为这个游乐园,是司见御为了女儿租下的,却没想到,根本就是他的。
“还有那些好可爱的房子,爹地说,全都是给笑笑的,笑笑喜欢哪个房子,就可以住哪个房子。”小家伙继续扔下惊人的消息,令得关灿灿又是一阵愕然。
如果说这些东西,是司见御临时准备起来给笑笑的,根本不可能,不论是游乐场,还是那些造型童话的别墅,都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弄出来的,至少需要几年的时间。
可是在此之前,司见御根本就不可能知道笑笑的存在!
司笑语显然不清楚自个儿母亲心中的满腹疑问,这会儿的她,只是享受着和父母一起玩的乐趣。这还是第一次,她和爹地妈咪一起在游乐场的。
“爹地以后会常常陪我玩吗?”在刚玩了咖啡杯后,小家伙抬头看着司见御道,认真的神情,还有那带着期盼的眼神,让司见御的心中蓦地一软。
他看着灿灿的眼神,是否也是这样的期盼?
应该是更浓烈吧,因为他的期盼,远胜于一切。
司见御蹲下了身子,视线几乎与女儿平行,“你希望我常常陪着你玩吗?”
小家伙立刻点着脑袋。
“那好,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玩,陪着你长大,以前没有陪你,而以后我会加倍的陪你。”司见御一边说着,一边扬起眼帘,看着关灿灿道,“灿灿,你说对吗?”
司笑语不由得也转头看想了关灿灿。
两双相似的眼睛,又一次同时注视着她。
她知道,他在让她骑虎难下,在让她不得不顺着他的话回答,可是面对着女儿这样希翼的眼神,她却不想要打碎。抿了抿唇,关灿灿开口道,“如果笑笑希望爹地陪你的话,那以后可以多找爹地来陪你。”
小家伙的脸上,顿时满是灿烂的笑容,可是关灿灿却是五味参杂。
这是孩子的天性吗?即使笑笑是在外国长大,即使外国的单亲家庭,并不像国内这样少,也有不少孩子,是没有父亲或者没有母亲的,笑笑在那儿,并不显得异类,而她也从来没表现出有多渴望拥有一个父亲的样子。
可是……在笑笑遇见了司见御后,却明显的有着一种依恋。
她知道,这种依恋,并不是司见御给了笑笑多少东西,而是发自女儿内心的一种依恋。
司见御抱起着小家伙,柔声地道,“笑笑,妈咪会说谎吗?”
“不会!”小家伙立刻很严肃地表示着,“妈咪从来不对笑笑说谎的!”
“哦?所以刚才妈咪说的话,应该会说话算数,对吗?”司见御道,这话,看着像是在问司笑语,实则却是在对关灿灿说。
“嗯。”小家伙又重重地点了点脑袋,以表示自个儿的妈咪是多么诚实可靠的人。
司见御意味深长地看着关灿灿,继续陪着女儿玩,而关灿灿却沉默着。
小家伙的精力有限,又玩了一会儿,便打着哈欠,趴在了司见御的肩膀上沉沉地睡着了。关灿灿想要接过女儿,但是司见御道,“不用,我抱着就好。”
小家伙的脑袋趴在他的肩膀上,嫩嫩的小手还勾住着他的脖颈,嘴巴里一坨口水渗出,沾湿着他的衣服,可是他却没有丝毫厌恶的感觉,只觉得可爱得紧,甚至看着小家伙的睡颜,会让他想到,关灿灿小的时候,是否也是这个样子。
女儿的很多地方,总会让他联想到了灿灿!
“女儿你已经见到了,她很好。”司见御道。
“这两天,她都是在这儿吗?”关灿灿问道。
“对。我有专门的人照顾她,保护她。”
“那这个游乐场和那些童话造型的房子,又是怎么回事?”
她问着她心底的疑惑,而他的表情,而他的表情有着些微的变化,“是我准备着,给我们的孩子的。”
她怔了怔,失口道,“怎么可能,你那时候根本不知道笑笑的存在!”
他瞥了一眼趴在肩上沉睡的小家伙,再抬眸看着她,“是啊,我不知道。”声音,竟是透着一抹苍凉,“所以,我只是在想着,如果我们将来还能再有孩子的话,我该给这个孩子什么,他(她)又会喜欢什么?这个游乐场,还有那些屋子,就是我给幻想中的孩子的礼物,许多东西,都是我亲手准备的,每一年孩子会需要的东西,衣服、鞋子、玩具……”
关灿灿怔然着,只是因为一份幻想,就可以准备这么多的东西吗?
耳边,仿佛又听到了司见御说着,“可是现在,你真的给了我一个孩子。灿灿,和我结婚吧!”
他浅笑盈盈,目光灼灼,那眼神,是势在必得。
而她,恍如隔世!
————今天晚些时候,会有加更,比较晚,等不住的亲们可以明天早上来看~
248. 【248】曾经去过的地方(月票125票加更)
关灿灿觉得,自己仿佛是听错了,仿佛时间在倒回着,倒回着曾经美好的那一幕,他向她求着婚,而周围是家人们的祝福。
可是现在——
“你……在说什么?”她不确定地问道。
“我们结婚吧。”他重复了一遍道,“我要和你结婚,我要你爱上我,我们原本早该在五年前结婚的,现在,已经迟了五年了!”
她沉默着,过了片刻才道,“是因为笑笑吗?”
“如果我说是为了给笑笑一个完整的家庭,让她像别的孩子一样,有着父母的陪伴,这样,你就会答应和我结婚吗?就会爱我吗?”他反问道。
她一窒,如果是为了女儿,她该答应吗?!
她的犹豫,却让他自嘲一笑,“我很想要这样说,一切都是为了孩子,这样或许你会答应,可是灿灿,我想要娶你,和孩子无关,只是因为我自己而已。是我司见御,想要娶关灿灿!”
她该是他的妻子的,五年前就该是的,只是这一切,却是被他自己生生给毁掉着。
“告诉我,要怎么样,才可以弥补你所受过的伤害;告诉我,要怎么样,才可以抚平你所承受过的痛苦?”他定定地看着她,这样地问道,而她,却一时之间,什么都说不出口。
是有太多的话想要说,却又有太多的话,如今再说已经毫无意义。
天色,不觉暗了下来,夜晚,当关灿灿搂着女儿,在女儿睡着后,她却是怔怔地看着女儿的睡颜,脑海中,不断地回想着司见御所说过的话。
这会儿,司见御没有再拆开她和笑笑,笑笑甚至在临睡前,还特意跑到了司见御的面前,在他的额头上印上了一个晚安吻,而以前,只有穆昂才有着这个待遇。
笑笑咯咯地笑着,搂着司见御的脖子,撒娇地说着,“爹地,晚安。”那是舔犊之情。
而她,真的该给笑笑一个完整的家庭吗?关灿灿想着……片刻之后,她缓缓的站起身,轻轻地退出了女儿的卧房。
当她走到走廊的时候,看到了古管家。五年的岁月,古管家看起来也更加苍老了些。
“司见御现在在哪儿?”她上前问道。
“少爷在琴房。”古管家道。
关灿灿微怔了一下,随即转身,朝着琴房走了过去。
“关小-姐。”古管家出声喊住了关灿灿,“自从你离开后,少爷只要一回到老宅这边,每晚都会在琴房里不停地弹,一直弹到两只手都肿了,还在弹着。陆先生当初还警告少爷,如果他再这样弹下去的话,只怕过不了几年,他的手就会废了,可是少爷却还是照样地弹。”简直就像是一种自我惩罚似的。
古管家还记得有一次,他实在忍不住,劝着少爷道,“少爷,别再弹了,如果你的手真的废了,那该怎么办?!”
可是少爷却是满不在乎地回着他,“如果真的废了,那么就废了吧,如果不弹的话,我会感觉不到灿灿的!只有弹着她的曲子,我才会觉得,她好像就在我身边,好像还没有离开。”
那一刻,古管家终于明白了,对方是着了魔,发了疯!
“如果可以的话,还希望关小-姐你能劝劝少爷,恐怕也只有你说的话,少爷才会听了。”古管家道
“我知道了。”关灿灿轻喃着,缓缓地走向了琴房。
当她推开琴房的那一刹那,尖锐而撕裂般的琴声,再一次地响起在了她的耳边。
依然还是那一首曲子,而他却已经不知道弹了多久了。
即使手会废,他还是要弹吗?
“够了!别再弹了!”她猛然地道。声音不响,几乎被琴声所盖过。
可是下一刻,琴声却还是戛然而止。他转头,朝着她看了过来,显然是听到了她刚才的话。
寂静的琴房中,仿佛还残留着刚才的乐声。关灿灿走到了司见御的跟前,拉起了他的手,看着他已经红肿的手指。
显然,他至少已经弹了好几个小时,所以手指才会这样。
而他,静静地任由她看着他的手,接受着她的摆弄。这是相遇后,她第一次主动地抓住他的手,第一次主动的靠近着他。
心脏,在砰然地加速着跳动,他的眼看着她,有种痴了的感觉。
“你弹了多久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在了寂静的琴房中。
“没多久。”他轻描淡写地说着,“怎么了,没有陪着笑笑睡吗?”
“她已经睡着了。”她道。
他突然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所以,你特意来琴房,只是你自己想来找我,对吗?”
她的手被他牢牢地握在手心中,可是这一次,她却一反常态的没有挣扎,只是垂着眼眸,看着两人的手,“现在有空吗?”
她不答反问,他的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却随即道,“有。”只要是她,他什么时候都会有空。
“那可以陪我去一个地方吗?”她再次地开口道。
“好。”他柔声回答道。
她的手从他的手中抽出,突然之间,他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就好像,刚才明明是握住的,明明是无比贴近的,可是转眼间,却什么都没有了。
不会的,她已经在他身边了,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他已经不是什么都没有!他在心中这样地安慰着自己,跟上了走出着琴房的她。
关灿灿一路走到了宅邸的门口,夜晚的空气,带着一份冷寂。她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着他道,“你的车呢?”
“在车库。”司见御道。
“那车钥匙呢?”她再问道。
“在我身上。”他回道,“你想去哪儿?”
可是她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径自走到了车库前,车库里,倒是放着好几辆豪车,每一辆都是数百数千万的豪车。
她朝着他伸出了手,手心平摊着,摆明着是讨要着什么。
司见御眸光闪了闪,从身上摸出了车钥匙,放在了关灿灿的手心中。
“是哪辆车?”她再次地问道。
他走到了其中一辆法拉利前,“是这辆。”
她走到了车前,打开了车门,眼看着就要坐进驾驶座上的时候,他倏然地拉住了她的胳膊,“让我来开。”
她瞥着他,他的手握着她的胳膊,很紧,却也同时有着一种微微的颤意,就好像是在害怕着什么似的。
他在害怕着什么?!怕她开车吗?还是怕她……
“我开。”她道。
“不!不要开车!”他的声音骤然一响,随即,他像是也发现自己反应过度了,又压下了音量道,“你告诉我,你想去哪儿,我都可以开车带你过去。”
“可是我想自己开!”关灿灿坚持道,抬起手,一点点地掰开着司见御扣着她胳膊的手指,“在国外,我也常常开车,所以,不会有事的。”
他的唇动了动,看着她坐在了驾驶座上,却终究是没再说什么,转而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只是当她发动着车子,把车子驶出了车库,在路上行驶着的时候,他的脸上,却还是有着浓浓的担忧。不是怕他自己的安全,只是担心着她的安全。
自从她发生了车祸后,他就怕她开车,甚至他无数次地在想着,在自责着,如果当年他没有让她去学开车的话,她就不会发生车祸了,也就不会有后面的这些事了。
然而,当她把车开上大路的时候,当她越来越接近目的地的时候,他的眉头微微的蹙了起来,而脸色有些发白。
这条路,是通向那个地方的必经之路,她现在要带他去的地方,是那里吗?
车子,终于停了下来,而在停下的那一刻,他脸上的血色,也已经褪尽。
关灿灿解开了安全带,打开了车门,径自下车,朝着江边慢慢的走去。
现在,时间已经接近着凌晨,江边的人也很少,一眼望去,只有很少的几个身影。而江面,一如那一晚,那样漆黑深沉,冷风吹过,江面上波浪不断时沉时浮,击打着江壁,发出着啪啪的水声。
司见御手指艰难的解开着安全带,明明平时很轻易可以解开的,可是这会儿,就像是牢固的绳索一般,让他觉得这样一个动作,都是那么地困难。
推开着车门,他有些踉跄的走下了车。他的眼,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这个地方,这五年来,他来过无数次,每一次的来,都是痛彻心扉,全身都被着悔恨所淹没。
想象着她在这里,是什么样的心情,又是什么样的表情。
而现在,却是她亲自把他带来了这里,他不敢去多想,不敢去多问,只怕一切都会是他不能负担之重。
关灿灿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看着司见御。
可是她的目光越平静,却越是让他心慌。她明明距离他只有几步之遥,明明只要再走几步,就可以到她面前,为什么他却会觉得,他和她之间,仿佛隔着很长很长的距离,长到很可能他用尽一生,都无法真正地靠近着她。
“这里,是我离开前一晚,来过的地方。”她缓缓的张开口,对着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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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 【249】声音原来是种讽刺
司见御的脸色更加苍白,一步一步,走到了她的跟前,这短短的几步路,却像是在耗尽着身体所有的力量似的。
“我知道。”他声音干涩地吐出了这三个字。在她离开后,他一步步地还原着她离开前的轨迹,从古管家的口中,从穆昂的口中,知道了她曾经来过这里。
她轻轻一笑,笑容却有些飘渺,“那你一定不知道,我在这里,当时到底是在想什么吧。”因为那些,她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可是现在,她却想要完完整整地告诉他。
关灿灿慢慢地前方走去,而司见御则跟在她的身后,她越来越接近江面,直到她的脚尖距离江面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他猛然地从她身后紧紧地抱住了她,“不要!”他低喊着,双臂紧得要命,还带着一丝微颤,似乎深怕她会这样一头栽下去。
“放心,我不会跳下去的。”关灿灿淡淡地道,“当年我都没有跳下去,现在更不可能跳下去了。”
他的身子骤然一僵。
她抬起手,一点点地拉开了他拥着她的双臂,转过身子,正面对着他,“当年的车祸,让我失去了声音后,医生又诊断出我很可能不能再有孩子,那时候你和方若岚在一起,我并没有怪你,毕竟,她比我更适合,她的声音,可以让你入睡,而她,也能为你生下孩子……”
“我没有和……”他想要开口解释,可是她的手指却压在了他的唇瓣上。
“已经不重要了。”她摇摇头道,“那时候,我只是觉得可笑而悲哀,我拼命地在想,你爱的到底是我的人,还是我的声音。没有声音的我,对你来说,已经根本不能让你入睡了,即使晚上,你抱着我,也还是失眠。可是在休息室中,当方若岚像以前的我那样念着书的时候,你却可以安然地闭上眼睛……”
她顿了一顿,继续道,“其实那时候的你,已经不需要我了,可是我却还像再自私一次,所以来老宅找你……”
“别再说下去了!”他打断着她的话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看到了什么,也知道你是怎么离开那儿的!”当从古管家的口中知道这一切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有种崩溃的感觉。
“是吗?那么应该是古管家告诉你的吧。”她猜测着,当时也只有古管家在场,“后来我开着车,来到了这里,我不断地哭,拼命的想要喊出声音了,觉得如果我还有声音的话,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地去喊,都没有办法说话,发出的只是一些无意义的破碎的音。”
关灿灿说着,目光瞥向着那沉沉的江面,记忆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那一刻,那样声嘶力竭地呐喊,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那时候,我就这样站在江边,心中是一片绝望,我听着江水不断拍打的声音,就像有一个声音在蛊惑着我似的,说只要跳下去,就可以什么都不用去想了。一瞬间,我是真的很想很想就这样跳下去,因为那种绝望,几乎把我整个人都要压垮了,我所构建的未来,全都在崩塌。”
他的心中一痛,这时候,不止是脸色发白,就连唇也发白着,没有着一丝的血色。那时候的她,已经绝望到想要跳下去了吗?
而她的这份绝望,却都是他给予的!
“御,那种绝望,你明白吗?痛到了极点,却不知道该怎么办,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黑色……那时候,我唯一可以活下去的办法,就是离开你,彻底的远离这份绝望和痛苦。”这些话,她从来不曾对别人吐露过,她以为,当她真的说的时候,会很痛苦,可是出奇的,却是什么感觉都没有。好像只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似的。
那以往的一幕幕,在她说的时候,依然掠过着眼前,不断地重现着,当时的那种心情,她依然还记得,但是却像是在看着一本五年前已经放过一次的影片一样,只是旁观着,而没有融入进去。
司见御晃了晃身子,整个人几乎摇摇欲坠,而他的双手紧紧地握成着拳状,指甲不断地陷进着手心的皮-肉中,刺痛着掌心。
她的离开,竟然是那时候,她唯一可以活下去的方法吗?那个时候的他,到底是把她逼到了什么样的地步,才会让她落到如此地步呢?
他明明是深爱着她的,明明是最最舍不得她受伤的,可是偏偏,却伤她至深。
他的耳边,听到了她的声音说着,“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在五年前就结束了。”
结束了吗?不,没有结束……他和她之间,还远远地没有结束……司见御的唇颤了颤,沙哑地道“怎么可能结束……灿灿,别和我说结束好吗……”
他的脸色,在月光下,是如此的苍白,而他的眸色中,已是一片乞求之色。他的喉结上下滑动着,双手再度地抱住着她,脸埋在了她的肩窝处,低低的呐喊着,“我爱你……我爱你啊……”
“或许这只是你的错觉罢了,也许你以为你是爱我的,但是如果当年,你先遇到的人是方若岚,而不是我,那么你会爱上的人,或许是她吧。”她静静地说着。
“不是的!我爱的人,从来都只有你。”
“可是我却已经没办法相信了!”她如是说着,“如果我们再重新在一起,我会去想,你到底爱的是什么,我的声音,还是我真正的这个人?如果没有了声音,你还会爱我吗?又或者,当再出现一个声音和我相似的人,你又会怎么样呢?我可以站起来一次,但是却未必能够站起来第二次。那种绝望痛苦的滋味,我没有办法再去承受第二次。”
“可是你真的觉得结束得了吗?”他定定地看着她,“难道在你心里,真的可以完完全全的把我放下,一点都不在意吗?好,就算你说生下笑笑,让笑笑姓司,都不是因为爱我,那么你的声音呢?当初,你车祸的时候,是因为我救错了人,所以才会暂时性失声,那你现在声音恢复了,是代表着你原谅了我,你心底还爱着我的,对不对!”
他急切地问着,就好像在抓着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关灿灿抬起着手,突然抚上了司见御的脸,沿着他脸庞的轮廓抚摸着,额头、眉毛、眼睛、还有他眼底的那一抹青黑,高挺的鼻梁,以及刚才被他的牙齿咬出深深的牙印的唇瓣……就像是某种仪式似的。
他的身体僵直着,一动不动,任由她的手抚摸着。
月色无垠,而江边地冷风,在这样的夜色下,越发的寒冷。
片刻后,关灿灿放下了手,用着一种陈述的口气缓缓地道,“我会重新恢复声音,并不是因为原谅了你,或者还爱着你。御,我和你之间,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只是不适合,彼此的错过而已。当年我生下笑笑,当笑笑到了普通小孩会说话的年纪时,却连最简单的‘妈妈’都还不会发音。我很急,也很怕,怕因为我自己无法说话,所以让笑笑也说不了话。我拼命的试图说话,也在国外看了不少医生,可是都没有用。直到有一次,我写了一首曲子,把我们从相遇,到离开,还有到笑笑出生……种种心情,都寄托了在曲子上,当曲子写完地时候,我就好像又重新过了半生,然后我在心底对自己说,该放下了,不管是爱也好,痛也好,都该放下了。然后,很神奇的,过了几天,我可以说一些简单的字,接着,又可以说更多的字,直到完全恢复。”
她的声音,在夜风中是如此的清晰,“御,我可以重新开始说话,正是因为我已经彻彻底底的把你放下了。”
这些言语,每一个字,都像是最最锋利的利剑,狠狠地扎进着他的胸口,让他踉跄地往后退开了一步,她的目光,她的口吻,她的神情……在在告诉着他,她真的已经完完全全的把他放下了。
而她的声音,就是最大的证明!
当重逢的那一刻,他欣喜着她声音的恢复,可是这一刻,他却宁可她的声音没有恢复,这样,至少他还可以想着,她的心中,还是有他的!
“哈哈……哈哈……”他狼狈的笑着,引得还在江边的一些人的侧目,可是他却像是浑然未觉似的,只是直直地看着她,脸上是无尽的痛苦。
这就是她给他求婚的答复吗?是在告诉着他,她永远都不可能和他在一起吗?
原来,对他的惩罚,还远远没有结束,原来,她的声音,才是对他最大的讽刺,“真是好笑,原来和我想到,竟然会完全不一样……我怎么会那么自以为是呢……自以为,你是可以原谅我的……”
他的手指深深地耙进着发丝间,头……又在痛了!神经都像是被死死的扭绞在一起,被利器不断地磨砺着,疯砍着……
250. 【250】还剩下什么
痛!痛得要命!
头痛欲裂!这种痛,比这五年来,任何一次的头痛都更加的厉害!他的笑声还在不断地继续着,抱着头的双手,手背上青筋暴起着,那手指,就像是要穿进脑壳中似的。
周围,越来越多的人朝着这边往来,就连关灿灿都觉得司见御有些异样了。
“你怎么样了?”关灿灿上前道,甚至在考虑着是否要送司见御去医院,毕竟,这会儿,他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身体中的某种病症发作似的。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抱着头,身体慢慢地弯下,犹如在蜷缩着一般。
她急忙掏出了手机,就在她准备要打急救电话的时候,倏然的,冰冷的五指扣住了她的手腕,让她没有办法去把手机移到耳边。
关灿灿一惊,顺着手指抬头看去,只见司见御正双眼通红的看着她,那双艳色的眼睛,犹如弥漫着一片血色似的,而他的脸色,白中带青,难看到了极点。
电话接通着,从手机中隐隐能听到传来的接线员的声音。可是他的手却依然如同钢铁一般地扣着她的手腕,声音几乎就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似的,“不需要打什么电话。”
“可是你……”她有些担心道,毕竟,他现在这个样子,怎么看都不太对劲。
原本,她的手就很凉,可是这会儿,她却觉得他的手,比她的更凉,冰冰冷冷,简直就像是——死人的手似的。
“你是在关心我吗?”他定定地盯着她,那目光,就像是要把她吞噬一样。
“如果这个人不是你,而换成是其他任何人,我都会这样做。”她这样地回答着他。
他的眸光,慢慢的变成着一片死寂,而眼睛,仿佛更红了。他的双手捧着头,嗤笑着道,“灿灿,原来可以对我残忍的,只有你一个。”
太过爱她,太过在意她,所以她可以只用一句话,只用一个动作,就把他伤得彻彻底底。
他的咎由自取,他的错过错失……都让她的残忍,变得理所当然。
她残忍地告诉着他这样的事实,残忍得剥夺着他所有的希望。可是即使她这样的残忍,他却依旧还是深深地爱着她,无法自拔。
可以这样对他司见御的人,不过只是一个关灿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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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条新闻,迅速的成为了当下热门的话题。国内的某家电视台娱乐八卦新闻中,播放了一段短片,在短片中,先是一个四岁的小女孩子坐在钢琴前弹着琴,紧接着,一会儿之后,又是另一个优雅俊美的男人弹着琴,而这之后,则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男人走到了小女孩和她母亲的身边,来了一段亲子相认。
当然,这段短片视频,在电视台播放的时候,都经过着剪辑,旁边还有主持人在旁白着,说明着整个事情的经过。
并且点名了司见御是某gk集团的总裁,同时,亦是未婚的身份。
换言之,这个四岁的小女孩,是私生女。
接着,电台的主持人又是发出了一系列的问话,譬如,这个女孩到底是怎么会凭空出现的,女孩的母亲又是什么身份,而这些年,司见御并没有任何的绯闻,但是却为什么既然又了孩子,却没有娶女孩的母亲,而让自己女儿成为一个私生女。
而关于小女孩是司见御的私生女一事,主持人指出了小女孩和司见御长相的相似之处,并且点名了小女孩是喊司见御“爹地”这样的称呼,因此没有任何的可疑之处,可以以此认定,两人是父女关系。
一时之间,这条新闻,迅速地登上了热门榜。而每天也有不少八卦记者,围在gk那边,想要探知一点有用的消息。
只是偏偏gk那边的员工,个个都守口如瓶,而司见御根本就没有在gk出现过。
网上,各种热议都有,那些平素里把司见御奉为男神的女人们,这会儿纷纷哀叹着,原来男神早已有了女儿,又怀疑这位司大总裁是否已经隐婚了。
还有人强烈要求人肉着小女孩的母亲,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够为这位钻石王老五生下孩子的。
更有一些冷嘲热讽的,说什么应该是使用了什么手段之类的云云。总之,一时之间,网上倒像是炸开了锅似的。
而陆礼放还是在医院听到了护士们的议论,这才听到了这个新闻。当他从网上找来了这个新闻的视频,看着视频上的内容时,他不觉整个人都呆住了。
原来,阿御真的是找到了关灿灿,所以原本该在维也纳的他,才会突然出现在了国内。而关灿灿身边的那个小女孩……几乎只是一眼,陆礼放就能断定,那绝对是阿御的孩子,那双眼睛,简直一模一样。
在看完了整个视频后,陆礼放飞快地掏出了手机,拨打着司见御的手机号码。
想知道阿御现在和关灿灿怎么样了,毕竟,他是看着好友找了关灿灿整整五年,自然很是关心这事儿。
然而,手机响了许久,却一直没有人接。
陆礼放皱皱眉,心中莫名的升起着一抹不安。从刚才的视频中,他看得出,关灿灿似乎并不想要见到阿御。
陆礼放不死心地再次拨打着司见御的手机号码,一直打了好几次,手机才通了。
手机中,传来着司见御有些含糊的声音,“喂……是礼放吗?”
这声音……陆礼放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现在在哪里?”
“在家里……我和灿灿的……家里……”司见御断断续续地回道。
陆礼放自然是知道司见御口中的这个家,指的是什么,那是司见御和关灿灿以前一起同-居过的公寓。而每当阿御心情不好,或者精神状态极差地时候,他就会去哪儿。
陆礼放感到了那间公寓,当他解开电子锁,走进屋子里的时候,房间里一片的昏暗,窗帘都遮得严严实实的,地上尽是空了的酒瓶,而音响中放着的是关灿灿的所唱的歌曲,清亮优美的歌声,循环地播放着,充斥着整个屋子。
陆礼放是在墙角边找到司见御的,他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的,头发乱糟糟的,下巴上还有着胡子渣,一身的酒气,看上去狼狈到了极点。
“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经见到了灿灿了吗?难道是你和灿灿之间又发生了什么吗?”陆礼放满脸焦急地问道。
在他看来,阿御五年没见关灿灿了,这个时候,根本应该舍不得离开关灿灿才对。
“灿灿……灿灿……”司见御唇角扯出了一抹笑,可是这笑,却比哭还难看,“是啊,我找到灿灿。”可是也正因为找到了,才让他真正地绝望了起来。
他捧着那欲裂的头,喃喃着道,“她说,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早在五年前就结束了,而她现在,已经完完全全把我放下了,不爱我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抹哭腔,双手握着成拳,用力的捶着自己的头,“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为什么……”
看来,真的是最坏的预想,偏偏变成了现实。陆礼放不是没想过,当好友找到关灿灿后,会有这种情况的发生,只是当看到了这一幕时,却还是让他惊心着。
“慢慢来,也许过段时间,灿灿又会接受你了。”陆礼放安慰道。
“不会了,她不会接受的!”司见御摇着头道,灿灿在江边对他说的那些话,每一个字,都像是烙印在他心口上似的,擦不掉,抹不掉,“是我让她当初失去声音的,也是我让她绝望到想要跳江的!她说她已经不想再绝望痛苦第二次了。”
头好痛,痛得就好像要炸开似的。司见御继续拼命地捶着头。
陆礼放一把拉住了司见御的手,“别再敲了,你是打算把自己活活地打晕过去吗?”
“如果可以晕过去的话,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的眼神空茫而布满着痛苦之色,“你知道吗?灿灿能够重新说话了,可是,她之所以能重新发声,竟然是因为她把我放下了的关系,把我们之间的过去、感情、全部的全部,都放下了。”
陆礼放一怔,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原因,当在视频上,他看到关灿灿开口说话的样子,还高兴着呢,想着至少以后,好友不用再失眠了。
司见御蓦地反手拉住了陆礼放,“我该怎么办呢?你说,我该怎么办?”
陆礼放无言着,此刻的阿御,不是那个高高在上,轻易地掌握着无数人财富,命运的gk集团总裁,而只是一个为情所苦,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人。
如同要溺毙的人,拼命地抓着某段浮木,以为看到了希望,但是到了最后,却变成了绝望。
这一刻,陆礼放甚至在想着,找到关灿灿真的好吗?如果没有找到的话,是不是会更好一些呢,至少,阿御不会像现在这样的绝望。
太过深地去爱着某一个人,那么一旦无法得到,就会伤得更深吧。
而现在的阿御,还剩下多少可以伤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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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 【251】君家的少年(周六第一更)
学校后面的小巷中,横七竖八地躺着好几个身穿着学校制服的学生,而唯一站着的,同样是一个穿着学校制服,看起来莫约14、5岁的少年。
这是一个很美的少年,修长削瘦地身形,精致的五官,那双漂亮的凤眸中,透着一种张扬的狠厉。
相比躺在地上的那些人,少年的样子可以说看起来好得很,就连身上的制服,都整整齐齐的,看不出丝毫的凌乱。
“还真是没劲,原来你们也不过是这点能耐。”少年撇撇嘴,不屑地瞥了眼地上的这些人,直直的走出了巷子。
巷口处的一家小店门口处,摆着一台老式的电视机,电视机中正在回放着新闻,此刻放到的,正是司见御和关灿灿相遇的那段新闻。
原本少年只是丝毫不感兴趣的走过,可是就在司见御演奏结束,走到了关灿灿和司笑语跟前的时候,少年倏然地停住了脚步,目光紧紧地盯着那老旧的电视屏幕,更确切的说,他是盯着屏幕上的司笑语。
这是……
他的两道剑眉不觉蹙起,而手指不自觉地抚向了心脏的位置,那里的跳动,在不断地加快着,仿佛在预示着什么似的。
少年的面色有些苍白,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屏幕上,也根本没注意到原本横躺在地上的一个男生,此刻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走到了他的身后,一副发狠模样的举起了拳头,狠狠地朝着他的脸挥了过去。
霎时间,少年左边地脸颊被打了个正着,脸侧向了一边,但是身子却依然定定地站在原处。
对方显然没想到,自己用尽全力的一拳,眼前的这个人,却连身体都没有移动。
当那双凛冽的凤眸冷冷的朝着他看来的时候,男生顿时慌神了,忙不迭地道,“君……君少,抱歉,我错了……我……”
话音未落,少年已经抬起了一脚,瞬间就把男生踢飞了出去。
看似壮硕的身体撞到了墙,又落到了地上。男生只觉得一股剧痛席卷而来,只恨不得自个儿此刻能晕过去算了。
只是少年在踢飞了对方后,并没有再继续,而是依然紧紧地盯着电视屏幕,似乎深怕漏看了什么似的,直到整个新闻放完了,他才走到了那被他踢飞的男生跟前。
少年的脚狠狠的踩在了对方的胸口上,低着头,嘴角漾起了一丝玩味的笑,“虽然我从没说过讨厌偷袭,不过被打一拳的滋味也不好受,如果是平时的话,唔……你现在起码应该被我打断几根肋骨,然后在医院里躺上几个月吧。”
男生全身僵硬着,牙齿大颤儿,就在他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的时候,却又听到了对方说着,“不过我今天心情不错,所以放过你了。”
这声音,听在男生的耳朵里,简直就像是天籁一般。
那个以狠绝出名,有仇必报,对人毫不留情的君容祈,居然会放人一马?!
男生满眼的不敢置信,可是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没有再把他揍得半死,而是径自走开了。
巷口的另一侧,停着一辆豪华的劳斯莱斯。
当君容祈走近的时候,司机下车,恭敬地打开了车门。
君容祈上了车,车子缓缓的驶离。而此刻,没人注意,在刚才的那家小店的角落处,还站着一个女人,女人穿着一身已经洗的泛白的旧衣服,脚上的一双廉价布鞋,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女人脸色蜡黄,枯黄的头发用着一根皮筋随意的扎着,看起来完全就像是生活在社会的底层,恐怕没人会想得到,这个女人,曾经穿着过华丽的衣服,被众多男人爱慕着,甚至还野心勃勃着,想要成为歌坛的天后。
只是曾经的一切对于如今的关灵儿来说,就像是一场美梦而已,如今,美梦已经转成了噩梦,而这一切,在关灵儿看来,全都是关灿灿的缘故!
当初因为母亲策划的那场车祸,令得她和母亲被判刑坐牢。母亲被判了无期徒刑,而她,则被判了5年,没多久前才刚刚放出来。
本以为可以凭着当年车祸,方若岚也知情这一点,去从方若岚那边捞一点好处,但是谁知道却压根找不到方若岚这个人,就好像这人,凭空消失了一般。
而关家又早已落败,因为当年的事情,父亲的事业一落千丈,家里那些值钱的东西一样都没了,父亲每天只能在钢琴班中教一些小孩钢琴,混个温饱,根本就无暇来顾及她。
她现在坐过牢的身份,让她根本就找不到合适的工作。
她生活狼狈,可是关灿灿却……居然和司见御还有了孩子!当初她在出狱后,知道司见御现在还未婚,关灿灿并没有成为司太太的时候,还暗自高兴了一把。想着关灿灿原来也不过如此,就算当初司见御表现得有多爱又怎么样,结果到头来,还不是一脚被人给踢开了。
可是从刚才的新闻来看,他们还是在一起!
关灵儿的眼中闪过着恨意,没道理她日子过得这样狼狈不堪,可是关灿灿却可以那样地幸福。凭什么!从小到大,她关灵儿都要比关灿灿过得更好才对!她才是父母相爱的结晶,而关灿灿,不过是连父亲都不想要的女儿。
她绝对不会让关灿灿这样幸福下去的,绝对不会!
关灵儿在心中暗暗的起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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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家,一个古老的家族,荣耀和财富都有,不仅在军界有着超凡的影响力,家族企业的君氏酒店,更是国内酒店业的龙头,在金融圈儿里,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然而,这个家族中,却总有人会英年早逝,就像是一个解不开的魔咒,也为这个家族,凭添着一种神秘的色彩。
此刻,劳斯莱斯驶进着君家的铁门,一直到了宅邸的正大门前,才停了下来。
君容祈下了车,径直走进了宅邸中。
只是一进门,就正好撞见了在客厅中的君老爷子。
老爷子瞥了一眼曾孙脸上明显被揍过的痕迹,不觉皱了皱眉头,“怎么,被打了吗?”
君容祈漫不经心地回道,“嗯,被打了一拳。”那口气,就好像对这一拳根本没放在心上似的。
“倒是挺少见你被打的,怎么,对方很厉害吗?”君老爷子又问道。
“不厉害,只是当时我在注意着别的事情,以至于没注意到有人靠近。”君容祈淡淡地回道。
“哦?”君老爷子反倒是有些感兴趣起来了,很少有什么事情,能有吸引住自己这个曾孙注意力的,“是什么事情?”
但是君容祈却并没有回答,而是轻垂着眼眸,手指再一次地抚上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似的。
君老爷子倒也没催促。片刻之后,君容祈出声道,“曾爷爷,君家的人,在遇到了命依的时候,是不是会有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呢?”
很少有能让君老爷子愣住的时候,可是这会儿,他却是愣了好一会儿,才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曾孙,“小祈,你见到你的命依了?!”
君老爷子在问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站了起来,只有君家的人,才能明白,命依二字地含义。
“我不知道。”君容祈却是摇了摇头道,那则新闻的时间太短,而那个小女孩出现在镜头里的时间更少,少到并不能让他确定,心跳的加速,是因为她的出现,还是因为打架过后,自然的身体反应而已,“我想我需要去确定一下,这样才能确定她是不是我的命依。”
“她是谁?”君老爷急急地问道,此刻,关乎到君家的命依,也让他失去了素来的冷静。
“似乎是……gk集团总裁司见御新冒出来的那个女儿。”君容祈道。手指还停留在自己心脏的位置,而脑海中,再一次地浮现出了在电视屏幕上所看到的那个小小的人儿。
只是一个4、5的孩子而已,小到甚至还只是在上幼儿园的阶段,这样的人,会是他的命依吗?如果是的话,那么也就代表着,他的生死……都掌握在一个小家伙的手中?!
心脏的跳动,又开始加快了起来,就好像在预示着什么似的……
————
关灿灿已经几天没有见到司见御了,这一次,司见御并没有分开她和女儿,也没有限制她们的自由,只是平时她们的出入,都有保镖在身边跟着。
司笑语奇怪着为什么爹地又不见了,问了好几次关灿灿,可是关灿灿却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女儿,只能推说是司见御有事要忙,所以暂时没能来陪她。
不过好在有那群和女儿差不多年龄的小孩陪着笑笑玩,让小家伙的注意力得以分散,也让关灿灿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关灿灿也曾问过古管家,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和笑笑同龄的孩子。而古管家的回答,则让她有些吃惊。
“这些孩子都是孤儿,是少爷收养的,都是在关小姐你离开的那年收养的。”古管家道,“少爷曾说过,如果他和你的孩子还在的话,应该也是这样大了。”
252. 【252】那些人,那些事(第二更)
想到曾失去的孩子,关灿灿的脸色一黯。
而古管家似乎也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道,“不过现在少爷有了笑笑小-姐,说这些孩子,正好陪着笑笑小-姐一起玩,就当个玩伴。而且这些孩子都已经开始陆续的接受了一些专业的训练,少爷希望这些孩子,以后可以成为笑笑小-姐的保镖,陪着笑笑小姐一起长大,也可以保护着笑笑小-姐的安全。”
关灿灿愣住了,以后这一群孩子,就只为着自己女儿一个人?!
关灿灿倒还是那种小老百姓的思想,虽然很宝贝着女儿,但是也没觉得女儿该有多金贵,需要让一群孩子从小训练,来保护女儿的。
不过显然司见御并不是这样想的。
这几天有关她和司见御相遇的新闻,她自然也是看到了,好在笑笑年纪还小,并不会上网看这些东西,否则的话,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去对女儿解释“私生女”这三个字。
而女儿被外界冠上司见御女儿的身份时,恐怕危险也会随之增加吧。因此多些人保护女儿,关灿灿倒是并没有什么意见。
毕竟,她最在意的,就是女儿了!
如今可以自由行动,又在b市,关灿灿主动联系了苏瑷。
苏瑷在电话里又哭又笑的,大骂着关灿灿没良心,居然这么久才联系她!关灿灿连连陪着不是,心中却是暖暖的,即使五年没见,但是和苏瑷之间,却不曾有任何的距离感,苏瑷骂得越厉害,却越是代表着她对她的这份关心。
想来真正的朋友,就应该是如此的吧。
关灿灿是带着女儿,一起去见苏瑷的。
两人约见面的地方是过去常见的一家餐厅,关灿灿选了一个包厢。
小家伙一路上,都好奇地睁大着眼睛,当苏瑷见着关灿灿的时候,简直可以说是热泪盈眶,眼泪止都止不住,口中直嚷嚷着什么,“你当初要离开,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要是你下次再这样不和我打声招呼,就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就和你绝交!”
关灿灿几乎只有在旁边递纸巾的份儿。
在哭够了之后,苏瑷这才把注意里转移到了一旁正睁大眼睛看着她的司笑语。
苏瑷伸手想要抱小家伙,司笑语却是先转头看看关灿灿,直到关灿灿道,“笑笑,这个阿姨是妈咪最好的朋友,去,让阿姨抱抱!”
司笑语顿时很给面子的张开双臂,主动让苏瑷抱了,还用中文德语轮流地喊着阿姨,把苏瑷喊得破涕而笑。
苏瑷虽然在此之间,就在新闻上看到过司笑语了,但是这会儿,却才是真正仔细地打量着,在端详了片刻后,她不由地道,“她的眼睛,长得真像司见御。”
关灿灿沉默着,而苏瑷也没再说下去,就是逗着小家伙玩。
上了菜,小家伙吃饱喝足后,显然有些倦意了,关灿灿就先哄着小家伙睡,没多久,司笑语就趴在了关灿灿的腿上睡着了。
苏瑷这才开口道,“你现在住在哪儿?”
“暂时住在司见御的老宅那边。”关灿灿道,而她并没有打算长久住下去。
“那……”苏瑷犹豫了一下问道,“你还打算和他在一起吗?”
关灿灿摇摇头,“我和他不可能在一起的,既然当初这段感情已经放下了,那么如今就没有再拾起来的必要。”
“可是你和他现在有了笑笑……”
关灿灿的目光柔柔地望着躺在腿上沉沉睡着的女儿,“我也有想过,是不是要给笑笑一个完整的家庭,可是……如果两个人,不是因为相爱在一起的话,这样的家庭,真的会给笑笑幸福吗?”
如果她真的再和司见御再一起,她不爱他,却忍耐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的做司太太,但是这样的她,可以做到强颜欢笑吗?可以真的给孩子一个完美的假面吗?
而笑笑,如果长大了,懂事了,又会同意她的这种做法吗?
苏瑷叹了口气,只觉得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好友现在也的确是两难的选择。对于这种感情的事情,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原本,在灿灿离开后,她心中是恨极了司见御的,如果不是司见御当时和方若岚在一起,冷落了灿灿,灿灿又怎么离开。
她甚至还冲动地跑去过gk,狠狠地甩过司见御两个耳光,像个疯婆子似的狂打着他。gk的保安当时想要把她扯开,可是司见御却让那些保安一个都别过来。
他只对她说了一句话,“灿灿有你这样的朋友,很好,你想打多久都可以。”
他任她打骂着,没有丝毫的还手。这样一个男人,可以仅仅只因为她是灿灿的朋友,就可以从高高在上的神坛中下来。
或许,灿灿的离开,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大最痛的惩罚了,其他什么,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至那次之后,苏瑷没有再去找过司见御。
只是有关司见御的好一些新闻,她却还是关注的,知道这几年,司见御身边,可以说完全没有任何女人的出现,知道司见御曾经住过一段时间的医院,也知道司见御一直在找灿灿。
于是,她不知道是该恨司见御,还是该可怜司见御。
这个男人,已经得到了惩罚了。
苏瑷和关灿灿说起了这几年所发生的一些事情,包括工作室的事情,自己的一些生活近况之类的。
当关灿灿知道方若岚早已不在工作室的时候,微微怔了怔,“她有其他的发展?”
“不是。”苏瑷摇摇头,“当年你离开后,方若岚还想要缠着司见御,因此也根本没有心思放在音乐上,管哥见她这样,就彻底放弃她了,让她离开工作室,再然后,就没听到她什么消息了,好像这个人凭空消失似的。反正在国内的歌坛里,她并没有出现过,工作室里的其他人去过她以前驻唱的酒吧,也没见她有回去,大家议论过,觉得她也许是在b市混不下去了,所以去了其他城市吧,又或者是改行了,再不然就是回老家了。反正到现在为止,已经五年没有见过她了。”
所以,方若岚并没有和御在一起吗?关灿灿想着,那他这五年来,都是在靠药物来协助睡眠吗?那天在江边,他一直捧着头,似乎是头痛发作的样子。她记得他以前也因为长时间失眠而头痛的。
莫名的,关灿灿的心底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当年她是因为方若岚才离开的,而结果,他却又没和方若岚在一起。
“对了,还有那个梁氏,这几年没落得厉害,当初偌大的一个企业王国,现在几乎只剩下了一个空架子,负面评价不断。有传闻说,如果梁氏这次还贷不到款项的话,也许资金链就会断裂,到时候,估计就是破产的命运了。”苏瑷说道。
梁氏集团,关灿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英气而美丽的女人——梁兆梅。
她知道,那个女人也是喜欢着司见御的,否则当年就不会对她说那些话了,而听苏瑷这样说着,关灿灿可以感觉到,或许梁兆梅这几年过得并不如意。
不过,那些都和她没有关系了。
晚上,司见御依然没有回到老宅,关灿灿给女儿洗漱完,讲完了睡前故事,哄着女儿睡着后,才起身走出了卧室。
掏出了手机,她迟疑了一会儿,最终却还是按下了一窜号码。这号码,是司见御的手机号码。记忆真是件很奇妙的事情,有时候记住了某个东西,即使之后想要忘记,却还是会牢牢刻在了脑海中。
手机接通了,片刻后,里面传来了司见御的声音,“是……灿灿吗?”似乎是有些不确信。
“我想要见你,有些事情需要和你谈一下。”关灿灿道。
手机的那一头沉默了许久,久到关灿灿以为会永远这样沉默无声下去的时候,他的声音又再度响起,“好,明天我会回来的。”
“那好,没别的事儿了。”她正要挂断电话,他的声音急急地喊着,“等等。”
可是在喊出等等两个字后,却又是一片寂静无声。
关灿灿等了一会儿,没见司见御说什么,便道,“如果有什么想说的话,也可以明天见了面再说,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通话结束后,关灿灿收起了手机,回到了卧室中,轻轻地躺在了女儿的身边睡下,就像是在维也纳那会儿一样。
而到了半夜,一辆车缓缓的驶进了老宅,司见御从车上走了下来,进入了宅邸中。
宅邸中守夜的佣人在看了司见御后,连忙迎了上来,司见御摆摆手,让佣人退下,自己独自上了二楼。
关灿灿和司笑语所睡的卧室,就在二楼。
司见御站在我是的门前,轻轻地推开了门。
房间中,寂静而漆黑。
以他的夜视能力,即使不开灯,也可以看得清房间里的一切。他缓步地走到了床边,静静地看着正在熟睡中的关灿灿和司笑语。
————昨天,大半夜的想着君家新出的少年的名字,发了微博,没想到不少mm给了建议,谢谢,这个名字是在建议的基础上所综合取出的,还有几个名字,我留待以后写文的时候可以用。
关于君家的情节,我不知道以前看过君家系列的筒子们有多少,看过的应该大多清楚,君家系列是从古到今,什么时间段都会有的,讲的是一个家族的血脉诅咒,一般彼此很少会有联系,都是独立故事。而没看过的,也不用担心,因为是完全独立的关系,看下去,会完全看得懂,也不会需要上下篇联系什么 。
君家少年的出现,是我想插入一些君家的故事和,和我们的小家伙司笑语来点好玩的、浪漫的、唯美的(咳咳,后两个真的能实现吗?)故事,当然,在正文中,君容祈仅仅只是作为一个配角(第三配角吧,汗)至于是否将来正文完结后,要写详细的番外,则看大家看过故事后的反应了~
253. 【253】她要对他说的话
关灿灿抱着女儿,而司笑语小小的身子,几乎蜷缩在了关灿灿的怀中,两只小手还紧紧抓着关灿灿胸口处睡衣的衣襟,透着一种无尽的依恋。
这一幕,温馨而祥和,司见御不由得看的痴了。
以前的灿灿,也曾温柔地搂住他睡着,可是现在,他却必须要用着强迫的方式才能让她躺在他的怀中。
此时此刻,他甚至有些嫉妒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她可以得到灿灿全心全意的爱,灿灿……最爱的,永远都是她的家人,以前,是她的母亲,她的外公外婆,而现在,又多了女儿。
而他呢,现在在她的心中,已经没有任何在意了,没有了爱,甚至连恨都没有了。
以前,他怕找到她的时候,她会恨着他,会怨着他。
可是当她在江边对他说了那番话后,他才知道,原来,恨和怨,并不是最伤人的,她的不在意,才是最可怕的。
当一个人,彻底的不在意你,那么就连恨都不会有了。
蓦地,他的唇扬起了一抹无声的自嘲,真是可笑,这会儿,他竟然觉得,如果她能够恨他,也是好的。
当关灿灿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司见御正坐在床边的沙发椅上,那双媚色的眸子,正定定地凝视着她。
阳光透过窗帘,落在他的身上,因为他是背着光的关系,在他的脸上,形成着强烈的光影的交错。
光影,更加衬托着他五官的立体,却也更清楚的显现出了他身上的那种落寂。
关灿灿浑身一僵,没想到几天不见司见御后,会一大早醒来的时候见到。
“你……来多久了?”她的声音,还有着清晨起床的那种慵懒软绵。她以为他电话里说的今天会回来,至少也是下午之后的事情,可是他现在的这个样子,似乎已经在这里坐了很长时间。
“有几个小时了吧。”他随意地道。
这么说,他昨天半夜就在这里了?!关灿灿正想着,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边一动,却原来是司笑语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小身子扭来扭去的,惺忪地张开了眼睛。
难得小家伙平时要睡懒觉,这会儿却是在看到了司见御后,一咕噜的坐起了身子,朝着司见御伸出了手,一副求抱抱的姿势,口中还爹地、爹地地喊个不停。
司见御站起身,抱起了司笑语。
小家伙突然一个哆嗦,撅着小嘴,咕哝着,“爹地,你好冷啊!”不过话虽这样说,小家伙却并没有要逃开的意思,反而还搂住着他的脖颈,把暖呼呼,软绵绵的身体使劲的挤向着他,“笑笑很热的,笑笑给爹地暖一暖。”
一边说着,小家伙的脑海还在司见御的胸膛处蹭啊蹭的。
一种暖暖的感觉,在胸口处满满的流淌着,这种感觉,是他所不曾有过的,是否就是父亲对孩子的那种感情呢?!
而这种感觉,却是怀中的小家伙所带给她的。
如果说,以前的司笑语,给司见御更多的感觉,是这是笑笑和他的孩子的感觉,那么现在,司见御的感觉的却是有了一种为人父亲的感觉。
就好像他可以为了这个小家伙开心,去做很多的事情,希望她的一生,都平顺安康,愿意去用自己的能力,来让她幸福。
关灿灿有些怔忡地看着女儿和司见御的亲-密,想到了她一会儿要对司见御说的话,心中不由得又是一涩。
“来,笑笑,先穿好衣服,穿好了之后,你想抱着爹地多久都可以。”关灿灿开口道,怕女儿会着凉,想要帮女儿先穿戴好。
司笑语显然还有些不想放开司见御,毕竟,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这个新爹地了!
倒是司见御轻轻一笑道,“对,等穿好了衣服后,你想抱爹地多久都可以。”
小家伙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司见御的怀中。
关灿灿拿着女儿的衣物,正要帮女儿穿戴,司见御却倏然地按住了她的手道,“我来吧。”
她一怔,下一刻,手中的衣物已经被他拿去了。
司笑语笑笑的身子站在床上,而司见御却是倾下身子,给小家伙一件件的穿着衣服、裙子,当穿袜子地时候,他屈膝蹲下了身子,握着小家伙那小小的脚,把可爱的兔兔袜子小心翼翼地套在了女儿的脚上。
关灿灿恍惚了一下,仿佛看到了当初司见御曾经为她穿衣服的情景,那时候这个男人,也是这样屈膝蹲在她的面前,为她穿袜,为她穿鞋。
她的眼眶蓦地湿润了起来。这个男人,也曾经为她做了许多许多的事,把她呵护备至,让她明白了什么是爱。
司笑语穿戴完毕后,又腻在了司见御的怀中。
“爹地,你为什么好几天都不来看笑笑啊,笑笑好想你!”小家伙清清楚楚的声音问着,“妈咪说爹地很忙,所以才会没来看笑笑!”
“是啊,爹地很忙。”司见御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关灿灿,对着女儿说道,“爹地在忙着想很多很多事情,所以才会没有时间来看笑笑,不过,以后不会了,以后什么时候笑笑想爹地了,爹地就会随时来看笑笑。”
“那如果笑笑每天每天都会想要看爹地呢?”
“那么爹地会每天都来见笑笑。”
得到了此承诺,小家伙立刻咯咯地笑着,银铃般的笑声,在老宅的空气中飘荡着。
古管家远远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是无限的感慨,这里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的笑声了,现在,老爷子只怕也已经知道了笑笑小-姐的存在了,不知道老爷子心中是如何想的。
不过,如果老爷子能够亲眼见到笑笑小-姐的话,一定也会喜欢她的吧,因为她实在是个惹人喜欢的孩子。
待到吃完了早餐,笑笑和那些小孩去玩耍的时候,关灿灿才走到了司见御的身边道,“趁现在有空,我们好好谈一下吧。”
“那好,就去书房谈吧。”司见御说完,率先抬腿走在了前面。
关灿灿跟在了他的身后。
静悄悄的书房,只有他们两人。司见御站在床边,眺望着窗外的景致,这一刻,书房安宁,所听到的,只有窗外那鸟儿的鸣声。
过了好一会儿,关灿灿开口道,“我想和笑笑搬出去住。”
他颀长的身子蓦地一僵,“怎么,这里住得不好吗?是饭菜不可口,还是佣人服侍得不够周到?”
“没有,这里很好,不过我和笑笑,并不适合长久住下去。”关灿灿道
“什么叫不适合?”他转头看着她,“笑笑是我的女儿,而你是……”在她的眼神中,他最后的那几个字,竟似说不下去般。
“我和笑笑会留在b市。”关灿灿说着她这几天前思后想所做的决定,“我在b市找个房子,也不会阻止你来看笑笑,你可以经常来看看笑笑,也可以带她出去玩。”而且b市这边也有一些很有名的钢琴机构,虽然音乐氛围比不上维也纳,但是对笑笑目前的钢琴培养,却也应该足够了。
当然,关灿灿之前也有想过要回维也纳。毕竟,那里的音乐氛围,更适合笑笑音乐方面的发展,但是一旦回维也纳的话,却也代表着和亲人的分离。
她已经亏欠了笑笑四年的父亲,既然如今已经不需要再躲着司见御了,那么倒不如在b市定居下来。
当关灿灿说出了这个决定后,司见御的眸色一动,可是脸上并没有喜悦。
她的口口声声,都是女儿和他之间的联系,却绝口没有她和他之间的,他明白,她是在和他划清着界限,或者……是在告诉他,他和她之间,现在唯一仅有的联系,不过是女儿而已。
他可以继续把她强行留在这里,强行锁住她所有的自由,可是……他还要再一次次的伤害她吗?
五年前,他已经把她伤害至深,而五年后的今天……
“你……一定要走吗?”他问道,“你可以留在这里,我可以答应你,以后除非你答应我进出这里,否则,我可以一步都不迈进这里,可以给你绝对的自由。”
他的口气中,有着一抹明显的退让和恳求。
“我已经决定要搬出去了。”她平静的道,可是却也是如此的坚决。现在的她,没有任何理由,再住在这里。
“那你和笑笑的新家,我来帮你们安排。”他退而求其次地道。
“不用了。”关灿灿道,“我这几年,在维也纳也存下了些钱,要在b市买个小点的公寓,应该没问题。”在维也纳,和卡洛娜的合作,让她和笑笑除了衣食无忧外,也算是攒下了一笔积蓄,而且每年卡洛娜还会给她分成,所以关灿灿对于金钱上,倒是并没有什么担忧。
司见御垂下了眼帘,脸上是一片的沉寂,从他的表情,根本看不出他此刻在想着什么。
关灿灿也没再说什么,转身打算离开书房。
然而,就在她走到了书房的门边,手刚碰到了书房的门把时,却倏然被一股力道,猛地压在了一旁的墙边。
254. 【254】惊醒
关灿灿的惊呼还没来得及脱口而出,司见御的唇已经狠狠地压在了她的唇上。辗转吮-吸,他的吻,就像是透着一种绝望般,吻得那么地深,那么地狠。
她的身体挣扎着,双手拼命的想要把他推开,但是却反而被他的双手牢牢的扣住了手腕,压在了墙壁上。
她的唇上传来一阵阵的疼痛,贝齿被他的舌尖撬开,他的舌挤进着她的口中,如同要掠夺着她的所有。
这时候,她可以用力的咬下去,让他吃痛,让他的唇离开她的口中。
只是如果她这样咬下去的话,势必会把他的舌头咬出血来。
关灿灿迟疑着,而司见御的吻在不断地加深着……加深着……
倏然,她的所有挣扎都停住了,就连呼吸都像是停滞住了似的,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了下来,落在了唇上,随着吻而渗进了口中,带着一丝咸咸的味道。
那是……眼泪!
可是她并没有哭,这眼泪并不是她的,那么……只能是……
那淌在她脸上的泪水越来越多,而口中的咸味在不断地加剧着。
而这咸味,从她的口中,蔓延至了身体的四肢百骸,胸口处,传来着一种微微的刺痛,口中,仿佛满是苦涩。
她被动地承受着他的吻,却没有再去挣扎。
当这一吻结束的时候,她终于看清了此刻的他,脸上满是泪水,他的美,就连哭泣,都带着一种破碎般的残艳。
“告诉我,要我怎么做,你才可以再回到我身边?我不会再犯以前那种错了,如果还有下一次,那么到时候,你可以亲手杀了我,这样够吗?”他沙哑的说着。
她的脸上,还有着他残留的泪水,整张脸都似乎灼烫无比。他是在把整条命放在了她的手中,只求她回到他的身边。
可是这份承诺却太过的沉重,沉重到她负荷不起。
“御,我相信,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就像当年,你对我说的那些话,也全都是真的,可是有些事情,错过了,就回不去了。”她没有那份勇气,去承受第二次的痛苦。
也许22岁的关灿灿,所求的是一份爱情。
可是现在,27岁的她,所求的却只是一份平静而已。
————
关灿灿开始逐步进行搬家的事宜,开始寻找着合适的房子。
然而,正和中介看完了一处房子后,穆昂却是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关灿灿有些诧异,“你回b市了。”
穆昂笑笑,“嗯,你都回b市了,我再留在k市又有什么意义?”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穆昂倒是又自如的岔开着话题道,“你看房子,是要从司见御这里搬出来吗?”
在来找她之前,他自然是对她的事情一清二楚。
关灿灿点了点头。
“那司见御呢,他答应了?”穆昂问道。
关灿灿的脑海中,莫名的浮现出了在书房中司见御那满是泪水的吻。努力的压下纷乱的心绪,她回道,“嗯,他答应了。”
“那你房子找好了吗?如果没有的话,我那边有……”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已经被她打断了。
“我会自己找好房子。”关灿灿道,同时也是拒绝着穆昂的好意,“穆昂,我想尽自己的能力,去给予笑笑我所能给予的一切。”
穆昂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笑道,“好,我只有一句话,如果有任何困难的话,就告诉我一声。”他永远都会站在她身后,成为她坚实的后盾。
“谢谢。”她道,“如果我真的有困难的话,我会说的。”
这个话题,于是到此为止,穆昂又道,“你和君家有什么关系吗?”
“君家?”关灿灿的眼中闪过了不解。
“就是那个在国内赫赫有名的君氏家族,有着军界半边天之称,你有认识君家的谁吗?”穆昂问答。
关灿灿摇摇头,像君家那种显赫的家族,根本就不是她有机会认识的。即使当年她和司见御谈恋爱的时候,也没有接触过君家的人,更别说她在维也纳呆了五年,才刚刚回过了。
“这就奇怪了……”穆昂不觉喃喃自语着。
“怎么了?”关灿灿问道。
“君家在出手对付这次有关你和笑笑新闻爆料的人和电视台,就我所知,君家的老爷子虽然和司家的老爷子有些关系,不过司见御素来和君家没什么接触,而且司见御真想对付什么人,也不用君家来出手,所以我还以为君家这次的出手,是和你有关。”
不过现在听关灿灿这样一说,穆昂又觉得自己的这种猜测,显然也错了。
“可能只是巧合吧,也许是新闻的爆料人、电视台和君家有什么其他的过节。”关灿灿道。
“可能真是个巧合吧。”穆昂道,没有告诉关灿灿的是,这绝对不是什么巧合,君家甚至动用了不少的势力,开始在各大新闻媒体,封杀了有关笑笑私生女的各种新闻。
这种举动,明显就是想要保护关灿灿和笑笑母女。
君家,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这个强大而带着某些神秘感的家族,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做出这样的举动呢?
————
晚上,到了司笑语入睡的时间,小家伙乖乖地爬上了床,而关灿灿则拿了一本小家伙最爱的童话书躺在了她的身边。
司笑语很喜欢关灿灿在晚上睡觉前给她念故事,所以基本上每天都要关灿灿在念了好几个故事后才肯睡。
关灿灿今天给她讲的是满月狼人的故事,在满月的夜晚,狼会变成人,然后和人类的小女孩做了好朋友
小家伙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显然对这个故事很感兴趣。
“妈咪,什么是满月啊?”在关灿灿讲完了故事后,小家伙开始发表着她的疑惑。
关灿灿的眼睛正好瞥见了窗外的一轮圆月,于是低头对着司笑语道,“喏,就是月亮很圆很圆的时候,是一个月中,最圆的月亮,就叫满月。”
“那妈咪,我们养一条狼好不好,这样可以等狼狼满月的时候变成人,和笑笑做好朋友啦!”小家伙一派天真地道。
关灿灿有点哭笑不得,就算真的可以养狼,她也不敢养这种凶狠的动物啊。不过女儿的胆子素来大,估计要真弄一条狼过来,她根本就不会害怕吧。
“等以后笑笑觉得可以负担起小动物的一生一世,那你想养什么样的动物,妈咪都会答应的。”关灿灿道,那时候女儿估计也长大了,自然也会知道什么动物可以养,什么动物不能养了。
关灿灿这样一说,小家伙倒是闷不作声了。
关灿灿揉揉女儿的脑袋,又继续讲着其他的故事。
不知不觉中,司笑语闭上了眼睛,毕竟是小孩子,晚上到了睡觉的时间,自然而然会睡着。
关灿灿揉揉女儿的头,不觉陷入了沉思,而她没有注意到,早卧室的门口,司见御正贴着门背,刚才似在聆听着关灿灿给女儿念着故事。
如斯怀念,却又如斯心痛。
曾经他是如此眷恋着她的声音,但是现在,她每次发出的声音,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告诉他,她的心中已经完完全全地没有她了。
司见御不知道自己在门外站了多久,直到房间中骤然传来了一声尖叫声,他才猛然回过神来。
刚才那尖叫的声音——是笑笑的声音!
他猛地推开门,只看到司笑语正靠在关灿灿的怀中,而关灿灿则不断地拍着小家伙的背,似在安慰着什么。
“怎么了?!”司见御忙问道。
司见御的突然出现,让关灿灿怔了一下,“笑笑刚才做噩梦了。”她回道。
而小家伙听到了司见御的声音,立刻抬起了头,朝着他扑了过来。
“爹地,那个人又喊着好痛好痛了!好像很痛很痛似的!”小家伙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额头还沁着一层薄汗,而两只小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领,可以看得出,此刻的小家伙很是焦虑紧张。
那个人?司见御的眼中闪过一抹疑惑,而关灿灿则解释道,“从以前开始,笑笑好像就会陆陆续续的听到一个人的声音在喊着很痛,不过那个声音,只有笑笑才能听到。我在维也纳的时候,也带她去见过医生,不过医生也找不出什么原因来。不过之前,笑笑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反应并没有这么大。”
就连关灿灿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到女儿从梦中惊醒,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
“笑笑,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司见御低头看着怀中的小家伙道。
司笑语摇了摇小脑袋,“就是听到声音,是一个大哥哥的声音,一直在说好痛,要救救他呢,好像还说要找什么似的。”只是小家伙还太小,有些东西,她根本很难用言语来表达。
此刻的她,并不知道,在b市的另一座大宅中,那个秀美却狠戾的少年,此刻正在昏暗的房间中,痛苦挣扎着。
“我的命依……会是你吗……司笑语……”少年的口中艰难的溢出着这几个字,就像是在耗尽着全身所有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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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 【255】疼痛(第一更)
君容祈,这个君家的天之骄子,此刻却如同负伤的野兽一般,在床上痛苦挣扎着,手背上、太阳穴上青筋暴起,那张俊秀的脸庞,此刻已经是因为痛苦而扭曲的神情了。
他的手指不断地在身上落下一道道伤痕,指甲几乎要把身上的衣服尽数扯破。
裸露在衣服外的肌肤上,可以看到大大小小充斥着血痕的伤,触目惊心!
可是纵然这样,也没有用。身体中的那种疼痛,远比这些皮外伤要痛得厉害。仿佛四肢百骸,都在被岩浆浸泡着,又被寒冰刺穿着……
这是君家的血咒,每到满月的时候,就会发作,让人痛苦不堪,君家历代以来,已经有不知道多少人,因为无法忍受着这种疼痛而自杀了。
而他……将来也会走上自杀这条路吗?君容祈在疼痛中想着……从4岁那年,他第一次疼痛发作,到现在,已经整整十年了,而这疼痛一年比一年厉害。
到底他还能忍受多久呢?是不是真的只有找到了命依,才可以活下去呢?!
“小祈,你一定要赶快找到你的命依。”这是小叔对他说的话。命依,那是君家一直流传下来的一种称谓,取自命中注定相依的意义。
这个称谓,代表着命依的重要性,却也同时代表着君家人的某种悲哀。
如果找不到属于自己的那个命依的话,那么就会——死!
而没有人知道,自己的命依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在茫茫人海中,要寻找到那个特定的人,实在太难太难了。所以许多的君家人,穷其一生,都找不到那个人,最后,只能独自迎接着死亡的到来。
“命依……真的有那么神奇吗?”那时候,他才几岁呢?7岁?还是8岁?
“对,命依,真的是很神奇的存在,只要找到那个人的话,你就可以不痛了。”小叔这样地告诉着他。
他好奇地问道,“小叔,你怎么知道的,你不是也没找到命依吗?”
“就算没找到,但是也能知道个大概,等你再长大一些,你可以自己去君家的祠堂里看,里面有那些找到了命依的君家人所留下的笔札。”说这话的时候,小叔的手心,轻轻贴向了心脏的位置,“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了你的命依,那么你这里的跳动,一定会不同寻常。那是预兆,是上天给予君家人的预兆,在告诉着你,那个让你心跳不同的人,就是你的命依。”
而他,看到了那个叫司笑语的小女孩,心跳的莫名加速,是在提醒着他,那个人,可能是他的命依吗?
当时,电视屏幕上明明还有许多其他人,可是他却一眼就看到了她。身体中,竟似有个声音在说着,“是她了……就是她了……”
命依真的有那么神奇吗?真的可以止住他的疼痛吗?
“很痛……很痛啊……真的……可以找到命依吗?”君容祈吃力地喘着气,身上已经是汗水淋漓,他的手指,深深地陷在着身下的薄被上,唇瓣早已被牙齿咬得鲜血淋漓。
殷红的鲜血,不断地顺着他的唇瓣,滴落在了被子上。而他的眼睛,直直地凝视着不远处墙壁上挂着的液晶屏幕,屏幕此刻定格着,画面上是一个小女孩正面的特写。
如果关灿灿在的话,一定能够认出,这个小女孩,赫然就是自己的女儿——司笑语。
漆黑的凤眸,透着强烈的渴盼,仅仅只是看着这样的画面,就让他的心底升起着一种从所未有的渴望。而这份渴望,在这个满月的夜晚,变得更加的明显。
身体,很痛,越痛,那份找到命依的渴望就会越深。
而他,要去确认,确认着这个小女孩,到底是不是他的命依,让他寻找了整整10年,也等待了整整十年的人,会是她吗?!
“是你吗?司笑语……是你吗?”沙哑的声音,不断地从喉咙深处滚出来。
只是却没有人来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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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笑语的所谓能听到某个人喊着好痛的声音,也让司见御同样的不放心起来了,自然以司见御的能力,可以很轻易的找到各种权威的医生。
但是在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后,却依然查不出什么问题来。
倒是陆礼放,用着非科学的来解释道,“以前也有些案例,被说成是灵异现象,就好像有人说,越是小孩,越容易看到或者听到一些正常人看不到或者听不到的声音。等到小孩将来长大了,这种现象也许就会自然而然的消失了。而且,目前看来,这一现象,对笑笑的身体并没有产生什么损害。”
司见御自然也知道,既然这些权威医生都检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只有等笑笑长大些,再看看情况了。
陆礼放对司笑语这个小家伙显然很感兴趣。毕竟,这是司见御的第一个孩子,“你家老爷子有见过笑笑吗?”抱着小家伙,陆礼放问着司见御道。
“还没,我还没对老爷子提过,不过……之前的新闻,恐怕老爷子也已经知道了。”司见御道,只是这些日子,他根本就没有心思去见老爷子,去特意说笑笑的事情。
他现在,只想着该怎么做,才能把她们母女留在他的身边。
司笑语一直在陆礼放的怀中坐着,小脑袋凑到桌前,两只小手捧着儿童的杯子,小口小口的喝着果汁,一点都不人生。
还会很阿沙力地把果汁递给陆礼放,非要让陆礼放也喝喝这种她喜欢的果汁。
“这个孩子很像你。”陆礼放对着司见御道。
“可是她笑起来的样子,更像灿灿。”司见御道,每每看着女儿灿烂的笑容,就会让他想到以前灿灿开心欢笑的模样。
可是,重逢后,他却再也没有从灿灿的脸上看到过那样的笑容。
那笑容……是被他自己生生毁掉的。
什么时候,他才可以再重新见到她的笑容呢?那种……让他目眩神迷的笑容,让他觉得,就算用一切去换取她的那一笑,都是值得的。
“爹地,笑笑想要上洗手间。”小家伙扭了扭身子,冲着司见御道。
司见御闻言,伸出了手,走到了女儿的跟前,倾下了身子,展开着双臂,小家伙一咕噜的搂住了司见御的脖颈,动作熟练极了,显然这样的动作,已经做过了很多遍。
司见御对着陆礼放道,“我带笑笑去下洗手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行了,你快去吧。”陆礼放笑笑道,瞧着好友此刻的样子,只觉得温馨无限,现在的阿御,不像那个在gk阴晴不定的冷血总裁,反而倒更像个奶爸似的。
幸好,现在还有笑笑的存在吧!所以阿御看起来还像是一个正常人。如果没有笑笑的话,那么在关灿灿那样拒绝着阿御的时候,他也许真的会疯了吧。
当关灿灿赶到医院附近的餐厅时,只看到陆礼放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司见御和笑笑呢?”关灿灿问道。
“笑笑想上洗手间,阿御抱着她过去了。”陆礼放道,打量着眼前的关灿灿,除了在电视的新闻上见过,这还是他在五年后,第一次见到她。
“坐,算起来我们也有五年没见了,正好趁着阿御和笑笑不在的时候,聊几句吧。”陆礼放开口道。
关灿灿微抿了一下唇,坐了下来。
“你还是不打算和阿御在一起吗?”陆礼放可以说是开门见山地道。
“他和你说过这些吗?”关灿灿反问道,她口中的他,指得自然是司见御。
“他喝醉的时候说的,你知道的,阿御的酒量一向很好,他如果想要喝醉的话,也不容易,那天我去见他的时候,地上全都是空的酒瓶,他那天没被送去医院,都是一件幸运的事儿。”陆礼放道,“当年阿御的确是做了一些错的事儿,你才会离开,但是有一点我可以对你保证,阿御从始至终,爱的只有你一个。”
“可是我已经不知道,他是爱着我的人,还是我的声音,我不想再去尝试一次当年的痛苦。”关灿灿道,“当年,我既然打算离开了,就没想过要再重新拾起这段感情。”
否则,她也不会那么拒绝,甚至和家人之间也没留下任何的联系方式,就远走他乡。
“阿御爱你,绝对不是你的声音,如果只是声音的话,那么他就不会那么对方若岚……”话说到一般,陆礼放突然噤住了口,脸上是说漏嘴的表情。
“方若岚?”关灿灿楞了一下,“方若岚怎么了?”
之前从苏瑷口中知道方若岚失踪了,以为是回老家另谋发展什么的,可是现在看来,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而且似乎还和司见御有关。
“没什么。”陆礼放有些尴尬地道,随即岔开着话题,“对了,阿御怎么还没回来,要不,你去看看吧。”
关灿灿闻言,也没再追问下去,想想女儿去洗手间的时间的确是长了点,于是起身,朝着餐厅的洗手间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