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在打掉银针的同时,唐寅看到五行兄弟拔枪的动作,他已心头一震,前冲的度不减,当五行兄弟拔出枪抬起手时,唐寅已到了格桑近前,身子一旋,向格桑身侧转去。
正在这时,金眼手中的枪也响了。
“嘭!”子弹贴着唐寅的面颊飞过,在他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如果他的动作再慢零点几秒,这一枪足可以在他脑袋上打出个大窟窿。
好快的枪!唐寅毕竟是人,不是神,他身手再强,也强不过枪,身法再快,也快不过子弹。他闪避子弹都是提前做出的动作,如果枪声响起后再想躲避,也是不可能的。
他转到格桑身侧,以其庞大的身躯为自己做掩护,挡住五行兄弟的枪口。格桑心中大怒,举起拳头,向唐寅恶狠狠砸去。
找死!唐寅脸颊被子弹打伤,激起他残暴的性情,手中的弯刀直向格桑的手腕挑去。
格桑也不闪躲,仍是恶狠狠砸下去。
当啷!唐寅的弯刀正挑在格桑藏于袖口内的护腕上。
他本以为自己这刀可将格桑的手腕切断,哪知,对方的袖口还藏有硬物,这一点倒是大出他意料之外,可是,高手过招,哪能容他细想,格桑势大力沉的一拳撞开他的弯刀,继续向他的脑袋根砸过来。
若在平时,唐寅完全可以依靠玄妙无比又快回旋风的身法从格桑身边轻松绕过去,闪开这一击,但是现在他却不敢,因为在格桑身后还有五只虎视耽耽的枪口,一旦脱离了格桑的掩护,那五把枪将对他造成致命的危害。他咬紧牙关,站在原地没有动,而似乎将刀锋一翻,顺势划向格桑的胸口,逼他收拳回救。
可是,他太不了解格桑的脾气了!眼看着对方的刀向自己的胸口划来,格桑视而不见,硬是将拳头砸了下去。
“嘭!”“嘶!”
唐寅这一刀,在格桑的胸口上划出了一条三寸的口子,可是格桑的拳头也结结实实砸在他的脑门。唐寅只觉得脑袋嗡了一声,身子不由自主地飞了出去,足足滑行出两米多远,才摔在地上,身子颤动两下,便没有动静。
格桑也好不到哪去,胸前的伤口血流如柱,将衣襟染红好大一片,还好是唐寅仓促出刀,其中的力道不大,只是切开他的皮肉,不然,伤到骨头,只怕格桑的性命也难以保全。
他身形晃了晃,没有倒下,喘口粗气,向躺在地上的唐寅大步走去。看到这里,谢文东和五行等人将高提的心终于放回到肚子里,格桑的拳头有多硬,他们十分清楚,即使唐寅的武功再高强,被格桑这一拳砸在脑袋上也同样受不了。见他死人一般躺在地上,众人皆长出一口气。
格桑来到唐寅近前,弯腰将他的衣服抓住,接着,吼叫一声,将其提了起来,双膀用里,抡了一圈,然后狠狠向院墙甩去。
刚才,唐寅的一记重摔,把格桑摔得头晕眼花,现在后者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将唐寅摔在墙壁上。
扑通!唐寅的身体撞到墙壁,步了刚才格桑的后尘,出闷响,随后,滚落在墙下。格桑不依不饶,再次上前,又去抓唐寅的衣服。
就在他的手要接触到唐寅衣服的瞬间,躺在地上,原本双眼紧闭,似乎已经昏迷不醒的唐寅突然间睁开眼睛,双目射出两道寒光,他出手如电,两只手瞬间捏住格桑的虎口,猛一用力,格桑吃痛,惊叫一声。
唐寅腾的一下,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起,身子向格桑怀中一靠,随后一手抓住格桑的衣领子,一手扣住他的腰带,大喝一声,将格桑的身躯硬生生向天空抛去,同一时间,唐寅也窜了起来,借着格桑在空中的掩护,他乘机翻过院墙,跳进院内,身行之快,身法之诡异,如同鬼魅。
“哎呀!糟糕!”五行兄弟齐声惊呼,纷纷上前,当格桑摔落在地之后,再找唐寅,哪里还有他的踪影。
“好厉害的唐寅!”谢文东看着从地上挣扎站起的格桑,再看看那二米多高的院墙,心中忍不住出一声感叹,此人的身手,恐怕不在当年的苍狼之下!但是,他比苍狼更加可怕,不管怎么说,苍狼还是人,具有人性,而唐寅的心理却扭曲变态,以杀人为乐,不循常例,实在难缠。
这时,木子将唐寅遗留在地上的双刀拣起,在手里掂了掂,感觉沉甸甸的,即使是平时嘻嘻哈哈的木子,此时也是一脸严肃,默默将双刀交给谢文东。
谢文东接过,翻看两眼,深吸口气,走到格桑近前,看着他胸前的伤口,关心地问道:格桑,你怎么样?”
“东哥,我没事!”格桑皮糙肉厚,胸前的伤口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老脸一红,低下头,小声说道:“对不起,东哥,我让那小子跑了。”
谢文东能看得出来,虽然格桑的身手高强,但与唐寅比起,还是不在一个档次上。没有抓住唐寅,不是格桑不尽力,而是他实在没有那个能力。他理解地拍拍格桑的胳膊,轻声笑道:“唐寅太厉害了,不是常人能对付得来的。”说着,他低头沉思片刻,转头对张研江说道:“研江,给小爽打电话,让他停止进攻,带虎堂的兄弟撤退,帮飞鹰的兄弟去进攻敌人城北的据点!”
张研江一怔,忙说道:“东哥,分堂口我们不打了吗?”
谢文东叹了口气,苦笑说道:“有唐寅在,这仗我们打不赢,至少现在我们太被动了,再从长计议吧!”说着,他看了看手表,又道:“我们和萧中联约定的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了,用不了多久警察就会过来,撤吧!”
谢文东举目又看眼分堂口的大楼,转身回到车上。
他下达撤退的命令,进攻分堂口前后两门的文东会人员纷纷退回。
李爽这边基本没什么损失,但刘桂新带的那些手下可太惨了,其中大半的人员被困在楼内的楼梯间内,或死或伤,基本都成了人家的俘虏,真正跑出来的,只有一小部分。
不过,让谢文东感到欣慰的是,陈百成位于长春东、南、西、北的四大据点全部被己方攻破,现在,各路人员开始对全城的各个场子进行清剿,消灭陈百成势力的余孽。
谢文东虽然领人撤了,可是撤得并不远,把手下人员安排在分堂口附近,将其牢牢围困住。
dL,龙堂堂口外。
陈百成听到长春遭到谢文东全力的进攻,他额头的冷汗流下来,现在,龙堂的堂口被三眼占着,若长春的分堂口再有个闪失,那自己岂不是连个落脚的总部都没有了吗?
他声嘶力竭地对给他报信的王维叫吼道:“无论如何,你都要把分堂口给我守住,分堂要是丢了,你Tm也别来见我了。”
王维不紧不慢地恭声说道:“成哥请放心,我会尽我所能守住分堂。现在谢文东的第一轮进攻已被我们打退,叛徒刘桂新亦被我等斩杀!”
他这么说十分有技巧,即没有虚报又占了功勋。刘桂新当然是被唐寅杀的,不过王维作为堂口的主将,下面人杀了敌蒋将,主要的功劳当然要归他。
“哦?哈哈……好!杀得好!”陈百成先是一阵狂笑,接着咬牙说道:“刘桂新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早该碎尸万段!”说着,他顿了一下,又问道:“长春的情况现在如何?”
“成哥,情况不乐观!我们的四大据点已全部被谢文东抢占,各个场子也在遭受到攻击,还有,山口组的若头中村伍男让谢文东杀了。”
“什么?中村死了?真Tm的是个笨蛋!”
“成哥,我现在要派人去支援我们的据点吗?”
“不用!”陈百成直截了当地说道:“据点既然已被谢文东占领,再想抢回来,实在太难了,你的任务就是给我守住分堂口,其他的事情不用管,我来安排!”
与王维通过电话之后,陈百成边加紧对龙堂堂口的进攻,边调集J省各地的人员向长春聚集,以解决长春现在的燃眉之急。
长春。
谢文东把自己落脚之地安排在分堂口附近的一家小旅馆里,站在房间的窗台前,望着灯火通明的分堂口,暗暗思量,该用什么办法解决掉唐寅这个人,望己方能损失不大的占领分堂。
张研江能看出谢文东的思虑,在旁小声说道:“东哥,论打仗,会内实力最强的就是格桑了,可是连格桑都打不过唐寅,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制得住他。何况,经过这一战,唐寅肯定对五行的枪法有所警觉,躲在分堂内不会再敢轻易出来,我们想设计算计他,恐怕也不容易啊!”
谢文东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也许,我该找个和唐寅身手差不多的兄弟过来帮忙!”
张研江一愣,忙问道:“东哥要找谁?”
谢文东眼中精光一闪,突然想起一个,他仰面而笑,说道:“出身自望月阁的袁天仲!”
第八十三章
袁天仲师出名门,是望月阁长老曲青庭的徒弟,他的功夫有多高,其实谢文东也没见识过,不过在他看来,袁天仲应该不输唐寅。
他给身在南京的东心雷打去电话。
“东哥?”突然接到谢文东打来的电话,而且还是这么晚打来的,东心雷感觉很奇怪,问道:“东哥,有什么事吗?”
谢文东没有马上说明自己要调用袁天仲,而是先问道:“现在南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东心雷说道:“最近和青帮有过几次拼斗,我们虽然没有讨到好处,但也没让青帮占到什么便宜。
“哦!”听了这话,谢文东放下心来。如果南京形式紧张,他要调动袁天仲的话就得好好斟酌一下了,毕竟北洪门这时也在和青帮开战,正是用人之际,若因他调走袁天仲而使己方变得被动,那就得不偿失了。他点点头,说道:“老雷,你安排一下,让天仲来趟东北。”
“啊?”东心雷楞了一下,随后紧张地问道:“东哥,现在东北的局势很紧张吗?用不用我也过去一趟?”
“你若一起过来,那么谁在社团主持大局?”谢文东摇头道:“情况没那么严重,只是遇到个比较扎手的人而已,天仲一人过来足够了!”
“哦!”东心雷听后,大失所望,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谢文东虽然只让袁天仲去东北,但任长风听了这个消息,可在南京坐不住了,向东心雷打声招呼,硬是和袁天仲坐上同一航班的飞机,赶往长春。
这一夜,对于谢文东和陈百成两方来说,都是无比漫长的一夜。
在dL,陈百成还在和三眼进行艰苦的攻防站,有时候连陈百成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三眼手下的人力明明只有一千多,而自己手下六七千人,怎么就打不进去呢?战斗已持续一天两夜了,加上自己没到dL之前的战斗,三眼已足足连续作战两天三夜,即使是铁人已该受不了了,那三眼究竟在kao什么还能继续支持呢?他想不明白,心里多了一股莫明的恐惧感。
堂口里的三眼在苦撑,打到现在,草原狼的千余人大多数都挂了彩,还能保持战斗力的,已不足四百人。
血杀、暗组、龙虎队的人也是伤者无数,与几天前比起来,每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堂口内,急救药品早已用光,即使连最基本的纱布都没了,到最后,伤者只能用撕成碎条的衣服来包扎。由于堂口断电,三眼等人的手机都要定时关机,原本购买的大量面包、方便面等食物也只能干吃,最让人头痛的问题是己方人员得不到足够的休息,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异常疲劳,条件艰苦,情形危机。
按照三眼的估计,如果再没有获得强有力的支援,他恐怕未必能挺过下一个夜晚。
谢文东了解到三眼那边的情况,也是很焦急。他有两个选择,要么派人去支援,要么逼陈百成分兵回救长春。现在,长春的进攻战正打到关键时刻,自己必须得保持足够的人力压倒对方,即使能分出一部分去支援三眼,恐怕也未必能突破陈百成的包围圈。所以,派人去支援,基本不可能了,也没有意义。那么,只剩下第二条路,逼陈百成分兵回救,可是,如何能逼褪回来呢?
谢文东在房间里转来转去,脑筋飞转,默默寻思着。
长春的战斗打的还是相当的顺利,由于王维将主力龟缩在分堂口,无法对四大据点以及下面的各场子进行有效的增援,导致其下面人员败退的度极快,基本上是一败就是一泻千里,输的一塌糊涂,毫无还手之力。
到凌晨四点左右的时候,谢文东手下的几大堂口已基本稳定住长春的局势,整个长春市区,唯一一个还没有打下的重要据点就是敌人的分堂口。
李爽、何浩然、战英、张龙将手下的主力人员先后集中在分堂口附近,准备联手展开攻势,一举拿下分堂口。
准备妥当之后,四人一同来见谢文东。进了房间之后,先开口的是李爽。他扯着大嗓门说道:“东哥,我们现在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对分堂口起总攻,就等东哥你下命令了!”
谢文东看了看身上沾有不少血迹的四人,心中暗叹口气。
四个堂口,总人数过万,真要是一起动进攻,如果不计较下面兄弟死伤的话,拿下分堂口应该不成问题。这一点,谢文东很明白,可是,敌死一千我亡八百的结果不是谢文东想看到的,那样即便赢了,又拿什么去对付陈百成呢?而且,此时若真打下分堂口,那么,就代表着陈百成势力在J省的瓦解,到时,陈百成被逼的无路可走,只能做最后一搏,集中起他所有能集中的力量,全力对付身在dL龙堂堂口的三眼,那时,只怕自己连支援三眼的机会都没有,堂口就会被陈百成冲破。
所以,分堂口还不能动,要留着,给陈百成留下一丝幻想,让他分兵来救,只有这样,才能解三眼等人之危。
以现在的情况,只能用“围点打援”的策略了!谢文东深吸口气,慢慢抬起手。
众人都以为他要下达进攻的命令时,脸上都带着兴奋,摩拳擦掌。不过他们这次却失望了。谢文东挥手说道:“让下面的兄弟都去休息整顿吧!”
“什么?”李爽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己方现在有这么大的优势,竟然放弃进攻,那么,等敌人的援军到了,这样绝佳的进攻机会还到哪里去找?
李爽眨眨眼睛,疑声问道:“哦东哥,你的意思是让我们不打了?”
谢文东点点头,说道:“至少,现在不能再打!”
“为什么?”李爽急道:“东哥,现在可是进攻的最佳时机啊,我有足够的把握能攻下分堂口”
正因为这样,所以才要停止进攻!谢文东走到窗台前,目光幽深地说道:“现在,还不是打下它的时候。”
李爽等人相互看看,皆没明白谢文东的意思。
张龙上前一步,正色说道:“东哥,此时我们不进攻,恐怕对下面兄弟的士气影响也太大了!还是动手吧!”他已经知道刘桂新被唐寅杀害的消息,甚是悲痛,一心想为其报仇,所以,谢文东说暂时不打分堂口,他有些接受不了。
谢文东转头看着张龙,再瞧瞧丝毫没有要离开意思的李爽三人,沉声说道:“都回去休息,这是命令!”
说话时,谢文东眼中精光闪烁,语气不容旁人拒绝。
李爽等人心里打个突,不敢在多言,一个个大失所望,垂头丧气走出房间。
张研江在旁摇头苦笑,这些人里,也只有他明白谢文东在顾虑什么。
第二天,任长风和袁天仲二人来到长春,看到任长风,谢文东倒是一愣,问道:“长风,你怎么来了?”
任长风呵呵笑道:“听说东哥遇到一些麻烦,我直专门来为东哥解决麻烦的。”
他的傲气不是可以作出来的,说话是,字里行间自然流露。
谢文东被他逗笑了,摇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现在,分堂口里对已方威胁最大的就是唐寅,既然要围点打援,那么,就得把最有威胁的人铲除掉。谢文东转身,走到桌前,说道:“陈百成的手下,有一个用刀的高手,很厉害。”
任长风闻言,眉毛挑起,嘴角快撇到耳朵下。
袁天仲倒不然,双眉微皱。他是聪明人,既然谢文东指名点姓的把他调派到长春,就说明肯定遇到难缠的人物了。
谢文东从桌子上拿起唐寅的双刀,为别递给任长风和袁天仲,说道:“那人叫唐寅,这对刀就是他用的武器。”
任长风接过,拿在手中翻看几下,没有看出什么特别,又挥舞两下,感觉自己有些用不上力,摇摇头,说道:“这把刀怎么像个残次品……”
袁天仲差点笑出声,他恭恭敬敬将弯刀递换给谢文东,十分肯定说道:“东哥,这叫勾镰刀,属江湖中外十八兵器之一,想把它运动自如,需要长期的苦练,这个唐寅应该是用刀高手!”
谢文东心中一振,暗暗点头,袁天仲果然不简单,只看一眼就将刀的名称说出,并能推断用它之人身手的高低。
任长风则不以为然,刚要出言反问,谢文东却已说道:“没错!唐寅伤了格桑!”
啊?任长风吸了口气,唐寅的功夫如何,他没见过,可是对于格桑的本事,他十分了解,如果真打起来,他想伤到格桑,连三成的把握都没有!
他老脸一红,将刀再次抬起,仔细端相。
袁天仲问道:“唐寅是单挑赢的格桑?”
“不是!”谢文东并不不隐瞒,说道:“是再五行兄弟的枪口下。”
任长风和袁天仲脸色同时一变。五行兄弟的枪法,都是一等一的,用百步穿杨来形容在不为过,对方竟然在五行兄弟的枪口下还能伤到骁勇善战的格桑,那功夫也太恐怖了吧!
第八十四章
(84)“竟然有这样的人,难得一见啊!”任长风虽然惊讶,不过还是兴奋的呵呵笑了起来,说道:“有机会,要好好会会他!”
上午,陈百成调集的各路援军纷纷到达长春,可由于力量太过于分散,每波的人数也不是很多,没等接近堂口,就被四大据点里的文东会的群众打得四散奔逃。与此同时,谢文东吹响了进攻堂口的号角。
负责进攻前门的李爽和张龙,进攻后门的是何浩然和战英。这一次进攻,可比李爽和刘桂新那次要犀利得多,不但人数上占有绝对的优势,其战斗力也要强上许多。
有谢文东的亲自指挥督战,王维使不出花样,只能硬着头皮咬牙迎战,战斗进行得异常剧烈,双方人员的听命都十分严重,尤其是王维这边,由于迟迟看不到援军的影子,士气低落,缺少信心,战斗力也随之大打折扣,伤亡呈直线上升。
战斗过了两个多小时,谢文东下令撤退。
等文东会的人退却之后,王维长出一口气,擦擦额头的汗水,再一清点人数,现手下可战斗的人员锐减了两成。这时他可沉不住气了,再这样打下去,用不了多久,堂口肯定保不住。王维被迫无奈,只好给陈百成挂去告急电话。“成哥,谢文东的攻势太猛了,我这边快要顶不住了!”
陈百成心烦意乱地看着手表,说道:“怎么能顶不住?我已经让各地的兄弟去支援你了,现在他们应该到了!”
王维急道:“是啊,他们是到了,可是我连他们的影子都没看见就被谢文东给打跑了!成哥,如果再不派来象样的兄弟,分堂肯定保不住,成哥,堂口里的数千兄弟可都在等着你呢!”
被王维这一催,陈百成也乱了手脚,长春是他重点打造的第二本部,不仅投入大量的人力、财力,而且还是J省的中枢,一旦有失,那J省其他的地方也就危险了,最终的结果将会是全线溃败,整个J省都被谢文东强占,如此一来,自己非但没有优势可言,还会陷入极大的被动。
可是,这时让他派出精锐去支援,哪里还有精锐?自从和谢文东交战以来,主力人员损失惨重,现在,除了长春分堂的精锐人之外,剩下的那些都在随他进攻dL的龙堂堂口,若分派出去一些,龙堂怎么打?
陈百成急得原地打转,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问道:“王维,组织文东会进攻分堂的人是谁?是谢文东吗?”
“没错,就是他!”王维抓头道:“要是换成旁人,我还能与之抗衡,可对方是谢文东,我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谢文东……”陈百成揉着下巴,沉声道:“安排唐寅,想办法干掉他,就算杀不掉,也要把他打伤,或者把他吓跑,只要他不在战场,文东公的进攻会有所收敛,只有你再坚持两天,我这边解决掉该死的三眼,就会全力去救援你!”
“成哥……”王维咽口唾沫,为难道:“唐寅会听我的话吗?”
“放心吧,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当天下午,长春。
下午地点多时,天色刚暗,原本龟缩在分堂内的王维突然主动出击,攻击围堵在堂口后门处的豹堂和飞鹰堂的人员,他调派出来的人力是不少,但打了不到十分钟,王维就急急下令,让手下的人又撤了回去。
何浩然和战鹰颇为莫名其妙,没明白王维要干什么,说他要突围,可是没等向外突就撤了,说他要打击己方,可刚开始打,还没分出输赢就又跑回去,真让人改不懂,何浩然想了想,将此事告诉给谢文东。
谢文东多聪明,听完之后,略微一琢磨,心里就已猜到个大概。肯定是陈百成看分堂口要保不住了,但又不想在此时分兵增援,所以,就想出个让唐寅来刺杀自己的缓兵之计,这也是他现在唯一还算是合理的策略,无论自己是死是伤,只要退出战场,那文东会的进攻就会减缓许多,从而为陈百成赢出足够的时间,何况,以唐寅的身手他的确有这个能力,只是,分堂口周围都是文东会的人,他无法轻易出来,尤其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动手,王维就制造出个突围的假象,吸引己方注意,唐寅再乘乱混出来。
如此说来,唐寅也快到了。
谢文东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张研江,任长风,袁仲天等人,嘴角一挑,悠悠说道:“唐寅要来杀我!”
张研江等人一惊,齐声问道:“东哥怎么知道的?”
谢文东笑道“陈百成要做最后的一搏,想来的釜底抽薪,险中求胜。”其实陈百成这招,谢文东早已帮他想到了,他站起身形,从衣架上取下外套,笑咪咪的说道:“我们就给陈百成一个机会,走我们吃饭去!”
张研江怔道:“东哥,唐寅既然要来找麻烦,我们就不要出去了。”
“在这里,他是不敢动手的,我们得找个他能动手的地方。”
别看谢文东所住的小旅馆不大,但是里外都是文东会的人,就算唐寅能潜伏进来,伤了谢文东,不过再想出去,可就难上加难了。唐寅不是傻瓜,当然不会在这里进行刺杀。
谢文东吃饭的地方是家距离分堂有几条街相隔的小烧烤店。
冬天的时候,东北的烧烤店是最火的,无论白天晚上,客人都是不少。
这家小饭店规模不大,只有一层,屋里还算干净,谢文东和袁仲天近来的时候,里面有四五桌的客人。
谢文东身边带的人不多,除了袁仲天之外还有三名小弟,五人分两桌,谢文东和袁仲天坐在窗户的位置,三名小弟则坐到旁边的空桌,时间不长,一名十七八岁的服务员走了过来。谢文东要了两瓶啤酒,几叠小菜以及若干的烤肉串。
过了十分钟,他点的东西纷纷送上,谢文东和袁天仲边吃边喝边聊,满脸的轻松自在
正吃着饭饭店门外又走进一人,二十多岁的摸样,脸上笑呵呵的,走进来之后,他环视一周,看到谢文东时,眼睛突然一亮,随后又打两起谢文东周围的人
直到服务员向他走来,正要询问的时候,青年才动身,直奔谢文东一步步走去
到了近前,他从容的坐在谢文东对面的椅子上,低头看了看桌上的酒肉,然后,笑到:“好香啊!谢先生不介意多我一个吧!”
谢文东看到青年,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是袁天仲心中却是一震,青年进来的时候,袁天仲就已经注意到他了,他的目光和正常人的不一样,而且走路的动作十分轻盈,显然是武术功底十分深厚的高手。难道,此人就是唐寅吗?他转头,向谢文东看去。
见他用疑问的目光看来,谢文东含笑,微微点一下头。
得到谢文东的暗示,袁天仲神色一正,双手慢慢放到桌下,摸向腰间的裤带。
“你是怎么出来的?”谢文东好象在对一个老朋友说话,语气中找不到任何敌意和火药味,笑眯眯的对唐寅问道。
“只要我想出来,没有人能拦的住我!”唐寅抓起桌子上的啤酒,仰头喝了一大口。
谢文东低头拨着花生皮,头也没抬的问道:“你脸上的伤好了?”
唐寅脸色一变,啪的一声,将啤酒瓶放下,身子前探,说道:“我来找你,是要取下你的脑袋。”
袁天仲目光一凝,桌下的手扣住腰带,向外一抽,露出明晃晃的剑身。他的兵器是软剑,平日里藏于腰带之内,无论是运用还是携带,都十分方便。
谢文东直视唐寅,对上他如毒蛇般的目光,笑道:“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
唐寅仰面而笑,转身看向袁天仲,说道:“你认为凭他一个人就能栏得住我吗?”
“你可以试试!”袁天仲冷热开口说道。
“好枉的小子”唐寅脸上的笑容更加浓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袁天仲。”袁天仲面无表情地说道。
“没听说过。”说话间,唐寅拿起一跟肉串,低头咬了一口,旁若无人地大嚼起来。
袁天仲见状,脸色更加阴沉。自他出道以来,有望月阁这个光环的照耀,他在北洪门可谓是处处倍受尊敬,什么时候被人如此轻视过,唐寅对他的态度,让他无法忍受。他左手一拍桌案,想起身动手,可很快,他又冷静下来,深吸口气,冷哼一声,针封想对地说道:“很好,多吃点,省得一会做个饿死鬼!”
“哈哈……”唐寅把嘴里的肉咽下,随后仰面而笑,好像是听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笑音未散,突然之间,他手臂向前一探,手中的铁钎子恶狠狠地直向袁天仲的眼睛刺去。
好快!
袁天仲没想到唐寅说动手就动手,不过他反应也快,身子向旁一侧,脑袋用力侧偏。
唰!铁钎子擦着他的太阳**刺过,但是,钎子上的肉串却在他额头上蹭了一道黄油。
第八十五章
(85)“啊!”袁天仲惊叫出声,急忙站起身形。
再看唐寅,好象没事人似的,仍然坐在椅子上,大口吃着铁钎上剩下的烤肉。
袁天仲擦擦额头的油渍,怒火中烧,提腿一脚,将桌子踢翻,同时,手腕一抖,亮出软剑,银光闪烁,剑锋直取唐寅喉咙。唐寅动作也快,两脚猛蹬地面,身形向后退去,连人带椅子滑出两米多远,接着,手腕一甩,将手中的铁钎子向袁天仲射去。
袁天仲脑袋一晃,闪过铁钎,不等他前冲,唐寅站起,脚尖一勾身下的椅子,又甩向袁天仲。
“咔嚓!”椅子刚飞到袁天仲近前,他手起剑落,将木椅劈成两半。软剑是种难以使用的武器,由于剑身柔软,不容易力,但是对于高手来说,可是硬如钢丝,软如丝线。袁天仲的脾气不好,但一身的本事可绝非常人能比。
唐寅楞了一下,接着大笑一声,双手向后腰一伸,抽出两把片刀,身子前冲,双刀突然向谢文东的胸口狠刺过来。
不等谢文东躲避,袁天仲在旁横下一剑,将唐寅的双刀挑开,同时,他向前一近身,挡在谢文东的前面,冷笑说道:“唐寅,想伤东哥,你得先过我这关!”
“你是找死!”唐寅两眼一瞪,带着怪笑,双刀连舞,与袁仲天战在一处。
东北人脾气火暴,一言不和,大打出手是常有的事,不过,真动刀动枪的打起来,敢在近前看热闹的还没有几个。袁仲天的唐寅各抄家伙,在饭店里拼杀起来,把周围的食客吓得面容失色,大呼小叫的向外跑去。时间不长,饭店里的客人已逃得一干二净。
且说打斗的二人,唐寅出招极快,如同利电,身法诡异,好似旋风,他双刀齐出,猛刺袁天仲的双目。
袁天仲弯腰闪躲,同时,软剑切向唐寅的腿筋。唐寅腾空跃起,手中的双刀变刺为劈,直取袁天仲的头颅,后者向后仰身,避开锋芒,不过,他的动作慢了一点,刀尖在他的眉毛上划出一条小口子,但袁天仲的软剑也在唐寅的脚踝处抽出一条血淋子。
两人一触即分,各自退后两步,袁天仲的眉梢凝出血滴,而唐寅的脚腕也是火辣辣的疼痛,谁都没占到对方的便宜。
江湖中人的搏杀,基本都是一招即分高下,连续打上几十个回合或者上百回合的,那是武侠小说,或者是黑道人物势均力敌的对砍。
袁天仲用双指擦掉眉梢的血珠,表情变得凝重,唐寅活动活动脚踝,虽然脸上还挂着笑,但是已不在那么轻松。
“两位,要打的话就出去打,要死也别死在我这,我们这里还要做生意呢!”小饭店的老板听闻打斗声,忙从里面跑出来,见有两名青年在各拿刀剑对峙,先是吓了一跳,可再看左右,原本吃饭的客人连帐都未结都跑光了,顿时气得直哆嗦。
唐寅和袁天仲正在对视着对方,谁都没有理会老板,高手对绝,容不得半点分心。
看两人象木偶一样不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老板心口的怒火更旺,走向离他最近的唐寅,伸手就去抓他的衣服,怒声说道:“小子,我的话你没听见吗……”
他的手刚刚要接触到唐寅的衣服时,突然觉得胸口一凉,接着,传来钻心的巨痛,他慢慢低下头,现自己的胸口处插着一把片
刀,唐寅的刀。
“啊——”老板出一声掺叫,脸色瞬间毫无血色。正在这时,袁天仲也出手了,软剑一抖,挽出三朵剑花,分刺唐寅的喉咙、心口和小腹。几乎是同一时间,谢文东将衣襟提起,拔出肋下的手枪,枪口对准唐寅的脑袋。
唐寅冷笑一声,手臂用力一抡,片刀挑起老板的身体,向谢文东砸去,随后,双刀一分,反辞袁天仲软肋。
他的动作极快,一气呵成,算计得分秒不差。
谢文东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就见老板的身躯向自己横飞过来他运足力气,提腿就是一脚,想将老板踢开,可是,他却低估了唐寅的力气。当他的脚接触到老板的身体时,立刻意识到不好,因为其中的力道实在太大了。
扑通!哗啦啦!
谢文东这一脚,非但没将尸体踢开,反而受到尸体的冲击力,直接被撞了出去,身体挤碎玻璃,从饭店里一直轱辘到饭店之外。
他在地上躺了片刻,方摇摇头站起,低头一看,身上都是破碎的玻璃片,如果不是有防弹内衣护体,不知道要被划出多少条口子。他暗叹一声好险,举目再看饭店内,袁天仲和唐寅又已经分开。
只不过,两人的身上又增添了伤口。袁天仲的双肋多出两条口子,鲜血直流,而唐寅也好不到哪去,心口和小腹被刺出两个指甲宽的小窟窿,虽然伤口不大,却是很深,他的额头也见了冷汗。
“唐寅,今天你是插翅难飞了!”袁天仲一抖软剑,甩掉剑尖上的血珠,冷声说道。
“哼哼!”唐寅嗤笑,说道:“如果我的刀没有丢失,你现在早已没命说话了。”
他这倒是实话,由于唐寅的钩镰刀被谢文东拣去,他一时间找不到适手的武器,没有办法,只能用两把普通的片刀代替,如此一来,其犀利的刀法大打折扣,远不如钱。不过,即便如此,他仍和袁天仲打个不分输赢。
“那是你的问题,而不是我的问题。”袁天仲阴阴的笑了,说到:我的任务,就是拿下你的性命!说着话,他打开架势,再次出招。
高手的搏杀是十分枯燥的,也没有任何的欣赏性,只不过其中异常凶险,任何一个失误,都会使自己瞬间丢了性命。
石火电闪的接触,过后,二、人又已最快的度退回,两人的身上,又各增加一条新的伤口。
虽然前后只打了三个回合,但两人的身上却都是鲜血直流,汗水早已将内衣湿透,侵入到伤口处,火辣辣的疼痛。
袁天仲和唐寅喘着粗气,二人的目光一个比一个冰冷,活象是两只杀红了眼的困兽。
突然见摔到饭店之外的谢文东站在窗外,枪口正准备指向自己,唐寅叹口气,既然有袁天仲这个高手在场,那么,想杀谢文东是不可能了!想罢,他身形一晃,猛然向饭店门口窜去。
他的度快得惊人,只是眨眼的工夫,就到门前,刚把房门拉开,冷然间眼前银光一闪,一把唐刀无声无息的向他迎面劈来。
若在平时,这或许对唐寅构不成危险,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同,除了有伤在身外,后面还有一个更加难缠的袁天仲追杀过来。
唐寅的反应之快,让人咋舌,只见他身子一躬,呈倒‘u’形向后窜去。
唰!
唐刀在他两腿之间劈过,而袁天仲由后刺来的一剑贴着他的脊梁骨划过。
躲过一刀一剑的进攻,唐寅落地后毫不停顿,借着惯性又轱辘出好远,随后如同弹簧一般从地上跃起,向饭店的后门冲去。
去饭店的后门要路过厨房,当他进入厨房时,原本躲在里面的服务生吓得妈呀一声,拔腿就跑。可他的度和唐寅比起来,简直变得和蜗牛一般。后者几个箭步追上他,手起刀落,硬生生劈下他的脑袋,接着,抓在手中向后甩去。
他在身后有两个人,其一是袁天仲,其二是任长风,刚才在大门外那一记重刀,也正是由他劈的。
见一颗断头飞来,任长风和袁天仲本能向旁躲闪,唐寅怪笑月声道:“我让你们尝尝狗血喷头的滋味!”说着,他绕过无头的尸体,随后猛的一脚,将尸体向任、袁二人踢去。
尸体未到,但那一腔子滚烫的鲜血却先喷来了。任长风和袁天仲二人无人躲闪,被鲜血淋得满脸满身。
“啊——”
二人又惊又怒,纷纷擦拭脸上的鲜血,借着这个空挡,唐寅哈哈一笑,全向后门奔去。
咣当!
到了后门前,他一脚将房门踢开,不过,映入他眼中的是两把黑洞洞的枪口。
糟糕,这里也有埋伏!唐寅连想都没想,身子向后一仰,马力地倒在地上。
嘭、嘭——|
随着两声枪响,唐寅的额头上出现两条血沟。而在他身后的任长风和袁天仲惊叫一声,双双趴在地上。这两颗子弹,虽然伤了唐寅,却也差点打穿任、袁二人的脑袋。
唐寅躺在地上,不给对方再打第二枪的机会,手脚并用,猛的一拍地面,向一旁滚去。
这时,谢文东冲到厨房的门口处,对着在地上翻滚的唐寅率手就是两枪。
此时,如果换成是站在后门外的五行兄弟来开这两枪,唐寅恐怕就要交代了,但谢文东的枪法毕竟不是五行,两枪打出,唐寅毫未伤。
任长风从地上站起来,怒吼一声,飞身向唐寅扑去。
唐寅嗤笑一声,旋身避开唐刀的锋芒,然后出手如电,抓住任长风的双腕,先是向外一分,只听嘎嘎两声脆响,硬是将任长风的胳膊拧脱臼,接着,双手一甩,将任长风向厨房门口的谢文东狠砸过去。
第八十六章
在甩出任长风的同时,唐寅也窜了过去。
扑通!谢文东和任长风双双摔倒,不等二人爬起,唐寅一点两人的背身,身形扭动,呈s形向前门跑去。他快,可是五行的枪也不慢,金眼对准唐寅逃窜的背影,抬手就是两枪。扑!只见唐寅的身形明显的一震,然后向前扑倒,接着,他长啸一声,又向前门窜去。
此时,正门被一面肉墙堵住,唐寅抬头一看,来者正是格桑。
格桑胸口的伤势不重,上过药做好包扎便无大碍。他现在手中提有一把大号的砍刀,看到冲过来的唐寅,他咧开大嘴笑了,断喝一声:“此路不通!”说着话,他手中的大砍刀横着抡了出去。
唐寅急忙收住脚步,弹跳而起,向后跃去。当他落地之后,格桑和袁天仲已一前一后,拦住他的去路。
现在,唐寅总算搞明白了,原来,谢文东到这家小饭店吃饭,就是要引自己上钩,这里早已为自己布下了天罗地网。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肩膀,一个拇指大的圆窟窿正汩汩地流着血。刚才,他在逃跑的时候,身形虽然左右飘忽不定,但还是有一枪将他的肩膀打穿。
他深吸口气,脸上带着怪异的冷笑,身子猛的一晃,折向窗口方向。不等他到窗台近前,只见外面突然闪出三道银芒,唐寅心头暗惊,当机立断,提腿一脚,将身旁的一张桌子踢起。
“啪、啪、啪!”三根银针几乎同一时间钉在桌面上,另外桌面还多出两个小圆洞。只见,木子、水镜、土山三人站在窗外,手中都拿有手枪。
唐寅心头冰凉,倒退两步。
这时,谢文东搀扶着任长风,慢慢从厨房内走出来,在他身后,进进跟的是金眼和火焰。
谢文东打量着浑身是伤、血流不止的唐寅,说道:“唐寅,你已无路可逃。”“哈哈——”唐寅仰面大笑,眼中精光闪烁,满脸的兴奋,看向谢文东,说道:“很有意思,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我喜欢这样的战斗!”
“呵呵!”谢文东淡然而笑,摇头轻叹,唐寅身上受了这么多出伤,而且是在身陷囫囵的险境中,竟然还笑得出来,这人的思想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他说道:“我今天必须要杀你,为了桂新,还有他的家人。”
“想杀我,就尽管来吧!”唐寅笑呵呵道:“何必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你我都是同一类人。”
唐寅杀人,还能见到血,而谢文东杀人,有时连血都看不到,刘桂新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谢文东目光幽深地看着唐寅,嘴角挑了挑,笑眯眯地点下头,干脆利落地侧头说道:“杀了他!”
五行兄弟纷纷抬起手,将枪口对准唐寅。这么近的距离,以五行兄弟的枪法,是绝对不会失手的可能。可正在这时,饭店外突然间警笛声大起,人声鼎沸。就在众人一楞的时候,唐寅双腿弯曲,猛的一弹,身子腾空而起,随后脚点桌面,凌空将房顶的铁皮盖撞出个水缸的大窟窿,人也随之跃了出去。
“哎呀!”五行兄弟惊叫一声,纷纷抬起手,对着房顶一顿乱射。袁天仲招呼一声,飞身跳起,踩着桌子,顺着唐寅撞出的大圆洞,也窜了出去。
到房顶,向左右观瞧,根本没有唐寅的影子,袁天仲俩眼眯缝着,向饭店后身的小胡同望去,只见一条黑影在胡同里正快的向前逃窜,他目露精光,甩开双腿,飞步追了上去。
“好厉害的唐寅!”饭店内,众人仰头看着大窟窿,忍不住连声感叹。谢文东也不例外,他把唐寅所有能逃跑的地方都算计到了,并安排人员堵截,可是,偏偏把房顶漏算了。谢文东握了握拳头,喃喃说道:“此人不除,以后定是心腹之患!”
金眼俩眼瞪圆,边动身先外边急道:“东哥,我去追他!”木子、水镜等四人纷纷跟上。
不等他们走出饭店,数名警察开门走了进来,看了看饭店内凌乱不堪的桌椅,然后,开始打量起谢文东等人。当他们看到浑身是血的任长风时,几名警察纷纷把手放到腰间的手枪上,疑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没你们的事,让开!”金眼手中还拎着枪,稍微向袖口藏了藏,擦着说话那名警察的身边走过。
“你站住!”那警察回手按住他的肩膀,说道:“你们这些人,谁都不能走,统统跟我去警局。”对不起,我没那时间!”说着话,金眼震动肩膀,将警察手狠狠弹开,随后,大步走了出去。
“哎,***,小子挺横的啊!“警察眼眉立起,将枪掏了出来,刚想顶住金眼的脑袋,旁边的木子上前一步,手中的枪抵在警察的后腰上,笑呵呵地说道:”兄弟,不要找麻烦好吗?”
警察吸了口起,急急地转回头,低头看到顶在自己腰间的黑漆漆手枪,脸色瞬变,难以置信地盯着木子,嘴唇哆嗦着没敢说话。其他的警察见状,又惊又怒,齐刷刷亮出手枪,可是五行兄弟的动作更快,先一步把他们逼住。
“你们要干什么?”平日里,只有他们敢用枪去指着别人的脑袋,何时被人用枪指过自己?!一各个面红耳赤,大声喝叫。
谢文动深吸口气,眯了眯眼睛,掏出手机,给萧中联打去电话,开门见山地说道:“萧局长,我是谢文东,让你的人马上撤开,我这边有急事要处理!”说完,将手机直接往那名警察面前一嫡,说道:“朋友,你们的局长和你通话。”
那警察惊讶地接过电话,将信将疑地放到而边,“喂?啊!萧局长!真是你?!哦是是是是好的、好的我明白了!”
和萧中联通过电话,警察的态度立刻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脸上带着笑,又是点头有是哈腰地说道:“原来是谢先生啊!刚才多有得罪,还请你不要见怪!”说这话,他恭恭敬敬将手机递还给谢文东。
谢文东向他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对五行兄弟使个颜色,当即快走出饭店。
等出来之后,再向街道俩侧观望,哪里还有唐寅的影子。金眼皱着眉头,问道:“东哥,现在怎么办?”
他的话音刚落,饭店后身闪出一条黑影,金眼反映极快,立刻将手枪举起。
“是我!”黑影走到众人近前,定睛一看,原来是袁天仲。
“唐寅呢?让他跑了?”
袁天仲叹了口气,垂头不好意思地低声说道:“虽然我看到他了,可是,却没有追上,他的度实在太快了。”
“哦!”谢文东拍下他的肩膀,安慰道:“没关系!唐寅虽然跑了,但是他受的伤不轻,短时间内是无法再找我们麻烦了。”说着,他顿了片刻,又笑道:“天仲,今天多亏有你在,不然,别说伤到唐寅,即使能把他打跑都不容易!对了,你的伤怎么样?”
袁天仲低头看看自己软肋两侧的刀伤,故作牵强地笑道:“多谢东哥关心,我没事!”说话时,袁天仲的心里却是十分得意,眼中闪烁出兴奋的光芒。能得到谢文东的赞赏,不仅是种荣耀,也是一种极大的肯定。
正如金鹏所说,袁天仲的野心不小,他想在北洪们内站稳脚步,甚至爬到一个相当高的位置,先就要得到谢文东的认可。望月阁的光环,再闪亮也是虚的,没有实质性的意义。正因为他明白这一点,所以在和唐寅作战的时候,真是豁出性命去搏斗了。
谢文东含笑点头,对金眼说道:“金眼,你带长风和天仲去医院,看医生怎么说,需要住院的话就一定要住!”
“是!东哥!”金眼答应一声,走到任长风近前,准备要搀扶他。
任长风一晃身,脸色难看地说道:“不用!我没受伤!”说着,他又道:“帮我把下胳膊。”
金眼没明白他的意思,不过还是伸手将他的手腕抓住。“抓紧了!”任长风猛然抖动肩膀,只听咔嚓一声,脱臼的胳膊恢复正常,他面无表情的又道:“另一只!”
任长风向来高傲,可是和唐寅没打上一招,双臂就被对方拧脱臼,这口气他哪能咽得下去。
按理说,唐寅固然厉害,可任长风也不至于如此不济,他吃亏就吃亏在太大意了,也在低估了唐寅。
见他气鼓鼓的样子,谢文东笑了,让长风吃点亏也好,省得他过于眼高,弄不好以后会吃更大的亏。
唐寅受伤跑了,分堂口内再没有让谢文东所顾虑的人,当晚文东会起更加犀利的进攻。
这一次,王维是真抵挡不住了,尤其是堂口的正门,受到文东会最猛烈的攻击,手下人员被打得结结败退,溃不成军。
最后,他把压箱底的人力以及身边的保镖都派上阵去,才总算将文东会的攻势打退。
事实上是谢文东主动下令撤退的,和王维的殊死抵抗没有多大关系。
见敌人退了,王维以为有机可乘,率队随后掩杀。可他刚刚带人杀出大门,从敌方阵营突然杀出一名蒙面的黑衣人,手持两把残月弯刀,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出阴森冰冷的幽光。
第八十七章
(87)“啊?”看到这两把弯刀,王维激灵灵打个冷战,满面惊讶,下意识地叫道:“唐寅!”
黑衣人中等身材,短平的头,和唐寅的样子差不多,只是脸上蒙有黑布,让人看不清庐山真面目。黑衣人低沉的冷笑一声,双刀挥舞,出手如电,瞬间就斩杀掉三名冲到自己身边的王维手下。
听闻惨叫声,王维猛的睁大眼睛,又惊又怒地喝道:“唐寅,你疯了?怎么杀起自己人了?”
“哼!”黑衣人冷哼,飞身上前,双刀划出两条银色的弧线,又有两名青年连怎么回事都没看清楚,脑袋就从肩膀上轱辘下来。
扑!两道血箭又二人的体腔中喷出,好象两道红色的喷泉,洒在守卫的人的头上、脸上。
“啊——”如此迅猛的招法,如此残忍的手段,对方不是唐寅还能是谁?王维的手下人直吓得脸色苍白,一各个踉跄着枪后急退。
平时,他们就对唐寅充满了恐惧,现在,后者开始帮敌人对付自己这边,更是惊骇得背后生风,头皮麻,许多人实在受不了那种自内心最深处的恐怖,尖叫出声,调头就往大楼里面跑。
“回来,都回来!”王维在想稳住混乱不堪的手下众人,可是,此时根本没有人听他的指挥,跑的一个比一个快。ma的!王维咬牙咒骂,又气有急,平日里引以为傲的头脑此时已变得混浆浆的一团,他举目怒视着黑衣人,厉声吼道:“好你个唐寅,成哥让你出去杀谢文东,而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竟然背叛了成哥,还反帮谢文东倒打一耙,你……”
他骂得正起劲,刚好看到黑衣人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正阴冷的死死盯着自己,这时他突然想起唐寅骇人听闻的功夫,也想起唐寅无比凶残的手段,他打个冷战,再不敢多骂半句,转身也跑进楼内。
“呵呵!”看到王维和手下人逃跑的背影,黑衣人轻声而笑,装模做样的随后冲杀几下,又砍倒数人之后,放退了回去。
当他回到小旅馆,看到谢文东之后,把脸上的黑布扯掉,然后双手捂住肋下,脸色略带苍白地说道:“东哥,王维已经确信我是唐寅了。”
谢文东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笑眯眯地说道:“好!辛苦了,天仲。”
王维带领一干手下,连滚带爬地逃回到分堂大楼内,他一直冲到顶楼的办公室,摸摸自己的脖子,确实脑袋还在,方长长嘘了口气。
坐在椅子上,喘息的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王维咬牙骂道:“唐寅,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变态的人都Tm是信不过的……”他边嘟囔着,边给陈百成打去电话。
他语气凌乱,声音颤抖得厉害,语无伦次的大声说道:“成哥,谢文东没有死,唐寅那小子根本就没有杀他,要命的是他还投奔了谢文东,调炮往里打!成哥,现在敌人马上就要打进堂口了。再不支援,分堂就完蛋了!成哥!”最后一嗓子,几乎是他声嘶力竭吼出来的。
“啊?”陈百成听了这话,傻了。唐寅投靠谢文东了?这……这怎么可能?唐寅的为人虽然随意、不拘小节,做事残忍狠毒,可是一直以来对自己都是没有二心的,也真心实意的为自己做事,怎么会投降谢文东呢?他疑声问道:“王维,你不会是搞错了吧?”
“成哥,没错,就是唐寅,我看得清清楚楚!”虽然黑衣人是蒙面,但外型和唐寅差不多,加上招法犀利阴狠,用的又是残月型的弯刀,不是唐寅还会是谁?(唐寅的钩镰刀被谢文东拣去一事,他根本就不知情,对于此事,唐寅也根本没提过。)王维叫喊道:“他是从谢文动那边冲出来的,还杀了我们数十名的兄弟!成哥,救救我,救救堂口吧!”
听王维的语气,能判断出来他没有说谎,可是陈百成还是有些难以相信。他疑声嘀咕道:“唐寅为什么要投奔谢文东?”
“我怎么知道?可能他早就和谢文东密通了成哥,快支援堂口吧。这里可是有数千名的兄弟呢!”
“唉!陈百成仰天长叹,本来,自己已万事具备,无论资金还是人力,都非常的充足,在东北占有绝对的优势,一统东北基本就是时间的问题,可是,为什么一做起来就那么难呢?现在,非但优势被谢文东一点点的蚕食掉,反而,自己还陷入了被动。
一个是龙堂的总堂口,一个是陈百成重金打造的长春分堂口,这两处都是他的命根子,他哪一个都舍不得丢掉。可是,现在却两处都告急
哎呀!可难死我了!陈百成急得原地打转,不停地抓头。
最后,他将新一横,对心腹宫润明说道:”润明,长春分堂告急,那里不能丢掉,我们也丢不起,你带三千兄弟连夜赶过去,与王维内外夹击,破掉谢文东的围攻,实在不行,也要冲进分堂内,与王维联合守住分堂,不能有任何散失,明白吗?”
“成哥?”宫润明问道:“那这里怎么办?”
他带走三千兄弟,剩下的人员恐怕就未必能攻破以三眼为的龙堂堂口。
“这里你不会多管,我自然会处理。”陈百成心烦地摆摆手道:“快去准备一下,即刻动身!”
“是!成哥”宫润明见陈百成脸色不善,不敢在多言,转身走了出去。
等宫润明走后,陈百成报起最后一撕希望,拿起话筒,给唐寅打去电话,希望能问个清楚究竟生了什么事。可是,他的电话拨过去,里面传来对方已关机的提示音。
“该死的!”陈百成甩手将电话摔在地上。
长春。谢文东安排社团内的各骨干,做好防御准备,在他看来,陈百成此时肯定已经坐不住,要派援军过来了。
袁天仲上身赤膊坐在椅子上,身边有俩名小弟帮他重新包扎迸裂的伤口,他问道:“东哥,我刚才装扮成唐寅的摸样,有用吗?只要他打一个电话回去,那么就露馅了!”
谢文东笑道:“唐寅虽然出手狠辣,其实,也是个十分孤傲的人,他的伤没有养好之前,我估计他是不会主动联系陈百成的,他应该很清楚,一个没有用的人,在陈百成面前一文不值。”说着,他抽出香烟,点燃,又道:“而且,我让你装成唐寅的摸样,主要是想迷惑一下陈百成,逼他尽快来援助长春。”
“东哥,他会派人来吗?”袁天仲好奇地问道。
“如果换成别人,在这种情况下一定会退而求其次,舍弃俩个堂口中的一个,集中力量,要么拿下长春分堂,要么拿下龙堂,但陈百成不会,他一定是两个都想要!”谢文东十分肯定地说道。
他太了解陈百成的为人了,后者的野心太大,绝不会偏局一偶,他还想要整个东北,所以,龙堂他会要,长春分堂也不会放弃。
“人,总是会有野心的,但不能太大,他应该明白自己该要什么,不该要什么,一旦拿错了,后果是难以相信的,也不是他承受得起的。”
说者似无意,后者却有心。谢文东的话,让袁天仲暗暗吸了口气,身子颤动一下,嘴上却说道:“东哥所言极是!”
这时,谢文东的手机响了,接起一听,是潜伏再dL的暗组兄弟大来的。
“东哥,陈百成出过半的人员向长春进了。”
“他们出动多少人?”
“应该再三千左右。”
“好的,兄弟,我知道了!”挂断电话之后,谢文东敲敲额头,目光变得幽深,轻声说道:“陈百成果然派人来了!”说着话,他转头对张研江说道:“研江,把兄弟们都叫来,我要开会!”
“是!”张研江掏出手机,给李爽和何浩然等人打去电话。
谢文东看看手表,低头深思,按照正常的进程,陈百成的人这时候从dL出,那么,第二天的早上七、八点钟就会到达长春,那时正好是上班的高峰期,无法开战,想阻拦这么多人进入分堂口,基本是没有可能。
他背着手,再房中来回踱步,既然无法打,放这么多人进入分堂口,再想攻下,就不容易了,既然不好打,不如就来个将计就计,转移重心,将陈百成的根基拔掉,想到这里,他的两眼突的一亮。
见谢文东低着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思考,任长风以为他在为难,精神一震,上前两步说道:“东哥,我愿带人去迎敌!”
和唐寅的作战,任长风吃了个大闷亏,这口气憋在心里,快让他气炸,急需要找人泄出来,一听敌人的援军将至,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谢文东看着玉面通红的任长风,呵呵笑了,两眼眯缝这,幽幽说道:“长风,你随我去dL,砍下陈百成的脑袋!”
“啊?”任长风听完,原本涨红的脸恢复成正常,目瞪口呆里看着谢文东。
第八十八章
对于东北的情况的,任长风也有所了解,陈百成造反,就是从dL开始的,那里可是说是陈百成的根本,到dL去干掉陈百成,东哥还要亲自去,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任长风急忙阻拦道:“东哥,去不得,到那里一和陈百成开战,实在太危险了!”
张研江也是连连点头,说道:“东哥,我们现在的优势越来越大,你没有必要这样冒险!”
“张哥他们被困的时间太长了,如果再不救出来,等陈百成缓过这口气,他们可就危险了。”谢文东正色道:“现在,陈百成把重心都放在两个堂口上,我们来个釜底抽薪,突然袭击,定然会打陈百成个措手不及,何况,陈百成现在身边的人也不多,这正是个大好的机会。”
张研江低头沉思,任长风还想说话,可是,嘴角动了动,最终没把话说出口。
时间不长,李爽、何浩然、站英、张龙等人先后赶到。谢文东招呼他们落座,然后,将陈百成分兵援救长春分堂的事说出。众人听后,精神都为之大振,感觉有硬仗可打了,脸上带着兴奋。李爽哈哈大笑道:“东哥,你说咱们是在城外动手,还是放他们进城,然后再来个关门打狗?”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齐声问道:“东哥你亲自去?”
“没错!”谢文东重重地点下头,此次去dL,要解三眼之围,事关重大,派别人前往,他都不放心。
“东哥……”李爽倒没象其他人那么吃惊,咽口吐沫,小声地问道:“这回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谢文东笑了,目光低垂,顿了两秒钟,随后说道:“好!小爽你随我一快去!”
“真的?”李爽感觉自己得不到‘重用’许多年了,等听完谢文东的话,差点一蹦多高。
谢文东安排各堂的负责人,让他们将手下兄弟统统从分堂口的周围撤离,全部安置在地大堂口,对敌人,只守不攻。他不在的这段期间,一切事情都由何浩然负责,张研江辅佐。
等把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他从堂口里挑选出二百的精锐人员,带上李爽、任长风、袁天仲、格桑、五行等人,连夜赶往dL,同时,给困在龙堂口的三眼打去电话。
听到谢文东亲自去救援自己,三眼先是一喜,接着又吸了口气,急声说道:“东哥,你不要过来,太危险了!”
“正以为有危险,所以我才更要去。”谢文东淡然说道:“张哥能为了社团浴血奋战,难道我还不能为了张哥冒一次险吗?”
“东哥……”三眼听完,心神一荡,鼻子酸。陈百成的叛变,可以说是由三眼一手造成的,对此他一直满怀愧疚,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弥补自己所犯的错误,可以说三眼是心甘情愿留在龙堂堂口里吸引陈百成的火力,为社团争取机会,哪怕是战死。但是谢文东的这句话,让他倍感窝心,那原本已渐渐冷却地血又开始在体内燃烧起来。
三眼低声说道:“东哥,你不怪我吗?”朋友与兄弟的区别在于,当你犯错误的时候,朋友会帮你指出错误,而兄弟帮你修正错误;当你有危险的时候,朋友会给予你援助,而兄弟会站在你的身边,和你并肩作战。谢文东当三眼是兄弟,一直都是。
“呵呵!”谢文东轻轻一笑,说道:“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我不去考虑,也不愿意去想。”
“东哥,我”
能够理解三眼的自责,谢文东善解人意地说道:“事实上,你并没有作错什么,如果我站在你的角度,也会象你那么做的。”顿了一下,他又问道:“张哥,明天早上我会到达长春,今晚挺过去,有问题吗?如果不行,我先做飞机过去。
三眼深深吸了口起,连续疲劳数天的身体一下子又充满了力量,握紧拳头,豪爽地大笑道:”东哥放心,我就算战到最后一口气,也要等来东哥!”
谢文东也笑了,他想看到的就是斗志昂扬的三眼,而不希望他因为此事消沉下去。他说道:“陈百成已分出三千人手援助长春的分堂,想来,他进晚的进攻并不会十分猛烈。”
三眼听完,更感放心,挑眉说道:“东哥,我等你回来!”
这一晚,正如谢文东所预测的一样,陈百成的攻势减缓了许多,人力方面的减少是一方面的原因,另外,从他的主观思想上也生了变化,他现在考虑的不再是打下堂口,而是先拖,拖到他从各地调来的援军都到了,再一鼓作气消灭三眼。
知道谢文东要到的消息,堂口内由上到下的全体人员,都变得精神了许多,信心倍增,同时也看到了希望,既然谢文东来了,肯定不是一个人,必定带有大批的手下,到时,里应外合,会将陈百成的势力一举全歼。当然,如果他们知道谢文东只带二百人过来,肯定不会再抱有这样的幻想。
乐观的情绪在众人的心里传开,作战时也表现得更加勇猛。
一夜的时候,双方只打了三次,由于堂口内的抵抗和反击比以往要犀利得多,陈百成心惊不已,早早的下令停止进攻,让手下人员去休息。
第二天,谢文动带二百人抵达dL。没敢进入市区,怕被陈百成眼线现,众人在郊区的几家小旅馆草草安顿下来。
谢文东让下面的兄弟回各自房间睡觉,养足精神,以备晚上的战斗。而他自己连续和三眼通了数次电话。
等到晚上,深夜十一点多时,听暗组的兄弟传报,陈百成的进攻又开始了,他精神一震,随即下令,召集手下众人,坐车直奔龙堂而去。
由于人数不多,总共只有三辆货车,不显山露水的进入时区。
当接近龙堂堂口时,只听见那里人声鼎沸,喊杀连天,陈百成手下正对龙堂动猛攻。随着数天来的激烈争斗,陈百成看出堂口里的人员也已弹尽粮绝,他的胆子也大了许多,坐在一辆停在龙堂大院里的轿车内,亲自指挥手下人战斗,汽车周围则站满了他的贴身保镖和手下。
他坐在车中,放下车窗,不停的大喊大叫,号司令,当然,他的叫喊声在如此混乱的场面里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三辆货车本是慢行,等接近堂口大门的时候,猛然加,直接冲了进去。
“啊……”
原本聚集在大门口的陈百成手下闪躲不及,有数人当其冲,被大货车撞个正着,尖叫着飞了出去。
其他人见状,吓得脸色大变,不敢顶其锋芒,纷纷向两旁避让。
咯吱!三辆货车在龙堂大院内停下,谢文东等人从车内纷纷跳出来,看准陈百成所坐的汽车,抽刀冲了过去。
这个变化来得太突然了,直至谢文东等人冲出十多米远,陈百成的手下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叫喊到:“敌人!是敌人!”
很快,任长风过谢文东,一马当先的冲在最前面,手中的唐刀不时的挥出,斩杀拦阻的人员。
这时,陈百成也听到了动静,让站在车门前的保镖闪开,随后,他举目望去,只见一群黑衣人正冲着自己的方向杀来,当他看清楚其中的一位青年时,脑袋嗡了一声,惊声道了:“谢文东?”
他做梦也想不到,原本在长春的谢文东会突然杀到dL来,只是瞬间,他额头的冷汗便流了出来。
做镇在二楼的三眼,看到三辆大货车突然冲入陈百成的阵营之中,随后一阵大乱,他知道,肯定是东哥到了。他抽出开山刀,跑入大堂内,环视面前黑压压的手下人员,大喝道:“东哥来了!兄弟们,随我杀出去!”
“杀——”
谢文东的到来,对于众人来说如同打了一针强心剂,瞬时间变得气势如宏,一个个瞪大眼睛,高举手中的武器,疯了一般对门外的敌人猛辟猛砍,连日来的压抑、恐惧以及愤怒,统统泄出来。
进攻正门的陈百成手下开始抵挡不住,本是进攻方的他们却被对手的反击打得节节败退。
再说院内,任长风在前开道,将一把唐刀舞的上下翻飞,简洁而诡异的刀法被他挥到极至,眨眼工夫,就有十数人伤与他的刀下。
李爽在他身侧,开山刀虎虎生风,每一记劈砍,都挂着刺耳的破风声。
“那是谢文东!快!快去拦住他!”陈百成从车内探出脑袋,脸色紫红,拼命地对周围的手下大叫道。
他的手下虽然众多,但一听谢文东的名号,却没有一人敢上前。
见没有效果,陈百成又撕声叫道:“谁能杀了谢文东,我就给谁五百万!”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随着陈百成的许诺,只听哗的一声,数百名手下人员冲了过去。文东会的二百精锐也不示弱,上前与之战在一起。
第八十九章
(89)“陈百成,netmd,你拿命来!”李爽没看到陈百成,但却听到了他高八度的叫喊声,顿时间,李爽怒火中烧,七窍生烟,手中的开山刀横起,扯脖子呐喊一声。
这一嗓子,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直把周围人的耳朵震得嗡嗡直响,在他身边的任长风手中的唐刀一挥,差点脱手甩了出去,就连大堂内的三眼也听到了,他仰面哈哈一笑,转头对姜森和刘波说道:“小爽也来了!”
陈百成当然也听到了李爽的声音,吓得急忙一缩脖,躲藏到车上,慌忙地左顾右盼,惊声道:“李爽在哪?李爽在哪?”
这时,格桑和袁天仲加入到站团内,他两人一出手,顷刻之间放倒数人,对付这些小弟,袁天重连剑都为拔,只是拳打脚踢,就将对方的阵营撕开一条口子。
李爽和任长风见状,哪肯放过这个机会,双双上前,直奔对方人数最都的地方冲去。
他两人经验丰富,知道哪里的人员密集,哪里就是敌人主帅所在的地方。李爽和任长风的判断没有错,所冲的地方也正是冲着陈百成去的。
见他二人过来,二十多名大汉拦上前来,任长风度极快,抢刀上前,身子前冲,直接将一人撞倒,手起刀落,刺穿那人的心口窝。其他人嚎叫着向他劈去,任长风真子就势向前一滚,轱辘出好远,到了一人脚下时,唐刀一挥,银光闪过,再看那人,双腿齐断,嚎叫着躺在地上,翻滚两下,便没了动静。
任长风度不减,继续前冲,三把钢刀对着他迎面劈来。
“开!”任长风双手握刀,横过头顶,硬是将刀架住,同时手臂猛的向上一扬,将三把钢刀弹开,不等对方收刀,他的唐刀顺势一扫,在三人的胸前各划出一条半尺长的口子。
“哎呀!”三名大汉痛叫着连连倒退,趔趄几步,摔倒在地,伤口虽然不深,不至于丧命,但也够他们失去战斗力的。
任长风上来就连伤五人,其身手之犀利,让人无从招架。
好厉害!站在轿车旁边的陈百成保镖队长守文泉看得真切,暗吃一惊,不过此时任长风已快到汽车近前,容不得他多想,守文泉抽出一把砍刀,直奔任长风冲去。
到了任长风身侧,他无声无息,冷然就是一刀,刺向任长风的软肋。
“长风,小心!”后面的李爽吓出一身冷汗,急忙出声提醒。
当守文泉过来的时候,任长风就已经注意到了,他嘴角一挑,反手一刀,将守文泉的砍到挡过,随后恶狠狠一脚,踢向守文泉的胸口。
特种兵出身的守文泉也是相当了得,尤其是近身格斗,有独特的地方。他身形侧偏,避开任长风的一脚,同时,手臂回收,将其腿漯夹住,那刀的手高高抬起,准备劈向任长风的脑袋。
哼!任长风嘴角挑起,不慌不忙,单脚猛蹬地面,身子凌空倒翻,另只脚石火闪电的踢出,脚后跟正挂在守文泉的下巴上。
“啊!”守文泉惊叫一声,身一后仰,倒退数步,夹住任长风的脚自然也松开。
他揉揉火辣辣地下颚,嘴把左右动了动,目光幽深地看着任长风。
“拿出你的真本事来!”说着话,任长风面带藐视的冷笑,抽刀上前,由下而上,反手挑出一刀。
守文泉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和任长风战在一起。
二人的打斗激烈,李爽不好插手,他正想着该怎么帮忙的时候,正好看到坐在车里向自己这边张望的陈百成。
不看到他还好点,看到陈百成,李爽的双远喷出火光,他嘴巴咧开,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手中的开山刀指向车内的陈百成,‘嗷’的一嗓子,甩开两条小粗腿,身子向前躬着,猛冲过去。
“我的妈呀!”看到象头野猪冲来似的李爽,陈百成向后一仰一头撞在另一侧的车门上,脸上满是惊慌,颤声叫道:“上,快上!拦住他!不要让他过来!”
其实,陈百成的身手也是相当不错的,但是和李爽比的话,却要差上一截,同时,他被突然杀到的谢文东弄蒙了,心里毫无斗志。
听到陈百成的命令,他周围的保镖一拥而上,上前阻拦李爽。
其中一人最快,冲到最前面,对着李爽的脑袋就是一记重劈。
别看李爽身材肥胖,但打斗的时候异常灵巧,前冲的度不减,身子只是微微晃动,轻易地避开对方的锋芒,不等那人再砍第二刀,他已经到了那人的近前,臂膀重重地顶在那汉子的小腹上。
“哎呀——”大汉痛叫,身子向后飞了出去,撞在后面一人的身上,双双摔成一团,咚的一声,两人撞在轿车门上。
“啊?”陈百成身子打个哆嗦,老脸变色。
冲开保镖的堵截,李爽到了轿车近前,大喝道:“陈百成,你给我滚出来!”说着话,他的开山刀劈在车窗上,哗啦啦,车窗粉碎,散落满地。
“**!去你妈的!”陈百成躺在椅子上,一脚将车门狠狠踢开。
“咚!”弹开的车门撞到李爽的小肚子,后者身子倾斜,倒退两步。
陈百成乘机打开另一侧的车门,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嘴里还不停的大叫道:“快杀他!快杀了他!”
众保镖冲上前来,将李爽连同轿车一起围住,手中的片刀齐举,准备向李爽砍杀,正在这时,李爽突然咆哮:“啊——”
他声嘶力竭的一嗓子,把周围的保镖震傻了。他们一各个地呆站在那里,忘记了进攻,可李爽没有停,他猛的一脚,将车门踢落,随后拣起,抓住车门内侧的把手。
“他在吓唬人,杀了他!”保镖们回过神来,再次抡刀,只见寒光闪烁,瞬间把五把钢刀向李爽的脑袋砍来。
李爽嘿嘿怪笑,身形微蹲,手中的车门向上举起,只听叮叮叮,五把钢刀都劈在车门的铁皮上,火星直冒。
“滚开!”李爽放下去车门,另只手的开山刀挥出。
扑哧!一名保镖都未哼,便被李爽切开了胸膛。
“啊?c!”众保镖再次动了一抡齐砍,李爽故技重施,将车门当成盾牌来用,倒是效果奇佳,让对方的乱刀无法近身。
“陈百成,你还想往哪里泡?”在无数名保镖的簇拥下陈百成突然听到不远处一声嘶喊,扭头看去,只见谢文东站在他不远的地方,手中还拎有一把明晃晃的银白色手枪。
“撤!快撤!”陈百成对周围尖叫道。
“啊——”这时,一名青年嚎叫这,斜刺里向谢文东冲去,同时双臂大张,作势要搂住他。
等他到了自己近前,谢文东一脚踢开那青年的面门上,后者两眼翻白,当场晕倒。
谢文东好不停歇,对着仓皇逃走的陈百成抬手就是三枪。
别说他的枪法不怎么样,就算是换成五行兄弟,想穿过如同密集的人群打中其中的陈百成都非常困难。
三声枪响,陈百成毛未伤,倒是周围的保镖倒了两个。
见他用上手枪,陈百成更不敢停留,在一干保镖的掩护上,向院外跑去。
“陈、百、成!”陈百成跑出没两步,忽然身后又是一声怒喝,这个声音对他来说简直再熟悉不过了,是三眼!m的,连三眼都冲出来了,这下彻底完了,陈百成听到三眼的吼叫,跑得更快,什么手下的兄弟,现在他统统都顾不上,脑子里只想着自己该如何脱身。
陈百成这一跑,下面的人员哪还愿意继续作战,跟在陈百成的身后飞奔,一各个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只恨爸妈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
数千人的大部队,真是应了一泻千里那句话,整条街道上,基本挤满了陈百成的手下。
陈百成的一名保镖边跑边喘着粗气问道:“成哥,我们现在去哪啊?”
“离开dL!无论去哪,只要不再dL就好!”再陈百成看来,谢文东既然到了dL,这里肯定到处都是文东会的人,自己滞留的每分每秒,都有生命危险。
看到陈百成逃跑了,从大楼内冲杀出来的三眼提刀就要追,谢文东急声喝道:“张哥,不要追了!”
“就这么放他跑了吗?”三眼眼眉竖立,两眼圆睁。
这时候,谢文东才看清楚三眼的模样,只见他的衣服上满是血迹,有些是干的,有些是湿的,在看脸上,三眼比他上一次看到时整整瘦了一大圈,额骨也凸出来,两眼通红,头凌乱,满脸的憔悴,活脱脱是刚从难民营出来似的。再看他周围的手下,模样更是凄惨,不少人的身上都缠着绷带,衣服上到处是口子,许多伤口得不到处理开始流脓,脸色蜡黄,嘴唇铁青,不难想象,他们这些天是这么度过来的。
看到这里,谢文东眼圈一红,慢慢走到三眼近前,嘴角动了动,没有说什么,近前将他抱住。
“东哥,陈百成跑……”三眼还想去追陈百成,可是话到一半,被谢文东突如其来的动作打断,再他印象中,东哥还从来没有主动抱过谁……
第九十章
(9o)“东哥”三眼看着搂住自己的谢文东,有些手足无措,在他想来,做出这个动作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
“看到你没事,很好,很好,真的很好”谢文东双手紧紧握住三眼的胳膊,向后退了退,重新打量他。
谢文东不是善于表达自己感情的人,所以说出的话听起来也很有趣。不过,三眼却笑不出来,他能感觉到谢文东对自己的那份乎寻常的关心,还有看到自己时的那股非常的喜悦。让三眼无比的感动,忽觉得面颊一热,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出来。男人的眼泪。
男人流血不流泪,这是谢文东的准则,同样也是三眼的准则。他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哽咽地轻声说道:“东哥,我真没用”
“我也曾经这样说过自己。”谢文东笑了,笑着笑着,眼眶中的泪水也滑落出来。
当听到高强被杀的消息时,他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当得知三眼落在陈百成的手里时,他不知有多少次在三眼被杀的噩梦中惊醒,当听闻赵辉宁死不做俘虏饮弹自杀时,他不知道偷偷哭过多少次,当三眼,姜森,刘波等人被困在龙堂堂口时,他吃的没一口饭都如同嚼蜡一般,这些是别人不知道的,人们所看到的谢文东,永远都是那么的成竹在胸,那么的冷静,从容不迫。有悲伤,有害怕,有担心,这些统统都要埋藏在心底,要他一个人默默地去抗着,顶着,他无法像其他人一样可以将心中的思虑表现在脸上,因为他是文东会的心,如果连心都乱了,社团哪还能平稳呢!
做老大,并不是那么简单,容易的,他要背负整个社团的命运,他所承受的压力,即有外界的,也有内部的,远远出人们的想象。何况,谢文东本身还只是一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大男生。
现在,看到三眼,看到姜森,刘波,看到这些与自己生死与共的兄弟平安无事,种种的害怕,担心,像是一个沉重的大包袱,终于可以卸下来,他实在是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东哥,三眼哥,你们哭什么嘛,像个小孩子似的!”说话间,李爽走过来,再看他的脸上,早已是泪流满面,哭得比谁都凶。
兄弟之间的感情,并非是用嘴说出来的,而是用血汗与泪水浇灌出来的。
谢文东,三眼,李爽,姜森拥抱在一起,刘波虽然只是站在一旁看着他们,脸上却满是浓浓的幸福。幸福的微笑着。
“啊————”
正当众人心醉于重逢的喜悦中时,一声惨叫将众人惊醒,谢文东等人寻声望去,只见任长风手持唐刀,挺直的站在那里,脑袋仰得高高的,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他对面的一名大汉。
那大汉正是守文泉,此时,他的手臂和胸口各有一处刀伤,鲜血直流。
陈百成是跑了,可是却把这位对他忠心耿耿的保镖队长留下了。守文泉与任长风在对砍了二十多个回合之后,终于抵挡不住,先是手臂挨了一刀,接着,胸口又被划出一条大口子。
三眼先是看了看气喘吁吁,面露痛苦之色的守文泉,再望望陈百成逃跑的方向,擦擦眼角的泪痕,振作精神,颇感惋惜地说道:“东哥,就让陈百成这么跑了,实在太便宜他了!”
谢文东笑了,眼睛弯弯的,笑得异常灿烂,连日来,他也许多没有这么开怀地笑过了,他说道:“陈百成的手下太多了,我们追上去也没有用,还是杀不了他。何况,他也跑不了,他舍不下苦心经营这么久的基业!”
“恩!”三眼重重地点点头,目光中闪出两道利电。
“东哥!”战场中的任长风扬着头,问道:“这个人是杀是留?”
听了他的话,守文泉感觉自己快变成屠夫眼中的肉猪了,他气得咬牙切齿,满面涨红,怒吼一声,举刀向任长风冲去。可是,有伤在身的守文泉,动作已大不如前,前冲时,身形皇,脚步也凌乱,呼哧呼哧的,像是一头身受重伤又怒极了的公牛。
“去你妈的!”不等他的刀砍下,任长风突然一脚,踢在他的胸前的伤口上,守文泉痛得眼泪都流出来,倒退数步,一**坐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谢文东正在思考的时候,三眼说道:“东哥,此人是陈百成的贴身保镖,这几天来,没少杀伤咱们的兄弟!”
“哦!”谢文东点点头,对任长风点点头,说到:“长风,送他上路!”
“好的。”任长风答应一声,拖着唐刀向守文泉漫步走去。
到了近前,他用大拇指点点自己的胸口,说到:“我叫任长风,见了阎王,就说是老子送你来的!”说着,手腕翻转,唐刀在守文泉面前画出一条美妙的弧线,也将后者的脖颈划开。
哧!血箭自守文泉的脖子射出,他两眼翻白,仰面倒地,身子**几下,便没了动静。
这时,街道尽头警笛声传来,时间不长,行过来十数辆警车。
停在大院门口,车门齐开,从里面走出数十号的警察。他们象四周巡视一圈,眼中明显露出诧异之色,因为他们没有看到陈百成以及他那些手下的身影。
“这里是怎么回事?”一名带队的队长走出来,装模做样地问道。
“于队长!好久不见了!”三眼看清楚来人,嘴角挑起,笑呵呵地说道。
队长闻言,探头一看,这才现站在人群中的三眼。他眨眨眼睛,心中暗到:看来陈百成那个废物是被三眼打跑了!他反应也快,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又惊又喜地走上前说到:“这不是三眼哥吗?哈哈,三眼哥这阵子去哪了,真是好久没有看到你了!”说着,他目光一转,看着院里院外满地的伤者,他又装糊涂的低声说道:“三眼哥,这是怎么回事啊?”
对于警察的两面三刀,三眼见得多了,他也明白,这些警察就是靠着吃饭的,他淡然一笑,说道:“只是出了一点小问题。”
“哦!是小问题啊!小问题就没有问题!”说着,他回头对其他的警察打个指响,示意众人都回车上,然后又笑道:“三眼哥,快点处理干净,别让兄弟们太难做。还有,以后遇到这样的小麻烦,通知兄弟一声就行了,我来帮你解决嘛!”
“哈哈!”三眼听完,仰面大笑,估计,同样的话他对陈百成也讲过n次了!他点头道:“那就多谢于队长费心了!”
“哪里哪里,大家都是朋友嘛!你三眼哥的事,就是我的事!”说着,队长正了正警帽,笑道:“我还有事,不打扰了,改天吃饭!”
“好啊!于队长想去哪开荤,我请客!”
“哈哈”队长大笑着伸出手点了点三眼,连道“客气,客气”,挥挥手,带人走了。
看着警车的离去,三眼脸上虚伪的笑容消失,对着谢文东无奈的苦笑。
谢文东拍拍他的肩膀,笑咪咪地说道:“警察是我们的好帮手阿,轻易不要得罪。”
陈百成差点被谢文东吓破了胆,带人跑了,跑得也彻底,将dL的人员统统撤走,直接逃向了长春。
在他看来,龙堂堂口算是彻底完蛋了,他现在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长春的分堂口。无论如何,总是要有根的,他希望在长春和谢文东再做最后一搏。
可是,陈百成哪里能想到,进了长春,也让他变成了瓮中之鳖。
解了堂口之围,谢文东正打算带上所有人员返回长春的时候,暗组来报,说陈百成带领大批的手下,逃出dL,看方向,是奔沈阳或者长春去的。
谢文东听完,哈哈大笑,陈百成的胆小谨慎,却给自己送上一份大礼。既然他带人撤离,拿自己也没有必要离开了。谢文东先将没来得及逃走的俘虏安置妥当,然后再把受伤的兄弟全部送到医院,接下来,就是靠手下仅有的几百人去收复dL的各处场子。
陈百成撤得干净,谢文东基本没遇到什么阻挠,就顺理成章地将各处场子重新收回,另外还有一笔不菲的保护费进帐。
休息了一日,第二天,何浩然给他打来电哈,称有数量众多的敌人进入长春,涌入分堂口,问他该怎么办。
谢文东说道:“浩然,那是陈百成的主力,陈百成也在其中,现在,你务必要稳住下面的兄弟,在我没回去之前,不要主动去和对方开战!”
何浩然听后,先是一愣,接着惊喜道:“东哥,你就出三眼哥他们了?”
谢文东拍拍脑袋,刚刚收复dL,要处理的事情太多,竟然忘记向长春的兄弟们报平安了。他笑道:“是的!张哥他们都没事,只是连日来太劳累,加上营养不良,调养几天就好,不用担心!”
“阿!那就好,那就好!”何浩然欣慰地嘘了口气。
挂断电话之后,谢文东喃喃说道:“陈百成果然去了长春分堂!”
第九十一章
说这话,谢文东转过头去,看到三眼站在自己身后,面带难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谢文东一楞,问道:“张哥,有事吗?”
“东哥,我……我想去看看强子!”三眼犹豫了好一会,才垂头小声说道。
“我也想去!”谢文东转头,看向林鑫。高强是由龙虎队的兄弟从海中救下的,安置在哪里,当然林鑫最清楚。林鑫急忙上前,说道:“东哥,三眼哥,我带你们去!”
高强的住所很隐蔽,在旅顺的一家小农庄,周围出了山就是庄稼地,再望远看,是茫茫的大海。
当谢文东等人坐车到的时候,农庄的门口两名身穿大厚棉袄的青年坐在石凳上,似乎在聊天,突然看到来了这许多的汽车,两人都面带茫然的站起,背着手,满脸好奇地走过来。两青年看起来都是二十出头,衣着和农村青年没什么两样,脸上还带着稚嫩,不过,如果从二人的身后看,会现两人背于身后的手里拎着一把黑漆漆的手枪。
不等谢文东下车,林鑫先推开车门,从车里跳了下来,边向二人快步走去边点头示意。
看到他,两名青年皆笑了,暗嘘口气,低声说道:“林哥!”
“打起精神,东哥来了!”林鑫偷偷提醒二人。
“啊?”两名青年听完,睁大眼睛,忙将手枪别到后腰上,腰板挺得溜直。
林鑫点点头,跑回到谢文东的汽车旁边,又小心谨慎地环视一下四周,方将车门打开,躬身说道:“东哥请!”
谢文东、三眼、李爽等人纷纷下了车,走过两名青年身边的时候,谢文东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二人,龙虎队的兄弟在吉乐岛上和谢文东共处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们每一个人的相貌都牢牢记在谢文东的脑海里。他拍拍二人的肩膀,含笑的柔声说道:“兄弟,辛苦了!”
“不辛苦!东哥!”两名青年的眼神中带着激动和兴奋,胸膛挺得更高。
龙虎队的成员都是受谢文东一手栽培起来的,他们对谢文东、对文东会亦是最忠诚的一支力量。谢文东满意的一笑,走进农庄之内。
农庄的院子不小,虽然是黄土地面,却打扫的干干净净,看不到一点积雪,地上还有成群的鸡鸭跑来跑去,尤其是在土房的门口,拴着两只大狼狗,此时正支着犬牙,向谢文东直瞪眼睛。
“坐下!”一名龙虎队的青年向两只狼狗挥挥手,二犬也听话,看到他手势,乖乖坐下,伸着长舌头,尾巴不停摇晃。
谢文东等人在青年的指引下,走进土房的内屋。
房间不大,但却收拾的一尘不染,空气也清新。往炕上看,只见厚厚的被褥上躺着一人,头上缠着白色绷带,脸色微微苍白、消瘦,定睛细看,不是高强还是谁。
三眼急步上前,双手扶着炕边,刚要说话,站在旁边的一人伸手阻止道:“病人现在在睡觉,不要打扰他!”三眼这才现,在房间里还站着两名女人,年岁都不大,长得白白净净,模样秀丽可人。三眼一愣,这两个女人他都不认识,在他印象中,强子也没有女朋友。林鑫上前,解释道:“三眼哥,她俩是我请来的护士,照顾强哥日常起居的。”
“哦!”谢文东和三眼这才、恍然大悟,暗暗赞叹林鑫的细心。
李爽偷偷瞄着两名小护士,吧嗒吧嗒嘴,喃喃道:“强子真是艳福不浅啊!”看他脸上的表情,一副羡慕不已的样子。
“是吗?要不你躺在这里试试!”
躺在炕上的高强突然睁开眼睛,两眼炯炯有神地看着李爽,随后又看向谢文东和三眼、姜森等人。“强子,原来你没有睡啊!”李爽又惊又喜,飞身扑到炕上,一把搂住高强的脖子,先是哈哈笑了两声,接着又鸣鸣哭了起来。
“小爽……”高强低声道。
“你的胳膊拿开好吗?我感觉我快要窒息了!”高强虚弱地说道。
“cao!”兄弟相逢,在如此感人的情景下,想不到高强会说出这么一句狗屁话,李爽非但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把高强搂着更紧。
“小爽,不要闹了”谢文东拉开李爽,坐到炕沿,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将高强打量一番,幽幽说道:“伤得怎么样?还痛不痛了?”
“恩……”高强一使劲,挺身坐了起来,谢文东见状,急忙将他扶住,高强笑道:“刚开始挺难受的,现在好多了。”
“强子!”三眼坐在高强的另一边,握住他的手,眼神中带着苦痛,嗓音沙哑地说道:“对不起……”
“三眼哥,什么对不起!”高强转目对三眼道:“是你救了我!”说着,他从把手伸到褥下,从中拿出一只变了型的打火机,向三眼手中一递,说道:“这只打火机的质量不错,只是顶断了我的一根肋骨。”
“强子……”三眼接过打火机,伸胳膊,将高强的脖了搂住。
兄弟之间,不需要说太多的话,只是一个眼神,对方就能明白彼此的心意。“就是,几个大男人搂来搂去的。真是让人受不了。”另外一位身材高挑的护士小声嘀咕着。
林鑫聘请她俩的时候,并未讲明自己的身份,两女自然也不知道他们都是黑社会大哥级的人物,不然,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说这样的话!
“哈哈!”谢文东被三人逗着仰面大笑,拍拍三眼、高强和李爽,说道:“好了,亲热够了,再肉麻下去可就让人瞧不起了!!”高强无奈地看了两名护士一眼,苦笑摇头。她两人都是毕业不久的小姑娘,刚刚接触社会,不明世故,说话直来直去,不过,对他啊却照顾有加,这段时间来,她两人都挨了不少累。
怕谢文东责怪她二人,高强刚要说话,谢文东摆摆手,示意自己明白。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沓支票,写了一张十万元的,撕下,交给她二人,笑呵呵地说道:“多谢两位这段时间照顾我的朋友,现在,我要将他接走了,这是一点心意。”
大眼睛护士接过支票,低头看了一眼,吓了一跳。在她看来,谢文东的年岁和自己差不多大小,可出手就甩出十万,真是太让人吃惊了。她看着同伴,不敢收下,忙将支票递回去,说道:“先……先生,我们已经手过费用了,这……这你还是收回去吧!”
“没关系,收下吧,算是额外的奖励。”谢文东看看两位可爱的女护士,再瞧瞧面无表情的高强,眼珠一转,说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两位可以继续照顾我的朋友!”
“真的吗?”两名小护士闻言,都十分高兴,照顾高强这几天,他觉得他人虽然冷冰冰的,不怎么爱讲话,但为人正直,而且还是一个听话的好病人。
“你们同意了?”
“嗯!”两名小护士连连点头。
高强在旁看着,脸上不知不觉地露出一丝笑意。
谢文东让手下众兄弟帮忙收拾一下土房里的东西,然后,带上高强和两名小护士,返回dL的龙堂堂口。
把高强安置妥当之后,谢文东再无牵挂,开始集中精力,考虑如何对付陈百成。
经过连日的硬战,草原狼的人员损失惨重,过千的人力,现在还能保持争斗的已不足三百人,其余的大多都身受重伤,在医院里接受治疗,血杀、暗组、龙虎队的人员也都各有损伤,入院过半,这些人加上谢文东带来的二百手下,勉强能凑出六百多人,如果想要运用的话,难免捉襟见肘。
谢文东找来阿日斯兰,让他再调集一批草原狼的人过来。
阿日斯兰听完,面路难色,倒不是他舍不得派人,而是他已把草原狼的精锐全部调了出来,剩下的那些,都是战斗力不强的,让他们过来到是容易,只怕经不起硬战,丢自己的脸面事小,误了战机事大。
听完他的顾虑,谢文东仰面笑了,说道:“阿日斯兰,让你的人过来,是为了攻击L省的其他地方,消灭陈百成势力的余党。现在陈百成逃到了长春,各地的人员肯定士气低落,反抗也不会很强烈,我估计应该没有硬仗可打!”
“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打电话。”阿日斯兰点头应道。
谢文东点点头,从桌案上拿起一张早已经准备好的支票,向阿日斯兰前面一推,说道:“这些天来,多亏你的帮忙,牵制陈百成的精力,让我有机会扭转劣势,当然,这给你造成的损失也是很巨大的,这些钱你收下。”
阿日斯兰看都未看,正色说道:“东哥如果当我是兄弟,就不要说这样的客气话,也不要给我这些钱,何况,一直以来,东哥对我的援助已经够多了。”
第九十二章
)"呵呵!"谢文东笑道:“正因为我把你当兄弟,所以才要给予你援助,因为我想看到的是一个足够强势的草原狼,而不是一头没落的病狼,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哦……”阿日斯兰垂下头,若有所思的没有说话。
谢文东再次将支票向阿日斯兰面前推了推,说道:“拿这些钱去招收更多的手下,办更多的事情,只有你强壮起来了,才会对我有更大的帮助。收下!”他的语气不容人拒绝。
阿日斯兰不在犹豫,把支票接过,低头看了一眼,那好长的一串零让他的手下意识的一哆嗦,心里默想了一会,才弄明白,那是一千万。他咽口吐沫,小心翼翼的支票钱揣好,随后站起身,说到:“东哥,我现在去打电话叫兄弟来dL!”
“恩,去吧!”谢文东点点头。阿日斯兰转身刚要走,谢文东突然想起什么,抬手叫住他,说道:“阿日斯兰,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
“什么事,东哥?”阿日斯兰停住身形,眼中带有疑问。
谢文东说道:“曾经和巴特密谋的人,就是陈百成。”
巴特是阿日斯兰的弟弟,曾经谋害过谢文东,不过非但没有成功,反而被谢文东所杀,对于此事,阿日斯兰还是耿耿于怀的,他倒不是怨恨谢文东,而是怨恨鼓惑巴特谋害谢文东的那个人。
刘桂新归顺谢文东之后,将陈百成大量的情报都告诉给谢文东,其中就包括此事。
阿日斯兰听完,眼中满是痛苦之色,其中还隐隐含着一丝恨意,他转回头,垂说道:“东哥,我知道了。”说完,他快步走出房间,把门关好之后,身子靠在墙壁上,仰起头,眼泪流了出来。
三眼和阿日斯兰感情深厚,尤其是这段时间来的生死与共,使二人有了患难之交,他见阿日斯兰悲痛的神色,于心不忍,想追出去安慰几句,谢文东向他摇摇头,叹道:“狼受伤的时候,喜欢找到一个没人的角落,独自的舔伤口。让他一个人静静吧!”
三眼吸了口气,握拳捶打桌案,咬牙道:“陈百成这个畜生,原来从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开始算计东哥了!”
谢文东笑了,也许,更久之前陈百成就有不轨之心了。他没有把这话说出口,就算说了也没有用,只会增加三眼的愧疚和自责。他点点头,话锋一转,说道:“张哥,我们现在的目标要尽快打下L省的其他地方,不给陈百成的喘息机会。”
“嗯!”三眼答应一声,论谋略,他不输旁人,当然明白乘胜追击的重要性,他试探性的说道:“东哥,这个交给我来做吧!”
三眼的确是最佳人选。本来L省就是三眼带领龙堂和小龙堂打下来的,现在由他去收回,自然是事半功倍。谢文东基本没怎么思考,笑道:“张哥,看来有要辛苦你了!”
其实三眼也只是随口说说,自己犯了这么大的错误,东哥到底还肯不肯或者说还敢不敢在重用自己,还是个未知数呢!听完谢文东的回答,三眼一楞,惊讶道:“东哥让我去做?”
“当然!”谢文东笑道:“除了张哥,我再想不出其他的人选了!”
谢文东这么安排,也是有他自己的想法。除了三眼对L省比较了解之外,也是因为陈百成造反的事,使三眼在社团中的地位和声望都大受影响,日后自己离开东北的时候,他恐怕难以服众,所以,现在谢文东要给他建功立业的机会,让他重树威望。
对于谢文东的良苦用心,三眼哪能看不出来,他心中一暖,感叹道:“东哥实在太厚待我三眼了!”
“哈哈!”谢文东仰面大笑,说道:“这叫什么话!如果张哥是庸才,我想厚待你还厚待不起来啊!”
“呵呵……”三眼有是感激,有是不好意思,摇头苦笑。
本来谢文东想在dL多待几日在返回长春,可是,这时身在长春的陈百成已开始对文东会占据的四大据点展开猛烈的反击。陈百成已把长春看成他最后的希望,而被文东会占领的四大据点对他来说,无疑是眼中钉,肉中之刺,不除不快。他手下的人员众多,展开的反击也是相当强悍的。
没有办法,谢文东把收复L省的事情叫给三眼和阿日斯兰,而他自己则准备带着李爽等一干兄弟回到长春,与陈百成做最后的决斗。
他是想离开,可有些事情偏偏拖住他不让他走。
当他要离开dL的前一天,晚上,李爽提议,大家好久没有在一起聚聚了。不如一起出去吃顿饭。
谢文东想想也是,点头应许。李爽在堂口附近的一家饭店订了包间,等谢文东带人到了之后,抬头看了看饭店的门脸,笑道:“小爽什么时候知道节省了?不选酒店改成小饭馆了?”
李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酒店那种地方太拘束,实是在这里吃饭更随便些。”
“呵呵!”谢文东,三眼,姜森等人互视一眼,不约而同的仰头大笑。
点了酒菜,李爽环视一圈周围的众人,说道:“可惜强子有伤在身不能过来,不然人就更全了。”
谢文东道:“以后在一起吃饭的机会有得是。”
“也对!”李爽举起杯子,说道:“东哥,三眼哥,来,干了”
众人正边喝边聊着,突然之间,房外一阵大乱,接着,房门被人一脚踢开。
“嘭!”随着巨响声,五行兄弟齐刷刷的亮出手枪,可看清楚进来得人,无人皆是暗惊,偷偷将枪背与身后。
只见外面走来数名彪形大汉,身上穿的是清一色的军装,肋下挂着枪套。一名文东会的小弟从门外挤进来,对着几名军人怒目而视,转头对谢文东道:“东哥,他们……”
谢文东摆摆手,示意他退下,不要多言,他心里也很奇怪,不知道军方突然闯进来要干什么。他仰头,扫了几人一眼,含笑说道:“几位兄弟有事?”
没人回答,其中一位带着上尉军衔的大汉走到谢文东近前,目光犀利,直勾勾盯着他半晌,然后问道:“你是谢文东?”
“没错!”谢文东身子想后一仰,靠着椅背,说道:“你们找我?”
“对,找的就是你!”上尉回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证件,说道:“我是中央警卫对第一支队的队长计红喜,奉上级命令,请你跟我走一趟!”
“去哪?”
“等到了,你自然会知道!”名叫计红喜的上尉傲慢地说道。
“你可知道,我是什么身份?”谢文东挑起眉毛,反问道。
“你是政治部的上尉。”计红喜想也没想地说道。
他回答的如此干脆,谢文东反而楞了,他不知道中央警卫队是什么部门,但既然知道自己是政治部的人还敢找麻烦,这就有些不寻常了。他眼珠转了转,说道:“我现在要打个电话。”
计红喜摇头,直截了当地说道:“不行!”
谢文东眯起眼睛,笑眯眯地说道:“如果我一定要呢?”
“那对不起,我只能用强的了!”说着,他手放到肋下的手枪上。
“哈哈!”谢文东大笑,抬手打了个指响,只听哗啦一声,在几名军人的周围,伸出十多支枪口,其中还夹杂着片刀。
“谢文东!”计红喜脸色一变,怒声喝道:“你要干什么?”
“想用强的,我想你用错地方了。”谢文东站起身,目光如电,直视对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想和我比比谁的强多吗?”
计红喜对视着谢文东的目光,慢慢伸出手,指了指窗外。只见饭店的大门前,停有三辆大型号的军车,周围站满了真枪实弹的士兵。
谢文东转头看了看,心中虽惊,但脸上却在笑,悠悠说道:“你又想和我比人多吗?你信不信,只要这里一声枪响,你带来的这些人,一个都别想走掉!”
显然,计红喜平日里也是嚣张惯了的,听完谢文东的话,他气得直哆嗦,咬牙说道:“谢文东,难道你想造反不成?”
“少和我来这套!”这句话是谢文东竟然挂在嘴边的。他笑眯眯地说道:“我还想问问你,明知道我是政治部的人,还敢抓我,你想造反吗?”
“妈的!”计红喜气得两眼蓝,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往桌子上一拍,吼道:“打!你不是想打电话吗?现在就打吧!”
谢文东冷冷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还有你的手下,先出去!”
计红喜深深地吸了口气,冷道:“谢文东,我告诉你,我只给你五分钟的时间!”说完,向手下的士兵一甩头,走出了包房。
“东哥,这是怎么回事?”等计红喜出去以后,三眼等人纷纷起身问道。
谢文东挥挥,打断众人的问,他转身走到窗边,掏出手机,给东方易打去电话。
还一会,电话才接通,谢文东说道:“不好意思,东方兄,这么晚了还给你打电话!”
第九十三章
东方易此时在书房看着文件,一听是谢文东的声音,还这么晚打来电话,估计肯定有要事。他哭笑道:“有话就说吧,老弟,又怎么了?”
“东方兄,中央警卫队是个什么部门?”谢文东疑问道。
“有啊!直属于军委。”东方易想也没想就回答,顿了片刻,他好奇地反问道:“好端端的,你问这个干什么?”
“呵呵!”谢文东哭笑,说道:“他们找上我,要带我走。”
“带你走?带你去哪?”问了两句,东方易才反应过来,放下手中的文件,站起身形,语气凝重地说道:“你是说,他们来抓你?”
“看起来是有这个意思。”谢文东眉头微皱,说道:“带队的人名叫计红喜,陕西口音,差不多有一米八零左右,长得很粗壮……”虽然确实有中央警卫队这个部门,但谢文东还是有些怀疑对方的身份。
不等他说完,东方易脸色一变,点点头,,说道:“这个人我认识,见过几次面。”说着,他站起身形,揉着下巴嘀咕起来,眼珠滴溜溜转个不停。
“我想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谢文东问道。
“谢老弟,中央警卫队的权限也是相当大的,你不能招惹,明白吗?”东方易道:“这样吧,你和他们先走一趟,我这边会找袁部长商议,想办法再把你保出来。”
听完东方易的话,谢文东笑了,对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部门,他都没搞清楚,怎么能随便跟他们走。何况,走是容易,但回来难,现在他还有选择的余地,可一旦跟他们去了,那事情就不由他来做主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谢文东不是傻子,他也不喜欢受制于人,估计地冷笑一声,说道:“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我是不会和他们走的,如果计红喜和我来硬的,大不了我就拼了,和他大干一场嘛!想在我的地头抓我头,笑话!”
“啥?”东方易两眼瞪得提溜圆,说道:“和他们干?你凭什么?你知不知道,中央警卫队是直属于军委的,他们只要一个电话,就能调派出正规军队!和他们打,你不是自寻死路吗?何况,你要是真打起来,政治部也会受到牵连的!”
“打不过,我还能跑嘛!”谢文东笑眯眯道:“所以说,你想政治部不受牵连,那么就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我知道,我还会不和你事先打声招呼吗?”
“哦!”既然这样,那就没有再多说的必要了!”说着,谢文东有意放大声音,说道:“兄弟,亮家伙,准备动手!”
东方易听到谢文东的喝声,急得直挠头,连声说道:“等等,等等!”
谢文东笑问道:“怎么?东方兄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东方易被逼无奈,说道:“其实,具体是怎么回事,我确实不知道,不过,我想是和一个人有关系。”
“哦?”谢文东眼睛一亮,问道:“是谁?”
“你还记得杜庭威吧?”东方易压低声音。
“当然。”谢文东当然不会忘记杜庭威,为了和自己挣抢彭玲,他没有和自己作对,不过,在上海,他利用金三角的关系,让生活放荡的杜庭威感染上了爱滋病。算算时间,应该有一年多了。他笑道:“想来,他应该死了吧?”
“没错!不久之前死了。”东方易叹了口气,说道:“我想,这也正是问题的所在。”
“什么意思?”谢文东仰起头,接着,眯缝起眼睛,幽幽说道:“你是说,是杜庭威的父亲在搞鬼?”
“恩!”东方易只是轻轻应了一声,象这种敏感的事情,他无法说得太明白。
“哦!”谢文东恍然大悟,摇摇头,说道:“如此说来,我就更不能随他们走了,不然,不等于自入虎口吗?”
“可是,你不和他们走,你还能逃到哪去?除非你不想再在国内了。”东方易正色道:“杜老爷子是军委的顶层人物,不过,我们政治部也是有靠山的,只要把不事情闹僵,我们就还有余地,不过,你要是真和他们打起来,那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你了,你明白吗?谢老弟,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和他们走一趟吧,不管怎么说,军方会给政治部面子,不敢把你怎么样,但是,你若反抗,那性质就不一样了,我想,这也是杜老爷子最想看到的,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谢文东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抽出香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足足沉默了半分钟,他才说道:“丧子之痛,会把老头子逼疯的,我落入他的手中,他一定会杀我。”
东方易一听谢文东的口气,顿时急了,他说道:“高层之间的关系,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的,其中错综复杂,层层制约,有些事情,即使是最高层脑都不敢追究。相信我,有政治部的关系在,杜老爷子绝不会动你。”
正在这时,房门再次被人打开,计红喜和那几名军人又走了近来。他看着窗边的谢文东,冷冷说道:“时间到了!”
电话那边的东方易隐隐约约听到话音,急忙说道:“谢兄弟,你我的交情也有多年,我绝不会害你,不然我就不会找你回国了!记住,千万不要和他们闹翻,不然,你就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了……”
“我知道了!”不等东方易说完,谢文东小声道:“我会和他们走。”说完,他将电话挂断,抬起头看着计红喜,笑眯眯道:“耽误这么长时间,很不好意思,我们走吧!”说着,他晃身向外走去。
其实,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之后,谢文东想不走也不行。既然对方确实是中央的部门,谢文东根本不可能和他们闹翻,他很清楚,那样只会让自己死得很快,甚至连逃亡的机会都不会有。个人的力量,和国家比起来,就象蚂蚁和大象去比一样。至于他在电话里和东方易说的那些话,只是为了逼他说出实情而已。
想不到他在打完电话之后,态度会转变得这么快,计红喜愣了一下神,随后身形向旁侧了侧,让出房门。
见谢文东真要和他们走,三眼等人大急,纷纷起来,阻拦道:“东哥……”
谢文东象众人摆摆手,然后又微微摇了摇头,用眼神制止了他们,说道:“没关系,我不会有事的!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该做什么还做什么,按照我当初安排的那样去做就好。”
“可是……”众人哪能放心就这样让东哥和他们走,还是齐刷刷的走上前来。
谢文东从容一笑,点了下头,接着,大步走了出去。
李爽急得圆脸涨红,一把拉住三眼的袖子,说道:“三眼哥,怎么办啊?”
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向三眼。在人们的潜意识里,东哥不在,三眼就是绝对的当家人。
三眼当然也知道谢文东此行的危险,只看对方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傻子也能猜出他们没安好意,可是,东哥示意自己这边不要阻拦,何况,对方还带有军队,真打起来,那可是如同造反啊,别说东哥和自己承担不起,就算整个文东会都会遭到灭顶之灾。
他此时也没有办法,急得双木喷火。眼看着计红喜要带人离开,三眼沉声说道:“站住!”
“什么?”计红喜停住脚步,转回身,看着三眼,冷笑一声,道:“你要干什么?”
三眼走上前去,突然搂住计红喜的脖子,笑呵呵道:“兄弟,我希望东哥不要出事,不然,你的下场会很惨!”
计红喜先是一怔,接着,抬手将三眼的胳膊打开,嗤笑道:“不要把黑社会的那一套用在我的身上,把我惹火了,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是啊!兄弟很厉害嘛!”三眼笑容一敛,突然间,表情冷如冰霜,眼中射出阴狠毒辣的邪光,幽幽说道:“希望,你的家人也会和你一样厉害!不然,东哥要是少一根汗毛,我保证,他们统统都会死得很惨!”
说完,三眼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向计红喜晃了晃,仰头将杯中酒喝个精干,随后甩手把杯子仍在地上。
“啪!”玻璃杯破碎计红喜的身子也震了一下,他两眼冷冷地瞪着三眼好一会,重重哼了一声,没有说什么,转身走出包房。
三眼对他威胁有用吗?严格来说,是有用的,计红喜有中央警卫队的身份,基本没人敢碰他,又碰不到他,不过他的家人却不然,他的级别也没达到能派专人保护家人安全的地步。只是,三眼却威胁错了对方,计红喜只是个小兵而已,他并没有决定谢文东生死的权利。
真正有这个权利的人,是计红喜背后那只巨大的黑手。
谢文东被带上军车,虽然没有带手铐,也没有捆绑,但周围却有数名高壮的士兵以及计红喜看管他。
汽车启动之后,直奔军区的方向而去。
第九十四章
一路无语,车队直接开入了军区的大院。在这里,计红喜未做耽搁,把谢文东拉下车,直奔院中的广场走去。
那里停有一架直八型号的武装直升飞机,周围有数名肩背冲锋枪的士兵站岗。计红喜将谢文东交给身边的军人,然后大步走了过去,与一名在飞机前肩扛中尉军衔的军官低语几句,后者点点头,向飞机周围的士兵号时令,快退了下去。
计红喜转回身,甩下头,几名军人会意,推着谢文东走上飞机。
直八型飞机内部的空间还算很大,最多可乘坐二十人,谢文东、计红喜几人坐在里面,丝毫不显得狭窄。
坐上飞机后,谢文东的心倒是一沉,暗暗思量,对方要把自己带到什么地方?他抬起头,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计红喜,后者垂,正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根本不没有看他。
飞机的动机开始转动,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飞机先是向前倾斜一下,随后慢慢升空,向西南方向飞去。
看着飞机飞行的方向,谢文东心中一动,难道,他们要带自己去北京?
他这回猜得没错,直升飞机确实是奔北京去的。
一个小时以后,直升飞机在北京北郊外的一座破旧的厂房院中停下,接着,计红喜欠起身,拉着谢文东的胳膊,从飞机里跳出来。
谢文东不喜欢被人拉来拉去,猛的震动手臂,将计红喜的手掌弹开,冷声说道:“计上尉,我自己会走!”说话时,他不停地打量四周。这座工厂的建筑虽然落魄,但面积十分巨大,光是飞机停落的大院,就有半个足球厂大小,四周围有仓库、楼房等建筑,不过看起来年代已久远,款式陈旧,墙体因长期的风吹日晒早已变了颜色。
正在他张望的时候,一间仓库的房门慢慢提升,接着,从里面开出一辆卡车和两辆大型号叉车,周围跟着二十多号身穿工厂制服模样的青年。
快到了飞机近前,两辆大叉车一左一右,将直升机抬起,放于卡车上,接着,二十多名青年上下齐动,用一面帆布将飞机遮盖住,接着,卡车拉着飞机回到仓库内。一系列的动作、简洁熟练,只是几分钟的时间就完成了。再看院中,光秃秃的,好象什么事情都没有生过。
“看够了吗?快走!”计红喜冷冷说了一声,不再抓拉扯谢文东,率先向不远处的破旧大楼走去。
谢文东想开口询问这是什么地方,不过,话到嘴边,他又咽了下去,看计红喜那副傲慢的样子,想必问也是白问。
跟在计红喜身后,谢文东进了大楼内,里面和外面一样,破破烂烂的,原本大理石的地面被磨得早已失去光泽,灰土土的,一半白一半绿、本就是土得掉渣的墙皮大面积脱落,连楼梯的扶手还是那种老款图着红油漆的木头把手。
即便如此,在楼门处的收室里还坐着两名保安,看到计红喜之后,两人站起身形,计红喜从口袋里掏出证件,向二人面前一递,其中一名保安接过,仔细看了片刻,点点头,还给计红喜,重又坐下。
计红喜带着谢文东向大楼里端走去,直到尽头,他方停住脚步,谢文东定睛一看,原来面前是座电梯。很难想象,这么破旧的楼房竟然还安装了电梯,让人感觉格格不入,也有些不可思议。
看了谢文东一眼,计红喜按下电梯的按扭,只听咔嚓一声,电梯没有打开,倒是按扭所在的长条型金属盒慢慢伸出,计红喜从证件中取出一张银行卡大小的黑色卡片,在其侧方刷过,叮叮,金属盒响了两声,随后,电梯门左右分开。
“进去!”计红喜转头对谢文东沉声说道。
谢文东心中虽然惊讶不已,但脸上却是笑呵呵地,慢悠悠地从容走进电梯之内。
计红喜在后面挑了挑嘴角,暗暗点头,谢文东这人年岁不大,但这份老成倒是相当了得。他和那几名军人也走了进去,按下按扭,电梯门关闭。
当电梯启动的时候,谢文东的心明显提了一下,他眼中闪出惊奇的光芒,虽然,电梯不是向上走的,而是极向下运行。他们所在的位置明明不一样,向下走,就等于进入地下了。
过了十秒钟,电梯停下,时间是不长,可是以电梯的度,向下十秒钟可是到了地下相当深的地方。
电梯门打开,谢文东眼前一亮,迎入眼中的是和楼内截然不同的景象。宽敞的走廊,乳白色的墙壁一尘不染,光洁的水磨石地面如同镜面一般,往上看,那一排排的日光灯将走廊空间照得亮如白昼,不时有身穿笔挺西装或则职业装的男女步覆匆匆走过。
“快走……”谢文东疑问道:“是国家的情报部门?”他这是凭感觉瞎猜的,这里搞得如此隐蔽,地下建筑又这般庞大,肯定是极其重要的秘密机构,情报部门是最有可能的。
计红喜愣了一下,语气不善地说道:“问那么多干什么?走!”说完,快步向里面走去。
走了好一会,来到一间房门前,他停下脚步,将门推开,向谢文东一扬头,说道:“把你的表给我!”
谢文东颇感茫然,没明白对方要自己的手表干什么,满怀疑惑地看着他。
计红喜再次喝道:“把表给我!”说话间,站于谢文东身后的几名军人慢慢向他靠去,好象准备要用强的意思。
谢文东的脑袋向后偏了偏,看到那几名军人的举动,要打倒这几人,对于他来说并不是难事,不过,那么做根本没有意义。他淡然一笑,抬起头,摘下手表,向计红喜面前一递,他笑眯眯地说道:“这块表很贵重,好好保管,如果坏了,你可陪不起的!”
“哼!死人还会向我索赔吗?”计红喜冷笑,喝道:“进去!”
死人?谢文东心头一颤,对方真的要杀自己!他站在原地,愣住了。自己此时已在人家的地头上,是生是死,真的不由自己决定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吧!谢文东眯缝着双眼,目光幽深地看着计红喜半响,然后再不犹豫,大步走进房间内。
房间不大,只有二十平米的样子,墙体是金属的银色,看起来很冷,在房间正中,摆放一张和墙体同种颜色的长条桌子,四周摆放几张椅子,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东西,里面空荡荡,也没有一个人。
“你让我进这里干什么……”谢文东回头问道。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咣当一声,房门被关死。
谢文东一惊,下意识的回手去开门,可是,房门已在外面上了锁,他推了几下,纹丝未动。
“m的!”谢文东用力拍了门板一下,当的一声,出金属的回音,这时,他才现,原来房门是用金属打造的,他吸了口气,走进房间内,摸摸墙壁,指尖冰凉,也是纯金属的,再摸摸房间正中的桌椅,同样是金属制成,不过,另他吃惊的是,桌椅都已和地面固定,无法移动。
没有窗户,眼中所看到的一切都散着金属的冷光,整个空间,如同一个大铁笼子。
见鬼的地方!谢文东在放中走了两圈,最后,脱下外套,往椅子上一放,坐在上面。
他们把自己弄到这里要干什么?真的要杀死自己吗?这里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心里有太多太多的疑问,谢文东都搞不清楚。
不知过了多久,谢文东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这段时间里,依然没有一个人进来,房间静的吓人,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仿佛整个世界都消失了似的,只剩下他一个人。
寂静,死一般寂静,其实,世界上再没有什么会比寂静更让人恐惧的了。尤其是在死亡的压力下。
谢文东肘臂拄着桌案,轻轻揉着下巴,皱眉沉思,既然把自己带过来了,怎么没有人来见自己呢?如果说是要杀死自己,那为什么不把自己身上的武器搜走?想着,他垂下手摸了摸腰间的手枪,还有手腕上的金刀。
该死的!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对于谢文东来说,在这个封闭、沉寂的空间里,过的每一分钟都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无比漫长的四个小时。
四个小时之后,谢文东的额头已见了汗水,心情忙乱,更加要命的是,在这里,他已没有时间的概念,他甚至不知道已经过去几分钟,还是几小时,或是几天……
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疯的时候,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忽又冷静下来。
对方把自己关在这里,难道是故意这么做的?!如果他们想杀自己,早可以动手了,何必还等这么久呢?如果他们想先得到自己的罪证再动手,也应该早派人过来审问了,为何直到现在还迟迟不见人影呢?也许,正如东方易所说,他们不敢轻易杀死自己,不过,却可以用其他的手段,把自己活活逼疯。
第九十五章
谢文东看过的书很多,其中有过记载,在一个绝对封闭的、无声的空间里,即使食物充足的情况下,一个人也是无法挺过一周的时间。人的精神会受不了这种沉默、孤寂的压抑,往往几天的时间里就会精神崩溃。
难道,他们把这招用在自己身上了?
计红喜所说的话,只是在吓唬自己,给自己制造精神压力,他不拿走自己身上的武器,偏偏拿走手表,为什么?难道就是要让自己失去时间的概念,进一步逼迫自己的神经,留下武器,是让自己在承受不了折磨的时候自杀用的?
若真是这样,那这一切的一切安排都太狠毒,也太阴险了!谢文东目光一凝,闪出一道冷电。
想到这,谢文东站起身,顺着墙边慢慢走动。
看起来好象是在散步,其实谢文东的眼睛一直在巡视四周,打量周围的一切。
很快,他现在房间顶端的四个墙角处,各有一个圆形的小污点,还没有一个米粒大,颜色只是比墙体稍暗,如果不仔细瞧,根本看不出来。
针孔摄项头!谢文东扑哧一声,笑了。原来,他们可可能正在哪个角落地偷偷的观察自己呢。
哼!暗暗哼了一声,他回到椅子旁,将外套拿起,抖了抖,铺在案桌上,随后,身子往上一躺,双手掂于头下,两眼一闭,睡起觉来。
当然,这种情况下谢文东是睡不着的,他只是在和对方比耐性。
他所在的房间的隔壁。
看着屏幕中躺在桌子上睡觉的谢文东,计红喜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吃惊道:“他……他睡觉了?”
在他身旁,还站有两男一女,其中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脸色阴沉着,慢慢握紧拳头。
“老爷子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干掉谢文东。”中年人目光冰冷,面无表情的说道:“他没事,我们就得有事!”
“吴处长!”计红喜为难道:“可是,我们不可能直接杀掉他,政治部那关过不去啊!”
“恩……”这正是最另人头疼的问题。中年人揉着额头,低头沉思不语。
站在中年人侧后方的女郎说道:“处长,别急,只要我们审出谢文东的罪证,就有办法逼政治部将他剔除掉,谢文东一旦脱离了政治部,失去了庇护,到时,我们想怎么治他就怎么治他!”这女郎名叫李佳佳,别看年岁不大,只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模样也俏丽,但说话、办事都是相当厉害的狠角色,她也是中年人身边的得力助手。
中年人姓吴名天虎,身份极不简单,是中央情报局的第一处长,而中央情报处则属安全局的分支独立机构,不归安全局管辖,直接对中央军委负责。
杜庭威的父亲,正是吴天虎的顶头上司。
“审问谢文东?”吴天虎摇摇头道:“不要把他当成一般的人爱看待,想撬开他的嘴巴,不是那么容易的,何况,我们还不能对他动刑,不然,被政治部抓到口实,又是麻烦。”
“无论怎样,总应该试一下!”李佳佳很有弃而不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精神。
不等吴天虎说话,外面传来敲门声,他皱了皱眉头,说道:“进来!”
房门一开,从外面走进一名中年妇女,她低声说道:“处长,政治部的袁部长打来电话找你!”
“你看看!”吴天虎冷笑道:“政治部的老大这么快就坐不住了!”说着,他边往外边走对李佳佳说道:“你想试,就试一下吧,不过不能搞出乱子来!”
“处长,放心吧,我明白该这么做!”李佳佳笑呵呵的点点头。
谢文东在桌子上不知道躺了多久,忽然房门一开,从外面走进四人,带头的一位,是个面容靓丽的女郎,后面的三位,则是身穿黑色西装的彪形大汉。
“谢先生睡的舒服吗?”女郎正是李佳佳。她夹着公文包,含笑走进房间。
坐起身,谢文东上下大量她两眼,在敲敲她升后的大汉,耸肩道:“桌子有点硬,如果再软点就好了!”
李佳佳咯咯娇笑,突然,玉面一沉,冷冷说道:“看起来谢先生还没有明白现在的状况。”说着话,她坐在桌旁的椅子上,大眼睛向上翻着,紧盯坐在桌子上的谢文东道:“你是自己主动下来,还是让我请你下来。”
谢文东哈哈一笑,飘身从桌子上跳下来,坐到李佳佳对面的椅子上。
啪的一声,李佳佳将公文包放在桌子上,冷着脸问道:“谢文东,你知罪吗?”
“当然。”谢文东笑眯眯道:“我当然有罪!”
他这么回答,让李佳佳颇感意外,难道,吧谢文东关着几个小时把他关傻了?不过,只要他肯承认自己的罪行,只要他肯承认不是愁受政治部指挥而是他个人的行为,那一切都好办了!强压住心中的激动,李佳佳故做镇定地说道:“把你的所作所为,统统都将出来,你要记住,只有这样,你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说完,他心中又紧张又兴奋。直勾勾看着谢文东。
谢文东动作缓慢地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香烟,叼起点烟,突出一口青烟之后,方柔柔地说道:“上帝说过,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有罪。所以,我有罪!”
“啪!”听完这话,李佳佳气的七窍生烟,她猛的一拍桌案,身子前探,咬着银牙道:“谢文东你在玩火,你知道吗?”说着,他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拿出厚厚一沓文件,说道:“零二年,俄罗斯政府抓到一批走私军火的黑帮,根基他们交代,军火是卖给你的。你作何解释?”
“噢?有这样的事?”谢文东摇头到:“我和国外,是有生意上的来往,不过,走私军火可是违法的,这种事我怎么会做呢?!”
“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李佳佳冷声道:“好!你说这和你没有关系,那么,我问你,T事友和山庄的惨案和你没关系吗?河北、南京、上海、香港等黑道的厮杀和你没有关系吗?还有最近东北黑帮的乱战也和你没有关系吗?”
谢文东仰起头,笑道:“你说对了,这些确实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他笑眯眯的把这些事推得一干二净。
李佳佳握起拳头,如果不是处长有言在先,她此时真会上去狠狠甩谢文东两耳光。她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推得倒干净,不过,没有用,我随随便便就能抓来上百的人证来指证你!”
“哦!真厉害!”谢文东摇摇头,接着,目光一挑,笑眯眯看着李佳佳,问道:“那你现在为什么还和我在这里浪费口舌,快去抓你的人证吧!”
“你……”李佳佳腾的站起身,指着谢文东鼻子,顿了片刻,她又慢慢坐下,点点头,说道:“谢文东,我看你的嘴巴能硬到什么时候?实话告诉你,没有人会来救你,也没有人能救得了你,这里是中央情报处,杀你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不讲出实情,你最后只有死路一条,你自己想清楚吧!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说完,她起身,作势要走。
他这当然是在吓唬谢文东,按照常理,这时大多数人会经不起威吓,乖乖就范。
可是,谢文东并非常人。他笑眯眯地看着李佳佳,一双精亮的眼睛,两道夺人心魂的目光,仿佛一下子就能把对方的心事看穿。
他悠然而笑,说道:“那么请慢走,不送了!”
“哼!”李佳佳狠狠瞪了谢文东一眼,收拾起公文包,气冲冲走了出去。
她走后时间不长,谢文东就开始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该这么早就把她气走,应该再尽量和她多扯一会,这个房间,自己一个人呆着实在太寂静了,寂静到让自己感到害怕。
世界一下子又陷入安静,没有任何声响,没有任何颜色,有的只是冰冷的墙壁,和冷冷的金属光泽。
随着时间的推移,谢文东甚至开始怀疑世界已经消失,就连他自己都快消失。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自己的意识快要被磨光了!谢文东站起身,开始在房间内打转,他故意加重脚步的声音,不过,这对于他来说是饮鹤止渴,无法解决根本问题。
又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两小时,也可能是两天……他感觉自己的体力在一点点的下降,双腿像是惯了铅似的,每走一步,都要使尽浑身的力气,这时候,他想仰天大吼,也想掏出手枪,将门锁打坏,直接冲出去,不过,他仅存的理智制止了自己的冲动。
他不敢停止走动,没有脚步声,他怕自己连一分钟都受不了。
他扶着墙壁,慢慢蹭着,两眼似乎也失去神韵。
看着屏幕中虚弱得浑身是汗、脸上表情一会喜一会怒一会又悲的谢文东,隔壁房间里的吴天虎也是急得满头大汗,已过去一天半的时间了,政治部那边催得越来越急,还好,多亏有杜老爷子顶着,不过即便如此,吴天虎也觉得如果谢文东再不崩溃,那自己就要崩溃了。
第九十六章
(96)“杜参谋长,看起来,谢文东似乎也挺不了几天了。”吴天虎对身旁的一名中年人笑道,只是笑地很勉强。
那中年人将近五十多岁,长得斯斯文文,白白净净,身穿西装,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看模样平易近人,但盯着屏幕的两眼却在闪动着火光,脸色铁青,阴沉得吓人。他转头幽幽地看了吴天虎一眼,说道:“老爷子和我的意思,你应该很清楚,怎么搞定他,那是你的问题。如果你觉得无能为力,那么,你就该好好考虑考虑自己还适不适合坐在现在这个位子上!”说完,他拿起桌子上的黑皮手套,招呼也没打,直接走出房间。
这中年人,正是杜庭威的父亲杜祥忠,按理说,他只是一个军区的副参谋长,并没有太大的实权,更没有左右吴天虎职务的权利,但是,他的父亲却有这个能力。
对这位杜参谋,吴天虎可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送出去,跟在后面连连赔笑道:“杜参谋长请放心,我一定会尽力把此事办好的。”
“有些事情,不用我说的那么明白,你自己看着办吧!”杜祥重哼了一声,带着数名警卫,快步走进电梯。
看着杜祥忠坐电梯走了,吴天虎却长嘘口气,擦擦额头的汗水,心中暗叹,一面是中央政治部,逼着自己尽快放人,一面是军委的老头子,逼自己尽快杀人,他此时感觉自己就象汉堡里的肉饼,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如果仅仅把这看成是谢文东的问题,那就错了,说白了,这是政治部在和军委长期明争暗斗的一次大爆,自己只要一步走错。那就不是自己的官位问题了,脑袋能不能保得住,都不一定呢!吴天虎扑哧一声,笑了,不过是苦笑。
本来以为是件很简单的事情,毕竟谢文东在政治部的地位属于底层,把他直接干掉就可以了,不过,政治部的强烈反应让他颇感意外,也让他措手不及,连部长袁华都亲自出面了,再想杀谢文东,哪里还那么简单。
吴天虎一筹莫展,是真没注意了,他返回房间,看着屏幕里的谢文东,握起拳头,轻轻垂打额头。
谢文东苦,吴天虎也苦,前者在承受着非人的煎熬,后者也好不到哪去。
感觉自己的体力实在快要到达极限,谢文东扶着墙壁,慢慢坐在地上,脑袋向后一仰,靠着墙壁,两眼紧闭,一动不动。
他想睡觉,可是在这样的环境里,他根本睡不着,怕自己一觉睡过去,就再也醒不来。他闭目养神的同时,脑中灵光闪过,既然被困于此,那么,自己也不要闲着,干脆制定以后的计划。
谢文东做事,向来谨慎,去做任何事之前,脑中总是会把行动的各个步骤由头到尾的进行一次演练,如同看电影一般,虚拟的画面一个接一个在他脑海中闪过,他从中挑出问题,然后加以修改,自继续在脑海中演练,如果这般,直到无懈可击为止。
现在,在这个死寂的环境中,他正好用上这个习惯,开始制定起自己以后在长春如何消灭陈百成,如何做到天衣无缝,不给陈百成任何逃脱的机会。
如此以来,谢文东终于找到事情可做,使自己无法分心,感受外界那股可将人逼疯的孤寂,他此时,神志完全与外界隔绝,完全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在这里,他根本就没有事情的概念,不知不觉,他把长春乃至整个东北的问题都想完,接下来,他开始思虑国内,如果应对青帮,如何与南洪门周旋,当他把这个也想完的时候,他又计划起如何将洪门的势力推向世界,如何将全世界的洪门统一起来……
他不敢让自己的思想有片刻停歇,还好,他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好象永无止境,想也想不完。
当吴天虎吃完晚饭,回来的时候,一看屏幕,谢文东还坐在墙角处,动也不动,和他离开的时候没有任何变化。他暗暗吃了一惊,道:“谢文东不是死了吧?他吸口凉气,急声问道:“他怎么了?为什么一动不动?是不是死了?”
李佳佳侧头看了另一个屏幕,说道:“他没死,身体还有体温。”她观看屏幕的画面模糊,谢文东的身体则是由红红黄黄的色块组成。
“既然没有死,那他在干什么?”吴天虎脑袋贴进屏幕,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
“也许,他的神经已经崩溃了!”李佳佳喜道。
“哦?”若是这样,可真是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啊!吴天虎对她说道:“佳佳,你去看看,谢文东很狡猾,你不要被他骗了!”
“好的!”李佳佳答应一声,走了出去。带上几名特工人员,
李佳佳又进了谢文东的房间。
她的开门声不大,只出微乎其微的声音,不过,这在绝对宁静的房间里,无疑如同一颗响雷。谢文东精神一震,抬起头,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李佳佳,他咧嘴笑了,似问非问地说道:“同志,你的人证找完了?”
嗡!听到谢文东的话音,李佳佳的脑袋嗡了一声,现在,她不得不佩服谢文东的生命力之强,恐怕连蟑螂也比不上他。
她一句话都没有说,脸色煞白,就地一转身,又走了出去。
“哇——”出了房间,将房门关死,李佳佳实在忍不住,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叫。两天没有吃饭,关在一间绝对封闭、寂静的狭小空间里,竟然还能挖苦自己,谢文东的意志力,真是做特工的好材料!李佳佳的心里对谢文东又气有恨,同时还有些敬佩。她气呼呼地走回隔壁,看到吴天虎,她黑着脸说道:“谢文东没事,精神还好着呢!”
“妈的!”吴天虎大失所望,狠狠的一捶桌案,不顾身份地怒骂一声。
李佳佳眼珠一转,低声说道:“处长,要杀谢文东,还有一个办法!”
吴天虎精神一振,问道:“什么办法?”
“欲擒故纵!”李佳佳沉声说道:“我们给谢文东一个机会,一个让他逃走的机会,然后,再想办法干掉他。到那时,谢文东是畏罪潜逃,即使我们杀了杀,政治部也挑不出来我们的毛病!”
“哦?”吴天虎眼睛一亮,托起下巴,沉思起来。
想了好一会,吴天虎点点头,李佳佳的主意确实不错,就目前来讲,这确实可算是个上上策。
“嗯,不错!这是个好办法!”吴天虎边点头边阴阴地笑了起来。
他们的计划很好,可是,谢文东的头脑可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的。若换成旁人,这种情况下确实会选择逃跑,但谢文东则不然,他早已打定了主意,没有看到东方易或者袁华,他绝不走出房间一步,不然,凭他身上的手枪,一个小小的房间怎么能困得住他。
吴天虎和李佳佳先是卖一个破绽给谢文东,故意未把房门锁严,没想到谢文东根本不为所动,甚至连走到房门前去看两眼都没有。
见一计不成,李佳佳又设定出第二计,派一名特工装扮成政治部的卧底,在深夜时去救谢文东。可后者依然像是一块石头,坐在地上,动也不动,任凭卧底讲得天花乱坠,又是威胁又是许诺。
折腾了一夜,谢文东依然好端端地坐在房间里,倒是吴天虎和李佳佳两人满面憔悴,瘦了一圈。
第二天,黎明,谢文东体力虚弱,已无法坐立,只能躺在地上。即便换成旁人,整整两天的时间不吃不喝不睡,也同样受不了。
这样下去,真是会出人命的!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谢文东饿死,到时吴天虎自己也没法解释,后者无奈,只好让人送去食物和水。
得到了食物和水,谢文东的体力总算恢复了一些,看上去,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两眼又开始闪烁出精亮的光芒。
上午九点左右,一夜未睡的吴天虎实在熬不住,正准备要回家休息的时候,袁华来了,在他身边,还有东方易以及数名政治部的高官。
看到袁华,吴天虎吃了一惊,中央情报处属特级禁区,政治部的权限虽大,可是也不权擅自进入,除非得到中央高层的特别批准。
“袁部长……”吴天虎楞了两秒钟,刚要说话,袁华伸手入怀,掏出一张文件,向吴天虎面前一递,打断说道:“这是总理的特批!”
“啊?”吴天虎吸了口气,急忙接过,打开一看,冷汗流了出来。
“吴处长!”袁华嘴角**,冷笑两声,问道:“现在,可以放人了吗?”
“这个……”吴天虎呵呵干笑,手里拿着文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怎么?吴处长对总理的特批还有疑问吗?”袁华虽然名叫袁华,但他的为人却一点不圆滑,刚直的脾气,得理不饶人的性格,使他看起来咄咄逼人。
一个强势的部门,除了必须要有强大的权限之外,更需要有一个足够强势的老大。袁华掌管的政治部之所以能呼风唤雨,和他性格有绝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