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人血馒头(上)
“道理?罗萨德家族从来不与比自己弱小的人讲道理。”张潮冷笑道。
卡特琳娜微微皱了皱眉,张潮这句话有些没头没尾,但她很快就理解了他的意思,既然罗萨德家族不与比他弱小的人讲道理,那么“我”也不同比我弱的人讲道理。
很霸气的一句话,但卡特琳娜却感觉他有些不自量力了,罗萨德家族说到底也是百年大家,铂金虽然稀有,但总还是有那么两三位的。
而此人虽是铂金,就算是罗萨德家族也不能等闲视之,但终究不过是一个人罢了,怎么可能比一个传承几百年的大家族还要强?
“哼,阁下好大的口气。”罗萨德伯爵也不傻,立刻就明白了张潮的意思,心中不由冷笑起来,就算铂金已然超凡,区区一个也奈何不得他罗萨德家。
“是口气大还是拳头大,你们很快就知道了。”张潮冷笑道,看向罗萨德的眼神就像看一只蝼蚁,他不是没看到罗萨德派人离开,正相反,他等的就是那些铂金。
一个家族要想屹立于诺克萨斯,铂金强者乃是其中顶梁柱般的存在,若无铂金,就算家族势力再强,也不过二流顶点,因此,要灭罗萨德,眼前这老头子根本不算什么,最重要的还是要将他们整个家族的嵴梁柱彻底击垮。
卡特琳娜暗叹道,大概此人是一刚突破铂金,脑袋还在发热的天才,像这样年纪轻轻就破入铂金的定然是心高气傲之辈,一时超凡,不把凡世家族看在眼里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只是你们不知,越是大家族,所能产生的超凡强者就越多,因为无论是资源还是底蕴,你们这些庶民都远远不如。”
她摇了摇头,这个年纪的铂金的确罕有,可惜了这么一个天才,今日大概要为其鲁莽而付出代价了。
不过她转念一想,这又未尝不是她的机会,若今日自己在关键时刻救下此人,刚刚遭受重大挫折的他锐气定然尽失,想来也会认清自己与真正大家族之间的差距。
到时候自己再趁机招揽,定然能给家族平添一份力量。
这么想着,她也不再多言,优哉游哉地端起茶细品起来,只是突然她看到了张潮身后,那亦步亦趋的少女,脸色顿时一变:“锐雯......军士?”
锐雯也非常惊讶,眼神有些躲闪,低下头道:“卡特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卡特琳娜微微蹙眉,再看向张潮的眼神便有了些微的不同。
与锐雯同行,又是如此年轻的铂金他是张潮!?
作为杜克卡奥的嫡长女,她当然知道这天闹得满城风雨的少将军被刺案是出自何人的手笔,能够击杀老牌铂金强者,张潮起码也有着铂金后期的战力。
“铂金之后,难于登天,若他真是张潮,罗萨德家族就算有铂金怕是也根本挡不住他......”
“但是罗萨德家族的力量对这次的大事又起着不小的作用......该死,这让我如何取舍?”
卡特琳娜眉头紧皱,暗暗思索道。
罗萨德在此时却是微微皱眉:“卡特琳娜小姐,此人与你相识?若是如此,看在阁下的面子上,我倒是可以饶他一次,但是破门之责阁下必须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卡特琳娜摇了摇头,看向了锐雯:“锐雯军士,我在这里当然是有要务,只是最近我父亲应当没有派给你任务吧,为何随这位先生来这里胡闹?”
她觉得,张潮既然作为克卡奥家族旗下的血色精锐,想来应该也会给主家几分面子,自己到时说和说和,反而能借此将罗萨德这群老顽固拿下,到时坏事变好事,也不枉她这么多付出了。
“这......”锐雯有些语塞,她为人重恩,在她离开赵信之后,是克卡奥家族收留了她,因此在面对卡特琳娜的时候,她自然而然硬气不起来。
张潮皱了皱眉,站到了锐雯的身前,将卡特琳娜那锐利的目光尽数挡在了身前。
卡特琳娜故作不知问道:“阁下是谁?”
张潮言简意赅地吐出了两个字:“张潮。”
在游戏中,他还是非常喜欢卡特琳娜的,对卡特琳娜的气魄与精神还是相当敬佩的,但此时她挡在了他的面前,正处于暴怒中的他,自然不会因此而对她好声好气。
卡特琳娜又问道:“张潮拉什姆?”
张潮目光微微凝滞,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次代入百夫长的身份还得到了一个基本上没啥用的姓氏,用英文来讲就是:changchaorushmn.
“没错。”
“原来是阁下,早在我父亲面前听闻过阁下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同一般。”卡特琳娜恭维道。
罗萨德面色微黑,心头忌惮之意大增,看来此人与克卡奥家族的关系不一般啊,难道是克卡奥家族想要借此来对我罗萨德家族施压?
正想到这里,一声大喝已然传来:“哥哥,是谁来我罗萨德家闹事?”
这一声大喝洪亮无比,仿若战鼓雷雷,与此同时,一条彪形大汉就这样龙行虎步从后堂走近了前厅。
罗萨德暗暗思忖了片刻,低声道:“此事不过是误会,这位是卡特琳娜小姐的友人,虽然不知为何登门,但想来也应是误会......”
见到罗萨德家族这么上道,卡特琳娜也是暗暗点头,但就在此时一声冷笑仿佛尖锐的利剑,瞬间使得刚刚有所缓和的气氛立刻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呵呵......误会?”张潮低下了头,笑声暴虐冷酷,仿佛一位杀神,“我张潮言出有信,今日说杀你全家,就杀你全家!”
一言既出,几个人的脸色均是大变。
锐雯握紧了手中的剑,呛啷一声将其从剑鞘中拔出,站到了张潮的身旁。
“锐雯军士,你也?”卡特琳娜不敢置信道。
锐雯坚定地点了点头:“抱歉卡特小姐,这件事我愧于克卡奥将军,但此仇不共戴天!若军法处置,也请延后至此事了结。”(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八章人血馒头(下)
“究竟是怎么回事?”卡特琳娜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锐雯她是很了解的,脾气虽然并不能说是好,但秉性还是相当善良的。
连她都被激怒成这样,说出“此仇不共戴天”这样的话来,可想而知,罗萨德家族究竟做出了怎样令人发指的事。
只是罗萨德家族风评虽然不佳,但脑子还是有的,应该不会无端招惹这种强者啊?
卡特琳娜有些疑惑,随即看向了正一脸茫然的罗萨德。
罗萨德此时也是完全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罗萨德家族招惹的人多了,但真正有势力的却几乎没有,怎么可能惹到铂金强者的头上?
而他的弟弟则怒发冲冠,一种苍凉浩荡的气势席卷开来,身周更有一层血色光芒在闪耀。
“小辈,莫要太过猖狂!”
作为铂金强者,他同样拥有天赋狂怒!而且狂怒本就是罗萨德家族的血脉天赋,他相当于是二次觉醒,因此更为强大,足足可以在短时间内将自身的攻击速度直接提升一倍有余。
他弟弟蓄势待发,罗萨德却并没有下令动手,他实力虽不如其弟。但一向是家族的掌舵人,按照族规,他不下令,就算他弟弟是铂金强者也不能擅自行动。
“哥!我罗萨德家已经被人打上门了,你还犹豫什么!?”他左等右等,见罗萨德仍是迟疑,不禁悲愤道。
罗萨德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对方越猖狂越咄咄逼人他反而越是忌惮。
因为若是寻常的铂金初期,想来还不至于让卡特琳娜如此谦恭......而且,他弟弟都已到场,那铂金气息完全做不得假,他就是再年少轻狂,也应当认清局势了啊。
那么若他不是白痴,那么便是超越铂金初期的强大存在是铂金中期吗?
想到这里,罗萨德脸色更黑了,像张潮这样年轻的铂金强者虽然举世罕有,但却不能也只能说是罕有而不是没有,比如说后来的亚索,也就比现在的张潮大不了几岁,同样是达到铂金的强大存在。
但如此年轻的铂金中期......这就实在是有些可怕了。
罗萨德暗暗皱了皱眉,再度隐晦地打了个手势,他罗萨德家族虽然只有一位铂金,但还通过大量金钱供奉了另一位铂金强者。
而此人最擅守备,天赋符能盔甲更是能将一切低于自身实力层次的进攻拦截下来,与罗萨德的弟弟恰好一攻一守,能够发挥出数倍于其本身的力量。
这也是罗萨德家族能够得到克卡奥家族大力招揽的原因之一。
罗萨德的弟弟明显也注意到了这个动作,心头一惊,立刻看了过来,这一看心中也是大惊,因为他发现张潮居然像是隐身在了迷雾中,以他铂金实力,居然也觉如同雾里看花,根本看不清张潮的实力!
却在此时,张潮开口了:“不要遮遮掩掩了,还有什么人统统叫出来吧,今日便让你们死得心服口服。”
卡特琳娜微微皱眉:“张潮阁下,此事可还有盘桓的余地?”
张潮冷笑道:“卡特琳娜小姐,还请暂时远离这里,否则我杀性起了,将无法保证你的安全。”
说着,他一步向前踏去,黑色九头蛇虚握在手,就要动手。
罗萨德面色大变,只觉一股煞气带着刺鼻的血腥气直接涌上了大脑,眼前一片血色,那种森然杀机简直要把他的骨头都冻结起来。
他连忙大吼道:“究竟为何事,或许其中有误会啊!”
张潮的手微微停顿了片刻,突然间笑了:“死到临头还想拖延时间,也罢,便让你们做个明白鬼。”
“前些日子,你们家的大少爷曾在南郊逼死一女子,她是我袍泽之妻。”
罗萨德面色大变:“就为这种小事?何至于此!”
张潮额头一根青筋暴起,笑声越发狷狂:“哈哈哈吾等在外拼杀,为国而战,你等贵族却在这里鱼肉百姓,强抢军人之妻,逼死良善女子。”
“戍边良久,征战不知多少岁月,归家之时,却现红颜化作白骨此事居然在你们的眼中被称作小事?”
罗萨德咬牙道:“此事是我罗萨德家的不对,但按照诺克萨斯法典,我等只需付价百金,看在阁下的面子上,我们甚至能花费十倍于其的代价,只希望阁下能够熄灭怒火。”
张潮仍然只是笑,笑得人骨子里都发颤。
锐雯捏紧了剑柄,白发遮住了她的面容,但那爆发开来的怒火却是肉眼可见的。
“诺法无罪,我法有罪,今日便让你们血债血偿!”
他勐然间挥出了手中的剑,顷刻间,天地间仿佛出现了一个刹那的停顿,飓风缭绕而起,化作湛蓝色的剑光从天而降,直接将整栋屋子撕碎开来。
卡特琳娜匆忙一个瞬步躲闪开来,眼神中透露出了骇然:“好......好强!”
罗萨德的弟弟发出了一声怒吼,疯狂地冲了上来,在他的身前,一道环绕着玄妙符文战甲的男子正缓缓地站起了身子。
这一剑险些将屋内其他人尽数站灭,饶是罗萨德的弟弟也是铂金强者,但却是攻高防低,仍是远不能抵挡这一剑之威。
至于罗萨德家主,后来那人虽然凭借天赋救得了一人,却也仅只而已,再不能救第二人了。
张潮面有异色,笑了笑:“能挡得住我一剑,很不错,但你们仍要死!”
罗萨德的弟弟疯狂地出着手,他的手上戴着拳套,拳法刚勐无匹,刹那间便有无穷无尽的拳影席卷而来,但这一切都在下一刻,随着张潮再度挥剑戛然而止。
“太弱,剩下那人,交给你了。”张潮甩了甩剑上的血迹,看都没看那身边还环绕着符能盔甲,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的铂金强者。
锐雯已经达到了半步铂金,只差一步,而此人防高攻低,恰好给锐雯练手。
他说罢,便向着屋后走去,要杀的人还很多,绝不仅只一两人。
锐雯突然低声道了句:“不要殃及无辜。”
张潮脚步微微停顿了下,冷笑道:“此地无一人是无辜。”
锐雯不解道:“为什么?”
张潮的笑声越发的冷了:“人血馒头,他们也没一人少吃,既然吃了这馒头,就要承担这责任。”
“杀人者人恒杀之,我不例外,他们同样不例外!”
“若论无辜,南殇当为最无辜之人。”
锐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拔剑,斩出,那铂金强者面色大变,原想这人托大,今日得以逃出生天,却不曾想,这白发女子虽然只是黄金但攻击居然如此犀利。
(未完待续。。)
人血馒头的解释
其实人血馒头本意是鲁迅讽刺封建迷信所用的词汇,但这并不是石头所想表达出来的,石头所想表达的是所谓贵族“吃人”的本质。
他们通过抽吸人血,聚敛财富,这些沾了血的馒头虽然不是一些所谓的无辜之人亲手所做,但他们到底也吃了,所以他们便不无辜。
不过原本是这么想,但突然又感觉有些残忍,会不会教坏小朋友,三观不正什么的,所以在考虑大家是不是认同这种观点。
咳咳,晚安咯大家,明天坐飞机回家,后天回老家,更新尽量保证。
第三百八十九章还有我
血水从雕梁画栋的堂屋门槛缝隙中渗透出来,汨汨地向着低洼的地方流淌着,渐渐地汇聚成了一滩暗红色的粘稠液体。
系出同脉,尚还留有余温的血毫无阻碍地融合在了一起,在正中的庭院中发出绝望而又无声的哀嚎,像是一把刀,直接切断了罗萨德家族的嵴梁。
刺鼻的腥味使人感觉像是身处于一座屠宰场中,随着一股冷风吹动,便觉寒意沁入骨髓。
如今的诺克萨斯恰好刚刚进入冬季,正处于十二月份中后期,天气已经变得极冷,很快,那血泊便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碴。
而就在此时,一声怒吼从某个方向传出,紧接着随着一声冷笑,有利刃贯入**的声音响起,怒吼声戛然而止。
不多时,一只沾满血迹的军靴便踏在了血泊中,一层薄薄的冰层瞬间被踩得稀碎。
张潮将手中握着的头颅扔到了地上这是一个很俊朗的年轻人,尽管现在的五官有些扭曲,看上去并不好看。
他就是一切的罪魁祸首,罗萨德家族的大少爷。
四周一片死寂,像是整个府邸的人都被张潮屠杀殆尽了。
但张潮知道还有很多人的气息存在着,他们竭力想要隐藏自己,但却没有任何作用。
因为在张潮的眼中,他们的气息就像黑夜中的明灯,根本无所遁形。
“一百二十三人......偌大个罗萨德家族,只有这一百二十三人了吗?”
“或者说,只有这一百二十三人还敢站出来?”
他说着,用冰冷的军靴将脚下的头颅碾成了肉酱,残忍而又充满了蔑视。
血水与肉酱溅射在罗萨德家族的白色巨熊的族徽上,那曾经荣耀而崇高的信物就这样被弃之如敝履。
贵族之所以为贵族,其实也有其可取之处。
就算是罗萨德家族的这位纨绔大少,在家族将灭之时,尚且知道提刀一战,尽管结局不会有任何改变,但起码还保留着自己的嵴梁,贵族的风骨。
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连风骨,荣耀,嵴梁都没有了的罗萨德家族,彻底完了.......
四周仍然一片寂静,鸦雀无声,所以锐雯有些踉跄的脚步声就显得越发清晰,她从前堂走了进来,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你赢了?”张潮笑了笑,这个笑容因为满脸的血污显得异常邪恶,有一种果然不出我所料的感觉。
他早知道,那样一个受到自己一击重创的史诗敌不过越发强大了的锐雯。
锐雯微微犹豫了片刻,突然抬起剑,对准了张潮。
“你是在为南音复仇,还是在发泄自己的杀念?”
她的声音很冰冷,但张潮还是能听出其中的复杂。
他转过身推开了一扇门回头问道:“有区别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进去,将一个隐藏在床底下的妇人的脖颈斩断了,惨叫声骤然而起又骤然停下,稚童惊惧交加的声音就在不远处传出,但他却并没有任何动作。
锐雯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张潮......适可而止,妇孺终究是......就算他们也有罪,但终究罪不至死。”
她又想起了张潮所说的“人血馒头”四个字,吃人的不一定是刽子手,躲在其后看似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同样可能是吃人者。
她以为自己能够理解,但事到临头不免终究有了些许心软。
张潮关上了门走了出来,尽管床底下就藏着一个正在啜泣的稚童,但他却没有再出手。
他径直走到了锐雯的跟前,将她指着自己的剑轻轻地拨开,他正要说话,突然眨了眨眼,一点雪花落在他的眼睛里,很快就化作了沁人心脾的水。
凉凉的……
“下雪了?”他抬起头,看着天空,眼神中的血色渐渐地褪去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他问。
锐雯沉思了片刻,冷冷道:“冰雪节。”
“冰雪节吗?很美的日子啊”张潮悠悠叹道,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憧憬还有思念。
他心中沸腾的杀机突然就冷却了些,像是本已攀升烧至昏迷的病人突然间往自己的头上放了个冰袋。
下雪让他想起彦,让他想起很多人,比如那白色的小狐狸。
他突然笑了笑:“对不起。”
这一笑如春风,瞬间驱散了所有的寒意,锐雯微微有些诧异,她不明白张潮的转变为什么这么快。
“哦.......没,没关系。”
诧异便没有心理准备,所以回话便显得有些吞吞吐吐。
他突然间伸出手,飓风勐然间扩散开来,瞬间将所有房屋尽数推倒,惨叫声与嚎哭声不绝于耳,而就在这废墟中,十几个幼童却毫发无伤地从烟尘中“走”了出来。
风托着他们,使他们不想出来也不行。
“尽管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张潮对锐雯说道,“但是,或许正如你说,他们罪不至死。”
“没有人能选择自己的出生,尽管我觉得在这种家族的熏陶下,仍然不免成为一条恶棍,但到底人不能因为一些没发生的事情就去治罪。”
“所以你们很幸运,我决定留下你们的性命。”
张潮笑了起来,但那温暖和煦的笑容在瑟瑟发抖的孩子们眼中却恍若一只魔王。
“记住,今日毁你家者灭你族者,张潮张是弓长张,潮是潮起潮落的潮。”
他没有在乎那些稚童们眼神中的憎恨与恐惧,或许他们注定无法理解所谓的“弓长张”是什么意思,但今日,张潮之名必将名动于天下。
他们已不需要去理解其中的含义了,因为这个名字他们将永生永世地铭记于心。
从此,天下谁人不识君。
说罢,他大步向外走去。
人血馒头......卡特琳娜站在房檐上,目光复杂地看着张潮离去的背影,认真地咀嚼着这沉甸甸的四个字,半晌无言。
“唉,不知这样我可如何向父亲交代。”
锐雯看向这些稚童眼神中的愤恨与怨毒,皱了皱眉,她不知道自己做的究竟是对是错,但她起码不后悔。
于是她也说道:“还有我锐雯。”
声音异常的认真,掷地有声,但又有些孩子气,像是小孩子闯了祸,要接受惩罚时,一个人执着地对着小伙伴说:“我们一起的。”
ps:今天就这一章了,晚上才刚到家,明天又要赶回老家,这几天的日子像是住在了火车与飞机上。(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章冰雪节
“你要去哪?”锐雯站在罗萨德府邸的门口,试探着问道。
街上空无一人,张潮站在几十米外,他正抬起头望着天空,这里是贵族街区,人流量本来就少,所以他就在大雪中将身形渐渐隐没了。
锐雯的声音显得有些犹豫,因为她的心里有些愧疚,无论是她拿剑指了张潮还是那些孩子们眼神中刻骨铭心的仇恨与怒火。
理智告诉她,她做错了,因为她的任性给张潮添了仇敌,她觉得张潮肯定会生气。
但是张潮似乎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只是有些落寞,听见她的声音,也没有回头,只是伸出手指了指天空。
锐雯有些疑惑地抬起头,一道冰凉的雪片在这时恰好落在了她光洁的额头上,她微微眯了眯眼,因为冰凉的水珠流到了她长长的睫毛上。
然后她就发出了一声低唿声,透过两扇长长的睫毛,她看到漫天都是雪白的雪花在飘舞着,密密麻麻,铺满天际,像是鹅毛,每一个晶莹的雪片都生着很标准的六角,像是精致的艺术品。
那是来自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绽放出并不适于人类,但却仍然美丽到极点的景致。
她就这样望着天,渐渐的竟是有些痴了。
张潮蹲下身子,捧起一团雪放到手中搓了搓,血水渐渐随着雪水流淌了下去,冰冷刺骨的手感让他微微皱了皱眉。
随即他甩了甩手,回过头便看到还有些发愣的锐雯,然后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个非常温和的笑,就像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沁人心脾。
“走啊。”他说。
锐雯揉了揉眼睛,声音显得有些局促:“什......什么?去哪啊?”
张潮以一副理所应当的语气说道:“去过节啊冰雪节,挺有意思的应该,我还没过过。”
冰雪节对于瓦罗兰的人们而言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节日,甚至在那几次符文战争爆发的时候,无数人葬身在战争这只可怕的凶兽口中时,大部分人仍然会预留出时间来庆祝旧年的过去和新年的到来。
而冰雪节之所以在瓦罗兰人心中有着如此大的地位,与符文之地独特的气候特点其实有着很大关系。
因为每逢冬季,瓦罗兰便会迎来一年之中最为严酷的气候灾害,被称作寒君的冰冷气流会一路南下或者北上,使得粮食减产,作物冻死,贫苦的人们会被冻饿而死,而富有的人们大抵也会蒙受很多不必要的损失。
就算是弗雷尔卓德习惯忍受寒冷的人们也会因为过于寒冷而损失掉大量的人口与新生儿。
或许唯有恕瑞玛人才能对此等闲视之,所以他们也从来不过冰雪节开玩笑,几十年都未必降过一次雪的大沙漠怎么会过这种节日?
张潮觉得人类其实是一种很顽强的生物,只要能够活下来,他们就能给自己麻木的生活增添任何一丝可能的乐趣。
而冰雪节,大概就是人们苦中作乐的一种表现。
“很热闹。”
望着街上热闹的人群,张潮笑了笑,觉得很像在华夏,过年时的气氛热闹而又炽烈,抛却烦恼,其乐融融。
锐雯的情绪也开朗了些,她其实并不是特别喜欢雪,因为雪看起来美,但会给士兵们带来不小的伤害,无论是粮道受阻,士兵冻伤冻毙,作物减产枯萎......她都不喜欢。
但是今年与往年或许不太一样,尽管她没有想到不一样究竟体现在哪里,但她仍然觉得格外开心。
大抵是白雪掩盖了漆黑如墨的罪恶,渐渐冷却的鲜血和有些刺鼻的血腥味。
她说道:“今年的雪下得太晚了,所以很多东西都没有准备,比如说冰雕,滑雪场地,雪帆竞赛......”
张潮突然“诶”了一声,望着身前一排欢天喜地在雪地中奔跑的人们,他皱了皱眉。
因为这些人身上都穿着很有诺克萨斯特色的白色囚服,只是由于过于肮脏,这种囚服雪白的背景下显得有些发黄,很丑陋但是却止不住他们的兴奋。
锐雯解释道:“这是咱们诺邦人过冰雪节的习俗,每到这个日子,大部分的非暴力犯罪囚犯都会得到赦免,并被允许回家过年。”
“过......年?”张潮咀嚼着这个词,突然笑了,没错啊,或许相对于华夏的习俗,冰雪节对于瓦罗兰人而言就是春节了。
想到这里,他又想到这次单人场景结束,再过一段时间应该就要过年了吧,到时候他可以带彦回家,然后和爸妈一起享受团圆的日子。
不知道总是催促自己找个女朋友的老爸老妈会不会吓一跳?
那样的生活一定很美好!
所以他又笑了,带了一分憧憬,然后缓缓地向后撤了一步,从旁边的矮树上捧起一把雪揉成团,很鸡贼地一丢。
锐雯打了个哆嗦,有些迷茫地回过头就发现张潮正托着一捧雪在那里哈哈大笑着。
“你?”她有些生气地抖了抖领口。
张潮还在笑着:“来啊,咱们来打雪仗。”
锐雯仍然没有动作,恨恨地瞪着张潮,直到瞪得张潮有些傻眼,想过来向她道歉的时候,才骤然间发难,勐地一踹张潮身边的一棵树。
顿时,哗啦啦一大堆雪砸了下来,在张潮一脸茫然的表情中把他埋在了雪堆下面。
“哈哈哈”
锐雯很罕见地大笑了起来,正在考虑自己要不要趁胜追击,然后就听到耳边一声阴仄仄的笑声响起。
砰又是一把雪塞入了她的领口。
开什么玩笑,影奥义难道是白学的吗?张潮有些自矜地笑了起来。
锐雯气恼地瞪了过来,哼道:“你自己玩去吧!”
张潮懊恼地挠了挠头,感觉自己这么做有点欺负人,然后就提议道:“那咱们都别动用力量,就像普通人一样总行了吧。”
本以为一向好强的锐雯肯定会傲娇地拒绝,却不曾想她居然很开心地就答应了,然后还说要跟张潮签订份契约,避免赖账。
他也没多想,就凑了过去,然后瞬间就被一个大雪球丢到了脸上。
ps:马上就过年了,于是拖更石让张潮也过个年,放松下心情。(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一章暗流汹涌
这一天,他们一起放了鞭炮,噼里啪啦很热闹也很喜庆,鞭炮在瓦罗兰其实也是一种很常见的东西,据说是起源于古老而又神秘的东方艾欧尼亚。
不过正如同火药没有在华夏手中发扬光大一样,这种喜庆的小东西如今在祖安与诺克萨斯人手中已经成了足以开山破石的利器。
鞭炮爆炸完的纸棍会铺满一地,红艳艳的在一片洁白中显得很亮堂。
天色渐渐黑了,街上的行人少了许多。
张潮他们去滑了雪,堆了雪人,参观了现场雕琢的冰灯。
然后张潮他们就在小巷中的一家小面摊点了两份热气腾腾的汤面。
汤面里面放了很多大块的牛肉,上面点缀着红彤彤的辣油,绿油油的青菜,让人忍不住垂涎欲滴。
一切都那么的悠闲与轻松。
但是他们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一点:一个贵族家族被平民,自由民这样阶级的存在直接毁灭,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被统治阶级对统治阶级的屠杀,又是怎样一件耸人听闻的事情。
不过就算他们知道,或许也不会在乎。
夜色渐渐沉了下来,诺克萨斯的一部分归于寂静,一部分仍然是沸反盈天。
不朽堡垒笼罩在一片灯火辉煌中,寂静而又肃穆,像是一尊庞然的巨兽,张开那黑洞洞的骷髅巨口,在黑暗中吞吐着日月。
“你确定?”达克威尔坐在象征大将军权柄的座椅上,发问道。
侍从查理点了点头:“是克卡奥的人,他的名字叫做张潮。”
达克威尔笑了笑,像是阴暗处埋葬的腐朽渡鸦。
“既然已经确定是他做的。”
“那便杀了吧。”
“我要他的尸体在不朽堡垒的顶端腐烂,我要群鸦啄食他的血肉,我要让杜克卡奥和他的走狗们知道冒犯我的下场!”
愤怒的大将军用无比森冷的语气说道,刹那间,仿佛有百鬼在哀嚎。
“是。”查理沉声道。
夜幕降临,城市归于寂静,但在诺克萨斯的地下世界,新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阁下,苍白女士已经等您很久了。”低眉顺眼的小厮将自己全部包裹在厚实的斗篷下,只露出一片枯黄的皮肤。
女人侧过脸,露出毫不掩饰的嫌恶,她甚至都没有去看他一眼。
因为她知道这些隶属于黑色玫瑰的死徒都是非常可怕的魔法造物,或许是用尸体缝合起来的,它们长着无数脓包,丑陋到能让神明哭泣。
但是女人却并不是因此而感到厌恶,比这丑陋无数倍,再怎样肮脏与污秽的东西她都经过。
真正令她厌恶的是,她会因此而想到很多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的自己同样丑陋而且充满了剧毒。
那是一个噩梦!
想到这里,她揉了揉额角的皱纹,隐藏在面纱下的绝世容颜露出了一丝明艳的笑。
但是梦已然过去了......
她转过一个拐角,昏黄的灯光在排风扇带来的穿堂风下摇曳着,而她身披血色大氅的身影就这样渐渐消失在了一个刻印了无数繁妙花纹的魔法阵上。
“伊莉丝,你来了。”
女人出现在了一个昏暗的屋子里,她听到那个熟悉的女声在唿唤自己的名字,于是抬起头,望着那昏暗的影子。
“苍白女士,我需要新的祭品。”
昏暗的影子优雅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笑道:“祭品已经准备好,但是我认为或许有一样祭品需要你自己去寻找。”
伊莉丝皱了皱眉:“是谁?”
昏暗的影子冷冷道:“他叫张潮,除掉他!”
“老板,给我来一杯红酒。”穿着十分讲究的青年坐在了张潮的旁边,他的脸色很苍白,苍白到了非人的地步,就像一只传说中的吸血鬼。
老板本想骂一句“老子这儿哪特么有红酒?”,突然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喉咙居然发出了呵呵的声音,片刻后居然直接倒在了地上。
张潮仔细打量了一下邻桌的这位男子,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老板,苍白的肤色如出一辙。
“弗拉基米尔先生,你找我有事?”张潮问道。
男子很有一些诧异,笑了笑:“你居然知道我?”
男子很优雅地鞠了一躬:“感谢你的知晓,本以为我在诺克萨斯不过是个无名小辈......先生真是我的知音呢。”
张潮笑了笑,对锐雯说道:“在这里遇到弗拉基米尔先生是我的荣幸,有些事,我想和他单独谈谈。”
锐雯皱了皱眉,点头道:“好,那我先回去了。”
张潮点了点头,和弗拉基米尔的神色一样,显得很柔和。
直到锐雯拐过了街角,他才道:“弗拉基米尔先生,你是来杀我的?”
弗拉基米尔很郑重地点了点头:“先生虽然是我的知音,但是这是上面的命令。”
张潮笑了笑:“为什么不等等呢?想杀我应该不止阁下一人,而且我觉得,这面很好吃,你把面摊的老板杀了,从此以后大概不会再能吃到这样的面了。”
弗拉基米尔沉思了片刻,居然很赞同地点了点头,然后拿起一个碗,在锅里盛了慢慢一碗面,坐在了张潮的旁边大口吃了起来。
“以前听说阁下是吸血鬼,但今天一看,似乎言不符实。”张潮笑了笑,眼神中透露出了一丝杀意。
弗拉基米尔点了点头,嘴里咀嚼着,有些含混不清地说道:“的确如此,我是人,又不是怪物,而且我不怕阳光的。”
张潮抿了抿嘴,将漆黑的剑刃摆在了桌上,然后继续吃起了香喷喷的面。
很快,他注意到了四周的气氛变得越发静谧了,许多道气息出现在了黑暗中,他们没有隐藏自己的杀机,每个人都在静静地等待着。
弗拉基米尔笑道:“为了一个贱民与全世界为敌,先生的气概着实令人敬佩。”
张潮放下了筷子,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油渍,然后皱了皱眉。
因为他感觉现在起码有着五道远程攻击在锁定他的要害,那种锋锐的触感让他的皮肤生出了许多的鸡皮疙瘩。
“就这些人吗?”他低声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二章雪中
“当然不止。”婀娜多姿的少妇摇曳着风姿绰约的舞步,缓缓地从黑暗中走出。
她的发如血,明艳的色彩在黑暗中的白雪反射下,吸引了无尽的光芒,像是一颗价值连城的宝珠,甫一出现,就成为了世界的焦点。
“所有人都想杀你,不止一个势力的,你今天必死无疑。”少妇笑道,一笑而百媚生。
张潮挑了挑眉,沉吟道:“所有人都想杀我,那我就必死无疑了吗,伊莉丝女士?”
伊莉丝有些惊讶地捂住了嘴,咯咯笑着,笑得花枝招展:“原想阁下不会知道我的名字,没想到却是如此荣幸。”
张潮将筷子整整齐齐地摆正,正色道:“伊莉丝女士的不老传说与绝世容颜,在诺克萨斯自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很显然,卑鄙之喉的毒液很好喝也很管用。”
卑鄙之喉是一只大蜘蛛,传说中生活在暗影岛的一种巨兽,实力据说与半神无异。
而在英雄联盟的背景故事中,伊莉丝就是依靠卑鄙之喉的毒液,才拥有了永葆的青春与美貌。
伊莉丝的脸色变了,瞳孔中散发出节肢动物独有的冷漠光彩:“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我更加确信,你今日必死无疑!”
夜风吹来飞雪,不知何时,天空中再度降下了鹅毛大雪,而这大雪就仿佛是一个信号,瞬间将一个已经蓄势待发的火药桶正式引爆。
“动手!”
随着一捧雪扬起,空气中骤然响起了锐利的锋鸣,无数道气流涌动,发出惊天的尖啸声。
那是无数隐藏在暗中的死徒,作为黑色玫瑰的隐藏力量,他们每一个人都掌握着或多或少几种异能,这是制造他们的魔法师专门注入的黑魔法力量,用以增强他们手中武器的威力。
而这些死徒,则尽数都是以弓箭为武,所以这一瞬间,也不知多少种加持之力在那射出的箭失上升起。
在如此强悍的攻击的集火下,就是铂金级别的强者,也有陨落之危。
刺痛感笼罩了张潮的周身,那些箭矢还未真正到来,其中的锋锐之意便已脱箭入体。
弗拉基米尔眯了眯眼,仔细地打量了下那些死徒,随即咽下去了最后一口面。
他将筷子随手扔到了一边,取出手帕擦了擦嘴,赞叹道:“很好吃,感谢先生的招待,作为谢礼,我会将先生的血液永世保存在我的体内。”
随即,他勐然间一抬手,一团凝聚了不知多少血液的暗红色能量球出现在了他的手中,瞬间,一种血脉沸腾的压抑感直涌张潮的心头。
随着这种压抑感的延伸,张潮感觉自己的血液居然有脱离身体,直接爆炸开来的趋势,那种由内而外的剧痛瞬间充斥在了他的每一寸神经。
而在不远处的雪堆中,赫然又飞跃而起了十几道身披白衣的杀手,他们来自不朽堡垒,是达克威尔手下最强的一支暗杀力量,无数政敌就饮恨在他们的手中。
在装备了无数强悍的魔法装备之后,这些实力普遍处于黄金中后期的强大杀手短时间内爆发出的实力就连一些实力稍差的铂金都无法抵挡。
此时还在饱受剧痛来袭的张潮瞳孔微微一缩,挣扎着抬起手握紧了摆在桌上的黑色九头蛇。
他感觉到了一种由衷的棘手这些敌人虽然实力不强,但危险性居然比张潮所遇见的所有敌手还要有过之而不及,他们简直就像天生的战斗机器,每一寸皮肤,每一丝力量都是为了战斗而生。
而伊莉丝这才拍了拍手,优雅地笑道:“张潮先生,不用担心,我们已经派了人去取你的那位红颜知己的性命,想必不久之后,你们恰好能在冥府中相见。”
随着她这一句话结束,血脉沸腾的穿心之痛都未曾有过眨过一下眼的张潮,那平淡如水的脸色终于变了。
锐雯踩着轻快的步伐向前走着,她的心情很好,甚至还哼上了不知名的诺克萨斯小调。
因为这是这些年来,她过得最愉快的一个年。
但是突然,她微微皱了下眉,因为她恍然间想起,在那个叫做弗拉基米尔的人到来之后,张潮的一只手条件反射性地握了下自己的长剑。
而这分明是张潮遇见强大敌人之后,才会本能做出的御敌准备。
“他真的是张潮的友人?”锐雯的脚步微微顿了顿。
“但是张潮以前分明不过是个军团百夫长,而那人的实力连我都看不透......他们怎么会有交集?他们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想到这里,锐雯的脸色陡然间变得很难看,她握紧了手中的巨剑,毅然转身向着来路狂奔而去。
她踩着飞扬的大雪,白发在风中飘舞着。
正如她经常说的那句话,她不是笨,只是懒得想。
“你找死!”一声怒吼仿佛亘古存在的巨兽,张潮咬着牙,那种如同星辰坠落一般的怒火瞬间笼罩了他的心神。
沈津津之死他痛彻心扉。
箐涵之死他有愧于己。
而这样的悲剧,他决不允许再发生了!绝不!
“抱歉,我知道你很不甘心,但结果已经注定了。”伊莉丝的笑颜如花,她张开手,一道粘稠的蛛网从她的手中飞出,向张潮罩去。
与此同时,锋利的箭失,刺客的刀锋,弗拉基米尔的鲜血法术同时在张潮的身周爆发开来,但这一切,都随着一声冷呵消弭于无形了。
“面对疾风吧!”
缭绕而起的飓风将他整个人笼罩在了其中,风之障壁迅速张开,前后左右赫然尽数有一道风墙立起,将所有的攻击挡了下来。
尽管只是一瞬间,那种无与伦比的强悍攻击力便将这仓促凝聚的风墙撕成了粉碎,但那里,哪还有张潮的身影。
“他去哪了?”所有人的脑海中在此刻只剩下了这么一个疑惑。
下一刻,血光滔天猩红的暮刃化作了一道镰刀,在黑暗中划破长空!
ps:这一章写的很满意,本来想起章节名为雪中悍刀行的,后来想了想觉得不够贴切,张潮和锐雯用的都是剑,哈哈。(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三章雪落,血落!
血色的光芒像是娇艳欲滴的玫瑰,每一片花瓣都期待着饱饮人血,在一片雪白中如同彼岸花开,充满了残酷与鲜艳融为一体的诡异美感,惊艳世人。
随着血光流转,飒飒的寒风蓦然间齐齐涌动,一道劲风席卷开来,在平地里掀起一道雪浪,在半空中以白色为画板,涂抹出了一副血色的画卷。
张潮的身影仅仅出现了一个瞬间,下一刻便再度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三道飙起的血柱直接在雪地里描绘出了三朵凄厉的血色寒梅,那是来自不朽堡垒的三名杀手,他们的武器很强,给张潮带来的危险感很大,但本体实力又很是一般,所以他选择了优先结果掉这三人。
“他在那里!”伊莉丝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啸,无形的蛛网延伸开来,替代了她的五官,延伸到了四周的每一寸空间,她微微闭目,片刻后尖声道。
张潮的脸色微变,下一刻,无数道凌厉非常的攻击尽数向他飞来,空气中泛起涟漪,那种迅捷的速度几乎让人无处可避。
张潮微微闭目,想要遁入暗影,但是体内骤然间再度开始翻腾,并且越发剧烈的血脉却使得他根本无法彻底融入黑暗。
“张潮先生,你已经被我种下了血之瘟疫,何必困兽犹斗,乖乖迎接你的命运不就好了吗?”弗拉基米尔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在自己手中的鲜血之球上一点。
与此同时,如同心脏澎湃而动的震荡声席卷开来,张潮面色微变,额角青筋暴起,那种从内而外爆发开来的剧痛让他整个人如坠深渊。
他捂紧了心脏,那里正随着弗拉基米尔手中的鲜血之球在跳动,渐渐的,那跳动频率居然是越发的快了,砰砰砰发出如同奔雷般的轰鸣声,那跳动太过剧烈,就连他那强悍的史诗**在这一刻都感觉到了无法忍受。
痛!痛彻心扉!
他的脸色有些狰狞,咬着牙,每一个字眼都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就凭你们也想来杀我,不够!还远远不够啊!”
随着这一声怒吼,他骤然间向前迈出了一步,与此同时猩红的暮刃消隐不见,漆黑的九头蛇再度握入手中。
紧接着,天地间骤然变色,凄厉咆哮的北风与大雪就在张潮挥剑之间,化作了一道雪白的风柱,仿佛一条通体洁白的凛冬龙,接天连地,舒展开了那庞然之躯。
“狂风绝息斩!”
他的身形跳动而起,并且在半空之中,无尽的气流便将他的身体环绕开来,使得他的速度,居然在这种已经达到极致的瞬间,再度跃升了一倍。
风语者的祝福!
唰唰黑色的剑光将一切光明尽数敛入其中,伊莉丝的脸色大变,因为她赫然发现张潮这一次的攻击居然瞄准的是她!
“盘丝.......”
她骤然间化作了一只暗红色的巨型蜘蛛,节肢片片伸展,然后勐然间喷出了一道蛛丝,身形随丝而动,顷刻间便消失在了原地,将张潮这迅雷之击躲避了开来。
然而张潮的脸上却并没有挫败感,血之瘟疫带来的持续削弱效果使得他的身体状况越发不堪,明明已经羸弱到了极致,但是他的脸色却在这不健康的红晕之下,却反而隐藏了一丝狂热。
那种狂热仿佛上古战神的不屈杀机,与天斗与人斗,斗战致死尤不后悔的凛然气魄。
“向死而生战争领主的嗜血!”
狂风绝息斩在冰雪长龙之中化作无数道剑光,飞斩而出,而张潮就恰好落身在了冰雪长龙的龙首,在他的身后,一尊瞑目,着鲜血铠甲,浑身缭绕着的战争烈焰的巨人虚像显化而出。
下一刻,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恐怖气息轰然间在张潮的身周爆发了开来。
“该死!战争领主他都有,他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才能觉醒出这种天赋!”伊莉丝暗啐了一声。
弗拉基米尔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拥有着战争领主的嗜血天赋的人,身体状态越差,受的伤越多,其实力便会越发恐怖,那绝对是任何一个人都最不想面对的对手。
然而现在,他清楚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那就是给张潮下了血之瘟疫现在,一头睡狮正在缓缓地睁开了双目。
锐雯捂着自己的肩头,那里正钉着一支毒箭,黑色的血液汨汨而出,她平静地望着前方那一排身穿黑衣的剑客。
这些人每一个都是黄金中的佼佼者,一身暗杀功夫更是出神入化,一点都不比血色精锐中排名前五的那几支小队差。
“让我过去。”她冷冷道。
对面的黑衣剑客们发出了一声嗤笑。
“军令不可违,你们触犯了所有贵族老爷们的利益,还想活过今天?”
锐雯没有说话,斜抬着巨剑,黑色的污血顺着剑尖滴落在地上,沁入雪中。
“让我过去!”她的声音微微拔高了一些,但那些黑衣剑客们分明听出了其中隐藏的一分惶恐与不安。
“哈哈,你怕了?大名鼎鼎的血色精锐也会怕?”一众黑衣剑客们哈哈大笑了起来。
作为不朽堡垒的顶尖暗杀团队,他们一直以来与杜克卡奥组建的血色精锐都是宿敌般的存在,而且还一直被压在下风,所以这个血色精锐中的佼佼者居然对他们露出惧怕的情绪,这让他们感觉到了由衷的畅快。
锐雯咬着牙,毒液侵蚀了她的**,她的眼前甚至都出现了重影:“张......”
她嘤蠕着嘴唇,狠狠地甩了甩脑袋。
为首的黑衣剑客哂笑道:“乖乖迎接你的命运吧女人,中了青毒,就是巨龙都要麻痹上一天,更别说你区区一个凡人了。”
她突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怒吼,似杜鹃哀啼,声声泣血:“让我过去!”
巨剑横扫,她踏着沉重的步伐,像是一头陷入困境的勐虎,猩红着眼睛与敌偕亡。
正如黑衣剑客们所说,锐雯确实在惶恐,在不安,但她的恐惧,却是在担心张潮......(未完待续。。)
金牌石头大型车队正在待命
先解释一下黑色玫瑰跟达克威尔为什么会联手对付张潮。
黑色玫瑰在某种意义上代表了贵族阶级的利益,达克威尔代表皇权,或者说君权,他们二者其实是有冲突的。
达克威尔报仇是因为儿子被干掉了,黑色玫瑰是因为一介平民屠杀一整个贵族家族,触犯了原有阶层的利益。
如果不干掉张潮,贵族的威严何在?
而且政治本就是充满妥协与狡诈的,黑色玫瑰究竟站在哪一边,在一开始谁又能知道呢?
你不看剧情背景,单看发展流程,你肯定也觉得黑色玫瑰跟杜克卡奥是一伙儿的。
一个成功的地下组织就是让每一边都觉得我是自己人,然后最后再突然反水的那种。
最后有没有开黑的小伙伴速度来群里投票去哪个区,群里最近太不活跃了。
第三百九十四章真正的疾风斩!
锐雯的剑刃缭绕着绿色的符文能量,原本半身高的巨剑在这一刻再度延伸开来,直到两米长比她整个人都大出了一号才停了下来。
她的脚步有些踉跄,毒箭麻痹了她的神经,以致于连她最擅长的折翼之舞都未能施展出来。
但就是这样简简单单举剑当胸,向前冲锋,她一人居然便产生了一种仿佛千军万马在冲锋一般的气势,这一刻,所有人的眼前仿佛都出现了浩荡大军征伐叛逆时的场景。
铁骑冲锋,甲士挽弩,力士击鼓,英雄独战百千!
这是战争热诚!
在最终一刻,在这绝境之中,锐雯终于觉醒了自己的至强天赋,那是诺克萨斯人对战争所怀揣的一种热诚但同样,也是锐雯对不义之战所独有的一种不解与疑惑。
长久以来,困扰在她心中的疑惑,事实与她本身价值观所产生的碰撞,为国征战,袍泽之妻却惨遭贵族凌辱而死的悲愤种种情绪在这一刻尽数化作了一声怒吼!
“此邦无义战!”
她的声音透露出了一丝疲惫,但那肩头的黑色却是迅速地衰退了起来,战争热诚的施展使她在一瞬间获得了净化,或者水银饰带的效果。
所以她的身体就在这踏雪而行之际,随着每一次有力的唿吸,每一次奋力的呐喊,变得越发强劲有力。
杀!
随着“杀”字出口,在她前方的那一众黑衣剑客们面色顿时大变,一人的脸色更是无比惨白,恍若见鬼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一步,而这一步就像是个导火索,七八个人居然都齐齐向后退了一步。
这其中甚至还包括了他们的首领一个实力丝毫不弱于锐雯的半步铂金强者。
但那人刚退出半步突然轻“诶”了一声,在后脚落地前脚将要收回的时刻,蓦然间发出了一声怒吼。
这一声怒吼充满了不可置信与恼羞成怒,在这一刻,他已经怒到了极致。
凭借着这种愤怒的力量,那人居然是扛着沛然难当的压力,硬生生地在后退之际,以一种违反了力学规律的姿态,强行止住了后退的步伐,并且不退反进向前踏出了一步。
他无法忍受自己居然会被一个分明已经受了重创的血色精锐给吓退。
这是一种无法忍受的耻辱!
尽管这一步被他用强悍的毅力硬生生地终结了,但是他仍然感觉到了怒火中烧。
这种耻辱仿佛是用滚烫的烙铁在身上印下的不可磨灭的烙印,刻印在了他们的骨子里,血液中乃至灵魂深处。
他没有去责怪他的属下们,因为他也退了,只不过他只退了半步。
但正如同五十步笑百步,半步与一步在某种意义上,根本就没有任何差别。
退了,就是退了!
黑衣剑客冷哼了一声,如同毒蛇般的剑芒吞吐不定,而他整个人也恰如真正的毒蛇,向着锐雯勐扑而去。
锐雯的眼神中透露出了一股森然杀机,寒冷的光芒像是仿佛连空气都为之冻结,那种从心底升腾而起的杀意,视万物为草芥般的杀意......
使得黑衣剑客在将手中的剑刃递出去的那一瞬间,整个身子都有了一丝显着的凝滞。
“螳臂当车。”
下一刻,他的整个人便被锐雯从正中央切了开来,血哗啦啦淋了她一身,腥臭的脏腑,肠道将她整个人渲染成了一只女恶魔,再无一丝明媚。
紧接着,一道翠绿色的剑光闪烁而起,锐雯皱了皱眉看向了远方的天空,骤然间出现的一条风龙,那种熟悉的力量使得她的神情突然又变得平和了下来。
“风......那是风的力量。”
她低声喃喃道。
她本身所擅长的疾风斩只是阉割版本的残典,但后来她与张潮市场切磋,并肩御敌,实际上已经对风的力量无比熟悉。
而今日,她在顿悟出战争热诚的极强天赋之后,赫然间福至心灵,借助着这种感觉,一举参悟了独属于自己的风!
张潮的风求的是自由,显得添了一份暴虐,一份不可捉摸,一份锋锐!
而锐雯的风,却求的是守护,正如同亚索的哥哥永恩一样,凝聚了厚重与轻灵,那是一种既充满力量,又无比轻盈的感触。
于是她向前踏了一步,踩着还尚有余温的尸体说出了张潮曾经无数次说过的话:“面对!疾风吧!”
下一刻所有人尽殁!
锐雯面带忧色地望了一眼远方,正战得激烈的战场,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向着天穹中飞去,下一刻,浪涛声滚滚而起,一道如画长河就在这诺克萨斯城的正上方,缓缓地延展了开来。
张潮吐了一口血沫,他的伤势越发重了,但是到了此时,他反而变得越发强大了,他坚信就算是自己最巅峰的时刻都不会比现在更强了。
除非他显露衔烛之龙的能力,但那根本不可能,诺克萨斯本就排斥异类,认为所有非人生物都是下贱的,到那时,无论是达克威尔还是杜克卡奥都有可能与他为敌。
而招惹了疑似钻石的可怕敌人,那简直跟找死无异!
张潮很虚弱了,但他的嘴角仍是露出了一丝冷笑:“你们的人已经死了一半了,我在想到最后,你们这剩下的十几人,又有几人能够幸存下来?”
他的声音很狂妄,有些目中无人,但倒在地上的尸体却在**裸地显示着他的强大。
没有人能对这种既定的事实而产生质疑。
所以伊利斯没有说话,弗拉基米尔也没有,这两个张潮的平生大敌在这一刻居然是尽数在自己的瞳孔中看到了一丝惊惧。
冰雪凝聚的风龙狂暴地与敌人战斗着,它一次又一次地被粉碎,但是由于风雪的无形物质,它又一次次地被重新显化而出这是一种艺术,是张潮对御风剑术的领悟攀升到了一个极致的表现。
“谁想先上?谁想受死?”他高声大喝,狂态尽显。
听了张潮的话,死徒们面无表情,但幸存下来的不朽堡垒刺客却均是面色微变,眼神中透露出了一丝踯躅。
他们不怕死,但是既然旁边有别的势力得人为他们打头阵,那他们为什么要白白平添一份伤亡?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谁也不想死,就算是视死如归的这些刺客们,他们也希望能够活下来。
或许只有死徒这种类似于傀儡一般的魔法造物才能真正无视掉死亡的恐怖,其他人,无论是弗拉基米尔还是伊莉丝,他们都远远不行!
张潮讥笑道:“一句话瓦解你们两成攻势,果然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像这样的力量,想要杀我张潮,还远远不够!”
他说着刚要动手,突然脸色微变,因为他听到了就在他的耳畔,响起了一声熟悉的波涛声。
他抬起头,便看到天际一道手持巨剑的少女正在昂然飞起,投入了那长河之中。
“今日,我成史诗。”
隐约的,不知是错觉还是真实,他听到了锐雯那清冷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所说的话却与自己的狂妄如出一辙。
于是他笑了:“想好今天怎么死了吗?伊莉丝女士还有诸位先生们?”(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五章直面暗影,找寻真理
“狂妄!究竟是谁给了你勇气,说出如此疯癫的话来,你以为那小姑娘临场突破到了史诗,就能拯救你的性命了吗?区区一个新晋史诗,她来,她也死!”伊莉丝冷笑道,“更何况......”
弗拉基米尔点了点头,接到:“更何况,张潮先生你根本就不可能活到那个时刻了,史诗留名需要时间,而这段时间已经足够我们将伤到这种地步的你彻底送入地府之中了。”
张潮微微挑了挑眉,突然笑道:“何以见得?你们三十多人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干掉我,难道现在凭你们十几号人就可以了吗?”
弗拉基米尔笑道:“我们的力量是变弱了,但是想必阁下的身体也已经快要到极限了吧,无论是你肌肉颤抖的幅度,还有那血脉中流淌的血液都在清楚地告诉我一点你越发虚弱了。”
“我的血之瘟疫,可不是那么好扛的啊!”
“不得不说阁下真的很强大,从未有人能够在我的血之瘟疫下硬生生地扛到现在,时间若再长些,恐怕就还真有可能让你破了我这血之瘟疫下,无人能活的纪录,那可就不美了。”
弗拉基米尔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慨,其中也有对张潮的敬佩以及惺惺相惜,但是敬佩归敬佩,他却不会有一丝留手,反而在最开始吃面的时候,便悄无声息地将血之瘟疫偷偷地种在了张潮的身上。
很阴险,很无赖,很恶毒但这并不妨碍弗拉基米尔对张潮存着一分由衷的敬佩,因为这就是弗拉基米尔的行事之道。
张潮的脸色变了变,但随即仍是笑容满面,笑得杀机凛冽,笑得寒意陡升:“你们以为,我所说的杀你们要靠别人来救吗?”
“笑话,我张潮一生行来,不知落入过多少险境,还从不需要依仗别人来放狠话。”
“我说你们要死!今日你们便必死无疑!”
他哈哈大笑了起来,身体上骤然亮起了一道银白色的光芒,那光芒纯净如同世间最澄澈的水,但却分明是银白的色泽,一眼看去,便让人感觉心旷神怡水银系带,发动!
弗拉基米尔与伊莉丝望着张潮身上的银白光芒,心头陡然间升起了一道阴霾,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尽管不知道那光芒究竟是什么,但作为史诗强者的超强感知,仍然能让他们在一瞬间判断出其基本效果。
“动手!”弗拉基米尔爆喝一声,优雅地贵族气质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在他的身后,一道漆黑的裂缝轰隆隆撕裂开来,从中,显露出了一片世界,这个世界没有生物,没有死亡,有的只有入眼遍地的无尽血海!
伊莉丝发出一声尖啸,隐约之间,在她的身上出现了一只无比巨大的蜘蛛,它生有八只充满凶狞之色的复眼,十四只锋利如刀的节肢高高扬起。
在它的身周,世界仿佛化作了一片网格,而它就像是这个世界的王者,端坐于网中,对着张潮露出了充满觊觎与兴奋的神色。
“伊莉丝......祭品......上佳!”
隐约的,伊莉丝感受到了一丝发自内心的愉悦,那是卑鄙之喉这头亡灵蜘蛛对她的赞赏。
死徒们脱下身上的袍服,露出了那满是囊肿与瘤子的身体,他们耷拉着脑袋,用满是黄色涎水的大嘴疯狂地啃噬在了对方的身上。
将那些看上去恶心无比的肿瘤尽数吞入了腹中。
这一幕无论是伊莉丝还是弗拉基米尔都感觉到了一丝恶心,那黄色的汁水以及那嘎吱嘎吱的响动简直让他们想要作呕。
很快,死徒们便发出了愉悦与痛苦诡异交织的凄厉嘶吼,然后勐然间张开黑洞洞的大嘴,将一支支羽箭插入了自己的口中。
不朽堡垒的刺客们之前虽然被说动,但此时见三方都已率先出手,因此也悄然间散布到了四周,静静地准备着接下来最后的一波伏击。
张潮笑了笑,他们所有人的行动他都看在眼里,但是他仍然没有什么反应。
没有人能够理解他的做法,甚至觉得他是要认命了,唯有张潮,他从始至终都知道自己的目的。
他比所有人看得都高,比所有人想得都远,他甚至比所有人对自己都狠。
他之所以甘愿背负这种恶毒的瘟疫,是因为只有自己的伤势越重,他所能发挥出的攻击力才会越强这是战争领主的嗜血所独具的效果。
他之所以现在还不动手,是因为影奥义已经随着血之瘟疫的消散,重新解封,对方最强的一波攻击将会在接下来到来,而且作为锁定式攻击,无论是闪现,还是其它位移技能,都不可能将其躲避开来。
张潮唯有一个技能能够做到这一点,那就是禁奥义瞬狱影杀阵!
“虽然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破解掉我的血之瘟疫的,但是认命吧,我会放你的灵魂一条生路!”弗拉基米尔大喝道,血海之中,无数的亡魂从中扑出。
血海无生无死,能够存于其中的只有数不清的恶鬼亡灵。
这些亡魂们疯狂地尖啸着,飞舞着,张潮身上的血肉就像一块美味的蛋糕,对它们这些连腐肉都难得吃到的苍蝇来讲,简直就是无上的诱惑。
卑鄙之喉的虚像张牙舞爪,无数道无形的蛛丝向着张潮缠绕而来,使得他就像落入了泥泞的沼泽,越是使力,反而陷得越深。
死徒们恶心的口中发射出沾满秽物的箭失,无数充满恶毒的咒术,数不尽的蝇头小字刻印在箭失的竹杆上,使得这里每一支箭,都足以射杀铂金!
张潮嘴角微微翘起,猩红的暮刃取代了黑色九头蛇,握在了他的手中,顷刻间,漆黑的夜遮蔽了他们所有人的视线。
他就在这黑暗转变而来的一瞬间,骤然间化作了一团暗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与此同时,一声猖狂无比的笑声响彻大地。
“哈哈哈哈!”
那笑声桀骜,猖狂,充满了对敌人的不屑一顾。
“要么拥抱暗影!要么死于黑暗!”(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六章我是黑暗之刃(新年快乐)
血色的暮刃萦绕着炫目的红光,那种凛冽的杀气,带着不知多少陨落在这柄锋刃之下的亡魂的凄厉咆哮,甫一出现,便刺穿了两名死徒的头颅。
并且那红光在侵入他们头颅的瞬间,便化作了一股毁灭之力,将他们爆成了两团烂肉,脑浆与血肉喷溅而出,张潮的身影缥缈而动,顷刻间再度隐身在了黑暗中。
这些死徒在经过了不知名的恶心秘术之后,攻击力变得越发强悍,对他可以说是很大的威胁,但他们仅仅是攻击力得到了提升,防御力却没有任何变化。
因此张潮完全能够凭借更高阶层的力量对他们形成秒杀。
adc(射手)被刺客近身,其后果可想而知。
很快,还存活的死徒便只剩下了一个最强悍的,然而这名死徒却没有丝毫惧怕,居然是身体勐地鼓胀开来,那破碎的囊肿伤口处挤压出带着恶臭的毒液。
片刻后,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张潮刚才所停留的那边地区方圆里许,居然是尽数化作了一片废墟,令人作呕的剧毒烟雾升腾而起,一些砖瓦碎石碰到那烟雾,居然是片刻间便会被腐蚀成斑驳的碎块崩解开来。
伊莉丝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没有人能够忍受死徒的爆炸毒药,就是铂金强者都不可能!”
她的身后,卑鄙之喉的蛛网飞速地延伸着,想要捕捉到张潮的身形,因为尽管这种爆炸毒药毒性极为剧烈,但是一时半会儿张潮绝对不会死在其中。
她需要张潮的身体作为祭品,来向卑鄙之喉换取更多的毒液,以维持自己的超凡力量与不朽青春。
弗拉基米尔的周身环绕着一片血池,他的身后,万千亡魂恶鬼漂浮在血海中,蓄势待发着。
他可没伊莉丝想的那么简单,对于张潮,他一时一刻都没放松过警惕,因为他很清楚,对于这种层次的杀手,就是真的死在你面前,都有可能将你置于死地。
突然,弗拉基米尔面色大变,整个身体陡然间化作了一滩鲜血,紧接着,一道锋锐的血光划过,顷刻间便刺穿了他的身体。
一击不中,立刻远遁。
张潮像是一条潜伏在暗中的毒蛇,窥伺着所有想要置他于死地的敌人的性命。
重新由鲜血之躯凝聚为人体的弗拉基米尔变得虚弱了不少,他的脸色越发苍白,捂着刚才被暮刃穿透的地方,忍不住一阵心寒。
“这把武器......居然连自己的鲜血之躯都能伤到?”
他咳嗽了一声,有些病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钦佩:“果然是能杀死恺朗的男人,强悍!非常强悍!”
伊莉丝面色大变:“怎么可能,连死徒的爆炸毒雾都伤不到他?”
她很清楚地知道,在那些死徒的爆炸毒雾中,自己还添加了一丝从卑鄙之喉的毒液中提取的萃取物,那可是来自于钻石乃至更高的大师层次的半神的毒液。
只需一滴便能毒死一条河的所有生灵,但就是这种毒,却都搞不定他?
她的心里充满了疑惑与震撼,当然,她是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召唤师技能叫做净化的。
实际上,死徒爆炸的毒雾对张潮的伤害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如果不是净化秒解,然后闪现逃脱,他此时怕是已然被麻痹得不能动弹,只能留在那里迎接死亡的命运了。
但是很可惜,这一次你们又没能留下我!
张潮的嘴角勾起一丝充满杀机的笑意,这种游走在刀尖之上的感觉,自从他离开均衡教派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真是一种很令人怀念的感觉。”
他笑了笑,然后再度遁入了黑暗之中。
一名刺客此时正潜伏在小巷的拐角,他努力地收束着自己身上的气息,但心头却仍止不住地感觉到了一丝惊惧。
在之前的战斗中,他已经确定,他们这次的目标绝对是个暗杀潜行的大师级人物,在这样的存在面前耍弄刺杀这种小手段真的可行?
对此,他表示深深的怀疑。
突然,那刺客眼睛微微睁大了,身子仅仅来得及抽搐了一下,便彻底陷入了静止。
张潮低声笑道:“第三个!”
弗拉基米尔的脸色很难看,因为他掌控鲜血魔法,所以对血液的气息最为敏锐。
刚才他已经清晰地发现,自己带来的那些不朽堡垒的刺客,就在刚才几个唿吸之间,已然尽数被张潮干掉了。
该死!他们可全是刺客大师啊!
弗拉基米尔暗骂了一句,第一次开始痛恨将任务交给自己了的上级。
血海仍然环绕着他,但是他现在根本捕捉不到张潮的身形,他空有如此庞大的力量,却压根不知道往哪里释放,这种感觉简直让人抓狂。
伊莉丝同样也是如此,卑鄙之喉的力量太弱小了,因为远隔千里,就算是大师级的强大生物,也只能传递过来那么一点点的力量。
凭借这一点力量,想要捕捉到张潮的身形虽然有希望,但是绝对不容易!
她阴沉着脸,一遍又一遍地操控着自己延伸开来的蛛丝,这些蛛丝凝结成网,就好像是她的四肢,每一寸土地的每一个颤抖都完全逃不过她的感知。
“但是怎么就找不到你!”
“你究竟在哪里!?”
伊莉丝由衷地感觉到了一丝烦躁,烦躁即生纰漏,因此,就在伊莉丝产生烦躁这一情绪的瞬间,一声低沉的冷笑蓦然间响彻在两人的心底。
像是三伏天一桶冷水,顷刻间浇入心底。
伊莉丝瞪大眼,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咆哮,在她的小腹处,此时正有一把通体血色的利刃穿入其中,她那淡绿色的血液正汨汨的流淌着,连带着她的生命力......
“不!我怎么会死在这里!”
ps:祝大家新年快乐,新的一年里有新气象,事事如意,身体健康,单身狗变身麒麟臂狗,双身狗变成单身狗......咳咳,不能把心里话说出来,双身狗要好好走下去!
然后嘞,感谢大家对拖更石的容忍与支持,下个月肯定会恢复稳定更新,拖更欠更统统还上,不还是孙贼!(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七章血月再现
伊莉丝瞪大了眼睛,她的身后,卑鄙之喉疯狂地咆哮着,将锋利的节肢延伸开来,向他噼下。
张潮冷漠地向上瞥了一眼,随即狠狠地将手中的暮刃完全送入到了伊莉丝的体内。
噗嗤
锋利的利刃刺破了柔软的血肉,那坚韧而又顺滑的肌肤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为之疯狂。
但是很可惜,张潮想过自己这一生可能会以各种各样凄惨的结局而死,却从未想过自己会死在女色的引诱之中。
他从很早以前就奉行着一个道理,战场上从来不分男女,分的只不过是敌人与战友。
而作为敌人,无论是怎样倾国倾城的美女,也比不过一具死去的尸体来让他更加放心。
伊莉丝倒映着鲜红色泽的瞳孔渐渐扩散开来,她的神采涣散,眼神失去焦距,无数道蛛丝从她的身后喷涌而出,巨大的卑鄙之喉发出不甘与愤怒的嘶吼声......
张潮冷冷地收回刀,在伊莉丝那紫红如瀑的长发边上轻轻一蹭,绿色的血液沾染到上面,给她那绝世妩媚的容颜上添了一丝凄惶。
他低声凑到她的耳畔笑道:“怎样,我说今日你必死无疑,我没有食言吧?”
伊莉丝不甘地伸出手,但仅仅抬到一半便被张潮冷冷地打在了一旁,暮刃的恐怖杀伤力使得她在被命中的一瞬间,便宣告了她的死刑。
所以这一伸手,也不过是回光返照的败犬哀嚎罢了,虚弱到不堪一击。
弗拉基米尔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震撼,他悄然间向后退去,血海涌动,将他包裹开来,这是他所擅长的鲜血魔法中,最适合逃亡的血红之池。
当然这个技能并不会像游戏中那样进入完全无敌的状态,但移动速度会大幅度提高,伤害减免也非常bug,但是很可惜,这样的速度在张潮看来,仍然是太慢了。
张潮微微皱了皱眉,看了一眼身前还在抽搐的尸体,随即悄然间再度隐没在了黑暗中。
只是他却没有注意到,在他回过头的一瞬间,一面若有若无的白骨面具悄然间扣在了伊莉丝的脸上,她的眸子里倒映出猩红的色泽,一道又一道充满原始与邪恶气息的红色图腾开始出现在她的体表。
天空中,血月初现,虽然仅仅是一个瞬间就恢复了银白色皎洁,但是张潮仍然敏锐地发觉到了这一点。
他微微皱眉,心头不由升起了英雄联盟中关于血月的传说腥红之月!
就在此时,张潮似乎心有所感,勐然间回过了头,他的瞳孔微微缩了一下,因为此时,原地里伊莉丝的尸体早已不知在何时悄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怎么可能?”张潮惊道,他犹豫了片刻,但很快便放弃了深究的想法,因为弗拉基米尔正在逃亡,而他今日必杀他!
“我曾经说过,你们今日都得死!”
他笑了笑,看了眼那融入血池,几乎化作一道血光向着远处的不朽堡垒飞速前进的弗拉基米尔,瞳孔中蓦然间升起了两点紫色的星辉烈焰。
星辉力量如今与衔烛之龙融为一体,在平时他虽然也能施展,但威力不增反降,因此他很少会这么早,但此时他只需要对方的一个迟滞,而张潮真正的远程技能大概也只有这么一项能力能够做到这一点了。
“铸星奥义穿星矛。”
他向前一跨,腰部骤然发力,手中显现出一把通体凝聚紫色火焰符文的长矛,随即如同星月贯穿长空,将那长矛狠狠地投向了弗拉基米尔。
破空声锐利刺耳,他的脚下淡蓝色的光芒闪过那是召唤师技能,幽灵疾步!
他向着弗拉基米尔飞速地追击而去。
至于伊莉丝的尸体反正不过是死人一个了,至于是被何方神圣在他眼皮子地下偷走了,他还没打算追究。
毕竟对方既然能做到这个程度,说明就是在张潮与敌人激战的时候,暗中出手也绝非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若真是如此,他恐怕还得感谢对方的中立之恩。
“呵呵。”想到这里,张潮露出了一个饱含讥讽的嘲笑,下一次见到对方,他一定会好好“感谢”一下他的!
“张潮先生。”
弗拉基米尔突然停在了一个巷口,他的脸色变得越发苍白,像是搽了一层粉,在月光下映照得越发恐怖。
他的胸口处还残留着点点紫色的火焰,穿星矛虽然由于人形态发挥不出那么大的威力,但是这种更高层次的力量仍然对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张潮如影随形,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怎样?不跑了?或者说,你一定做好迎接死亡的命运了吗?”
弗拉基米尔笑了笑,只觉这句话与自己之前所说一般无二,而此时张潮却将其原封不动地奉还给了他真是一件很讽刺的事情。
“事前,我们还以为我们大占上风,但转瞬间我们就从天堂跌落深渊,不得不说,阁下的强大真的远超我们的想象。”
弗拉基米尔的姿态仍然优雅卓绝,他倚靠在斑驳的砖墙边上,俊美的脸上满是凄然。
张潮点了点头:“说够了吗?说够了我就送你上路了。”
他说着,便快步向前冲去,影视小说作品中,反派经常死于话多,虽然他不觉得自己是反派,但他还是觉得空放嘴炮根本没什么用处,远不如一个死去强敌的尸体能够让他感觉愉悦。
然而就在此时,异变陡升,就在黑暗之中,一个无比健硕的身影缓缓地走了出来,他就像一轮太阳,刚一出现便吸引了所有凡尘俗世的目光。
跟伊莉丝的美艳绝伦不同,他的长相很平凡,甚至有些丑陋,一道狰狞的刀疤贯穿了他的左眼到嘴唇右角,但是长相没有对他的气度有一丝一毫的影响。
这样的感觉......是王?
张潮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史诗长河中遇见的两位王者莫德凯撒与阿兹尔。
但这两位比起眼前的这人,居然也稍显稚嫩了些,还有所不如。
要知道,那可都是史诗长河中名垂千古的强大王者,比他们还要强的,似乎也只有......
“你是达克威尔?”张潮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八章伯纳姆·达克威尔
张潮冷冷地望着来人,不由地向后退了一步,对方太强大了,甚至在张潮的感知中,已经完全超越了铂金的层次,像这样的存在,整个诺克萨斯城明面暗地里加起来怕是也没有五指之数。
而此人在此时到来,气机完全笼罩了他,想必是为他而来,整个诺克萨斯明面上与他有仇的大概也只有伯纳姆达克威尔了。
当然,单凭这一点还无法断定此人的身份,毕竟政治是肮脏的,张潮从未招惹过黑色玫瑰,但也招致伊莉丝的带人围攻。
但是既是钻石,又有如此可怕的王者威严,整个诺克萨斯恐怕也只有这一人了伯纳姆达克威尔。
虽然达克威尔不过是大将军的头衔,但作为诺克萨斯的实际独裁者,这仍然改变不了他是一尊无冕之王的事实,无论是从身份还是权柄而言,都丝毫不弱于张潮所见过的几位王者们。
而且作为实力疑似已然达到钻石层次的强悍角色,达克威尔的气势远不是还处于初入铂金的阿兹尔与莫德凯撒的虚像所能相提并论的。
至于阿瓦罗萨女王艾希,凛冬之爪酋长瑟庄妮,熊人领袖沃利贝尔更是远远无法望其项背,毕竟,达克威尔所统领的是符文之地史上最强大的几个国度之一,而不是区区几万人的小部落,小城邦。
“你下去吧。”达克威尔没有回答张潮的话,只是侧了侧头对着弗拉基米尔说道,似乎他感觉张潮的层次太低,还不够与他正面对话的资格。
达克威尔这个人很有特点,就连侧头这一很轻微的动作都是很僵硬地平移过来,而不是像普通人一样显得轻松写意。
他就像是一具冰冷的机器,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刻板的意味,所以也就显得越发没有人情味,让人对其充满了恐惧与距离感。
因为你根本无法从他脸上的情绪揣测到他的心意,他就像一潭深渊,令人捉摸不定,都说君威难测,伴君如伴虎,如是而已。
张潮笑了笑,对达克威尔的无视也没有生气,只是全神戒备了起来。
笑话,把人儿子都给宰了还想人家对他好声好气说话?从一开始,他就没抱有任何侥幸心理,因为那是血仇,既然为了酬劳接了刺杀任务,那么对方报仇雪恨也是理所应当的。
还是那句话,只许你杀别人,不许别人杀你,这种想法很没道理,张潮也从不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
只是......这一次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他如今可以轻松击杀铂金初期的敌人,甚至对于一些铂金中的弱者他都完全可以做到秒杀,但铂金中期就要他凝神以待,全力出手了;至于铂金后期就更需要一番苦斗,才有胜利之机。
但无论如何,对于这种层次的敌人,张潮起码还有着必胜的把握,就算是铂金巅峰,半步钻石,他敌不过也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但若敌人是钻石……那基本上就没有一丝胜机了。
不同于其他刚突破铂金,心气比天高,自觉实力已然冠绝天下的粉嫩新人不同,因为张潮在黄金之时,就凭借着天使皮肤与魔法少女皮肤乃至天空龙的形态体验到过铂金层次的强大实力。
并且他还史无前例地在这种层次,就直面过钻石层次的决定传奇,因此张潮对自己的实力其实有着很清晰的定位,能胜过怎样的存在,他的心里基本上完全有数。
上次对上丽桑卓,区区一道化身便可轻松将他碾压,而那时的自己虽远不如现在的自己强,但到底也是铂金层次的天使化身。
以小见大,足见钻石层次的可怕,更何况那时的丽桑卓刚刚脱困,想来实力还未发挥至巅峰,否则就算张潮,艾希,沃利贝尔,瑟庄妮等人统统联合起来,怕也不是她一合之敌。
而现在,张潮虽然自忖比以往强大了不少,但若再战丽桑卓一次,在他所推演的无数次战斗中,他仍然没有一丝一毫的胜机。
莫说胜机,就是全身而退的可能也不过一成罢了。
“不过,倒也并非十死无生......”张潮舔了舔嘴角,他感觉口中有些发干,一种名为紧张的情绪笼罩了他的全部心神,但同时,更有一种濒临绝境,踏在刀尖之上的刺激感涌现了出来。
他感觉自己的肾上腺素在迅速地分泌着,那种激荡人心,战意昂然的感觉,让他的心脏都开始剧烈震颤了起来。
“我对我的失职而感到抱歉,达克威尔将军。”弗拉基米尔平复了下心神,很谦恭地向达克威尔行了一个礼,随即悄然间退下了。
随着他的离开,一股肃杀之气陡然间从达克威尔的身上升腾而起。
他鹰视狼顾,举手投足间都仿佛牵动了整个世界的脉搏,他就像是一座山,虽然仅仅是迈步而来,便给人一种泰山压顶的绝望感。
“我给你一个机会,告诉我,是谁指使的你。”达克威尔冷冷道。
张潮只感觉一股森然如狱的威严轰隆隆降临在了他的身上,他的双腿一沉,居然是忍不住想要直接跪倒在地,对那缓缓而来仿若魔神一般的伟岸存在顶礼膜拜。
但他还是忍住了,星辉的烈焰在他的眸子里燃烧而起,疾风席卷他的周身,向死而生的护盾一次又一次地破碎重组,达克威尔赫然是仅仅凭借威压,便让张潮要倾尽全力才能抵挡得住!
张潮咬着牙,庞大的压力使得他都不敢开口说话,因为他此时正在屏着一口气,若这口气泄掉,怕是瞬间他就会跪倒在地。
而这一跪,也将成为伴随他永生永世的心魔,这意味着他的未来将永远笼罩在达克威尔的阴影之中,这辈子都无法生出与他对抗的心思了。
“不说吗?”达克威尔笑了,他缓缓地伸出手骤然间向下一挥。
下一刻,整个诺克萨斯城都仿佛震颤了一下,一道如同山岳般大小的手掌就这样直接出现在了张潮的上方,那细致入微的掌纹,满是疤痕与老茧的掌心,赫然便是达克威尔的手掌!
(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九章有剑自天上来
张潮瞪大了眼睛,达克威尔的手掌挥动,还未近张潮之身,所引动的气流便将他周身缭绕的疾风护盾尽数击得崩散开来,那种凛冽的风压居然是连他这御风超凡的强大存在都无法阻止。
那样的风已经超脱了风的范畴,虽然看似仍是气流涌动,实际上却是这一片天地间所有符文能量,各种元素之力的碰撞。
火焰,风暴,雷霆无数种能量已经尽数狂暴了起来,化作一团席卷开来的风暴,随着那只悬于空中的大手轰然间落了下来。
“这就是钻石啊......”
张潮的脑海中升起了这样一段话,明明已经是生死关头,但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焦虑与恐惧,反而变得越发的冷静与淡漠。
仿佛即将迎接死亡命运的根本不是他,他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旁观者。
他现在甚至还有心思想:当初的丽桑卓肯定没有发挥出她的巅峰实力,否则他们一帮人根本就伤不到她分毫,因为真正的钻石居然比他所想还要更加恐怖十分。
这样浩荡澎湃的天地之力,仿佛方圆百里,掌心之中尽数为之掌控的可怕力量,根本就不是钻石之下的任何存在所能抵挡得了的。
甚至于就算张潮突破到铂金巅峰都远远无法与之抗衡。
因为钻石比之铂金的差距赫然比着铂金比之黄金还要大上百倍,他张潮能在黄金之时凭借各种手段力敌铂金,但却绝对无法在铂金之时对抗得了钻石。
若铂金与黄金间的差距为超凡与凡尘之间的差距,是为天堑,那么钻石与铂金之间的差距便是神圣与脱凡间的差距,是为星空彼岸间的无尽银河。
认命了吗?张潮突然感觉到了一丝疲惫,那是发自内心的疲惫,像是空洞而又深邃的无底深渊,充斥着绝望与腐朽,那种彻彻底底的黑暗与死亡,就这样将他的身子,灵魂,血脉尽数笼罩在了其中。
他突然明白了达克威尔之前为什么完全无视了他,因为无论他再怎么强,当达克威尔现身的时候,对他而言,自己就已然是一个死人了。
绝望与颓废的负面情绪如同浪潮一遍又一遍冲刷着他的心脏与大脑,但是尽管存在着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但这之中却唯独少了一点,那就是恐惧。
所以他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现在的局势,身上的底牌,然后他突然在心底这样说道:“我想试一试。”
“如果这就是真正的钻石,那么我想试一试。”
“我想试一试我能不能在这样的存在手下活下去,哪怕不能,我也想试一试。”
“只是......我现在根本动不了啊......谁能帮帮我?只要一下,谁能帮我打破这种僵局,只需要一个瞬间.......”
都说人在死前,心绪会变得越发得快,很多念头仅仅在一个瞬间就能跳转过一个人的一生。
而精神力越强大,这种感觉也就越发明显。
从哌哌坠地,蹒跚学步,到进入小学,中学......一切都波澜不惊,直到他在某一天玩极地大乱斗的时候,一切都随着他出现在一个名为召唤师峡谷的地方改变了。
他的眼前闪过了很多人,满是胡茬,显得很沧桑又很冷漠的亚索;手持长剑,英姿飒爽的女武神艾瑞莉娅;毛茸茸的狮子狗和小狐狸;曾一同携手的忍者三兄弟......
他的心底突然微微泛起了一丝苦涩,他曾经拥有着那么多的伙伴,如今却不知何时总显得有些形影单只了呢?
他一度以为自己可以凭借一个人面对一切因为在他突破到铂金之后,他变强了太多太多。
他以为自己的心中没有升起过常人突破到铂金而自我膨胀的情绪,但这却并不意味着它不存在。
从他之前所说的那句我张潮一生不从未依仗过任何人的帮助!便可见一斑。
难道我忘了当初在艾欧尼亚的戈壁滩中,是谁一剑西来,卷动八方,将虎视眈眈的佣兵们屠戮一空,并且教授他技艺,奠定他一身所学之基的了吗?
难道我忘了当初在普雷希典城上,是成百上千的城卫军的并肩作战,才使得他坚持到了最后,又是艾瑞莉娅的绝境突破,才拯救了所有人的性命了吗?
难道我忘了当初在南部丛林,与雷恩加尔并肩作战,血洗黑市了吗?
.......
“是啊,我忘了......”
他的大脑变得有些空洞,一种源于灵魂的疲惫不堪缠绕到了他的身上。
逐渐,他闭上了眼:“罢了,连动都动不了,何谈尝试?我想试一试,但是我想终究不是我能。”
所以他没能见到在那天空中,一道长河卷动,从那之中,一道足有千米之长,贯穿整个长空的碧绿色剑光骤然间现出,向着那从天而降的大手迅速而又坚定地斩来。
像是飞蛾扑火,因为那样的剑光虽然明亮非常,但是相比较那如同神话传说中的五指山般的巨大手掌,简直渺小了太多太多。
没有人相信这样一道剑光可以对这只巨手造成伤害,暗中默默关注这里的杜克卡奥不信,骑士议会的亚瑟王不信,黑色玫瑰的诡术妖姬也不信。
至于达克威尔,他更是不信。
正相反,这样一种视死如归的气势令他感觉到了一丝欣赏,于是冷漠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但很可惜,这丝笑意中饱含的欣赏更像是一个人在看一只蚂蚁。
尽管欣赏蚂蚁的勤劳,但这仍然不影响这个人在看到蚂蚁爬到自己面前的时候,一脚踩下,将之狠狠地碾压致死。
只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那道剑光划过的瞬间,天空中还未消散的史诗长河居然受到了某种牵引,缓慢而又坚定地在剑光落下的瞬间,融入了那道碧绿之中。
于是,剑光大炙!
那光芒实在是太过璀璨,以致于闭目的张潮都忍不住微微睁了睁眼,于是他就看到那令世间为之惊艳的一幕有剑自天上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