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新帝登基 新娘被劫
南宫凌天狂狷邪佞的林立在大殿之中,凤眸上扬,尾端华丽如开屏的艳色屏障,瞳眸之中是落日秋水之冷寂凉薄,唇角的笑意不达眼底,望向了容妃和八皇子南宫竺,两个人看着他的眸光没来由的生生颤抖了起来,容妃飞快的望向八皇子一派以容家为首的一众人,容家人立刻反应了过来,森冷的大喝。
“北幽王殿下,你这是想造反不成,这封圣旨可是供奉在皇卯中的圣旨,只有皇卯中的圣旨才能作准,你那从哪里拿出来的圣旨根本就是意在谋逆。”
南宫凌天手捧明黄的圣旨,走到了大殿最前方,唇角一挑,皮笑肉不笑的望向容家人,眼神凌厉好似利箭,嗖嗖的直射向容家人,还有容家背后的几名朝臣,这些朝臣一看北幽王殿下的动作,再想想先前北幽王殿下曾在寝宫和皇上单独呆的时间,不由得小心的往后退了几步,遇容家保持一段距离,以求明哲保身,虽然先前他们是八皇子一派的,可是现在可就待定了。
“容大人,你这是害怕了吗?”
南宫凌天鄙薄的开口,随之看也不看容家的人,直接的沉声开口:“先皇的圣旨在此,跪接。”
六皇子南宫玄月一下子反应了过来,立刻当先一步跪下来:“儿臣接旨。”
殿内孝亲王府和蒋国公的人,本来就是六皇子一派的,看六皇子一跪,也跪了下来,最后殿中六皇子派的人全跪了下来,宫中的后妃皇子公主的也都跪了下来,最后只剩下八皇子一派和容家人,以及八皇子容妃娘娘。
不过那八皇子一派的人,看这种情况,感觉不妙,最后也慢吞吞的跪了下来。
大殿中,只剩下容家人容妃娘娘和八皇子等人站着没动,眼看着所有人都跪下接旨,他们脸色瞬间难看,就连先前与他们站在一起的八皇子一派的朝臣也纷纷的下跪接旨。
南宫凌天一抖明黄的帛绢,打开了手中的圣旨。
“奉天承曰,皇帝诏曰:今朕大限已至,传位于六皇子南宫玄月,六皇子仁德至孝,善用人之,朕心甚慰。新帝继位,谨记体群臣亲子民,保邦卫国,四海升平。此旨乃朕所下的第二道遗诏,若是皇卯中供奉的遗诏和此旨相违,以此旨为准,钦此。”
北幽王南宫凌天暗磁低沉的声音在大地内响过,六皇子庆王当先叩谢,余者皆紧随着六皇子的身后谢恩。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殿内,容家人和容妃娘娘尖锐的大叫起来:“不,皇上的遗诏明明是让八皇子登基做皇帝的,为什么,为什么又变成了六皇子?”
大殿内,众人已经起身了,六皇子南宫玄月徐徐起身,望向了脸色难看的容家人以及容妃娘娘。
容家人和容妃娘娘脸色惨白,没想到到最后竟然功亏一篑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容妃娘娘声音尖锐的叫起来:“不,你们那是假的,你们那是假的,供奉在皇卯中的圣旨才是真的。”
容家人也出声:“你们这样是公然的造反,八皇子才是皇帝认准了的新帝,不会是六皇子的。”
殿内,众人冷眼瞪向容家人,这皇卯中的遗诏,肯定被容家的人动过了手脚。
大殿上,花惊羽冷眼看着容家人以及容妃娘娘作最后的垂死挣扎,想到他们竟然联同华太妃劫了自已的儿子,不由得怒火顿起,徐徐走出来,沉声开口:“容妃娘娘,既然皇上说了立六皇子为新帝,那么皇卯中的遗诏必然有假,今日本王妃便要拆穿你们的鬼把戏。”
花惊羽话一起,容妃脸色更白了,身子摇摇欲坠,花惊羽已经不理会她,掉转身望向身后新帝南宫玄月:“皇上,是否允许臣妇检查一下供奉在皇卯中的遗诏。”
六皇子温文尔雅的开口:“准了。”
孝亲王爷立刻把供奉在皇卯中的圣旨交到花惊羽的手里,大殿上所有人都望着北幽王妃,只见她芙蓉一般清丽妩媚的面容上,柳眉微微的蹙起,仔细的观摩着供奉在皇卯中的遗诏,视线落到了八皇子的八字上面,随之想到什么似的,眸光耀然亮了起来,那一亮的芳华,好似碧海之中的明珠一般潋潋升起万般的光辉,使得她整个人好似云中仙子一般迷幻。
大殿内鸦雀无声,个个都盯着这位王妃,花惊羽望向一侧的阿紫:“取根针来,。”
“是,王妃。”阿紫立刻从荷包里取了一枚银针出来,递到自家主子手上,花惊羽用银针轻轻的挑刺着八皇子上面的锦帛,锦帛细密,被银针挑过之后。略松一些,花惊羽取了身上的药水,轻轻的洒在了遗诏之上,等了一会儿,便见到遗诏上面慢慢的浮现出一半的黑色字迹,虽然淡,不过和下面的八字连接在一起,便成了一个六字。
看到这里,花惊羽笑了,一笑如百花盛开,满殿的芳香。
南宫凌天看着这样耀眼的羽儿,心中自豪,下意识的走到羽儿的身边,望着她手中的遗诏,一看到遗诏上面的六字,不由得眼神森冷阴骜的瞪向了下首站着的容妃和容家人。
“果然是你们动了手脚,现在遗诏之上的字迹已显,说明供奉在皇卯中的遗诏被你们动过了。”
花惊羽徐徐的望向容妃,唇角勾出阴冷幽寒的笑:“容妃娘娘,你还有何话说,皇上的遗诏上面可是写的六皇子,怎么好好的变成了八皇子了,你以为你和华太妃联手,就真的可以瞒天过海不成?”
花惊羽走到容妃娘娘的身边,冷讽的又接着往下说:“今儿个我就来说说你们的阴谋诡计。”
“你们拉拢了华太妃,从皇上的口中打探出皇卯中供奉遗诏位置,命人从皇卯中偷出了遗诏,华太妃找到了宫中精通封腊的老嬷嬷,打开了遗诏封口,取出了遗诏,用特制的药水把六皇子上面的一点一横给涂掉了,最后便变成了一个八字,然后又让嬷嬷用宫廷蜜腊封好,放回了皇卯中,本来你们以为北幽王爷不会回京的,认为此事万无一失的,可是没想到皇帝竟然宣诏了北幽王殿下回京,还与他单独待在一起小半天,而他也早就想到了有人动遗诏的主意,所以让皇上又下了一道诏书,同样的你们也想到了这个可能,害怕事出变故,所以急中生智,通知了华太妃劫了本王妃的儿子,你们抓了本王妃的儿子。就是为了逼迫北幽王府不动,这样你们以为万无一失了,只不过你们没想到的是我们找了儿子,不但找到了儿子,还发现了你们种种的阴谋诡计,你们说,现在死的会是谁?”
大殿内,容妃娘娘和容家人只觉得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虽然这位北幽王妃没有参与到他们的事情中,可是她所说的竟然分毫不差,好似她就参与到其中一般,他们是真的败了。
容妃腿一软,直接的往地上栽去,容家人也扑通扑通的跪了下来。
大殿内,孝亲王和蒋国公府的人已经大声的开口:“臣等拜见新皇。”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满殿之人都跪了下来,柔妃娘娘唇角擒着笑,望向那倒在大殿上的容妃,眼神里满是鄙视,先前那轻狂样给谁看呢,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赢家。
她想当太后,门儿也没有。
大殿上,八皇子失魂落魄,像傻了一般,他的帝皇之涯还没开始便被人掐灭了,这世上还有比他更悲惨的帝皇吗?哈哈哈,八皇子大笑起来,转身往殿外走去,新帝立刻朝大殿一侧的侍卫命令:“把八皇子押进大牢中去。”
“是,皇上。”
侍卫已经认清了眼前的现状,六皇子乃是众望所归之人,现在又有先皇的遗诏,他是真正的新皇了,侍卫恭敬的领命,闪身奔了出去,把八皇子抓下去关了起来。
新帝接了帝印玉玺等交接之物,立刻开始办理登基之后的第一件,为先帝发丧,全国致哀,举行国葬,下诏告书,全国上下举国一月不准办喜事,本来新帝是打算三月不准办婚嫁喜事的,但是眼下刚灭了西陵,江山混乱,还需要整治,所以朝臣商议之后,决定举国致哀一月,先皇被送入皇家护国寺,护法吊唁,足足做了一个月的道场,方出灵送往皇家陵墓。
两个月后,新帝正式举办了登基大典,位临九五至尊,改国号枭元一年。
光明正太殿上,新帝第一次登朝议政,殿下朝臣身着官服,神态恭敬,一个不差,个个都带着小心,新帝初登位,必将换血,他们这些人是换是动,全都不知道,所以谁也不敢大意。
上首新帝端坐在龙座之上,望着下首的一干朝臣,满目温和的笑意,初登帝位,他还不打算展现自已狠辣的一面。
大太监的声音响了起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殿下一人走了出来,恭敬的开口:“臣弟有事启奏。”
说话之人正是北幽王南宫凌天,南宫凌天往大殿正中一站,沉稳恭敬的开口:“臣恳请皇上准臣卸下手中的兵权以及身上所有的职务,臣准备揩妻儿回幽州,请皇上恩准。”
南宫凌天话一落,大殿内议论声响起,个个一脸的不明所义,北幽王爷这是傻了吗,此次新帝之所以顺利登基乃是因为北幽王夫妇二人的功劳,他留在枭京从此后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没想到他竟然毫不留恋的卸了手中的兵权和职务,要回幽州去。
幽州乃是苦寒凉薄之地,在西北之地,当初这个地方也是北幽王自已要的,没想到现在他竟然毫不犹豫的要回幽州去。
上首的新帝眼中闪过一些了然,还有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可是想到这个皇弟为自已所做的,便又觉得心中不忍,缓缓开口。
“皇弟还是留在京中吧,朕刚登基正是用人之时,臣弟留下来帮帮朕。”
他可不能寒了一殿臣子的心,大家可是有目共睹这位七皇弟对他的帮扶的。
下首的南宫凌天却坚持:“请皇上恩准臣回幽州去。”
上首的南宫玄月一脸的为难,最后只得开口:“好,朕准了,若是皇弟想什么时候回京了,只管回京,这些位置朕给你保留着。”
“谢皇上了。”
南宫凌天松了一口气,退回队列,大殿一侧的孝亲王爷又出列站了出来,望了一眼南宫凌天,沉声开口:“臣有事启奏。”
“孝亲王奏来。”
南宫玄月言简意骇,不过语气倒是温和的,孝亲王爷沉稳的开口:“臣有先帝的旨意,乃是事关北幽王殿下的,请皇上允许臣当殿宣读先帝的旨意。”
众臣子愣了一下,没想到先帝爷连出了两位诏书,这里又出了一道圣旨,还是针对北幽王爷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旨意。
新帝立刻准了:“当殿宣读吧。”
“是,皇上,”孝亲王爷走到大殿上首,下首的所有大臣都跪了下来,别人不了解,南宫凌天却是知道的,父皇这圣旨只怕是赐他十座城城,让他无召不准进京,先前他在寝宫里已经和他说过这句话了。
大殿上首的孝亲王爷一抖圣旨,宣读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七皇子带兵征战,灭北辰,破西陵,挽救我燕云万里江山,今特赏赐十座城池,湘城,林城,戴川,萧阳,晏城,馥泷,益州,奉林,江城,汪城,七皇子居住幽州,无召不得进京。”
大殿下首,一时间怔愣住了,先开始听说先皇赐了十座城池给北幽王爷,不少人脸色变了,十座城池啊,相当于一个小国了,就连上首的南宫玄月脸色也微微的变了,暗忖父皇这是什么意思啊,不过等听到所赐的城池后,倒也坦然了,这十座城池皆是苦寒之地,并不隶属燕云,是以前北辰西北边境的小城池,土地贫脊,人少,土匪多,七皇弟南征北战,灭掉了北辰,又打下了西陵,现在父皇下了旨让他久居幽州,无召不得进京,总该赏赐点什么,这也不为过。
新帝脸色依旧一派温和,下首的大臣先开始惊讶,后来又了然了,不少人暗赞先帝英明,这是为了避免皇家兄弟发生杀戳啊,把他们兄弟二人妥善的安排了。虽说赏赐了七皇子十座城池,可同样的却让他居住幽州,无召不进进京,这是一赏一禁了,不亏是先帝啊。
大殿下首的南宫凌天恭顺的开口:“儿臣谨遵先帝的旨意。”
大臣们齐声开口:“先皇圣明。”
南宫凌天接了圣旨,站到一边,接下来便没他什么事了,他都卸了兵权和职务了,这朝政上的事情自有人去操心,众臣继续上奏的事情是关于八皇子和容家一门谋犯的事情,不过关于华太妃涉及其中,没有人提及,因为华太妃在清华庵自尽了,她是先祖爷的妃嫔,若是闹出去,只会丢了皇家的脸面,所以皇上已经下旨了,华太妃涉及其中的事情,要择了出去,眼下处理的便是八皇子和容家还有容妃娘娘。
君臣商议的结果是八皇子年幼,受容家欺骗,犯下这等滔天的罪孽,新皇仁慈,罚八皇子进皇家的皇陵替先帝爷守皇陵,永世不准出皇陵一步,余者容家以及容妃娘娘皆斩首示众,主犯斩首外,次犯男送边关做苦力,女送军营去充当军妓一职。
至此容家谋逆一案定落,众朝臣无事启奏便退朝了。
南宫凌天正准备退朝回府,新皇却命太监请了他去上书房。
上书房里,新帝年轻俊逸的面容在金冠之下越发俊朗,眉眼皎若明月,温润内潋,只是新帝的手段却并不如表面所看到的这般温和,今日容家一案便可觑觎一些端睨。
南宫凌天从上书房外面走了进来,恭敬的施礼:“臣弟见过皇上。”
南宫玄月起身,走到南宫凌天身边扶他起来,拉他走到一边坐下,舒缓的说道:“七皇弟,你何必非要去幽州呢,若是你想留在京城,朕可以下一道圣旨,留你在京城住下来,不用回幽州了。”
幽州乃是苦寒之地,七皇弟去哪里如何受得了,无论如何那样的地方和繁华的枭京是没办法相比的,穿绫罗绸缎,住雕梁画栋,吃最精致的点心,玩最好的东西,可是幽州那边,听说百姓连温饱都吃不饱,马贼横行,盗匪猖狂,七皇弟去哪里就是受罪,虽说父皇赐了十座城池,但那些小城池,连幽州都比不了。
说到底他这个做皇兄的还是有些心疼他的,极力的挽留南宫凌天。
南宫凌天唇角飞扬的笑,俊美的面容上笼着烟波日丽烟霞般的神彩,望向南宫玄月:“皇兄,臣弟不想你为难。”
一言道尽无数的话,南宫玄月望着他,心中有感动。
彼此想说的话皆心中了然,若是七皇弟留在京中,他的威望有时候反而盖过了他这个做皇帝的,朝中官员的心目中只怕觉得这位王爷比皇上还有能耐,到时候朝堂定然不稳,他知道七皇弟离京前往幽州都是为了他。
南宫玄月伸手握着南宫凌天:“七皇弟,朕谢谢你了。”
“我们兄弟俩说什么谢啊,”南宫凌天邪佞而笑,抱拳开口:“若是皇兄真的感激臣弟这样做,就答应臣弟好好的做一个亲臣爱民的好皇帝。”
这一刻南宫凌天想到了掉落悬崖的那个人,也许这就是他的心愿,让天下苍生生活得安逸一点,而这也是他心中所想的。
南宫玄月拍着南宫凌天的肩膀:“朕会是个好皇帝的,定不负父皇和七皇弟的一番心意。”
“那就好,别的什么都不要说了。”
南宫凌天眉眼愉悦的笑起来,南宫玄月也笑了起来,清朗的开口:“七皇弟打算什么时候走,不如在京城多呆一些日子。”今日一走,兄弟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相见了,以后无召七皇弟便不能进京了,或者到哪时候,他也不敢随便召他进京了。
南宫凌天挑起狭长的眉,凤眸之中有一抹幽亮清透的光芒,无奈的说道:“应该还要待一个月左右吧,因为羽儿一心牵挂着花千寻的婚事,想给花千寻将军挑选一门佳丽,等他大婚后我们就离开京城了。”
这是羽儿想为花千寻做的一件事,以后他们离开京城就再也不会回来了,花千寻眼下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所以羽儿不放心,一定要为花千寻寻得一个良家女子成了亲,她才放心的离开。
南宫玄月听了笑着说道:“要不,朕为花千寻将军指一门佳丽怎么样,你去问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朕一定给他指婚。”
“臣弟谢过皇兄了,臣弟告退了。”
南宫凌天向南宫玄月道谢,缓缓的退出了上书房,身后的南宫玄月,眸色幽长,似乎回到了两个小时候的事情,七皇弟一直帮着他,什么东西都让他先来,他这个做皇兄的还真是失败啊,南宫玄月叹息一声。回身坐到龙椅上,开始看奏折,天下刚刚安定,五湖四海都很混乱,北辰和西陵被灭,虽然燕云任命了兵将驻守,可倒底是匆忙之中的事情,再加上父皇驾崩,使得奏折堆积如山,接下来的日子他有得忙了。
花府的正厅里,此时正一片热闹。
花千寻左手抱着叮叮,右手抱着铛铛,不时的把脸凑过去:“来,亲舅舅一下。”
叮叮叭的亲一口,铛铛不甘落后的又亲了另一边,两个小家伙逗得花千寻哈哈大笑,开心不已,抬头望向花惊羽:“羽儿,这两个小家伙实在是太可爱了,太萌了,要不你留他们在花府陪本王几天如何?”
叮叮和铛铛一听花千寻的话,越发的喜欢这个舅舅了,铛铛伸出手搂着花千寻的脖子:“舅舅,你也很可爱,很萌。”
花惊羽一脸黑线条,哪有说舅舅很可爱很萌的。
叮叮立刻纠正铛铛:“不能说舅舅可爱,应该说舅舅很俊,很受女人欢迎,上到七岁女孩,下到八十岁的女人都喜欢舅舅。”
花千寻直接的呆愣住了,随之哈哈大笑,这都谁教的啊,不过真是萌啊。
“小子,这话舅舅爱听,舅舅一定封一个大大的红包给你。”
铛铛立刻叫:“舅舅我也要,人见人有份。”
花厅里所有人忍不住笑起来,就是阿紫颜冰等小丫鬟也忍不住的笑起来,这两个活宝。
花惊羽伸手揉头,这一阵子她才发现,儿子和女儿真的很牛,都是谁教的啊这?
不过看花千寻一脸高兴的样子,不由得挪谕道:“哥哥,既然喜欢小孩子,不如自已娶个妻子,这样的话自已就有这么可爱的小孩子了?”
“可是我怕我生出来的没有叮叮和铛铛的萌啊,”花千寻有些担心。叮叮立刻抬眉:“舅舅,弟弟妹妹一定会可爱的,叮叮我会对他们好的。”
“叮叮真乖啊,好,舅舅一定尽快生个弟弟妹妹让叮叮玩好吗?”
花惊羽望着对面的三个人,直接牙疼,什么叫生个弟弟妹妹给叮叮玩啊,真是浑话,花惊羽望向颜冰吩咐:“把叮叮和铛铛带下去玩,我和将军有话要说。”
“是,王妃。”
颜冰走了过来把两个小家伙领了出去,一行人刚走出去,便看两道白光窜了过来,一个是小白虎,一个是小狐狸,两家伙围着叮叮和铛铛转,亲热得不得了,南宫凌天把两家伙送给了叮叮和铛铛,叮叮还给小白虎改了名字,叫虎爷,说以前的名字不气派,此刻一看到虎爷过来,摸着虎爷亲热的说道:“虎爷,我们去那边玩。”
后面铛铛抱着小狐狸一路紧随着。
颜冰赶紧的跟上他们,不想让他们出什么意外。
花厅里总算安静了下来,不过花千寻唇边的笑意依旧浓浓的,掩饰不了,眉眼刚毅而明朗,笑容像早晨的太阳一般温暖,不过很快想起什么似的问花惊羽。
“羽儿,你们什么时候回幽州啊?”
“这就要看你的了?”花惊羽温和的笑着道,花千寻一脸不明所以的蹙眉,想不透为什么要看他的。花惊羽端了茶过来喝,故意卖关子,花千寻想不透便不想了,脸上拢上了担心:“幽州乃是苦寒之地,你和叮叮铛铛的去哪里受得了吗?”
幽州可比不得京城的繁华,十分的清苦,过惯了富逸生活的羽儿受得了吗?
“我们没事,慢慢就好了,而且我希望能让幽州的百姓过好了。”
花惊羽不怕穷,又不是没苦过,以前她在组织里的时候,只想过平安的日子,就算穷也行,没道理过来几年便过不了苦日子。
“不过我离开前,有一件心事未了,所以我不想走?”
花惊羽说这句话的时候又望向了花千寻,花千寻一头雾水,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花惊羽无奈的提醒他:“你的婚事啊,我这一次若是离开枭京,以后无召不能回,到时候不能参加你的样事,岂不是遗憾吗?”
花千寻总算明白羽儿所说的意思了,挑高了浓黑的眉,脸上拢上了阳光般的神彩,斟酌着如何和羽儿说一件事,花惊羽却没有注意他的神情,温和的说道:“我打算把京城里的闺秀请一些过来,你好好的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女子,若是有咱就尽快把这件事办了?”
花惊羽话落,花千寻赶紧的说道:“羽儿,其实我有喜欢的人了,正打算和你说呢?”
一听到这个,花惊羽满脸的惊喜,放下了手里的茶盎,身子站了起来走到花千寻的身边坐下来,认真的望着他:“你没有骗我吧?”
“我骗你做什么,是真有喜欢的人了,这个人还是你熟悉的人呢?”
“我熟悉的人,谁啊?”花惊羽认真的想了一圈,没想出来这个人是谁,最后花千寻满脸笑的望向门外唤道:“紫儿,进来吧。”
一道纤细玲珑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身穿淡粉绣桂花纹对襟上襦,下首一件绣芙蓉的八福罗裙,往上看脸蛋不是绝色美艳的,充其量只是眉清目秀,不过却有淡淡的神韵,乌发挽成随云髻,插了一朵白玉簪,整个人说不出的温雅,她走进来后,眼神微微有些不安,望着花惊羽。
花惊羽一时间有些愣,待到回过神来,指着门前的女子问花千寻:“千寻哥你不会喜欢的人是我师姐吧?”
花千寻点了头,招手示意杨紫儿走过来,拉着她的手:“是的,我喜欢紫儿。”
花惊羽的脸上满是惊奇,倒没有半点的排斥,千寻哥和师姐这一对倒是她没有想到的。
“快,与我说说你们是怎么回事?”
杨紫儿本来有些担心羽儿会有些排斥,没想到她竟然一点也不以为意,这让她心里松了一口气,坐到花千寻的身边,说起两个人的事情:“师妹莫不是忘了,当日我随着一部分兵将前往千寻的军中支援他们,后来我们两个人在战争中生出了情意,所以此次我随他回燕云来了。”
“有一次危险,是紫儿救了我,而我又喜欢她,所以我决定了娶她。”
花千寻开口,花惊羽看他们两个人眼里都是情意,彼此手指紧握在一起,她是很高兴的。
不过想到两个人竟然瞒着她,害得她在这里操心死了,花惊羽打算故意逗逗他们,板下了脸,望着花千寻和杨紫儿:“若是我不同意呢,千寻哥眼下可是燕云朝中的重臣,可是师姐呢,乃是东璃的人,还不愿意回太傅府,这件婚事怎么看都不合适。”
花惊羽话一落,杨紫儿的心里升起了不安,手指慢慢的从花千寻的手中往外抽,不过花千寻坚定的握着她的手,望向花惊羽:“羽儿,我希望你成全千寻哥,不要为难紫儿,不管我位多高权多重,但是我只娶她,别人我是不会娶的。”
“难道她比我这个妹妹还重?”
花惊羽一本正经的问道,花千寻望了望羽儿,又望了望杨紫儿,一脸的为难,想想羽儿想想紫儿,还真是难以取决,杨紫儿倒是不想为难让他为难,直接的开口:“若是师妹不同意,我不嫁就是了,我自认配不上千寻。”
她说完挣扎着想躲开花千寻的拉扯,花惊羽看他们两个,忽然笑了起来,花千寻和杨紫儿莫名其妙的望着她,后来看她的笑意便明白了地来,两个人不由得恼怒,这个小坏蛋太欺负人了,真是吓死他们了。
花惊羽笑着指了指两人:“你以为我是棒打鸳鸯的棒不成?真是的,紫儿姐还真相信了,你是我娘从小养到大的弟子,其实和我的亲姐姐差不了多少,我怎么会不同意呢,就是为了吓吓你们俩,谁让你们回京这么长时间还瞒着我的。”
杨紫儿伸手掐她:“你个小坏蛋,人家吓死了。”
虽然她一向淡漠,不过对花千寻是真的生出情意来的,可是她又知道花千寻是很在意羽儿这个妹妹,以前她在军中的时候经常听到他说起羽儿,而且她之所以还活着,都是羽儿的功劳,她解了她的先天之毒,所以若是羽儿真的不同意,她是绝对不会让她为难的。
花惊羽伸手握着紫儿,拍着她的手:“其实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带你一起回幽州呢,现在既然你和千寻哥喜欢,以后就相亲相爱的一辈子吧,我也就放心了。”
她是真的放心了。
花千寻和杨紫儿两个相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羽儿。”
花惊羽望向花千寻:“千寻哥,既然一心想娶师姐,那你以后可不能负了她,还有她个性不喜欢吵,也不喜欢热闹,所以你以后别娶什么小妾啊什么的惹她烦心了,你就娶她一个安安份份的过日子吧。”
杨紫儿听了花惊羽的话,只觉得心里暖暖的,其实她是羡慕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的,她这么喜欢花千寻,自然不乐意把他分给别的女人,不过她一直没有提到这类话题,没想到羽儿倒是提了出来。
花千寻立刻保证了:“这个千寻哥可以答应你。”‘
“好,那你娶师姐的事情我也答应了,你们接下来便准备大婚的事情吧,师姐从今日开始住到我们北幽王府,等到大婚的日子,她从我们北幽王府坐花轿出门,嫁到花府来。”
这一次花千寻赞同了,杨紫儿握着花惊羽的手,真心道谢:“谢谢小师妹了。”
她想起了从前的种种,心里不由得绵软成雪,紧握着手中的手。
接下来花府和北幽王府都开始准备有关于大婚的事宜,花惊羽给杨紫儿准备了大婚所用的东西,其中包括嫁妆,新帝又赏赐了不少的东西,统统的打包了准备带进花府去,这样看,排场倒也十足,虽然没有娘家,但该有的东西都有,一样也不缺。
半个月的时间,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大婚,清风徐来,天气送爽,十分安逸温和的日子。
一大早,清宛居里便响起了忙碌声,王府的嬷嬷在清宛居里替杨紫儿打点一切,开脸上妆穿衣整冠,花惊羽领着叮叮和铛铛过来的时候,杨紫儿已经上了妆容,穿上了大红的嫁衣,整个人多了一抹精致的美,叮叮和铛铛立刻甜甜的开口:“姨姨,你真好看啊。”
“姨姨,你要嫁给舅舅吗?”
叮叮关心的问道,杨紫儿伸出手摸他们的头,点点头:“是的。”
“那以后我不是要叫你舅妈吗?”叮叮歪着小脑袋认真的说道,杨紫儿被他逗笑了,而且这称呼真不错啊,她喜欢:“那叮叮叫一声来听听,”
“那叫了有红包吗?”叮叮现在特别的贼,自从进京后,大人经常赏红包,所以他的小私库里有不少好宝贝,现在他多了收集宝贝的习惯,所以杨紫儿一说,他便满脸兴奋的问道,花惊羽脸色立马黑了,警告的开口:“叮叮,”
杨紫儿早一步拦了,从袖中取出两个大红包递到叮叮和铛铛的手里。
两个小家伙立马眉开眼笑,望向杨紫儿,说话别提多甜了。
“舅妈,你今天最好看了,比我母妃差一点点。”
临了还比自个的母妃差一点点,花惊羽哭笑不得了,赶紧的让颜冰把这两货带下去。
房间里杨紫儿让嬷嬷们下去,自已拉了花惊羽的手坐下来,认真的开口:“师妹谢谢你。”
当她还住在黑森林山脉中的时候,她从来不敢想有一天会活着,有一天会嫁人,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的女子所给予的,她不知道能说什么,唯觉这恩情此生难偿,若有来生,定然报得此生恩情。
“谢什么啊,以后你好好的照顾千寻哥就好了,你们彼此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以后她不能随便进京,他们最好也不要去西北,以免帝皇猜测,反而不好,千寻哥在灭北辰和西陵的时候,立下了不少的战功,新帝眼下十分器重他,所以他最好不要与他们有过多的牵扯,以免为他们惹来麻烦,她也不图他们什么,只求他们活得开心一点。
“嗯,我会的。”
杨紫儿咬了咬唇,用力的点着头,表示她会照顾好花千寻的。
门外响起脚步声,温柔走了进来:“王妃,孝亲王府的小王妃过来了。”
“青枫啊,请她进来。”
花惊羽挥手,温柔走出去领了花青枫走进来:“羽儿。”
花青枫走了进来,先向杨紫儿道贺,然后望向花惊羽:“羽儿,你们是不是要离开枭京回幽州了?”
一想到这个,花青枫的眼睛便潮湿,幽州是什么样的地方她听南宫瑾说过了,南宫瑾一听到这件事当场便跳脚了,本来还想找新皇理论一番呢,后来知道这是北幽王夫妇二人自已的主意,他才忍住没有去找新帝。
花青枫和杨紫儿一想到这个,两个人心里都不好受,神情拢上沉闷,似乎花惊羽是去受苦了一般。
花惊羽笑笑道:“你们两个愁眉苦脸的做什么,幽州只不过是穷了点,可是再穷也不会穷到一个王爷头上,所以你们别担心了,我们会生活得好好的。”
可是两个女人却没有她的开朗,依旧觉得心里不舒服。
花惊羽望向花青枫:“枫儿,以后你和我师姐要相互帮扶。”
一朝天子一朝臣,未来究竟怎么样,谁也不知道,要她说,她们离开幽州倒是享福了,少了很多的勾心斗角,生活在天子的脚下,随时随地都要小心些,稍不留意便可能引来祸端。
花青枫和杨紫儿二人点头:“我们知道了。”
“你们都要好好的,我不会有事的,幽州虽然穷困,但是我相信在我和王爷的带领下,幽州一定会好起来的。”
花惊羽脸上满是神彩,并没有似毫的愁苦,看她的神情,再听她的话,两个女人相信幽州一定会好起来的,早晚有一天会脱离贫困之境的。
房间里三个女人正说话,门外响起了嬷嬷的说话声:“王妃,吉时快到了,花将军已经到王府前面了,请王妃替杨小姐盖上红盖头。”
“好,我知道了,”花惊羽点头,伸手取了红色的霞帔,笑望向杨紫儿:“紫儿,祝你幸福。”
红艳如云的霞帔盖到了杨紫儿的头上,杨紫儿的眼里溢出了泪花,不过却什么都没有说。
门外,高大的身影走了过来,不过去被两个小家伙并几个小丫鬟给拦住了去路,闹了起来/
“舅舅,你娶新娘子,要给大红包,要不然不给你娶舅妈?”
叮叮和铛铛二人被颜冰和阿紫拾撺了闹新郎,几个丫头也在后面起哄:“还有我们,今日若是新郎官不给红包,我们就不准新郎官把新郎子带走。”
房间里,花青枫想起了上回羽儿大婚的时候,木家的几位表哥起哄的事情,没想到这次紫儿姑娘大婚,竟然轮到两个小家伙带头闹了起来,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啊。
花千寻一点也没有为难,因为上次羽儿嫁人,他可是知道木家几位表哥为难南宫凌天的事情,他这次特别的准备了不少的红包,此时小家伙一拦,立刻吩咐身侧的管家奉上红包。
叮叮和铛铛今儿个特别的高兴,因为先是从舅妈那里得了一个大大的红包,这会子又有一个大红包,眉开眼笑的向花千寻道贺。
“叮叮祝舅舅和舅妈早生贵子,早点给叮叮生个小弟弟和小妹妹。”
铛铛不甘落后,清甜的声音如玉珠落盘一般悦耳:“铛铛祝舅舅和舅妈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这是颜冰和阿紫两个教她的,不过被她用清甜软绵的声音一说,便生出十分的喜感出来,外面的迎接的人以及小丫鬟们全都哈哈笑了起来,十分的热闹/
房间里,花惊羽的声音响起来:“别闹了,误了良辰吉时。”
花千寻终于得以放行,进了房间迎接新娘子,花惊羽和花青枫说了一些祝福他们两个人喜庆的话,便让新郎官把人接走了。
花青枫也随着花千寻的身后走了,今日朝中的宾客基本都在花府那边宴客,北幽王府这边并没有宴请宾客,因为花惊羽和南宫凌天打算等新娘子出嫁后,他们便离京回幽州,王府里的一应东西都打点好了,只除了一部分留守在京城的下人,别的要么把卖身契给了他们,让他们自谋出路,如果有愿意跟他们前往幽州的就一并前往幽州。
不过说实在的,去幽州的人并不多,一来不少下人过惯了京城的生活,安逸舒适,不想前往幽州那样的苦寒之地,二来有些人一家子都在枭京,所以不想离开家人,最后一多半人送走了,几个无依无靠的人留守了京城的北幽王府,另外一小部分人跟他们前往幽州。
北幽王府的大门前,南宫凌天和花惊羽二人并排而列,笑望着远去的迎亲队伍,两个人相视一笑,回首往王府走来。
“羽儿,我们差不多也该启程前往幽州了。”
“嗯,走吧,”她现在没什么牵挂的了,身边又有爱她的男人,一对可心的儿女,此生足矣。
南宫凌天下令白竹把东西全都收拾上马车,下人全召集了起来,分批上马车,一切准备就绪,浩浩荡荡的人正准备出发离开北幽王府。
不想王府门外,竟然有花府那边的护卫冲了进来,飞快禀报道:“王爷,王妃,不好了,有人抢亲了,有人把夫人抢走了。”
此言一出,花惊羽脸色黑了,一掀车帘望向外面,冰冷的开口:“花将军呢,好好的新娘子怎么被人劫走了?”
“当时有刺客拦截,花将军领着手下的护卫和刺客厮杀,待到打跑了刺客,回过神来,马车里的新娘子竟然不见了。”
南宫凌天一脸幽寒的开口:“什么人竟然胆敢劫将军夫人啊?”
马车之中的花惊羽眼神幽寒,伸手抱过了小白,身形飘然出了马车,身后的南宫凌天紧随她的身后而去,半空中下命令:“白竹,所有人出城去,另外保护好小世子和小郡主。”’
“是,王爷。”
两道身影已经飘出去数米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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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前往幽州 轰抢粮仓
枭京城外,山峦青郁,河水清澄,天上白云轻逸的飘浮着,清风徐徐而来,吹拂着山峦之间的青山绿水,说不出的诗情画意,忽地一道幽光浮过,随之还夹杂着清冷恼恨的声音。
“凤九,你快点把我放开,你个疯子,你抓我做什么。”
光影终于落了下来,落在了青绿的山坡之间,一白一红两道身影,白影俊逸风流,不过那俊美的面容上,笼着冰冷阴飕的暴风雨,一双细长的桃花眸,此时溢满了雷霆之怒,薄唇紧抿,怒气森森的瞪着对面的女子,此时女子一动也动不了,一身大红的嫁衣,触目惊心,红艳的嫁衣映衬得肌肤如雪一般凝白,往日眉清目秀的面容,因为上了一层精致的妆容,而显得整个人妩媚娇艳,不过此时的她周身怒火,瞳眸中锐利的光芒化成千万锋利的寒芒射向对面的男子,东璃的太子凤九。
眼下凤九已经由当初一个皇子被东璃的老皇帝任命为东璃的太子爷了,位高权重,权倾朝野,可是眼下他做的事情便有些离谱了,他竟然设计了刺客杀人,然后把人家新娘子给劫走了。
“为什么,当初为什么要一生不响的便离开?”
凤九压抑的声音有一抹心痛还有不甘心。
当初她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他让人各处搜查,都没有找到她的下落,原来她混进了燕云的军队之中,等到他再次得到她的消息,她竟然要嫁给别人为妻了,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对面身着大红嫁衣的女子正是被凤九掳来的新娘杨紫儿,杨紫儿此刻身子动不了,她被凤九给点了穴道,虽然她武功厉害,但明显的输了凤九一筹,所以此刻的她动弹不了,只能恨恨的开口:“凤九,解开我的穴道。”
凤九望着她,眼里有着不甘心:“为什么,紫儿,你说,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杨紫儿望着凤九,眉一蹙不耐的开口:“什么为什么,难道你喜欢我,我就一定要喜欢你吗,凤九,是不是你以为你们这样高高在上的人,只要喜欢一个人,我们就要感恩戴德,感激涕零的抱着你们的大腿说谢谢啊。”
凤九一怔,随之摇头:“本宫没有,”
“你没有,为什么要抓了我过来,今日乃是我大婚之喜,你却把我劫到这里是什么意思?”
“本宫喜欢你,绝然不会让你嫁给别人的。”
凤九霸道的宣誓,似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杨紫儿的一张小脸却气白了,尖叫起来:“凤九,你真是个神经病,我说了我不喜欢你。我喜欢的是千寻,知道吗?只喜欢他,没有别人。”
凤九听了她的话,只觉得刺耳,同时心里一疼,脸色瞬间微白,忍不住倒退两步指着扬紫儿,警告道:“紫儿,你别逼本宫,若是你再提到那个男人,本宫不介意杀掉他。”
杨紫儿听了凤九的话,胸腔上下起伏,几欲吐血,她和这个男人说不通,不过杨紫儿的脸忽地勾出古怪的笑,抬首望向凤九:“凤九,你确定你喜欢我,不是因为不甘心,不是因为得不到的就是好的这种心态吗?”
阳光好似万条金缕,洒在凤九的身上,给他踱了一层金光,雍拥尊贵,风流倜傥,细长的桃花眸耀了点点的碎光,好似钻石一般的晃人眼目,他坚定的望着对面的女子:“紫儿,本宫喜欢你的心,从来没有变过。”
杨紫儿唇角的笑意更深,瞳底却带着一抹冷讽,飞快的开口:“凤九,如果你真的像你所说的那么喜欢我的话,你愿意为我休掉你太子府里的美妾佳人吗?愿意为我抛弃掉东宫太子的身份吗?如若我说我不喜欢看到东宫里的那些女人,不喜欢做什么东宫太子妃,你会不会为我休掉那些女人和抛弃掉东宫太子的身份?”
凤九一怔愣住了,随之僵直在山坡之间,清风吹拂过他的面容,他的笑容僵硬在唇边。
他抬眸满脸难以置信的开口:“你不喜欢东宫太子妃的身份,怎么可能?不,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这样说,就是为了打消我的退意,对,一定是这样的。”
杨紫儿眼神清亮,这一次笑意绵长而悠远。
“凤九,我没有为难你,这是我的真实想法,如若我如其她女子一般羡慕你的东宫太子妃的身份,我早就嫁你了,又何必嫁给千寻呢,我不喜欢那么多的女人霸占着我的夫君,我只想一个人独占着他,我不想有那些累赘的身份,只想安安静静的过我们自已的日子,你懂了吗?若是你真的如你所说的那般喜欢我的话,你就抛弃掉那些美妾,抛弃掉东宫太子的身份,我一句话也不说跟你走。”
杨紫儿的唇角是自信的笑容,她敢肯定,凤九绝对不是那种为了一个女人而抛弃掉尊贵身份的人,说到底他的心里女人只不过是附带之物罢了,她庆幸早就识穿了这样的他,没有被他的皮像所吸引,也没有被所谓的虚名所累,要不然早晚有一天会被这样的男人所伤。
凤九的脸色瞬间龟裂了,一向自信的桃花眸中是深沉的光芒,望着对面的杨紫儿,她身着大红的嫁衣,那般的明媚娇艳,仿似一朵妍丽带刺的蔷薇花,可是他真的要为紫儿抛弃掉东宫太子府的那些女人吗?这个他可以肯定他做得到,可是让他抛弃掉他的东宫太子身份呢,不,他做不到,凤九的脸色微白,身子后退,声音不自觉的少了往日的清风晓月,袭上了痛楚。
“为什么,紫儿,为什么非要让本宫抛弃掉东宫太子的身份呢,让你做东宫太子妃,未来的皇后不好吗?”
“不好,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战争,我不喜欢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便挖空心思和别的女人斗,我很笨,斗不过那些女人,也许有一日我被人害死了,到那时候,你又能为我做些什么呢?”
杨紫儿没有因为凤九的难受退缩,咄咄逼人的步步紧逼,她就是要让他知道,她和他真的不适合。
“不,我不甘心。”
“说到底你也只是不甘心轻了,不是爱不是喜欢,只是因为你这样的一个人,竟然有求而不得的东西,所以才卯足了劲的要争这口气,凤九,其实一点意思也没有,你还是放开我吧。”
杨紫儿抬头看看天,想着此时千寻一定要急疯了,心里不由得越发的恼火,努力的企图冲破身上被点的穴道,可惜一时难以冲破,只得抬首望向对面的凤九,指望凤九替她解开穴道。
“凤九,快点解开我的穴道。”
凤九望了她一眼,身子一飘飘了过来,嘴里还说道:“紫儿,我绝不会同意你嫁给别人的,我带你回东璃的杨府。”
眼看着凤九身子欺了过来,同时听到他所的话,杨紫儿的一张脸瞬间充血,她与他说了这么多,没想到最后他竟然一句也没有听得进去,这个男人也不过是自私自利的人。
忽地身后的密林之中更快的窜过一道幽光,那光影极快,好似流星疾射出去一般,眨眼到了杨紫儿的身边,一把捞了杨紫儿的腰,带了她离开凤九的身边,凤九没想到竟然有人和他抢人,而他竟然一点也没有发现,是他太大意了,还是来人太厉害了。
“什么人?”
凤九大喝,一道冷嗤的笑声响起,随之是冷莹的声音:“原来是东璃的太子爷驾临,我还以为是什么无耻的屑小之徒,竟然当街抢人家新娘子,难道东璃的人喜好干这样没脸没皮的事情不成?”
两道光影落地,凤九抬眸望去,只见对面站着一对壁人,男子风华绝艳,华贵优雅,眉宇少了往日的凌厉煞气,周身透着一股温融,使得本就出色的面容,越发的喷薄潋滟,狭长的凤眸之中,如雾一般迷蒙,深不可测,让人探测不到他内里的任何乾坤,仅仅一眼便让人知道这家伙不是好招惹的,再看他身侧的女子越发的妩媚动人,目光淡然而清幽,眼睛清澈却透着冷澈,让人一看就知道她此刻的心情不是太好。
不过两个人站在一起,该死的登对,天生一对完美的壁人。
凤九挑高了细长的眉,向对面的两个人的打招呼。
“好巧,北幽王爷,北幽王妃。”
南宫凌天没有说话,花惊羽幽冷如寒冰的声音响起来:“凤太子,这是巧吗?你竟然胆敢刺杀我哥哥,还抢了新郎子,我倒想问问你,你东璃是不是没事做了?身为东宫太子的你竟然跑来抢别人新郎子,要不要我前往东璃走一趟啊,问问东璃的皇上,他就是这样教导未来的储君的吗?”
凤九脸色一黑,犀利的声音响起来:“北幽王妃是在威胁本宫吗?自古父母之命,媒灼之言,杨小姐本是我东璃太傅府上的小姐,今日本宫之所以带她回东璃,乃是因为太傅大人所托,太傅大人因为小姐不见,日思夜想茶饭不思,本宫岂能让太傅大人劳神伤心,杨小姐嫁给花千寻,太傅大人并不知道。”
这时候凤九把杨太傅给扯了出来,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不过花惊羽挑唇而笑:“凤太子,你确定这位是太傅府上的小姐吗?”
她说完望向一侧的杨紫儿:“师姐,你是东璃太傅府上的小姐吗?”
“我不是。”
杨紫儿直接的否定了,若说以前还想回去看看,现在她是全然不想再进太傅府里,所以杨家与她无关。
花惊羽望向凤九:“凤太子听到了,我师姐说她不是东璃太傅府上的人,凤太子不要因为人长得像,便随便拉一个人说是太傅大人府上的千金,这样很容易让别人误会凤太子有什么私心,眼下东璃与我们燕云乃是友好之国,若是闹得不愉快了,只怕东璃的皇上会有微词,凤太子还是不要纠结的好。”
凤九咬牙,眼瞳腾腾的冒着火花,一直没说话的南宫凌天见凤九瞪着他心爱的羽儿,冷沉的声音开口:“凤太子,天下相像的人多了去,这不是凤太子强抢民女的理由,若是谁想霸占民女便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这天下岂不是乱了套了。”
“你,你们?”
凤九被南宫凌天和花惊羽二人阻得死死的,这一唱一合的配合得天衣无缝的,同时凤九深知,今日他若是再纠缠下去,保不准这两位真的前往东璃走一趟,眼下他刚登上太子之位,若是这种事闹到父皇的面前,肯定会对他的印像大打折扣,所以这事不能再闹下去了。
可是凤九抬眸望向对面的杨紫儿,只觉得心痛。这三年来,他在寻找她的同时也曾试着忘了她,甚至于找了类似于她这种清冷的淡漠的女人,可是谁也不是她,他想着的还是她,这种情感的纠结,难道真是因为不甘心,得不到的原因。
对面的花惊羽自然没有忽略对面凤九的迟疑和为难,不由得唇角擒着轻笑。
凤九心里倒底还是没有任何人能抵得过那高高在上的帝皇之位,所以他注定了此生只能是一个皇帝。
“紫儿,我们走。”
花惊羽望向一侧的南宫凌天,示意南宫凌天替紫儿解穴,她不懂解穴的手法,南宫凌天抬手几下替紫儿解开了穴道,杨紫儿回首望向身后的凤九:“凤九,从此后你不要再来找我,你是高高在上的东璃太子爷,总不想落了一个强抢别人夫人的不好名头,别白白的沾辱了你苦心精营的东宫太子之名。”
她说完身形一掂转身便走,今日可是她的大婚之事,此刻的千寻还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呢,她不想再为了不相干的人耽搁下去了。
南宫凌天和花惊羽望了一眼不远处失魂落魄的凤九,世间总有那么一样求而不得的东西,凤九,不是什么东西都皆如你意的,两个人闪身跟上前面的身影。
枭京城门口,北幽王府的车驾正静静的等候着,花惊羽命令了青竹领着几个手下赶紧的送杨紫儿去花家参加婚礼,花家那边恐怕乱了套,杨紫儿还想说什么,花惊羽却挥手催促她:“快去吧,师姐,祝你幸福。”
杨紫儿总算不说话,闪身坐上了马车,青竹护驾,一行人直奔枭京城内。
身后的花惊羽靠在南宫凌天的怀里,温柔如水的开口:“凌天,我们该启程回幽州了,未来那里可是我们落叶生根的地方了,这里与我们再也没有关系了。”
“嗯,走吧,”南宫凌天伸出长臂抱着怀中的女子,有她在身边,他唯觉得人生如蜜,即便去西北幽州,他也觉得愉悦。
最前面的一辆马车里,探出一个小脑袋,挥舞着小胖手叫着:“父王,母妃,快上来,快上来。”
南宫凌天睨了那小子一眼,没有忽略这小子眼里一闪而过的狡诈,他不由得不满的抗议:“羽儿,我们真的要和这两个小家伙坐一辆马车吗,那人家想的时候怎么办?”
某男一脸委屈的样子,眼神若有似无的瞄着花惊羽的身上的某一处,花惊羽便想起他热情如火的缠绵,不由得脸颊烧烫起来,这货太没脸没皮了,瞪了他一眼,拉着他一路往最前面的马车走去。
两个人还没有上马车,只听得身后马蹄声响,几道身影急驶了过来,为首的马上高坐着的正是孝亲王府的小王爷南宫瑾,南宫瑾身前端坐着的是花青枫,两个人一看到马车便一起从马车跃下来,落到了马车不远处,急急的走了过来。
南宫瑾之所以出现,是因为先前听到花青枫说到,羽儿今天要离开枭京前往西北了,所以他急急地赶了过来,就为了见她最后一面,从此后也许再也不相见了,她只留在他的心底。
“小羽儿,你走也不和我招呼一声啊?”
南宫瑾依旧如从前一般的招呼着花惊羽,刚毅的面容经过三年的风浸雨打,越发的如刀削剑刻一般的立体。周身散发出沉稳内敛,举手投足带着成熟男人的魅力,花惊羽想起他们最初的种种,时光过得真快啊,一眨眼她的儿女已经四岁了,而他们也越发的成熟成稳了。
不过一听到南宫瑾的称呼,他们仿佛又回到了最初那些快乐的时光。
南宫瑾是她的好朋友,一直没有变,以后也不会变的。
“离别最是伤心,所以本来不想见的,省得见了伤感,没想到你还是过来了,。”
花惊羽笑厣如花,乌黑的眼瞳里是明艳的神彩,栩栩如辉,唇角是璀璨的笑容,这样子的她说不出的妩媚动人,望向南宫瑾的时候,他感受到自已的心不受控制的跳动着,若不是极力的控制住,他几乎想上前一步抱住她,让她不要走,虽然他不求她爱他,至少要让他知道她一直生活得很好,可是这样一下子离得远远的,他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了。
南宫瑾的神容落到了后面花青枫的眼里,她的心倒底还是刺痛了一下,是她开始贪心了吗,以往平和淡然的心现在竟然拢上了微微的嫉妒,甚至于她还想到羽儿离京了,她竟然还有一丝庆幸,因为现在的他已经试着接受她了,若是没有羽儿,没有羽儿,他们会更好一点。
花青枫这样一想,便满脸的冷汗,心里鄙视起自已来,她怎么可以,可以这样嫉妒羽儿姐呢,她今天的一切都是羽儿姐给的。
南宫凌天望着对面的南宫瑾,眉深深的蹙了起来,对于南宫瑾的眸光有些不喜,那样的迫切,那样的不安,似乎他所有的情绪都只在眼前的女人身上,这一刻南宫凌天蓦然的明白,不仅仅是龙月的欧阳离洛西陵的赫连轩,还有他,南宫瑾也是喜欢羽儿的,只因为他一直以来隐藏得很深,所以他才会没发现,但在这离别的时刻,他还是发现了他的心思。
南宫凌天只觉得不喜,上前揽住了羽儿的腰,展示着自已的独占欲,抬眸望向南宫瑾的眸光便有一丝彻骨的冷意,南宫瑾的脸色一点点的白,他的那些念头迅速的消退了下去,退后一步站定了。
花惊羽一脸奇怪的看着南宫瑾难看的脸色,奇怪的开口:“南宫瑾,你的脸色不好看,难道是生病了吗?”
南宫瑾摇头,身后的花青枫上前一步握着他的手:“羽儿,他昨夜有些受凉了,不会有大碍的,我会好好的照顾他的。”
花惊羽点头:“嗯,”
她抬眸望向南宫瑾和花青枫,心里却慢慢有些通透,南宫瑾和花青枫之间并不如她以为的那样好,但是他们有的时间,相信以后会好的,她笑着望向对面的两个人。
“南宫瑾,以后好好的待青枫,一定要好好的。我祝你们幸福。”
她笑如夏花,向南宫瑾和花青枫挥手道别,南宫凌天霸道的搂着她的腰上了马车,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枭京,直到车队走出去很远,南宫瑾好似石化了一般,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羽儿在京城的时候,他还能偷偷的看她一眼,没事的时候在她身边晃晃,可是现在她离得自已那么远,以后她只是他心中的一抹挂念。
花青枫握着他冰凉的手,温柔似水的开口:“南宫瑾,我们回去吧,羽儿她会幸福的,一定会的。”
南宫瑾伸出手紧紧的搂着花青枫:“嗯,她会幸福的,以后我们也要幸福。”
唯有这样,她才会放心。
北幽王府一家浩浩荡荡的离京,前往幽州而去。
幽州在燕云的西北,乃是苦寒之地,先帝所赐的十个城池,也和幽州紧密的相连,很多城池都不如幽州,原来乃是北辰最僻偏的城池,正因为如此,朝臣和新帝听说先帝所赐的十个城池才没有反对,若是先帝所赐的乃是繁华的城池,只怕朝臣和新帝就要有微词了。
一路上一家人慢悠悠的往幽州行来,。
马车里的小家伙最初几天很高兴很兴奋,一路叽叽喳喳的指指点点的。不时的掀帘看天看水看风景,可是等到过了几天后便厌烦了,一直问到了没有。
南宫凌天比两个小家伙还苦逼,心爱的羽儿就在自已的面前,那般娇嫩,那般妩媚,可是他却只能看不能碰,因为两个小家伙一直缠着她,半夜的时候,好不容易逮到了一个机会想乘机缠绵一下,两个人刚进行到关键的时候,叮叮便会爬起来,迷迷糊糊的来一句:“母妃,叮叮要尿了。”
一下子把父母大人高涨的情潮给掐灭了,三番两次的这么一折腾,南宫凌天怀疑自已要不举了,满脸可怜的望着花惊羽:“羽儿,不如把这两个家伙扔到后面的马车上去吧,要不然本王要不举了。”
临了还加上一句:“这可是你一辈子的幸福啊。”
花惊羽一脸的艳红,虽然孩子这么大了,可是她还是不习惯凌天这么拿无耻当正事的习惯,推了他一把,又不是她不想,事实上每次被他撩拨到兴起的时候,她也很想,可是偏儿子来这么一出,她都要怀疑儿子是不是故意的了。
好在马车行了十天左右的路程,被他们逮到了一个独处的机会。
一行车驾停靠在凤林县一处倚山傍水的山林旁,因为林间长着不少的花草,还有一片湖泊,风景分外的美丽,所以叮叮和铛铛一直吵着要下来玩,大人扭不过他们两个,便让他们下马车玩了小半天,车驾停靠在林间,今晚便在此休息了。
一路上他们除了买些吃的东西,休息的时候基本都是宿在车上的。
因为人太多,东西太多,若是住客栈的话,显得吵杂了,所以倒不如干脆住在马车上,等到到达幽州就好了。
小叮叮和小铛铛两个人玩了小半天,晚上的时候便累了,南宫凌天吩咐颜冰和阿紫抱到她们的车上,两个小家伙也没有惊醒,这样一来,南宫凌天和花惊羽终于在苦熬了十天后,两个人首度单独呆在一起了。
寂静的山林里一片寂谧,花草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味,弥漫在空气里,夜空中的月光轻柔的透过车帘洒了进来,拢在花惊羽妩媚妍丽的面容之上,好似拢上了一层薄纱一般带着梦幻的色彩,细眉如弯月,乌眸好似汪了满池的碧水,波光潋潋,两颗黑亮的眼珠好像宝珠一般晕着光华,唇角是娴雅的笑意。
南宫凌天俊美的面容上,深邃的瞳眸中染了炽热的火焰,那火焰撩起汹汹的大火,瞬间便能烧毁掉整片草原,一路漫延到花惊羽的身上,花惊羽看着这样的眸光,忍不住呼吸微微的急促了起来,南宫凌天大手一伸握住了她柔软无骨的腰肢,唇覆盖上了她柔软的唇,深深的缠绕了下来,马车之中气氛一下子热氤了起来。
花惊羽的手不知不觉的缠绕到了南宫凌天的脖子上,主动的反吻回去。
车外,远远守候着巡逻的手下,谁也没有靠近。
马车里气氛越来越热切,南宫凌天带着怀中的小女人一起奔赴云宵,细细的轻嗯声控制不住的泄出来,好在别人离得远,谁也没有听到,这一夜花惊羽被压柞得够惨,翻来覆去,姿势不停的变换,足足折腾到了天近亮,整个人软得像一般散沙动都动不了,南宫凌天才放过她,替她仔细的整理了衣服,穿戴好了,抱她入怀睡觉,唇角是满足的笑,眉宇舒展开来,烟华如霞。
这么些日子的苦熬,他总算一次性的折腾了回来,不过就是累着羽儿了。俯身亲了一下怀中的小女人,慢慢的闭上眼睛。
天近亮的时候马车一路晃悠悠的继续前往幽州,叮叮和铛铛一醒过来便要找父王和母后,等到他们上了马车,花惊羽只觉得周身的骨头都散架了,动都动不了,只能望着儿子和女儿。
“母妃好累啊,你们自个玩,母妃睡一会儿。”
叮叮和铛铛的小脸蛋上立刻拢上了担心。趴在花惊羽的身边,伸出手摸花惊羽脸。
“母妃生病了吗?”
南宫凌天唇角是璀璨的笑,让自个女人累的男人才是真男人,若是让女人累不了还叫真男人吗?
“你母妃就是昨夜没睡好,你们别吵她了,父皇陪你们玩。”
“好啊,”两个小家伙立刻转移了目标,和南宫凌天玩了起来。
花惊羽这一睡便睡了大半天,傍晚的时候精神才好一些,起身后拿眼狠剜了一顿南宫凌天,夜里可算是变着法儿折腾她了,光是姿势变换了好几个,这个不要脸的家伙。不过她竟然很喜欢,这让她觉得自已也被他带坏了。
接下来依旧是估燥无味的旅途生活,马车又行了两天,进入了西北的苦寒地界,一路上人烟私少,官道之上连一辆马车都没有,大白天的官道两边的密林便透着一股阴森森的感觉,令人毛骨悚然,不过这一队可不是一般的人,所以自然是不怕的。
只是这西北地界确实是凄苦,再加上西陵和北辰一战,这西北离得北辰极尽,所以难免被战火所涉及,更是清苦,路上偶遇几个人也是拖家累口的去别地讨生活了,个个穿得破破烂烂的,脸色腊黄枯槁,花惊羽掀帘往外张望,打量着外面的山势地形,心里有个大概的念头。
西北地势不像枭京几个繁华的城市是平原地区,这里乃是山地,山路崎岖,地势陡峭,而且仅有的那些田地还是贫脊之地,地薄而寒,根本长不了粮食,也就是这幽州地界,根本没有粮食,众人要想吃粮,要靠幽州城内的米行粮行的供应,但这些百姓又没有收入,难怪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花惊羽甩了帘子,脸色有些不好看,南宫凌天柔声问:“怎么了?”
“原来这里真的很穷,百姓连温饱都顾不上,没有经济收入来源,偏偏地里还长不出粮食,所以幽州才会如此苦寒。”
花惊羽说完想起了先帝所赐的十座城池,不会和幽州一般吧,飞快的望向南宫凌天。
“先帝所赐的十座城池,不会和幽州一般贫困落后吧。”
南宫凌天挑眉轻笑:“那十座城池还没有幽州好呢。”
“难怪朝臣听到所赐的十座城池,一个个没反对,原来竟是这样,哼,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既然我们来到幽州了,就不会让大家过得如此贫穷,”花惊羽恨恨的说着。
马车软榻一侧趴着两个有气无力的小家伙,两个小家伙现在闲得透顶只剩下逗逗小白和撩拨撩拨虎爷的兴致了。“”母妃,还有多长时间到啊。“
叮叮有气无力的问道,花惊羽望向南宫凌天,她也不知道还有多长时间到幽州,南宫凌天挑高狭长槐丽的凤眉,肆然的开口:”今日傍晚便到幽州城了,等进了幽州城,你们就不会无聊了。“”哇,还有一天啊,那真是太好了,“
两个小家伙高兴了起来,只要再坐一天便可以不用坐马车了,好无聊啊。
马车里的人正说着话,外面的车驾忽地停住了,南宫凌天冷厉的声音响起来:”怎么回事?“
外面的侍卫恭敬的开口:”王爷有山贼拦了我们的马车。“
叮叮和铛铛一听有山贼,立刻起了兴趣,拉着花惊羽追问:”母妃,什么是山贼,山贼是什么东西?“
花惊羽解释道:”山贼就是抢东西的人,都是坏人。“
外面粗嘎宏亮的声音响起来:”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若是不交财,留下大脑袋。死在荒效外,管杀不管埋。“
山道中间一字儿排开数道身影,前面数人高坐在马上,气势十足,后面的数名小喽喽都站在后面起哄,为首的老大一说完,后面的轰叫起来:”赶紧留下买路财,饶尔等过去,若是胆敢一个不字,便杀你们个片甲不留。“
小喽喽话音一落,便见为首的朱红色的马车里,露出一张妩媚娇艳,明媚如秋水的面容来,眼睛顾盼生辉,流光溢彩,只消一眼便勾引得人失了魂,这些土匪长年累月的困在这些山上,虽说平时也见过女人,可都是黄脸婆之类的女人,何时见过如此千娇百媚的美人,一时间所有人看呆了眼,失了魂,齐齐的望着那妩媚的女人,只见此女璨然的一笑,柔媚问道:”这位爷,要压寨夫人不,会杀人会下毒,还会送人下地狱。“
花惊羽喜笑晏晏,话里却是冷意料峭,杀人下毒送这些山贼入地狱。
可是这些山贼被美人所迷,完全的会错了意,以为帮他们杀人下毒,还帮助他们送人下地狱,一个个欢天喜地的笑起来,向为首的满脸络腮胡子的老大抱拳庆祝:”恭喜老大喜得美娇娘。“”哈哈哈,“外面山贼笑得鸟雀惊飞,枝叶簌簌发抖。
他笑声未落,马车里又冒出一个小脑袋来,粉妆玉彻,凤眉杏眼,粉嫩得好像雪团儿似的小家伙,只见小家伙小唇儿一勾,小小年纪便显出别样的风华来。”这位大爷,要儿子不?会撒娇会卖萌还会暗下捅刀子。“
叮叮一脸可爱无害样,说出口的话软绵绵的让人看了就想咬一口,喜欢得紧。
他话落对面的土匪愣住了,没想到有一个美人,还有这么一个可爱粉嫩的小孩子,山贼后面的土匪起哄:”老大,没想到除了美人还赚了一个儿子,老大有福气啊。“”是啊,老大把这一大一小劫回去,再加上金银珠宝,我们这一趟发了。“
这些人在外面欢呼了起来,手舞足蹈的好像旗开得胜了一般。
马车之中一只大手伸出来把貌若天仙的女人和小家伙拽了进去,随之冰冷如霜冻似的声音响起来:”青竹,墨竹,把所有人都杀了,一个不留。“’”是,王爷,“手下领命,腾空而起,数道身影如大鹏鸟似的直飞向山贼。
前面几个骑马的山贼一看这阵势,便知道这些人会武,立刻重视了起来:”快,杀掉他们,所有人一起上。“”一起上,“
喊杀声响起,官道之上一片腥风血雨,北幽王府的侍卫都是精兵,人人身怀武功,以一挡十,再反观这些山贼,都是一些乌合之众,这些人就是幽州地界的小混混,因为日子太苦了,便出来打家劫舍的混日子,也许最初也有良心不安的时候,但现在所有人都麻木了,只知道杀人抢劫,似毫没有半点良心不安或者愧疚感。
不过今日他们落在北幽王府的人手里也是自找死路,说明他们死到临头了。
青竹领着几名手下,一路好似割菜一般的收割下去,很快空气里弥漫起血腥之气,山贼倒了一大片,为首的山贼也被杀掉了,剩余的一些小啰啰早吓坏了,哪里还敢再来行抢劫之事,早四下逃窜,青竹一挥手,手下追了过去,最后一个也没有跑掉,全都杀掉了。”王爷,所有的山贼都杀掉了。“”好,留几个人下来处理一下,把这些人全都挖坑埋了,其他人继续赶往幽州。“
马车南宫凌天脸色笼着煞气,瞳眸阴沉而冰冷,没想到他刚进入幽州境界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此番进驻幽州,他第一件事便是要下令知府全力的把这些山贼给灭掉了。
有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存着,幽州百姓怎么会安宁,本来就是苦寒之地,还净出这些败类。
花惊羽挑高眉望向南宫凌天:”没想到幽州不但苦寒,还土匪横行,看来我们进了幽州,定要下令捉拿这些土匪。“
南宫凌天点了一下头,花惊羽又开口:”除了清除这些土匪外,还要解决百姓的温饱问题,吃饭穿衣,首当其要的就是吃饭,唯有吃饱了饭,百姓才能有精神做别的事情。“
南宫凌天眸光深邃,羽儿的话他入了心,以后幽州就是他们的地界,就好像他的家一般,他要想活得舒畅,便要把幽州搞发达起来,不求像枭京那般繁华,至少要民众丰衣足食,吃住无忧,看来他们进幽州有事做了。
马车里没人再说话,一路往幽州而行,本来以为出现一批山贼是意外,谁知道接下来,他们竟然遇到了第二批,第三批,第四批,一共是四批山贼拦截他们,虽然都被北幽王府的人杀掉了,但是这样的情况似乎透着点诡异。
花惊羽眉蹙了起来,望着南宫凌天:”凌天,这事似乎有些过于诡异了,这些山贼怎么对我们的行踪知道得这么清楚啊,竟然一下子出现了四拨来抢劫我们,很显然的是有人在背后动手脚,送了消息到这些山贼的手上。“
南宫凌天嗜冷的开口:”没想到背后竟然有人动这样的手脚,好,本王倒要看看这背后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谋算到本王的头上,本王查出来定然不会饶过他。“
两个人说话间,浩浩荡荡的马车已经行驶到了幽州城外,城门外的官道上此时立着数名幽州城的官员,黑压压的不少人,齐齐的张望着官道方向,直到北幽王爷的马车行驶到城外,幽州知府潭放领着手下的数名官员立刻上前行礼。”臣等见过王爷和王妃。“
南宫凌天掀帘往外张望,花惊羽也顺着车帘往外张望,便看到外面停靠的一众人,为首的男子应该便是幽州知府潭放,肥头大耳,眯缝眼,大脸蛋,双下巴,脸颊红光满面,一看就像个笑弥佛,可是这人眼里的精光却是不容小觑的。
花惊羽一眼便不喜欢这潭知府,一看他这样的人就知道是剥削百姓的贪官,百姓吃不饱穿不暖的,他倒好养得肥得冒油,再看他身后的各类官员,也都个个脸颊红润,精神抖擞的样子,而且个个看幽州知府的眼神行事,看来这幽州虽然穷,官员却是齐心,上面大贪,下面的分点油水,所以上下连成一体了。
花惊羽唇角一勾冷笑,南宫凌天沉稳幽冷的声音却是响了起来:”潭知府起来吧。“”是,王爷,“潭放领着身后的手下起身,恭顺的请南宫凌天和花惊羽的马车先行进城,。随之各人才上马车。
车驾刚进了城,还没有走多远,便听到城内有马蹄声急切的响了起来,有兵卒翻身下马,飞快的直奔潭州知府的面前,抱拳回禀:”潭大人,不好了,有百姓轰抢粮仓,连官衙的粮仓竟然也敢抢。“
潭放脸色瞬间黑沉一片,这些刁民,竟然胆敢在王爷进城的时候轰抢东西,该死的东西。”这些刁民,全都乱棍打死,竟然胆敢抢官府的东西,一个个都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不成?“
潭放飞快的拉马近前,恭敬的开口:”王爷,下官去处理一下,回头去王府给王爷汇报一下情况。“
南宫凌天的脸色十分的阴暗,没想到他到幽州,不但遭遇山贼抢劫,竟然还有百姓强抢官衙粮仓,这倒有些意思了。”好,你去吧,本王回头会过去的,不过不准伤了百姓。“
潭放一听南宫凌天的话,眼里拢上了一抹幽暗,随之抱拳开口:”下官领命。“
他又吩咐下属的几名官员把南宫凌天和花惊羽送往幽州城的北幽王府,当然这幽州城内的王府,可没有枭京的繁华,只是一处稍微精致一些的院子,地方不算大,但也不算小,眼下他们一家人住进去,倒也可以。
这王府等以后再扩建就是了。
潭知府安排妥当了一切,便自领着人去处理百姓抢粮仓的事情,这里南宫凌天和花惊羽等人坐了马车领着一众人进了位居于幽州城东城区的北幽王府,马车一路驶了进去,南宫凌天吩咐跟随而来的几名官员让他们自去忙碌。
几个人告安退了下去,后面白竹已经招呼了下人把马车驶进王府,开始分派人手把该搬的东西搬下来,王府很快忙碌了起来。
南宫凌天和花惊羽两个人并没有下马车,而是依旧坐在马车,吩咐了颜冰把两个小家伙带下去玩耍,他们坐马车里商量事情。”我们还是去看看吧,那潭知府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自已养得肥头大耳的,一看就是个贪的,这些年来,你不在幽州,倒是把他养得足足的,别看这个地方穷,我肯定这潭知府的家里只怕比府衙还有钱。
南宫凌天没说话,外面青竹的声音响起来:“王爷,赵通判过来向你请安了。”
“赵尧吗?把他请进来。”
“是,王爷,”青竹闪身出去请赵尧进来,马车外面,赵尧恭敬的给南宫凌天请安,南宫凌天掀帘望着他,花惊羽也从帘缝一角看到了马车外面赵尧的面容,一个中年男人,五官清瘦,身材欣长,眉宇清明,一身正气,一看就是个比较清廉的人,这人应该是凌天安插在幽州的人吧,。
“赵尧,这百姓轰抢粮仓是怎么回事?”
一说到这个,赵尧清瘦的五官上拢上恨意,眼里闪着幽光,飞快的禀报南宫凌天:“王爷,这事都是潭知府惹出来的事情,联同幽州商会的人,把粮价由原来的七文钱一斗,生生的抬到了十二文钱一斗,百姓吃不起粮食,不少人饿得面黄饥瘦的,甚至于还有小孩子饿死了,所以今儿个才会发生轰抢粮仓之事,不过依属下之见,这轰抢粮仓,百姓也是不敢这么干的,怕是有人在其中挑唆了。”
第138章 怒杀贪官 布粥救人
马车外面,幽州通判赵尧继续陈述幽州知府潭放的十大罪状,什么欺男霸女为非作歹,什么鱼肉百姓,让百姓苦不堪言,什么一人之言,官府里谁若是违背他的意愿便要被杀,他虽然是知府,但是却和商贾勾结在一起,算计着百姓,本来幽州便是贫穷之地,虽然有一小部分富有的人,但是大部分的百姓还是贫穷的,可是偏偏这些黑心的狗官和无良的商家联手,把米价一抬再抬,这米价在别处本来只卖四五文钱一斗,但是到了幽州竟然卖到了七文钱一斗,后来抬到九文钱,现在竟然到了十二文钱一斗,百姓没有经济来源,哪里有钱买这样的米面,所以才会发生轰抢米粮一事。
花惊羽听了外面幽州通判赵尧的禀报,一双眼睛都绿了,手指也紧握了起来,这个狗官,绝对不能饶了他。
幽州本来是南宫凌天的封地,但因为他住在枭京,对幽州也没有理会,只暗下埋了一个棋子赵尧,原来赵尧还会定时把幽州的情况禀报给南宫凌天,但是那时候还没有这么严重,潭放不敢过于放肆,可是自从三年前南宫凌天和西陵交战,这幽州几乎就成了潭放的私人产业了,他就是这里的土皇帝了,别的不说,光是他府上的娇妻美妾就有十三房,一个知府,能有多少俸禄养这么一大家子人,更别说潭放的府里光是孩子就有十一个。
很多百姓人家没得吃没得穿的就把自个长得如花似玉的女儿送进了知府大人的府邸里,好歹好过一点。
所以潭放就是幽州的土皇帝。
赵尧把所有的事情禀报完,马车里一度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是那嗜冷的寒气不断的从马车里泄露出来,显示出王爷的怒火,赵尧清瘦的面容之上拢着希望,王爷以后居住在幽州城里了,一定不会允许潭放这样的狗官为非作歹的,所以幽州百姓从此后可算是有希望了。
南宫凌天嗜血的声音响起来:“赵尧,过来,本王有几句话叮嘱你。”
“是,王爷,”赵尧近前,南宫凌天吩咐他几件事让他立刻去办。
赵尧脸上浮现出兴奋的光芒:“属下立刻去办。”
等到他离开,马车里的花惊羽开口:“凌天,我们去看看轰抢粮仓的百姓吧,以免有人被潭放这个狗官给杀掉了。”
南宫凌天深黝的眼神寒气凛凛,一双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周身源源不断的散发着幽冷的暗潮,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凌厉的煞气了,看来这潭放招惹到他了。
“青竹,过来。”
青竹很快闪身过来,南宫凌天下命令:“立刻去把潭知府手下的亲信抓起来,严刑拷打,让他们交待,本王进入幽州这一路上所遇的山贼是谁通风报信的。”
青竹一凛,转身去办这件事,花惊羽眼神蓦的一暗,望向南宫凌天:“难道我们进入幽州,一路上所遇的事情竟然是潭知府派人放风给那些山贼的,所以我们才会连番的遭遇到山贼的抢劫。”
南宫凌天凌厉的光芒慢慢的软化,望向花惊羽时已是一片柔软:“羽儿,你说潭放做一个土皇帝做惯了,忽然听说本王前来幽州居住,难道他真的愿意头上有一个人压着吗?何况他还做出了这么多事情,你说他不怕吗?他若是害怕会如何做。”
看来这事还真是潭放所做,可恨的家伙。
花惊羽手指一握,这一次他们定然饶不了这家伙,南宫凌天已经命令外面的侍卫前往府衙。
侍卫应了一声,驾驶马车离开东城区,一路往府衙方向行驶而去,府衙在幽州城的中心地段,离得东城区有一段距离,不过马车只行驶了一段路程,便行驶不了了,因为前面的大街上不少的百姓峰涌着往前奔,人越来越多,除了府衙这一片的地段,别的地方一个人也没有,很显然的不少人全奔府衙去了。
南宫凌天和花惊羽还有几名手下下马车,一路隐于百姓之中前往府衙方向而去,虽然这一行人光霁雪月的,但是这种时候,没人注意到他们,只管一路往府衙方向奔去。
墨竹和几名手下保护着南宫凌天和花惊羽的安危,看着周围拥挤的百姓,不由得皱眉小声的开口:“王爷,王妃我们还是绕道走吧,这里实在不安全。”
南宫凌天和花惊羽却不置可否,依旧顺着人潮往前走,前面越来越拥挤,水泄不通,前面不远处便是府衙粮仓,此时粮仓前乱成一团,百姓和官兵打成了一团,其中有人被打伤打死了,所以不少的百姓在大叫。
“杀人啦,杀人啦。官兵杀人了。”
“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我们拼了。”
“是啊,拼了。”
百姓似乎红眼了,个个粗嘎着嗓子大叫,那些府衙兵将如狼似虎的拦截着企图再往里冲的人,前面已经有领头轰抢府衙的百姓被官兵给杀掉了,因为有人被杀,所以一度镇压住了百姓,使得百姓有所忌掸,可是随着后面越来越多的人流,又有人企图往里冲去,里面便是粮仓,因为先前有人强抢粮仓,撞开了粮仓的大门,所以大米洒了出来,看到这些大米,不少吃不起饭的人眼睛都绿了,又开始新的一拨往里冲去,总之没饭吃就是一个死,大人死还好一点,孩子饿死就是剜大人的心啊。
南宫凌天和花惊羽二人在百姓之中,一直注意着百姓的动静,这些百姓个个面黄饥馊的,穿得更是破破烂烂的,这些人按照道理是不敢强抢官衙粮仓的,这官衙粮仓是准备了发生灾祸之时备急所用的,这些人再饿也不敢和兵将对着干,就刚才一会儿南宫凌天和花惊羽二人便发现百姓中有不少人是故意捣乱的,看来这起轰抢粮仓之事是有人拾撺了闹起来的。
不过最主要的确实是官逼民反。
南宫凌天望了一眼,吩咐墨竹立刻去调二百风雷骑过来,让风雷骑所有人隐在百姓之中,一看到捣乱份子,立刻把这些人给抓住了。
“是,”墨竹转身离开,直奔王府去调风雷骑。
三万风雷骑乃是南宫凌天的私人兵骑,此次回幽州,他早已命风雷骑的人抢先一步回到了幽州,现在这三万兵将驻扎在城外,待到他们安顿下来,整治了幽州府衙的这些人,再让风雷骑进驻幽州城。
那里墨竹领命去办事,这里南宫凌天和花惊羽继续观察事态的发展。
最前面的百姓再一次的疯狂往前冲,兵将拿长枪压阵,谁若是冲上去便杀人。
粮仓前面的幽州知府潭放,扯着嗓子趾高气昂的大吼:“你们这些刁民,若是再胆敢进前一步,本官立刻下令让兵将杀掉你们,你们是刁民,暴民。”
潭放的话一落,只见半空飞来一只臭鞋子,对着他的肥猪脸狠狠的一掷,有人大骂:“狗官,你个贪脏枉法的狗官,你鱼肉百姓,欺男霸女,你的好日子到头了,听说王爷很快就要进幽州了,我们一定要禀报王爷,撤了你的职,杀了你的头,把你的人头挂在城门之上。”
“没错,狗官去死吧。”
更多的人扔鞋子臭袜子,甚至于烂菜叶子,各种各样破烂往潭知府身上扔去,潭放因为先前那人所骂的王爷进幽州了,要禀报王爷撤了你的职杀了你的头,一下子被惊到了,所以浑身上下都被砸到了,烂菜叶子顶在他肥头大耳的脸上,甚是可笑,不过多年的作威作福,使得他的脸色难看至极,没想到他堂堂的幽州知府竟然遭这些刁民如此对待,潭放怒了,命令幽州府的兵将。
“杀,给本官杀,把这些刁民统统的杀了,胆敢抢官衙粮仓就是死罪。”
潭州身侧的兵将有些迟疑了,这不是杀一个两个人的事情,有这么多百姓呢,先前他们已经杀了十几个百姓,激起了民愤,若是再杀,只怕今儿个百姓要疯了。
可是潭放却不顾这些,朝着身侧的兵将冷喝:“本官说话你们没听到吗。给本官把这些刁民全部拿下,关押进大牢中。”
“是,大人。”
下首百姓中隐于人群中捣乱的人忽地冲起来:“大家冲啊,官府杀人了,杀也是死,不杀也是死,大家往前冲啊。”
一言激起了更大的民愤,众人疯了似的往前冲,前面百姓往前面冲,后面那些隐在人群中的人拼命的喊叫,意在挑起民愤。
这时候墨竹已经领着风雷骑的手下赶了过来,众人皆是百姓的装扮,一赶了过来便往人群里冲去,看到那些喊叫得凶的抬手击了过去,把人击昏了,像拖狗一般的拖出去。
因为人员太多,所以百姓谁也没有注意到这其中的变故,很快有不少人捣乱的人被带了出去。
前面百姓已经冲到了兵将前面,与兵将打了起来。
眼看着又要有人死亡了,南宫凌天和花惊羽二人不能再不说话了,两个人领着数名手下从人群中跃了出来,落到了潭知府的身边,朝着下首爆动的百姓冷喝:“住手。”
这一声冷喝,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却是南宫凌天运用了内力发出去的,所以下面所有人只觉得耳膜隐隐作疼,头脑眩晕,所有人停住了动作,抬首望向粮仓前面突然冒出来的几个人。
男的高大俊美,在晕黄的灯光之下,如梦似幻,尊贵优雅。此刻的他狭长的凤眸,散发着幽幽冷寂的光芒,唇角是阴冷嗜血的笑,一身华贵的锦锻撒暗花的长袍,衬得他整个人仿似暗夜修罗,却又像从天而降的天神,他的身边站着一个清丽绝伦的女子,一身丹朱红的罗裙,外罩烟霞纱衣,整个人像仙女一般,这两个人往官衙粮仓前一站,所有人都呆愣住了,一时反应不过来,而且先前拾撺民众闹事的那些人也被墨竹等人打昏了带出去,所以此刻的粮仓前竟然沉寂无声,人人忘了呼吸,实在是这种地方从来没看过如此出色的人。
直到幽州知府潭放杀猪似的声音响起来:“王爷啊,你要救救下官啊,这些刁民竟然抢粮仓,他们罪大恶极啊,请王爷为下官做主啊。”
潭放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先发制人,生怕王爷听信了这些刁民的话,抓他。
潭放话一落,粮仓前黑压压的百姓回过神来,眼前这俊美如天神的一对壁人,竟然是北幽王爷和北幽王妃。
百姓一下子回过神来,大叫起来,不少人甚至于跪了下来,最后所有人跪了下来,齐齐的哀求:“王爷,求你救救我们一命吧。”
关于北幽王南凌天的事迹,幽州的百姓可是很熟悉的,必竟幽州是王爷的封地,关于他的英雄事迹,大家早就传得绘声绘色的了,所以众人知道这位王爷不但人长得绝色,而且还能力非凡,带兵灭掉了北辰,又夺下了西陵,他可是燕云的大英雄啊,对于这样英雄式的人物,百姓还是祟拜的,而且他们相信,王爷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府衙粮仓前一片哀哭之声,花惊羽扫视了一遍,最后眼光落到了知府潭放的身上,眼神凌厉杀气腾腾,潭放忍不住发颤,飞快的低首哀求着,心里后悔起来,三年前他知道王爷带兵打仗,心里以为他回不来了,幽州是王爷的封地,若是王爷死了,那么幽州就是他的天下了,天高皇帝远的,皇上也不会管这落后的地方,谁知道,这位王爷命大,竟然胜利的班师回朝了,本来他以为打了胜仗的王爷不会再来幽州了,谁知道先前他竟然得了消息,王爷一家子舍弃了京城富贵繁华的生活前来幽州,这让他很后怕,所以才会透风给山贼拦路抢劫,没想到这位爷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此刻潭放说不出的害怕,所以神情越发的恭顺,哭得比百姓还伤心,叫苦连天。
“王爷,下官尽心尽力的管理着幽州,可是幽州太贫穷了,这些刁民就怪到官府的头上,怪到下官的头上,事实上幽州土地贫脊,根本没办法生长粮食,这不是下官的错啊,可是这些刁民竟然开始抢粮仓。”
下首的百姓一听潭知府的话,有人跳起来指着潭放:“狗官,你勾结奸商,把米价调到十二文一斗,我们本来就没什么钱,如何吃得起这粮食,你这是逼我们反啊。”
然后更多的人叫起来,大骂潭放的。
上首的南宫凌天望向下首的百姓,没理会潭放,森冷幽暗如地下窜出来的冷魅之音徐徐的响起:“轰抬米价的事情本王已经知道了,所以今日你们抢粮仓的事情情有可原,所以本王暂不追求你们的责任,不过若是你们再无法无天的抢粮仓,本王定会下令让人把闹事之人拿进大牢。”
他说完停了一下,下首一片沉寂,谁也不敢说话,南宫凌天身为沙场之上勇无不胜的战神,杀人如麻,周身上下的杀戳之气不经意的释放出来,便没人敢动,。
潭放一听南宫凌天的话,不由得眉色拢上了喜意,不过不敢表现出来,依旧低垂着头,眼里闪着精光。
夜色之中,街道上一片肃沉,黑沉沉的一大片,谁也不敢话。
南宫凌天幽寒的声音继续响起来:“本王马上让人开粮仓,搭粥棚布粥三天,另外,三天后,各大米行粮行的米价下掉到五文一斗。”
此言一出,下首一片沉寂,谁也没有说话,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待到反应过来,所有人全都欢呼了起来,冲着上首的南宫凌天大叫起来。
“谢王爷了,谢王爷了,王爷就是青天在世啊。”
“是啊,王爷就是我们的希望啊。”
所有人流起泪来,感动的磕头,一时间暗夜之间磕头声碰碰声响。
潭放一听南宫凌天的话,脸色却变了,飞快的抬首开口:“王爷,不行,这粮仓可是为了应急之用的。”
潭放的话一落,百姓全都停住了,那眼神恨不得食了潭放的肉才解恨,南宫凌天布着阴霾之气的视线落到了潭放的身上:“难道现在不是应急吗,百姓都要饿死了,开仓放粮是眼下最应该做的事情,在你眼里什么时候才叫应急呢?”
潭放还想说什么,可是对上南宫凌天和花惊羽杀气凛冽的眼神,一下子被骇住了,不敢再多说什么。
正在这时,赵尧从人群一侧钻了进来,朝着南宫凌天悄无声息的点了点头,。
下首的人群中忽地有人冲了出来,朝着上首的南宫凌天大叫:“王爷,求你替我们伸冤做主啊。”
南宫凌天开口:“说。”
下面的一个老者扑通扑通的磕头:“王爷,这个狗官强抢民女,小老儿的女儿因为生得貌美一些,这个狗官便使了手下的亲信却抢小老儿的女儿,可怜我女儿坚决不从,他们便生生的打死了她,求王爷做主啊。”
老头子伤心绝望的扑通扑通磕头。
他的话一落,潭放便挣扎着叫起来:“你胡说,王爷,这些刁民故意陷害下官,请王爷明察啊。”
潭放的话一落,那老头子身后又有一人钻了出来:“王爷,这狗官前些日子因为看中了在下家传的一把弓,竟然使了手下跑到小民的家里去抢,当时小民不在家,待到回家,弓不见了,小民的父母也被他给杀死了。求王爷为小民的父母伸冤啊。”
有了这些人带头,百姓之中的人好像被激励了,不少人冲了出来状告幽州知府潭放,历数他的十大罪状。
潭放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豆大的汗珠子往下滚,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胆敢出来告他,若是他没事,定然不会饶过这些家伙的,这时候潭放还以为自已会没事,真是土皇帝当久了,自以为是到家了。
南宫凌天望着眼前的一切,唇角勾出嗜冷阴暗的笑,一侧的潭放只觉得头皮发麻,连连的磕头:“王爷,明查啊,这些刁民,因为平时下官太严厉,所以才会倒打一耙,希望王爷明察,不听听信这些刁民一面之词啊,下官担任幽州知府,可谓兢兢业业,不敢有半点的差池啊,一直尽心尽力的为王爷为当今的皇上效劳,没有半点不恭的态度啊。”
“好,好一个没有不恭态度。”
长夜之下,忽地一道冷喝好似惊雷在众人的耳边炸开,南宫凌天俊美的面容上笼罩上了冬日最寒的冰冻,陡的大喝:“来人,把潭放给本王拿下。”
他先前让赵尧去做的事情,便是找人带头状告这潭知府,若是没有人带头,只怕这些百姓,会因为顾虑而不敢状告潭放,所以他才命令赵尧特别的找两个人带头,果然有人带头后,不少人都出头了。
潭放一听南宫凌天的话,不由得大骇:“王爷,你不能抓下官,下官没有做什么,是这些刁民在为难下官,下官没有错啊。”
“好一个没有错,今日本王便要让你心服口服。”
南宫凌天说完望向下首的百姓:“你们状告潭知府,可否愿意与他对薄公堂之上。”
“我们愿意,我们愿意。”
告状的百姓大叫了起来,南宫凌天命令赵尧,立刻开仓放粮,准备搭粥棚,连夜布粥,这些人看来饿得不轻,今夜若是不开仓放粮熬粥只怕又要饿死不少人,另外那些被兵将打死的百姓,也给予赠银安抚,让其家属把人领回去。
本来就是闹事引起的,所以这些死的家属也不敢过份闹,乖乖的把死人领了回去。
潭放被北幽王府手下押解着一路往幽州的官衙行来,粮仓离得官衙不远,一会儿的功夫便到了,南宫凌天高坐在上首,花惊羽坐在他的旁边,下首两边站着的是幽州潭放手下的官员,个个脸色苍白,一句话也不敢说,下首的跪着潭放,此刻的潭放再没有了先前的趾高气昂,脸色惨白,豆大的冷汗往下流,他感到了这回王爷铁定了心的要收拾他了,他忍不住打着颤,连连的哀求。
“王爷明察,下官没有做,是这些刁民要害下官啊。”
不过南宫凌天理也不理他,眼下幽州动荡不安,百姓贫苦,又发生暴乱的事情,自然要拿这个贪官来平民愤。
下首告状的人再次的上前把潭放给告了一遍,潭放眼看着自已要倒霉,便望向一侧的同知州判等官员,以眼神示意他们帮他说话。
这些年来潭放是大贪,大奸,大恶,这些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此时看潭放的神情,分明是他们若是不帮他,他便供出他们来,所以大厅一侧的官员立刻走了出来:“王爷,潭大人在任期间确实是兢兢业业的,这些百姓不知道为什么会告潭大人。”
“喔,”南宫凌天狭长的凤眸之中满是凌厉的杀气,唬得一些小官员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最后殿外青竹带了两名手下进来,抬起一脚踢了下去:“说,把你们先前说的话再说一遍。”
这两个人正是潭放的手下亲信,小心的看着潭放,然后抬头望向上首的南宫凌天:“王爷,不干小的们事啊,是潭大人让小的们放出风声,说有一个大富商带了很多的金银珠宝经过,所以那些山贼才会拦劫王爷的,潭大人是想借着山贼的手除掉王爷啊。”
潭放一听两个亲信的话,愤怒的回杀扑向两个手下亲信,想掐死这两个混蛋,竟然,竟然胆敢交出他来。
大厅下首以及外面的人听到这两个人的话,不由得大骂起来,这不要脸的狗官连王爷都敢害,幸亏王爷福大命大,要不然就要中这家伙的毒手了。
这里正在审案,外面忽的有人走了地来,竟是在粮仓那边清点粮食的赵尧赵通判。
“禀王爷,粮仓里的大米少了一大半,现在只剩下一小部分。”
潭放脸色更白了,这一次他知道自已死无葬僧地了,这么多的事情落到他的头上,他能不倒霉吗,不过他不想死啊。
上首的南宫凌天此时脸色阴沉得可怕,怒指着潭放:“说,你把大米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潭放知道自已这一次恐怕在劫难逃,最后干脆什么都不说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南宫凌天阴冷的一笑:“你以为你不说便没人说吗?”
他望向大堂一侧站着的官员,其中有些官职小又胆小的人已经簌簌发抖了,再被南宫凌天那地狱恶魔一般的视线扫到,直接腿发软跪了下来,南宫凌天森冷的开口。
“在场的若是有谁说出这批大米的下落,本王可以考虑让他将功赎罪。”
他的话音一落,大厅一侧的那些官员,扑通扑通的抢着跪下来,最先开口的是潭放手下的第一号亲信,幽州同知,飞快的抢先开口:“王爷,那批大米被潭知府调出粮仓充作市粮在粮行出售,从中谋利。”
“是的,是的。”
潭放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把自已所作所为给供了出来,一张肥猪脸又难看又狰狞,眯缝眼闪着绿光。
不过此时的他已经起不到镇慑别人的作用了,每个人都自顾不暇,看也不看他。
上首的南宫凌天和花惊羽两个人脸色阴冷得可怕,恨恨的盯着潭,潭放咬牙挣扎着开口:“没错,大米被我调出粮仓卖了,王爷就算杀了我我也生不出大米来,。”
“你以为这样本王就没办法解决眼下的燃眉之急吗?”
南宫凌天冷嗤一声,朝下首的幽州兵将命令:“来人,立刻前往潭府,查抄了潭府所有的财物,挖地三尺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另潭家所有的人一律下大狱,等候审查。”
这一次府衙的兵将不敢再多说什么了,飞快的领命,直奔潭府而去抄家拿人。
潭放的这下整个人摊了,害怕了,连滚带爬的往前爬:“王爷,你不能抓我的全家老小啊,王爷饶命啊。”
南宫凌天理也不理潭放,命令一侧的青竹,“你带一部分前去收缴潭家一应东西,所有的器皿重物都入缴府衙的库房,至于搜出来的银钱,立刻带一部分从最近的城池去买米,。”
“是,王爷。”
青竹领着人走了出去,南宫凌天又望向下首的潭放,只见他唇角勾出幽暗鬼魅的笑容,阴森森的格外的骇人,潭放只觉得身子不停的颤抖,抖簌不停,南宫凌天下令:“潭放,身为幽州知府贪脏枉法,草结人命,欺男霸女,谋杀皇族,大逆不道,罪不可恕,斩首示众,即刻执行。”
潭放身子一软,直接的往地上倒去,口里吐起了白沫,临昏迷前还挣扎着叫:“你不能杀我,我是朝廷命官,我是朝廷命官。”
南宫凌天早大手一挥命令手下亲自执行,把潭放拉到城门口去执行死刑,行刑过后把人头挂到城门口去。
一时间幽州百姓人人拍手称快,只觉得大快人心。
城门外不远处开始搭粥棚,连夜布粥,一时间满城欢欣。
幽州的灾难暂时的过去了。
北幽王府里,白竹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所有的东西都搬入了库房,各样名贵的玉器也摆好了,王府的主子不多,只有王爷和王妃还有小世子和小郡主,所以带来的下人也够用了,王爷和王府住最好的院子,小世子和小郡主独住了一个离王爷和王妃不远的院子,两个院子挨邻而居。
饶是这样,叮叮还不满意的抗议。
“母妃,叮叮想和母妃住一个院子。”
铛铛倒是没有说话,粘在母妃的怀里,逗弄着小狐狸。
花惊羽望着儿子,看他漂亮可爱的样子,忍不住心软软的,不过叮叮和铛铛已经四岁了,再过年就五岁了,所以他们还是有独立的院子比较好。
“叮叮,你可是大人了,怎么能一直跟父王和母妃住在一起呢?”
花厅里,南宫凌天挑高了狭长的凤眸,得意的睨着自已的儿子,小子,知道你娘心里我比你重要了吧。
叮叮一看更不满了,嘟起了嘴巴:“母妃,那人家要是想你了,可不可以和你睡,。”
“偶尔可以,”花惊羽答应,必竟是四岁的小家伙,慢慢来。
“那我今晚可以和母妃睡吗,叮叮害怕,不敢一个人住。”
叮叮一脸我很害怕,不敢一个人住的样子。
南宫凌天不由得气闷,要他相信这小子害怕不敢一个人睡,打死他他也不相信,所以这小子是故意的,南宫凌天挑高了凤眉,邪魅的望向花惊羽:“羽儿,”
他惑人的眼神轻轻的朝着花惊羽打着暗示,我们今晚要亲热呢,羽儿。
叮叮早飞快的一步搂着母妃的脖子:“母妃,你答应人家嘛,叮叮真的好害怕喔,要是叮叮做恶梦了怎么办?”
一直没说话的铛铛也开口了:“母妃,铛铛也想和母妃一起睡。”
这下两个对一个,南宫凌天惨败,花惊羽望着一对粉粉嫩嫩的儿女,心软了:“好,今儿个晚上眼母妃睡,不过明天便要乖乖住自已的院子。”
“好,”两个小家伙眉开颜笑的欢快无比,相较于他们的欢喜,一侧的怨男一脸的怨夫样,勾魂的眼神儿勾着花惊羽,不满的抗议着:“羽儿,他们两个跟你睡,我睡哪儿啊。”
“你睡客房。”
“本王不想睡客房,”南宫凌天忧怨的望着羽儿,一侧的叮叮和铛铛得意的掩嘴唇笑,尤其是叮叮,还拿着小手指羞羞脸的逗自个的父王:“父王也想和母妃睡,这么大人了,羞羞脸,羞羞脸。”
南宫凌天的脸黑了,傲娇的一甩头上的长发,长发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某人大踏步的往外走去,扔下一句话:“我睡外间。”
花厅里的花惊羽嘴角抽了抽,她还以为他说去睡客房,结果却是睡他们娘三的外间,他这么坚持要睡外间,而不睡客房,一定是有原因的,花惊羽的眼神闪了闪,领着两个孩子进房间睡觉。
夜已深了,幽州城外灯火明亮,一片热闹。
幽州通判赵大人和北幽王府的数名下人正忙碌着煮粥,粥香味弥漫在空气之中,那些饿坏了的百姓垂涎欲滴,个个睁大一双眼睛盯着十口架起的大锅,此时锅里熬着的正是米粥。
除了这些等着吃东西的百姓,幽州城各大商家也都彻夜难眠,不少人跑到商会会长陆会长家,王爷已经让人下达了命令,米价掉到五文钱一斗,那他们还有什么赚头啊,这不是把白花花的银子往水里扔吗?
不过一时间还没有谁敢去招惹这位王爷,听说幽州知府潭放连夜被斩了,人头还挂在城门上呢。
百姓正拍手称快呢,大称北幽王爷是青天转世,若是这时候谁出头,只怕会和潭放死得一样惨。
这一夜很多人注定了睡不着。
北幽王府里,花惊羽陪着两个小家伙玩累了,母子三人便睡下了,半夜的时候感觉到有人站在床前看她,不由得一惊给惊醒了,抬眸看到立于床前望着她的人竟然是凌天,这家伙一伸手便抱了她往外走去。
花惊羽感受到他周身烧烫的气息,还有那赤一祼祼的眼神,自然知道这家伙什么心思,不由得抬手捶了他几下,偏又怕惊动房间里的儿女,所以不敢有大动作。
“羽儿,你偏心了,明明说好在你的心里我是第一的,可是现在你把他们排在前面了。”
南宫凌天翻身压着花惊羽。让她动不了,两只大手定住了花惊羽的小手,让她动弹不得,一张俊魅的面容在灯光之下,如精致立体的玉器,散发着栩栩的轻辉,说不出的名贵华丽,好看得过份。
不过这家伙的口气却是醋溜溜的,神态也是一脸吃醋样,使得花惊羽无语的嘟嚷:“那是你儿子和女儿,你也好意思和他们斤斤计较。”’
“怎么不好意思,我才是你心里的第一个,我和你是最亲的,他们会长大,会有自已喜欢的人,而我只有你一个啊。”
南宫凌天嘟嚷,抗议,花惊羽想想还觉得他这话挺有理的,儿子和女儿会长大,会有喜欢的人,而他们彼此只有对。
“好,以后我会把你摆在第一的,一定第一啊。”
花惊羽保证,南宫凌天俯身狠狠的吻了一下香艳的小唇,不客气的要求:“那我要补偿。”
“怎么补偿啊,”花惊羽柔媚的问道,南宫凌天立刻凑到她的耳边小声的暧昧的低语,他的话落,花惊羽的脸红艳如怒放的海棠花,明艳动人,纤长的眉峰轻轻的上挑,说不出的勾人心魂,那水漾的眸子里是别样的风情,娇嗔了南宫凌天一口,南宫凌天却已不容她有任何的抗拒,吻住她的唇不让她反驳。
房间里激情四射,光影迷离,一室的缠绵迷离。
天近亮的时候,花惊羽整个人软绵绵全身没有一点的力气,昏睡了过去,这一夜她再一次被某人给吃得干干净净的了。
相较于她的虚软无力,某人只略微的休息了一下,便起身精神抖擞的前往城外的布粥棚去查看情况了,临离开王府时,叮咛颜冰和阿紫等人精心的侍候着王妃。
颜冰和阿紫走进来,屋子里充满了**的味道,两个小丫鬟虽然没嫁人,但已经知道这样糜绯香艳的味道代表着什么,看来王爷王妃又是一夜缠绵,只怕王妃短时间内不会醒来。
所以两个小丫鬟侍候了小世子和小郡主,哄了他们两个出去玩。
花惊羽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下午了,房间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屋子外面的几个小丫鬟正歪靠在长廊边说话。
阿紫颜冰和绿儿,还有温柔,此次前来幽州,她们都随着她过来了。
几个小丫头并不知道花惊羽已经醒过来,正小声的逗笑着。
“阿紫,我看青竹公子似乎对你有意啊,你喜不喜欢青竹公子啊?”
颜冰的声音响起来,别人全都笑望向阿紫,阿紫脸颊一红,噌了颜冰一口:“你个小骚蹄子,别以为我不知道木家的大公子喜欢你,你现在在这里取笑别人,等木大公子过来,看我们怎么笑话你,”
颜冰一听立刻瞪了阿紫一眼:“你个碎舌头的,别乱说话,木大公子那是王妃的表哥,我可只是丫鬟。木大公子那样的门弟,日后自有门当户对的人家配对,你别胡言乱语的,若是这种话传进了王妃的耳朵里,仔细你的皮。”
温柔的声音小声的响起:“颜冰姐姐,我认为就算你告诉王妃,王妃也不会介意的,王妃那么好,待你好像亲姐妹似的,定然同意让你嫁进木家去的。”
颜冰却不赞同:“那我自个也要认清自已的身份,别没的给主子添了麻烦。”
温柔还想说什么,颜冰却转移了话题:“别净顾着说我了,温柔,你若是有相中的人,你可以和我说一声,我去王妃面前提一提,给你嫁个好人家也是可行的。”
“我?”温柔的脸颊一下子红了。
屋外几个小丫鬟说得热闹,似毫没有发现自家的王妃早醒过来了,此刻正听着各人的话,满脸的若有所思,是啊,这些跟着她的小丫鬟,眼下都是大龄了,她倒是忘了这一茬子的事情了,看来要好好的替她们打点打点,她们跟了自已一场,怎么着她也不能亏待了这几个丫鬟,还有就是颜冰,她倒是没想到,大表哥竟然喜欢颜冰,若是真的话,她倒不介意把颜冰许给大表哥,这个丫头她一直是心疼的,当初她说了认她做妹妹,她也不赞同,一心一意的做她的丫头,又在木家寨照顾叮叮和铛铛三年,她都不知道如何补偿她了,既然她喜欢大表哥,若是没问题,她会替她做主的。
花惊羽正想得入神,屋外几个说话的小丫头,有一人偶然的抬头看到了房间里坐在床上的王妃,不由得脸色变了一下,飞快的嘘了一声,几个人掉头看到花惊羽醒过来正坐在床上呢,几个人立刻相视一眼,然后有些心虚,赶紧的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起开口。
“王妃,奴婢们该死,竟然说话惊醒了王妃。”
几个人跪了下来,小心的彼此相望,不知道王妃有没有听到她们的说话,会不会多想。
花惊羽示意她们起来,淡淡的开口:“一眨眼的时间,你们也都老大不小了。”
此言一出,几人变色,看来刚才她们所说的话,王妃听到了,赶紧的告罪:“奴婢们碎嘴了,王妃饶恕。”
“好了,我又不是恶人,我就是和你们说一声,若是你们谁有中意的喜欢的人,若是那个人也喜欢你们的话,可以来和我说一声,我会把你们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嫁出去的。”
几个人一愣,随之都笑了起来。飞快的给花惊羽磕头:“奴婢们谢谢王妃了。”
“嗯,起来吧,这事也不急,眼下幽州还乱着呢,等这件事解决了,我就给你们解决人生大事。”
花惊羽诙谐的开口,几个小丫鬟笑了起来,立刻起身侍候花惊羽起来,打水的打水,穿衣的穿衣,越发的上心了。
屋子里一片喜气,花惊羽起来后,又吃了点东西,关心的询问了两个小家伙,又问了南宫凌天。
“王爷去哪了?”
颜冰笑着禀报:“王爷去城外的粥棚了,说了若是王妃醒来,可以去粥棚那边去找他。”
“好,我正想在城里逛一圈呢。”
先前匆忙的进幽州城,她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的看看幽州城呢,这会子正好出去看看。
花惊羽带了两个丫鬟并两三个侍卫出了王府,坐了马车一路往城门外行来,路上掀帘往外打量着幽州城。
宽敞的大青石铺成的路道,路道边栽种了垂柳,青氤一片,街道边有不少的商铺,这些商铺都是由山上的青山建成的,显得十分的恢宏整齐,一眼望去,磅礴大气,不过略显陈旧一些,各家商铺外面打着各种各样的招牌,挂着形式各异的灯笼,虽然他们一路行进幽州,各处显得十分的贫穷,但这城里的建筑倒还不是太差,各家商铺的生意倒还可以,街道上人流显得有些少了,很多人都去城外吃粥了。
看着眼前的一切,花惊羽想到了一个问题,他们布粥只布三天,三天后,幽州城的百姓怎么办?幽州和别处不一样,因为地势问题,根本没有多少平原地区,所以种粮食压根没办法种,而且也没有任何的经济收入,所以那些做小生意的人还好一点,但是平民却没有任何的经济来源,这些人不能一直靠官府养着,必须自力更生,眼下米价掉到五文,若是他们稍微有一些经济收入,便不至于饿死,肯定能吃饱肚子。
马车里花惊羽眼神闪烁,幽州最多的是什么,山,古人说过,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山虽然不能长粮食,但却是好东西。
山上有取之不尽的财物,例如打猎,猎物可以吃肉,皮毛可以卖,山上有不少的药材,药材同样可以卖,还有那些野菜野果子的虽然粗浅,但是平原地区的人未必就不稀憾,若是运输出去,一样是来钱的货。
那么幽州眼下最需要就是建收购点,让这些百姓有地方卖这些东西,而且他们也要从外面进购一些防备的东西,例如弓箭什么,剑矢什么的,要不然上山是很危险的事情。
花惊羽心里已经初步有了计划,如何先让这些人度过最初的难关,等后面再来想想长久之计。
马车很快到了城外,城外粥棚前,百姓正分批取粥,井然有序,一点儿也不乱,那些吃了粥的百姓,脸色已经好看得多了,花惊羽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南宫凌天,又往前走了几步才看到粥棚不远处,几个穿锦衣华袍的人,正围着凌天在说话,个个显得很热情,这些人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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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杀人狂魔
花惊羽领着人走过去,粥棚不远的百姓看到了她,皆一脸惊艳的起身给她请安/。
花惊羽一一点头,走了过去,南宫凌天身后的几名手下恭敬的施礼:“见过王妃。”
南宫凌天听到脚步声回转身望过来,俊美的面容上,凌厉淡去,拢上了温润如玉的光泽,凤眸之中波光涌动,唇角是潋滟的笑意,看着阳光下徐徐走过来的清丽女子,眼波流转间,风情无限,唇角的笑意在阳光之中越发的动人,这样皓如皎月的女子却是他的所爱,他觉得心里说不出的温暖,伸出修长的手牵了花惊羽过来,所有的视线里便只剩下她一个,温声细语的道。
“怎么,累吗?”
他一开口,花惊羽便想起了昨夜被折腾了大半夜的事情,不由得脸颊红了一下,阳光之下,红艳的脸颊像涂了胭脂一般,桃色生绯,若不是这里有人,南宫凌天都想好好的亲她一口了。
花惊羽轻声说道:“我不累,过来看看粥棚这边的情况,一切都还好吗?”
这一次南宫凌天没有说话,身后的墨竹倒是恭敬的开口:“回王妃,一切都还好,王妃不必担心,”
“那就好,”花惊羽点头,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原来围着南宫凌天说话的几个锦衣华服的人才回过神,掩盖掉眼里的惊艳,这女子虽然出色,可她却是王爷的妻子,而且听说这个女人很厉害,乃是燕云武魁之首,别看她此刻娇娇弱弱,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可若是狠起来,只怕连男子都不如,所以这些人恭敬的一起开口。
“草民见过王妃。”
花惊羽早就看到这些人了,此刻听到这恭敬的问安之声,掉头望过去,看到面前的四五个锦衣华服之人为首的男人五十岁左右,身材高瘦,面容刚毅,浓眉细眼,嘴唇略大一些,但整体来说,此人长相不错,不过一双细长眼里精光窄射,看来此人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一侧的南宫凌天已经告诉花惊羽:“这几位是幽州商会的人,这位便是商会会长陆会长。”
一听到是商会的人,花惊羽又重新打量了一眼,心里有些不喜,无奸不商,这些商人可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人,先前凌天说了把米价掉到五文一斗,这些商人便坐不住了吧,今儿个出现是什么意思?
花惊羽暗中猜测着这些人的意图,不过表面却看不出来,点头:“原来是陆会长。”
她一言落,不等陆会长说话又问道:“陆会长怎么会到粥棚这边来的,难道是商会也想做好事,不忍心让百姓受苦,这是天大的好事啊,我们应该予以嘉奖。”
陆会长以及身后的几个人皆有些目瞪口呆,他们今儿个来哪里是为了做好事啊,是因为听说王爷在粥棚这边,所以过来请王爷今晚赴宴的,他们想和王爷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把米价稍微调一些上来,幽州这边的米价从来就没有低过七文钱一斗,现在竟然卖五文,这让他们如何做生意啊。
幽州不比别处,路途遥远不说,一路上山贼横行,他们做米粮的生意,成本折损太大了,所以米价掉到五文一斗,压根就没办法做,所以商会的人才会巴巴的要请南宫凌天吃饭。
不过听了王妃的话,陆会长陆天南一时间不知道找什么话反驳,花惊羽再激再励:“这次的暴乱事件,商会也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的,若是追究起来,只怕陆会长也是有些麻烦的,但是现在将功赎罪倒也可取,看来陆会长是个通透的之人。”
这句话是恩威并施了,陆天南只觉得身上开始冒冷汗,这位王妃的话很明显,若是商会不出粮食,只怕以后要有麻烦,陆天南往后面一看,几个人眼神闪过交流,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罢罢,先舍弃一些粮食博个好彩头吧,要不然先前暴民轰抢粮仓的事情真能算到他们的头上。
“好,我们捐一千担粮食。”
陆天南开口,心里很是心疼,可惜对面的花惊羽却不买帐,淡淡的皮笑肉不笑的望向陆天南:“一千担?是不是有点少了,商会可不比寻常地方,若是捐这么一点,岂不是怡笑大方。”
花惊羽今儿个是誓要从陆天南手里出血的,完全无视陆天南肉疼的样子,轻轻的说道:“这么多的人,一千担只是杯水车薪,陆会长至少也要捐三千担粮食才象话。”
陆天南脚下一顿,只觉得头脑发晕,他本来就是过来请人吃个饭,现在倒好,竟然直接的捐三千担的粮食,
若是这三千担的粮食送进北幽王府,说不定还买个人情,现在捐出来给百姓,水花都不响一下,他心疼啊。
陆天南身后的几个商会的人脸色也变了,这些粮食可是要他们这些人平摊的啊,他们今儿个过来真是倒霉啊。
不过既然北幽王妃提出来了,他们就不好再反驳,因为之前他们和幽州知府潭放所做的黑心勾当若是查,还是会查出来的,虽然此次米粮之事他们掺合得不多,可是以前的事情呢。到时候只怕灾难便要落到他们头上,潭放的人头现在还挂在城门上呢,每个经过的百姓不但不害怕还每人朝他吐口唾沫,可谓是千人指万人骂了,他们可不想这样啊。
陆天南最后答应了花惊羽:“好,三千担就三千担,既然王妃说了,我们商会照办就是。”
花惊羽的脸色立刻好看起来:“陆会长果然是爽快人。”
她说完望向墨竹吩咐:“去告诉百姓,幽州商会捐出三千担的粮食,这布粥日期由三天往后延长。”
这样一来,她就有时间实施她接下来的规化了。
陆会长看着三千担粮食流水般的淌了出去,今儿个他们来的目的还没有办成呢,所以望向南宫凌天请示:“王爷,你看这事?”
花惊羽问南宫凌天:“什么事啊?”
南宫凌天唇角是温柔的笑意,暗磁的嗓音响起:“陆会长请本王今晚去桐花楼赴宴。”
一听这话,花惊羽倒是一脸栩栩如辉的笑意,望向商会的会长陆天南:“好啊,今儿个你做了这么大的好事,今晚的宴席我们一定会去的。陆会长放心吧。”
陆天南一听心里松了一口气,随之又想到一个问题,王妃说一起,她不会也去吧。
光是听到这句话他就有点后怕,这女人不会又有什么阴险的目的吗,陆天南这样精明的一个人,竟然有些害怕这女人,杀人不见血啊。
花惊羽挥手:“你们回去吧,今晚我们一家子一定会赴宴的。”
陆天南脚步一趋,差点没栽倒地上去,本来他只请了王爷一个人的,现在竟然成了请他们一家子了,要知道男人之间吃饭,少不了莺莺燕燕的陪伴其中,这是生意场上心照不宣的事情,今晚他们还给王爷挑选了一名最出色的小姐准备送给王爷的,可是王妃去的话,这算什么事?
最后陆天南走的时候,脚步无比的沉重,那脸色僵硬得好像大病了一场的人,等到商会的人走了之后,众人忍不住笑出了声,南宫凌天望着花惊羽的眸光满是宠溺。
这种事只有羽儿做是出来,不过他喜欢。
“王妃好棒啊。”
颜冰和阿紫两个人笑着开口,王府别的下人也都认同,个个点头。
南宫凌天取了帕子替花惊羽擦汗:“你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来这里做什么?”
他说着拉着花惊羽往一边走去,几名手下留在原地,没有跟着主子。
花惊羽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抬眸望向南宫凌天:“凌天,我想到一件事,幽州百姓如此贫穷,虽然眼下开仓放粮暂时救了他们一命,可是这些人没有正当的经济来源,日后还是会穷困潦倒的,我们应该从根本上解决这件事。”
花惊羽说这话的时候,眼瞳栩栩如辉,精光四射,南宫凌天一看便知道她有什么好主意了。
“羽儿有什么好的主意不成?”
“我还没有完善呢,这样你陪我到附近的山上转转,我再来与你说说我的主意怎么样?”
“好,”南宫凌天一口答应了,眼下他们在幽州,没有京城的那些勾心斗角,有的只是让百姓过上好日子,等到百姓过上了好日子,他们也就轻松了。
下午半天,南宫凌天带着花惊羽在幽州城附近的山上转悠了半天,花惊羽不但查看山上的东西,还查看地理位势,以及土壤的成份,脑子里的计划越来越清晰,脸上不禁露出了舒畅的笑容,她知道如何让幽州的百姓慢慢的过上好日子了。/
回城的时候,南宫凌天忍不住问她:“怎么样,你有什么好的计划吗?”
花惊羽点头,伸手抱住南宫凌天的手臂,靠在他的身上:“你看啊,授之以鱼,不如授之渔,我们布粥救人只能让他们暂时的不饿死,可是以后怎么办呢,所以定要让他们有经济来源,这样他们就不会如此穷困了,幽州四面山地,不是平原,所以没办法长粮食,但是古人常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可以吃这山啊,山上的东西很多啊,你看有各种的野兽,这些野兽可以剥皮卖肉,兽皮可以做华美的衣服,这些兽皮做成的衣服,可是繁华城池里贵妇人最喜爱的衣饰啊,还有山上有各种的药材,这些药材可以卖到各大药房去,另外山上有各种的野果子,你别小看这些野果子,我查看了一下,这些野果子有不少不但能治病,还能养颜美容,我们可以把这些果子运出去,同样是收入啊。”
花惊羽说完南宫凌天愣了一下,他一直以来都是高高在上的王爷,锦衣玉食,富贵荣华,自然想不了靠山吃山这样的主意,听了花惊羽的话,倒觉得可行。
“那我们只要建几个收购点就行了,然后由本王派人出去和外面的人交易,定然可以把所收购的东西卖出去。”
这一点南宫凌天倒是挺自信的,想了想羽儿的主意倒真是解了百姓的燃眉之急,不过南宫凌天很快想到另外一个问题。
“可是这事也不能长久啊,你想,幽州这么多的百姓,若是人人上山寻找东西,这东西很快就用完了啊,那后面怎么办?”
花惊羽唇角擒笑,瞳中点点明媚的幽光。
“这只是第一步,用来解燃眉之急的,第二步是让人种药材,刚才上山的时候我查了山地附近的土壤,发现粮食也许长不好,但是长一些药材却是可以的,有些药材并不讲究土壤的成份,相反的有些药材还就需要这样的土壤,山地地区的土壤多是沙质土。含一些酸性和潮湿性,有些药材就需要这样的地方,例如甘草麻黄北沙参等。这件事可以多请教一些大夫,他们会了解的。”
南宫凌天眼睛亮了起来,这倒是个好办法,如果把幽州培育成全天下最大的药材基地,这些百姓还担心吃穿问题吗,南宫凌天俯身亲了花惊羽一口:“羽儿,你脑子真聪明。”
花惊羽傲娇的挑高眉:“那是,我是谁啊,我是南宫凌天的娇妻,能差了啊,”
这话一下子逗笑了南宫凌天,伸手紧揽着她,他忽然觉得自已之前所做的一点也没有错,弃了皇位,可是却得了羽儿全心全意的爱,如若他当初选择了皇位,他还有这功夫陪着羽儿吗。
花惊羽窝在南宫凌天的怀里又接着说道:“我们不但要种药材,还可以种茶树,茶树最适合的地方就是中低山区,你看幽州附近是最适合的,而且都是沙质偏酸的土壤,阳光又充足,虽然养分有些不足,不过这个可以想办法,总之这种土壤是最适合种茶树的。”
南宫凌天的眼睛更亮了,本来他还在为幽州百姓的事情心烦呢,现在羽儿的观点就像是及时雨一般的送了过来,有了药材和茶叶两大支柱,他相信幽州未来一定会成为富庶的地方。
“羽儿,幽州的未来一定会富庶而发达的。”
“这个我相信,不过眼下我们还是想想如何解决第一步的燃眉之急吧,今晚不是赴宴吗,我们需要和幽州的这些商人好好的谈一谈合作的事情。”
花惊羽说完南宫凌天不由得笑了起来:“难怪你先前答他们赴宴,原来是早有此打算了。”
马车一路进京,先进了北幽王府,下午他们在山里逛了半天,身上都脏了,盥洗一番再去赴宴才是正理。
桐花楼,乃是幽州最好的酒楼,虽然比不得枭京豪华的酒楼,但已是幽州最好的酒楼了。
桐花楼门前立着几人正不时的张望着,这几人正是幽州商会的人,除了商会的人还有一些官员,当然这些官员都是幽州的小官员,和潭放关系太近的官员都被关进大牢里去了。
南宫凌天和花惊羽以及叮叮和铛铛一家子出现在酒楼门前时,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这一家子随便一个都是光芒四射的人物,不但是大人,就是小家伙也粉粉嫩嫩的可爱极了,一看就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只不过没人敢这么做,这可是北幽王府未来的小世子和小郡主啊,谁想找死啊。
花惊羽抬眸望着桐花楼,心里有了主意:“凌天,不如我们也开一间酒楼,虽然眼下开酒楼不赚什么钱,但是等到幽州的药材和茶叶生意兴隆了,到时候只怕各地的商人就多了起来,那时候酒楼可就是一笔大的进项了。”
“好,羽儿想做什么便放开手脚去做。”
南宫凌天放权,只要她开心,做什么都行。
桐花楼门前,陆会长一看到花惊羽就有些头疼,这时候他想起了一句至理名言,唯女人和小人难养也,现在他是切身体会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客人都来了,他总不好摆谱,必竟人家身份摆在哪里呢,陆会长领着身后的几名商会的人,还有幽州的几名小官员走了上来,热情的开口,。
“欢迎王爷和王妃大驾光临,快请进。”
南宫凌天略点了一下头,揽着花惊羽的腰往里走去,叮叮和铛铛则是满脸稀奇的东张西望的,十分的高兴,一家子往里走去。
陆天南等人一路小心的陪着往楼里走去,花惊羽笑眯眯的望着身后的陆天南。
“陆会长不会不欢迎我吧。”
陆天南一惊,这女魔头绝对是故意的,抬手擦汗:“不会,不会。”
桐花楼的人并不是太多,幽州只是一个封闭的城池,没有过往的客商,外地的客人更没有,再加上桐花楼的消费不低,很多人吃不起这里的饭菜,也招待不起客人,所以一楼的大厅渺渺几人,不过南宫凌天和花惊羽等人进来的时候,这些人还是惊艳了一把,目送着这一家子联同商会以及官府的人往楼上走去。
二楼雅间摆着大圆桌,紫红的金丝暗花纹的桌布,墙上挂着山水画,墙角摆着绿色的盆景,一鼎福寿纹的三足小香炉中燃着薰香,整个空间说不上奢华,却也透着雅致,数人坐了下来,陆天南便吩咐小二上菜,精致的菜肴一道道如流水一般的上来,花惊羽瞄了一眼,都是精致名贵的菜肴,这一席只怕所花不菲,看来陆天南出血了,不过这点小钱对于商家出身的陆会长,只怕是一根小毫毛。
“王爷和王妃从京城而来一路上辛苦了,今日乃是我等的一点心意,特别请王爷和王妃一家子吃一顿饭,以后我们都住在幽州,就是一家人了。”
陆天南身为商会会长,惯会交流,说话圆滑,虽然先前北幽王爷揩了王妃前来,他很失望,不过现在已经调整好了心态。
“陆会长你太客套了,本王妃知道陆会长是个大善人,专喜欢做善事,积善缘,我和王爷最喜欢的就是陆会长这样的人。”
一句话阻得陆天南脸色微白,汗水又沁出来了,一惯会说话的人,碰上这么一个硬气又伶牙俐齿的人,竟然觉得不出话来。
很快有人接口,是一个瘦小的中年人:“王妃真是会说话,来来,我们吃东西。”
雅间里众人开始吃东西,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话,不时的喝一杯酒,酒过三巡的时候,陆天南拿眼指示一侧的一个同伴,他是不敢再随便开口了,这王妃好像专门盯上他了。
“王爷,草民有句话想说,说得不好,王爷和王妃可别恼。”
“说,”南宫凌天端着酒杯简约的开口,那人稳了下心神,镇定的开口:“王爷先前下了命令大米掉到五文钱一斗,草民等不堪负重啊,王爷不知道若是大米掉到五文一斗,我们这生意压根没法做,幽州不产米粮,这些东西都是从千里之外运进来的,别处只卖五文一斗可以,我们却是不行的,除去运费和人工,有时候还因为土匪横行而引起伤亡赔偿都是一大笔的开支。这样一来一去的,五文一斗,真是不可能赚钱了,只能赔老本了。”
南宫凌天抬眉望着陆天南和对面的几个人,一言不吭,瞳眸之中的光芒浮浮沉沉的,令得几个人心里没底,不过如若大米真的限定五文钱一斗,他们就不做米粮生意了,谁爱做谁做,他们身为商人哪有不赚钱做赔本买卖的。
“陆会长是什么意思,直说无防?”
花惊羽挑高了眉言笑晏晏的开口,对面的陆天南头皮一麻,便有些心惊,这女人看着就不是好招惹的,不过这亏本的买卖他是绝对不做的,所以陆天南沉稳的抬头开口:“若是王爷坚持大米五文钱一斗的话,那么草民以后只能不做这米粮的生意了,请王爷恕罪。”
陆天南说完,别的人也接二连三的开口:“王爷,若是大米价格没办法上调的话,大米的生意我们不做了。”
几个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
花惊羽抬眸扫视了对面的几个人,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收敛了,神情显得有些肃寒,眸光冰冷,伸手端了茶轻品了一口,这让对面的几个商会的人有些不安,若是他们真的不做大米的生意,就是摆明了和王爷做对,日后这幽州恐怕待不下去了,可是他们是幽州人,谁也不愿意背井离乡的去外地做生意,可是若让他们做这笔生意,他们实在是赚不了多少,所以左右为难。
花惊羽放下手里的茶杯,轻声说道:“我本来以为今儿个陆会长是诚心诚意的请我们吃饭的,本来挺高兴的,原来各位是威胁我们,你以为你们不做这大米生意我们就没有人做吗?”
声音冰冷如二月的寒冰,瞬间冻结了所有人的心。
对面的几人立刻脸色僵硬,好半天不吭声,花惊羽又接着开口道:“本来我还有一些大生意要和陆会长做,虽然米价不赚多少钱,但是别的生意却是要大赚的,没想到陆会长竟然威胁起本王妃来了,你们以为本王妃是别人唬得住的吗?既然你们嫌大米不赚钱,那就别做了。”
她说完望向身侧的南宫凌天:“王爷,我们走吧,这饭不吃也罢,你回头下布告看看有谁愿意做这大米的买卖的,顺带把我手里的一些生意一并交给人家。”
南宫凌天应了一声,缓缓起身。
对面的陆会长脸色变了好几变,尤其是听到花惊羽后面的话,竟然有大生意,不由得心动了,赶紧的起身开口:“王爷王妃留步,是草民的错,草民向王爷和王妃赔礼了,自罚三杯酒。”
陆天南身为生意场上的人,十分的精明,本来他是想借着这一着把大米价格稍微的调上来一些,并没有真的想惹这两位,他们和北幽王府对上,不是以卵击石吧,北幽王手下可是有不少的神兵利将,若是招惹了他们,暗下里下黑手,他们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没想到这位王妃竟然说到有别的生意要和他合作,陆天南一下子来了兴趣,赶紧的起身又是赔礼又是请罪的。
南宫凌天和花惊羽二人并没有想真的离开,只不过为了吓吓陆天南,他们初到幽州,生意上的很多事情要指着陆天南呢,现在看陆天南又是道歉又是请罪的,便又坐了回来,接下来说到了生意上的事情,花惊羽把自已初步的构想讲给了陆天南听,先设立几个代购点的事情,以后药材茶叶的代理权,可以交给他们商会全权负责,分成是对半分成,商会负责收购的事情,北幽王府负责外面的销购,这样一来幽州不愁不富裕。
这样一番交谈,雅间里人人兴奋了起来,商会会长陆天南身为生意人,自然知道这是一笔外块,一般做生意最头疼的就是外销,现在外销有这位王爷负责,那他们还有什么做不起来的,想想便觉得未来前景可观,陆天南越想越高兴,起身向南宫凌天一连敬了三杯酒。
花惊羽之所以选择了和陆天南合作,还是看出这人虽然奸商,但是心地倒也不是十分的坏,听说先前潭知府把粮仓里的米粮调出来卖到十二文钱的时候,陆天南是阻止过的,可是潭放就跟疯了似的坚持要把米价调到十二文,他们也没有办法。
既然这陆天南人还不错,她就选择和他合作,但愿他不要让她失望。
雅间里,酒足饭饱,眼看着夜深了,众人便打算离开桐花楼,。
本来今晚还有一个项目是献一个美人给王爷的,以达到让他同意把米价调高的目的,但是现在有别的生意可赚,米价下降便下降,倒也可行。
何况陆天南一眼便看出这北幽王妃可不是个好相遇的主子,若是自已献什么美人,保不准的要惹恼了这位王妃,而为他们招来祸事。
陆天南和商会的人起身,恭送南宫凌天和花惊羽离开,众人还没有走,便听到门外响起了说话声。
“小的见过大小姐。”
“起来吧,我爹呢?”
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来,有下人回禀:“回小姐的话,老爷在里面陪客人呢。”
“喔,什么客人啊,我也见见,”有人从门外拉开门走了进来,竟是一个婀娜窈窕的女子,身上着一袭水烟色绣牡丹的长裙,裙摆之上镶满了水晶珠子,在灯光之下闪闪波光,逶迤拖地长裙十分的漂亮,再看她的面容,鹅蛋脸,杏眸桃腮,俏鼻樱唇,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女,不过眼波流转间带着一抹傲气,这女子一走进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南宫凌天,眼神亮了,那抹傲气被淡化了,换上了柔软的笑意,走到陆天南的身边去。
陆天南眉几不可见的蹙了起来:“陆雪,你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
这个走进来的女子正是陆天南的女儿陆雪,陆雪身为陆天南的女儿,因为人长得好,再加上自个的父亲有钱,又是嫡出的身份,所以眼光特别的高,幽州城内的人一般都看不上,今儿个听府里的十三姨娘说自个的爹爹在桐花楼邀请王爷,便过来瞧瞧,没想到这一瞧,她的眼睛再也移不开了,一颗心直接的沦陷了,一双睛睛含情脉脉的望着南宫凌天,不时的释放着电流。
雅间里的陆天南一看女儿的神情,不由得头疼,赶紧的拉着女儿,起身准备离开,不想陆雪挣脱开自家爹爹的手,明着是对爹爹说话,事实上一双眼睛紧紧的瞄着南宫凌天。
“爹爹,你不是想送一个姐妹进北幽王府吗,女儿愿意进去。”
此言一出,雅间里瞬间一片冷寒之气,南宫凌天俊美的面容之上,瞳眸拢上了冷寒的气流,阴骜无比的望着对面的陆雪,陆雪被这样的眼神吓了一跳,可是望着对面的男子,她只觉得这个男人冷酷起来的样子更有味道,又是王爷,即便是做妾她也愿意,若是进了王府,有机会的话说不定可以爬到侧妃的位置。
陆雪打着如意算盘,花惊羽不说话,望着陆天南,陆天南只觉得自已的一张老脸都丢干净了,赶紧的起身向南宫凌天和花惊羽两个人告罪:“王爷王妃莫要见怪,是草民教女无方,草民回去一定严加管教,”
陆天南平常挺宠这个女儿的,因为长得好,嘴巴又甜,所以对这个女儿挺好的,可是没想到这个女儿竟然胆大妄为至此,她是想害了整个陆家的人吗?而且陆天南觉得很奇怪,陆雪怎么会知道他今晚来桐花楼的事情。
南宫凌天冰霜一般的声音响起来:“陆会长是该好好的管教管教,若是一直这样,可是会害了陆府的。”
一言落,陆天南只觉是身子一颤,直接的抖簌了起来,偏偏身侧的陆雪还在挣扎:“爹爹,你抓疼我了。”
抓疼她,现在他就想打死她,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她只是一个草民就妄想进北幽王府了,再说这北幽王妃明显不是个吃素的人物,她这根本是找死啊。
“闭嘴,信不信我打烂你的嘴巴。”
陆天南怒吼,陆雪还想说什么,一直坐着没动,睁着大眼睛的叮叮这时候话了,仰起可爱粉嫩的小脸蛋望着陆雪:“姐姐,你想进我们家吗?”
陆雪这时候才有空望别人,看到一张粉粉嫩嫩的小脸蛋,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一脸被萌到了的样子,可惜别人萌到了是喜欢小叮叮,她萌到了是想到了,若是我嫁给王爷也会生这么一个可爱的小萌宝的,对,她一定要嫁进北幽王府去。
陆雪摆出一个超敌无级美的笑容,望着小叮叮:“小朋友,姐姐会对你很好很好的,以后姐姐若是去了你家会陪着你玩的?”
“真的吗?”小叮叮悦耳的声音透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小恶魔的恶魔因子复苏了,飞快的招手:“那姐姐现在就过来陪我玩吧。”
陆雪立刻满脸兴奋的走了过来,陆天南想阻止她,可惜她甩开了自家爹爹的手,高兴的走到了小叮叮的身前:“小朋友想玩什么呢,姐姐什么都会喔。”
南宫凌天和花惊羽脸上神色恹恹的,一点也没有阻止小叮叮的意思,这个不知深浅的女人,竟然想进北幽王府,真是太可笑了。
小叮叮待到陆雪走了过来,示意她弯下腰来,小家伙一本正经的端起桌子上的一杯果酒,直接的从陆雪的胸前往下倒,眼下正是九月底的天气,夜晚是十分冷的,陆雪这么被人倒了一杯果酒,冰凉的果酒刺激着肌肤,冷得她直打颤,她尖叫了起来,一侧的铛铛顺手端了一杯酒,直接的从她的头上倒了下去,顿时间雅间里多了一个落汤鸡似的女人,偏偏两个小家伙咯咯的笑,十分的开心。
“这个女人好傻啊,真好玩喔,可以当玩具,”叮叮可爱的望向妹妹,认真说道。
铛铛赞同,望向一侧尖叫连连的陆雪:“姐姐你要是没人玩了,可以去找我们,我们陪你玩喔。”
陆雪此时头上脸上身上全湿了,衣裙粘连在身上,又冷又难受,痛苦极了,飞快的抬首瞪向叮叮和铛铛,两个小家伙一脸委屈的开口:“姐姐,你那么凶干什么,不是说陪我们玩吗?”
陆雪想抓狂,想撕花这两个小家伙的脸,太刺激人了。
一侧的陆天南已经发现了女儿的意图,飞快的上前一把拽住她,同时的伸出手捂住她的嘴巴,朝着南宫凌天和花惊羽道歉:“王爷,王妃,对不起,对不起,草民一定会回去好好的管教她的,从此后把她关在府里不准她出来。”
南宫凌天挥了挥手,冷冷的警告:“只此一次,若是下次再这么干,本王不介意废了她。”
陆天南的脸色绿了,赶紧领着身后的数人退了出去,一行人刚走出去,便听到陆雪呜咽的哭声响起来,还夹着她愤恨不平的话:“爹爹,他们欺负我。”
陆天南森冷的声音响起:“活该,从今天开始不准出陆府一步,否则打断你的腿。”
“爹爹,”声音很快远了。
雅间里,花惊羽起身,一点也不以为意,刚才的事情就是一场戏罢了,伸手拉起叮叮和铛铛两个人:“好了,玩也玩了,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王府了。”
“好的,母妃,”两个家伙乖萌无比的应着,花惊羽左手牵一个,右手牵一个,理也不理身后的男人走了出去,南宫凌天望着走出去的母子三个,嘴角微微的撇了起来,羽儿这是生气了吗?可是不干他的事情啊,他又没有想招惹那个女人,是那个女人发神经病来这么一出的。
南宫凌天赶紧的跟上去,一家人出了桐花楼,准备上府门外的马车,忽地花惊羽感受到暗夜中,似乎有一双夹杂着嗜血仇恨的眸光望着她,那眼神即便她没有看到,却也能感受其中的恨意,她飞快的掉头望过去,便看到桐花楼的街道边,一道白色的身影旋转着离开,那白色的裙摆之上绣着大朵的芙蓉花,就像暗夜之中的一朵白色芙蓉,很快没入黑暗之中,这个神秘的女子是谁?虽然她走了,可是刚才应该就是她用那冰冷狠毒的眼神看着她的,即便她没有靠近,也可以感受到她眼里的杀气。
南宫凌天走了过来,看花惊羽脸色难看,不由得关心的问道:“羽儿,你怎么了,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吗?”
花惊羽摇头,双眸望着前方,淡淡的开口:“我感觉幽州似乎有我们的熟人?”
“谁?”南宫凌天抬首四下寻找,并没有看到街道边有什么人,此时夜已深,街上没什么行人,花惊羽抱了两个小家伙上马车,南宫凌在也紧随其后的上车,看花惊羽一直若有所思,不由得奇怪的开口:“羽儿,究竟看到谁了?”
“一个女人,应该还很恨我,”花惊羽眼神幽暗下去,一片凌厉,不过再抬首时已是笑意:“算了,也许是我多想了,”
一行人回北幽王府,因为夜深了,所以洗盥一番便休息了。
天没亮,外面便有手下奔了过来,隔着屏风禀报:“王爷,不好,出事了,昨夜有杀人狂魔竟然连杀了八户人家,现在整个幽州都陷入恐慌。”
南宫凌天和花惊羽两个人一脸的阴沉:“杀人狂魔。”
自从他们前来幽州,从踏上幽州开始,似乎就没有断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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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完美大结局
南宫凌天和花惊羽赶到府衙的时候,只见府衙的正堂里,摆了一地的尸体,正是那八家被杀的人家,每一具尸体上面都盖着白布。,一眼望去,一片死亡的白色,正堂上透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息,府衙的兵卒人人惊慌,个个心惊胆颤的,不过看到南宫凌天和花惊羽出现,赵通判还是领着几名官员走了过来。
“见过王爷,王妃。”
南宫凌天点头:“起来吧,查清楚这些人是怎么死的吗?”
“回王爷的话,这些人都是被一刀毙命的,背后下黑手的人都是很厉害的手下,不像是寻常人,也不像是寻常的土匪山贼。”
赵尧沉稳的禀报,南宫凌天的眉紧紧的蹙了起来,走过去掀起死者身上的白布查看伤口,正如赵尧所说的,所有的伤口都是一刀毙命,刀口俐落,似毫不拖泥带水的,一看便可看出这下手的人都是有武功的人,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
南宫凌天脸色凝重,周身的冷寒之气,一侧的赵尧赶紧的上前一步把手中的一块木制牌子交到了南宫凌天的手里。
“王爷,属下刚才领人检查的时候,发现有一名死者的手里有一枚这种小牌子。”
南宫凌天伸手接了过去,这是一个木制的紫檀木的小牌子,上面雕刻着狼形图案,这种小牌子他曾在哪里看到过的。
南宫凌天唤了后面的墨竹过来,把小牌子递了过去。
几步之遥的花惊羽也看到了这木制的牌子,不由得脸色微微的变了,飞快的走了过来,伸手接了墨竹手里的小牌子过来,她想起了自已曾经也看到过这样的一个小牌子,就在当初送叮叮和铛铛两个小家伙前往木家寨的时候,曾经有人想刺杀他们,那时候她从那些人的身上搜到了这样的一个木制的小牌子。
花惊羽脸色变幻莫测,南宫凌天走了过来关心的问:“羽儿,怎么了?”
花惊羽朝身后的阿紫说道:“阿紫,我上次让你收起的一个小牌子呢。”
阿紫想了一下飞快的翻出了以前王妃让她收起来的一个小牌子,后来事情太多了,她们竟然忘记这茬子事了,难道这背后的杀人狂魔竟然是当初杀小主子的人,阿紫的脸色也变了。
两个一模一样的小牌子躺在南宫凌天的手里,南宫凌天的脸色忽地阴森难看极了,他森森的声音响起来。
“本王想起来这小牌子是什么东西了,这是八大世家令狐家的家族图徽,羽儿,你这一块是哪里来的,”
“当初我送叮叮和铛铛去木家寨的时候,便有一批黑衣人想刺杀他们,后来被我杀掉了,便在这些人的身上搜出了这么一块小牌子,本来我想找人问问这是什么东西的,后来因为事情太多便把这件事情忘记了,没想到这令狐家的人竟然再次的出现了。”
花惊羽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她也知道为什么令狐家的人会要杀这些人了,因为当初他们杀掉了令狐笑和令狐霜,令狐家的人一定查出了是他们动的手脚,所以才会三番两次的派出人来杀他们,先是想杀她的儿子和女儿,这会子竟然直接把矛头指向了百姓,杀掉了这些人,看来要尽快抓住这些人,若是抓不住这些人,只怕后面他们还要伤人。
南宫凌天的周身布满了阴霾之气,飞快的下命令:“赵尧,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幽州知府,立刻带兵搜查,仔细的排查,酒楼客栈,若是查出有陌生的人,立刻抓进大牢。”
“是,”赵尧沉稳的领命,并没有因为自已现在被提升到知府的职位有所得意忘形,反而是更加的努力。
赵尧带着人转身准备去搜城,南宫凌天忽地想到了一件事,先前抓进大牢里的几十名煽动百姓轰抢粮仓的人,他们是不是令狐家的人派出来的。
“赵尧立刻带人把先前关押进大牢里煽动民变的人给本王提出来,本王要亲自审问。”
赵尧一下子明白了南宫凌天的意思,王爷这是怀疑这些人是令狐家族的人,若是能从这些人口中掏出点什么,说不定他们就知道令狐家的人藏在幽州什么地方。
“是,”赵尧带人往外走,人还没有走出大堂,便见外面一名看守牢房的牢卒飞快的奔了进来,脸色全变了。
“王爷,不好了,牢房里死人了,死了几十个人。”
南宫凌天心咯噔一沉,手指忍不住下意识的握起来,他不问也知道这些人定然是被令狐家的人先下手为强的给除掉了,而他们慢了一步,只因为开始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令狐家的人竟然躲在幽州谋算他们。
“赵尧,立刻带人去搜城吧。”
“是,”新任的幽州知府赵尧领着手下的小兵一路直奔外面而去,全城搜查。
南宫凌天和花惊羽两个人望了一眼正堂上一地的尸体,心情十分的沉重,两个人领着几名手下出了官衙,外面围观了一些百姓,人人脸上心惊胆颤的,一看到南宫凌天和花惊羽,那些围观的百姓便跪了下来:“王爷,王妃,你们一定要抓住这杀人狂魔啊。”
南宫凌天点了头,示意众人起身,并瞩咐了几句,让他们按心,他们定然会尽快查出这背后的杀人凶手的,百姓才散了开来。
马车里,花惊羽脸色幽冷,深沉的开口:“看来这令狐家的人一心一意的要与我们为敌了,而且我怀疑一连串的事情都和他们有关,从我们踏入幽州开始,包括路上所遇的山贼,以及暴民轰抢粮仓,只怕背后都有这些人在其中推手。”
南宫凌天没说话,不过神情显然是认同了羽儿的话。
花惊羽继续说道:“只怕这一次搜查无果,既然他们敢这么干,肯定是知道我们查不出来的。”
“本王知道查不出来,但是查一遍摸摸底,如若酒楼客栈都没有的话,只怕这些人隐在幽州的百姓之中,这件事要好好的布署了,要不然肯定还要有人受伤。”
南宫凌天的声音深沉幽暗,花惊羽没有说什么,没想到最后竟然冒出来这什么令狐家族的人,真正是不省心。
两个人回了王府,跑了这么一趟,肚子也饿了,两个人吩咐人上了早饭,一起吃了一点,早饭后南宫凌天去城外粥棚看情况了,昨夜死了不少人,这些百姓肯定会受惊,做为王爷,他还是好好的安抚这些人为好。
花惊羽在房间里休息,顺便想主意,如何抓住令狐家的这些人。
一会儿功夫,白竹过来禀报:“王妃,门外有一位小姐求见。”
“谁啊?”
“听说是陆府的大小姐叫什么陆雪的求见王妃,”白竹恭敬的禀报,说到陆雪这个女人时有些不喜,因为那个女人和他说话的时候竟然眼高于顶,高傲不羁,目中无人,整个人十分的狂妄,和他说话的时候,实实在在的把他当成一个下人了,鄙视轻视瞧不起他这样的下人,要知道在王府里,就是王爷和王妃对他也是极好的,很少当他是下人对待,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商家之女竟然眼睛长到了头顶,真正是可笑。
花惊羽一听是陆雪,陆会长的女儿,对于这女人的心思,她是心知肚明的,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再次的跑到王府来了,昨晚上陆会长明明说了要把她关起来的,她怎么又跑出来了,还跑来找她,她是什么意思,不会是求她吧。
花惊羽只觉得好笑,其实更想教训这女人一下,不过想想陆会长,决定给这个男人一点面子,所以挥了挥手:“让她回去吧。”
“是,王妃,要不要属下命人打她一顿,让她长些教训。”
白竹很想这么干,但是他可不会自做主张,若是主子不想,他是绝不会动那个女人的。
花惊羽笑着摇头:“不知轻重的丫头罢了,让她回去就行了。”
她可不是给这女人面子,而是给陆会长的面子,眼下幽州正是多事之秋,她不想再理会这些小破事,所以说这陆雪好运气,她若是再不识抬举,她不介意给她一个教训。
花惊羽眸色暗了暗,挥了挥手,白竹应声退了出去,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谁知道陆雪竟然不这样想,听了白竹的话说王妃不见她,让她回去后,这女人竟然直接的跪在了地上,对着大门口叫起来:“北幽王妃,我陆雪自愿进王府侍候你和王爷,你为什么不见我啊?求你见见我吧。”
陆雪虽然装得凄惨不已的样子,不过眼里却有些得意,她就不信这个女人还能充耳不闻,若是她依旧不见自已,只怕很快幽州的人就知道花惊羽是个善妒的人了,连小小的妾侍都容不下。
想到那样的人中龙凤,她更觉得自已此举做得很对。
王府门外,很快围聚了一批百姓,指指点点的说什么的都有,虽然有不少人说陆家小姐厚颜无耻的,不过也有不少人心中想着,这北幽王妃真的是个妒妇,这样美丽的陆小姐,宁愿进府做个妾侍都容不下,这样的女人真可怕啊,王爷怎么会允许她任意妄为呢。
别说北幽王府这样的豪门贵勋,就是寻常的商家,稍微有点钱的,哪一家不是三妻四妾的,尤其是幽州这种地方,很多人家穷得揭不开锅,便自愿送女儿进有钱人家当姨娘,好为家里换一些米粮,困难时拉拢一把。
所以不少人对于花惊羽的所做所为,实在是不认同。
若是别人倒也罢了,必竟配不上北幽王爷的身份,但是陆家的这位大小姐,不但品貌长得好,出身也好,她父亲可是幽州商会的会长啊,寻常人陆大小姐根本看不上,所以嫁给北幽王爷为妾,倒也理所当然。
北幽王府门外,众人正指指点点,门吱呀一声拉开了,管家白竹走了出来,面无表情的开口:“陆大小姐,请吧,我家王妃有请。”
陆雪一听,心里得意了几分,看,还不是把她给迎进去了,接下来的事情便好办了,若是这女人不留她,她就让幽州的所有人知道这女人善妒,不替自已的夫君纳妾,是个妒妇。
清风宛里,花惊羽正坐在花厅,歪靠在榻上想主意,如何把背后令狐家族的一帮黑手给抓住,这些人留着就是祸害。
身后的颜冰和阿紫两个小丫鬟脸色别提多阴骜难看了,可是看自家王妃竟然一点不在意的样子,两个丫鬟不由得长吁短叹的,这倒引起了花惊羽的重视,掉转头望她们两个:“怎么了?”
颜冰一听花惊羽问,立刻上前不客气的说道:“王妃,这一次定要好好的教训教训这位陆家的大小姐,竟然胆敢做这样的事情。”
花惊羽眉蹙了起来,这个陆雪不给她教训看来她是不死心的,竟然直接的跪在王府外面了,这女人实在是有够无耻不要脸的了,既然她想进来,花惊羽唇角勾出幽暗的笑来。
“我心里有数,你们两个就等着吧。”
她话一落,颜冰和阿紫两个的脸色总算好一些了。
门外白竹率先走了进来。脸色肃冷,他的后面跟着一个人,正是先前在门外跪着的陆家大小姐陆雪,今日陆雪穿了一袭淡粉的小碎花的上襦,披着浅紫的镶银丝边的披帛,下身穿着一件白色的白褶裙,裙摆绣着缠枝竹叶,上下辉映,说不出的婀娜多姿,再看她的脸,也是精心打扮了的,精致的妆容,眉眼皆艳,只是她的眼神里隐隐有些得意。
花惊羽瞄了一眼,这就是蠢人,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信心,竟然认为这一跪,便可以进北幽王府。
“陆雪,你想进王府侍候王爷和我?”
花惊羽声音轻飘飘的听不出份量,不过身为王府的下人全都知道,自家的主子越是如此云淡风轻,有人越要倒大霉了。
可惜陆雪却不知道,立刻眉开眼笑的望着花惊羽:“请王妃姐姐成全。”
这都把姐姐给叫出口了,花厅里颜冰和阿紫两个人一脸的鄙视,这是有多不要脸了,世上怎么就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她们真想上去扇她们两巴掌。
“好,既然你一心一意想侍候王爷和我,那么就好好的表现给我们看看吧,本王妃留你十天,若是十天后你仍然坚持,那本王妃便留你下来。”
花惊羽伸手端了一边的茶水过来,轻轻的喝了一口,身后的颜冰和阿紫两个小丫鬟脸色黑了,张嘴便叫出了声:“王妃?”
怎么能破例把这个女人留在王府里呢,如若今日破了例,日后很多女人都会有样学样的跑到王府来要侍候王爷和王妃的。
花惊羽却不理会两个丫头,望向白竹吩咐:“带陆小姐去恭池那边去做事吧,既然陆小姐一心一意的想要侍候王爷和我,自然是要给她一个机会的。”
花惊羽话一落,颜冰和阿紫两个人唇角勾出了些微的笑意,总算满意了一些。
偏那陆雪不明所以,一脸笑意的向花惊羽保证:“王妃放心吧,陆雪一定会坚持下来的。”
眼下她先表现表现,等到真的进了北幽王府,她才不会做什么事情呢。
陆雪转身跟着白竹走了出去,身后的花厅里,颜冰和阿紫两个开始凑到花惊羽的身边:“王妃,这个女人太不要脸了,依着奴婢的意思直接把她打死了扔出去。”
“是啊,若是这女人真留了下来,以后别的女人再有样象样还得了。”
花惊羽抬眸似笑非笑的望着两个丫头,看出她们是真心的着急了,忍不住笑道:“其实我也想把她打死了扔出去,不过这幽州不比京城,这里可是闭塞得很,我们初来窄到的,很多事不能过于急促了,以后我们要在这里定居的,我自然不能让人觉得我仗势欺人,而且幽州这边,因为贫穷,很多人家会把女儿嫁进有钱人家做姨娘,别人都认为这是正常的,倒像我这种霸着王爷一个人的女人是不正常的,所以陆雪才敢大刺刺的跪在了王府门外。”
花惊羽昨夜看了一会儿有关于幽州方面的野吏,对于幽州的情况了解了一些。
“而且陆雪乃是商会会长陆会长的女儿,我留她一次,陆会长便要欠我一次,日后定要还我此次的恩情,最主要的是我要兵不见血刃的让陆雪知难而退,还要好好的教训她一次。”
“刚才她去什么地方了?”
花惊羽问颜冰,颜冰笑着道:“恭池。”
恭池是王府后园单独建的一个小池子,这个小池子是专门用来刷恭桶的,主子的丫鬟的还有王府下人的,每天有很多的恭桶要刷,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平时这些事是管家用来惩犯错的下人的,犯错的下人才会过来做这种事。
现在陆雪被带到恭池那边去刷恭桶去了,可想而知身为陆家金衣玉食的大小姐如何能忍受这种事啊,所以她有得罪受。
花惊羽望向颜冰和阿紫:“你们若是恼火,还不如找两个人去盯着那个女人,还有多找些事给她做做,让她知道知道不该宵想的东西不要宵想。”
“是,奴婢们知道了。”
两个丫鬟一起告安退了出去,花惊羽歪靠在软榻上想主意,眼下她不关心陆雪的事情,只关心如何抓住令狐家的人,这是重要的事情,若是不抓住这些家伙,只怕他们又要出来杀人了。
后园的恭池边,陆家大小姐陆雪一脸惊骇的望着后园一角的小池子,此时池中放了不少的朱红木桶,池边还堆积了不少的木桶,一阵阵尿臭味散发出来,难闻极了,不远处有小丫鬟吃吃的笑着,指指点点的,陆雪只觉得丢脸至极,指着恭池问白竹,。
“这是什么意思?”
白竹一脸面无表情的开口:“陆小姐,你不是想进王府侍候王爷和王妃吗,王妃便先让你留下来试试,你开始刷吧,若是不刷干净了,中午可是没得饭吃的。”
“啊,我要去找王妃,我进北幽王府可是为了侍候王爷的,凭什么让我干这种粗贱的活儿。”
“你以为你走得了,你以为我们北幽王府是想进便进,想走就走的。”
白竹脸色一凛,瞳眸中射出森冷的寒芒,他身为王府的大管家,如果让一点半点的小事便骚扰到王妃,他这个管家也当到头了,白竹拦住了陆雪的去路,冷冷的命令:“陆小姐开始吧,你不是想表现吗?今儿个这些恭桶便由你刷干净了。”
“不,我要去见王妃,我不干。”
白竹往前走一步,一双凌厉的瞳眸之中折射出嗜血的暗芒,阴骜无比的盯着陆雪:“你确定吗?”
陆雪被吓了一跳,望着这样森冷的眼神,竟然后怕的倒退,指着白竹骂道:“你个下贱的东西,凭什么耀武扬威的,我爹是陆天南,你敢这样对我,回头我告诉我爹,定然饶不了你。”
白竹鄙视的冷笑,这样的女人还妄想进王府,真是可笑至极,白极退后一步一挥手,身后走出两个下人来:“把她给我按进恭池,先喝三口水,看她刷不刷?”
两人走过来,陆雪的脸色吓白了,嘴唇都哆嗦了起来,连连的摇头:“我刷,我刷,”
白竹一挥手两个下人退后,陆雪此刻花容失色,看着眼面前的一堆恭桶,鼻间充斥着难闻的尿骚味,连死的心都有了,早知道她就不坚持进这王府了。
现在看着身后如狼似虎的王府下人,她哭着取了刷子来,因为离得近实在受不了这刺鼻的味道,一只手捏住鼻子,可是因为手里有刷子,味道更重,立刻把手拿得远远的,偏身后的白竹还冷冷的开口:“快点刷,若是再不刷,就把你扔进恭池里。”
一听这话,陆雪赶紧的动起手来,若是把她扔进恭池中,她岂不是把那屎尿之味吃进了嘴里,光是用想的,她便想吐了。
陆雪一边洗刷一边哭,此时的她后悔了,后悔也没有办法,时不时的回头望一眼身后如狼似虎的手下,每刷一下便在心里骂一下北幽王妃那个善妒的女人,她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不想让王爷纳妾,所以才会如此整她。
不远处颜冰和阿紫等小丫鬟走了过来,看到陆雪正哭着在刷恭桶,几个人不由得笑着走了过来。
“白管家,自去忙吧,只要留两个下人看着就行了。”
“好,”白竹吩咐两个人留了下来看住陆雪,从现在开始,分派的任务不做完,不准她吃东西。
恭池边,颜冰和阿紫两个笑眯眯的双臂环胸望着刷恭桶的陆雪。
“喂,你好好刷,待会儿刷完了恭桶还有别的事情呢?”
颜冰伸手点了点陆雪的脑袋,纯属故意找碴,只要一想到这个死女人竟然想进北幽王府给自家的主子添阻,她便来火,阿紫也有这种感觉。
“是啊,你既然想进王府的门,便要先学会如何侍候王爷和王妃,我们北幽王府的姨娘负责洗恭桶,洗衣服,做饭,还有清扫各处的院子。”
陆雪脸色寸寸失色,抬手指着两个笑厣如花的丫头,一个丫头竟然胆敢欺负她,一定是王妃那个善妒的女子让她们来奚落自已的,陆雪咬牙,她是进来做妾的,不是来做奴婢的。
想到这,噌的一声站起来,指着颜冰和阿紫:“你们欺人太甚了,我进王府是侍候王爷和王妃的,不是来做低贱的奴才的。”
颜冰和阿紫脸色瞬间变了,这个下贱的女人竟然胆敢说她们是低贱的奴才,实在是太可恨了,两个丫头冷着脸开口:“妾不是奴才吗?你以为妾是八抬大轿抬进来的啊,妾就是生来侍候人的命,比我们好多少啊。”
“你,你们?”
陆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色难看异常,花园里,忽地响起一道脆生生的说话声:“这不是昨天晚上的大姐姐吗?”
陆雪飞快的掉首望向叮叮和铛铛,一看到两个小家伙她便感到后怕,下意识的倒退,正好退到了恭池边,退无可退了,才镇定下来:“是啊,小弟弟小妹妹你们好啊。”
叮叮和铛铛走到陆雪的身前,可爱的扬起了笑脸,雾蒙蒙的大眼睛好似珍珠一般,此刻的他们实在是一点害也没有,陆雪看着这样温软可爱的脸蛋,甚至于忘了昨天晚上被恶整的事情了。
“大姐姐你陪我们玩好吗?”
叮叮开口,他一开口陆雪一下子高兴了,这样就可以不刷恭桶了,太好了,她立刻飞快的点头。
“好啊,姐姐陪你们去玩。”
陆雪笑眯眯的开口,开心的扔掉了手里的刷子,望着叮叮和铛铛:“我们去哪里玩。”
她说着还得意的睨了一眼颜冰和阿紫,瞧见没有,本小姐可没有不干事,陪小世子和小郡主玩呢。
颜冰唇角擒着笑,可怜的望向这女人,这女人太白痴了,她们家的这位世子爷是整死人不偿命的主子,她竟然还指望陪小世子玩,这分明是找死啊,不过她乐得看热闹啊。
叮叮仰起粉白的小脸,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闪着幽亮光芒,举高了手里的一个雕花木檀小盒,开心的说道:“姐姐,陪我玩这个好不好,我们一人亲一下小青好不好?”
陆雪瞄了一眼雕花檀香木盒子,脑子里压根没想到小青是什么东西,连连的点头。
“好啊,姐姐陪你玩。”
叮叮立刻爽俐的打开了雕花檀木盒,只见盒中一只拇指粗的小青蛇腾空跃了出来,伸长了红红的舌头吐着,憋死它了,憋死它了,这无良的小主子为什么把它关在檀木盒中啊,要人老命了啊,这死小孩太恶魔了,可怜的它啊,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恶小子呢。
小青蛇还在自怨自叹,头顶上方的陆雪直接的承受不住睁大眼睛,惊恐的望着那忽然从檀木盒中腾升出来一条青蛇,吐着红红的血腥子,好可怕啊。
陆雪直接的往后退,完全忘了后面就是恭池,一个倒栽冲摔进了后面的恭池里,一时间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的水,随之在恭池里吓得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此刻的她再不复先前的光鲜亮丽,花容失色,狼狈不堪的挣扎着,岸边的几人全都笑眯眯的望着她,谁也没有伸出手拉救她的意思,她一番手脚并用的折腾,发现自已并没有下沉也没有被淹死,只是因为她先前的大叫而喝了好几大口的水,别的并没有什么,而且她的脚还踩到地了,陆雪挣扎着站起来,等到她站起身,才发现恭池里的水只到她的腰,可是此时的她却像落汤鸡一般,最重要的是她在恭池里喝了好几口的水。
一想到这是刷尿屎的水,她就忍不住冲到池边吐了起来,把早上吃的饭菜全都吐了出来。
陆雪身为陆家的大小姐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头啊,她一边哭一边吐,然后大叫:“我要回陆府,我不要再留下来了。”
颜冰眉一挑,冰冷的开口:“难道你以为我们王府是这么好进的吗?想进就进,想走就走,还跪在王府门外要进来,你不是和我们王妃说了,要留下来侍候王爷和王妃十天吗?这才第一天你就受不了了啊,你以为一个小妾进王府来还有资格享福不成。”
颜冰说完理也不得恭池边的女子,她已经对这个女人失了兴趣,一个愚蠢的女人罢了,一点意思也没有,颜冰望向叮叮和铛铛,正好两个小家伙还缺个玩具,扔给他们玩好了。
“叮叮,铛铛,你不是没人玩吗,这个扔给你们好好玩。”
“是,颜姨。”
叮叮和铛铛两个从小是颜冰带大的,所以一直称呼她颜姨,对她挺亲近的,此时一听颜冰的话,真正是眼放狼光啊,浑身兴奋啊,望着恭池里的陆雪,笑得无比的温良:“大姐姐,陪我们一起玩吧。”
他说完望向盒中的小青:“小青,下去陪大姐姐做游戏。”
小青一听,探了探脑袋,立马抗议,好臭啊,臭死人了,人家不要进恭池里,不进。
叮叮眼一眯,两小手一捏便把小青给扔进恭池中,命令它:“追大姐姐。”
小青不敢再抗议,以免被变态小主子给整死了,认命的游向前面的人影,本来陆雪正吐得厉害,哭得伤心,没在意叮叮把小青蛇放进了恭池,直到叮叮的声音响起来:“大姐姐,小青蛇追你了,它在后面追你了,你快跑啊。”
陆雪回头一看,一只青色的小蛇游了过来,瞬间吓得花容失色,疯了似的在恭池里跑着,溅了一身一脸的水,后面的小青一看前面的吓得脸都变了,也兴奋起来,使命的在后面追着。
这下后园里尖叫声混合着悦耳的笑声,还有不远处下人们的抽气声,这女人落到小世子手里那是不死也脱层皮啊。
清风宛里,颜冰和阿紫两个人把恭池那边的事情禀报给花惊羽,花惊羽只是笑了笑,倒也没有说什么。
陆雪就该受到教训,既然进来了就要承受住她的怒气,她是不会杀她,可是这罪却是要她受着的。
傍晚的时候,商会会长陆天南竟然赶了过来,恭敬向花惊羽陪罪:“是草民的错,草民本来让人把女儿关押了起来的,谁知道她竟然从房间里偷跑出来了,这一次草民带她回去,定然要好好的教她,请王妃莫要生气。”
花惊羽挑眉望向陆天南:“生什么气,她跪在了王府外面,说要进来侍候本王妃和王爷,本王妃若是不给她这个机会,只怕她要闹得不可开交了,既然这样,本王妃便打算给她一个机会,留她十天,若是她能坚持下来十天,本王妃便留她了,”
陆天南身子一怔,飞快的抬头望向花惊羽,虽然这位王妃神色淡然,但是陆天南还是觉得心惊,同时担心,。
“王妃,草民这女儿是得了实心疯了,是草民的错,以前没有好好管教,这一次带她回去定然会好好的管教的。”
“陆会长是想让本王妃做个言而无信之人吗?本王妃说了给她十天时间就给她十天时间,陆会长回去吧,十天后来领人吧。”
陆天南还想说什么,一道阴骜无比的声音响起来:“陆会长难道没有听到王妃所说的话吗?王妃让你回去,十日后过来领人便是了,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内里是紫色锦衣,腰束碧玉镶绿珠的玉带,垂着五彩的绦络,外罩一件黑色的绣金线暗纹的锦袍,随着行走,锦袍飘逸如风,周身上下说不出的狂放邪魅,只是一张俊美的面容上,瞳眸冷得像冰玉一般,直射向陆天南,随之又落下一句:“或者陆会长想要带一具尸体回去。”
南宫凌天狂妄霸气的声音一落,陆天南只觉得周身冰冷,赶紧的应声:“草民记住了,十日后再来领人。”
南宫凌天微点头,陆天南退了出去,一路上东张西望,就希望看到女儿的身影,可惜现在的陆雪已经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了,披头散发的躺在地上,头顶上方小恶魔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盯着陆雪:“大姐姐,你的胆子可真小,这是虎爷啊,虎爷很可爱的,它不会咬人的。”
旁边一只通体雪白的白虎咧开了大嘴,嘴角有涎水滴下来,似乎垂涎欲滴了,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地上的陆雪,陆雪挣扎着爬起来,因为身上没有力气了,所以往另一边爬去。
“你不要让它过来,不要让它过来,呜呜,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再也不要进王府了,我再也不要进来了。”
陆雪哭道。
叮叮一脸你胆子真是很小的样子,伸手摸着虎爷的头,夸虎爷:“我们家虎爷多温柔啊,多可爱啊,你怎么吓成这样啊,虎爷,给陆小姐温柔的笑一下。”
虎爷立马嘴巴咧得更大了,前面的陆雪昏昏欲劂,差点又要昏过去了,。
这一天她什么东西都没吃,昏过去四次,昏过去又被小恶魔用冷水泼醒了,继续再来,她此时已经吓得三魂去掉了七魄了,她只想快点离开北幽王府,可惜没人理会她。
此时天色已暗了,叮叮和铛铛疯玩了大半天,此时已经累了,两个小家伙瞄了一眼不远处一脸惨白的女人,扬了扬手:“大姐姐,我们走了,明儿个再陪你玩啊。”
等到两个小家伙走远了,身后的陆雪直接一口气接不上来,再次的昏了过去,后院的下人像没看到,望了望恭池里的桶,一大半没刷呢,所以结论就是陆小姐没饭吃。
陆雪被扔在后园没人理会,夜越来越暗了。
清风宛里,南宫凌天的脸色有些幽暗,今天发生的事情他已经听白竹禀报过了,没想到陆家的那位大小姐竟然如此大胆,胆敢要进北幽王府,实在是可恼可恨。
“羽儿,这个女人留着做什么,直接杀掉了扔出去。”
南宫凌天阴骜嗜血的开口,花惊羽知道他是心疼自个儿,伸手拉着他坐下,温声细语的开口:“幽州眼下正是多事之秋,那暗处的令狐家族的人,巴不得幽州越乱越好,这种时候我们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这陆家大小姐乃是陆天南的女儿,我们要与陆天南合作,而且这里民风比较闭塞,若是我真的因此而杀掉了陆家大小姐,只怕这幽州城内要流言四起了,所以我们只要好好的教训教训她就行了,犯不着让她死。”
花惊羽说完见南宫凌天依旧蹙眉,伸手抚平他眉间的皱折,她真正不杀陆家大小姐的原因是因为她没有害过她,虽然有心思想进府,但这个时代的女人总认为做人小妾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所以她不能过于苛刻了。
“对了,今天粥棚那边的事情怎么样?”
花惊羽一天没有出王府,关心的询问关于粥棚那边的情况,南宫凌天点头:“粥棚那边倒是很平安,百姓虽然有点担心,但还不至于慌乱,个个倒还镇定。”
“只是?”南宫凌天瞳眸之中凌厉的寒气,沉声:“赵尧带人搜查了幽州所有的酒楼和客栈都没有查到陌生的客人。”
幽州不比别处,若是令狐家族的人出现,很轻易便会查到,照现在这样看来,这些人只怕藏在民宅之中,那么他们若想要查找,只怕很难。
花惊羽没说话,南宫凌天又说道:“我让墨竹调了两千风雷骑悄悄的进了幽州,躲在了暗处,若是他们一有蛛丝马迹,我们就可以抓住他们。”
“我想他们不会轻举妄动的。”
花惊羽开口,这些人就像一条潜伏着的毒蛇,隐而不动,但是只要他们一疏于防犯,他们便动了,他们不正面与他们碰上,却是暗下里动手脚,让他们不得安生。
这一点南宫凌天也是知道的,所以手指握紧了,周身的肃冷气息,花惊羽伸手拉着他,柔媚的开口:“我倒有个办法。”
“你说?”南宫凌天开口,花惊羽温和的说道:“等到布粥的日子过去后,我想办个宴席,招待一下幽州城内的官员夫人,以及商人妇,你看怎么样?”
花惊羽说完南宫凌天的眼神一动,唇角勾出了深邃的笑:“好,依你。”
两个人说完了正事,眼神对上了,就像绞住了一般,灼热的氤氲流转在眼眸之中:“羽儿,我们该休息了。”
“嗯,”花惊羽下意识的点头,随之想到自已的反应,脸颊直接的红了,南宫凌天伸手抱了花惊羽离开,准备回房间去亲热一番,门外叮叮和铛铛挡住了去路,叮叮一脸兴奋的开口:“母妃,母妃,叮叮有话要告诉你。”
南宫凌天霸道的抱着花惊羽,睨向儿子,命令他:“有话回头再说,现在天色晚了,还是早点睡觉吧。”
叮叮不认同了,扬起雪白粉嫩的小脸蛋,盯着自已的父王:“父王是不是想和母妃玩亲亲,哼,都不让母妃和叮叮说话。”
这声音又响又脆,花惊羽的脸颊立刻烧红了,门外还有数名手下呢,这下大家都听到了,太丢脸了。
花惊羽挣扎着下来,赶紧的拉着儿子去说话,叮叮眼里闪过狡诘的光芒,铛铛紧随其后而进,转首时一脸怜悯的望着自已的父王,可怜的父王。
南宫凌天郁闷的抓狂,这个孽子啊,绝对是他的死对头,什么儿子啊,哼。
花厅里响起叮叮欢快的说话声,这货今儿个太兴奋了,先前恶整陆雪的事情一桩桩的说出来,最后连南宫凌天也来了精神,坐到花厅听他讲这些光荣事情,直到两个小家伙实在太累了,打起盹来,南宫凌天命令颜冰和阿紫把两个小家伙送去他们的房间。
终于只剩下南宫凌天和花惊羽了,两个人夫有意妻有情的接下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大半夜的缠绵,第二天,王妃又下不了床,直睡到中午,王爷倒是精神抖擞的出府去了。
花惊羽还没醒,王府倒是来了一位客人,远在木家寨的木新宇竟然在这种时候来了幽州。
他一进王府,颜冰便遭到了阿紫和绿儿等人的捉弄,害得颜冰猛瞪木新宇,木新宇满脸春风般的笑意,本就生得俊朗伟岸,此时更是风情万种,一双俊俏的眼睛时不时深情的望着颜冰,一侧的阿紫和绿儿推着颜冰:“快带木公子去招呼着,我们去请王妃吧。”
两个小丫头一溜烟的跑了,把空间让给了颜冰和木新宇,颜冰看到四周没人,忍不住发脾气:“你怎么又来了?”
木新宇温柔的开口:“颜冰,我去木家寨禀明我爹娘了,我爹娘他们同意我娶你为妻了,所以你嫁给我吧,这一次我来幽州就是为了向表妹提一提这件事,让她同意把你嫁给我。”
颜冰呆了一下,随之反应过来,摇头道:“不行不行,我这样的身份怎么好嫁给你呢,你还是娶别人吧,多的是大家闺秀想嫁给你。”
木新宇伸手拽着她,霸道的问她:“你就说,你想不想嫁我,若是不想嫁,我不强迫你,若是你喜欢我,我定然要娶你的?”
颜冰张嘴想说不喜欢,可是望着对面男子深情的眼眸里满是担心,似乎生怕她不喜欢他一般,这样的他,她是何德何能啊,可是让她当面拒绝他,她真的说不出口,其实她不是不喜欢她,只是认为自已的身份实在配不上他,这样的自已如何能嫁给他呢,不行不行,颜冰想到最后激烈的摇头。
“木新宇,你别和王妃说这件事。”
木新宇却霸道的伸出手一拉她入怀,霸道的宣誓:“我说了娶你,便会娶你的,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啊,我现在就去和表妹说这件事。”
颜冰赶紧的拽着木新宇:“你别去找王妃了,眼下幽州出了不少的事情,王爷和王妃正心烦呢,你这时候提这种事不是给他们添阻吗?”
“幽州出什么事了?”
木新宇关心的询问,放开怀中的颜冰,伸手牵着她往一边走去,颜冰挣扎着想松开手,不过却被木新宇牢牢的握着,挣脱不开,她只好由着他,一边走一边说道。
“八大世家的令狐家族三番两次的派了人杀王爷和王妃,这一次更变本加厉,你知道吗?竟然在幽州惹出一连串的恶事来,王爷和王妃都烦死了。”
“令狐家族,为什么啊?”
木家也是八大世家之一,和令狐家族是有往来的,对于令狐家族的了解自然是很多的。
他到是不知道令狐家族竟然和表妹他们有旧仇。
“当初有个杀手组织暗夜门,暗夜门门主令狐笑因为喜欢江家大小姐江月雅,所以命令人杀王妃,谁知道后来他们不但没杀得了王妃,反而是被王爷所杀了,所以现在令狐家族记恨在心,便连番的派人追杀王爷和王妃。”
木新宇的剑眉蹙了起来,脸上一丝冷意,深沉的开口:“没想到竟然有这种事,他们派人杀我表妹,自已被杀,还有脸来找人报仇,难道以为我们木家的人怕他们不成?”
木新宇恼恨的开口。一侧的颜冰望着木新宇问他:“你有没有办法抓住这些家伙啊?”
木新宇没有说话,认真的凝神想着:“令狐家的那些老东西是不会出马的,那么此次前来幽州的定然是令狐家族年轻一辈的人,我倒要看看来的究竟是什么人?”
木新宇说完望向颜冰:“你别担心,这件事我会和表妹商量着办,一定要抓住令狐家的人的。”
“嗯,那就好。”颜冰点头,完全的忘了自已的一只手还握着木新宇的手里。
不远处有两个小脑袋从大树后面挤出来,笑眯眯的说道:“你看大表舅拉着颜姨的手,你说大表舅是不是想和颜姨玩亲亲啊。”
“肯定是的,你看父王一想和母妃玩亲亲的时候,便是大表舅现在的样子。”
两道稚嫩的声音一响起,先前安静坐在一起的两个人,脸瞬间红了,飞快的分开,颜冰直接脸颊烧烫,看也不敢看木新宇,转身便跑走了。
身后的木新宇转身望向不远处的两个小家伙,怒目圆睁:“南宫擎苍,南宫璇你们两个是不是皮在痒。”
两个小家伙看木新宇的表情并不害怕,一先一后的开口:“大表舅的脸好难看啊。”
铛铛说道,叮叮立刻在旁边纠正:“铛铛,我听白竹叔叔说过,这叫欲求不满,大表舅欲求不满,所以此刻脸色才会难看。”
“喔,原来是欲求不满啊,”铛铛似懂非懂,不明白什么叫欲求不满,不过大表舅的样子好吓人啊。
木新宇被两个小家伙气死了,身子一窜闪过去一把提起两个小家伙一路往花惊羽住的院子走去,一路走一路教训:“叮叮,你是不是要教坏妹妹,还有谁告诉你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啊。”
这时候的木新宇完全的忘了叮叮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多都是他教的,他这是搬石头砸自已的脚了。
叮叮和铛铛两个被木新宇一路提着,十分的不舒服,挣扎着叫起来:“大表舅,你是不是想娶颜姨,你要是这样抓着我们,我不让颜姨嫁给你。”
叮叮威胁着,木新宇脸一黑,脚一顿差点栽倒在地上去,他以前一心一意教导这小子成为小恶魔是为了想让他阻南宫凌天的心的,谁让这男人娶了他的表妹,可是现在这小恶魔却开始对付他了,他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木新宇的脸色变了好几变,不过最后想到一件事,如若叮叮真的不同意颜冰嫁的话,以颜冰的性子是肯定不会嫁的,如此一想,脸上堆满了笑,放下了叮叮和铛铛,实则上心里在咬牙,这个小混蛋,小恶魔。
“叮叮啊,大表舅看到你太高兴了,所以一时兴奋便和你闹着玩了。”
“是吗?”叮叮眼睛清亮得好像宝珠,唇角是狡诈的笑,看来大表舅真的想娶颜姨喔,呵呵,大表舅是想找颜姨玩亲亲。
清风宛里,花惊羽已经起来了,也知道了木新宇过来的事情,此时正和几个丫头在花厅里说话,个个都在取笑颜冰,颜冰红着一张脸抗议,可惜谁也不理会她,偏在这时候,门外一道清亮软绵的声音响起来。正是小叮叮。
“母妃,大表舅想娶颜姨回去玩亲亲。”
轰,屋子里所有人都望向颜冰,颜冰更是脸红得像煮熟了的虾子一般,而且也没法再呆在花厅里,狠狠的剜了木新宇一眼,转身奔了出去。
花厅里,花惊羽听了儿子的话,嘴角也抽了抽,这小子是不是太早熟了,现在就整天玩亲亲玩亲亲的。
“叮叮啊,过来,母妃有话和你说。”
“好,”叮叮乖巧的走过去,在自个母妃面前,他还是比较乖巧的一个小萌宝,身后的铛铛紧随着自家的哥哥,走到了花惊羽的面前,兄妹二人一起望着花惊羽,花惊羽取了帕子替儿子脸上擦了擦,笑着说道:“下次不许说颜姨了,你看颜姨都难为情了。”
叮叮眨了眨大眼睛,终于点了点头。花惊羽拉了两个小家伙坐下来,望向对面的木新宇笑眯眯的问道:“大表兄怎么这种时候过来为了何事?”
木新宇一点也遮掩,直截了当的开口:“我先前回木家寨和父亲母亲说过了,想娶颜冰为妻,我父母也同意了,认为她人还是不错的,所以我来是想让表妹同意让她嫁给我。”
“这个嘛,也不是不可以,不过眼下恐怕不行,要不你留下来帮帮我,等处理完幽州的这些琐事,我便把她嫁给你怎么样?”
有现成的人不用白不用,眼下不但要抓令狐家族的人,还要设收购站,还要选药材基地和茶树基地,所以接下来她会很忙,现在逮到一个木新宇,自然要物尽所用了。
木新宇听到花惊羽同意了,倒也不推辞,站起身来保证:“我一定会帮助你抓到令狐家的人的。”
“好。”
城外布粥又布了三天,同时南宫凌天贴了两张告示,一张告示是告诉百姓,可以上山采药材打猎拿到代购点里卖钱,这些钱可以去换粮食。
第二份告示是王爷下令百姓每人可选择种药材或者茶树,每人分得一部分山地,药材和茶叶生长出来可以卖到药材店和茶叶店,统一的收购。
一时间,幽州因为这两份告示,人人便像有了盼头一样,个个兴奋了起来,米价下降五文一斗,现在又可以上山找东西卖到收购点去,另外还可以选择种药材,如此一来,百姓很多人就有饭吃了。
三天的时间,令狐家族的人一直没有动,他们好像失踪了一般,一点动作也没有。
但是南宫凌天和花惊羽知道这些人不是消失了,而是蛰伏着,像一条毒蛇一般隐在暗处,若是一旦被他们逮到了机会,便会给他们重重的一击,上次八户人家被屠,这一次不能再发生这种事了。
同时的花惊羽又想起了那天晚上自已曾感受到的杀气,虽然没有看到正面,但是还是可以看出那人是女人,难道这女人是令狐家族的人,那眼神恨不得生吃了她才解恨一般。
花厅里,灯光明亮,花惊羽明艳的面容罩了一层栩栩的轻辉。好似拢上了一层轻纱一般,婉约动人。
门外有人奔了进来禀报:“王妃,那个陆雪竟然乘乱偷偷的爬墙逃出去了。”
花惊羽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已知道了,事实上是她放话给白竹,留个空档让那个女人逃走的,教训也教训了,留着她也没什么意思了,便让这个女人知难而退吧。
陆府。
陆大小姐所住的精致雅厅里,陆大小姐正狼吞虎咽的吃着东西,此刻的她一脸的凄惨,头发凌乱,脸上十分的脏,身上的衣服也是灰尘遍布的,这时候的陆大小姐就跟个乞丐似的,哪有半点往日高傲不可一世的神情啊,陆夫人看着自个的女儿如此凄惨,不由得心疼起来,眼看着她狼吞虎咽的好像几年没吃饭似的,忍不住哽咽着开口:“你吃慢点,吃慢点啊。”
陆雪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实在是太饿了,在王府里一直被那两个小恶魔恶整,差点没丢了一条命,每天晚上睡觉,她就担心床上有小青爬上来,床头上会出现那只小白虎,她实在是被吓怕了,现在若是谁再让她去王府,打死她她也不去了,那不是人呆的地方啊。
陆夫人看女儿的神情不由得心中来了气。
“北幽王妃欺人太甚了,等你爹回来定要让他向北幽王妃讨个公道。”
陆夫人说道,一侧的陆雪连连的点头表示认同,没错没错,她受了这么大的罪,定要让那女人受受罪,她吃这么多的苦,分明就是她指使人干的。
陆大夫人难过了一会儿,又庆幸的松了一口气,幸好女儿没事,不过想起女儿跑到北幽王府跪着要进门侍候王爷和王妃的事情,她便恼火不已,这是谁给雪儿出的馊主意啊,她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想到这种主意的,唯一解释得清的就是有人出了这馊主意。
“雪儿,与娘说说,谁让你去王府外跪着要进北幽王府的。”
陆雪嘴里塞着东西呜呜的说着:“十三姨娘。”
陆夫人一听这话,脸色都黑了:“又是这个狐狸精,我要去找她算帐,”
不过陆雪伸手拉住了自个的娘亲:“娘,别怪十三姨娘,她拦我了,是我自已要去的。”
陆夫人眼神深邃,冷光窄射,心里依旧坚持自已的感觉,老爷救回来的这个十三姨娘就是个祸害,有这种女人在,家宅不宁,这女人生得太美太艳了,一看就是个不安份的主子,可偏偏老爷和自个的女儿,竟然被她蒙蔽了,一心一意的对她好。
她感觉留着这女人早晚会出事。
“我要去找她讨个说法。”陆夫人站了起来,正打算出去,门外一道高瘦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商会会长陆天南,陆夫人一看到陆天南便冷了脸色,气冲冲的往旁边一坐,陆天南蹙了一下眉,望向陆雪的时候,生生被自个的女儿吓了一跳。
“陆雪你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那个狐狸精干出来的好事,若不是她拾撺了陆雪去跪北幽王府,又何至于受这种罪。”
陆夫人发火,陆天南一听她的话,便知道她所说的意思,不由得不满的开口:“小雨早和我说过这件事了,她说阻止过雪儿了,是她坚持要去的,陆雪是不是你坚持要去的,”
陆雪点了点头,望向自个的娘亲:“娘,是我要去的,十三姨娘劝我了,我没听她的。”
陆天南睨了陆夫人一眼,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你怎么专和小雨过不去啊,我看你往常待府里的人还是挺好的啊。”
陆夫人很大度,府上有十二个小妾,除了死了的老二和老八,她对谁都挺好的,而且分寸恰到好处,可是自从这十三姨娘进门,她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夫妻二人为了这个已经吵过很多次了,陆天南对陆夫人有些厌烦了。
以前一个月还会进陆夫人的房间几次,现在是两三个月不进陆夫人的房间里。
陆夫人望着陆天南:“娶了这样的女人家宅不宁啊,你们父女二人竟然一个个都这样,真是气死我了。”
她说完起身打算离开,陆天南便又叫住了她。
“这件事到此就算了,别再去招惹麻烦了。”
陆雪此时已经吃饱了,一听自个爹爹的话,不由得嘟嚷:“凭什么啊,爹一定要替女儿出头,狠狠的教训教训北幽王妃那个坏女人。”
陆天南脸色难看极了,阴沉沉的旨着陆雪:“你,你,真是要气死我啊。”
陆夫人走了过来,望着陆天南:“是啊,你看北幽王妃这次确实是过份了,把雪儿整成这样,我们是该和她道说道,不能仗势欺人吧。”
“娘亲说得对,”陆雪点头,她是巴不得爹爹去教训那个女人呢。
陆天南瞪着陆夫人和陆雪母女二个人,只觉得这两个人不知天高地厚,他是什么,只不过是一介草民,人家那是皇亲国戚,而且这位王爷还是征战北辰和西陵的杀神,谁若是招惹他,估计只有死路一条,这两个尤在这里不知死活,若不是这位王爷和王妃初到幽州,再加上眼下幽州有事,只怕陆雪的一条小命都要玩完了,怎么可能会有活命的机会。
“你都在鬼门关里转了一圈,竟然还在这里大言不惭。”
陆天南气狠狠的指着陆雪,陆雪的脸色一下子白了,缩了一下脖子,不禁有些后怕,不过依然嘟嚷:“以前那个潭知府不是不敢招惹爹吗?”
陆天南哭笑不得:“那潭知府能和人家北幽王爷相比吗?一个是皇亲国戚一个是小小的知府,这两样有办法相比吗,再加上那潭知府是个贪官,只要我们舍得花钱,他就不计较,这位王爷可不会理这些,所以以后你还是不要再想着嫁那王爷了,知道吗?”
陆天南狠狠的瞪着陆雪叮咛着。又抬首望向陆夫人:“你也不要对王妃有任何的意见,否则我们陆家就要陷入万劫不复了。”
陆夫人倒底不是陆雪,心里知道自已先前想得过于幼稚了。
陆天南望着花厅里母女二人,又开口:“知道吗,王爷的三万风雷骑就在城外呢,若是他一个不高兴,三万风雷骑踏平幽州都有可能。”
这是陆天南今天得到的一个消息,当时他听了后,不由得惊骇,三万风雷骑啊,令人心惊胆颤。
这下陆夫人和陆雪的脸白了,母女二人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陆天南懒得理会她们两个,转身往外走去,最近他喜欢进十三姨娘的院子。
身后的陆夫人望着走远了的陆天南,不由得气愤的开口:“又去哪个狐狸精的院子里了?”
“娘,你为什么和十三姨娘过不去呢,她人很好啊。”
陆雪开口。陆夫人被女儿气死了,中了人家的计不知道,竟然还一个径的说人家好,有这种女儿真是当娘的不幸,陆夫人也气走了,最后只剩下陆雪一个人,她也懒得去纠结了,吩咐小丫鬟过来,扶她去盥洗,她周身都要散架了,整个人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三天的时间,她觉得像三年一样难过。
第二天,北幽王府举办宴席,花惊羽吩咐管家派人把贴子一一的发出去。
除了幽州城的几位官员内眷外,现在的这些官员都是新提拔上来的人,经过考察的官员,还有一些商家的内眷。
陆大夫人身为商会会长的夫人,当然是第一人,本来她不想带自个的女儿赴宴的,但是陆天南会让她带陆雪一起前来王府,母女二人向王妃道个歉。
陆雪不愿意,但不敢违抗自已的爹,最后跟着自家的娘一起进了北幽王府。
宴席在菊花宛举行,此时正是菊花盛开的季节,赏花用宴倒是不错。
菊花宛灯影迷离,花灯如朵朵盛开的莲花,莹莹光辉从莲花中散出来,远远望去,就好像半空漂浮着一朵朵的莲花,说不出的晶莹剔透,流光溢彩,灯影之下,人影绰约,三个一群五个一队的相互凑到一起议论纷纷的说着话。
各家的夫人凑在一起说话,小姐们也凑到一起说话儿。
夫人们说的都是最近幽州城内发生的事情,小姐们则是说胭脂水粉,说男人,最后众人的注意力落到了陆雪的身上,陆雪为了免于自已的尴尬,直接的说到了花惊羽的身上,完全忘了今天晚上她爹让她过来的意思,小声的告诉众人。
“你不知道这个王妃可善妒了,她是个妒妇,你知道吗?别看王府这么大,王爷那么俊,那么好看,但是若是谁想进王府,王妃那个妒妇定然饶不了你,所以你看王府一个女人都没有,这个女人的手段可是很厉害的,先前表面上答应给我十天的时间,结果差点没有整死我,现在我是不敢再随便进北幽王府。”
“啊,王妃竟然是这种女人啊,怎么这么善妒啊。”
“我本来还想进北幽王府呢,这下恐怕王妃不会让我进了。”
各家的小姐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陆雪一听别人的话,更是来劲了,嗓门也加大了:“你们快别想了吧,那个妒妇是容不下人的,你们要是真进了王府,肯定要被扒掉一层皮,那女人定然百般的折辱你们,搞不好一条小命都玩完了,所以你们想都别想了。”
幽州的地境比较闭塞,这些女人对于做别人的姨娘一点也不忌掸,认为很正当,现在窄然的碰上花惊羽这么一个例外的,倒特别的惊讶了,不觉得自已有问题,倒觉得这个王妃真是善妒,怎么能一个人霸着王爷呢。
一圈人说得正热闹,却不知道身后莹亮的灯光下,正有数人慢条斯理的望着这边呢,为首的女子眉眼慵懒,唇角是似笑非笑,虽然神情淡然,可是不经意间却清晰的看出她眼底泛出的冷意。
身后的颜冰和阿紫二人沉声问道:“王妃,要不要把这女人抓起来,好好的教训教训。”
花惊羽没说话,眉挑了一下。颜冰和阿紫已经领会了她的意思,两个人一挥手领着两名丫鬟,如狼似虎的扑了过去,一把人人群里的陆雪给拽了出来,一直押到花惊羽的面前。
这边的动作,使得灯光之下的人全都呆愣住了,陆夫人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人,飞快的走了过来,望向花惊羽:“王妃,不知道你抓小女做什么?”
花惊羽懒洋洋的望着陆夫人:“问问她刚才说什么了,本妃可是皇亲国戚,一个小小的商女竟然背后非议皇亲国戚,这是蔑视皇族,照轻了说这是要打死的,照重里说,你们陆家九族也不够灭。”
云淡风轻的话,却透着阴森森的煞气,陆雪的脸失了血色,眼睛睁大,一抹惊骇映在眼底,陆夫人的脸色也失了血色,心里知道是女儿背后非议北幽王妃了,先前老爷来了还叮咛她们,千万不要得罪这位王妃,现在倒好,竟然又招惹出事来了。
陆夫人真想扇自个女儿一巴掌,不过眼下还是要保住女儿,陆夫人跪了下来求饶。
“王妃,是民妇管教不严,才会让她口无遮拦,民妇罪该万死,求王妃赐罪。”
陆夫人跪伏在地上,尽量的展现出自已的忏悔之心,她在赌,赌这王妃心地还是慈善的,不至于杀了如雪。
花惊羽瞄了瞄陆雪,此刻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分明是极害怕的,看她可怜的样子,倒令人同情,不过这个女人不教训,日后还是会忘了分寸,所以花惊羽望向陆夫人:“既然陆夫人求情,那就饶了她的死罪吧,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拉下去掌嘴二十。”
颜冰早就对这女人恼火了,一听王妃的命令,早拉了陆雪下去扇嘴巴了,四周的妇人个个倒抽气,先前还幻想着要进王府做妾的小姐个个都脸色煞白,心里想着这女人果然是妒妇,不过没人敢说一个字。
陆夫人更是一动也不敢动,只听得外面扇耳光的声音啪啪作响,心如刀绞,不过她却不敢乱动,也不敢表现出心疼,若是她表现出一点心疼,只怕这王妃便能下令把陆雪给处死了。
这个女儿当真是让她又恼又恨,都是那张破嘴惹事。
外面,颜冰扇完了耳光,拉了陆雪过来,此时的陆雪一张脸肿得像馒头,看都不能看,眼里满是惊恐,一个字也不敢说,花惊羽瞄了陆雪一眼,吩咐陆夫人起来。
“来人,送陆小姐先回陆府去。”
“是,王妃。”自有人把陆雪带了出去,送去陆府。
这里花惊羽笑眯眯的往里走去,扫视了一眼清风宛的夫人和各家小姐,一个也不敢乱说话了,眼里皆是敬畏,看来刚才她的一招杀鸡儆猴还是有点效果的,只怪陆雪首当其冲了,谁让她嘴巴臭呢,再一个她可是皇亲国戚还容不得一个商女如此大逆不道,如不是从此后居住在幽州,只怕凌天早就杀掉她了,还容得她说话,。
不过她总觉得陆雪这种女人,虽然可恨讨厌,但其实并不会弯弯道道的,真正可怕的是那些专使阴谋诡计的小人。
宴席开始了,不过经过先前的一幕,众人对于这位王妃多了一抹忌掸。
花惊羽笑望向下首的众人,爽朗的开口:“今儿个之所以请各位前来王府赴宴,便是想和大家认识一下,以后大家都居住在幽州城内,自然是一家人,来,我敬各位夫人一杯酒。”
“谢王妃了,”各人端起酒杯来,恭敬的陪花惊羽喝酒,经过先前的一幕,众人才算认识到皇亲国戚可不比幽州这些小官员,随便什么人可以侵犯的。
花惊羽放下酒杯,淡淡的开口:“大家也不必拘谨,其实本王妃并不是苛刻的人。”
她说话轻柔,面容带着温婉的笑,让人观之可亲,宴席上的女人心里总算放松了一些,再想想先前陆雪的所作所为,确实是过份了,背后非议堂堂王妃,岂能落得了好,打她二十耳光也是轻的了,按照道理应该是杀了她,更甚至陆家也可能受到她牵连,如此一想,众人便又觉得王妃真是仁慈,罚得一点都不重。
只扇了二十个耳光,重什么啊,这在座的夫人小姐的哪个没有命人扇过耳光啊,宴席上气氛活络,不少人端起酒杯向花惊羽敬酒,满宴热闹。
花惊羽身侧紧靠着的乃是幽州新上任的知府夫人姚氏,姚氏的年龄三十七八岁,肤白脸俊,举止得体,一身的书香之气,倒是颇让花惊羽喜欢,姚氏也喜欢花惊羽,一直陪着花惊羽说话,期间说到王爷和王妃夫妻情深的事情,花惊羽便懒懒的笑着开口。
“王爷对我确实是情深意重,最重要的是他说了此生不纳妾只娶本王妃一个,这让我觉得幸运。”
花惊羽就是借着这宴会敲打敲打在场的女人,别没事就想进北幽王府,王爷说了此生只娶我一个,看你们还想怎么的。
果然她话一落,宴席上不少人眼神微动,最后姚氏带头笑起来:“这说明王爷和王妃恩爱,体贴王妃,臣妇等恭祝王爷和王妃做一对恩爱一生的如花美眷。”
别的人也陆续的举止酒杯,把那小心思全掐灭了,人家是夫妻恩爱情长,根本没打算纳妾,她们往前面凑什么,一个搞不好,只怕便要招来祸事,还是不要再想了,如此一想,各家的夫人全都上赶着说一些吹捧的话,花惊羽淡笑着望着大家,看来众人倒是把她说的话听了进去,以后总算不要那么费心了。
接下来众人一边吃宴席一边欣赏歌舞,很是热闹了一番。
宴席进行到一半,清风宛院外冲进来数道黑衣人,一个个从头包裹到脚,只露出一双穷凶恶极的眼睛,如恶狼似的闪着幽绿的光芒,人人手中拿着一把宝剑,一冲进来二话不说便砍人,门前的小丫鬟有些不及防竟然被砍伤了。
宴席顿时乱了套,这些夫人小姐哪个看到过这样的场面,个个花容失色尖叫连连,每个人都像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窜,一时间整个宴席都乱了,花惊羽看到这些黑衣人,面色一凛,陡的朝暗处喝令:“来啊,把这些刺客统统的抓住。”
同时的她望向身侧的夫人小姐,飞快的开口:“大家不要慌乱,统统的往里撤。”
听到她的话,所有人迅速的往里退,就是那些小丫鬟也都往里撤去。
虽然有几人受伤了,但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清风宛四周数道身影闪身冲了出来,正是王府的暗卫,这些人一出现便迎上了黑衣刺客,双方打斗了起来,很快就有人受伤,残肢断臂,血迹喷射,那些夫人和小姐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场面啊,早吓得脸白如纸,有些胆小的甚至昏了过去,胆大的也连连作呕,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画面啊。
那些黑衣人一看王府似乎早有准备,立刻往外撤退,不过根本退不出去,因为外面又有暗卫围阻了上来,把这些黑衣刺客团团的包围住了,让他们无暇走出去,根本出不去,这些黑衣刺客一看自已被包围,一个个的眼露狠光,动作俐落的飞快的横剑自刎了。
清风宛内一地的死尸,谁也没有想到,这些刺客全都自杀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
所有的夫人和小姐,望着这一地的尸体都摇摇欲坠,脸色惨白,远远的往里退去,谁也不敢靠近,花惊羽吩咐人把这些死人统统的拉出去,清理干净。
这里众人正人心慌慌的,外面又有数道身影走了进来,为首的高大俊美的男子,立体的五官上拢上了冷嗜嗜血,这人正是南宫凌天,因为担心花惊羽的安危,所以着人过来了。
花惊羽一看到他出现便迎了过去,关心的询问:“叮叮和铛铛没事吧?”
“没事,我们抓住了三名刺客。”
今晚乃是他们设的一个局,虽然敌人使用了调虎离山之计,不过他们早已经做了防备,所以根本不会中计的。
事实上这些刺客真正的目的是想抓走她的儿子和女儿,借以折磨他们,这清风宛内的刺客只是为了造成假像,想把王府所有的人都调到这边来,那么叮叮和铛铛那边就疏于防范了,这样那刺客可以把她的儿子女儿抓走。
可惜她和凌天早就猜到了这种可能,所以清风宛这边只安排了一些暗卫,叮叮和铛铛的身边却由南宫凌天亲自领着人保护着,这样既可以保护儿子和女儿不受伤害,同时还可以抓住这背后的刺客。
花惊羽听到南宫凌天说抓住了三名刺客,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望向身后的一干夫人,温和的开口:“不好意思,没想到竟然发生刺客事件,所以不能再继续招待大家了,我派人把大家送出去,改日再宴请大家赴宴。”
“好,那臣妇等先行告退了。”
各家的内眷和小姐也不敢再停留了,一个个的告辞离开,一路回自家的府邸去了。
北幽王府里,南宫凌天命人去审刺客,不过刺客什么都没有交待。
花惊羽眸光闪过邪恶的光芒,对于审讯犯人,她倒有些心得,以前在组织里,她可是见过不少手段狠辣,堪称灭绝人性的刑罚手段,她不介意让这些黑衣刺客尝试尝试。
“走,我们一起去地牢,看看这些嘴硬的家伙是不是真的硬。”
南宫凌天伸手拉着花惊羽一路往王府的一间牢房走去。
昏暗的牢房里,三名刺客分别被关在三间牢房里,因为被严刑逼供,所以此时个个显得凄惨不已,像一条死狗似的躺在地上,不过三人都咬死了不开口,负责此次审讯工作的乃是王府的侍卫林章,林章一看到王爷和王妃过来,不由得脸色不自在,王爷交给他的任务竟然没完成,那三个人咬死了也不开口一交待。
这让他很恼火,却没有办法。
林章恭敬的开口:“见过王爷和王妃。”
南宫凌天和花惊羽二人点头,自有人搬了凳子过来给两个主子坐下来,花惊羽望向林章吩咐道:“去,把牢房里的三个犯人全都带过来帮在架子上。”
林章领命,立刻带着人过去把人提过来,很快三个人被绑到了架子上。
明亮的灯光之下,三人的脸色血迹斑斑的,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可见先前的刑讯拷问十分的残忍,不过这三人依然没有松口,这样看来,三个人倒是块硬骨头,不过好不容易才抓住这三人,他们不挖出点什么,似乎白费了今天晚上的这个局。
“来人,把本王妃设计的刑具抬上来,看看是他们的骨头硬,还是这铁板硬。”
花惊羽十分憎恨这些黑衣刺客,所以早在准备抓他们的时候,便做了这套刑具,就是为了这些人若是不交待,她便拿这套刑具试试看。
这套刑具一共有九件,每一件都是重铁打造的,黑如曜石,环环相扣的堆在地上的时候,没人看得清是什么东西,但是等到侍卫哗啦哗哗啦的取出来的时候,便看清了这重铁打造的东西,竟然像一件重铁的外衣。
侍卫看得一头雾水,只有林章知道如何用这套工具,此时林章眼睛发亮,恨不得立刻试试这套刑具的厉害之处。
花惊羽笑望向不远处的三个人,淡淡的说道:“本王妃这套刑具叫烤全羊,不如先来试试烤斗臂如何。”
她说完望向林章,林章立刻取出一套类似于手套的重铁刑具出来,把重铁刑具放在炭火里烧烤,。
刑架上的三人看着那滋溜滋溜的声音,不由得头皮发麻,不过其中有一人伸长脖子叫道:“你们有什么手段都使出来吧,老子要是哼一声,就不是好汉。”
花惊羽噗哧一声笑起来,玩味的望向那说话的刺客:“就你们还好汉,杀人的刺客,拿人命不当命杀人不眨眼家伙,就是死后也是要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的,还好汉。”
三人脸色变了。
炭炉上的重铁刑具已经烤得红通通的,林章用铁嵌取了出来,慢慢的往三人中走去。
三人看着那烧得红通通的好似手臂一样的东西,心里直发颤,拼命的挣扎,花惊羽在后面道:“便拿中间的一人开刀吧。”
这人正是先前说要当好汉的人,既然他想当好汉便他当吧。
“是,王妃,”林章应声,把烧红的重新手套直接的套上了刺客的一条手臂,随之用铁索一拉,只见那重铁手套瞬间贴上了刺客的手臂,只听得空气中哧哧声响,烤肉的味道充斥在整个空间里,不过这味道可没有烤全羊的香味,而是有一股浓重的血腥之味。
那被烤的刺客惨叫不已:“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吼叫之声,似乎恨不得死过去,他叫了两声再也承受不住的昏了过去。
此时再看他的手臂,只剩下骨头架子了,白森森的格外的吓人,一条手臂全都废了,眨眼一堆血肉成了白森森的枯骨,那枯骨之上还粘连着一些毁烧化掉的皮肉,落在两名刺客眼里,只觉得闻所未闻,骇人至极,两个人脸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滚。
花惊羽冷冷的命令林章:“用冷水把他泼醒。”
“是,王妃,”林章一挥手领命吩咐人用冷水把昏迷过去的刺客给泼醒了,这人醒过来后,手臂上传来的痛楚钻心似的疼,比起先前的刑罚竟然痛苦十倍百倍。
花惊羽望着这些刺客,淡淡的说道:“这套刑具共分为九个部分,先烤手臂,然后是双腿,脑袋,这时候人还没有死,因为心脏还会跳动,最后一步便是烤内脏,你们可以咬牙不交待,正好本妃也试试这刑具的手段是不是有人熬得过去。”
三人此时脸如死灰,只觉得周身冷汗,望着不远处坐着的妩媚娇艳的女子,明明在笑,可是只觉这笑尤如地狱恶魔般的笑,他们甚至可以感觉到,若是他们不交待,只怕她不会让他们好好的死。
果然,花惊羽清风晓月的开口:“不过我不会烤你们的脑袋和内脏,而是会把你们放在放满酒的酒坛子里,让你们活着,不知道那时候你们是否还能熬得住。”
三名刺客脸色一点血色都没有,周身不停的哆嗦,如若把手臂和腿全烤成枯骨再放进酒坛子里,只怕到时候他们会生不如死,现在他们倒觉得能痛快的死了也是不错的事情啊。
三个人几乎同时的开口:“我们交待。”
南宫凌天和花惊羽彼此相视一眼,唇角露出幽暗的笑,牢房里的林章却有些意欲未尽,他还想看看他们能熬到哪个程度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招了,看来还是王妃比他们厉害。
王妃这种刑讯是采用的心理战,若是一个一个对付,只怕那人会咬牙忍住,但是让别人看着,这种心理承受,一般人是承受不住的,这三人果然同意交待了。
南宫凌天起身,拉着花惊羽往外走去,并吩咐林章:“让三个人分开交待,若是交待的不一样,查出是谁说谎了,就让他们好好的尝尝这套刑具。”
“是,王爷,”林章的声音压抑不住的兴奋,那三个被绑在刑架上的刺客,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很快被人带下去作笔录,这一次很快便交待进去了。
这黑衣刺客果然是令狐家族的人派出来的,为首的人名令狐潭,乃是八大世家令狐家庶出的一房公子,受大家长的指派,带令了数十名护卫一路进了幽州行报复之事,因为北幽王府不好进,所以先前才会杀那八户人家泄恨,意在把幽州搞乱了,好乘乱行事。
今儿个晚上他们定了计划,调虎离山之计,先假意闯进清风宛那边刺杀,把王府的侍卫全都引到清风宛那边去,而他们今晚的真正目的便是带走小世子和小郡主,好用这两个家伙把南宫凌天和花惊羽两个人杀掉。
最后这三人还交待出先前他们所住的地方,乃是幽州东城区的一户人家,那户人家把房子卖给了他们,连夜出了幽州城,所以别人才会一时间没有查出来。
南宫凌天接到这消息,立刻命令青竹调派隐在幽州城内的风雷骑,那令狐潭没看到这些人回去,肯定知道今晚的计划失利了,那么他不会再住在原来的地方,所以他一定会乘机逃走,只要他一动,隐于暗夜之中的人一定会抓住他的。
青竹领命离开,南宫凌天和花惊羽忙碌了半夜,自进房间去休息了。
天近亮的时候,忽地有人拍响了王府的大门,竟然是幽州商会会长的管家,陆府的管家气吁喘喘的说陆会长请王爷和王妃前往陆府走一趟。
南宫凌天听到禀报,知道陆家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要不然不会深夜让人请他们过去的。
眼看着天快亮了,两个人起身盥洗一番,领着几名手下一路坐马车直奔陆府而去。
陆府,陆雪所住的院子里,此时房间里响起陆夫人撕心裂肺的哭声,床上躺着一个女子,正是陆雪,陆雪的脸上红肿的伤痕还没有退去,不过此时的她却安静的睡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陆天南面容深沉的站在床前,手上拿着一封信望着床上的女儿,心里既痛又恨其不争,好好的自杀什么啊,那北幽王爷和北幽王妃既教训过她了,就断然不会再对她出手的。
房间里一片哀恸,小丫鬟不少人开始哭恸。
直到门外有管家走进来禀报:“老爷,王爷和王妃过来了?”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从屋外走了进来,陆天南忍住悲伤迎了过来,床前哭泣的陆夫人抬眸望向花惊羽,眼神既恨又有着无可奈何,若不是这位王妃昨天让人打了女儿,女儿怎么会抹不开面子自杀呢,可是人家位高权重,她根本不能拿人家怎么样,雪儿这是白死了。
陆夫人想着又痛哭起来。
南宫凌天望了床上的陆雪一眼,并不以为意,神情十分的淡漠,陆天南看了这男人一眼,心里十分的无奈,雪儿还想嫁进北幽王府呢,瞧人家看都不看你一眼,即便你死了,人家也事不关已的样子,所以说雪儿真的是白死了。
陆天南恭敬的说道:“雪儿昨夜自杀了,她留下了一封悔过书,向王爷和王妃道歉,所以我才会让人去请了王爷过来,”
陆天南说完把手中的一封信递到南宫凌天的手上,花惊羽站在他的身侧,凑过身子看南宫凌天手中的信件。
信上大意就是陆雪昨夜回府后左思右想,觉得自已的行为过于莽撞了,她觉得自已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丢人了,所以无脸见人宁愿一死,信的末尾向南宫凌天和花惊羽二人道了歉。
花惊羽蹙了蹙眉,瞄向床上安静闭着眼睛的陆雪,说实在的这个女人死了,她竟觉得不忍心,虽然想嫁给凌天,可是倒底没有犯大错,最重要的是以她对陆雪这种人的了解,她不应该是那种自尽的人,若是她真的觉得丢人,她就不会跑到北幽王府的大门外跪着了,现在再来说什么丢人,岂不是可笑,想想她昨晚还在她的王府里说她善妒呢,这样的女人真的会自杀吗?
花惊羽瞄了一眼信上的字迹,问陆天南:“这信确定是陆雪的字迹吗?”
陆天南一怔,房间里失声痛哭的陆夫人也停住了哭声,狐疑的望向花惊羽,又望向陆天南。
陆天南飞快的看了一眼信上的字迹,最后点头:“是雪儿的字没错。”
不过听王妃的话,似乎有古怪,陆天南忍不住沉声开口:“难道雪儿的死?”
花惊羽淡淡的开口:“我觉得陆大小姐这种人应该不会是像自杀的人,难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陆天南和陆夫人一想,倒真是狐疑了起来,没错,陆雪这个丫头实在不像是会自杀的人,先前他们是因为她的死过于痛心所以才忘了这层理,此时听北幽王妃一说,倒真正是奇怪。
陆夫人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人,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大叫起来:“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害死了雪儿。”
陆天南一听陆夫人的话,直接的挑高了眉冷喝:“闭嘴,不要胡言知语。”
两个人的神态显示,这里面有名堂,陆夫人口中的人是谁,花惊羽倒有些兴趣,望向陆人人:“是谁?”
陆天南狠瞪着陆夫人,冷声:“不关小雨的事情,你不要整天疑神疑鬼的,小雨不会害人的。”
“除了那个狐狸精没有别人了,我早就说了这女人是丧门星,你偏偏不信,现在好了,害死了女儿,你还护着那个女人,一定是她用什么法子害死了雪儿,肯定是这样的,”
陆夫人有些疯颠,女儿死了,就是剜她的心,她再不理会陆天南,往常能容忍他,但是今儿个她绝对不会放过那个狐狸精的,陆夫人扑通一声跪下。
“王爷王妃,求你们替民妇做主啊,定要抓住那个狐狸精,替我雪儿报仇啊,肯定是那个女人害死了雪儿。”
南宫凌天和花惊羽没说话,一侧的陆天南却脸色黑沉得可怕而难看,森冷的喝令:“你快起来。”
说着伸手去拽陆夫人,可惜陆夫人不理会她。
花惊羽却已经不理会这两个人,径直的走到床前去,仔细打量床上的陆雪,查看陆雪脖劲上的淤痕,两痕相交在脖颈之下,可显示她确实是上吊死的,并不是被人勒死的,花惊羽又查看了她的手指甲,也没有任何抓痕,若是她被人吊上去的,必然会有抓痕,那么指甲之中肯定会留下皮屑之类的东西,但她的一双手指甲干干净净的。
不过花惊羽的眼睛紧盯着手指甲,掉首望向陆夫人:“你们两个过来,陆小姐死时头发和衣服乱吗?”
陆夫人红着眼睛过来,望了望想着:“头发和衣服不乱,只是眼睛和嘴巴张开着,民妇看着实在是不忍心,所以替她合上了,。”
花惊羽眼睛亮了一下,望向陆会长:“本王妃可以告诉你,陆会长,陆小姐是被人害死的。”
“什么?”
这下陆天南震惊了,望向床上的陆雪,只觉得心痛无比,指了指床上的陆雪:“怎么知道她被人害死的?”
“你看上吊死的人,除了口眼开外,还头发乱手散,舌未抵齿,脖劲之上有索痕交淤,但是陆小姐头发和衣服好好的,你看连手也好好的,并没有散开,这说明什么,说明她是被人点了穴道,然后吊上绳索的,虽然同样是吊死的,但是后者却因为穴道受制,所以动弹不得,她的头发和衣服也就一丝不乱,同样的她的手并未散开,而且握着的,这说明她死时根本没法动,所以才会这种形态。”
花惊羽说完,陆夫人直接承受不住的往后倒去,身后立刻有小丫鬟走了过来扶住她,她挣扎了一会儿又醒了,伤心绝望的痛哭着,随之大骂陆天南:“陆天南,都是你干出来的好事,你赔我的女儿,你赔我的女儿,一定是那个狐狸精害死了我的女儿,我跟你没完。”
陆夫人挣扎着爬起来朝陆天南的身上撞去,完全成了一个泼妇。
陆天南手一拨,陆夫人跌到了地上去,陆天南望向南宫凌天和花惊羽:“这女人疯了,非说是小雨害的雪儿,怎么可能呢?”
“这个小雨是什么人?”
花惊羽问道,陆天南开口:“她是草民纳的十三姨娘,因为生得美貌一点,所以这女人总是她狐媚子,骂她会害人,其实小雨是个很可怜的女人,当初我救她的时候,她只剩下一口气了,后来她感恩嫁给我做十三姨娘,她什么都不求,只不过是讨个生活,这女人便容不下她。”
陆天南气狠狠的说道,花惊羽眼神幽暗,心里叹气,男人啊,有了新人总是忘旧人,最重要的是眼下你女儿刚死,你还维护着这什么十三姨娘,难怪陆夫人和他拼命。
“我们想见见这位十三姨娘?”
花惊羽开口,陆天南一惊,飞快的开口:“小雨不会害雪儿的,她平时和雪儿的关系十分的好。”
“好什么好,都是她拾撺了雪儿的,一定是她和雪儿说王爷长得如何如何的好,所以雪儿才会动心思的,那天老爷在酒楼里请客,谁也没有告诉雪儿,她是如何知道的,竟然跑到酒楼去找老爷,分明是那个狐狸精告诉她的,她才会去的,还有第二天她去跪王府的事情,以雪儿的性子,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种馊主意的,不是那个贱人想的主意,雪儿会去吗?”
陆夫人越说越肯定,这女人肯定就是故意要害死她的女儿的。
陆天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恨不得上去抽陆夫人一耳光。
不过花惊羽淡淡的开了口:“陆会长,你别担心,我们没有怪这个十三姨娘,我们就是想见见她,现在陆小姐是被人谋害死的,我们肯定要查清楚是谁害死她的,所以这整个陆府都要查一遍,所以这十三姨娘也是其中的嫌疑人之一。”
陆天南张了张嘴,说不出反驳的话,人家说了个个要查一遍,所以他回身命身后的手下去十三姨娘住的地方,把十三姨娘请过来。
房间里,陆夫人又哭,爬到女儿的身边哭一声骂一声,陆天南最后懒得理会她,请了南宫凌天和花惊羽在房间一边坐下,静候着十三姨娘。
这位十三姨娘来得并不迟,很快就出现了,穿了一袭织绵的白色长裙,袖摆和裙摆绣着淡雅的桂花,外罩着一件白色的白毛披风,说不出的风情万种温婉动人,只不过她的脸上罩了一块白色的面纱,遮住了整张脸,她走进来后,陆天南便迎了上去,伸手扶住她:“小雨,你过来了?”
十三姨娘点了点头,暗哑的声音响起来:“老爷唤我过来为了什么事?”
她说话间忽地瞄到了床上的陆雪,不由得神情变了变,心惊的开口:“大小姐这是怎么了?”
陆夫人一听她的话,扑了过来,扯着她的长裙叫起来:“贱人,是你,是你杀了雪儿是不是,是不是这样?”
十三姨娘一脸惊吓的往后退了两步站定,望向地上的陆夫人:“夫人,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呢,我什么都没有做过,大小姐与我那么好,我怎么会伤害她呢?”
她说完眼里拢上了泪水,望向了陆天南:“老爷,我没有做,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陆天南伸手拍了拍十三姨娘的背,温和的安抚她:“我相信你,你别担心,这件事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房间里花惊羽站了起来,走到十三姨娘的面前,上下的打量她,不过根本看不清脸上的神情,只有一双雾气蒙蒙的眼睛,花惊羽眉微挑了一下眉,吩咐:“十三姨娘还是把面纱取下来吧。”
十三姨娘明显的不安了,退后一步开口:“贱妾脸上出了疹子,不能见风,而且太难看了,贱妾怕王妃见了受惊。”
花惊羽摇头:“没事,十三姨娘还是解开来吧。”
她总觉得这十三姨娘的身上有些熟悉感,所以想看看此人是谁?
陆天南望向十三姨娘,关心的询问:“小雨,你脸上起疹子了,有没有让大夫看过。”
“今儿晚上请了大夫过来看过了,老爷别担心,大夫说了只要不见风,就没事。”
十三姨娘的声音有些暗哑,花惊羽盯着她,眼神眯了起来,总觉得这女人有些熟悉,所以再次的重复了一遍:“十三姨娘,还是解开脸上的白纱吧,本王妃怎么感觉对十三姨娘有些熟悉呢?”
十三姨娘缩了一下肩,飞快的开口:“王妃想多了,贱妾不认识王妃。”
她虽然如此说,但是依言解下了脸上的白纱,只见一张脸上全是大块的疹子,在青幕的晨光里甚是骇人,花惊羽还没说话,陆天南抬手替她戴了起来:“既然脸上出疹子了,那就回去休息吧。”
“好,”十三姨娘应声,身后的陆夫人尖叫着开口:“贱人你站住,你给我站住,是你,一定是你害死了雪儿的,一定是这样的。”
陆天南一听眉蹙了起来,眼里一闪而过的狠戾,朝着陆夫人身着的婆子命令:“把夫人带下去休息。”‘
“是的,老爷,”婆子扶着陆夫人下去,陆夫人挣扎着不肯走,但是一夜伤心,她直接的昏了过去。
房间里南宫凌天和花惊羽二人起身准备离开,南宫凌天吩咐了青竹:“立刻去通知赵知府带人过来查一下,是谁害死了陆家大小姐的。”
“是,”青竹应声走了出去,南宫凌天又望向陆天南:“希望陆会长好好的配合赵知府,找到杀害陆大小姐的人。”
“王爷放心,我也想查出害死我女儿的凶手。”
陆天南不相信陆夫人的,认为是别的人害死了自个的女儿,女儿死了,他也伤心,肯定会让人查出女儿的死因的。
南宫凌天和花惊羽上了王府门外的马车,一路回王府而去,路上花惊羽没有说话,她一直在想那位十三姨娘的事情,她总觉得这个女人她是认识的,而且她又想到了那天晚上在桐花楼边看到的女子,那时候那女子眼里的恨意,她是清晰的可以感受到的。
想到当时的那个背影,与这位十三姨娘倒是挺像的,那么那晚的女子是不是十三姨娘呢,还有今天她虽然没有看到十三姨娘的面容,但是那双眼睛她感觉有些影像,虽然这十三姨娘一直没有和她对面,只是匆匆的一瞥,就是这匆匆的一瞥,她也觉得这人她是认识的。
花惊羽脸色变幻莫测,南宫凌天不由得关心的着她:“羽儿,怎么了?”
花惊羽陡的想到一个人来,西陵的第一美人赫连云芙,听说她当时嫁到北辰为太子妃,后来北辰灭,可是却没有听到人谈到这位太子妃的下落,那么她去了哪里?陆府的十三姨娘会不会就是赫连云芙呢,如若她是赫连云芙,也就能解释那晚桐花楼那女子对她恨蚀骨的眼神了。
花惊羽一想通,飞快的开口命令前面的侍卫:“快,立刻去陆府。”
驾车的侍卫一愣,随之领命,拉马车直奔陆府而去。
南宫凌天奇怪的开口:“羽,发生什么事了,你想到什么了?”
“那个十三姨娘有古怪,她很可能是我们的熟人,西陵的公主赫连云芙,”花惊羽越想越有这种可能,听说陆会长救了她,赫连云芙身怀武功,当日燕云和东璃攻破北辰时,赫连云芙一定乘乱杀出了一条血路,所以才会遇到了陆会长,陆会长救了她,这里原就离得北辰很近,这也没什么奇怪的。
南宫凌天的脸色也变了,催促外面的侍卫:“快点,”
“是,王爷,”马车如离弦的箭一般的飞疾出去,等驶到了陆府,正好看到赵知府等人领着官兵过来了,赵知府一看到南宫凌天和花惊羽,赶紧恭敬的行礼:“见过王爷和王妃。”
南宫凌天只点了一下头并没有理会,拉着花惊羽急急的走进了陆府,陆天南迎面领着陆府的下人走了过来,一看到南宫凌天的和花惊羽去而复返,不由得诧异的开口:“王爷,你怎么了?”
“立刻带我们去十三姨娘住的地方。”
陆天南怔愣住了,王爷和王妃不会是怀疑十三姨娘杀了雪儿吧,不,这怎么可能,陆天南争辩:“王爷,小雨她不会杀雪儿的,她们两个人的关系一直要好。”
南宫凌天阴森的喝令:“我让你带我们去十三姨娘哪儿?”
陆天南不敢违抗了,直得在前面带路一路把人往十三姨娘所住的风竹院走去。
风竹院里,丫鬟婆子一看到一众人走过来,赶紧的退避,也不敢多话。
陆天南把人一直领到十三姨娘所住的房间外面,问守在房间外面的一个近身侍候十三姨娘的丫鬟:“小红,去把十三姨娘叫出来,王爷要见她。”
“是的,老爷,”小红转身走了进去,很快带了一个身穿白衣脸戴面纱的女子出来,不过这女子一出现,竟然簌簌发抖起来,花惊羽脸色陡的一暗,飞快的上前一步扯下了这人的面纱,只见这戴着面纱的却是一个眉清目透的女子,脸上干干净净的,一点没有红疙瘩。
陆天南受惊了,指着那眉清目秀的小丫头:“小环,十三姨娘呢。”
小环便是侍候十三姨娘的小丫鬟。
小环嚅动唇,望了一眼眼前的人,自家的老爷还有王爷王妃,每一个人眼神都很凌厉,似乎恨不得吞了她似的,小环吓得扑通一声跪下:“老爷饶命啊,十三姨娘命令奴婢换上这样的衣服,又戴了白色的面纱,待在房间里,她自已换了一套衣服出去了。”
花惊羽望向了小红,沉声问道:“十三姨娘是不是有一件白色绣芙蓉花的长裙。”
小红害怕的点头:“是的,王妃,我们十三姨娘喜欢穿白色的衣服,她的白衣服上绣有各种的图案,有绣牡丹绣百合绣芙蓉绣桂花的。”
这下花惊羽肯定了这十三姨娘不是别人,肯定是西陵的第一美人赫连云芙,没想到她当日在北辰灭的时候竟然没有死,而是躲到了幽州的陆府来,现在更甚至于杀死了陆雪,按照道理,她不应该杀陆雪,除非陆雪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花惊羽猜测着,一侧的陆天南脸色比任何人都难看,眼睛都绿了望向两个小丫鬟:“十三姨娘倒底去哪儿了?”
两个小丫鬟慌恐的摇头,陆天南望向南宫凌天和花惊羽,看样子王爷和王妃认识十三姨娘,先前十三姨娘见了他们一面,现在竟然直接不见了。
“王爷,王妃,你们是不是认识小雨啊?”
花惊羽望向陆天南。相当的怜悯这个男人,本来好心好意的救了一个女人,最后却是招了一头狼进来,陆雪不出意外定是这女人杀死的,杀死她的理由便是她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你的十三姨娘不出意外,根本就不是什么小雨,她是西陵公主赫连云芙,后来嫁与北辰太子夜无涯为太子妃,北辰被灭的时候,这位太子妃逃了,后来被你救了,她便躲在了陆府。”
“西陵的公主,。”
陆天南这下真的石化了,好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远远的陆夫人的哭声传过来,扑了过来逮着陆天南便捶着:“一定是这个女人杀了雪儿的,一定是她。”
这一次陆天南一动也没有动,任凭陆夫人捶他,他也有一种感觉,雪儿恐怕真是这位西陵的公主给杀死的,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这样。
花惊羽瞄了陆天南一看,明显的感觉这男人受了重创,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岁似的。
花惊羽又继续说道:“这位西陵公主素来与我不和,恐怕这一次她不仅仅是杀掉了陆小姐,很可能从一开始所有的事情她都有参与,例如我们进了幽州遇到的马贼,抬米价,暴民轰抢粮仓,以及杀掉了八户人家,再加上现在杀掉了陆雪,陆雪一定是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所以才会被杀掉的。”
陆天南身身子节节的往后退,原来,他竟然救了这么一个女人。
他竟然还当成宝一般的宠着她,还害死了女儿。
南宫凌天和花惊羽懒得再理会陆天南,吩咐赵知府:“好好的查一遍,不许有遗漏,以免这府里有什么同党。”
“是,王爷。”
赵尧领命,南宫凌天和花惊羽往外走去,陆夫人的哭声又响了起来,陆夫人总共生了陆雪一个女儿,现在竟然被人害死了,所以相较于陆天南,陆夫人是最伤心的一个。
北幽王府的马车上,花惊羽歪靠在南宫凌天的怀里,眉色冷戾,幽寒的开口:“看来这幽州一连串的事情都少不得这位公主的手脚啊,她一个人要想动手脚怕施展不开,所以肯定和令狐家的人勾搭到一起狼狈为奸了,原来我们是不知道这暗处的黑手,现在是知道了,所以一定要想办法抓住她,若是抓不住她,可就坏事了。”
南宫凌天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微点了一下头,看花惊羽脸色恼火,忙温柔的安抚她:“你别着急了,既然知道她的踪迹了,这找她就有办法了。”
花惊羽嘀咕:“本来我想让人找了赫连云芙的衣服来,让小白去找她,不过赫连云芙这个女人也不是吃素的,而且她是云霞宫宫主的女儿,擅长使毒,她对我又有些了解,我猜她的身上肯定放了掩盖体味的薰香。”
南宫凌天蹙眉,仔细的想着该如何抓住赫连云芙。马车驶进了北幽王府,刚驶进去,青竹过来禀报:“王爷,昨夜风雷骑抓住了令狐潭,但是他冥顽抵抗,被风雷骑的人给杀掉了。”
南宫凌天一听飞快的掀起车帘:“确认是令狐潭吗?”
“木公子去确认过,说确实是令狐潭不会有错。”
南宫凌天和花惊羽二人下了马车,一路进了自已住的院子,木新宇正在花厅内等着他们,看到他们回来,站起身说道:“羽儿,我打算带着令狐潭的尸体回一趟令狐家,我要帮你解决掉令狐家的麻烦,若是他们再无理纠缠的话,我们木家不介意和他们针锋相对。”
花惊羽摇了摇头,阻止了木新宇的动作:“那令狐潭只是令狐家一个不受重视的庶出公子,而且这么容易被抓住,我觉得以他的能力不应该有这样的头脑做出这么多的事情。”
木新宇脸色暗了,走到一边坐下,望着对面的花惊羽:“表妹的意思是除了这个令狐潭,其实令狐家还有一个人在幽州。”
“我感觉应该是这样,那个躲在背后的人才是真正的指使者,他躲在后面统筹,发号施令,指挥别人出头打先锋,若是令狐潭真是此次令狐家派出来的人,怎么会如此轻易便被抓住呢,所以我猜测背后肯定还有一个人,现在赫连云芙又不见了,接下来只怕我们要有大麻烦,这两个人不除,幽州肯定会再生祸事。”
花惊羽有些头疼,难怪他们踏进幽州便诸事不顺,原来是暗处有人在找碴,所以才会诸事不顺,现在这两个罪魁祸首没有抓住,他们肯定还会找麻烦。
木新宇挑高了浓黑的剑眉,眼里闪过冷幽的光芒:“羽儿,你说赫连云芙会不会悄悄的离开幽州。”
花惊羽直接的摇了头,那天晚上那眸光里的恨意实在太浓烈了,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这样恨一个人,按照道理不会就此放手的。
“接下来我们所有人要打起精神来,定要抓住这两个人。”
“是,王妃,”花厅里几人应声,木新宇也不坚持现在离开:“那等这幕后之人抓住,我再回木家寨前往令狐家族走一趟。”
“行,”花惊羽点了点头,南宫凌天伸手拉了她,让她去休息,半夜折腾到了半夜,今儿个一早便起来了,肯定要累的,。
“那你呢?”房间里花惊羽歪靠在床上休息,看南宫凌天起身离开,不由关心的询问:“我去看看代购点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陆家出了事,只怕陆天南顾不上这些事,可是百姓却是要吃饭的,这件事马虎不得,你睡吧,别担心了,不会有事的。”
花惊羽点了点头歪靠在床上,想到了赫连云芙,便想到了赫连轩,想到那个温敛如玉般的男子,心情重重的叹口气,闭上眼睛休息了。
南宫凌天去忙碌幽州的事情,眼下除了要抓住赫连云芙和令狐家躲在后面的人,另外的便是整顿幽州,把经济提高上来,让百姓过上好日子,他这个王爷日后可是要居住幽州的,若是幽州还是像现在这么穷,那他还能安心的居住吗?
三万风雷骑已经调进了幽州城,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驻守,三万风雷骑改成了幽州城卫军,防守着幽州这个城池,现在若是再发生什么事情,可以第一时间把风雷骑调过来。
因为风雷骑调进了幽州,所以幽州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赫连云芙就像消声匿迹了一般,一点动静也没有。
不过花惊羽知道他们并没有离开,一定像一条毒蛇一般躲在暗处,准备着随时吞噬她。
这一日王府的管家找了人伢子过来,打算买几个侍候人的丫鬟,此番从京城到幽城,自愿跟他们进王府的人不多,所以王府的人有些不够用了,花惊羽便吩咐管家召了人伢子进府,买几个丫鬟。
清风宛外的院子里,伢婆子带来的五十个丫鬟恭恭敬敬的站在几排,最前面的长相俊俏一些,后面的次一些,越往后面越次。
这些丫头听说要进北幽王府做事,个个眼里露出了亮光,盯着桂花树下随意慵懒歪靠在贵妃榻上的女子,三千青丝挽成灵蛇髻,左右两边分插着镏金红宝石的流苏钗,流苏左右轻摇,说不出的娇媚,那鲜红的宝石镶嵌在乌云之中,华贵异常,一张千娇百媚的脸,两颊娇红,一袭简约的凤锦裙勾出诱人的身势,懒懒的歪靠在贵妃榻上,说不尽的风情。
别说男人,就是女人也看呆了眼睛,一些错不开眼。
伢婆子恭敬的走过来,小心翼翼的开口:“王妃,你看你想挑选什么样的丫头,我这里的五十个丫头都是最好的,既灵巧又长得好,不是千里挑一,一个个也都是百里挑一的,你看,不胖不瘦,不高不矮,多一分则显肥,少一份则显瘦,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似风扶柳。”
花惊羽似笑非笑的望着伢婆子:“你以为这是选妃吗?”
一句话阻住了伢婆子的嘴巴,一个字不敢说了,别看这王妃温和的样子,整个幽州的人都说她很厉害,她可不想找死。
花惊羽眸光微暗,望了一眼身后的颜冰:“颜冰,挑几个下来吧。”
“是,王妃。”颜冰走了过去,先从前面望了一圈,然后又从后面望到前面,最后点了前面的两个丫鬟,又点了中间的两个丫鬟,还有后面的两个丫鬟。一共是六个丫头。
“王妃,你看还行吗?”颜冰点了点眼面前的几个丫鬟,请示花惊羽,花惊羽抬了一下眉,瞄了几眼,点了点头,表示行了,最近几日她没什么精神,所以整个人懒洋洋的不想动,这件事便交给颜冰去办。
伢婆子把剩下的人带了出去,自去前面找管家白竹结帐,后面花惊羽示意颜冰把几个小丫鬟带下去安排一下。
“两个留我院子里,另外两个进叮叮和铛铛住的院子,剩下的两个让白竹看着安排吧。”
“是,王妃,”颜冰领命自带着几个丫鬟去办事,等到她们走开后,身后一直躺在椅子上的花惊羽动了一下,黑色的瞳眸满是若有所思,望着离去的那几个人,一言也不吭。
十日后。
清风宛里一堆人从屋子里冲出来,直奔叮叮和铛铛所住的院子,为首的女子正是花惊羽,此时的花惊羽周身笼罩着阴霾的气息,瞳眸更是闪烁着冰冷至极的幽光,好似利剑一般寒光四射。
身后的几个丫鬟也是脸色冷冽,周身的冷寒之意,一路上紧随王妃的身后奔向小世子和小郡主的所住的院子。
叮叮和铛铛所住的院子里,不少人正在做事,此时一看门外峰涌而进的数个人,为首的竟然是王妃,只见王妃脸色黑沉,瞳眸满是幽寒的煞气,这神情唬得院子里的人全都吓了一跳,个个往后退让,避开了几步,花惊羽领着一众人直往屋子里闯,正在这时,一名身着红色绣垂枝菊花褙子的女子从屋子里走出来,她一抬首看到迎面而来的几个女子,不由得脸色一变,瞳眸飞快的闪过光芒,随之身形一动,往旁边闪去,顺手捞了一个小丫鬟抓到了手里,一只手勒上了丫鬟的脖子。
这女子正是十天前被花惊羽从伢婆子手里买过来的丫鬟,不对,应该是一个偷梁换柱的丫鬟,事实上这个女人是赫连云芙,她易了容顶替了这进府的丫鬟,而花惊羽之所以买丫鬟,也是为了来一招瓮中捉鳖,若不除掉这个女人就是一个危险,幽州就不会安宁,所以她才会想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因为她知道赫连云芙肯定按捺不住了,她一买丫鬟,她肯定会借机会进府,而她的目的肯定不是她,而是她的儿子和女儿,所以她悄悄的派了小白隐在儿子和女儿住的院子里,随时的盯着两个买进来的丫鬟动静。
小白每天都会准时向她禀报两个孩子的情况,所以她等于时时刻刻的盯着这院子里的一举一动,直到三天前,这个女人替换了进来,她一进来小白便感受到了,因为赫连云芙的气息和之前那个丫鬟的气息明显是不一样的。
“赫连云芙,好久不见了,你确定你还要顶着别人的一张脸吗?”
花惊羽冷冷的讥讽着,赫连云芙抬手便揭掉了脸上的易容,露出了一张真实的脸来,这张脸雍雍华贵,美艳大方,如果忽略掉她此时眼里的恨意,会更加的美好,只不过此刻的赫连云芙眼瞳中射出凶残的光芒,一只手紧紧的勒住手中女子的脖子,嫉恨的开口:“花惊羽,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到幽州来,本来我已经一心一意的想待在幽州安安份份的生活了,可是你竟然来幽州了,为什么?”
自从一次无意间从陆天南的口中知道南宫凌天和花惊羽竟然要到幽州定居,她的心里便窜起了毒蛇一般疯狂的报复念头,这念头越来越强烈,漫延在她的胸中,一日日的煎熬着她,使得她快疯狂了,终于她决定报复他们,她要除掉他们。
正在那时候她听到了一则消息,令狐家的人来到了幽州,她想方设法的联系上了他们,和他们一起联手设下了各种的局,先是诱导幽州知府通知山贼在路上劫杀他们,谁知道这些山贼一点用处都没有,然后又拾撺了潭知府抬了米价,引起了暴民轰抢,本来她是想借机除掉南宫凌天和花惊羽的,谁知道他们一出现,暴民便被制止了,甚至于令狐家一些隐藏在百姓中煽动百姓闹事的人竟然全数被抓了,再然后他们设定了进北幽王府杀两个小孩的行动,可是又失败了,最后一怒杀掉了幽州城的八户人家,想让幽州乱起来,谁知道这时候,南宫凌天把风雷骑调进了幽州,他们哪里还敢动,所以最后她们只能盯着北幽王府,她就不相信了,会一点办法也没有。
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北幽王府要买丫鬟,开始的时候她也怀疑花惊羽是想来一招瓮中捉鳖抓住她,所以她并没有现身,直到那个小丫鬟说王府一切正常,根本没人留意小世子和小郡主的院子,她才动了,换成了小丫鬟进府,她在两个小家伙的院子里下了薰香,这种薰香暗含毒药,不过不是致命的毒,却是慢慢的侵入肺腑的毒,等到发现只怕回天无力了,只是她没想到她刚动手脚,便被花惊羽给发现了。
“花惊羽,你赶紧的让开,否则我就杀了她。”
赫连云芙狰狞着一张脸,盯着对面的女子,看着她娇媚如花的面容,眼神中栩栩如辉的光芒,整个人明艳动人,像一朵盛放的花朵,开在最美的季节里,而她明明和她一样,却百般的受到折磨,先是自已的皇兄,利用她算计她,让她嫁给北辰的夜无涯,谁知道北辰竟然被灭,她好不容易的逃了出来,差点丢了一条命,最后还是陆天南救了她,最后她决定安安份份的做陆天南的十三姨娘,谁知道,这个女人竟然阴魂不散的来了幽州。
赫连云芙手里的女子脸色煞白,可怜的望着花惊羽,可惜花惊羽动也没有动,盯着赫连云芙:“你认为我会为了一个小丫头浪费了我精心设计的局吗?”
她的话一落,赫连云芙手里的丫鬟,脸色更白了,牙齿也哆嗦了起来,赫连云芙忍不住狂笑起来,望着花惊羽身后的丫鬟:“你们看到了吗?看到了吗?你们的王妃就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见死不救的主,可是偏偏别人总是被她迷惑,以为她有多么的善良,多么的温柔,事实上她比我歹毒,比我心狠,比我残忍,可是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折磨我啊,我是堂堂皇家的公主啊,却要承受这么多的折磨,我不甘心,不甘心,南宫凌天是我先看上的,为什么他喜欢的却是你,一眼也不看我。”
说到底真正的心魔也是心底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对她一眼也不看,而却当她是手掌心里的宝贝,她如何甘心啊。
赫连云芙有些疯狂,拉着手中的丫鬟不停的转动着,疯狂的指着花惊羽:“你过来我就杀了她。”
花惊羽似笑非笑的开口:“赫连云芙,恐怕你杀不了。”
她一言落,暗处有一道疾风闪了出来,快如幽光,弹指而出,眨眼点上了赫连云芙的穴道,使得她一动也动不了。
赫连云芙栽到地上去,抬首望去,便看到那人华袍玉带,墨发如天边的流云,划出优美的弧线,整个人好似天神降临,那双好看的凤眸微微的挑起,眼尾好似华丽的凤羽,说不出的魅惑,只是他的眼光一眼都没有停留在她的身上,从她的身上踏了过去,面色温柔如水的笑望向那女子。
“羽儿,你没事吧。”
花惊羽摇头,倒有些诧异,她以为来的会是暗卫的,没想到竟然是他。
“你怎么来了,”
南宫凌天眼神暗了暗,伸出手拉着她的手:“我刚好进府,听到侍卫禀报这边的情况便过来了,刚才是我阻止了暗卫出手,”他自已亲自动手了。
花惊羽点了一下头,回首望向倒在地上痛苦不堪的女子,此时的赫连云芙泪眼朦胧,望着南宫凌天实在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绪,颤抖着声音开口:“为什么,南宫凌天,为什么这样对我,我究竟哪里比不上她,我没有她美吗,我的身份没有她高贵吗,我倒底哪里不如她啊,你弃我如敝履,却视她如珍宝,为什么这样。”
赫连云芙因为穴道被点,所以动弹不得,但是她眼里大颗的泪珠滚落下来。
南宫凌天邪冷的望向那失声痛哭的女子,一脸嫌厌的说道:“你连她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当然不仅仅是你,这世间所有的女子,不管是谁,都连她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南宫凌天霸道的开口,语气宠溺,瞳眸是深情的爱意,虽然时光过去了几年,可是他爱她的心,一如昨日。
花惊羽走到赫连云芙的身前,缓缓的蹲下身子,望着地上的赫连云芙:“赫连云芙,我真可怜你,你一再强调自已的公主身份,其实你不过是云霞宫那个贱女人的私生女罢了,你连自个的父亲都不知道是谁,你说说你究竟高贵在哪里,你是最下贱的女人,凭什么总是把公主的身份挂在嘴边。”
赫连云芙脑子轰的一声响,心中所有的信仰都倒蹋了,她尖叫起来:“你胡说,你胡说,我不是那个女人的女儿,我是西陵皇室的公主,我是皇家的公主,谁也不能改变这件事。”
花惊羽已经懒得理会她了,直接的一伸手从袖中取出了一枚药丸,塞进了赫连云芙的嘴里,赫连云芙惊骇的看着她。
“你给我吃的什么?”
“毒药,不过你短时间内不会死,你说我好不容易的抓住了你,难道不该好好的折磨折磨你,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让你死呢?”花惊羽讥讽的开口,事实上是因为赫连云芙背后还有一个人,要不然她才不会让这女人活着,以免夜长梦多,但现在要抓住背后的那个人,所以她才会暂时的留这个女人一条命。
花惊羽说完停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对了,你说你一个人怎么可能完成这么多的事情啊,你说你背后是不是还有什么人?”
赫连云芙拼命的摇头,花惊羽一挥手命令下去:“来人,把赫连云芙带下去关押起来。”
很快两名侍卫上来,把赫连云芙一提就走。
等到赫连云芙被带下去,颜冰飞快的开口:“王妃,为什么不严刑逼供,让这个女人交出背后的人来。”
“这个女人现在很恨我,就算严刑逼供,只怕她也不肯交,因为她还指着背后的人对付我呢,所以她想保全住背后的人,但是若留着她,我想背后的那个人说不定会来救她。”
一行人往外走去,花惊羽吩咐王府的侍卫接下来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防守着王府,只要有人出现,定然要把她抓住。
几个人刚走出了院门,便看到叮叮和铛铛两个人出现了:“父王,母妃,那个坏女人是否抓住了。”
花惊羽点头,俯身抱住了两个小家伙,先前她为了怕儿子和女儿受伤,所以让小白去把他们两个带出来,那赫连云芙并没有注意到这个,所以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个被带了出去而不自知。
两个小家伙一听到坏人被抓住了,立刻兴奋的呕哎,呕哎的大叫着。
木新宇也听到这件事而赶了过来,关心的询问情况,知道赫连云芙被抓住了,大家皆松了一口气,好歹抓住了一个,背后的人应该很快会被抓住。
是夜,清风宛内,南宫凌天和花惊羽两个人睡得正香,叮叮和铛铛两个睡在他们的外间,还有令狐家的人没抓住,他不敢冒险把儿子和女儿留在他们的院子里。
半夜时分,屋外颜冰急急的从外间走进来;“王妃,。出事了,有人救走了赫连云芙。”
“什么?”
南宫凌天和花惊羽二人一惊,同时的翻身坐起来,怎么可能,他们在王府里布了不少的人,怎么会让人救走了赫连云芙呢。
南宫凌天的脸色阴霾而难看,森冷的开口:“怎么回事,这么多人竟然让人闯进王府还把人救走了?”
“回王爷的话,那人不是从外面进来的,而是王府里的人,侍卫说是先前王府买进王府的丫鬟。”
南宫凌天和花惊羽两个人面面相觑,这话什么意思,她明明记得买的是六个丫鬟啊,而且她直觉上以为令狐家背后的人应该是个男的,难道说其实是个女子,也在此次的丫鬟中。
南宫凌天和花惊羽二人穿衣下地,花惊羽望了南宫凌天一眼:“你别急,先前我喂赫连云芙服下的毒药名冷香丸,这种冷香味的味道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所以我们可以追上他们。”
“好,立刻召集王府的暗卫,去抓人,。”
南宫凌天下命令,颜冰奔出去,很快召集了王府的暗卫,除了暗卫,木新宇也出现了,随着众人一起前去抓人,花惊羽抱了小白出现,取了冷香丸让小白闻了一下,然后放开了小白,小白如一道离弦的箭一般,飞疾了出去,身后数道身影紧随着它的身后,直奔王府外面而去。
南宫凌天望向花惊羽,有些心疼她,最近羽儿似乎有些累,自从她们进入了幽州,一连串的事情发生,使得她都没有好好的休息。
“羽儿,你还是在王府休息吧,本王带人去抓人。”
“我们一起去抓人吧,”花惊羽沉声,不抓到赫连云芙和那个令狐家的人,幽州还会有事,所以她一定要亲眼看到抓住这两个罪魁祸首才能安心。
南宫凌天没有阻止,一行人跟着小白在暗夜之中疾奔,寂静的街道上一辆简约的马车疾奔向城门方向,身后数十道精风疾射而来,驾车的女子,扬鞭催马,直奔城外而去,眼看着身后的数人要追上了他们,她身形一动钻进了马车,揽了女子入怀,施展了轻功,弃马车飞纵而去。
不过身后的人轻功也是十分的厉害,眨眼便追上了,只剩下十几步之地。
前面的人因为带着一人,根本没办法加速,她怀中的人此时知道她们走不掉,飞快的开口:“令狐楠,快走吧,快走。”
可惜揽着她腰的女人理也不理她,依旧揽着她加速疾奔,不过后面的人虽然没有赶上他们,可是却有一道黑色的长枪挟风带雨的疾射了过来,直抵令狐楠的后胸,令狐楠脸色大变,飞快的转身避了开去。
只是这么一个空档,身后的数十人已经赶了上来,团团的包围住了她们。
令狐楠揽着赫连云芙的腰,冷冷的盯着周围的一干人。
花惊羽打量着揽着赫连云芙的女人,这一细看,才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个女子,她是个男人,但是却是一个极其瘦小的男人,而且五官十分的秀气,生得雌雄莫辩,所以先前他穿了女装混在丫鬟中的时候,她们根本没有认出来,最后竟然还把她给买进了王府。
花惊羽一想到这个,不由得惊出一身的冷汗,若是这男人隐而不动,再算计叮叮和铛铛,她肯定会大意,幸好这男人一心一意都系着赫连云芙这个女人。
包围圈外面,木新宇已经认出了令狐楠,从外面挤了出来,怒指着令狐楠:“令狐楠,你个娘娘腔的东西,竟然跑到了幽州来害人。”
令狐楠眯眼望着木新宇,自然是认识木新宇的,再看木新宇和南宫凌天花惊羽待在一起,不由得叫起来:“木新宇,你和他们说,放我们走,我带她走,从此后再不踏进幽州一步。”
花惊羽唇角是冷讽的笑,直接的冷笑起来:“你想得倒是美,杀掉了这么多人竟然还想把人带走,你给我记着,我不会留下赫连云芙这个女人的,她就是一条毒蛇,若是留着她,早晚会坏事,所以我绝对不会留下她。”
对面的赫连云芙咬牙怒骂:“花惊羽,你个贱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那你先去做鬼再试试,。”
她一言落,身侧的南宫凌天手中长枪一抖,直扑向令狐楠,令狐楠把赫连云芙放在地上,自已抢身迎了上来。
两个人眨眼杀成一团,而对面的几个人闪身围住了赫连云芙,几把刀架在了赫连云芙的脖子上,赫连云芙抬头苦笑,望向街道中间与南宫凌天杀成一团的男子,心不由得疼了起来,此刻的她是真的后悔了,早知道她就答应令狐楠,跟他一起前往令狐家族,从此隐世过日子,他是喜欢她的,要不然不会不管不顾的把她带着,想到这赫连云芙尖叫起来:“你们放过他,放过他吧,杀了我就行了,。”
可惜没人理会她,南宫凌天的地莲幽冥枪越来越厉害,长枪舞动如硕大的黑莲,旋转着攻向那瘦小的身影,很快在他的周身炸开了道道黑花,赫连云芙哭了起来:“你们放过他吧,放过他吧,杀了我就行了。”
不过一切晚了,南宫凌天的长枪狠狠的一枪刺穿了令狐楠的前胸,他的身子如破布娃娃一般的被抛了出来,直抛到赫连云芙的身边,他挣扎着爬到赫连云芙的身边,费力的费力的抬起手,只可惜没有力气去摸她的脸了,他喃喃的开口:“我不后悔遇到你。”
在人人嘲笑他的时候,他遇到了她,而她没有嘲笑他,所以他不后悔,死也不后悔。
赫连云芙放声大哭,暗夜的街道上,哭声凄惨如鸦雀哀鸣,。
南宫凌天一挥手,手下把赫连云芙给抓走了,赫连云芙的武功本来挺厉害的,但是被花惊羽下了冷香丸,克制了她的力道,所以有武功也使不出来,现在只能被带走,而街道上瘦小如女子的令狐楠则是被木新宇给带走了。
第二天一早,木新宇便带了令狐潭令狐楠兄弟二人的尸道回木家寨去,让自已的爹出面和令狐家族交涉,如若令狐家族再执意妄为的话,他们不介意联合别的世家出手对付令狐家族。
木新宇临离开的时候,乘机提出了娶颜冰为妻的事情,花惊羽自然答应他了。
南宫凌天吩咐手下的侍卫张贴了布告,把最近幽州发生的事情写在布告上,幽州的百姓才知道最近一连串发生的事情竟然和这位陆府的十三姨娘有关,众人不由得愤恨不已,尤其是其中八家直接的被杀掉了,太残忍了。
赫连云芙被南宫凌天下令关在囚车里,游街示众,最后在城门外斩首示众。
幽州城内从未有过的热闹,大街上到处都是人,人人掂脚张望,不时的怒骂一声,花惊羽和南宫凌天领着几名手下出了王府,在街道边的一家茶楼喝茶,顺带看看赫连云芙的落魄样子。
事实上赫连云芙若是不出现做出这么多害人的事情,花惊羽早把她忘了。
茶楼里,花惊羽喝了一口茶,轻轻的叹气,对面南宫凌天关心的询问:“怎么了?”
“我实在不懂她为什么要作蚕自缚,明明可以过得很好的,若是她不愿意做陆天南的姨娘,完全可以跟令狐楠回令狐家去,我看那令狐楠其实是个有情意的,虽然很残忍,害死了很多人,但是这个人对她无疑是真心的。”
“人心不足罢了,得到的就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后悔。”
南宫凌天可没有忽略赫连云芙最后看到令狐楠死时她痛苦绝望的哀鸣之声,她对那个令狐楠想必是有情意,只不过恨意蒙蔽了她的眼睛。
花惊羽望着对面的南宫凌天,伸出手紧握着他:“我庆幸,我们彼此珍惜。”
南宫凌天唇角勾出温暖的笑意,深邃潋滟的瞳眸中满是宠溺,没错,他们没有错过彼此,永世珍惜。
两个人正深情凝望,忽地街道上响起了一声惊喝:“囚车过来了,快看啊。”
“大家快看,这就是陆府的十三姨娘,人长得很美,可却是个蛇蝎心肠的女子啊,害死了好多人。”
南宫凌天和花惊羽掉首往外张望,只见数名官兵押解着一辆囚车缓缓的驶了过来,囚车中坐着的女子,身着白色的囚衣,胸前斗大的囚字,披散着一头白发,整个人死气沉沉的坐在囚车之中,一动也不动,往日充满恨意的眼眸之中,一片死灰,此刻的她就像一个活死人一般。
随着囚车驶过来,街道边激怒的百姓开始掷东西,石子砖头甚至于烂菜叶子,破鞋子一起往囚车上扔去,可即便扔得再多,囚车之上的女子也是一动不动的坐着,直到经过了酒楼旁边,不知道是心有感应,还是什么原因,她忽然抬头,便看到街道边一家酒楼边,端坐着一个身着青衫,乌发亮瞳的娇艳女子,正妩媚的笑望着她,而她的身边却独坐着一个风华潋滟的男子,男子的眼中没有任何人,唯有她,细心体贴的照顾着。
囚车中的赫连云芙心中悲凉如水,那个男人从来从来就没有多看她一眼啊,她怎么就这样入魔了呢。
囚车很快驶了过去,忽然人群中冲出一个女人来,花惊羽自然是认识这女人的,她是陆雪的母亲陆夫人,陆夫人冲到囚车前,伸手去抓赫连云芙的头发,尖叫咒骂,恨不得吞食了赫连云芙。
不过赫连云芙一动不动,押解囚车的兵将立刻走了过去,把陆夫人拉开了,街道边,商会会长陆天南拨开人群走了出来,伸手拉住了陆夫人,陆夫人疯了似的对他又打又踢的,不过陆天南一动也没有动,任凭她发作,他的一双眼睛落到了囚车之中,望着那被人拉走了的赫连云芙,从此到终她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陆天南的心忽然的很疼,他是真的很喜欢她的,只可惜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他们终究是错过了,这一刻的陆天南忽然好像苍老了十岁,感觉自已再也不会爱了。
茶楼里,南宫凌天和花惊羽看了一眼下面的情况,只是淡淡的一笑,忽地花惊羽掩嘴打了一个哈欠,南宫凌天刻紧张的追问:“羽儿,你最近怎么了?总是好像很累的样子。”
“我最近是很累啊,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太操劳了的原因,所以特别的容易累。”
她一说,南宫凌天立刻伸出手抱了她的身子往楼下走去,花惊羽不好意思起来,挣扎着想下地,不过南宫凌天不理她,身后的几个小丫鬟吃吃的笑,花惊羽瞄着身后几个丫头,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颜冰,我大表哥临走可是求我让你嫁给他了,这么不省心的丫头看来真该嫁了。”
她一说,颜冰脸立马红了,阿紫绿儿立刻换了取笑的对象,逗起了颜冰,颜冰一跺脚伸手掐旁边的小丫头,闹成一团,前面的花惊羽又凉凉的扔下一句:“你们也别羡慕颜冰了,赶紧的找找有没有喜欢的人,一起嫁了吧,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后面几人齐齐的石化,随之不依的跺脚:“王妃,人家没有想嫁。”
花惊羽单笑不语,现在除掉了背后作恶的人,她该给这几个丫头找婆家了。
北幽王府,南宫凌天抱了花惊羽一进府,便命人请了大夫过来,最后确认了花惊羽是有喜了。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了,王妃这是有喜了。”
南宫凌天呆了,他一下子想起了羽儿第一次生孩子的痛苦画面,不由得心中后怕,好半天一言不吭,倒是叮叮和铛铛二个人兴奋的冲到母妃的身边去,伸出小胖手摸母妃的肚子:“母妃,这里有弟弟妹妹了吗,真是太好了,这下子叮叮有人玩了。”
“是啊,是啊,母妃生个小妹妹吧。”
铛铛一脸的希望,叮叮不乐意,睨着自已的妹妹:“为什么不是弟弟,而是妹妹。”
双胞胎第一次为了母妃肚子里的弟弟妹妹而吵起架来了,铛铛双手叉腰,指着叮叮的鼻子不满的道:“生了妹妹可以陪我玩,我就不和你玩了,你是男生懂吗?”
“我还不想和你玩呢,我想要个弟弟,以后我就是弟弟心目中的英雄。”
叮叮昂着小脑袋瓜儿,光是想像那个画面,便十分的激动,不过一旁的铛铛不干了,怒吼起来:“叮叮,母妃肚子里的是妹妹。”
“我说了是弟弟。”
两双胞双手叉腰,互相瞪视,花惊羽则是目瞪口呆外加无语的抽嘴角,这生男生女是争的事吗?
花厅里的南宫凌天本来担心紧张的情绪也被双胞胎闹没了,他走过来大手一伸牵了花惊羽去休息,身后的房间里双胞胎还在那里吵架……时光如流水,三年弹指而过。
幽州再不复三年前的贫穷,今时今日的幽州,空气中散发着药草的香味,满眼都是绿油油的茶树。
幽州的药材和茶叶销到了天下各国各地,百姓也因为药材和茶叶而富庶起来。
土匪山贼皆消声匿迹了,整个幽州显得富足而安稳,当然除了幽州,幽州以北的十座城池,也在北幽王殿下的统治下走上了富庶的道路,西北慢慢的掘起来,仿似天边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宽阔的官道上,一道豪华的马车缓缓的驶过,马车后面尾随而行的有十几名精装护卫,人人身上穿着黑色的云锦衣,外罩着金丝绣苍鹰的披风,一路上簌簌生风,这样的阵仗让人一眼便可看出,这马车之上的人非富即贵。
马车里,慵懒歪靠着的一个眉目清雍的男子,那俊美的五官好似徐徐盛开的雪莲,透着馥郁的莲香之气,不过他的瞳眸却是一片深邃冷冽,身上穿一袭紫色的锦袍,袖摆和袍摆银丝勾勒出祥云图,腰束紫色镶白玉的玉带,腰边斜插着的却是一柄雕刻精细的匕首,整个人虽然一动不动,但是那源源泄露出来的气息,便可显示出他的尊贵优雅,以及心狠手辣的手段。
马车里除了这个男子,还有一个身着深蓝锦衣的男子,男子低眉顺眼,男生女相,说话尖细,事实上他是一个太监。
“皇上,你这样贸然出宫,实在是太危险了,若是让朝堂上那些家伙知道,只怕?”
马车之中歪靠在榻上的男子正是龙月的新皇欧阳离洛,几年的帝皇生涯,使得离洛周身上下充着霸气十足的帝皇之气,只消一个眼神,便可让身侧的大太监安生噤声,一个字不敢。
这位皇帝一向我行我素,完全是一言堂,根本不像历代的那些皇帝,处处忌掸,生怕吏官言官们留下什么诟语,这位皇帝却是谁若是招惹他,直接的撤了你的职,罢了你的官,更甚至再惹得他火大了,打你一顿板子,流放到三千里开外去,这一来整个龙月谁也不敢招惹他。
按照道理,这样一个随心所欲,杀戳狠决的皇帝,定要遭到朝臣的讨厌的,偏偏龙月上下朝臣都很信服他,因为这个皇帝做任何事情都有自已独到的见解,不管是发生蝗灾旱灾还是洪涝防汛,还是和邻国的两国交好之事,每一样都有其独到的见解,从而使得龙月越来越强盛。
安生想着,瞄向狐毛毡毯之上的皇上,要说皇上这样的人,有毛病没有,是人都会有毛病,那就是皇上不纳妃不娶妻,登基至今已经六年了,可是后宫竟然无一女人,太后和朝中的大臣每次劝他,都被他给轰了出去。
安生是知道这位皇上的心思,皇上喜欢过的女子是幽州的那位北幽王妃,可听说北幽王妃人家都有三个孩子了,皇上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啊。
离洛歪在榻上懒洋洋的开口:“你理那些老家伙做什么,难不成让他们知道朕出宫了,他们还能耐何朕不成?”
安生闭紧了嘴巴,多说多错。
一侧的离洛眼神深邃,因为想到了自已心中的人儿,五官柔和,好似融了轻柔的和风一般,唇角是潋滟的笑意。
“不知道羽儿怎么样了,这几年一直忙着国家的事情,想来看看她都不能够?”
安生头垂得更低了,只敢在心里嘟嚷。
皇上,难道你不知道人家夫妻和睦,恩恩爱爱吗,都生三孩子了,你是没指望了,别再宵想人家的女人了。
不过这话打死他他也不敢说。
离洛也不理会他,只一径闭目歪靠在马车上,想从前和木木在一起的事情,唇角的笑意更深。
幽州北幽王府,今日喜气洋洋的,因为今日是北幽王爷南宫凌天的三十岁的寿辰,幽州城内的官员,以及另外十座城池的知府知州的皆前来王府为王爷做寿,大管家白竹收礼收到手软,那礼品好像流水一般的流进了北幽王府。
南宫凌天在前面正厅里招待客人,女眷皆被人领进了后园用来招待女眷的院子招待着,不过并没有看到王妃花惊羽的身影,
此时的花惊羽正在清风宛里招待自已的好朋友。
龙月的离王妃司马盈盈,燕云的孝亲王妃花青枫,还有将军夫人杨紫儿,几个人围坐在小院门前的大树下说话,热闹又喜气。
司马盈盈拉着花惊羽的手,欢喜的望着她:“羽儿,我一直想来看你,可惜龙月离幽州太远了,再加上后来我怀孕了,所以一直耽搁到现在才来看你,你不会怪我吧?”
花惊羽拉着司马盈盈的手:“怪你做什么,我们是好朋友,难道还计较这个不成?”
另外一边的花青枫和杨紫儿两个皆笑着点头:“是啊,羽儿不会计较的。”
花青枫望向花惊羽温柔而笑,手指下意识的摸上了自已的肚子,满眼满心都是幸福,她和南宫瑾在经历了又一个三年的等待,两个人终于圆房了,现在她怀孕了,怀上了孩子后,她只觉得此生圆满了,她感激羽儿曾经为她所做的。
花惊羽没忽略她的动静,脸如喜色:“青枫,你有了?”
花青枫点了点头,抬首望向花惊羽:“羽儿,本来小王爷也要过来的,不过有事耽搁了,所以没有过来,你别怪他。”
花惊羽摇了摇头,眼下西北正掘起,他们若是过来,只怕要引起皇上的忌掸,所以还是不要过来了,青枫和紫儿过来,她已经很开心了。
杨紫儿望向花惊羽:“羽儿,千寻他远在边关外,否则一定会来的。”
花惊羽点了点头,对于花千寻她是知道的,若是他在京中,一定会来看望她的,虽然她不是他的妹妹,但是他对她比亲妹妹还要好。
花惊羽端起桌上的茶杯,举高了望着眼面前的三个好朋友,笑道:“我们就以茶代酒的来喝一杯,祝我们的情谊天长地久。”
“好,祝我们的友情天长地久,”个个把茶杯端了起来,豪爽万千的碰了一下,喝起茶来。
不远处,几个小家伙正相互追逐着,为首的乃是一个玉树临风的小帅哥,虽然才七岁的年纪,可是却已是一个初长成的小少年,精致的面容虽然幼嫩,但已退去了小时候可爱的婴儿肥,现在的他乌发清瞳,黑漆漆的瞳眸好似晶亮的琉璃珠一般的耀眼,挺直的小鼻子下面是樱花一般美丽的粉唇,五官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精致,这份美似毫不觉得妖艳,唯觉华丽,可以想见这小子长大了,绝对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大帅哥。
他正是叮叮,叮叮的身后此时正紧追不舍的跟着一个瓜子脸圆眼睛小嘴巴的小美女,这小美女一边追着叮叮一边大叫:“叮叮,你是我夫君,你跑什么啊,你给我站住,站不站住?不站住待会儿抓住你,今天就成亲。”
后面小美女威胁,这个小美女正是龙月离王爷的女儿小丸子。
小丸子的话使得不远处的大人们全都抽搐起嘴角来,一起望向离王妃司马盈盈,想起司马盈盈当年的威风,果然是有其母便有其女啊。
离王妃司马盈盈一点也不觉得自已的女儿做法有什么不妥的,笑眯眯的说道:“喜欢的自然要牢牢的抓住啊。”
一时间众人再次轻笑起来,视线又落到了不远处的孩子们身上。
只见不远处,除了追着叮叮跑的小丸子外,还有一个肤白如雪,凤眸生媚的小美女,正一脸娴雅的望着远处追逐的两个家伙,看到哥哥被小丸子追,她就觉得心情百倍的爽。
铛铛自从母妃生下的是弟弟后,她就和哥哥对着干,因为她把母妃生出的是弟弟的事情归结到了叮叮的身上,所以看这个哥哥百般不顺眼,兄妹两人明争暗斗了三年,现在看到哥哥受挫,不由得得意的笑起来。
铛铛身后跟着两个小包子,一个是她的弟弟,另外一个是舅妈家的小表弟,两个小包子一脸不解的望着远处追逐的两个家伙,然后满脸祟拜的望着这个美若天仙的姐姐,口水叭哒叭哒的流下来,姐姐长得好美啊。
“姐姐,小丸子姐姐为什么要追哥哥啊。”
铛铛伸出手一左一右的牵了两个小家伙的手,温声细语的说道:“这就叫孽事做多了,报应来了,自作孽不可活也。”
清风宛里一片热闹,大人们自在一起,小孩子也凑到了一起。
正在这时,清风宛门外有数道身影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北幽王南宫凌天,另外一人却是龙月的皇帝欧阳离洛,在场的几个人自然都是认识这位龙月皇帝的,没想到今日龙月的这位皇帝竟然也过来了。
几人缓缓的起身,花惊羽则是一脸惊喜的望着离洛,那神情令得南宫凌天吃味不已。
尤其是这位龙月的皇帝,到现在竟然还没有娶妻,这让南宫凌天格外的不爽。
欧阳离洛才懒得理会南宫凌天,一看到花惊羽,他的眼里便只有她一个人,他大踏步的走过来,笑望着花惊羽,眼里是宠溺:“羽儿,待在幽州还习惯吗?”
若是花惊羽说一句不习惯,南宫凌天绝对相信他会毫不犹豫的把花惊羽带回龙月去。
花惊羽点头:“习惯啊,这里挺好的/。”
百姓爱戴他们,敬重他们,她身边又有深爱的人,有自已的孩子,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可是离洛呢,想到离洛,花惊羽的眼神幽暗了,她可是知道离洛直到现在还是一个人的,这让她心里很不好受。
离洛听到她这样说,眉眼皆有笑意:“习惯就好,对了,我给你在龙月建了一座公主府,若是你有空了便去龙月住住。”
一侧的大太监安生立刻上前,谄媚的开口:“王妃,我们皇上可是费了不少的心思呢,那公主府建得很漂亮,若是王妃不去住,岂不是可惜了。”
花惊羽点头,等到离洛娶妻大婚的时候,她会前往龙月的,只是他什么时候娶妻呢。
花惊羽脸色变幻莫测的,三个人慢慢的往一边走去,花惊羽抬眸望着离洛:“离洛,你该娶妻生子了?”
离洛温融的笑着开口:“找不到自已喜欢的,所以不想成亲。”
“你至少要给别人一个机会也给自已一个机会?”花惊羽柔柔的说道,她是真的希望离洛会找一个爱他的人陪着他,若是这样下去,她的心里不会好受。
“好,此番回京,我试试。”离洛答应了,他是该放下心头的牛角尖,给别人一个机会,也给自已一个机会。
南宫凌天提醒欧阳离洛:“你可是龙月的皇帝,诺大的江山,若是你不娶妻,日后谁来继续龙月的万里江山啊?”
离洛抬眸望着南宫凌天古怪的一笑,优雅的开口:“我想,羽儿是不会让我孤家寡人的,如若真的走到了那一步,羽儿一定会过继一个孩子给我的。”
他说完飞扬洒脱的一笑,转身离开,清雍如莲,似莲花徐徐而开,可是那背影却透着无尽的孤寂和冷寒。
花惊羽望着他的背影,很是心疼,旁边的南宫凌天却纠结着离洛的话,飞快的开口:“羽儿,你不会真的答应他吧,我们的儿子坚决不要过继给他。”
花惊羽无语的翻白眼:“你想太多了,他会找到心爱的女子的。”
两个人正说话,管家白竹派了丫鬟过来请他们,宴席马上就要开始了。
花惊羽立刻转身招呼着司马盈盈,花青枫和杨紫儿一起去赴宴,南宫凌天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盯上了前面的身影,只见欧阳离洛正陪着叮叮在玩,两个人竟然一见如故,十分的亲热,南宫凌天立刻感受到了一抹危机,大踏步的走过去,同时大叫起来:“欧阳离洛,你别想抢我的儿子。”
欧阳离洛理也不理他,拉着叮叮一路往前面走去,他温润的声音响起来:“叮叮啊,舅舅的宫中有不少新鲜的玩艺儿,有新发明的打鸟雀的弹弓,还有十二指环王,对了,还有手枪,这东西别处是没有的,都是舅舅发明出来的,你有没有兴趣去龙月待待?”
“好啊,”叮叮兴奋的开口,一大一小的两个人相处和谐的往外走去,身后的南宫凌天则是满脸的吃味,这个死小子坏小子,处处和他做对,竟然对外人这么好,不孝子啊不孝子。
最后面的花惊羽对于前面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理会,招呼了司马盈盈花青枫和杨紫儿去宴席,几个小家伙尾随在后面。
整个北幽王府里都洋溢着喜气,幸福漫延着,一直到永远。
全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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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染本想一针致他于死地,却在知道他身受重伤之时,出手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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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找碴,不介意让你们上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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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圣旨下,他成了她的太子太傅。
“以后本王说的话就是圣旨,本王说一你不能说二。”
“是,”我说三总没有错吧,这不算违抗圣旨吧。
“本王说刮风,你不能说下雨。”
“是,”我说晴天总可以吧,难道要本宫睁眼说瞎话。
“本王让你学习练剑,你就不能弹琴。”
“是,”本宫赋诗总没有错吧,本宫对于练剑和弹琴都不感兴趣。
“还有以后不准随便对男人抛媚眼,好像眼抽筋。”
“是,”妈的,姐姐我什么时候眼抽筋了,是那些男人眼抽筋。
“以后走路不要扭扭摆摆,好像没腰似的,像个娘们。”
“王叔,其实本宫有龙阳断袖之癖,所以你要当心了,”某太子咬牙切齿,终于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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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刚从沐浴房出来,脸色难看望着大床上的男子:“请问王叔,你这又是搞哪一出。”
“太子殿下不是说是个受吗?王叔决定当殿下的第一号男宠。”
太子脸色黑了,指着床上的男人:“给本宫滚。”
正在这时,殿外有侍卫奔进来,飞快的禀报:“王爷,太子府外,秦王世子身穿大红嫁衣,头戴金冠,身披红纱,一路奔太子府来了。”
荣亲王邪魅立体的脸上拢着皮笑肉不笑:“他来做什么?”
“他说,他要做太子殿下的第一号男宠。”
某王爷恶狠狠的命令:“来人,立刻给本王把秦王世子撵得远远的,太子殿下的头号男宠位置,本王坐了。”从太子到公主,从公主到宠妃,她一路惊才艳艳,肆意张扬,随心所欲,我行我素,从不寄托男人,从不为男人伤心伤肺,女人要活就活出一个自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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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二十三世纪毒医门的门主,一支银针可从阎王手中抢人,可惜却不喜救人,最喜虐人,尤其是小三和渣男。
一朝穿越,成了候府人人欺凌的智障庶女,不但被嫡母嫡妹庶妹们欺负,还惨遭皇子未婚夫下药,意欲毁她清白,从尔退婚。
当她变成她,眼里精光四射,唇角冷笑连连,尔等渣渣竟敢找死,那就一个个排队上门来让姐虐吧,姐最喜拆人手足,断人筋骨,毁人容貌,让人生不如死。
只是在收拾渣渣的路上,她才发现原来她不是候府庶女,是郡主嫡母夺了她娘的位置,不但夺她娘的位置,还想夺她娘的嫁妆,听说她娘给她留了一大笔的嫁妆,其中还有一枚可调动江湖群雄的龙王令,既是姐的东西,谁也别想动,都给姐留下。
可是不知何时,她身边多了一个风华绝色,权倾天下,令天下女儿家竞相折腰的霸道人物,她虐人他喝彩,她杀人他递刀,可当有人欺负她的时候,他却嗜血的宣誓:“谁敢欺她,本世子就灭他家九族。”
“我们好像没那么好?”某女人认真的说道,男子温柔一笑:“睡我的时候,怎么不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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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片段:
精致华丽的房间,女子双手环胸瞪着身后好似天山雪莲般精致无双的男子。
“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
“你睡了我,总得给我一个说法。”
“我睡你一次,救你一次不是互抵了吗?”
“我觉得亏大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睡回去?”女子终于释然了,转身往身后的大床躺去:“来吧,我睡你一次,你再睡我一次,咱们扯平了,以后互不相干,别再搞得我欠你一百万似的。”
男子的脸瞬间黑得像锅底,他是要名份,名份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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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毒世子妃 今日更新
“两枚铜钱睡你一次,我们两清了!别怪我出的钱少,实在是你技术不好。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男子绝色无双的容颜拢着嗜血的煞气,恨不得掐死这女人,可惜却身不能动,只能任凭女人为所欲为。
她是二十三世纪毒医门的嫡传弟子,一支银针可从阎王手中抢人,可惜却不喜救人,最喜虐人,尤其是小三和渣男。
一朝穿越,成了候府人人欺凌的智障庶女,不但被嫡母嫡妹庶妹们欺负,还惨遭皇子未婚夫下药,意欲毁她清白,从尔退婚。
当她变成她,眼里精光四射,唇角冷笑连连,尔等渣渣竟敢找死,那就一个个排队上门来让姐虐吧,姐最喜拆人手足,断人筋骨,毁人容貌,让人生不如死。
只是在收拾渣渣的路上,她才发现原来她不是候府庶女,是郡主嫡母夺了她娘的位置,不但夺她娘的位置,还想夺她娘的嫁妆,听说她娘给她留了一大笔的嫁妆,其中还有一枚可调动江湖群雄的龙王令,既是姐的东西,谁也别想动,都给姐留下。
可是不知何时,她身边多了一个风华绝色,权倾天下,令天下女儿家竞相折腰的霸道人物,她虐人他喝彩,她杀人他递刀,可当有人欺负她的时候,他却嗜血的宣誓:“谁敢欺她,本世子就灭他家九族。”
“我们好像没那么好?”某女人认真的说道,男子温柔一笑:“睡我的时候,怎么不说不好?”
精彩片段:
精致华丽的房间,女子双手环胸瞪着身后好似天山雪莲般精致无双的男子。
“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
“你睡了我,总得给我一个说法。”
“我睡你一次,救你一次不是互抵了吗?”
“我觉得亏大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睡回去?”女子终于释然了,转身往身后的大床躺去:“来吧,我睡你一次,你再睡我一次,咱们扯平了,以后互不相干,别再搞得我欠你一百万似的。”
男子的脸瞬间黑得像锅底,他是要名份,名份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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