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路途(三)
徐子归闻声弯着腰行至车门处,看到月容带着两个人站在外边,急忙跳下马车,跟在月容身后的两个人见徐子归下来,急忙跪在地上行礼
“安义(温义)拜见主子”
徐子归点头,抬手示意他们两个起来:“先上马车再说”
“主子,”月容几人跟着徐子归上了马车之后,安义与温义换了月溪与红袖,替她们赶马车,月容则是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交给徐子归:“这是前两日世子爷送到边疆那封信的回信”
徐子归接过那封信后,月容才叹着气继续说道:“安义他们是太子培养出来传递消息的人,本这次是奉世子爷的命暗中保护主子们的,这次得亏因着要替主子们传递消息才躲过了这一劫,其他暗卫……都被杀了……而且……都是被人拧断了脖子……”
说到最后,月容已经双眼猩红起来,都是曾经一起训练并肩作战的战友,如今却被杀的的一个不留,且死相都那般难看,月容她们又岂能不恨?
徐子归听后亦是死死的攥着手中的信封,双眼猩红,咬牙切齿的问:“可知道了这一切是谁安排的?”
那些暗卫们因她而死,若是让她知道了,这到底是谁的手笔,她一定要让那人付出相应的代价!不,是比这还要狠的代价!
可月容却是摇头,她与安义他们找到那些暗卫时,他们早已死透。连一丝线索都没有留下,他们也想过通过杀人手法来判断出到底是谁的手笔,可那样的死法一看就是被人雇了杀手办的,根本看不出到底是谁的手笔!
徐子归气愤的握了握拳头,血眼猩红。左右与他们有仇的就那几个,那些暗卫是太子的人,解决他们的一定是反太子党的其中一派,知道莫乐渊与卫远风的事儿的人便更少了,这般想来,到底是谁做的。便轻而易举的就能想的出来
徐子归咬牙。看向莫乐渊问道:“怎么边疆出现了疟疾刚往朝廷上报上来,莫意渊一个深宫公主就能知道?况且她一个不得皇后宠爱的公主,竟然会比你得到的消息都要早,你就不觉得可疑么?”
被徐子归这么一问。莫乐渊才反应过来。嘴巴微张。惊讶地看着徐子归,喃喃开口:“莫意渊知道这件事一定是从我四哥那里知道的……你是说这件事是我四哥做的?可是四哥这般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难道只是单纯的想要解决掉那批暗卫?”
“哼,”红袖冷笑。淡淡的扫了徐子归手中的信一眼,冷声开口:“那倒未必,四皇子肖想威远候府这个助力已是许久,这会子又怎么会让主子顺利去了边疆与太子会合?”
莫清渊把暗卫们全都暗杀,一是为了消了太子的一般势力,其真正目的不过是想着少了人保护的徐子归又手无缚鸡之力,莫清渊还不是想要对徐子归做什么就做什么!若是在途中毁了徐子归的清誉,那徐子归除了嫁给他,还能嫁给谁?
徐子归冷哼一声,亦是不再说话,拿起手中的信开始往下看,当看到“边疆疟疾横生,威远候忧心急虑,染上疟疾……”这几个字时,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徐子归她们走后没几天,便到了除夕那天,上京城中处处可见大红的灯笼在合家门口耀武扬威。只是今年的威远候府便是略显冷清了。
徐子归醒来之后,便截下了消息,威远候染上疟疾的事情秦氏她们至今还并不知道,就连徐子瑜,也始终被蒙在鼓里
又赶了几天的路,徐子归几人总算是赶上了太医的脚步,在一家客栈吃饭时,遇见了被派去边疆的那帮太医
莫乐渊立马给已经与她们分开行动,夫人打扮的月溪使了眼色,月溪会意,装作不经意的样子从座位上站起来,然后捂着头很“虚弱的”晕了过去
果如徐子归所料想的,医者父母心,那群太医们见到有人晕倒,自然是不会坐视不理,立马就有人起身往月溪她们那边的方向走去
徐子归见时机成熟,对着其他几人点了点头,赶在太医的前边,快步到了月溪身边,先试了试月溪的体温,对一身男装打扮的月容点头询问
“这里离边疆近些,这位夫人别是染上疟疾了吧?”
月容愁容满面的看着月溪,皱着眉压粗了声音:“许是这样吧,从前几天起她就一直高烧不退,又一直喊着头疼……”说着,叹息一声,满面愁容的看着脸色潮红的月溪,红了眼眶
月容所说的症状确实像是染上疟疾后的样子,客栈里的的人听说有人疑似染上疟疾,一时间全都跑没了人。
这儿离边疆近了些,太医们原本是打算在这个客栈歇歇脚,顺便喝上早就准备好的预防疟疾的药汤的,只还没等喝上药汤,就听说月溪染上的许是疟疾,不由都脸色大变,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其实也不能怨他们贪生怕死,只是边疆的战士们有许多都在等着他们救命,若是他们再出了什么事儿,边疆的战士们又要指望谁去?
徐子归就是拿捏住了这个点儿,这才出了让月溪假装染上疟疾的这么一个主意,然后再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青蒿来煮一碗药汤让月溪喝下,来显示自己医术了得的
即便月溪并没有真正染上疟疾,青蒿也有预防疟疾的功效,左右是百利而无害的事儿,也不怕什么
在太医退后几步之后,徐子归眼里便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兴奋,打开手中折扇在胸前扇了扇,红袖则是安慰着一身男装装扮的月容
“这位小兄弟无需着急,我家公子家中世代从医。这次来这边,也是听说边疆那边疟疾横生,这才被我家老爷派了我们公子过来支援在边疆为了咱们安全而打仗的战士们,解决他们的燃眉之急的,这位小兄弟若是不介意,就让我家公子替令夫人诊断诊断罢”
“如此甚好,”月容一改愁容,感激的对着徐子归跪了下去“若公子能治好小生娘子的病,小生愿做牛做马来报答公子的救命之恩”
徐子归急忙让莫乐渊将人拉起来“大哥,快将这位小兄弟扶起来”。说着。又吩咐红袖“快去厨房将咱们带来的药分出一些来给这位夫人煎上喂这位夫人喝下”
这一连串的动作吩咐下来之后,一旁的太医才刚刚反应过来,其中一个走上前去对徐子归拱手说道
“请问这位公子,能不能把你们带来的药让老夫瞧瞧”
徐子归等的就是这句话。太医一说完这句话。莫乐渊便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摇头拒绝道
“老先生。实在不好意思,这是咱们祖传的药方,是轻易不示人的”
那个太医听了莫乐渊的话。急忙笑道:“这是应该的,实不相瞒,老夫等人也是大夫,也正要前往边疆去支援咱们边疆战士的”
“原来如此,”莫乐渊笑着对他们点了点头,心里却腹诽这群老狐狸留了一手,并未说自己是朝廷派来的太医:“正巧咱们赶往一处,不若就一同赶路可好?这样也可以顺道讨论讨论治愈这次疟疾的方案,老先生,您看这样可好?”
莫乐渊以为自己这样说的已经无懈可击,那群太医定会同意的,谁想,那群老狐狸却并没有同意,而是摇头晃脑的说道
“不妥不妥,老夫也实不相瞒,咱们萍水相逢,老夫实在不敢将你们带进边疆大营去”
“哦?”徐子归挑眉,意味深长的看着说话的陈太医,淡淡开口揭穿了他们:“这位老先生的意思是说,你们是有办法进他们大营的?难道几位叔伯正是圣上派去边疆的太医?”
“你是怎么知道的!”陈太医震惊的看着徐子归,眼里充满防备。
皇上派太医去边疆是在秘密进行的,除了上京城中的贵人们通过各种关系知道这件事之外,普通百姓是不会知道的清楚的
徐子归不理陈太医几人眼里的防备,撇头正好看到端着药出来的红袖,笑道
“老先生不是想知道咱们的方子嘛,不若老先生跟小侄打个赌吧,若是这位夫人服用了小侄的这味药好了过来,您便带小侄几个前去边疆大营,若是……若是小侄没有将这位夫人治好,那小侄日后再不行医,您看这样如何?”
红袖将青蒿熬出来的药汤端出来时,几位有经验的太医便竖起鼻子来闻了闻,愣是没有闻出什么来,这会儿徐子归这一番话说的又过于太满,站在陈太医身后的几位老太医不由都在心里暗道“年纪轻轻的就是心绪浮躁了”,而站在陈太医后方几位稍年轻的太医则是已经开始起哄
“答应他!答应他!”
陈太医抬手先是示意他们安静,又是思索了半晌,才终是缓缓点了点头,红袖端出来的那碗药汤的药味他确实没有闻出什么来,对于他们这些迂腐的老太医来说,只认准了哪几味药是可以治疗哪些病的,这些老太医很少有人能接受的了一些新的变动
见陈太医点了头,徐子归才微微勾了勾嘴角,心里默默的数了几个数,转头看躺在地上的月溪,见她脸上的潮红正在慢慢的消散,才抬头对太医眨了眨眼,又对红袖吩咐:“看看这位夫人退烧了没有”
“诶”红袖点头,依言试了试月溪的体温,笑道:“公子,这位夫人已经不烧了”
“不烧了啊,”徐子归挑眉,笑眯眯的看着陈太医“老先生,愿赌服输”
几位太医看了半晌,又有几人亲自上前去给月溪把了脉,确定月溪已经完全大好,均是震惊的看着徐子归“这位小兄弟用了什么药,竟然这般快就起效了”
陈太医是个惜才之人,如今愣了半晌之后,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好,老夫愿赌服输,”一面说着,一面笑眯眯的用手拍了拍徐子归的肩膀,心里暗暗叹息“这小兄弟着实瘦弱了些”,嘴里却是笑着询问“敢问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
徐子归这才笑着连忙拱手回话“小侄姓秦,单名一个归字”说着,又指了指莫乐渊,笑道:“这是小侄的表哥,姓程,单名一个乐字。”
“秦归,程乐,”陈太医念叨了一遍两人的名字,大笑道:“哈哈哈哈,好名字啊,不知两位小兄弟可愿意跟着老夫几人,咱们也好切磋切磋医术”
“自然是愿意的”莫乐渊笑着接话“咱们这就行路吧,也好早些到边疆去”说着,又转身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交给月容,笑道:“一点小意思,小兄弟多给这位夫人买些好的补补,咱们就此别过了”
说完,对着月容两人拱了拱手,跟着陈太医他们走了出去,
月容急忙跪在地上说着感激的话,红袖急忙将她拉起来,趁人不主意,瞧瞧塞给她一张字条,也跟着莫乐渊走了出去
徐子归随后跟上,走到门口时,装作不经意的回了下头,微微对着月容月溪两人点了点头,这才随着莫乐渊他们上了马车
“吓死我了……”徐子归刚上马车,莫乐渊边用口型对着徐子归说道,徐子归看了看外边赶车的红袖,吩咐了一声让她跟上前边陈太医他们的马车,千万不要很丢了。也是对着莫乐渊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呼出一口气
“也是吓死我了,就怕他们看出些什么来”
“还好有月溪的那副药……”莫乐渊拍着胸脯,心有余悸“还好月溪找到了那味让人吃了可以被当成是染上疟疾的药,这才蒙混了过去……不过,月容她们两个跟在暗处安全么?红袖毕竟没有赶过马车……”
红袖会赶马车,还是因为在徐子归解决了“张强”他们之后,突然改变路线做了要赶上太医与他们同行的决定之后,月溪与月容才开始教会红袖赶马车的……
莫乐渊确实很担心这会子刚学会了赶马车的红袖现在又将马车赶的这么快,会出什么意外(未完待续。。)
ps: 明儿太子就要与归儿相遇咯 哈哈哈哈哈哈!
第一百五十章 狼狈重逢
尽管威远候染上疟疾的消息被徐子归拦了下来,可徐子瑜毕竟是朝廷命官,每天都要上朝,自然很快也就从皇上那儿得来了消息。
皇上一得到消息,就立马赏了许多从外邦进贡来的稀罕物,本是想要下旨将徐子归从正元寺接回来的,好在徐子瑜虽是伤心过度,却也还没失了理智,急忙跪地谢恩,口中念着
“臣父上阵杀敌为国效力本是分内之事,边疆疟疾横生臣父不小心染上疟疾亦是无奈之举,不足以为臣妹犯错而不被惩罚的理由,臣妹身为公主伴读却未带好公主,实属臣妹之错,臣以为臣妹正该在正元寺中闭门思过才足以弥补其罪行”
说完,又跪在地上磕了头后,方才表情郑重的看着皇上
皇上见徐子瑜表情严肃,不似是口不对心,心里也想着莫乐渊犯下这样的错几乎也全都是他宠出来了的,若是才把她关在正元寺几天便将两人放了出来,日后两人若是再想要做什么事岂不是更是肆无忌惮了?
皇上这才打消了要将两人提前放出来的心思,却也还是始终不忍心自己自小宠大的金枝玉叶在正元寺受委屈,又以过年过节为理往正元寺送了许多衣物吃食
那些衣物全都被白玉蓝香她们替两人收好了,只可惜了那些吃食,全都便宜了那个那天晚上将她们放出正元寺的那个小和尚
白兰一边可惜着被送出去的那些吃食,一边叹着气叠手中的衣服
“也不知道这会子公主她们到了没有。路上是否安全,带的银子干粮够不够,公主自幼没出过远门,也不知道这次吃外边的饭睡外边的床到底习不习惯……”
“行了,你就别念叨了,”蓝香收了衣服进来就听白兰在念念叨叨的,不由笑着出生打断:“有月溪她们在,公主她们能有什么危险……”
“可不是,”蓝香还未说完,就被白玉皱着眉头出生打断。白玉将手中衣物叠好放进衣箱之后。才叹着气看着蓝香跟白兰:“当务之急还是先想想怎么能让两位主子赶紧回来吧,皇上那般宠着公主,这次若不是徐世子拦着,估计皇上现在就派人来接了。到时候皇上派人来接两位主子回去时两位主子还不在。咱们的命运恐怕要比白芷还要惨……”
白芷虽是还活着。却也是被足足打了五十大棍,若不是月溪她们走时留给白芷一些上好的药膏,莫乐渊又偷着从太医院给白芷拿了些治愈伤口的药膏。估计这会儿白芷就要一命呜呼了
蓝香叹气,将衣物收进衣箱后接话道:“可不是,现在我几乎是天天提心吊胆的盼着两位主子赶紧回来呢”
“谁说不是呢……”
白兰几人在正元寺叹着气,每日提心吊胆的过着日子,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这会儿却是毫不知情,跟着太医的队伍,虽是慢吞吞的,但好歹也是总算到了边疆大营
太医并着徐子归他们下了马车本是想要直接去莫子渊在边疆的府邸去给莫子渊报道的,可在府门外就被告知太子为了边疆战事与横生的疟疾鞠躬尽瘁,很少回府邸休息,几乎全都宿在营帐里
徐子归听后急忙问道:“那我……那威远候呢?还有卫小侯爷呢?不是说有好多人染上疟疾了么,这位小哥先让咱们去瞧瞧他们也成”
谁知,守门的将士却是把徐子归当成了来套话的奸细,上前就要扣住徐子归的手腕,却被人出声拦住
“等一下”
徐子归惊讶地看着拦住那个要扣住她的守门将士的同伴,着实有些不了解素昧平生的一个人怎么会帮她?陈太医出声制止她能理解,可那个小哥出声制止,她就着实有些不理解了
那个将士却是不理会徐子归惊讶地眼神,对扣住徐子归手腕的那名将士说道
“我瞧着这人与徐二爷长的有些相像,况且又是陈太医亲自带来的人,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什么叫应该?”还不等那将士说完,扣着徐子归的那个将士便中气十足的打断了他的话“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能放过一个,我看这人就可疑的很!”
说着,又环视了其他人一遍,冷哼:“说什么是圣上派来的,我看他们一个一个都可疑!”一面说着,一面指着徐子归跟莫乐渊两人说道:“老子就没见过这么小的孩子能出来治病救人的!”
莫乐渊自小金枝玉叶的被养大,还从未受过这种侮辱,如今被人指着说成是奸细,岂能有不气的理儿?莫乐渊指着那压粗着声音将士就大声说道
“跟来这作战的徐二爷年纪跟我们相仿,怎么他能上战场打仗,我们就不能行医了?”
那个扣住徐子归的将士听了莫乐渊的话却是更肯定了他们几人是奸细,不光他,就连刚刚拦住他不让他抓徐子归的那个将士在听了莫乐渊的话后,也认定了他们这群人是冒充的太医,抓着他们就往莫子渊所在的营帐走
“竟然连我们徐二爷的年纪都打探的这般清楚,不是奸细又是什么!敢冒充我们大周的朝廷命官,简直是活腻歪了!”
“等一下!”徐子归一面挣扎着将士的手,一面解释道:“我们真的是圣上派来的……陈太医,你的圣旨呢?”
被徐子归一提醒,陈太医才想起包袱里的圣旨,急忙打开包袱,却怎么也没有翻出来,陈太医不由急的的满头大汗
“这么重要的东西老夫是一定不会忘记带来的……”
“休再解释!”一开始就扣住徐子归手腕的那个将士打断陈太医的喃喃自语,将他们一起扭送到了莫子渊的营帐中
“臣等参见太子”
徐子归他们被扭送到莫子渊营帐的时候。莫子渊正在阅着军文,微微抬眼看了下被扭送进来几人,皱着眉询问
“什么事?”
因为徐子归与莫乐渊她们藏在后边,又因她们身材矮小,莫子渊一开始是并没有看见她们的,却是认出了打头的陈太医,莫子渊急忙起身相迎,一面往前走着,一面笑道
“孤前盼万盼,总算是把陈老盼来了”
带走到他们面前。才发现他们是被扭送进来的。不由黑了脸看着那些将士厉声喝道
“你们这是做什么!”
“回殿下,”将士们齐齐跪下,扣住徐子归的那个将士将徐子归推了出来,解释道:“这些人来时并未将圣旨拿出来。况且这位小兄弟将咱们的几位将统领打探的一清二楚。臣这才……”
还未说完。就被莫子渊抬手打断,莫子渊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身男装的徐子归,意味深长
“这里的统领她自然是全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除了莫乐渊与红袖外。其他人自然是不知道莫子渊这句话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将士们只当徐子归真的是奸细,所以才会打探的这般清楚,而陈太医他们则是以为太子这是在怪罪他们未经允许就将外人带进来
这般一想,陈太医急忙拉着徐子归与莫乐渊两人跪下来,解释道
“回殿下,这是。这是老臣的两个徒弟,虽年纪轻些,医术却是精湛的,老臣这次带着他们来一是为了替殿下解忧,二也是因着老臣私心,想让老臣的两个小徒弟多些机会练练手……”
莫子渊点头,抬手示意陈太医起来,却一直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徐子归莫乐渊两人,而是和颜悦色的看着陈太医,说道
“无妨,刚刚将士们说你们并未拿出圣旨,可是落在了京中?”
陈太医以为莫子渊没让徐子归她们起来,还是因为在怪罪他自作主张将两人带来,这会儿听太子问话,也不敢再耽搁,急忙回话
“这般重要的东西老臣自是不会忘记带的”
言外之意,也就是圣旨在中途丢了。
圣旨丢了,也就意味着,若是这次钮扣住他们的这些将士没有将他们送到莫子渊这儿,而是真的当成奸细把他们就地正法了
届时,没有见到太医的莫子渊一直以为太医他们还在旅途中,耽误了救治时间,那样疟疾就会更加猖獗起来,染了疟疾病殃殃的将士们又怎么会打赢英利?
所有的事情只要一牵扯到战争,那就变得不简单起来;所有的事情只要牵扯到战争,那一切都要阴谋论了
莫子渊眼神犀利的在皇上派来的几位太医之间来回巡视了一遍,却并没有直接令人追查圣旨的下落,而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说了一句知道了,便不再继续追问此事,而是抬手挥退了众人
“陈太医的两个徒弟,还有……你”莫子渊看了看一直跪在地上的徐子归两人,又手指了指红袖所在的那个方向,继续说道:“你们三个留下,其余人退下”
“殿下,”陈太医以为莫子渊留下他们三个是要惩罚他们,想要留下来帮衬着徐子归她们些,莫子渊却是面无表情的说道
“退下!”
莫子渊自带的王者气息站在那儿即便一言不发都会让人觉得不怒自威,何况此刻莫子渊的表情看上去着实不怎么好……
陈太医不敢造次,对着莫子渊拱了拱手便退了出去
等营帐中只剩下徐子归几人之后,莫子渊才瞪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并站在一旁的红袖,喝道
“胡闹!”
莫乐渊虽平日里无法无天了些,却独独害怕这个镇日板着脸面无表情的大哥。这会子见莫子渊似是真的生气了,更是不敢造次,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垂着脑袋不敢说话
徐子归虽不似莫乐渊那般那么老实的垂着脑袋,却也是怯生生的抬眼看着莫子渊,不敢说话。
两个主子都被吓成这个样子,更不用说站在她们身侧的红袖,在莫子渊一开口,红袖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看他们三个这么老实,莫子渊的气才稍微消了些,瞪着徐子归恨声问道
“又是你的主意?”
徐子归扁嘴,却也无力反驳,点了点脑袋,继续怯生生的看着莫子渊
莫子渊一会儿就被她看的没了脾气,叹气一声,先是吩咐了人将莫乐渊与红袖带了下去找地方休息,在莫乐渊离开帐营之前又瞪了莫乐渊一眼,吩咐道
“卫侯如今身体不适,带这位大夫去给卫侯瞧瞧去”
“是”
将士们应声将两人带了下去,莫子渊这才亲自弯腰将徐子归从地上拉了起来,瞪着徐子归说道
“边疆疟疾横生,你跑来做什么!”
徐子归却是嘴一扁,眼泪吧嗒吧嗒的就掉下来
“我一听说边疆疟疾横生,就开始担心你,我爹爹又身然重疾,我怎么能不来”
莫子渊叹气,上战杀敌刀光剑影的,莫子渊从未怕过,可这会子徐子归一哭,他就没了办法,责备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一边用手指替徐子归将眼泪擦掉,一边轻声哄着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没事么,你爹爹也没事,一开始是误诊,威远候只是轻微的伤风,这会儿已是大好,只是这些天疟疾横生弄的大家人心惶惶的,这才被误诊成了疟疾”
听威远候并不是染上的疟疾,现在已经大好,徐子归立马破涕为笑
“真的?我爹现在真没事了?”
“真的,”莫子渊捏了捏徐子归的鼻子,轻笑“威远候现下已无大碍”
见莫子渊再次肯定点头,徐子归才拍着胸脯松了口气,又想起身染疟疾的卫远风,歪着脑袋问道
“卫小侯爷呢?现在怎么样了?”
由于刚才刚刚哭过,徐子归此刻眼睫毛上还挂着滴眼泪,眼睛也像是水洗过一般清澈晶亮,现在一眨不眨的睁着眼睛看莫子渊,看的莫子渊心里一荡,急忙将头撇开
“远风情况不是很乐观,不过既然你来了,我猜远风一定也不会有事了”
“你对我倒是蛮有信心的嘛……对了,”徐子归歪着脑袋调侃莫子渊,又突然想起件事情,正了神色问道
“卫小侯爷染上疟疾之后你有没有跟他接触过?”
莫子渊摇头,眼里闪过一丝悲哀,自己的兄弟得了重病,而他却因着种种原因无法探望,况且卫远风给自己的队伍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都不许太子进来,又让徐子瑾好说歹说的,才总算劝住了莫子渊,没让他接近过卫远风
见莫子渊摇头,徐子归才松了气点头:“那就好,不过一会儿还是喝点汤药预防下保险些……你派人带我去卫小侯爷那边去看看”(未完待续。。)
ps: 相遇咯相遇咯 哈哈哈哈 太子跟归儿终于又相见了,你们猜猜,圣旨会是谁偷的呢……
第一百五十一章 同吃同住
莫子渊却是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徐子归身上,拉着徐子归的手说道:“我随你一起去罢”
徐子归则是连想都不想的斩钉截铁的拒绝“不可以!”
莫子渊挑眉,眼神带笑的看着徐子归:“怕什么,如今你来了,自然是不会让我有危险的不是”
徐子归撇嘴,翻着白眼:“我竟然我不知道我在你心里这般无所不能”
莫子渊则是揉着徐子归的脑袋轻笑,从上一世开始,徐子归的脑子里就总是会出现一些奇形怪状的想法,总是会冒出一些别人都想不到的事情来扭转乾坤,上一世徐子归为了莫清渊没少给别人下过毒,且都是一些只有精通医学之道的才会想出来的,况且陈太医是个惜才之人,这次徐子归能说通陈太医将她们几个带进来,想来也是废了不少力气的
由于是莫子渊亲自牵着徐子归到的卫远风战营,一路上倒是也没有人出来阻拦,只是来回巡逻的几个士兵看到他们的将军牵着一个男人,还这般大摇大摆的走在外边,不由都惊讶地长大了嘴巴
徐子归不愿意被人当猴一样看来看去,奈何力气不如人,一直没有将手挣脱出来,最后也只得气馁,任由莫子渊牵着她到了卫远风的营帐外
“臣等参见太子殿下”
莫子渊点头,指了指徐子归,说道:“这位大夫医术精湛,我带他来给卫侯瞧瞧”
守在营外的几位士兵虽是惊讶着两人十指紧扣的手指。却也还记得他们将军吩咐过的话,不让莫子渊靠近这个营帐。
现下太子先是派了一个大夫来给卫侯瞧病,却是刚进去就被卫侯发着脾气赶了出来,估计现在正在自己的营帐中伤心呢。这会子太子亲自领着大夫前来,将士们心想估计是听说了卫侯将那小大夫骂走的消息,这才亲自带着大夫过来给卫侯瞧病的吧。只是……
几位战士们看着太子与大夫十指紧扣的手,又看了看两人另一只手中都提着一大袋的药材,几位将士俱是面面相觑…过了好一阵才有人反应过来,急忙跑进营帐中通报
“将军,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他牵着一个大夫来给您瞧病了。你看……”
“牵着?”不等那将士说完。卫远风就皱着眉打断了他的话,很是不理解这个小哥为什么要用“牵”这么一个抽象的名词来复述这件事
只见那将士尴尬的点了点头,卫远风又联想到突然出现的莫乐渊,便猜到徐子归一定是跟着莫乐渊过来了。虽很不理解莫子渊为什么明知道这里疟疾横生甚是危险却非但没有将她们遣返回去。反而还先派了莫乐渊来看他。这会子还又牵着自个儿的命根子过来这危险的地方,但却什么都未说,而是摆了摆手吩咐道
“让他们进来吧”
那士兵许是没想想到卫远风居然会同意让莫子渊进来。听了卫远风的吩咐,有半晌没反应过来,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
营帐的隔音效果本就不好,卫远风又没有刻意压低嗓音,站在营帐外的莫子渊几人皆是听的一清二楚,莫子渊挑眉,牵着徐子归的手一面往里面走去,一面挪愉道
“你这次怎么没将孤拦下”
躺在床上的卫远风虽双颊潮红,却也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翩翩公子的形象,可如此温文尔雅的人,现在躺在床上却做了很不文雅的事儿——对着莫子渊连续翻了几个白眼
“宿营本就短缺,殿下又一向很懂得空间合理利用,这位小公子来了,殿下自然是要与这位小公子睡在一处的,我让这小公子接近臣与让殿下接近臣并未什么区别,还不如直接将你们两个一起请进来呢”
被调侃的徐子归现下脸红的都快要赶上卫远风了,不由嗔瞪了卫远风一眼,上前拔了拔卫远风的眼皮看了看,没好气的说道
“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还有心思调侃别人!”一面说着,一面拿出准备好的药材交给一旁伺候的士兵,吩咐道
“将这青蒿煮成水,给所有接触过卫侯的将士们都分上一碗药汤……”说完,又将手中用绳子捆起来的几包药递给那个将士,说道
“这里边每份里都有柴胡12克,黄芩12克,半夏12克,常山7克,草果7克,甘草7克,生姜3片,大枣3枚。这是给你们这些近身照顾卫侯的”
说完,又将莫子渊手中的一包药材递给那人“这里有桂枝,羌活,防风各7克,青蒿若干,将这个煮成汤药喂给你们侯爷喝下后两个时辰,再将我给你们的第二服药给你们侯爷煮一晚,第二天便会痊愈的”
徐子归说完,那士兵就领着这一大堆药包去了膳房煎药去了
自从卫远风生病以来,莫子渊就没与他见过面,这会儿总算是能见上一面了,自然是有许多军政大事要与卫远风说个不停
徐子归坐在一旁百无聊赖的等着两人絮絮叨叨的说了近半个时辰,见两人还没有说完的意思,不由扁了扁嘴
“殿下,卫侯现在需要多休息……”
言外之意就是他该走了,卫远风现在该休息了
被徐子归这么一提醒,莫子渊才总算想起来卫远风现在还是个病人,逐起身又嘱咐了卫远风几句,才牵着徐子归回了自己的营帐
两人一进营帐,莫子渊就将屋内伺候的人都遣了下去
屋内没人之后,徐子归才将途中的事大概跟莫子渊说了说
先是说了说自己是怎么知道边疆出现疟疾的事儿,又说了自己是怎么跟莫乐渊偷溜出来的,随后又异常愤怒的说了说“张强”的事儿。又得意洋洋的把自己是如何骗得陈太医将自己带来的事儿说了说,最后又扁着嘴委屈
“我还没有见见我爹爹跟我弟弟呢”
莫子渊捏着一把汗听完了徐子归的叙述,捏着徐子归的鼻子瞪着她“你还想去见见威远候跟瑾哥儿,你就不怕你爹爹把你就地正法了”
被莫子渊这么一说,徐子归才想起来,自己这是偷偷溜来边疆的,若是被他爹知道了她来了边疆,还不得军法加家法伺候,然后派人连夜把她送回家,估计还得附赠一封信给她娘跟她祖母。让她们好好管教管教她
徐子归扁嘴:“我在这儿是要多待一段时日。怎么也要确定了大家都安全了,都脱离病毒了我才放心走啊……对了!你快派人给你熬一锅青蒿药汤,给大家都分一碗,你也喝一碗”
莫子渊点头。将徐子归拉到自己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膝上。将自己的下巴抵在徐子归头上,笑道
“你难不成还真的比太医厉害不成?你跟安阳偷溜出京始终不安全,你们还是尽早回去的为好”
徐子归抬头故作凶神恶煞的模样揪着莫子渊的耳朵。扁嘴
“我怎么觉得你让我回去这么开心啊!说,是不是见着英利的皇族公主,见她们各个漂亮动心了吧”
莫子渊捏着徐子归的鼻子无奈笑道:“小醋坛子”
徐子归不耐烦的挥手拍掉莫子渊的手,提醒道:“你再不给我安排宿营,今晚上我就真要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了”
莫子渊则是闷声笑出来:“远风不是说了么,我最是懂得空间合理利用,你就睡我帐篷好了”
“那你睡那儿?”徐子归一时间没理会过来莫子渊的意思,狐疑看着莫子渊,调侃“难不成要我霸占着你的地界把你赶出去睡?”
莫子渊则是一脸理所当然的看着徐子归,眼带挪愉道:“我自然也是睡在这儿”
“你……”徐子归领会过莫子渊的意思,脸色通红的瞪着莫子渊,嗔道:“你正经些,你这个样子被你的士兵见到了,看你还怎么立威”
徐子归眼波微转,明眸皓齿嘴唇嫣红,看的莫子渊心脏跳动的频率变快了不少
莫子渊头一低,准确无误的找到徐子归的嘴唇吻了上去,一面浅唱着徐子归的味道,一面笑着挪愉
“这不需要夫人担心,为夫自有法子”
“谁是你夫人!”徐子归在莫子渊胸膛上派了一下嗔道:“再乱说我不理你了”
莫子渊闷笑,看徐子归一脸通红,怕徐子归真的恼羞成怒,不再闹她,一边把玩着徐子归的手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一会儿将你的行李都搬进来”
“我不要!”
“哦?”莫子渊挑眉,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看着徐子归“你想让威远候发现你在这?”
徐子归鉴定摇头:“不想!”
莫子渊点头,一脸精明:“那还不快去把行李搬进来”
“哦”
徐子归呆愣的点了点头,莫子渊立马吩咐人将徐子归的行李搬了进来。直到吃过饭准备就寝时,徐子归才反应过来,看着躺在自己身侧的莫子渊,扁着嘴怒道
“我为什么要跟你睡一张床!”
“因为这儿只有一张床”莫子渊难得一改往日面无表情的样子,笑眯眯的看着徐子归,那眼神似是再问“还有什么想问的么”
“……”徐子归看着莫子渊撅着嘴瞪他:“乐儿自己单独一个营帐你怎么就不怕我爹发现!”
“你认为你爹会管公主的闲事么?”
其实现在的莫子渊并没有看上去那般自在得意,此时美人在怀,又明眸皓齿的瞪着他,虽是在与他生气,样子却更像是娇嗔。莫子渊好歹也是一个成年男子,怀里的又是自己心心念念了两世,爱了两世的人,莫子渊又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徐子归本是怒瞪着莫子渊的,这会儿听莫子渊那么一说就觉得自己理亏了些,这会儿又见莫子渊脸上似是有一些密密麻麻的小汗珠,不由疑惑的看着莫子渊眨巴眨巴眼
“你很热么?”
莫子渊哑着嗓子淡淡“嗯”了一声,稍稍偏远了徐子归些,替徐子归掖了掖被角,哑声说道:“时辰不早了,快睡吧”
徐子归现在却睡不着,拉着莫子渊的衣袖小声问道:“明儿要打仗么?”
声音了似乎参杂了些许害怕
莫子渊笑着揉了揉徐子归的头发,从里衣最里侧掏出徐子归给他求的平安福来递给她:“别怕,你给的平安福我一直呆在身上”
徐子归点头,对于战场上的事儿她并不很懂,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拍了拍莫子渊的手,一言不发的看着莫子渊
被徐子归一双晶亮的杏眼水雾缭绕的看着,饶是莫子渊定力再强,这会儿也有些抑制不住,不由自主的伸手蒙住徐子归的眼睛,叹道
“你若是再这般看着我,后果自负”
徐子归脸色一红,急忙背过身去说道:“时辰不早了,你明儿还要上战杀敌,早些休息吧”
见徐子归一副窘迫的模样,莫子渊低哑着声音说了声好,便拥着徐子归睡了过去。
尽管莫子渊有意隐瞒徐子归的身份,可不出几天,军营里还是此处传出了些让徐子归很抑郁的话来
就比如有一天傍晚,刚刚吃过饭的一身男装的徐子归与刚刚去看望过卫远风的一身男装的莫乐渊在军营四处,手拉着手散步看星星看月亮,谈人生谈理想的时候,就听到有几个平日里除了打仗并没有什么娱乐的士兵们凑成一堆,讨论着这几天军营里刚来的两个男人——秦归,程乐
“你们听说了没有,刚来的陈太医的那个与威远候家的二公子长的极其相像,几乎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另一个士兵则是抢着接话道:“你说的是那个自从来了咱们军营就一直与殿下同吃同住的那个小兄弟吧”
“就是那个小兄弟!”这几天徐子归与莫子渊同吃同住的消息几乎传遍了整个军营,这会子将士们只要一提起这两人都浑身满是力气,在八卦之余,却也是忍不住惋惜——
你说他们太子多标志的一个人啊,长相本就剑眉星目风流倜傥的,却竟然是个断袖!
将士们各个惋惜不已:“你说殿下到底看上了秦小兄弟哪儿了?”
徐子归扁嘴,委屈的看了一眼眼带调侃的莫乐渊,总算是听不下去,站出来瞪着几个士兵假装怒道
“你们都很闲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可疑
自徐子归来了之后就一直在陈太医身边跟前跟后的照顾那些染上疟疾的士兵,有时候前线受伤的士兵太多,前线的大夫忙不过来,徐子归还会过去替他们排忧解难,时不时的还会时常下厨给他们改善下伙食,况且徐子归有意替莫子渊拉拢这些人的人心,很快就与他们打成了一片
徐子归虽是一身男装,奈何长的太过白净,自从混熟了之后,将士们便总爱跟徐子归开玩笑玩闹,这会儿见徐子归突然冒出来,先是一愣,接着便是一阵哄笑
“秦小兄弟,又出来散步了”
徐子归本就不是男的,对于士兵们恶意的玩笑笑她太娘这件事,她也不甚在意,坦然点头,假装生气道
“对啊,我要是不出来散步还听不见你们在背后是怎么编排我的呢!”
见徐子归一副委屈的小媳妇模样,众人笑的更大声了些,更有大胆的已经开始起哄,开起徐子归与莫子渊的玩笑
“秦小兄弟,今天怎么没跟太子殿下一起出来散步啊,哈哈哈哈哈”
徐子归被他们调侃的很抑郁正欲反驳几句找回场子来,结果还没等开口说话,就被莫乐渊死命的拽着衣袖慌乱道
“秦归你看,那是不是威远候跟徐二爷”
被莫乐渊这么一说,徐子归急忙顺着莫乐渊手指的方向看去,等看清两人后,徐子归哀嚎一声,给众人丢下一句“若是你们以后还想在这儿看到我就不要在威远候面前多嘴!”
说完便拽着莫乐渊一溜烟躲了起来。速度之快让在场的各个将士们均都叹为观止——“秦小兄弟平日里看着那么虚,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自然也有人疑惑:“秦小兄弟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怕威远候?”
“……你们在看什么?”
徐正杰带着徐子瑾从老远就看见这儿聚集着一众人甚是热闹,这会儿又见几人朝着同一方向,且都是一脸震惊的样子,不由挑眉询问
“臣等参见威远候!”众人听见声音转身,看到徐正杰,急忙抱拳问安
徐正杰点头,抬手指了指徐子归刚才离开的方向,问道
“刚刚你们在看什么?刚刚我似乎看到一个身影跑过去?”
“哦。没什么。”其中一个将士笑道,虽不理解徐子归的莫名其妙,却也是很义气的替徐子归打着哈哈:“刚刚那个是陈太医带来的两个小徒弟,是来给咱们送药来的”
徐正杰点点头。对于陈太医带了两个徒儿来边疆。且其中一个还整日与太子同吃同住这件事徐正杰也多少听说了些。这会儿正巧碰见了,便多问了几句
“那个小大夫姓甚名谁?确实是陈太医带来的徒儿?果真与太子同吃同住?”
这倒不是徐正杰八卦,而是威远候府怎么说也算是太子一派的人。况且莫子渊的武术是他启的蒙,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徐正杰则是担心莫子渊果真是断袖,且还将人带来战地,这件事不管怎么样,穿出去对莫子渊的名声都不好,这才多问了几句
对于自家将军的问话,将士们不敢不回答,况且都不知道徐子归与莫乐渊两人的真实身份,以为徐子归走时的嘱咐只是别让他们说她与太子同吃同住的事情,便避重就轻的说道
“两人一个叫程乐,一个见秦归,确实是陈太医的两个徒儿”
听了两人的名字,徐正杰皱眉,与徐瑾对视一眼,问道:“秦归?可知道如今多大年纪了?”
将士们点点头,以为徐正杰这么问是因为看徐子归太小,不放心 她行医,其中一个便急忙笑道:“将军莫看秦小兄弟年龄尚幼,医术却是了得”
“医术了得?”徐正杰眉头皱的更深,问道:“可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带我去找他”
听徐正杰要找徐子归,将士们不由面面相觑,互相对视一眼,不敢回话
徐正杰看将士们扭扭捏捏的模样就一阵来气,大声喝道
“都没吃饭么!问你们话呢!扭扭捏捏像个什么样子!”
徐正杰军法严谨,眼里容不得沙子,被徐正杰这么一喝,将士们再不敢打哈哈,支支吾吾的说出了徐子归的住处。
听陈太医的小徒儿果真与莫子渊同住,徐正杰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大喝一声“带本侯去找他!”
见徐正杰动气,将士们不敢再替徐子归打掩护,急忙引着徐正杰往太子营帐走
一路上徐正杰一直黑着一张脸,看的将士们一直处在心惊胆战中,为了缓和气愤,一个将士看着徐子瑾笑道
“说来也巧,秦小兄弟长的与徐二爷确有**分的相似之处”
“与瑾哥儿有**分相似之处?”徐正杰挑眉,结合徐子归的化名一想,想到一种可能后,脸色变得更黑了些
“也并不很像的,”将士们见徐正杰的脸更黑了,只当徐正杰是因着他们将他家二公子与一个断袖之人相比较,所以生气,逐急忙补救:“刚刚王易只是夸张了些,不过是有半分的相似之处,却被他说成了**分”
徐正杰却是不理他们的解释,冷哼一声加快了往莫子渊营帐走的脚步。
而这会儿徐子归也是刚刚跑回莫子渊的营帐,正拍着胸脯绘声绘色的讲着刚刚的惊险呢,就听到有人进来通传
“殿下,威远候与徐二爷求见”
“什么!”徐子归惊呼,抓着莫子渊的衣袖慌张的手足无措:“我……威远候怎么来了?”
莫子渊拍了拍徐子归的手示意她先别慌,而进来通传的将士则是垂下眼帘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站在一旁尴尬的不知道该不该说话
还好徐子归顾及着有人,稍微收敛了些,慌张的看着莫子渊,无声询问:“怎么办?”
莫子渊四下看了看后,皱眉“你先去厨房躲着”
莫子渊身为太子,营帐内的东西自然是一应俱全,尽管徐子归很思念自己的爹爹与弟弟,可这会儿也是不敢与他们见面的。听了莫子渊的话后才像是找到主心骨一般,急忙跑进了厨房去躲着
等徐子归躲好了,莫子渊才吩咐进来通传的那个将士去将威远候极其徐子瑾请了进来
徐正杰一进营帐先是借着行礼的时候四下环视了一圈。起身后才意有所指的问道
“殿下刚刚在做什么?怎么这么慢?”
“没什么。”莫子渊看威远候的样子,就知道了其来意,敛了心思,让两人坐了下来后。才笑道:“威远候来的不巧。孤刚准备沐浴”
徐正杰点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莫子渊问道:“老臣听闻军队有传言说殿下近日与一男子同吃同住甚是亲密,这可是真的?”
“有这等事儿?”莫子渊皱眉,并不楚这件事
平日里将士们虽爱跟徐子归开开玩笑。背地里八卦一下,却也是不敢当着莫子渊的面八卦的,所以莫子渊也并未听过此等传言,这会儿听威远候提起,不由肃了脸
“孤竟不知还有这样的事!”
见莫子渊的样子不似作假,徐正杰也开始怀疑起传闻的真实性,可又想起来时将士随口说的那句“秦小兄弟竟与徐二爷有**分的相似”的话来,便又觉得传言许是可靠
“殿下身为咱们将士的统领,要以身作则才是,老臣向来直言,殿下莫要介意”
莫子渊摆手,正欲说些什么,却听到厨房里传来一声声响,几人均是循声望去,徐正杰则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莫子渊
徐子归不想莫子渊为难,便自己主动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讪讪走到徐正杰跟前跪下请罪
“女儿大错,请父亲责罚”
“胡闹!”徐正杰一看果然是徐子归,气的两撇胡子只颤,手指着女儿却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徐子瑾见到徐子归也甚是惊讶“阿姐着实大胆了些,女子不得近军营,你……”
徐子归毕竟是姐姐,有些话徐子瑾也不好说,只好叹气一声,重重的甩了甩手,将手背到了背后
见爹爹与弟弟皆是一副气急了的模样,徐子归一面可怜兮兮的给莫子渊使眼色示意他快帮帮自己,一面给威远候磕头认错
“女儿知错了,爹爹莫气,身子要紧,爹爹万不要因为女儿的事儿气坏了身子”
“你还知道担心为父的身子!”威远候怒瞪着徐子归,咬牙切齿“你若是真有孝心这会子应该乖乖呆在京城才是!我看我现在就修书一封给族里,要她们将你移除族谱,不再是我徐家子,也省得日后整个徐家被你牵连!”
在古代犯了错根本就不存在某燕子的“要头一颗要命一条”的说法,在这个时代从来就是一人犯法全家连坐。徐正杰本是说的气话,可徐子归因着徐正杰的话却是想到上一世因着自己一个人,到最后果真是牵连了整个家族的事情。结果一口气没提上来,气火攻心,捂着胸口便昏了过去
莫子渊见徐子归突然倒下,急忙跑过去将其抱起来放到床上,一面动作,一面喊着“太医!宣太医!”
徐正杰也没想到徐子归会突然就昏倒,还以为女儿这些天跟在那些染上疟疾的士兵身边照顾,这会儿也染上了疟疾,吓得急忙跑到床边试了试女儿的体温,“归儿?归儿?”的轻声喊着徐子归的名字
莫子渊则是坐在床边握着徐子归的手叹气,看着徐子归的眼神满是愧疚。
他知道徐子归这样是因为威远候的话想起了上一世的悲惨,说到底,上一世整个徐家最终会变成那个样子,实则罪魁祸首就是他自己。
那个时候他若不是真的被徐子归气狠了,又怎么会真的忍心赐她毒酒?又怎么会真的将自己的启蒙老师,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给赐死?
其实他下了旨之后就后悔了,奈何君无戏言,已经下了的旨意又怎么能够收回?
看着陈太医此时神色犹豫的模样,在随时会出现意外的战场上都没有害怕过的莫子渊,现在却总算尝到了害怕的滋味
徐子瑾见父亲与太子都是一副想问却不敢问的表情,心里一横,替他们问出了声
“陈太医,我阿……秦小兄弟他如今怎么样?”
“只是气火攻心昏过去了而已,无碍”陈太医皱着眉,看着躺在床上的徐子归,一脸犹豫
听徐子归无碍,三人先是松了一口气,复又一齐看向陈太医
“既然无碍,你……”
虽后边的话莫子渊没有问出来,陈太医也知道莫子渊再问什么,可是陈太医刚才一直在犹豫的,就是到底要不要将这件事说出来,因为刚刚给徐子归诊脉,从徐子归的脉象上来看,却一点不像是个男人的脉象。
莫子渊一直在主意着陈太医的神色,在看到陈太医眼里微微闪过一丝丝的算计时微微有些诧异,却也并没有多问,而是就徐子归的病情问话
“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是……”陈太医看着莫子渊,犹豫着将刚刚自己从徐子归脉象上瞧出来她并非男人这件事讲了出来
听陈太医讲完,莫子渊微微挑眉,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却并未说什么,而是淡淡开口
“陈太医医术有待提高啊,秦小兄弟是不是男人,孤心里清楚的很”
意思像是再说就是个男人,是他误诊了。陈太医微微有些惊讶的看着莫子渊,本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莫子渊抬手打断
“辛苦陈太医了,陈太医先去给秦小兄弟开方子煎药罢”
言外之意便是让陈太医先回避一下。
陈太医是个知趣的,听出莫子渊的弦外之音后便不再多待,而是拱手福礼,出了营帐。
“威远候可察觉到陈太医有问题?”陈太医走出营帐好一会儿,莫子渊才皱眉淡淡开口“归儿是他带来的,又是以他徒儿的名义,这会儿即便他确实诊出归儿是女儿家,也该是为了自己不将这件事讲出来的……他这般做……”
莫子渊皱着眉转动着手指上的扳指,有些想不通陈太医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徐正杰同样看着莫子渊,皱着眉,一脸疑惑:“殿下难道不觉得陈太医来的太快了些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奸细
陈太医的营帐虽与莫子渊的营帐离得不算很远,却也是有一段距离的,被徐正杰这么一提醒,莫子渊也发觉,似乎他刚喊了太医没一会儿,陈太医就从外边进了来,确实有些古怪
莫子渊皱眉略略想了一会儿,突然淡淡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睡的徐子归,微微挑眉:“归儿这里有孤就好,你们累了一天了,下去休息吧”
徐正杰还不想下去,想要留下来照顾徐子归,却被徐子瑾拉走“明儿许是还有仗要打,况且现在军营里似乎出现了间谍,爹爹还是赶紧回营帐中好好琢磨琢磨怎么把人揪出来罢”
徐正杰略一思索,缓缓点了点头,叹气:“也好”说着,又对莫子渊点点头,眼神无奈:“如此就有劳殿下帮忙照看小女了”
虽是拜托的话语,语气里却是充满敌意。虽不是很明显,莫子渊却也听了出来,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却也不点破,只说了句“应该的”,就又招来了徐正杰的白眼
徐子瑾无奈看着两人斗法,有些同情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徐子归,拉着徐正杰说道:“爹,儿子突然想到一事,咱们回营帐细说”
这才将徐正杰拉了出去。
徐正杰父子俩刚走,莫子渊便站在床边弯腰一把将徐子归拽了起来拽近怀中,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说道
“归儿,对不起”
初听到莫子渊的道歉,徐子归先是觉得莫名其妙。愣了一下之后方反应过来,环抱着莫子渊的腰摇头,却没有说话。
其实徐子归很想问问莫子渊上一世为什么要娶徐子云,而且最终还立她为后。可是这些话她却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因为上一世她也为了莫清渊想过要要了他的性命。
既然过去的都过去了,就不要再追究那些无谓的事儿了,徐子归默默叹了口气,松开莫子渊,正了神色,转移了话题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醒了的?”
莫子渊笑道“刚刚与威远候说话时无意中看到你睫毛颤抖了一下便猜出来了”
说完,又捏着徐子归的鼻子问道:“你怎么从厨房里跑出来了?其实你不出来。我随便搪塞个理由也能混的过去。好歹我是太子,没有我的允许,威远候难不成还能硬闯不成?”
被莫子渊这么一说,徐子归这才想起一事来。皱着眉说道:“厨房里的碗碟并不是我打碎的……我怕里边有歹人。这才从里边出来的”
“不是你打碎的?”莫子渊挑眉。看着徐子归略略思索了一下“你在厨房有看到什么东西么?”
徐子归摇头:“没有”
“没有?”莫子渊定定的看了徐子归半晌,突然高声开口
“孤平日里待你不薄,如今你就是这般回报孤的?”
语气里充满着愤怒。
徐子归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向莫子渊。正想要问他在抽什么风,抬头却瞧见莫子渊正无声的对她使眼色
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莫子渊到底要做什么,徐子归还是颦着眉配合
“殿下说的什么,小的竟一句都听不懂……”
“听不懂?”莫子渊冷笑着打断徐子归的话,给了徐子归一个鼓励的眼神,继续说道:“孤念着你的救命之恩,这次的事孤就只当什么都未发生,从明儿起,你给孤离开军营!”
“我不走!”徐子归压粗了声音带着哭腔“我不要走!”
莫子渊冷哼:“你不走?怎么?是不是要孤派人将你押送回去!”
“殿下……”徐子归泫然欲泣,语气悲凉:“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您要这样对我”
“做了什么?”莫子渊冷笑:“你将孤的日常起居全都花了下来传给老四,你问孤你做了什么?呵,孤念着往日的情分不同你计较,你走吧,别让孤再看见你”
“殿下居然这样想我,我……好,我走便是!”说着,便开口唤了一个士兵进来吩咐
“去将程大夫叫来,告诉她我们这便离开”
那将士看着面上笑嘻嘻,可语气却悲凉的无以复加的徐子归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虽疑惑着徐子归的怪异,还是按着徐子归的吩咐去了莫乐渊的营帐。
那士兵按着吩咐出去之后,徐子归便揪着莫子渊的耳朵,在他耳边悄声嘀咕
“刚刚怎么了?”
莫子渊又定定的看了徐子归一会儿,才淡淡开口:“刚刚外边有人”
徐子归迷茫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刚刚莫子渊就是这么定定的看了自己一会儿然后开始抽风的,这会儿又定定的看了自己一会儿告诉自己刚刚外边有人,难不成她脸上有字不成?
莫子渊看徐子归迷茫的傻样,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无奈低声笑了出来,解释道
“这营帐是白色的,这会儿又是黑夜,咱们营帐内灯火通明,外边若是有人,很清楚就会看到黑影”
徐子归恍然点头,颦眉:“是在厨房故意弄出声响的那个人?”
“应该是”莫子渊点点头,问道:“你与陈太医同路而来,一路上可又觉得他有什么不妥?”
“你在怀疑陈太医?”徐子归皱眉,细细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可能:“虽说陈太医今儿晚上的行为确实有些问题,可陈太医给那些染上疟疾的士兵们诊治时却也是尽心尽力的,并未有什么不妥之处……”
陈太医给那些染上疟疾的士兵们诊治时,徐子归都是跟前跟后的跟着帮忙的,并没有看到陈太医在药里做什么手脚。
莫子渊却是一副不认同的模样看着徐子归,紧皱着眉头摇头“他知道你懂医理。自然是不会在你面前懂什么手脚”
想想莫子渊说的也没有什么不对,却又觉得自己的推理也错不了——自遇见陈太医他们之后,陈太医便对自己照顾有加,自己来了边疆后,陈太医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以为莫子渊要处罚自己与莫乐渊时,曾几度想要挺身而出替自己说话的,她实在不愿相信一直把自己当徒弟对待的人是有目的的接近自己。
虽知道徐子归不愿意相信,莫子渊还是无情的继续往下说了下去
“来边疆的圣旨这么重要的东西援疆的太医是不会忘记拿的,陈太医是他们的首领。圣旨自然是由他拿着的。这么重要的东西最该贴身收好,不然到边疆时被当做联系抓起来,往往都会被将士们就地正法,像你刚来时被扭送到我这边来的几率实在太小。”
“所以呢?”徐子归瞪大眼睛问道:“所以仅凭这一点就坐实了陈太医是他国奸细这一点么?”
“并不全是。”莫子渊揉揉徐子归的头发。叹道:“往往都是贼喊捉贼。最先发现死者的那个有极大的可能凶手就是他本身,圣旨是陈太医贴身带着的,可来时他却说不见了。实则目的还不是为了让将士们将你们一起就地正法了?只是他没想到会出现将士们把你们送到我这儿来这个意外罢了,至于你与安阳的身份,他早就看破了罢”
也是啊,她们两个一直呆在宫里,由其是莫乐渊,身为宫里的太医,又怎么会认不出当朝公主?被莫子渊这么一点一点的分析着,徐子归即使再不想承认,心里还是有了天秤,却依旧不死心
“若圣旨丢了之事真是陈太医所为,那样我们若是被当成奸细就地正法,他岂不是也跟着要被杀么?”
“那就是他藏了同归于尽的心罢”莫子渊淡淡开口,叹着气揉了揉徐子归的脑袋,叹气:“归儿,你这般聪明,明明心里清楚的很,只是不愿意那样想罢了”
上一世莫清渊接近自己是有目的的,这一世陈太医接近自己也是有目的的,那莫子渊呢?他接近自己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徐子归绝望的看着莫子渊,眼神空洞,眼泪却大颗大颗往下掉
莫子渊没想到徐子归会突然哭了,不由心疼的将徐子归抱进怀中收紧,叹道:“哭什么?”
徐子归在莫子渊怀里闷闷的摇了摇头,闷声开口:“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你直接告诉我,别像他们那样有目的的接近我然后得到还要的之后再一把将我推开,好不好”
听徐子归的话,莫子渊有些哭笑不得,是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无奈的抱紧徐子归叹道:“我做的难道还不够好么?你这般不信任我到底是你太笨还是我太失败?归儿,若是说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那我唯一的目的也是想要自己亲自照顾你,这一世我不想再将你托付给别人,像上一世那样看着你在别人怀里笑的璀璨,让我自己一个人隐忍……”
“你说什么?”不等莫子渊说完,徐子归震惊的推开莫子渊抬头眼神紧紧的看着他:“你刚刚说什么?”
被徐子归一打断,莫子渊才知道刚刚自己情急之下多说了话。本想转移话题不欲说这件事情的,可精准的大脑迅速运转了一下之后,莫子渊突然改变了主意,定定的看着徐子归,点头,叹气,装作悲凉的样子:“上一世我做的那么多,你难道都不懂我的心意么?”
“你是说你从上一世开始就……就……”徐子归不可置信的用手指指着自己,不可思议的看着莫子渊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
看徐子归这个样子,莫子渊眼里快速闪过一丝笑意,因为速度太快,徐子归并没有看到。
莫子渊确认点头,看到徐子归眼里的愧疚以后,莫子渊本还想再说些话逗逗她的,被外边的将士打断
“殿下,程大夫来了”
莫子渊先是笑着憋了徐子归一眼,才大声对外边说道:“请进来吧”
“怎么回事?”莫乐渊一进来,连请安都忘记了,直接奔向徐子归,见徐子归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以为两人果如自己的猜想,是吵了架,徐子归赌气要回去的,急忙拉着徐子归的手皱着眉问:“除了什么事?”
“没什么”徐子归摇头,没办法把她与莫子渊后来的谈话跟莫乐渊说,只将前边关于陈太医的事儿说了一遍“……并不是真的走,只是说给他听的”
听了徐子归的解释,莫乐渊依旧混乱:“陈太医是奸细?这跟咱们回去有什么关系?”
徐子归摇头,跟莫乐渊一起扭头看莫子渊:“这跟我们回去有什么关系?”
莫子渊看了未来姑嫂两人一眼,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难得耐心的解释
“刚刚威远候过来,归儿明明在厨房躲得好好的,并没有出什么差错,陈太医为什么要弄出动静来暴露归儿?”
莫子渊这么一提点,徐子归便明白了其中之意。莫乐渊则是继续迷茫,眨着眼看莫子渊:“为什么?”
“笨蛋”徐子归敲了敲莫乐渊的脑袋,无奈:“我爹爹若是知道我在这儿会不会把我赶回去?”
莫乐渊木木点头:“会”然后又疑惑看着徐子归:“所以呢?咱们回去与陈太医有什么关系么?”
徐子归很无奈的抚了抚额:“若是有人想抓了咱们去做人质,你觉得在这营帐中有太子他们守着,奸细们会有下手的机会么?”
莫乐渊这才恍然:“所以他才你让咱们回去,然后再路上动手?”
莫子渊肯定的点头。莫乐渊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太老谋深算了些……”
徐子归则是冷笑,她最讨厌被人利用的感觉,陈太医却偏要往窗口上撞简直找死!
“把那些引着我爹来的士兵们也抓起来!”
莫子渊欣赏的看着徐子归,满是欣慰。若军营中只有陈太医一个奸细是成不了事儿的,说白了,一定是有里应外合之人配合着,这些事才能完成。他就不信,无缘无故的,那士兵做什么要说“秦小兄弟与徐二爷有**分相似”这样的话来
莫子渊欣慰的是,徐子归竟然看的这般透彻,只可惜了是个女子,若是男子,必定在朝堂上有所做为。却又矛盾的暗自庆幸,辛亏她是女子,不然他便真成了断袖……
莫子渊敛了神色,笑道
“明儿你们就启程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被虏走
英利皇族战营中,一处小小的营帐中,英利皇族的战神的九皇子正饶有兴趣的看着被捆在椅子上的人
“秦归?”凤九卿绕着徐子归转了一圈,冷笑:“威远候嫡长女,大周朝的云锦郡主,原来还有扮男装的癖好”
徐子归“本郡主也没想到英利帝国的皇子原来还能有个有头脑的”
凤九卿眯起眼睛危险的看着徐子归,捏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意思,九殿下听不懂么?”
凤九卿捏着徐子归下巴的手力道又加重了些,徐子归说话时虽语气平淡,他却从她眼中看到一种轻狂,一种让人发恨却又嫉妒的骄傲
徐子归被捏疼,微微皱眉,神色却依旧平淡。
“云锦郡主,你说,我若是将我抓住你的消息放出去,你们大周朝的太子会不会为了你束手就擒呢,嗯?”
徐子归冷哼,轻蔑的看了凤九卿一眼,并未搭理他,只是垂下眼帘,暗暗在心里想着计策
凤九卿见徐子归不说话,以为她是怕了。得意的高声笑了几声,捏着徐子归的下巴,逼迫她直视自己,一双桃花眼波光流转,眼神闪过胜筹在握的神色
“徐子归是么?若是不想要你未婚夫背上卖国罪名,那你替他背,好不好?”
“好啊,”徐子归笑眯眯的看着凤九卿,嘴角微翘:“我单方面宣布我们大周朝认输”
说完,还无辜的对着凤九卿眨眨眼。意思是在说,哥们你看,话我照着你的意思说出来了,可没用啊不是,我宣布我们认输,可我们的皇上说要打你也是照样要打的你屁滚尿流的
“好,很好!”凤九卿气急败坏的大声笑了几声,转身便走了出去,把徐子归一个人关在一处乌黑的战营中
凤九卿想要留着徐子归,而没将他抓住徐子归的消息放出去。主要是认为以莫子渊对徐子归的情谊。再加上徐子归又是镇疆大将军威远候府的嫡长女,一定会掌握了太多军事机密,徐子归知道的军事机密可比拿她威胁莫子渊有用的多——万一徐子归不如他想想中受莫子渊的宠,那拿她威胁莫子渊。只会打草惊蛇。为了绝对安全。徐子归反而还会可能被莫子渊悄无声息的解决掉
至于凤九卿为什么不拿徐子归威胁威远候,是因为凤九卿认为以大周朝重男轻女的思想来看,用一个女儿交换一个国家。是绝对不可能之事
徐子归看了看四下无人的营帐,微微叹气,心里默默期盼莫乐渊她们现在已经到达安全的地界,期盼着月溪没有出什么事,此时已经安全与莫乐渊她们顺利会合。
前几天刚察觉出陈太医是间谍后,徐子归与莫乐渊便迅速想到了调虎离山计,想着派人与她们一起离开,下了山后便兵分两路,一处向北,只有一辆马车与一个赶车夫;一处向南,高调前进;徐子归带着月溪偷偷往东边方向走;莫乐渊带着月容与红袖往西边走
她们一走,莫子渊便悄无声息的将那日带着徐正杰父子俩到他战营中的那几个士兵抓了起来,又故意放了陈太医,让他有机会顺利的到英利皇族的战营中投递消息。
陈太医带着英利皇族的人也确实一路朝北朝南的追了过去。
一切似乎都在徐子归与莫子渊与意料之中,一切都是很顺利的进行,只是在半路出了差错。
英利皇族的九殿下之所以成为战神,也不仅仅是因为其好战,最主要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人脑子活泛,善于作用头脑,懂得用计。对于同样被称为大周朝战神的莫子渊,他自然是有一种类似惺惺相惜的感情。自然也就学会了以己度人,猜测莫子渊一定会用调虎离山计将两人送走。
一开始凤九卿是打算将大周朝最受宠的安阳公主俘虏,却不想抓来了大周朝的郡主。本一开始微微有些失望,再听说徐子归与莫子渊的关系后,才稍稍有了些安慰
如今徐子归被关在英利战营中,莫子渊那边还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莫乐渊那边往西边走的一队也并没有得到任何消息,这个时候正在焦急的等着徐子归
“归儿她们怎么还不到?会不会……”
“不会的,”虽然月容心里也着急的很,可见红袖与莫乐渊一脸焦急的样子,便不敢表露出来,只好强笑着安慰:“主子有月溪护着,不会出事的”
两人虽兵分两路,路程却也差不了多少,她在这儿已经等了两斤四个时辰,天色也越来越暗,眼看就要深夜,徐子归与月溪却一直不见人影,就算淡定去月容连额头上都出了细细麻麻的小汗珠
“月溪!”几人正担心不已的等着徐子归她们到来时,红袖眼尖着发现不远处似是身受了重伤的月溪,急忙跑上前去扶住摇摇欲坠的月溪,担心道
“你怎么样了?姑娘呢?你们遇到什么事儿了”
月溪拼着一口气总算是赶了过来,如今红袖赶过来,月溪将全身重量都寄在红袖身上,紧握着红袖的手,断断续续的说道:“主子……被英……利人抓了……去,快……找人……救……”
“她”字还没有说出来,月溪便因着失血过多昏厥了过去
红袖急忙将月溪半抱半托的抬到了莫乐渊那边,莫乐渊一看到这样的清醒,急忙与月容赶过去,焦急万分
“怎么了这是?归儿呢?归儿哪去了?”
“姑娘被英利人抓了去……”红袖一遍皱着眉替月溪诊治,一边焦急的看着莫乐渊,表情像是要哭出来一般“公主……咱们该怎么办”
“去战营!”莫乐渊听说徐子归被抓。当机立断吩咐道:“红袖带月溪到马车里疗伤,我与月容赶车”
“公主……”听说莫乐渊要亲自赶车,月容犹豫的看着莫乐渊,劝道:“奴婢自己赶车就好,公主……”
“不用,”不懂月容说完莫乐渊就摆手打断,率先跳上那车的跳板:“赶路要紧”
月容也不再劝,帮着红袖将月溪抬上马车,便与莫乐渊飞速往回走
身为公主,其实在得知太子的心上人被抓之后该做的。是要将这件事压下来。再想办法暗中将被抓的徐子归解决掉,以免后顾之忧才对的。
只是莫乐渊本就单纯,想不到这些事情,又与徐子归交好。如今一听到徐子归被抓。首先想到的便是如何将徐子归救出来。
一路飞速。总算在第二天天刚亮时赶回了守疆战士的战营
“大哥!”
莫乐渊跳下马车就往莫子渊战营跑去,守在门外的将士想要拦住她,却被她一手推开。守门的将士原是认识莫乐渊的。只道是陈太医前几天带来的小徒弟,本纳闷着陈太医师徒几人怎么似是一夜之间全都不见,这会儿又见莫乐渊急匆匆的回来,也没硬拦,被莫乐渊推开之后便没再拦,而是放了她进去
莫子渊见到莫乐渊之后心里就咯噔一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强压下心中的恐惧,莫子渊眼神深不见底的看着莫乐渊
“归儿呢?你们又回来做什么?”
“殿下!”不等莫乐渊回答,月容与红袖便一起抬着身受重伤的月溪进了来
莫子渊见到一身是血的月溪,心里咯噔一声,就连声音都有了些轻微的颤抖,先让红袖她们将月溪抬到床上,眼神定定的看着莫乐渊,又问道
“归儿呢?”
“大哥……”莫乐渊看着莫子渊,眼眶微红“归儿被英利皇族劫走了”
“什么!”莫子渊一震,拿起战袍就要往外走,被突然进来徐正杰截了回去
“殿下!”
本就焦急的莫子渊又被拦住,心里一震气闷,面无表情的看着守门的侍卫,喝道
“你们是怎么看门的!一个个进来都不给孤拦着!想进就进,把孤这儿当什么地方了!”
守门的士兵急忙跪下请罪,莫子渊不欲管他们,将手中战袍穿好便又要出去,威远候却是又将莫子渊拦了下来
“殿下!”徐正杰眉头皱的深深的,叹气:“归儿被抓,当父亲的比谁都着急,可着急又有什么用?殿下莫要失了分寸。”
莫乐渊几人俱是惊讶地看着徐正杰,不理解他是怎么知道徐子归被抓这件事
看几人狐疑的看着自己,徐正杰便知道他们在疑虑什么,叹气从怀中掏出来一块带血字的布递给莫子渊,说道
“这是归儿被抓后月溪身受重伤用血写的血书,臣得了消息便已经派了探子前去英利战营打探消息去了,正因为怕殿下得知归儿被抓后失了分寸,臣才将这件事儿压了下来,却没想到公主得了消息又往回赶了回来”
莫子渊点头,刚刚他是听了徐子归被抓后便失了理智,才想要冲去英利将徐子归救出来的,这会儿被徐正杰一拦,多少也找回了些理智,快速看了看月溪的血书,便将它收起来,神色担忧的看着徐正杰拱手道
“是学生鲁莽了,老师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可得了什么消息回来么?”
听莫子渊连对自己的称呼都变了,徐正杰便知道莫子渊是真的恢复了理智,变相为刚刚自己的冲动道歉。既然莫子渊已经知错,徐正杰也就不再计较,叹着气摆摆手说道
“归儿在哪儿倒也没受什么苦,只是凤九卿及凤九卿身边得力的人才知道徐子归被凤九卿困着,大部分人是不知道咱们大周朝的郡主被抓去了的。”
“凤九卿是想得了咱们大周的军事机密后自己居功?”莫子渊冷笑“那也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福气享受!”
徐正杰也跟着冷笑一声,安慰莫子渊:“即便英利那边传来什么消息殿下都不要信,也不要着急,臣派了许多探子前去打探,且都分布在不同方位,是万不会被一网打尽的。再者归儿也是个聪明的,是万不会让自己受苦的。”
“那咱们该怎么做?”虽是恢复了些许理智,可一想到徐子归还在那么危险的地方,他便心急如焚:“难不成要什么都不做,就让归儿在英利战营中?”
“怎么会!”徐正杰叹息拍了拍莫子渊的肩膀,叹道:“过几日探子们在那边布置妥当了,时机成熟后再偷偷潜入英利战营将归儿救出来便是了”
莫子渊点头,想着还要徐子归在英利战营带上几天,便觉心急火燎的,却也没有办法,只能无奈点头
“也只能这样了。”
徐正杰叹气,莫子渊先是吩咐红袖继续照顾月溪,让莫乐渊与月容坐下,又命人将卫远风冯棋顾城几人喊了来,一点一点的分析着战略
这边莫子渊几人正心急如焚的商量着战略,徐子归在英利战营那边睡了一觉之后,心里也多少有了主意,逐在第二天凤九卿再来看她时,徐子归笑眯眯的看着凤九卿,神色间带着讨好
“九殿下起的好早”
凤九卿没想到徐子归会突然对自己便了脸色,有些诧异,却也没诧异太久,以为是经过了一晚上,徐子归想开了,不再硬撑,逐也心情甚好的与徐子归打招呼
“云锦郡主起的也不晚”
“那当然,”徐子归依旧笑眯眯,眼里却含着一丝委屈:“在这儿怎么能睡的着”
徐子归本就长相娇艳与温婉并存,眼含委屈时,眼里蓄满了雾气,徐子归又是自小娇宠着长大的,委屈起来本就是浑然天成的模样,这会儿眼含雾气的看着凤九卿,嘴角却偏又倔强的微翘,看在凤九卿的眼里,不知为何,心里却是一颤,一种异样的感觉蔓延出来
凤九卿的眼神变化虽很细微,却没有躲过一直在细心观察他神色的徐子归的眼里
徐子归心里得意一笑,表面功夫做的更到位了些,可怜兮兮的看着凤九卿,轻咬着下唇委屈道
“从左儿起我就一顿饭都没有吃。”
凤九卿本是打算饿上徐子归几顿,等徐子归饿的快要崩溃的时候,再拿着香喷喷的饭菜到徐子归面前诱惑她将大周朝的军事机密说出来。
如今被徐子归这么一看,凤九卿却是鬼使神差的就吩咐了人给徐子归送来了饭菜(未完待续。。)
ps: 今儿班里拔河,结果摆手留给拽破了……今儿活动多,加上手疼打字慢了些 发的晚了点,大家不要介意 谢谢大家的支持么么哒
第一百五十五章 斗法
因徐子归与莫乐渊是偷偷跑来边疆的,徐子归被抓的消息被莫子渊强硬压了下去
虽战营中的将士们都很好奇去而复返的程乐,与一去不返的秦归两个人,以及至今无影无踪的陈太医,奈何莫子渊身边的将士嘴巴太严,怎么也打探不出什么来,唯一打探出来的,也就是莫子渊突然将自己阵营中的几位士兵关进了天牢,至于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莫子渊曾几次想要亲自夜探英利战营到凤九卿的阵营打探情况,只是英利皇族的人本就阴险奸诈,凤九卿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莫子渊想要进凤九卿的那一部分阵营,还是要多费些力气的……
徐子归一面清点着桌上的食材,一边偷偷瞧着坐在一旁将食指屈起来看似悠闲地敲着桌子
这个动作看似悠闲,实则在心理学中却是忧虑焦急的表现。如今她在他手上,她手无缚鸡之力,在他手中任他宰割,他在焦虑什么呢?
凤九卿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被徐子归看的不自在,皱眉“你做什么光盯着我看?”
“没……”
被凤九卿一打断,徐子归才略微尴尬的将眼神挪开,暗恼自己随便发呆的毛病总是改不了
被徐子归尴尬的表情逗笑,凤九卿笑着摇了摇头,从座椅上起来走到徐子归身边,看着她将半壶酒倒进锅里后又将一条鱼丢了进去,饶有兴趣的问道
“你这是要做什么?”
“做鱼啊”
徐子归往锅里丢着食材。连头都不抬一下
凤九卿看着这些与他知道的做鱼的程序一点都不一样的步骤,饶有兴趣:“你加酒做什么?不会是想把我灌醉对我做什么吧”
徐子归不屑的一笑,总算舍得抬头,上下打量了凤九卿几眼,不屑道:“酒可以去腥,这你都不知道,看来九殿下也不如传言中那般聪颖嘛”
凤九卿却也不恼,一双桃花眼充满笑意,盈盈看着徐子归,似是略有些迫切:“莫子渊呢?他可知道?”
徐子归自来就是护短。且不说她与莫子渊的关系。就只说凭着莫子渊是她大周朝的太子,在外徐子归也是要护着他的
于是,徐子归高昂着脑袋,大言不惭:“我们大周的太子自然是无所不能什么都知道的!”
“哦?无所不能?”凤九卿眼神眯了眯。露出危险的气息。用手捏着徐子归的下巴将徐子归的头扭了过来:“我与你们大周太子比起来。谁更厉害些”
徐子归挑眉,不知道凤九卿为什么突然便了神色。这个时候有些眼色的都该知道,即便是违心。也要说着凤九卿的话往下说。
奈何徐子归骨子里就是一根筋,不会变通,认准了的事情不会改,即便看着凤九卿这样的神色,也不改初衷,依旧认真说道
“与我们大周朝太子比起来,你们英利简直不值一提”
“再说一遍”
凤九卿眼神阴郁,捏着徐子归的下巴又加重了力道“再说一次,我与莫子渊比,谁更强一些”
“莫名其妙!”徐子归皱着眉头挣扎着凤九卿的禁锢,也有些生气“再说几遍也是我们太子更强一些!”
“很好!”
凤九卿一个用力,将放着食材的整张桌子推翻,险些将炉子推翻,烧了整个营帐
徐子归被凤九卿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滞,之后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默默蹲下收拾地上的碎渣
屋内一震沉默,只有徐子归默默收拾残碎的声音。良久,凤九卿才微微叹气,蹲下去抓住徐子归的手腕,气急败坏“不要再捡了”
徐子归抬头默默的看了凤九卿一眼,垂下眼帘:“你说我给你做顿饭就放我回去……”
“想都别想!”不等徐子归说完,凤九卿就气急败坏的打断徐子归的话,瞪着徐子归:“我是不会放你回去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你!”徐子归瞪着凤九卿,眼神愤怒:“你想要与我们大周朝的男人一较高下,首先就应该做到像我们大周朝的男人一般做到君无戏言!”
“徐子归!”凤九卿咬牙切齿,看着徐子归半晌,突然自嘲一笑:“我发现你真的很容易就将我惹怒”
徐子归冷笑:“天色完了,九殿下还是先走吧,有什么事你明。明儿再说,左右明儿我还在”
说到后边,语气里的意味听在凤九卿耳里,讽刺不已。
凤九卿也不再说话,起身便走出了营帐。
凤九卿走后,过了一会儿,徐子归才缓缓起身,四处看了看后,没看到有人,这才和衣而卧,将脚边的被子拉上来盖在身上,翻了个身,面朝里面,颤抖着从衣袖中掏出一封信封模样的东西
刚刚她是故意激怒凤九卿,从凤九卿衣袖中将信封调包的。
在大周朝,女子是不能单独给一个除自己家人外的男人做饭的,凤九卿让她给他做顿饭时,徐子归便一直在谋算着,直到今天凤九卿过来找她,话说到一般,有英利的士兵进来递给凤九卿一封信以后,徐子归便动了心思,微微垂下眼帘告诉凤九卿愿意给他做顿饭。
凤九卿没想到徐子归会突然答应给自己做饭,他深知大周朝的规矩,这才给徐子归出了难题——给他做顿饭,他放她回去。
大周朝的女子不能单独给除家人以外的男人做饭,若是做了,那也就只有嫁给这个男人。若是徐子归依着凤九卿的要求,给凤九卿做了饭,徐子归也就只有嫁给他,那样,凤九卿将她送回大周也是无用;若是不答应,那就更别想被送回大周。
凤九卿就是给徐子归明着挖了个坑。不管徐子归怎么做,都别想回大周。
所以徐子归说同意给他做饭时,凤九卿确实震惊不已,不过很快就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徐子归同意给自己做饭,是不是就意味着她愿意嫁给他呢?
这般一想,又想着这几日徐子归对自己的举动,更觉得自己想的可能,便没有过多怀疑,而是直接欣喜起身,双手放在徐子归的肩头。笑着催促徐子归快些
徐子归也是笑着拂开凤九卿的手。说自己要换身衣服才能下厨。
因男子的笔迹她只会模仿莫子渊与莫清渊的,而两人又是皇子,凤九卿自然知道两人的笔迹。于是趁着换衣服的空当,结合着两人的笔迹。随便扯了些内容。将它封好装进衣袖。
酒能去鱼的腥味儿这件事是很少有人知道的。徐子归故意用酒精做鱼就是为了让凤九卿问,再引着凤九卿一步一步按着自己的意思问话,从而惹怒凤九卿。调包了两封信。
凤九卿被喜悦冲昏大脑,早就忘了自己藏在衣袖的那封信,如今徐子归拿着这封还未拆封的信,手一直颤抖不停
“再抖这东西就要掉了”
“谁?”
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徐子归急忙将信藏到自认为最安全的地方——胸/里
藏好之后,徐子归才警惕的回头,只见那人带着银色面具,一身黑袍,只有露出来的两只眼睛看着熟悉极了
“莫子渊!”
见到来人,徐子归兴奋的难以抑制,连敬语都忘记说,直接喊出莫子渊的名讳
莫子渊笑着将徐子归抱进怀中,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早就看到你手里的东西,你再藏有这么用?”
“可是你没看到我藏在哪儿啊”徐子归用手撑着莫子渊的胸膛,将头抬起来,在这头眼神晶亮,笑眯眯的看着莫子渊,依旧处在惊喜中:“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难道还真的看着你给鸡九做饭不成”莫子渊冷哼,恨恨瞪了徐子归一眼:“你竟然还敢答应他!”
“……”徐子归无语对着莫子渊眨眨眼睛,三秒钟后爆笑,又怕引了人来,只好压低着声音憋屈的将头埋在莫子渊怀中闷声颤抖着笑
在画中凤画的好是凤,画不好变成了火鸡,莫子渊给凤九卿起的这个外号还是真的蛮形象的
莫子渊被徐子归一抖一抖的动作弄的有些心猿意马,将徐子归推开一点,捏着徐子归的鼻子用一种公事公办的声音说道
“看在你今儿偷了对方的军秘,孤决定今儿将你带回去”
“切”徐子归冷哼,高傲着昂着脑袋冷哼“我今儿还没打算回去呢”
莫子渊只当徐子归在与他玩闹,并没有放在心上,笑着说道
“好好好,是我来求着你回去的好不好?快走吧,一会儿给他们下的药药效一过咱们就都走不了了”
徐子归挺好,接着肃了神色,不再与莫子渊玩闹。掏出那封信塞到莫子渊说道:“如此你便快些回去,我还要再在这儿待几天”
“做什么?”莫子渊皱着眉看着徐子归,看徐子归神色便清楚她要做什么,不由皱了眉头:“我不需要你在这是。这儿替我当奸细,这儿太危险,况且鸡九知道你的身份,若是之后他将抓着你的消息放出去让父皇知道了,你与安阳偷跑来边疆的事情也就败露了,届时你难道要父皇降罪整个徐家不成?”
徐子归被莫子渊说的有些动摇,可一想到快要到手的情报又有些不甘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莫子渊皱眉打断
徐子归的话,说道:“思易从京中传来了消息,父皇有意在二月二时去正元寺上香替大周在边疆的战士们祈福”
“什么?”徐子归震惊抬头:“真的么?”
莫子渊皱着眉头点头:“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先走”
“可是情报快要到手了……”徐子归依旧有些犹豫
“不要管那些,”莫子渊看了看外面,害怕随时会被人发现“我不需要你来冒险,归儿,即便是我战死沙场,我也不会要你有任何危险……”
“闭嘴!”不等莫子渊说完,徐子归用手捂住莫子渊的嘴,恨恨瞪着他:“什么战死沙场!净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呸呸呸!”
“好好好,我不说”莫子渊投降,拿开徐子归的手,认真道
“归儿,跟我回去吧”
徐子归定定的看了莫子渊一会儿,叹气
“好吧”
见徐子归总算同意与自己一道回去,莫子渊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拉着徐子归的手正要往外走,便看到外边有一处火光
莫子渊暗叫一声不好,拉着徐子归再次躲进营帐
“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营帐的底子也是用的白布,徐子归用刀拉开一个圆圈,闲来无事就开始挖洞,直到今天,那个洞已经大到可以装下两个人。
平日里这里有那张桌子挡着,凤九卿并没有主意到这些,本是想哪天打通地道之后,自己从地洞中偷跑出去,没想到今儿派上了用场
徐子归先是将床边桌子拉开一段距离,掀开底布拉着莫子渊躲了进去,莫子渊又伸长手臂将桌子搬回了原位,一切刚刚准备妥当,凤九卿便带着大批的侍卫进了来
“快去堵住城门!”
凤九卿带着人进来后,只见营帐内灯火通明,却是一个人都没有见到,心里一紧,急忙下令
“堵住任何死角,死守城门,就连一直蚊子也不能放出去,听到没有!”
“是!”
大部分人虽不知道什么人丢了,可见凤九卿的神色如此严肃焦急,便知是丢了什么不得了的人,急忙领命前去,守城门的守城门,四处搜捕的搜捕,分工得当,快速敏捷。
凤九卿看着自己亲自培养出来的团队,满意的点头。等最后一个人也走了出去后,凤九卿才手背着手在这营帐中来回赚了许多圈。
今儿徐子归的反常开始他就该提高警惕的,奈何徐子归这人太阴险奸诈,让他防不胜防。当他回到自己营帐中后才记起那个士兵给自己送的那封信。
他拆开信看到里面的内容以后才隐约发觉出了不对,等有人来给他报说似是有人进来之后,一切便也都晚了
凤九卿重重地派了桌子一下,突然眼睛微眯,盯着那张桌子看了许久后又用脚在桌子底下踩了踩后,猛然将桌子用力脱出了一段距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达成共识
凤九卿将那块底布掀开之后,赫然看见莫子渊怀中紧抱着徐子归,正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大周太子?”凤九卿看了看紧抱着的两人,冷笑:“别来无恙啊大周太子”
“英利九殿下,”比起凤九卿的冷笑与表面上一眼撞破的愤怒,莫子渊则是显得深沉的多“好久不见”
说完,带着徐子归一跃而起,从那个坑里跳出来,似是忘记自己还身在人家阵营中一般,先是柔和的替徐子归擦了擦脸上的土,复又对着徐子归笑的妖孽:“都快要成小花猫”
被说成小花猫的徐子归先是嗔瞪了莫子渊一眼,也笑着伸手替莫子渊拂了拂脸上的灰尘,笑道:“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几日来,徐子归与他相处,虽时时而狡黠,时而顽皮,只是眼里的神色却从来都是平淡无奇,他本以为徐子归生性平淡,若不想如今她与莫子渊对话,虽是调侃的话,可徐子归眼里的宠溺似是都快要溢出来一般。
被无视的凤九卿本就不爽,如今又见到不一样的徐子归,凤九卿早就恼羞成怒,看着前边两个你侬我侬的两个人,语气愤怒
“大周朝什么时候这般开放,未婚的一对男女竟也可以如你们这般共处一室”
莫子渊点头,一副非常认同凤九卿话的模样,神色间还带着谈论正事的认真:“九殿下说的不错,如此一来。孤倒是要谢谢九殿下给孤与心上人共处的机会了”
“你!”
凤九卿被莫子渊气到,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唯有气呼呼的瞪着莫子渊,想用眼神杀死他
莫子渊这样却是对气死人不偿命的鼻祖徐子归权威的一种挑战,徐子归笑眯眯的拍了拍莫子渊的肩膀,示意让莫子渊退后,她要保护他
莫子渊见徐子归一副大老爷们英勇无比的模样,险些没蹦住脸笑出来,揉了揉徐子归的脑袋,乖乖退后。等着徐子归来保护自己
再次被无视的凤九卿险些气的一把火将整个营帐给烧了与他们同归于尽
“太子殿下与郡主娘娘可真是好雅致。却不知如今你们身在本殿下阵营中,就不怕本殿下命人来将你们抓了去?”
说着,眼神还似笑非笑的看着莫子渊,嘴角微勾“捉了大周朝的太子殿下。这场战争咱们便也就不战而胜了。太子殿下。你说本殿下说的可对?”
莫子渊冷笑,拉着徐子归将徐子归稍稍拉后一点,那样的动作颇有些鸡妈妈护鸡宝宝的模样。
将徐子归护在身后之后。才意味深长的看了凤九卿许久,淡淡开口
“凤九卿,生母英利皇十三夫人,婢女出身……”
“闭嘴!”
不等莫子渊说完,凤九卿便气急败坏的打断他的话。虽凤九卿在英利深受百姓推崇,却奈何身份卑微,虽养母是母仪天下的英利皇后,生母却只皇后身边的一个侍女,若不是早年皇后一直怀不上孩子,也不会将凤九卿的生母送到皇上身边。
凤九卿虽一直在皇后跟前长大,幼年时凭借着天资聪颖,也颇得英利皇与皇后宠爱
都说女人当了母亲之后便会变得自私,自皇后有了自己的儿子后,便将凤九卿的位置挪后,凡是先想自己的儿子。况且,皇位只有一个,皇后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儿子上位,英利皇自有了中宫嫡子后,也是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嫡子身上,自然也是希望嫡子接位,名正言顺些。
凤九卿在英利深受百姓爱戴,这一直是皇后心中的一根刺,皇后也没少在背地里做过对凤九卿不利的事儿,原来的时候凤九卿还念着皇后的养育之恩,不曾报复过,都只是默默的挨着
这次凤九卿来战场,皇后也曾派过人来追杀他的,凤九卿知道后,便也就寒了心,却也并未做什么,可后来皇后见凤九卿不似她相像的那般好对付,便将气全都撒在凤九卿的生母身上,总是随便按个错处给十三夫人,然后折磨她。
凤九卿可以忍受皇后对自己做的任何事,却是气不过她对他生母这般,不争馒头还要争口气,原本对皇位不甚在意的他这次却是要与英利皇的嫡子凤尘卿一较高下,夺得皇位,也好救他生母与水深火热之中。
莫子渊来英利战营时便将一切的可能都想到了,所以早早便打探好了凤九卿的身世,早就做好了打算,所以在被凤九卿发现自己后,他才会如此不慌不忙。
如今见凤九卿气急败坏的模样,莫子渊便知道自己之前的打算没有错,逐笑意盈盈的看着凤九卿,神色间不慌不忙
“英利十二殿下的后台早在咱们开战以来便以倒台,九殿下不会不清楚吧”
英利十二殿下,便是英利皇嫡子凤尘卿。莫战渊之前卖国投敌,便是与凤尘卿达成的共识。只是莫战渊事情败露,被大周皇上关进天牢的消息被莫子渊有意无意的将其阻拦,至今没有传到凤尘卿的耳朵里。
虽莫战渊因卖国投敌被抓,可二皇子莫文渊心里也清楚凭借自己的力量是斗不赢莫子渊与莫清渊两派,便也就没与凤尘卿断了联系,一直以三皇子身边的人为身份,与凤尘卿写过几次信,有过几次来往。
莫子渊虽然知道莫文渊的动作,却也并未阻拦,而是任由他与凤尘卿书信来往,正好替莫战渊入狱一事打着掩护,所以莫战渊倒台这件事,凤尘卿却是一直被埋在鼓里的。
凤尘卿虽不知道这件事,莫子渊却是不相信自幼足智多谋的凤九卿不清楚。
果然,听莫子渊的问话后。凤九卿的情绪便稍加稳定了些,眯眼看着莫子渊,眉毛微挑
“殿下这话什么意思”
与聪明人说话便是这个好处,只需稍加透露些,他便会清楚你要说什么。
“正是你理解的意思”莫子渊意味深长的看着凤九卿,嘴角微勾:“九殿下可考虑清楚了?”
凤九卿定定的看了莫子渊一会儿,又转头看向徐子归,看着徐子归的眼神中带了几分挣扎。
又微微垂下眼帘思考良久,凤九卿突然抬头,大笑几声:“你们大周朝郡主说你们大周有句话叫君无戏言。本殿下也曾听说你们大周有话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太子殿下人中龙凤,自会说一不二,本殿下便信你一次!”
说着,高声朝外吩咐道:“开城门!本殿下要亲自送贵客!”
守门的士兵都是凤九卿的人。自然只听凤九卿一人的吩咐。虽疑惑一晚上来凤九卿又是下令紧闭城门连只蚊子都不让出。这会儿又是下令开城门。要亲自送贵客,却也不敢耽误凤九卿的事儿,急忙开了城门恭送着三个人出去。
出了城门。凤九卿定定的看了与莫子渊十指紧扣的徐子归一会儿,突然出声对着莫子渊淡淡说道
“太子殿下不介意本殿下与云锦郡主单独道别吧,”说着,稍稍低下头定定的看着徐子归的眼睛,自嘲:“毕竟也朝夕相处了近半月了。”
“朝夕相处?”莫子渊挑眉,意味深长的斜兜了一旁的徐子归一眼,挑了挑嘴角“是么?”
“不……不是……”被莫子渊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吓的直哆嗦,徐子归急忙否认,瞪着凤九卿,结结巴巴的无力反驳:“你不要胡说,晚上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睡得”
“是嘛,”凤九卿撩了撩眼角,这厮长相本就妖孽,这会儿更是妖冶的让女人看了都嫉妒:“云锦郡主是在怪本殿下晚上没有陪你么?”
说完,还似是挑衅似的看了莫子渊一眼,笑的几进妖冶,却被莫子渊冷冷一憋之后,没了底气。
凤九卿本就对莫子渊有一些惺惺相惜的感觉,这会儿两人又达成共识,差不多成了盟友,凤九卿便也就没再将他当什么外人,而是扁着嘴看着徐子归,模样像是在撒娇
“云锦郡主真的忍心不与本殿下道个别嘛”
见凤九卿这个样子,徐子归嘴角微抽“这不是在跟你道别么”
说完,自己又笑了出来。与凤九卿相处了近半个月的时间,确实挺喜欢这个像是长不大的大男孩一般,逐笑着摇了摇莫子渊的手,可怜巴巴的看着莫子渊
“你先避一避嘛”
莫子渊恨恨的捏了捏与他牵着的那只手,瞪了徐子归一眼,不情愿开口
“半炷香时间”
“是,太子殿下”徐子归笑着半屈膝盖福礼打趣莫子渊“小的晓得了”
“别墨迹了,”凤九卿最见不得徐子归与莫子渊两人一处笑闹,一把拽过徐子归来,与莫子渊隔了好远的距离之后,才委屈开口
“你说要给我做一顿饭的,也没有做”
“我做了呀,”徐子归笑眯眯,颇有些长辈们逗小孩时的表情:“谁让你自己给掀了的”
“明明是你使计骗我的”
凤九卿更委屈了,恨恨瞪着徐子归明眸皓齿,嘴唇嫣红,恨不得一口咬上去!奈何这会儿莫子渊就站在不远处的地方,他很相信,若是他对着徐子归的红唇一口咬下去,莫子渊一定会对着他脖子上的血管一口咬下去的。
微微扁扁嘴,复又想到什么,笑的奸诈“你且在大周上京城中瞪着本殿下,咱们不久就会再见的”
说完,不等徐子归再说什么,便将徐子归推到莫子渊身边,笑的如妖孽一般:“殿下,半注香时间到了”
见阴郁了一晚上脸色突然放晴了的凤九卿,莫子渊眉毛微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不经意的动作微微将徐子归护进怀中之后,才对凤九卿点头
“如此孤便先走一步,明儿孤就等着九殿下的消息了”
凤九卿笑着对莫子渊拱手,笑道:“定不会让殿下失望”
“好!”莫子渊挑挑嘴角,带着徐子归翻身上马,对凤九卿拱手:“告辞”
说完便带着徐子归驾马绝尘而去
“你要帮着凤九卿夺皇位?”本一路沉默,徐子归坐在莫子渊怀里沉思一会儿,徐子归突然出声:“为什么?”
“你还真想留在英利战营里不回来了,不这么说他会放咱们出来么?”
“那你到底是帮还是不帮?”
“帮”
“所以我问你为什么啊!”徐子归觉得自己都快要疯了,这厮却还是漫不经心的与她打太极
“君无戏言。”
“莫子渊!”徐子归总算忍不了,回头恨恨瞪了莫子渊一眼:“能不能好好说话!”
莫子渊本是想逗逗她的,如今见她红扑扑的小脸瞪着自己,莫子渊只觉心跳加速了些,急忙将徐子归的头板正,让她看向前方,哑着嗓子说道
“骑着马不要玩闹”
徐子归冷哼一声,也知道骑马玩闹本就危险,况且这又是黑夜,逐不再闹腾,目视前方恨声很气的说道
“你要帮凤九卿争夺皇位一定是来之前就想好了的,不然怎么会将人家身世打探的那般清楚!”
莫子渊不置可否的点头,又想到徐子归看不见,逐笑着说道:“能只废下口舌就让对方投降,我做什么还要让我的将士们上战场拼命”
“你是说英利明儿就投降?”
徐子归没忍住,惊讶回头看着莫子渊,上一世与英利皇族打了近三年的战争才结束,且大周死伤无数,真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一世这场战争却只打了半年难道英利就要投降么?
莫子渊空出一只手笑着揉了揉徐子归的脑袋,笑道:“对啊,明儿鸡九就会呈来降和书”
“投降求和?”徐子归挑眉:“就为了一个皇位?”
“鸡九也是为了他生母……”莫子渊破天荒的替凤九卿解释了几句,却也没详细解释,而是皱着眉问徐子归
“刚刚鸡九与你说了什么?”
徐子归本是想逗逗莫子渊,不告诉他凤九卿与她说了什么的,却又突然想到走时凤九卿说的那句他们不久后就会再见,颇觉得有些古怪,便与莫子渊说叨了说叨
“……难道他是想要出使大周?”
“哼”听了徐子归的话莫子渊冷笑一声,眼里快速闪过一丝算计,拍了拍徐子归的脑袋,嘴角微勾:“这次回去我便求父皇为咱们赐婚。”(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留守边疆
在英利战营中被关了两个月,虽一直没受什么委屈,却也是夜里不敢睡,时刻防备着,连夜从英利战营赶回大周地界,徐子归总算松了一口气,靠在莫子渊怀中睡得香甜。
莫子渊将徐子归抱进营帐时,呼呼围了一圈人上来,奈何徐子归躺在莫子渊怀中睡着,莫子渊又不许别人吵着她,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也都散了回了自己营帐中,准备明儿再问。
莫子渊则是将徐子归抱到床上之后便从袖中掏出徐子归之前在英利战营中塞给他的那份信快速浏览了一遍,冷笑,现在英利内忧外患,英利皇内部九龙夺嫡各显神通正是最激烈的时候,外还想要侵略大周,简直不自量力!也怪不得凤九卿只是略显挣扎便同意了莫子渊的提议
第二日一早,英利那边果然传来了降和书
“殿下,大喜!大喜!”顾城兴奋的举着信进了莫子渊营帐,正巧看到徐子归正嗔瞪着莫子渊,就知道两个人又在腻歪,不由举着信调侃:“果然是大喜,臣是不是要先恭喜殿下”
“你很闲么?”莫子渊挑眉,斜兜了顾城一眼“你手里拿着什么?”
“是英利那边传来的降和书”
顾城笑着将手中的信交给莫子渊,眉眼间抑制不住的全是喜悦
徐子归向来是睚眦必报的,刚刚被顾城调侃,这会儿正好调侃回去,于是拽着莫子渊的袖子。勾勾嘴角:“殿下瞧瞧,顾督慰这是要迫不及待赶回京中抱得美人归了”
顾城与周意宁早就有婚约,原想着要因着边疆的战事耽搁了,却不想难缠的英英利居然只打了半年就举白旗投降,如此一来,婚事自然耽搁不了,顾城又岂有不开心的理儿?
只是他一个大老爷们,又怎么能让一女子给调侃了?于是,顾城坏笑着看着徐子归与莫子渊两个人,无限感慨:“是啊。抱得美人归我自然开心。只是可惜了殿下,原来做好的打算这会儿却成了泡影……”
还未说完,莫子渊冷眼就冷眼看过去,顾城的话语渐渐的就小了下来。直到最后直接消了声。讪讪的看着莫子渊——他总算知道了什么叫乐极生悲
见顾城渐渐没了声音先是吩咐了人将英利投降的消息给皇上递过去。莫子渊才意味深长的看了顾城一眼
“英利虽投了降和书,可边疆这边也需要有人守着,万一英利那边出尔反尔。咱们都走了他们又打了过来怎么办,顾督慰,你说孤说的可对?”
“对……对的……”
莫子渊身为这次带他们的总督大将军,是有资格代替皇上做决定留下哪个阵营的督慰来镇守边疆。
顾城胆战心惊的看着莫子渊,就怕莫子渊将他留下镇守边疆
带笑憋了一眼一旁胆战心惊的顾城,莫子渊端起桌子上的茶,将茶盖打开,吹着茶杯里的茶叶玩儿,就是不理他
顾城被莫子渊这幅高深莫测的模样吓的不轻,却偏偏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也拿起小几上的茶杯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喝着茶
徐子归则是笑眯眯的看着端着茶杯的两个男人,笑的好不奸诈
“顾督慰你说,留下谁镇守边疆靠谱些呢”
自然是太子!顾城心里腹诽一句,只是这句话就算再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说,于是憋憋屈屈的开口
“自然是资历深些的留下镇守好些”
“是么?”莫子渊挑眉,也不再吹茶叶玩,而是意味深长看着顾城,笑的也很奸诈:“初出牛犊不怕虎,顾督慰,孤说的可对?”
“对……”顾城抹着冷汗,胆战心惊的回话:“殿下说的对”
“既然顾督慰认为孤说的对,那孤就留下……”说到这儿,莫子渊故意使坏停顿一下,憋了一眼已经闭上眼睛认命的顾城,就连语气中都染了笑意
“传孤旨意,卫督慰永亭候卫远风骁勇善战年轻有为,特留永亭候镇守边疆,三年后回京述职。”
“……”
顾城这才睁开眼睛恨恨的瞪正在一旁击掌的两个人,却也庆幸自己总算没被留下
有人欢喜有人忧,听了旨意的卫远风与莫乐渊却不是很开心,两人携手一同到莫子渊营帐中去,却被告知今儿正月十五上元节,太子恰巧来了兴致,到边疆的集市上看灯会去了
“他们倒是好兴致!”莫乐渊扁嘴,不满抬头看卫远风:“喂,要不要你也陪我去”
“男女授受不亲,公主还是在营帐中好好歇息歇息养足精神也好上路”
“卫远风!”莫乐渊恨恨的瞪了卫远风一眼,眼里带着委屈
“我一听说你染了疟疾便不顾父皇母后的旨意,着急忙慌偷偷跑来了边疆,一路上先是险些被人冒充车夫欺负了去,后又误上贼船,将他国奸细当成咱们的太医,与奸细朝夕相处数日辛辛苦苦才赶来了边疆,你却还是这幅死样子!卫远风,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多看我几眼!”
说到最后,莫乐渊的眼眶都红了起来,莫子渊怕她们自己回去会出现意外,逐让她们再缓几日,与他们一同回京。本想着这次回京无论如何都要求了父皇为他们赐婚,却不想卫远风还是对自己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不说,这会儿卫远风还被莫子渊给留在了边疆,莫乐渊真是越想越委屈,越委屈,眼泪掉的越凶
卫远风见莫乐渊掉眼泪,微微叹气,从怀中掏出一方洁白的帕子递给莫乐渊,叹气:“别哭了,你是公主,我们……”
“我是公主又怎么了!”莫乐渊一掌打开卫远风伸过来的手,怒视着他:“大周朝又谁规定过公主不能爱人的么?”
“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不等卫远风说话。莫乐渊便气呼呼的打断他的话,继续怒视着他:“你还不是因为当朝驸马不能有实权怕毁了你的大好前程!”
“你!”卫远风被莫乐渊说的恼羞成怒,瞪着莫乐渊说不出话来。莫乐渊则是冷笑
“怎么,被我说中了心思没话说了?”
“安阳!”
躲在一旁偷听的徐子归几人实在听不下去,莫子渊牵着徐子归从营帐后面出来,率先出声喝止莫乐渊继续说出伤人的话
“殿下?”
卫远风先是惊讶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三个人,又看了看莫乐渊。见莫乐渊也是同样一副疑惑的表情,微微挑眉:“殿下不是去集市上看灯会了么?”
“哪能丢下你们我们自个儿逍遥去,”徐子归看了卫远风一眼。淡淡开口:“本想逗逗你们,不成想你们竟然在这儿吵起来了”
莫子渊一传出要将卫远风留下镇守边疆的旨意。徐子归与顾城就猜到莫乐渊与卫远风肯定会找过来。刚刚被莫子渊耍了的顾城那会儿正心里不平衡着呢。便故意耍了坏心眼,出了馊主意,说几人躲起来,让莫乐渊她们两个人找不见他们。这会儿见莫乐渊两人吵起来。不免有些心虚。讪讪的对着卫远风两人笑道
“你们要不要一同去看灯会?”
“不去!”
“不去!”
两人皆是都在气头上,这会儿更是不可能愿意与对方同台登场,听了顾城的邀请。皆是义愤填膺的拒绝。却不知到底是两人太默契还是怎么的,竟是异口同声的喊出“不去”这两个字。
两人嫌弃的互看了对方一眼,又是异口同声
“男女授受不亲,我才不会跟他(她)一起去!”
“噗……”徐子归一个没忍住,率先笑了出来:“你们真可爱”
莫乐渊本就是在气头上,况且这次又是莫子渊亲自下旨留下的卫远风,在怨恨莫子渊的同时,莫乐渊多少有些迁怒徐子归。这会儿见徐子归笑的欢畅,心里更是不平衡——凭什么我写我这么生气你还这么开心!凭什么你男人要留下我男人镇守边疆!还说什么骁勇善战年轻有为!他怎么不自个留下!
莫乐渊是多单纯的孩子啊,徐子归是多聪明多阴险奸诈的人儿啊,徐子归又怎么可能看不出莫乐渊现在的不平衡
“再撅嘴嘴都能栓头驴了,”徐子归笑着上前捏住莫乐渊上下两瓣唇,笑着调侃:“快拿头驴来我给拴上”
“走开啦!”莫乐渊气呼呼的打掉徐子归的手,怒视:“我讨厌你们!”
“可是我好喜欢你喔”
被打掉手的徐子归也不生气,而是依旧笑眯眯的拉着莫乐渊的手,表情贱的让人想要挠花她的脸
站在一旁的莫子渊无奈,轻笑摇头“归儿,别闹了”
说完,又转头,神色认真的看着卫远风,肃着脸开口“你跟我进来”
一面说着,一面率先进了营帐。
卫远风后脚跟着莫子渊进了营帐后,顾城才无奈耸肩:“他们舅兄两个有话要单独说,看你们小姐妹两个的样子爷也知道你们要说悄悄话。得,正巧没爷的事儿,爷这会子正好去威远候的阵营中打发打发时间去”
说完,便朝着徐正杰阵营的方向走了过去。
顾城也走了之后,营帐外便只剩下了徐子归与莫乐渊两个人。徐子归先是笑眯眯的问了问月溪她们的近况,被莫乐渊黑着脸没好气的一句“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给堵了回去后,徐子归便不再逗她,笑盈盈的开口说起了莫乐渊想听的话
只是徐子归生性顽劣,即便是要开始给莫乐渊讲大道理,也是要逗逗她的
“你想不想卫小侯爷回去呀?”
“不想!”
莫乐渊没好气开口,她此时心中还憋了一口气在,自然是口是心非了些
徐子归被莫乐渊气呼呼的表情逗笑,决定再逗逗她:“真的不想嘛?既然不想,那就……”
“想!”莫乐渊急忙打断徐子归的话,就怕徐子归真的说动莫子渊让卫远风留在。留守边疆。
莫乐渊以为将卫远风留下只是徐子归一时兴起才让莫子渊下的令,只是为了逗逗他们而已
徐子归斜眼兜了莫乐渊一眼,从莫乐渊的表情上就能看出她在想什么,微微叹气,不再逗她
“乐儿,皇上既然知道了你与卫小侯爷的事,你以为皇上还会留着卫侯么?”
“不至于吧……”莫乐渊震惊的看着徐子归,有些不敢相信——不至于就因为她喜欢他,父皇就要让卫远风的脑袋搬家吧……
徐子归一看莫乐渊的样子就知道这厮会错了意,无奈翻个白眼,派了莫乐渊的脑袋一下:“我是说皇上会给卫侯赐婚!你个白痴”
“……明明是你没表达清楚好不好!”
莫乐渊翻个白眼,觉得不够,再翻个白眼,还觉不够,想要继续翻下去,被徐子归及时阻止
“再翻眼皮都要抽筋了”
“……所以我哥才让卫远风留在边疆的?”
“嗯”徐子归点头,拍拍莫乐渊的脑袋,叹气:“今儿你说话确实过分了些,就连我一个郡主,婚事都不由自己说了算,就连我的父母都说了不算,何况你是公主,婚事自有皇上安排。及时你受宠皇上舍不得送你去和亲,却是一定会将你赐给有利于皇家的人家拉拢朝臣……”
自古以来,公主们都是表面上看着光鲜亮丽,实则什么事都由不得自己,更是有许多身不由己的事。只是外人只看到了外表的光鲜,却看不到她们的悲哀。
莫乐渊垂下眼帘微微叹气:“我又何尝不晓得这个?卫远风一直不冷不热的态度也不过是因为不想给我希望,毕竟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
徐子归拍拍莫乐渊的肩膀没再说话,上一世莫乐渊暗恋卫远风的事儿在她及笄那年被邵清媛挑唆的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皇上没了奈何,将她送往姬愘与姬愘的二皇子和亲去了,又如此过了几年,莫乐渊终是郁郁而终,享年只有十八岁,比她被赐死时还要年轻些。
“归儿……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他”
“我知道……”见莫乐渊又通红了眼眶,徐子归急忙拉着莫乐渊的手安慰:“太子将卫侯留在边疆自有他的道理,相信太子,他一定会给你们想办法的”
莫乐渊点头,正欲再说些什么,卫远风恰从莫子渊的营帐中出来,卫远风一愣,没想到两人还在这儿,以为莫乐渊是为了等莫子渊出来,来求莫子渊将他带回京城的。
看了莫乐渊良久,卫远风才叹道:“公主,镇守边疆是臣……”
“我知道”不等卫远风说完,莫乐渊便笑着打断,看了眼刚刚从营帐中出来的莫子渊,笑道:“我都知道的。”
就连自己的军事都不清楚,以莫乐渊的脑子又怎么会懂得自己的良苦用心?
莫子渊挑眉,看了看莫乐渊身边正笑靥如花的望着自己的徐子归,眼神也跟着柔和起来。(未完待续。。)
ps: 我都么有评论的,你们行行好浪费点力气讨论讨论剧情也是好的,你们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么么哒,我卖个萌好不好(?i _ i?)
第一百五十八章 通敌卖国
上京城中。
皇上刚得了边疆来的密报还未来得及在朝堂上与众爱卿分享这么个激动人心的好消息,他儿子就给他出了乱子——
“父皇,儿臣刚得了消息,英利蓄势待发,搞突然袭击,威远候等几位勇将战亡,太子殿下与威远候二公子抵不住英利的猛烈进攻,投了降和书,罪臣徐子瑜勾结外敌,太子殿下知情不报,二人企图谋权篡位,如今证据确凿,请父皇降罪”
说着,莫文渊将手中证据呈给李顺德后又退回自己的位置,等皇上审阅
皇上从李顺德手中将证据接过来,表情有些微妙
莫文渊一直胆战心惊的注视着皇上的表情变化,却发现皇上一直面无表情,心里不由有些颤抖
“父皇……”
“来人,”不等莫文渊将话说出来,皇上突然出声打断“将威远候府所有人给朕抓起来,全部关押天牢!齐强正汀!带人搜查太子府!”
“是!”齐强与正汀带刀抱拳应诺,带着一众士兵去了太子府
朝堂上下气氛紧张,众朝臣们连大气都不敢出,威远候府内,本就冷清的地方,如今被众侍卫围了起来,更是显得萧索了些
“你们这是做什么!”徐子瑜一面护着家人,一面铁青着脸看着众锦衣卫们,其中打头的就是在他手下将士周琦
周琦手拿绣春刀对徐子瑜拱手道歉,语气中却无半点诚意
“抱歉了徐督慰。下官也是奉旨办事”
徐子瑜被周琦的态度激怒,掏出腰间的绣春刀指着周琦怒喝
“放肆!”
周琦冷笑,从袖中掏出圣旨
众人见周琦将圣旨掏出,急忙跪下接旨
“罪臣徐子瑜勾结外敌谋权篡位,如今证据确凿,逐将其捉拿归案,钦此”
徐子瑜与裴嫣然对视一眼,皆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的疑虑
徐子瑜刚刚得了密报,得知英利九殿下投了降和书,莫子渊战胜。马上就要班师回朝了。这会儿怎么会出这等的事儿?
“你说我勾结外敌谋权篡位证据确凿,证据呢?”
“徐督慰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周琦冷笑,用手一挥:“给本官搜!”
“我看谁敢!”徐子瑜起身。面无表情的扫视周围众人一圈。周琦带来的全都是他手底下的统领。平日里徐子瑜对下属如同对待子侄一般,那些下属们平日里也是真心尊敬徐子瑜的,这会儿跟着周琦来抄家。大都是不知道情况的。如今见徐子瑜起身,皆都不敢再动作
周琦见徐子瑜如今是罪臣之身,却积威仍在,心里边便嫉妒的发狂,平日里他在五城兵马司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早就想把徐子瑜搬到,如今总算有了机会,怎么会轻易放过?
“下官也是奉旨办事,徐督慰要抗旨不尊不成?”
周琦说“抗旨不尊”时,环视了众人一圈,果然在听到抗旨不尊时,侍卫脸上都明显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徐子瑜也不愿他们为难,左右他行得正坐的端,不怕他们搜查,便斜开身放行
周琦冷哼一声,再次大手一挥,吩咐众人进去搜捕。
徐老太君活了大半辈子,却也没见过如此阵仗,想她平日里走到哪不是被人尊着,敬着?因着儿子孙儿争气,上京城哪户人家不羡慕她威远候府?如今竟被一个五城兵马司的副督慰这般对待,气的直发抖
秦氏虽也气愤,心里却忐忑不已,无风不起浪,威远候府一向受皇家重视,如今竟然是皇上派人来抄家,秦氏又岂能放下心来让他们搜查?
“对了,”趁着搜查的空当,周琦却起了闲聊的心,看着几位主子,幸灾乐祸“老太君还不知道吧,英利突然袭击,大家防不胜防,威远候已经战死沙场……”
“你胡说!”不等周琦把说完,徐老太君便举着手中拐杖朝周琦身上招呼,周琦灵敏躲开,继续说道:“降和书就是太子殿下与贵府二公子投的,这会子圣上连太子殿下都怀疑上了,正派人在太子府抄府呢”
言外之意就是,皇上这次连太子都不放过,何况是你一个小小的威远候府
徐老太君气的发抖,意欲拿着拐杖将周琦打出去,却被徐子瑜冷笑制止
“祖母莫气,为了这人气坏了身子可不值”
说着,徐子瑜看向周琦的眼神变得有些意味深长:“你说太子也涉嫌通敌卖国之事?”
周琦双手抱拳,朝右上方拜了拜,脸色傲慢
“正是”
徐子瑜嘴角微翘,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恰巧这个时候搜查威远候府的侍卫也出了来,如徐子瑜所料,打头的手中还拿了一个盒子……
“周督慰!”手拿盒子的那个侍卫将手中盒子递给周琦:“这是下官在徐督慰房里搜查出来的!”
周琦眼神得意的朝徐子瑜看了看,漫不经心的打开盒子粗略看了一眼便将盒子盖上,手在空中一挥,大声吩咐道
“来人,将通敌卖国之贼给本官抓起来!”
“瑜哥儿……”
自听说丈夫可能战死沙场开始,秦氏便一直处在呆楞的状态,这会儿周琦将徐子瑜通敌卖国的“证据”搜出来,确实给秦氏重重一击,让秦氏不得不从丈夫去世这个噩耗走向另一个噩耗
“欲加期罪何患无辞?”徐子瑜冷眼憋向周琦,淡淡开口
徐子瑜毕竟跟着莫子渊久经沙场,气势上本就强过周琦太多。
周琦被徐子瑜的眼神吓的有些不敢再说话后,徐子瑜才转移视线。给了秦氏与徐老太君一个安心的眼神,这才讽刺般对周琦开口
“周副督慰,走吧?”
说完,二话不说,率先进了囚车。
与此同时,齐强与正汀等搜查太子府的几位侍卫们,也拿着一件衣服呈到了皇上面前。
按说一件衣服不值一提,可这衣服却偏偏呈明黄色,上面的图案还是五爪金龙,这便不得不说了。
齐强将从太子府中搜查的龙袍交给皇上时还未下朝。莫文渊见到五爪金龙后便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指着龙袍指控太子
“父皇,太子私制龙袍意图谋反!还请父皇尽快将太子召回当面对质!”
威远候府落难在上京城中掀起来一阵腥风血雨,各家看着隆恩正盛的威远候府一家老少全都锒铛入狱,都在猜想。怕是这上京城中是要变天。皇上要清洗朝堂了。
囚禁威远候府的囚车刚刚经过几家人的门前。京中便有几乎人家陆续见到有人驾着三匹快马,中间一人手中高举圣旨,道路两旁还有些许侍卫们清路。看这阵仗。便知是出了不小的的事,后又有人打听才知是皇上下了急招,要招远在边疆的太子迅速入京。至于原因如何,却是没有几个人能打探的出来。
随后,太子战败,威远候战死沙场,太子亲自往英利投了降和书的消息不胫而走
一时间,家里有人在朝堂中当官的,各个都提心吊胆,生怕下一个查封的就是自家。
那些平民百姓们岁不清楚朝堂上的风云变幻,却也知道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平日无事时,皆都不敢上街,上京城中一片萧索。
皇宫外一阵纷乱,众人皆提心吊胆。皇宫内院亦是一片纷乱,只是后宫之中有人欢喜有人忧。
自从太子府中搜查出龙袍之后,皇上便立马下令将皇后禁足起来,躲了皇后的凤印,将后宫之事全部交由程妃打点,就连五皇子与七皇子也受了牵连,被皇上勒令困在皇子府中没有诏令不得外出,也算是变相禁足了他们。
只是在这场风波中,似乎是所有的人都忘记还被关在正元寺中的徐子归与莫乐渊二人。
照理儿,若是威远候府涉嫌犯事,身为威远候府的嫡长女,皇上亲封的郡主,在威远候府全部被抓之前便该派人先来将徐子归捉拿。
只是这件事却是谁都未提,皇上也似是失忆了一般,似是将威远候府还有位嫡长女这件事给忘的一干二净,绝口不提。
如今正是处在风口浪尖之际,说不定下一个被捕的就是自家。这件事皇上不提,自然不会有人提起,却也免不了众人私下谈论的热火朝天。
不仅上京城中上下疑虑,就连进了天牢后却没有发现女儿的秦氏也是一派糊涂,奈何天牢中男女是分开关押的,秦氏与徐老太君想问些什么都不好问。
“母亲莫要担心”看出秦氏急虑,裴嫣然趁着四下无人,连忙出声安慰。
裴嫣然正要将自己所知道的给秦氏与徐老太君说一下时,眼神却扫到了双眼炯炯有神的徐子云,逐闭了嘴,双手抓着秦氏的手,只是含蓄的说了句“都会过去的,咱们会没事的。”
听了裴嫣然的安慰,秦氏非但没有好一些,反而掉起了眼泪:“我又如何不担心?且不说瑜哥儿涉嫌通敌卖国之事,如今你公公他……”
秦氏说不下去,将裴嫣然搂在怀中大声哭了起来。
裴嫣然被秦氏哭的手足无措,也跟着红了眼眶。
不知道具体情况的徐老太君一世顺遂,到了却落了个会。白发人送黑发人,想着自己战死沙场的大儿子,也抱着徐子若伤心起来。
一时间,天牢里边哭声一片。而如今远在边疆的徐子归几人还没有收到京城来的急招,正颇有孝心的给徐正杰捏着肩膀。
徐正杰此时正一面表情享受,一面嘴上还不饶人的训斥着徐子归。
左右来来回回也就那几句话,徐子归都要倒背如流了,怕自己耳朵出茧子,徐子归偷偷找了一小块纸,将它们团成两团堵在耳朵里,时不时地“嗯”上两声证明自己有在听就好。
所幸徐正杰此时正背对着她,并不知道她的动作
说来也巧,莫子渊正巧这个时候来徐正杰营帐打着与徐正杰谈论一下回京的日子的旗号过来看徐子归,正巧看到徐子归正闭着眼睛,两只耳朵堵着纸团,摇头晃脑的给徐正杰捏肩。
徐子归闭着眼睛堵着耳朵,自然不知道莫子渊进来,只觉得徐正杰身子似是往前倾了倾像是要起身一般
徐子归正纳闷自家老爹作甚要突然起身,就被徐正杰晃了一下。所幸徐正杰反应快些,急忙转身拉住了徐子归才不至于让徐子归摔成狗啃泥。
只是这一转头不要紧,正巧看见了徐子归耳朵片的那两个纸团,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你这是作甚!”
被抓了现行的徐子归很尴尬,急忙将眼神看向莫子渊,让莫子渊替她解围
接到信号的莫子渊不敢不听,逐急忙敛了脸上的笑容来,只是还不等开口替徐子归解围,他身边的侍卫就已经打帘进来通报
“殿下,英利皇族九殿下的来信”
“凤九卿?”
莫子渊挑 挑眉,伸手将信接过来打开细细的读了起来,徐子归站在一旁时不时地瞄上那么一眼,隐约看到
“……假传凤尘卿的笔迹……大周二皇子……威远候阵亡……太子府……龙袍……威远候世子通敌卖国……”
莫子渊带笑瞥了一眼一直往这边瞥的徐子归一眼,无奈摇头,干脆将手中的信交给徐子归,自己跟徐正杰说起了正事。
徐子归撇嘴,感觉莫子渊这样颇有一种哄小孩的感觉
虽说徐子归是徐正杰的女儿,徐正杰也知道自个儿女儿自小聪慧,却还是顾及着女子不得涉政,与莫子渊说起话来多少还是有些拘谨。
“老师无需拘谨,”莫子渊瞧出徐正杰的拘谨,笑着看了看徐子归,对徐正杰说道:“云锦郡主聪慧过人,母后也曾称云锦郡主为女中诸葛,况且……云锦郡主听上一些也是好的。”
莫子渊“况且”后边虽停顿之后并未明说,可大家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先不说皇后一直就有意要将徐子归许配给莫子渊,且说边疆出现疟疾徐子归千里迢迢赶来边疆后一直住在莫子渊的营帐中,便清楚徐子归日后是要嫁给莫子渊,要母仪天下无疑了
这般一想,徐正杰也不再拘谨,继续与莫子渊谈论起那封信来
“……凤九卿这般做寓意何为?”(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回京
凤九卿冒充凤尘卿的笔迹给莫文渊假传了一封信,大概内容就是威远候等多名勇将阵亡,独剩下的两位统领莫子渊与徐子瑾向英利投了降和书投降求和。然后又给莫文渊分析了一下为什么自己将大周勇将统统杀光只留下太子与徐二公子的原因——
因为威远候府世子通敌卖国,早与他结盟,大周太子知情不报,私藏龙袍意图谋权篡位,太子与徐世子也早已达成共识,与他凤尘卿结盟,所以才会众勇将都阵亡之时,独独只有太子与徐家二公子还活着。
信中,凤九卿还模仿着凤尘卿的笔迹写道:“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莫兄只需打点好你们大周皇身边的人,将太子二人蓄意谋反之证据交由那人之手,他们自会称这些证据是在其府邸搜查出来的……”
莫文渊并不知这信是凤九卿模仿着凤尘卿的笔迹写的,只以为这是凤尘卿的真迹,这才兴冲冲的将那封信模仿着凤尘卿的笔迹改了改,把它当成证据交给了皇上,又按着信中交代的,买通了齐强与周琦。
只是莫文渊没想到的事,边疆捷报早他一步到达了皇上手中,皇上早已知道英利投降求和之事。且凤九卿再投降和书时,同时也将出使涵写好命人发往大周上京城。边疆捷报与英利的出使涵是一同到达皇上手中的,逐莫文渊这般作为在皇上眼中,便如同跳梁小丑那般。
只是皇上恰好想趁着这次清洗一下朝堂与后宫。便也乐呵乐呵的坐在龙椅上看戏,看那些原本的太子党,有多少依旧坚信着太子不会那般做为,坚定等着莫子渊回朝;也有些人则是看着太子马上倒台,急忙撇向那些其他有实权的成年皇子一派,其中,以四皇子一派与二皇子一派居多。
如今上京城中,不用猜莫子渊也能知道会有多热闹,如今只是搞不明白凤九卿为何会突然来这么一出,若是说他这般做是为了给莫子渊扫清障碍。那是打死莫子渊他也不会信的
“想不明白就先不要想了。”莫子渊卫远风几人聚在一起推测来推测去的,愣是没退咯。推测出个什么来,莫乐渊在一旁听的不耐,皱着眉打断:“左右凤九卿已经投了出使涵。见了他后问问他不就好了”
徐子归撇嘴:“那就是只狐狸。你以为问他他会告诉你么?”
顾城认同点头。又看着徐子归与莫乐渊幸灾乐祸道:“如今这事儿一出,皇上肯定想起了关在正元寺的你们两个,我劝你们还是赶紧回去罢。说不定哪天皇上就想起来要去正元寺,届时可你们来个措手不及。况且,”
说着,顾城停顿了停顿,看了看莫子渊,又说:“皇上肯定是要下急召将殿下召回的,戏要做足套,说是召回,届时定会派朝廷命官来将太子关押回去的,你们若是在,一定会露馅的……”
卫远风点头:“这样吧,左右皇上没有驳回我留守边疆的资格,就由我护送……”
不等卫远风说完,莫子渊便抬手打断:“你如今留守边疆,算是外官,外官无召不得入京”
莫乐渊急忙点头:“对啊对啊,我们有月溪月容就好……”
“好什么好!”不等莫乐渊说完卫远风便没好气的打断,至今卫远风还记恨着那天莫乐渊的口不择言,即便莫乐渊现在百般讨好,也没给她好语气“月溪如今重伤未好。月容一个人如何护的住你们四个人”
徐子归看不下去两人这么闹下去,在莫乐渊再要出声时,急忙出声打断两人
“皇上下了急诏诏殿下回京,左右现在在那些人眼中殿下如今算是废了,已经不足为惧,自然不会再浪费一兵一卒来暗杀殿下。如今英利投降,我与安阳便安全上许多,我们五个从来时的路线再回去就好。实在无需这般麻烦的”
徐子瑾跟莫子渊左右有皇上的人护着不会有事,英利投降,徐子归她们主仆几人也安全的很。至于顾城徐正杰他们则是那批战死沙场的勇将们,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回京,或者,不会明着回京,而是带着战虏——凤尘卿在京城外的驿站,随时等着皇上的密诏。
“凤尘卿如今在哪儿?”
上次莫子渊与凤九卿达成共识,莫子渊助凤九卿登上大殿,凤九卿则是给莫子渊提供机会让莫子渊有机会将凤尘卿俘虏
听着提起凤尘卿,徐子瑾兴奋的抢着回答“自然是在爹爹为凤尘卿准备的营帐中。”
“已经捉到了嘛?”莫乐渊惊奇,兴奋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刚刚趁大家再谈论着怎么回京的时候,徐正杰便已经带人潜入英利的营帐中,在凤九卿的帮助下将凤尘卿擒获,这会儿就等着皇上的急诏来将莫子渊诏回,他们也好带着凤尘卿回京,省得在这儿夜长梦多。
莫子渊不欲多说这些事,起身对徐子归说道:“父皇的急诏这会儿估计快到了,你跟安阳赶紧派人收拾收拾行装,今儿个准备上路……”说完,顿了顿,继续说道
“你按着大路走就好,让月容月溪将马车赶的快些,我想办法让我们的队伍慢些,届时我就跟在你们后边,你们也安全些……这样你们也能快些回正元寺,也省得夜长梦多哪天父皇再派人去正元寺接你们”
莫子渊跟徐子归说话时从来不用自称,除了逗弄徐子归或者有外人在时,几乎都是说“我”的,这会儿因都是徐子瑾等人,莫子渊便也就没有改口。
对于莫子渊没有改口这件事,徐子归也不甚在意,点点头开口。也是“你啊我啊”的说,却是让周围众人听的震惊不已
“我们路上能出什么事儿……”
正说着,便有侍卫进来通报,说是刑部尚书裴源、威武将军乾肖、正平侯薛平奉皇上之命急诏太子回京
众人急忙该躲的躲,该出去接旨的接旨,该上马车往回赶上马车,一时间忙的不亦乐乎,不一会儿,除了威远候几个战死沙场的外,都踏上了回京的路。
即便徐子归几人在路上并没出什么意外。可就在半路上。正好遇上了被蓝香派来往边疆送信的人儿
辛亏当时徐子归眼神好些,及时拦住了他,不然,差一步徐子归便收不到蓝香的消息。
若是徐子归没有收到蓝香的消息。估计这会儿还在半路悠哉悠哉的慢慢赶路。
徐子归迅速浏览了一遍蓝香送来的信。微微皱眉。高声吩咐:“月容,加快速度,天黑之前赶到正元寺!”
“怎么了?”见徐子归突然便了神色。不由焦急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徐子归紧抿着唇将手中的信塞给莫乐渊:“快看,看完让月溪将它送去给殿下”
莫乐渊点头,快速浏览起来。
这几日上京城中风云聚变,什么都不知情的众朝臣们均都纷纷赶往正元寺上香求平安,恰巧前几天右相府去正元寺祈福,邵清媛想到被关在正元寺的徐子归,想要去冷嘲热讽一下,结果却被蓝香以“我们郡主潜心向佛,此时正在佛前理经不便见客”为由拦了下来,邵清媛又想去瞧瞧莫乐渊,结果却被白兰以同样的理由截住
邵清媛能在短时间内想到办法挣得太后的旨意给莫清渊做侧妃,自然不是个傻的,这会儿蓝香与白兰几个人皆都拦着她不让她见人,邵清媛早就觉出这里有大文章来。逐又试探了几句,结果蓝香她们的嘴巴严实的紧,愣是没套出什么话来
没有从蓝香哪儿套出什么消息,邵清媛自然不甘心,便趁着莫清渊来找她时,将正元寺中的事情跟莫清渊讲了一遍
莫清渊虽记恨着自己一世英名结果被邵清媛中途摆了一道,算计着自己让太后在郑嘉颖之后又亲自给他赐了一次婚这件事。奈何事情已成定局,莫清渊还需要右相府的助力,大事未成之前,他是断不敢得罪邵清媛的,逐将徐子归与莫乐渊去边疆的事儿告诉了邵清媛
虽莫清渊叮嘱过邵清媛,这个节骨眼上,在还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之前尽量不要声张。
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徐子瑜通敌卖国,前些日子皇上还只是囚禁了威远候府的人,昨天皇上又下令将徐氏宗族上下全部抓了起来,心里人不由都在纷纷猜测徐子瑜投敌卖国已经坐实,这才牵连了整个宗族。
邵清媛觉得抓住了徐子归的把柄,以为若是将徐子归未经皇上同意便私自赶往边疆一事捅到皇上面前,一定会给如今在烈火中烧的整个徐氏宗族再填一把烈火,于是在在一次进宫给淑妃请安时,撞似无意的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只是徐子归之为什么会去边疆,便是因着上次莫清渊在淑妃那儿撞似无意的那句“边疆出了疟疾”,又被莫意渊听去,这才有了后来的一切经过。
所以徐子归与莫乐渊私自去边疆之事淑妃早就知道,只是先前因着莫清渊的计划,以为莫清渊会在半道上劫住徐子归,毁了她的清白将她带会京城顺利让太后赐婚,便一直没有将徐子归她们偷跑去了的事情揭发。
后来知道徐子归半路改道,莫清渊的计划落空后,淑妃一直想着把这事儿捅到皇上面前的,奈何还没有找到机会,朝堂上就出了这档子事,在还没摸清皇上的心思之前,淑妃自然不会行动。不仅淑妃自己不会行动,而且还警告了邵清媛,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邵清媛一直知道莫清渊与淑妃一直想着让徐子归嫁给莫清渊做侧妃的。只是邵清媛一直不愿意徐子归嫁给莫清渊,这会儿见莫清渊与淑妃都不让自己将徐子归私跑去边疆的事儿捅出去,以为两人都在护着徐子归,邵清媛心里便有了一些吃味儿,逐表面上答应了淑妃自己不会轻举妄动,结果出了恩月宫便转弯去了慈宁宫,假装说漏嘴一般告诉太后
“臣女去正元寺祈福时,原想着安阳公主与云锦郡主在正元寺祈福,臣女便想着要去给两位主子请安,岂料公主与郡主身边的几位丫鬟却是百般阻挠……臣女心里便觉得有些奇怪……太后您看?”
邵清媛故意没将话讲完,眼神颇具深意的看着太后。
莫乐渊之前便一直吵着闹着要去边疆,这会儿太后听说邵清媛去正元寺给两人请安却被她们身边的丫鬟百般阻挠,不由一惊,确实怀疑起来两人是私自去了边疆。
徐子瑜身为太子伴读,自幼在宫中长大,太后又与徐老太君在闺阁时便是手帕交,差不多是看着徐子瑜长大的。定然不会相信有着大好前程的徐子瑜会做出通敌卖国这般糊涂事儿的。这会儿整个徐氏宗族落难,被皇上关押天牢,太后本就着急不已,这会儿虽气愤徐子归骗了自己,以陪着安阳为由结果与安阳私跑去了边疆,可毕竟不敢再在这多事之秋中再给徐家火上浇油
太后本想强自替徐子归她们压下这件事,却没想到邵清媛多长了心眼,在知道皇上能听见的范围才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由此,就算太后想要压下去,也做不到了。
因着莫文渊弄出来的这些事儿,皇上本就心烦,这会儿听说莫乐渊她们可能偷跑去了边疆,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即刻便宣了旨,要摆驾正元寺
太后急忙命人快马加鞭给在正元寺蹲点的丫鬟送了消息,白玉接到消息后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还是蓝香当机立断派了人给还在边疆的徐子归递消息
虽皇宫到正元寺还有一段距离,况且徐子归她们听了莫子渊的话,本就乘了快马,打着一天半的时间回京城的,如今接到蓝香的消息,却还是离着京城有大半天的时间
莫子渊看到徐子归派月溪偷偷送过来的那份信之后,略一思考当机立断的做了决定,以更衣为由,偏远了裴源几人,躲在树林堆里,随便揪了片树叶放在唇边吹了起来。(未完待续。。)
ps: 考试考的好忧桑,而且从24号之前好像都要考试……这五天我尽量八点半发文,若是八点半发不了,保证十一点半之前会发上……咳咳,若是太晚你们先睡,不要耽误休息喔 嘿嘿 谢谢大家的支持,大家晚安么么哒
第一百六十章 弄巧成拙
“皇……皇上”
正在焦急等着徐子归与莫乐渊两个人回来的几人正想着法子一会儿皇上来时该怎么拖住他,一抬头,便看到了皇上。蓝香几人急忙哆嗦着上前跪下行礼
几人本就心虚,尤其是白玉白兰亲眼看到过白芷的下场,此时跪在地上抑制不住的颤抖
皇上扫视众人一圈,面上看不出表情来,淡淡开口
“你们的主子呢?怎么还不出来接驾”
“公主……公主她……”白玉定了定心神,稍稍吸了口气,装作淡定的模样继续说道:“前儿夜里天气凉,公主睡觉又不安分,着了凉,郡主知道后亲自照顾公主,却不想公主将病气过给了郡主,如今月容与月溪两个正在屋里照顾着两位主子呢”
“天凉染了风寒?”皇上挑眉,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表情,举步要往屋中走去“安阳跟云锦染了风寒?引朕去稍稍她们”
皇上早就预料到如果莫乐渊两人偷跑去了边疆,白玉她们定会以染了风寒为借口挡着他不让他进。于是,皇上说完,便手指着带来的两个太医,说道
“你们进去给公主与郡主瞧瞧病去”
“是!”两人应诺,随着皇上往屋里走去,白玉见到两位太医,便心道这次怕是拦不住了,白兰则是早已面如死灰,心里暗道自己这次是必死无疑了。
还是蓝香,急中生智。起身挡在了皇上前边:“皇上请留步!”
“怎么?”皇上挑眉,嘴角冷笑:“你主子染了风寒,朕带着太医前来给你主子瞧病,你却拦着朕,朕看你主子根本就不是被过了病气,而是你有意为之!朕瞧你便是那等不安好心之人!”
“皇上,”见皇上发火,众人均都纷纷跪下。蓝香虽面上还是一派平静,实则心里早已颤抖不已,一个劲儿的给皇上磕头认错
“奴婢不敢。只是如今主子们尚未更衣。虽说医者父母心,可主子们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这样让太医进去,怕是会对姑娘们的名声不好……”
“奴婢参见皇上。”蓝香正说着。红袖突然从屋里走出来打断了蓝香的解释。稍稍给蓝香三人使了眼色,红袖给皇上行了礼继续说道
“主子们已经穿戴整齐等着太医去诊治呢。主子们说皇上来正元寺,本应出来接驾。奈何今儿个主子们病情加重无法出来亲迎皇上,奴婢代主子们来给皇上谢罪来了”
皇上点头,听说莫乐渊她们如今已经穿戴整齐正等着太医进去诊治颇为惊讶,心道难道真的是邵清媛在胡言乱语,其实莫乐渊两人本就老老实实的呆在正元寺里?
如果两人真的一直老老实实呆在正元寺里,那就是说两人生病也是真的……
如此一想,皇上急忙一面对太医招手:“快进去给公主她们诊治”,一面率先举步进了屋里。
“父皇……”见到皇上,莫乐渊挣扎着要起身给皇上见礼
皇上看着脸色煞白的莫乐渊急忙快步走到床边,按住莫乐渊,替莫乐渊掖了掖被角说道:“无需多礼”
又对太医们招手:“快给公主瞧瞧……云锦呢?”
皇上进了莫乐渊的厢房后,红袖回了徐子归厢房照顾徐子归,蓝香则是跟着皇上进了莫乐渊的厢房,准备皇上一会儿要去看徐子归时好引着皇上过去。
这会儿见皇上问起徐子归,跟进来的蓝香急忙行礼回道:“回皇上,我们郡主在另一间厢房休息”
皇上点头,恰巧这个时候太医刚给莫乐渊诊完了脉,皇上问了莫乐渊的病情,听莫乐渊只是着了凉,并无大碍之后,才又对蓝香说道
“引朕去瞧瞧你们郡主”
“是”
蓝香屈膝应诺,引着皇上去了徐子归厢房。
徐子归见到皇上,也是挣扎着要起来见礼,被皇上阻止
皇上也是上前替徐子归掖了掖被角,看着徐子归跟莫乐渊一样苍白的脸色,微微叹气,吩咐跟进来的太医给徐子归诊脉
刚刚在给莫乐渊诊脉时太医们就捏了一把汗,这会儿徐子归跟莫乐渊的脉象都是一样平稳有力,感觉两人健康的很,偏偏两人又是脸色苍白,似是得了很严重的病一般,太医们根本瞧不出两人得了什么病
这会儿听皇上再问起徐子归的病情,只好又重复了一遍:“郡主与公主一样,身体并无大碍,只是着了凉而已,臣这就开了方子,一会儿皇上派人给两位主子喝了药,发发汗便好了”
皇上点头,挥手示意蓝香跟着太医下去抓药,然后定定的看了会儿徐子归,淡淡开口
“你有什么想对朕说的么?”
听皇上这么问,徐子归先是心头一震,以为皇上是在试探她,逐垂下眼帘,假装咳嗽着思考该怎么回答……
思考良久,徐子归才渐渐止了咳,微微摇头,不解的看着皇上,示意自己并不知道皇上在说什么
皇上微微挑眉,提醒:“徐氏一族全部落难,身为宗族嫡长女,你果真没有什么话对朕说?”
原来皇上问的是这个,徐子归微微颦眉,一路上只顾着怎么赶快赶回来,竟把这件事给忘了
“什么?”徐子归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不明所以的看着皇上,呢喃道:“徐氏一族全部落难?皇上……”
“你不知道?”皇上狐疑的看着徐子归,虽正元寺消息是封闭了些,可这几日因着太子的事,却是有一些达官贵人来正元寺上香祈福的,徐子归与莫乐渊见到正元寺这几日源源不断的香客,难道就没有想到要去打听打听?
“臣女不知”徐子归摇头。试图起身,泪眼汪汪的看着皇上
“皇上,臣女的家人到底怎么了?”
“你莫要起身,”皇上微微伸手拦着徐子归,将她扶回床上躺着,将这几日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
“……你哥哥通敌卖国,太子私藏龙袍意图谋反,这些你确实不知?”
“我哥哥通敌卖国?”徐子归不顾皇上拦着,从床上起来跌跪在地上,两眼通红不敢相信的看着皇上“不会的皇上。云锦还请皇上明鉴。云锦的哥哥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儿”
见徐子归如此,皇上才打消了对徐子归的怀疑,确实相信徐子归之前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逐上前亲自将徐子归扶起来
“你先起来说话”
皇上亲自将徐子归扶起来。徐子归便知道自己这一把赌对了。若是皇上只想告诉自己徐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不会连带着把莫子渊私藏龙袍之事告诉自己了。所以若是自己一开始跟着皇上的话走。连带着替莫子渊一起求情,那就间接告诉皇上自己很了解莫子渊,至于自己为什么会了解他。那理由便不言而喻了
“皇上,”被皇上扶起来,徐子归泫然欲泣“云锦父亲是先皇亲奉的镇疆大将军,徐家老祖宗曾被圣祖皇帝特奉过世代罔替,不减爵位的威远候,云锦兄长是威远候世子,又刚刚晋升了是五城兵马司总督慰,前途不可限量,又怎么会做出这等糊涂事儿?”
大周的侯位并不是世代罔替,而是每三代减一个等级,减完为止。而威远候府老祖宗是开国功臣,在开府时便被圣祖皇帝即大周开国皇帝特封为世代罔替永不减爵的威远候侯位。
“这些朕自会处理,你先安心养病”说完,皇上又替徐子归掖了掖被角,打算再去看看莫乐渊准备回宫,临走,却被徐子归喊住
“皇上!”
“什么事?”
徐子归咬了咬下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苍白着脸,眼神坚定的看着皇上说道:“皇上,虽云锦坚信兄长不会做出那等事儿来,只是如今徐家整族获罪入狱,云锦是不是也该……”
“不用,”不等徐子归说完,皇上便抬手打断徐子归的话,淡淡说道:“如今你们就是罪臣之身,送你来正元寺本就是变相囚禁你,这会儿你还在生着病,便继续在正元寺清修罢了”
说完,又嘱咐了红袖几人照顾好徐子归,便又去了莫乐渊的厢房
皇上一出了徐子归厢房,蓝香便如劫后余生一般拍着胸脯呼气“姑娘真真是吓死奴婢了,日后千万莫要再做这样大胆的事儿了”
说着,又看着红袖几人笑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是从哪儿进来的?”
月溪则是笑着指了指床后边的窗户,意思不言而喻。
徐子归收到蓝香的报信时才赶了半天的路,若是赶马车,本还有一天的时间才能到正元寺,这样时间上根本就不够
所幸莫子渊虽是在名义上被关押回京,且不说裴源他们不是那等逢高踩低之人,只说皇上迟迟不提废太子一事,裴源他们便不会苛待了莫子渊。莫子渊便以更衣为借口去了小树林召出五个暗卫来,要他们一人带着一个用轻工以最快速度往正元寺赶,这才紧赶慢赶的才赶在皇上进她们房间之前进了房间。
皇上去莫乐渊那边又瞧了瞧莫乐渊,叮嘱了莫乐渊几句,便起驾回宫了。
皇上在回宫的路上便觉出其中不对来。
右相与左相不合,邵清媛与徐子归自然不会和平共处。如此,从邵清媛口中说出来的话自然不可全信。太后疼爱徐子归与莫乐渊两个也不是秘密,况且这个时候徐家正值多事之秋,若是徐子归两人真的私自去了边疆被太后知道,太后就算是为了保住徐家唯一的血脉,也会想尽办法将这件事压下来的。
徐子归与邵清媛两人一见面便剑拔弩张,邵清媛怎么还会替徐子归两人打掩护将这件事告诉太后?这个时候与徐子归不共戴天的邵清媛不是应该将这件事捅到他面前来才是么?
这般一想,皇上便猜出了邵清媛的心思。邵清媛一定是打听好了自己的行踪,算着自己到了慈宁宫门口时,才将这句话说出来的。
帝王本就忌惮别人将自己的行踪打探的一清二楚,况且这次邵清媛不禁能打探出来他何时会去慈宁宫,还算计了自己一次。
当今皇上本就多疑,若不是涉及到自己果真担心的事,轻易是不会被人算计,这会儿被邵清媛算计着来了正元寺,结果徐子归将人老老实实的呆在正元寺,根本就没有外出的迹象,皇上不免就阴谋论了——
邵清媛千方百计的将自己骗来正元寺到底寓意何为?自己来正元寺对她,或是对右相府或者对如今跟她有了婚约的莫清渊淑妃一派又有什么好处?她这般做会不会是被人有意安排的?
皇上这般想也不能怨皇上多疑,如今太子出事,皇上将徐家卫家顾家一切与太子有牵连的家族都统统捉了起来,就连皇后都被禁了足,莫琛渊莫麟渊两个更是被皇上变相囚禁在皇子府不得外出。如今朝堂中正处在混乱之中,难免会有人趁乱想要意图谋反,若是他在去正元寺来回的路上出了意外,太子又倒了台……
这几日自有了废太子的传言后,新太子人选声势最高的便是莫文渊与莫清渊,而邵清媛如今又是莫清渊的准侧妃……皇上紧抿着唇想着这几日声势颇高的莫清渊,脸色不是很好看。回了皇宫便立马派人秘密调查邵清媛与莫清渊两人去了。
皇上一行人一走,徐子归急忙起身先去洗了把脸,将脸上让人看上去苍白的东西洗了去之后,接着去了莫乐渊厢房
“乐儿”
“归儿”
莫乐渊也是刚刚将脸上的粉洗掉,看到徐子归进来,上前将徐子归拉到床边,拍着胸脯呼气,直呼刚刚险些吓死
深得皇上宠爱的莫乐渊都被吓成这样,徐子归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亦是拍着胸脯直呼吓死了,又安慰了安慰白兰几人,笑的意味深长“邵清媛这次却是弄巧成拙了,你且瞧着,这次皇上回宫定会派人观察邵清媛的”
莫乐渊亦是冷笑:“谁说不是,我就等着瞧父皇查出些什么来,看她怎么解释”
“还不止她自己吧”徐子归意有所指,看着莫乐渊笑的意味深长“太子的马车快要进京了吧?看来这几日上京城是要热闹一阵子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事发(一)
自从徐家整族被获罪入狱之后,便有宗族里被无辜牵连的人一直在抱怨着是徐子瑜害了大家。其中以徐子瑜的二叔一家说的最为激烈。
在紧要关头一家人本该团结起来共患难的,只是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郑氏早就连表面上的功夫都不愿做,一直在牢里念叨着“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类似的话,听在大房耳里着实刺耳
虽徐家整族都被皇上关进天牢,却迟迟不见有人来审问他们,再加上徐子归至今未背抓紧来,徐老太君与秦氏早就察觉出了些什么,趁着众人不注意时偷偷从裴嫣然那儿得了消息,知道了边疆战败的消息是假的之后,对于皇上这么做的目的也就猜了七七八八
知道了真相之后,徐老太君便也就不再苦着一张脸,心理暗暗记下了郑氏等人的嘴脸,打算秋后算账。
皇上将这些人抓天牢,其实也是为了变相的保护他们,最起码,没有几个人能够硬闯进天牢将人带走的。
起先徐子归还在担心自己家人在天牢中会吃苦,有些怨恨皇上将自己家人当做诱饵引诱叛贼上钩的,不过自从听说了定国公家最近刚刚发生的事儿之后,便想明白了这一层,知道了皇上的良苦用心。
自皇上从正元寺走后的第二天,莫子渊一行人便进了京。莫子渊回京后便被皇上叫进了养心殿,皇上将屋中伺候的所有人都遣了出去,父子俩不知道关在屋中说了什么。只知道太子从养心殿出来后。便被皇上软禁在太子府。
太子被软禁不出半日,便纷纷有传言传了出来,有说太子态度倨傲惹怒皇上,皇上要废太子的,也有说太子承认了谋权篡位之事,离皇上废太子之日时日无多的。
总之不管谣言怎么传,中心思想便是皇上要废太子。
这下,便有了一些人心思活泛起来。
有许多朝臣也因着那些人心思的活泛受了迫害,定国公一家便是首当其冲。
定国公小儿媳妇儿的妹妹年前刚与周国公三儿媳妇的弟弟定了婚事,这样一来。张家与周家也能扯的上关系。也算是太子一派的人。
只是如今太子出事,定国公一家的地位便显得尴尬起来,辛而定国公也算是战场上铁骨铮铮的汉子,做不来那种落井下石之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与那些太子党们一起。力保太子绝不会做出如此糊涂之事
定国公亦是武将,且手中握着实权,正是该拉拢的对象。只是定国公力保太子。着实让近日来呼声较高想要拉拢定国公的皇子们头疼不已
一时间定国公府上被几位皇子争来争去,倒成了香饽饽。兴尽悲来,许是这几日朝堂上暗波汹涌,偏偏只他定国公府上一家这几日一帆风顺的,定国公府上的女眷们便有些飘飘然
定国公有心提醒府中女眷,奈何最近一直在忙着莫子渊的事儿,没怎么回府,一直也没得空提醒,着实没想到想着自家女眷也不会糊涂至此。
定国公因忙着太子的事儿,三天未曾回家,连带着定国公的三个儿子一并在衙门与几位大臣们商讨着政策,忙的顾不过家里的事来,却正好给了那些想要拉拢定国公府不成被逼急了的人机会
莫子渊的事儿皇上至今还没给出判决,又有陆续的朝臣落网被皇上抄家,朝堂上那些有仇家的都相继纷纷爆出仇家的丑事,没有仇家的则是整日想着该如何自保,一时间上京城中热闹非凡,皇上坐在御座上举着看的乐呵,准备随时将那些涉及此事的人俱都抓起来。
定国公自事发以来一直一帆风顺,况且定国公一家从不与人交恶,便也就少了些许防备。恰巧就在这个时候,却突然有宫里的宦官带着圣旨丢了来了定国公府
王全顺来宣旨时,定国公府上的成年男子均都在衙门商讨着太子的事儿,剩下的几个却都是还不满十岁的奶娃娃,定国公夫人跟着定国公经历了两朝两代,也算是能担起事儿的,听是宫里来了旨意,急忙皇上诰命服,摆了台案接旨
因着这几日他们府上一直一帆风顺,接旨时定国公夫人并未有太在意,却不想王全顺是带了侍卫一起来的,那些人一进定国公府,并未说什么,而是直接命人将定国公一家全部押了起来
“张氏一族欺上瞒下,企图与太子一同策反谋权篡位,今已证据确凿,逐将其关押天牢秋后问斩,钦此”
说完,便假装恭敬的对张老夫人鞠了躬,皮笑肉不笑道:“张老夫人,请吧”
听完王全顺念完圣旨,张氏一家上下俱都面如死灰,以为是自家力保太子惹怒皇上,让皇上迁怒了自家
张老夫人用力扶着身边丫鬟的手支撑着身体,使自己免于受惊过多晕厥过去,颤颤巍巍的跟着王全顺出了府,却发现府外并无皇上囚禁罪臣时的囚车。张老夫人立马觉出了事情的不对,只如今全家人被人禁锢着,况且都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幼童,根本无力反抗
张老夫人一时间变了脸色,寒着脸看着王全顺冷笑:“王公公难不成不知道假传圣旨的后果?”
谁知王全顺听了张老夫人的话后却是笑的猖狂,捏着手指细声细气的奸笑
“张老夫人莫要跟洒家讲什么假传圣旨,也就只这几日的事儿,你们府上得罪了新皇,难不成还想要平安无事不成?”
“新皇?”张老夫人不明所以的看着王全顺震惊不已“什么新皇!你说清楚!皇上如今身体正当年,怎么会出现新皇!”
“哈哈哈哈,”王全顺仰天大笑几声。眼里全是轻蔑“皇上早就被太子与威远候世子气坏了身子,只是如今朝堂之事还未解决,皇上自然不会轻易透露自己身体有恙……至于新皇……呵,你们跟着洒家去了便知新皇是谁了”
“放肆!”张老夫人怒瞪着王全顺,企图与他争辩,结果却被王全顺一挥手,侍卫们便把定国公府上的人全部扣押进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定国公几人接到消息回府时,府上众人早就被王全顺的人带走
定国公只知道自己府中女眷被皇上身边的公公带走,却不知是哪一个。急忙换上朝服进宫禀报皇上。求了恩典带着御林军几乎将整个上京城翻了个遍,却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找到
皇上听说后又加大了力度,连自己身边的暗卫都派了出去,却依旧无果。或者皇上早就找到了张老夫人等人的下落。只是要准备继续给人挖坑。所以才对外宣称并未找到也是有可能的
自从徐子归听说这件事之后,便即刻让月容快速给左相府以及周国公府等与徐家有关系却未被皇上抓起来的府中递了消息,告诉他们若是宫中有人来宣旨。一定要看仔细了,若不是皇上身边的李顺德,则全部都不要相信。虽然并未传出那日到定国公府上宣旨的是哪个公公,可王全顺是谁的人,徐子归在上一世便知道的一清二楚。
徐子归原以为自己递消息并没有递晚,却在听到月容回来的汇报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月溪受重伤并未痊愈,徐子归便只派了月容一人去递消息,结果月容在到万尚书府时,若不是月容赶去的正是时候,万夫人就要带着秦思鸢等府中众女眷跟着王全顺进宫谢恩去了。
月容去时正巧赶上王全顺在宣旨,说是这几日京城上下内乱,吏部尚书万立极其子万延廷平乱有功,敕封万尚书府上下女眷,要万尚书府上的女眷即刻进宫谢恩。耿氏本就是小门小户的出身,如今府中又多了一个眼高手低耿姨妈,听了是敕封的旨意,全然已经忘了前些日子定国公府上刚刚发生的事儿。
好在秦思鸢自小长在左相身边,标准的名门闺秀,在听到敕封的圣旨时便在想,万立与万延廷这几日并未做什么,怎么就突如其来的来了敕封圣旨?奈何她一个做媳妇儿的又怎么能拦的住自己的婆婆
“……表姑娘企图提醒万夫人前些日子定国公府上发生的事儿,奈何刚一出声便被万夫人喝断,说表姑娘嫁进万府中半年有余未给万府做些什么不说,反而这个时候偏偏要给万府拖后腿,简直是……”
月容顿了顿,仔细打量了徐子归的神色,艰难开口“说表姑娘简直是……丧门星……”
“放肆!”
莫乐渊怒急,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被徐子归又拉了下去,虽徐子归现在脸色并不比莫乐渊好多少,所幸她目前还尚残有一些理智,平了平怒气,问道
“后来呢?你是怎么将人拦了下来?耿姨妈跟程华裳还没走么?皇上至今未发作那些人,难不成爹爹他们还未进京不成?”
月容摇头“奴婢去时万夫人正要跟着王公公走,奴婢一急,便说自己刚刚从宫中回来,太后娘娘有懿旨要宣,王公公知我是郡主身边的人,便信以为真,急忙找了借口说一会儿奴婢宣了旨一起带着她们入宫,便匆匆逃走。”
月容顿了顿,又说“侯爷已经入京,至于皇上为何未发作……奴婢猜测着因皇上这几日盯上了四皇子,许是要一起发作吧”
“盯上了莫清渊?”徐子归挑眉,有些惊讶“难不成皇上从邵清媛那儿查到了什么不成?”
“这个奴婢便不清楚了,”月容摇摇头,皱眉思索了一会儿“不过奴婢却是听说皇上这几日似是身上不大好……”
“皇上身上不大好?”徐子归挑眉,前些日子皇上来正元寺瞧她跟莫乐渊时看着还健康的很,怎么这会儿就身上不大好了?
“皇上身上不好,我怎么没听说?”
“听说是皇上有意封锁了消息,”月容颦眉“只是皇上身边的近侍和给皇上诊病的太医知道……只是……”
“只是什么?”
见月容犹豫,徐子归不由皱眉,心里却又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只是王公公是李公公的徒弟,自然也是知道了皇上染疾的消息,虽说皇上有意封锁了消息,却还是被王公公放出了些风声……”
徐子归点头,皱着眉沉默一会儿,问道:“可知道太子这些天在干什么?”
月容摇头,颦着眉不解“太子确实一直被软禁在府上,且周围确实被一波士兵包围着……”
“……做戏做足套”徐子归缓缓点头,似是在思索些什么“你先下去吧”
“是”
月溪屈膝应是,走了出去后,徐子归才皱着眉询问
“你可知道淑妃母家可有在朝堂中得力的?”
莫乐渊摇头,思索道:“除了右相的大儿媳,淑娘娘母家平平,但虽说没有很得力的,却都确确实实在朝堂上都能说的上话……”
“这就难怪了……”
徐子归轻声呢喃几声,莫乐渊没听清,又问了一声,徐子归却是轻轻摇头,对莫乐渊笑笑,转移了话题
“我猜着这几日咱们快要回去了”
“为什么?”
莫乐渊不解,虽说是在正元寺关禁闭禁足,可莫乐渊却觉得在这儿比在宫中快活的多,最起码在这儿,并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的事儿。朝堂上发生的事儿与她们无关,莫乐渊实在想不通皇上有什么理由会将她们放出去。
徐子归自然知道莫乐渊的想法,比起在宫里,她也觉得在正元寺快活的多……
微微叹了气,徐子归意味深长:“因为凤九卿要来了”
“凤……九卿?英利九殿下?他来管我们什么事儿?”
看莫乐渊懵懂的表情,徐子归突然萌生了逗逗她的心,于是坏笑
“他是来与大周求和的,保持两个国家友好相处最好解决办法便是和亲……你身为大周长公主,自然是要从你开始了”
“和亲?!”
莫乐渊果真如徐子归想的那般惊呼起来。见莫乐渊一脸焦急的模样,徐子归便忍不住笑了出来
见徐子归笑,莫乐渊便知道自己被这厮耍了,嗔瞪着徐子归,撅着嘴委屈道:“你若是再这般没个正经,我便不理你了”
“哈哈哈,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么,”徐子归笑着投降,又笑了一会儿,方才敛了笑意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也没全在逗你,凤九卿这次来,为了两国关系,定是要和亲的”(未完待续。。)
ps: 这几日考试考的我脑子都要成浆糊了 又发晚了,等考完试以后一定不会这样了 谢谢大家的支持,晚安么么哒
第一百六十二章 事发(二)
“姑娘,不好了,不好了,姑娘,”蓝香一面喊着,一面焦急万分的往屋内跑着:“不好了,姑娘”
“大清早的什么好不好的,你姑娘我现在好的很”
徐子归瞪了蓝香一眼,表现出对于蓝香吵醒自己这件事的不满
“这个时候了,姑娘你怎么还在睡!”
蓝香焦急的跺脚,上前将徐子归拉起来,一面替徐子归更衣,一面焦急不已:“月容一清早就得了消息,说是定国公府及其他被骗走的女眷至今仍未有消息,怕是凶多吉少了”
“什么凶多吉少?”徐子归此时还处在睡梦状态,听了蓝香的话吓的清醒了不少“可是发现了什么”
“这倒没有……”
见蓝香摇头,徐子归才稍稍松了一口气“那怎么就说她们凶多吉少了?”
“因为定国公等人至今还是支持着自己之前便支持的皇子,并未发生改变……”
蓝香这话,说的确实隐蔽。
若是定国公等人突然改变了支持方向,支持起别的皇子来,那还能给众人个信号,知道多半是定国公他们突然支持的皇子将那些家族的女眷抓了去以此来威胁这些朝中重臣。
“还没打听出来是谁将她们抓起来的么?”红袖听着声音端着脸盆打帘进来“辛亏皇上将咱们府上的人抓去了天牢才免去了这一灾”
蓝香摇头,叹息“如今被抓进去的定国公、安国公、平疆侯、安远伯几家的女眷若是支持的皇子不同。那还能排除一下,只偏偏这几家全是太子一派的……”
“蓝香,”不等蓝香说完,徐子归便抬手打断“女子不得涉政,朝堂上的事儿不是咱们该说的”
平日私下里她们几人谈论这些事儿徐子归都不会加以干涉,且还会提点她们几句,这次徐子归确实有些反常了
徐子归不理会她们的疑惑,而是转着手中的扳指似是说闲话一般问道
“怎么只有你们两个,月容月溪呢?”
出于徐子归的反常,蓝香与红袖对视一眼。斟酌一会儿。亦是装作不经意般笑道:“她们两个在后院打扫呢”
意思便是两人就在附近。
徐子归点头:“你们先下去吧……让月容月溪两个将后院打扰的干净些”
言外之意,便是要她们一直在附近守着别走开。也是在告诉她们附近有人……
“左右咱们也没什么事,就留下来陪姑娘闲话一会儿,替姑娘解解闷也是好的”
红袖几人想要留下。徐子归却不让。摆摆手让她们下去
“今儿起的大早。姑娘我至今还没清醒,算是姑娘我求求你们,且先下去。让你们家姑娘睡个回笼觉罢”
“姑娘……”
红袖还欲再劝,却被徐子归打断:“下去吧”
蓝香两个神色犹豫着看了徐子归一会儿,见徐子归态度坚决,猜是徐子归有了自己的打算,也不好再劝,打了千出了去,却是也不敢走远,跟月容几人一处就躲在附近,随时准备着徐子归有危险之后能够快速进去
蓝香与红袖出去后,徐子归又装作什么都没察觉一般自顾自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数数,恰巧数到三十时,窗户处便有了异动声响……
“徐姑娘,许久不见。”
“是许久不见了,”徐子归连眼睛都懒得睁,躺在床上看上去懒懒散散的,毫无防备“只是不知四皇子这次来所为何事”
“徐姑娘眼睛未将眼睛打开就知道是爷?”虽是疑问句,徐子归却还是从莫清渊的语气中听出了些许喜悦的滋味
徐子归挑眉,着实不知道莫清渊的喜悦从何而来,从床上起来,似笑非笑的看着莫清渊
“明人不说暗话,四皇子这次来到底所为何事?”
“我若说是来娶你的呢?”
莫清渊挑眉,一双凤眼狭长而深邃,徐子归却是觉得自己恍惚中看见了莫子渊。
虽莫子渊冷峻莫清渊温润,两人性格上似是天差地别,可若是仔细瞧着两人,却又发现两人长相上竟有七八分的相似,竟比一母同胞的兄弟还要像些
见徐子归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莫清渊笑道:“怎么?听说爷是来娶你的高兴傻了?”
被莫清渊这般一调侃,徐子归才渐渐敛了神色,淡淡开口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四爷日后还是不要再与云锦开这样的玩笑……”
“爷没跟你开玩笑,”莫清渊打断徐子归的话,捏着徐子归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爷这便去求皇上赐婚”
徐子归却是冷笑:“四爷的正妃早就被郑国公府上的二姑娘占了去,难不成四爷要云锦与人做妾不成?”
“妾又如何,只要有爷的宠爱怕什么”
莫清渊笑意张狂,前些日子他从李顺德那儿早就证实了皇上如今确实已经病的药石无效,莫子渊私藏龙袍之事也已经坐实,莫文渊对他来说直接不值一提,如今他只等着皇上眼睛一闭撒手人寰,那大周的一切便也就是他的了
上一世莫清渊骗她嫁给他时,还是一副雅人深致谦谦君子的小生模样,一点都不像现在这样的猖狂,看来皇上已经对莫清渊起了怀疑
如今莫文渊抓了众多朝中重臣家里的女眷威胁朝中重臣,一面在暗中蓄力准备逼宫。莫清渊则是暗中蓄力,就等着莫文渊逼宫时救驾。左右皇上已经药石无效,太子与莫文渊两人都曾意图谋反已经寒了皇上的心,而自己却是救了皇上一命,届时皇上定会将皇位传给自己,等皇上两眼一闭。自己便可顺理成章的登上皇位?
徐子归心理暗暗冷笑,莫清渊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李顺德跟在皇上身边多年,对皇上一直以来忠心耿耿,皇上对他也不薄,只要不牵扯到朝堂中事,不涉及皇上的底线,即便李顺德偶尔贪一些,皇上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会说什么。李顺德又怎么会像王全顺那般狼心狗肺
敛了心思。徐子归挣脱莫清渊捏着自己下巴的手。将头撇开,颦眉,威远候已死,威远候世子通敌卖国被关押起来。徐氏整族全部落难。如今的威远候府对于莫清渊来说已经毫无助力。况且莫清渊早就通过自己的判断认为自己必定是能登上皇位的。如此。他又要娶自己做什么?
娶徐子归做什么莫清渊自己也不清楚,似是一种执念一般,自从见徐子归后。心底便一直有一个声音赶去他,徐子归本该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两人各怀心事默默沉默许久,莫清渊抿着唇定定看着在看窗外的徐子归
莫清渊的眼神太炽烈,徐子归就算想忽视也忽视不了,只好将头转了过来,嘴脸带着丝嘲讽
“时候不早了,四爷还不去皇上那儿当当孝子去?”
“你不信爷?”
莫清渊看着徐子归,眼里的狠戾一闪而过,徐子归却是毫不畏惧的迎上莫清渊的眼神,定定的看着他,一字一顿说的清晰
“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不值得我相信。”
“你说什么”莫清渊用力捏着徐子归的下巴,阴狠着表情看着徐子归“你再说一遍”
“我再……”
“姑娘!”徐子归还说完,月溪突然打帘进来,似是不知道莫清渊在这儿一般,先是很惊讶地看了莫清渊一眼,复又给莫清渊行了礼,才对徐子归说道
“主子,太后娘娘的懿旨来了”
莫清渊听是有太后懿旨,害怕太后身边的人见到自己,逐恶狠狠的瞪着徐子归丢下一句“给爷等着”便翻窗走了
莫清渊走后,月溪才拍着胸脯呼气“主子有没有怎么样?”
“没事”徐子归摇头“果真有人来颁旨么?”
月溪摇头,不待说话,便有人从门外进来,嗓音带笑,低沉好听
“是我要找你”
“殿下!”
徐子归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惊喜的起身跑到莫子渊身边抓着莫子渊的两只胳膊上下打量
“果真是你,你有没有怎么样?这些日子还好么?你不是被皇上软禁着么?你怎么出来的?”
月溪见两人这般,便稍稍出了房间,留下莫子渊与徐子归两人
“没事没事,我没事。”莫子渊笑着将徐子归圈起来掂了掂,笑道:“肉多了些。胖了”
“说正经的呢!”徐子归嗔瞪了莫子渊一眼“到底怎么回事”
莫子渊却是捏了捏徐子归的鼻子答非所问:“今儿晚上莫文渊要逼宫”
“今天么?”
徐子归惊讶,上一世莫文渊似是一匹黑马一般,自莫战渊出事之后莫文渊的势力才渐露头角,才开始时几乎都是没有把他太当回事儿,一直到最后,所有参与夺嫡的皇子们都只将莫子渊与莫清渊当做最大的阻力,直到莫子渊登基后清洗朝堂将莫清渊彻底打倒时才顺便将莫文渊蓄力已久准备逼宫的朝臣侍卫揪了出来。怎么这一世莫文渊这般沉不住气了?
“时机”
似是知道徐子归心里在想什么,莫子渊将徐子归推到椅子上让她坐下,自己又在她对面坐下后,才又开口
“要想成就大事,最必要的便是天时地利人和,没有时机他如何成事?”
徐子归挑眉,想想也是,上一世一直是莫子渊与莫清渊分庭抗礼,只有少部分的六皇子党在朝堂中活跃,莫文渊母妃只是一个丫鬟爬床之后才被皇上宠幸的,手中的势力也只是之前支持莫战渊的残余势力,并未有什么时机给他,所以上一世莫文渊也就只能等着新皇登基后,左右像他这些参与过夺嫡的横竖都是一死,索性放手一搏,趁着新皇朝堂势力不足利用自己手中势力准备逼宫,兴许还能搏上一搏
现今却是不一样,如今太子势力已废,皇上又病入膏肓,他手中又握着那么多朝中重臣家里的女眷,届时以此为要挟,不怕他们不跟着自己一块儿逼宫。再者,若是他逼宫成功,对于他们来说也是有利处的,他再开出些条件,人往高处走,就不怕他们不心动。
徐子归嘴角勾了勾,轻笑道:“二皇子也算是个人才,只可惜,也是一个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主儿……对了,张老夫人他们现在可还安全?”
莫子渊嘴角勾出一丝嘲讽,不屑:“老二还需要她们男人儿子替自己做事儿,这会儿自然是好吃好喝的供着”
“今天晚上逼宫,定国公他们可参与?”
莫子渊点头,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他们的至亲都在老二手中,老二又许了他们许多好处,他们怎么能不参与”
徐子归微微挑眉,明白了莫子渊话里的意思,忍不住笑道:“可都是皇上的主意?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皇上果然老谋深算”
“父皇也是你能非议的”莫子渊笑着捏了捏徐子归的脸颊“真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徐子归皱皱鼻子,定国公几人现在明面上还在支持莫子渊,暗里却同意了莫文渊的条件,准备晚上与他一起逼宫。
只是这些却全都是皇上的意思,定国公几人还是在替皇上办事儿,而只是假装答应了莫文渊的条件,实则是为了打探到莫文渊的具体行动好汇报皇上,随时做好准备
皇上果然是老谋深算。
怪不得莫子渊今儿出来了,原来是要到宫里暗中保护皇上。
“今儿晚上由你救驾么?四爷不是早早的就准备好了么?”
莫子渊冷哼,不屑:“他想的倒是好,只可惜了,他得的消息都不准确,他以为王全顺跟李顺德是那般好收买的么”
“王全顺对二爷很忠心么?”
徐子归疑惑,上一世他便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王全顺明明是皇上身边的人,且皇上对他一向不薄,他却是对莫文渊忠心耿耿,这着实让徐子归想不通
“因为感激”莫子渊把玩着徐子归的手,脸色不是很好“老二给王全顺制造了许多次与思昭仪单独见面的机会”
这些年颇得皇上恩宠的思昭仪与王全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早就私定了终身,却被皇上在中间插了一脚,硬将人纳入自己后宫,王全顺见心爱之人进了宫,为了与思昭仪在一处,一咬牙一狠心,做了宫刑,进了宫当了太监,侍奉在皇上左右,只为了能多见见思昭仪。
只是夺妻之恨以及自己自此以后断子绝孙的仇恨,王全顺又岂能忍受?自然会埋伏在皇上身边蓄意报复。而莫文渊不仅给了他报仇的机会还给了他与挚爱单独相处么机会
只是……王全顺他一个宦官……
徐子归难以想象,看着莫子渊结结巴巴的问道:“他……他一个阉人……怎么会?”(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事发(三)
“阉人怎么不可以……”
莫子渊似笑非笑,看着徐子归,神色调侃,还欲再说,被徐子归捂住了嘴
徐子归见莫子渊一副不正经的表情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话,逐急忙用手捂住他的嘴,扁嘴:“整日这般不正经”
莫子渊却是笑的自豪:“不正经也只是对你不正经”
被莫子渊调侃了个红脸,徐子归嗔瞪莫子渊一眼:“你还不快些回去召集侍卫准备晚上护驾”
“有思易帮衬着,我也乐的轻松”
说完,莫子渊便笑意盈盈的看着徐子归,等着徐子归扑过来保住他
“我哥也出来了?”
果然,徐子归太兴奋,有些得意的忘了形,扑上前去就保住了莫子渊,嘴里一直兴奋的问着:“是真的么?是真的么?”
莫子渊环抱着徐子归笑着连说了许多个“是”,徐子归才将莫子渊放开,眼神晶亮的看着莫子渊问道
“我娘她们呢?她们也被放出来了么?”
莫子渊摇头,微皱眉头:“还在天牢里”
“哦……”
徐子归郁闷点头,莫子渊揉了揉徐子归的脑袋,算是安慰。徐子归抬头对莫子渊笑笑“无妨,左右她们总会出来,如今上京城中也就只有天牢安全了……皇上这次打算处置四皇子么?”
虽然莫清渊并未做什么过分的事儿,可哪个皇上不忌惮整日盯着自己的位置的。即便这次不处置他,也会大力打压 莫清渊吧
谁知,莫子渊却是黑着脸色摇头:“老四大婚将至,郑国公与右相都不是皇上愿意得罪的,若是这个时候打压老四,说不准郑国公与右相会觉得是皇上对他们两家有意见呢”
徐子归点头,觉得打压莫清渊大好机会却被这么浪费,有些可惜。
虽当初莫清渊对于与郑国公家的婚事百般不愿,又在与郑嘉颖的婚事尘埃落定后机关算尽,想将邵清媛嫁给别人。最终却都是被太后一张懿旨给破坏。两次婚事都不情愿却都被太后的懿旨破坏,莫清渊又岂能不恨太后。
只这个如今这般,徐子归估计着莫清渊一定会感激太后吧,若不是太后给他赐的两桩婚事。估计这会儿神仙也保不住莫清渊了吧。
这次皇上估计着郑国公与右相不会打压莫清渊。心里却始终忌惮着莫清渊。皇上的忌惮却不影响莫清渊趁着这段时间养精蓄锐东山再起不是
看出徐子归的失落,莫子渊揉着徐子归的脑袋安慰道
“左右日后还有的是机会给他下套,也不急于这一时”
说完。又看了看外边的天色说道:“父皇为了逼老二出手连今儿的早朝都取消了,我也该回府准备配合了”
莫文渊想要逼宫登上皇位,自然是要想尽一切办法将自己最大的威胁除掉,否则他登上的皇位名不正言不顺,又怎么收拢朝臣之心?
莫子渊虽已被皇上软禁,可逼近皇上至今还未废太子,莫子渊仍然是大周名正言顺的储君。
一旦山陵崩,也是当朝太子登上皇位才是最名正言顺的,况且莫子渊的势力依旧存在,虽有一些转变了方向,可大部分还都是拥护莫子渊的。
莫文渊又怎么会让这么大的威胁存在?必然会在逼宫之前悄无声息的将莫子渊除掉才算是拔了心中的那根刺。
“你要是小心些便是了”徐子归将莫子渊送到门口,四下看了看“快些回去吧,一会儿人多了该让人发现了”
“嗯”莫子渊点头,抱了抱徐子归说了句“等我。”便一个闪身没了踪影
莫子渊从正元寺离开,便直接回了太子府,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他府中莫文渊的人对他下手。
皇上趁着这次之事让他去将莫文渊调查个仔细。这些日子他派出去的人带回来的消息加上上一世的记忆,莫子渊将莫文渊的一宗宗罪责全部整理起来,写进奏折,等待着明天的早朝。
此时徐子瑜也吩咐了大量的御林军早早隐藏在皇宫上下角落,自己则是跟着皇上的暗卫一起,躲在皇上身边,随时准备待命。
而威远候此时在城外的客栈里准备着,只等着明儿一早与顾城押送着凤尘卿与众将士们一起从进京。
皇宫外都准备妥当,井然有序。后宫之中,却是越来越混乱。
莫子渊出事那天早上,皇上还是有说有笑的从凤栖宫中去的早朝。只一个早朝的时间,皇上便下令将皇后禁足,又变相禁足了皇后所出的五皇子七皇子。
自出事以来,不知真相的皇后日日以泪洗面,凭锦溪几人怎么安慰也止不住。
皇后不信莫子渊会做出这般糊涂的事儿,她有一腔的话想要与皇上解释,奈何自出事以来皇上就再未踏足过凤栖宫。
宫中多的是逢高踩低之人,那些奴才宫女们见皇后大势已失,有些许拖了关系去了正当宠的娘娘宫中,也有些没关系的只好继续呆在凤栖宫忍受着别人的冷嘲热讽。
皇后拿了银子托付她们去送消息给皇上,可那些呆在凤栖宫出不去的,怨恨皇后拖累了他们,自然对于皇后的吩咐都是阳奉阴违,拿了皇后的银子却都不替皇后办事。
如今皇后连见皇上一面都难,更别说想要替莫子渊求情了。
“娘娘快别哭了,太子爷还有五爷七爷要依靠着娘娘呢,娘娘哭坏了身子怎么了得”
“是啊娘娘,皇上病重……”
“锦湘!”
几人正劝说着皇后娘娘,锦湘却险些说漏了嘴。
锦溪及时呵斥住了锦湘,却还是被皇后听了个大概。皇后急忙揩干脸上的泪水问道
“你们说什么?什么皇上病重?”
“没什么……”锦湘垂下眼帘不敢再看皇后
皇后一拍桌子。脸上还有残余的泪水,怒道:“怎么?连你们也不听本宫的话了么?”
“娘娘恕罪”见皇后发怒,锦湘与锦溪急忙跪下“奴婢们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就把这几天所发生的事都完完整整的全都告诉本宫!”
锦湘锦溪晴云三人却是对视一眼,眼里都是犹豫。皇后所出的三位皇子纷纷出事,就连太子颇为倚重的徐孔顾卫等几家也全都犯事入狱,这些对于被禁足的皇后对来说本身就是一个不小的打击,这般皇后已经天天以泪洗面了,若是让皇后知道如今皇上已经病的连早朝都取消了,真不知道皇后能不能熬的住。
皇上虽将皇后禁足,却并未废后。尽管不管谁登上皇位。皇后都是母后皇太后。可毕竟皇上并未废太子,太子底下又有一母同胞的两个弟弟,都是新皇该忌惮的人物。即便日后新皇为了孝道不会对她怎么样,却也不会放过她的三个儿子。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可若是四皇子登上皇位。淑妃也不会放过她的!
锦溪几人便是怕皇后听了消息之后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才刻意将消息封锁起来,没有告诉皇后。可如今锦湘不小心说漏了嘴,锦溪便知道已经瞒不住了。逐叹气。对其他二人点了点头,把皇上病重的事儿告诉了皇后
“……已经严重到今儿早上的早朝都给取消了”
“皇上病重?”皇后似是不相信一般在口中反复默念了这四个字几遍,突然脑光一闪,想到了些什么……
“这几日上京城中都发生过什么事不曾?”
晴云摇头,叹道:“近日来上京城中发生的事儿似是被人刻意封锁起来一般,竟什么事儿都打听不到”
其实并不是被封锁了消息,而是后宫中人逢高踩低,她跟锦溪她们托人打听消息却都是被人拿了银子却不办事。可这些话她们却不敢如实跟皇后说,怕平白惹得皇后伤心。
只是她们不说,皇后又岂会猜不到
“乐儿呢?本宫听说上次皇上去了正元寺?”
“是去过的”锦湘点头
“是真的啊……”皇后轻声呢喃。才在凤栖宫关了几天,皇后就已经形容枯槁,人比黄花瘦。如今更是心如死灰一般
“皇上去过正元寺却未将乐儿她们接回来,可见是因着渊儿的事迁怒到乐儿身上了……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将乐儿抱在本宫身边养着,也好过如今乐儿被困在正元寺有家归不得……终究是我害了这个孩子…”
一面说着,眼泪又如断线珍珠一般吧嗒吧嗒的往下掉。锦湘几人看着皇后哭亦是心疼的直掉眼泪。
正巧在主仆几人哭的一塌糊涂之时,莫子渊从窗户处翻了进来。看到皇后在掉眼泪,急忙毁在皇后下方请罪
“让母后担心,儿臣真真是罪该万死”
“渊儿!”皇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直叫锦溪掐自己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
锦溪又岂敢真的去掐皇后,只是擦着眼泪开心道:“是真的娘娘,果真是殿下”
莫子渊亦是附和着锦溪说道:“是儿臣不孝”
“你不是被你父皇软禁了么?你是怎么出来的?这些日子你过得可还好?你……”
说到最后,却是词穷的说不出话来。没见之前有千言万语想要问,见了之后,皇后却是只想抱着莫子渊,就像莫子渊小时候那般抱着他,看看他好不好。
见皇后如今形容枯槁的模样,莫子渊却自责的红了眼眶。皇上为了将戏演的逼真,特意嘱咐了莫子渊不要告诉皇后及其他人。
也就是今儿晚上就要将叛臣一网打尽,皇上才刻意开恩,允许莫子渊将这些事告诉皇后,也算是宽宽皇后的心。
皇后想要将莫子渊拉起来,却被莫子渊拒绝。莫子渊跪在地上将这些天来所发生的除了徐子归几人私跑去了边疆外的所有事情的真相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皇后,又磕头请罪
“都是儿臣不好,让母后这般担忧”
“你们……”
听了莫子渊的话,皇后又是喜悦又是愤怒。喜的事还好一切都有惊无险,怒的却是这般大的事他们却瞒着自己,害的自己这般担心。心情复杂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过了好一阵才缓过神来,仔细询问了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儿。
凤栖宫里莫子渊正一一解释着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儿,而二皇子府中,莫文渊也正在与今晚准备逼宫的侍卫朝臣们密谋着今晚的战略。
这一天似乎所有人都很忙,似乎所有人都在等着夜幕的降临。
“主子,奴婢去打听了,二皇子已经开始准备了。”
“现在就开始了?”徐子归挑眉,抬头看着窗外,见太阳还并未完全下去,天色还算明快“怎么这么早?”
“迫不及待了呗”莫乐渊冷笑“过了今晚二哥他就是新皇,心里如何不着急”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看二皇子不像是这么鲁莽的人,况且……”徐子归顿了顿,又看了看窗外“为了掩人耳目,逼宫大多都是发生在深夜,如今太阳都还没下去呢,二皇子就开始准备进宫,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是很奇怪……”月溪点头,皱眉,将心中想法说了出来“奴婢猜测,二皇子并不是想要像太宗皇帝那般集合了侍卫朝臣,像玄武门之变那般血洗紫禁城,而是想要……下毒”
“下毒?”
徐子归挑眉,明白了月溪的意思。莫文渊禁锢朝臣家眷并不是为了逼迫他们杀进皇宫,而只是逼迫他们日后支持他。
被月溪一提醒徐子归才恍然大悟。莫文渊并不擅长武力,又怎么会想用武力逼宫?多半是想着毒死皇上之后再假拟一张圣旨罢了。左右到那时他是新皇,成王败寇,谁又敢质疑他?
“那他准备那么多侍卫做什么?”见徐子归似是也赞同了月溪的说法,莫乐渊却还是不明白,逐揪着头发皱眉:“难不成是吓唬人的?”
“笨蛋”徐子归敲了敲莫乐渊的脑袋,笑道:“自然是为了以防万一,万一没毒死皇上,皇上派了御林军来,他若是只身一人,怎么敌的过那么多御林军?”
莫乐渊这才点头表示明白,又想到什么,问道:“那父皇可清楚这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