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穿插到位
第三百七十二章：
什么叫穿插到位？什么算穿插到位？
因为图上距离1.5公里，但提高了这么这400米，涉及到要翻四个箐沟，等于说一上一下，一上一下，算下来的实际距离增加到了7.5公里。
先头部队第一个兵，在我军炮火准备的这个时间前，只要到达了76和77号高地的山脚，就算你穿插到位。
这当然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也只有猪脑子一样的指挥官，才会下达这样的作战命令。
面对一次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作战室里沉寂下来，大家仿佛听到了自己脉搏跳动的声音。他们真切地感受到了军令如山的巨大压力。
萧慕白身为一名副排长，不光要带领好士兵作战，还要在在战斗的时候要身先士卒。
就在两个小时之前，第14军40师118团副团长向坤山被逼违抗命令，决定提前两个小时穿插。
428大战在即，向坤山斜靠在营地的土坎上，有了几分睡意，十几分钟后他挣开眼，做出了一个改变了自己命运的决定。
当然，这个决定也改变了118团的命运。
反正完不成穿插任务也是死，也要受处分，那就一不做二不休。
开战前一营召开了排以上干部会议，在作战室里，向坤山宣布了自己的决定——提前两个小时穿插，萧慕白就参与了这次干部会议。
当时，他是被人叫去的，举行会议的时候，还在想着任务的事。知道会议结束，才知道自己竟然是118团的一团。
118团，就是老山战役的悲剧，即使向坤山副团长被逼违抗命令，也没能改变开战后118团的劣势。
萧慕白虽然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他一个副排长，在作战部署上能起的作用相当有限。
糊糊涂涂的，就这么开始迂回穿插。
一营的这条穿插路线根据最后在战斗中，缴获越军的地图来看，恰恰是越军炮火覆盖的主要的一条路线，起码有一个122这样口径一个炮。
越军有一个炮连，对这条路线不间断火力封锁。可想而知，萧慕白所在的一营遭到了多大的伤亡。
战前从阵地，即使提前两个小时穿插，也未必能通过本来三个小时都完成不了的路程。更何况，在半路就遭到越军的炮击。
一个122口径炮连，近十门炮不间断炮火覆盖，让穿插的我军士兵损伤惨重。
“轰隆隆！”
巨大的炮火声像打雷一样，轰隆隆响个不停。爆炸带起湿润的泥土，像大雨一样朝着四面八方倾泻。
萧慕白躲得及，没有被炮弹的弹片波及到，只是被湿润的泥土掩埋住了。
“呸呸呸！”
嫌弃的吐出嘴里塞着的泥土，耳朵里一阵嗡嗡响，什么也听不到了，萧慕白趴在地上望着四周。
狗日的越南鬼子打得真特么准，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地方打来的，这一会儿就要了打架的命。
“啊！”
过了好一阵，嗡嗡嗡响总算消失了，逐渐听到沙沙沙的声音，紧接着，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传来。萧慕白抹了一把脸，抬头放眼望去，登时愣了一下。
一名浑身是血的士兵倒在不远处，他的双腿已经被炸断了，半截小腿不知道飞哪去了，只剩下血淋淋的半截不成样子的腿，鲜血不断从大腿断裂处喷出来，打湿了周围的黄土。
黑夜里看的并不是很清楚，依着炮火能看个大概，萧慕白看着那边，那个士兵是一个老兵，口音是湖北的，开战前还在插科打诨，这会儿就死了。
“快！快往前冲。”
士兵被越军炮火炸的晕头转向，混乱中，二连的连长王仕田连胜高呼着，还在不断要求士兵紧急冲过去。
遭遇炮击本来就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所有人都被炮击打乱了步骤，一瞬间都有了些慌乱。没办法，即使是老兵，面对122毫米口径的榴弹炮也感到发憷。
置身爆炸中吗，耳边眼前都是活生生的人一瞬间被夺去性命，各种各样的死法，没人能置身事外。
萧慕白尽力将精神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
之前，他并不觉得这个时代的战争多么艰难，此刻置身于战场，才知道那只是自以为是。战争就是战争，即使是最原始的冷兵器对战，也充满着勃勃杀机惊心动魄。
428老山战役只有十八天，一直到五月十五号收复老山者阴山结束，在此期间，混战有，乱战有，血战有，战争法则可谓演绎到极致。
“小心炮击！”
萧慕白高声喊着，让士兵尽可能躲避炮击。眼前死去的士兵都是他的下属，他可不想战斗还没开始，人就成了光杆司令。
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跟萧慕白一样顾忌士兵的生命，有些人总是唯军龄是从，王仕田连长就是其一，一排的吴排长也是一样。
“一排全力往前冲！”吴排长身先士卒，高大的身影号召着每一个战士。
萧慕白看了一眼他，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是在原地找掩护躲避炮击，全力往前冲等于将士兵暴露给敌人，这是作死的办法。
然而，并没有人意识到这一点。
萧慕白感觉有些可悲，用人命去填是最为愚蠢的办法，而很多人并没意识到这一点，还习以为常，甚至觉得人的意志可以战胜高科技装备。
殊不知，这是傻逼一样的思想。
“躲避炮击！”尽管如此，萧慕白只能尽力，能救一个是一个。
刚刚喊完，敌人的炮弹就到了。这些越南鬼子像鬼一样，到那里也躲不了炮击，还真特么瞄的准，只是开炮没多长时间，地上已经躺了六七具尸体。
每一具尸体，都代表着每一名士兵。
对一排来说，这相当于半个班的人撤出战斗，损失是极为惨重的。
“轰！”
越军的炮弹没完没了。炮弹过来的时候要趴在地上，萧慕白瞅着，听到尖锐的炮弹呼啸声，急忙将身边一名新兵蛋子一手拍在地上。
炮弹杀伤主要是靠弹片，弹片都是像炸开的泥团一样散开往天上飞的，所以只要趴低了一般没事，如果太背直接让炮弹砸着了，那也不会感到痛，因为一瞬间人就已经死了。
萧慕白感到了痛，耳边眼前什么也看不见，就感到了痛。并不浓烈的痛感，只是将脑袋懵轰轰的萧慕白唤起来。
似乎受伤了。
……
第三百七十三章：临危抗命
第三百七十三章：
痛感可以刺痛人的神经系统，可以将人从混沌状态中唤醒。
炮火接连不断地覆盖，整个阵地上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只能听倒嗡嗡嗡的声音，萧慕白将头从泥土中抬起来，抹了一把脸，这才能看见四周。
他的视线中一片血色，整个天地似乎都被染红了。
“排副，吴排长中弹了，怎么办？”有人在大声喊叫着，还在不断拉扯着萧慕白。但萧慕白什么都听不到，只能看到他那张脸满脸血污。
痛感消失了，仿佛有东西从身上掉下来。
“当啷”一声。
萧慕白低下头注视着脚下，一把五六半被炸毁了，枪管都不知飞到哪去了，只剩下后座部位留在那里，一只不知是谁的半截手臂挂在上面。
萧慕白一下明白了，他并没有受伤，没有被越军的122毫米口径榴弹炮弹片波及，而是被炸毁的五六半砸到了。
“这是大个子的手，他就在那里。”
三班副班长指着一边，萧慕白循着他的手指望去，入眼处就看到一滩烂肉倒在那里，已经不成一个人样，面目全非全身像筛子一样。
萧慕白认得他，一位憨直的东北大汉，全排全连个子最高大人，像铁塔一般的汉子，就这样倒在越军的炮火覆盖下。
三班副班长的眼圈红了。
“副排长，副排长！”
这时，耳边的嗡嗡声终于结束了，在三班副班长得了扯下，萧慕白总算听清楚有人在叫他。漆黑黑的夜里，伴着微弱的火焰，萧慕白看到两三个人聚在那里，想必那就是吴排长所在了。
连滚带爬一般爬过去，萧慕白赶到时，一班长扶着满脸血污的吴排长，吴排长这个萧慕白叫不出名字的战士，此刻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越军的炮火很准，专找我军士兵密集的地方打，很不幸，吴排长周围的人比较多，他又在大庭广众下达命令，不成为敌人的靶子才怪。
虽然埋怨他不把战士当人看，一门心思往上冲，不过此时，即使是萧慕白，还是感受到一阵心痛。
这么短的时间，湖北佬、大个子、吴排长，一个个都死了。然而接下来，死亡的人数会更多。
看到萧慕白过来，吴排长暗淡的双眼突然迸发出一阵光芒，死死地抓住萧慕白的手，嘴里呜咽着想要说出一番话来，可是最终吐出大片的血。
吴排长胸腹被一块单片击中，血液不断涌出来，卫生员止都止不住。这样的伤势，在这里必死无疑，萧慕白都没法救他。
萧慕白知道他的意思，这是把一排交给他了。关于一排，这是萧慕白任务成功的关键，当然要紧紧抓在手中，于是他当即郑重的点点头。
然后，吴排长双手无力的垂下，眼睛闭上死了。
没时间伤春悲秋，萧慕白果断下达命令。
“四个班班长副班长清点士兵人数，看好每一个士兵，不许任何人掉队。全体散开，扩大间距，趴在地上通过丘陵区域，严禁快速奔跑。最后统计汇报伤亡人数。”
“传令兵，将我的命令传给所有士兵。”
这一刻，萧慕白掷地有声。
“排长！”
一班长瞪大着眼睛望着萧慕白，他不是笨蛋，当然听明白萧慕白的意思，这是要将连长的命令弃之不用，而改变穿插方式。
这无疑是抗命不遵，战场上是要被枪决的。
即使萧慕白的命令，会让一排极大程度减少战损，可是，这并不等于他抗命没事。王仕田连长为什么下令冲上高地，这可以缩短时间，在预定开战时间抵达攻击位置。
如果14军指挥部的命令没能完成，他们的结局可想而知。
萧慕白自然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但是他只能这样下去，要不然，二连会在此战后战损达到百分之八十，全体指战员十不存一，士兵非死即伤，他都不可能例外。
“现在我是最高指挥官，按我的命令执行。”
萧慕白恶狠狠地瞪着一班长，两人视线交汇了一下，最终，一班长低下头。
“是！”
以权势压人果然是最容易的方式，毫不犹豫干净利落，怪不得那么多人都削尖脑袋往上钻。各班长都去执行命令，没多久，萧慕白改变命令的效果就显现出来。
这个时候已经是84年，文革时期兵不知将将不知兵的局面得到极大改善，我军各方面都有了极大的提高。
短短的时间，在战术调整后，每个士兵都严格执行命令，互相只见间距扩大，因为都趴在地上躲避炮弹，刚才被炮击损失惨重的局面得到改变。
越军没了炮击目标，只能朝其他连排炮击，将近十门炮，落到一排头上的屈指可数。
终于，在改变命令后，萧慕白没有再听到凄厉的吼叫声，没有人再伤亡。但，其他的连排并不是这样，他们依旧损失惨重。
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他们还在不顾一切向前冲。
萧慕白想兼济天下，然而他的职位并不允许，现在只能独善其身。听着四个班长的汇报，萧慕白脸色复杂。
“一班牺牲三名，重伤两名。二班牺牲两名，重伤两名。三班牺牲一名，重伤一名，轻伤一名。四班两名轻伤，无牺牲。”
死了七个，重伤五个，轻伤三个。谁都知道，这个时候重伤基本上只能等死，等同于牺牲。也就是说，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已经牺牲了十二个人，差不多是一个班的兵力。
每个士兵都是一条命，就这么被消耗掉了，真不值。
听到汇报，萧慕白狠狠地瞪了一班长二班长一眼，就他们两个冲得最前，这会儿手下兄弟死的最多。
这会儿解放军是大编制，一个排有四个班，每个班十六人的大班，整个二排有六十多名战士。
炮火在这边留下不多的空档，仿佛战争离开了似的。士兵们都趴在地上，越军的榴弹炮远离了他们，这一刻，每个幸存的士兵都无比激动。
他们想的很简单，谁能替他们着想，他们就听谁的话。
“让兄弟们匍匐前进，看好每一个人，谁动静大我撤谁的职。”
一班长羞愧地低下头去传达命令，其余人也走了。突然间有人急匆匆冲下来，一边还在大喊着质问。
“吴排长，连长问你们为什么不冲？还等着干什么？”
果然，这边的动静被上面知道了，萧慕白似乎有麻烦了。
……
第三百七十四章：最后到位
第三百七十四章：
空气中几乎凝固了，所有人都紧盯着那名传令兵，此时，无线电并没有配备到排一级，只能用传令兵来传达命令。
这名传令兵就是连部的传令兵。王仕田肯定是看到下面的动静，才派他下来问责的。但是萧慕白并不想屈服，就在他准备驳回命令的时候。
突然，天空一声炸雷，就在眼前突然炸响。
“轰！”
越军的榴弹炮瞄准了这里，122毫米口径的炮弹爆炸，处在爆炸中央的传令兵连尸体都没留下，一瞬间就被炸成粉末。
这一幕，让近距离看到的士兵所有人目瞪口呆。
有时候，亲身经历是一回事，亲眼目睹又是另一回事。这一幕，不得不说是对所有人的震慑，一班长刚才还想动动嘴，这一下脸色发白没有再说。
“快。抓紧时间，匍匐前进。”
抗命不是理由，能完成任务才是最大的光荣。赶在所有人抵达之前，抵达攻击位置，这才能不成为替罪羊。
萧慕白一声令下，五十多名士兵齐齐开动。他们留下了重伤员，重伤员会被后续抵达的医务兵救治，当然，医务兵什么时候能抵达，这谁也不知道。
……
一营穿插分队的腰部和尾部恰好在越军的火炮射击范围内，伤亡最大。
二连处于穿插分队的腰部，正进至1214高地南侧，突然遭到越军猛烈炮火袭击，当即伤亡30余人。
连长王仕田、指导员高少林职位连队不顾一切向前冲，越军的炮弹追着二连打，一路又有不少人倒下。
在冲过78号高地和51号高地后，二连已伤亡50余人，因任务紧急，连伤亡也顾不了了，只有等后面的军工连来救护。
三连的建制被炮火打乱，副连长和5个排长全部牺牲，副营长张仁龙也中弹负伤。
一直冲锋在前的三连战士王建川倒在炮火下，结束了他年仅十九岁的生命，鲜血浸染了揣在身上的日记本，染红了他写给母亲的诗。
一连各排多次冲击1072高地和76号高地，但都被居高临下的越军击退，伤亡很大。
118团团指仍然命令一营收拢人员继续攻占1072高地，无奈之下顿景田副营长亲自带队连续攻击5次，打到两个排，只剩下20余人，终于攻占了1072高地表面阵地。
二连的王仕田连长牺牲了，丛明副连长牺牲掉了，高少林指导员重伤，汪斌副指导员被俘掉。
三连，三连的副连长和5个排长都牺牲了。
40师师长刘昌友，命令师跑团用122榴弹炮来指示方向，炮弹落下的高地，就是1072高地的方向。
结果这一招还真灵，走散的战士很快呢就聚拢起来，向榴弹炮指示的方向展开的进攻，这个时候能为一营做的也仅仅如此了。
在付出重大牺牲部队混乱散失的艰难的情况下，一营并没有溃散，也没有一个人退却，那些迷路的战士三五成群各自为战，哪里有枪声哪里去，顽强地在各个高地上战斗。
萧慕白带领的一排是最后抵达阵地的，但同时也是部队建制保存最完整，士兵伤亡最少没有落单的。
但是，一排并没有迟多长时间。
整个二连，只有一排伤亡控制在十五人以下，其他排都在二十人以上，也就是说，他们排差不多近半的人失去战斗力。
二连整个连部的指挥层被端掉，几乎失去了对部队的控制能力。
穿过1214高地，冲过78号高地和51号高地后，抵达1072高地和76号高地脚下，这时正式的战斗随即展开。
越军的阵地就在1072号高地，在那里驻扎着不知道多少兵力的越南鬼子。
40师一部7分钟占领662.6高地，这么厉害的战绩就是部队损失近半兵力，拼死冲锋完成的，也不知后面的高层指挥官会不会感到脸红。
“马勒戈壁的。”萧慕白狠狠一拳砸在泥土上，看着前面士兵纷纷死去忍不住破口大骂。
我军行军到高地山脚，没有进行挖掘防御工事，也没有就地略作修整，就开始决死冲锋。眼下，进行穿插的士兵已经力气已经用尽，这个时候往山上冲等于送死。
可是，那些坐在指挥部的将官老爷并不体谅这些，他们只知道让士兵决死冲锋。
三个小时的穿插，虽然还没到士兵的极限，但稍微喘口气也是好的。然而并没有，顿景田副营长还在指挥一营进行冲锋。
一排也是其中之一。
“排长，顿营长下令让我们冲。”
阵地下方就有修整的营部，这里有通讯兵在。萧慕白带着的一排刚抵达，就被眼尖的通讯兵看到，再请求之后果然传来冲锋的命令。
萧慕白看着那名通讯兵，恨不得将他暴打一顿，刚才冲到这里已经没了力气，就不让人休息一下。
“走！”
二话没说，萧慕白就带着人准备过去。他可不想现在就起争执，要不然督战队可不会袖手旁观。
刚才抵达这里，王仕田连长已经牺牲了，丛铭副连长也牺牲了，只剩下高少林指导员重伤，在山脚下陷入昏迷中，汪斌副指导员就在上面冲锋。
所有二连连部高层全不在，要不然这会儿已经要问责萧慕白了。
萧慕白一声令下，士兵们纷纷跟在后面，紧随着他准备过去。经过刚才的事，现在士兵们对萧慕白五体投地，一声令下群起响应。
一班长一看，这方向怎么不对，立刻就急了，跑过来拦住萧慕白。
“排长，怎么往这边走？”
萧慕白被拦住，看到一班长眼中的质疑，立刻就有些怒意。
一班长是吴排长的心腹，平时并不把萧慕白这个不带兵的人当回事，刚才在萧慕白面前碰了钉子，这会儿找到机会怎么忍得住。
萧慕白最恨这些不拿人命当回事的人，只知道一门心思往上钻。如果不是没有充分理由，要不然，他现在就想扒掉他的班长皮。
“正面我军士兵很密集，发挥不了人多的作用，而且正面冲锋伤亡很大，我们侧面伺机歼敌，可以发挥出更大的作用，给予正面更大的支援。”
尽管不想解释，萧慕白还是说了一遍。当然，这是为其他班长解释，要不然他们也会糊里糊涂，对之后的战斗无益。
萧慕白一解释，一些聪明的人很快就明白了。
正面伤亡很大，上去就等于送死，侧面再差，活的时间总归长一点，说不定还能找到突破点，这样就可以立功了。一想明白，几个班长纷纷站队支持萧慕白，立刻就嚷嚷开了。
“徐旺，别废话，听排长的。”
……
第三百七十五章：炮火覆盖
第三百七十五章：
大凌晨的，浓雾弥漫在四周的山沟里，同时，凌晨的夜色还没有散去，能见度相当低下。山谷里枪炮声连天，密密麻麻的，寂静的山谷里从未这么热闹过。
昨天晚上，军指的命令，是由118团攻打老山，119团攻松毛岭。在军长的命令下，团指派一营提前穿插，其余二营三营原地不动，等待开战的命令。
一连担任前锋，二连中路，三连后卫以及充当预备部队。作战共分三个小组，采取三路突击战术。
最先抵达的一连担负中路强攻，重火力加强两门60迫击炮，一挺高平两用机。
他们左右两侧各有两个辅助攻击排，具体战术是炮击过后，两侧在必要时展开猛烈佯攻，吸引山头火力，并防敌由两边山梁逃窜。
中路则在发起攻击后奋力突破，占领1072高地半山腰阵地，而后大家再从三个方向上向心进攻，拿下山头。
三个突击小组的后面是一个步炮排，他们的任务是随时对山上进行火力压制保障。山脚下的指挥组则负责通讯保障，还有对重伤员进行组织救援，并且进行机动指挥。
另外还有一个六十多人的预备队，其中一部分人负责观察，担负指挥组警戒任务等。
这次行动部署周密，但不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所有人都认为穿插到位并且占领1072高地并不容易，但没有想到的是在穿插时就遭到越军重创。
而且，这会儿开战之后，中路攻击的突击队不小心暴露了，他们过于靠前，跟敌人下山活动的先头人员打了起来，遭受到敌人的重机枪和手榴弹袭击。
大家都在敌人的眼皮底下，现在已经开战，不可能撤退，只能发动攻击死战到底。
本以为借助浓雾掩护会利于成事，那里晓得敌人早有准备动，在炮击之后对附近阵地进行火力密集扫射，两边这样不期而遇，突然间就打了起来。
山头阵地上敌人的重火力射击很厉害，子弹像是下雨一样全都泼往右边山梁。正面敌人也开始往下打来试探性火力，并扔下手榴弹。
情况一下子变得很紧急。
“干！”萧慕白盯着眼前的敌人肆虐的机枪，狠狠地砸了一下泥土。
潜伏到离越军最近的位置，现在就在敌人眼皮子底下，近得不能再近了。那边，顿景田副营长已经在问二连一排的动向了，所有的人都被拉了上去。
就在这时，呼叫来的炮火支援总算到了。团部机枪连的火器开始发力，对着高地、洞口进行压制射击。
密集的火箭弹也开始从后方山梁上飞过来，“唔哇唔哇”地怪啸着砸向目标地带。
在强大的火箭弹覆盖射击下，右边山梁上敌人的压制射击声音没有了，但原先宁静的山谷变得更加热闹。
“行动！”
萧慕白一声令下，士兵们趁着炮击纷纷起身，在灌木丛林里飞快地往上爬，欲图上去二十米左右，接近敌占阵地，便于在炮袭过后第一时间发起攻击。
爬行中上方被炸起的泥土不时地落下来，砸在每个人身上。很快大家到达了最后攻击的潜伏位置，暂时停止了下来，休息着，等着上面的爆炸结束。
萧慕白抱着抱着一把五六式冲锋枪，侧身蜷伏在一块岩石下，躲避着砸落下来的石块、树枝。
岩石旁边是浅草丛，利于往上观察。但是他没有往上看，还有至少十分钟密集炮袭，这是个漫长的时间，大家需要的只是等待。
山体在爆炸声中抖动得很厉害。萧慕白那样侧身蜷伏着，不停的随着山体的振动抖着肩。
两名迫击炮手带着他们的吃饭家伙，从他的左手边往这里过来了，他们相准了这里，要在他的旁边构筑射击阵地。
坡度太陡，炮要往上打，很需要专业技巧。萧慕白看着他们，往后挪了挪，好让他们放下炮筒和弹药，利用工兵镐、铲刨地。
此时在下面一丛灌木旁的文书呆了两分钟，又爬了上来，跟萧慕白共同躲在那块岩石下。上面硝烟压了下来，黑色的一片，弥漫在四周。
“排长，你要不要烟？”文书在爆炸声中大喊。
“不要，你自己抽吧！”萧慕白侧过身来，半边身子靠着地上，转过了头。他看到文书叼了一支烟在嘴上，在身上摸火柴。
这名文书姓蔡，一个长相白净的小子，看起来像小白脸，不过油滑得很。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抽烟，萧慕白真想一把一把夺过来，好在他并没有。他还在静静地等待团部炮火覆盖结束，那时候就到了冲锋的时候了。
萧慕白看着侧面，那边阵地上同样静悄悄的，顿景田副营长暂缓冲锋，同样等待着炮击结束。
“兄弟们准备。”萧慕白环视着四周，眼神从一个个士兵身上略过，顿一下继续说道。
“等炮火一结束，不要一股脑死命的往上冲，瞅准时机杀鬼子，只要鬼子完蛋了，阵地就是我们的了。我带兄弟们来这里，只要按我说的做，战争结束，每一个人我都带回去。”
鼓舞士气很重要，尤其是现在这个准备进攻的时候。
“好！”
萧慕白说得很残酷，但士兵们没有受一点影响，反而情绪高涨。这一会儿，经历刚才穿插时候的牺牲，萧慕白初步建立了排长的威信，得到了士兵的爱戴。
即使此刻，萧慕白还是一名副排长。
一班长目光复杂，蹲在土坑里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手里紧握着五六式冲锋枪，等待冲锋时刻。
都在默默地等待炮火结束，这时，旁边突然传来枪声，是左边的人在往上开火。只听到有人在爆炸声中尖着嗓子大喊。
“敌人下来啦！有三个敌人冲下来啦！”
子弹打下来，打在两人躲避的岩石上，冒出火花。构筑射击工事的两名迫击炮手鬼叫一声，赶紧连滚带爬往这里扑倒过来，大家挤在一起。
蔡文书转过身，嘴里依旧叼着没有点上火的烟，待上面的枪声一停，立刻半蹲起来，伸出头去往上看，同时手中八一式开枪响着，不停的打着点射，蹦出了四五发子弹壳。
“哒哒哒！”
有两名敌人从上面草丛里冲下来，都中了枪，倒在他们藏身的岩石后面。
越南鬼子竟然从上面下来了，这是什么鬼。
……
第三百七十六章：改变策略
第三百七十六章：
萧慕白还没搞清楚越南鬼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正费尽心思思索着，蔡文书一打完就赶紧缩了回来，取下嘴唇上的烟大声喘息着。
“打中两个，我看到还有两个往上面跑了。”
“嗯。炮弹好像炸偏了，密位不正确。你那里方便，往上面看看，修正一下。我报告！”
“好！”蔡文书重新半蹲起去，借着岩石为掩护，往上偷看。
“弹着点没有问题，下来的那些可能是越南鬼子之前派出来的侦查人员。等炮击过后，我们攻上去，全都消灭他们！”
蔡文书偏头说完缩回身子来，接着又道：“我们等下攻上去，全都消灭他们。它妈的，这炮兵一打起来就没完没了，什么时候结束啊？”
“还有好几分钟呢，慢慢等吧。”
说道战斗，萧慕白射击可能会比他们强，但是兵种之间的协同，以及有些作战知识，他未必不得过这些八十年代的士兵。
“没什么，大家在这里躲着休息，等会冲上去。”
“这里坡度太大了，我们还没构筑好射击阵地呢。”
“那你们可得要赶快，抓紧时间。我们给看着上面！”
两名炮手爬出岩石下，又去搞工事。
炮袭一停，士兵们“呼啦啦”往上攻。
整个高地上随之枪声大作，正面越南鬼子发现了他们的意图，拼命往下进行火力压制，一排士兵一时间进攻受阻，离开原地没多久，全都趴在地上，被打得不敢动弹，抬不起头。
高地上越南鬼子的重机枪和手榴弹尤其厉害，左翼一个突击队员在辅助佯攻中被敌发现，一瞬间遭打成了筛子。
越南鬼子火力太厉害了，前面又没有什么遮掩物，这可不妙。
三班长趴在地上，扭头对萧慕白大喊：“排长，这样下去不行啊！能不能先退回去，隐蔽一阵？”
三班长原本已经牺牲了，这名副班长是萧慕白临时火线提拔起来的，并没有得到上面的允许，更何况，萧慕白也只是个副排长，这都是暂时的。
三班就由三班长临时指挥，这是一个服役几年的老兵，79年的自卫还击战就参加过，作战经验丰富无比，萧慕白很器重他。
萧慕白转头看看，身边战友大部分都没有什么实物掩体，全都趴在地上，很容易遭到杀伤。他自己也是趴在一丛灌木后，那灌木根本起不了抵挡子弹的作用。
无奈之下萧慕白只得迅速下了决定，按照三班长的建议大喊道：“好！大家撤退，火力交替掩护！两边的先退，中间的开火顶住！准备，开火！”
一排士兵向上一阵猛烈射击，掩护两边的人先撤。
两边的人往后一撤到有掩蔽物体的地方后，立即就地隐蔽，再往上开火，掩护中间的人撤退回来。
子弹追着大家打下来，一排士兵们甚至连越南鬼子的人影都没看到，上面的草丛灌木中只有枪口焰火在尚未散尽的硝烟中闪烁着。
萧慕白几乎没了样子，连滚带爬撤回到刚才藏身的那块岩石下，他大声吼叫着道：“迫击炮！炮击炮为什么还不打上去？快！给老子打！正上方一百米，压住他们！”
指挥组通过望远镜观察，见进攻受挫，不得不再一次呼叫炮火支援。
“蔡文书，报告炮兵，山头正面和右翼发现敌重机枪。等等，硝烟还很大，看不大清除，得用望远镜。”
萧慕白趴着在那块岩石边沿，向上观察着越南鬼子的火力。身边的炮兵在向上打炮，萧慕白大喊着给他们指示目标。
“发现越南鬼子越南鬼子重机枪，再上去五米，方向不对！再偏左一点，两米的样子！再打。好了，击中目标！左边有暗堡，蔡文书，蔡文书！”
身边的蔡文书不见了，不知到哪里去了。萧慕白砖头没看到他，旁边三班长爬了过来。
“排长，越南鬼子火力配置给我们预先查明的不一样，看来是临时加强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得要上到越南鬼子的火力死角。左边那些巨石看到没？我们必须得要突破越南鬼子的火力防线，到那巨石下面去才行。”
“不行，那下面一定有雷场，我们没有导爆索，上去那里不安全。再说那里距离敌占洞口太近，很容易遭到越南鬼子在洞口方向的火力射击。能不能呼唤炮兵对先那里进行炮击？”
萧慕白并不是什么时候都要求炮火支援，但毕竟历史告诉他，老山方向40师118团428作战并不顺利，顿景田副营长带队冲锋五次，只剩下20多人才攻下1072高地。
如果还是按照历史的轨迹，118团伤亡会很惨重，不仅如此，即使攻下1072高地，士兵军官战后也会被责难。
这不是萧慕白想要的。他必须竭尽所能，尽可能为兵力薄弱陷入劣势的118团士兵寻找援兵，炮火支援是必须的。
“好！我试试看。小心，他们打炮过来了。先等等，看看炮击情况。”三班长想了一下，刚才的情况也见到了，因此没有多犹豫就答应了。
密集的火箭弹群唔哇唔哇飞过上空，一瞬间砸落在上方，连串巨大的爆炸声音传入耳鼓，只让人恶心想要呕吐。
“妈蛋！打得好，刚才越南鬼子暴露的火力位置全中！我现在呼叫他们下压一点，打那些巨石周围。最好是炮弹能打一大部分进洞口，将洞口炸崩塌就好了。”
“你这样说那倒是，巨石滚落下来会砸伤兄弟们，我看得要叫大家避开到两边去安全点。”
蔡文书不知道从哪里爬过来，刚才他往左边过去，找到到一个凹陷地带可以让兄弟们藏身。
刚才兄弟们往上试着冲了两次都给打回来，现在他叫兄弟们过去那里，免得在这个斜坡上，遭致越南鬼子的炮兵反击。
进攻受挫，谁也不想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硬往上冲只能增加无谓的伤亡，那是不明智的。眼下这个情况，只能智取了。
萧慕白一招手，侦察兵们都过来了，挤在岩石下，听三班长说具体怎么做。
尽管萧慕白想亲自上场，可被所有人拦住了。开玩笑，萧慕白现在是指挥中枢，他要是有个闪失，全排就都完了。
三班长在炮袭声中大声吼叫着：“你们几个，动作快一点，等会炮袭停止，大家依旧往上冲，不过方向有改变，向着左边的那些巨石，我们先到达那里，再看情况。”
兄弟们都点头，弯着腰，纷纷向左边过去。
突击行动要开始了。
……
第三百七十七章：进攻右翼
第三百七十七章：
时针已经划过五点，这个时候正是黎明，最为黑暗的时候。黑暗，也就意味着视线受到影响，战斗因此产生不可抗拒的变化。
萧慕白敏锐的目光机警地盯着四周，只等所有人做好准备，就突然开枪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那边右翼的人也在动了，看来他们是想两边合围，向中间靠拢做钳击。我们不顶上去他们会很危险。
三班长，马上叫炮兵炸那些石头，可以掩护左翼的人接敌。蔡文书你去通知我们的人，炸那些巨石的炮弹一停，大家都冲上去。一定要在一分半钟的时间内到达巨石那里。”
扭头，萧慕白忽然想起什么，赶紧吩咐旁边的两人。
蔡文书闻言立刻行动，卷着袖子，手里拿着五六式冲锋枪，弯着腰在草丛中直往左边跑。
萧慕白侧身靠在岩石上，举着望远镜看着左翼的助攻突击队员，他们大部分人已经突击到了他的十一点钟方向山梁上，重机枪手已经选好了射击阵地，正在构筑工事架枪。
右翼的人进展速度要迟缓一些，他们不敢沿着岭脊上小路直接往上突击，散开在斜面坡上，每三人一个小组，相互掩护。
在战场上不墨守计划，相机而作是无可厚非的。怕只怕他们对情势误判，那样的话只会给大家带来损失。如果只是意气用事，嫌中路的侦察兵主攻不力，那就更不应该。
左翼的突击队员趁着炮兵飞炮狂炸那些巨石时，借着浓烟继续往1072高地上面跑，停下来的重机枪又被人抬着走。
大团的白雾气飘来又散去了。士兵们身上都已经湿透，这个时候谁还顾得这些？都在等着炮袭停止。
萧慕白同样紧张万分，就是这么短的时间内，刚才一触即发的战斗之后，就有三四名战士受伤了，越南鬼子真的不一般。
大约过了五分钟后，步兵反击入侵之敌的战斗再一次打响。
“哒哒哒！”
枪声响个不停，令人感到可恨的是，越南鬼子手里拿的武器是苏联援助的ak47自动步枪，比我军士兵手中的五六半好了太多。
越南鬼子一枪下去一梭子子弹，直接把人打成筛子。我军士兵呢，打一枪停一下再打一枪停一下。
不是所有人手里都有五六式冲锋枪的，一排有八个正副班长，差不多十支五六式冲锋枪。在这等战场上，五六式冲锋枪才能与越南鬼子ak47争锋。
萧慕白看得眼红了，我军士兵真的很勇猛，但是勇猛在敌人的枪口下显得很愚蠢。武器处于不利地位，这种战斗减员怎么可能容忍。
不管萧慕白在如何愤怒，战斗还在激烈的进行。
中路主攻的侦察兵们在炮袭停止后不顾危险飞快地往上爬，大家乘着炮击效果，象把尖刀，直插洞口斜下方的巨石，直累得呼呼气喘。
只是一分钟，他们便全都到达了巨石那里，藏好身，找到掩蔽点，等硝烟进一步散开，两边的助攻突击队员也向山头余存之敌发起猛烈进攻。
刚才的两通炮击很厉害，猛烈准确地倾注在敌阵地上。第一轮炮击时，侦察兵们抵近侦查标定的敌火力点全都报销了，只有新近加强布设的没有被完全毁灭。
山头上大部分敌军血肉飞天，肢体四散，进攻山头只是去打扫下战场而已。进攻态势好不错，让得知消息的萧慕白稍微松口气。
而另一边，右翼突击队员一路猛冲，首先插到敌占高地前沿，攻进了战壕内，没遇到任何抵抗，看到的都只是敌人的断臂残肢和零碎的枪件。
大部分队员展开搜索，一个小组向左翼穿插过去，接应右路突击队员上来，加强搜剿力量。
三名突击队员穿过战壕，向着枪声响着的地方跑过去，啪啪两枪，阻挡住右翼突击队员的一名敌机枪手最后被消灭。
仅两分钟左右，两翼的突击队员就汇合一处，完全占领了山头，接下来便是障碍扫除。
斜面侦察兵们的进展也可算得相当顺利，上去的时候敌人没有开枪，到了那些巨石下，硝烟散去时一看，敌占的半壁上洞口已经不完全了，真的被炮袭炸塌了半边。
下面一块不大的平整地上乱石堆起，要不是有这块平地，刚才乱石崩落后滚下来不知道要造成多大的伤亡。
看样子洞口距离那块小平地不到一丈，可以借着堆叠的石块上去。
三班长发布命令道：“大家先向洞口开火，压制残余敌人，让火枪手过去一点开枪烧洞！准备好开枪！老四川，你等会到那块石头地下去。”
这时，洞口里敌人的一挺轻机枪和几支冲锋枪，居高临下，向着这边疯狂地扫射过来，将大家死死压住，猛烈的弹雨打得大家藏身的这些巨石碎石片乱飞。
士兵们不敢迎着弹雨冒出头去，十来人全在这些巨石下暂避着。
老四川蹲在一堵巨石下，大声问：“排长，敌人火力太猛了，怎么办？”
“先等一等！迫击炮呢？先用炮打两炮。等炮响过后再看。”
迫击炮打上去了，不知情况怎么样。还在爆炸声中老四川就大喊一声：“掩护我！”不等命令，离开藏身地，端着火枪弯着腰直接往前跑。
他的动作太快。
“掩护他！”三班长和萧慕白几乎是同声大叫。要是被敌人子弹打中油罐老四川就没有活命机会了。
士兵们不顾危险，纷纷冒出头去，向着前面爆炸的浓烟处猛烈开枪。
老四川在乱石块中跳跃往前，洞口一名敌人发现了他，惊叫一声，赶忙着调转枪口往下要向他开枪。
借着一块较大的岩石掩护，老四川半蹲下来，立刻举起枪，向着上方的洞口开了一枪。
“啪！”
“呼咙”一声，一大股火舌窜了上去。
因为有好几名越南鬼子在崩塌的洞口，导致发现他的那名越南鬼子动作受限，摆动枪口时不利，慢了一秒，给老四川抢先，火龙瞬间奔来时他们都不免怪叫着本能地往里撤。
“一小组的跟着我过去，其他的留下！”三班长大叫着，带着几人在石块上跳跃过去。
萧慕白看到三班长带着一小组的人，快速跑步到前面的洞口下乱石堆上，还没找到掩护地形。
“哒哒哒！”
这时，隐藏在洞口左下方草丛中的一个敌军暗堡突然开火，子弹雨点般地打在岩石上，好几个人都被打趴下了。
“快压制住他们！”萧慕白发出一声大喊。
……
第三百七十八章：于无声处
第三百七十八章：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老四川掉过枪口，向着正吐着火舌的敌人机枪暗堡开了一枪。
一大股火舌喷出，随着““呼咙””的一声响，暗堡烧着了，枪声停歇，里面传来凄厉的呼叫声音。
“冲上去！”三班长大叫一声，首先站了起来，向上面的洞口发起冲击。
有两个侦察兵在他身后跟着站起来冲向暗堡，在燃烧的火焰旁趴着。暗堡后面跑出来两个家伙，给大家一顿乱枪，身上打成了筛子眼。
“哒哒哒！”
老四川跟着三班长跑上去，踩着乱石，爬到洞口下不远，向已经到达洞口旁边的三班长喊道：“三班长你让开，让我来！再烧他娘的一火。”
“呼咙”一声，又一道火舌直窜向洞口，火龙往里钻进去很远，里面传来鬼哭狼嚎声音，凄惨不已。
这火焰喷射器就是吊，看得旁边的士兵一阵酸爽，可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我**，你们也晓得喊叫嗦！”下面的老黑趴在岩石上，听到那鬼叫声破口大骂。
“兄弟们看好四周，等三班长他们打洞回来。”萧慕白说，留下两把枪监视着上面，其余的人分散开向可能的暗堡火力点进行监视。
1072高地制高点有越南鬼子的阵地，旁边右翼偷偷打了洞，还有一处地堡，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刚才我军士兵进攻时，就因为事先不知道暗处的越南鬼子，以至于遭受严重损失。
这会儿，洞子清剿完毕，士兵们往上到山顶去跟两翼到达的人会师。
先上去的人在山顶上搜到一个半塌方的藏兵洞，在里边找到了五具尸体，可能是第二次炮击时敌人躲进去由于不幸运而给炸了。
里边还找到一部与我型号一样的电台，““吱吱””响着，这都是以前援助越南跟美国人打仗时候的，现在反倒用到自己人身上了。
可能敌人在遭致炮击时正跟后方的人联系，不知为何敌人一直没有进行炮火支援，很可能是怕遭致反炮火压制？这已经永远是个谜了。
斜坡上的飞机草丛很厚很密，蔡文书埋着头一个劲地往下跑，连滚带爬了好一阵才跟上自己人。
刚刚打下了山头，疲惫不堪的侦察兵们没来得及休整一下，紧接着就往巡逻地域赶，这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但是老兵不一样，这是家常便饭了。刚打了胜仗，一举端掉越南鬼子右翼的阵地，大家伙心情好，可谓信心百倍，斗志昂扬。
天已经完全亮了，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士兵们全在山沟里休息。
喝了水，萧慕白坐在地上，听着周围的风吹送着山林。他并不说话，因为战损还是比较多，这一会儿的功夫，不下六七名战士中弹。
现在还躺在地上呻吟着，当然，这是轻伤的，重伤员已经陷入深度昏迷，甚至已经断气了。
太阳出来了，斜照进山沟里，大家身上被打湿的地方开始冒热气，很舒服。但并没有人心情很愉悦，现场比较沉默。
“时候不早了，我们弄点东西吃，将就这里的水方便，怎么样？”张文书说着望着大家，这样沉闷下去可不是个事。
“也好！吃了东西再赶路。我们生起火来，弄点熟食来吃。”三班长说。
一有人带头，终于磨磨蹭蹭都行动起来，各自去找柴禾，只有萧慕白一个人还坐在水沟边的石头边上，像个雕像。
山沟里生起了好几堆炊烟，由于柴禾都很湿润，一下子不容易燃。白色的烟很浓，但一会儿火燃烧得旺了，那烟就转为青色，火苗跳跃起来，在阳光下窜着火星子。
突然，“啪”的一声，清脆的枪响将士兵们都惊跳起来。一瞬间大家都明白过来了，各自抄起武器在手，找地形掩护，一边东张西望，寻找枪声方向。
“老陈，怎么回事？”萧慕白躲在岩石后，向另一边设置的警戒哨，同时还是排里的精确射手老陈问着。
老陈是一个老兵，曾经有击毙越南鬼子狙击手的战绩，如果有狙击枪，他会是一排第一个狙击手。
子弹是一个越南鬼子从右边山谷里打下来的。
刚才的战斗，他负伤后从那山头上逃脱了，躲在下面山腰部的一个洞穴里。
这时候战斗结束了很久，他觉得应该安全了，就爬出洞来。突然听到山下的沟里有人说话声音，于是小心小心翼翼往下摸，透过树林看到下面好多人。
这家伙只有一把手枪，反正自己受伤也回不去了，能打中一个是一个，于是靠在一棵树上干上，隔着五十米就向着冒头的士兵开了枪。
“排长，敌人应该在六七点钟方向，不到五十米远，手枪弹。”老陈果然靠谱，短短的时间就弄明白了。
萧慕白下意识地一回头，看到山坡上一棵树旁一个人影正往下缩，两手还握住手枪向着这边。他立刻往下一倒，上半身压在一堆碎石头上。
赶紧一个翻滚，萧慕白同时拉动枪栓，向着刚才的地方打了一梭子上去。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老陈同时开枪。
“啪！”
这两人一开枪，士兵们都向着那里开枪，十几把枪的子弹覆盖上去，打得树叶乱飞，树枝断裂。
“停止射击！停止射击！不要打了！”
萧慕白大喊着，可是他的声音没有人听到，或者说是没有人理会。等到枪声陆续停下来过后，上面树下没有惨叫声，但是也没有其他的动静。
“你们注意看着，两边都要注意，我上去看看情况！”
萧慕白站起来，用手一指老黑和老陈，做了个迂回包抄的手势，示意他们两人沿着右边上去。他自己则端着枪向着上面瞄准，准备随时射击，一面往山脚下跑。
山上的飞机草很密实，刚一进入到草丛里，还没爬上两步呢，上方又向着他这里打来两枪，紧接着是啪啪啪连续射击。
萧慕白赶紧卧倒，不敢乱动。山谷里的士兵们则再度猛火反击，向着那里开枪压制。
趁着越南鬼子停止射击的当口，他转而往沟外爬了两步，而后半蹲起来，小跑着斜斜地向山上去。老陈带着他的小组已经迂回到上面了，正打横过来。
士兵们赶到树下一看，没有人，只有一滩血迹，往前面爬出了一条印子，到了一块突起的石头下。
萧慕白眼尖，看到了一双脚，他赶紧开枪，子弹噗噗射进大腿部位。
没有任何动静，那双脚似乎动了一下，不过还是直直地摆在那里。老陈已经占据了那块岩石上方，也往前打了一个点射。
“哒！”
……
第三百七十九章：准备排雷
第三百七十九章：
越南鬼子已经断了气。
好好的兴致给打破了，吃不成可口的熟食东西，士兵们都很生气。
在对斜坡展开搜剿过后，再回到山沟里来，也都无心再生火。肚子确实饿了，拿出昨天包裹的冷饭团来吃，一个个吃得津津有味。一阵狼吞虎咽，吃过了就开始抽烟。
早上七八点左右，太阳照在人身上懒洋洋的，萧慕白带着兄弟们进了山沟，小心着展开搜索，爬上山坡。
顶着太阳，往东北方的山梁走了一阵，似乎感觉到口又像是渴了。不过还好，用不着太花费体力，按照地图，他们很快将到达一个前沿高地。
进入密林，树林子很大，里面荆棘也多，很不好走。既怕遇上越南鬼子特工，又得要担心地雷，兄弟们的速度很慢。
到了一个鞍部，前面就是76号高地了。看上去山头光秃秃，立着不少树桩。大家知道那是树枝被炮弹炸断后留下来的。
“我们赶快走！过去再说！”萧慕白手一招，打头带路。
突然听到前面树林里有人大喊一声：“站住，什么人？”这一声突然的断喝，将大家都吓了一跳，赶紧打住，有趴着的，有蹲着的，全都不动了。
每个人都怕遇上越南鬼子的特工，要是走近去给这些人打了，那可是一点都不划算。
“什么人？再不说话我们开枪了。”前面的丛林中又传来大喊，紧接着是拉动枪栓的声音。
“我们是二连一排的，别乱来！”三班长赶忙说。
“口令！”
“奋勇杀敌！”
“不怕牺牲！”
口令对上了，鞍部对面的树林子里有人现身出来，向他们这边招手，叫他们赶快沿着山脊的左边过去。
这口令是开战之前准备的，就是为了防止越南鬼子特工进行渗透。小鬼子可是防不胜防，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穿越国境了，79年的那场战争可没少吃亏。
再以后，谁都长了一个心眼。眼下，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吗。百战老兵总结出的经验和教训，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它妈的，你们鬼鬼祟祟的，老子还以为是越南鬼子特工呢？怎么那么多人？你们全来了？”
大家过去了后，看到树林中有一道战壕和好几个掩蔽坑。那个向他们喊话的士兵一头长发，脸部肮脏看不清模样，收起枪来后，要给他们带路。
“是不是全来了？”他又问。
这会儿，大家互相都认出来了，原来是三连的战友们。
“嗯！全来了。你带我们走？”
他旁边的另一个战友说：“当然，这里到处都埋设了地雷。我们给特工搞怕了，你们请跟着他走。刚才你们过来的那鞍部岭脊上有十几颗定向电击发雷，你们信不信？”
这个当然信，他们来得早，对这里当然熟悉，当然要听他们的才行。
“瘦猴，你回去跟卫生员要点土霉素来，兄弟们可能要拉肚子，吃了不干净东西，一直咕咕叫唤。”
“是！班长。”
到达了友军驻防高地，只见这个阵地上条件很艰苦，到处遍布着弹坑。有一段战壕被毁坏了，还没来得及修补。
估计是凌晨这里发生过激烈的攻防战，向着南面的斜坡上能见到的草丛中躺着好几具敌人丢下的尸体。
萧慕白透过望远镜看到那些人都很年轻，不过十七八岁而已，尸身健全，应该全是被乱枪打死的。
阵地上的友军士兵们都穿着半旧不新的军装，一个个精干却不失从容，边幅修得很整齐。
他们的军装上还钉着领章，全戴着钢盔，很多人衣服上带着血迹。好几个伤兵头上缠着的滤布，也变黑了，估计是炮火硝烟熏黑的。
这情形，跟他们没有什么两样，大家都差不多。
看到有战友们上来，大家都轮流来藏兵洞里打招呼，有认识的互相聊一句，不认识的笑一下算是打招呼，只有一名军官冷静地盯着来客。
萧慕白也看到了他，两个人目光对视着。
高地的负责人是个指导员，手里还有二十多人，凌晨战斗的时候，排长副排长已经牺牲了，只有他一个人全权指挥。
站在高地上侧面战壕里，眼前是一片亚热带原始丛林，到处是参天古木，但见悬崖沟壑，荆棘丛生，指导员出来给他们指点江山，说的一溜一溜的。
“各位同志！一直以来，我们都将这篇丛林封锁，敌我双方在里面埋设的地雷估计不下十万颗，有些地方是一层有一层的堆叠着。除了执行封锁任务，平日我们很少去那里面。
但是敌军特工很喜欢这样的地方，尽管里间雷弹遍地，绊线如网。你们负责那里的巡逻，设伏捕俘之类，可得要万分当心。
据我们进去不多几次的观察，丛林里应该有十几条敌军的渗透路线，等会我们来研究下地图，我绘制下来了，在战地笔记里。
上面专门配属给我的通讯员下去了，我还得找找看。
我估计是新来接防的人要用这条路线，真搞不懂他们想什么。还有呢我就是奇怪，每次我们用大量地雷到里边去封锁道路，真不知特工们是怎么样走的，没一次踩响过。”
“我们有这片丛林的地形图，等会大家交流一下。”
萧慕白想起来，刚才在战斗结束后，就曾搜过越南鬼子的阵地，竟然发现了他们的地图。
这可是个好东西，越南鬼子的地图十分稀缺，战场缴获更少了。他听人说还有用法国人占领对方时期的地图的呢，很多人都不会读，研究不透。
大致看了下地形后，重新回到藏兵洞。藏兵洞修得很坚固，应该属于永备工事，排指挥所就在里面。
那个指导员找到地图后打开来说：“你们几个不要站在洞口，遮住了光线。
请大家看看，这是我们封锁的丛林地形图。进去后巡逻路线的选择只能选择在我方一侧，这是我们好几次进去的路线，别的不敢乱走。
走这边的话也很不安全，要经过一条大山沟，很容易暴露和遭受伏击。山沟左边上就有一条敌军特工向我渗透的地点，有好几次我们就在那里跟他们打了起来，互有伤亡。
整个丛林要穿越过去的话，有近三千米的路段是完全暴露在周围敌人的直瞄火器控制之下的。尤其是里面地雷不得了，光我们进去埋设的就多得数不清，约有六千多枚。
呵呵，不好意思，上头要这样部署，没办法。从七九年之前到现在，双方在里面埋设的总共约有十万枚各式地雷、手榴弹之类，都是它妈的一触即发的要人性命的烈性爆炸物。
大略的估计，其中压发雷、子母雷、连环雷、跳雷约占六万颗，只有多不会少。”
士兵们听到这里都闷头了，这可不容易啊。
……
第三百八十章：不期而遇
第三百八十章：
指导员的意思很清楚，为了确保1072号高地不丢失，必须将阵地往前面推移。必然的，前沿阵地是雷区，必须有人去排雷。
派谁去呢，当然是战士了。不管是二连的，还是三连的，都需要有人去。排雷可是个危险活，稍不留心非死即伤，但是必须去。
萧慕白没说话，他手里的兄弟还有四十多个，对方是三连二排，只剩下二十多人了。几个小时的战斗达到这个程度，可见战事确实很惨烈。
如果可以，萧慕白真想让兄弟们休整一下，但是现在显然不行。
对方，那个指导员已经看出萧慕白是副排长，虽然不同属，但指导员比军事主管高一级。所以，尽管一排人比较多，但还是要听从对方指导员的命令。
要是抗命的话，被对方告上去，那可就麻烦了。
“萧排长，我带人走了，你们想休息就留在这里吧。”
指导员带好身上的装备，最后看了萧慕白一眼说着。他也是个聪明的主，没有强行要求一排前往，但这分明就是激将法。
身为战士，谁的脾气不火爆，这怎么能忍。
果然，一排的几个愣头青当时鼓噪起来，都说：“难道我们是甘于落后的人了？那我们也要去。”
萧慕白作为临时主官，箭在弦上，眼下不得不开口。
“老黑，老陈，带几个好手我们走。，三班长，你带人在这里留守，我们估计进去一天的时间就会回来，现在来确定联系方案及如何策应。”
面无表情地盯着指导员，萧慕白压下心中的火气，最终下达命令。
好吧，萧慕白一下令，就没有什么可以争吵的了。谁是侦察兵，谁的功夫好，谁枪打得准，谁就上，其他的人休息。
三班长动了动嘴唇，想要萧慕白留下他去，但瞅着萧慕白的脸色，最终没说话点点头。其他人当然没什么。老黑老陈老四川，都是一排的精锐尖兵，对战斗更没有异议。
两伙排雷兵，二连一排和三连二排，就此分兵。
几个人带好装备，沿着左边缓斜坡下去。第一次进入死亡丛林，刚刚经历一场血战，心还是不免提到了嗓子眼。
沿着小路一进去，在丛林边沿就探到了五颗雷。当然这些雷是阵地的人用来封锁特工上来路径的，兄弟们心里有数，在那个二排向导兵的带领下，还是走得小心翼翼。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是地雷啊！在丛林中，地雷是步战士兵的克星。
虽然每前进一步都小心翼翼，但是大家还是没有任何安全感，七个人七双眼睛，滴溜溜乱转，瞅着丛林中的任何地方都是值得怀疑的，生怕有敌人潜伏着，枪口无声地对着大家。
树上开始有被惊动的野猴子，“吱吱”叫着到处乱窜，弄得丛林里一片“哗啦啦”树叶声音，让兄弟们失去了隐蔽性。
昆虫蚊子也很多，开始在身边乱飞，随处咬人脸和脖子部位。
半个小时过去了，萧慕白估算了一下，进来还不到两百米。丛林里阴翳蔽日，地上很湿润，一些地方**的草叶相当厚，踩上去软软的，感觉就好像踩上了压发雷的那一瞬。
向导兵走在前面，不停地招呼着后面的人，一忽儿叫着“别动！前面有动静。”一忽儿叫着“注意警戒四周！”弄得兄弟们心惊胆颤。
走到一个谷地里，两边都是峭壁，谷地中乱石林立，荒草丛生。
兄弟们端着枪，不停地往四周摆动着枪口，扫瞄着可疑的地方。花了半个钟头时间走过去了以后，前面山谷分岔了，是个丁字口。
向导正要带领大家沿着左边山脚下过去，突然听到前方山梁上传来轰隆一声爆炸，接着传来一阵连环爆炸，声音很沉闷，在山谷里回响着。
萧慕白在听到第一声爆炸后愣了一下，他还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幻听。等看到前面的向导突然间蹲下身来，立刻低声命令。
“大家注意隐蔽！分开行动，老黑，你们几个到那边去，小心看着地下。”
“是！”老黑带着几个兄弟跑过山谷，往对面斜坡上去了。
“我们组往上面。老陈，跟着向导，到前面那棵树下。老四川，跟我到上面那块巨石。准备行动！”
前面的向导，跟老陈“呼啦啦”穿过草丛往前面半山腰上一棵大树下过去。
萧慕白边往左边山腰上跑，边回转头看老黑他们几个，只见他们三人身影在草丛中快速地往上，向山边树林接近。
突然间，萧慕白看到那边树林旁跑过来几个人，都是戴着大盖帽穿着我军老式军装的越南鬼子。
“有敌人！”萧慕白大喊一声，同时起手往对面山边打了一梭子过去。
噗的一声放倒了一个，另一个转身没命地往树林子里跑。萧慕白照着身影又是一个长点射。人影不见了，只有草丛在晃动。
枪声一响，兄弟们都忙着用最快的速度抢占有利地形。
对面老黑小组的三人跑得飞快，一瞬间就已进入上面的山边树林子里。这边的老陈和那向导也是飞快地往半山腰那棵树跑去，只听到草丛在“哗啦啦”响动的声音。
老四川已经就位，在那巨石旁看到前面山头上腾起的浓烟一片黑。跟着又是轰隆一声，晴空下眼前仿佛一道亮光一闪，又是一团浓烟升起，飘移上去。
“什么情况？”萧慕白跟上来了，趴在老四川身边，问。
“它妈的，是敌人踩到地雷了。”老四川兴奋地回答。
“盯紧点，防止他们由这边过来。”萧慕白看到前面不远的草丛里还有一块巨石，不过没两人作掩护的这块大。
“我过那里去！”老四川说着拿起枪，绕过这块巨石，顺着山边跑过去了。
萧慕白看着对面刚才他开枪射击过的地方灌木旁，一具敌人的尸体倒在那里。上边一点还有一具尸体，倒在一棵树下。
前面的老黑突然间大喊一声：“排长！前面山上有敌人过来了！”
……
第三百八十一章：意外触雷
第三百八十一章：
萧慕白接着听到突突突的大概是扫射的枪声，只见对面山上的树枝叶被打得摇晃不已。还没有看到人，他赶紧大喊着通报敌情。
“老陈你们小心啊，越南鬼子过来了！”话音还没落完，便向着老黑扫射过去的弹着点开火，一阵狂扫。
被打得晃动不已的树叶下越南鬼子开始反击，ak47子弹盲目地射过这边来。
“哒哒哒！”
斜下面的那棵大树下的老陈，和随来的向导也向着那里开火，一时间枪声激烈，像是放鞭炮一般，响彻在山谷中。
“轰隆”一声，对面山头上也传来了爆炸响。
“山上有地雷，小心啊！”萧慕白边开枪边大喊，提醒那边山林里的老黑他们几个。
萧慕白打光了一个弹匣，对面山里的越南鬼子反击枪声还在响着，不知老黑他们是怎么搞的，都这时候了还没有摸过去助战，帮着消灭他们。
老黑此时正在紧张地为战友排雷。
一班的尖子兵小七，在左路展开搜索时不小心踩中了一颗压发雷，此时不敢动弹，等着老黑排雷的操作结果。
瘦猴则迅速摸到前面一棵树后去，为他们警戒。前面越南鬼子的枪声还很激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人摸过来。
敌我两方隔着山谷在展开对射，他们近在咫尺却帮不了忙，心中都是焦急万分。
老黑的枪放在右手边地上，蹲在小七的腿脚边，一边拔开泥土进行排雷操作一边小声安慰着小七。
“我没事，你用心点。我会看着周围动静的！”
“不行！你千万不能动，不管发生什么都别管，有瘦猴看着呢。别动！我现在上保险……”
“能不能快一点，黑哥！”
“好了！你慢慢抬起脚来。没事了。”
老黑拿起地上枪来，一手抹了把额头的汗。
“它妈的！老子汗水都出来了。”
小七移脚步，站到了旁边的实地上。
“我们赶快过去！”
“等等！”
小七刚走了两步，一回头见到刚才那颗差点要了他性命的地雷旁边有个东西，一下愣住了，赶忙叫老黑回头来看。
老黑“啊”了一声，也惊呆住了。就在刚才他给小七排雷蹲着的地上，一颗苏式防步兵雷赫然裸露出绿色的尖头，明摆着在地表上。
这个时候，老黑才真正地紧张后怕得出了一身汗水。
“它妈的，好险啊！”他抹了抹胸口，不由发出一声惊呼。
两人经历了这一次生死考验，在丛林中再落脚时，心里的紧张不安可想而知。但战斗打得正激烈，可不能停留，二人拿着枪几乎是不顾一切地小跑着，一前一后赶到前面去参战。
瘦猴还在树下面，半蹲起来向后扬手止住他们说道。
“别过来，注意地雷！我前面好多绊线。我们开枪将越南鬼子引过来吧。我在这里不动，你们在后面一点开枪试试看，越南鬼子一来我就开枪打。”
往后小心退了一段距离后，老黑跟小七开始往前搂火。他们手中啪啪的枪声在丛林中响着，子弹从瘦猴头上飞过去，有的打在他前面的树身上。
这边枪声一响，越南鬼子以为中了解放军的埋伏，赶紧往后撤退，残余的三人丢下同伴尸体窜入丛林逃走了。
越南鬼子的抗击停止，等了一会不见有动静了，萧慕白收起枪，站了起来，想要过去。
只听瘦猴在那边大喊：“这边地雷很多，你们不要过来。你们在那边盯着，我过去看看情况就行了。”
这次战斗战斗一共持续了十多分钟，打扫战场时发现越南鬼子丢下八具尸体，其中四人应该是触雷而亡。
不知那些被触发引爆的地雷是越南鬼子埋的还是我们埋的，反正已搞不清楚了。
做好笔记以后，黄昏来临，林中黑暗得早，看来今天是没法走完全程了，只能先找个地方休息下来。兄弟们走到右边山头后，站在一块巨石边。
萧慕白跟老黑各自用望远镜搜索着丛林中的山头和谷地，想要找个可靠的地方。
“前面不远有个山洞可以利用，我们进去过两次。不如到那里去，安全点。”那个向导兵说，用手指着前方。
兄弟们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前面山谷中的悬崖上倒是有个洞口，但看样子上去不大容易。不过挑选的这几个士兵都是好手，就算去当侦察兵也不在话下，攀岩没什么难度。
看看表，十七点五十分。
天气不知何时转阴了，这时候看不到西下的夕阳，林间变得相当暗，在山谷边还好一点。但是风很大，摇动着林梢，发出阵阵啸叫，大家都感到冷。
“它妈的得打到只野兽来搞烧烤就好了，生起一堆火，真是享受。”老陈端着枪，没事做，跟老四川闲聊。
“我可没那个闲情逸致，今天跟越南鬼子遭遇，想不到是地雷帮了我们的忙，要不然很不好说。你说这条路是我们的，越南鬼子怎么会有兴趣来走呢？是不是来进行封锁的？等会我们可得要小心点。”
老四川说着，往旁边走开了两步，到萧慕白身边去问道。
“排长，我们是不是别走下面山谷，改走这边山湾，重新找个地方来驻扎。我估计越南鬼子在我们的路径上进行了封锁。”
蔡文书边擦着枪边插嘴。
“是有这个可能，我看这个意见值得采纳。排长你拿主意，听老四川一次。借过，我撒尿！”一手拨开挡在前面的人，往萧慕白身边的大石头旁去。
他一边撒尿一边转回头问：“怎么样，排长，主意定了没？”
“我也赞同！估计洞口给越南鬼子用地雷封锁了，我们找别的地方。”老黑边透过望远镜扫瞄身周边说。
“望远镜里能看得到什么？丛林那么密，浪费时间。别看了，我们走右边山湾里到前面悬崖上去。”蔡文书撒完了尿，收起法器，紧紧裤带说。
“等阵再说，时间还早得很。右边山湾的路我们不熟悉，难得走得通，还是听向导的好。”
老黑收起望远镜，转过身来看着大家。此时在山脚边的一根倒伏的枯树旁，几人一溜展开警戒着。
那根大树不知是如何倒伏下来的，并没有砍伐过的痕迹。树干上长着不知名的真菌，有一种是木耳，黑色。
萧慕白看了一阵，也收起了望远镜。
……
第三百八十二章：看谁倒霉
第三百八十二章：
“我们要分开来驻扎，那个洞子当然不能去，越南鬼子可能早已封锁了，在里边和洞口外都埋设了地雷。我们只能上树，到树杈间安身。”
萧慕白望着渐渐暗淡下来的夜色，再过几个小时就度过第一天了，结束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过，凌晨的攻坚战已经结束，我军现在占领1072号高地，下来就是死守阵地了，
“到树杈间安身也不安全，晚上会很冷。再说越南鬼子的特工要是盯上了我们，晚上会有人遭殃。刚才不是有几个越南鬼子逃脱了吗？我估计他们在丛林里有据点，要是搬兵来跟上我们，那可是相当危险的事情。”
瘦猴说着。他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虽然身体略显削瘦，但脑子很聪明。
“那依着你看，该怎么办好？”萧慕白好整以暇。
“进那个洞，现在我们派人先去排雷。”向导还是坚持他的观点。
“对！”瘦猴说。
“我们将排除的地雷封锁住洞口和山谷的两边，防止越南鬼子来偷袭。”
“嗯，听起来倒是不错！”萧慕白不置可否。
“主要是你能听得见我们的声音，只要你听得见就好了，要是一味装聋——怎么样，采纳了？你是头，我们可得要听你的，你不发话，我们没法。”
“那就按照你们说的。我现在过去排雷，你们有谁跟我过去？”萧慕白放下背包，带上装具。
“当然是哥两个跟着你了，大家一向合手。”老陈举了举手中枪，向老四川示意了一下。
“好吧，你们几个在这边警戒，看紧点。我们过去了，你们跟着我！”萧慕白招呼老陈老黑二人跟着他，往下面山谷里去。
他走得很小心，探雷器往前伸着，身后的老陈老黑二人隔着他十五米左右。草丛很深，路径不是很明显。谷地里除了草丛，还有芭蕉，宽大的叶片遮得很远。
在洞口正下方的两蔸芭蕉树下，萧慕白果然探到了一颗雷。
“你们退回去！趴下。”他往回说道。
萧慕白小心翼翼地走到地雷跟前蹲下来，取出工具。轻轻地将地雷周围的泥土扒开后，很快雷体显露出来了，那是一颗跳雷。
他突然变得很紧张，这可不是普通的设置啊，狗日的敌军狡猾得很，随之露出来的还有一颗炮弹。
只要雷体起跳，就会将紧挨着的炮弹引爆，这样空、地立体杀伤，威力巨大。
萧慕白咽了口气，变得紧张的心一时间还没法平息下来。老实说，排除这东西他一点也没有把握。如稍有不慎，跳雷就会猛地跳起，并带动炮弹将之引爆。
他毕竟不是专业人员，这种设置的情况处理得绝少。
关键是在那颗跳雷的身上，只要它没事，那么炮弹也没事。既然没把握，现在退回去，远距离用狙击枪瞄准了开一枪引爆它？
当然不行，发现了它就得要手工排除，将之用来封锁越南鬼子。时间不早了，里面洞里可能还有，现在得要趁着天还未黑，尽快才行，而后上到洞里去。
萧慕白正要用左手护住保险销，突然一个恶作剧似的的念头在他脑海里闪现出：为何不让它留下来等越南鬼子上当踩中它呢？
特工们经常将我们埋好的定向雷转过方向来，让我们自受其害，现在也让他们享受一下这种变态的报复滋味。
如果今夜有那逃走的特工人员带队来偷袭，那么他们一定会认为我们将这个地方的地雷排除了，绝不会在同样的地方再埋上。
现在偏不动它——萧慕白像个孩子般的笑了，伸向保险销的左手停了下来。他重又覆上泥土，小心将之埋藏好。
在将周围都探查清楚了后，他反手叫身后的人跟上来，熊黎两人迅速过来了，问有什么要帮忙的。
“没有，这颗雷我们不动它，等会叫他们小心点。我现在上洞口去，你们帮助我。”
“是！”
很快，萧慕白进了洞后在里边起出了三颗简单的压发雷。只要越南鬼子的地雷设置不诡异，排除就很容易。
天完全黑下来之际，萧慕白招呼同伴在洞里吃晚饭。兄弟们在洞中席地而坐，有说有笑。对于萧慕白孩子淘气般的恶作剧创意大家很感兴趣，设想着越南鬼子种种的中招惨状情形。
“一个家伙摸到了下面，突然有东西呼一声跳起来，紧接着亮光一闪——几乎是同时的巨响，哈哈！”
“也许明天我们出去后那倒霉鬼连尸骨也找不到，它妈的！只是今夜里越南鬼子会不会来偷袭呢？”
“会！当然会！你们想，有好几个越南鬼子特工在白天的交手中逃脱了，他们当然不甘心失败。他们估计我们是从那边过来的，不会马上撤回去。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就算要走也走不了多远。他们没理由不追踪我们。”
“那要看情况了。吃东西啊，吃了就休息！我们保险一点，来个轮番警戒。”
两块压缩饼干和半壶水下肚，兄弟们都很精神。
丛林里的黑夜真正的来临了，洞口外面风声很大，吹动得芭蕉叶“哗啦啦”响，不利于听到其他的动静。要是有越南鬼子来偷袭，趁机摸过来，方便得很。
谷地两边的山上林涛尤其响得厉害，“呜呜”声音不绝。萧慕白坐在洞口边，腿长伸着，背部靠在石壁上，枪横拿着搁置在腿上，枪口指着外面。
老陈趴在洞口，用红外夜视仪观察着外面。旁边小七同样拿着一把五六半警戒着，他们是团队的警戒哨。
丛林里一点也不安静，到处都是声音。风声、树叶声、鸟叫声、虫鸣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可能是觉得紧张，不能放松，萧慕白感觉很好，耳朵里一点事没有，一切都听得很清楚。看来在外执行特别任务是有利于听力康复的，就让机体自我调节好了。
听着那丛林夜间独有的嘈杂声音，突然间萧慕白想起一件事，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
第三百八十三章：僵持对峙
第三百八十三章：
这样靠在洞口边极不安全！
要是有越南鬼子的狙击手爬上对面树梢，对准这里洞口的话……这真是百密一疏，他突然觉得自己太粗心，不是个久经战阵的样子。
“老陈，你看到什么没？”萧慕白侧过身，望向洞口外，用脚蹬了蹬趴着的老陈，低声问。
“没什么。看不到什么，不过我在听动静，你别多说话。”老陈说着，挪移活动了一下身子。
萧慕白记得洞口边有很多的藤条，可以把他们拨弄过来遮盖住洞口。于是叫老陈仔细看好外面，他自己开始往前移动身子，想要把藤条之类的东西拨弄过来做掩护。
“你要干什么？”可能是觉得他要做点什么事，老陈偏过头来小声问，口气里有点紧张。
“小声点，不用紧张。我去将藤条拨弄过来遮盖住洞口，以保安全。”萧慕白嘘了一声，回答他道。
“谢天谢地，你耳朵还灵光。”老陈想要爬起来，帮助他。但是萧慕白说：“你继续观察，我去弄。”
“你们在干什么？”后面老黑猫着腰摸索过来了，问道。
“没事，你退回去继续休息。我们会把好洞口的，你不用担心，有情况我们会拉绳子报警。”萧慕白说完，人已经到了洞口边，半蹲起来，斜着身，伸手到外面去洞口边上捞东西。
外面是黑糊糊的森林，夜风里各种活动的鸟兽声音不停地叫唤着，响在耳边。这些声音很响亮，可真得要谢天谢地，萧慕白听得很清楚，一一在耳。
山谷里灌木和芭蕉丛里有一种特别的响动。“哗啦”一声，是野兽还是人？如果是有人来了的话那就应该只是越南鬼子。
萧慕白左手拿着枪，靠在洞壁上，右手伸出外面，整个人僵住了。不知道是不敢乱动，还是在谛听动静。
大约过去了好几秒钟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他喘了口气，用手轻轻薅住了一片不知是什么叶子。顺着叶片，他拉住了一根藤子轻轻一用力。
藤条牵五挂四，一拉一大片，“哗啦”一声便全都带动过来。
萧慕白赶紧退回身子，转过来，右手拿着枪伸到前面去，拨弄几下，藤条叶片之类便将不宽的洞口遮盖得很严实。
“这样可不好，我什么也看不到！”老陈抱怨起来。
“你说什么？看不到没关系，只要小心警戒，别让下面有人摸上来偷袭就好了。”萧慕白说着，往后退回了一点。
“我们得要防止越南鬼子用带夜视仪的狙击枪在对面山上打到我们，现在没问题了。”
“也对。可是明天白天我们怎么出去呢？”老陈问。
“先过了今夜再说。我倒是有点担心越南鬼子不会来偷袭我们，而是在对面埋伏，等明天我们下去时，他们打活靶。”
萧慕白想到这里，突然觉得情况对自己很不利。不过也许没那么糟糕，谁也不知道他们就藏身在洞里。如果越南鬼子连这都算准了的话那就不是人是神了。
一切又都安静下来，只有洞口外的天籁之音充斥在丛林里。
从白天所见的情形来看，这里的丛林基本上都一个样，密密层层，空间被多重植被遮盖，下面的地表阴暗而潮湿。
走在林中要看到青天太难，一些地方的植被有好几层，最高的树干达到四五十米，笔直向上，顶部呈伞盖，率先将阳光和青天遮住。
中间层是常见的乔木，枝叶浓密，下层是树藤之类，再下层的灌木和草丛密密实实，有时候跟越南鬼子遭遇，一两米之内都看不到人。
所以丛林作战是最为艰难的，随时都有中枪的可能，这一秒不知下一秒的事。
不过根据白天的地形观察所得，越南鬼子要是有狙击手，必定在对面山上的树上。有了那一道藤帘后，萧慕白觉得心里安然了许多。
在这道安全屏障后，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他开始想家，脑子里闪过家里人的脸庞，模糊而又清晰。
当他空出手来去紧裤袋的时候，碰到腰间挂着的无柄手榴弹，他怔了一下。
想家的念头没了，这东西让他想起那次去捕俘时挂在脖子上的光荣弹，那颗鸡蛋大小的东西不能碰，一拉就响，来不及后悔。
在与越南鬼子的生死对决中，有那东西还真是没得说，至少它代表了一种勇气。这种勇气应该是西方军人所无法体会和理解到的，这应该称得上是一种杀气。
杀气，每一个军人上前线时抱定的必死之心就是一种可怕的杀气，这是西方军人不具备的，也是永远无法具备的。
在他们这些出生入死的军人眼里没有投降，没有生命第一的字样。
他用手摸着那颗手榴弹，手掌感受着弹体，有那么一瞬间他脑海里闪现过弹体爆炸时的火光和纷飞的弹片。
这种82式无柄手榴弹是用来取代77－1式木柄手榴弹的，弹体小，弹重轻。全弹质量260克，弹径48毫米，全弹长约85毫米，结构简单，安全性和可靠性均较高。
爆炸时，壳体能产生单个破片质量在0.3克以上的破片330余片，杀伤半径大于6米，临界安全半径小于30米。
平时用保险销将引信固定在保险状态，并使击发扭簧处于储能状态。使用时只要拔除保险销，翻板击针发火，延期3至4秒爆炸。
平日侦察兵出任务很喜欢这种东西，大家能带多少带多少。
要是这东西能不冒烟火就更好了，利于隐蔽投弹。
越南鬼子的狙击手很厉害，在侦察兵与小股特工部队的较量中尤其如此。骚扰特工常常借着浓雾的掩护而来，狙击手在后面向着枪口焰火地方寻找目标，设伏时很容易吃亏。
……
第三百八十四章：连环爆炸
第三百八十四章：
十一点过后，夜气更增寒冷。萧慕白跟老陈被换了下去，两人在洞里边抱着枪靠着洞壁小睡了四个多钟头。
这一觉睡得迷迷糊糊，丝毫没有酣畅淋漓的感觉。
萧慕白醒来得要早一些，是给外面突然的猫头鹰一类叫声惊醒的。
当时在浅睡眠中，他分明地听到洞子外的对面山上树梢间发出“哗啦”的树叶惊动声音，让他心里一惊，差点跳了起来。
但是摸出洞口跟值更的人谛听了好一阵都没有什么动静，可心里的跳动怪怪的，好久都没能停歇下来。
紧跟着老陈也醒了，摸出来小声问怎么回事。
萧慕白正要摸回来叫他，于是说：“还不知道，总之大家小心！太黑了，洞口处有自己人在前面，注意保险，不要走火。我们过去，把他们换下来。”
萧慕白跟老陈移出身子，将洞口的人换下，接着值班，坐守天明。
萧慕白感觉到今夜自己听力真的很好，没有一点问题。但可能是后半夜的缘故，寒气越来越重，没有人能再入睡，大家都静静等待着天明。
天快要亮了，这将是一个有雾的清晨。萧慕白在洞口附近感觉到雾气丝丝涌到身边，触在脸上很冷。
必须得要在天亮前撤离这里，不然给潜伏的特工发现，要出洞可就难了。
风停了。
“老陈，叫大家准备，我们撤离这里！”萧慕白话还没说完，突然外面山谷里响起了一阵细微的响声。
不好，有情况！
风又吹起来了，不过很小，没多大。
萧慕白跟老陈立刻端起枪，俩人都竖起耳朵屏息宁声细听动静。
外面的芭蕉叶和灌木草丛的混合响声虽然在风里很轻细，但入耳清晰，尤其是时断时续，显得神秘莫测，让人一下子紧张留神。
这时突然起一阵大风，瞬间将那声音盖过去了。萧慕白跟老陈同时往前爬到洞口附近，想要进一步甄别情况。
突然一声爆炸的巨响，没有任何的预示，惊天动地间在藤帘缝中闪过一道炽热的亮光。萧慕白看到藤帘给爆炸的气浪掀开，木本藤条的枝叶在洞口不住的晃动着。
刺鼻的硝烟味和灼热的气浪随之涌入洞中，后面的人也都忙着往洞口处爬行或猫腰过来问动静。
紧接着又是轰隆一声剧烈的爆炸，这一次太厉害了，震得洞口都抖动起来，洞顶上也掉下好些土石。
闪光中有腾起的人体碎肢骨肉，血雾弥散，萧慕白跟老陈的脸上都被碎肢血，打中了，萧慕白只感到一阵恶心，差点要呕吐。
但是没容他进一步有反应，伴随刚才那一阵闪光抛入洞口的，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像是一颗手榴弹。
萧慕白来不及用手抹去脸上被飞溅到的血肉，飞快地用手捡起那东西来想要扔出去。
拿住时软软的，借着爆炸的火焰余光一看才知道那是一只残缺不齐的橡胶底鞋，不是手榴弹，也赶快扔了。
那一阵闪光过后是一大团涌入的浓烟。
“注意！有越南鬼子。”
萧慕白还没说完，所有人眼前一片黑暗，被浓烟呛得几乎闭过气去，呼吸不畅。
枪声响了，密集如雨的子弹向洞口覆盖上来，打得洞壁上火星四射，跳弹乱钻，萧慕白感觉到自己肩背上中了好几下。
“它妈的！我中弹了！”
老陈骂了一声，往旁边滚动，到洞壁边挨着身子。萧慕白趴在地上，用一颗手榴弹估摸着向枪声响处扔了出去。
老陈也咒骂着扔了一颗。
连环爆炸的闪光再一次将洞口照亮，爆炸过后，越南鬼子的枪声停了。一株芭蕉树似乎被炸断了的样子，“哗啦”着倒下地去。
这时洞口外面传来低低地惨绝的叫声，似乎有人在爬动，弄得草丛和灌木“哗啦啦”响。
萧慕白不顾危险爬到洞口，拨开藤帘用红外夜视仪往下观察，看到一个越南鬼子的重伤号拖着一只断腿爬过一株倒伏的芭蕉树干，边爬边回过头来看。
轰的又是一声，那残存的家伙触到了他们自己刚埋设的地雷。
萧慕白放下夜视仪，赶紧缩回了身。必须得在天亮前离开这里，不然还会有危险。
说来真是侥幸，要是越南鬼子不心急，而是改为到对面山上或者山谷两边潜伏着静静地等待，等他们天明出洞时再偷袭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萧慕白还没下到地底，上面的老陈突然大叫一声：“排长小心！对面有狙击手！”
老陈半蹲在洞口，左手拿着望远镜观察，右手将枪挟持在腰间，凭着手感，往斜对面打了一梭子，子弹打得对面山上树叶“哗啦啦”一片声响。
于此同时对面山上也有人开枪了，枪口的焰火闪烁着，似乎在黑夜里跳动。
老陈一梭子打过去，第一时间解决掉了那个狙击手，但是招致了其他潜伏越南鬼子的疯狂射击。
这里在洞口边的好几把枪同时发现了目标，大家也跟着一阵猛烈的射击，弹雨倾泻过去，覆盖住了一大片。
萧慕白跳下地后，立即打了个滚，落入了弹坑。
对面山上的树丛里似乎响起来好几把枪，往下射过来的子弹相当密集。他赶紧躲到弹坑斜面，侧身蜷伏着，不敢动弹。
、想不到越南鬼子还有潜伏着的，这时候全开了枪。
谢天谢地，在激烈的枪声中，萧慕白听到了前面有跑过来的脚步声。
他一仰头，想要看看上面树林间的情况，但是越南鬼子的弹雨让他不敢冒险，他放弃了这个愿望，只得屏住呼吸，等前面的脚步声接近。
听到有人在低低地喊叫着，似乎在彼此打招呼，或者是下命令，听不大清楚。但声音怪怪地是敌军无疑。
“它妈的！这些人真沉得住气。”
萧慕白吐了口气，想刚才那么大的爆炸声他们都没有现身，现在可全赶过来了，真不知是来凑热闹送死还是终结牺牲弟兄未竟的事业。
萧慕白冒着危险，尽量调转过身子，不过姿势没多大改变，依旧是侧身蜷伏着在弹坑地里，但迅速摆过枪口，想要等过来的越南鬼子走进了再打。
山上射下的子弹不停地打在身边，钻入泥土。
洞口边的战友们还没有解决对面的越南鬼子，只怕他们这些埋伏着的越南鬼子，跟刚才触雷丧命的那些家伙是一起的。
……
第三百八十五章：全部剿灭
第三百八十五章：
不好！
模模煳煳中萧慕白突然感觉到另一边弹坑“哗啦”一下有人像是滑倒了。
估计是有一个家伙正沿着弹坑边沿摸到了洞口下方，要是这家伙往上抛扔手榴弹的话，那可不妙。
来不及细想，萧慕白摆过五六式冲锋枪的枪口，紧扣扳机立即开火。
“哒哒哒！”
7.62毫米口径的子弹倾泻着，黄橙橙的弹壳掉落在地。枪声在寂静的丛林中尤为清晰，仿佛油锅中倒进一滴水一般剧烈的沸腾着。
一声惨叫，打中了，从那剧烈的咳嗽声音来判断，打中了的部位还是非常关键的。越南鬼子一瞬间滚落到了弹坑里，萧慕白赶紧将脚缩了回来。
“哒哒哒！”
冲过来的越南鬼子哇哇怪叫，端着手中的ak47，向着萧慕白藏身地位置疯狂地扫射过来。
老陈据在洞口往对面山上开枪，子弹打完后，刚换了个弹匣，瞥眼见间到下面山谷里有好几把枪的枪口在闪烁着焰火，来不及细想，凭着本能，他赶紧掉过枪口，往下支援萧慕白。
“哒哒哒！”
这样居高临下，五六式冲锋枪密集的火力攻势下，越南鬼子很快被老陈压制住了。
萧慕白一抛手，一颗手榴弹划着弧线还没落地，趴卧着的两名残敌就惊恐地叫喊着往旁边打滚。
“轰！”
轰隆一声巨响，越南鬼子没滚出多远，手榴弹爆炸了，碎裂的弹片向着四处四散而飞。借着爆炸的火光，老陈向着一名爬起来的残敌开了两枪，另一名则不知情况如何。
“哒！”
半个钟头以后，最后一名越南鬼子躲在树后开枪，终于被萧慕白摸到下面瞅准机会，一个点射干掉了，黎明前的丛林山谷里枪声终于消停了下去。
天亮了，四处大雾弥漫。
别说树林里，相对来说较为开阔的山谷里也看不到什么，能见度很低。
一排的兄弟们默默无语，打扫战场，清点战果。
空气里硝烟味道还很浓烈，只见洞口下方地上炸起的坑特别大，周围血迹斑斑，四处散落着越南鬼子触雷引爆炸弹后碎裂的尸体。
旁边倒伏的芭蕉树旁有一顶宽沿钢盔，里边兜着半个脑袋，血肉模煳，看得人只作呕。
“兄弟们赶快离开这里。”萧慕白边记边说，叫老黑带人先离开这里，往前探路。
又有几个越南鬼子被干掉了，这已经是任务开始之后的第二十六个小时了。从攻下1072号阵地到现在，一排已经有将近二十几名兄弟撤出战斗，剩下的人已经不足两个班。
“好！你们几个跟着我！”老黑手一挥，带着他的小组跟着向导出山谷往前去了。
按照地图，前面山谷不远处是一道悬崖，下面是深沟，大约有八十来米。
几个人端着枪，互相之间散开着，拉开距离，走得很小心。他们手中枪口不停地摆动着，做好了戒备。不拘是两边山上还是前方灌木草丛，只要一有动静，他们就会毫不客气地开枪。
老陈跟老四川在身边警戒，萧慕白做好了战场笔记后，望了四周一眼。
虽然又过去了一阵，但是雾气实在太浓了，能见度还是不好。老黑带人其实离开得不是很久，只不过是两三分钟的时间而已，但由于雾气和丰茂的草木遮挡，此时也不见了人影。
一排的兄弟们迅速离开了洞口地带，跟着前面的人去向，往山谷出口赶。走了一程，看见前面的人影了，是老黑从一丛灌木林里站了起来向着他们招手，意在叫他们赶快过去。
前面真的是悬崖，做向导的兵说抄近道的话必须要从这里下去，但是下面有一条越南鬼子特工常走的路线。
搞不好会有埋伏，谁知道呢？
虽然雾大看不大清楚，但是两边的山很陡峭，地形似乎夹得很紧，让人感觉到局促。这样子几个人呆在一处真不是个办法，必须得要尽快做决定，是走远道呢很是近道。
走远道的话安全，但是费时间，也不好走。近道危险，但是毕竟是近道，舍近求远是跟人的正常思维相对的，所以大家在心底里都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近道。
为了尽快完成任务，抄近道是必要的，这个险值得冒。
不管有多危险，都得去，行军打仗就是要善于冒险。但是他们得等着萧慕白做决定，这是对他的尊重。
萧慕白跟上去看了下地形后，又看了看蓄势待发的兄弟们。
由于浓雾，下面的地形没法看清楚，但是身边的人眼下的情况他却很明白。兄弟们的身子都没一处干的地方了，给露水打湿，在山里的清晨感觉得尤其冷。
这时吹来一阵风，萧慕白不禁打了个寒战。就在他一摆身子的时候，山谷口边的雾气被吹散，视线一下子好起来，山峦看得很清楚了，下面的山沟谷底里也显出了一条小径。
雾气散了过后就没再聚拢来，兄弟们赶紧抓住机会看地形，判断情势。
只见下面的深沟草木丰茂，藤萝缠绕，两边怪石嶙峋，石头上密布苔藓。对面的峭壁上还有洞穴。
萧慕白爬到向导兵身边去问道：“下沟里去要走多远？你把你们以前了解的这里的具体情况说一说。”
向导兵隐身在一块石头后，偏出头去，用手指着对面说道。
“好的，萧排长，你看到没？那边有洞子，从这里出去的两边峭壁上都有很多的洞穴。之前越南鬼子常在暗洞里布置火力网，形成交叉封锁。
我们曾配合其他部队的人来清剿过两三次，但是我们一走，他们又占据了，像是猫捉老鼠。出去大约有一百米，往右边拐弯，进另一条岔道是越南鬼子过来的常走路径，我们很少去招惹他们。
你也知道，越南鬼子特工不是好拿翻的。那边不是我们的地盘，我们不大过去。我们要是能顺利通过这条深沟，左右边走就行了，跟越南鬼子井水不犯河水。”
向导这么简单一说，萧慕白就听明白了。
他们肯定一段时间没进山了，越南鬼子加强了部署，老山附近肯定有他们的盘踞点和助手机构，说不定指挥部就在附近藏着呢。
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六章：风声入耳
第三百八十六章：
兄弟们都聚拢来了，萧慕白打开地图，紧盯着上面的沟沟壑壑。
“我估计昨天白天和夜晚的越南鬼子一定是附近派出来的。也就是说，这里附近有越南鬼子的驻兵点和弹药储藏点之类。为绝后患，我们也许应该把它找出来消灭掉。”
说着萧慕白用手在地图上指点着，找到身处位置，然后指着前面一点说道。
“我估计越南鬼子的盘踞点就在除了这条山沟后往右走不远处。特工们都很狡猾，昨天连接失利后，今天白天他们很可能会蜷伏不动，晚上嘛，他们一定会跟上我们，或者在我们的退路上设伏。”
老陈四处望了望，觉得这里很不安全，于是问道：“长话短说，排长你简洁点好不好？你的意思是我们找到那个驻兵点，把他们消灭掉？”
萧慕白也抬头看了看四周，点点头。
老黑问道：“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了？敌情侦查不够，我们的火力也不足，没有火箭弹或者喷火器材，收缴打洞很不利的。”
向导兵也开口了：“对！那不是我们之前的计划，我们只要按照计划做就行了。趁现在没有敌情，我们赶快通过下面的深沟，要是迟了一步给越南鬼子封锁了就相当不妙。”
萧慕白扭头看向大家问：“你们看呢？我遵循兄弟们的意见。”
老黑突然改变了主意，盯着萧慕白的眼睛说道。
“我们要在这里待上好几天的时间才能打通道路。要是越南鬼子阴魂不散追踪着我们，那我们岂不是处处受人打？我主张在能够的情况下，把他们消灭掉。”
那个向导兵也没辙了，点头无奈说：“想不到你一个老兵也疯狂，跟着他们十**岁的人一个样。怕了你们了，我就带你们去。我们检查一下弹药，看看昨天和今早补充到的有多少。
要是能有几把大枪就好了，“唿咙”一声，一颗大子弹飞过去，一声巨响，掏洞那是最好不过的东西。我们手中现有的这些都是轻武器，管用的无非就是手榴弹。
我建议手榴弹不要轻易乱用，留着掏洞子。你们是尖兵，投弹应该都很准的，就拿手榴弹当火箭弹用了。”
“这个你大可不用担心，看情况来，我们会处理的。我的推断是越南鬼子有驻兵点的话一定在出了下面这条深沟后往右边走的岔道里。但是越南鬼子会在驻兵点前面设伏，加强警哨。
不如我们绕道走，大家看这里，我们下了深沟后再爬上去，走这一条三角边。”萧慕白用手不停地指着地图，向大家说道。
他看着大家的反应，还好，没有人不赞同他的这个大胆决定，他为这个团结的团队感到庆幸。
“那么我们这就决定了！”说着萧慕白折起地图。
因为下深沟里去的小路大部分是峭壁，很容易受到攻击，大家检查好武器弹药，紧好装备，准备出发。
萧慕白将地上的枪拿在手中，转头看看对面原始丛林覆盖住的两座山头，那两座山头之间也是一条狭窄的山谷，不过谷底很浅，看过去被植被连成了一片，地形不怎么明显了。
他目测了一下距离，看过去两下相距不过二十多米。要是有一颗大树横斜在深沟上空就好了，不用下去。
下去是件太冒险的事情，要是给特工在对面的洞里潜伏着打，那可是活靶子，没有还手余地，一千个一万个不划算。
还有，就算平安到达谷底，也不知道上去后那边丛林里的情况会是如何。
从地形学上来说，那里估计没有越南鬼子的埋伏。
萧慕白拿起枪来后，靠在胸肩部位，对兄弟们说道。
“你们别忙，让我先下去。你们分散开来，在这里打掩护等我，一定要做好警戒。我估计这附近还有越南鬼子，他们昨天吃了很大的亏，现在应该不会那么轻易地再现身，大家要特别注意冷枪。”
“知道！排长，你小心点。”
老陈说着抬头望了望四周，到处都是丛林的深黛绿的色彩，要看到隐伏的越南鬼子，那可太困难了。他这样一望，大家也都警惕地四处搜寻了一阵。
没什么动静。
“好了，大家散开！我下去了。”萧慕白拨开灌木丛，将枪用右手拿着，弯着腰正要跑过结合部到下谷底的小路口去。
那个向导兵自告奋勇，一边收拾一边开口：“这里地形我熟，我跟你先下去。”
他的话音未落，左边山上咔嚓一声，紧接着又是一阵“哗啦啦”树叶摇动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树上摇动了树枝的样子，把大家吓了一跳。
“散开！”老黑低低地喊了一声。
只见萧慕白在原地呆了一秒钟的样子，而后就地趴下，三两下爬动，卧倒在一块扁平的石头后面。他的前面就是悬崖，地形上对他来说很不利。
还来不及多想，抬起头来时，他发现身后的众人也都迅速在老黑的那一声低喝后分散开了，行动起来，灌木丛叶还在晃动，可已经看不见了人。
又是“哗啦”一声。
听清楚了，那声音来自谷地左边山上，近在咫尺，不过二十来米的样子。
萧慕白瞥眼见见到一丛灌木旁老黑正指了指身边的人，做了个沿山边包抄过去的手势。另有一个人则往后退，闪身进了藤萝缠绕的山脚林子中。
不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那声音是什么原因所致？
风吹？不错，风是在吹，但是还不至于有那么奇怪独有的声音发出。
那应该是乔木枝叶受到振颤所致的声音，可由于植被的丰茂，虽近在咫尺，却什么也看不到。但在第一时间分散开行动起来是对的，一有动静便做好战斗准备绝不是小题大做。
在丛林中要等到发现越南鬼子才做好部署的话，往往只能受制于人。
这时又一阵风吹过，树叶上不停地落下露珠。这声音跟刚才那声音不一样，也就是说大家听到的绝不是风吹枝叶的声音，刚才听到的应该是点别的什么情况引起的。
展开搜索和原地待命的人都用心谛听着，分辨着这丛林里的自然声音和人为声音。又是一阵树枝叶的振颤。
“哗啦啦……”
只听到树枝叶的摇晃声音中传来“吱吱”的猴子叫。好了，萧慕白松了口气，大家也都听到了是猴子叫，但还不能放松警惕。
“吱吱……”不大对劲，猴子？怎么听起来声音怪怪的，不大像？
萧慕白举起枪来瞄准，向着那叫声处寻找看去。然而哪里有什么猴子的影子，在丛林底层他可什么也看不到。
他的右前方是老陈跟老四川，两人奉命沿着山坡脚下往上包围过去，两人小心翼翼，眼睛盯着上面，脚底下在不停地试探着，每迈出一步都很小心，生怕踩上了地雷。
有时候越南鬼子的特工就是这样，弄好了机关，故意发出点响动让人去追踪看动静，而后追过去的人或死或伤，煳里煳涂，怎么中招的都不知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