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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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巷
还没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崔姨娘与周老2刚刚经历过一番**。
崔姨娘低垂着头双眼无神,愣愣地抬着手系着自己的襟扣,思绪已经飘得很远。
十几年前,她机关算尽,终于摆脱了被她叔叔婶婶卖入青楼接客的命运。不想到了如今却是连一个青楼女子也不如了,至少人家是完事之后要收钱的。
“老子在跟你说话,你听到了没有啊”周老2不满地嚷嚷道,声音有些大。
门外传来一阵嬉笑声,有个嗓子憋声憋气地道:“老2,你想必是年岁大了不中用了,要不要哥们儿帮你啊?”
“操”周老2低声咒骂道,却也无可奈何。
这院子就这么点儿大,住了二十几个火气正旺的大老爷儿们,自从上一次他大发雷霆打了人之后,那些人也就只敢在他不在的时候对崔娟儿揩一揩油,不敢动真格儿的。
他们晚上好几个人同睡一个大通铺,几双冒着绿光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们这边,即便是他忍不住想要来上一次,崔娟儿却是不同意的,还拿咬舌自尽相威胁。他没有办法,只能忍到第二日天亮了,将屋里其余人都赶出去,再与崔娟儿欢|好。
每当这时候,门外头总是有听墙角的,他也不能真的如何,便随他们去了。他若是连这点都容不了,就会伤了兄弟感情了。这里是土匪窝,共用女人是司空见惯的,这根本就当不得什么。他护着崔娟儿,已经让很多人对他不满了。
“你放心,这里也待不了多久了。过几日,等天津那边的船安排好了,我们就回山东,拿完了东西,立即去广东。那里朝廷管得松,咱们跟漕帮的人也有些交情,一有风吹草动的就能往海上逃,等到了海上朝廷也拿我们没有办法。到时候,咱就不用跟这么些人一起挤了,想什么时候干都行……嘿嘿……”周老2挠着自己的络腮胡子,笑得一脸兴奋。
崔姨娘却是抬头惊愕道:“什么?要离开京城了?”
周老2没有听出崔姨娘语气中的不对,自顾自道:“以后你就跟着我,有我一口饭吃,怎么也有你一口的。老子一把年纪了没妻没妾,你又是个残废了,不如就这么凑合着过了。等过一两年,安定下来了,你再给老子生一个……”
周老2越说越高兴,语气中却是带着一股子他自己也忽视了的沧桑和憧憬,过惯了刀口上添血的日子,他也是渴望安定的,渴望能组建一个自己的小家庭,做点小买卖,努力养婆娘养儿子。
只是崔姨娘却没有心情去体会这样一个她打心眼里瞧不起的男人的淳朴的表白,她厉声打断道:“怎么能这个时候走你答应为我做的事情还没做呢”
周老2一愣:“什么事情?”
崔姨娘恨得心里在滴血,她那带着恨意的眼睛看向周老2,咬牙道:“你说了要帮我的,你怎么能在对我做了那种事情之后就翻脸不认”
周老2被崔姨娘那如毒蛇一般的眼睛看得一惊,想到这是自己的婆娘他便也没有在意了,随口安慰道:“嗨,我记得呢,你说的我怎么会忘了?只是你知道现在外头风声紧,你那相公老爷家又是个当大官儿的,我们现在就动手不是自投罗网么?你听哥一句,再等等。”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崔姨娘盯着周老2不放。
周老2挠了挠胡子:“怎么也得个三年五年吧?”
崔姨娘闻言眼睛一红,当即就哭泣起来,声声悲切。
周老2闻声,像心被剐去了一块儿似得,忙奔过去哄:“哎哎你这是干什么?你别哭啊”手忙脚乱地用手去给崔姨娘拭泪,无奈手掌太粗,反倒将崔姨娘脸上弄得有些红肿了。
“你还是骗了我,你开始明明不是这么说的”崔姨娘推开了周老2的手,眼泪却是没有收住。
“那,那就一年半载?”周老2试探地问道。
崔姨娘瞪向周老2,凶狠道:“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必须在我们离开京城之前”
周老2看着崔姨娘的怒容,却是觉得挺美的,至少比跟他做那事儿的时候跟个木偶人似得没有表情的好。这么想着,竟然愣愣地点头道:“好,那就离京之前做。”
崔姨娘立即转嗔为喜。
周老2说完却是后悔了,正想补救,崔姨娘却是抢先道:“怎么?你想后悔?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土匪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半句也信不得”
周老2一个大男人哪里受得了自己的女人如此赤|裸|裸的鄙视,当即咬牙吼道:“老子什么时候说话言而无信来着?老子说了离京前一定为你做到就成了”
崔姨娘终于满意地收了泪。
周老2见状猛然回神:“操老子又上了你这妖精的当了”
崔姨娘嗔怪道:“我这不也是为了我们以后着想么?我这些年还存了一些银子首饰,咱们以后总要吃喝嚼用吧?没钱怎么能行?我得趁机将我的东西拿出府。”、
这话周老2是爱听的,不为那点银子,自少这婆娘开始为他们两个的以后打算了,于是豪气地挥手道:“用不着你那些私房钱,你就留给你那个闺女当嫁妆好了。老子以后有的是钱养老婆孩子。”
崔姨娘刚刚那话也就是随口说说,想要周老2看着她有银子的份上帮她做事情的,见周老2如此便点头道:“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只要你帮我把事情办好了就成。”
见崔姨娘斜睨了过来,周老2便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叹了口气小声道,“你这婆娘,真不懂事,你以为这里是老子说了算的?老子只是个老2,咱上头还有一个老大呢他昨日还找了我,说不是明日就是后日就得启程了,老子有什么办法啊?”
崔姨娘皱眉:“他走他的,我们走我们的不成吗不跳字。
周老2苦着脸摇头:“自然是不成的,那批东西还在老子手上呢。要不这样,我先送了我老大他们回了山东,再陪你回来?”
崔姨娘却是眼珠子一转:“那批东西……是什么?”
周老2本有些犹豫,但是想到面前是自己的婆娘,以后是要在一起过日子的,便不再隐瞒:“你以为老大他们这次被抓了是为的啥?我们在山东抢到了一批上贡到朝廷的金沙。”
崔姨娘瞪大了眼睛:“金沙?”
“是啊,满满五大箱子呢,成色还都是极好的。”周老2随口道。
“其实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与朝廷做对。当时在咱们的地盘上放哨的夜里来报说,深夜里山下来了一群人马,还都是些练家子,他们押着五口大箱子,看得很紧。做咱们这一行的都知道,越是这般小心翼翼,还专走夜路,越是说明那货物值钱。当时我们寨子正缺钱,便狠下心做了那一次。怕对方的人太厉害,我们便在水里下了药,就算是这样,那一次我们也折了好几个弟兄,那帮人硬着呢东西抢回去了打开一看,结果你猜怎么着?哎哟晃瞎了俺们的狗眼嘞”
见崔姨娘难得的听得认真,周老2也兴起了闲聊的兴致:“不过这金子也不是那么好拿的,老子不放心,劝着老大将箱子藏在了别处,结果才一将箱子藏好,寨子便被围了。而且你说怪不怪,咱们明明是从一群黑衣人那里抢来的箱子,官差们却说俺们杀光了押解官差,抢的朝廷的。俺们是去年年末的时候抢的东西,他们却说这东西是四年前就不见了的。老子都要怀疑他们是不是抓错了人,可是朝廷派人来验看了之后却是说东西无误,正是朝廷四年前丢的那一批。真是操|了蛋了”
崔姨娘却是若有所思:“你是说那批东西,现在在你手上?你……老大他们都不知道?”
周老2点头:“当时怕知道的人太多惹祸,便没有让太多人知道,只有我,老大,老2,老三和老四知道,后来我一回到寨子正好遇见寨子被围了。怕那批东西出岔子,老三让我回去将东西换个地方放了,他带着人回去求援老大他们。不想最后他却……于是之后老大老子入狱,那东西就只有我知道在哪里了。”
崔姨娘听完之后想了想,看着周老2似是开玩笑般道:“你当了这么都年的老2……就没有想过要换一个位子坐一坐?那可是无箱子的金沙”
周老2闻言却是脸色立即一沉,不快道:“果然是妇人之见我吃饱了撑着才与你说这些以后这话你可不要再说了,否则别怪我翻脸啊”
见崔姨娘也板着脸不说话了,周老2又觉得自己严厉了些,又补充道:“我与老大他们可是拜过把子发过毒誓的,怎么能干出出卖兄弟的事情?你这话若是让外人听见了,你哪里还有命活?”
崔姨娘也不想将周老2惹火了,便道:“我也只是随口说说,又不是当真的。只是,你这么顾着兄弟情义,当你老大他再等你几日又如何?”反正现在是他们想不等也不行(。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是由】
第三百一十三章 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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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2有些犹豫,虽然说现在确实是他不走,老大他们也走不了。可是……这事儿还真不好半,二十几个大老爷们整天窝在这里,早已经是十分不耐了,人人都想要早点过快活的日子,连老大和老四也是如此。
要将老大劝着再多留一些日子?周老2头疼了。
而此事这院子里的正房当中,江老大和侯四也在谈论着回山东的事情。
“老大,天津那边说船已经准备好了,只是因为外头看得太紧,未免我们成为靶子,便只有一艘小船,到时候恐怕要委屈您了。”侯四笑嘻嘻道,在江老大面前,他到是收起了阴沉,一副开朗活泼的小辈样子。
江老大笑着拍了拍侯四的肩膀这几日外头的事情多亏了你了,我哪里有委屈的?们能忍,我又忍不得?再说当年比这更苦的日子我也是过过的,这实在是当不得。”
侯四笑着赶紧道是,之后却是面带犹豫道老大,二哥看样子到是不太想走的样子。”
江老大皱眉我也看出来了,前几日让他出去联系船他总是推三阻四的,只顾着跟那个残废的睡觉。”
侯四敛了眸子,也掩住了眸中的精光你说二哥他这么不愿意,是不是不想将那藏金子的地方告诉们,想着要独吞了?”
江老大想了想,不确定道应当不至于吧?无不少字我上回试探过他,他说一就将地方告诉我们。”
侯四嘴角轻扯,露出一丝不屑。江老大之所以是老大,不过是因为他是前一任寨主的独子,而他们这些除了个别的几个,都是自小就跟着前任寨主的,所以对这个前寨主的也是恭谨的。只是,这人又何德何能?不过是个优柔寡断只享乐的无能之人。
那可是无箱子金沙,任谁见了不会动心?
“大哥,当着您的面他自然要这么说的,不然咱们这么多弟兄不剥了他?只是您看看他最近的态度,像是要将地方告诉我们的样子么?当年老三……他说老三是照我们的时候遇到了官差被杀了,可是谁又看见了?当初跟着一起去的那些弟兄除了他可是一个也没有。焉知是不是被……”
侯四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看着江老大道。
江老大被吓了一跳不会如此吧?无不少字他当年可是老三领进来的,与老三好得就像是穿一条裤子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咱们因为自小在寨子里长大,受了老寨主的影响,自然是也没有情义重要,可是老2却是半路进来了。他……您可是他前几日做过些?”
江老大皱眉做过?”
侯四一脸气愤刀九和狗子他们只不过是对那个动了动手脚,还没真上呢,老2一句话不说就将狗子的蛋给踢碎了,刀二还好闪避得及时,不然也废了。我|操,狗子虽然才入了我们寨子几年,但也是陪着我们在牢里吃过苦的,二十几岁的年纪哪里能不想?他就算是真给睡一下又能的?那又不是她老大您的不也照样给咱睡没二话么?”
江老大“啧”地一声这老2,做的确实不地道。老寨主就教过我们说,是手足,如衣服,一件衣服而已。们想穿就穿呗,又不是大不了的。”
侯四点头称是老大您想一想,不过是一件破衣裳罢了,他都不愿意与们分享。那可是五箱子的金沙那么多钱就算是买个天仙也够了啊,像他身边那种货色的,买个十万八万的,能让他一辈子都睡不完。”
“可是,他若真的是这样的人,那为何会冒着危险来京中救我们?”江老大琢磨着道。
侯四也皱了皱眉可能是被寨子里的弟兄们逼着无奈吧。这个我也还没有想清楚……但是老2有古怪也是有目共睹的,我们不能就这么让他将咱们都耍了,总得有个对策不是?”
“你说要办?”江老大沉吟着道。
侯四想了想要不您等会儿再试一试老2,就说明日船就好了,看他愿不愿意跟咱们。又或者,您让他将藏金沙的地方用纸笔画出来。”
江老大也觉得可行可是,他若是还不想走。或者对画图的事情推三阻四的,那当如何?那地方只有他,我们若是翻脸的话,怕是不行。”
侯四眯着眼睛想了想他不是看重那女的么?咱从那女的身上下手?还不行的话,咱就只能对他下手了,他总不至于想要没命花吧?无不少字”
江老大心里觉得这样做似乎有些不厚道,可是想着若是周老2真是想要背叛的话,对待一个叛徒也不需要讲究厚道不厚道的,心中便也释然了。
“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如今我身边,跟着我最久,最得我信任的人也就只有你了。”周老大又是拍了拍侯四的肩膀。
侯四一脸的受宠若惊老大放心,侯四绝对不会让老大您失望的。”
之后,侯四出去了,江老大叫了周老2进来。
“老大,您找我?”周老2大大咧咧地笑道。
江老大也是笑的一脸的亲切瞧你神清气爽的,刚刚又去睡|了吧?无不少字”
周老2哈哈大笑男人么,每日一炮才正常不是?我又不是个蜡枪头。”
江老大也摇头失笑。
“对了,今日天津那边来了准信了,明日应该就能离开这里了,你去收拾收拾,今夜好好睡一觉,不要太劳累。”江老大一边随口开着玩笑,一边仔细注意周老2的表情。
周老2却是立即就皱了眉头,犹豫了半响,没有。
江老大心里突然就是一沉。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凝固,但是周老2却是没有主意,他此刻正在绞尽脑汁想着才能将老大他们多留些日子,好对崔娟儿交差。
“?很为难?”江老大的声音有些高深莫测。
周老2回神,摇头道到不是难不难的问题,只是……老大,能不能再等一些时候?”
江老大这下连脸也沉了们每日憋在这里过的是日子,你也都看到了。若是没有办法那便罢了,可是如今有了的机会,为要等?等?等着官兵在抓吗不跳字。
“这……”周老2有些为难,他总不能说婆娘还有事情交代了他去办吧?无不少字这样在老大他们看来也是见色忘义的。
江老大好不容易才将心中的那口气憋了下去,为了缓和气氛,随口道你不愿意走,为的是你的那个?”这话一出口,连他都觉得好笑。
不想周老2却是愣了愣之后点头正是,老大你?”
“……”
江老大越发怀疑周老2是在敷衍了。
“你若是暂时不想走也不是不行。”江老大将的右腿搭在了左腿上,这是他想事情的时候惯用的动作,周老2,因此也不打搅他。他现在最要紧的是两边都能交得了差。
“你把藏金沙的地方,用纸笔画出来给我罢?”江老大盯着周老2慢悠悠道。
周老2一愣老大您信不过我?”
江老大摆了摆手这哪能?我若是信不过你,当初会把那批金沙交到你的手上?只是现在你不愿意走,们那里都有微词,我这个当老大的也不能视而不见。所以总要给们一个想头不是?再说了,你若是一直不愿意,我们也不能一直等着啊?那放在那里,难免会夜长梦多,我有些不放心。”
周老2闻言想了想,点头道那好,我把图画给你就是了。不过这图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的好,就你,我和老四吧?无不少字”
江老大将他肯画图,心中大喜,哪里还计较这些,再说他也不想要太多的人了。
“好,就这么说定了,你现在就话,我去叫人准备纸笔。”
周老2为难道老大,这就要吃饭了,不能吃完再话?我又不能跑了不是?再说,你我这人,斗大的字不认得两三个,画画更是从来没有过,也要先练上几张吧?无不少字不然即便是我画了出来了,那也要人能看得懂才行啊。”
江老大虽然有些不满意不能即时就看到图,但这个答案也是让他满意的,不安点头道那你画去吧,明日一早就给我。”
“诶”周老2应声道我现在就去。”
走到门口却又停下来,抓着胡子道老大,我想要借几个弟兄用一用。”
江老大狐疑画画还要弟兄们?他们也没有几个能识文断字,弹琴画画的啊?”
周老2赔笑不是为的这事,是为了……是为了一点私事。”
江老大刚要周老2答应画图,这时候自然是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很爽快的摆手你手下又不是没人这事情用不着跟我商量。”(。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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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下元节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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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这几日还没有动静?”
蒙着玻璃纸的雕花窗开着,从窗口往外看能看见一个小小的院子,种着几盆不知名的花儿,因季节缘故,如今只剩下了绿叶,有些甚至是只余光秃秃的枝干,唯独角落里一株瘦小的秋海棠开着,无花争艳,独领风骚。
这里像是哪家的后院,只是空气中充斥着浓浓的药香味,让人能宁神静气。
宣韶半倚着窗棂,修长的手指中灵活地转着一把小匕首,他并不卷翘的浓密眼睫微垂,遮住了大半的眸子,让人不他此时的视线是不是停留在手中那只看上去简陋却发着乌光的匕首上。
即便是这样闲适的姿态,宣韶的腰背也是挺直着的,冷然高贵的气质从内散发。据说一个人的出身如何,并不是从刻意的衣着打扮上来看的,而是从举手投足间无意流露的气质来判断。
一个面容普通,身材挺拔的男子束手站在了背光的地方,回答道前几日有一人出去过,属下悄悄缀后,他们是在联系天津那边出海的船只。”
宣韶闻言眼也未抬,只屈起另一只手的食指,在那乌金的匕首上轻轻一弹,竟是“呜——”地一声,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剑鸣声。
属下闻声好奇地抬头,“咦”了一声道这好像并不是以前用惯了的那一把匕首?这一把匕首的鸣声要稍微低沉一些。”那宣韶淡淡“唔”了一声,“这是我让剑叟重新打造的。”
“剑叟不是已经收山了吗不跳字。那名手下好奇的在那把没有鞘的匕首上打量了几眼,见果然与以前宣韶用的那把有九成的相似。听说之前的那一把是很久以前世子爷留下来的。
宣韶没有回答,只微微抬眼,漆黑深邃的眸子映着碎钻一般的光。
“继续盯着,在那一伙人没有出现之前,无论他们做都不准有任何动作。”
那名手下立即站直了身子,严肃了表情,恭敬地应了一声“是”。
“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男子很快退了下去,不忘悄悄的将门带上。
宣韶姿势未变,只垂眸站立了一小会儿,手腕一动,那把匕首转眼就不见了。他抬步朝门口走去。
出了院子,外头是一条小巷,穿过小巷,拐过一个弯儿一家医馆的牌匾抬头可见。
宣韶走进医馆,那掌柜忙将客人交给了一旁的伙计,走了,轻声喊道。”
宣韶淡淡点头,目光在医馆的门面里一扫今日可有人来寻我?”
那掌柜的最近自家总是有这么一问,忙道今日那位小没有来,若是他来寻的话,属下都会派人往那边传话的。”
宣韶点了点头,转身便出了医馆。
外头的一条街不是很宽,古旧的青石板路,缝隙里是经年的泥土,将整条道割裂出龟裂的痕迹。据说这条街道刚出现的时候,住的都是怀抱着梦想来京城里做些小买卖的小商贩们。当时这一条路只是一条泥路,一到下雨天就泥泞不堪,穿着高高的木屐也无法保证鞋袜不脏。
穷人没有办法修出一条整齐的好路,但是劳动人民的智慧也是不容忽视的。于是一到下雨天,就有人往路中间铺几块面上平整的石头,这些石头都是平日里人们在外城的河边捡的,就等着下雨天能派上用场。
只是当时石头铺得稀稀拉拉,要从上头过还得身手灵活,一蹦一跳。连一些要出门的年轻女子或者妇人也不例外。于是一到下雨天,整条街都是热闹的,当然有的是来看热闹。这在当时也算是这条小街上一条亮丽的风景线了。
谁也没有想到,这样经年累月下来,街上的石头越铺越多,最后竟然就成了一条石板路了。这条路却是因此有了一个好听又活泼的小名儿,跳儿街。
住在这周围的人家也都是些小门小户,最富裕的也不过是街头那个早些年靠着买一些平民用的海货发家的杂货店老板。
这样一个地方却是朝廷最神秘的一只力量,铁鹰卫的据点所在。因为前前任的卫指挥使认为,大隐该隐于市。
宣韶孤身走在跳儿街上,清冷的气质,俊俏的容貌,挺拔的身姿引着街头巷尾的小大姑娘么都脸红地心跳地看了。
这种目光宣韶见得多了,当年他们一家刚被放逐去北边的时候,那里不管男女老少都很彪悍,他的父亲遇到过比这更家大胆的女子,当时世子爷心里还倍儿美。直到有一次一个貌美的胡姬追到了他们家里来,要死要活得非要做妾,被世子爷拒绝了之后,因性子刚烈拿出匕首就抹脖子。最后虽然被救下了,也伤了嗓子,不能了。
从那以后,一向自恋又骚包的世子爷再也不敢炫耀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了。还苦着脸告诫年纪尚小的说:韶儿啊,你记住为父的话啊啊,惹不起啊
一阵清脆的笑声,一朵鲜艳的桃花斜飞了,落在了宣韶的脚边。?这个时候没有桃花?
因为是一朵绢花,还带着脂粉香。
宣韶视而不见,连走的路线都没有偏半分,黑色的靴子还踩在了一瓣粉嫩的花瓣上,惹得碎了一地的芳心。
过两日就是下元节,路旁有买金银锡箔的。
宣韶不知的就突然想起了的父亲有一年曾经说过的话,当时他们在北边,日子过得艰苦,但是一家人却都很开心。那是一个中秋,世子亲手雕了一根嫦娥奔月的木簪送给了妻子。
虽然手工很是拙劣不堪,簪身上却被打磨得很平。
姜氏收到之后却是很开心。
世子瞥了一眼,悄悄在姜氏耳边说了一句话,让姜氏当即笑的羞涩不已却是明艳万分。
世子爷翘着嘴角暗自得意。
宣韶虽然装作也没有听到,但是他自幼习武,耳力很好。世子当时说的是有生之年,无轮是节,我都会送你一件礼物。”
宣韶皱了皱眉,无论节都要送礼?那下元节也是节吧?无不少字
宣韶不由得停了步子,视线在周围一扫,在一片卖着“冥衣”,“金银包”的摊位中瞄见了一个买胭脂水粉的,眼睛不由得一亮。
买胭脂水粉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婆,见有客上门,脸上顿时笑成了一朵晒干了的菊花。
“呀,俊小哥,买胭脂呢?来,婆婆给你找个最好的,这个吧——这个是桃花胭脂,是从苏杭那边运的。”
宣韶抿了抿唇,接过了那婆婆递的胭脂。小小的一盒,半个巴掌大,白瓷盒子。看着到是雅致。
那婆婆拿出另外一个一样的,揭开了,浓郁的花香飘散了开来。
“你闻闻看,是不是很香?颜色也很好的,擦了我家的胭脂,八十岁立马变十八。”
宣韶却是轻轻锁起了眉头胭脂都是这样的味道?”他鼻子灵敏,又懂医术,一闻便问出了胭脂的成分,里面是含有铅粉的。
“啊?不……是啊,别家的胭脂都没有我家的香。”那婆婆人老心思却很活,张嘴就道。
宣韶偏头想了想,将手中的胭脂放下了。那婆婆以为生意告吹,有些失望,宣韶却是掏出了一小块碎银子递了。
那婆婆莫名其妙地接过,这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呢?
宣韶却是也不说,转身就往回走,很快就到了药铺。
“咦??你又了?”掌柜的见宣韶去而复返,有些奇怪道。
宣韶径直走到算账的地方,就着哪里的纸笔写了几行字,之后将纸递给了掌柜,淡淡吩咐给我找齐这几样。”
那掌柜的见有任务吩咐,立即恭谨地接过,认真地看了起来,只是……这上头的,大部分不是药啊?
“,这是?”掌柜有些不解得抬头。
宣韶面色不变找来就是,我有用处。”
“是,。属下这就去。”掌柜的不敢再问了。
宣韶在一边等着,那掌柜的也是个能干的,很快就将宣韶要的找齐了,包好递了。
“,这是您要的。”
宣韶点了点头,接过又走了。
掌柜的抹了抹头上的汗,一脸纳闷:要一堆做胭脂的玩意做?
宣韶拿了那一堆干去了,没有人。
猫儿眼胡同这边,三娘正与薛氏说着话。
“后日是下元节,周邀了我去参加皇家大悲寺今年专门准备的道场。听说京中的们并不是想去都能去的呢。到时候,我带了你一起去。”薛氏一脸的高兴。
这位周就是上次三娘和薛氏在云想楼里做衣服的时候遇到的那一位都察院左都御史,开始这些们都瞧不起薛氏这个填房,但是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却让她们都觉得薛氏是个可以结交之人,在这变化中三娘功不可没。(。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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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 还记得滋阳城里的沈月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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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十月十五下元节,道观做道场,民间祭亡灵。
官家自然也是有活动的,比方每年皇家最大的寺院大悲寺的道场。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家都会参加,别的人却是想去也去不了的。
薛氏早几日就打听好了流程,提前两日就命人准备给寺院的。她是第一次参加这么官方的大型活动,期盼又紧张。
三娘也为薛氏高兴,这件事情说明了,薛氏已经正式打入京城的名门贵妇圈,再也不是一个让人忽视的边缘人了。
“虽说去的人家是有限制的,但是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不在少数,那一日想必人也不少。我得好好吩咐下去,那天绝不能出岔子。”薛氏皱眉道。
三娘点了点头笑道那母亲你好好想想看看有还要下面注意的,我先了。”三娘起身道。
薛氏忙道诶,你留下来帮我看看还有没有缺漏啊。”
三娘无奈我刚已经听过了,母亲你已经准备得很周详了,要是我的话也想不出了。”说着三娘换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其实是突然想起来了,赵嬷嬷说她晚上会检查我的绣品。要不你帮我跟赵嬷嬷说一声,让她今日别来了?”
薛氏闻言瞪了三娘一眼,笑啐道赶紧走吧,不送了。”
三娘摇头叹息,哀怨地看了薛氏一眼,这才离开,惹得屋子里几个小丫头笑个不停。
待出了正房,三娘回了的屋子不久,外头就有人报说五少爷来后院了,先去正房给薛氏请安去了。
果然,不多会儿,王璟一本正经的声音就在外头响起本少爷是奉的命令,来瞧一瞧三的。三现在可方便?”
三娘一愣,继而笑出了声,忙让丫鬟们将王璟领进来,免得他一人在外头耍宝。
此时已经是立了冬,天气瞬间就寒了下来,有些怕冷的已经开始用手炉了。王璟却依旧是一身单衣,一点也不怕冷的样子。
“哥哥穿得这么少?”三娘皱眉道。
王璟摸了摸头穿多了臃肿不便,我并不觉得冷的。”
三娘瞪了王璟一眼嫌臃肿就批一件披风,要活动的时候就将披风脱了不就行了?这都大冬天了你还是夏天的那一身,不的还以为我们家山穷水尽到连少爷都刻薄了呢。”
王璟向来拿家妹子没有办法,闻言只不住地点头说的是,我这么笨一早没有想到?就让朱砂给我准备披风去。”
三娘忍不住一笑,又瞪王璟一眼。
丫鬟们都只留了几个信得过的,其余人都出去了。
“那个女子处理好了没有?”三娘挑眉道。
孙氏离开之后,王璟就打算将那给他做通房的给处置了,三娘却是让他再等一等,只先将那女子看管起来,不让他自由活动,反正王家又不缺她一口饭吃,免得让人说王璟不敬长辈。
如今孙氏已经走了一些日子了,依着王璟的性子,应当已经将人处理干尽了。
果然,王璟点头对外说是祖母离不得她,要招她伺候。我背着人将她交给了宣韶,先拷问一番是不是南疆的人再做处置。”
王璟如今办事情也渐渐有了章程了,三娘便满意了,不再多问。
“对了,我今日找你,是因为外祖母那边来信了。”王璟笑着道。
三娘面上一喜祖母的信?”刘氏的中分之症虽然好了许多,但是毕竟年纪大了,精力已经大不如以前。去年终于听信了三娘的建议去了庄子上静养,身体到是好了许多。
只是已经许久没有来信了,魏云英那边这些日子也没有信,到是让三娘对兖州那边的的情况挂念了一阵子。
与刘氏接触的不多,但是那个老人是真心疼爱她的,疼爱地有些偏心。
“我还没有看呢,你记挂着,便拿来与你一起看。”王璟找了张离着三娘近的椅子坐了,从衣襟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了三娘你快看看。”
三娘失笑我记挂,难道你就不记挂了?下次兖州那边来了信,你自可先拆开看了。来的时候还可以先与我说一说呢。”
王璟想了想,点头道你说的也是,以后我便先看了,说给你听也是一样的。”
三娘让白英将信封拆开了,拿出信纸展开。上头的字迹,很娟秀,刘氏近年来手还是有些抖,自然是没有办法写信了的,这因该是她身边的曾默默还是谁的代笔。
三娘将信大致看过了一篇,却是半响没有。接着又拿起来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
王璟一愣,道,是不是有不好的消息?”
三娘将信看完了,轻轻吁出了一口气应该……不算是不好的消息吧。”
“那就是好消息了?快说来听听。”王璟高兴道。
三娘将手中的信纸递给王璟,若有所思道表哥的婚事定在了下月。”
赵凡定亲的事情她一早就从刘氏的来信里了,那姑娘家也是个商家,听说是个能干的姑娘。赵家这一代只有赵凡一个男丁,没有帮衬,刘氏便给他找了这么一个有些本事的,好让夫妻两人以后有商有量。
至于刘氏一开始打算让沈月娥嫁人赵家的事情,不沈月娥是与刘氏说的,反正刘氏已经许久未提了。
“还有一件事情就是……表妹她已经作为魏大人的养女被选入宫。”三娘淡淡道。
“啊?表妹?哪一个表妹?养女?”王璟愣愣地抬头,索性不看信了。
三娘微微敛眸沈月娥表妹,魏家已经正式收她为养女,现在她住在魏府。”魏知府因连任,依旧在兖州。
三娘想起了沈月娥,这个她以为再也难见的表妹。
想必这些年她在魏云英和魏身上花的心思不少吧?无不少字她到真是个聪慧的。
宫中挑选女子充斥后宫,民间来的都要死良家子,沈月娥出身商户,未算在良家子的范畴。如今虽然比不得开国初期对礼制规定的那么严格,但是作为商家女子要进宫也还是很难的。沈月娥却是做到了。
三娘当初仔细分析过沈月娥这个人,她在家中遭逢变故之前应当是个再爽朗不过的善良性子。可是在沈家的人情冷暖生生将她变成了一个尖锐敏感的姑娘,还是带着心机的。
爽朗已经成为了她的一种保护色。
三娘不这样的女子进宫将会是福是祸。
王璟愕然了半天月娥?你是说月娥表妹?她要进宫?”
三娘点了点头明年开春就会进京。”
沈月娥这一次是势在必行的。她成功说服了刘氏,说服了魏知府和魏。
几年未见,沈月娥似乎成长了不少。不然以她当年那个样子,是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的。都说苦难逼人成长,其实欲|望也一样。
三娘见王璟也紧缩了眉头,朝着他一笑哥哥忧心?罢了,她选的路,我们也没有好为她忧心的。毕竟以后她姓魏,我们姓王,其实没有太大的牵扯。”甚至与赵家也是没有牵扯的。
这话虽然凉薄,但也是事实。他们不从未想过要沾沈月娥的光,所以即便是有也牵扯不到他们头上。而魏家既然做出了这个决定,风险自然也应当一并承担。
王璟点了点头,又低头将信看了一遍,似是缓和气氛道咦?慧儿表妹也定亲了?”
三娘笑道是啊,是个不的人家,祖母还是为她着想的。”一户富户的次子,家世比不上赵家,这样的人家,这样的身份,只要赵家在就能让赵慧儿一生无忧,平安顺遂。
刘氏是真心为赵慧儿着想的,可是有些人并不这么想。她们还没有刘氏那样的阅历能看得那么远。
比如李氏和当事人赵慧儿,就觉得这一门亲事是委屈了,不过刘氏虽然是老了,但她年轻时候的铁腕手段却一直未变。李氏和赵慧儿再如何不满,刘氏依旧将这件事情变成了定局,谁也无法置喙。
只是等到魏知府收沈月娥为养女,沈月娥将进宫的消息传到了赵府,李氏和赵慧儿自然又是一番哭天抢地。依旧是怨怪刘氏偏心,只拘着赵慧儿,却让沈月娥去结交官。
刘氏任他们闹腾,充耳不闻,强硬得连个解释也欠奉。
三娘看着信也能当时赵府中经历了样一番鸡飞狗跳,之后又渐渐平静。
奇怪的是信中有些事情不像是刘氏会对她说的,但是写信的人会额外给一些注解。这让三娘对写信之人的身份有了些好奇。
“好了,信还是你收着,我先回外院了。”王璟见时候不早了,便起身道。
三娘起身相送表哥成亲,我会让母亲帮我们准备一些贺礼,到时候你找人送了。我们人虽然不能到,礼数却是要到的。”
“这送礼之事就劳烦你和母亲了。”王璟抓了抓头,男人说起这些大都是没有概念。
三娘依旧是目送了王璟出了内院。(。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是由】
第三百一十六章 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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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过后不久,五娘没有午睡。她坐在放在窗边的绣架上,绣着一副帐子。嘴唇抿嘴,神情专注。
伺候在她身边的是大丫头玉贵。
玉贵和玉竹原本都是崔姨娘身边伺候的,在山东的时候,崔姨娘嫌五娘身边的几个丫鬟不够稳重,便把玉贵给了五娘使唤。
与玉竹相比,玉贵的性子其实有些绵软,但是她总是安安静静的,与五娘跳脱了性子截然相反。崔姨娘虽然没有读过书,但是也是懂得近朱者赤这个道理。
玉贵有些呆怔地看着五娘伏在绣架上穿针引线,心思却是不飘到了哪里,连五娘抬头唤她都没有听见。
“玉贵”五娘放大了音量喊道。
玉贵也终于回过神来事,?”
五娘狐疑地看着玉贵你今儿是了?站在我身边一整日了,魂儿却是不在的,我让你去帮我找一找还有没有这种黄|色的绣线。”
五娘手指上挑着一根淡黄色的线头。
“诶,奴婢这就去。”玉贵拿过五娘手中的线,急急转身去了。
不一会儿就给五娘拿出了一轴与那线头差不离的,那种黄|色的绣线已经没有了,要不您用这个?这两个颜色相差不多,应该看不出来。”
五娘皱眉,接过玉贵手里的那一轴颜色稍微新一些的绣线,仔细对比了一番,摇头道不行,这是的嫁妆,马虎不得,不然让婆家的人看到了笑话办?你等会儿帮我去和那里问一问,看看有没有这种的,实在是没有就打发人出去买。”
玉贵接过了五娘又递的绣线,其实两种线颜色真的很接近,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只是手中的这一轴因是团团绕在轴上的,所以看着颜色深了些。
玉贵叹了一口气,看着五娘,有些欲言又止。
五娘只顾着埋头穿线,并未瞧见,玉贵终于开口道,您给三绣嫁妆已经绣了好些日子了,你……你就不忙忙的?”
“的?的啊?”五娘头也未抬,随口道。
“您的婚事啊。”玉贵急道。
五娘的手一顿,继而又恍若未闻地将针穿过柔滑的丝帛,半响才轻声道这个我有好忙的?难不成我还能做了的主?最后还不是要听老爷和的,索性就不想了。”
玉贵干脆走到五娘身前,二和三都已经定了亲事了,还都是好人家。现在三房就剩下你了。可是你整日在这里绣花,连的面都不见,又让她急着您为您仔细挑选。”
五娘的嘴唇抿了抿,冷冷道她又不是我亲娘会好好为我谋划?别看她对我好,还不是因为我得了太后娘娘的眼缘?若不是太后娘娘,你以为我三姐就能得到好亲事?她最惯做的不就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么?想当初,巴巴地接了我姨娘来,我还以为我姨娘以后有好日子过了,结果呢?”
五娘眼眶红了,怕把眼泪滴在绣架上,五娘赶紧站起了身从来了第二日就没有消停过我已经很乖巧听话了,还要样?”
“嘘——”玉贵赶紧道,您小声点,如今我们身边可大都是的人了。”
五娘深吸一口气,抹了抹眼泪,声音却是小了些他们都说我姨娘是坏人,死有余辜。可是她是我亲娘,我也不她真的能做出那种事情。三姐个五哥一定是被蒙骗了”
玉贵低头未语。
“算了,不说这个了。姨娘如今逃走了,说不定还过上了好日子呢,不用再留在这里受她的气。”五娘收了眼泪,又坐下了,“对了,你昨日不是出府去见你的同乡么?看你今日魂不守舍的,可是因为家中出了事情?”
玉贵闻言却是脸色一白,见五娘有些疑惑地看,才勉强挤出了一个笑没有,我家里很好。”
五娘便也没有追问你也是个命好的,家乡发大水与家人失散,最后卖到了王家。不想最后家中爹娘却是找了来,也算是有根有底了。不像玉竹她……”
五娘神色一暗。
玉贵闻言,心中却是有些凄凉的,听说玉竹在牢中咬舌自尽了,最后连尸首都无人认领,而将来不又会是样的一番光景。
玉贵心中有些发冷,她想到了昨日见到的那个所谓的“同乡”,又想到了家乡的爹娘前一阵子还写信来说嫂子刚刚给家里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哥哥做生意赚了些钱,家里让她想办法向主子求个恩典,可以让他们给她赎身出去,一家人团聚。
她的爹娘,自小疼她的哥哥,还有听说很贤惠能干的嫂子和刚出生不久的侄儿……
玉贵悲从中来。她从来就是本本分分的,只求一家人平平安安,能填饱肚子,可是为何就是不肯放过她?
这时候外头的敲门声打断了玉贵的思绪,她收敛了神色,去开门,门外站的是薛氏房里的丫鬟青黛。
玉贵赶紧回头道,青黛来了。”说着就将青黛迎了进去。
五娘只微微抬头看了青黛一眼,点了点头,便又忙着手中的活儿,一副无暇他顾的样子。
青黛上前行了礼,笑着道五,让我来问一问您明日要不要跟她一起去大悲寺。”
五娘摇头我身子不舒服,就不去了。”说完这一句便不再了。
五娘一般除了必要出席的活动外,一般是不外出的,青黛得到了意料中的答案,也不多留,笑着又行了一礼便就退下了。
青黛走后,玉贵看了五娘一眼,咬唇犹豫了很久,最后终于下定决心走到五娘身边小声道,明**还是跟着一起出门吧?无不少字”
五娘皱眉我不想去,那些人看我的目光就像我身上长了三头六臂一般,我难受。”自从五娘弄伤了惠兰县主的脸之后,每次她一出现在众人面前,不管她是如何的低调,总是有人会明里暗里的打量她,让她浑身不自在,这也是她不想跟薛氏出门的原因。
那些人的目光像刀子一般让她没有办法忍受,她宁愿在家中绣花。
玉贵心里有些着急,最后索性凑到五娘的耳边说了几句。
不想五娘听了之后,手中的针扎到了手上,不过她此刻已经无暇顾忌这个,忙转身盯着玉贵,激动道你说的是真的?我姨娘她……她……”
玉竹点了点头我昨日去见……见老乡,正好遇见了姨娘,她说要你想办法与她见一次面,她还有话要交代你。”
“姨娘她现在好不好?住在地方啊?身上有没有银子?有没有挨饿受冻?”五娘说到最后,声音带着些哭腔。
玉贵怕她哭出声引来了外头的人,忙拿出帕子递给五娘,您小声一些,姨娘她……你到时候见了就了。”
五娘也意识到了不能将别人引来了,忙用帕子捂了嘴,刚刚琉璃眼泪的眸子却是晶亮晶亮的那我时候能见到她?”
玉贵低声道姨娘不能进府,所以只能您出府才能有机会。姨娘说你时候出府,要我去给她捎个信儿,她好去安排。”
“那我明日就出去,我这就去跟说,我明日跟她去那个寺的。”五娘急急起身。
“。”玉贵将五娘拉住了,“你现在眼睛是红的,让人一看就是哭过的,这样会让人怀疑的,不如奴婢去打盆热水来让您敷一敷?等红肿散了再去也不迟。”
五娘连连点头对对,不能让他们我姨娘的事情,不然姨娘就没有命活了。你快去打水。”
半个时辰之后五娘才去到薛氏的房里,三娘真与薛氏坐在炕上说着话。
“五娘?你来了?”薛氏见到五娘一愣,五娘没事是不会来她这里的。
五娘请了安,低头道明日,我想与你们一起去大悲寺。”
薛氏又是一愣,继而高兴道好啊,你肯出门我们求之不得呢。”
三娘挑眉看向五娘,却见五娘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那我,先了。”五娘匆匆行了一礼,就要退下。
“等等。”三娘突然温声喊住了五娘。
五娘顿了顿,看向三娘。
三娘朝着薛氏笑道母亲,我有些针线上的事情要与五探讨,我也先下去了。”
薛氏笑着应了。
三娘朝着五娘一笑,示意她跟一起走。
一处门,等在外头的玉贵就急急迎了上来,可是看到三娘也一起出来的时候,脚步便停了下来,看了五娘一眼。
三娘暗自皱了皱眉,面上不显。
“三姐,你有事情要与我说呀?是不是那帐子你想绣别的花样了?”五娘问道。
“哦,不是,你挑的样子很好。我只是想要问一问你,并蒂莲的花瓣用针法才能绣出那种染晕的效果,我见你的那些荷花就绣得极好,想要学一学。”(。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是由】
第三百一十七章 是与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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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娘一听三娘是真的向她请教针线的,想到是的劳动成果的到了认可,心中很是欢喜,立即笑着道那哪里是针法的事情?主要是配色上要注意一些,那一朵荷花我可是用了十几种白色和红色的绣线呢。就这么说也说不清楚,你时候有空?我去你屋里给你示范一遍就了。”
三娘笑着道我最近都是有空的,明日要外出……你后日来找我吧?无不少字”
“好,就这么说定了,那我先了。”五娘笑的眉眼弯弯。
三娘依旧是笑着点头,却是在五娘转身前突然道崔姨娘她……”
五娘身子一僵,猛然顿住了。而玉贵更是惊恐地朝三娘看了来。
三娘却是慢悠悠地接着道崔姨娘那边还没有消息。”
五娘暗暗吸了好几口气才放松下来,勉强挤出一个笑是……是吗不跳字。
三娘笑容温婉柔和是啊,有消息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哦,那好。”五娘低头,“那我先了。”
说着就带着也是刚刚缓过神来的玉贵匆匆走了。
三娘站在庭院中看着五娘埋头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渐渐收敛,直到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见三娘在寒风中站了许久,面色也是冷然,白英轻声唤道。
三娘回过神来,勾了勾嘴角,自嘲地低声道她也没,那一个毕竟是她亲娘。”而对,不过是虚情假意的面子情而已。
说是说,三娘心中却是有些恼怒的。她原本以为五娘与崔姨娘是不同的,不想还是……
好吧,她就看看这一对母女这一次想要耍手段。
“去找五少爷,让他想办法去查一查近几日五娘身边的人有没有与外头的人接触,仔细查一查玉贵吧。”三娘低声吩咐白英。
白英应了,三娘又交代明日出门,让五少爷想办法多安排一些身手好些的,交代他们眼睛放亮一些,人多事杂,若是出了乱子,谁也不要想好过。”
接着又交代了几句,白英都认真听了,一一应了,最后领命去了。
三娘转身回房,一边吩咐白芷道去把杨嬷嬷叫来,我有事情要嘱咐她。”
希望只是的猜测,否则即便是五娘,也是在身边留不得了,三娘有些冷酷地想。
这一夜,风平浪静,一夜无话。
第二日早晨,王家人起的都比较早,三娘在丫鬟们的伺候下梳洗完毕,换上了浅紫色绣金镶领肉粉色缕金撒花缎面交领长袄,深紫色襽裙。在白芷要往她头上插厚重的金首饰的时候却是摆手止住了,挑了一套轻便的银镶珍珠的首饰。
“佛门净地,还是简单一些好。”心里却是想起了那一次出门的时候遇到的惊险,遇事之前要往坏的方面打算。
白芷见那几颗珍珠成色也是好的,戴上也算雅致,便也没有再坚持。
“都准备好了吗不跳字。三娘背对着众人,将宣韶的匕首藏进了的衣袖中,淡淡问白英道。
白英忙躬身回道昨日奴婢就吩咐下去了,您放心,五少爷说了定会护了您和的安全。并且让那些不安好心的人没有机会与外头接触”
三娘闻言却是顿了顿,沉吟道不,若是到时候谁要与外头的人接触,尽管放她们去就是了,不必拦着。”
“……”白英惊愕抬头。
三娘冷冷道想死,我干嘛巴巴地去拦着?无端给找来个仇敌么?有道是自作孽不可活。”
白英很少见三娘这么生气,低头应了声“是”,便噤声不敢了。
“你再去外院一趟,把我的话交代下去。”三娘淡声道。
白英见三娘没有别的吩咐了,便退了出去。
三娘带着丫鬟们去了薛氏房里,陪着薛氏吃了饭。外头有丫鬟来报说四不舒服。
二娘因为要养伤,表示不去。四娘到是想跟去,昨日得了消息求到了薛氏这里,薛氏这次机灵了,直接以上次三娘堵薛如玉的借口将人堵,告诉她,名额是官方规定的,不得自行待了别人。
四娘便闹腾起来了,存心要给人找不疼快。
三娘瞟了四娘身边那个叫紫珠的丫鬟一眼,朝薛氏道四这么病下去也不是办法,母亲去给她找个大夫来。”
薛氏叹气找大夫也是没有用的,四娘她不肯吃药。”或者等送药的人一走她就到了,这段日子她装病已经装出心得了。
三娘朝薛氏身边的沉香道良药苦口,不吃药行?到时候四回了家,大伯母还不得怪父亲和母亲?沉香去后院找杨嬷嬷,让她找两个高大的婆子去四房里守着。等会儿大夫给开了药她若是还不吃的话,就动手喂一喂。”
紫珠一惊,抬头看想三娘,这是要灌四喝药?
三娘却是朝着紫珠一笑,温柔和婉不吃药病就好不了,非常之时要用非常之法,我想即便是大伯父大伯母了也会明白我们一片苦心的,四也应当明白才是。”
紫珠看向薛氏,薛氏轻咳一声低头抚裙摆,当作没听到,态度很明显。
紫珠无法,只有先下去了。
三娘朝着薛氏眨了眨眼,一脸顽皮,接着朝着青黛道你等会儿让人告诉那大夫,若是实在诊不出四与毛病的话,就告诉他,可能是最近虚火有些旺了,让他多开一些黄连给去一去火。”
薛氏目瞪口呆这……这样好吗不跳字。
三娘叹气没办法,总不能让四就一直这么病下去吧?无不少字咱们总要想个法子,让她‘痊愈’,若是不能‘痊愈’,那就要听话吃药。”二选一,必须选,没得商量。薛氏就是性子太好了,才让四娘病了这么久。
薛氏想了想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她毕竟年纪不大,在年龄差不了几岁的三娘面前还扮不了成熟稳重的长辈角色。
过后不久,五娘便来了。
她今日穿了很多,原本有些偏瘦的身子硬是让她穿成了臃肿的模样,甚至连进了屋子也不愿意脱掉身上的披风。
薛氏愕然五娘,你怕冷?是不是不舒服?若是不舒服的话……”
五娘忙道没有,没有,我没有不舒服。只是想着外头天冷,还是多穿一些妥当,免得又生病。”
薛氏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便也没有管她了。
屋里已经烧了地龙,只是烧的并不旺,即便是这样五娘脸上也热出了一层汗。
三娘眼睛在五娘那胖了一圈的腰上一扫,便转开了视线。
薛氏见屋里都安排好了,就吩咐外头的人准备出门。
这一次,待众人要上马车的时候,五娘却没有坚持要与三娘同乘一辆车,三娘便与薛氏一起坐了。
五娘上了车,将别的丫鬟都打发去后面车子上与别的仆妇挤着,只留了玉贵。
才一坐下,五娘就赶紧将身上那件多罗呢灰鼠披风给解了下来。
“呼——热死我了。”五娘垂头丧气道。
只见脱了披风之后,五娘身上更见臃肿,原本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胖了一圈,袖子里也是鼓鼓的。
“,你穿这么多,不热才奇怪。”玉贵要去将五娘怀里的取出来,却让五娘避开了。
“不用拿出来了,我也不姨娘时候会出现,只有把这些随身藏着。总不能提着个包袱出去吧?无不少字而且这些都是些贵重的,让人别人拿着,看见了的话就不好交代了。”
玉贵只得作罢。
五娘昨日翻箱倒柜,将与崔姨娘这些年的月例和值钱的都收拾了出来,打算等会儿给崔姨娘。
她以前没事的时候听玉贵说,她年幼时家里遇到灾年总是要挨饿受冻,日子过得苦不堪言。便觉得去了外头肯定是要过苦日子的,而她在府里薛氏没有刻薄她衣食,所以她不需要这些,便决定偷偷拿给崔姨娘,让她以后不必吃苦。
这个时候她不禁有些感谢起薛氏来,崔姨娘被赶出去之后,她的薛氏都没有动,只让人全都交给了五娘,包过金银首饰。
“玉贵,你说这些钱够不够姨娘用很久了?”五娘不放心道我开始因该找三姐再借一些的。”
玉贵忙摇手道千万不要了,三……三那人,我总觉得有些邪乎,你找她借钱她没准就猜到了。”
五娘瞪了玉贵一眼三姐就邪乎了胡说八道,下次可别让我听你乱说。”
玉贵忙道奴婢只是说三聪明而已,没有别的意思。奴婢听说上次在孙府,三把王爷郡主的都难住了呢。”
五娘点了点头那是自然,三姐自小就聪明呢。”五娘那一日虽然没有见到三娘与惠安郡主和惠兰县主俩个人的比试,但是她听的丫鬟们说了,想到的挫败了那两个讨厌透顶的仇人,五娘总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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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 又见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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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悲寺位于京城西郊,坐北朝南,背倚玉蝶峰,周围还有九座高大的山峰呈马蹄状环护,寺内有僧房九百九十九间,是最大的皇家寺院,历代主持都皇家钦定,还赐予一定的官阶。
薛氏以前虽然没有来参加过法会,但是来烧过香。
三娘却是第一次来大悲寺,果然是天子脚下,连寺院也是巍峨大气的。
山东的那一座大濮寺,在山东也是算的上名号的了,可是拿到这里一比,也就是多了一分古韵,气势上却是差了一节。
若不是寺院周围群山环绕,三娘几乎要以为这里是另外一座紫禁城了。这里即便做不了宫城,当一座皇家别院也是绰绰有余的。
马车在寺院前的山门前停下,早有知客僧人走来相迎,不用这边报上名号,那小僧只看了一眼马车上的标识就认出了是王侍郎家的。
大悲寺有一个与别的寺院不同的规矩,那就是从山门进到寺院中,只能步行,不能借助任何的人力物力。据说这样才能显出向佛之心的虔诚。
不过讽刺的是,寺院却是允许一人坐銮驾上去的,那个人就是天子。不这个规定当年是谁定出来的,不过这也说明了,皇权凌驾与任何权利之上,即便是佛祖到了天子面前也要靠边站。
除了当朝,任何人其他人,即便是太后娘娘要进寺院也要走上去。
据说在五六十年以前,大悲寺还没有如今的规模,也不是所谓的皇家寺院。那时候正值上上一任皇帝年幼登基,政权被皇太后以及太后身后的外戚势力牢牢把持。皇帝到了亲政的年纪,太后都不肯放权,每日上朝都在垂帘后听政。
有一次,京畿地区连续三年大旱,民间有传闻说是牝鸡司晨,惹得天帝大怒,降灾示警。此谣言一出,差点引发京畿民众暴|动。群臣联名上书要求太后去西郊的寺院为国家祈福,也好暂时安抚一下民众。
太后被逼无奈,只有带着依仗去西郊的大悲寺,至于为是大悲寺,据史书上说,钦天监奏报当日太后的命星正好位于玉蝶峰之上。
太后到了大悲寺,主持亲自来山门前迎,却是想太后说了大悲寺的这个规矩,除了天子本人,任何人进寺都要步行,否则佛祖将要怪罪。
太后那几日正好被民众和群臣激得一肚子火,心想:好啊,如今连一个小寺院也要与我过不去我今日还就偏要坐銮驾上去,也让大伙儿看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传言全都是无稽之谈。
于是太后执意坐了凤辇上去。主持见太后一意孤行,也是毫无办法,只领了其余人等跟在后头。
之后的故事就有些玄幻了,有人说太后的凤辇走到半路,晴天突降一个霹雳,把太后还有太后身边的近侍全都劈死了(后有人考证,一定不止一个霹雳,至少也要三四十个。)
有的说,太后原本是佛祖座下的坐骑,因不驯而私下凡尘,最后被佛祖收了,连她身边的人也都是她的毛发变的,所以一并收了。
还有的比较靠谱一些的说法是,这山间原本就隐藏了一些灾民,一拥而上将太后和她的侍从们团灭了。
反正不管太后的死法如何千奇百怪,匪夷所思,表达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太后和她身后的爪牙们都在这一条通往寺门的山阶上送了命。且原因不是触怒了神灵就是惹了百姓的怨恨。
在这之后,大悲寺因为灵验被皇帝颁旨,立为皇家寺院,并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翻修扩建。
从那以后,没有一个人敢不走上这九十九级山阶进寺。
因为这样做已经这不仅仅是在冒犯神灵,还有谋反的嫌疑。
薛氏一脸兴味地听一个原本走在前头的口沫横飞的说起这个故事,众人看着这巍峨的寺院的眼神也都变得不一样了。
三娘在一旁笑着听着,却是觉得上上一任皇帝,也就是当今天子的爷爷,到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作为最终得利者,只有他从头至尾清清白白。
佛祖降怒,天收妖孽。不过是排除政敌的手段罢了,能在大权旁落朝中几乎无人之时,逆袭成功,且做到这般干尽利落的,整个历史上也没有几人。
进了寺,知客僧将薛氏与三娘等人迎到了寺里准备的客房,进去了才隔壁几间屋子正是分给了王阁老的,也就是三娘的叔祖母李氏。
由此可见,这寺院的周到之处,当然也从侧面看出了圆滑。
薛氏因为想着要早些来,所以一早就出发了,李氏和王筝她们还没有到。薛氏便带着三娘和五娘在厅里喝茶。
三娘刚刚来的时候有一路打量,这个寺院各个院子里都有不少提个健壮的僧人,应当是武僧。能进来的都是有身份的人,一般上要是想混进来很难,所以崔姨娘若是想要进来做些的话,那这所谓的皇家寺院就真的是摆设了。
可是看五娘的样子,崔姨娘似乎在今日会有行动。三娘觉得依着崔姨娘那种性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她具有一种从社会底层爬出来的人的那种韧性,可惜没有用到正道上。所以崔姨娘若是出现,应当不只是要见五娘这么简单的。
所以崔姨娘今日若是有所行动的话,应当是要在寺外的。刚刚三娘有注意到,寺里虽然秩序井然,但是寺外还是围了好些民众的,即便他们都被众僧侣们拦在了山门之外,却没有阻止他们带了贡品之物在山下朝拜。那里到是鱼龙混杂,要藏身不是难事。
而大悲寺奉行的是严进宽出的原则。
她到是好奇,若是崔姨娘要针对的人是她,要以借口将她骗出去?
而且,她如此大胆,肯定是不止一人的,这么短的,她又是找到帮手了。
三娘虽是在喝着茶,却是心不在焉,直到一阵清脆笑声伴随着脚步声传了进来。
“听那知客僧说你们早就到了,我还不信呢,我和母亲出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呢。”王筝很是自来熟地先走了进来。
两家本就是一家,到也没有顾忌。
薛氏和三娘五娘见王筝进来了,李氏也一定是来了,忙起了身。
王筝笑道我母亲就在隔壁呢,我看看你们。”
薛氏表示要带着三娘和五娘去给李氏见礼,王筝却是道,李氏就是要她来吩咐暂时不用的,等到法会的时候到了再一并去。
原来李氏终究是年纪大了,爬了这么高的阶梯,有些头晕,想要歇一歇。
薛氏与三娘几人又问了几句,李氏没有事情,便打消了探望的念头。
王筝陪着说笑了几句,便小声对三娘道成之来了,她和苏就在那边不远呢,我们找成之。”
王筝和苏敏之的婚事已经正式定下了,定了亲,王筝便不能去苏家随意走动了,三娘也不好一个人去苏府,因此从上次在孙家分开之后到是许久未见了。
只是按着这里的礼数,王筝遇见苏是要去请安的,她想拉着三娘作陪。
三娘还未开口,薛氏就知趣地道三娘你陪着阿筝去吧,我正好也要休息一下。”
三娘便点头应了,又看向五娘道五要跟我们一起去么?”
五娘自从进了寺神经就一直紧绷着,坐在一边没有,听人喊她,吓了一跳。
三娘便又问了一次,五娘这时候哪里敢乱走,忙不迭地摇头我不去,我刚刚走路走累了,要歇会儿。”
王筝瞪着五娘道你才多大点儿的人,走这么会儿就要休息?以后老了还得了”一副长辈的模样。
五娘低头不语。
三娘笑了笑算了,让她歇着吧,我们。”
王筝也就是随口教训一下,见三娘起身,也连忙站了起来,挽住了三娘的胳膊,一副亲密的样子。
薛氏见她们姑侄如此,不禁摇头失笑,后来又想到与三娘有时候也是这般亲密的。
苏家分到的院子离着这边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王筝与三娘,在知客僧的带领下,一路小声说笑,到也不觉得路难走。
只是在路过一座殿的前面时,从那座佛殿中走出来了四个僧人。当头的那一个浓眉大眼长相方正,体格极为健硕,即便是穿着冬衣,也能看出他有一副很好的身材。
三娘当即就是一愣,这是一个熟人。
四娘前,孙氏寿宴,她与宣韶跟踪一个厨房的管事,结果却是遇到了那管事与一个和尚偷|情。那管事在之后不久有了孕,而后有好几次,三娘看到那个浓眉大眼的小孩子,心里都是一阵别扭。
她却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个和尚,不想今日却是在这大悲寺里看见了。
三娘记得他的法号好像是……悟深。
“了?”王筝见三娘停了下来,奇怪地问道,她转头顺着三娘的视线看去,只看到几个和尚远去的背影。(。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是由】
第三百一十九章 沈菜鸟
??费章节(12点)
“没事,我们走吧。”三娘笑了笑,示意王筝继续前行。
路上,三娘装作无意般问那带路的小和尚道小师傅,你们寺里这么多的僧人都是自小就在寺里的么?”
那和尚念了一声佛号道有些是年纪尚幼就被从各个寺院里挑选来的,有些却是经过朝廷四年一次的考试进寺的。来参加选拔的都需要所在寺明持的推荐信,还必须精通佛法。”
三娘点了点头,原来那还是个六根不尽的高僧啊。只是不知他知不在这世上还有一个,想必还在山东的那个管事也不一定就希望他的。
苏分到的院子与她们的差不多大小,隔壁的却是沈和沈凤娇。
三娘和王筝找来的时候沈正带着沈凤娇与苏。
三娘与王筝上前去给苏和沈行礼问安,有与苏成之,沈凤娇见了礼。
“你们年纪都差不多,想必是聊得来的,在一旁说,亲近亲近吧。”苏很是和蔼可亲。
她很喜欢王筝,也喜欢三娘,见两人来了很高兴。
沈好好打量了三娘几眼,又往她身后看了看,问道今日王侍郎府上就只有三一人么?”
三娘低头轻声道我与五跟着母亲来了,二手上的伤还未好全,就在家养着了。”
沈不由得有些失望,她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见过那位王家二,未来的儿呢,虽然听皇后说,是个长相与性子都极好的,可是她还是想要看一看才放心。
三娘自然是看到了她眼中的失望了,心中喟叹一声,便与王筝一起坐了,和苏成之,沈凤娇了。
“皇后说过几日就安排凤娇进宫去,只是她这木讷的性子,也不知……”沈咽下了下面的话,朝这边的沈凤娇看了一眼,语气有些担忧。
进宫?三娘和王筝对视了一眼,又看向沈凤娇。
沈凤娇的面容看着似乎比上次见到的时候要白一些了,依旧是有些羞怯,不爱。但是别人对她,她却是很高兴的。可见她也是想打进圈子,却是不善于表达。
虽然之前对沈家在这个时候接来一个妙龄沈姓女子有过一些猜测,不想皇后到真打的是这个主意,而且还安排人在那批秀女之前进宫。这样,若是沈凤娇在这段有了身孕,那么那些后来的美人们便失了先机。
“原本不应该让她这会儿再出来的,不过想着她以后要出来就难了,我便还是带了她来了。反正这里是佛门净地,与别处是不同的,太后娘娘也不会说。”沈柯氏,到是一个心善的。
三娘和王筝虽然将柯氏的小声听在了耳里,但是也装作一副没有听到的样子,之后沈也意识到当着几个小辈的面说这些不好,便让沈凤娇带几人去她的屋子去。
几人去了隔壁,闲聊了几句,沈凤娇好几次想要开口,却都找不到话头。三娘和王筝都是善解人意的,便故意找了机会让她起头,眼中的笑意也是柔和亲切。
沈凤娇心中一松,开口道对了,你们有没有听说,惠兰县主的未婚夫……没了?”
三娘一愣,眨了眨眼,看向王筝,一脸莫名。
王筝想了想沈,你说的……没了,是何意?”是婚事告吹,还是人死了。
沈凤娇见几人都没有听说过这个消息,松了一口气。她在社交上头还很生疏,不在有些场合事情该说,事情不该说,以前也没有人教过她就是前几日我朝与蒙古在北边发生了一次小规模的冲突,县主的未婚夫正好是先锋,不想最后却是折在了那场交锋中。”
是死了?
三娘和王筝便不好再说了,谈论人家未婚夫的死讯,实在不是一个太好的话题,难免让人觉有些幸灾乐祸。虽然她们,甚至包括透露这消息的沈凤娇都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这件事情她们三人都没有听说过,而着沈的话这段一直被拘在家中的沈凤娇却是?三娘来京不久,不到也说得,可是交友甚广的王筝也不,可见这件事情并未在京城的圈子里传开。
想到这里三娘心中一动,似是不经意道这件事情我们到是没有听说过,不会是误传吧?无不少字沈是从哪里听来的?”
原本沈凤娇见绞尽脑汁想出来的话题没有人接,心里还有些失望,见三娘终于开口相问心中便高兴了,可是却是质疑她消息的可靠性。
于是沈凤娇急急道可能是误传这是我不从我堂兄的属下那里听到的。”
堂兄?沈惟?三娘挑了挑眉,确实不置可否的样子。
沈凤娇以为三娘不信,一股脑儿地解释道昨日我不到了我堂兄的书房外头,他的两个属下正好从他书房里出来,我不好见外院的男子便找了个地方藏了,想等他们走了在去寻我的丫鬟和婆子们,正好听见他们两人。他们说镇北将军的次子死了,还说……好像还说那位叫孟安的小将军,死因有些蹊跷。”
沈凤娇一脸懵懂,这些她根本就不懂,只是听到说。
三娘和王筝却是已经听出些不对劲儿了。
孟安死在了战场上,却是死的有蹊跷?
为沈惟一个闲散之人为何会这么关注北边的情况?还刻意去查那位孟安的死因?沈惟现在只是在朝中挂着一个员外郎的闲职,平日并未参与政事。
不知的,三娘突然想起了孙金生说他的死有些蹊跷的事情,看了一脸懵懂,不透露了了不得的消息的沈凤娇,三娘不禁为她抹了一把汗,只希望傻人有傻福。又想到,王筝和苏成之也被殃及了好像……
“沈,以后这件事情不要再对人说起了。”三娘朝着沈凤娇道。
“为何?”沈凤娇到也没有打算见一个人就说的,不过她不明白三娘为何这样交代她。
“因为你昨日是不听到的呀,若是人家和我一样问你你是从哪里的,你岂不是要与许多人说起你是偷听到你堂兄两位幕僚的谈话?被太后娘娘了可是会生气的。”三娘忽悠道。
“呀——”沈凤娇捂住了的嘴,一脸惊恐。
王筝轻咳了一声,安慰道别怕别怕,我保证今日这话就我们几个听见了,不会传出去的。我王筝的话向来算数,若是传了出去你只管来找我就是。”说着王筝看了三娘和苏成之一眼。
三娘忙笑着点头这是自然,我也不会说的。”苏成之看了几人一眼,点了点头。
沈凤娇松了一口气,她虽然进京不久,但是也听说过王阁老家的是个好脾气又重承诺的。
“那就好,谢谢你们了,我……我不该乱的。”沈凤娇一脸懊恼。
王筝笑眯眯那沈你可也要记得不要说出去哦,也不要与人说你把这件事告知了我们,我们都当作你未说,我未听。”
沈凤娇忙点头同意。
几人又聊了一些别的,三娘这位沈真的是一点心机也没有,这样的人能成为皇后的臂膀?若是后宫都是这样的人的话,那沈月娥说不定真的可以出头了。
正说着话,那边有丫鬟道苏进来了,来给苏请安来的。
王筝愣了愣,看了三娘一眼,起身笑道瞧我,与你们说着话到忘记了时候了。母亲和三嫂嘱咐我们要早些了。我们便先吧?无不少字”后一句是对了三娘说的。
三娘王筝是怕苏敏之又针对她,不仅她委屈,两家人也是尴尬。她也不想看到苏成之,便也立即起身朝苏成之和沈凤娇道别。
沈凤娇难得遇见聊得投机的人,倒是有些不舍。苏成之想起之前的不愉快,也不好留着人。
两人去了苏那边道别,苏却是道才来就要走?阿筝,我还有些话要与你说,等会儿再走。”苏笑眯眯道,她以为王筝是不好意思见苏敏之,便半是要求地坚持道。
这下王筝到真不好独自离开了。
三娘见状忙道既然苏有话要交代,那姑姑你就留下吧我与叔祖母打一声招呼,她不会说的。”
王筝只有点头那你先,我一会儿就了。”
三娘行了礼便独自带着丫鬟们离开了。
一出了院子,就见苏敏之姿态潇洒,大步流星地走了,三娘暗自翻了一个白眼,不过这也是未来的姑父,便恭谨地低头立在一边。苏敏之见到三娘脚步一顿,三娘没有抬头,只朝着他的方向行了一礼,等他。
苏敏之只顿了顿便了。
三娘抬头,松了一口气。她真不想吵架。
不想才又走了两三步,就见到一个身姿挺拔的清冷身影。
三娘下意识就想朝那人笑,可是想到现在身在何处,回身望了望苏敏之刚刚消失在院门前的身影,三娘不由得俏眸微眯。(。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是由】
第三百二十章 少年情意
??费章节(12点)
宣韶今日的装扮有别与以往,他头戴明盔,身着齐腰甲和蟒纹曳撒,腰间还有佩剑,身姿挺拔,步履沉稳。发着乌光的金属盔甲坚硬的质地让原本就清冷的他看着更加冷硬。
只是原本冷凝的神色,在看到迤逦行来的身披白色披风的人时,眼底闪过他人难以察觉的柔软神色。
三娘步子不急不缓,深紫色的裙裾在白色披风间的间隙中若隐若现,那一抹浓艳的色泽被更加的彰显出来,让人不禁眼前一亮,不忍转开视线。
三娘在离着宣韶三步远的地方止住了步子,盈盈行了一礼,抬起头来明眸善睐,巧笑嫣然宣这是……去哪里?”
这句话原本没有,三娘的语气也一如既往的柔和,但是宣韶却很奇怪,多年来在无数的危险中练就出来的警觉告诉他,有危险
沉默了一瞬,宣韶才道我是替我母亲送祭品来的,刚刚正好遇见了苏敏之。”
三娘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他要跟苏敏之进去呢,这让她心里有些别扭。
宣韶便又离奇地感觉到危险解除,这让他有些愕,不由地认真看了三娘几眼。
三娘轻咳一声,笑得更加柔和既是如此,那你就赶紧办事去吧我那边的院子。”
宣韶点了点头,退开一步让三娘前行,却并没有离开,而是跟在了三娘的身侧。
三娘微微疑惑地转首,正好对上了宣韶那深邃幽静如寒潭一般的眸子,三娘心中一悸,立即转过头来,宣韶的嘴角却是挂上了愉悦的笑意,让他整个人看上去也柔和了许多。
三娘没有,宣韶也无言,两人便这样走着。
周围一直有一列列僧侣来回穿梭,却是衬得两人无比悠闲。
直到来到了一处拐角,周围没有人,宣韶微微听了听,突然右手一动,手掌摊开在了三娘的眼前,那看上去干练无比,指节修长的手上是一直青花瓷的药盒。
三娘惊讶地看了宣韶一眼道又是药?”
宣韶顿了顿,摇头不是药。”
三娘眼中闪过好奇,见周遭没人,机灵的丫鬟们全都往后站了几步远,偏头的偏头,埋首的埋首。便从宣韶的手中将那青花瓷的小药盒拿到了手中。
三娘指尖微微的凉意碰触到了宣韶的手掌,轻微的接触,却是让宣韶心中像是被羽毛挠了一下,痒痒的,不知所措。
“这是?”三娘拿着药盒认真的打量了几眼,这盒子与以前宣韶给他送的用来装药的瓶子极其相似,三娘敢肯定,这绝对是一只药盒。
宣韶却只是看着三娘,没有。
三娘嗔怪地朝宣韶一笑,拧开了瓷盖儿,一股淡淡的薄荷混合着不知花香的味道钻入了鼻尖,白色的瓷盒内,鲜艳的色泽和透亮的颜色让人忍不住想要吃上一口。
尽管还不是,三娘面上的愉悦也是任何人能看出来的,宣韶眼中的碎钻一般的亮光便更加璀璨。
“这个,可以吃吗不跳字。三娘炸了眨眼,朝宣韶道。
宣韶愣了愣,想了想之后点头可以,不过不好吃。这个是……胭脂。”
最后两个字宣韶说得很轻,还朝三娘身后的丫鬟们那里看了一眼,好在没有人注意,他的不自在便减轻了一点。
三娘看着宣韶的模样,努力憋住了笑,她若是笑了,那以后就别想收到这种让她心情愉悦的礼物了。
不过微笑却是可以的。
于是三娘嘴角的弧度比往日上扬了几分,连弯着的眉眼中也是盈满了笑意这个,我很喜欢,味道很好闻,颜色也是我最喜欢的。”
宣韶以前不明白,为每次爹给娘送了礼物之后,爹会笑的比娘还要开心。不过,他想,他现在能明白爹爹当初的心情了。
看这她因的原因而愉悦,是一件很能让人快乐和满足的事情。
“只是……这胭脂与我买的那些不一样呀?”三娘有些疑惑,这与其说是胭脂还不如说是唇膏,因为是膏体的。
宣韶有些尴尬来不及了,所以没有干。”
三娘一愣,看了看手中的胭脂又抬头看宣韶,有些不确定道这是你做的?”
宣韶抿了抿唇,没有。
看着面前一身盔甲的宣韶,在看了看手中色香俱全的所谓“胭脂”,三娘觉得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将两者联想到一处。
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噗哧”笑出了声。
这一出声三娘就要糟了,果然,抬头看宣韶他脸上的尴尬更甚,嘴唇微微抿起,看着像是有些懊恼。
三娘立即转移话题道我真的很喜欢,以后你再送我一个干了的吧。”
宣韶看了三娘一眼,没有。
三娘又接着顺毛,语气却是有些娇蛮我就还想要一个。”
不知的,宣韶心就软了好。”
三娘便冲着宣韶甜甜一笑。
宣韶往一旁移了一步,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三娘正觉得奇怪,就听到了脚步声。
“悟深师弟,等会儿天王殿那边就交给你负责了。”一个声音道。
另一人念了一声佛号师兄尽管放心便是。”
前面的岔路走来了两个和尚,见到三娘等人便微微驻足双手合什,低头念了一声佛号便有匆匆走了。
宣韶却是皱眉盯着其中那个身材魁梧的和尚的背影,浓眉大眼的和尚,目露沉思。
三娘见宣韶注意那悟深,就宣韶定是认出了他就是四年前的那个花和尚。不过当时宣韶并未见过人,难道只凭借声音就能认出来?
“刚刚的人,你有没有觉得眼熟?”宣韶沉吟道。
三娘想起了当时他们不厚道地在人家门外听了好久的壁角,最后她还忽悠了宣韶一回。三娘面露疑惑眼熟?我是第一次来大悲寺,会眼熟?”
不想一直跟在后面的白英却是拆起了三娘的台呀,我想起来了,刚刚那个和尚不就是悟深大师吗?以前在山东的时候,他去过我们府上做法事呢开始遇见到奴婢还没有想起来。”
白果也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他,奴婢也想起来了。听说他已经离开清明寺两三年了,不想却是到了京城的大悲寺了。”
见宣韶看了,三娘面不改色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到是也觉得眼熟了。世上相似之人那么多,若只是长相相像便罢了。连法号都一样,那应该就无差了。”
宣韶见三娘的神色,似是没有将悟深与那一晚那个与厨房管事偷|情的和尚联想起来,也不想再提及那一件让他尴尬万分的事情,便点了点头,不再说那悟深的事情。
两人又并肩走着,宣韶将三娘送到离王家所分到的院子不远处,反正来都来了,向顺便去同长辈问个安也是理所当然,三娘与宣韶都是这么想,不想还未到院门口,一个身着黑衣面容普通的男子便朝着她们走了。
那人看到三娘微微一愣,继而便附在宣韶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宣韶眉头一皱,有些犹豫地朝三娘看了。
三娘忙笑着道你先去忙吧,等事情忙完了再来也不迟,公务要紧。”
宣韶心中微暖,也不坚持,朝着三娘点了点头便转身去了,那黑衣人还好奇地偷偷瞄了三娘一眼才迅速跟上。
三娘目送着宣韶离开,才转身回走。她手心还握着宣韶给她的那只瓷盒胭脂,触手自然是凉的,却让三娘心中极是温暖,嘴角也一直微微扬着没有放下来。
可是等去了见了薛氏,三娘的好心情便顷刻间被淋淡了不少。
五娘刚刚说要去找她和王筝已经出去了,现在还未。
三娘坐在桌边,手心捧着一碗薛氏刚刚让丫鬟递给她暖手的热茶,伸手揭开了碗盖,看着茶叶舒展着在黄汤中浮浮沉沉,心中有些烦闷。
她虽然话说得决绝,可是这么几年来在山东王家,与她关系好的只有元娘和五娘。即便五娘一直是在演戏,那也是付出过感情的,否则能将情深演绎得连她都要了?可是崔姨娘就是一根横在她与五娘中间的刺,无法忽视,还是不是会钻出来扎你一口。
薛氏去了隔壁找李氏,三娘说要歇一歇没有跟去。就这么坐了许久,直到外头有人来报说五娘身边的雅阁丫鬟要见三娘。
终于来了……
三娘微微垂眸,将手中的茶碗放下让她进来吧。”
进来的是五娘身边的一个小丫鬟,并不是那个叫玉贵的。
小丫鬟行了礼后便掏出了一张叠好的信笺恭谨地递上三,这是我们身边的玉贵让婢子交给你的。”
三娘接过了信笺,微微展开了,上面的字迹有些歪歪扭扭,像是没念过书的人写出来的,又像是故意用左手握着笔写的,无法判定出自何人之手。(。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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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见招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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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韶今日的装扮有别与以往,他头戴明盔,身着齐腰甲和蟒纹曳撒,腰间还有佩剑,身姿挺拔,步履沉稳。发着乌光的金属盔甲坚硬的质地让原本就清冷的他看着更加冷硬。
只是原本冷凝的神色,在看到迤逦行来的身披白色披风的人时,眼底闪过他人难以察觉的柔软神色。
三娘步子不急不缓,深紫色的裙裾在白色披风间的间隙中若隐若现,那一抹浓艳的色泽被更加的彰显出来,让人不禁眼前一亮,不忍转开视线。
三娘在离着宣韶三步远的地方止住了步子,盈盈行了一礼,抬起头来明眸善睐,巧笑嫣然宣这是……去哪里?”
这句话原本没有,三娘的语气也一如既往的柔和,但是宣韶却很奇怪,多年来在无数的危险中练就出来的警觉告诉他,有危险
沉默了一瞬,宣韶才道我是替我母亲送祭品来的,刚刚正好遇见了苏敏之。”
三娘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他要跟苏敏之进去呢,这让她心里有些别扭。
宣韶便又离奇地感觉到危险解除,这让他有些愕,不由地认真看了三娘几眼。
三娘轻咳一声,笑得更加柔和既是如此,那你就赶紧办事去吧我那边的院子。”
宣韶点了点头,退开一步让三娘前行,却并没有离开,而是跟在了三娘的身侧。
三娘微微疑惑地转首,正好对上了宣韶那深邃幽静如寒潭一般的眸子,三娘心中一悸,立即转过头来,宣韶的嘴角却是挂上了愉悦的笑意,让他整个人看上去也柔和了许多。
三娘没有,宣韶也无言,两人便这样走着。
周围一直有一列列僧侣来回穿梭,却是衬得两人无比悠闲。
直到来到了一处拐角,周围没有人,宣韶微微听了听,突然右手一动,手掌摊开在了三娘的眼前,那看上去干练无比,指节修长的手上是一直青花瓷的药盒。
三娘惊讶地看了宣韶一眼道又是药?”
宣韶顿了顿,摇头不是药。”
三娘眼中闪过好奇,见周遭没人,机灵的丫鬟们全都往后站了几步远,偏头的偏头,埋首的埋首。便从宣韶的手中将那青花瓷的小药盒拿到了手中。
三娘指尖微微的凉意碰触到了宣韶的手掌,轻微的接触,却是让宣韶心中像是被羽毛挠了一下,痒痒的,不知所措。
“这是?”三娘拿着药盒认真的打量了几眼,这盒子与以前宣韶给他送的用来装药的瓶子极其相似,三娘敢肯定,这绝对是一只药盒。
宣韶却只是看着三娘,没有。
三娘嗔怪地朝宣韶一笑,拧开了瓷盖儿,一股淡淡的薄荷混合着不知花香的味道钻入了鼻尖,白色的瓷盒内,鲜艳的色泽和透亮的颜色让人忍不住想要吃上一口。
尽管还不是,三娘面上的愉悦也是任何人能看出来的,宣韶眼中的碎钻一般的亮光便更加璀璨。
“这个,可以吃吗不跳字。三娘炸了眨眼,朝宣韶道。
宣韶愣了愣,想了想之后点头可以,不过不好吃。这个是……胭脂。”
最后两个字宣韶说得很轻,还朝三娘身后的丫鬟们那里看了一眼,好在没有人注意,他的不自在便减轻了一点。
三娘看着宣韶的模样,努力憋住了笑,她若是笑了,那以后就别想收到这种让她心情愉悦的礼物了。
不过微笑却是可以的。
于是三娘嘴角的弧度比往日上扬了几分,连弯着的眉眼中也是盈满了笑意这个,我很喜欢,味道很好闻,颜色也是我最喜欢的。”
宣韶以前不明白,为每次爹给娘送了礼物之后,爹会笑的比娘还要开心。不过,他想,他现在能明白爹爹当初的心情了。
看这她因的原因而愉悦,是一件很能让人快乐和满足的事情。
“只是……这胭脂与我买的那些不一样呀?”三娘有些疑惑,这与其说是胭脂还不如说是唇膏,因为是膏体的。
宣韶有些尴尬来不及了,所以没有干。”
三娘一愣,看了看手中的胭脂又抬头看宣韶,有些不确定道这是你做的?”
宣韶抿了抿唇,没有。
看着面前一身盔甲的宣韶,在看了看手中色香俱全的所谓“胭脂”,三娘觉得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将两者联想到一处。
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噗哧”笑出了声。
这一出声三娘就要糟了,果然,抬头看宣韶他脸上的尴尬更甚,嘴唇微微抿起,看着像是有些懊恼。
三娘立即转移话题道我真的很喜欢,以后你再送我一个干了的吧。”
宣韶看了三娘一眼,没有。
三娘又接着顺毛,语气却是有些娇蛮我就还想要一个。”
不知的,宣韶心就软了好。”
三娘便冲着宣韶甜甜一笑。
宣韶往一旁移了一步,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三娘正觉得奇怪,就听到了脚步声。
“悟深师弟,等会儿天王殿那边就交给你负责了。”一个声音道。
另一人念了一声佛号师兄尽管放心便是。”
前面的岔路走来了两个和尚,见到三娘等人便微微驻足双手合什,低头念了一声佛号便有匆匆走了。
宣韶却是皱眉盯着其中那个身材魁梧的和尚的背影,浓眉大眼的和尚,目露沉思。
三娘见宣韶注意那悟深,就宣韶定是认出了他就是四年前的那个花和尚。不过当时宣韶并未见过人,难道只凭借声音就能认出来?
“刚刚的人,你有没有觉得眼熟?”宣韶沉吟道。
三娘想起了当时他们不厚道地在人家门外听了好久的壁角,最后她还忽悠了宣韶一回。三娘面露疑惑眼熟?我是第一次来大悲寺,会眼熟?”
不想一直跟在后面的白英却是拆起了三娘的台呀,我想起来了,刚刚那个和尚不就是悟深大师吗?以前在山东的时候,他去过我们府上做法事呢开始遇见到奴婢还没有想起来。”
白果也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他,奴婢也想起来了。听说他已经离开清明寺两三年了,不想却是到了京城的大悲寺了。”
见宣韶看了,三娘面不改色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到是也觉得眼熟了。世上相似之人那么多,若只是长相相像便罢了。连法号都一样,那应该就无差了。”
宣韶见三娘的神色,似是没有将悟深与那一晚那个与厨房管事偷|情的和尚联想起来,也不想再提及那一件让他尴尬万分的事情,便点了点头,不再说那悟深的事情。
两人又并肩走着,宣韶将三娘送到离王家所分到的院子不远处,反正来都来了,向顺便去同长辈问个安也是理所当然,三娘与宣韶都是这么想,不想还未到院门口,一个身着黑衣面容普通的男子便朝着她们走了。
那人看到三娘微微一愣,继而便附在宣韶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宣韶眉头一皱,有些犹豫地朝三娘看了。
三娘忙笑着道你先去忙吧,等事情忙完了再来也不迟,公务要紧。”
宣韶心中微暖,也不坚持,朝着三娘点了点头便转身去了,那黑衣人还好奇地偷偷瞄了三娘一眼才迅速跟上。
三娘目送着宣韶离开,才转身回走。她手心还握着宣韶给她的那只瓷盒胭脂,触手自然是凉的,却让三娘心中极是温暖,嘴角也一直微微扬着没有放下来。
可是等去了见了薛氏,三娘的好心情便顷刻间被淋淡了不少。
五娘刚刚说要去找她和王筝已经出去了,现在还未。
三娘坐在桌边,手心捧着一碗薛氏刚刚让丫鬟递给她暖手的热茶,伸手揭开了碗盖,看着茶叶舒展着在黄汤中浮浮沉沉,心中有些烦闷。
她虽然话说得决绝,可是这么几年来在山东王家,与她关系好的只有元娘和五娘。即便五娘一直是在演戏,那也是付出过感情的,否则能将情深演绎得连她都要了?可是崔姨娘就是一根横在她与五娘中间的刺,无法忽视,还是不是会钻出来扎你一口。
薛氏去了隔壁找李氏,三娘说要歇一歇没有跟去。就这么坐了许久,直到外头有人来报说五娘身边的雅阁丫鬟要见三娘。
终于来了……
三娘微微垂眸,将手中的茶碗放下让她进来吧。”
进来的是五娘身边的一个小丫鬟,并不是那个叫玉贵的。
小丫鬟行了礼后便掏出了一张叠好的信笺恭谨地递上三,这是我们身边的玉贵让婢子交给你的。”(。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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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一念之间
??费章节(12点)
五娘被崔姨娘瞬间锐利的眼神吓得一抖,眼泪就要往下掉。
崔姨娘平日里对五娘都是柔声细语的,很少大声说话。不过五娘却是自小就怕她的,小孩子有一种趋利避害的本能,而五娘一直就是一个敏感的人。
她们现在所在的是山路旁的一个岔道,虽然隐蔽但是也不是让人寻不到的。
崔姨娘见五娘要哭,想到此地是不宜久留的,只能轻叹一声劝哄道:“别哭了,姨娘是为了你好。以后姨娘不在你身边了,老爷又是个不管事的,你也唯有依赖你嫡母了,寻她庇佑了。若是你连她也远着了,以后谁还能念着你?”
五娘吸了吸鼻子,委屈道:“可是她对着姨娘你面甜心苦,一定不是什么好人。她都害了你了,怎么还会顾念我?她一定也是很讨厌我的。”
崔姨娘想要伸手为五娘拭泪,可是看着自己手上的污渍,怕把五娘的脸上弄花了也只有作罢。想着自己接着要让五娘做的,崔姨娘脑筋一转,朝着五娘哀叹道:“其实,你误会你母亲了。当初要出手整治我的并不是她,而是那个薛嬷嬷。而这一次,我遭难其实是……是三娘设计的。”
崔姨娘的话让五娘呆愣住,连小声抽泣也忘记了,呆呆地抬头看向崔姨娘:“姨娘你说什么?”
崔姨娘狠了狠心:“这次是你三姐王珂害的我,不禁如此她还让你五哥买通狱卒在狱中对我用了大刑,我的腿就是那个时候伤了的,且再也好不了了。”
见五娘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崔姨娘索性心一横将自己的衣襟扣子解开,露出脖子下头,胸|脯以上纵横交错的伤口让五娘看。
那些伤口很细小长,但是却极为密集,仿佛就是为了让人受痛才一条一条划上的,结了疤如一条条蜈蚣一般,狰狞又恐怖。
五娘被吓得惊叫一声,脸上惨白。
崔姨娘面带苦涩,又将衣襟上的布扣一粒一粒扣起:“我身上都是这种伤口,行刑的狱卒说,是有人特意交代要我不能好过的。”
五娘还是不信:“可是你怎么知道是三姐做的?”
崔姨娘见五娘冥顽不灵,有些恼怒:“除了她还有谁与我有如此深仇大恨,巴不得我求死不能求生不得?”
“深仇大恨?”五娘偏头不解,接着似是终于想到了什么,脸色更加惨白:“姨娘你是说,母亲……母亲她,真……真的是你害死的?”
“闭嘴”崔姨娘面色一冷,“你懂什么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不要问那么多”
五娘看着崔姨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崔姨娘没空在跟五娘讨论赵氏的死,她想,等以后五娘长大了懂事了,又享受到了荣华富贵,自然会明白她今日的一番苦心。
“你听着,你三姐她皇上指婚的,这门亲事王家一定要与庄亲王府结的。即便是三娘她出了什么意外,王家也会让另一个王家的女儿嫁过去。我听说了,你二姐姐也有了婚配,如今三房就只有你一人是没有婚约在身的。只要你一嫁过去就是镇国将军夫人,听说那宣公子又是一个得太后和皇帝眷顾的,夫贵妻荣,你这一生必定顺遂,我就是走了也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等你以后在宣家站稳了脚跟,你若是想娘了,到时候以你的身份地位,我们母女也并非没有相见之日。”
崔姨娘一口气匆匆说了这么多,五娘愣愣地听着,似是没有听懂,好半响才结结巴巴道:“姨娘你说什么?什么镇国将军夫人?那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宣公子不是……不是我三姐夫吗不跳字。
崔姨娘冷冷道:“你三姐她没命嫁,就只有你顶替了。”
“为什么没有命嫁?”五娘眼中露出恐惧之色,下意识后退了一小步,“姨娘你想要做什么?”
五娘的小动作没有逃过崔姨娘的眼睛,她眼中的冷意更甚:“你不用管我做什么,总之我做的这些都与你无关,你只要好好讨好你嫡母,等着以后当你的将军夫人就是了。”
“我不要——”五娘摇头,避之惟恐不及的模样。
崔姨娘看着五娘,突然又换上一副戚容:“娘就要走了,也许你这一辈子也见不到了,你就不能让娘走的安心一些?你就不盼望着我们母女今生还有相见之日?”
想着眼前的是生自己疼自己的生母,五娘终究是心软,忍不住又上前了一步。
“可是,为什么我就一定要去抢三姐的亲事?这世上有并非只有那一个男子以后能荫妻佑子。若是别人也便罢了,可那是我亲姐姐,是除了你之外我最亲的人了。”五娘低头道。
“什么亲姐姐你是我生的,哪里有什么亲姐姐”崔姨娘忍不住生气,她最近脾气越来越暴躁了,以前那么多年都是能忍,自从自牢里出来之后却是焦躁非常。
五娘低头,手指绕着自己披风上的细带,不语。
“行了,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崔姨娘看了看天色,想着那边因该也差不多了,“你什么也不用管,因为都不关你的事情,安安心心等着嫁人就是。”
“这些银子你带回去,我现在不需要。”崔姨娘指着玉贵手上的大包小包:“你现在用不着,以后总会用的着的。等你嫁了人,到了王府要打点的多了去了。你一定要记住了,内院一定要看好了,管事都要安排自己的人,不服你的就下狠手除掉。想法子讨好你的夫君,努力生下嫡长子。生产那段时间要给姑爷安排房里人伺候,日后再收拾掉就是了。倘若是有女人抢在你前头怀孕,就想法子让她小产。不要等到孩子出生了,威胁你自己孩子的地位的时候才想到要下手,这样会后患无穷。这些都要暗地里做,不要让你夫君察觉,在他面前要温柔听话,万事顺从……”
因为要走了,崔姨娘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急急将自己想要慢慢教给五娘的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也不管五娘这会儿懂不懂,能不能明白,边说边又觉得像是怎么也交待不完似得。不由得后悔以前总是觉得五娘年幼,自己宠溺太过,由着她性子去了。
五娘脸上发红,不知所措。
崔姨娘说了一堆自己认为重要的,觉得还有很多没有交代,可是又一时想不起来要说什么了。最后也只得作罢:“好了,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
五娘这才抬头看了崔姨娘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却抖了抖唇,没有说出口。
崔姨娘上前抱了抱五娘,终于狠心放下手,转身就走。
“姨娘——”五娘跟了两步。
崔姨娘顿了顿,终于没有再回头。
五娘愣愣看着崔姨娘的背影许久,直到玉贵唤道:“小姐,小姐?”
五娘回神,愣愣道:“哦,姨娘走了,我们回去吧。”
主仆两人沉默不语往回走。
五娘一直低着头看着地上,之故埋头走路,让人看不清表情。
不想衣袖却是让玉贵拉住了。
五娘深吸一口气,停步,转头看向玉贵:“什么事?”
玉贵却是一脸焦急,五娘这才发现大冬天的,玉贵却是额头上一层细汗,眼中充满了恐惧之色。五娘有些惊讶。
“小姐,姨娘是要害,害死三小姐吗不跳字。玉贵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道。
五娘蹙眉:“不要乱讲,姨娘兴谢是说说罢了。再说三姐总是在内院,身边又总是跟了人的,姨娘怎么能害的了她?”
说着五娘就又转身往寺里走。
玉贵却是没有跟上去:“可是,姨娘把三小姐骗出来了。”
五娘停步,却是没有回头:“你说什么?”她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在我们出寺之前,姨娘让我给三小姐送了一封信。约了三小姐出来,我听到姨娘与一个男子说三小姐只要接了信就一定会出来的。我当时害怕,便多问了一句姨娘要三小姐出来做什么,姨娘却是安慰我说只是有些事情想要求三小姐帮忙,我因为家人的安危还在姨娘和那男子手中,又信了姨娘的话,才把信给了三小姐的。我……我会不会害了三小姐的性命?小姐……我好害怕……”
玉贵因为恐惧,哭了出来。
她原本以为崔姨娘只是想要见五小姐一面,再要她帮忙让三小姐出来与她一见而已。不想刚刚听了崔姨娘的话,竟然是想害了三小姐的性命,好让五小姐替嫁。
原本她以为自己做了这件事情,最多让人打一顿赶出府,可是……可是若是谋害主家性命的话,那她哪里还有什么活路?说不定还要连累家中父母。看了刚刚崔姨娘身上的伤,她更是心中发抖,冷汗淋淋。
还好刚刚崔姨娘只顾着与五娘说话,没有注意到她的神色。
五娘听了玉贵的话,身子顿了顿,又接着往前走,玉贵走在后面看不见她脸上的神色。(。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是由】
第三百二十三章 人性与挣扎
??费章节(12点)
“——崔姨娘说三见了信必定会出来,我们这会儿就算告诉她们是不是也来不及了?”玉贵以为五娘没有听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忙又跑了几步,走到了五娘的身侧,急声道。
五娘却是闭上了眼睛,甚至用手捂住了耳朵,更加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三会被害死的……”玉贵一愣,喃喃道。
眼见寺门在望,五娘终于放缓了脚步,玉贵又追了上去。
刚刚崔姨娘在场的时候,玉贵出于对崔姨娘的恐惧没有勇气开口。可是崔姨娘一走,想到三娘要是出了事,可能面临的后果,恐惧便迅速从心地蔓延开来。她只能希望五娘能阻止崔姨娘。
玉贵刚又想开口,却五娘又水滴沿着五娘的下巴滴在了地上,玉贵仔细朝五娘脸上一看,却不时候,五娘已经是泪流满面。
“……”玉贵愣愣地喊道。
“那你觉得我该办?为了救三姐,带人将我生母抓起来?”想比与五娘面上的狼藉,她的声音听起来却是冷淡,没有起伏的。
玉贵想了想,突然道要不我们找到三,带她离开那里?奴婢姨娘约三见面的地方。你是姨娘的女儿,那些人不会为难你的。这样我们既能救出三,姨娘也能安全离开,岂不是两全其美?”
五娘垂着眸子没有。
玉贵心中纳闷,她见自家对三一直很亲密,认真为三绣嫁妆,在她说三闲话的时候还会出面维护,她以为听见三有危险一定会很着急,并且立即想办法去救人的,可是为何会这般……
玉贵不了解人性,也不了解五娘。
五娘不是不想救三娘,但是她心中是纠结而煎熬的。
我们对一个人比其他人好,也比其他人更亲密,但是这种好和亲密肯定是比不上对的,也就是说人都有自私的本性。
五娘对三娘的感情未必不真,但是这种真能真到何种程度就只有她了,这中间还夹了一个五娘的生母。
五娘想,若是姨娘害的是二娘或者四娘,那她就没有好犹豫的了,说不定她还会暗地里高兴。她从来就不是太过善良的人,当初在河边扯六娘的裙子的时候,设计害六娘和四娘顶罪的时候,她都没有半点犹豫。
可是三娘是不同的。
五娘也不对三娘的感情有几分是真的,又几分是她这么些年让当真,就真的当真了的。
有时候对一个人好,对一个人依赖,即便一开始是嫁妆的,日子一久,便也分不出真假了。五娘对三娘的感情就是如此。
就像崔姨娘走后,她觉得在整个王家就只有三娘是真心待她,与她最亲近的人了。人是害怕孤独和无助的,所以她会不知不觉对三娘更好,对她更为依赖,就像是落水之人抱住了最后的一块浮木,完全是出于本能。
但是在崔姨娘的事情发生后,五娘也敏锐地感觉到三娘对她有些疏远。所以她会主动为三娘绣嫁妆,原本是刻意想要讨三娘欢心的,却也会在不知不觉间认真对待那些绣品,倾注了的心力,只因为在做那些的时候她心里也是欢喜的。
要是问为何五娘对三娘与对王家的其他不同,大概是因为除了崔姨娘,她只在三娘的身上看到了对她的亲情。
“小的时候,二没有在家中,三房只有我和三姐。姐总是被二伯母拘在她们的院子里。五娘和六娘,她们不是与我一个爹生的,我从来未将她们看作,仇人还差不多。”五娘轻声道。
玉贵很奇怪为何五娘会突然说起这个。
却听五娘又接着道自小,姨娘就不准我与荷风院的人多接触,可是我很讨厌一个人待着,我想要人陪着我玩。我想着荷风院里有我的亲和哥哥,他们不愿不愿意陪我玩,不过姨娘总是说他们不喜欢我,让我远着。”
“有一次,我看见三姐和五哥在花园里捉蝴蝶玩,他们俩自小感情就很好,不像大房的兄妹那样。我看见三姐要去抓一只小白蝶,却不被草丛里的藤蔓一绊要摔倒,五哥见了立即扔了手中的小网兜,扑到了地上,让三姐摔在了他背上。五哥的额头被地上石头磕破了皮,呲牙咧嘴的,却只顾着紧张地问摔倒在他背上的三姐接有没有手上。”
五娘说起这个的时候,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说这些做?”都时候了,还与她说起这些?玉贵越发着急,甚至忍不住道吞吞吐吐道,“,你是不是,是不是不愿意……救三……”
后面那几个字玉贵说得很轻,只动了动嘴皮。
五娘却是笑了,眼中泪花闪烁。
她也为会在这个时候想起这些。
她当时在花园中见三娘和王璟兄妹情深,双方都只关心对方有没有受伤,却都嘴硬说没有事,她很是羡慕,也越发觉得孤独。
看着他们两人相互搀扶着离开了花园,她想着,要是三姐和五哥能这样对她就好了,以后被大房的两欺负了,还有能帮她。
于是她想,她要试着讨三娘和五哥的喜欢,让他们也喜欢她,护着她。不过,若是他们真的像姨娘说的那样讨厌她的话,她也会更加讨厌他们,把他们当成和五娘六娘一样的仇人。
于是她试着接近三娘,开始的时候三娘对她与对别的没有不同,不过不是因为终究是有血缘关系的原因还是因为五娘小时候很讨人喜欢,三娘渐渐对她这个不同。王璟见三娘喜欢五娘,便也对她和颜悦色,还会给她和三娘推秋千架。
后来三娘便带着五娘去荷风院里玩,那时候赵氏还在世,赵嬷嬷虽然从来就不喜欢她没给她好颜色,赵氏却总是对她和颜悦色的,还会摸她的头叫她玥儿,让丫鬟拿点心果子给她吃,还让王璟和三娘带她去玩。
崔姨娘虽然不喜欢五娘去荷风院,但是赵氏终究是主母,她没有办法像后来赵氏去世了的时候一样明目张胆地去荷风院找人。
赵氏去世之前,五娘与荷风院的来往很密切。
那时候王家请了闺学里的给她们上课,有时候她与六娘在学里吵嘴被罚抄书,三娘总是会帮她写一大半。她要是哭了,三娘也会想尽法子哄她笑。三娘若是得了好,总是留给她和王璟。她对三娘撒娇,三娘也总是温柔地哄着她。每当那些时候,五娘心里就很满足,她觉得她不是孤单的,她除了有姨娘,还有待她好的。
有一次,王璟不在,她和三娘在花园里扑蝶。不知的她就想到了那一次王璟护着三娘的事情,于是她瞅着机会,故意在三娘眼前装着要跌倒。
三娘没有像王璟一样扑倒在地上给她当垫背,却是急急上前来拉她,那时候三娘很瘦,没有力气,于是两人一起摔了,却是三娘摔在了地上,她摔在了三娘的身上。
五娘还记得,三娘当时和王璟一样,没有去看受伤了没有,却是急急问她有没有哪里疼。只是直到两人起身的时候,才三娘的脚腕被扭伤了,红肿一片。
五娘当即哇哇大哭,三娘还记着要来哄她。
只是三娘不,五娘当时哭,有一半是看她受伤严重心中害怕,有一半却是因为心里突然感觉到很暖很暖,眼泪找不到出口。
五娘当时问三娘道,你会不会一直对我好?”
三娘以为她又使小性子,笑着哄她你是我,我当然会一直对你好。不过等你头发都白了的时候,你还来我这里撒娇的话,会让人笑话的哦。”
五娘破涕为笑。
这些久远的回忆流水一般涌入了五娘的脑海中,却也只是过了那么几瞬而已。
五娘叹气,突然转过了身往与大悲寺相反的方向走去,淡声道三姐在哪里,带我去吧。”
玉贵愣了一瞬才欣喜地跟上去,只是她觉得现在的似乎与别的时候不同,她挺直了腰背的样子居然与平日的三有几分相似,而以前她从未觉得三和五相像过。
五娘眼角扫见玉贵在打量她,扯了扯嘴角,边走边道我一进京就得罪了郡主和县主,每次出门,京中的和们看我的眼神都扎人的荒,我真的很讨厌很讨厌她们。因为她们总是提醒我,闯了那么大的祸,以后定是没有好人家的愿意我这样胆大妄为的人当她们家的了,我只有深居简出,期望她们能渐渐忘了那一件事情,虽然我也等到我议婚的时候这件事情一定又会被好事者拿出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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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五娘,我想说不要拿纯粹的好或者坏的眼光来看待她。人性本就是复杂的,谁又是纯粹的好人或者纯粹坏人?看时候,或者对谁而言罢了。
即便是好人,在遇到事情与本身的利益相冲突的时候,也可能恶魔附体。而坏人也可能为了个别的人,或者纯粹间歇性良心发作做一些好的事情。
有亲说我洗白了五娘,我想要说的是,五娘根本就没有被我贴上黑的或者白的的标签。她的自私和算计从来没有变过,不过这样的五娘难道就没有另外的一面了吗?
在我心里,她不是个好人,也不算是个坏人,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是你或者是我,也可能是人群中任何一个人。
我们要,即便是穷凶极恶的罪犯也有可能会是一个好父亲,或者一个好,佯或一时头脑发热超人附体,为抢救落水儿童而丧命。救人的原因也仅仅可能是因为走在岸边的时候,脚上一滑,失足掉进河里,岸上的人却不明就里高呼“英雄啊雷锋啊”,他便突然豪情万丈将就。
若是没死,他可能后继续作恶,又或者突然被所感动痛改前非。
人性那么复杂,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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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由】
第三百二十四章 后方失火
??费章节(12点)
冬日的山间本就有些凉,不知的又突然起了风,即便是用手攥紧了披风,寒风还是会寻着空隙就往里钻。
五娘便索性将手放开了,“刷”地一声,厚重的披风,边围被风吹起的响声让人心中一凛。玉贵下意识地抱了抱胳膊。
“而刚刚姨娘说,三未来的夫君那么好,她要帮我抢。”五娘的声音里带着些叹息,“虽然当时我拒绝了姨娘,不过之后静下心来一想,我竟然我有一些动摇。”
玉贵一惊,瞪大了眼睛……”你难道想要反悔?后面那一句她没有问出口。
五娘没有再看玉贵,只是低头看路,似是自言自语的轻声道她自小就待我极好,把我当亲,我其实也是把她当的。我已经没有了姨娘,若是连也没有了,我就没有亲人了,你说对不对?”
路有些崎岖,玉贵伸手扶住五娘,却是让五娘拨开了手还有多远?”
玉贵愣了愣前面转过弯,有一座废弃的亭子,那里就是了。”
五娘点了点头我之所以愿意与你说这么些,是因为有些话藏在心里怪难受的。”说着,五娘转头朝着玉贵一笑,“还有就是,你可能不方便留在我身边了。”
玉贵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五娘叹气你趁机走吧,既保了命又不会连累我,对大家都好。我会对王家的人说你已经逃走了的。”
玉贵想了想,却是毅然摇头,面容苦涩以为逃奴又能好到哪里去?奴婢若是孤身一人便罢了,可是奴婢家中还有老小,我若是逃了,他们在当地也会因为我的缘故总被官家传唤,以致生计艰难。而我一个弱女子,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五娘到是不这些弯弯绕绕,有些惊讶。她毕竟这些年只被养在闺中,阅历尚浅。她还以为像崔姨娘一样,逃走了,只要有银子就依旧能好好活着。
“你不用担心,奴婢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您本就不知情,奴婢不会拖累你的。”玉贵怕五娘觉得会拖累她而赶她走,赶紧道。
五娘想了想罢了,你跟我多年,规矩本分,我便给你一条生路吧。前面已经不远了,我去即可。你现在寺里告诉她们三姐的事情,让她们派人来。”顿了顿,“你先在寺院外头找个地方逗留片刻,等差不多了再去寺里禀告。”她还是顾及崔姨娘的,怕王家的人来的太快了,她来不及逃远。
“……”玉贵不说好。
五娘摆了摆手,头也不回你也是被牵扯进来的,将功补过吧。”
玉贵咬了咬牙,终究是没有跟上去。看着五娘纤细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前头的转角,玉贵觉得,她越来越看不懂五了。或者她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她家的。
若是奴婢能活着,以后定会报您今日的活命之恩,玉贵心想。
世事就是这样。
有时候你踌躇满志,千般算计,可是事情并不会暗着你料想的方向走。
崔姨娘与周老2乔装打扮之后,带着几个人离了胭脂巷去了大悲寺。可是他们没有料到,在他们离开不久之后,胭脂巷里的形势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江老大昨夜与青姐儿一夜翻云覆雨,精力透支,日上三竿还软玉温香在怀,呼呼大睡。
不料门却“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个矮瘦的身影走了进来。
江老大还是有些警觉性的,当即被惊醒,迷糊睁眼,待看清楚眼前站的是的手下时,面上难免有些被吵醒的不悦你小子进来不敲门?”
侯四失笑老大,俺们都是强盗出身,又不是书香门第,哪里有那么多的狗屁规矩?您莫非是烟花巷子里待久了,被熏坏了吧?无不少字”
江老大推开了因怕冷而紧抱着他睡的青姐儿,还不忘在她凝脂般的胸|脯上狠捏了一把。青姐儿正睡得香,在梦中“哎哟”了一身,便又翻了个身抱着被子继续睡。
侯四的目光在青姐儿露在外头的洁白膀子上一扫,江老大见了,便打了个哈欠无所谓道你小子又憋不住了?想弄就抱弄,记着下手轻一些就是了,咱也就这么个娘们儿能用了。”
侯四却是收回了目光,笑着微微眯起了他那双不大的眼睛老大,已经又好几日了,属下是来问你时候回山东去。”
江老大这次到是不急了,伸手捡起被随意仍在床下的大袄,披在了肩上老2说,忙完了今日的事情就走,明日或者后日吧。”
侯四笑了老大您如今拿了周老2给您的图,到是不急了。可是底下的们都要等不及了。”
江老大停住了扣扣子的手,“啧”了一声老子要你们这些手下是做的?只是跟着老子吃香的喝辣的不成?他们那里你好好安抚安抚就成了,反正也等不了多久了。”
侯四走近了一步,细小的眼睛中闪过莫名的光属下安抚他们到是没,不过老大……那金沙的藏处……属下心里也没有底啊。”
江老大闻言打了个哈哈,耙了耙他那一头乱发这个,山东自然就有底了,这个不急……不急哈”
侯四盯着江老大片刻,突地叹息道老大,可是属下做了让你不信任属下了,还是人在您这里说说了属下的闲话?”
“何出此言?”江老大莫名道。
“以前有事情,老大都是会与属下商量的,如今却是不肯告诉属下那批金沙的藏处……”
“哎,没有事”江老大眼珠子一转,“其实,是周老2说这事情不能让太多人了,以免节外生枝的,实在不是我不愿意跟你说。”
侯四偏头想了想,笑了老大如今对周老2到是言听计从起来。”
这话让江老大有些不悦,正要发作,侯四却是突地脸色一冷原本我们还想着看在老寨主的份上,只要你还念着们,咱们也就忍着你算了的,不想你却是想与周老2撇开我们大伙儿。即便是我答应了,们也不会答应的,是不是?”
江老大一惊你……”
可是他话还没有出口,就有几个人从外头涌了进来。
“没,我们都不答应。”那几个人抱着臂,高声道。
江老大怒视侯四你这是想造反?”
侯四摇了摇头,他那张娃娃脸笑起来让他看起来没有多少心机话可不能这么说,俺们跟着你出生入死,为了这些金字折了多少?在牢里吃了多少苦头?结果你却是想要过河拆桥,谁回了山东你会不会为了保住金字的秘密拿俺们开刀?俺们被逼无奈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江老大被气得浑身发抖,最后吼道老子就不告诉你们,你们又能奈我何?操敢反老子的水,活腻味了。”
侯四却是学着江老大平日的样子“啧”了一声,眼带怜悯。
江老大被他看得莫名其妙,这时候原本好好睡在他身边的青姐儿却是突然蹿下了床,紧挨着侯四站了。
江老大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原本还以为青姐儿要对他动手,却见她只是下床去站在了侯四旁边,低头不语,江老大有些摸不着头脑。
侯四朝着江老大一笑,伸手搂过赤|裸着身子,冷得起了一身鸡皮的青姐儿,在她脸上响亮地香了一个好宝贝儿,爷少不了你的好处。”说着便从的袖中掏出了一张折好的纸,在江老大面前一扬,满脸得意。
江老大大惊,伸手拽出挂在脖子下的一个锦囊,却里面已经空空如也,面色不由得一白。
“你个臭|婊|子居然敢黑老子老子要你贱命。”江老大目眦尽裂,甩掉肩头的大袄就要扑。
侯四撇了撇嘴,搂着青姐儿后退了两步,而他身后的那几个人却是一拥而上将江老大按到在了地上。
江老大何曾受过这种侮辱,张嘴便骂,却让一人抓起了床上的一个嫩绿色的肚兜,团吧团吧之后塞进了他嘴里,之后有有人拿出早就备好了的绳子将江老大绑成了一只大粽子。
“四哥,处置了?”那开始堵嘴的人走到侯四面前,恭谨道。
侯四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说也当过我们的头儿,等下事情都解决了再给他个体面吧。刀九弟,这次多亏了你们了,以后们有福同享,有难我侯四先当。”
刀九哈哈一笑四哥说的话,俺们当强盗不就是为了一口饭吃?四哥您愿意管俺们饭,您就是俺们的头儿。”
侯四也是爽朗地一笑,屋子里其余人也都相视一笑。
“其他人呢?”侯四上前踢了踢蜷缩在地上的江老大。
“按您的吩咐,不跟咱一条心的,都已经一刀子解决了,院子里如今都只剩下咱们的人。”刀九一脸阴狠道。(。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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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自取其辱
??费章节(12点)
侯四闻言,脸上露出了笑意,点头道们干得好,少了这帮子好吃懒做的蛀虫,以后咱们的好日子就来了。”
众人齐声说是,接着有人道可是还有周老2的人在外头,若是不一并解决了,以后咱们就有麻烦了,而且周老2比咱们更加清楚那批金子的所在之处。他若是不死,万一抢了个先……”
还有人道这周老2给江老大的图会不会是假的?”
侯四摇头不会,我教了江昆几个法子试探过。这图不会有假。”
众人闻言便松了一口气,有钱就好,他们铤而走险将前老大给灭了,不就是看在侯四许诺的钱财的份上么?若是最后竹篮打水,那就不值了。
侯四自然是明白众人的想法,心中冷笑,面上却是和声道好了,诸位不用担心,我们将院子里收拾一下,等周二他们。到时候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众人心里便又松乏了一些,不想这时候却又有一人急急走了进来。
刀九看那人走路有些蹒跚,面色还发白,便皱眉道桩子,你不好好歇着跑这里还做?你命根子好了?”
那人却是急急道我刚起身想要喝水,却看见有一人从地上爬了起来,偷偷溜出去了,看背影像是李老栓。”
“?”众人闻言大惊。
“你可是看清楚了?”刀九瞪眼道。
侯四一双厉眼扫向屋里几人不是说外头的都解决了吗?还让人逃了?”
那个叫桩子的道我看清楚了,他背后被砍了一刀,还流着血呢。”
“四哥,这是我的疏忽。”刀九一脸惭愧。
侯四放平了眉头算了,既然是受了重创,想必是走不快的,赶紧追上去解决了。不能让他与周老2的人汇合,不然我们就要麻烦了。”
“我这就带人去。”刀九立即点了几个人,想要去抓人,将功补过。
侯四满意道那就劳烦刀九弟了,你多带些人,追去大悲寺。若是路上能遇上李老栓就速速解决了,你们立即,我们还是照着原计划等周老2自投罗网。若是一路都没有看到人,便让人守在山路口等着,索性派人上去跟周老2说老大找他,让他早些。”
刀九应了,当即带着点出来的那四五个大汉走了。
侯四拉着青姑娘在炕上一坐,伸出一只手轻拍她的脸蛋儿,目光却是盯着地上的某处似是在沉思。
青姑娘被他粗糙的手掌刮得脸上有些疼,却是低眉顺眼连大气也不敢喘。
还在屋里的那几人一边装着收拾屋子,眼光却不停地往青姑娘赤|裸着的身体上扫着,目光yin|邪。
侯四没有抬眼,却像是脑门儿上长了眼睛,轻轻将怀中的青姑娘一推,淡声道去,把我这几个们都伺候快活了。”
青姑娘抬头,看着闻的侯四的话之后,眼中的欲|火再也抑制不住的六七个大汉,身子一抖爷,你……你说只要奴家帮了你……你,你便会好好待奴家的。”
侯四闻言惊讶地看向青姑娘,继而嗤笑道爷是说过不会少了你的好处,不过这伺候男人不是你的活儿嘛?难不成你还立起贞节牌坊了?叫你去就去,别找不痛快”
那几个男人闻言哈哈大笑,有人已经将青姑娘一把抓了抱住了。
侯四善解人意地起了身你们趁着这会儿好好乐呵乐呵,不过记得要快些,别误了等会儿的大事。解决了这里的事情,以后想要样的没有?”
那几人这会儿早已经一拥而上,对着青姑娘又捏又啃,一边含糊地对着侯四“嗯嗯”,表示听到了,一定遵守。
侯四扫了一眼炕上yin靡的画面,笑了笑,便出了房去,还不忘贴心地带上了门。
大悲寺,崔姨娘一回到周老2他们藏身的亭子里,周老2就急躁地迎了上来回事?去了那么久?”待看清崔姨娘红红的眼眶时,到是愣了一下,也不好再说了。
这里虽然是一座亭子,四周却是用茅草围了起来,虽然有些地方有些漏风,但比起外头到是暖和了不少。
周老2见崔姨娘嘴唇被冻得有些发紫,便有些别扭的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想要让她暖和一些。不妨崔姨娘却突然像是被踩着了尾巴了似得,拼命挣扎了起来,差点就要张口去咬周老2的手。
周老2吓得立即将人放开,莫名其妙你干啥?疯了一样乱咬!”亭子里坐着的其他两个人在一旁挤眉弄眼地笑。
崔姨娘这才想起来刚才的反应过激了些,可是她不想刚刚抱完了女儿又让这个粗鄙的男人抱,那样让她觉得万分恶心。
“我,我有些热。”可是崔姨娘不敢这会儿跟周老2翻脸。
周老2抓了抓头热?你不是冷傻了吧?无不少字”见两个不长眼的属下还在那儿笑,周老2瞪了他们一样,将人都赶了出去。
崔娟儿坐到了桌子旁还没来?”
“老子?不是你说她一定的嘛不过你放心,不会有啥危险的,老子在路口都安排了人看着,若是来了大队人马我们可以从后山走。”
崔娟儿点了点头,皱眉沉思。
就在这时候,刚刚被周老2赶出去的属下又了。
“二哥,不好了,出事了。”那人急急附在周老2耳边说了几句。
周老2闻言,脸色一黑你说?侯四他居然敢老栓人呢?”
那人道老栓正好遇见一架装贡品来大悲寺的牛车,便藏身在牛车里来了,他说了几句话就晕了,背上的伤口太深,怕是熬不住了。他说侯四他们很快就会追来,让我们赶紧走。”
“了?”崔姨娘也气氛有些不对。
周老2没有犹豫多久,对那人吩咐到叫们都撤了。”
那手下立即出去了,周老2对崔姨娘道此地不宜久留了,侯四那畜生杀了我们的人,反了老大。我们得乘他们追来之前离开。”
崔娟儿倏地起身那行?三娘还没有来,要是现在走了前功尽弃”
周老2无奈,只有一把将崔娟儿扛了起来,不顾她的挣扎,拔腿就走老子现在没空跟你说,但是不走也得走。你乖一些,以后老子会找机会再帮你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崔娟儿见出了亭子周老2还将扛着,脸上不由得通红,在周老2的肩膀上又捶又咬。
周老2拍了拍崔娟儿的屁|股,佯怒道你这娘们儿,能不能消停点儿老子穿得厚,肉又硬,你牙口不疼么?”
崔姨娘气急。
正在这时候,一声惊叫让崔姨娘差点儿魂飞魄散。
“姨娘——”
崔姨娘惊恐地回头,却看见五娘远远朝这边奔了。
周老2顿住步子莫名回头,待看见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的时候,偏头问崔姨娘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丫头?来的正好,我这就让人抓起来。”
崔姨娘却是尖叫不,不许碰她,她不是。”
周老2莫名奇妙,又转头仔细打量了一下那气喘嘘嘘跑,看打扮明显是那家的女子,等看清她的面目时,周老2才恍然大悟哟,这是咱闺女儿?”
“闭嘴”崔姨娘已经发狂了,她此刻若是手中有把刀子的话,便会毫不犹豫地从周老2的后心扎进去。
周老2也意识到崔姨娘是真的恼怒了,便将她放下了。
崔姨娘一站直了身子,转身就对上了面色苍白地看着她的五娘,崔姨娘突然觉得没有办法面对五娘的眼睛。
“五,五娘,你,你来了?”这是这么多年来,崔姨娘第一次在的女儿面前手足无措。
“他是谁?”见满脸络腮胡子,还有一条大伤疤的汉子朝笑出了一口白牙,五娘盯着崔姨娘问道。
“嘿嘿,老子是你后爹。”周老2伸手就要去摸二娘的头。
五娘厌恶地往后一退,看也不看他,只冷冷地盯着崔姨娘。她刚刚乍一看见崔姨娘被这人扛着,还以为崔姨娘遇上了坏人,可是她不笨,多看了几眼,又想了想便看出了端倪。
崔姨娘这时候已经无地自容了。
“二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在一旁望风的人喊道。
周老2摸了摸头,看了崔姨娘和五娘一眼,只能又一把将崔姨娘拉扯了,拖着就走。
“赶紧走。”
“姨娘——”五娘一惊,追上前几步。
崔姨娘拼了命挣扎,周老2有些恼火,又一把将崔姨娘扛了起来,低声道别动了,你想让你闺女一直追着来?”
听了这话,崔姨娘便真的不动了,只是她不敢抬头看追在后头的五娘,闭了闭眼,泪珠子从眼眶中滴落,掉进了周老2的棉袄里……
五娘呆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看着的姨娘被那粗鄙的汉子扛着走了,她无法置信眼前看到的,仿佛进入了一场噩梦里,却是无论哭泣喊叫也醒不。(。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是由】
第三百二十六章 险境
??费章节(12点)
崔姨娘等人已经走远,四周只有风声,五娘却是觉得静极了,她站在原地一直没有动。渐渐的她站直了腰,随风扬起的披风,让她的背影看起来纤柔又倔强。
五娘深吸了一口气,正要转身回走,山道上却是响起了马蹄声。五娘心中一惊,看了看周围,竟是除了那茅草亭子无处可避。五娘想着若是这些人仅仅是路过那里到是可堪一避的。
于是她迅速往亭子那里走去,可是她高估了的速度,人还没有到到茅草亭子那边,山道那边的人就已经骑马绕了了。
“那里有人”一人勒马,用马鞭指着五娘的背影道。
五娘身子一僵,立在那里不肯动。
另一人道是个女的?难道是老2他们走的时候把那个姓崔的女的留下了。”
五娘闻言惊而转身你跟刚刚那些人是一伙的?你们认识我……你们认识那个女子?”
马上的两人看见五娘转过身来的面容一愣,只见一身暗色披风的女子里在茅草亭子外头,周身的气派与周围景致格格不入,而那面容白皙又娇媚,虽说年纪尚小,却又添了青涩之美。
五娘一转身就后悔了,立即抬手将风帽拉起来,低下头遮住了半边脸。不过她以为这两人也是与崔姨娘他们是一伙的,又心系着崔姨娘那边的情况,所以到也没有太多的恐惧,只是有些见了陌生男子的不安。
正想着要不要提醒一下他们是认识刚刚那几人的,让他们不要起歪心思的时候,那两人其中一个回神朝另一个使了个眼色是个小娘子,不过我看她容貌与老2身边的那个有些相似?”
另一人道他们今日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抓一个人么?想必与这小娘们儿有关系。咱别在这里磨叽了,刀九还等着我们回话呢。”
这两人当初没有被官府抓住,官府也没有对他们通缉,所以刀九派了他们打前锋。
“诶,反正老2他们逃了,我们想要等他自投罗网肯定很难。这女子想必与他们有些关联,不如将她带,说不定能将老2引?反正这里也没人看见,不怕惹麻烦。”
他们的声音很小,五娘没有听见,正着急他们还不走,还当着她的路。
不想那两人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话,期间眼神还一直往她这边扫,有些不怀好意。
五娘心中一紧,防备地后退了一步,却退无可退。
“我认识刚刚那些人,且我家的仆众就在这附近。”五娘有些紧张。
不想那两人听她这样说了之后,更是打马就奔了,五娘吓的一声尖叫就要避开,可是她哪里避得过这些常年避在山中,连在山间都能打马狂奔的强盗?
一人伸出长臂一捞再一提,就将五娘捞上了马背。
五娘只感觉到身子悬空,继而一阵天旋地转。
“你们干?”五娘下意识地喊叫,却是在下一秒瞬就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对个小娘子你也下这么重的手?”一人朝抓着五娘的那人挤眉弄眼。
那人在五娘细嫩的脸上摸了一把,笑得猥琐难道还等着她叫唤,将人引来?要叫也要留着力气等会儿叫啊。”两人笑得心照不宣,五娘是却早已经晕了。
那人又快速地将五娘身上有些扎眼的披风解下扔在了地上,却是从马上的褡裢里掏出一块脏兮兮的厚布将人从头到脚包了,抱在怀里,让外人一眼看也看不出端倪。
动作如此熟练,想必他平日掳人的事情没有少做。
两人没有耽搁多久,便又打马离开了。
玉贵抱着臂在寺门外寻了一个隐蔽出待了许久,也不是她冷还是心里紧张,全身忍不住在哆嗦。
直到她觉得够五娘找到崔姨娘和三娘,崔姨娘被五娘劝走,才终于从藏身处出来,往寺里走。
不想,山阶才上了一半,就看到王家又几个仆妇和随扈匆匆从寺里出来。玉贵一惊,想了想便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还不待她开口,其中一个仆妇就冲着她急道五呢?和三都急的不得了,就你了?”
“三?三在寺里?”玉贵震惊地抬头,似是不敢。
“玉贵,你是傻了?三自然是好端端的在寺里,不见的是五。”另一个年老的婆子道。
玉贵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不过事已至此,无论前路如何她也要走一走了。
“我有事情要向禀报,五刚刚往那边去了,你们赶紧去追。”玉贵匆匆向那几个婆子指了路,便提起裙摆就往寺里跑去。
三娘正安静地坐在一边,听李氏和薛氏有些忧心地说起五娘的情况。她的双眉也忍不住蹙起,有些心不在焉。
她在想,她的手段是不是有些太过了?要是想给五娘教训,别的法子也不是没有。若是她有心阻止五娘,五娘是无论如何也出不了大悲寺的。可是为了给五娘一个教训,她却是任由她出去了,还暗中给了她一些方便。
任何人在谋划一件事情的时候,都没有办法预料到事情最后真正的走向,聪明如三娘也是如此,当事情不按预想走的时候,便是发生了意外。
当听外头人报说玉贵求见的时候,厅里坐着的四人都是眼前一亮,连三娘也松了一口气。
可是玉贵进来之后带的消息却并没有让在座的人高兴。
“你说崔姨娘想要引三娘出去,五娘后怕三娘有危险就独自找人了?”李氏尽量让的语气平稳,可是她紧紧捏着杯子的手却是有些冒青筋。
“崔姨娘不是在发配的途中失踪了么?会还在京城?还追到了这里来?她,她要把五娘骗出去做?”薛氏却是没有那么好的定力,惊得站起了身。
玉贵早已经豁出去了,此时对崔姨娘的事情也已经是知无不言,她便将崔姨娘刚刚在外头嘱咐五娘的话一字不漏说了出来,只是隐瞒了五娘之后的反应。
“好,好,很好”李氏突然用力拍了面前的桌几,放在上头的薛氏的杯子被拍得哗哗作响。
“来人——”李氏扬声喊道。外头李氏身边的管事嬷嬷进了来。
“去将我们王家的随扈都派出去,将那姓崔的贱婢给我捉。”李氏一脸冰霜,跟久了她的人明白,她此时已经是震怒了。
那管事立即轻声应了一声是,便领命匆匆去了。
“你的意思,那贱婢还有同伙?”李氏安排好了之后,又开始问玉贵。
“是,看打扮和行事是几个江湖人。崔姨娘与他们到是相处得融洽。”玉贵低头,发着抖道。
李氏冷冷“哼”了一声。
“你为何不跟着你家,要独自跑?”
玉贵早已经想过这个问题,立即道说怕说不服崔姨娘,便打发奴婢先叫人。免得三又危险来不及。”
李氏又细细问了玉贵一些问题。
三娘此时心里说不复杂是不可能的,她自然玉贵的话大部分是真的,她没有想到五娘对她这个所谓的还是在乎的。至少没有因为想要算计她的亲事而任她陷入危险。
她想,是不是将人性想得太过于险恶了?
三娘心里是有些愧疚的,不过她想,以后她会想办法补偿五娘的。至少为她谋一门适合的婚事,这一点她是可以做到的。这样想着,三娘心中便平静了一些。
可是,之后被派出去寻人和抓人的人并没有带好消息。
玉贵说的那个亭子,早已经是人去亭空,连只鸟也寻不见。
留下的只有一件哆罗尼灰鼠披风,而五娘却是消失了踪影。
“,奴婢将那亭子里里外外都寻遍了,没有见到五。奴婢又派了人去周围去寻,依旧没有寻到,只能复命。”的婆子是最先在寺门口遇见玉贵的那几个。
李氏打量着手中的那件沾了些尘土有些脏污的披风,半响没有。
再之后,又有一个婆子进来了,却是代那些随扈来回话的。
“……四周有一些马蹄引,看样子是不久之前留下的。可疑之人却是没有,五也不见踪影。”
“你们先去隔壁,我有些话要亲自问一问,老三留下。”李氏朝王筝和三娘道。她要招那几个随扈进来,想了想还是将薛氏留下了。
王筝和三娘顺从地起身,去了隔壁的屋子。
直到两人又坐下了,三娘还一直敛着眸子没有。
“哎,不想竟会发生这种事情。这崔姨娘也真是糊涂,指婚之事哪里就是她想的那么简单?终究是个没见识的妇人罢了。不过五娘到是个好的,对你这个也是真心爱护。”王筝叹了一口气,摇头感叹。
三娘伸手按了按眉心,有些疲惫。(。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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