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徐子归拷问柳绿(二)
“姑娘……”
听徐子归要找红袖,柳绿不顾刚刚徐子归的训话抬头看着徐子归欲言又止
徐子归淡淡扫了一眼柳绿,没再与她说话,而是转头继续与紫熏说道
“我听说今儿个红袖不舒服?怎么了?”
紫熏急忙屈膝回话:“回郡主,今儿个红袖姐姐的小日子来了,身上有些不是,便一直在屋中没有出来”
徐子归点头,想起红袖确实每逢小日子都会来休假一天。倒不是说红袖痛经,而是不知怎么回事,每当红袖小日子来的第一天便浑身无力,用不上力气,左右在身边也帮不上什么忙,徐子归便准让她每逢小日子的时候不需要过来伺候。
因着柳绿的事儿却是把她气急,况且柳绿的事儿红袖也不一定不知道,逐徐子归想了想后吩咐道
“去将红袖找来”
“是”
紫熏屈膝应是,按着吩咐去了红袖屋中。
紫熏下去后,徐子归又坐回椅子上悠哉悠哉的喝着茶,满面漫不经心的表情似乎不是在审问人而是在享受杯中上好的大红袍一般。
红袖随着紫熏进来时,入眼的便是紫黛三人垂着脑袋跪在地上,像是犯了极大的错一般,而徐子归满面漫不经心的模样,却又不像是在生气。
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红袖进来便先是给徐子归福了礼,又问道:“这是怎么了?可是她们三个惹得姑娘生气了?”
徐子归却是不回话,而是答非所问道:“本来今儿个你身子不适不该找你来的。只是事情太过严重,我才命紫熏将你找来的”
说着,以头做手,指了指一旁的小椅子说道:“你先坐吧”
红袖连忙笑道:“姑娘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什么应该不应该的,”说着,又担忧的看了跪在地上的三人一眼问道:“紫黛她们到底犯了什么错处惹得姑娘不开心了”
徐子归则是似笑非笑的看了红袖一眼,放下茶杯说道:“你先坐下,我有事儿要问你”
见徐子归表情不对,红袖急忙坐下。也肃了神色等着徐子归问话:“姑娘有什么安排?”
“也没什么。”徐子归淡淡扫了柳绿柳绿一眼之后,问道 :“就是想问问你今儿个柳绿出宫到底所谓何事”
红袖狐疑,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柳绿不知道徐子归为什么不直接问柳绿反而废这么大的劲儿来问她,逐斟酌着开口
“奴婢也不知道……”
红袖因着身体不适在床上躺了一天。确实不知道柳绿与月容今儿出了宫。就更别说知道她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了
徐子归见红袖表情不似作假。便也就没再追问,而是又问道:“那以你猜测,你以为柳绿今日出宫是为何”
这下红袖却是彻底懵了。根本就不清楚徐子归到底想要问什么,狐疑的朝柳绿那边看了一眼想着柳绿给自己一个眼神,她也好知道该怎么回答不是。谁知柳绿三个竟是没有一个看她的,均都是吹着脑袋咬着下唇一副知道错了却就是不肯说原因的倔强表情
徐子归看红袖狐疑的看向柳绿三个就知道她虽不清楚今儿柳绿去了那儿,可对于柳绿这几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却是一清二楚。
本还想多问几句的,只是气归气,见红袖脸色苍白的模样,徐子归终究还是不忍心的,逐挥手让紫熏将红袖扶了下去
红袖走后,徐子归又漫不经心的扫了三人一眼,问道:“可考虑好了?要不要说?”
“奴婢……”柳绿垂着脑袋似是想了半天总算下定决心般开口“奴婢……奴婢……”
只是“奴婢”了半天却始终没说出个什么来。见三人均一副不知到底该不该说的表情,徐子归叹气,似笑非笑的看着柳绿,直接点出
“那个男的是谁?”
柳绿震惊,微张着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徐子归,她以为她隐藏的很好了,却还是没想到被徐子归看了出来。
柳绿自小服侍徐子归,自然知道徐子归的脾气,知道徐子归若然不会很确定是不会愿望自己的,逐将嘴巴闭上,眼里闪过一丝挣扎,待徐子归再开口时先说了出来
“是奴婢幼时家乡的表哥,前两日来找奴婢,我们才得以相认”
柳绿不是家生子,本来柳绿家里也算是殷实,只是在柳绿四五岁那年家乡发生了水灾,一路逃灾往京城走,却不想柳绿路上与家人分离。终归是个四五岁的孩子,在寻找家人的路上却不幸被人贩子拐走,这才又被秦氏买了回来,因看她底子好,这才着人交了她功夫,偶尔徐子瑜也会抽空被秦氏捉去当壮丁交交柳绿拳脚功夫,这才使柳绿的功夫虽不比月容月溪她们,却也是能独当一面的了。
这会子柳绿说是家乡的表哥来与她相认,徐子归却是皱眉,心里先生了疑。不是在怀疑柳绿没说实话,而是在怀疑柳绿那个所谓的表哥。
若是寻到了柳绿,怎么家人还不来相认?
“你老子娘呢?可来找过你?”
果然,徐子归问出这句话后,柳绿便支支吾吾的不知所措:“表哥说……说是家里农务繁忙……奴婢娘抽不开身”
看来,柳绿不是没有怀疑过。而是因为心里认定了这是自己的表哥,不忍心怀疑罢了。
徐子归点头,挑眉看了看柳绿:“抽空让我见见你那表哥”
柳绿垂头称是,眼里有了丝雾气。徐子归心里叹气,问道:“可知道为何让你们罚跪?”
柳绿点头:“奴婢不该瞒着姑娘,应该一开始就与姑娘汇报”
徐子归点头。转头看向紫黛月容,两人急忙说道:“奴婢们不该知情不报帮着柳绿隐瞒”
徐子归却是装作没听到的模样,继续喝茶,紫黛知道徐子归这是还不满意,逐继续说道
“奴婢不该在姑娘问话时执意不说……”
“这会子却是知道错了?”
不等紫黛说完,徐子归便放下茶杯漫不经心的打断她的话。紫黛被徐子归说的脸红,垂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会子柳绿已经全都招了出来,她这才不必帮着隐瞒的,只是她这样却是触了徐子归的逆鳞,知道不论自己说什么徐子归一时半会儿也消不了气。只好垂着脑袋不再说话
徐子归看着月容与柳绿两人看了有一会儿。说道:“你们两个出去跪在外面,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起来”
说完又看着紫黛说道:“你留下”
几人屈膝应是,柳绿与月容便跪到了殿外,所幸现在接近黄昏。太阳不算很大。只是初春的晚风有些冷。将两人冻的瑟瑟发抖。尤其是柳绿,今儿去见情郎,自然是怎么俏怎么打扮。穿的自然也就不算很多。这会子却是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屋外两人被寒风吹的瑟瑟发抖,屋内紫黛也好过不到哪儿去,也险些被徐子归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冻死。
偏偏徐子归什么话都不说,只是端着茶杯认真梳着上面飘着几片茶叶,就是不去看紫黛。这让紫黛跪在地上很是煎熬,终于忍不住先开了口
“姑娘……”
“还知道我是你姑娘,”徐子归挑眉,打断紫黛的话,深深的看了紫黛一眼,将似是漫不经心的模样说道:“我还以为你早就忘了谁是你主子了呢”
虽徐子归有着现代灵魂,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个时代就是这个规矩。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奴才服从主子的一切安排便是这个时代的规矩,虽紫黛她们不是那些野心大想要爬到主子头上的丫鬟,只是人都是习惯性生物,若是她一开始就要改变这个规矩,让她们无需完全依照自己的吩咐去做,等她们都习惯了,日后她若是有什么急事要她们去做,她们也会习惯性懈怠的。
紫黛听到徐子归略带讽刺的声音,被羞红了脸,垂着脑袋认错:“是奴婢的不是,只是……”
徐子归却是再一次打断:“只是什么?只是因为柳绿嘱咐过你不让你与我说你便宁死不招?到底柳绿是你主子还是我是你主子?”
“这是怎么了,屋内屋外的跪了丫鬟,”不等徐子归训斥完紫黛,莫乐渊便笑着打帘从外进来笑道:“不是我说你,我都羡慕你身边的这些丫鬟,要规矩有规矩,要模样有模样的,自来懂事知分寸的,今儿个是怎么了,让你一起罚着了?”
“你怎么来了?”见识莫乐渊,徐子归急忙放下手中茶杯起身相应:“也不让个丫鬟进来通报一下”
“没什么的,”莫乐渊笑着拉了徐子归的手与徐子归一起坐下:“刚从母后那儿回来,便过来看看你……紫黛她们……”
“没什么的,”徐子归笑着摇头:“她们犯了错我惩罚她们罢了”
莫乐渊点头,其实她是听白兰说偏殿这边外面跪了几个丫鬟,便心里有些不放心,想着徐子归轻易不打罚丫鬟,怕有人来故意找茬,徐子归再出了什么事,这才过来稍稍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这会子见徐子归无事,是紫黛她们犯了错徐子归在惩罚她们,这才放下心来,起身笑道:“你无事便好,你先忙着,我就不打扰你了”
徐子归自然知道莫乐渊不似嘴边说的那样从皇后那边回来后过来看她的,知道她是不放心自己,虽然心里感激,只是还没解决完这些事,也就不再虚留她,逐笑着起身送她到了门外
“你先去罢,我这儿还忙着,也就不虚留你了”
莫乐渊点头笑道:“不用送了,我自己出去就是”
说着,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紫黛,叹气,却还是没将话说出来,拍了拍徐子归的手走了出去。
徐子归一直以来都不喜打罚奴才们,这次将她们赶到殿外罚跪,想来是真的气急才这般的。况且这是徐子归的家事,她也不好多说什么,这才叹了气什么话都没说的走了出来。
莫乐渊走后,徐子归才又坐了下来,拿起桌子上的绣活一面绣着一面漫不经心的问道
“知道为何让她们跪在殿外么?”
紫黛点头:“因为她们未与主子汇报便私自出宫”
且不说往日,只这几日季明月一直觊觎着太子妃的位子,定是往死了盯着徐子归,就想着逮住她个错处,可好往皇后太后那里宣传去。即便是一点小错处估计季明月都会往大了说何况是柳绿私自出宫这么大的事儿!
紫黛自然是知道其中利害的,只是想着柳绿与其表哥许久不见,又想着有月容在应该不会出什么事,这才动了恻隐之心,放了她们出去
徐子归扫了紫黛一眼后,将手中绣活放下,淡淡开口
“你这叫明知故犯,是错上加错。若是像你这样全凭着自己的心情,完全不为主子们想想的丫鬟,日后若是与敌人交好,再因着一时恻隐之心对于人家的要求不忍拒绝而将我卖了可如何是好?你走吧,你这样的丫鬟我是不敢再用的”
徐子归哪里真舍得将紫黛赶走?且不说紫黛一直都谨慎细微,办事做活也都很是得力,只说紫黛自她幼时开始就伺候她,也算是与她一同长大的,徐子归心里早就将她当做姐姐看的,又怎么真的舍得将她赶走?也不过是吓唬吓唬她罢了。
紫黛却是以为徐子归是真的要赶她走,一时间急的泪都出了来,拽着徐子归的裤腿哭求
“姑娘,姑娘,奴婢知错了,奴婢真的知错了,您怎么惩罚奴婢都好,千万不要敢奴婢走啊姑娘”
一面说着,一面就要磕头,被徐子归拦住
徐子归叹气:“我只问你一句,日后若是蓝香红袖她们又有人犯了这样的事儿,你可还会这般帮着隐瞒么?”
紫黛泪流满面的摇头哽咽道:“不会了,奴婢再不会这般糊涂了,姑娘就原谅奴婢这次罢”
徐子归点头,先是对外边守门的紫熏吩咐道:“去将柳绿与月容喊进来罢”
说完,又深深看了紫黛一眼,拍了拍她的手叹气道
“你且先起来罢”(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画眉束发恩爱两不疑
紫黛起身,正好月容与柳绿也进了来。徐子归深深的看了柳绿一眼后,觉得有些事儿还是等日后她见了柳绿的表哥后再劝说也不迟,逐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淡淡开口问道
“我只问你们,日后这样的事还会不会再发生?”
三人急忙又再次跪下认错:“不会了,奴婢们再也不会了”
说着,似是看着紫黛路了,其他两人便也跟着掉下了眼泪,均是泪流满面的跪在地上齐齐认错
徐子归认认真真的看了她们三个一眼,才开口说道:“你们先起来说话”
三人逐随着吩咐起身,只是奈何都是差不多跪了一天的,这会子站着便都有些摇摇晃晃的样子。徐子归叹气,吩咐紫熏着人搬了几张凳子来,以头当手指着几个凳子示意她们坐下
“你们说日后不再犯了,我便信你们一次。人都有一次被原谅的机会,这次我便原谅你们,今儿的事也就到此为止,日后谁也不要再提,就当这件事从未发生过。只一点,若是日后你们再发生类似的事儿,我这儿的庙小,也留不下你们这些大佛,你们从哪儿来便回哪儿去就是了,可知道了?”
三人急忙跪在地上称是,尤其是紫黛,刚刚被徐子归要赶走的话吓得还未缓和过来,这会子正哭的伤心。而柳绿几个也被徐子归后来话吓到,这会子也都在抹眼泪。
徐子归叹气,对她们摆摆手叹道:“天色也晚了。你们且下去休息罢,明儿个还是紫熏陪着我就是,你们先好好休息休息,你们跪了一天,我这儿有上好的化瘀膏,一会儿你们走时拿上它,回去或是着个小丫鬟给你们上药,或是你们相互帮着涂上些就是了”
柳绿急忙说道:“奴婢们犯了这么大的错处跪了一天也是该罚,姑娘那儿的药都是好药,赏给奴婢们岂不是浪费”
徐子归却是摇头:“你们早些好了也好早些回来伺候。我身边缺了你们也是诸多不方便的”
几人点头。徐子归动。吩咐了紫熏将化瘀膏拿来让她们下去后,徐子归才由着紫熏与紫嫣服侍着自己沐浴洗漱后又服侍着睡下了,才下去
两人一退下,紫嫣便开始打听:“你可知道紫黛她们今儿是怎么了。郡主今儿发了好大的火儿”
紫熏却是摇头。点了点紫嫣的额头训道:“不该咱们打听的莫要打听。就全当今儿没有见到过,出去后也莫要乱说,可知道了?”
“我都晓得的。”紫嫣揉了揉额头,笑道:“郡主看起来确实为人温和了些,实则最是严厉,我自然是不敢去招惹郡主的”
“喲,看的挺通透,”紫熏笑着调侃:“看出郡主最是重规矩的了?”
“平日里无事你看咱们几个有谁能轻易进得去郡主的房间”
紫熏叹气摇头,拍了拍紫嫣的手,一起回了屋。
徐子归不喜有人进她屋内,也是因为她认为屋里是极为隐秘的事儿,自然不愿意有人进她屋内。
徐子归躺在床上想了想出宫的理由,却是始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最后也不得不趁着莫清渊迎娶郑嘉颖时一起出去。
只是想到郑嘉颖马上要与莫清渊大婚,徐子归就不由发愁——她答应了徐子云要帮着她进四皇子府,只是莫清渊都快要娶正妃了,她还一点消息给徐子云,她还真怕徐子云等急了
况且她本来是打算在莫清渊的婚礼上弄出些事儿来,让莫清渊与徐子云衣衫不整的出现在众人面前,让莫清渊不得不娶徐子云的。只是上次莫子渊让她稍安勿躁,她也就一直没计划,这会子再过几日就是莫清渊大婚,莫子渊却一直没给她个信儿。不要说是徐子云了,这会子就连她都着急起来
“做什么呢,皱着一张脸都快成包子了”
徐子归虽然一直闭着眼,可因着想着操心的事儿,逐即使是闭着眼,也是皱着眉的。徐子归本来在想着徐子云的事儿,被突如其来的声音下了一跳,猛然睁开眼,看清来人才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来了”
“睡不着,过来瞧瞧你”
莫子渊这话听在徐子归的耳朵里,让徐子归不由红了脸。莫子渊话里的意思却像是在说,我睡不着,因为我在想你。
“你脸红什么,”莫子渊看着徐子归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促狭:“莫不是误会了什么意思?”
“你去死!”
徐子归恼羞成怒,握起拳头就要朝莫子渊打去,被莫子渊轻而易举的握住了徐子归的小拳头,笑的极其奸诈
“我死了你岂不是要守寡了”
徐子归冷哼:“你若是死了,我便就再嫁,才不会给你守寡”
莫子渊挑眉:“是么,那我可要好好活着,”说着捏了捏徐子归的脸笑道:“娘子身上细皮嫩肉的,我可不能让人占了便宜去,”
“登徒子!”
徐子归嗔瞪了莫子渊一眼,刚抬起脚要朝莫子渊那边踹过去,就又被莫子渊抓住。徐子归不由气急,挣扎着说道
“你放开我!”
莫子渊却是很是悠哉:“不放,除非……”
说着,停了下来,眼中闪着意味深长的光芒,就是不说话
徐子归没好气的瞪了莫子渊一眼,问道:“除非什么?”
“除非你先唤我一声夫君”
“你!”
徐子归被莫子渊羞红了脸,不敢看莫子渊。
莫子渊却是低沉着声音笑道:“怎么?害羞了?”
徐子归又动了动被握住的脚,嗔瞪了莫子渊一眼:“你快放开我呀”
莫子渊却是没放手。而是一个用力,将徐子归拉进怀中,抱着徐子归问道:“今儿母后可是又与你提起纳侧妃的事儿来?”
徐子归点头,正欲说什么,却被莫子渊抢在了前面:“不要担心,交给我就好”
徐子归被莫子渊抱在怀中,不知道怎么了就有了困意,便伸手环抱着莫子渊的腰,点头,恹恹欲睡
莫子渊垂头看怀中的小人。无奈的笑也不是。气也不是。
他都这般说了,她却还是这般一副敷衍他不相信他的模样让他不得不气。可看她这一副困急了的模样,想她累了一天,莫子渊却是不忍心再将她唤醒。逐拍着徐子归的背。将她哄的安稳睡着之后。才轻手轻脚的想要将她放到床上去。奈何他一动,徐子归就争咛一声,莫子渊便不再敢动。只好就这么一直抱着她到了天明
所以,第二日徐子归起来之后一睁眼就看到莫子渊怀抱着自己,头靠在床柱上微微闭着眼睡着。不知为何,徐子归心里却生出一丝温馨的感觉来
“你再看下去我不保证一会儿会发生什么”
莫子渊被徐子归盯得有些吃不消,逐闭着眼睛淡淡出声。徐子归这才发现自己看了莫子渊良久,急忙不好意思的撇开头,正欲开口问他怎么还在这儿,紫熏就从外边打帘进来笑道
“郡主,该起床……”话还未说完就看到了坐在床上的莫子渊吓得急忙用手捂住嘴免得自己叫出来。却是因为太过震惊,连行礼问好都忘了。
徐子归则是急忙将莫子渊推开,脸色通红不知该说什么好。莫子渊却是自看见紫熏进来便收敛了一身的温柔,只是冷眼看了紫熏一眼便淡淡开口
“若是还想活命,就莫要将今儿看到的说出去。”
说是吩咐,却实际是在威胁。紫熏一直生活在宫中,又是皇后那边拨过来伺候徐子归的,自然知道莫子渊一向的手段,这会子撞破这件事更是吓得瑟瑟发抖。听莫子渊这么说,紫熏急忙害怕的连连点头,又跪下回话:“奴婢什么都没看到”
徐子归知道莫子渊的威力在这儿,也不怕紫熏出去乱说,便淡淡点头,悄悄拉了拉莫子渊的衣袖,示意他让紫熏下去就好
莫子渊知道这样的话徐子归不好说话,便冷眼看着紫熏说道:“下去吧”
紫熏便如同得了解放一般,连连点头,跑也似的走出了门外。
紫熏一走,徐子归才问道:“你怎么还在这儿?”
莫子渊却是自紫熏走后便收敛了一身的寒意,温柔的拢了拢徐子归的头发,眼带调侃:“昨儿晚上可是你抱着我不让我走的”
徐子归也慢慢想起来昨天晚上睡觉时是抓着一个东西死活不愿意放手来着,这会子被莫子渊调侃,又是红了脸
怕徐子归恼羞成怒,莫子渊也不再调侃,将徐子归牵到梳妆台要替她净面,被徐子归拦住,笑道:“我是能有多大的胆子敢让当今太子替我净妆打扮”
说着,便对外面的紫熏吩咐:“去将紫黛喊来”
虽看着紫熏似是那等老实的,只毕竟不是贴身伺候的,毕竟还是有些不放心,况她本来就看到莫子渊在这儿,若是再让她看到些别的,她也就别想要脸面了。这才吩咐了紫黛过来
“怕什么,不过是闺房乐趣罢了,”徐子归吩咐的太快,不等他阻止,她便吩咐了话,莫子渊逐笑道:“你不说我不说,谁还能知道了去不成”
徐子归却是笑着摇头:“夫为妻纲,我怎么敢”
莫子渊挑眉:“昨儿夜里你又是左拳右脚的又是拿孤做枕背的,这会子来跟孤提夫为妻纲?”
莫子渊故意自称为孤以调侃徐子归,徐子归脸红,恰巧这个时候紫黛从外边进了来解救了徐子归
“姑娘……”
紫黛笑盈盈的从外打帘进来,见到莫子渊时也是一愣,紫黛本来还在疑惑徐子归本来已经说了要放她一天的假,怎么又将她找来,这会子见了莫子渊,虽也疑惑,却不若紫熏那般反应那么大,只是眼中微微闪过惊讶,便镇定的给莫子渊行了礼
对于紫黛的反应徐子归很是满意,颇有些得意的看着莫子渊,像是在炫耀——看我教出来的丫鬟就是不一样
莫子渊无奈笑了笑,拍了拍徐子归的小脑袋,给紫黛让开了路
“给你主子梳洗罢”
紫黛则是先看了看徐子归,见徐子归点头,逐上前给徐子归梳妆,在给徐子归画眉时,却莫子渊拦住
“孤来,”莫子渊上前拿过炭笔,对紫黛摆手“你下去吧”
紫黛却是不想到堂堂太子会做这种事儿,眼神看向徐子归询问。
徐子归也想象不到莫子渊画眉的模样,一时间玩心大起,笑着对紫黛摆手:“你先去收拾床铺罢”
言外之意也就是让她先不要走。毕竟徐子归真的不相信莫子渊会画眉,若是一会儿莫子渊画不好再将紫黛找来就略嫌麻烦了
莫子渊挑眉,意味深长的看着徐子归:“你不必担心,自我对你有企图那天,我就一直在练习画眉了”
言外之意,就是从上一世开始学习的。徐子归脸红,却又觉得甜蜜。被人这般疼宠着,怎能不幸福?
徐子归对莫子渊咧嘴一笑,不知该说什么好。莫子渊则是揉揉徐子归的脑袋,到徐子归前面来,笑道:“相信我”
说完,便附身细细给徐子归画起眉来。不一会儿两只眉毛就被莫子渊画完
徐子归睁眼,惊讶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不可置信——她着实没想到莫子渊会将眉毛画的这么好,甚至比她自己画的都要好
紧接着,徐子归就不开心了,技术这么高,一定是给许多人画过,逐不开心道:“说吧,你到底给多少人画过”
“小醋坛子,”莫子渊无奈揉了揉徐子归的脑袋:“你是第一个”
“我才不信”
徐子归撅着嘴,其实早就信了莫子渊的话,只是嘴上却不愿意说,只一面照着镜子欣赏一对淡淡斜飞入鬓角的眉毛开心不已
莫子渊爱死了她这一副嘴硬的模样,伸手将她拉起身拽到自己怀中,声音低沉:“给我冠发,嗯?”
徐子归却是脸红,将头埋在他怀里闷声闷气的说道:“我不会”
听徐子归说她不会,莫子渊没来由的就是一阵开心。她说她不会,也就是说明她从未给别的男人束过发,即便前世她那般爱着莫清渊,都从未给他束过发,这让莫子渊怎能不开心(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莫子渊大醉
“没关系,”莫子渊环抱着徐子归,只觉得满足,喟叹道:“总会有第一次的”
徐子归点头,脸红着开口:“我试试罢”
说完,莫子渊便坐在了梳妆台前
徐子归先是拿着他的头发端详了好长时间,才开始动手,盘弄了好半天才弄的像样些了
徐子归仔细看了看,挫败叹道:“盘的不好……不若将紫黛喊来让她给你束?”
莫子渊摇头,看了看镜中的模样笑道:“这样便很好”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徐子归亲手给他束的发,他怎能不喜欢
“真的不需要么?”
徐子归看着被自己弄的不算很好的头发,还是有些底气不足
莫子渊却是摇头安慰:“真的很好。”
说着,看了看外边的天色笑道:“快去喊上安阳去尚书房罢,这会子估计安阳要等急了”
徐子归点头,莫子渊又说道:“记住我的话,不要担心,一切有我”
徐子归颦眉,仔细想了想才想起昨天晚上似是又提起侧妃的事儿来,逐叹道
“听娘娘昨儿的意思倒像是等不急了一般………我想不然……”
“我说过要你相信我,”莫子渊打断徐子归的话,眼中带着危险,捏着徐子归的双肩皱眉:“你不相信我?”
徐子归叹气:“可是你我都知这些都是不可能的……”
“我自有办法”
莫子渊再次打断徐子归的话,捏着她的肩膀。眼神坚定
徐子归亦是认真的看着莫子渊良久,点头,也认真说道:“好,我信你。”
这次却是认认真真的看着莫子渊,没再躲避眼神
莫子渊这才放下心来,吻了吻徐子归的脸颊,温柔的看着徐子归说道:“你快去找安阳罢”
徐子归点头,正欲走,又想起一事来,逐问道:“徐子云她……”
莫子渊点头:“我有数的。也就这几日的事儿。你先去上课,晚些时候我再来”
徐子归点头,正欲出门,又想起个事儿来。惊慌的看着莫子渊问道:“你今儿没去上朝……皇上那边……”
莫子渊本想逗逗她的。又怕她去尚书房迟到。便照着揉了揉她的头眼里带着调侃:“你睡的也是沉,竟没听到我吩咐靳东去父皇那儿请病假”
其实并不是徐子归睡得有多趁,而是莫子渊故意将声音压的很低。而靳东是练武之人,耳力过人所以才听的到莫子渊的话
徐子归又被调侃,又是红了脸,正要找个借口走开,紫熏便在门口高声说道
“郡主,公主过来了”
徐子归却是着急的推着莫子渊走:“你快些走啊,莫要让安阳知道你在这儿过的夜”
终归是影响不好,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的。
莫子渊知道徐子归脸皮薄,也不再逗留,捏了捏徐子归的鼻子,翻身从窗户上一跃而出。徐子归这才对外吩咐道
“我这便出去了”
“今儿怎么这么慢,”莫乐渊一边打帘进来,一面说道:“我还以为你病了呢”
徐子归笑着呸了几声:“你个口没遮拦的,莫要大早上来诅咒我”
说着,对紫黛笑道:“你回去休息吧,让紫熏随我去就好”
紫黛与紫熏两人点头,紫熏拿着徐子归的东西随着她去了尚书房。
莫乐渊见紫黛又在屋里伺候,就知道昨儿的事已经过去了,便也就不再担心跟着徐子归去了尚书房。
与此同时,莫子渊则是暗暗去了五皇子府上,兄弟两个在府里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后,五皇子似是总算被太子说服,叹气
“本以为你只是对她感兴趣些,却不想竟是这么上心……”
莫子渊自嘲的笑了笑,端起酒杯把里面的酒一饮而尽后,叹道:“自孤十六岁那年见到她的第一面起,孤心里便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莫琛渊深深的看了莫子渊一会儿叹道:“怪不得父皇多疼你多些,咱们莫家自来都是没有感情的,只你与盛康祖爷一般,专情的不似是莫家人……也难怪你来与我提这个要求”
皇家本就没有什么亲情可言,为了皇位你争我夺,杀起亲兄弟来也是毫不留情的。
只盛康帝时,盛康帝颇为宠爱第一个皇后,既延安皇后,后来却不知为何竟下令废了皇后,又将延安皇后一杯鹤顶红赐死。
延安皇后死后没多久,据说曾与延安皇后在闺阁时有感情纠葛的朝臣在养心殿与盛康帝说了许久的话,那朝臣走不久,盛康帝便像是疯了一般,先是赐死了许多后妃,却仍是心痛不已,匆匆传了皇位,自己则是也一杯鹤顶红了断了自己。
后来的皇上,也就是莫子渊的祖父继位后,本着对父皇的尊重,便下了禁令,不许再讨论延安皇后与盛康帝的事儿。再后来那些知道这些事儿的人不是被赐死就是被毒哑,至今也都死的七七八八。
如今知道盛康帝与延安皇后的事儿的,怕是也就只有当今太后与她身边的李嬷嬷知道这件事儿了罢。
莫琛渊叹气:“皇祖母始终不肯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想来是对皇祖父颇为尊重,看来等皇祖母百年之后要将这个秘密带进土里了”
说完,也一口饮进杯中的酒。
“孤虽不知当年到底所谓何事,却也只,历代帝王都是多疑的,盛康祖爷赐死延安皇后也定是因为小人进了谗言罢”
说完,兄弟两个又碰了碰酒杯,默默的喝起酒来
徐子归从尚书房回来后又去了慈宁宫与凤栖宫那儿给太后皇后各自请了安,本打算与莫乐渊商量商量莫清渊婚礼上徐子云的事儿。却不想,一进安乐宫,就看到月容站在那儿等她
徐子归逐上前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月容摇了摇头,眼神却看了看莫乐渊。徐子归便知月容是有重要的事儿单独与自己说的。
月容一直跟在徐子归身边,自然知道徐子归与莫乐渊两人好的几乎没有秘密,这会子月容要让莫乐渊回避,想来是出了什么大事。
徐子归逐急忙对莫乐渊笑道:“你先回殿内休息休息,过会子我去找你”
莫乐渊笑着对徐子归点头,又嘱咐她早些过去,便先回了殿内
莫乐渊走后。徐子归才问道:“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月容点头又摇头。把徐子归急的不行:“到底出了何事?”
月容这才说道:“刚刚靳东过来说殿下在五皇子府上喝醉了,说是因早上跟皇上说是生病了才没有上朝,这会子不敢请太医,来问主子有没有什么解酒的法子没有”
“喝醉了?”徐子归皱眉:“好好的怎么喝醉了?你先去与靳东说。让她给殿下弄些蜂蜜水喝就好”
说完。就看到月容为难的模样。不禁无奈:“他到底喝了多少?”
月容支支吾吾:“听说殿下与五皇子殿下一直喝了到了现在……”
徐子归嘴角为抽,这厮是在愁什么还是在庆祝什么,喝这么多酒!
“他现在昏睡着?”
月容点头:“昏睡了有一段时间了。主子您看……”
“我看什么看,”徐子归没好气开口,想着若是莫子渊现在在她身边,她一定会揍他“怎么真么不注意”
说完,又叹气:“你去告诉靳东,就说等殿下醒来后喝蜂蜜水就好,不用担心”
月容点头,想着将徐子归送进莫乐渊的殿中后再去与靳东说的,却被徐子归推走:“我这儿有紫熏伺候着,你不必担心,快些去与靳东说说,告诉靳东,什么时候殿下醒了,让他过来与我说说”
月容点头,对紫熏笑道:“如此咱们主子便麻烦紫熏姐姐了”
紫熏急忙笑道:“月容姐姐快快别说了,真真是折煞妹妹了,都是自家主子,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徐子归这才笑道:“好了好了,月容你快去吧”
说完,又扶上紫熏的手去了莫乐渊殿内
“说完了?”见徐子归进来,莫乐渊急忙吐出嘴里的葡萄皮笑着迎上前问道:“除了什么事?”
徐子归摇头,满面无奈:“太子殿下喝醉了,靳东不敢找太医,来找我要个解酒的方子”
“好端端的怎么喝醉了?”莫乐渊也是无奈:“没什么事吧?”
“倒是没什么事,只是一直昏睡着”
喝醉了总会昏睡一会儿,且依着莫子渊的酒量徐子归倒也不担心,逐与莫乐渊商量起该怎么让莫清渊将徐子云娶进门。却不想莫乐渊笑道
“你着什么急?左右离徐子云能嫁人还有几年”
徐子归则是无奈:“倒不是我着急,是她自己见四皇子一房一房的娶亲,按耐不住了”
莫乐渊扁嘴,思考良久后叹道:“其实先把赐婚旨意下了,过几年再过门也不迟,左右不是嫡妃,也不着急……只是你不觉得就这么的如了她的愿太便宜她了么”
徐子归故作委屈:“没办法,谁让她是我嫡亲的妹子”
“你少来,”莫乐渊送了个白眼给徐子归:“我还能不知道你?说罢,又在往外冒什么坏水呢”
徐子归哈哈大笑了几声,将徐子云求自就己的话学给了莫乐渊听:“……人家都说要帮我们对付四皇子了,我怎么还能经受的住诱惑?自然就同意了要帮着她嫁进四皇子府了”
莫乐渊眨眼,眼里全是坏笑:“你不会因为不放心她一人在四哥府上受苦,还打算等她成亲时再派了几个丫鬟婆子跟着去吧?”
徐子归点头笑道:“毕竟是我嫡亲的妹子,我怎么舍得她受苦”
说完,连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莫乐渊则是趴在桌子上笑的直不起腰来。
笑了良久,莫乐渊才从桌子上爬起来正了神色说道:“四哥迎娶正妃那天怕是会热闹的很”
徐子归挑眉:“怎么说?”
莫乐渊嘴角勾出一丝冷笑,眼中闪过不屑:“我那个皇姑母与表姐自然不会让我四哥的婚礼没意思不是?”
徐子归更是不解:“临海长公主与四皇子又无甚仇恨,况且明月公主也不可能心悦四皇子,怎么会连四皇子也不放过……”
还未说完,却又了然。莫清渊婚礼当天她与莫乐渊等许多京城贵尉前去朝贺,届时季明月若是想浑水摸鱼趁乱弄出些动静来,却是极其好办的了
徐子归逐挑了挑眉,眼里闪过不屑:“看来四皇子大婚确实会热闹的很……既然那天一定会热闹,那四皇子应该不会介意再热闹一些吧”
说完,还坏笑着对莫乐渊挑眉:“你说呢?”
莫乐渊却是急忙阻止:“你可千万别……你道我大哥为何不让你在我四哥婚礼上让徐子云与我四哥衣衫不整的出现在众人面前,还不是为着你的名声着想”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笔写不出两个徐字来,若是徐子云的名声坏了,身为徐子云的嫡姐,徐子归的名声自然也会被拖累的。就因为考虑到这些,莫子渊才不会让徐子归将徐子云的名声弄臭。
他说过她会保护她的,又怎么能让她承受来自外界的伤害。
徐子归心里感动,拍了拍莫乐渊的手笑道:“我都不介意,你们两个倒是替我全想到了……这辈子有你们两个倒是我的福分了”
莫乐渊逐笑着摆手:“可千万别这么说,只说有我大哥就是你的福分就是,可千万别带上我,这若是让大哥知道了可是要把我分尸了的”
徐子归嗔瞪了莫乐渊一眼,正欲说话,莫乐渊却赶在徐子归前面开口
“四哥婚礼那天你可要小心点……对了我给你支个招”
一句话把徐子归说懵了,徐子归倒是明白她前一句让她小心点是让她小心季明月会不会算计她,可是却不明白后边那句话……
“什么东西支个招?”
“笨蛋,”莫乐渊拍了拍徐子归的脑袋,觉得自己总算比徐子归聪明了一次,得意洋洋的说道:“自然是让徐子云嫁给我四哥的招数啊”
徐子归扁嘴:“你是说去求皇后娘娘赐婚吧”
莫乐渊连连点头:“对啊对啊,或者找皇祖母也好”
“不错……”徐子归点头,调侃道:“你总算聪明了一次……”
还未说完呢,徐子归就被莫乐渊拉了起来:“咱们这边去给皇祖母请安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太后的担忧
徐子归两个去慈宁宫时,太后正留了季明月在宫中用膳。莫乐渊随着李嬷嬷打帘进了殿内后故作扁嘴不满道
“自从有了表姐,皇祖母便不再喜爱安阳与归儿了”
太后逐笑道:“这泼猴,连你姐姐的醋都吃”
说完,又笑着看向徐子归问道:“不是刚从我这儿走么,怎么又回来了?”
莫乐渊接着拉了徐子归的手笑道:“瞧瞧,皇祖母这准是要与明月表姐一起躲着咱们吃好吃的呢”
“你这猴儿”
太后笑着垂了莫乐渊一下,欲要再说什么,季明月却抢在前面笑着邀请
“安阳妹妹与云锦妹妹要不要一起来用膳?”
莫乐渊眼里闪过讽刺,却也学会了隐藏,知道不喜欢一个人不需要表现出来。
“姐姐陪皇祖母用膳就好,”说着,又笑着抱了太后的胳膊解释道:“刚刚我与归儿吃撑了,这会子出来散散步消消食便走到了皇祖母这儿来”
太后一听两人吃撑了,先是一阵担心,立马吩咐了李嬷嬷去温上两碗山楂水来给两人消食,又捏了徐子归鼻子笑道
“安阳是个不懂事的,你倒是与她一起胡闹起来,吃撑的滋味不好受吧”
其实太后在听说两人散步都能想到过来看她时,心里早已乐开了花,觉得自己没有白疼这两个,故而看着两人也是越看越喜爱。
莫乐渊吐了吐舌头,对着徐子归做个鬼脸。笑着调侃:“皇祖母也知归儿最喜欢吃甜食,今儿御膳房不过多做了两道甜食,归儿竟吃的比我还要多些”
平日里徐子归的饭量是要比莫乐渊的小的。
“哦?”太后果然惊讶,调侃的看着徐子归笑道:“若是喜欢吃赶明儿再让御膳房做就是了,吃撑了可不值”
徐子归果然被调侃的脸红,笑着嗔瞪了莫乐渊一眼笑道:“娘娘莫要听公主乱说,归儿哪有那么大的胃口能吃的过公主。”
莫乐渊的大饭量在宫中还是颇为出名的。
太后见两人互相调侃,笑的眼都眯成了一到缝。
季明月见状逐笑道:“云锦妹妹与安阳妹妹真真是太后娘娘的开心果,瞧你们一来娘娘连饭都顾不得吃了,只顾与你们说笑了”
言外之意却是在说她们两个不懂事。只顾着自己顽闹。都耽误了太后吃饭
徐子归垂下眼帘遮住眼中冷笑,装作惊讶地模样说道:“归儿一直以为娘娘用过了,却不想还未吃完……”
“吃完了,”不等徐子归说完。太后便笑着打断笑道:“你们来时哀家就用完了”
莫乐渊便冷眼看了季明月一眼。阴阳怪调的出声:“刚刚表姐真真是吓死安阳了。安阳还真当耽搁了皇祖母用饭,若是耽搁了皇祖母用膳,那安阳可真真是罪过大了”
虽莫乐渊一脸委屈的模样。可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在空去季明月,人家太后明明就已经把饭吃完了,你还说我们耽误了太后吃饭,用意何在?
听了莫乐渊的话,徐子归不由挑眉微微撇了莫乐渊一眼,心里暗笑莫乐渊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嘴上功夫。
太后听了莫乐渊话却是淡淡扫了季明月一眼,上次季明月说季然对徐子归一直念念不忘,太后虽一直没把季明月往坏处想,可心里也是认定了季明月不喜欢徐子归这一点。今儿个又听季明月故意说她没吃完饭,不由心里暗暗吃惊季明月竟然连自己的表妹都不喜欢
这般一想,太后不由就觉得季明月着实没心没肺了一点。虽自我安慰着许是自小没有一处长大,彼此间还不熟实的缘故。可即便这样想太后也安慰不了自己——毕竟说起来季明月与太后也并不是很熟实,可为何季明月还这般依赖太后?细想起来也不过是季明月贪图太后的权威,拉了太后来给自己做靠山好让自己胡作非为罢了
莫乐渊确实是想让太后误会季明月,让太后知道季明月不喜欢自己,这样以后若是她不小心对季明月做出什么事被太后知道,也可以解释说是季明月先惹的事儿。只是莫乐渊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会让太后想这么多。
若是让莫乐渊知道因着自己一句话能让太后想了这么多,因而对季明月心里有了隔阂,估计会当即抱着徐子归转上个七八圈罢。
徐子归见太后表情有些微妙便知道太后不止想到了季明月不喜欢她们这一点,只是具体太后想到了多少徐子归便有些拿不准了。
两人本来是为了徐子云的事儿来的,只是季明月在这儿她们也不好开这个口,又因着徐子归多少还是担心莫子渊的,一直在担心着莫子渊酒醒了没。这会子见两人逗留的时间也差不多了,逐笑着起身福礼告退
“天色也不早了,娘娘还是要早些休息的,归儿与公主就不叨唠娘娘了”
说完,莫乐渊接着跟着站起来与徐子归一起给太后福礼。莫乐渊更是看着季明月阴阳怪气的说道:“表姐也早些回去吧,莫要耽搁了皇祖母休息”
太后本就对季明月起了疑心,这会子见徐子归关心自己要早些休息注意身体,而季明月却还要人家提醒才想到,由此太后又想到之前几乎季明月次次都是呆在这儿到很晚,一直到她熬不住才打罚季明月走。以前一直想着这是季明月舍不得离开自己的表现,这会子一对比却又有了比较——徐子归一直以来只要过来给她请安,只要到了差不多这个时辰,不论说的有多兴起,也都会起身告退嘱咐她注意身体早些睡觉的
人最怕有比较,太后将两人一比较。立马看出了哪个真心哪个假意来。
感情都是相处出来的,在太后心中徐子归早就占了很重要的一席之地,这会子再一比较,心里不由感慨果然没有白疼徐子归这孩子,感情还是要靠相处的。
若是让莫乐渊知道她只是报复性的两句话就让太后起了这么大的疑心,估计能开心的回去再多吃两碗饭。
徐子归则是看着太后的眼神变化,大概猜出太后为着什么对季明月有了隔阂,这才又添了把火,看向李嬷嬷笑道
“刚刚归儿瞧着桌上的剩饭,想着娘娘似是用了不少食物。且桌子上又多是大鱼大肉等不好克化的食物。还要劳烦嬷嬷弄些山楂陈皮汤备着,若然过会儿娘娘胃里不舒服也好直接温一温就好,若是届时在准备就略嫌麻烦了”
说着,又嗔瞪了太后一眼。抓着太后的胳膊笑道:“娘娘刚刚还打趣归儿。今儿个娘娘怎么吃了这么多不好克化的食物。若是一会儿闹起肚子来可如何是好”
刚刚季明月在餐桌上可是一个劲儿的往她碗里夹那些不好克化的食物来着。
这会子听徐子归这般说,果然如徐子归所料,太后对季明月地隔阂怕是会更深了
“哀家不过是一时开心多吃了一口罢了。你倒又来说哀家,这样一副管家婆的模样,哀家日后倒是再也不用担心渊儿的衣食住行了”
因着从皇后那儿听说了皇后已经当着两人的面将这件事捅破,太后便也就少了些顾及,看着徐子归的眼里全是调侃。
徐子归被太后调侃的脸红,逐屈膝福礼后说道
“娘娘赶快早些睡吧,归儿就不打扰娘娘了”
见徐子归脸红的似是能滴出血来一般,太后也不再调侃徐子归而是笑呵呵的拍了拍徐子归得手,对她们三个说道
“如此你们三个便都回去罢,明儿再过来”
“是”
三人屈膝应是,鱼贯而出。
三人走后,太后微眯着眼睛看着门外半天,才扶着李嬷嬷的手去了内室,叹道
“归儿是个好孩子,只是将她赐给渊儿哀家有些……有些害怕……”
当年延安皇后的事儿发生时,太后刚与霆康帝成婚,那时候的太后还只是刚刚及笄的小姑娘。当时延安皇后被赐死时太后就在延安皇后宫中开导那几日一直闷闷不乐的延安皇后,谁知两人正说着话呢,盛康帝身边的公公就带了一杯毒酒来延安皇后宫中宣旨。
也可以说太后是眼睁睁的看着延安皇后死的。试想刚刚还在与你说话的大活人转眼便去了另一个世界,这对当时还只有十五岁的太后来说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延安皇后为人温和,和蔼可亲,尤其对她们这些小辈最是慈爱,对太后也是好的没话说,待她如同亲女一般。自延安皇后死后,太后便一直都在自责,自责自己当初没有拦下延安皇后,没有打翻那杯毒酒。
李嬷嬷叹气,她知道太后一直都在自责当年的事情,时不时地总会做噩梦梦见当年的事情,直到徐子归进宫后,太后才多少好过了些,也淡淡的自责变的少了些。
不只是太后,就连李嬷嬷也感觉的到徐子归的通身气派,做事行为都与当年的延安皇后一模一样,这也是太后打从心里喜爱徐子归的原因之一。
只是因为徐子归与当年的延安皇后太过于相像,太后这才担心当年延安皇后的事情会以同样的方式发生在徐子归身上。
李嬷嬷叹气,给太后倒了被茶,敛了眼中神色,开口劝慰道
“娘娘也不必害怕,老奴瞧着太子殿下比起盛康祖爷来要明白是非的多……当年的事儿应该不会再发生的”
“盛康祖爷难不成就不明事理?当初盛康祖爷也算是一代明君,可事情到了延安皇后身上,盛康祖爷不也是犯了糊涂么”
李嬷嬷叹气,盛康帝在时大周一派繁华,整个大周都被盛康帝治理的井井有条,又怎么能说盛康帝不明事理呢?只不过是碰上了一个“情”字,便总是情难自禁,失了理智罢了
怕太后再想起以前的事情,晚上再做噩梦,李嬷嬷逐笑着转移了话题:“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娘娘莫要再想了,早些歇下吧”
太后点头,由着李嬷嬷服侍着睡下。
慈宁宫这边暂且不说,且说徐子归她们一出了慈宁宫,莫乐渊便拉着徐子归快速离了季明月
“我瞧着皇祖母越发喜爱表姐了,归儿你快想想办法啊”
徐子归挑眉,无奈:“那是太后的外孙女,太后喜欢她是应该的,我能有什么办法……”
莫乐渊扁嘴:“可是若是祖母越发喜爱季明月,万一季明月吵着皇祖母要嫁给大哥,祖母一心软同意了该怎么办?”
徐子归淡淡一笑,想起早上起来时莫子渊认真告诉她要她相信他的模样,也许,真的可以相信他一次的。逐徐子归对莫乐渊笑着摇头
“太后不会舍得让明月公主做侧妃的”
“那万一让你做侧妃呢?”
莫乐渊心直口快的反驳,说完后才后悔,小心翼翼的看了徐子归一眼,握了握她的手,想要说些抱歉的话,却被徐子归笑着打断
“你无需觉得说了对不起我的话,无妨的,若是太后执意要明月公主嫁给太子殿下,那做侧妃的一定是我”
只是她相信莫子渊不会让她做妾的。
这句话徐子归并没有说出来,有些事情自己心里知道就好了。
莫乐渊见徐子归还这般老神在在的模样,感觉自己着实有些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样子,扁嘴说道:“你也真是的,整日这么一副事不关己的安然模样,到底什么事儿才能让你失了分寸”
徐子归却只是对莫乐渊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了话题:“你说这个时候太子殿下酒醒了么”
正说着呢,徐子归就看到了守在安乐宫门口的,逐笑着对莫乐渊说道:“看来殿下是醒了”
莫乐渊也笑,对着月容招招手:“月容”
月容寻声望过去,看见徐子归与莫乐渊两个,急忙跑过来对着两人福了礼笑道
“主子可算回来,刚刚靳东过来回话,说是殿下醒了,让主子放心”
徐子归这才点头。月容才又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徐子归。
徐子归立马会意,推了推莫乐渊笑道:“我与月容有悄悄话要说,你且先回去罢,记得早些休息”(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与凤九卿邺亭湖谈话
将莫乐渊打发走,徐子归才笑着看向月容:“什么事儿?”
下午月容来找她告诉她莫子渊喝醉了时也是让自己避开莫乐渊的。才开始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结果听只是莫子渊醉酒,心里便松了一口气。这会子见月容又将莫乐渊支开,只当没什么还是普通下午那般没什么大事的,却不想月容却是正了神色皱眉说道
“刚刚奴婢在安乐宫正殿殿门外等主子时,凤九殿下正巧路过碰见了奴婢,逐让奴婢给主子带句话,说是约主子今晚在御花园的邺亭湖那儿见面”
徐子归挑眉:“凤九卿约我在邺亭湖那儿见面?”
月容点头,徐子归皱眉,这个点约她作甚?
徐子归稍稍转了转心思,颦眉说道:“你跟在暗中,让柳绿与我一起去”
月容点头,又说道:“主子还是带着紫黛红袖一起去吧”
徐子归却摇头,扶着月容的手一面往回走一面说道:“若是对方有意害我,咱们去的人多了会让对方提高警惕的……紫黛,柳绿呢?”
紫黛先是给徐子归福了礼,又笑道:“在屋里呢,奴婢去给您喊去”
徐子归点头,又继续与月容说道:“一会儿你就隐在暗处,别着急出来,看柳绿应付不过来了你再出来也不迟”
月容点头,恰柳绿也从外边打帘进来,正听到徐子归的话,笑着问道:“什么应付不过来?姑娘怎么了?”
见柳绿近来。徐子归才笑着对月容说道:“你先去暗处隐着罢”
说完又笑着走了几步扶上柳绿的手笑道:“你随我去邺亭湖一趟,咱们路上慢慢说”
“诶”柳绿笑着点头,扶着徐子归往门外走,紫黛忙拿着一件披风迎上前去笑道
“姑娘这个时辰去邺亭湖作甚?夜里寒凉您好歹也披上一件披风也是”
柳绿接过披风替徐子归披上,扶着徐子归去了邺亭湖
“姑娘来邺亭湖作甚?”
去了邺亭湖,徐子归四下看了看却没有见到凤九卿。柳绿却是疑惑徐子归大晚上的跑到邺亭湖来作甚
徐子归皱眉,又四下看了看,还是没看到凤九卿,觉得自己被耍了,扶着柳绿的手就要往回走
“不再多等等了?”
徐子归刚转身欲走。就有声音从树上传来。徐子归猛然回头。就看到有凤九卿倒挂在树上。若不是徐子归及时用手捂住嘴,估计就要大声喊出来了
“你在树上什么作甚”
凤九卿一个翻身从树上下来,一双桃花眼在徐子归身上上下流转,眼神中带着自嘲。答非所问
“若是这会子约你来这的是莫子渊。在没看到人时你也会像这般连等不等转身就走么?”
徐子归哑然。想要反驳,却在看到凤九卿眼中略带的几分悲伤后,反驳的话却又咽回口中
“你找我什么事?”
凤九卿却是定定的看了徐子归良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宫里被看的倒是挺严的,我闯了三次都没闯进去”
徐子归惊讶,她根本没有安排人看着周围,况且昨天莫子渊翻窗户进来看她时看上去窗的很轻松啊,若是安乐宫偏殿被人看起来莫子渊也应该提醒她才对啊……旋即徐子归又反应过来,想是莫子渊怕再有人乱闯她闺房才派人来看守的罢
“有正门你不走,偏走歪门邪道定然是进不来”
徐子归嘴角勾起一丝淡笑,眼神认真的看着凤九卿,叹气,欲要再说,被凤九卿抢在前边
“下辈子的事情我们谁也说不准,最起码我可以跟你保证,这一生,我的心里身边都只有你一个,绝不纳妾纳妃,溺水三千只取一瓢。所以,你考虑好要嫁给我了么”
徐子归没想到凤九卿一上来就说这些。一时间徐子归有些手足无措,嘴巴微张,条件反射的就要反对,却又被凤九卿抢在前边
“你先不要急着拒绝我,我可以跟你保证这一生身边只有你一个,莫子渊可以么?”
徐子归自来护短,听到凤九卿说到莫子渊,条件反射的开口反驳道:“日后他成为一代帝王,后宫佳丽三千,你呢?你难道就会放弃你的皇位么?那你母亲怎么办?你就甘心一辈子对各方面都不如你的凤尘卿俯首称臣么?你就甘心一直像现在这样依旧看别人的脸色生活,就这么憋屈的度过一生么?”
说着,顿了顿,又说道:“你不甘心,你一直都看不起那个什么能力都没有只是因为命好托生在了正宫皇后肚中才得以重用的凤尘卿,你又怎么甘心对他俯首称臣呢?你有自己的生母,却为了使自己与生母的日子好过些不得不认贼作母而无法孝敬自己的生母。你过够了这样日日看人脸色的憋屈日子,所以你不得不去争那个皇位,且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因为失败了你与你生母日的日子定会生不如死!所以,你不会放弃你的皇位。既然你没办法放弃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又怎么能做到你所保证的话?”
说完,徐子归叹气,欲要转身离开,却被凤九卿抓住了手腕。
徐子归回头,疑惑的看着凤九卿。凤九卿却是定定的看着徐子归半晌,期间眼中不断闪过挣扎,良久,似是做了重大决定一般,轻声却又坚定
“若是我说我可以,你会不会同意跟我走?”
徐子归惊讶,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凤九卿,将他的话一点一点拆开解读。
他说,他可以为了她放弃整个天下,溺水三千只取一瓢,只为了她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怎么能不惊讶不感动?只是她的心里早就有了另一个人,那个人等了她两世才让她爱上他。她好不容易爱上他。又怎么舍得再轻易错过?他让她相信她,告诉她所有的烦恼都有他解决,她又怎么舍得让他难过。
所以啊,相遇与爱情真的是有先后的,早一秒晚一秒也许都会发生不一样的事情。就像上一世,她先遇见了莫清渊,所以她也就轻而易举的与莫子渊错过了一辈子;就像这一世,她与莫子渊一相遇,莫子渊便步步紧逼,一直将她逼到无路可退的境地。所以她只有爱上他。所以,她也只能辜负凤九卿的一腔深情。
徐子归虽然没有说出拒绝的话,可从她的表情上凤九卿却是已经得到了答案。
“你就这般爱他?甘心与为了他其她女人分享一个他,然后日日生活在勾心斗角当中么?”
说完。又嘲讽一笑。松开拽着徐子归手腕的那只手。冷笑:“我倒是忘了,你心思极深,倒是不怕的了。只是后宫中钩心斗角出人命的也不少。难道你就不怕么?为了莫子渊你就连自己的生命都肯搭上么?”
徐子归却是勾出一丝笑容,脸上全是自信:“我相信他”
只是四个字,却让凤九卿看到了徐子归对莫子渊的用情至深。
凤九卿眼里快速闪过一丝悲伤,深深的看着徐子归半晌,最终妥协叹气
“你知道么,季明月已经与我商量好对策要将你与莫子渊瓜分了的……强扭的瓜不甜,找你来时我就在想,如果在我说这些话时你脸上哪怕只是流露出一丝丝挣扎,那我也便什么都不管,哪怕内疚一辈子也要配合着季明月将你娶回英利去”
说着,凤九卿顿了顿,又自嘲一笑,说道:“只是我在你眼中脸上看到的,却是你对莫子渊用情至深的爱意”
说完,凤九卿握了拳头一拳倒在旁边的树干上:“我不甘心呢!我对你的心思一点都不比莫子渊少,可是凭什么?就因为他比我提前遇见你了么?”
凤九卿血眼猩红瞪着徐子归,眼神可怕的像是要将徐子归分尸一般。
只是莫子渊哪里是只比他早一点遇见她?明明,他提前了一世就与她相遇;明明,他等了她两世。
徐子归叹气,拍了拍凤九卿的肩膀,叹道:“当初在边疆营帐中,你明明就有机会抓住太子与我当做人质逼迫大周投降,可你却因为太子同意助你登上皇位而放弃立战功的大好机会,放我们回去,主动投了降和书,自请来使大周,这些都是为了日后你登上皇位而做的基石。眼看就要成功,这个时候放弃你不会可惜么?你为了这个皇位做了这么多的牺牲,又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
说完,神色认真的看着凤九卿良久后,又叹道:“你若是为了我放弃了皇位,日后回想起来也会恨我的。而那些拥护你的大臣也会将我当成红颜祸水的。玄宗皇帝为了杨贵妃不早朝,杨贵妃被当成红颜祸水逼死在马嵬坡下,玄宗也是只有眼睁睁看着的份儿却始终无力营救。你不是女子,你不知道这个时代对女子的要求有多苛刻。”
这是一个男人没有本事犯了错都要坏在女人身上的时代,她又怎么能不步步为营?
凤九卿听懂徐子归话里的意思后,眼神中更是悲哀,他连争取一下的理由都被徐子归否定的体无完肤,可若是同样的话是出自莫子渊之口,估计徐子归只余感动,再无其他罢
凤九卿叹气,正欲开口,却突然朝徐子归身后忘了一眼后,才继续看似漫不经心的开口说道:“管他们说什么作甚?我不是你们的玄宗皇帝,我也有那个自信足以护的了你”
徐子归只是奇怪凤九卿突然便了腔调,却还不知道他们两个的对话早就落入第三只耳朵里去。
不过也只是一会会儿的功夫,徐子归便从凤九卿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来,心思微转,装作若无其事的与凤九卿继续对话。
而此时淑妃正带着众多丫鬟从自己宫中往皇后宫中走去,要将徐子归在邺亭湖旁与英利的凤九殿下私会的消息告诉皇后。
徐子归颇得皇后宠爱,徐子归出了事儿,淑妃自然是要禀明皇后,让皇后来做决定了。
“你说,皇后若是将两人抓了现行,会怎么惩罚她呢?”淑妃一面扶着春香的手往凤栖宫中走,一面心情甚好的与身边心腹说着闲话:“毕竟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皇后可是对徐家长女花费了不少心思啊”
她儿子喜欢徐子归,想要将徐子归娶回去,可淑妃却是不知为何,极其讨厌徐子归。况且这会子太后给莫清渊指了正妃,以徐子归的身份是不可能做侧妃的。
只是淑妃怕莫清渊对徐子归念想太深,为了她再做出些不该做的事儿来那就不好了。为了断了莫清渊的念想,淑妃可是费劲心思才打探出凤九卿对徐子归别有想法,又送了许多上好的珠宝才从季明月口中得知了凤九卿今晚约徐子归在邺亭湖见面的事儿,她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况且眼不见心不烦,早早将徐子归送去英利也算是了了她一桩心事
春香自然是直到淑妃的心思的,逐听到淑妃问话后笑着答道
“皇后定会自此厌了徐家,将云锦郡主嫁去英利和亲,四皇子殿下日后也不用日日想着怎么将云锦郡主娶回府上,娘娘也不必日日提心吊胆着殿下会做出什么事来,简直是一举多得的好事儿”
春香能成了淑妃的心腹也是有一定本事的,只一句话就将淑妃哄的乐不拢嘴的。一直到皇后宫中,淑妃脸上的笑意都还没有敛去。
皇后见一直笑意盈盈的淑妃,不觉警觉起来——淑妃哪次见到她不是阴狠着一长脸的模样,怎么这会子就对她喜笑颜开了?
反常即为妖,见淑妃这样,皇后也不得不警觉起来,只是还没等开口问呢,淑妃就先自己开口了
“怎么没见云锦郡主在娘娘身边伺候着啊?”
一听淑妃提起徐子归,皇后便是眼皮一跳,心里想着莫不是徐子归出了什么事。只是皇后虽然心里担心,面上却是依旧淡定
“都这个时辰了,归儿也都睡了,怎么会在本宫这儿伺候?况且本宫这儿丫鬟婆子一大堆,作甚要一个郡主在跟前伺候,咱们大周朝可没有郡主服侍别人的理儿”
谁知,听了皇后的训斥,淑妃却是嘲讽一笑
“睡了?臣妾可不见得。臣妾猜着,这会子云锦郡主估计正在哪个地方会情郎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对峙(一)
“人呢?”站在邺亭湖旁,皇后似笑非笑的看着淑妃:“污蔑郡主,你可知是什么罪?”
淑妃一得知徐子归与凤九卿在邺亭湖碰面便跑到凤栖宫去将这件事告诉皇后。皇后起初不信,只奈何淑妃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让皇后都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立场来,这才随着淑妃来到邺亭湖。
结果来到邺亭湖别说是人了,就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淑妃没见到人,自然着急,想着好不容易抓住徐子归的把柄,这次却是说什么都不能放的了。
皇后本来被淑妃说的心虚,跟着淑妃来邺亭湖的路上时心里一直忐忑的很,这会子见没有人,又见淑妃一直没话说,心里便有了底。
“怎么不说话了?你倒是给本宫说说,归儿与凤九两人在那儿私,会?”
这时淑妃早已镇定下来,听皇后问话,淑妃接着笑道:“都这个点儿了,许是臣妾与娘娘在来的路上时两人就走了也不一定呢……不若明儿娘娘去问问凤九殿下与云锦郡主就是了”
皇后挑眉,像看白痴一般上下大量了淑妃一眼,冷笑:“他们莫不是傻子不成?明知道半夜私,会是禁忌,本宫问他们他们怎么会与本宫说实话?”
凤九卿爱慕徐子归已久,自然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徐子归娶回英利去。凤九卿在大周待了这么长时间,对于大周的许多规矩习俗自是都知道了差不多,肯定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知道若是让人知道了他与徐子归夜里在邺亭湖私/会,那样徐子归就必定嫁给她无疑了
所以淑妃她很确定,只要皇后去问,凤九卿一定会承认的。逐看着皇后,自信一笑:“娘娘不问一下怎么知道他们不会承认?若是两人郎情妾意的,又怎么会不承认呢?”
“无稽之谈!”
皇后一甩袖子,不再理她转身就走。
淑妃却在身后冷笑,高声说道:“娘娘若是不信,明儿臣妾便去找了皇上去好好问问凤九殿下,也好给娘娘一个答复让娘娘安心”
皇后顿了顿身子。始终没有转身。只是停了身子说了句:“如此本宫便等着看你怎么自取其辱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虽说皇后表面做出的都是一派自信,表面似是认定了徐子归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只是无风不起浪,淑妃没有把握。也是不会冒然行动的。故而。虽皇后虽面上淡然。实则内心早已翻江倒海,一刻也等不急的往安乐宫方向走去,想要去看看徐子归这个时候在做什么
似是知道皇后心里想法一般。淑妃只在原地站了一会子,便眼里闪过一丝冷笑,快步很了上去
“娘娘这是要往安乐宫方向去啊”
皇后冷哼,却没有搭理淑妃,继续扶着晴云的手往安乐宫方向走。
与此同时,徐子归也是刚刚回了安乐宫。
徐子归却没有回自己住的偏殿,而是直接去了莫乐渊的正殿。
“谁?”莫乐渊躺在床上正处在半梦半醒的时候,突然听见窗户处有异动,警惕的往窗户上看去,看清来人,松了一口气,狐疑的看着徐子归,睡眼惺忪的问道:“归儿?这么晚了你来作甚?”
徐子归却是从窗户上下来之后,一面拖着外衣,一面往莫乐渊床上走,把莫乐渊看的一愣一愣的:“你莫不是梦游吧?”
“先等等再解释,”徐子归一面拖鞋往床上躺,一面皱着眉说道:“一会儿若是有人来了,无论是谁,都告诉她今天晚上我一直与你在一起,可记住了?”
莫乐渊点头,往床里面挪了挪给徐子归让出空位来。见徐子归表情严肃,莫乐渊也皱眉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徐子归粗略的把经过讲了讲,还不等莫乐渊惊讶徐子归竟然半夜与凤九卿私自见面,就听到偏殿处有了异动——
“柳绿,你主子呢?”
柳绿一副没想到皇后与淑妃会来的惶恐样子,先是给两位娘娘福了礼,又结结巴巴的回话道:“回娘娘的话,郡主已经睡下了”
淑妃挑眉,抓住了柳绿一闪而过惶恐来,意味深长的看着柳绿
“你主子睡了你还在外面守着作甚?”
皇后亦是狐疑的看着柳绿,刚刚柳绿一闪而过的惶恐皇后也是看在眼中的,这会子心里更是没了低,就怕徐子归真的夜里与凤九卿在邺亭湖私自约会
柳绿一愣,似是没想到淑妃会这么问一般,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见柳绿说不出来,淑妃面上更是得意:“怎么?答不出来了?莫不是你主子根本就不在这里面吧”
“淑妃怎么知道的?”莫乐渊两人正蹲在墙角听动静,莫乐渊突然用口型悄声问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被她发现了?”
徐子归却是对莫乐渊摇了摇头,做了噤声的动作示意莫乐渊继续听。若是没有猜错,估计下一步淑妃就要硬闯了
果不其然,柳绿刚刚说了一句“郡主好好的躺在床上睡觉,淑妃娘娘作甚一来就污蔑我们郡主”淑妃便冷哼着要带着身边一众丫鬟婆子们硬闯
“本宫污蔑你们郡主?也不看你们郡主配不配本宫下功夫的,你快给本宫让开,本宫亲自进去看看,自然也能还你们郡主一个清白……”
“放肆!”皇后突然出宫打断淑妃的话,冷眼看着淑妃斥道:“本宫还未说什么,岂有你说话的理儿?”
其实在见到柳绿支支吾吾答不上淑妃的问话时,皇后心里就有些动摇的了,这会子见淑妃已经把动静弄的这般大声。却不见徐子归出来问一句怎么了,心里就几乎可以肯定徐子归是去了邺亭湖与凤九卿见面的,逐心也凉了半截,尤其替自己儿子悲哀。
这会子对徐子归身边的丫鬟也就没了好脸色,冷着脸说道
“你也无需在门外拦着了,本宫进去瞧一瞧便什么也知道了”
说完,还讽刺的看了柳绿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也莫要拿什么你们郡主睡下不方便打扰的话来敷衍本宫,且不说这么大的动静早就将你主子吵醒,只说本宫来了难不成你主子还尊贵到不出来接驾不成?”
听了皇后的话。柳绿逐福礼认错道:“奴婢并没有看着娘娘……只是我们郡主确实不在房中。而是……”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参见淑妃娘娘,”柳绿还未说完,恰在这时白兰从正殿方向出来打断了柳绿的话。在给皇后福了礼之后接着说道:“公主说外面有些吵。派了奴婢过来看看是生了什么事。没想到原是娘娘驾到”
皇后却只是略微对着白兰点了点头,听说徐子归不在房中,逐冷了神色问道:“这么晚了你主子不在房中又在哪儿?你不是说你主子睡了么”
淑妃则是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娘娘还看不出来么?云锦郡主压根就不在寝宫中,这会子还不知道去跟哪个野蛮人私会去了”
“淑妃娘娘莫要血口喷人!”
柳绿气急,却又奈何着身份尊卑无法与淑妃生气,只得像这样无力反驳。
淑妃冷笑,正欲说什么,却被白兰抢在了前边解释道:“回皇后娘娘的话,云锦郡主今儿晚上与安阳公主一同睡得。”说完,又对淑妃行了一礼:“淑妃娘娘,女子的名声最是重要,还望娘娘说话慎重些,毁了郡主的名声就不美了”
皇后心中一动,似是抓住稻草一般问道:“归儿在安阳那儿?归儿一直与安阳在一起的么?”
“是”
白兰点头,又道:“今儿个郡主在公主房里用的膳,又一时兴起,被公主留在了殿里睡了”
柳绿这才也跟着屈膝答道:“奴婢只不过是回来替郡主拿明儿要穿的衣物,谁知两位娘娘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直接给我们郡主定了罪……”
说着,柳绿就似是要委屈的哭出来似的,晴云急忙上前拉着柳绿安慰道:“瞧你,多大了还哭鼻子,娘娘最是疼爱郡主,怎么会不问就给郡主定罪?快别哭了”
“可不是嘛,”锦溪也上前拉着柳绿安慰:“快别哭了,娘娘最是疼爱郡主,怎么舍得不过问就给郡主定罪……”
“娘娘怎么来了?”锦溪还未说完,徐子归便与莫乐渊披着披风出来,徐子归先是给两位娘娘行了礼,笑道:“归儿不知是娘娘来了,有失远迎,还望娘娘恕罪”
“是本宫突然过来的,不怨你”
皇后急忙将徐子归扶起来,她不知道刚刚她们的对话徐子归能听到多少,怕徐子归听多了心里有隔阂,逐试探性问道:“把你们吵起来倒是本宫的不是了”
徐子归两人急忙说道:“娘娘(母后)真真是折煞归儿(乐儿)了”
皇后的话徐子归与莫乐渊早就听在耳中,只是有些事也不能太过计较,得过且过些也就罢了,徐子归这才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又笑道:“只是听到外边有声响,便派了人出来看看,却没想到原是娘娘过来了”
意思也就是说只是听到了异动,却未听到皇后说的什么。
听徐子归这么说,皇后与莫乐渊皆是松了一口气。莫乐渊也害怕徐子归心里有了隔阂,日后再不与她们交心。如今听徐子归这么说,莫乐渊也就放了心,也笑道
“母后怎么这会子过来了?”
皇后却是瞪了淑妃一眼后,说道:“有人说归儿不在宫中,本宫特意带着那人过来证实一下”
说完,又拉了徐子归的手笑道:“本宫的归儿这般知礼懂事,又怎么会私自与人见面”
一旁的淑妃却是按耐不住,开口说道:“娘娘又一直未与云锦郡主在一起,安阳公主与云锦郡主一向交好,若是郡主真的出去了,恐怕公主也会跟着隐瞒吧”
“淑娘娘莫要血口喷人,归儿一直与安阳在一起,怎么到了娘娘口中就成了外出与人私,会?名声对女子有多重要,淑娘娘自己也是女子,相信淑娘娘自己也会懂。就莫要再说这些无根无据的话了”
淑妃冷哼:“公主这几天的课倒是都白上的了,越发的连长幼尊卑都不分了……”
“安阳说的有理,”淑妃还未说完,皇后便冷笑着打断:“你大半夜带着这么多人来围堵归儿,谣言最可怕,若是传出什么对归儿不利的谣言来本宫唯你试问!”
淑妃心里腹诽,也是只敢在心里念叨一句:“你自己不也是一样”,却是不敢说出来,眼看着莫意渊也快到了定人家的时候了,若是将皇后得罪狠了,皇后一个不高兴,将莫意渊送到**那些距离京城远的地方便得不偿失了。
只是就这么放过徐子归淑妃又觉得不甘心,心思微转后,淑妃又开口说道:“娘娘也莫要以偏概全,赶明儿亲自过问凤九殿下后再下定论也不迟不是?”
徐子归与莫乐渊两人却是做出一派惊讶地表情,震惊的互相看了看对方,甚至莫乐渊已经狐疑的开口询问:“怎么归儿与凤九殿下扯上了关系?”
徐子归却是似是明白了什么一般,轻咬着下唇似是心灰意冷的模样哀叹:“云锦原以为只要知礼守礼就好,却不想,还是被人给诬陷了去。”
说完,猛然朝皇后跪下去说道:“娘娘是知道的,至今臣女也只是在娘娘寝宫与凤九殿下有过一面之缘,说是一面之缘,那时臣女只顾着表姐的事情,连凤九殿下面貌如何都不知道,这会子竟有人来诬陷臣女与凤九殿下……这真真是恨毒了臣女,要将臣女送去英利啊”
说着,徐子归举袖擦了擦眼泪,起身朝一旁的树干撞去:“与其去了英利与家人在不能相见,臣女今儿个还不如一头撞死在这儿,死了后也能埋在故乡,留在家人身边”
“归儿!快去找太医!”
徐子归动作太快,皇后几人又都不是练武之人,这会子想要阻拦也来不及。月容与柳绿又受了徐子归的指示,不敢阻拦,逐一家人眼睁睁的看着徐子归一头撞上树干,晕死在了地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 对峙(二)
“这是怎么了?”
皇后派人去太子府找人时,莫子渊正与凤九卿在府中端着酒杯,喝着小酒看星星看月亮,谈人生谈理想的。突听徐子归一头撞在了安乐宫偏殿门口的树上晕死过去,急忙赶来。
跟着赶来的还有凤九卿。
看着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的人儿,两个男人皆是心疼不已。奈何凤九卿为着徐子归的名声考虑,却什么话都不能说,只能在一旁默默的看着。
听莫子渊问话,众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尤其是莫乐渊,虽然对徐子归今晚上与凤九卿的事情一知半解的,却不知道该怎么跟莫子渊解释,更不知道徐子归是真的晕死过去了,还是装的。
不过看她朝树干上一头撞上去的力气,现在看着紧闭双眼的人着实不像是装出来的。
莫乐渊暗暗腹诽,淑妃却在看到凤九卿与莫子渊一同过来时着实震惊不已,手指着两人说不出话来。
莫子渊见没人回答他的话,眉毛一挑,再次提声问了一遍:“云锦郡主好好的与那颗树过不去作甚?”
这一遍的问话,明显透露出不耐的口气,彰显着问话人此刻烦躁不耐的心情。
这样的莫子渊是大家都不敢招惹的,尤其是大周除了皇上,莫子渊是大周身份最最尊贵的男人,除了生母皇后,谁又敢在这个档口招惹他
且徐子归是他的逆鳞,简直是谁碰谁死的存在。淑妃想了想今晚上徐子归撞树。多半都是因为她挑起来的,心里就害怕的打颤,哆哆嗦嗦的更是不敢说话
见无人说话,莫乐渊咬牙,把今晚上的经过粗略说了一遍。自然是隐去了徐子归半夜翻墙进她房间的那一段,只说是淑妃带着人来找徐子归,非要说徐子归半夜不睡觉出去与凤九卿私,会,大半夜的跑过来抓人,结果徐子归好好的在正殿躺着。淑妃没了话说。又说徐子归是与莫乐渊串通好了的,于是徐子归不堪受辱一头撞到了树上。
整个经过被莫乐渊说的,全都是淑妃一个人在没事找事,其他人都成了受害者。就连皇后娘娘都是睡着了被淑妃硬抓了来抓。奸的。
莫子渊眼睛危险的眯了眯。凤九卿则是用一口不太标准的大周话说道:“淑妃娘娘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臣一直与太子一处喝酒的”
“本宫也只是为了宫中规矩,本着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能放过一个的原则。”
自上次莫子渊配合着皇上做戏皇上为了效果逼真剥了皇后掌宫的权利后,皇后便一直没有再接手。而掌宫的事宜也是由淑妃与程妃两人协助帮管。这会子淑妃这么说也是不错,若是搁在别人身上也就算了,可偏偏这件事出在徐子归身上。且不说徐子归是未来太子妃,容不得半点名声上的污点。只说徐子归是莫子渊的逆鳞与底线,有些时候别人针对莫子渊兴许还会没事,可若是有人给了徐子归一点委屈受,莫子渊也会让那人生不如死,更何况还是现在徐子归正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的样子
莫子渊没理会淑妃苍白无力的解释,只是问了一句:“太医怎么说?”
虽凤九卿半夜去他府中找他,把两人在邺廷湖说话时被人发现的事情跟他说了说,他也几乎能百分之百的确定徐子归不会傻到真的把自己撞死。只是除了他之外竟然还有人敢算计徐子归,那在莫子渊眼里绝对就是嫌日子是过的太过平静想要找些刺激来。
听莫子渊问太医怎么说,莫乐渊便脸色惨白的说不出话来。因为刚刚太医来时只说徐子归倒地时后脑勺着地撞到了生命中枢,醒不醒的过来就全看造化了。不过太医也算是敬业,针灸吃药的都给徐子归弄上了,只至今为止徐子归却一点转醒的迹象都没有。
起初莫乐渊一直以为徐子归是装的,只是看着徐子归脸色苍白的模样,以及想到可能徐子归撞树干确实没用太大力气,只是倒地时没注意撞到了生命中枢才成了如今这副模样,那也是未可知的。
见几人均是沉默,莫乐渊更是面色惨白。莫子渊心里一紧,冷眼看着淑妃说了一句:“你最好祈祷她没事,不然孤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莫子渊现在确实再也顾不得什么了,他现在的想法与莫乐渊的出奇的一致,就是害怕徐子归在倒地时不小心撞到了生命中枢所以才这般的。想着徐子归现在性命垂危,莫子渊怎么也装不出淡然处之的模样。皇后更是恨极了自己听信谗言,逼得徐子归非要以死明志,这会子自然不会管莫子渊对淑妃不敬。若是徐子归真的出了什么事,不提莫子渊,就是皇后也是会让淑妃生不如死的。
所幸这会子皇上不在这儿,没听到莫子渊的话。不然即便如今因着莫清渊的事情皇上对淑妃多有疏远,可淑妃终归是皇上的女人,若是让皇上知道有人敢对他的女人不敬,也就相当于是对皇上不敬了。
莫子渊冷着脸的面孔着实有些吓人,就连皇后娘娘看了都心有戚戚焉,就更不要提别人了。
红袖一直想说围在徐子归身边的人太多,都把新鲜空气挡住不利于徐子归康复,却一直恐惧与莫子渊冰冷的面孔一直不敢搭话。柳绿在一旁看红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动声色的靠近问她:“你要说什么说就是了,左右有太子在,不会让姑娘的人吃亏的”
红袖点头,却还是迫于莫子渊的威力不敢开口。柳绿无奈,只好又说道:“你要说什么?我替你说去”
红袖这才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将话告诉了柳绿:“姑娘这会子需要静养。这么多人围着姑娘反而对姑娘恢复不利”
柳绿皱眉:“这种事情太医走时不是应该提醒的么?”
红袖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猜是忘了吧”
忘了?一直听着两人对话的紫黛在一旁挑眉,这种基本的东西太医走时怎么可能会忘了?
紫黛比平日里就比她们几个稳重些,今儿也是瞧瞧记下了刚刚来给徐子归诊治的太医,对柳绿说道:“先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先将人疏散了吧”
柳绿自幼被秦氏派人教着习武,胆子也就比其他几人大了些,这会子没人敢与坐在床边替徐子归擦着额头上的汗的莫子渊,柳绿却是为了让自家姑娘呼吸上些新鲜空气也好早些恢复而豁了出去,硬着头皮上前屈膝说道:“太子。皇后娘娘。公主,郡主这会子需要静养,需要多呼吸些新鲜空气,几位主子这么将郡主团团围着。反而不利于郡主的清醒”
皇后听后急忙开始疏散众人:“是本宫糊涂了。你们且都下去吧。这儿有本宫照顾归儿就是了”
莫子渊却是冷着声音开口:“这么晚了若是还累着母后没办法睡觉倒是儿臣的不是了,这儿有儿臣就是了,母后还是回去休息罢”
“胡闹!”皇后皱眉。训斥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与归儿还为成亲,若是让人知道了你与归儿半夜同处一室,外面的人会怎么说”
莫子渊却是头也不抬一下的一面给徐子归用温水擦拭着脸上,一面漫不经心的说道:“云锦郡主是儿臣的未婚妻,儿臣照顾自己的未婚妻又有什么错?这也需要外人来说三道四?况且哪里又孤男寡女了?云锦郡主的丫鬟不是都在这儿么”
皇后知道莫子渊生气起来确实可怕的很,且还六亲不认,知道这会子她说什么莫子渊也听不进去,索性不去理他,只冷冷的扫了淑妃及她身后的一票宫女太监们冷声说道:“怎么?还不走?”
淑妃虽说是听说过莫子渊生起气来可怕至极,却没想到会这么吓人。虽说莫子渊从头到尾与她说过的话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只是莫子渊的表情太过吓人,尤其是刚刚在威胁她的时候,让她现在回想起来就双腿发颤,这会子听说皇后要她走,立马给皇后行了礼,转身带着一票丫鬟婆子就要逃也似的就要跑路,在推门而出的一刹那,莫子渊冰冷的放佛来自地狱的声音又在淑妃身后响起
“若是日后我听到关于云锦郡主任何不利的消息,不管是不是你放出去的,孤都当是你放出去的来处置!”
这句话听在淑妃耳朵里却是恨的牙都痒了。合着不光她不能放出去关于对徐子归不利的消息,还要保护徐子归,不让徐子归别的仇家算计她!莫子渊果真是对任何事情都能很好的合理利用化!
躺在床上的徐子归听到莫子渊这句话时也是心里暗爽,莫子渊果然腹黑,淑妃打探消息是一把好手,本来她还害怕她跟凤九卿虽然没被抓住,但毕竟无风不起浪,凭谁往外散播一些消息,她的名声就别想要了。这下倒是好了,淑妃就算是为了自己不让莫子渊报复,也要好好的保护着徐子归,不让徐子归被那些流言蜚语所陷害。
于是,没了后顾之忧的徐子归很安心的又睡了一觉。若是知道徐子归一直是在装睡,估计莫乐渊一定会挠死徐子归的。
因为淑妃走后,皇后叹了气,知道现在怎么劝莫子渊也不会听进去,逐也不再浪费力气,带着莫乐渊便去了凤栖宫,将安乐宫的偏殿留给了莫子渊与徐子归。
莫乐渊一直害怕徐子归就此醒不过来,一路上哭着跟在皇后身后去的凤栖宫。因着徐子归撞树多少也有自己的一半原因,皇后又是自责又是伤心的,见莫乐渊哭,也跟着掉了眼泪。皇上也是早就听说了徐子归不甘受辱触柱的的消息,只是现在是深夜,皇上不好去安乐宫看情况,只好在凤栖宫着急的等消息,这会子见皇后与莫乐渊都是通红的眼眶,心里便是咯噔一声,暗道一声坏了。
且不说皇上与徐子归接触过几次很是钦佩徐子归的才智,只说如今徐家上下多少都是在朝中有地位的人,况且威国公又是只忠诚于皇上与未来储君的,而不是站在哪个党派之中参与夺嫡的,皇上也就多看重徐家几分,若是这会子徐家的长女在宫中出了事情,他怎么给徐家上下一个交代?
逐皇上急忙问道:“怎么了?云锦郡主还未醒过来么?”
听皇上问话,本来是压抑的默默流泪的莫乐渊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哽咽着说道:“父皇,太医说归儿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怎么办”
“放肆!”皇上一听莫乐渊的话,气愤的一拂手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拂到地上:“什么叫再也醒不过来?全都是庸医!朕平日里白养着他们了么?去!传朕旨意,救不醒云锦郡主让他们提脑袋来见朕!”
说完,又问道:“给朕查,到底是谁传出来这等荒谬的消息出来!恶意散播谣言,查出来朕定要狠狠的罚她!”
皇后红着眼眶点头:“皇上不说臣妾也定是要查清楚的”
莫乐渊一直觉得今天晚上自从徐子归出事以后就有些不对劲,却一直没有想到是哪里不对,就在刚刚皇上训话时,莫乐渊却是脑光一闪,想起来到底是哪里不对来了。
徐子归出事,与徐子归没有过几次交集的皇上都这般生气,虽说有威国公府上的情分在,却也是因着皇上对徐子归印象不错,才会大半夜不睡觉等在凤栖宫听消息的。可是一向疼爱徐子归的太后却在徐子归出事以后一直没有现身,这便有些说不过去了。
不止莫乐渊想到了这些,躺在安乐宫的徐子归也觉得不可思议。
莫子渊看着躺在床上睫毛微动的徐子归,嘴角微勾,似笑非笑:“还不起来?”
徐子归继续装睡,不理他。
莫子渊冷笑:“你是不是在想皇祖母今晚上怎么没来看你?”
徐子归震惊,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心有余悸的看着莫子渊,这个男人太可怕了,竟然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看着猛然坐起来的徐子归,莫子渊继续似笑非笑:“半夜与人私,会?很好”
最后两个字说的徐子归毛骨悚然,抓着莫子渊的胳膊可怜巴巴的看着莫子渊
“我头疼”(未完待续。。)
ps: 好吧 我承认又是标题党,其实这一章叫腹黑的太子殿下才对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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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感情危机(一)
“该!”
莫子渊狠狠的瞪了徐子归一眼,却也是认命的将手放在她额头上皱着眉问道:“哪儿疼?这里?”
徐子归点头,可委屈的看着莫子渊:“就是这里”
说完,又嘟着嘴撒娇:“额头是不是青了一块?”
莫子渊点头,眼里闪过一丝戏谑:“对,丑死了”
徐子归扁嘴:“你嫌弃我”
莫子渊笑着握了徐子归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看徐子归嗔怒的模样,连笑着说了几声:“不敢”,徐子归才放不过他,不再瞪他,与他说起正事来
“你说太后娘娘为什么没过来啊?”
即使太后不怎么疼爱徐子归,可就凭着公主伴读在宫中出了事情,太后便要过来慰问慰问的,没道理太后一向疼爱的徐子归出了事,太后却不过来的。
而太后没有过来的原因,恐怕也就只有一个吧……徐子归与莫子渊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答案——太后可能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
徐子归皱眉:“不可能啊,不管是淑妃还是季明月,都恨不得太后厌弃了我,怎么会不把我与人半夜邺廷湖‘私。会’的事情跟太后讲呢?”
莫子渊却是反问:“你怎么知道她们没有跟太后讲?”
“因为……”
“就因为太后没来看你?”莫子渊不等徐子归将话说出口,便开口打断。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徐子归:“若是只告诉太后你半夜与人在邺廷湖私自见面,却将你为了清誉触柱的消息封锁,你认为太后还会来看你?”
“呃……”徐子归被噎了一下,她确实忘了这样的可能。
“季明月拖住的太后?”
莫子渊点头,上下扫了徐子归一眼,眼神中别具深意:“左右你今晚上的事情早晚会传到太后那里,你就不要再纠结这些事了,我们先来谈谈今晚上的事情吧”
“什么事?”徐子归装傻。
对于徐子归的装傻,莫子渊却是嗤鼻一笑:“出息,先不问你为甚半夜与凤九卿在邺廷湖说话。我只问你。你是什么时候收买的徐太医”
“什么收买徐太医?”徐子归继续装傻:“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徐、子、归!”莫子渊咬牙切齿,瞪着徐子归,似是若是徐子归再装傻就把她吃了一样。徐子归看着磨牙的莫子渊,脖子缩了缩。嘿嘿的傻笑。正要开口解释。守在门口的柳绿却突然出了声响
“殿下,皇上派了太医过来给郡主诊病了”
一听说是皇上派了人来,徐子归吓得脸色惨白。赶紧拉过被子来盖上躺下,却依然忐忑:“怎么办?若是让太医知道我是装的,一个欺君之罪便是跑不了的了”
莫子渊却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徐子归,低沉着声音充满笑意:“知道害怕了?不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么?”
徐子归嗔瞪他一眼:“要你在这儿说风凉话!”
莫子渊低笑几声,却也没开口让太医进来。柳绿在外边等了半天也不见莫子渊说话,心里咯噔一声,首先想到的是徐子归不是装的,而是真的撞到了生命中枢,所以这会子莫子渊定是气急了才不出声的。
柳绿急道:“殿下,皇上派了太医过来……”
“让他进来吧”
莫子渊一面给徐子归掖了掖被角,一面扬声吩咐,待太医进来,莫子渊才微微挑眉,却也没有说什么,决心逗逗徐子归
“原来是你,是从父皇那里来的么?父皇怎么说?”
听莫子渊这么熟络的问话,徐子归心里咯噔一声,暗道倒霉,不会是碰上皇上的御用太医了吧
徐太医却是被莫子渊熟络的话语弄的一头雾水,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与太子这般熟悉起来,故而见莫子渊这般问话急忙回道:“臣从太医院过来,皇上说治不好云锦郡主让臣提着脑袋去见”
徐太医知道徐子归是装的,自然没什么压力。徐子归则是在听到来人声音后,暗自腹诽了好长时间莫子渊是个王八蛋,却也是放下心来,不再害怕,睁开眼睛熟络的与徐太医打招呼
“原来是你,你师父近来可好?”
见徐子归与徐太医如此熟络,莫子渊微微皱眉,心里寻找着徐子归可能认识徐太医的线索,却出了两人都是姓徐意外再找不出共同点,却也知道徐家没有在宫中当太医的亲戚,又听徐子归问他师父,莫子渊眉头不由皱的更深了几许
徐太医却是在听到徐子归问他师父时,笑着点头:“前几日得了风寒,吃了几服药也就没事了,劳烦郡主挂心了”
徐子归却是摆摆手:“什么挂心不挂心的,前年我在家与姐妹一处顽闹伤到脑袋,也是多亏了徐医政的,况且我懂的那些半斤八两的医术也都多亏了徐医政,徐太医无需太过客气”
徐太医立马笑道:“如此说起来,臣倒是与郡主也算是同门师兄妹了”
“那倒是要问问徐医政敢不敢收我这个对医术一知半解的伪医生了。”说完,先是得意的看了莫子渊一眼,才指着徐太医给莫子渊介绍:“这是徐医政的徒弟”
莫子渊对着他点点头,其实从刚刚两人对话时,莫子渊便猜了个七七八八,也想起来前些年徐子归被徐子云暗算磕伤了脑袋,似是很严重,那次也幸亏是徐医政医术了得,不然徐子归确实会有生命危险,也知道日后徐子归为了自保,也跟着徐医政要了医书学了几天的医术,徐子归对徐医政也甚是敬重,这才了然徐子归怎么会与徐太医这般熟络
徐子归又与徐太医闲话了几句。徐太医便笑着说道:“既然如今郡主已经醒了,臣也该去跟皇上汇报了,况且这么晚了,臣就不打扰郡主休息了”
徐子归点头,对徐太医笑道:“真真是麻烦徐太医了”
看着徐子归对别人言笑晏晏的模样,莫子渊没来由的一阵烦闷,冷眼扫向徐太医。徐太医莫名其妙的感受到来自莫子渊的冷意,心里也是直打颤,直在心里回想着自己是不是哪句话说错了,得罪了一向阴晴不定的太子殿下。以为是徐子归对自己太过客气。莫子渊认为自己恃宠而骄。急忙摆手说道
“都是臣该做的,不麻烦不麻烦”又对两人行礼:“臣就不打扰太子与郡主休息了,臣告退”
说完便似是逃跑似的的走了出去,徐子归看着徐太医逃也似的的背影疑惑:“他跑什么?”
问完。又觉得自己问了及其可笑的问题。想莫子渊应该也不会知道徐太医跑什么。便也就没再执着这个问题,而是拉着莫子渊的衣袖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收买了给我诊治的太医”
莫子渊捏着徐子归的鼻子无奈笑道:“柳绿让我们散开时猜到的”
徐子归眨眼,不一会儿。也想到了,太医诊断了病人之后,若是真的是昏迷不醒的病人,太医定会清场,不让众人围着病人的。可因为徐子归没事,一切都是装出来的,所以徐太医一时间放松了警惕,也就忘了嘱咐他们散了好让徐子归呼吸通畅些
也多亏了紫黛多长了心思,以为给徐子归诊治的太医是受了人指示要故意谋害徐子归所以才没说让众人散去就走了的呢,如今看来却都是虚惊一场的了。
徐子归摇了摇莫子渊的胳膊笑道:“倒是我们疏忽了”
虽是这么说着,可笑意却没达到眼底。
莫子渊急不可见的皱眉,正研究着徐子归的表情,却被徐子归笑着推了推:“如今我醒了,你在留在这儿就不好了,你且回去吧,左右这儿有柳绿她们照顾我,你不必担心”
莫子渊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徐子归刚刚的表情让他看着心惊,逐将徐子归拉入怀中紧紧的抱着:“可是有什么不舒服?跟我说说”
说完,想到虽说一切是淑妃挑起来的,可皇后毕竟也是相信了淑妃的鬼话才会跟着淑妃来安乐宫探一究竟的。逐以为徐子归是在为这事不开心,笑着安慰:“可是因着母后的态度难受了?母后也是一时心急,刚刚你在床上躺着没有看到母后有多担心你呢”
徐子归在莫子渊怀中点点头,却是一言不发,她伤心的根本不是皇后的态度。因为这样的事情若是换做是她,可能也会误会了去,皇后想到自己儿子一腔深情错付,那个时候心底定是恨极了她的,将心比心,若是换做是她,估计也会那样的罢。
见徐子归只是闷闷的点头不说话,莫子渊皱了皱眉头,将下巴抵在徐子归头上,叹道:“有什么不满尽管与我说,一切都有我在,定是不会让人欺负了你去的,若是全闷在心里,憋坏了怎么办”
“我没事的,”徐子归微微推开莫子渊,垂下眼帘笑道:“我就是有些困了而已,这会子皇后娘娘与安阳没来看我,估计是怕我睡下了,明儿早上定会早早过来看我的,我是想到明天又要早起所以有些郁闷的”
莫子渊却是探究的看着徐子归,显然不太相信徐子归的那套说辞。毕竟徐子归与他说话时是从未像刚刚那般脸上笑着,笑意却为到达眼底的样子的。
显然徐子归是有什么事瞒着他的,而且似乎还不愿意让他知道。
莫子渊不害怕徐子归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毕竟人不可能完完全全的透明,一点秘密都没有。莫子渊怕的是徐子归心里有了什么误会却又不愿意说,这般一来,误会就像种子一般越重越深,早晚有一天会爆发,而他不确定等到爆发那天他能不能承受所带来的后果
所以,莫子渊将徐子归的脑袋板正,逼迫着徐子归直视自己,说道:“你不开心,为什么?”
“没有啦”徐子归还是一样的答案,笑着吻了吻莫子渊的脸颊:“我没有不开心,我知道,有你在什么事都不会担心,我很开心;我也知道你用都会理智冷静的处理完所有的事情,所以我不担心。真的,我没有不开心”
虽然徐子归的表情看上去确实是骄傲自豪开心的样子,可徐子归在说这句话时,莫子渊却是没来由的一阵心慌,总感觉徐子归的这番话是别具深意的一番话,想要表达的意思并不是如同表面上那么简单。
只是见徐子归一副不愿意,困极了的模样,莫子渊却也是不忍心在问,只好叹道:“真的没有么?那我先回去了,明儿早上再来看你”
徐子归点头:“路上注意安全”
莫子渊又深深的看了徐子归一眼,深吸一口气之后,对徐子归点了点头,才走了出去。
莫子渊一走,徐子归脸上的笑容便接着垮了下来,或许是她太过矫情,也或许是她要求的太多,所以才会这般不开心。可是不论她再怎么自己安慰自己,却始终没办法开心起来
“你果然不开心”
徐子归惊讶的看着已经走了的莫子渊,嘴巴微张:“你怎么回来了?”
莫子渊指了指桌子上的玉佩:“忘记拿着个,特意回来拿,正巧看到某人垮着脸不开心的模样”
其实玉佩是莫子渊故意留在桌子上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徐子归猝不及防,来不及收起不开心的表情来。
徐子归却皱眉:“柳绿她们做什么去了?没在门口守着么,你来也不通报一声”
“这个时辰了,该让人去休息了吧,我走时让她们下去休息了”
徐子归挑眉:“所以她们就听了你的话下去休息的了?”没有她的允许,柳绿她们怎么会听从别人的吩咐
莫子渊摇头:“我说是你让她们去休息的”说着,顿了顿,又说道:“你不是早就想要她们去休息的了么,我不过是帮你的忙罢了”
徐子归却是指着莫子渊轻咬着下唇淡淡开口:“莫子渊你是故意的”
莫子渊皱眉看着面无表情的徐子归:“我只是在担心你”
徐子归冷笑:“太子殿下果然任何时候都处在理智中,从未失过理智”(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 感情危机(二)以及和解
徐子归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被太医诊断生命垂危时,几乎屋内众人都在替她担心,其中知道真相的也不下少数,可却都是关心则乱的没有想到太医没让他们散开是因为一切都是串通好了的。
只有莫子渊,在柳绿出声让众人散开时,莫子渊便及时想到了这一层面上。可见他便一直都是处在理智状态上看待这件事。而她出了这样的事情,莫子渊不是最应该关心则乱的失了理智才是么?怎么偏偏就他最理智?
再说刚刚,莫子渊明明就是感觉出了她的不开心,若是普通恋人,感觉到一方不开心,而自己却还不知道原因,定是会手忙脚乱的,根本不会如此理智快速的想出对策来。
对于莫子渊两次都该关心则乱却都及其理智的处理方法,徐子归心里着实是很不舒服。像莫子渊这样常年处于稳重理智中的人,这样的人的关心则乱又是多么的珍贵。可她徐子归却一直未得到过。
莫子渊不明白徐子归的那些小心思,只是看她冰冷的笑意觉得心惊,一把拽过徐子归来,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抱进怀中喟叹:“到底在闹什么别扭?”
莫子渊没有说的,是自从上一世一时冲动赐了毒酒给徐子归让徐子云有机可趁的毒死了徐子归后,再活一世,不论什么事,莫子渊都不敢再冲动,处处都要强迫自己理智,尤其是事关徐子归的事。他是再不敢冲动的了。
只是徐子归只是讽刺了莫子渊一句就没再说话,而莫子渊觉得有些解释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两人就这么抱在一起沉默了良久后,徐子归见莫子渊还没有说话的意思,不免有些心灰意冷,推开莫子渊,拉起被子躺在床上,眼神似是空洞的望着天花板说道
“你回去吧”
“归儿,”莫子渊叹气,替徐子归掖了掖被角。用手抚了抚徐子归的脸。最终妥协:“我……我没有不担心,你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安阳重复着太医的话学给我听,当时我真的是快要吓死了。只是归儿。我不敢往坏处想。我只能强迫自己往好处想,想你是在装晕。我一直都在给自己找理由,告诉自己你确实是在装晕。所以才会在柳绿开口让我们散开时想到了那些。你刚刚不开心,我是担心急了才想出那么一个下策,我……”
莫子渊不擅长解释,且从来没人敢要求过他让他解释,所以他解释起来时太过语无伦次。不过这对于徐子归来说也是足够了,最起码徐子归从他的语无伦次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是我矫情了,”徐子归打断莫子渊的话,叹气,“是我这些天心绪一直不好,所以才将脾气乱发在你身上的。”
“无妨”莫子渊摇摇头,捏了捏徐子归的脸,叹道:“为什么一直心绪不好?可是选侧妃的事情母后又催你了?”
徐子归点头:“日日请安皇后娘娘都会暗示我,或是问我人都选好了没有,若是我再这般搪塞下去,估计皇后娘娘要亲自选人了”
莫子渊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笑着揉了揉徐子归的脑袋安慰道:“不要再想了,明儿我就去找父皇谈话,让父皇赶紧下旨赐婚,至于母后那边……你就说你实在选不出来,让母后选就是了”
徐子归点点头,虽然不知道莫子渊要做什么,只是既然都答应了要相信他,便也就不再过问,而是神色恹恹的说道:“我晓得了”
莫子渊见徐子归自语凤九卿谈过话后便一直心绪不宁,皱着眉问道:“凤九倒是与你说了什么,导致你现在都一直神色恹恹的”
凤九卿与徐子归表白的话,徐子归自是不会告诉莫子渊的,只是把凤九卿说他与季明月打算连手与季明月瓜分他们两个的事情说了说:“……季明月一直不安好心,我也是害怕她真的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逼着你非娶她不可”
“不会的,”莫子渊俯身吻了吻徐子归的额头,安慰道:“我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况且我瞧着凤九不像季明月那般心术不正,若是凤九真的想对你用强的,今天就不会提醒你有人监视着你们两个人在单独相处了”
徐子归想想也是,若是凤九卿真的是打定了主意要与季明月瓜分自己与莫子渊,那今天绝对是个好机会。凤九卿完全可以不告诉她暗处躲着监视他们的人,完全可以拖住她,等着皇后过来抓个现行。这样到时即使她有一百张嘴也是说不清的了。
所幸凤九卿虽对徐子归势在必得,却也是及其君子的一个人,并没有想季明月那么阴损,满脑子的想着阴招。
徐子归叹气:“还好凤九卿正人君子了些”
说着,还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莫子渊却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徐子归:“这会子知道害怕了?当初去邺廷湖时怎么不多想想”
徐子归撇嘴:“莫子渊,我还在生气”
莫子渊点头,眼里闪过调笑:“还在生气啊?要不要为夫补偿你啊”
“什么为夫不为夫的,”徐子归翻白眼:“我可还没嫁给你”
说完,又两眼放光的看着莫子渊:“你要补偿我什么”
莫子渊府里的东西可都是好东西,她可是从前世开始就觊觎好久了的。本来是想帮着莫清渊夺了皇位顺便抢了他府上的好东西的,却没想到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没抢到好东西不说,还搭上了性命,这一世她一定要抢了他所有的好东西来报复他
莫子渊看着躺在床上眼神滴流滴流转的徐子归,眼里闪过一丝好笑,双臂环肩。轻启朱唇,只念叨了两个字,就让徐子归想用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蒙到他头上去闷死他
莫子渊说的是:“肉偿”
肉偿你妹!谁稀罕你的肉!
看徐子归愤怒的小眼神,莫子渊就知道又踩着尾巴了,捏着徐子归的脸颊哄道:“不喜欢啊?那你想要什么”
见莫子渊这么问,徐子归才缓了缓心中想要闷死莫子渊的怒气,轻哼一声傲慢的说道:“先把你府上最值钱的东西给我就是”
莫子渊早就料到徐子归会这般说,归儿徐子归话音一落,就看到笑的及其奸诈的莫子渊。徐子归不由往被子里缩了缩身子,总有一种被算计了的感觉
果不其然。徐子归话音一落。莫子渊的话音就起来了:“最值钱的?”
莫子渊一面把玩着徐子归一撮头发,一面似是及其认真的说道:“你还未嫁进来,那我府上最值钱的东西也就是我了……”
说着,还似是了然的看着徐子归。眼里全是恍然大悟的神色。徐子归暗叫不好。想要捂着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却也是来不及,因为莫子渊已经开口
“原来你还是想要为夫肉偿啊。罢了,为夫便满足你”
一面说着,还一面勉为其难的开始解衣带。徐子归急忙伸手拦住莫子渊的动作,一脸抑郁的看着莫子渊:“真真是没个正行”
说着,还推了推莫子渊,求饶道:“好哥哥我错了还不成么,这么晚了,你快些回去睡罢”
莫子渊见徐子归是真的困了,这才不逗她,吻了吻她的脸颊,笑道:“再叫一声好哥哥我便走”
“你!”徐子归脸红,嗔瞪着莫子渊,见莫子渊一副无赖的模样,只好妥协,环抱着莫子渊不好意思的将头埋在他怀中闷声说道:“好哥哥,你就饶了我罢”
莫子渊这才拍了拍徐子归的脑袋,笑着离开。
莫子渊走后,徐子归在床上翻滚了几下便也睡了过去。只是莫子渊走时已是深夜,徐子归自认还未睡多长时间呢,紫黛便进来挖她起床:“姑娘快些起来吧,一会儿皇后娘娘定是要过来看您的,还有公主,因着您的缘故今儿也特特请了假没去尚书房呢”
徐子归却是心里腹诽莫乐渊那丫说什么是为了她才请的假,说的倒是好听,不过是自己偷懒不想上课,拿她做幌子罢了
徐子归懒懒的躺在床上想要装没听见紫黛说话,继续睡下去。对于徐子归这样的想法紫黛是最熟悉不过,几乎每天喊徐子归起床都会这般费上九牛二虎之力的,逐紫黛也不头疼,很熟练用在外边冻过的手往徐子归脸上放,一面将手放在徐子归额头一面还自言自语的说道:“今儿姑娘的体温很是正常”
她哪天不正常了?徐子归心里腹诽,似是对这一招有了免疫一般,就是不起来——她实在是困极了
紫黛见徐子归还赖在床上就是不肯起,正要对柳绿说让柳绿打盆冷水进来吓唬吓唬徐子归的,紫熏便打帘进来通报:“郡主,凤栖宫那边来的消息,说是皇上并皇后与安阳公主一道过来看您来了”
正说着呢,红袖也从外打帘进来说道:“姑娘快些起来吧,刚刚慈宁宫那边太后刚得了姑娘昨儿晚上昏迷的消息,这会子太后正在往安乐宫赶呢”
“主子,程妃娘娘听说主子身上不适,正从翊坤宫那边往这边走呢”紫嫣也从外打帘进来说道
徐子归一听说这么多人过来,况且皇上太后皇后都在,徐子归哪里还敢在赖在床上装睡,连忙从床上由着紫黛给自己净了面,继续躺在床上装作虚弱的样子,却也是不敢再睡。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就是你困了,给了你枕头也让你躺下了,却偏偏不让你睡!
“主子,”就在徐子归很痛苦的时候,月容也从外边进来,笑道:“正巧太子去凤栖宫给皇后娘娘请安,便也就随着皇后娘娘与皇上一同过来瞧主子了”
一听到害她没睡好的罪魁祸首要来,徐子归就恨得直磨牙,偏偏还有紫嫣与紫熏两个外人在,徐子归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只好躺在床上,表现出林妹妹标准式病西施的微笑:“我一生病竟轰动了这么多人过来。”
因着莫子渊威胁过淑妃若是传出对徐子归不利的消息便要她生不如死,逐除了徐子归的贴身丫鬟以及昨天在场的人以外,其余的人都只当徐子归是夜里着了风得了风寒。
当然,太后除外,莫乐渊去给太后请安时,太后本是想着昨天夜里季明月跟她说的徐子归半夜在邺廷湖与凤九卿私、会而不想见她们的,却又听李嬷嬷说今儿个早上只有莫乐渊一个人来,又觉得稀奇——莫乐渊与徐子归两人向来是形影不离的,怎么今儿个只莫乐渊一个人来了?
稀奇之余,太后便让人把莫乐渊带了进来,与莫乐渊寒暄几句,便似是无意的问了问徐子归怎么没来。因不知道徐子归到底是真的撞得厉害还是装出来的,所以在太后一提到徐子归时,莫乐渊便想到昨天徐子归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的样子。这么一想眼泪便掉了下来。
见莫乐渊哭,太后才急忙又问道:“你哭什么?可是归儿出了什么事?”
莫乐渊一面掉眼泪一面点头,将昨天晚上当着众人的面给莫子渊说的又给给太后讲了一遍,末了还孩子气的加了一句:“都怨淑妃娘娘,若不是淑妃娘娘,我与归儿睡得好好的,归儿又怎么会为了清誉撞到树干上”
“什么?”太后是刚刚听说这件事,连忙问道:“归儿怎么样了?太医怎么说”
莫乐渊这才将太医的原话跟太后讲了讲,见太后吓得脸色苍白,又急忙安慰道:“皇祖母无须担心,昨天夜里归儿就已经醒过来了”
说完,又起身告退:“安阳就不叨唠皇祖母了,母后还在宫中等着安阳要与安阳一同去看归儿呢”
从慈宁宫到安乐宫是要经过凤栖宫的,皇后怕自己去的太早徐子归还在睡觉,这才等着徐子归去给太后请了安,众嫔妃也给她请过安之后再去安乐宫去看徐子归的。
太后点头,看着莫乐渊走后,才皱着眉头想着昨天晚上季明月与自己说的话,越想,眉头便皱的越深,心里也就越震惊(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 谈话
在太后心里,季明月一直很单纯很柔弱的那种小姑娘。即使上次被莫乐渊有意无意的拆穿了真面容,让太后知道季明月对自己好完全是因为想要找一个强硬的后台的,不过太后也是很快就释然了的,毕竟感情都是相处出来的,没有人会从一开始就无缘无故的对你好。
只是这次太后在听说了徐子归不堪受辱一头撞上了安乐宫偏殿门口的树干上险些醒不过来时,想到季明月说徐子归与人私、会时的嘴脸,太后就不由一阵寒冷
“娘娘,明月来时似是看到一个身形稍像云锦妹妹的人儿正与英利的凤九殿下往御花园的邺廷湖方向走呢,两人之间行为及其……亲密”
太后记得当时听见这句话时确实是不相信的,季明月却是又信誓旦旦的说道:“是明月早就听说凤九殿下爱慕云锦妹妹,还曾亲自在皇上那儿求过亲。虽不知道结果如何,却足以见得凤九殿下对云锦妹妹的爱慕之心的”
那时太后还是不相信,季明月却是出主意让自己前去看看,也好准确的确定一下。太后起初是不愿意答应的,觉得徐子归不会做出这等子不要脸面半夜与人私、会的事情,奈何季明月缠的紧,太后无奈,只得答应。只是两人还未出门呢,季明月却突然又改变了主意
“若是与凤九殿下在邺廷湖的人真真是云锦妹妹,太后这般贸然前去抓住了两人私、会。想必云锦妹妹定会尴尬死的吧,还是不要去的吧,届时太后只需找个理由将云锦妹妹送去英利和亲,也算是保全了云锦妹妹的名声,免得被旁人说三道四的,也算是全了云锦妹妹日日在娘娘这儿照顾伺候的心意了”
那时太后还只当季明月是个知书达理宽容有礼的好姑娘,以为季明月是在一门心的替徐子归考虑,心里还想着若是徐子归真的心意在凤九卿那儿,把季明月许配给莫子渊也是不错的,毕竟以季明月的气度。这个未来国母的位置也是做得的。
只是现在想来。太后才觉一切都是阴谋,季明月并不是毫无证据的就又突然改变主意不去邺廷湖的,那个时候太后分明是看到了季明月先是朝碧莲方向看了看,碧莲对着季明月指了指头。又对季明月摇了摇头。季明月才改变主意的。
只是虽昨天晚上太后看的分明。却满脑子都在想着徐子归的事情,心里恼怒至极,并没有再去过多注意别人罢了。
现在想来。那分明就是季明月的阴谋,她在得知徐子归突然情况有变后,怕自己知道对徐子归有利的消息,才一直阻拦着自己,不让自己得到一点关于徐子归的消息。
“娘娘?”见太后一直沉默,李嬷嬷不由担忧的看了太后一眼,指了指眼前的安乐宫说道:“娘娘该下撵轿了”
太后这才回神,对着李嬷嬷点点头,扶着王顺的手下撵轿,王顺是太后宫中刚来的一个小太监,今儿个是第一次跟太后出慈宁宫,心里不免忐忑,又见太后似是心情不算很好的样子,心里一紧张,手上没扶稳,险些让太后从轿撵上摔下来。
还好有李嬷嬷眼疾手快扶稳了太后,才没让太后摔倒。将太后扶下轿撵后,李嬷嬷才训斥道:“你是怎么做事的!若是将太后摔了,你又几颗脑袋可以赔的”
王顺急忙跪在地上认错:“奴才知错了,都是奴才的错,还请娘娘惩罚”
太后心里记挂着徐子归,不想在门口耽搁时间,只是摆了摆手:“自己去慎刑司领三十大板”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扶着李嬷嬷进了安乐宫。
王顺抬头看了看太后的背影,对着太后的背影谢了恩,起身时眼神深不见底。
王顺以为自己的表情遮掩的很好,最起码太后背对着自己,并没有看到自己的眼神。可他却忘了蟑螂捕蝉麻雀在后,他的一切表情都被得了消息往安乐宫赶的莫清渊尽收眼底。
对于淑妃昨天晚上唱的那一出戏莫清渊还是很是恼火的,像莫清渊这样看起来虽是温文尔雅的,实则若是真的发起怒来那也是六亲不认的,这次淑妃想要将徐子归推向凤九卿的事情确实触怒了莫清渊的逆鳞。
不知道为什么,打从见到徐子归的第一面开始,莫清渊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徐子归是他的且只能是他的妻子。
所以说有时候还是要相信上辈子这个东西的,可能现在你一眼如故的人许是上辈子与你痴痴傻傻纠缠过许久的人,那个你爱而不得的人,是上辈子你辜负了她情感的人。所以说,生命轮回,该还回来的,一样都不会少。
皇后几人在门口看到莫清渊时,显然也是一愣,皇上皱眉:“你跑到这儿来作甚”
莫清渊先是坦然测给几人行了礼,看着莫乐渊笑道:“原来你不在安乐宫”
既然来了,以莫清渊步步为营的性格,是早就想好过来安乐宫的理由的,从袖中掏出泥人递给莫乐渊:“这是昨儿个说过要给你带的泥人,原以为你在安乐宫,四哥便跑来了这儿”
莫乐渊虽心下狐疑,接过泥人狐疑的看着莫清渊,正欲问一句这是何时的事情时,莫清渊便抢先笑道:“怎么,四哥给你带来了好东西,你不打算请四哥进去坐坐喝杯热茶?”
这么一说,即便迟钝如莫乐渊,也听出了莫清渊这厮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要送礼贿赂她。本是想拆穿他的,奈何想到皇上与皇后也在,若是让两人知道莫清渊甚是关心徐子归,再加上昨夜里凤九卿的事情,估计会在他们心里留下徐子归红颜祸水之名吧。逐莫乐渊只好咬牙切齿的看了看手中的泥人,正要邀请莫清渊进去坐坐喝杯热茶时。莫子渊却是抢先开口
只见莫子渊神色淡淡,语气淡淡,整个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只说出来的话却是气的莫清渊恨不得掐死他
“你这杯热茶过几日再让安阳补给你就是了,安阳宫里现在有闺阁姑娘在,你不方便进去”
丫我不方便你就方便?莫清渊心里腹诽,正欲反驳,莫乐渊却是得了启示,一个劲儿的在旁边点头:“对啊对啊,四哥改日再来。安阳定请四哥喝煮的滚烫滚烫的热茶。今儿个着实有些不方便,四哥还是先回去吧”
莫清渊吃瘪,本想再无赖点硬跟进去的,却不想连皇上也发了话:“太子说的不错。这里有闺阁女子在。你不方便进去。就先回去吧”
皇上都这般说了,莫清渊若是再说别的,便是将自己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姿态表现的淋漓尽致了。逐莫清渊不再挣扎。自认碰上莫子渊是他倒霉,不动声色恶狠狠的看了看莫子渊,对皇上与皇后行礼告退
“儿臣告退”
“嗯”皇上点头,莫清渊走后,皇上便带着大家进了安乐宫。
早就得了消息的徐子归在门口等了良久,却还不见人来,正不耐烦时,皇上几人总算是来了,徐子归赶紧行礼,还未行完一礼就被皇后身边的晴云拦住,皇上先开口说道:“身子还没好就出来吹风”
口气中带了些长辈关爱小辈时的责备。
“归儿还不是为了等你们,”太后进来有一段时间了,徐子归正与太后说着闲话,听说皇上来了后,便急忙起身出门相迎,虽太后说无需麻烦,可毕竟是皇上亲自驾临,徐子归不敢有误,这才到门口等着的,太后是见众人迟迟不来,这会子听见响动了才出来的:“不是早就来了么,怎么才进来”
除皇上外,几人给太后行了礼,皇上又对着太后拱手喊道:“母后”之后,才一行人进了殿内,莫乐渊只说门口遇见莫清渊给她送了泥人,其他一概没说,便拉着徐子归的手仔细询问徐子归的伤势起来,问着问着,却是又红了眼眶
徐子归急忙安慰道:“哭什么,我这不是没事了么”
莫乐渊却是拉着徐子归的手哽咽道:“归儿你不要委屈,父皇已经下令严查,查出是谁散播的谣言定是会狠狠罚她的”
徐子归笑着点头,又对皇上福礼道谢:“因着云锦的事情把宫中闹得鸡飞狗跳,着实是云锦的不是了”
皇上却是摆手:“在宫中散播谣言是大事,你无需自责”
太后却是又想到了季明月。从昨天季明月的言语上来看,许这次散播谣言与季明月有着很大的关系。
虽季明月心机深的可怕,且还连她一起算计进去,只是那毕竟是自己的外孙女,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的孩子。若是季明月散播谣言属实,轻则剥去公主称谓终身不得入宫,重则逐出家族贬为庶民终身不得入京,不论是那样太后都是舍不得的。只是徐子归受了委屈,还又受了那么重的伤,若是不替徐子归出一口恶气,太后又觉得不甘心,这才心里纠结起来。
昨天出了安乐宫莫子渊并没急着回府,而是暗自去了慈宁宫,证实了一下自己心中的想法。这会子见太后一副沉思的表情,自然知道太后在纠结什么,两个都是她疼爱的女孩,哪一个受到伤害太后都会觉得难过的
这样下去可不行,莫子渊暗自皱眉,若是太后一直这样,迟早有一天会伤害到徐子归的,毕竟季明月与太后还有一层血缘关系。这会子太后还在手心手背都是肉的纠结,再过几天,以季明月的心机,定是将太后吃的死死的,届时,若是两人必须放弃一个时,太后恐怕就不会像现在这般纠结了
莫子渊本还想说句话挑拨一下太后与季明月的关系,只是这会子见徐子归一副没睡醒困得要死却还要强撑着与他们嬉笑宴宴的模样不由心疼,微微叹气后说道
“云锦郡主刚刚醒来,这会子正该需要多休息,还是莫要再吵着她了”
众人便暧昧的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徐子归被几人看的脸红,低下头不好意思起来。相比徐子归的羞涩,莫子渊却是坦然的多,面不改色的站在那儿任人打量。
众人打量够了,也觉莫子渊说的有理,除了莫乐渊以外,便都走了出去。
从安乐宫出来,莫子渊却是没有出宫,而是一言不发一路跟在皇上身后,皇上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
皇上许久不见一向成熟稳重的大儿子这般幼稚,好笑的故意装作没有看见后边有人一般,绕着皇宫走了一大圈,却是始终不往养心殿方向走
莫子渊也不急,就跟在皇上身后,陪着皇上险些将半个皇宫转了一遍。皇上好笑,却也忍着心中的好奇,就是不回头去问。父子俩就像是与彼此杠上一般,似是在玩一二三木头人不许说话只许动一般
莫子渊不着急是因为靳东去无皇子府请莫琛渊进宫,这会子估计莫琛渊还没来,所以不着急。而皇上不着急……咳咳好吧,其实皇上很着急,只是皇上一直不说话是以为莫子渊在与他比谁先说话谁就输的游戏
呃,这么看来,幼稚的自始至终都是只有皇上一个人吧……
莫子渊远远的看见靳东带着莫琛渊朝这边走来,逐在皇上身后出声:“父皇”
皇上见莫子渊先熬不住出声说话,正开心的转身想要说句“你输了”类似的话,却在看到莫子渊手指的方向抽了抽嘴角——他总算知道莫子渊为什么一开始不说话了,原来是在等人家弟弟
见皇上的表情,莫子渊就知道皇上幼稚的毛病又犯了,心里好笑,却想着一会子还有事情要求他老人家,况且可能还会激怒他老人家,莫子渊现在不敢招惹他,这才只在心里好笑并未表现出来,而是一脸严肃的拱手说道:“儿臣与五弟有事请求父皇,不知父皇如今可否有时间”
没时间老子陪你逛了大半个皇宫?皇上嘴角微抽,这时莫琛渊也走了过来,对皇上行了礼,见皇上一副吃瘪的模样就知道自家大哥又捋了虎须,也是心里好笑,考虑到一会儿要说的话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憋在心里
皇上狠狠的瞪了兄弟两人一眼,抑郁吩咐
“摆架养心殿!”(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莫子渊被罚
“姑娘不好了,姑娘不好了”
徐子归刚刚打发了莫乐渊准备再睡个回笼觉,却不想红袖却冒冒失失的跑了进来,徐子归现在杀人的心都有了,若是有人给徐子归一把刀,徐子归完全可能会感激的以身相许无论男女的
“你姑娘我若是在不睡觉就真的不好了”
红袖没理徐子归幽怨的眼神,只说:“姑娘,太子与五殿下不知道哪里开罪了皇上,这会子太子与五殿下正跪在养心殿外呢”
“什么?”徐子归连犯困都顾不得了,一面下床,一面问道:“公主呢?可知道这件事?你快去跟公主说一声”
一面说着,一面手忙脚乱的对外边吩咐道:“紫熏,把紫黛月容喊进来”
“是”
守在外边的紫熏应是,知道事态严重,不敢耽搁,迅速去了紫黛屋中,把紫黛柳绿月容一同喊了过去。
紫嫣去给徐子归烧热水,回来时正巧看见紫熏正一脸严肃的带着紫黛她们往徐子归屋里走,以为紫黛她们又犯了事,逐心里着实替她们捏了一把汗,本想上前安慰她们几句,却见紫熏脸色实在严肃,紫嫣一直将紫熏当姐姐看待,这会子见紫熏神色不好,自然是不敢上前打扰的,只得装作没看见的样子继续做自己的活儿,却是留了个耳朵,随时听着屋内的动静。
“郡主,奴婢将紫黛她们几个带来了”
徐子归点头,对紫熏摆手:“你先下去罢”
说完。又看向月容,皱眉问道:“你可知道这几日太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徐子归想过了,莫子渊不是那种没有打算硬着头皮硬闯的人,这次即便是开罪皇上估计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既然是蓄谋已久,那便就说明之前一定有不对劲的地方,只是他隐藏的很好,并未表现出来罢了
月容却是皱眉,仔细想了想,若说不对劲,除了上次莫子渊在莫琛渊府中喝醉外还真的没有了:“……殿下极少有喝醉的时候……奴婢想只是喝醉也不算是不对劲吧”
徐子归皱眉。不知道莫子渊是为了什么开罪了皇上。她又该怎么替他求情?徐子归叹气,吩咐道:“这样吧,你先去养心殿探探情况,看看太子与五皇子到底是怎么了……”
“归儿。”还未说完。刚得了消息的莫乐渊便跟着红袖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了?我听父皇身边的李公公说刚刚走时父皇与大哥还有说有笑的还不和谐。怎么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就罚了大哥与五哥呢”
“李公公?”徐子归皱眉,疑惑的看向红袖,红袖点头:“是皇上身边的李公公偷偷来给奴婢报的信。说让奴婢赶紧告诉姑娘,让姑娘帮着想想办法,却又嘱咐奴婢尽量不要让姑娘亲自出面去处理太子殿下的事情,否则很可能会火上浇油”
莫乐渊点头:“李公公也跟白兰说过,说是要父皇最是疼爱我,要我亲自去求情呢”
徐子归眉头皱的更深了。李顺德?他似乎跟莫子渊没什么交集吧?为什么要帮着莫子渊?会不会又是一场阴谋?
“归儿?”见徐子归迟迟不说话,莫乐渊试探性的叫了一声,见徐子归回神,莫乐渊才又问道:“不然咱们去求求情”
徐子归摇头:“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说完,又自嘲的笑了笑,昨天自己还在怨恨莫子渊对于自己的事情没有关心则乱,这会子自己不是照样理智?这时候徐子归才体会到莫子渊的“不敢不理智”的感觉。确实,若是这会子连她都乱了阵脚,谁来救他?这个时候又怎么能乱?
莫乐渊却是充分的发挥了什么叫关心则乱这个词的定义:“什么不要轻举妄动?亏得我大哥对你那么好,这个时候你却是只想着自保!”
其实说完莫乐渊就后悔了,在看到徐子归看着自己震惊的表情更是后悔。莫乐渊说话一向不动脑子,徐子归也知道莫乐渊说这句话并不是出于真心,只是关心则乱口不择言了。
徐子归只是看了看莫乐渊,没再理她,而是继续吩咐:“月容你先去养心殿那边吧,柳绿你……你去五皇子府上看看”说着,皱眉,摇头否定:“算了,你肯定是进不去吧,这样吧,你随我去慈宁宫,至于紫黛……你去凤……算了,你也跟我去慈宁宫吧,这样的事情还是先不要通过我们的口来告诉皇后娘娘了”
不然倒是显得她时时打探莫子渊的消息,让皇后心里不舒服误会自己还没加进去就企图对自己丈夫的行踪了如指掌了。
吩咐完丫鬟,徐子归又狠狠瞪了莫乐渊一眼,却也知道这会子不是怄气的时候,也不耽搁,只皱着眉头说道:“你一会儿端着碗养生的粥啊茶啊什么的去养心殿”
莫乐渊皱眉,却也马上了解了徐子归话中的意思——若是自己贸然前去,定会让皇上知道是有人放了消息出来,没有哪个帝王是希望自己身边有将自己的事情放出风声的人的。若是让皇上知道了,皇上这会子又在气头上,估计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吧……
可若是她端着东西,只当做是去孝敬皇上,只是无意中看到跪在养心殿的两位哥哥,这样的话,什么都不知道的莫乐渊替两位哥哥求情,便也是情有可原的了。
有时候莫乐渊是特别佩服徐子归的临危不乱的,就比如现在,若是没有徐子归,估计又要因为她引起一场大乱了。
莫乐渊感激的看着徐子归,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徐子归推出了门外
“有什么话回来再说,现在当务之急是救你两个哥哥。快去小厨房,我亲自做完银耳红枣桂花汤你给皇上端去”
“诶”
莫乐渊点头,随着徐子归去了小厨房,紫黛在一旁打着下手做了三碗银耳红枣桂花汤出来
莫乐渊端着一碗去了养心殿,徐子归让紫熏端着一碗银耳红枣桂花汤去了凤栖宫:“今儿个是锦溪姐姐在外边守门,你去将这银耳汤交给锦溪姐姐,就说我特意做了三碗,给娘娘送来一碗,其他什么都不要说”
紫熏点头,徐子归又说道:“送了汤就接着回来。若是锦溪虚留你。你就只说还有事情没做完,要回来做事,太子的事情千万不要说,就当不知道的。清楚了?”
紫熏再次点头:“奴婢晓得的”
徐子归这才点头:“我知你是个知分寸的。快去吧”
紫熏这才带着那碗银耳红枣桂花汤去了凤栖宫。同时。徐子归也带着几位丫鬟端着银耳红枣桂花汤去了慈宁宫
“你伤还没好就到处乱窜!”徐子归去时,太后正在院子里散步,见徐子归被一众丫鬟簇拥着进来。急忙过去拉了徐子归的手责备道:“瞧,手都是冰凉的,出来不知道带一个暖婆子”
“不打紧的,”徐子归笑着微微给太后福了礼,笑道:“娘娘走后,归儿着实睡不着,闲着也是闲着,便去了小厨房给娘娘做了些吃食送过来孝敬娘娘,还望娘娘不要嫌弃才是”
“你做的自然都是好的,”太后嗔瞪着徐子归,扶着徐子归的手进了内室:“这次做了什么好东西给哀家?”
“是银耳红枣桂花汤,”徐子归一面从食盒里将一直温着的银耳汤端出来一面笑道:“最是补血益气,娘娘该多吃些才是”
“好好好,”见徐子归受了伤还不忘想着她,太后心里自然是开心:“哀家的小归儿是最得哀家心的”
徐子归甜甜的对着太后咧嘴一笑,心里却盘算着时候也该差不多了。
果不其然,太后刚喝了汤,紫黛便从外边打帘进来——徐子归进来时,故意将紫黛与紫嫣留在外边与太后宫中的宫女们“说说闲话”的,这会子紫黛进来,手中还端着药,徐子归就知道紫黛已经无意间将莫子渊被罚的事情在太后宫中散播开来。
徐子归一面喝着药,一面还暗暗得意自己的法子。紫嫣平日里最是爱打探,却是人不坏,徐子归正好利用了这一点,让紫嫣与紫黛留在门外,紫嫣便在与几位宫女闲话时,假装很担心的问紫黛:“紫黛姐姐,你说太子殿下会没事吧”
这么一说,自然会有人问怎么了,紫嫣便假装为难的把莫子渊与莫琛渊被皇上罚跪的事情说了说。等紫嫣说的差不多了,紫黛才肃着连出声打断
“紫嫣!越说越离谱,这件事只是咱们道听途说,只在这儿说说便也就是了,莫要到主子跟前嚼舌根,没得惹主子伤心的”
紫嫣立马一副做错事说了不该说的样子等着挨罚,周围宫女把该知道的都知道的差不多了,自然也就有了同情心,都开始劝起来:“紫黛姐姐莫要生紫嫣姐姐的气了,咱们好姐妹一处话话闲话,今儿这话便只当是下茶的菜,就像他们男人喝酒要有下酒菜一般,出了这个门子咱们就将这话全部忘掉还不成么”
说着,便又给紫黛涨了茶。只是说是这么说,流言不都是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出来的么?这会子入了她们的耳,谁还能保证她们不会对下一个人说“这件事我只与你说你莫要告诉别人”?
紫黛却是装作信了她们的样子,也不再生气,而是起身嘱咐道:“郡主到了该喝药的时候,我去给姑娘端药,你在这儿与姐妹们闲话吧”
说完还对紫嫣使了个眼色,意思便是紫嫣继续渲染一下莫子渊与莫琛渊被罚的事情
紫嫣领会,在紫黛走后,又说道:“今儿个皇上与太子来看我们家主子时两人还是好好的,你们说,怎么一会子的功夫皇上就变了脸色?”
说完,还心有戚戚焉的害怕似的说道:“果然伴君如伴虎”
文燕便笑道:“姐姐这话说得,伴在皇上身边也是一种荣誉,只是你我没有那样的想法罢了”
“谁说不是呢”紫嫣笑道,又装作四下看了看的样子,悄声说道:“文燕姐姐,紫黛姐姐不让我与你们说,只是妹妹实在担心,有些话便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我姐妹多年,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尽管说与我听便是”
紫嫣这才说道:“虽说太子被罚只是妹妹偷听到的传言,只是妹妹着实担心,毕竟我们郡主对我们是极好的,你也知道,太子与我们郡主……若是太子真的出了什么事,可让我们郡主怎么办?”
文燕一副她都懂的表情,安抚着紫嫣:“你也不要伤心,我这边想办法跟娘娘说一声,一会儿让娘娘去养心殿看看情况去”
见文燕懂她的意思,紫嫣心里才放下心来。这是徐子归第一次交给她任务,她还是很怕办砸了的。这会子见事情顺利,紫嫣也就松了一口气。现在她与紫熏被皇后安排在徐子归身边伺候,皇后的意思便是再明显不过的,日后徐子归嫁进太子府她们也是要跟着徐子归进去伺候的,她们不比紫黛她们与徐子归有自小长大的情分在,只好在能力上胜过她们,才可以被得以重视不是?
奈何徐子归身边的丫鬟各个能力超群,徐子归轻易也不用她们,一度让她们抑郁不已,这会子将徐子归交代的任务完成,紫嫣自然是开心的。
紫嫣是个脸上藏不住事的,见紫嫣笑的开心,文燕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她的心思,逐笑道:“好了,日后你成了太子妃身边得力的可不能忘了姐姐我”
“瞧姐姐这话说的”紫嫣嗔瞪了文燕一眼:“妹妹忘了谁也不能忘了姐姐不是”
说完,起身笑道:“我们郡主还未痊愈,这会子吃了药怕是要犯困的,我先去了”
“诶”文燕点头:“郡主一走我便去与娘娘说说太子的事情”
说完,不等紫嫣开口,文燕又笑道:“放心,我就说是我自己听说的,不会将你们供出来的”
紫嫣这才放心的离开。
慈宁宫这边一切都按着徐子归的计划顺利进行着,而养心殿那边似是出了一点小差错,微微偏离了徐子归的计划(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共苦
“安阳公主也被皇上罚跪了?”
徐子归皱眉,莫乐渊到底与皇上说了什么,惹得皇上迁怒了她?
月容点头:“皇上还下了禁令,说是谁在给太子与五殿下求情,便按抗旨不尊处置”
“这么严重?”徐子归皱眉:“太子呢?太子怎么说?”
月容皱眉:“养心殿戒备森严……奴婢没有机会与太子交流……”
“靳东呢?他主子出了事他人呢?”
月容摇头:“奴婢去过太子府,靳东也没在太子府上……不过……”
“不过什么?”
见月容犹豫,徐子归眉头皱的更深,她实在想不通一向稳重的莫子渊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开罪了皇上
月容皱眉:“在养心殿时李公公看见了奴婢,又过来特特嘱咐奴婢,说是他当时在外边守着,只听到皇上发火时提到‘云锦郡主’这四个字,且还反复提过几次,说是想必皇上发火许是因为主子的事情……李公公让奴婢来给主子提个醒,说是让主子千万稳住别去求情,否则怕是会火上浇油……”
提起过她?徐子归眉头又深了几许……难不成莫子渊去求皇上让皇上做主日后不给他纳侧妃所以皇上才发的火?那又与莫乐渊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就因为莫乐渊给两人求了情,皇上杀鸡儆猴?
徐子归皱着眉考虑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一个劲的告诉自己要稳住。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倒下……现在,也只有把希望寄托到太后身上了……
“郡主,”徐子归正在想着办法,紫嫣从外打帘进来,脸色不算很好:“刚刚太后身边的文燕姐姐来过了”
“她怎么说?”
“皇上他……”紫嫣皱眉,顿了顿又说道:“太后娘娘亲自去的养心殿,谁知皇上竟是连太后娘娘也不见”
连太后也不见?徐子归心里一惊,皇上难道是铁了心的要处置莫子渊?
“这些衣服还没干,你抱着它们进来作甚?”
徐子归正在沉思,忽见紫黛抱着刚洗过的衣服进来。徐子归皱眉问了一句。
紫黛叹气:“奴婢瞧着外边阴着天似是快要下雨了。这才将衣服都收进来了”
“快要下雨了?”
徐子归猛然从位置起来,到窗边看了看,轻咬着下唇定定的看了窗外一会儿。果然不一会儿雨便夹杂着风忽忽的下了起来。
徐子归突然一言不发的走出了门外
“姑娘!”
紫黛惊呼,忙撑起油纸伞冲了出去。看着跪在雨中的徐子归口带哭腔:“姑娘这是做什么。您伤还没好再这么淋下去身子怎么受的了”
“姑娘。”柳绿几个见徐子归出来也都跟着出来,站在一旁同紫黛一起劝慰:“姑娘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殿下与公主他们想想,您若是淋坏了身子。殿下就真的没有人来救了”
“你们都回去”
徐子归用的是命令的口吻。
徐子归极少用命令的口吻来跟紫黛她们几个说话。徐子归话语一出,紫黛几个就知道徐子归是铁了心要跪在这儿任凭再劝说都是无用的了。
“你们回去吧,”徐子归见她们还没有要回去的意思,逐轻叹一口气后说道:“太子殿下与公主在养心殿受苦,皇上下了命令严禁任何人给他们求情,我若是也开罪了皇上那便算得上是全军覆没,所以我必须稳住,努力想办法救他们出来。现在我没办法帮他们,却有办法做到共患难。”
“姑娘……”
红袖几个皆是红了眼眶,她们自来知道徐子归的倔脾气,几人对视一眼后,对着紫黛点了点头,紫黛才将伞从徐子归头上拿开
紫熏却是在紫黛将伞拿开之后,通红着眼眶跪了下来哽咽道
“奴婢陪郡主一起”
紫熏这一跪却是带动了所有人统统都跪了下来:“奴婢们陪姑娘一起”
徐子归感动之余却也没失了理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强颜欢笑道:“你们都回去吧,我虽然跪着,却也不能忘了最重要的事情不是”
紫黛她们自然知道徐子归口中最重要的事便是帮莫子渊兄妹三人得到皇上的原谅无疑了。
知道事情的重要,紫黛她们也没在抢着要陪徐子归一起跪在安乐宫殿外,忙站起来问徐子归还有什么吩咐。
看着几人如同打了鸡血的模样徐子归心里觉得又搞笑又感动,叹了气笑道:“我还没想好,不过我若是淋病了还有你们能照顾我,可若是你们都陪着我病了,谁照顾我,我吩咐谁去?且都先回去罢”
几人叹气,徐子归说的却又有几分理儿,几人只得作罢,纷纷回了屋里。
只是若是让她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徐子归自己一个人跪在雨中自己罚自己,她们却在屋中无所事事,这也绝对是不太可能的。逐紫黛几人皱眉思考了良久之后,向来话少的紫熏先开了口
“既然咱们这边的消息一直是李公公透露过来的,你们说,咱们要不要将郡主现在这个样子也去跟李公公说一说?”
月容也点头,附和道:“左右李公公是皇上身边得力的,好歹也让李公公替咱们想想法子不是”
“是啊是啊,”剩下几人纷纷附和,紫嫣又说道:“咱们几个要不要与皇后娘娘及太后娘娘说说郡主的事情?外边雨下这么大,郡主就这么在外面跪着也不是法子啊”
几人又对视一眼,紫黛皱着眉思考。良久,紫黛点头:“咱们分头行动吧”
几人点头,紫黛率先站起来安排道:“这样。我与月容去找李公公,紫熏去找皇后娘娘,紫嫣去找太后娘娘,红袖与柳绿留下照顾姑娘”
紫嫣与太后身边的文燕交好,紫熏在徐子归没来之前算是皇后半个心腹,现在外边雨下的这么大,徐子归就这么跪在外边是必须要留下人来照顾的,恰巧红袖会医术,徐子归才刚刚转醒,这会子外面又在下雨。万一徐子归再晕倒。留红袖在也能应应急什么的;柳绿会武,即使是在宫中,却也不妨那些居心叵测的人,留下柳绿在大家也都放心些。且一会儿若是徐子归晕倒。柳绿留下也能帮红袖将人抬进来。
总的来说紫黛的安排还是很合理的。几人也不废话,点了头就各自行动去了。
外面雨越下越大,莫子渊紧闭双唇一言不发的跪在养心殿外。倔强的表情像极了当年盛康帝像其父皇求娶延安皇后时的模样。
安乐宫外,徐子归已经被雨淋的睁不开眼,前一天晚上虽说徐子归是有预谋的往树干上撞,却也是为了逼真是实实在在的撞上去的。伤口刚刚被徐医政处理好,这会子却又因为雨水剧烈的敲打而惹得伤口裂开,雨水与血水一同顺着徐子归的额头往下流,红袖与柳绿一旁看的心疼的直掉眼泪,红袖想要冲出去将徐子归拉进来,却被柳绿拦住
“姑娘是铁了心的要陪太子一同同甘共苦,咱们是劝不了的”
“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姑娘这么淋下去么?”
红袖模糊着眼睛,看着与血参杂的雨水顺着徐子归的侧脸一点一点的往下淌,红袖就想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冲过去把徐子归抗进来。
因为失血过多,又加上外面的天气太过寒凉,徐子归早就有些摇摇欲坠。只是一想到莫子渊还在雨中跪着,她便不能倒下,一直咬着牙坚持,尽管眼前已经一片模糊。
闻讯赶来的太后与皇后见到这个场景更是眼泪忽忽的往下掉
“我的儿,你这是作甚!”
太后一下轿撵就看到徐子归摇摇欲坠却依然咬牙坚持跪在雨中的徐子归,急忙摸着眼泪快步到徐子归身边,想要将她拉起来,谁知徐子归却是倔强的摇头,咬着唇不肯起来。
那样的模样像极了当年盛康帝处罚延安皇后时延安皇后倔强着不肯认错的模样。
太后叹气:“好孩子,听哀家一句话,快起来罢,若是让渊儿知道你这般作贱自己,你要让他心疼死么”
徐子归却是咬着牙使劲憋了一口气,只是安抚的看了看太后,便又是一言不发的跪在哪儿,任凭谁劝都不做数。
皇后看着心疼,一面摸着眼泪一面劝道:“本宫知道渊儿受罚你心里不舒服,却也不能这般作贱自己不是,好孩子,快些起来吧”
见徐子归仍然是那副模样,皇后无奈,吩咐了人去太医院将太医喊来以防万一,一面由着晴云几个给她撑着伞,与太后一起继续劝慰
几人劝着徐子归的空档,李公公在养心殿內与皇上说着什么
“……刚刚安乐宫偏殿那边有人来与奴才说,说是云锦郡主如今头破血流的跪在雨中,任凭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怎么劝慰都是不肯起来……皇上您看这……”
李顺德虽自来服侍皇上是皇上身边得力的,却也有时候很难莫得准皇上的心思。就比如现在,皇上不仅罚了太子与大公主,就连去这两次去徐子归那里报信的事情也是皇上安排的,李顺德着实想不通皇上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不,皇上听了他的话之后,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之后便又继续埋头看着桌上的奏折,似是他刚刚说的是一些小事情一般
平日里徐子归对李顺德还算不错,有时候做了吃食孝敬皇上,也总记得拿一些她身边小丫鬟做的糕点给他尝尝。徐子归手艺不错,身边丫鬟的手艺自然也差不了,况且徐子归自来对李顺德恭敬有加,李顺德对她印象还是蛮好的,力所能及的事情他也愿意帮衬着徐子归些。逐这会子见皇上没出声,李顺德便又说道
“晌午时陛下嘱咐奴才说是要千万告诉云锦郡主别来求情,奴才便将这事儿与郡主说了说……”
“你不让她来求她便真的就不来了?”皇上冷哼,打断李顺德的话,眼里看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情绪:“亏得太子为了她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她却是个贪生怕死的!”
这句话却是把徐子归的罪名安大了。李顺德急忙跪下说道
“都怨奴才,奴才该死”
皇上疑惑,狐疑的看着突然跪下认错的李顺德,不解道:“关你什么事?”
李顺德一面打着自己耳光一面说道:“都怨奴才没能领会皇上的意思,奴才只以为皇上是真的不愿意让云锦郡主过来求情才这般嘱咐奴才说的,却不想皇上只是……都怨奴才传达错了皇上的意思”
“哦?”皇上挑眉,其实在听说徐子归头破血流的坚持跪在雨中时便已经很感动,只是生气于徐子归没有过来替莫子渊他们求情罢了,这会子听说似是另有隐情,逐急忙放下奏折问道:“你是怎么传达的?”
见皇上这样的表情,李顺德便知道自己猜对了皇上的心思,逐暗暗松了一口气,脸上却是一派悔恨
“奴才只以为陛下是真的不愿意郡主过来求情,逐奴才还特意与郡主嘱咐道说是郡主来了很可能是会雪上加霜,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郡主千万不要过来……”
“原来……”皇上皱眉,又瞪了李顺德一眼:“你个老货,在朕身边这么多年连朕的意思都不会揣摩了么!”
李顺德知道皇上虽嘴上是这么说,实则心里则是开心,毕竟没有几个帝王是希望自己的心思被别人揣摩透的
逐李顺德急忙做出一副恭敬的模样来说道:“陛下的心思岂是奴才这等小人物能够揣摩的?”
皇上这才有了笑容,笑着指了指李顺德,说道:“外边雨大,让他们三个起来罢”
说完,顿了顿又说道:“吩咐几个太医去太子府与五皇子府……把安阳送到安乐宫,朕估计安乐宫这会子聚集了许多太医了应该”
“喳,奴才领旨”
说完,就要出去吩咐,却又被皇上喊住
“等等”
李顺德急忙挺住半弯着腰倒退的脚步,恭敬的等着皇上下文,皇上却是迟迟没再开口。
李顺德疑惑,微微抬头偷偷打量着皇上的神色,却意外发现皇上严重一闪而过的挣扎。李顺德不敢在这个时候开口,只得半弯着腰恭敬的等着。
良久,皇上才叹了气,淡淡开口
“太子若是执意跪在那儿不走,你就与他说,他说的那些事情朕会认真考虑过后再做决定的让他……让他先起来,一切还是身子要紧”(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秦氏进宫
“启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云锦郡主,”几人正费劲口舌的劝慰着徐子归起来时,皇后派去养心殿守着的小太监阳泉面带喜色跑过来说道:“皇上总算消了气,且已经着人将三位主子送回各自府上了,安阳公主一会儿就回来”
“谢天谢地,”听了消息皇后先是双手合十念叨着:“皇上总算气消”又急忙亲自上前与太后一左一右扶着徐子归的胳膊,想着把她扶起来
“好孩子,听到没,皇上已经气消,你也快些起来吧”
徐子归这才惨白着脸对着皇后咧了咧嘴笑着点头,却是在刚要起来时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归儿!”
皇后惊呼,急忙喊了一旁候着的太医过来:“还不快过来给郡主看看”
从刚刚开始徐医政就一直在担心着徐子归,只是碍于男女授受不亲,只好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刚刚徐子归晕倒时他便想要不管不顾的冲过去,只是怕坏了徐子归的名声,这才硬生生忍住。这会子徐医政一听皇后让他们这些待命的太医过去替徐子归瞧瞧,徐医政便一刻也等不及的冲了过去。
徐医政很清楚自己对徐子归的感情。他对她并没有存在什么男女之间的爱意。虽然两人见面的次数不多,但却只是这几次的见面与交谈之中,徐医政便认定了徐子归这个知己。
对,是知己。徐医政将徐子归当成这一生不可多得的知己。
替徐子归把了脉,又开了一剂药后。确定徐子归无事之后,徐医政才拿起医箱告退
将徐子归安置好之后,皇后才对着刚从外边打帘进来的锦溪问道:“公主回来了没有?太子与五皇子没事吧?”
“娘娘且放心,”锦溪打了个千,回道:“奴婢已经给公主熬了姜汤,公主已经喝下了”
皇后点头,对太后笑道:“归儿这边有臣妾看着,母后不必挂心,先回去歇着罢”
太后叹气,看了徐子归一眼。点头:“也好”
说完。顿了顿又说道:“哀家先去看看安阳……一会儿你别忘了着人去瞧瞧渊儿他们”
皇后点头:“臣妾晓得的,母后且宽了心罢”
太后这才点了头,扶上文燕的手去了莫乐渊那边
这边太后刚走,皇后就叹息一声坐在徐子归窗边一面似有若无的轻拍着熟睡的徐子归一面问道
“可打听出皇上是因着什么事生气了?”
“没有。”锦溪摇头。皱着眉说道:“当时太子与五殿下在养心殿与皇上说话时是将众人都赶了出去的。就连李公公也都只是在门外守着”
皇后微微皱了皱眉后,没再说话。低头看了看就算在睡梦中还紧皱着眉头的徐子归,叹气。
莫子渊与莫琛渊到底与皇上说了什么事情惹得皇上生气?尤其是莫子渊。莫子渊一向稳重。况且心思极深,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哪句话能激怒皇上呢?
皇后看着徐子归,总觉得这次事情与徐子归有关……
“娘娘,”皇后正若有所思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徐子归,紫黛恰巧端着盆从外边打帘进来,笑着对皇后福了礼笑道:“娘娘累了一天且先回去罢,姑娘这儿有奴婢来照顾就好”
皇后摇头,握着徐子归的手叹道:“本宫不看着归儿醒来回去也不安心,就在这儿守着吧”
紫黛逐忙将乘着温凉水的盆放到架子上,一面用帕子在水里洗了洗放到徐子归额头上,一面说道:“奴婢扶娘娘去床上休息休息也好,奴婢在这儿照顾就好,再累着娘娘就不好了”
皇后这才点头,扶着紫黛的手起身:“也好,让归儿好好休息罢”
说着皇后便扶着紫黛的手去了偏房:“你快些去看着你家姑娘罢,本宫这儿有锦溪她们就好了。省得你家姑娘醒了要喝水什么的身边每个伺候的人”
“诶”
紫黛点头,却还是伺候着皇后歇下了才回的徐子归身边。
徐子归是在后半夜醒的。当时紫黛正想着若是徐子归再不醒来她就再差人去太医院那边将徐医政找来的,正巧在这个时候徐子归醒了过来
紫黛逐急忙上前将徐子归扶起来,在床上放了迎枕让她靠着:“姑娘总算是醒了”
“我是睡了多久?”
听紫黛的语气倒像是她睡了好久似的。徐子归无奈笑着摇了摇头,因着伤口的缘故声音还是略嫌虚弱的,又因为一天未进水米,声音听上去还带着着沙哑:“公主怎么样?有没有发热?太子他们呢?有没有发热?”
“都没有,”紫黛一面给徐子归倒了水,一面笑道:“皇上一将人放了皇后娘娘便差人将姜汤防风寒的药送了过去”
说着,紫黛想起睡在偏房的皇后,逐正了神色,指了指偏房的方向说道:“娘娘守了姑娘好些时候,刚刚去睡下的”
“什么?”徐子归震惊:“这怎么能行,我怎么能让皇后娘娘亲自伺候”
“姑娘放心,”紫黛急忙安抚徐子归:“都是奴婢几个照顾的,奴婢几个又不是不知礼的,怎么会让皇后娘娘亲自伺候姑娘”
听了紫黛的话徐子归才略略松了一口气,对着紫黛挥手:“你也累了一天了,下去休息休息罢”
紫黛点头,扶着徐子归躺下之后才出了门。
紫黛出门后,徐子归才躺在床上大大的舒了口气,庆幸自己的决定。
李公公是皇上贴身伺候的內宦,自然是一心终于皇上的,即便是想要讨好未来君王也不会这般拼着惹怒皇上的危险来跟她通风报信。怎么这会子皇上罚了莫子渊,他就跑来找他通风报信了?这次不仅通风报信。还将他在外边偷听到皇上与莫子渊的对话来说给她听,虽说只是隐约提了提却也是将偷听到的传到了她的耳朵,李顺德是皇上身边最得力的,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是死罪?
所以,徐子归从一开始就在怀疑这是一场阴谋。只是她一直在猜测到底是谁指示的李顺德来的,淑妃良妃莫清渊她都猜过,却没想到,李顺德是受了皇上的指使。
徐子归是在莫乐渊也被皇上罚跪时才想通的。莫子渊得罪了皇上,即便皇上迁怒了莫乐渊,皇上想要杀鸡儆猴。却也不会一上来就惩罚她。毕竟一开始皇上并没有下令说不许任何人替莫子渊他们求情,所以皇上完全可以以莫乐渊毫不知情为由呵斥莫乐渊几句后再将莫乐渊赶回安乐宫或是禁足或是罚抄女四书什么的都是可以的,又为什么偏偏要连她一起罚跪?
况且大周向来是以孝治天下的,当今皇上又是最是孝顺。怎么会连太后都不见?
这些蛛丝马迹被徐子归捕捉到之后。再连接前因后果便不难猜出来
皇上让李顺德来告诉她莫子渊得罪了他。且还似乎是因为她而开罪的皇上,目的就是想要看看莫子渊一心一意想着的女人到底会不会同等的对待莫子渊。罚莫乐渊则是为了看看自己女儿一直当做知己的人到底值不值得自己女儿去深交。通俗的讲也就是说皇上其实是在替自己孩子考验自己罢了。
其实说考验也不全是考验。皇上让莫子渊这个受宠的太子跪在养心殿外让人来人往的看到,也着实太不给莫子渊面子。所以从皇上处罚莫子渊的狠度来看。莫子渊这次也是真的将皇上气的狠了
徐子归叹气,莫子渊到底是与皇上说了什么惹得皇上生了这么大的气,却还要连她一起考验着?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正当徐子归盯着天花板发呆时,莫乐渊蹑手蹑脚的从外边已经进来。徐子归看到莫乐渊进来,面上一喜,挣扎着就要起来
“你怎么过来了?身上还好么?不好好休息跑我这儿作甚!”
“你快躺在床上别动,”莫乐渊见徐子归挣扎着身子要起来,急忙上前按住她:“与我还客气什么,快躺着罢”
说着,上前探了探徐子归的额头抱怨:“你是不知道,我刚回来的时候看你脸上算是血就算了,脸上还红扑扑的,一试体温竟都烫手,好没吓死我!你说说你,好好的父皇又没罚你,你倒是自己跑出去受罚!”
说着,伸手点了点徐子归的额头叹气:“你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徐子归叹气,拉了莫乐渊的手,往里边躺了躺示意莫乐渊一起躺下
莫乐渊这才将鞋子脱了合衣躺在徐子归身边侧身看着徐子归:“头还疼么?”
说着,低头呢喃:“其实你不不这么做父皇也会将我们放了的……”
“我知道。”
不等莫乐渊说完,徐子归就叹着气打断。只是若是她不这么做,让皇上看不到她对莫子渊的心,又怎么会放心将他的儿子交给自己?日后她与莫子渊的事情想必也不会得到皇上的同意罢
徐子归叹气:“我与太子的婚事皇上毕竟还没有下旨,我若是不这么做,皇上他……”
“归儿,”徐子归没说完,就被莫乐渊略带哭腔的声音打断:“以前我一直觉得大哥对你太好,可却始终看不到你对大哥有多好,尤其是今天,大哥被罚的时候我还那样说你……可你为了与我大哥的事情竟然连自己的伤口都不顾就这么跪在外边……我……我真得是误会你了”
徐子归却是笑着摇摇头,握了莫乐渊得手。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逐笑着打趣莫乐渊:“你怎么知道这是皇上设计的?太子告诉你的?”
莫乐渊扁嘴:“归儿你看不起人”
“哦?”徐子归挑眉:“难不成是你自己看出来的?”
这下莫乐渊却是真没了劲儿,扁着嘴说道:“大哥刚刚过来告诉我的……”
说着,看了看徐子归的神色,小心翼翼的说道:“你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大哥很是生气……他说等你醒来要你好看”
“太子来过了?”
紫黛怎么没有与她说?
“嗯,”莫乐渊点头,看出徐子归的疑惑,笑着解释:“是大哥不让说的”
说完,促狭的看着徐子归:“大哥也怕你知道他刚淋了雨没好好休息就到处乱跑等你醒来也要他好看”
听了莫乐渊的话,徐子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捏着莫乐渊的脸笑道:“促狭鬼,一天不调侃我你就不舒服对不对”
莫乐渊吐了吐舌头,却没再说话,而是闭了眼睛假装睡着了。
见莫乐渊装睡,徐子归笑着摇了摇头,却也没再说话,替莫乐渊盖了盖被子,便一起睡下了。
因着是半夜才睡下的,徐子归与莫乐渊两人都睡过了头。况且紫黛她们想着徐子归头上的伤还没好,便想着让徐子归多睡会儿,这才没有进来喊人。这才导致了皇后过来看徐子归时看到的就是两人抱在一起睡觉的场景
见两人头靠着头睡得熟,皇后不忍打扰,却又无奈笑着摇头,悄声问紫黛:“郡主昨儿什么时辰醒来的?公主又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回娘娘的话,”紫黛笑着对皇后打了千后才又说道:“郡主是在大概子时醒的,至于公主……”
说着,紫黛皱眉疑惑的看着床上突然多出来的那个人,无奈:“奴婢也不知道公主什么时候跑来的”
“这个猴儿!”皇后笑着嗔了一句,却也不再管她们,笑着转了身:“归儿醒过来本宫也就放心了,本宫还有事情就先回凤栖宫了,你主子有什么事你就尽管来本宫宫中或差个小的到本宫那儿说一声就是了”
“诶”紫黛点头,又屈膝行礼:“奴婢恭送皇后娘娘”
皇后前脚刚走,徐子归与莫乐渊便“悠悠转醒”了。
“母后刚刚来过了?”
紫黛点头,一面将水洗过的帕子递给两人一面对莫乐渊笑道:“公主什么时候过来的?奴婢竟不知道”
不等莫乐渊开口,徐子归便笑道:“让你知道了你定是不让她进的,她只好偷偷摸摸的进来了”
“就是,”莫乐渊调皮的对着紫黛拱了拱鼻子,这个时候莫乐渊是与徐子归一个鼻孔出气的:“让你知道了我就进不来了”
紫黛笑着摇头,一面将莫乐渊扶到镜妆台一面对徐子归说:“姑娘再躺一天罢”
徐子归皱眉,正要皱眉拒绝,红袖却笑着从外边打帘进来,一脸喜色
“姑娘大喜,咱们府上来人了,夫人进宫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徐府有喜
“我娘来了?”
听说秦氏进宫,徐子归先是一喜,复又苦着一张脸靠在迎枕上唉声叹气。
莫乐渊透过镜子看到徐子归这幅模样,觉得好笑,又觉得好奇,逐问道:“夫人来了你该高兴才对,做什么唉声叹气的”
徐子归却是一副“你不懂”的表情看着莫乐渊:“我娘进宫定是因为知道我受伤生病的事情才来看我的……”
“皇后娘娘驾到”
不等徐子归说完,外边高昂的嗓音便打断了徐子归的话。
徐子归吓了一跳,急忙往被子里钻:“我娘来了就说我还没醒”
“若不是本宫来的巧,倒真以为你还没醒,”正说着,皇后便与秦氏随着紫嫣打帘进了内室。看躲在被子里做缩头乌龟的徐子归,皇后不由笑道:“头上可还疼?本宫来了你不与本宫问安也就算了,怎么连你娘也不要了么?快些出来,你娘可是带了极好的消息来给你呢”
因着怕秦氏看着自己头上的伤难过,徐子归只好蒙着被子闷声闷气的给皇后与秦氏问安:“归儿给皇后娘娘请安,给母亲请安”
“你这孩子!”秦氏见徐子归蒙着被子不出来,怕皇后怪罪,急忙赶在皇后前面开口:“竟是越大越不知礼了,还不赶快起来给娘娘请安”
谁知皇后竟是也不恼,只笑着拍了拍秦氏的手说道:“归儿头上刚刚受了伤,就让她躺着罢”
说着。又转头看向蒙着被子的徐子归,笑道:“你也别这么捂着,当心伤口蹭上脏东西”
说完,才又对秦氏说:“本宫就不打扰你们娘俩叙旧了”
秦氏忙屈膝福礼:“臣妾恭送皇后娘娘”
徐子归则是继续蒙着被子闷声说道:“臣女恭送皇后娘娘”
皇后知道秦氏定是有许多话要与徐子归说,逐走时顺便将屋里伺候的人都带了出去,只留了一个紫黛在屋里伺候着。
“还不出来?”皇后刚走,秦氏就顺势坐在徐子归身边,声音轻柔却带着焦急与担忧:“快出来让娘看看你的伤口如何了。你再这么捂着仔细伤口发炎”
说着,就上前去拉徐子归的被子
徐子归见秦氏知道自己头上受伤了,也不再遮掩。随着秦氏拉扯的动作顺势将被子掀开。
因为知道伤口用纱布捂着不如亮着它好的快。逐徐子归自醒来之后,就只让人上了药,却未再缠上纱布。
果然,秦氏一见徐子归头上的那道伤口。眼泪就控制不住的留了下来:“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注意!”
徐子归发生了什么事。在刚刚秦氏刚进宫给皇后请安时皇后便与秦氏说了。包括那天夜里淑妃诬陷徐子归与人私、会。徐子归不堪受辱触柱的事情都与秦氏说了说。
秦氏听说自己女儿在宫中受了这么多苦,本就心疼的紧,这会子见到徐子归头上面目狰狞的伤口。更是心疼的直掉眼泪
见秦氏哭,徐子归急忙手忙脚乱的给秦氏拭泪,一面替秦氏摸着眼泪一面语无伦次的安慰
“娘你哭什么,女儿这不是好好的么。还有,紫黛问过徐医政了,徐医政说女儿的伤口浅,不会留疤的”
“你这孩子,不是万事注意着些,怎么轻易让人算计了去!”
秦氏也只当与人私、会徐子归是被淑妃诬陷的,并没有往深处想。
秦氏不知道,徐子归自然不会讨打的自己承认,逐扁着嘴抑郁:“那天女儿正巧在安阳公主宫中陪着安阳公主,谁知道淑妃娘娘就突然带着人进来了”
听了徐子归的话,秦氏也只是叹气,也是,这也不愿徐子归不注意,毕竟谁也想不到会被人突然的诬陷
秦氏抚、摸着徐子归的脸颊看着徐子归头上的伤口叹气:“可怨恨皇后娘娘?”
虽然皇后在与秦氏将这些天徐子归的事情时,因怕秦氏心里有隔阂,已经极力掩饰了自己在那件事上的存在感。只是秦氏是何其聪明的人?况且她好歹也是一府主母,若是同样的事发生在她府上她会怎么做便就能想到皇后会怎么做。
所以即便秦氏心里多少有些怨恨皇后对自己女儿的不信任与没有护自己女儿周全,可是扪心自问一下,却也觉得这都是人之常情的事,心里便也就没有太大的隔阂。
只是秦氏能够想通与她的阅历年纪是相当的,秦氏担心徐子归还只是个孩子,怕徐子归一时钻进死胡同里出不来,再怨恨了皇后。
若是不出意外,日后徐子归是要嫁进皇家的,若是在还未嫁进来心里就对未来婆母有了隔阂,以后的日子定是不会过的舒心的了。奈何这又是皇家,不是他们威国公府能帮着说上话的地方。逐秦氏现在却是很担心徐子归。
谁知徐子归竟是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怨恨皇后
“娘娘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况且自女儿受伤以来承蒙娘娘悉心照料这才好的快些。昨儿女儿昏睡不醒时更是娘娘在一旁衣不解带的照顾着。这样的悉心照料女儿还有什么好怨恨的呢?”
听徐子归这么说,秦氏才算是放下心来,握了徐子归的手,正欲再劝慰几句时,却被徐子归笑着打断
“刚刚娘娘进来时说娘有个极好的消息要与女儿说?可是什么极好的消息?娘快些说来与女儿听听也让女儿开心开心”
经徐子归一提,秦氏才想起来自己进宫的本来目的,逐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笑道
“瞧我这记性,竟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是你嫂子,前儿个诊出来的。说是已经有了近两个月的身子”
“真的么?”
听裴嫣然有喜,徐子归是比谁都要开心的。上一世的威远候府被人迫害,他们府中的孩子都无法受孕,导致威远候府几乎绝了子嗣。这一世裴嫣然才嫁进威国公府不到一年的时间,却被诊出有喜,徐子归岂能不开心
“你这孩子,”秦氏敲了敲徐子归的脑袋,脸上也是抑制不住的喜悦:“不是真的难不成还是假的不成?”
徐子归吐了吐舌头:“女儿不是那个意思嘛”
说完又趴在秦氏腿上撒娇:“娘,女儿想回家待一段时间,趁着大嫂有了身孕。娘跟皇后娘娘说说。把女儿接回家待一段时间罢”
其实徐子归是在想着尽快见见柳绿所谓的表哥,怕等到莫清渊大婚时自己没有时间空出来出去见柳绿的表哥。况且莫清渊大婚那天场面混乱,她可不认为季明月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不给自己下套。
只是徐子归是这么想的,秦氏却以为是徐子归这几天刚出了事。在宫中待的憋屈。以为徐子归虽嘴上说着不怨恨皇后。其实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疙瘩的,逐拍着趴在自己腿上的小脑袋安慰道
“要回去也要等你头上的伤好些了我再与娘娘提接你回家待一段时间的事情呀。你这会子还不能见风,怎好来回奔波”
徐子归点头。即便她再着急见柳绿的表哥也要等自己头上的伤好了后再见不是?逐徐子归也不着急,听秦氏同意等自己头上的伤好些了就将自己接回去待一段时间,便也就放了心,喜笑颜开的点头
“好,等女儿好些了就回府看看祖母与大嫂去”
秦氏本以为还要再劝上几句的,没想到徐子归这么快就同意了自己的话。逐笑着点头:“好,届时娘来接我们的小归儿回家。”
说完,便拍了拍徐子归的头,又笑道:“时间不早了,为娘不与你在这儿闲话了。我去慈宁宫给太后请过安后便回府了”
“诶”徐子归点头,想要起身送送秦氏,被秦氏拦住:“你身上不适就不要起来了好生躺着罢”
说完,又对紫黛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嘱咐着紫黛好生照顾徐子归后便笑着带着文妈妈与竺香几个去了慈宁宫。
秦氏带着文妈妈几个去慈宁宫时太后也正与身边的李嬷嬷说着这次莫子渊的事情。
从她去见皇上皇上却是以各种理由拒绝见她开始,太后心里便觉得这里边定是有猫腻的。
皇上一向孝顺,她既然都从慈宁宫那边走到了养心殿,即便是出于对她一大把年纪赶了这么远的路的于心不忍,皇上也是不会对她避而不见的,而这次皇上却反常的不见她,这让太后不得不怀疑莫子渊只是得罪了皇上这么简单
“你说渊儿那孩子是怎么得罪了皇帝,竟让皇帝不仅迁怒了安阳,就连我这老婆子他都不愿意见了?”
“皇上的心思哪是奴婢们能猜测的,”李嬷嬷一面笑着给太后垂着腿,一面笑着说道:“连太后娘娘都猜不透自己的儿子想的什么,又何况是奴婢们?”
李嬷嬷在太后身边伺候了大半辈子,最是知道太后爱听什么不喜听什么。太后一向喜欢别人在她面前提起皇上时是以“您儿子”这样的话开始的,而不是在她面前也将皇上当成皇帝。
李嬷嬷知道因着太后去养心殿皇上却没有见她而心里郁闷,所以这会子李嬷嬷自然是捡了太后爱听的话来说。
果然太后听了李嬷嬷的话后,逐喜笑颜开的开心起来,正欲再说什么,文燕从外打帘进来笑道
“娘娘,威国公夫人来给娘娘请安来了”
“快请进来,”听是秦氏来了,太后忙欠了欠身子对身边伺候的几个宫女们吩咐道:“快去给徐夫人倒茶”
说完,又对刚进来的秦氏招手:“快来坐”
秦氏先是笑着给太后请了安,才坐了下来。
秦氏一坐下,太后便先笑着问了问徐老太君与秦老太君的近况:“你婆母与你母亲可都还好?”
“劳烦太后挂心,拖您的福,两位老人家都好”
得知两个老闺蜜都好,太后才放了心,直笑着点头说着“那就好那就好”。复又正了神色,面带愧疚的看着秦氏问道:“可去看过归儿了?那孩子现在没事了吧?”
听太后提起徐子归,秦氏也只是叹气:“无事了,这会子正精神着呢……”
太后听徐子归这会子正精神着,这才点头算是放了心,又与秦氏闲话了几句后便露出乏了的模样来。秦氏见状,便忙起身告退。
太后又虚留了几句,秦氏笑着推脱说是府上有事,又将裴嫣然有了双身子的事与太后说了说,太后忙笑弯了眼
“大喜大喜,这第一胎最是要紧,你可千万要注意着那孩子些”
说完,又感慨道:“思易那孩子好像昨儿个还与渊儿在哀家膝下承欢,这会子竟是要当爹的人了”
说着,又想起莫子渊这会子连妻都未娶而徐子瑜却马上要当爹了,心里便是感慨万千。
秦氏听太后这么说,自然也是笑着符合:“是啊,像是昨儿臣妾还是与大嫂在娘娘跟前顽皮的小丫头,转眼臣妾竟是要当奶奶了”
听秦氏说起儿时,太后心里也是一阵感慨,却也不再虚留秦氏,只对秦氏摆了摆手笑道:“你且回去罢,瑜哥儿媳妇是第一胎,自是没什么经验,你可不能将这些交给你婆母,自己一个人出来躲懒”
秦氏则是屈膝福礼,笑着说:“娘娘教训的是,臣妾这便回府。”
说完,又给太后正儿八经的福了礼才退了下去。
秦氏走后,太后便是若有所思的盯着秦氏离去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
良久,才淡淡开口对着文燕吩咐道:“你去养心殿瞧瞧,若是皇上这会子无事,便让他来慈宁宫一趟,哀家有事找他”
“是”
文燕屈膝应是,打帘下去
李嬷嬷则是继续一面给太后垂着腿一面笑着问道:“太后这是见徐世子快要当爹了,心里替咱们太子殿下着急,想要让皇上快些赐婚吧”
李嬷嬷毕竟伺候太后近半辈子,从刚刚秦氏说徐世子的夫人有孕开始,李嬷嬷便从太后眼中看到了羡慕。这会子秦氏刚走,太后便差人将皇上请来,摆明了是为了太子的婚事。
果然,李嬷嬷刚问完话,太后便指着李嬷嬷笑骂道:“你这老货,哀家的心思都让你猜透了”
说完,又说道:“瑜哥儿都快要当爹了,渊儿还未娶妻,哀家自然是着急的”(未完待续。。)
ps: 有人说徐子归不够爱莫子渊,还有人问若是徐子归没有猜透皇上的心思还会不会与莫子渊共患难。其实答案是肯定的。徐子归既然已经猜透了皇上的心思,知道自己不那么做皇上还是会原谅莫子渊,可徐子归却是依然那么做了。为了两个人的未来徐子归那么义无反顾,怎么会是不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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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尘埃落定
“只是……”李嬷嬷看了看太后,有些犹豫,却还是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明月公主她……”
季明月爱慕莫子渊已经不算秘密。季明月把这件事弄的满城风雨其实也是为了毁了闺誉,嫁不出去后凭着太后心疼从而如了愿嫁给莫子渊。
皇上迟迟不给季明月和徐子归这两对赐婚,其实也是因着太后从中一直梗着,不让皇上赐婚。
这几日太后越发倚重季明月,只要想到要将季明月嫁到英利去和亲,太后就越发的舍不得。皇上也是怕一下子将季明月嫁到英利,让太后不开心,再闷出什么病了,又一时半会的在皇室中找不出适龄女子,这会子正愁着给凤九卿找媳妇儿,这才迟迟没有下旨。
李嬷嬷没将话说完,只是提了提季明月,太后便知道李嬷嬷想要说什么。
从那几日在莫乐渊有意无意的将季明月讨好太后的心思在太后面前挑开,太后虽说是心宽,心里却也是多少有了些隔阂。这一次季明月又是在她面前诬陷徐子归又是在知道徐子归有异之后拦着自己堵住了自己这边的消息。
要知道徐子归身为得宠的郡主,撞树受伤这样的大事按理是该有人来通报的。季明月一直陪在她身边,却能够知道徐子归受伤的事情,定是从过来给她通报的人那里得了消息,从而截住消息不让自己得知。
季明月能从太后身边截了消息,就说明季明月已经笼络了她慈宁宫的大部分人心。若是季明月能将太后身边大部分的人都能让她们唯她的命是从。那若是季明月想害太后岂不是易如反掌?
所以,经过这次这件事,太后对季明月确实是有些喜欢不起来了。只是念着这几日季明月在她身边讨好卖乖的讨她欢心,临海长公主又只季明月这么一个嫡女。临海长公主就是因着远嫁,太后知道那种女儿不在身边的苦,着实有些不忍心让自己的女儿也经历这种母女分离的苦。所以这会子李嬷嬷提起季明月时,太后便变的有些犹豫起来。
见太后一直低着头不说话,李嬷嬷便知道刚刚太后是一时冲动了。
只是吩咐已经安排下去,这会子皇上估计也已经在路上,也不能再让人回去不是?
逐李嬷嬷只好劝慰太后:“奴婢在娘娘身边伺候这么长时间。几乎送走了所有的皇家公主。即便是受宠如临海长公主也没有逃开为了皇家安稳而远嫁的命运。又何况是明月公主?”
今上没有被封为太子时,临海长公主本是与今上身边的伴读青梅竹马的。只是为了让让今上顺利登基,临海长公主才不得不最后嫁给了手中握有实权的魏王,这会子又是为了两国和平竟还要她的女儿远嫁到英利。皇家着实是太过对不起临海长公主一家。
太后与皇上深知他们对不起临海长公主颇多。所以在季明月进京以来。都是颇为宠爱季明月的。就连皇后与临海长公主不和,临海长公主一家有意无意的对皇后无礼,太后与皇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装作没有看见。甚至还曾提点过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不要与她们计较,凡事多让着她们些。
皇后虽然委屈,却也知道皇上只是太后这是在还债,这才什么苦都忍着,什么委屈都往自己肚子里咽
太后叹气:“当时临海吵着闹着的要嫁给风廷,最后却也是不得已的嫁给了魏王。这会子明月满心念着渊儿,却还要被逼着远嫁到英利,哀家这心里苦啊”
风廷便是如今的靳北大将军,手中握着一半的兵符,是皇上最最倚重的人。
说着,手握成拳头捶了捶心脏处,险些掉出眼泪来。
恰在这时外面守着的小太监也高声唱起:“皇上驾到”来。太后这才急忙拭了眼角的泪光,做端正了等着皇上进来。
李嬷嬷则是忙活着先给皇上涨了茶,等皇上进来时也好能立马喝上一口热茶。
“可是巧了,”皇上先是给太后问了安,这才笑着坐在一旁说道:“儿子正要过来与母后商量商量渊儿与云锦的婚事,母后就派人来找儿子……母后找儿子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太后点头,也笑道:“也是巧了,哀家也是想跟你说一说归儿与渊儿两个的婚事”
说完,顿了顿,几不可见的打量了皇上的神色后,才又说道:“还有明月与凤九殿下的事情……”
听太后提起季明月与凤九卿的事情,皇上以为太后要阻拦季明月远嫁,皱着眉头开口:“儿子知道母后舍不得明月那孩子。明月也算是朕看着长大的,直到七岁才被接回去的,且说母后舍不得,朕又何尝舍得?只是皇家宗族着实选不出适龄的女子来和亲了。”
“哀家知道,”太后叹气:“只是咱们着实是对不起临海太多了……哀家,哀家着实不忍心看她们母女分离……况且当年就是为了咱们硬生生将临海与风廷分开,这会子明月心心念念着要嫁给渊儿,难道又要将两人分开不成?”
说着,太后便掉下眼泪来。
皇上见太后哭便颇为头疼。女人都是感情动物,只是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因为愧疚不忍就心软。
当朝帝王最不应该的,便是心软与有众所周知的软肋。况且前几日他还收到几份密报,得知魏王这两天正在四处笼络人心。自古帝王最多疑,魏王做的这些事情皇上岂能不起疑心?
有了疑心皇上便更是不可能让季明月嫁给当朝太子了。
看了看一直在掉眼泪的太后,皇上叹气。安慰道:“且不说朕早就知会了威国公朕看上了云锦这个儿媳妇。只说若是真顺着明月那孩子的意思来,难不成母后舍得让明月去与人做妾嫁给太子做侧妃不成?”
“归儿与明月哪个做妾哀家都是不舍得的……”太后叹气,拭了眼中泪水,再次叹气:“琛儿不是还未订亲么……哀家瞧着你也没有给琛儿那孩子物色到好的人选,不若就将明月嫁给琛儿罢了。这样琛儿还能在哀家身边不用远嫁,也不用给渊儿做妾,真真是一举两得”
莫琛渊?皇上挑眉,想起上次在养心殿莫子渊兄弟两个跟自己说的话来。皇上直接拒绝
“皇姐与皇后两个本身就不合,即便皇后为了当初的事情不为难明月,可母后以为以皇姐的性子能不让明月故意为难皇后?届时皇后罚明月会让人说忘恩负义。不罚明月又被人说堂堂皇后却被儿媳妇骑在了头上。岂不憋屈?”
见皇上三番两次忤逆自己的意思,太后便有些不耐了,靠在椅子上口带不满的开口:“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哀家看你是忘了自己怎么忘了在这个位置上做的这么安稳的了!”
没有哪个帝王是真正愿意承认自己是靠着众人的扶持与牺牲上位的。他们更愿意被人歌颂是他们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上位的。逐太后这样说就像是在说一个男人无能那般深深的戳了皇上的痛处。
见太后这样说。皇上心里是又气又恼又无奈。却也出于孝道不好与太后发火。只好强压下心中的火气转移话题
“太子与云锦的婚事,母后您看咱们是不是该挑个良辰吉日将婚事定了?选好日子朕也好下赐婚圣旨不是”
谁知太后却是冷哼:“哀家瞧你不是有主意的很么?这些事情还用的着来与哀家商量?”
皇上无奈,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良久才叹气妥协:“老六与老五两个年纪相差不到一年,与明月那孩子年龄也相似,母后您看,不若将明月嫁给老六?”
皇上仔细想了想,莫子渊与莫琛渊是绝对不能娶季明月的,剩下的适龄皇子便也就只剩莫清渊与莫城渊。莫清渊前两日刚刚娶了侧妃,马上又要迎娶郑国公府上的嫡女,况且又是太后亲自下的赐婚懿旨,自然是不能反悔的了。逐也就只剩下了莫城渊。况且莫城渊看上去并没有争夺储位的意思,人也比较老实。况且母妃是四妃之一,有得力的外家,出身也好,也算配得上季明月的了。
太公山仔细想了一会儿,觉得皇上说的不错,这才笑了开来:“如此也好,你立马吩咐钦天监选日子去”
说完,又想起凤九卿与凤尘卿来,逐问道:“皇帝准备囚禁凤尘卿多长时间?”
皇上摇头:“等凤九卿完婚之后,便让凤九卿带着凤尘卿回他们英利去”
说完,又愁的用手按压着太阳穴——凤九卿和亲的人选除了季明月确实再无合适人选……难不成,真的要让安阳远嫁到英利?
皇上叹气,既然季明月是被太后拦了下来,皇上便又把这个难题踢给了太后:“母后瞧着哪家的姑娘不错?”
太后便知道皇上这是让自己给凤九卿挑选一个合适的和亲人选了。逐皱着眉沉思,想起前些日子皇后盘算着要给莫子渊纳侧妃时的几个人选
“皇帝觉得大理寺卿府上的嫡女怎么样?”
林府的嫡女?皇上皱眉,想了半晌也没想出是哪个来。
太后只好笑着提醒:“前些日子皇后还想着要给渊儿纳侧的,林府上的嫡三女,今年刚刚及笄,还未定人家”
皇上这才想起来那几日皇后曾在她耳边提过几句林府上的嫡女。虽还是无甚印象,只这几日整日给凤九卿挑媳妇比给他自个挑媳妇还仔细,皇上是早就烦了的。这会子见太后与皇后都说好,便也不再管其他,只点了头说道
“既母后觉得好的,想必人品定是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了,朕这便去将林爱卿传进宫中,与林爱卿商量商量此事去。”
其实说是商量,谁都知道既然皇上都已经开了口的事情,便是早就心里有了准备打算的事情。说与自己商量也不过是说的好听些。与其说是商量,还不如说是通知。皇上决定了的事情又岂会给他们拒绝的余地?
所以当皇上将这件事说与林青时,林青即便心里再舍不得女儿,即便心里有一千个一百个的不愿意却也是只能磕头谢恩,步履蹒跚的回了府。
林青回府后,便将林云水喊进书房,父女两个关在书房里说了半天的话后,又将林夫人喊进书房,将皇上的决定告诉了林夫人。
林云水其人温婉大气,又极其懂事知礼,还颇为博学,是林青最最疼爱的女儿。
林云水刚刚在与林青说话时便得知了她即将远嫁和亲的消息。尽管心里不愿意,憋屈的想要大喊大叫吵着不嫁,却也明白父亲的苦衷,知道皇上决定的事情是不会给他们拒绝的余地。逐也看似很平淡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林青对女儿的反应很是满意,心里却也是更是愧疚的不行。再加上林夫人初初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崩溃的大哭还要让林云水安慰,林青心里更是觉得不是滋味。
只是虽然林夫人在书房大吵大闹了一通,却也知道这是皇上的意思,以他们家的实力又怎么能忤逆皇上的意思呢?
所以,尽管一家三口关起门来在书房哭了闹了,可出了房门之后却变成了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就像林云水所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皇上将她远嫁到英利和亲,林青若是委屈的同意后,皇上便会越发的觉得对他们林家有愧疚。就会越发的关照他们府上,也会重用他们林府。这样一来,却也算是福了罢
果然不出林云水所料,没过几天,宫里便有了来自皇后太后淑妃良妃德妃的大大小小的赏赐。
又是过了几天,皇上的旨意也跟着传来。是皇上身边的李公公亲自来颁的旨意。
圣旨分了三份,先是把林青一阵好夸,赐了候位,又是提了林夫人的登基,由从三品诰命夫人提升成了一品诰命。
最后再是林云水。
林云水圣旨上各种好话说了一通后,李顺德才将重点说了出去来
“逐赐其封号为彩云,封为彩云公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