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报复
张潮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在他的脑海中,过往的记忆如同一锅粥,不断的沸腾,沸腾再沸腾,那里面的怀念,愤怒,失落与悲伤仿佛从沉寂的深渊中再次爬出的恶鬼,逐渐侵蚀了他的一切。
这其实是一个很狗血的故事,但偏偏言情剧里的桥段就是能这么脑残地出现在了现实中。
那是张潮上高一的时候,当时他们正处于入学之后统一参加军训的阶段,作为t市最大的高中,每年军训他们都会和其他两所水平较高的中学合资,包下一个野外的军训营地,统一进行军训。
张潮就是在那里和沈津津认识的,他们同校不同班,当时他是男生所属的一营三排(军训不细分到连),而她则是女生所属的二营一排,一个为首,一个为尾,因此训练的时候,两个方阵是恰好挨着的。
哪有少年不怀春,说起来张潮也是浓眉大眼多才多艺的一枚小帅哥,当时的他也是意气风发,可远远没有现在的这么猥琐不正经。
就在清湖边上的柳树下,他邂逅了因为中暑来休息的沈津津,当时他只是表示礼貌地关心了一两句,自此,算是开启了一个话匣子,两个人也算是正式认识了。
沈津津很健谈,没有寻常少女的忸怩与做作,她爽朗像一个男孩,但也不失少女的风情。
很多男生都愿意亲近这样的女生,就算当时涨潮还是个闷骚小白脸,也丝毫不影响他非常愉快地与小姑娘聊了半个多点。
当时涨潮也不知是因为怎地,或许是从心眼里觉得和这个姑娘聊天比军训有意思多了,还是因为在军训营地里难得能和小姑娘交流。
总之,他就这样开始了日复一日找借口到柳树下休息的军训生活——直到有一天,沈津津没有再来。
后来他知道那是因为教官实在忍不住了,毕竟沈津津缺勤的次数太多,而无论是中暑还是例假这种借口也已经用尽了,所以严厉禁止她再缺勤。
第一天没来,涨潮很失落,第二天没来,涨潮也很失落,直到他有一天把这件事跟自己当时最好的兄弟说了之后,他才知道——或许他喜欢上了这个女生。
于是他便开始酝酿起了一波表白;在军训结束前的拉歌中,他第一次厚起脸皮,跑到了女生的方阵,然后对着她唱起了当时很流行的张杰的——这就是爱。
尽管最后的高音没有飙上去,但以他当时还算小帅的脸,还有好听的声线,他还是成功了。
那时,涨潮扪心自问,那绝对是自己从小到大,最为快乐的一段日子......可惜,好景不长,在军训结束,正式开学之后。
在某一天,张潮听说了她与自己的那个所谓的好兄弟走的很近的流言。
起初,他并没有相信,因为他始终以为自己最好的兄弟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对不起自己的事情的;而她,更不可能。
但是,他错了,当有一天他亲眼看到在夜晚,女生宿舍楼下,两人拉拉扯扯的时候,他爆发了。
在那时,他被愤怒蒙蔽了眼睛,他内心的狭隘,自私,自以为是......种种的缺点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了出来。
他自以为受到了在学校里最亲近的两个人的背叛。
但实际上,后来过了很久他才知道,那不过是他识人不明,一切呈现在张潮眼前的不过是他那个所谓的好兄弟所希望他看到的。
错的,不是沈津津,而是他和他的“兄弟”,他听不进去一切解释,是他的狭隘毁了他的爱情,也毁了他,那个刚入学时很清秀善良,很开朗的男生。
他开始变得狠厉,他开始抽烟喝酒打架,他开始不好好学习。
他固执地以为是别人毁了他的一切,所以当他知道实情的时候,他险些拿刀子捅了那个自己所谓的兄弟。
最终......他在高三的时候转了学。
转学之后的他,洗掉了身上的痞气,却同样没了曾经的那份灵气,整个人变得麻木,这里面的内情很多,但他已经不想再追究了,因为随着时间的流逝,无论是爱也好,恨也好,终究不过是过眼云烟。
更何况,现在距离高一,也已经有五六年的时间了。
张潮缓缓地握紧了拳头:“系统,我想变回原来的自己。”
系统:“系统并不了解原来的你是怎样的你,但系统知道,在系统的帮助下,你可以变得比以前更好。”
张潮点了点头,在万籁寂静中,他无声无息地进入了睡眠。
......
张潮是被一阵刺耳的闹钟吵醒的,他伸了个懒腰,很罕见地没有在床上磨蹭,直接站起身,跑到了阳台边上。
他拉开窗户,视线投向了楼下的花坛,他保持着一副面无表情的神色很久,直到,一位老人从单元楼门口出来,经过了花坛,向着外面走去。
“不是他。”张潮默默地记下了。
又足足过了半个小时,张潮老妈都已经起床,准备过来了的时候,他才看到一位老人缓缓踱步而出,在走到花坛边上的时候,骂骂咧咧地走近,然后将张潮昨天堆好的土堆再次铲了开来。
“诶?“
他甚至能听到老人嘴里发出的轻咦声。
“呵呵,在疑惑怎么没有尸体吗?”张潮的脸上挂起了一丝冷笑。
“干嘛呢?今天起这么早?”老妈疑惑地看着张潮。
张潮回了一个灿烂的微笑:“老妈,我帮你做早饭。”
......
老把老妈都已经上班去了,张潮默默地开门,下楼,跑到了楼下的花坛处。
“是他,没有疑问,和我猜的一模一样。”张潮对着系统说道。
“哦,既然已经确定,那你打算怎么报复这位年过六旬的老人呢?”系统语气很平静,又恢复了那种冷若寒冰的腔调。
张潮微微皱眉:“报复?呵呵,你说得对,我和他不过是价值观的不同。”
“他觉得那是他的地盘,所以,就可以随意毁掉别人的东西。”
“因此,我只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就已经足够了。”
“那不叫报复,如果他的年龄比我小的我,我认为上课两个字更为合适。”张潮的右手心,一枚蓝色的光球凝聚,随着他轻轻一丢,将一堆草木的根茎尽数炸断了。
紧接着,张潮拿来一支笔,在一张纸板上写下了这样一行字:“公共场所,禁止私人栽种草木。”然后把它挂在了一课断掉的小树的树枝上。
系统:“被选中者,你做的有疏漏,你不怕别人通过你的笔迹来锁定你的身份吗?”
张潮:“净扯淡,这些草木里面没一棵值钱,就算他再喜欢,能拿得出价值超过这堆东西几十乃至上百倍的金钱去甄别笔迹?”
“而且,凭什么他来甄别我们就给他甄别?或者说你以为就这么点东西就足够立案了?”
第十七章约会
“尽管,我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合适不合适,道德不道德。”张潮顿了顿才道,“但起码我现在很开心。”
他扫了一眼四周,现在起得早的都去上班了,不用上班的也不会起这么早,整个小区空无一人。
“系统,刚才没有人看到吧?”
系统:“没有,只是......被选中者本系统好像并没有跟你说明过我有扫描的功能。”
他拍了拍身上溅上的还有些湿润的土,没搭理系统,用一种很轻快,贱嗖嗖的步伐一路小跑回了家。
到家之后,他直接拿起手机,准备给沈津津打一个电话;幸好当时他的手机放在挎着的皮质腰包里,虽然进了一些水,但那吹风机吹过之后便能不受丝毫影响地继续工作了。
昨天他失眠到很久,他用一个将近晚上的时间想清楚了自己究竟要做什么,那就是——把她追回来。
他以为自己放下了,但实际上,他五年来一直,从来,根本就没有放下。
系统:“怎么了?又怂了?”或许是之前张潮没搭理系统的问话,有些生气,系统的语气里也带了一丝嘲讽。
张潮气急败坏:“靠,怎么可能?我这就打!”
......
沈津津从医院醒来的时候,很疲惫,一直到沈妈妈过来替她的时候她还有一种如坠云雾的虚幻感。
“我......又见到他了......”
她低着头,听着沈妈妈跟护士之间的交谈,心思却一点都没在这。
“我以为我放下了......”她捏了捏自己纤细的手指。
突然,一阵欢快的手机铃声响起,沈津津吓了一跳,连忙拿起来一看。
“这是.......张潮的号码?”沈津津的眼睛瞪大了,她换过很多次手机,这里面肯定也不会再存着张潮的手机号了,但她仍然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她撇了一眼一脸诧异的老妈,连忙跑了出去按下了接听键:“喂?你好,请问......”
......
张潮脸色倒是没有丝毫的变化,他也没想过沈津津能记得住他的手机号,如果不是他高中时的小手机还没扔,他也找不到她的手机号了。
“我是张潮,昨天,你没事吧。”张潮虽然隔着对方还两千米呢,但拿起手机,听到她的声音,没来由的他就感觉到了微微的紧张。
“没,我很好。”沈津津连忙摇头,也不想张潮根本看不见。
“真是太感谢你了,所以今天我打算请你吃顿饭,然后一起看个电影什么的。”张潮语气讪讪的,十分担心受到拒绝。
“这......不必了吧。”
“那可不行,我要敢不去,我老妈非得一巴掌给我抽到月球上去。”张潮心中一颤,连忙逗笑道。
“额.......好吧,没想到你现在居然也变的油腔滑调的了。”
“啊?哈哈,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我晚上要替我妈妈来医院值班,所以还是中午吧。”
“好的,到时候就在医院旁边不远的隆盛见面吧。”
“好的,那我就先挂了啊。”
“行,那拜拜......”
张潮挂了电话,没想到额头居然还出了一层汗,连忙羞愧不已地冲进了浴室。
等到将一切收拾妥当后,再出现的已经不是那个邋里邋遢的**丝青年,正相反,一看就是个意气风发的帅小伙。
“系统,我的嗓子因为抽烟太频繁,一度变得很差,那现在算是修复好了?”
“当然。”
“啊,对了,系统,我曾经练过跳舞,好久没跳了,会不会变得手脚不协调了?”
“不会,被选中者你现在的身体素质远远超过了普通人,莫说跳舞,就是武学起来都是事半功倍。”
“系统......”
“闭嘴!”
......
张潮到的很早,坐在一旁的一块石头上,点着烟,百无聊赖地等着。
“哟!我看到谁了?这不我们潮哥吗!”突然一个嚣张的声音响起,张潮微微皱眉,回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憎恶。
来的人叫做李汉臣,曾经是他的一个高中同学。
在张潮开始大家斗殴变小痞子的时候,没少和这家伙发生冲突。
张潮看了一眼他身边的几个染着七彩头发额小混混,嗤笑道:“怎么?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了?大名鼎鼎的臣哥居然都敢在我面前嚣张了?忘了曾经我怎么修理你的吧。”
李汉臣高高壮壮,留着头长长的红发,此时一吹头发,几步就走了过来:“你当这是你宁哥雷哥都还在的时候吗?现在可是你落我们兄弟手里了。”
李汉臣得意地笑了,他盯着张潮的眼,想在那里面看到恐惧,但很可惜,在那里面,除了鄙夷他看不到任何其他。
“草!给老子打这逼养的狗东西!”
李汉臣脸上的笑容收敛,狠声道。
张潮摆了摆手:“别急着动手......”
李汉臣嚣张地和周围的几个小混混大笑起来“怎么?怕了?现在知道怕了?早****妈什么去了!”
”是啊!早干什么去了?除非你今天给臣哥跪下,否则打死你个****的!“
他身边一个杀马特造型的小混混哈哈大笑着伸出手,指着张潮的鼻子骂道。
张潮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这里是市中心大街上,你们就这么动手不要命了?跟我走吧,前面有个小巷子,咱们到那里练练。”
李汉臣哑然:“卧槽,你小子还知道为老子考虑了,哈哈哈,行,待会少打你两拳!”
张潮哼了哼:“真是不知所谓。”说着一马当先,直接朝着那个小巷子走去。
“快跟上,别让这小子跑了!”李汉臣立刻吩咐自己的小弟把张潮围在了中间,现在的小混混智商都不低,只是这智商完全没用在正地儿上。
张潮笑着摇了摇头,对于经过了与锐雯,猴哥这种大能并肩作战的他来说,此时再看这种小场面,不自觉地就有一种完全瞧不上眼的感觉。
第十八章一帮战五渣
这条巷子所在的这一片市区,算是市中心少见的人烟稀少的地方,平时情侣打个野战,小混混只见得斗殴等等都选在这里。
因为是市中心大开发大建设时期所留下的烂尾工程,这里根本就没有人居住,就连警察没事都不会吃饱了撑的进来巡逻,更别提摄像头什么的了。
“好了,到地方了吧。我们牛逼烘烘的潮哥哟,是不是要跟咱哥儿几个好好练练了。哈哈哈哈!”李汉臣大笑起来,拍着身边几个小混混的肩膀,脸色突然间狠厉起来,“给我狠狠地打!”
一帮小混混立刻应声冲上,脸上俱是一副狰狞凶狠的表情,在他们看来,张潮已经被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此时动手简直就是手拿把抓,到时候还能从李汉臣这儿蹭一顿饭,物超所值啊。
张潮微微后退一步,躲过了一个小混混甩过来的巴掌,眼神中充满了嘲讽。
“哟!这小子还敢躲!”那个小混混脸上挂不住了,又是一巴掌扇了过来。
“真的是......不作就不会死。”张潮冷笑着一矮身子,直接躲过这一巴掌,双手并拢化作一锤,狠狠砸在了这个小混混的小腹。
他此时的力量早已经接近了人类的巅峰,这一下子打出去,饶是留有余力,仍然打得那小子连酸水都吐了出来,直接像一只大虾一样弯着腰跪倒在了地上。
“草,看着干啥,都上啊!”李汉臣看着被张潮这一下镇住的几个小混混,火冒三丈,破口大骂道。
那帮小混混们也醒悟了过来,俗话说的好,双拳难敌四手,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啊。
“他就一个人怕啥?!”一个小混混大吼着扑了过去。
张潮冷冷一笑,这家伙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对比起施展折翼之舞时的瑞雯,还有开启腾云突击的猴哥,简直如同龟爬。
只见张潮面对迎来的拳头不退反进,整个身子直接撞入那小混混的怀中,这是为了借此规避掉其余混混的攻击,与此同时还能再次重创一人。
这一撞把那小子撞得飞起,直接口喷鲜血砸在了另一名混混的身上,张潮冷冷一笑,迅速前进,踩着倒地的混混身子就是飞身一脚,直接踹在之前口出恶言的那名混混的脑袋上,那人发出一声惨叫,立刻倒地不起,只能不断地翻滚着发出阵阵哀嚎。
三个凶恶的小混混几个呼吸间就已经尽数倒地,强弱变化呢立刻逆转,李汉臣都没来得及动手,此时更是连动手不敢了。
“接下来,轮到你了,我亲爱的臣哥!”张潮回过头,冷笑着露出森白的牙。
在这一刹那,李汉臣感觉他就像是一只魔鬼,浑身散发出浓郁如同死亡的杀气——要知道自己这一帮小兄弟可都是经常打架的货,身体素质未必多好,但身手还是有几分的,没想到居然直接被这个家伙三下五除二给打成了这样!
“你......你别过来,你知道我现在跟着谁混吗?老子可是李景年的人!”李汉臣大吼道,身子不断地向后退去。
张潮缓缓走了过去,伸出一只手,轻轻地在他的脸上拍了拍。
他已经看出来了,这小子完全是被吓破了胆,他张潮好歹也是上过战场的人,这一身气息虽然在正儿八经杀人如麻的凶徒眼中算不得什么,但在这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小混混眼里,那简直是恐怖得没边了。
“你知道吗?这个世界跟你想的其实不太一样,比如说异能,又比如说......魔法!”说着,他的手心里陡然间绽放出了一朵蓝色的光芒。
“所以,不要试图招惹你招惹不起的人。”张潮看着吓得瘫软在地的李汉臣冷笑着将手中的魔法球扔在了地上,顿时,炸出了一个小小的坑洞。
那些碎石在李汉臣的脸上蹭过,擦出一道道的血痕。
“不仅是你招惹不起,就连你身后的那位李景年,也招惹不起!”张潮顿了顿,又道,“哦,对了,加入你那个李景年大哥的背后也有人,那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他也惹不起。”
“你......潮哥不要杀我啊!”李汉臣突然大哭了起来。
张潮微微愕然:“谁说我要杀你了?”
“额......”李汉臣瞪大了眼,“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你不杀我?”
张潮冷笑了起来:“这算什么秘密——你也真是够蠢的,假如你把这件事说出去了,会有人信吗?”
李汉臣愕然地张大了嘴,摇了摇头。
“就算你拍出照片发到网上大家都会以为是p的,更何况空口无凭,谁会相信你们几个毛孩子说的话。”张潮嗤笑道。
“我从来没把你们当做我的对手,所以,以后请务必离我远一些。”
张潮摆了摆手:“另外,这件事你们最好还是别说出去,否则,半夜里被人抹了脖子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是是是,一定一定!“李汉臣连忙如小鸡啄米般点头不止,张潮这一波忽悠加装比直接是把他给吓坏了。
“对了,你们几个身上有钱没?”张超突然想到自己今天只带了三百块的现金,虽说应该是足够,但终究有些拮据,这下正好能从这帮小混混手里劫富济贫点。
至于贫......当然就是张朝自己了。
“有有有。”李汉臣忙不迭地从兜里逃出了八百块钱放到了张潮的手里,张潮皮笑肉不笑地又撇了撇被打趴下的这几位,顿时几人心领神会,屁颠屁颠地又凑了一千二百多块钱送了过来。
“还有这烟,草,居然抽特么大重九,真特么土豪,不过也就是土豪,正儿八经上档次的家族比你们可低调多了。”张潮又从李汉臣兜里掏出了一包烟和一个限定版zippo,终于是放过了这小子。
“是是是,我们这等俗人哪能和潮哥您相比。“李汉臣陪着笑脸,心中简直都滴血了。
、“行了,这次就放过你们了。”张潮摆了摆手,捞够了好处转身就走。
这个年龄的人还是比较爱幻想的,平时也看过什么网络小说,不用张潮多说什么都能自己脑补出什么异能者家族,古武世家什么的,此时受张潮这么一吓,以后当真是半句都不敢多说了。
其实说出去也无妨,毕竟人在酒醉做梦等无意识的时候说出某些秘密是很常见的事情,但正如张潮所说,他们正大光明把这事说出去别人都不可能信,更何况是在他们不清醒的状态下。
所以张潮丝毫不担心自己动用远程兵的能力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反而是如果不用的话,他将很难完全镇住这帮记仇的小混混,到时候才是麻烦不断。
张潮走出巷口没几步,就看到沈津津那秀美的身影正站在自己刚才等待的那个路口不远处,向四周张望着。
一袭绿衣,白色帆布鞋,那娇小的身子在树荫下就好像是一道最靓丽的风景线,与她相比,周边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了。
“呀呀呀,糟了,不能迟到啊。”张潮连忙跑了过去。
第十九章一场舞,一首歌,一场变
饭桌上的情绪有些复杂,张潮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这是一家装修很不错的西餐厅,本来他是不打算来这里的,只是李汉臣这家伙真的是好人啊,居然顺道送来了这么两千块钱资助。
不是自己的钱花起来就是不心疼,这一顿足足花个五六百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两个人除了一开始的见面都没有多说什么话,气氛似乎陷入了尴尬,沈津津一口一口很文雅地吃着牛排,思绪似乎也已经早已不知到了何方。
“沈......津津,你最近还好吗?”张潮放下了手中的咖啡,眼睛盯着沈津津的脸,久久没有转移。
“还好吧......你看我干什么?”沈津津有些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脸色通红。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美。”张潮低下了头,苦笑。
一句话闹的沈津津一个大红脸,她摇了摇头:”哪有你说的那样。“
这算是打开了话匣子,张潮本来就属于话篓子的那种,整天贱嗖嗖的,但贱嗖嗖的有时候用的巧妙的话,与幽默也是可以划上等号的,这就是难能可贵的优点了。
......
一顿饭吃了一个小时,两人就像是两块很久没有磨合过的零件,在这场谈话中,却又很快地找回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与熟悉的感觉,最终,水乳交融地磨合在了一起。
从饭店出来,张潮和沈津津又去看了一场电影,电影是一场青春爱情剧,或许是感同身受,两个人的心情都有了一丝沉重。
天色逐渐暗淡,白日的高温开始散去,他们散着步来到了不远处的月色广场。
这里也算是整个t市最大的广场了,每个周末,在这里都会聚集很多的人,无论是大爷大妈,还是年轻男女,又或者是带着咿呀学语的儿童的父母,这里适合任何年龄段的人。
”诶!那里有唱歌机!“沈津津很激动地指了指那边的一台机器,此时正有一名男生拿着话筒,给他的女朋友唱着一首情歌。
”是小情歌。“张潮也笑了,每当他看到这种场景,心里总有一种暖暖的感觉。
张潮看着身边沈津津亮晶晶的眼睛,突然间浑身一颤,他想起了曾经的那个军训的夜晚。
”在这里等我一下。“他快步走了过去,在那位男生唱完之后,将话筒握在了手中。
他低着头向管机器的大叔报了个歌名,然后就这样握着话筒,逐渐地闭上了眼睛。
”一闪一闪亮晶晶留下岁月的痕迹。”
充满磁性的声音像是流水,从干枯的麦田中缓缓沁出。
“我的世界的中心依然还是你。”
张潮睁开眼,看向了那个隐藏在人群中,但就算有再多的人,他都能瞬间辨认出来的身影。
“一年一年又一年飞逝仅在一转眼
唯一永远不改变是不停地改变
我不像从前的自己你也有点不像你
但在我眼中你的笑依然的美丽
......
我依然爱你就是唯一的退路
我依然珍惜时时刻刻的幸福
你每个呼吸每个动作每个表情
到最后一定会依然爱你
......
到永远,我一定会依然爱你!”
随着最后的一个降调完成,整片广场都沸腾了,有各种各样的男男女女在沸腾,在欢呼。
“哇!简直就是原唱!”有个女生满眼都是小星星,开始犯花痴。
“我的天,他的声音好好听啊,简直比原唱都好!”一个女生不顾身边的男友越来越黑的脸色,开始欢呼。
“滚粗,别黑我二哥,虽然......嗯,他们不是一个类型的,不能比。”王总的粉丝红着脸,习惯性捍卫偶像。
“这一刻,曾经的那个我心目中的天神,重现了......”沈津津的眼睛模糊了,看着众人目光聚焦的地方,那个光彩夺目的身影,她的眼泪开始决堤,在灯光下渲染出眼前一片斑斓。
张潮没有顾着这些为他鼓掌欢呼的人群,在系统的作用下,他那曾经引以为傲的声音回来了,并且更甚往昔,但是,这些他并不在乎,那些光彩夺目,在这一刻根本比不上那个穿着绿衣的女孩。
他的眼中只有她!
“我依然爱你,请原谅我曾经的幼稚与无知,请,你一定要原谅我。”他在众人的眼光下,向着那个女孩跑去。
他紧紧地抱住了她柔软的身躯,贴在她的耳边,哽咽着。
沈津津早已经泪流满面了,但听着张潮紧张地有些发抖的请求,她突然间就破涕为笑了。
“怎么能就这么轻易地原谅你,那我五年来所受的苦难道就这么算了。”
张潮眼前一黑,他根本没反应过来她是在和他开玩笑,只当她还在生气,连忙急声问道:“那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陪我跳个舞吧。”沈津津笑了,露出白嫩嫩的牙,眯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刮在张潮的脸上,那灼热的呼吸轻轻碰撞在他的脸上。
这一刻,他明白了,他依然爱她,但她......也依然爱他啊!
他也笑了:“好,就跳我们曾经一起跳过的那支伦巴拉丁。”
“我可好久没跳过了,如果出了丑你可别怪我。”沈津津把手放在了张潮的手心里,她是个很爽朗的女孩,在决定原谅张潮之后,就不再忸怩,大大方方,反而是张潮显得有些放不开。
“你不会出丑的,因为你是最美的。”
他同大叔打了个招呼,舞曲响起,随着曲乐的渐渐进行,他们摆好了起步动作。
出步,前进前进,三步联环转,左右积压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没有什么太高难度的动作,只是他们之间的那种默契,任谁都不会想到,自从他们上一次跳这支舞,已经有将近五个年头了。
今日的月色广场,掌声注定为他们所起。
......
”咱们老百姓啊,今儿个真高兴!“张潮是哼着歌回家的,但是等到他到家的时候,一个消息瞬间震得他呆若木鸡。
”二楼的刘爷爷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进医院了。“张妈妈叹了口气,”虽然老人家脾气挺暴躁,但为人还是很不错的,没想到......“
张妈妈自顾自地说着,没有注意到张潮,那越来越黑的脸色。
”唉,其实你小时候,刘爷爷可喜欢你了,经常抱着你去公园,去广场上玩。“
”只是后来,你去学校住宿了,老人家腿脚也不好,不经常走动了,时间长了,大抵也认不出你了,这才逐渐没了什么联系。“
”诶?你干嘛去?“张妈妈看着疯了一般冲进屋子里的张潮,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第二十章疾风的逃亡之路
”系统,你知道的,你一定知道我这么做会导致怎样的后果!你一定知道的!“
系统:”是的,我知道,但是那不是正合了你的心意吗?你不就是想要报复吗?现在,你只做了很少的事,取得的成果却很喜人,这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系统的语气平淡,但张潮却很明显地能从中听出那一丝嘲讽。
”我没想过会这样!我没想过会导致这样的后果啊!我只是想教训一下他,我只是想教训一下......“他呆若木鸡地软倒在了地上。
系统:”以你狭隘的心胸,难道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或者我看错你了?“
张潮没有回话,只是默默地坐在地上,半晌才道:”他会死吗?“
系统:”当然,心脏病发生在这么大年纪的老人身上,无药可医。“
张潮急了,就算他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如同五雷轰顶:”不可能!心脏病怎么会是无药可医!?你******在骗我!“
”骗你?骗你有什么好处吗?“系统一副爱答不理的语气,十分不屑,”你从五年前就应该知道自己有多么狭隘了,你以为你变了?”
“不!实际上你还是那个你,你把一切过错都归在了你的那位好兄弟身上,嘴上说着自己错了错了,实际上呢?实际上你仍然自私自负自以为是,你以为世界上所有人都欺骗了你,就你这种心态,你凭什么做我选中的人?“
系统的语气突然变得爆烈起来,张潮仿佛看到了,在他的眼前,一尊浑身燃烧着熊熊烈焰的神灵正在俯视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怜悯与鄙夷。
“而且,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
“其实,当时刘老头是觉得你在单元门的门口做一个墓碑不吉利,他把小猫挖出来不过是为了做一次迁移;但是人上了岁数记性会变的很差,所以当他回到家里拿铁锨的时候,被一件琐事给绊住了手脚,因此他就把这事彻底给忘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他出来看花才想起了这件事,连忙过去察看,却发现小猫的尸体已经没了,骂骂咧咧不过是在自责。”
“那么现在,你告诉我,你知道自己有多么狭隘了吗?”
“你总是把你所想,所自以为是的东西当作是现实,一切都不过是你臆断出来的东西,五年前你的爱情被你毁了,五年后一位老人的生命被你毁了!‘
”那么你告诉我,今后你还将毁掉什么?“
系统的咆哮声让张潮没了一丝说话的勇气,他呆坐了很久很久,久到张妈妈已经几次喊他吃饭了。
”是啊。“张潮的表情从呆若木鸡逐渐化作了平和,他苦笑道,”你说的没错,但是今天我真的认识到了这一点。“
”所以,请尊敬的系统无比答应我,帮我救他。“张潮突然间跪了下来,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下跪,但他却不感觉屈辱,有的只有无尽的悔恨与自责。
”我救不了他。“系统似乎也被张潮的举动震惊了,他居住在张潮的脑海中,哪里不明白以他的性格要给人下跪那是再艰难不过的事情了。
张潮,一个一直信奉自己穷的只剩下骨头的人居然给自己下跪了?
系统一时间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请你务必原谅我的狭隘,我错了,我愿意付出代价,求你救救他。”
张潮低下了头,在额头与地板碰撞的一瞬间,一道光芒将他的整个身躯笼罩在了其中。
张潮诧异地抬起头,只听系统带着欣慰语气的声音响了起来:”祝贺你,被选中者,你成功突破了自己内心的狭隘,所以你开起了新的权限。“
”什么权限?能够帮我救人吗?“张潮急忙问道,此刻,他只关心能不能把自己冤枉的好人救回来。
系统:“我将这次单人场景的通关奖励换成特效药,这就足够你救人了。”
”什么单人场景?你不是没有启动能源吗?“
”单人场景的能源消耗比较少,而且昨天晚上的雷雨,虽然因为没有直接接触,但也吸收到了一些能源。“
系统顿了顿才解释道:”单人场景就是将你传送到系统虚构的一个世界中,这个世界相当于英雄联盟世界的一小段历史场景,它不代表着将你传送到真实的英雄联盟世界,你所能接触到的英雄也一般不会超过五位。“
”在这个场景,你可以学到英雄的技艺,但同样的,你也有可能真正地死亡。“
张潮脸色一变:“你不是说只是虚构吗?”
系统:”虚构不代表弄虚作假,这是英雄联盟世界中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系统只是把它们节选出来,构筑一个临时的世界。“
”所以,你在那里如果死亡,就算你的身躯没事,但你的灵魂也会彻底消散,永久地成为一个植物人。“
”现在,告诉我,你还要想救这位老人吗?“
系统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在张潮的脑海中回荡着,他咬了咬牙,仅仅犹豫了片刻,便道:”时不待我,现在,我要进入单人场景!“
系统一副早料到如此的语气:”ok,我将在十秒后对你进行传送。“
”十。“
”九。“
”八。“
”七。“
”六。“
”五。“
”四。“
”三。“
”二。“
”一。“
”充能完毕,开启传送......数据配比成功,你将进入单人场景——疾风的逃亡之路。“
”任务要求:跟随疾风剑豪亚索活过五个自然日。“
”任务奖励:心脏病特效药。“
”注意:你在本场景获得的一切技能与装备都将可以带到现实世界,但是你在本场景的死亡也将导致你在现实世界的死亡。“
“由于你是第一次进入单人场景,你将获得补给包:1。”
”正式登入......“
张潮的眼前一黑,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当他睁开眼的时候,瞬间就被眼前的场景震撼到了,只见无穷无尽的土色戈壁中,正刮着巨大的沙尘暴,风裹挟着碎石噼里啪啦打来,砸的张潮浑身生疼。
”合金装备,开启!“
ps:不想说什么了,作者内心不阴暗,作者内心也不狭隘,最近不看书评区了,真的闹心。
另外,对于喷子我向来是果断禁言的,你可以吐槽我写的怎样怎样不好,但若是你无脑开喷,抱歉,我一向不惯着这种人。
第二十一章长路漫漫,唯剑作伴
在灰蒙蒙的天空中,一轮红艳艳的太阳悬挂着的,如今夜幕逐渐笼罩,耀眼的太阳也开始收敛了光芒,向西垂低。
在暮光下,一位穿着牛仔装扮,红色披风在风尘中飞扬的男子正压低了牛仔帽檐,一步步走在戈壁上。
似乎是发现了天色的黯淡,在此时,这名男子突然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张满是沧桑的面容。
胡子已经很久没刮过了,虽然黄沙风尘使得他的皮肤变得干裂,但却并没有什么伤口在上面,有的只有一道醒目的刀疤,贯穿了前额,使得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锋利如同一把剑。
突然,这名男子前行的脚步停下了,他的皮靴磕在一块碎石上面,震荡出点点碎石屑。
他咽了一口唾沫,干渴的快要冒烟的嗓子代表着他的生命力正在迅速地下降着。
“亚索。”有人在后面叫他。
亚索没有回头,只是从怀中取出了珍藏的酒壶,饮下烈酒。
“永恩。”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很平静,虽然是在发问,但却没有丝毫的意外,“你也是来杀我的吗?”
在黄沙漫漫中,一个穿着轻透蓝色武士服的男子走了出来,随着他的前行,风沙仿佛都有了一丝停歇。
“对不起,我的兄弟。”永恩没有说什么,只是低下了头,有些惭愧,也有些惋惜。
“就凭你那半吊子御风剑术也要来杀我?你知道的,你不可能是我的对手......从来都不是。”亚索转过身,盯着永恩的眼睛。
“你...杀了长老,我必须来,否则,家族会受到牵连...所以,拔剑吧。”永恩苦笑,将一柄细长的类似于唐刀的长剑拔出,指向了亚索。
亚索沉默了,许久才发出沙哑的声音,仿佛整个人都显得消沉了许多。
“就连你也不相信我吗?”亚索将手中的剑鞘插在了地上,鞘无锋,但却破土三分。
“长者死于御风剑术...真正的御风剑术,而不是我们,所习练出的半吊子疾风剑术。”永恩冷冷地看着自己兄弟的眼睛,他想要知道自己的兄弟到底有没有在说谎。
“御...风?”亚索眼睛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因为这个世界上,已知的擅长御风剑术的人,只有他一个......至于永恩他们所学的疾风剑术,虽与御风仅有一字之差,但威能却差了太多太多。
御,掌控。
一字之差,境界天差地远。
他低下了头:“可是,真的不是我。”
永恩摇头,眼神中的冷漠散去,化作了无法理解的表情,有种痛心疾首,也有种不可思议:“到了现在你也不敢承认吗?我是你的兄弟,我愿意死在你的手里,但你为什么就连一句实话都不肯告诉我呢?”
“难道,就连我你都没办法相信吗?”
亚索的眼神与永恩在这一刻仿佛重叠了,同样是无法理解:“我们是兄弟,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又不能相信我?!”
他的声音中有了悲愤,一只粗糙的手掌赫然握上了剑柄,将那柄藏于其中的锋锐抽了出来。
永恩摇头:“御风剑术不是谁都能学会的,世界上有这个本事的人,实在是太少了,甚至可以说是从未有过超过一人的情况...御风...能够掌控风的剑客,能被称作剑豪的剑客...难道还有其他人吗?”
他也拔出了自己的剑,然后向着亚索鞠躬,这是他在向一位剑豪表示自己的敬意。
这意味着,永恩已经打算用武力来解决他们之间的恩怨了。
亚索的目光逐渐暗淡了,他想要逃走,但是,他也想要保存自己的家族,诚然,那里只剩下了自己的父亲,但若是不杀永恩,他的家族就一定会被当作是叛逆,那个慈祥而又严厉的男人绝对会被愤怒的艾欧尼亚人撕成碎片。
尽管,艾欧尼亚真的是一个很祥和的地方......
若是让永恩带回自己的头颅呢?
不可能的,那不是我所犯下的罪孽,不该由我来承担......
而且,道馆的长老们是不会相信永恩,能够独自击杀掉我的,他还需要那两个一起的伙伴。
更重要的是......他不相信我!
如果我死了,那么我的仇恨,我的冤屈,谁来洗刷!
“谁来洗刷我的愤怒,谁能让这飓风停息!谁又能让这荒漠重青?”
随着他的怒吼,天空中的风沙肃然间凝聚,化作一只大口,向着苍茫大地发出了不甘的咆哮。
亚索剧喘着,他开始恢复平静,眼睛里有了一丝伤感:“当我还是一个骄傲自大的孩子时,你教会了我耐心的意义。你一直是我的榜样,我的朋友。”
“但是,你为什么不相信我的所说?”
“如果你信任我,就请摘下我的头颅吧。”亚索喝下了大口的烈酒,酒水在满是泥土的脸上冲刷出了道道沟壑。
永恩摇了摇头,他看向了自己的身后,然后低声道:“多说无益,拔剑吧。”
他用他的行动告诉了亚索——他不信任他,所以,他出剑了。
风声呼啸,永恩的身影隐秘在了黄沙滚滚中,他手中的剑将万里狂沙汇聚,凝作自己的剑术,向着亚索远远刺出。
亚索不明白,不明白永恩既然想要来杀他,为什么还要用出自己的风?
他手中的剑刃在身前划出了一道由淡黄色的,凝聚了沙尘的风组成的风之障壁,轻轻松松就将永恩的剑消弭一空。
然而就在此时,狂风之后,永恩那淡蓝色的身影出现在了亚索的面前,向着他轻轻挥动了手中的剑。
霎时,狂暴的剑气带着浓厚的大地气息席卷开来。
这是永恩的另一门剑术,大地剑术!
疾风道馆虽然名为疾风,但实际上也传承着各种能够御使各种元素力量的剑招,虽然远远比不得御风精妙,但也有可取之处。
亚索脸上有了挣扎,因为他知道,如果真的斗起来,他无法控制住自己留手,因为永恩的实力,虽然不如他,但却也是要他全力以赴的。
剑转瞬间就到了他的眼前,永恩的大地神剑不仅仅只有大地的广阔,浩荡,还凝聚了风的力量,从而摆脱了泥土的笨重,威力不减的同时,也有了风的迅捷。
“吾将追寻此道,直至终结......”亚索终于出剑了,他不再犹豫,手中的剑仅仅是一出鞘,瞬间就掀起了万里狂风,化作疯狂旋转的龙卷剑气,迎向了永恩的地剑。
然而,结果出乎了亚索的预料......
他的剑,如入无人之地,轻松便刺进了永恩的胸膛。此时,月亮已经挂在了天上,投射出清冷的光,在戈壁,白天与黑夜的温差很大,让他整个人都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
“为什么?”亚索颤抖着,跪倒在了兄弟的身前。
永恩笑了,伸出手,握在了亚索粗糙的手上,很厚重,很温暖,但却逐渐走向冰凉。
“我...怎么可能不相信我的兄弟...如欲赴死,吾自会代你...”
永恩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了,声音断断续续,逐渐地,没了气息。
亚索这才知道,自己的兄弟,从一开始就是相信自己的...只是,为了家族,他愿意代替亚索去死。
亚索很久没有动弹,看似很平静,但周身环绕着的疾风,将碎石切割得纷飞,却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我会跟着真相而前行。”他沙哑的声音响起,风吹动了他的长发,于是他将兄长的束发带解了下来,然后束在了头上。
“就让风来指引我的利刃吧!永恩!就让风来帮我寻找到真正的凶手——那个需要为我手上的鲜血而负责的人!”
远方,两道身影正飞速地赶来,亚索知道,那是他曾经的两个师兄。
那道粗壮的身影是一个闻名艾欧尼亚的强壮的剑客。当他还小的时候,曾亲眼目睹了他挥了挥剑就把一棵大树一分为二的情景。
那道娇小的身影,是他的师姐,她身手敏捷而狡猾,犹如森林中的狐狸一般。
然而这些,都远远不是风的对手。
亚索低声呢喃着什么,看也没看那两个追杀来的曾经的友人,如今的敌人。
“亚索!你真是丧心病狂,居然连自己的亲哥哥都杀了!”女子清脆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她穿着疾风道馆的武士服,露出了白皙可爱的小腹,然而那起伏的胸部与愤怒的面孔却将这种可爱消弭了一空。
“亚索,我真是看透你了!亏永恩还一度希望我们听你的解释,解释.....去你妈的,真是一个畜生!”男子粗壮的身影如同宝塔,遮蔽了一切光辉。
亚索没有理会他们两个,在这一刻,他的心已经死了,如今所能支持着他活下去的动力,就是找到真正的凶手!
女子见亚索没回话,更生气了,正要说话,就听见那个粗壮汉子开口了。
“哼!师妹,跟他废话做什么,咱们追了他三个月,如今也是该让他下地狱赎罪的时候了。”
亚索突然回头了,他看着他们,问道:“已经三个月了?”
两人冷哼一声,很默契地同时拔出了剑,丝毫没有同他废话的想法。
“叛徒,授首吧!”
亚索叹息:“吾之荣耀,离别已久。”
随即站起身,风凝聚,在他的周身化作氤氲的气流,然后随着他的出剑,龙卷风现!
他的身形随即遁入了风中,在下一刻,就出现在了粗壮汉子的眼前。
“走好!”他低声道,“我会证明我的清白。”
剑刃瞬间刺入了男人的胸膛,他简直不敢相信,瞪大了眼,断断续续道:“踏...前斩?”
与此同时,那名女子已经被卷入了龙卷风中,随着亚索的飞身而起,万道剑光交叉,瞬间破灭了一切生机。
“狂风绝息斩。”剑光穿透了女子细嫩的脖颈,他低声道出了自己剑招的名字,伸出手合上了女子的双眼。
血汨汨地流出,他微微有些喘息,一只手捂住了小腹,在那里,此时正有着一道深深的剑伤,疾风道馆的同门,虽然随着时日变迁,他们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但他也无法做到无伤解决掉他们。
毕竟——那也是自己曾经敬仰敬佩的前辈啊!
“长路漫漫,唯剑作伴。”亚索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夜色中,显得是那么的孤傲。
第二十二章狼来了
随着合金装备那充满科幻色彩的银白装甲笼罩在了身上,那些砂石什么的噼啪砸在上面,却只能无奈地弹开,已经丝毫伤不到张潮了。
透过面甲,他仍然能清晰地看到,这里是一片一毛不拔的戈壁滩。
”这次的单人场景是疾风的逃亡之路,结合任务要求的与亚索一同存活五天,说明这应该就是英雄联盟背景故事中所说的那场关于亚索受冤屈,然后所展开的大逃亡了。“
“只是,亚索在哪里,如何才是与任务所要求的与亚索一同存活......如果说隔着一千米也算是一同存活,那这场任务就容易得多了。”
“毕竟,在真正的历史中,亚索可是躲避乃至反杀了所有的追击者啊,如此一来,我只要保证我自己的小命就足够了。”
“但是,系统曾提醒我,在此世界学会的所有东西都将能够带出这个世界......我现在虽然实力还算凑活,但单论小兵的身体力量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丝毫不值一提。”
“而现在有了学习御风剑术的机会,我到底要不要就这样放弃!”
“放弃或许不甘心,但这是在保证自己小命的情况下,自己所能做出的最佳选择。”
“然而,现在的亚索恐怕还没有达到后来的那个疾风剑豪的高度,而他的追杀着还要再降低一个档次,如此的敌人自己真的就一点机会都没有吗?”
“是啊,差距仍然非常大!”
“但是,难道只有在手拿把抓,没有丝毫风险的时候自己才敢耀武扬威吗?”想起他之前是如何对待李汉臣一帮人的。
张潮豁然开朗,哈哈大笑起来,机械般的电子合成声音从面甲下发出,显得有些冰冷——他显然不知道亚索真正有分量的追杀者都已经死光了。
“当然不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岂不是仍然还未摆脱我那狭隘的内心吗?”
“接下来,我的炮车,出来吧!”
湛蓝色的光芒从他的胸口闪耀而出,化作流光,汇聚在他前方的土地上。
流光散去,现出的是一架长达三米,有着狰狞粗壮炮口的战车。
只见他一跃而起,踏在了战车的顶上,随着他双眼中光芒闪烁,那战车居然是不用任何人控制,直接自动开启,向着远方隆隆而去,扬起的沙尘如龙,真如现实中的坦克一般。
张潮没有辨别方向的方法,好在系统还给了他关于亚索位置的定位,否则,在这茫茫戈壁滩,凭借他的能力,根本就没有一丝可能找到亚索。
毕竟,张潮就连这符文之地的太阳是东升西落还是西升东落都没有搞清楚呢。
“嗷!”一声凄厉的长啸声响起,张潮眉头一皱,这是狼嚎,看起来,在这附近至少也有着一个狼群在游荡或者狩猎。
毕竟,如果不是极特殊的情况,狼族向来都是集群出动的动物。
虽然这里不是地球,而是一个全新的异世界,但根据个体实力的对比,如果狼族能够以个体独立的方式生存在这片戈壁上,那这种狼,肯定要比地球上的个体实力强大出很多倍。
相比较而言,张潮还是比较希望是后者的,然而下一刻,他的这种侥幸心理就被打破了。
因为此起彼伏,四面八方回响着的狼嚎已经证明了,这至少是一支有着两位数成员的狼群。
“该死!”张潮面色大变,“难道老子刚来到这个世界,还没领教到英雄的力量,就要死在一帮畜生嘴里了吗?”
“系统,我现在该怎么办?”张潮面色有些难看地问道。
系统的声音再次变得冰冷,似乎在任务场景中的系统和在现实中的系统有些不太一样,更加的不近人情些“被选中者,你是没断奶的孩子吗?连这样的小事都要来打扰本系统?”
“这是小事!?”张潮用很夸张的语调问道。
“当然,凭借你现在掌握的低端力量,虽然弱小,但也要比一群畜生强大得多......更何况,你难道脖子上面顶着的是一把夜壶吗?难道你不会动动脑子自己考虑怎样对付一群智商低下的弱等生物吗?”
张潮有些无语,狼的聪明那可是在整个动物界都是有口皆碑的,怎么在系统这儿就成了智商低下了......
额,不提这些,听系统的意思,如果自己的战斗力是1,那么这群狼也不过就是0.5的样子,大概是不会有魔法这种作弊的东西的,想想玄幻小说里的那种魔兽狼什么的,张潮就有一种不寒而栗的赶脚。
顾不得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因为在黑暗中,已经有无数绿油油散发出贪婪与残忍的眼睛,它们在注视着张潮,觊觎那新鲜而甜美的血肉。
“妈的,给我开炮!”被人用这种打量食物的眼神来观察,张潮可没有这么好的脾气。
只见他座下的大跑车炮口光芒凝聚,随着一声巨响,整个炮车直接向后退了一个身位,那是强大的后坐力所导致的冲击力。
闪烁着蓝色光芒的炮弹瞬间在黑暗中爆炸开来,幽蓝色的火焰和野狼哀嚎的声音让张潮不由得心中一寒。
他第一次这么正式地感觉到死亡的气息,在游戏中看起来萌萌的,蠢蠢的炮车,居然真的是一件战争兵器,而那些溅起的血肉残肢,也的的确确散发出浓重的血腥味道。
系统:“被选中者,你知道你之前的恐惧与担忧是多么的愚蠢了吧,就像是屠夫在恐惧手中的肉猪,完全是一件可笑又可悲的事情。”
张潮脸色很不好看,他完全没有搭理系统的心情,或许敌人真的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强大,但这一刻,他已经被这种货真价实的杀戮感震撼到了。
突然,一道劲风袭来,张潮心中一惊,虽然没有提前防备,但他那超过常人的反应能力仍然使他做出了偏头的动作,躲过了从身后扑来的野狼致命的一抓。
野狼落在炮车的炮管上,呲出的锋利獠牙上满是口水——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品尝眼前这只猎物的滋味了。
第二十三章突围
张潮这一次的反应速度却是远超之前,生死关头他哪里还有关注其他的心思,只见他猛然间抬手,合金装备的炮管瞬间锁定了这只野狼的头颅。
野狼也感觉到了威胁,呲牙咧嘴,从嗓子中发出沙哑的嚎叫,整个身子一跃而起,直接扑向了张潮的头颅。
在这一刻,张潮的肾上腺素疯狂地分泌着,他的眼睛如同鹰隼一般,居然是清晰地捕捉到了野狼的下落痕迹,直接就是一枪,轰在了它的头颅之上。
那野狼惨叫一声,直接被掀翻在地,但居然仍是没死,只是下巴被打碎了,毛发稀烂,血肉横飞,看上去十分凄惨。
虽说狼都是铜头铁尾豆腐腰,但张潮这一下打的可不仅是它的头,更是下巴这一相对脆弱的地方,直接就摧毁了它最重要的武器——牙齿。
鲜血稀里哗啦洒了张潮满头满脸,腥臭难闻的血水蒙在面甲上,居然是歪打正着,将他的视线给完完全全遮蔽掉了。
刹那的不能视物,让张潮的有了一丝恐惧与烦躁,就像是正在打英雄联盟排位时,最关键的一波团战,他却突然间卡顿,根本无法操控自己的人物。
这种只能眼看着对方将你撕裂,赢得团战胜利的感觉无疑是最可怕最痛苦的。
幸好张潮也算果断,直接掀开了面甲,虽然这样会让他遭受重创的可能大大提高,但比起失去最重要的视觉,这无疑就是不值一提的弊端了。
然而,刚刚掀开面甲的张潮心神瞬间缩紧,在他的感知中,一种彻骨的寒意陡然间席卷了整个心神。
不是这只受了重创,正在瞪着血红的眼睛蓄势准备与他拼命的狼,而是另一只,在他身后的狼。
张潮这一刻的决断不由得慢了一丝,因为前后都有威胁,虽然后方的威胁比前方还要来的迅速,但算上推断,权衡,计算等各种各样的程序,随着预感传递到大脑,已然是为时已晚。
吼!低沉的咆哮声在张潮的耳边响起,紧接着,一个巨大的身躯直接将他扑下了炮车。
“啊!”张潮发出一声惨叫,他的脸恰好磕在地面凸起的石头上,已经是血流满面,整个脑袋都开始嗡嗡作响起来。
但是这一刻,张潮的脑海却是极为反常地变得无比清晰起来,那种身体上的痛苦,头部的重创在这一瞬居然是在影响不到他分毫,直接是被他排除在外了。
有的人,在危险来临的时候,整个人都会僵硬掉,做不出丝毫的反应;但有的人却与之正好相反,不仅不会坐以待毙,反而会激发自己的潜能,将一切不利因素排除,最大限度的开启自身的能力从而渡过险关。
毫无疑问,张潮就是这种人——如果说在这之前,他的身体素质虽然在常人中已经属于顶尖,甚至都能与一些特种兵相提并论了,但他甚至连其中的一半都发挥不出来,他更多的还是依靠自己的法术球来战斗。
没错,这很符合他远程小兵的定位——如果他只满足于做一个远程小兵的话。
但是,很明显的,只有一个远程小兵的力量是不可能在这个恐怖的单人场景活下去的,因此,他必须开发出自己这具身体的潜能,就算无法像那些强人一样百分之百乃至百分之二百地发挥出来,起码也要达到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水平。
刺耳的咯吱咯吱声响起,那是身后袭来的野狼在撕扯他脖颈上的软甲——就算是高科技产物,合金装备的脖颈仍然是无比脆弱的。
张潮只觉剧痛袭来,但他的脸上却是没有丝毫的神情变化,完全如同一块万年不变的寒冰。
下一刻,他动了,之前是趴在地上,身上更是有着一只巨大的野狼在撕扯着他的身躯,在这种姿势下要想作出反击无疑是极其困难的。
张潮浑身肌肉在这一刻尽数鼓胀了起来,随着他猛然间地一翻身,居然是直接将那野狼与自己的身位调转,换做了他躺在了野狼的身上。
然而,险境仍然没有过去,因为随着他将腹部露在了上面,完全是空门大开,在这一刻,稍微有些攻击性的动物都很难放弃这么绝妙的机会,更何况是野狼。
只见那虽然受了重创,但对张潮恨入骨髓的野狼不顾自己淌着血的嘴巴,直接是猛扑过来,将爪子刺向了他没有面甲的脸部。
张潮嘴角露出讥讽的笑容,双肘向后重击,打在野狼的双爪上,迫使它松开了爪子,随即炮孔向下直接一炮,那冲击力巨大的蓝色枪弹直接打的野狼一条胳膊碎烂,张潮本人也借着这股反作用力站起了身子。
那受伤的野狼直接扑了一个空,反而与地上的野狼撞在了一起,张潮直接拿着枪管对准了它们又是一炮。
与此同时,他的右手中直接出现了一柄寒光闪烁的军用匕首。
这是来自于强大的功能补给包的标准装备之一,也是唯一一件用作进攻性的装备,有着便于抽刺的放血槽,这家伙在张潮的手中,使得他从只能远战的角色直接是变作了具有强悍近战杀伤能力的猎人。
只见他一声怒吼,整个包裹他手臂的银灰色甲片上都有了肌肉起伏的棱角,扑哧!血流如注,整只匕首完全是齐根没入。
张潮只觉手上一股疯狂地挣扎力量不断地传出,他用尽力气居然一时间都没办法压服这两只重伤的狼。
然而也就是一会儿的事儿,张潮这一刀虽然不知道扎没扎到上面野狼的心脏,但那位置也是极为致命的地方,而随着上面野狼的死亡,还被几十斤重的尸体压着的偷袭野狼更是没有反抗的机会,直接被张潮抽出匕首几下就给捅死了。
“就这两只了?”张潮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把面甲好赖一擦,再次拉了下来。
从刚才的一战中他发现,虽然说明中写着不用太过信任其防御力,但实际上合金装备甲胄的防御力相当出色,除了脸部有所受创之外,就算是被咬到的脖子也不过只是收了一些轻伤。
因此,他更加不愿意随便拉起自己赖以保命的面甲,毕竟脸部也算是相当容易致命的要害之处。
张潮刚坐回炮车,就发现又有野狼向他围了过来,之前的那些野狼可能不过是一个方向围捕过来的小股狼群,数量不过三五只,出去被炮火重创的,只有两只跑了过来。
但此时,从其他三个方向冲过来的野狼数目可就不仅于此了,张潮立刻就发现自己根本不可能正面对付得了它们,直接开动炮车,打算来打一场游击。
毕竟这帮野狼虽然近战强大,但就如同蒙古骑兵与日耳曼重骑只见的差距,如果追不上,那他们的爪牙将毫无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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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两条恶棍
他们死的只剩下两个人了——那个曾经强大的沙漠之狐佣兵团,在那个更加强大如同魔鬼般的男人手下,就如同纸糊的一般。
漫天的风沙中仿佛带着血腥的气息,比尔和亚伯都已经快绝望了,因为那个男人虽然放过了他们两个,但是却夺走了他们的水和食物。
在这片戈壁滩,没有食物就等同于死亡——而且这种死亡还是以一种更为痛苦的方式。
他们两个一瘸一拐地,吃力地走下了一片高坡,比尔在下来的时候还被一片凸起的砂砾别了一下脚,摇晃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地。
然而,他的同伴亚伯没有搀扶他的意思。
甚至于,比尔都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绿油油的光,因为他知道,亚伯的血肉现在是他唯一能够获取到的食物;所以,他的血肉也必将是比尔所觊觎的,这都是互相的事情,谁都知道对方——这个临时的同伴到底是个怎样的货色。
然而他们谁都没有动手,因为从他们断粮断水到现在仅仅是一个上午的时间,他们不希望在这种节骨眼就与对方拼命,因为这意味着更大的风险和无法提高资源的利用率。
毕竟,在这么高的温度下,死去的尸体将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干涸,失去水分。
他们都将对方视为能自己行走的移动储物罐,这是两个货真价实的恶棍,或许那位他们眼中的魔鬼就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才特意留了他们一条性命。
“亚伯。”比尔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然而那丑陋的舌头却没能润湿它分毫,反而被干裂起的皮刮得生疼。“我们如果没有干这一票就好了。”
他的声音阴沉沉的,干巴巴如同自己的声带——毫无水分。
亚伯走在前面,仍然没有回应,只顾一瘸一拐走过突兀的岩石,风化得土地。
比尔的眼睛里有了一丝阴沉,除此之外,更加旺盛的却是那丝贪婪。
“这家伙的血肉肯定跟小牛排一样劲道。”比尔自言自语,声音小的连他自己都听不清,被这混杂着砂砾的风一刮就更加听不清了。
“瞧!”就如同一面破锣,亚伯的声音更难听,但此时,那里面分明满是兴奋。
与亚伯不同,比尔的眼神中却有几分忧虑,他顺着亚伯的目光看去,在那边的方向,一道烟尘滚滚而来,似乎是大队的驼队或者骑兵。
如果是前者的话......比尔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唾沫,眼睛绿油油就如同张潮之前所遇见的狼。
“可惜就算是驼队,他们的武装力量也不会太差。”比尔叹了一口气。
亚伯冷笑:“你不用装傻,这道烟尘看宽度顶多是个十几人的小商队,怎么可能有什么上得了台面的武装力量?”
比尔嘿嘿笑了,声音一如破败的棉絮:“好,这一票老子干了!”
他们把身体隐藏在沙土后面,静静地等待着目标的出现,在戈壁滩,茫茫一片中是很难做到真正的隐蔽的,但亚伯和比尔作为沙漠之狐佣兵团的精英成员,身上的衣服都是土黄色的,这么一趴下来,一般人用肉眼还真是很难分辨得出来。
“啊?居然只有一个人?”比尔的眼神中贪婪之色更加炽热。
亚伯却是面色有些难看:“蠢货,一个人才更加可怕,你忘了那个男人吗......他座下的那辆战车和身上的铠甲,在艾欧尼亚可是从未见过啊。”
“难道......他是诺克萨斯的走狗!”比尔面色一变,诺克萨斯的常年侵略,让艾欧尼亚人对诺克萨斯人是既恐惧又憎恨在这其中最是臭名昭著的就是那些祖安的黑科技军团。
“不管怎样,我们小心行事!”亚伯低声道,在他的左手处,一把锋利的短刀缓缓伸出。
他们的主武器都被损毁了,只剩下从队友尸体上捡起的副武器,这把短刀他用的不甚顺手,但也总比没有强得多。
比尔点了点头,从自己的斗篷下摸出了一把土色的匕首,上面光滑黯淡,但那锋锐却是不减分毫。
近了,更近了!
一百米,十米!
”动手!“随着一声暴喝,他们齐齐跃起,向着那个坐在战车里的年轻男子扑去,刀锋如同喷吐的毒蛇,他们在这一刻,简直就像飞扑的猎豹,那速度简直是快到了极致。
然而,那名年轻男子却是嘿嘿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不好!“两人心中不祥的预感大盛。
只见那年轻男子猛然间抬手,黑洞洞充满危险气息的枪口直接锁定了冲在前方的比尔,顿时,一道蓝光爆炸开来,比尔如同一发炮弹,直接被重重轰飞,砸在了地上。
亚伯当机立断,在这个时机他若是后退,定然躲不过对方的攻击,只能趁着对手的攻击间隔拼死一搏,才能死中求生,获取一线生机。
寒光闪烁,亚伯的短刀直接摸向了张潮的脖颈,只是那年轻男子却是好整以暇地冲他露出了一个微笑,一道银灰色的面甲从上面自动落下,整个人凌空飞起,向他猛踢过去。
亚伯冷笑,这种伎俩简直是在找死,他立刻伸出手抱住了他踢来的腿,整个身子稳稳落在了战车的炮管之上,紧接着,就是一个猛摔将他砸在了地上。
然而,结果出人意料,常人若是经这么一摔,至少也会有眩晕等后果,但这人居然是如同没事人一般,翻身而起就是一炮轰出。
亚伯立刻一个侧翻,滚落在了战车之中,险险地躲过了这一发炮弹。
然而身处在战车之中的他,在想要飞身而起的瞬间,就发现一股剧痛直上心头。
定睛一看,原来在他的落脚之处,恰好有着一把锋利的短匕,直接是刺破了他的大腿,将他整个人与战车的内仓连接了起来。
他大呼不妙,刚一抬头就发现一把黑洞洞的枪口已经顶在了他的头顶。
”把武器交出来。“那个年轻人冷冷道。
第二十五章初见亚索
”好的先生,请冷静!请务必保持冷静,我这就交出来。“亚伯额头冷汗直冒,立刻举起双手,把短刀缓缓递了过去。
张潮腾出一只手以很谨慎的角度将短刀接了过来,以避免被遮挡住视线,这家伙明显是个亡命徒,对于这样的人指望他们束手就擒几乎是不可能的。
果然,在他短刀入手,也就是他心神微微松懈的这一刻,亚伯居然是露出了惊骇欲绝的神色看向了他的身后。
张潮冷冷一笑,语带嘲讽,没有丝毫要回头的意思:”不要用这种无聊的伎俩......“话没说完,他就面色变了,因为在对方的眼睛珠子里,赫然倒映出了他的身后,一个蹑手蹑脚潜行过来的身影。
顿时,他毫不犹豫扭头就是一炮,直接把偷袭而来,猝不及防的比尔的脑袋打出了一个大窟窿。
比尔落地,浑身抽搐喷血,眼见就不活了。
然而,就在这时,亚伯居然是直接将大腿从匕首上拔了下来,然后狠狠一扯匕首的固定物,居然是将那军用短匕握在了手中,然后丝毫不顾喷洒出的鲜血,向着张潮的后心就是死命捅去。
好一个阴险狡诈又狠毒至极的家伙,如果亚伯不是故意向后看去,从而暴露了比尔,比尔十有八/九就要得手了;但是活着的比尔对他并没有好处,因为这家伙四肢健全,比起亚伯伤了一条腿从而导致的行动不便来讲,比尔的战斗力要更强些,更何况他手中暂时还没有武器。
在张潮被杀掉之后,强弱之势逆转,亚伯可不希望把自己的性命寄托在一个与自己同样的恶棍的心肠上。
因此,他在电光火石间就已经想好了一切——那就是暴露比尔,借刀杀人,再为自己做好出手的准备。
好深沉的心机!张潮也忍不住为他赞叹,然而,赞叹归赞叹,此时的他可没有功夫为敌人去鼓掌。
扑哧——饶是有合金装备护身,这一下子仍然是刺入了他的身躯,幸好在匕首刺入的时候被光滑的铠甲滑了一下,使得角度出了偏差,才避开了要害,没能致张潮于死地。
张潮发出一声嘶吼,立刻回身,亚伯一时间却根本拔不出武器,因为合金装备的铠甲对利器刺伤有特殊的构造,因此那匕首上面的放血槽此时根本就没有一丝作用。
张潮举着枪直接顶在了对方的头颅之上,他瞪着亚伯充满恐惧的脸,眼神中充满了戾气:“去死吧!”
系统:“请被选中者不要忘记自己一开始的目的。”
张潮微微一愣,枪仍是指着对方的头颅,脸上的表情却是变得平和起来。
“说!你们来这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在那个方向,是不是有个叫做亚索的男人?”
亚伯这下已经完全没辙了,手中没武器,腿部也遭受了重创,只能苦苦哀求道:“我说了你能不能放过我?”
张潮冷哼:”你觉得你还有跟我讨价还价的余地吗?“
亚伯小眼睛珠子乱转,明显是在考虑一些有的没的,正在此时,他突然发现张潮手中的合金能量炮的炮孔,蓝色的光芒已经开始了凝聚。
”我没那么多的耐心。“张潮面无表情,实际上他此时痛得要死,但没得到他想要的情报之前,他是绝对不会表露出这些,从而弱了气势的。
像这种亡命之徒,你就算击败了他他都会有各种小心思,只能用气势来强行压制住他,乱了他的心神。
”我说我说!“亚伯面色大变,连忙跪倒下来,脑袋砰砰砸在驾驶椅上。
”我们是沙漠之狐佣兵团的两个小角色,因为贪图疾风道馆的悬赏,才来到了这个地方。“
”不过亚索实力实在是太过强大了,我们没有丝毫反抗他的能力,仅仅只要一招!砰!我们团长......还有团里的高手,他们死的简直是太快了!“
说到这里,亚伯的脸色变的十分可怕起来:”沙子,你知道沙子吗?漫天的红色沙子,里面还有白色的碎骨!他不是人!他是恶魔!“
亚伯简直是在歇斯底里的吼着,这一刻,在回忆起那个男人的时候,亚伯心中的恐惧仿佛已经压过了生死之间的恐惧,似乎张潮拿着枪对着他的头颅也比不上那个男人的一道身影所留存的印象。
这一刻,张潮才对这个处于英雄联盟里面人气最高行列的英雄的实力,有了一丝直观的认识。
这种认识就是,蝼蚁与大象!
没错,他是蝼蚁,亚索就是大象,想想看,亚伯的意思是整个佣兵团的高手们在亚索面前不过一合之敌。
而张潮在面对这两个佣兵团里的中层人员还如此吃力,更何况是与亚索相提并论了。
”现在那里的情况怎样,有多少人在追杀他?“张潮问道。
亚伯摇了摇头:”我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那个男人已经受了伤了,据说是疾风道馆的强者伤到了他......所以这个消息流出之后,追杀他的人越来越多,什么阿猫阿狗都想来碰碰运气了。“
”毕竟,那可是一整套符文,换成金币足够一个百人团快活几十年了!“
”符文吗......“张潮若有所思,”行了,我放过你了,你走吧。“
亚伯大喜过望,他本来都不抱什么希望了,却没想到这傻叉居然会放他离开。
”谢谢,谢谢阁下的宽广如同海洋的胸怀。“亚伯屁颠屁颠从战车上走了下来,却没想到,就在他刚要离开的时候,一发炮弹已然是炸碎了他的头颅。
”我只是不想你脏了我的车罢了。“张潮冷笑,随即脸上的表情一垮,”草他大爷的,太特么疼了!“
”应该没有伤到内脏吧。“张潮伸出一只手,取出了补给包,这里面无论食物还是药品都齐全得很,其中有一个药剂喷雾,对于外伤极为有效。
他清理了伤口,把两人的武器扔到了车上,随即辨别了方向,继续前进了。
......
太阳正悬挂在当空,张潮的合金装备勉强有些防晒的效果,否则他还真怀疑自己会不会就这么脱水而死。
”应该就是这里了......可是,为什么没有那些所谓的追杀者呢?“张潮停在了一个小沙包前,有些纳闷。
”系统啊,你会不会搞错了,这里哪有人啊?“张潮打量了一下四周,刚想爬到小沙包上去看看,就发现脚下一个趔趄,仔细一看,居然是一只手绊倒了他。
系统:”呵呵。“完全懒得跟张潮解释。
张潮也反应了过来,从车上拿下了一把短刀就开始挖沙子。
挖着挖着,他就发现那沙子的颜色变得越发鲜艳,使劲一拉那只手居然是直接就拉了出来,其后的断面露出白森森的骨茬,异常恐怖。
张潮忍者恶心感把断手一扔,继续挖了起来,随着深入,那种血腥气息也更加浓郁,不多时居然直接刨出来了一整具死尸。
”******。“张潮骂了一句街,继续埋头挖了起来。
不一会,手下一硬,张潮还以为又是一具尸体,拉出来之后就发现这人身上穿着的衣服好似有些眼熟。
再一看,好家伙,这不就是那个自己足足有着三万熟练度的英雄,也是自己这次任务的总目标——亚索吗!
第二十六章疾风
亚索身上穿的是他那套西部牛仔的皮肤,脸上全是斑驳的血迹,因为斑驳,所以看出这血十有八/九多数是他的敌人身上的。
在他的腹部有着一道深深的伤口,虽然被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但很明显的,那上面逐渐晕染开的血迹意味着这次包扎并不成功。
当然,在这种被追杀的条件下,没有任何人能做到包扎好一个不会使伤口开裂的绷带。
在运动与静止的交替中,稍微愈合一丝丝的伤口就这样呈现着愈合,撕裂,愈合,撕裂的过程,其中的痛苦绝对会让任何一个铁汉子感觉生不如死。
然而,亚索比铁还要硬。
亚索的相貌和游戏中的很像,起码能达到八成的地步,细微的差别就在于画面与真实之间的那一丝细节差异,这也是张潮能够一眼就认出他的原因。
张潮打量了一下四周,追杀肯定还会继续下去,或许自己把亚索放回沙子里,这个百折不屈的男人仍然能够存活下来,但这就违背了自己的任务,起码自己就不可能从他的手下得到好处了。
这话说的现实,但实际上能遇到救这位英雄一次的机会确实是自己的运气。
他背起亚索,把他放到了战车里,又从沙子里刨出了与他仅相隔存余的长剑放在了他的身边——想来任何一位绝世剑客都是热爱自己的剑的。
”那么,接下来,亚索老兄,咱们就要展开一场千里大逃杀了!“张潮微微笑道,他在给自己打气,谁都知道现在这家伙是个烫手的山芋,就像是大海中的一块肉,能够吸引到无数的鲨鱼。
好在,这块肉如果能够复苏的话,讲话做一头史前巨鲸,将这些所谓的鲨鱼统统碾碎!
大炮车是不需要自己亲自去开的,只需要用意识下达指令即可,因此张潮直接从补给包中取出伤药,在他的伤口上喷过之后,又拿出了一瓶水,递到了他的嘴边。
这补给包可也算得上是一件黑科技物品,乍一看只有巴掌大小,但实际上内有乾坤,完全算得上是一件空间装备了。
不过这里面的药品,食物等等,用完之后可就没了,下一次再进入单人场景的时候,就需要他自己在现实中采购并补充了。
战车发动,烟尘滚滚,至于会不会留下痕迹被敌人追捕到,那他就无从考虑了——起码,在这种黄沙漫卷的天气下,这段痕迹顶多只能存留半天不到的时间。
说起来,这战车里的空间着实有些狭小,张潮坐在里面得蜷着身子,否则就得坐到亚索的身上——我想任何一个男人(基佬除外)都不会希望与其他男人进行如此亲密的接触的吧。
张潮从补给包里取出了一块纱布,蒙在亚索头上,这大炮车另一个饱受自己诟病的地方就在于这家伙是一辆敞篷车,防护性差不说,就连这风沙雨雪都挡不住。
如果不是有一身合金装备做防护,张潮根本没法在车里呆,就这样还得时不时地清理进入车舱的沙子。
......
“卧槽,大哥你要再不起来,小弟我这条小命恐怕就真要交代了。”张潮看着前方骑着骆驼发起冲锋的一支佣兵队伍,脸色有些发黑。
他随手拍了拍满是血迹的铠甲,炮车的炮孔和手中合金能量炮的炮孔同时开始充能,随着淡蓝色光芒凝聚,变深,一大一小两道能量弹轰然间飞出。
顿时,那些嗷嗷叫的骆驼骑兵们人仰马翻,也不知死了多少,反正在这烟尘滚滚下,他也看不真切。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两下子绝对不可能让对方伤筋动骨,于是他连忙调转车身,向着另一个方向一骑绝尘,跑得麻利得很。
开玩笑,咱是用热武器的怎么能跟一帮使用冷兵器的肌肉男对着冲锋。
然而,下一刻,张潮脸上本来还不浓重的忧虑之色瞬间化作了一片青紫。
因为,在他的身后方向,又一群骆驼骑兵冲锋了过来,这也就算了,在他们之中,更有不少人拉弓搭箭,向着张潮瞄了过来。
张潮连忙一矮身,顺便把亚索往身下一垫,再次转换方向,向着没人的那边突围而去。
在行进中,张潮也不时还击,打不打的到是一说,主要为了掀起风沙,掩盖对方弓箭手的视线,毕竟如果不是抛射的话,要想在这种距离命中处于车舱中的张潮,还是相当困难的。
然而,张潮在开过前方一个土坡之后,整个人都处于了一种绝望状态,因为在前方,赫然也有着一队士兵,正严阵以待,尤其是在那阵前,一位披着玄妙花纹法师袍的老者正用他那浑浊的眼球瞪着他们。
“魔法师?”张潮瞳孔一缩,立刻反应过来,向他就是一炮轰出。
那老者却是不闪不避,嘴角似乎有讥讽的笑容,手中握持的法杖顶端,一道巨大的火焰能量汇聚,向着张潮发射的能量炮就是轰去。
火球与能量炮相互消弭,但是紧接着,漫天箭雨好似遮蔽了天空,向着他就是飞射而来。
张潮呆滞了,他是真的没办法了,除非拿亚索顶在头上兴许还能救自己一命,但这之后呢?仍然是一个死字。
“系统......我要挂了吗?”
系统没说话,但张潮已经知道了他的回答,因为他看到了身边的亚索,那满是伤痕而有力的大手握住了他的剑。
“面对疾风吧!”沙哑的声音响起,仿佛恶魔的低喃,虽然相距很远,但实际上却能轻易送到战场上每个人的耳边。
汇聚了风沙的土黄色,一道由迅疾的风汇聚的墙壁横在了他们的身前,那些箭矢撞在墙壁上,却激不起一丝波澜,仿佛水滴如大海,看不出分毫变化。
“感谢你,我的恩人,感谢你的帮助,所以今天,这些废物还是交给我来处理吧。”亚索的身影从战车中赫然飞出,以张潮根本无法辨认的速度,片刻间就来到了那名老法师的跟前。
老法师口中发出咯咯的声响,他根本来不及吟唱法术,而且他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因为他的喉咙已经被撕裂。
第二十七章叫我老师吧
“是他!那个恶魔醒了!”有人用充满恐惧的语气大喊道,整整接近千人的佣兵团在此时居然是很有喜感地齐齐后退了一步,丝毫没有进攻的**。
以一人之力,迫退千人!
“这种力量......这就是英雄的力量吗?!”张潮脸上满是震撼,人力有穷尽,但若是这样的人力,恐怕在整个地球都算得上无穷了吧……起码,自己如果能有这样的力量,天下之大,大可去的。
系统:“被选中者,你未来的道路将会很漫长,而你现在只不过站在了一个起点上,因此你还很弱小,希望亚索的力量能够让你认清这一点。”
张潮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自己很弱小,毕竟只是小兵嘛,”不过像这样的力量在整个英雄联盟里都算得上顶尖了吧?”
系统语带嘲讽:“被选中者,你是在炫耀你的无知吗?巅峰时期的亚索也不过是钻石级别的英雄,更何况现在,不过是铂金层次罢了。而在整个英雄联盟中,铂金也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层次,像那些暗影岛巨头,众星之子等大师王者级别的英雄才是整个英雄联盟乃至整个符文之地的巅峰。”
“这一点,我想就算在游戏里的背景故事里都能揣摩出一二吧?”
张潮满头大汗:“额,抱歉,我实在是想象不出来那将是怎样的力量......哦,对了,你说铂金?还有钻石......那不是英雄联盟游戏中的段位吗?”
系统:“既然能开发出这样的游戏,那么与符文之地实力划分的方式相同,又有什么稀奇的吗?”
张潮:“可是,铂金就这么强大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好家伙铂金都能千人敌,那钻石大师岂不是要成神了?
系统意味深长地回答道:“这......还远远称不上是铂金的强大。”
就在张潮同系统交流的片刻间,场中局势已经风云突变,只见一道淡黄色的风沙豁然间吹入敌阵,片刻后,一道龙卷风居然是接天而起。
剑气肆虐,佣兵们哀嚎着,惨叫着后退,他们甚至都捕捉不到亚索的身影,这还怎么打?
于是他们立刻开始了溃退,他们已经没有一丝战斗**了,从两边夹攻过来的骆驼骑兵们看到这一幕更是心惊胆战,连忙勒停了坐骑,纷纷向后方如同退去的潮水......但很可惜,就算是沙漠之舟,也绝对比不上风的迅捷。
“杀人是一种恶习,可是我却已经戒不掉了。”低声的呢喃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仿佛是风在将它们传播。
与此同时,那一道身影从龙卷风中走出,他平举手中的剑,面无表情,剑指前方——在他的身后,上千人的佣兵团无一人幸存。
然而,很显然,他并不想放过另外两路敌人。
他的身法如同鬼魅,张潮只能看到一道如同坠落的流光闪过,另一方就再次掀起了一道龙卷风柱,这道风柱仿佛上帝的裁决之刃,从大地划过,立刻勾勒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与这种仿若天灾一般的力量相对比,那些渺小的骆驼骑兵们就仿佛大海中的一叶扁舟,轻易便被淹没了,甚至都没在平静的水面上惊起一丝波澜。
仅仅是片刻,那些让张潮感觉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追兵已然死伤一空。
他落地,平静地看着张潮的眼睛:“你需要怎样的报酬。”
张潮摸了摸后脑勺,有些尴尬,这家伙这么直接我有点羞涩啊。
“阁下是......亚索?那位被追杀的疾风剑豪?”张潮佯装不知地问道,毕竟有所图的帮助比无所图的帮助更真诚些,至于这其中蕴含的几分无耻的意味,早已被张潮抛诸脑后了。
“是的,怎么?你不清楚我的身份吗?”亚索微微皱眉,想来是没想到张潮说的是假话,所以心中也有了一丝疑惑。
“天啊,可是这帮沙漠佣兵也敢来追捕阁下......这个我还真么想到。”张潮脸色微红,不是为自己没想到这一点感到羞愧,而是十足的感觉自己真的有些不要脸了。
“没什么可解释的,虎落平阳罢了。”亚索将剑刃上沾染的血迹往地上一甩,顿时,化作一片洁净。“所以......你想要怎样的报酬?”
张潮这回没矫情,如果再装比说什么自己救人不图回报啥的,就有些恶心了,他虽然下限低一下,但还没不要脸到这种地步。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您能收我为徒。”张潮单膝跪下,天地君亲师,如今无君,若亚索真的收他为徒,便双膝跪地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理所应当。
亚索眉头微微一挑:“哦?”仿佛在考虑什么,张潮的心一下子揪紧了,如果说没亲眼见到御风剑术的强大的话,他还能保持一颗平常心,但如今放着这么强大的一门剑术却不能学到的话,那可是真的就太可惜了。
“我仰慕您很久了,请阁下收下我吧。”张潮有些急切,怕他变主意。
亚索摇了摇头:“你的救命之恩我不能不报,只是,你要清楚,我是艾欧尼亚的叛徒,是受人追杀唾弃的罪人,你真的要做我的徒弟?”
张潮连忙点头,笑话,他本来就不是艾欧尼亚人,罪人叛徒什么的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更何况任何一个对英雄背景有所了解的英雄联盟玩家都知道他是被冤枉的。
亚索叹了口气:“而且,你必须知道,我所修行的御风剑术,在整个疾风道馆里虽说名列顶尖,但在近百年来,只有我一人能修行成功......所以,你有九成以上的可能学不到之前我所展示的剑术。”
“那么现在......你还要跟随我修行吗?”亚索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他盯着张潮的眼睛,一直刺得他眼睛生疼眼泪直流才又放缓。
张潮擦了擦眼睛,这一次,他是双膝跪地:“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亚索叹了一口气:“罢了,以后你就叫我老师吧。”
他转过身,看向了漫天的风沙,“接下来,我们就朝着那个方向走吧。”
张潮浑身一震,因为那个方向,此时正有一片黄蒙蒙的颜色迅速向这里延伸了过来——那是沙尘暴,这里的土著们称之为——黄魔王!
ps:明天开始要三更了,石头要变得给力了那么兄弟们是不是也要给力一点点呢,哈哈。
第二十八章修行
张潮此时正在沙尘中艰难地行走着,他的身上,此时穿着的是一件很普通的麻布衣,无法遮蔽任何的风沙,那些被肆虐的狂风带来的砂石,打在他的身上,能留下很深很深的血口。
风压得他根本睁不开眼睛,在这风沙中,他感觉自己简直就是进了一座血肉磨盘,整个人都仿佛要被绞成碎末一样。
天昏昏,地茫茫,太阳被遮蔽,风声在呼啸,亚索就走在张潮的身边,然而,就仿佛风沙在刻意躲避着他,没有一丝能沾染到他,甚至于都没有一缕风沙能触及到他周身米许。
他就这样抱着剑,持着酒壶,边走边饮,轻松写意到了极致,在这里,在这风中,亚索无敌,张潮无力。
“听好了!御风剑术,首要听风,听风才能感知风,从而才能进展到御风。“
“但所谓听风却不仅仅是你所以为的听,还要与风做最紧密的接触,用你的每一寸身体去触碰它的流动。”
“听!不是用耳朵,起码不仅仅是用耳朵,更重要的在于你的每一寸身体,从体表渗入血肉,直至骨髓。”
亚索的教导声从呜呜作响的大风声中挤入了张潮的耳朵,但是张潮根本提不起兴趣去关注,因为这种感觉简直是太痛苦了,仿佛钝刀割肉,他甚至都担心自己还没离开这里就要被风干成骷髅了。
沙子逐渐淹没了张潮的脚踝,小腿,他不能停下脚步,因为亚索的剑刃就在他的身后,只要他驻足,顿时就是一剑刺来——张潮已经开始后悔了,他没想到亚索这个人看起来飘逸潇洒,帅的不行,实际上他喵的是个变态啊!
“系统,我该怎么办?”张潮感觉自己的意识越发的模糊了。
系统:“被选中者,请坚持下去,如果你能坚持完成亚索的修行,你将有可能将自己的实力提升到黄铜后期!”
“卧槽你大爷的,才黄铜后期?”张潮闷着头,本想从这家伙那儿得到点安慰,没想到却是一盆冷水。
系统:“被选中者,你要知道你现在的本体实力不过才黄铜初期,如果不是合金装备和你的大炮车,你根本达不到现在的这种水平。但若是你能完成这次的修行,什么都不用你都将足以轻松对付十个以前的你!”
张潮甩了甩脑袋,体内再次涌出一丝气力,支撑着他继续前进着。
“但是,真的好特么的难啊!”张潮有气无力地继续迈着步子,感觉浑身酸的简直要瘫倒了。
系统:“被选中者,你务必要记住一点,任何时候,抱怨都是没有意义的,你所能做的只有坚持下去。”
“除非......”说到这里,系统的语气变得有些诡异了,“除非你愿意看到你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看到你心爱的女人改嫁到别人家;看到因你而死的老人无药可医。”
张潮听到这里,脑海中立刻嗡隆一声巨响,“啊啊啊!”尽管身体已经酸软到几乎无法动弹的地步了,但张潮不仅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再次加快了步伐。
“哦?”亚索皱了皱眉,有些出乎意料,“没想到,我这位弟子还是有几分毅力的。”
本来他都以为张潮坚持不下去了,但却没想到,都到了这种地步,他居然还能凭借毅力稳住身躯,榨取出隐藏在深处的潜力。
“好,时机正合适。”亚索点了点头,将酒壶揣入怀中,随即整个人飞身而起,左手虚空一挥,直接凝聚了一道湛蓝色的剑光刺入了张潮的头顶。
张潮心中一震,只觉一道玄妙的经文从天而降,直接坠入了自己的脑海中。
“好家伙,现在高人们都喜欢直接用脑海交流吗......”张潮来不及惊叹,直接被这经文占据了全部心神,再没有了一丝关注其他的心思了。
其实张潮不知道,武学修行极为严谨,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如果真的手把手的教,效率实在是太差,而且御风剑术多少代没有人练成过了,后世人如果只能拿着秘籍修炼,那简直是在作死。
就像金老先生写的武侠小说,除了天赋特别妖孽的人才,普通人就算有秘籍十之八/九也要修炼的走火入魔,如那张无忌所学乾坤大挪移就是这个道理。
乾坤大挪移历代明教教主都能修习,但真正修成的却没几个,阳顶天这个奇才在后面也走火入魔死了(刨去撞见媳妇跟人私通的因素)。
所以说,武功秘籍这种东西最为不可靠,真正可靠的大概还要属师傅手把手地教徒弟,但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特点,无论是经脉,性格还是其他,总之必有不同之处。
因此说起来师徒相授比较可靠,但实际上也有不可取之处,更何况师傅不一定是对的,若是不走出新道路岂不是永远都超不过自己的师傅了?
正是因为这种种因素,在这符文之地,人们在传授学习技艺时,更加倾向于使用传承之术,这样更加不容易出现错漏。
当然,这种传承之术也仅仅是少数人的特权,除了铂金及以上实力的强者,是绝对施展不出来的。
施展完传承之术的亚索脸色有些疲惫,他走到张潮的身前,嘴角微起,突出一个字音:“开!”
剑刃凝聚,冲天而起,直接将整片沙尘暴尽数绞碎,不多时居然是使得这一片重新化为了平静。
沙子簌簌落下,当落到张潮身上时,却仿佛被什么东西给阻挡了,仔细一看,就能看到一道飞速旋转的气流之墙正横在他的头顶,将一切砂石尽数阻挡了开来。
亚索又喝了一口酒,这酒是从死人身上摸出来,味道一般,但十分够劲。
他将剑插在了地上,整个身子向后一倚,从怀中摸出了一把口琴。
片刻后,琴声响起,那里面有悲伤,有愤怒,但不一会儿,琴声就变得平静下来了,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那意味着更可怕的风暴正在酝酿着!
第二十九章亚索的杀机?
张潮睁开眼的时候,感觉仿佛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
在他的脑海里,仿佛还有那无数的剑招正在舞动,而在他的体内,他能清楚地感知到,一道暖暖清流正在丹田之中流动。
“你领悟了多少?”天色已晚,亚索正翻动着前方的火堆,那上面正架着几块肉干和烤饼,散发出浓郁的麦香和肉香。
张潮沉下心神,在他的脑海中,系统再次给他刷出了一个面板,这次的面板标识明显多了几个,整体上的色调也从惨白变成了带有金属光色的黄色。
被选中者:张潮
血统:人类
职业:远程小兵;炮车兵;剑客
力量:10点
敏捷:12点
体力:8点
感知:10点
魅力:7点
智慧:10点
精神:12点
皮肤:合金装备
技能:御风剑术(入门)包含心法:御风;剑术:斩钢;身法:踏前;防护技能:风之障壁。
总评级:黄铜高等
属性各方面都有了不小的增长,这其中尤其是敏捷,增加了足足四点,要知道普通成年男性的总敏捷值也不过就是五点啊。
当然,精神也有不小的进步,这或许就是在沙尘暴中的修行所得。
张潮挠了挠头:“我应该是领悟了斩钢,踏前和风之障壁吧?还有个什么叫做御风的心法。”
亚索默默地把手中搅拌火堆的棍子扔到了火中,回过头来,用很严肃地表情问道:“你再说一遍你领悟了什么?”
张潮被他这语气吓得手脚有些发软,那扑面而来的气势居然仿若化做了一尊齐天怒吼的风之巨人,正俯瞰着渺小的他。
“我领悟了御风心法,斩钢剑法,踏前身法和风之障壁。”
他声音有些小,没办法,亚索似乎是以为他在胡吹大气,这一问虽是仅仅语气略微变化,但那其中却是蕴含了他独属于铂金强者的威压。
亚索听了后,默默地转身,身形化风,不多时归来,将一把沾满了血迹的剑扔给了张潮。
“这把剑看起来倒还不错。”张潮心想,随着剑柄入手,一种浓浓的熟悉感直接涌上了心头,仿佛他已经练过了不知多少次剑。
“向我进攻!”亚索用一种极度森寒的语气说道,与此同时,一股森然杀机从他的身上赫然间迸发出来。
张潮浑身打了一个寒颤,这一刻,他真的以为自己不知道触犯了亚索什么禁忌,所以他想要杀他。
没有丝毫思考的时机,因为就在张潮愣神的一瞬间亚索就已然出剑,向他刺了过来。
张潮条件反射性地向后一撤,不自觉地就用上了御风剑术里面的踏前,身形倏忽间与周围的气流结合在了一起,居然是险险地躲过了他的这一剑。
“系统,这是怎么回事!?”张潮在脑海中疯狂地大叫着。
“拿出你的全部实力,他要杀你!”系统的语气显得也很惊慌。
张潮急了:”我怎么可能打得过他?“
系统更着急:”他已经把实力压制在了黄铜,你怎么就打不过他了?“
没思考为什么亚索要把实力压制到黄铜,总之,在生死之间,张潮已然是倾尽自己所有的力量,开始了对亚索的反击。
”斩钢!“张潮挥剑,一道剑式仿佛浑然天成,勾动了周围的气流,化作一道风之剑气席卷而出。
亚索冷笑:”这样的斩钢真的是让御风蒙羞啊。“那仿佛浑然天成毫无破绽的斩钢,在亚索的面前却仿佛有无数错漏之处,仅仅是轻轻一剑刺入核心之处,下一刻,整道剑式就已经土崩瓦解,消弭一空了。
”那就让我来告诉你,真正的斩钢应该是如何施展吧!“亚索讥讽道,手中的剑在这一刻直接悬空而起,紧接着,似乎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又仿佛是一块空中悬挂的磁铁,直接引动四方的气流,化作无数的剑刃凝聚而来。
剑刃汇聚,组成一道龙卷,割裂砂石,仿佛犁地的牛,以一种既拥有风的迅捷,又糅合了浓浓的蛮横不讲理的横冲直撞感直冲而来。
”卧槽,这是黄铜?系统你特么告诉我这是黄铜?!“张潮险些吓尿,都是斩钢,这家伙也太可怕了。
系统冷笑:”没错,这就是黄铜,他用的力量甚至不过你的一半。然而就这种力量已经足以让你绝望地坐以待毙了吗?“
张潮握紧了手中的剑,脸色青白交加,”该死,拼了!“他伸出剑,横向一划,体内的御风之力从丹田奔涌而出,牵动气流,直接在前方组成了一道气流之墙。
然而,这种大小的气流之墙与对方那轰隆而来的龙卷,无疑是螳臂当车之举。
”风!柔软细腻,三两拨千斤!我一定能挡住,我一定能挡住!“张潮嘶吼着,将体内的力量继续灌注到了手中的剑中。
他没考虑过逃跑,因为他永远快不过风,毕竟,他的御风还仅仅只是入门,在这样的斩钢面前,他是绝对逃避不过的。
轰!风墙在他的身前不断地壮大着,直至那凶猛突进的龙卷与之相撞,然后传出了刺耳的嗡鸣声。
仿佛是无数把旋转的钢锯,又好似许多砂轮的碰撞,不同方向的气流之间所产生的那种碰撞,在此时居然丝毫不下于坚刚生铁。
张潮只感觉手中的压力越来越大,他咬着牙,牙龈在出血,他握着剑,手掌被割裂——他身上无数的小伤口同时裂开,血水晕开,染红了之前简易包扎所用的纱布。
砰!漫天龙卷与风墙同时化作了无形,那消散开的气流向四方涌去,冲得张潮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着。
唰!就在这风沙落地的刹那,一道身影从土黄中踏出,一剑封喉向他刺来。
这是踏前!张潮知道,但他却躲不开,因为亚索的踏前实在是太快了。
系统的怒吼声响起:”快躲开啊蠢货!“
张潮没有躲,因为他知道他躲不开,不是他不争取,是因为在这生死关头他发现,亚索没想杀他,系统也不过是在骗他。
剑刃刺破了张潮肩头的衣服,他点了点头,将剑收回:”做的不错。“
想了想似乎又不太贴切,他又道:”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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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我带你去杀人
”系统,你这人咋这么不厚道呢。“张潮啃着手中的麦饼,粗粝的口感实在算不得什么美味,吃起来着实有些硌牙。
刚才亚索再次帮他包扎了一下身体,此时的张潮浑身缠着白布,就像木乃伊一样。
虽说学会御风心法之后,不仅能强身健体,还能促进伤口恢复,但基本的包扎还是十分有必要的。
而且修炼心法这玩意消耗能量可着实不少,古时候所说的穷文福武也是这个道理,无他,吃的多呗。
因此张潮此时已然是饿得肚子咕咕作响,正不顾形象地大口吃着肉干和麦饼。
他的另一只手端着一碗肉汤,肉汤调得味道十足,可以充分补充水分和盐分,这麦饼和肉干都比较干硬,所以需要就着汤泡着吃,那味道虽然仍然不敢恭维,但总算也能勉强入口了。
系统的声音显得依然平静,仿佛刚才骗张潮玩的那个不是他似的:“如果不这样,我觉得被选中者你未必能发挥出自己的全部潜力。那样的话,你恐怕未必能得到很好这个评价。”
“切磋只是切磋,教导也只是教导,亚索之所以展现出这样的杀气,他的用意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张潮撇了撇嘴:“好吧,你这样说我就无言以对了,但好像明明是你该向我道歉的一件事怎么又成了我的不是了?”
“对了,亚索明显对我领悟御风剑术的速度很满意,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天赋异禀,骨骼惊奇?”张潮突然想到了这一点,连忙兴致勃勃地问道。
系统:“呵呵,如果被选中者你连一点特异之处都没有,本系统凭什么选中你?”
张潮:“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亚索摇了摇手中的酒壶,似乎是发现酒喝得有些快,脸色并不太愉快的样子:“张潮,明天我们去杀人。”
火光下,有着一道疤痕的亚索的脸在光芒下明明灭灭,那上面的情绪根本看不真切,但想想他的处境,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正面的情绪。
更何况,人在开心的时候难道还会杀机四射地吐出“我带你杀人”这种话?
张潮无语,虽然手上已经沾了血,但他可不是变态杀人魔,杀人这种恶习他可是没有的。
但很显然,亚索是在通知他,而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跟张潮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盘膝坐到了一片风化岩石的下面,看起来应该是伤势还没好利索,就算是休息也是处于修炼状态中。
往火堆里填了点柴,在大戈壁里,植被稀少,能用来生火的东西绝对不多,但好在白天里翻了不少尸体,他们带着的资源很充沛,足以支撑张潮亚索使用很长一段时间了。
是夜,张潮一夜无眠,他的实力还很弱小,而明天这便宜老师看样子还要整自己一番,不努力可不行。
因此,这一夜他居然也是学着亚索的姿势,修炼御风心法足足一夜。
第二天,他是被骤然升起的温度热醒的,起来之后,他发现自己丹田处的暖流似乎是壮大了一些,尽管很不明显,但却能清晰地感知到这一点。
他刚想伸个懒腰,就发现亚索已经在前面站着了,那姿势似乎很久没变,给人一种足足站了一夜的感觉。
“走吧。”他指了指西南方,迈步离开。
张潮愕然,大早上起来我这还迷糊着呢,咋就要走了......
“我们去哪啊?”张潮拿起放在身边的剑,背起准备的物资,小跑着跟上了亚索的脚步。
亚索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中有些好奇:“怎么?昨天说过的你忘了?”
张潮恍然大悟:“杀人啊,但是杀谁啊?而且去哪杀?”
亚索摇了摇手中的酒壶:“酒很少了,昨天杀人的时候没能收住手,所以今天你来杀。”
“至于杀谁......谁来杀我,你就杀谁。”
......
守望屯,这里是艾欧尼亚西南部的一个村落,原本的村子很宁静,除了海客几乎无人到访,但是今天,在这里有了五个提刀带剑的佣兵来到了这里。
佣兵的名声一向不好,在人们看来,他们不过是一帮为了金钱背弃了信念的可怜虫。
佣兵们甚至一度成了恶棍,流浪汉,强盗的代名词。
守望屯本来是不欢迎这帮外来者的,但很显然,他们的不欢迎对于这五名实力相当强悍的佣兵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墩肥,你小子又跑去哪花天酒地去了?”水红皱着眉头看着摇头晃脑衣冠不整的大胖子,语气中有些不满。
“队长,这事不赖我,谁让那小娘皮勾引我这纯洁的白莲花呢。”墩肥摸了摸后脑勺,眯着小眼,露出憨厚的笑容。
“飞檐,琼恩和采菇呢?”水红看了一眼墩肥的身后,有些纳闷,“集结令下就你一个人来了?”
“队长!他们可能已经不在了。”突兀间,一道身影出现在了水红的身后,那是一位身形瘦小的男子,浑身披着忍者装束——据说他曾经在均衡教派进修过,但是因为天赋不够,最终被开革出来,做了佣兵。
“什么?采菇你再说一遍!”水红大惊,琼恩和飞檐可都是队伍里单挑能力数一数二的好手,没想到仅仅是散在村子里警戒了一番居然就没人了。
“他说的没错,那两个蠢货已经死了。”雾气朦胧,在村庄的入口处,一位青年提着剑走了过来,他的身形不高,看起来平平凡凡的,但那淌血的剑却显示着他绝对不凡的身手。
“阁下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招惹我们黑狐狸佣兵团?”水红眯着眼睛,他在寻找对方的破绽。
张潮笑了笑:“就凭你们这样的身手也敢来追捕我的老师?”
“你的老师......”水红不解地问。
“他......他是亚索的徒弟!”墩肥反应地极快,大喊道。
张潮点了点头:“是我,那么接下来,是你们自愿奉上头颅,还是要我亲自来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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