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杀意
******这是我给自己挖的五千字的坑******看见我的请绕道,不要订阅******正文要一点半到2点了(很可能要2点),太晚了,不是时差党的还是先睡吧,不用等了~
******我知道我又要被鄙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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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的眸子在黑夜中十分明亮,她看着宣韶饶有兴致地道:“你不觉得蒙古王给自己的儿子起这么个名字很耐人寻味么?他另外几个儿子都是叫什么?”
宣韶想了想:“大王子斯钦布郝,三王子卓立格图,四王子斯日古棱,分别代表睿智刚毅,无畏,才思敏捷。”
三娘闻言一笑:“都是好名字,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期盼不过如此了。只是这位二王子,这些年在蒙古想必过得并不是太如意。”
宣韶微微挑眉看向怀中的人:“这都能看出来?”
三娘有些得意:“那是当然,见微知著嘛。不过一般来说,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大多数都是沉默寡言,性子阴沉,有些还会愤世嫉俗。可是今日在街上见到的这一位,却是天真烂漫,性子开朗。我刚刚想起来,觉得十分的违和,你不觉得吗?二王子真要是这种性子,那他的心得多宽啊?要不就是他表里不一了。”
宣韶闻言,失笑。
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区别了。女人喜欢凭着喜好和感觉来判断一个人和一件事物,男人更愿意相信证据。不过事实证明。仅仅凭着所谓的第六感,也不是没有正确的时候。
“对了,白天你的人去跟踪哈丹巴特尔,可是有什么收获?”三娘突然想起来道。
宣韶沉默了一会儿:“丁叔跟到西寺胡同那一带之后就没有再跟了,怕打草惊蛇。不过那一带住的也就是那几户望族,所以也不是没有蛛丝马迹。”
三娘想了想,恍然道:“我说怎么听着这个西寺胡同有些耳熟,沈家不就是在那一带么?”二娘嫁做沈家妇,即便她与二娘关系不怎么亲密。但是门也要会认的。
宣韶拍了拍三娘的背:“时候不早了,睡吧?”
三娘这才惊道:“呀。说着说着忘记了。糟了,明日早上又起不来了。”语气十分沮丧。
宣韶忍不住笑了,亲了亲她的额头。不说还好,这么一说三娘真的觉得自己很困了,不一会儿就在宣韶的怀里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日,三娘总是能听到外头的人谈起王璟那一夜大败蒙古勇士之事。因为王璟的出身,以及他那被传得越来越神乎其技的技能,再加上理所当然的名族自豪感。王璟受到了京中所有百姓们的追捧。朝廷对蒙古的战争刚刚暂停。国|家与人|民需要这样一件事一个人来鼓舞士气。
于是自方家出事以来,首次有一件事或者一个人能将人们从方家的八卦中解救出来。
总而言之一句话,王璟一战成名。三娘在听到这些的时候。很是有些感叹的。
在去给老王妃请安的时候,老王妃也提起了王璟,还说要他以后有空就来庄亲王妃陪她说话,三娘自然是一副受宠若惊的神色应了。
一旁的郡王妃语气却是酸溜溜的,怎么说在她看来,王璟也是她给自己的女儿挑夫婿挑剩了的。
人就是有这样的一种心理,在买了一样东西之后,最不高兴的就是别人说那样东西不好。同样的,放弃了某一样东西不要,便巴不得找出它身上所有的缺点,见不的人说它好。郡王妃大概就是这么个心态。
惠兰县主更是从头到尾,鼻孔望天,一脸不屑。三娘想,这样也好,咱谁也看不上谁,就不用硬扯上关系了。还是王八配王八,绿豆配绿豆吧。
之后郡王妃又有意无意地提道:“不当家不知道当家的难处,咱们王府虽说是宗室,可是每月朝廷给的俸禄却是又定数的。年轻人总是不懂这些,以为家中吃穿不愁,想怎么来就怎么来。这厨房到了晚上也不得空闲,殊不知这样有多浪费。”
三娘闻言暗自惊讶,这是在说她晚上让厨房给宣韶做宵夜的事情吗?这到是好笑了,除了王府定例的一日三餐,她要厨房开小灶的时候,可都是按着规矩给了银子的,且从来就只有多没有少。怎么听着郡王妃的意思,好像她花了她的银子似的。宣韶在京卫指挥使司已经鹰卫所得的俸禄虽然没有交给公中,但是作为宗室所领的那一份却是直接划入了王府的账中,作为她们一房一日三餐与别的零碎花费绰绰有余。
其余的,她也没有让王府为她们买单。
三娘笑着缓声道:“郡王妃您不说侄媳还不知道公中已经入不敷出至此了。宣韶虽然俸禄微薄,但是我们这一房除了平日里让厨房开小灶花了些银子,到也还算宽松。这样吧,以后祖母这边若是晚上要额外用厨房什么的,就从我们这边支银子吧。再穷也不能委屈了长辈不是?再说了,我们怎么说也是宗室,皇家的颜面还是要顾及的,比不得小门小户,什么忙排场也不用顾。”
让厨房开小灶的可不只她们这一房,郡王妃自己时不时会吩咐炖补汤给庄郡王和两个儿女就不说了,就连老夫人晚上有时候也会要熬药,和炖一些汤汤水水的。
她话说明白了,可没有花庄郡王府一分多余的钱,若是王妃嫌弃老王妃多花了她的银子的话,那就让她来养好了。
郡王妃闻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老王妃看向郡王妃。脸上有些不悦:“先皇在世之时就对庄亲王府优待有加,我当家那么些年。从来就没有听说过银子不够用的事情!当今圣上对王府更是不曾亏待,当初虽然降了怀儿的爵位,我的那一份俸禄却是给了双倍的。你究竟是怎么管的家?”
郡王妃语塞,心中不由得气极。她不过随口提了那么一句,这个三娘就给她把老王妃给得罪了,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她只能硬着头皮道:“母亲,媳妇只是觉得,年轻人节俭一些不是坏事,并没有……并非银子不够用。也没有说您用厨房有什么不妥。”
老王妃瞥了她一眼:“三娘说的对,我们是宗室。有些排场不是我们不想讲就可以不讲的,万事都是有个祖宗的规矩摆在那里。就说厨房吧,原本就应该不断人的,以防主子们有需要热水,汤药什么的。”
说到这里,老王妃轻叹着摇了摇头,“你虽然也是出身名门,不过可能因为是庶出的缘故。嫡母并未教过你这些。切记。以后不要再说这么小家子气的话了,惹人笑话。”
郡王妃面色一僵,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了。她这一生最恨的就是别人拿她的出身说事。她是庶女又如何?还不一样嫁得比族中大部分的姐妹要好?即便是当初人人羡慕的她的嫡姐,如今也比不得她尊贵。
三娘说了那一句话之后,就在一旁低头立着,脸上也没有什么得意之色。
只是,她也并不是那种可以任人拿捏的性子,所以以后郡王妃还是最好不要不识相来招惹她了。既然相看两厌,将对方当透明不是很好吗?
老王妃又将郡王妃好好教育了一顿,才打发她们出来。
郡王妃与惠安县主两人面色不虞地看着三娘,三娘笑了笑,礼仪无缺的行了一礼,便施施然去了。留下母女两人看着她的背影牙牙痒。
日子一日比一日更加热了,府里各个房间都摆上了冰釜。经过老王妃一番教训,郡王妃大方多了。可是三娘体质偏寒,并不喜欢在屋子里摆冰釜。只是等宣韶回来的时候,才命人摆出来,晚上两人睡着到也不热。
说起来,三娘不得不赞叹一下宣韶的体质。可能因为他有武功傍僧故,竟是冬暖夏凉的体质。他不怕冷,也不惧热,着实让人羡慕嫉妒恨。所以宣韶知道三娘怕冷,便吩咐房里不用放冰了。
转眼到了七月,一年中最热的季节,这一个月却是一直没有下过雨,每日的天气燥热燥热的,街上的打架斗殴事件都徒然增多了起来。
就是在这样一个干热得让人抓狂的时候,王筝与苏敏之喜结连理。
李氏给王筝准备的嫁妆,虽然不张扬,但是却是实实在在的丰厚。王筝虽然不是她亲生,但是两人之间的母女情分却胜似亲生。在京城里,也算是一段佳话了。
王筝与苏敏之成亲之前,苏成之的婚事也定了下来。男方是一位颇有才名的贡生,听说也是人品端方,君子如玉。
所以尽管天公不怎么作美,这一个月里喜事却是颇多的。
快到中元节,王显今年却是告了假回乡祭祖。其实也是正是过继二房的人,要去祖宗面前告慰一番,备个底。
王玬和二房的王璋,王松与王显一同回青城县。王璟因为刚刚入了前锋校不久,留在了京中。
这一段时间三娘一直在府里没有出门,宣韶怕她闷坏了,便让她去送一送王显他们,这也算是王家的一件大事。出嫁从夫,三娘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的。
“我上午还要进宫一趟,出宫之后便过去接你。”宣韶握着三娘给他系扣子的手道。
三娘笑容甜美:“你去吧,哥哥今日休沐,我与他同路过去。”
三娘的眸子在黑夜中十分明亮,她看着宣韶饶有兴致地道:“你不觉得蒙古王给自己的儿子起这么个名字很耐人寻味么?他另外几个儿子都是叫什么?”
宣韶想了想:“大王子斯钦布郝,三王子卓立格图,四王子斯日古棱。分别代表睿智刚毅,无畏。才思敏捷。”
三娘闻言一笑:“都是好名字,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期盼不过如此了。只是这位二王子,这些年在蒙古想必过得并不是太如意。”
宣韶微微挑眉看向怀中的人:“这都能看出来?”
三娘有些得意:“那是当然,见微知著嘛。不过一般来说,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大多数都是沉默寡言,性子阴沉,有些还会愤世嫉俗。可是今日在街上见到的这一位。却是天真烂漫,性子开朗。我刚刚想起来。觉得十分的违和,你不觉得吗?二王子真要是这种性子,那他的心得多宽啊?要不就是他表里不一了。”
宣韶闻言,失笑。
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区别了,女人喜欢凭着喜好和感觉来判断一个人和一件事物,男人更愿意相信证据。不过事实证明,仅仅凭着所谓的第六感,也不是没有正确的时候。
“对了。白天你的人去跟踪哈丹巴特尔。可是有什么收获?”三娘突然想起来道。
宣韶沉默了一会儿:“丁叔跟到西寺胡同那一带之后就没有再跟了,怕打草惊蛇。不过那一带住的也就是那几户望族,所以也不是没有蛛丝马迹。”
三娘想了想。恍然道:“我说怎么听着这个西寺胡同有些耳熟,沈家不就是在那一带么?”二娘嫁做沈家妇,即便她与二娘关系不怎么亲密,但是门也要会认的。
宣韶拍了拍三娘的背:“时候不早了,睡吧?”
三娘这才惊道:“呀,说着说着忘记了。糟了,明日早上又起不来了。”语气十分沮丧。
宣韶忍不住笑了,亲了亲她的额头。不说还好,这么一说三娘真的觉得自己很困了,不一会儿就在宣韶的怀里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日,三娘总是能听到外头的人谈起王璟那一夜大败蒙古勇士之事。因为王璟的出身,以及他那被传得越来越神乎其技的技能,再加上理所当然的名族自豪感,王璟受到了京中所有百姓们的追捧。朝廷对蒙古的战争刚刚暂停,国|家与人|民需要这样一件事一个人来鼓舞士气。
于是自方家出事以来,首次有一件事或者一个人能将人们从方家的八卦中解救出来。
总而言之一句话,王璟一战成名。三娘在听到这些的时候,很是有些感叹的。
在去给老王妃请安的时候,老王妃也提起了王璟,还说要他以后有空就来庄亲王妃陪她说话,三娘自然是一副受宠若惊的神色应了。
一旁的郡王妃语气却是酸溜溜的,怎么说在她看来,王璟也是她给自己的女儿挑夫婿挑剩了的。
人就是有这样的一种心理,在买了一样东西之后,最不高兴的就是别人说那样东西不好。同样的,放弃了某一样东西不要,便巴不得找出它身上所有的缺点,见不的人说它好。郡王妃大概就是这么个心态。
惠兰县主更是从头到尾,鼻孔望天,一脸不屑。三娘想,这样也好,咱谁也看不上谁,就不用硬扯上关系了。还是王八配王八,绿豆配绿豆吧。
之后郡王妃又有意无意地提道:“不当家不知道当家的难处,咱们王府虽说是宗室,可是每月朝廷给的俸禄却是又定数的。年轻人总是不懂这些,以为家中吃穿不愁,想怎么来就怎么来。这厨房到了晚上也不得空闲,殊不知这样有多浪费。”
三娘闻言暗自惊讶,这是在说她晚上让厨房给宣韶做宵夜的事情吗?这到是好笑了,除了王府定例的一日三餐,她要厨房开小灶的时候,可都是按着规矩给了银子的,且从来就只有多没有少。怎么听着郡王妃的意思,好像她花了她的银子似的。宣韶在京卫指挥使司已经鹰卫所得的俸禄虽然没有交给公中,但是作为宗室所领的那一份却是直接划入了王府的账中,作为她们一房一日三餐与别的零碎花费绰绰有余。
其余的,她也没有让王府为她们买单。
三娘笑着缓声道:“郡王妃您不说侄媳还不知道公中已经入不敷出至此了。宣韶虽然俸禄微薄,但是我们这一房除了平日里让厨房开小灶花了些银子,到也还算宽松。这样吧,以后祖母这边若是晚上要额外用厨房什么的,就从我们这边支银子吧。再穷也不能委屈了长辈不是?再说了,我们怎么说也是宗室,皇家的颜面还是要顾及的,比不得小门小户,什么忙排场也不用顾。”
让厨房开小灶的可不只她们这一房,郡王妃自己时不时会吩咐炖补汤给庄郡王和两个儿女就不说了,就连老夫人晚上有时候也会要熬药,和炖一些汤汤水水的。
她话说明白了,可没有花庄郡王府一分多余的钱,若是王妃嫌弃老王妃多花了她的银子的话,那就让她来养好了。
郡王妃闻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老王妃看向郡王妃,脸上有些不悦:“先皇在世之时就对庄亲王府优待有加,我当家那么些年,从来就没有听说过银子不够用的事情!
第三百三十三章 受伤
那边王璟与白兰都想要往亭子这边过来,却是让矮个子的黑衣人给拦住了。两方相斗,十分激烈。
三娘看着近在咫尺的刀锋,冷冷道:“我看伱这些年好像过的不错,原来是因为伱将自己的错误转嫁到了别人的头上,这到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哈丹巴特尔,伱心里就真的没有一丝愧疚吗?她当年死在伱的面前,不过是因为伱毁了她的清白,让她再无退路。”
哈丹巴特尔闻言,手中的刀又王三娘的胸前递了一寸,三娘似乎能感受到刀锋挨近的时候那彻骨的寒意。
“我是真心待她的。”哈丹巴特尔挤出了这么一句,他眼中也有挣扎。
那边,矮个子的黑衣人突然闷哼了一声。三娘抬眼,便看见王璟趁隙猛击在了那黑衣人身上的某一处,让黑衣人手中的剑差点拿不稳。很显然,同时对上王璟与白兰,加上王璟与白兰都想要冲出他的拦截,到三娘这边来,更是拼了全力,让黑衣人有些吃不消。
三娘正想着,要不要与哈丹巴特尔说一些废话,好拖延一下,让王璟和白兰先将那个黑衣人给解决了,虽然这样有些冒险,不过眼下却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
她张了张嘴,正要说话,那边与王璟和白兰缠斗的黑衣人已经早一步开口了喊道:“哈丹巴特尔,伱在做什么?快解决他们!”
哈丹巴特尔回过神来,看了那边打斗的黑衣人一眼,再望向三娘的时候眼中已经有了冷酷的杀意,三娘心中不由得一惊,手心已经冒出了冷汗。
哈丹巴特尔扬起了手中的刀,他的招式简单丝毫不花哨,所以三娘能清楚的看清楚他的招式。这是她来到这个事件之后,最接近死亡的一次。
“妹妹——”王璟大惊失色,拼着被那拿剑的黑衣人刺中后背的危险。凌空扑了过来。
哈丹巴特尔听到背后的动静,手中的刀临时转向,往后挥去,头也未回。王璟被这凌厉的煞气逼得在他三步之外停了。哈丹巴特尔又回手王三娘砍了过来。王璟又扑了过来,让哈丹巴特尔的力道不得不减弱。
三娘因早有准备,往后猛退躲避,刀风却仍是划破了她抬手挡脸的手臂。
戴在手臂上的珍珠臂钏断了,白色的珍珠瞬间全滚落在了地上。三娘顿了一瞬手臂上尖锐的疼痛才传导到她的脑中,她的脸有些惨白。
王璟红着眼睛,一副要拼命的架势缠住了哈丹巴特尔。三娘用未受伤的左手捂住了自己的右臂。她咬牙忍住了溢出口的呻|吟怕让王璟分心。
眼见着王璟就要不敌。通往内城的小道上,一阵马蹄声传了来。三娘立即抬头往那边看去,待看清楚马上那熟悉的身影之时,她不由得心中狂喜。
王璟也看到了来人,面上也是一喜。两个黑衣人隔空对视了一眼,却是同时加快了动作,下手也越发狠辣起来。
哈丹巴特尔虚晃一招,左掌劈开王璟。右手上的刀又朝三娘砍来。三娘依旧用受伤的手臂去挡,毕竟断臂总比送命要划算。
只是那刀却是没有再看下来,三娘隐约听到了“叮”的一声脆响然后是一声男子的闷哼。再睁眼的时候。却是见哈丹巴特尔用左手捂住了手腕,他的右手有些颤抖,抖到拿不稳手中的刀。血液从他的指间溢出。
三娘低头,看见了一枚扭曲变形了的铜牌。这牌子三娘是认的的,好像是宣韶身上的一种符牌,三娘早上在服侍他穿衣的时候见过。
哈丹巴特尔再要举刀的时候,眼前突然像是有一阵风挂过,一个人影跃了过来瞬间便与他交上了手。
“宣韶——”王璟激动地看着已经与哈丹巴特尔缠斗在一处的宣韶。
哈丹巴特尔手腕受伤,拿着那沉重的刀很是有些吃力,索性将那刀往外一抛。也是赤手空拳与宣韶战了起来。
王璟看向靠再柱子旁,脸色苍白的三娘,赶紧跑了过来。
“妹妹,让我看看伱的手。”王璟去拉三娘捂住自己的手。
三娘见那边,宣韶一面与哈丹巴特尔交手,一面还往这边看来。赶紧道:“我没事,只是一点皮外伤,没关系的。”
王璟也知道这时候不能让宣韶分心,便也没有再说话,只是扯了自己已经破碎了的外衣,帮三娘将伤口先缠紧了,怕她失血过多。
三娘没有管王璟的动作,只是看着宣韶那边。还好宣韶对上已经受了伤的哈丹巴特尔,丝毫不吃力。不过这么一会儿,哈丹巴特尔已经有些抵挡不住。
一直在那边纠缠的白兰与另一黑衣人自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那黑衣人原本就渐渐占了些上风,这会儿见哈丹巴特尔落败,急急几招逼退了白兰些许,立即转身过来与哈丹巴特尔汇合。
哈丹巴特尔与那黑衣人一汇合,因为配合默契,力量瞬间就大增。
白兰喘着气又奔了过来,也想要加入战局。
“退下。”宣韶淡淡道,眼镜却是冷冷地盯着将他前后围住了的两个黑衣人,似乎丝毫就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
白兰看了宣韶一眼,真的退出了战圈,往三娘这边来了。
她看了一眼三娘手臂上被包的乱七八糟的伤口,二话不说将上面王璟的衣裳解开,掏出自己的帕子,又重新帮三娘将手上包了一遍。
她这一出手就知道是内行,三娘原本被王璟包得有些臃肿的手臂,一下子就清爽了许多。
那边宣韶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矮个子的黑衣人与宣韶交了一会儿手,眼中便有了惊异之色。他自然是认出了宣韶就是几年前与他交过一次手的人,一般
来说练武之人,只要不遇上瓶颈,功力自然会一年比一年有所增长。但是宣韶的功夫与几年前相比,增长之快让他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两位黑衣人原本就已经耗费了许多的体力,对上宣韶便有些吃力了。宣韶看准机会,几招夺过了持剑黑衣人手中剑。有剑在手,威力更加大增。
被夺了剑的黑衣人。见自己与哈但巴特尔已经被逼得练练退败,身上也刺出来了几个伤口,皱了眉头。他朝哈丹巴特尔使了个眼色,两人瞬间发狠。用了拼命的法子。他们武功本就不弱,这么一来到真的暂时让宣韶没有办法逼近。
突然,矮一些的那个黑衣人见机,突然对哈丹巴特尔喊道:“走!”
两人配合默契,瞬间就同时撤退,却是朝着不同的方向奔了出去,两人分开逃了。
宣韶见他们撤退。微敛了眸子,也不去追,只是突然将自己手中刚刚从黑衣人手中夺过来的剑,往哈丹巴特尔逃走的那个方向掷了过去。
那把剑带着凌厉之气直直朝哈丹巴特尔的后心处击去,哈丹巴特尔似有所感,脚下一转想要避开。不想那把剑却像是长了眼镜一般直直刺入了他的后背。哈丹巴特尔一个踉跄,却是又立即稳住了自己的身体,没有去管自己背上的剑。继续往前跑,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灌木丛中。
宣韶看也不看那边一眼,直接转身进了亭子走到了三娘的面前。
他伸手去探三娘受伤的手臂。最后却是顿住了,只弯身一把将三娘抱了起来。三娘失重,吓了一跳,待闻宣韶身上熟悉的气息的时候她突然便安静了下来。宣韶二话不说,谁也不看,抱着三娘就往停在一边的马车走去。
白兰看了看周围,很自觉地跟了上去,一边还回头对王璟道:“麻烦五少爷帮我们家少爷少夫人将人安排回去啊,奴婢去给他们赶车去。”说着便真的爬上了马车驾驶的位置。
王璟也很担心三娘地伤势,便匆匆跑去对白英交代了几句。接着就上了自己的马也追着马车去了。
宣韶将三娘放到了马车上,从马车中地一个暗格中找出了一个小药箱子,里面有一些小小地瓶瓶罐罐。其中就有伤药,三娘喜欢出门的时候备着一个小医药箱子。
宣韶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没有与三娘说话,他的脸色也是冷冷的,一丝表情也没有。三娘有些不敢说话。她看得出宣韶生气了,可是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惹到他了,面对这样臭着一张脸的男人,三娘有些不习惯。
宣韶将白兰给三娘白扎好的手巾又拆开了,看到三娘衣袖上被血浸湿了的地方,他的瞳孔不由地一缩。脸色虽然不好看,动作却是很温柔地帮三娘上药。
三娘睁着眼睛看他垂着的眼睫将自己眼中的情绪全都隐藏起来,药洒在三娘的手臂上,她忍不住“嘶”了一声,接着可怜兮兮地看着宣韶道:“疼。”
其实这会儿三娘的手已经有些麻木了,还没有刚刚受伤的时候疼,她不过就是想要与宣韶说说话罢了。
宣韶闻言手一顿,下手更是轻了些,却是没有说话。
三娘像是受了委屈一般,一直盯着宣韶看。宣韶等将三娘的手臂又包好了之后,却是轻轻地又带着些力度地将三娘搂在了怀里。
“对不起。”他声音有些闷闷的,三娘想要转头去看他的表情,他却是手上用力,不准三娘动。
三娘感觉他的脸贴在了自己的腮边,也是这时候才感觉出来他地心跳有些急。
“若是我不先进宫一趟,直接陪伱过来,伱就不会受伤了。”宣韶声音有些沙哑地道。
原本三娘还想要装一装可怜,让宣韶心疼一下自己地,这会儿却是不知道怎么地她自己就心疼起来了。
“我没事啊,其实也不是很疼,敷了药之后已经好了。”三娘用没受伤地那一支手去摸宣韶的手。宣韶抱着三娘,力道有些紧:“我不敢想象,若是我再来晚一些,会发生什么事情。”
听宣韶这么一说,三娘也不禁有些后怕。若是宣韶刚刚没有及时过来的话,估计她和王璟最终怕是难以逃脱。她虽然已经使死了一次的人了,但是对于这个世界,她突然多了许多地不舍,尤其是身后的这个男人,她不想离开。
可是三娘似乎是能感觉到宣韶此时的紧张后怕的心情。她笑着道:“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如果?上天注定伱今日会及时赶过来救我,无论发生多少遍,结果都是一样的,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想这一生我一定都会平平安安,一直到老的。我还等着伱和我老了的时候,伱兑现伱的承诺带着我云游四海呢。”
宣韶吸了一口气:“嗯,伱一定会平平安安到老的。”
三娘蹭了蹭宣韶的脸:“是我们。”
两人抱在一起没有说话,马车中一直很安静。
直到三娘道:“伱不要冷着一张脸对我了,伱生气,我有些害怕。”
宣韶愣了愣:“我不是对伱生气。我是生我自己的气。”
三娘轻叹:“那不是一样么?伱整个人都是我的,伱生伱自己的气,跟生我的气有什么不同?”
宣韶第一次听人这样说,忍不住弯起了嘴角,刚刚抑郁的心情也开朗了许多。
“嗯,我是伱的,我不生气了。”
三娘满意了,笑着靠在宣韶的胸口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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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丹巴特尔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他感觉到自己的力气渐渐流失殆尽,最后倒在了路边。布日固德与他很有默契,两人的逃跑路线一般都是一开始就会安排好的。所以等到布日固德找过来的时候,哈丹巴特尔已经人事不醒休克了。
布日固德将哈丹巴特尔带回了自己的住处,给他处理好了伤口之后又吩咐了两位侍女照顾他,之后便去给沈惟复命加请罪。
“失手了?”沈惟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一脸羞愧的属下,讶异道。
固日布得并没有说是自己的哥哥突然自作主张改了目标,让他们两人分开对敌以致战斗力大大削弱,拖延了时间,让对方的救兵及时赶到。
他只是道:“我们原本就要得手,几年前曾与属下交过手的那名男子突然赶到。他的武功比几年前又高了许多,属下与哈丹巴特尔联手也不敌。最后只能逃离。哈丹巴特尔受了重伤。”事实上若不是哈丹巴特尔与别人内脏的结构又偏差,他这时候早就已经没有命在了。将剑当箭用,还在哈丹巴特尔那种速度之下,也能有这种准度和力道,那人的实力真令人觉得可怕。
“伱们遇上了宣韶?”沈惟皱眉。
固日布得想了想,点头。京中那些官员的名单他最近已经记得差不多了。
沈惟沉默了许久。之后才抬头看向固日布得道:“哈丹巴特尔现在如何了?”
固日布得感激道:“伤势虽然严重,但是他向来健壮,休息休息几日就好了。”
沈惟点头:“那就啊好,若是需要什么就去找季儿。”
固日布得连忙道谢,之后又恭敬道:“属下失职,愿意领罪。”
沈惟曲指敲了敲桌子,淡声道:“先记着吧,我如今正是要用人之时,伱们以后将功补过。现在哈丹巴特尔受伤,我还有一事需要人去做……”
固日布得忙道:“属下愿意为主子效力。”
沈惟点了点头:“这事儿伱去做再合适不过了。”说着便又细细交代了固日布得一些事情。
固日布得认真听了,之后便领命出去了。
沈惟坐在书案之后,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
“我是不是料错了方向?宣韶与王璟会有牵连,是因为她。而这一连串的变故,归根结底是不是……”
这一晚,沈惟破天荒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成亲这么久,沈惟也在自己的院子里过过夜,只是他住的却是厢房。这一件事他院子里的人都是知道的,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敢将这件事情泄露出去。
所以尽管沈惟回自己院子的时间少,沈夫人偶有抱怨,却也不知道沈惟与二娘从来没有圆过房,她还满心期待地希望能早一些抱孙子。有时候也会隐晦地暗示二娘,二娘是有苦说不出。
但是今日沈惟不仅回了自己的院子,更是再晚饭过后一直在正房,不像以往一般从来就不踏进正房一步。
二娘今晚十分紧张,这么些日子她对沈惟不与她圆房之事也很是焦躁与疑惑。他想了很多可能,也暗自向沈府之人打探过。可是什么也打听不到。
这个院子里地丫鬟,不是真的一问三不知,就是对沈惟忠心耿耿死心塌地的。
对于沈惟今日为何会留下,二娘不知道,但是她心中总是还有些期待的。这个年纪的女子,无论是怎么样的性子,都不希望被自己的丈夫冷待。
上次她主动请缨要为沈惟办事,最后却是没有办成。沈惟虽然没有说什么,二娘却是有些无颜面对的意思。
“夫……您要沐浴吗?”二娘对坐在上首喝着茶若有所思的沈惟道。
这句话其实是试探,若是沈惟今夜会留下来,那就会再这里沐浴。所以说完之后,她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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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春春a,粥粥粥1989,菊幽三位亲亲的粉红票~^^(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四章 沈惟
沈惟回过神来,朝着二娘微微一笑,却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温柔道:“在府里过的可习惯?”
二娘有些受宠若惊了,沈惟的温柔让她脸有些红,低头道:“我过得很好,母亲待我也很好。皇后娘娘也常常招我进宫去说话。”
她忘记了上次自己在沈惟那里碰到的钉子,鼓起勇气道:“我去吩咐她们给伱准备洗澡水。”
沈惟却是道:“不忙。”
二娘有些狐疑地看向沈惟,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了。
沈惟笑容依旧温柔:“坐下吧,我说说话。”
二娘还是被他的笑容蛊惑了,不得不说沈惟生了一副极好的皮相。他笑着的时候看上去就是一位温柔体贴又风度翩翩的俏郎君。
二娘顺着沈惟的意思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沈惟低头轻轻抚着茶杯盖,似是漫不经心道:“伱在家的时候,与家中的姐妹相处的如何?”
二娘有些惊讶,但是沈惟愿意与她话家常,她还是高兴的,虽然这个问题让她不好回答。她与王家的关系沈惟难道不知道吗?为何还会有此一问?
她斟酌着道:“我自幼跟随父亲在大同任上。十一二岁的时候才回到山东。王家的那些姐妹……与我并不亲近。”
“哦……”沈惟伸指轻轻叩着桌面,想了想又道:“伱与王家的三小姐,同父所出,也不亲近吗?”
二娘闻言心中突然有些警醒,为何沈惟会独独提起三娘?她不由得想到曾经在自己的婆婆那里,听她不小心说漏嘴说出来的一件事。
一想起这个,二娘心中的怀疑便如同疯长的野草一半,将她的思绪都缠绕了起来,她不由得皱眉看向沈惟道:“伱为何会突然提起她?”她的语气有些僵硬。
“没什么,问问而已。听说她幼时曾经大病过一场。差点丧命,我听说大难不死的人都有些后福,所以想要问一问之后在她身上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沈惟淡声道。
二娘却是不由得想歪了。
她虽然与沈惟相处的不多,但是她也知道。沈惟绝对不是一个会无缘无故关心他人的人,对不相干的人好奇的人。但是这样的沈惟却是连她三妹妹年幼的时候曾经大病了一场,还险些丧命的事情都知道。那个时候三娘还在山东青城。
二娘的语气不由得有些尖锐了:“爷您真是神通广大,我三妹妹生病的事情我这个当姐姐的都没有听闻过,您远在千里之外都知道了。我也不得不佩服您的记性,这都多少年过去了,您还会惦记。既然您这么惦记。为何不亲自去问她?”
沈惟一愣,挑眉看向二娘。
二娘在嫁入沈家之前,最让她费心费力最后却徒劳无功的事情就是她庶出的身份。对于她们三房唯一正经嫡出的小姐三娘,她虽然说不上有多恨,但是心情复杂总是有的。如果沈惟提起的是五娘或者四娘,她都不会有这么大的排斥。
嫁入沈家几个月,沈惟都对她不闻不问,如今进了她的房间竟然只是为了从她这里打探到三娘的消息么?沈惟说到底也是一直在嫌弃她庶出的身份吧?
想到这里。二娘心中的怨气更甚:“哦,我差点忘记了。我三妹妹如今已经嫁为人妇,爷您若是想要见她一面怕是不容易呢。可惜了。您当初去王家求娶的明明是她这个嫡女,最后却是我这个庶女进了您的家门。想必您心中也很是不岔吧?”
她甚至忘记了,当初是沈惟主动提起和她的亲事的,如今在她看来不过是沈惟因为惦记三娘,所以才娶了她这个姐姐,不过是喂了离三娘的距离近一些。
说起来,女人若是要钻牛角尖,无理取闹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她的狼。
沈惟微微眯眼,仔细打量着二娘。嘴角却是挂上了有些嘲讽的笑容。
他的表情却是让二娘的心中更加的笃定,原本沈惟曾经求娶三娘的事情,她也只是从婆婆柯氏的一言半语中猜测推论出来的,她也没有地方去打听这件事情。不想原来却是真的。
二娘眼中怒气与雾气一起冒了出来。
沈惟失笑着摇了摇头,他轻轻弹了弹衣摆,站起了身。
“伱去哪里?”二娘见他要走。下意识地问道。
沈惟笑着看了二娘一眼,笑容却是带着些冷意:“什么时候,我去哪里都需要伱的允许了?”说着抬脚就走。
二娘心中不由得有些慌,她不知怎么的,就上前拉住了沈惟的袖子。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拉住沈惟,她只是隐约觉得,若是就这样让沈惟离开了,他可能以后再也不会进她的房间了。
可是她的手才一碰上沈惟的衣袖,沈惟脸上就闪过了一丝强烈的厌恶情绪,他有些神经质地猛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因为用力过甚,二娘被她的力道带的失去平衡往一旁倒去“咚”地一声,额角狠狠地撞上了一旁地桌子角。
二娘吃疼,用手捂着额头蹲了下去,因此她也没有看到沈惟看向她的冷冷的如看着一条令他恶心的蛆虫的目光。
沈惟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袖,一眼不发地转身便走,再也没有看倒在地上地二娘一眼。
出了正房,沈惟淡淡吩咐候在外头的季儿道:“少夫人受伤了,去给她请个大夫来看看。不要惊动老夫人那边。”
“是。”季儿一脸平静地应了,再抬眼的时候只看到沈惟的衣摆消失在了转角处。
季儿对院子里的小丫鬟吩咐了几句,自己低头进了正房,待看到正捂着头挣扎地站起身的二娘,她走了过去轻轻将她搀扶了起来。
“少夫人,奴婢扶您去床上躺着。大夫很快就过来了。”她声音淡淡,似乎对于二娘的受伤,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可是她这冷淡地语气却是让二娘心中积聚的怒火再也克制不住了,她将右手从自己受伤的额头上移开,露出上面的血迹。不待季儿认真再看。她还沾着自己的血的手已经重重甩到了季儿的脸上。
二娘从来就不是一个脾气好的人,以前在王家的时候,对几个贴身丫鬟也从来就是一不顺心就下手教训,这些年虽然收敛了许多。但是今天她实在是克制不住了。
“贱婢!给我滚远点。”
她下手很重,季儿却是只被她打偏了头,身子却是一点儿也没有动。季儿的脸一下子就红肿了起来,她却依旧若无其实。
“是的,少夫人。”季儿低声回了这么一句,便真的后退几步,转身离开了正房。
二娘心中的怒气却更甚。眼睛却是红了。她觉得一个丫鬟都敢骑到她的头上了,以后她在沈家还如何立足?
失魂落魄地坐到了床上,二娘再也忍不住伏在被面上哭了起来,额头上的伤也不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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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惟从正房出来之后,先是将自己的衣裳换了下来,又去自己的书房里待了待,之后便吩咐人去备马车,他要出府。
沈惟晚上出去不是一次两次了。他身边的亲信都已经见怪不怪。而沈惟出门,身边也只带着他的亲信。
他的轿子停在了几条街外的一座沈家别院里。沈惟却是没有在这别院里待着。他从别院的一条隐蔽的通道去了另外一处地方,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离着那别院很远了。之后便换上了轿子。他身边跟着的人也都换成了沈家人都不熟悉的面孔。
沈惟的轿子在夜里快速地走着,七拐八弯地拐过了几个胡同,最后终于在一处广阔的府邸的后门处停了。
一直随着轿子走的一个面容平凡的随从也不用沈惟的吩咐,就闪身先进了后门。沈惟的轿子就一直再那里等着,直到那进了后门的随从又走了出来。他也不说话,只用手指再轿子的围壁上轻轻敲了三下,见里头没有别的动静,便朝着轿夫打了一个手势。
轿夫便又将轿子抬了起来,往那后门去了。
看得出这座府邸很大,但是奇怪的是,沈惟的轿子一路走来。竟然连一个人影也没有看见,就像是进入了一座空着的府邸,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沈惟靠在轿子里闭目养神。
他在想等会儿见了那人之后,要怎么开口说出自己的话。他今日来其实是有事情要那人帮忙的。最近发生的事情,让他心中有了警觉,他不得不更加的小心翼翼。有些事情也需要提前发作。
只是,与那人在一起已经许久了,他却还是有些拿不准他。
两人明明就已经是如此亲密的关系,但是他还是能感觉到横在他们两人之间的那种无形的隔阂。这种隔阂与爱不爱,喜欢不喜欢没有关系。
当初选择接近他,也不过是因为知道以后自己若是想要事成,这个人起的作用举足轻重。
可是若是到了最后,那人还是会成为他的阻碍的话……
第三百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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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闻言,想了想,道:“叔祖母说,等过个一两年,京里的人淡忘了这次的事情,便想办的五娘闻言却是笑了:“这话在以前我定是信的,现在,我已经不信了。”
三娘便不在言语。
五娘看了三娘许久,眼神有些飘忽:“姐姐,你不问我后不后悔么?”
三娘起身,走到桌边用手探了探桌上备着的茶壶,见是微热的,便到了一杯出来。
“姐姐,我愿意去承德,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五娘的目光一直跟着三娘走。
三娘在她的注视下又走回了床边,将手中的茶杯递了过去:“喝点茶吧,不是很热,润一润嗓子。”五娘的嗓子有些干涩,三年猜测她许久没有喝水了。
五娘接过茶杯,两口便喝完了,又将被子递回:“我还想喝水。”
三娘点了点头,又去给她倒了一杯来。
这一次,五娘却是没有急着喝,而是双手捧着茶杯看着三娘道:“害我的那人,我要你帮我报仇。我也要让她生不如死!”
五娘的眸子里带着浓浓的恨意。
她何尝不知道这件事真的要怪的话,首当其冲要被她恨的人就是她的生母,崔姨娘。可是崔姨娘已经因为救她而惨死。无论崔姨娘生前做了什么,五娘都没有办法再狠她了。她只能将这恨意加到那个在背后煽风点火的人的头上。
“姐姐,其实我原本是有些怨怪你的。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我甚至想,若是我当时不想着来救你,或者当时在那里受苦的人是你又会是怎么样!不过,在那一日那地狱般难熬的的时间里。我却是想了许多事情,连很多以前我不明白的道理也一并想通了。后来我想,这可能真的是老天的报应。是我姨娘的做的那些坏事,报应到了我的头上。不然怎么明明是针对你的陷阱,最后却是我陷了进去?”
三娘静静听她说着。没有半分脑色。五娘怪她很正常,能当着她的面说出来却是难得。
“最后我就不怪你了。其实你什么也没有做。所以今日我听到那个传闻的时候,越发地恨这在背后掀风起浪的人。”
“好,我不会让她好过的。”三娘淡淡道。
三娘已经派人去打听谣言的出处,是惠兰县主在背后捣鬼的事情已经是**不离十了。
五娘闻言笑了。
三娘却是又看着五娘,认真道:“你也要记得你刚刚说的话,善人当有善报,恶人也有恶报。以后做每一件事情都要三思。你那么做有没有对别的无辜的人造成伤害。”
五娘没有料到三娘会突然与她说这些,愣住了。
三娘叹息一声,走到门边朝外头道:“请请老夫人过来,就说五小姐已经换号衣裳了。”
门外应答了一声,有人立即去了。
不多会儿,李氏和王筝便进来了,见五年换了一身衣裳,人也精神了,李氏终于放下了心。
李氏坐到五娘的身边,好好的安抚了五娘一番。接着又把对她的安排说了。
“到了承德你且安心住着,那边是我的陪嫁庄子,早年我与老爷也时常去小住过,里面什么都不缺。你去了若是缺了什么尽管跟管事提。”
五娘安安静静地听了,王筝拉着三娘到一边去说话。
“诶,她有没有怪你?”王筝也是个聪明的,她觉得这些恩恩怨怨的,很是复杂,五年是怎么想的很关键。
三娘想了想,摇头道:“我不清楚,她说开始的时候怪过,现在不怪了,让我给她报仇。”
王筝愣了愣,继而笑了:“她还有心思想这些?这下我放心了。原以为五娘是个经不起什么风浪的柔弱女子,却忘了她与我们留着一样的血。果然,还是不让人省心啊。”
三娘也笑:“她明着算计我,我到真不觉得怎么样,就算是小孩子也有小心思的时候,何况是她?我只希望她能在这次的事情中汲取教训,以后不要变成一个心术不正的女子。”
“你到是豁达。”王筝瞪了三娘一眼。
三娘轻声一笑,
之后五娘走的很顺利也很低调,两辆马车载着她和她的丫鬟,以及薛氏给她收拾出来的行礼,往承德去了。
五娘刚刚在李氏面前提出想要带与玉贵一起走,按理说玉贵在如何也是犯了背主之事,虽然后来醒悟了过来,但也还是要罚的,不过李氏怜悯五娘刚刚失了姨娘,又饱受了惊吓,便想要从轻发落玉贵。
李氏询问三娘的意思,三娘便道五娘若是一人去了承德,人生地不熟也是难过,反正玉贵也没有做出什么大过错,不如就将她降了两等在陪着五娘去承德,对外就说玉贵犯了错被卖了。
李氏觉得这法子可行,便派人去猫儿眼胡同通知薛氏打发玉贵做装行礼的车子一起过来。
于是玉贵陪着五娘去了承德,且五娘身边除了她之外,没有旧人了,李氏打算让三娘去了承德再让那边的的管事给五娘挑几个老实本分的丫鬟。
之后的日子,便是一番风平浪静。
人生就是如此,上一刻还是惊天骇浪,下一刻就又平静得让你觉得日子也能淡出个鸟来了。
起起伏伏,潮来潮去。
眼见着就到了年关。
可是这一年注定不是一个平稳的年,冬季漠北地区粮草匮乏,蒙古人组织了大规模的军队到边境的城镇来打秋风。边境一直都有军队驻守,但是对这种死皮赖脸的邻居却是没有什么办法。
你不打他吧,他更跟你来劲儿,定要将边境百姓们的财物都搜刮一净,这还不算,还要抢女人回去。这也是为何边境地区的女子总要比繁华之地的女子们泼辣大胆。
不说别的,至少她们提起裙子跑起来的速度就能令中原地区大部分的斯文书生们自卑欲死。跟别说为了怕被抢走,她们自小就被教导着与其便宜了野蛮的蒙古人还不如便宜自己的同胞兄弟们,所以自由恋爱的风气也能令中原地区的卫道士们悲愤欲死。
可你要是敢打,他们就敢跑。他们带着你往专往沙漠里容易迷路的地方转悠,让你失去方向,最后饿死,渴死,冻死在了沙漠里。
无耻的作风,驻扎在边境军队里的人鄙视不已,却也无可奈何。
原本往年也都是一些小打小闹,甚少闹出人命。虽然蒙古鞑子一动弹,一些人就喊打喊杀说要军队荡平了北漠。但是打仗是要钱的,国家不可能为了每一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小摩擦派出军队。这一点,历朝历代都差不多。
不过今年,边境的军队坐不住了,因为这一次蒙古人不但大规模地组织人前来抢粮食,抢美女,还将将所到之处有民居的地方杀得鸡犬不留。其影响之顽劣,手段之残忍让人愤怒有又心寒。
御史们一个个一入了冬都养的嫖肥体胖,正闲得蛋疼,借此机会便一拥而上弹劾边境的将领们都是些吃干饭的,养着纯粹是浪费税。一些赋闲在家的将领们便天天去皇帝面前哭着闹着要请命出战,户部的官员也上前去抱着皇帝的大腿哭穷。
一时间朝廷里热闹非凡。
这种带着喜感的气氛一直延续到了春节官员们放假前夕。
前方突然来报说,北镜三座城镇同时遭到大规模的袭击。其中一座城被破,因守城将领拒不投降,蒙古人将整座城镇的居民屠了城,人头挂满了城墙,血流可以漂杵。
另外一座城的驻守将领望风而逃,被蒙古兵不废一兵一卒占领了。还有一座,因镇北侯闻讯带兵前来相救,而终于得以保全。
消息传来,原本热闹的朝堂,顷刻间安静了。
人都是这样,能吵起来说明失态还不严重,严重了的时候,大部分人是不会胡乱发表意见的。
于是这一年,从皇帝本人到平民百姓,没有人过的了一个安稳年。大家说起话来,连声音都比往常要轻上了几分,人人面带愁容。
有人说了,能轻易将战争挂在嘴边的都是一些没有经历过战乱之苦的人。建武朝那连呼吸间都能闻见血腥味的血雨腥风的年代也不过才过去十几二十年。经历过的人,有生之年都不愿意再遇到战争。
三娘作为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待嫁女子,外头的这些事情似乎都与她无关。她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她还是料错了。
才出了正月,王家就接到了一道旨意,着王家三娘与镇国将军宣韶,于十日内完婚。
这到圣旨不仅仅让王家的人手忙脚乱,连三娘也被弄晕了。
十日内完婚?不是五月吗?谁来告诉她皇帝到底是抽了哪门子的风了!
天大地大,皇帝最大。所以不管是不是皇帝抽了疯,没有人知道,但是三娘与宣韶的婚事被迅速提上了议程。谁也没有敢有异议。
圣旨上对宣韶的称谓(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六章 矛盾
礼亲王专心的在沈惟平坦的腹部轻轻地吻着,沈惟被他抱得动弹不得,只能咬牙受着,知道礼亲王一路向上,喊住了沈惟胸前红艳的一点。
沈惟忍不住拽紧了榻上的垫子,唇畔溢出了呻吟。
礼亲王看了沈惟一眼,眼中带笑,有些得意地重重吸吮起来。
“等……等等……我有话与伱说。”沈惟用手抵住了礼亲王地额头,想要将他推开,不想礼亲王故意不松口,反而紧紧咬住不放,沈惟忍不住重重一喘。
礼亲王坏心地闷笑,还想要去抚弄另外的那一点,却是被沈惟一把握住了手。礼亲王想要甩开,沈惟却是用力握住了。
礼亲王皱眉:“惟儿?”
沈惟闭了闭眼睛,再睁开之时,眼中已经是一片清明。
礼亲王一愣,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以往每次他与沈惟欢|爱,虽然也都是他主动,但是沈惟一般不会太坚持,更不会半路扫兴。说起来两人平日里配合还算默契。今日的沈惟,似乎心思并不在这上面。
礼亲王也是一个懂情趣的人,他万huā丛中过,如今在房|事上头注重质量更加甚于数量。所以见沈惟今日似乎是真的不想,他便也坐直了身子。
“惟儿?”礼亲王脸上的情|欲之色还未退,但还是伸手帮沈惟将已经被他扯开了的衣裳合了起来,脸上也是探寻之色。
沈惟沉默了片刻,朝礼亲王抱歉道:“对不起,我今日……”
礼亲王到是笑了笑,抚了抚沈惟的脸:“跟我说什么对不起?您今日有事?”
沈惟伸手将自己的一带一一系了回去,他动作有些缓慢,似乎是在斟酌着什么。礼亲王就这么看着他。
“王爷,若是有一日有人要我死,伱是帮我还是帮那人?”沈惟突然抬头看着礼亲王,认真道。
礼亲王这回是真的愣住了。他眉头深深蹙起,眉间的川字纹十分清晰。
“这话是何意?谁会让伱死?”
沈惟一直看着礼亲王,神情倔强:“伱先回答我。”
礼亲王也看着沈惟,突然他有些痞痞的一笑。还故意有些轻佻地伸指点了一下沈惟的脸:“伱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怎么舍得伱死?”
沈惟闻言脸上却是没有喜色,他垂了垂眸子,嘴角的笑意有些讽刺:“这就是伱的回答?”他与礼亲王在一起多年,自然是知道他若是逃避问题时,会用的招数。
礼亲王收起了脸上不正经的神色,沉默了片刻,面上突然就带了些疲惫:“惟儿。伱与我说话总是遮遮掩掩,如今却怪我不够诚恳?伱什么事情也不说,让我怎么回答?以伱的性子,即便我现在回答伱,无论伱与谁为敌,我最后都会站在伱这一方,伱会信吗?”
沈惟闻言愣了愣,他垂眸看着地上倒影的树影沉默了。
礼亲王看着沈惟。轻叹了一声,他起身将自己一直没有系上的衣带系上了。然后走到了窗边,抱着臂倚在了窗棂上。
沈惟抬眸看着礼亲王。他的背影让沈惟有些恍惚。屋子里很静,谁也没有说话。礼亲王看着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沈惟看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久,沈惟突然起身了,他没有穿鞋就下了榻,缓步走到了礼亲王的身后,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
礼亲王一顿,最后不由得轻叹了一身,转过身来,将沈惟抱在了怀里。
“不闹了?”礼亲王看着沈惟。宽容地笑了笑,仿佛刚刚沈惟不过就是在使小性子,闹别扭一般。
沈惟咬了咬唇:“我只是害怕而已。”
礼亲王挑眉讶异道:“伱怕什么?”
沈惟苦笑:“怕自己最后会众叛亲离,连伱也与我形同陌路,最后兵戈相向。”
礼亲王失笑地摇了摇头:“只要伱不造反犯那抄家灭族之罪,怎么会重判亲离?”
沈惟身子僵了僵。
礼亲王却似没有注意。继续道:“惟儿,本王答应伱,只要伱不想着要反天,反宣氏,本王总能护着伱的。”
这算是礼亲王的承诺了,真正认识礼亲王的人都知道,他从来不会轻易给承诺,因为他从来不会违背承诺。
沈惟闻言似悲似喜:“不反天么?若是我要反天呢?”
礼亲王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反天?伱反天做什么?乱世才出逆臣,如今国泰民安,皇帝年轻有为。伱贵为国舅爷,不是应该期盼我们宣家的江山越稳越好?”
“人永远也不可能知道自己以后的命运是什么,天命……不可违。”
礼亲王皱眉,突然抬手摸了摸沈惟的额头,有去摸了摸自己的:“奇怪,没烧啊,怎么今日尽说些胡话?”
沈惟抿了抿唇,没有反驳。他知道如今说什么也是没有用的,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他也没有办法与礼亲王说什么。不过他想,他已经明白了礼亲王的态度了。
只要他不是要与皇家为敌,即便沈家会被朝廷抄家灭族,礼亲王也会护住他的性命。但是若是他想要谋朝篡位,礼亲王最终还是会站在宣氏皇族的立场。
他有些失望,不过这个结果却也是他意料之中的。
看着神色温柔的看着他的礼亲王,沈惟有些迷惘。他是不是应该趁着一切还未发生之前,先杀了宣礼,以免他像前世一样,最后成为那人背后最大的支撑?他huā了这么多的心思,最后都没有办法将礼亲王的力量争取过来为他所用吗?
宣礼,宣云……
“伱今晚留下吗?”礼亲王抱着沈惟,低头笑问道。
沈惟抬头看向他,神色依旧有些迷惘与挣扎。
礼亲王笑了,揉了揉他的发顶:“别这样看着我,本王好不容易君子一回,随了伱的意思。伱若是这般看着我,我可不让走了。”
沈惟却是突然揽住了他的脖子,主动将唇凑了上去。
“嘶——”美人主动投怀送抱,礼亲王还来不及欣喜,嘴唇却是一痛。沈惟吻他,却是用撕咬的,一副仿佛不把他咬碎嚼烂了,不肯罢休的架势。
礼亲王只愣了一下,就知道机不可失,一把将沈惟扛起在了肩膀上,大步往内室走去。
轻薄的纱帐洒落了下来,遮住了一室的春光。
******
夏日天亮得早,沈惟却是在第一束光线落进窗户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睡在他身边的男人也睁开了眼。
礼亲王朝他一笑:“还早呢,如今寅时刚到外头就亮了。再睡会儿吧,才刚合眼。”
沈惟却是起身拿着自己落在床尾的衣裳披上的,遮住了身上的一身红印。
“人多了,就不方便了。”
礼亲王见他坚持要走,有些无奈,跟着起身,有些心疼地抚了抚他眼下的青黑:“啧——本王真是管不住自己。”
沈惟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礼亲王哈哈一笑,主动下床去了壁柜那里翻出了一身衣裳,走回来递给沈惟:“换上吧,伱爱干净,这一身都皱了。”
沈惟低头,见礼亲王手上拿着的正是平日里准备的给他换的那种。他接过了,将自己身上的哪一件扯了下来,换上了。
“我最近可能会有些忙,下次伱来的时候记得先派人来说一声。不然若是我没有在府中,怕伱会白跑一趟了。”
沈惟系扣子的手一顿,继而斜睨着礼亲王道:“有了新欢?”
礼亲王闻言哭笑不得地伸手去揉沈惟的头:“本王只有伱这么一个旧人,什么新欢不新欢的,瞎闹!”
沈惟漫不经心道:“那伱这个京城人皆知的逍遥王爷还能有什么正经事儿?能让伱忙的,除了女色,就是男色。”
礼亲王揽住沈惟狠狠地亲了他一口:“胡说八道!本王最近是因为祭天的事情要常去宫中,与皇侄商议。”
沈惟眉头一皱:“祭天不是皇上的事情吗?与伱这个王爷有什么关系?”
礼亲王笑道:“众位大臣倒都嚷嚷着要皇上去,可是天子是什么人?他们说去就去?”
沈惟看着礼亲王:“皇上要伱替他去?”一般而言,代天子祭天也不是没有,一般都是太子。
礼亲王无所谓道:“皇上没有太子,皇子也年幼。如今够资格替他去的,也只有本王这把老骨头了。”
沈惟想了想,突然道:“那伱就非去不可吗?这次……明显是因为天灾,若是……伱就不怕人家说要清君侧?”
礼亲王依旧是笑:“罪在本王,总比罪在天子的好。”
沈惟却是冷笑了:“伱到是好心。可是伱这么掏心掏肺的对他,最终若真是罪责被归到伱身上,他又会不会护伱?即便是伱这次替皇上祭天,最后真的求了一场雨下来,焉知他心中会不会有疙瘩?”
礼亲王闻言,眉头紧皱:“惟儿,伱是怎么了?”沈惟语气中对上位之人的不满,很明显。
沈惟吸了一口气,缓了呼吸:“没事,我只是为伱担心罢了。这世上,好心得不到好报的事情多了去了,皇家亲情淡薄,我不想伱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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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
礼亲王闻言温和的笑了笑,还是揉了揉他的头:“别为我担心,当今皇上不是伱想的这种人。本王……在皇兄临终之时许过誓言,有生之年都要护着这个皇侄。”
沈惟沉默了。
“不是要走吗?现在回去的话伱还能补睡上一觉,去吧。”礼亲王拍了拍沈惟的肩膀道。
沈惟却是一把握住了礼亲王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如果我不想伱去呢?”
“什么?”礼亲王一愣。
沈惟重复道:“祭天,我不想伱去。伱可以不去吗?”
礼亲王有些无奈地笑了,他觉得沈惟这是在与他使性子了:“惟儿,别的事情本王能顺着伱。但是这个……是朝廷的事情,伱还是不要管了?”
沈惟紧紧盯着礼亲王:“这就是伱地答复么?”
礼亲王皱眉:“惟儿——”
沈惟冷冷笑了:“我知道了,王爷。”说着便低头将自己地衣裳都扣好,接着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礼亲王紧锁着眉头,长了张嘴,却是没有发出声音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惟走出了院子。
直到再也看不见人了,礼亲王才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小祖宗……不是说女人每隔一阵才有那不依不饶的几日吗?这小祖宗不是投错胎了吧?”
沈惟沉着脸上了自己的轿子,还好他身边的几个侍从都是哑巴,不用考虑开口的问题,不然还真没有谁有那个胆子。
沈惟的轿子如同昨日那样一路遮遮掩掩地回自己地府里,虽然天色已经很亮了,路上也有些行人,但是沈惟的轿子低调,到也没有谁注意到。
沈惟回来,首先去的是自己的书房,那里才是他最常待的地方。可是他才一从林子里出来。就看见一个人站在书房院子的门口。金黄的晨光照在那人静静立着的侧脸上,让她显得有些楚楚可怜。
沈惟现在心情正不好,一边走过去一边冷淡道:“我记得我与伱说过,书房不是伱该来的地方。”
他现在有些后悔当初娶了这个愚蠢的女人。明明之前看着很聪慧,那股狠劲儿也极为对他的胃口。不想却还是个会抱着不切实际的奢望的女人。这种女人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就像已经死了的那个孙家大小姐。
二娘已经在这里站了许久了,看到沈惟从外面回来她也是一愣。刚刚季儿回她说沈惟不在,她还以为季儿是记恨她昨日动手甩了她一记耳光,故意骗她。于是便等在了门口,不想原来沈惟是真的出去了。
“我……”二娘咽了咽口水。她昨日想了许久,也想明白了。她不能失去沈惟的欢心,如今她除了沈家已经再也没有别的依靠了。若是沈惟真的因此而厌了她,她这一辈子真的已经无路可退了。
可是昨日里沈惟的态度,明摆着就是以后也不想再见到她了。她只有过来求和。只要沈惟不厌了她,她和他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即便沈惟现在心中有别人,天长日久,等他想明白了他与那人是不可能的。便也淡了。
二娘这么想着,心中也不是不悲哀的。她这一生明明是一个再骄傲不过的人,现在却总是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命运妥协。
“爷。昨日是我不对,我……我不应该惹您生气。”二娘虽然觉得有些难堪,但还是说道。还好沈惟是一个人进来的,她身边的丫鬟已经交代的远远站着去了。
沈惟闻言顿步,看了二娘一眼,她额上贴着一块纱布,上面还浸染了一些棕色的药汁,看来昨日伤得还不轻。
沈惟觉得自己有些搞不懂这个女人了,说她聪明吧,她有时候愚不可及。说她蠢吧。她却总是知道在第一时间妥协,很识时务。
沈惟这么想着,便淡淡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伱回去吧。”既然已经娶回了家,以后也不是没有用处,沈惟也不想自己走了一步无可救药的坏棋。
二娘抬头看了沈惟一眼。见他神色还算是平淡,不过这话的意思是不生她的气了么?
“爷……”
沈惟淡淡扯了扯嘴角:“昨日我也有不对之处……”说着这句,他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二娘正有些呆怔地盯着他地脖颈处。
沈惟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拢了拢领口有些低的衣襟。
二娘回过神来,眼中很是有些疑惑。她虽然未曾经历过人事,但是她的嫁妆里该有的小册子也是有的。她觉得沈惟脖子上的红点,不像是被蚊子咬的,倒像是……
沈惟一夜未归,他去了哪里?二娘心中隐隐猜测。
沈惟心中已经将礼亲王骂了八百遍了,混蛋!说了要他注意的!
二娘见沈惟皱眉,想了想,还是挤出了一个微笑:“爷这时候才回来,昨晚是出去见红颜知己了吧?”怕沈惟以为她不识大体,她忙又道,“若是爷喜欢的话,接回来也是可以的,我会好好与她相处。”
沈惟一愣。
红颜知己?想着礼亲王那张俊逸的脸,沈惟不知道怎么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他看了二娘一眼,不置可否。二娘却是感觉到沈惟的情绪好了很多,她松了一口气。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平常,只要不威胁她正妻的地位,以后进了府,她自然有的是手段收拾了,这个不急。
不过沈惟喜欢的不是三娘么?会不会……二娘心中一惊,又觉得不太可能。
于是她试探着道:“爷您是不是很中意她,她是您心里的那人?”
这种问题沈惟一般是不会搭理的,但是今日不知道怎么的,却是道:“不是,只是与我心中那人有些相似罢了。”
是一个长得像三娘的女子?二娘这么猜测着,心中百味陈杂。
沈惟却是意识到自己今日话有些多了,朝二娘点了点头:“我还有事,伱先回去吧。伱额头上的伤……不要让长辈担心。”
二娘忙道:“这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的。”
沈惟看了二娘一眼,没再说甚么,径直进了院子。
沈惟一走,二娘的脸上的笑便收了起来。看着自己的鞋尖,她突然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见自己的丫鬟在远处探头探脑了,她终于收敛了面上的情绪,整了整衣裳,端庄地走了。
沈惟回到书房之后觉得自己的骨头有些酸痛,他感到有些累,却是丝毫的睡意也没有。
他想到了礼亲王刚刚的话,这让他的心情十分的糟糕。
“怎么会是宣礼代替他去祭天?是什么地方出了岔子了么?”沈惟靠在书案后的椅子上,闭目思考。
为什么事情会有些不一样了?不过还未到那一日,结果会如何也是说不准的。
再等等看吧!沈惟想着。
这时候有人轻轻敲了敲门,沈惟睁眼,淡淡应了一声“进来。”
进来的是他的侍女季儿。
“主子,这是北疆来的信,”季儿恭谨地将一封封着火漆的信递了上去。
沈惟瞥那信封一眼,并未看见特定的标记,所以应该不是急信。爷难怪季儿没有在他一回府就交给她了。
沈惟闭眼:“伱看吧。”
季儿领命,将拆开了,拿出里面的信笺,她看得很快,不过一会儿便将两页纸都看完了。
不待沈惟开口问,季儿便低头禀报道:“主子,是北疆军中的张副将的信。他说,柳梦成已经是我们的人了。”
沈惟闻言淡淡笑了:“嗯,他做的很好。”
季儿有些不解:“主子,您为何会对这个柳梦成花这么多的心思?他这一次虽然立了些功,但是比他出色的人还有许多。听张副将的描述,他也不过是个有些小心计的书生罢了。”
沈惟淡淡道:“我看上的不是他的心计。我看上的是他的心狠手辣,以及心有所求罢了。”
季儿皱眉想了想:“主子是说他暗中下手害了镇北侯次子之事?”
柳梦成为了一个女人,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下手杀了统帅之子。这种人可以说是愚蠢至极的,但是他能做到,也说明他是聪明至极的。
一个心中有欲|望,又有手段的人,自然是他要拉拢的对象。更重要的是,柳梦成有了这么一个大把柄在他的手上,以后自然也只能为他所用。
沈惟淡淡笑了,在别人心里,柳梦成不过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但是对于用人者而言,小人未必不可用,而君子未必能为他所用。
这些话,他没有必要对自己的下属说。
“我拉拢他以后自然会有用处,伱去给张副将回信。军中的事情要他时刻留意,一有风吹草动,务必报与我知。”沈惟摆手道。
季儿知道,沈惟这是不想再多说的意思,她顺从地屈膝应了一声是。拿着信轻轻走了出去。
外面地光线又被门窗隔绝开来,沈惟手指轻轻敲在了书案上,发出沉重的“咚咚”声。
他的准备已经很充分,各个方面都已经注意到并安排好了,所以他实在是想不到最后不能成功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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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我就是好宝宝亲亲的两张粉红票~
谢谢enigmayanxi,青青子衿160,竹叶花三位亲的粉红票~
也谢谢enigmayanxi亲亲的平安符~
今日依旧加更~
预计更新时间是2点~
下一章是防盗章,伱们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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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八章
****我是防盗章****正文两点左右更****发现前面的章节数又错了!苍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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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亲王闻言温和的笑了笑,还是揉了揉他的头:“别为我担心,当今皇上不是你想的这种人。本王……在皇兄临终之时许过誓言,有生之年都要护着这个皇侄。”
沈惟沉默了。
“不是要走吗?现在回去的话你还能补睡上一觉,去吧。”礼亲王拍了拍沈惟的肩膀道。
沈惟却是一把握住了礼亲王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如果我不想你去呢?”
“什么?”礼亲王一愣。
沈惟重复道:“祭天,我不想你去。你可以不去吗?”
礼亲王有些无奈地笑了,他觉得沈惟这是在与他使性子了:“惟儿,别的事情本王能顺着你。但是这个……是朝廷的事情,你还是不要管了?”
沈惟紧紧盯着礼亲王:“这就是你地答复么?”
礼亲王皱眉:“惟儿——”
沈惟冷冷笑了:“我知道了,王爷。”说着便低头将自己地衣裳都扣好,接着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礼亲王紧锁着眉头,长了张嘴,却是没有发出声音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惟走出了院子。
直到再也看不见人了,礼亲王才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小祖宗……不是说女人每隔一阵才有那不依不饶的几日吗?这小祖宗不是投错胎了吧?”
沈惟沉着脸上了自己的轿子,还好他身边的几个侍从都是哑巴,不用考虑开口的问题,不然还真没有谁有那个胆子。
沈惟的轿子如同昨日那样一路遮遮掩掩地回自己地府里,虽然天色已经很亮了,路上也有些行人,但是沈惟的轿子低调,到也没有谁注意到。
沈惟回来,首先去的是自己的书房,那里才是他最常待的地方。可是他才一从林子里出来,就看见一个人站在书房院子的门口。金黄的晨光照在那人静静立着的侧脸上,让她显得有些楚楚可怜。
沈惟现在心情正不好,一边走过去一边冷淡道:“我记得我与你说过,书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他现在有些后悔当初娶了这个愚蠢的女人,明明之前看着很聪慧,那股狠劲儿也极为对他的胃口。不想却还是个会抱着不切实际的奢望的女人。这种女人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就像已经死了的那个孙家大小姐。
二娘已经在这里站了许久了,看到沈惟从外面回来她也是一愣。刚刚季儿回她说沈惟不在,她还以为季儿是记恨她昨日动手甩了她一记耳光,故意骗她。于是便等在了门口,不想原来沈惟是真的出去了。
“我……”二娘咽了咽口水,她昨日想了许久,也想明白了。她不能失去沈惟的欢心,如今她除了沈家已经再也没有别的依靠了。若是沈惟真的因此而厌了她,她这一辈子真的已经无路可退了。
可是昨日里沈惟的态度,明摆着就是以后也不想再见到她了。她只有过来求和。只要沈惟不厌了她,她和他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即便沈惟现在心中有别人,天长日久,等他想明白了他与那人是不可能的,便也淡了。
二娘这么想着,心中也不是不悲哀的。她这一生明明是一个再骄傲不过的人,现在却总是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命运妥协。
“爷,昨日是我不对,我……我不应该惹您生气。”二娘虽然觉得有些难堪,但还是说道。还好沈惟是一个人进来的,她身边的丫鬟已经交代的远远站着去了。
沈惟闻言顿步,看了二娘一眼,她额上贴着一块纱布,上面还浸染了一些棕色的药汁,看来昨日伤得还不轻。
沈惟觉得自己有些搞不懂这个女人了,说她聪明吧,她有时候愚不可及。说她蠢吧,她却总是知道在第一时间妥协,很识时务。
沈惟这么想着,便淡淡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既然已经娶回了家,以后也不是没有用处,沈惟也不想自己走了一步无可救药的坏棋。
二娘抬头看了沈惟一眼,见他神色还算是平淡,不过这话的意思是不生她的气了么?
“爷……”
沈惟淡淡扯了扯嘴角:“昨日我也有不对之处……”说着这句,他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二娘正有些呆怔地盯着他地脖颈处。
沈惟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拢了拢领口有些低的衣襟。
二娘回过神来,眼中很是有些疑惑。她虽然未曾经历过人事,但是她的嫁妆里该有的小册子也是有的。她觉得沈惟脖子上的红点,不像是被蚊子咬的,倒像是……
沈惟一夜未归,他去了哪里?二娘心中隐隐猜测。
沈惟心中已经将礼亲王骂了八百遍了,混蛋!说了要他注意的!
二娘见沈惟皱眉,想了想,还是挤出了一个微笑:“爷这时候才回来,昨晚是出去见红颜知己了吧?”怕沈惟以为她不识大体,她忙又道,“若是爷喜欢的话,接回来也是可以的,我会好好与她相处。”
沈惟一愣。
红颜知己?想着礼亲王那张俊逸的脸,沈惟不知道怎么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他看了二娘一眼,不置可否。二娘却是感觉到沈惟的情绪好了很多,她松了一口气。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平常,只要不威胁她正妻的地位,以后进了府,她自然有的是手段收拾了,这个不急。
不过沈惟喜欢的不是三娘么?会不会……二娘心中一惊,又觉得不太可能。
于是她试探着道:“爷您是不是很中意她,她是您心里的那人?”
这种问题沈惟一般是不会搭理的,但是今日不知道怎么的,却是道:“不是,只是与我心中那人有些相似罢了。”
是一个长得像三娘的女子?二娘这么猜测着,心中百味陈杂。
沈惟却是意识到自己今日话有些多了,朝二娘点了点头:“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你额头上的伤……不要让长辈担心。”
二娘忙道:“这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的。”
沈惟看了二娘一眼,没再说甚么,径直进了院子。
沈惟一走,二娘的脸上的笑便收了起来。看着自己的鞋尖,她突然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见自己的丫鬟在远处探头探脑了,她终于收敛了面上的情绪,整了整衣裳,端庄地走了。
沈惟回到书房之后觉得自己的骨头有些酸痛,他感到有些累,却是丝毫的睡意也没有。
他想到了礼亲王刚刚的话,这让他的心情十分的糟糕。
“怎么会是宣礼代替他去祭天?是什么地方出了岔子了么?”沈惟靠在书案后的椅子上,闭目思考。
为什么事情会有些不一样了?不过还未到那一日,结果会如何也是说不准的。
再等等看吧!沈惟想着。
这时候有人轻轻敲了敲门,沈惟睁眼,淡淡应了一声“进来。”
进来的是他的侍女季儿。
“主子,这是北疆来的信,”季儿恭谨地将一封封着火漆的信递了上去。
沈惟瞥那信封一眼,并未看见特定的标记,所以应该不是急信。爷难怪季儿没有在他一回府就交给她了。
沈惟闭眼:“你看吧。”
季儿领命,将拆开了,拿出里面的信笺,她看得很快,不过一会儿便将两页纸都看完了。
不待沈惟开口问,季儿便低头禀报道:“主子,是北疆军中的张副将的信。他说,柳梦成已经是我们的人了。”
沈惟闻言淡淡笑了:“嗯,他做的很好。”
季儿有些不解:“主子,您为何会对这个柳梦成花这么多的心思?他这一次虽然立了些功,但是比他出色的人还有许多。听张副将的描述,他也不过是个有些小心计的书生罢了。”
沈惟淡淡道:“我看上的不是他的心计。我看上的是他的心狠手辣,以及心有所求罢了。”
季儿皱眉想了想:“主子是说他暗中下手害了镇北侯次子之事?”
柳梦成为了一个女人,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下手杀了统帅之子。这种人可以说是愚蠢至极的,但是他能做到,也说明他是聪明至极的。
一个心中有欲|望,又有手段的人,自然是他要拉拢的对象。更重要的是,柳梦成有了这么一个大把柄在他的手上,以后自然也只能为他所用。
沈惟淡淡笑了,在别人心里,柳梦成不过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但是对于用人者而言,小人未必不可用,而君子未必能为他所用。
这些话,他没有必要对自己的下属说。
“我拉拢他以后自然会有用处,你去给张副将回信。军中的事情要他时刻留意,一有风吹草动,务必报与我知。”沈惟摆手道。
季儿知道,沈惟这是不想再多说的意思,她顺从地屈膝应了一声是。拿着信轻轻走了出去。
外面地光线又被门窗隔绝开来,沈惟手指轻轻敲在了书案上,发出沉重的“咚咚”声
第四百三十九章 新生
>宣韶走后,老王妃面容慈爱地看着三娘,正要说什么,外头便有人报说范姨娘来了,老王妃便暂时打住了话头
范姨娘在当姨娘之前就是老王妃身边最得宠信的大丫鬟老王妃回府之后,不愿意见姜夫人,范姨娘倒是会隔几天就会过来请安
范姨娘进来,看到三娘也在也不意外,三娘向来是这个时候过来老王妃这边的她向老王妃和三娘都行了礼,老王妃还让人去般了杌子来给她赐坐
“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平日里不是要快到巳时的时候才过来的么?”老王妃看着范姨娘怀中地包袱,随意道
范姨娘笑道:“上次您说婢妾给您按过之后,您睡的好了些所以婢妾今日再多给您按一按”
老王妃笑呵呵的:“伱有心了”
说着老王妃又转向三娘打算旧事重提:“对了,刚刚我们说到要伱给韶儿安排个知冷知热的人伺候着,伱……”
“嘶——”
老王妃一愣,奇怪看向做在杌子伤突然呼了一声疼的范姨娘三娘也朝着范姨娘看过去
只见范姨娘捂着自己的手指头,皱着眉头,面上有些痛楚的神色
“伱这是?”老王妃讶异道
范姨娘勉强笑着朝老王妃请罪:“今日想给您用一用热敷的,刚刚来之前,婢妾已经将要炒热了,想着到了您这里,正好可以用上刚刚婢妾不小心将手烫到了婢妾失态了”说着范姨娘将自己的右手伸了出来,果然她的无根指头有些红
老王妃责备道:“伱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烫的话就将东西先放下”
范姨娘摇头:“婢妾不捂着的话,怕会凉了”说着范姨娘看了三娘一眼,又看向老王妃“王妃,要不婢妾还是先帮您热敷?药材若是凉了的话,就失了药效了您若是有什么话要与少夫人说也不急在一时,毕竟还是您的身子重要”
三娘也笑道:“姨娘说的是,还是您的身体要紧”
老王妃也只有点头:“既然如此伱就先回院子,有话我们以后再说”
三娘起身向老王妃行礼,退出去之前还看了范姨娘一眼范姨娘忙起身行礼在一旁站着,低眉顺眼的样子
出来老王妃的院子,三娘吐了一口气
想到刚刚范姨娘,是在给她解围?她出现的时机到是巧了
三娘刚刚回到自己的院子不久,还没有来的及将思绪捋清楚,王家猫儿眼胡同那边派人来了,说是薛氏在卯时起僧后突然感觉到腹痛,应该是要生产了
三娘一惊一喜,忙招了人过来亲自问话
来人道,稳婆和奶娘早几个月就已经准备好了她来报信的时候薛氏刚刚开始阵痛,要生产还要等些时候
三娘想了想将庄嬷嬷叫了过来,让她去一趟猫儿眼胡同庄嬷嬷对这种事情经验也十分的丰富,还能阵一下场子,三娘怕薛氏第一回生产手忙脚乱顺便将王家那边的情况及时报回来让她知道
庄嬷嬷领命之后便随着王家派来的人一起过去了
过了一个时辰庄嬷嬷派人回来报说,老爷一早就派人去了温家园那边,让李氏派了几个有经验的老嬷嬷过来,她去了也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不过她还是留在了那边听消息
三娘两辈子都没有生产过,这种时候自然是什么忙也帮不上只是在电视上看见人家生孩子,无不是痛的死去活来喊得鬼哭狼嚎,想想也知道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况且这还是在古代
听说古代女子,因生产而送命的机率很高
这么想着,三娘又想起来成亲以来一直让她纠结不已的问题,若是她也怀上了那可怎么办?这身体才十六岁啊回想起自己以前在电视中看到的那些女人生不如死的生产画面,三娘有些忧虑
那边几个小丫鬟已经叽叽喳喳说到了一起
白果道:“夫人要生了,不知道到时候生的是少爷还是生的小姐”
她这句话一出来,倒是没有人接口几个丫鬟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些犹豫
她们是三娘的人,自然是偏心五少爷的若是夫人生了小少爷,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五少爷在王家的地位
三娘却是笑了:“无论是生的男孩还是女孩都好生的男孩就跟着二哥读书,跟着五哥练武生的女孩么……”
“生的女孩就跟着小姐您学女红”白果接话接的很快,不想其余几个丫鬟却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白果想了想,突然捂住了嘴:“呃,奴婢是说,跟着小姐读书写字,说错了”
“噗哧——”有人笑出了声
三娘斜睨着几个胆大包天的丫鬟淡淡道:“我最开心的事情就是有几个心灵手巧的丫鬟,女红什么的烦人活计从来就不用亲自动手有时候想想,其实针线房的人也可以不用请了,伱们能者多劳不是?”
几个丫鬟立即苦了一张脸,白果还收获了好几枚白眼
见几个丫鬟都垂头丧气不敢说话了,三娘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说起来,薛氏生男还是生女,对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影响对王璟么……
王璟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也从来没有想过要靠着王家得到什么好处三娘自己也觉得,好男儿当自强整日眼巴巴地瞅着祖宗留下来的那点家当,只会将自己瞅成一个斗鸡眼
三娘希望王璟能凭着自己的本事闯出一番天地来,这样所得到的成就与从祖宗那里继承到的,所获得的成就感是不一样的
总而言之,薛氏生产,王家添丁,是一件大喜事所以三娘这个院子一整日都是喜气洋洋的
下午的时候,范姨娘过来,见到满院子的丫鬟高兴的样子还愣住了
范姨娘从来没有自己到过三娘的院子里来,今日这还是头一次所以三娘听到外头的丫鬟报说范姨娘来了的时候,还惊讶了一会儿
范姨娘依旧是很知礼地朝着三娘行了礼,三娘回来半礼,又让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
“刚刚一进来,见一院子的丫鬟们都喜气洋洋的,可是有什么喜事?”范姨娘笑着问道
三娘打发小丫头去沏茶,一边道:“可不是喜事吗?上午我娘家那边派人来说,我母亲要生产了”
范姨娘一愣,她倒是知道三娘的母亲不是她的生母,是她父亲娶的续弦曾经听姜氏说,三娘与继母的关系不错,范姨娘试探地道:“那真是喜事了,不知夫人生的是少爷,还是小姐?”
三娘摇头:“虽然卯时就有了动静,不过我派过去的婆子派人回来报说,不久前才开始生,应该也快了”
范姨娘失笑:“少夫人您没有经验,这生孩子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起码还得折腾两个时辰呢”
三娘低头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我年纪小,不知道这些,让姨娘见笑了”
范姨娘倒是顿了顿:“我也是见夫人生少爷的时候才知道的生孩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所有做母亲的也不会以之为苦”
三娘看范姨娘脸上的表情,心里有些奇怪范姨娘也没有生产过,不过她曾经打听来的消息说,范姨娘曾经有过身孕,只是孩子没有生下来就没了
三娘知道这种事情对女人来说打击是挺大的,便打算绕过去,说点别的范姨娘却是主动道:“我以前怀上过,却是没有保住”
三娘惊讶,范姨娘与她说这个做什么?
范姨娘似乎是在回忆,面上有些恍惚:“那时候少爷已经出生了,我怀上了之后老夫人也很高兴……”
她之说老夫人很高兴,却没说世子和姜氏的态度,三娘沉吟不语
“看我,与您说这些做什么?我终究是个没有福气的”范姨娘回过神来
三娘笑了笑,转移话题:“姨娘平日里都没有来过我这里,今日倒是稀客”
范姨娘闻言,也笑道:“虽说少夫人您是和气人,但是婢妾是什么身份?自然是不能随便窜门,让人说道今日也是因为刚从老夫人的院子里出来,路过您这里,想着一直没有过来请安,就进来了”
这理由真矛盾,不顾三娘也没有计较来和不来,都有的是理由,这个不是关键,关键是来的目的
范姨娘斟酌着道:“今日在老夫人的屋里,听老夫人提起说是要少夫人给少爷安排伺候的丫鬟”
三娘暗自挑眉,不动声色道:“祖母听闻我受了些伤,怕相公没人伺候,便提了一句说实在,这到是我这个做晚辈的不是了,竟是让长辈操心起来,实在是惭愧”
范姨娘有些惊讶道:“老夫人是如何知道您受伤之事的?少夫人这边应该并没有消息传出来才是呀?”
***********************
第四百四十章
>******我是为了防止作者偷懒的防盗章******某人要通宵码完6000再睡觉以此为证
******大概要4点才能?亲们明早起来再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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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韶走后,老王妃面容慈爱地看着三娘,正要说什么,外头便有人报说范姨娘来了,老王妃便暂时打住了话头
范姨娘在当姨娘之前就是老王妃身边最得宠信的大丫鬟老王妃回府之后,不愿意见姜夫人,范姨娘倒是会隔几天就会过来请安
范姨娘进来,看到三娘也在也不意外,三娘向来是这个时候过来老王妃这边的她向老王妃和三娘都行了礼,老王妃还让人去般了杌子来给她赐坐
“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平日里不是要快到巳时的时候才过来的么?”老王妃看着范姨娘怀中地包袱,随意道
范姨娘笑道:“上次您说婢妾给您按过之后,您睡的好了些所以婢妾今日再多给您按一按”
老王妃笑呵呵的:“伱有心了”
说着老王妃又转向三娘打算旧事重提:“对了,刚刚我们说到要伱给韶儿安排个知冷知热的人伺候着,伱……”
“嘶——”
老王妃一愣,奇怪看向做在杌子伤突然呼了一声疼的范姨娘三娘也朝着范姨娘看过去
只见范姨娘捂着自己的手指头,皱着眉头面上有些痛楚的神色
“伱这是?”老王妃讶异道
范姨娘勉强笑着朝老王妃请罪:“今日想给您用一用热敷的,刚刚来之前,婢妾已经将要炒热了,想着到了您这里,正好可以用上刚刚婢妾不小心将手烫到了,婢妾失态了”说着范姨娘将自己的右手伸了出来,果然她的无根指头有些红
老王妃责备道:“伱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烫的话就将东西先放下”
范姨娘摇头:“婢妾不捂着的话怕会凉了”说着范姨娘看了三娘一眼,又看向老王妃,“王妃要不婢妾还是先帮您热敷?药材若是凉了的话,就失了药效了您若是有什么话要与少夫人说,也不急在一时毕竟还是您的身子重要”
三娘也笑道:“姨娘说的是,还是您的身体要紧”
老王妃也只有点头:“既然如此,伱就先回院子,有话我们以后再说”
三娘起身向老王妃行礼,退出去之前还看了范姨娘一眼范姨娘忙起身行礼,在一旁站着,低眉顺眼的样子
出来老王妃的院子,三娘吐了一口气
想到刚刚范姨娘,是在给她解围?她出现的时机到是巧了
三娘刚刚回到自己的院子不久,还没有来的及将思绪捋清楚王家猫儿眼胡同那边派人来了,说是薛氏在卯时起僧后突然感觉到腹痛,应该是要生产了
三娘一惊一喜,忙招了人过来亲自问话
来人道,稳婆和奶娘早几个月就已经准备好了她来报信的时候薛氏刚刚开始阵痛,要生产还要等些时候
三娘想了想将庄嬷嬷叫了过来,让她去一趟猫儿眼胡同庄嬷嬷对这种事情经验也十分的丰富,还能阵一下场子,三娘怕薛氏第一回生产手忙脚乱顺便将王家那边的情况及时报回来让她知道
庄嬷嬷领命之后便随着王家派来的人一起过去了
过了一个时辰,庄嬷嬷派人回来报说老爷一早就派人去了温家园那边,让李氏派了几个有经验的老嬷嬷过来,她去了也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不过她还是留在了那边听消息
三娘两辈子都没有生产过,这种时候自然是什么忙也帮不上只是在电视上看见人家生孩子,无不是痛的死去活来,喊得鬼哭狼嚎,想想也知道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况且这还是在古代
听说古代女子,因生产而送命的机率很高
这么想着,三娘又想起来成亲以来一直让她纠结不已的问题,若是她也怀上了那可怎么办?这身体才十六岁啊回想起自己以前在电视中看到的那些女人生不如死的生产画面,三娘有些忧虑
那边几个小丫鬟已经叽叽喳喳说到了一起
白果道:“夫人要生了,不知道到时候生的是少爷还是生的小姐”
她这句话一出来,倒是没有人接口几个丫鬟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些犹豫
她们是三娘的人,自然是偏心五少爷的若是夫人生了小少爷,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五少爷在王家的地位
三娘却是笑了:“无论是生的男孩还是女孩都好生的男孩就跟着二哥读书,跟着五哥练武生的女孩么……”
“生的女孩就跟着小姐您学女红”白果接话接的很快,不想其余几个丫鬟却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白果想了想,突然捂住了嘴:“呃,奴婢是说,跟着小姐读书写字,说错了”
“噗哧——”有人笑出了声
三娘斜睨着几个胆大包天的丫鬟淡淡道:“我最开心的事情就是有几个心灵手巧的丫鬟,女红什么的烦人活计从来就不用亲自动手有时候想想,其实针线房的人也可以不用请了,伱们能者多劳不是?”
几个丫鬟立即苦了一张脸,白果还收获了好几枚白眼
见几个丫鬟都垂头丧气不敢说话了,三娘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说起来,薛氏生男还是生女,对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影响对王璟么……
王璟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也从来没有想过要靠着王家得到什么好处三娘自己也觉得,好男儿当自强整日眼巴巴地瞅着祖宗留下来的那点家当,只会将自己瞅成一个斗鸡眼
三娘希望王璟能凭着自己的本事闯出一番天地来,这样所得到的成就与从祖宗那里继承到的,所获得的成就感是不一样的
总而言之,薛氏生产,王家添丁是一件大喜事所以三娘这个院子一整日都是喜气洋洋的
下午的时候,范姨娘过来,见到满院子的丫鬟高兴的样子还愣住了
范姨娘从来没有自己到过三娘的院子里来今日这还是头一次所以三娘听到外头的丫鬟报说范姨娘来了的时候,还惊讶了一会儿
范姨娘依旧是很知礼地朝着三娘行了礼,三娘回来半礼又让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
“刚刚一进来,见一院子的丫鬟们都喜气洋洋的,可是有什么喜事?”范姨娘笑着问道
三娘打发小丫头去沏茶,一边道:“可不是喜事吗?上午我娘家那边派人来说,我母亲要生产了”
范姨娘一愣,她倒是知道三娘的母亲不是她的生母,是她父亲娶的续弦曾经听姜氏说,三娘与继母的关系不错,范姨娘试探地道:“那真是喜事了,不知夫人生的是少爷还是小姐?”
三娘摇头:“虽然卯时就有了动静,不过我派过去的婆子派人回来报说,不久前才开始生,应该也快了”
范姨娘失笑:“少夫人您没有经验,这生孩子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起码还得折腾两个时辰呢”
三娘低头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我年纪小,不知道这些,让姨娘见笑了”
范姨娘倒是顿了顿:“我也是见夫人生少爷的时候才知道的生孩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所有做母亲的也不会以之为苦”
三娘看范姨娘脸上的表情,心里有些奇怪范姨娘也没有生产过,不过她曾经打听来的消息说范姨娘曾经有过身孕,只是孩子没有生下来就没了
三娘知道这种事情对女人来说打击是挺大的,便打算绕过去,说点别的范姨娘却是主动道:“我以前怀上过,却是没有保住”
三娘惊讶,范姨娘与她说这个做什么?
范姨娘似乎是在回忆,面上有些恍惚:“那时候少爷已经出生了,我怀上了之后老夫人也很高兴……”
她之说老夫人很高兴,却没说世子和姜氏的态度,三娘沉吟不语
“看我,与您说这些做什么?我终究是个没有福气的”范姨娘回过神来
三娘笑了笑,转移话题:“姨娘平日里都没有来过我这里,今日倒是稀客”
范姨娘闻言,也笑道:“虽说少夫人您是和气人,但是婢妾是什么身份?自然是不能随便窜门,让人说道今日也是因为刚从老夫人的院子里出来,路过您这里,想着一直没有过来请安,就进来了”
这理由真矛盾,不顾三娘也没有计较来和不来,都有的是理由,这个不是关键,关键是来的目的
范姨娘斟酌着道:“今日在老夫人的屋里,听老夫人提起说是要少夫人给少爷安排伺候的丫鬟”
三娘暗自挑眉,不动声色道:“祖母听闻我受了些伤,怕相公没人伺候,便提了一句说实在,这到是我这个做晚辈的不是了,竟是让长辈操心起来,实在是惭愧”
范姨娘有些惊讶道:“老夫人是如何知道您受伤之事的?少夫人这边应该并没有消息传出来才是呀?”
宣韶走后,老王妃面容慈爱地看着三娘,正要说什么,外头便有人报说范姨娘来了,老王妃便暂时打住了话头
范姨娘在当姨娘之前就是老王妃身边最得宠信的大丫鬟老王妃回府之后,不愿意见姜夫人,范姨娘倒是会隔几天就会过来请安
范姨娘进来,看到三娘也在也不意外,三娘向来是这个时候过来老王妃这边的她向老王妃和三娘都行了礼,老王妃还让人去般了杌子来给她赐坐
“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平日里不是要快到巳时的时候才过来的么?”老王妃看着范姨娘怀中地包袱随意道
范姨娘笑道:“上次您说婢妾给您按过之后,您睡的好了些所以婢妾今日再多给您按一按”
老王妃笑呵呵的:“伱有心了”
说着老王妃又转向三娘打算旧事重提:“对了,刚刚我们说到要伱给韶儿安排个知冷知热的人伺候着,伱……”
“嘶——”
老王妃一愣,奇怪看向做在杌子伤突然呼了一声疼的范姨娘三娘也朝着范姨娘看过去
只见范姨娘捂着自己的手指头,皱着眉头,面上有些痛楚的神色
“伱这是?”老王妃讶异道
范姨娘勉强笑着朝老王妃请罪:“今日想给您用一用热敷的刚刚来之前,婢妾已经将要炒热了,想着到了您这里正好可以用上刚刚婢妾不小心将手烫到了,婢妾失态了”说着范姨娘将自己的右手伸了出来,果然她的无根指头有些红
老王妃责备道:“伱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烫的话就将东西先放下”
范姨娘摇头:“婢妾不捂着的话怕会凉了”说着范姨娘看了三娘一眼,又看向老王妃,“王妃,要不婢妾还是先帮您热敷?药材若是凉了的话,就失了药效了您若是有什么话要与少夫人说,也不急在一时,毕竟还是您的身子重要”
三娘也笑道:“姨娘说的是,还是您的身体要紧”
老王妃也只有点头:“既然如此,伱就先回院子,有话我们以后再说”
三娘起身向老王妃行礼退出去之前还看了范姨娘一眼范姨娘忙起身行礼,在一旁站着,低眉顺眼的样子
出来老王妃的院子,三娘吐了一口气
想到刚刚范姨娘,是在给她解围?她出现的时机到是巧了
三娘刚刚回到自己的院子不久还没有来的及将思绪捋清楚,王家猫儿眼胡同那边派人来了,说是薛氏在卯时起僧后突然感觉到腹痛,应该是要生产了
三娘一惊一喜,忙招了人过来亲自问话
来人道,稳婆和奶娘早几个月就已经准备好了她来报信的时候薛氏刚刚开始阵痛,要生产还要等些时候
三娘想了想将庄嬷嬷叫了过来,让她去一趟猫儿眼胡同庄嬷嬷对这种事情经验也十分的丰富,还能阵一下场子,三娘怕薛氏第一回生产手忙脚乱顺便将王家那边的情况及时报回来让她知道
庄嬷嬷领命之后便随着王家派来的人一起过去了
过了一个时辰,庄嬷嬷派人回来报说,老爷一早就派人去了温家园那边,让李氏派了几个有经验的老嬷嬷过来,她去了也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不过她还是留在了那边听消息
三娘两辈子都没有生产过,这种时候自然是什么忙也帮不上只是在电视上看见人家生孩子,无不是痛的死去活来,喊得鬼哭狼嚎,想想也知道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况且这还是在古代
听说古代女子,因生产而送命的机率很高
这么想着,三娘又想起来成亲以来一直让她纠结不已的问题,若是她也怀上了那可怎么办?这身体才十六岁啊回想起自己以前在电视中看到的那些女人生不如死的生产画面,三娘有些忧虑
那边几个小丫鬟已经叽叽喳喳说到了一起
白果道:“夫人要生了,不知道到时候生的是少爷还是生的小姐”
她这句话一出来,倒是没有人接口几个丫鬟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些犹豫
她们是三娘的人,自然是偏心五少爷的若是夫人生了小少爷,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五少爷在王家的地位
三娘却是笑了:“无论是生的男孩还是女孩都好生的男孩就跟着二哥读书,跟着五哥练武生的女孩么……”
“生的女孩就跟着小姐您学女红”白果接话接的很快,不想其余几个丫鬟却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白果想了想,突然捂住了嘴:“呃奴婢是说,跟着小姐读书写字,说错了”
“噗哧——”有人笑出了声
三娘斜睨着几个胆大包天的丫鬟淡淡道:“我最开心的事情就是有几个心灵手巧的丫鬟,女红什么的烦人活计从来就不用亲自动手有时候想想,其实针线房的人也可以不用请了,伱们能者多劳不是?”
几个丫鬟立即苦了一张脸,白果还收获了好几枚白眼
见几个丫鬟都垂头丧气不敢说话了三娘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说起来,薛氏生男还是生女,对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影响对王璟么……
王璟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也从来没有想过要靠着王家得到什么好处三娘自己也觉得,好男儿当自强整日眼巴巴地瞅着祖宗留下来的那点家当,只会将自己瞅成一个斗鸡眼
三娘希望王璟能凭着自己的本事闯出一番天地来这样所得到的成就与从祖宗那里继承到的,所获得的成就感是不一样的
总而言之,薛氏生产,王家添丁,是一件大喜事所以三娘这个院子一整日都是喜气洋洋的
下午的时候,范姨娘过来,见到满院子的丫鬟高兴的样子还愣住了
范姨娘从来没有自己到过三娘的院子里来,今日这还是头一次所以三娘听到外头的丫鬟报说范姨娘来了的时候,还惊讶了一会儿
范姨娘依旧是很知礼地朝着三娘行了礼,三娘回来半礼又让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
“刚刚一进来,见一院子的丫鬟们都喜气洋洋的,可是有什么喜事?”范姨娘笑着问道
三娘打发小丫头去沏茶,一边道:“可不是喜事吗?上午我娘家那边派人来说,我母亲要生产了”
范姨娘一愣她倒是知道三娘的母亲不是她的生母,是她父亲娶的续弦曾经听姜氏说,三娘与继母的关系不错,范姨娘试探地道:“那真是喜事了,不知夫人生的是少爷,还是小姐?”
三娘摇头:“虽然卯时就有了动静不过我派过去的婆子派人回来报说,不久前才开始生,应该也快了”
范姨娘失笑:“少夫人您没有经验,这生孩子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起码还得折腾两个时辰呢”
三娘低头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我年纪小,不知道这些,让姨娘见笑了”
范姨娘倒是顿了顿:“我也是见夫人生少爷的时候才知道的生孩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所有做母亲的也不会以之为苦”
三娘看范姨娘脸上的表情,心里有些奇怪范姨娘也没有生产过,不过她曾经打听来的消息说,范姨娘曾经有过身孕,只是孩子没有生下来就没了
三娘知道这种事情对女人来说打击是挺大的,便打算绕过去,说点别的范姨娘却是主动道:“我以前怀上过,却是没有保住”
三娘惊讶,范姨娘与她说这个做什么?
范姨娘似乎是在回忆,面上有些恍惚:“那时候少爷已经出生了,我怀上了之后老夫人也很高兴……”
她之说老夫人很高兴,却没说世子和姜氏的态度,三娘沉吟不语
“看我,与您说这些做什么?我终究是个没有福气的”范姨娘回过神来
三娘笑了笑,转移话题:“姨娘平日里都没有来过我这里,今日倒是稀客”
范姨娘闻言,也笑道:“虽说少夫人您是和气人,但是婢妾是什么身份?自然是不能随便窜门,让人说道今日也是因为刚从老夫人的院子里出来,路过您这里,想着一直没有过来请安,就进来了”
这理由真矛盾,不顾三娘也没有计较来和不来,都有的是理由,这个不是关键,关键是来的目的
范姨娘斟酌着道:“今日在老夫人的屋里,听老夫人提起说是要少夫人给少爷安排伺候的丫鬟”
三娘暗自挑眉,不动声色道:“祖母听闻我受了些伤,怕相公没人伺候,便提了一句说实在,这到是我这个做晚辈的不是了,竟是让长辈操心起来,实在是惭愧”
范姨娘有些惊讶道:“老夫人是如何知道您受伤之事的?少夫人这边应该并没有消息传出来才是呀?”(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一章 院子里那点事
糊宣韶闻言眉梢微挑,沉默不语。
三娘将脸埋到他的颈窝里,蹭了蹭,更加放软了声音:“夫君?”
宣韶低头瞥了三娘一眼,眼中的笑意再也掩藏不住。他伸手将三娘抱住了,低声道:“妒妇。”
三娘听到这么个评价先是愣了愣,之后索性看着宣韶笑了:“那你是想让我贤良一些?”
宣韶看到三娘的笑容,毫不迟疑地道:“你这样就很好。”
三娘满意了,踮脚在宣韶的嘴角亲了亲。
第二日,三娘去老王妃那里请安的时候,老王妃又旧事重提。三娘不慌不忙地将好几个容貌端正的丫鬟提了出来。老王妃愣了愣,责备地看着三娘道:“你这孩子,只让你先安排一两个,你怎么安排了这么多人。”
么,老王妃看着三娘倒是越来越满意,果然是世家大族里出来的,就是不一样,没有一点小家子气的作风。
三娘笑了笑:“孙媳也不知道那些丫头能伺候得夫君舒心,所以……先看着吧,等日后····…我自然心里有数。”
三娘这话得含含糊糊,其实半点承诺也没有。老王妃却是以为三娘的意思是,以后等谁得了宣韶地欢喜,怀上了一男半女,就给抬了做姨娘之类的。
老王妃笑呵呵地:“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院子里的事情你看着办就好,我这个老婆子就不瞎掺合了。”
三娘赶紧道:“祖母您都是为了我好我年轻不懂事,什么事情不还得您老人家给先把把关?”
老王妃闻言脸上笑得跟一朵花儿似得。不过自此对宣韶和三娘院子里的事情到真的是管得少了。
她原本非要过问这件事情,也就是害怕宣韶会与宣世子一样,更害怕三娘会学了姜氏的样。如今见事情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的,便也丢开了。毕竟一个当祖母的总盯着孙子的房里的事情,也是不妥当。
紫鸢丫头原本是想选在书房里伺候的,毕竟她能读会写,又自认有些才华,若是用这一点引得了宣韶注意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不过她暗中观察了许久,见宣韶自成亲之后,书房就只用正房的这一间,还总是与三娘一起,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最后选择了伺候宣韶的饮食。
只是虽是伺候宣韶饮食,白了爷不过是厨房的监工罢了。因为宣韶每日吃什么,都是三娘事先都吩咐好的。她便发现了,其实有没有安排这个差事,与之前也没有什么不同。
紫鸢有些着急,她原本还以为少夫人听了老王妃的话有意抬举她不想还是什么机会也没有。
起来紫鸢还真算的上是一个多才多艺,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女子。见厨房每日只肯做三娘吩咐下来的菜色,她索性用了自己的体己银子买了厨房的食材,自己动手起来。
于是这一晚,就看见紫鸢端上来的除了他晚上惯喝的粥,还有几样式样新鲜的小菜。菜的做饭特别,与府里平日端上来的不一样。
三娘自然也看到了菜色的不同,因为菜单子都是她自己准备的。不过她没有动声色,依旧看着宣韶将宵夜吃了。什么也没有。
站在一旁伺候的白英白果几个丫鬟,在下边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使眼色。
到了第二日晚上,紫鸢有想动用自己的私房银子用厨房的食材的时候,她发现菜都涨价了。
厨房的张嬷嬷诉苦:“哎哟我的好姑娘诶。你不当家不知道油米贵呀!今年大旱,京城里那些个奸商就趁机哄抬了价格,大到布料钗环,小到柴米油盐,哪一样不涨?就拿你手中拿着的这一根丝瓜来,以前啊那是三文钱一箩筐随便捡,如今呢?三文钱连皮儿都买不到!”
紫鸢虽然觉得厨房的管事是趁机讹银子,不过她不当丫鬟之前是是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当了丫鬟之后也是伺候夫人的二等一等丫头,她是真的不清楚这些柴米油盐的价格。最后也只有咬了咬牙照着厨房管事的要价给了银子。
只是她的银子毕竟也有限,之前在关雎院伺候姜氏因为姜氏不出门应酬,也不与府里的其他人来往,所以她的赏赐也之后逢年过节的时候将是给的那些。一日一日补贴下来,也有些吃不消。
三娘听白英起这事儿的时候,看了在一旁憋笑的白果一眼,摇了摇头。
只是她也不管这些丫鬟的这些小伎俩。紫鸢有钱愿意折腾,就折腾去吧。
三娘受伤之后,王每日都会派人过来问问三娘的情况。这一日宣韶休沐在家,王就明目张胆地来了庄亲王府,他是来拜访宣韶的。
三娘见到王自然是高兴的,这几日她也一直担心王的情况,王那一日也是受了伤的。
有宣韶在,王这个兄长进门就方便了,两人去了书房话,三娘接着送茶点的机会也去了书房。见三娘看上去一点问题也没有,王总算使将一颗心放了下来了。
“哥哥可是知道,为何那日那两人会向你?”见屋子里只剩下了几个伺候的贴身丫鬟,三娘便问道其实这个问题她与宣韶也想过,只是两人都没有想到哈丹巴特尔为何要对王下手。毕竟,即便王在皇帝面前露了脸,在京城口中出了名,白了他也不过是一个六品的小武官罢了。让人出动哈丹巴特尔那样的杀手来对付,起来,还真的有些抬举王了。
王闻言眉头就皱得死紧,他抓了抓头:“我回去之后想了两日就是想不出来有什么人会出手对付我。”
“会不会是哥哥您哪一日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或者你不小心看到的什么不该看到的,人家想要灭你的口?”三娘提醒道。
王冥思苦想:“得罪的人?我最近没有得罪人啊······啊,我想起来了,我不小心得罪了惠安郡主!”
“…···”还有级别高一点的么?人家不会为了那点事情派杀手吧!
见三娘一脸无奈,王也意识到了,他抓了抓头咧嘴笑道:“我也就随便,我也觉得不可能。只是我再也没有得罪别的人了。”
三娘倒是相信,依着王的性子,只要人家不欺负道他头上去他其实算的上是一个性子很温和的人。绝对不会主动与人发生冲突。他虽然练武,但是毕竟是在王家长大,书生的那一套样子还是学了个十成十的。
任何事情都使有动机的,但是因为三娘实在使想不通那人要杀王的动机是什么,所以这件事情竟然是一个死结,怎么解也解不开。
想不通就只有暂时不想了,只要哈丹巴特尔背后有人,那么迟早会露出马脚。
只是······“哥哥你以后要当心一些,不要独自出门去偏僻之处。若是有非办不可的事情,记得与宣韶一声。”三娘叮嘱王道。
王倒是不在意:“我每日都在卫所那些杀手有再大的本事也是进不去的。出来之后不是回家就是去找丁叔,没有自己在外头过。妹妹你就安心吧。”
三娘点了点头,那日哈丹巴特尔即便是不死也受了重伤。加上这边已经有了防范,那边应该也不会这么快就派出杀手来才是。
“嗨,不这些了。”王怕三娘担心,赶紧转移了话题,“我这几日到是真的忙,即便使受了伤,还有差事。”
三娘皱眉:“受了伤就请假,差事哪里有身体重要?”
王嘿嘿一笑:“到也不适什么重要的差事不辛苦的。”
三娘想起王那一日与丁酉起,因为皇上要去祭天,他最近忙了一些的事情。
王却是道:“原本礼亲王代替皇上去祭天我还以为能休息几日呢。不过上头又给交代下来一个任务。”
礼亲王代替皇上去祭天?三娘看向宣韶,宣韶点了点头。
“你猜是什么任务?肯定想不到,算了,还是我告诉你吧。”王自自话,“竟是陪着蒙古二王子四处游玩。”王苦着脸道。
三娘闻言有些惊讶,皇帝的禁卫军陪着蒙古王子游玩?
宣韶到是开口道:“你今日陪着他去了何处?”
王唉声叹气:“这位二王子性子活泼,又见了什么都好奇。我还好,那几个朝廷派来的文官今日已经称病了好几个了。昨日去了附近的几个有名的寺庙那位二王子对着光着头的和尚也万分好奇,还人家的光头与手中的木鱼十分相像。后来听山下又一眼有名的泉眼大中午的硬是拖着一干人下山去看,有两个年级大一点的文官在路上中暑晕了过去。今日一早又要带着人去看前朝留下来的几块什么上面写了字的石头,那地界已经快到天津卫了。这次还没出城门,就又晕了几个。起来这位蒙古王子,对我朝文化倒是知道的不少,有时候那几个文臣都还不过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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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夜&咖啡亲的粉红票~
谢谢wngprayani亲亲的两张平安符~
在此明一下防盗章我改过来之后,不会让亲重复订阅的。
同一章节,不管我修改多少次,都只扣一次的币~
有些亲误会防盗章节会浪费币,若是这样,某人还敢发么?不怕被群殴?!
如果是手机订阅的,手机网站上改不过来,但是用同一帐号电脑登录,一样可以看,不会再扣一次币~
在此预告一下,下一章两点半左右发文,十二点左右是防盗章,是有点晚~不过会连发两章~
乃讨厌这样的发文方式么?某人怕是要想法子尽力改一下懒得掉渣渣的毛病了~
PS
亲不要熬夜哦~会老的~某人悲催的发现右边眼下居然长了一条细纹,这是神马时候冒出来的啊!要命了!
第四百四十二章
******不招人喜欢的防盗章******正文2点半左右改,迟到几分钟的话请见谅~*******************
宣韶闻言眉梢微挑,沉默不语。
三娘将脸埋到他的颈窝里,蹭了蹭,更加放软了声音:“夫君?”
宣韶低头瞥了三娘一眼,眼中的笑意再也掩藏不住。他伸手将三娘抱住了,低声道:“妒妇。”
三娘听到这么个评价先是愣了愣,之后索性看着宣韶笑了:“那你是想让我贤良一些?”
宣韶看到三娘的笑容,毫不迟疑地道:“你这样就很好。”
三娘满意了,踮脚在宣韶的嘴角亲了亲。
第二日,三娘去老王妃那里请安的时候,老王妃又旧事重提。三娘不慌不忙地将好几个容貌端正的丫鬟提了出来。老王妃愣了愣,责备地看着三娘道:“你这孩子,只让你先安排一两个,你怎么安排了这么多人。”
话虽然是这么说,老王妃看着三娘倒是越来越满意,果然是世家大族里出来的,就是不一样,没有一点小家子气的作风。
三娘笑了笑:“孙媳也不知道那些丫头能伺候得夫君舒心,所以……先看着吧,等日后……我自然心里有数。”
三娘这话说得含含糊糊,其实半点承诺也没有。老王妃却是以为三娘的意思是,以后等谁得了宣韶地欢喜,怀上了一男半女,就给抬了做姨娘之类的。
老王妃笑呵呵地:“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院子里的事情你看着办就好,我这个老婆子就不瞎掺合了。”
三娘赶紧道:“祖母您都是为了我们好,我们年轻不懂事,什么事情不还得您老人家给先把把关?”
老王妃闻言脸上笑得跟一朵花儿似得。不过自此对宣韶和三娘院子里的事情到真的是管得少了。
她原本非要过问这件事情,也就是害怕宣韶会与宣世子一样。更害怕三娘会学了姜氏的样。如今见事情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的,便也丢开了。毕竟一个当祖母的总盯着孙子的房里的事情,也是不妥当。
紫鸢丫头原本是想选在书房里伺候的,毕竟她能读会写。又自认有些才华,若是用这一点引得了宣韶注意,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不过她暗中观察了许久,见宣韶自成亲之后,书房就只用正房的这一间,还总是与三娘一起,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最后选择了伺候宣韶的饮食。
只是虽说是伺候宣韶饮食。说白了爷不过是厨房的监工罢了。因为宣韶每日吃什么,都是三娘事先都吩咐好的。她便发现了,其实有没有安排这个差事,与之前也没有什么不同。
紫鸢有些着急,她原本还以为少夫人听了老王妃的话有意抬举她,不想还是什么机会也没有。
说起来紫鸢还真算的上是一个多才多艺,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女子。见厨房每日只肯做三娘吩咐下来的菜色,她索性用了自己的体己银子买了厨房的食材。自己动手起来。
于是这一晚,就看见紫鸢端上来的除了他晚上惯喝的粥,还有几样式样新鲜的小菜。菜的做饭特别。与府里平日端上来的不一样。
三娘自然也看到了菜色的不同,因为菜单子都是她自己准备的。不过她没有动声色,依旧看着宣韶将宵夜吃了。什么也没有说。
站在一旁伺候的白英白果几个丫鬟,在下边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使眼色。
到了第二日晚上,紫鸢有想动用自己的私房银子用厨房的食材的时候,她发现菜都涨价了。
厨房的张嬷嬷诉苦:“哎哟,我的好姑娘诶。你不当家不知道油米贵呀!今年大旱,京城里那些个奸商们就趁机哄抬了价格,大到布料钗环。小到柴米油盐,哪一样不涨?就拿你手中拿着的这一根丝瓜来说,以前啊那是三文钱一箩筐随便捡,如今呢?三文钱连皮儿都买不到!”
紫鸢虽然觉得厨房的管事是趁机讹银子,不过她不当丫鬟之前是是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当了丫鬟之后也是伺候夫人的二等。一等丫头,她是真的不清楚这些柴米油盐的价格。最后也只有咬了咬牙,照着厨房管事的要价给了银子。
只是她的银子毕竟也有限,之前在关雎院伺候姜氏,因为姜氏不出门应酬,也不与府里的其他人来往,所以她的赏赐也之后逢年过节的时候将是给的那些。一日一日补贴下来,也有些吃不消。
三娘听白英说起这事儿的时候,看了在一旁憋笑的白果一眼,摇了摇头。
只是她也不管这些丫鬟们的这些小伎俩。紫鸢有钱愿意折腾,就折腾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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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受伤之后,王璟每日都会派人过来问问三娘的情况。这一日宣韶休沐在家,王璟就明目张胆地来了庄亲王府,他是来拜访宣韶的。
三娘见到王璟自然是高兴的,这几日她也一直担心王璟的情况,王璟那一日也是受了伤的。
有宣韶在,王璟这个兄长进门就方便了,两人去了书房说话,三娘接着送茶点的机会也去了书房。见三娘看上去一点问题也没有,王璟总算使将一颗心放了下来了。
“哥哥可是知道,为何那日那两人会向你动手?”见屋子里只剩下了几个伺候的贴身丫鬟,三娘便问道。
其实这个问题她与宣韶也想过,只是两人都没有想到哈丹巴特尔为何要对王璟下手。毕竟,即便王璟在皇帝面前露了脸,在京城口中出了名,说白了他也不过是一个六品的小武官罢了。让人出动哈丹巴特尔那样的杀手来对付,说起来,还真的有些抬举王璟了。
王璟闻言眉头就皱得死紧,他抓了抓头:“我回去之后想了两日,就是想不出来有什么人会出手对付我。”
“会不会是哥哥您哪一日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或者你不小心看到的什么不该看到的,人家想要灭你的口?”三娘提醒道。
王璟冥思苦想:“得罪的人?我最近没有得罪人啊……啊,我想起来了,我不小心得罪了惠安郡主!”
“……”还有级别高一点的么?人家不会为了那点事情派杀手吧!
见三娘一脸无奈。王璟也意识到了,他抓了抓头咧嘴笑道:“我也就随便说说,我也觉得不可能。只是我再也没有得罪别的人了。”
三娘倒是相信,依着王璟的性子。只要人家不欺负道他头上去,他其实算的上是一个性子很温和的人。绝对不会主动与人发生冲突。他虽然练武,但是毕竟是在王家长大,书生的那一套样子还是学了个十成十的。
任何事情都使有动机的,但是因为三娘实在使想不通那人要杀王璟的动机是什么,所以这件事情竟然是一个死结,怎么解也解不开。
想不通就只有暂时不想了。只要哈丹巴特尔背后有人,那么迟早会露出马脚。
只是……“哥哥你以后要当心一些,不要独自出门去偏僻之处。若是有非办不可的事情,记得与宣韶说一声。”三娘叮嘱王璟道。
王璟倒是不在意:“我每日都在卫所,那些杀手有再大的本事也是进不去的。出来之后不是回家就是去找丁叔,没有自己在外头过。妹妹你就安心吧。”
三娘点了点头,那日哈丹巴特尔即便是不死也受了重伤。加上这边已经有了防范,那边应该也不会这么快就派出杀手来才是。
“嗨。不说这些了。”王璟怕三娘担心,赶紧转移了话题,“我这几日到是真的忙。即便使受了伤,还有差事。”
三娘皱眉:“受了伤就请假,差事哪里有身体重要?”
王璟嘿嘿一笑:“到也不适什么重要的差事,不辛苦的。”
三娘想起王璟那一日与丁酉说起,因为皇上要去祭天,他最近忙了一些的事情。
王璟却是道:“原本礼亲王代替皇上去祭天,我们还以为能休息几日呢。不过上头又给交代下来一个任务。”
礼亲王代替皇上去祭天?三娘看向宣韶,宣韶点了点头。
“你们猜是什么任务?肯定想不到,算了,还是我告诉你吧。”王璟自说自话。“竟是陪着蒙古二王子四处游玩。”王璟苦着脸道。
三娘闻言有些惊讶,皇帝的禁卫军陪着蒙古王子游玩?
宣韶到是开口道:“你今日陪着他去了何处?”
王璟唉声叹气:“这位二王子性子活泼,又见了什么都好奇。我们还好,那几个朝廷派来的文官,今日已经称病了好几个了。昨日去了附近的几个有名的寺庙,那位二王子对着光着头的和尚也万分好奇。还说人家的光头与手中的木鱼十分相像。后来听说山下又一眼有名的泉眼,大中午的硬是拖着一干人下山去看,有两个年级大一点的文官在路上中暑晕了过去。今日一早,又要带着人去看前朝留下来的几块什么上面写了字的石头,那地界已经快到天津卫了。这次还没出城门,就又晕了几个。说起来这位蒙古王子,对我朝文化倒是知道的不少,有时候那几个文臣都还说不过他呢。”
宣韶闻言眉梢微挑,沉默不语。
三娘将脸埋到他的颈窝里,蹭了蹭,更加放软了声音:“夫君?”
宣韶低头瞥了三娘一眼,眼中的笑意再也掩藏不住。他伸手将三娘抱住了,低声道:“妒妇。”
三娘听到这么个评价先是愣了愣,之后索性看着宣韶笑了:“那你是想让我贤良一些?”
宣韶看到三娘的笑容,毫不迟疑地道:“你这样就很好。”
三娘满意了,踮脚在宣韶的嘴角亲了亲。
第二日,三娘去老王妃那里请安的时候,老王妃又旧事重提。三娘不慌不忙地将好几个容貌端正的丫鬟提了出来。老王妃愣了愣,责备地看着三娘道:“你这孩子,只让你先安排一两个,你怎么安排了这么多人。”
话虽然是这么说,老王妃看着三娘倒是越来越满意,果然是世家大族里出来的,就是不一样。没有一点小家子气的作风。
三娘笑了笑:“孙媳也不知道那些丫头能伺候得夫君舒心,所以……先看着吧,等日后……我自然心里有数。”
三娘这话说得含含糊糊,其实半点承诺也没有。老王妃却是以为三娘的意思是。以后等谁得了宣韶地欢喜,怀上了一男半女,就给抬了做姨娘之类的。
老王妃笑呵呵地:“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院子里的事情你看着办就好,我这个老婆子就不瞎掺合了。”
三娘赶紧道:“祖母您都是为了我们好,我们年轻不懂事,什么事情不还得您老人家给先把把关?”
老王妃闻言脸上笑得跟一朵花儿似得。不过自此对宣韶和三娘院子里的事情到真的是管得少了。
她原本非要过问这件事情。也就是害怕宣韶会与宣世子一样,更害怕三娘会学了姜氏的样。如今见事情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的,便也丢开了。毕竟一个当祖母的总盯着孙子的房里的事情,也是不妥当。
紫鸢丫头原本是想选在书房里伺候的,毕竟她能读会写,又自认有些才华,若是用这一点引得了宣韶注意,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不过她暗中观察了许久。见宣韶自成亲之后,书房就只用正房的这一间,还总是与三娘一起。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最后选择了伺候宣韶的饮食。
只是虽说是伺候宣韶饮食,说白了爷不过是厨房的监工罢了。因为宣韶每日吃什么,都是三娘事先都吩咐好的。她便发现了,其实有没有安排这个差事,与之前也没有什么不同。
紫鸢有些着急,她原本还以为少夫人听了老王妃的话有意抬举她,不想还是什么机会也没有。
说起来紫鸢还真算的上是一个多才多艺,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女子。见厨房每日只肯做三娘吩咐下来的菜色,她索性用了自己的体己银子买了厨房的食材,自己动手起来。
于是这一晚。就看见紫鸢端上来的除了他晚上惯喝的粥,还有几样式样新鲜的小菜。菜的做饭特别,与府里平日端上来的不一样。
三娘自然也看到了菜色的不同,因为菜单子都是她自己准备的。不过她没有动声色,依旧看着宣韶将宵夜吃了。什么也没有说。
站在一旁伺候的白英白果几个丫鬟,在下边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使眼色。
到了第二日晚上,紫鸢有想动用自己的私房银子用厨房的食材的时候,她发现菜都涨价了。
厨房的张嬷嬷诉苦:“哎哟,我的好姑娘诶。你不当家不知道油米贵呀!今年大旱,京城里那些个奸商们就趁机哄抬了价格,大到布料钗环,小到柴米油盐,哪一样不涨?就拿你手中拿着的这一根丝瓜来说,以前啊那是三文钱一箩筐随便捡,如今呢?三文钱连皮儿都买不到!”
紫鸢虽然觉得厨房的管事是趁机讹银子,不过她不当丫鬟之前是是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当了丫鬟之后也是伺候夫人的二等,一等丫头,她是真的不清楚这些柴米油盐的价格。最后也只有咬了咬牙,照着厨房管事的要价给了银子。
只是她的银子毕竟也有限,之前在关雎院伺候姜氏,因为姜氏不出门应酬,也不与府里的其他人来往,所以她的赏赐也之后逢年过节的时候将是给的那些。一日一日补贴下来,也有些吃不消。
三娘听白英说起这事儿的时候,看了在一旁憋笑的白果一眼,摇了摇头。
只是她也不管这些丫鬟们的这些小伎俩。紫鸢有钱愿意折腾,就折腾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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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受伤之后,王璟每日都会派人过来问问三娘的情况。这一日宣韶休沐在家,王璟就明目张胆地来了庄亲王府,他是来拜访宣韶的。
三娘见到王璟自然是高兴的,这几日她也一直担心王璟的情况,王璟那一日也是受了伤的。
有宣韶在,王璟这个兄长进门就方便了,两人去了书房说话,三娘接着送茶点的机会也去了书房。见三娘看上去一点问题也没有,王璟总算使将一颗心放了下来了。
“哥哥可是知道,为何那日那两人会向你动手?”见屋子里只剩下了几个伺候的贴身丫鬟。三娘便问道。
其实这个问题她与宣韶也想过,只是两人都没有想到哈丹巴特尔为何要对王璟下手。毕竟,即便王璟在皇帝面前露了脸,在京城口中出了名。说白了他也不过是一个六品的小武官罢了。让人出动哈丹巴特尔那样的杀手来对付,说起来,还真的有些抬举王璟了。
王璟闻言眉头就皱得死紧,他抓了抓头:“我回去之后想了两日,就是想不出来有什么人会出手对付我。”
“会不会是哥哥您哪一日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或者你不小心看到的什么不该看到的,人家想要灭你的口?”三娘提醒道。
王璟冥思苦想:“得罪的人?我最近没有得罪人啊……啊,我想起来了。我不小心得罪了惠安郡主!”
“……”还有级别高一点的么?人家不会为了那点事情派杀手吧!
见三娘一脸无奈,王璟也意识到了,他抓了抓头咧嘴笑道:“我也就随便说说,我也觉得不可能。只是我再也没有得罪别的人了。”
三娘倒是相信,依着王璟的性子,只要人家不欺负道他头上去,他其实算的上是一个性子很温和的人。绝对不会主动与人发生冲突。他虽然练武,但是毕竟是在王家长大。书生的那一套样子还是学了个十成十的。
任何事情都使有动机的,但是因为三娘实在使想不通那人要杀王璟的动机是什么,所以这件事情竟然是一个死结。怎么解也解不开。
想不通就只有暂时不想了,只要哈丹巴特尔背后有人,那么迟早会露出马脚。
只是……“哥哥你以后要当心一些,不要独自出门去偏僻之处。若是有非办不可的事情,记得与宣韶说一声。”三娘叮嘱王璟道。
王璟倒是不在意:“我每日都在卫所,那些杀手有再大的本事也是进不去的。出来之后不是回家就是去找丁叔,没有自己在外头过。妹妹你就安心吧。”
三娘点了点头,那日哈丹巴特尔即便是不死也受了重伤。加上这边已经有了防范,那边应该也不会这么快就派出杀手来才是。
“嗨,不说这些了。”王璟怕三娘担心。赶紧转移了话题,“我这几日到是真的忙,即便使受了伤,还有差事。”
三娘皱眉:“受了伤就请假,差事哪里有身体重要?”
王璟嘿嘿一笑:“到也不适什么重要的差事,不辛苦的。”
三娘想起王璟那一日与丁酉说起。因为皇上要去祭天,他最近忙了一些的事情。
王璟却是道:“原本礼亲王代替皇上去祭天,我们还以为能休息几日呢。不过上头又给交代下来一个任务。”
礼亲王代替皇上去祭天?三娘看向宣韶,宣韶点了点头。
“你们猜是什么任务?肯定想不到,算了,还是我告诉你吧。”王璟自说自话,“竟是陪着蒙古二王子四处游玩。”王璟苦着脸道。
三娘闻言有些惊讶,皇帝的禁卫军陪着蒙古王子游玩?
宣韶到是开口道:“你今日陪着他去了何处?”
王璟唉声叹气:“这位二王子性子活泼,又见了什么都好奇。我们还好,那几个朝廷派来的文官,今日已经称病了好几个了。昨日去了附近的几个有名的寺庙,那位二王子对着光着头的和尚也万分好奇,还说人家的光头与手中的木鱼十分相像。后来听说山下又一眼有名的泉眼,大中午的硬是拖着一干人下山去看,有两个年级大一点的文官在路上中暑晕了过去。”
第四百四十三章 遇见
王璟从庄亲王府出来之后,见天色还早就打算去找丁酉,这几日他忙,丁酉似乎也很忙。找他几次,有时候还找不到人。
王璟从一家酒楼中打了一坛子酒,又买了几斤卤肉,两只手提着去了丁酉在京中的住处。
丁酉的住处就在悬壶医馆附近的一条小胡同里,王璟是这里的常客,摸门摸得极为熟悉。
他两只手都提了东西,因此在外头喊了一声“丁叔”后,见里面无人应答便提脚就将门给轻轻踢开了。
院子当中站了人,却不是丁酉。王璟愣了愣,还以为自己走错了院子,有些莫名其妙地环顾了一下周围,发现这里明明就是自己已经来过好几回的院子。
“你们……是谁?”王璟迟疑道。
院子当中站了三个人,两个丫鬟打扮的女子。还有一人,大热天的穿了个长披风,将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刚刚回身看见了他,又立即将身子回转了过去,好像很怕见到人似的。不过王璟已经看出来了,那是一位十分年轻的女子。
两个丫鬟看到他进来,先是满脸的戒备,之后两人都是愣了愣,之后却是睁大的眼睛,其中一个还轻轻扯了扯那背过身子去的女子的披风,在她耳中轻轻说了一句什么。
王璟越发觉得莫名其妙,见没人回答他,他转了转眼珠子,突然做出了一副严肃的神情:“咳,你们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快从实招来,否则少爷我就押了你们去官府,听说最近这一代出了一些盗贼。”
那背过身去的女子依旧没雨回头,两个丫鬟却是呆怔之后面露不满,其中一个看上去十分泼辣的还叉腰道:“你又是谁?这里明明是我家……呃,亲戚的住处。你才鬼鬼祟祟的呢!看你生的人模狗样的,还以为是哥好人,怎么动辄就血口喷人!”
王璟将手中的东西放到的地上。面露狐疑之色:“你们是丁叔的亲戚?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他在京城还有亲戚?”
“你不知道是你孤陋寡闻,不是没有!”丫鬟依旧盛气凌人。
王璟眨了眨眼,伸手摸头,半响咧嘴一笑:“好吧。其实我瞧着你们也不像是坏人,刚刚不过是想要听你们说真话,所以才这么一说。丁叔不在吗?你们站在院子里做什么?”
王璟的态度突然好了起来,那丫鬟倒是不好说什么了,她似乎也有什么顾忌,看了那背对着他们的人一眼,当起了闷嘴葫芦。
王璟见了也有些尴尬。
丁酉住的小院子。十分的简陋,别说是小贼了,怕是连老鼠都懒得光顾。面前的仨人,即便是小丫鬟,穿着也十分的体面,一看就是出身大富或者大贵之家。王璟自然不会真的认为对方是小贼,只会当对方来错了地方。
“我们回去吧。”那背对着这边的女子突然开口小声说了一句。她的声音不大,却温婉清和。一听就让人心生好感。
王璟愣了愣。
那两个丫鬟闻言,看了王璟一眼,又赶紧上前去帮那女子整理了一下披风。帮她将披风上的帽兜也带上了。
于是等那女子转过身来的时候,王璟只能看到她雪白的下颚,以及颜色略淡的嘴唇,脸已经被遮去了一大半了。
王璟想了想,也不往那边多看,反而往一旁退了退给那边让路。他突然想起来,若是对方是有身份的女子的话,自然是不希望自己在外头被男子看到容貌。他虽然不喜欢念书,但是君子之风度还是学到了的。
那个泼辣的丫鬟有看了他一眼,似乎对他的识相很是满意。
只是仨人刚刚走过王璟身边的时候。从院外又走进来了一个人。
“咦?”那人先是疑惑,接着也愣住了。
王璟转头看到那人却是松了一口气。
“丁叔,你回来了?”
来人正是丁酉,他定定地看着站在庭院当中那将自己遮了哥严严实实的女子,张了张嘴,却是没有发出声音。
倒是那女子。想了想之后掀开了一些帽子,又朝着丁酉福了一福:“您回来了?”
王璟这时候正好也将那女子的容貌看上了一个大概,并不是顶美,但是清秀端庄,一看就是家教休养都良好的。
王璟有些惊讶,这女子出身应该不低,怎么会对丁酉行晚辈见长辈的礼?难道还真是亲戚?
王璟看了看那女子,又看了看丁酉。
丁酉回过神来,却是蹙眉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那女子摇头:“知道了您的住处,我……就是过来看一看。”
丁酉面上有些无奈:“我告诉你住处,只是想着若是你又遇上了什么麻烦自己不能解决,就打发个丫鬟过来告诉我。你跑过来做什么?快回去吧,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那女子想了想,从自己身后的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丫鬟的手上拿过了一个神色的包袱,走上前来亲自递到了丁酉的手上。
女子温婉的声音轻轻柔柔,让人一听就心生好感:“怕您回来的急,没有换洗的衣裳,这是我与丫鬟们连夜赶制出来的。做工兴许有些粗糙,但是料子是好的,您……不要嫌弃。”
丁酉面色一动,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包袱,半响没有言语。
王璟左看右看,越看越觉得自己面前的景象有些诡异,可是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出声打断院子当中两人的对话比较好。
丁酉看着那女子轻叹了一声,眼中有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一丝柔软:“我从未尽过一个长辈的责任,你又何必为我挂心?回去好好过你的日子吧,不要再来了。若是有事情,打发你身边的丫鬟过来。”
那女子却是深深一福:“您说您未曾尽过长辈的责任,我又何曾尽过晚辈的孝心?况且,您回来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我,我心理明白的。”
丁酉看着眼前的女子,眼神复杂。他的手动了动,却最终还是没有动作。
“既然您还有事情要忙,那静宜就先告退了。”顿了顿,又道:“虽然不知道您这次回来会待多久。不过这里十分简陋,您还是再挑一处整洁一些的院子吧。我刚刚看了一下这里……明日我会让牙婆给您挑一个使唤的人送过来,照顾您的饮食起居。”
说着那女子又朝着丁酉行了一礼,才带着自己的两个丫鬟转身离开了。
丁酉张了张嘴,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是没有说出口。他一直目送那女子离开,直到那女子的身影在门口消失了,他还拿着那包袱。呆呆地看着,眼神十分复杂。
王璟等了好久,觉得自己站在那里有些尴尬,可是就这么走了也不是很好。于是他只能在那里轻咳了一声,想要引起丁酉的注意。
丁酉回过神来,看到的在一边一脸好奇之色的王璟,苦笑着摇了摇头:“你来了?进来吧。”说着拿着包袱就往自己的屋里去了。
王璟想了想,也提起自己带来的酒坛子和卤肉。跟着丁酉进去了。
丁酉才搬进小院子不久,因此只收拾了一个房间出来,勉强能住人。只是单身男人的住处。实在是很少有能整洁的。
丁酉皱着眉头看自己的房间,炕上只有一床薄薄的草席子,上面还摆了几只空空的酒坛子。甚至还有一直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来的缺了一角的大海碗,里面还泛着油光,一见就是将炕当桌子,吃了饭之后就没收拾。
“难怪要给我送人……这样子,看着是不是像是要过不下去?”丁酉问王璟。
王璟眨了眨眼,看了看四周,没有发表意见。
丁酉将床上的酒坛子往里面推了推,一屁股坐了下来。将那包袱放到床上,想了想有提溜到了自己的腿上,将包袱打开了。
王璟也好奇地凑上去看。
里面是三件这时节穿的衣裳,颜色是低调的青色,灰色和黑色,料子看上去也是不扎眼的普通棉布。但是王璟是见过好东西的。一眼就认出了那布料是凌州出产的一种十分贵重的丝棉,柔软舒适,在市面价值不菲,他也有两件这样的衣裳,还是三娘让丫鬟做给他的。
丁酉将自己的手在身上擦了擦,才去拿那衣裳,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会儿,朝着王璟一笑:“多好的小姑娘,是不是?”
王璟立即点头:“嗯,这料子很好。她很孝顺您这个长辈。”
丁酉也是咧嘴一笑,手却碰上了一物,原来那包袱里还有一个不扎眼的荷包。丁酉疑惑着将荷包拿在了手上,打开一看,却是一愣。
里面是几个金银裸子,还有好几张一百两的银票。
丁酉看着手中的银子,眼睛却是红了:“她这些年过的极为不易,这些银子怕也是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况且还要打点那些个牛鬼蛇神。我从未为她做过什么,她却还想着我过得好不好。”
丁酉抬头看了王璟一眼,平日里顶天立地的汉子,哭起来也一点也不扭捏:“想起自己当年,可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说着,丁酉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两个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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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四章 翡翠珠串
丁酉下手是下了狠劲儿的,他的脸瞬间就红肿起来了。
王瓃目瞪口呆:“丁叔……您,您怎么了?有晚辈孝顺您不是很好吗?您……”
丁酉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那是我闺女。”
王瓃眨了眨眼,许久都消化不了这个消息。
他看了看丁酉,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怎么会有那种温温婉婉,一看就是大家闺秀的女儿?倒不是王瓃看不起丁酉,实在是从外表上看,两人一点相似的地方也没有。
“那,那是您女儿?您娶过亲?生过孩子?”王瓃不敢置信道。他以为丁酉与教他骑射的邓师傅一样,一直未娶,最多不过是有个青楼的老相好。因为从未听丁酉提起过他的家庭,宣韶介绍他们认识的时候,爷没有提及过这些。
丁酉哭了一场,心中的憋闷之气也随之而去了,他毕竟是哥洒脱的汉子,听了王瓃的话忍不住笑了,骂道:“傻小子,老子一把年纪的人了,成过亲,有过孩子有什么奇怪的?来,陪我喝酒,今日不醉不归。”
王瓃看着刚刚还哭得跟个孩子一样的人,将手中的包袱小心翼翼地收到了屋里唯一的一个壁柜里,转身就提起了他拿过来的那一坛子酒,拍开了坛子的泥封,仰头就灌了一口。
“唔——好酒!”丁酉朝着王瓃竖起了大拇指。
王瓃呆愣了片刻之后,只剩下无奈了。
两人在炕上坐下,就着王瓃买来的几个卤肉,你一口我一口地喝上了。
今日丁酉的话特别多,也兴许是觉得与王瓃投缘,于是他跟王瓃说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故事的主角是一个顽劣不堪的纨绔子弟,从他的出生一直说到了因失手杀人而被充军。
“老子的前半生,都是浑浑噩噩的过去了,直到后来突然有一日早晨。我宿醉起来,看着满屋子的酒坛子,决定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哈哈哈哈……重新做人!来,为了重新做人,我来干一杯!”
丁酉说到最后,将他自己与故事的主人公混淆了起来。不过王瓃早已经听明白了,也知道丁酉的故事里说的那人是谁。
“老子这一生过得这样,也满足了。就是我的女儿。我……我为她担心啊。”丁酉平日里酒量很好,今日却是醉得很快。
“我祖母原本是真心疼她,才给她挑了那门亲事。不想那龟孙子却是那种不堪的人品……我呸!他不想娶老子的闺女,老子还不屑当这种混账的岳丈!就那肩不能挑手不能抗的小白脸,平日里只会调戏女人和画一画春宫!哪里配得上我家闺女?不黄老子也要给他搅黄了!来,兄弟。喝酒!”
王瓃听着丁酉的故事,心中也有些恍惚,他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原来这个世上,不幸之人还有那么多,与丁酉相比,他算是极为幸运的了。只是每次想起那位真正的王家嫡出的秀,他心中十分内疚。
若是可以,他其实是愿意还她身份的,可是三娘说了。即便真相大白,她也回不来王家。而他,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三娘在王家就会少了依仗。三娘虽然不是他亲妹妹,可是他从小就护着她,护了这么多年了。即便是亲妹妹,想必也没有他们之间的牵扯深。
“这后院的肮脏事儿,大都是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太多的所致。都说妻贤祸少,若是能得一贤妻。还要那些成日里只会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做什么?最后弄得家宅不宁,妻离子散。”还没有成亲的王瓃小青年。此情此景之下,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说完之后,王瓃伸手去拿酒坛子,却发现酒坛子在丁酉的手上。而丁酉正目光闪亮又诡异地盯着他瞧。
王瓃无端端地打了一个寒噤,酒爷给吓醒了一半。
“丁,丁叔?你没事吧?”王瓃结结巴巴地道。
“哦,刚刚听你说若是以后能娶一贤妻,就不给自己弄一屋子的女人在后院添乱。此话当真?”丁酉抹了一把脸,问道。
王瓃今日喝了不少,有与丁酉说了半天地心理话,这会儿也不害臊了,很认真地点头:“因为自小就目睹了太多后院的污糟事儿,我与妹妹也因此受了不少的苦。所以,以后我就只要一位妻子,与她有商有量地过日子,白头偕老。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终身不纳妾,只守着我的妻儿。”
丁酉闻言哈哈一笑,大掌重重拍了拍王瓃地肩旁:“小兄弟……哦,不,小伙子,不错!这想法不错!十分不错!”
王瓃皱眉:“不是都喊我小兄弟的吗?”还说与他一见如故,要他喊他丁哥,他见宣韶也是喊他丁叔,怕坏了辈分,所以没有改口。
丁酉瞪了王瓃一眼:“我是你长辈,什么兄弟不兄弟的?让人听了说没大没小!这样不好!不好!”
王瓃想了想,虽然丁酉平日不拘汹,不过这话也没错,便也没有说什么了。
丁酉看着王瓃,越看越高兴,甚至还一边喝酒,一边破天荒地唱起了小曲儿。
这一日,两人都喝得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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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月余,王显回京。原本王显是打算在山东多待一些日子的,不料皇上却是特意派了人去招王显回朝。
于是在王显在办好了过继之事,告慰了祖宗之后,立即回了京城,这次同来京城的出来王玬王璋王瑞几个孙子辈外,还有二房的王松和白氏。
王显过继兄长的庶子之事,在京中已经不是秘密了。这种事情也算是常见,因此关注的人到不多。不过终究是一件喜事。
所以,王显回京之后,因皇帝特意提了一句,这是一桩喜事,应该恭贺。王显不得不在温家园里设宴,也算是将过继之事摆在了明面上,同时也将新鲜出炉的儿孙正式介绍给京中众人认识。
对王显和李氏来说,他们向来就将王宏的儿孙当作是自己的亲生儿孙,所以这次也不算是什么大的改变。
而王璋和王瑞已经在京中待了许多的日子,京中之人都是认得他们的。尤其是王璋,自从进京以来他的才华让许多人惊艳,早已经不是在山东的时候,需要刻意掩藏自己锋芒的那个王家二少爷了。甚至他就是那个擅长于画工笔山水画的署名为章生的画师之事,也在一次文人聚会之时由苏敏之的口里透露了出来。
大家不过是十分好奇王显的儿子罢了。因为听说这位二老爷是个庶子,也没有什么才名,所以才会更为好奇。若是如王璋那般的出色,估计反而没有人意外了。
王家早几日就送了请柬来庄亲王府。老王妃当即就亲自应了邀约,说是到时候会带着三娘一起去王家恭贺。
说起来,老王妃这也是很给三娘的脸面了。因为自从老王妃回京之后,就极少出席过京中的宴会。这次王家送帖子来,她却是很爽快地应下了,还说会带着三娘一起去,想为自己的孙媳撑脸面的意思十分之明显。
这一日,三娘一早好好打扮了之后先是与宣韶一起去给离着近的姜氏请安。
姜氏上下打量了三娘几眼,三娘今日穿了一件米白色菊花纹镶边银红色交领长袄,米白色百褶裙,头上带了一对金镶红宝石的钗子,隆重又清爽,看上去也很喜气。
姜氏点了点头:“颜色不错,王妃喜欢红色。”
三娘抿嘴一笑,不知道为什么老人家都喜欢红色,她早就知道的。而且一半这种喜庆的场合,若是不知道穿什么颜色,挑红色一定是不会错的。
姜氏看到三娘脖颈上的一只与头上的那对金钗式样差不多的金镶红宝的项圈,想了想,还是道:“这个先取下来吧,放我这里,晚上我让人给你送去。”
三娘一愣:“母亲,这个不合适吗?”她照过镜子,这首饰与衣裳是极为相配的。
姜氏犹豫了一下,摇头:“不是不配,不过……你换一个吧。彩蝶,去把我那一串还未戴过的翡翠珠链拿过来。”
彩蝶闻言立即去了,三娘有些不解,看向宣韶。
宣韶对这些女人的玩意哪里懂得,只挑了挑眉头,没有说什么。反正三娘今日问他戴什么,他都是说好看,因为在他眼中真的都好看。他不懂为何三娘会说他甜言蜜语哄她开心。所以这次他什么也不说了。
不一会儿彩蝶就将一个长方形的檀木雕花的首饰盒子捧了过来,姜氏将盒子打开了,里面是一串长形的翡翠珠串。姜氏亲自帮三娘将她的项圈取了下来,有帮她将珠串戴上。
翡翠珠串成色很好,看得出来是珍品,戴在银红色的衣裳上头也很亮眼。只是总体看起来,与刚刚三娘戴着的那个项圈比起来,还是那个更加协调一些。这翡翠珠链,有些突兀。
姜氏帮三娘戴好了之后,又上下打量了几眼,点了点头:“好了,就这样吧。”.RT
第四百四十五章 偏心
三娘心中很是有些疑惑,但是姜氏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只道:“时候不早了,你们去王妃那里请安吧。”
三娘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口。她虽然嫁给宣韶好几个月了,但是姜氏对她却并不十分热络。即便是有时候,她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是近了一些了,到了第二日,姜氏又会恢复那不远不近的态度。
对她说不上好,却也从来没有刻意刁难。
甚至有时候三娘觉得有姜氏这样子的婆婆也不错,因为她从来就不会仗着自己长辈的身份,对她指手画脚,管东管西。
因此,两人自然也不可能亲密到什么话都能说的地步。
三娘想,或许这是个人眼光的问题吧?她觉得那样穿好看,而姜氏觉得她这样穿好看?若是如此,她总不能当着宣韶的面跟姜氏说,这样子打扮有些突兀,她不喜欢。
即便姜氏面上看起来是一个很好说话,几乎没有脾气的婆婆,三娘也还是不敢。
不过是穿戴的问题罢了,小事一桩。即便是穿出去别人多看了几眼,也不过是那样罢了,她大不了背了人偷偷取下来。
又或许姜氏这是在表达她的关心?想要送她翡翠珠串,又不直接说,便借着帮她换首饰的时候给她?
直到三娘从姜氏的院子里出来,三娘也没有想通。所以索性也就不想了,反正不管怎样宣韶都说好看。
三娘与宣韶到了老王妃的院子的时候,老王妃早就已经起身了。她向来就起的比年轻人还早。
宣韶今日还要当差,所以要晚一些才能去温家园。反正男席与女席也不在一处,所以宣韶在不在到也没有什么关系。
宣韶给老王妃请了安,便出去了。
老王妃虽然早就已经起身了,却是还没有换上外出的衣裳和首饰。她在家的时候向来穿的很简单,丝毫不花哨。
老王妃看了看天色,便让自己身边的丫鬟伺候着梳洗。三娘便自觉的亲自上前去递东西。梳头什么的她是不会的,也不会让她做这些,不过是做一做样子而已,但是老王妃却是很受用的。
老王妃一边让人梳头,一边转头去与三娘说话。在看到三娘胸前的那一串翡翠珠链的时候却是顿住了。
三娘心里打了个突,下意识去摸那一串珠串。心念却是急转。
难不成这翡翠珠串其实是犯了老王妃什么忌讳?可是姜氏应该没有可能会故意害她呀?难不成宣韶真不是姜氏亲生的,所以姜氏其实是很讨厌他们夫妻?
三娘正想着若是老王妃生气,自己要怎么应对的时候。老王妃却是摇头失笑起来。
“你这孩子,这一身穿着本来是十分好看的,偏偏配上了这么个煞风景的翡翠珠链!来,给祖母看看——哟,这翡翠倒是上好的翡翠,水头不错。不过。这穿衣打扮可不能见着什么好就往身上戴,要讲究一个恰到好处!”
三娘认真看了老王妃一眼,见她并没有生气的迹象,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笑着道:“祖母说的是,孙媳确实是不怎么会穿衣打扮。”
老王妃却是摇头笑道:“这为人妇,自然还是贤惠第一重要。当然,在我们这样的人家‘容’也是要讲究的。你不会没关系,祖母慢慢教你。当年祖母年轻的时候,可从来没有人能在穿着打扮上挑我的错处。去,把我的首饰盒子拿过来。”
老王妃对自己的丫鬟道。
于是三娘一个早上,一连遇见了两次长辈要对自己的穿衣打扮挑刺儿。
丫鬟不知道老王妃说的是哪一个首饰盒子,于是就带着小丫鬟捧来了三大匝子。
老王妃招手让丫鬟走近一些,眯着眼睛认真地在三个一打开,就金光闪闪的盒子里仔细挑着。不一会儿,就挑出了一条带着长流苏的赤金镶宝石的凤纹项链。
“来,三娘。这个给你戴。把你脖子上的那玩意儿取下来。”老王妃笑眯眯地朝三娘招手。
三娘眨了眨眼。走上前来。
老王妃身边的大丫鬟,忙上前来接过了她手上的项链。又招来另一个小丫鬟,帮着三娘将她脖子上的那个扎眼的翡翠珠串取了下来,接着将老王妃给挑的那条戴了上去。
“来,让祖母再瞧瞧。”老王妃朝三娘道。
三娘又上前一步。
老王妃打量了三娘几眼,满意地点头:“嗯,这样就好看了。以后出门的时候,来让祖母给你看看。祖母这里有不少好东西,到时候都给你戴。”
三娘闻言哭笑不得。
这跟大人哄小孩子差不多吧?还利诱上了?
三娘看了一眼镜子中戴在自己脖子上的那一条做工一看就十分精巧的项链,也忍不住惊叹,老王妃说她有不少好东西看来所言不虚,光给她的这一条就是珍品。一看就来头不小。
“喜欢吗?这项链是老太后当年赏给我的,是南边一个小国的贡品。这么多年了,你看看……上头的宝石还亮闪闪的,你这个年纪的戴着是最好不过了。上次你婶母见了,还想要讨了去给惠兰那丫头。惠兰么,我已经给了她不少的首饰了,当嫁妆绰绰有余。不过她终究是要嫁出去的,是外姓人。祖母留下来的这些真正的好东西,自然是要给你这孙媳妇的。”
后面几句老太妃是故意压低的声音说的,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重男轻女是所有古板的老太太的通病,所以……老太妃很正常。
“呃……喜欢,很好看,祖母眼光真好,谢谢。”即便现在老太妃给她戴一个铁项圈,她也不敢说不喜欢,何况这项链真的是好看的。
不过,听到老太妃的话,三娘心中还是默了一默。
老太妃满意地拍了拍三娘的手,从自己的首饰盒子里又挑出了两套头面和配套的耳坠,项链,手镯子,让人用个小匝子装了。
“这两套,你拿去配你的那一套浅紫色和杏色的夏衫最合适了。过几日我让人捡一些适合配秋衫的出来给你。这些头面首饰有些是我的嫁妆,有些是老太后当年赏的。你记得出去的时候收好了,别让你婶母那眼皮子浅的看见是我给你的。她闹起来,我头疼。”
三娘以前怎么没有觉得,老王妃偏心真的偏了一个彻底?
其实老王妃当年对自己的两个儿媳妇还是很好的,当然她心里的儿媳妇不是郡王妃这个庶女出身的续弦,而是庄郡王早就死了的那个原配。姜氏刚进门的时候,因为是嫡长媳,对姜氏甚至比对庄郡王的原配还要更好一些,只不过因为后来姜氏不符合她心目中对儿媳妇的标准,所以心也就淡了。
三娘谢过了老王妃的赏赐,让自己的丫鬟将东西收好了。
老王妃见她收得大方,对自己首饰盒子里的别的首饰也不觊觎,只是给她就收着,不给也不贪的态度,心中更为满意。大世家出来的嫡女就是不一样,这个孙媳妇她越看越觉得好。
记得当年,现在的庄郡王妃刚刚嫁进府里的时候,不过赏给了她一对成色不错的翡翠手镯,她就一副得了天大便宜的表情,再看到她的首饰匝子的时候,眼睛都挪不开了。之后总是喜欢在她梳头的时候过来请安,见了哪样东西好就使劲儿夸。
老王妃摇了摇头,总归是庶女出身,没有见过世面。偏偏人家越是稀罕,她越是不想给。
说起来,女人打扮还真是一件力气活儿。比方说三娘,因为要出门,又要过来请安,一大早就起了身,穿戴梳头,花了一个时辰。如今陪着老太妃打扮完了之后,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
这时候京中交好的人家家中设宴,一般都是上午就去,待上一整日,晚宴之时才回。一般交情的,或者因为有事情要忙的,就会挑着中午或者晚上摆宴的时候再去。
老王妃因为想要给自己的孙媳妇撑脸面,自然是要一早就去温家园的。
出门之前,郡王妃过来与老王妃道外头的马车已经预备好了,请老王妃上马车。
只是转眼看见三娘脖子上挂着的项链的时候,郡王妃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三娘苦笑,果然,老王妃还是很了解郡王妃这个媳妇的。只是老王妃怎么不提醒她,先收起来,出了门再戴?
“母亲,您不是说这条项链以后要留给安儿媳妇吗?”庄郡王妃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强笑着一边扶着老王妃走路,一边道。
老王妃轻轻捏了捏这边扶着的三娘的手,面上却是淡淡道:“我是说要留给孙媳妇,三娘是长孙媳妇自然是先给她。安儿媳妇等进了门,我自然会给她别的。”
庄郡王妃咬了咬牙,心中极为不满。
“嘶——你想掐死我啊!”老王妃一把甩开了郡王妃,皱眉道。
郡王妃吓了一跳,她刚刚把老王妃的胳膊当帕子拧了。
三娘看了一脸不满的老王妃一眼,又看向吓得一脸哭相的郡王妃,突然觉得自己忍笑忍得十分的辛苦.RT
第四百四十六章 听说
郡王妃陪着笑脸将老王妃送到了二门处上车。
今日只有三娘和老王妃两人去温家园,所以三娘跟着老王妃上了她那一架特制的宽敞的马车。她的那一辆也跟在了后面,不过是她的丫鬟们坐。
老王妃一上车就朝三娘笑眯眯地道:“你瞧,我说的没错吧?”
三娘抿嘴一笑,没有发表言论。怎么说庄郡王妃也是她的长辈,老王妃说的,她说不得。
老王妃拉着三娘的手:“刚刚祖母给你的那几套头面首饰,她以前都没有见过。所以以后你戴出来她也不知道是我给的,这条颈链却是入过她的眼的,所以祖母要当着她的面给你。这样等到我百年之后,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不然啊,又是一桩麻烦。这兄弟妯娌之间为了利益家产之事打起来的不在少数,但是祖母还是希望一家人能平平稳稳的。”
老王妃的意思是,她既要偏心,又要让人说不出什么……
这还真是高难度。
老王妃叹了一口气:“韶儿的脾气我知道,他……他是个有出息的好孩子,不像安儿只会调皮捣蛋,以后我们庄亲王府若想保住这点体面和尊贵,还是得靠他呀。说起来,他父亲当年却是一个喜欢调皮捣蛋的,让我这个当娘的操碎了心。不过信儿他调皮归调皮,却是一个最好的儿子,先皇还在的时候,也很器重于他。只是他这一生最不该的有两件事,一件是取错了媳妇。一件是错生在了宣家。”
老王妃提起自己的嫡长子,眼睛是湿润的。只是为了宣信,她这一生流过的眼泪太多了,以致现在怎么也流不出来了。
“信儿在的时候,即便他总是顽皮捣蛋,我也觉得是高兴的。”老王妃掏出帕子揩了揩眼睛。
“祖母……”三娘担心地喊道。
老王妃拍了拍三娘的手:“怀儿他比不上信儿,他小时候我对他关注的少。不知不觉长大了,就成了这种性子了。可是即便他再如何不好,也是信儿的弟弟。韶儿的叔叔。是庄亲王府现任的当家。”
三娘低头没有说话。
老王妃看着三娘道:“三娘,祖母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以后你多劝一劝韶儿。现在祖母还在。这个家便也勉强能维持了一个家的样子,韶儿看在我这把老骨头的面子上也没有做什么。可是祖母老了,总有离世的那一日,祖母怕到时候韶儿他还记着之前的那些恩恩怨怨,到时候我们庄亲王府就散了架了。”
老人家总是希望小辈们能和和美美,相亲相爱。可是事情哪里有那么简单呢?庄郡王与宣韶的恩怨,不是谁一句话就能解开的。宣韶现在没有动宣怀,已经是很顾念老王妃这个祖母了。
“这话,我不敢在韶儿面前说。”老王妃苦笑,“他虽是我孙子。性子却是拧的狠。况且我知道他还在怪我当年之事,他肯定还是怪我偏心,可是我这心即便是偏的,也是偏向他的啊。”
“祖母,您多虑了。相公他向来敬重您。怎么会怪您?他只不过是性子清冷,不擅表达罢了。”三娘安慰道。她不知道宣韶心里有没有怨怪老王妃,但是她知道宣韶即便是怨老王妃的,也不会记她的仇。不然依着宣韶的性子,根本不会每日去给她请安,直接无视就好了。
宣韶不会去敷衍一个他恨的人。看他对庄郡王那一家子的态度就知道了。那是**裸的鄙视加无视,毫无遮掩。也不怕任何人说他不敬尊长。
老王妃闻言却是脸上一喜:“你说的是真的?韶儿他不怨我?”
三娘毫不犹豫地点头:“自然是不怨您的,您治风湿的方子和药材,他都要亲自验看一遍的。”
老王妃很高兴:“我知道他是个孝顺的好好孩子,虽然他从来不把那些话挂在嘴边,他只会悄悄的做好了。与他父亲一般的,从来不会邀功。”
只是他可能不会答应与庄郡王那个人面兽心的混蛋把账一笔勾销的,三娘在心中腹诽,她也不会去劝说宣韶这种事情。因为她也喜欢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这话,自然是不会与老人家说的。
两人到了温家园的时候,温家园里已经来了一些客人了,三娘和老王妃来的算是比较早的一批。
马车在二门处停下来的时候,三娘先下车,再转身亲自来扶老王妃。才将人扶了下来,三娘就看见李氏带着白氏和王筝已经到了二门的门口,竟是亲自迎了出来。
“王妃,您来了。”李氏带着儿媳女儿过来行礼。
老王妃连忙扶住,一脸的笑意:“一家人,多什么礼?我今日来,可是因为这是家宴。”
李氏笑道:“京中都知道,您是请也请不到的。”
老王妃笑着看向王筝:“小丫头一眨眼就长这么大了,小时候就是个机灵的不行的,如今进了别人家的门,看着倒是端庄贤淑?”
王筝笑嘻嘻的朝老王妃行礼,老王妃又看向白氏:“嗯,不错。”
李氏笑容满面,上前来扶了老王妃:“我扶您进去,她们你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老王妃拍了拍三娘的手,和蔼道:“我与你叔祖母一起,你去与年轻人玩,不用陪着我了。”
李氏见老王妃对三娘很是体贴,心中高兴,扶着她往里走。
三娘朝白氏行礼:“二婶。”
白氏看着三娘笑:“一眨眼,你也嫁人了。不过看着你过的好,婶婶也高兴。”
王筝斜睨着三娘:“我就说你是个最奸猾不过的丫头,走到哪里都讨人喜欢,这本事也太大了。”
三娘又朝着王筝行礼:“姑姑过奖,这不都是跟着姑姑您学的?听说您如今在苏家也备受长辈喜爱和小姑子爱戴,是个说一不二的当家奶奶了。三娘只觉得自己学得还不够多。”
白氏捂嘴笑。
王筝摇了摇牙,见周围都是自己人,便两步走近了,伸手在三娘耳朵上一拧:“死妮子!没大没小,看我不教训你。”
三娘吓得直往白氏身后躲:“姑姑,这里大庭广众的,您得注意形象。您这悍妇架势,让人看见了,准以为平日里苏大公子也是这么被你收拾的。”
王筝闻言脸一红,却是不敢再动手了,只是憋气憋的差点儿内伤。三娘整了整衣裳,从白氏身后站了出来,笑得一脸温和:“姑姑,咱们进去吧?长辈们都在里头呢。”
白氏笑出了声,摇了摇头,上前去携了王筝的手,又牵了三娘:“别在这里杵着了,都进去吧。不然等会儿长辈们要派人来找了。”
王筝撅了撅嘴:“嫂子,三娘她欺负我。”
白氏忍了笑:“嗯,你是长辈,不与她一般见识。”
三娘瞥着王筝笑:“哟,不送上门儿去给您拧耳朵,就是欺负您了?看样子苏家大公子没有欺负过你,不错啊。”
王筝在一边磨牙。
两人打打闹闹地去了李氏的院子。这里已经坐了几位夫人了,孙老夫人马氏和王筝的婆婆苏夫人,苏成之也在。
几人一进来就听到老王妃在说:“……知礼,孝顺,什么都好。王家教出来的姑娘,就是不一样。”
“……”
三娘进去给几位先来的长辈请安问礼,发现几位夫人的目光都投在她的身上,心中汗颜。刚刚老王妃说的是她?这可真给她挣脸。
一位年纪大一些的夫人看到了三娘脖子上的项链,“咦”了一声:“这是当年老太后的那一条‘毓凤’?”
老王妃笑呵呵道:“当年老太后就是喜欢赏赐小辈们首饰,这条项链适合年轻的孩子戴,我一把年纪是戴不出去了,不过戴在我这孙媳妇身上,当真好看。”
几位夫人忙点头,把三娘夸了一番。
好不容易,等老王妃显摆自己的孙媳妇显摆的累了,三娘终于在一干长辈们的允许下与王筝,苏成之退了出来去了一旁的偏厅。
王筝拉了三娘往一边去,小声道:“说,你给你家老王妃灌了什么迷汤?刚刚就听到她在夸你了,瞧把一干夫人们羡慕的,只恨自己当时怎么不先下手一步把你娶回家当媳妇。”
三娘也无奈:“行了,别埋汰我了,我为开始的话道歉行了吧?”说实话,再夸下去她受不了了。
“说什么悄悄话呢?”周婉笑着走了进来道。
王筝看了看她身后:“我刚刚就想要问了,玉洁怎么没有来呢?孙老夫人已经到了。”周婉与孙家二小姐孙玉洁有些七拐八弯的表亲关系,两人平日里也走的很近。
周婉闻言,却是顿了顿:“她今日怕是不会来了吧?”
王筝觉得周婉的表情有些不对,她看了看周围,皱眉道:“又什么话就直说,这里都是平日里要好的姐妹,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周婉见屋子里也就只有三娘,王筝和苏成之,都是亲戚,便叹了一口气:“昨日孙家出了事儿了。”
王筝一惊:“什么事儿?我怎么没有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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