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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配是女主的全文阅读

作者:烟青色     男配是女主的txt下载     男配是女主的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1章:醉汉

    孙大笑呵呵的去锅炉后忙活,不一会儿一碗热腾腾的云吞就端到了娄筝面前。

    又热又香,上面撒了切的细细碎碎的小青葱,看起来就很引人食欲,娄筝掏了一勺用力吹了吹送进嘴里,顿时饥饿的肚子就被安抚。

    一连吃了几个她才喘口气,美味的食物让她满足地眯了眯眼,抬起头,却见到食肆里坐在对面桌的孙大和孙二都愣神地看着她。

    孙大见她看过来,连忙先敲了孙二的头,让他好好吃饭。

    “小兄弟别介意,我们就是见你吃饭有些娘们,所以看的久了点。”

    娄筝被孙大的话说的无言,握着汤匙的手都僵硬了。

    娄筝虽自小丧母,但毕竟出生世家,是娄将军和药王老前辈一手培养出来的,教养自然不会差。

    有些东西,比如生活习惯、礼仪素养,时间一长都是深入骨髓的。有时候不经意就会露出来,就像刚刚娄筝吃东西,她即便再饿,吃的快了些,也不会让人觉得粗鲁,甚至吃饭的动作和仪态能给一般人一种美的享受。

    在这市井,孙大孙二见惯了吃相凶残的食客,猛然瞧见一个如娄筝这样的,自然会惊讶。

    而且娄筝长的比女子还要娇嫩好看,在食肆昏黄灯火的映照下,更增添了一种朦胧的美感,不怪孙大孙二会看呆。

    娄筝心中多了一丝警惕,朝着孙大孙二笑了笑。就换了一个方向从新坐下。

    原来她是面对着孙大孙二的,这位置一换,虽然变得背对着他们,但是另一个男子的侧影就出现在视野里。

    这个人娄筝还有点熟,就是这两天老遇见的甄翰宵。

    娄筝打量了他一眼。

    甄翰宵的桌前放着几碟没怎么动的卤菜,但是空掉的小酒壶已经有四五只。他此时正握着一只酒壶直接往嘴里灌酒,有些酒水顺着他长了青色胡茬的下巴滚落,浸湿了他浅色长袍的前襟。

    娄筝皱了皱眉,没想到这甄翰宵会在这个偏僻的食肆喝酒。

    小本生意的食肆,自然是不可能卖什么好酒的。多半是些普通的米酒和果酒。度数很低,其实不容易喝醉,但是甄翰宵面前已经屯了这么多空酒壶,那就说不定了。

    看着这样的甄翰宵。娄筝忽然觉得自己碗中颇为美味的云吞有些难以下咽。

    甄翰宵又猛的给自己灌了几口。一壶酒又见了底。他晃了晃酒壶,放在耳边听了听,忽然趴在桌上。大声喊道:“伙计,酒没了,拿酒来!快拿酒来!”

    孙大三两口趴完饭,让孙二收拾桌子,他走到甄翰宵身边,歉意道:“甄大少,天色已晚,我们要打烊了,您还是早些回家吧!”

    甄翰宵冷哼了一声,“呵!回去?我现在只想要喝酒!”

    “您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甄翰宵抬头瞥了孙大一眼,突然一笑,“这种酒水,还想让我醉?”

    孙大说不动他,也不再给他送酒,让孙二收拾铺子,准备关门。

    甄翰宵就从新拿起桌上的空酒壶,一个个往嘴里倒了一遍,好像他现在的烦恼只有酒能够安慰麻痹一样。

    孙大孙二的动作很快,食肆里几张桌椅板凳都归顺好,炉子也熄灭了,卖剩下的菜打包,这时候,娄筝也吃完了碗中的云吞,刚起身准备付钱,门口就急匆匆进来了一人。

    来人还未进铺子就焦急道:“老大老二,赶紧回家,你们娘又犯病了。”

    孙大孙二脸色一变,孙大急忙道:“二爹你和二弟先回去,我把铺子关了这就走。”

    孙二身上的围裙都来不及解,就跟着来报信的男子匆匆离开食肆。

    娄筝这时忙将云吞的钱付了,出了孙记食肆。

    孙大的娘生病了,孙大也没心思再管喝醉的甄翰宵。

    他咬了咬牙,将甄翰宵架出了食肆,就将食肆的门给上了锁。

    一转头,看到娄筝还立在食肆门口,孙大瞅了眼靠在食肆门边,用手抚着额头的甄家大郎,有些不放心,想了想,歉意的对娄筝道:“小兄弟,今日我真是腾不出手,这位公子是甄家的大少爷,能不能麻烦你将他送回去。”

    晚上这么冷,孙大头上却急出一头冷汗,娄筝有些不忍,安抚他道:“孙大哥快回去看看你娘吧,这甄大少交给我,无事的。”

    孙大松了口气,“日后小兄弟来小店吃东西,我给小兄弟算便宜些。”

    孙大脚步匆匆半跑着离开了。

    娄筝深吸口气,走到甄翰宵身边,推了推他的手臂,“甄少爷,甄少爷,你还能走吗?”

    甄翰宵就靠在孙记食肆门边,他身材修长,此时即便是斜靠着,也比娄筝高上一个头。孙大走的急,食肆门前挂着的灯笼都没来得及熄灭撤下,有昏黄的灯光洒在甄翰宵的侧脸上。

    甄翰宵本带着些憔悴的俊容,被镀上了一层暖色,反而看着温和了些。

    他放下手,一双深沉的眼有些迷离,他偏头朝着娄筝瞥了一眼,“你是谁?”

    娄筝扶额,“甄少爷,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告诉我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哪知,娄筝一句很正常的话不知道哪里戳到了甄翰宵的痛处,他突然癫狂的高声笑了一声,站直了颀长的身躯,抬头盯着天空中那弯半弦月。

    “家?那不是我家?那个家从来都没有人为我考虑过,他们眼中就只有自己!”

    娄筝脸有难色,不知道该怎么将这话接下去,甄家那群人确实是够极品的。

    但是这话甄翰宵说没什么,可她是一个外人,怎么能当着他的面来骂他的家人。

    谁知,甄翰宵根本就没有等她答话,他声音低沉,嘟囔着道:“小兄弟,你回去吧,我自己能走,你不用管我。”

    娄筝此时正尴尬,其实也不想管闲事,既然甄翰宵都这么说了,她也想早点回去钻暖被窝睡觉。

    甄翰宵说着就抬腿往前走了两步,这才迈出几步,身子一歪,就要倒下去。

    娄筝哀叹了一声,紧跑几步用力才将他稳住。

    甄翰宵几乎是将整个修长的身躯都挂在娄筝身上。

    说什么没醉,说什么能走,都是骗人的!

    娄筝气鼓鼓的,可这个时候又不能和一个醉汉一般见识。(未完待续。。)

第12章:夜归

    娄筝租住的院子就在孙记食肆的对面小巷中,而离这里最近的客栈是隔街的广福客栈,光是走过去都要一刻钟的路程。

    身上靠着一个重量几乎分担在自己身上一半的大男人,娄筝朝着广福客栈的方向忧郁的看了一眼,咬咬牙,还是决定将甄翰宵先扶到她租住的小屋里。

    她也是昨天才搬进那个小院,里面根本没放什么女子可疑的东西,与一般的独身在外男子住的地方没什么区别,根本不用担心被甄大少发现自己的女子身份。

    这么一想,娄筝也没什么好纠结的了。

    甄翰宵走路都走不稳,原本深邃的双眸迷蒙模糊,见有人扶着自己,也很顺从的将长臂搭在娄筝柔弱纤细的肩膀上。

    其实他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酒喝的虽多,那酒度数不高,他顶多算是半醉,基本的意识还是有的。

    他只是心里不痛快,堵的难受,想借酒发泄而已,也是借着这酒劲逃避他面临的家庭矛盾和问题。

    不但如此,他还知道,身边的这个少年是个熟人,就是那天在杏林馆救了他娘的那个少年人,那天没有看清他的面容,可是那双澄澈灵动的大眼他不会忘掉。

    他喝了酒,身边帮助他的又是熟人,甄翰宵平日一惯刚强的心好似突然就被破了一个小口子,被注入了一点柔弱,他想借着这份暂时存在的柔弱放纵自己。

    况且这少年心地善良,又坚强果敢。定然不会害他的不是吗?

    强势的甄大少没想到有一天也会滋生出依赖人的感情来,而且依赖的人、相信的人还是一个看起来还未成年且只见过两面的少年。

    这种感觉很微妙,但是他又一点也不想克制。

    少年扶着他的时候,紧紧抿着嘴唇,眉头微蹙,看着好似很吃力,但又并不像外表瞧着那么单薄柔弱,她虽然肩膀纤细,可是却让人很有安全感,让人莫名其妙的就忍不住去相信依靠他。

    如果让娄筝知道此时甄大少是这么想的。绝对会一把将他撩开。扔在半路上,让他自生自灭。

    经过这么多次的经历,不管是在末世世界,还是在星际世界。似乎都很注重武力。虽然她已经不会功夫。但是这么久的锻炼是深入血液的。她已经不是刚刚落入末世的那个懵懂少女。甚至她的身体素质还得到了空前的提升和磨练。

    末世的厮杀,星际高科技前沿的战争,以及那些机甲正面碰撞的作战经验。可以说娄筝的武力已经不输给一般的身强力壮的男人,甚至很可能比他们强悍的多。

    因为她的经验和武力是真实锻炼出来的,是真正的战场和搏斗磨砺出来的。

    这就像上过真正战场的铁血军人和只打过模拟战的新兵蛋子的区别一样。

    不然,以娄筝的身高和体质也不能扶起一个高她一个头的成年男人。

    娄筝很无奈,头顶甄翰宵的呼吸都裹着浓浓的酒水味道,虽然也不是很难闻,但是混杂在自己呼吸的空气里,总是觉得不大舒服。

    “甄大少,你既然不愿说你家的住址,那就先去我那将就一晚,就在前面的小巷,一会儿就到了。”

    娄筝说着话,有些嫌弃的往旁边让了让,拉开甄翰宵与自己的一点距离。

    可她说的话不但没得到回复,醉酒的甄翰宵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臂反而还一用力将她拉的更近了。

    娄筝的身体一僵,她整张脸几乎都抵在他的颈部,猝不及防呼口气,甚至还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青竹香味和浓浓的酒味。

    甄翰宵下意识的这个动作,其实并没有什么意思。

    秋冬交际的夜晚也很凉,他原本喝了酒出来被风一吹是很舒服的,但是风吹的时间长了,反而比平时更冷,加上他穿的少,就更不舒服了,娄筝半扶他,他只是觉得娄筝身上暖暖的,腰间被她小手扶住的地方也仿佛透过一层暖意。被娄筝推开了距离,他就潜意识觉得不爽,只想着离自己暖暖的抱枕近一点,这才会有这样的举动。

    可是真的贴着身边这个瘦弱的少年,甄大少发现少年的身体又比想象中的舒服很多,没有硌人的瘦骨如柴,反而又绵又软,靠近她时,有很淡的好闻的香味,这香味混着草药香,有点让人迷醉,这感觉让他此时恨不得将少年与自己贴的更紧。

    娄筝脸霎时通红,随后就是隐怒,双手用力将甄翰宵一推。

    娄筝这动作太突然,甄翰宵一点防备也没有,加上他也真有半分醉意,就被娄筝推的一屁股结结实实坐在地上。

    娄筝叉着腰气的站在几步远的地方鼓着腮帮子看着他,很想控诉甄翰宵方才的“调戏”。

    但是甄翰宵双手撑着地,坐在空无一人的寂静大街上,抬头一脸茫然的看着娄筝,好像根本都没明白自己刚刚做了什么惹人不开心的事情。

    他脸庞精致,一双本该精明又深邃的双眼因为醉酒的关系露出微微的迷蒙,点点星光盛在里面,就这么无辜的看着你,像是一只被主人无情抛弃的大狗狗。

    瞧他表情,娄筝都有一种感觉,是不是她做了什么孽,虐待了他……

    原本到口的警告就又憋了回去,娄筝转身深呼吸了口气,白白的雾气消散在寒冷的夜中。

    她独自朝前走了几步,不想再管这档子破事,可是走了十几步,却仍没有听见身后的动静,经过一番心里斗争,娄筝暗骂了一句,最后还是没办法停下步子,转过身看向甄大少。

    娄筝转身就看到甄翰宵还坐在冰冷的地上,连姿势和表情都没变,到底还是狠不下心,这晚上太冷,真要把他撂在外面,在这路边躺一晚上肯定得病。

    娄筝又气呼呼地往回走,心里则在不断的安抚自己。

    甄翰宵又不知道自己是女子,她纠结的这些说不定对于甄翰宵来说,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一个半大少年。

    而且,他现在是个醉汉,跟一个醉汉计较什么呢!你和他计较,说不定明天一早醒来,他酒醒了,都忘记了自己做过啥……(未完待续。。)

    ps:  昨天是想加更的,可是生病了,今天请假去的医院,折腾了大半天才回来,配了一个疗程的中药,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吃下去,太苦了……

第13章:葵水

    娄筝认命回头将甄翰宵又扶起来,气的不想与他说一句话。

    不过甄翰宵这次也老实,任由娄筝扶着,像一只听主人话的大型犬。

    一路无话到了娄筝住的小院。

    先扶着甄大少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娄筝才拿出钥匙去开自己住的房门。

    这时候,还不是很晚,院里几家住户,除了当挑夫的那对父子房中灯熄灭了之外,其他两户的灯都还亮着。

    娄筝借着院中的月光,刚打开房门,王勋屋子的房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王勋探出一个头来,好奇问道:“阿筝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而后转头却见到院里还有个人,王勋一时间有些发愣,眉头都皱了起来,他疾步走到娄筝身边。

    “阿筝,你怎么把甄大少带回来了。”

    娄筝一张精致的脸庞就皱了起来,将前因后果与王勋实话说了。

    王勋也没想到娄筝去孙记食肆吃个云吞还吃个人回来,最近甄家这事儿闹的沸沸扬扬的,小半个松江城的人都知道了,王勋也有些同情甄大少。

    娄筝先进屋把灯给点着。

    王勋帮着把甄大少给扶进了屋。

    甄翰宵许是真的累了,一被扶到床上,就四仰八叉地躺了下来,好似这里是他房间一样,一点也不客气,让娄筝一阵无语。

    王勋闻到甄大少这一身的酒味,又看了眼比女人还耐看的娄筝。就担心起来。

    “这甄大少就这么放着也不行,还有你这里就一张床,现在被甄大少占了,你晚上睡什么。”

    娄筝瞧着一人几乎占了一整张床的甄翰宵,也觉得棘手。

    这房间内的床是户主以前置办的,估摸着本就想租出去,所以房间内都是最简单的木床。

    松江城地处大宋偏南,并没砌炕,这木床不大,堪堪够甄翰宵一个人睡。如果再加一个人就要叠罗汉了。况且娄筝是女子。怎么也不会真的与甄翰宵睡一张床的。

    王勋想了想,“阿筝,我屋里还有一面门板,我搬过来。今晚你就将就下。打个地铺。有门板隔着,比直接睡在地上暖和。”

    娄筝点头,现在也只能先这样了。

    娄筝去厨房烧热水。王勋帮着把门板扛过来,又拿了两床旧被过来给娄筝铺好。

    在开水中加了些葛花,做成简易的解酒汤给王勋,让他喂了甄翰宵喝下。

    做完这些娄筝就让王勋回去歇着了,他明日一早还要去茶楼上工。

    娄筝坐在屋内木椅上,瞧着床上似乎睡过去的甄翰宵,无奈地摇摇头,走到临时铺的板床边,准备休息。

    身体下的木板床下面许是只垫了一层薄薄的棉花,睡在上面有些硌人,但是甄翰宵却觉得心中很安宁,他这些年一直为家中生计操劳,在外应酬管着好几家铺子已经够累,可每天回家却也不得好好休息。

    几个爹总是为了弟弟们争吵,不然就是在甄夫人那里告黑状,再不然就是随意在账房支取家中花用。

    母亲眼中却一点也没有他,回到家,他处理完这些乌糟事儿,就更加的疲惫不堪,他想过要放弃要不管,可是他们是他的亲生父母,他始终还是太心软。

    今天离这些烦躁的事情远远地,待在这么一个简陋的小屋里,身边还有一个熟悉的少年,就只是这样简简单单的环境,就让他体会了在家中体会不到的安心和舒适。

    他扯了扯身边叠的整齐被褥,盖在自己的身上,被褥刚刚晒过不久,有一股暖暖的阳光和家的味道,很好闻很舒心。

    头下的枕头还似有若无飘散出一点点清新的香味,分不清是什么香味,但是很好闻。

    甄翰宵不禁嘴角微弯,他想起扶他回来的少年,没想到擦干净一张小脸竟然白白嫩嫩,比许多女子都要好看,而且屋内也很干净,完全不像是个独居在外漂泊的男孩儿。

    甄翰宵虽然不是全然醉酒失去意识,但也是有些真醉的,他那醉酒的模样不完全是装出来的。

    心里正难得柔软的想着这些,突然胃部一阵不适,而后他脸色就一变,“呕”的一声……

    娄筝刚掀开被子,就听到了床上的异样,一张本就沉郁的脸顿时就都黑了。

    她忍不住怒道:“甄翰宵!你赔我被子!”

    这呕吐的感觉来的太突然,甄翰宵自己也傻眼了,顿时酒醒了一半,可是听到少年有些尖利的怒声,他下意识的就开始装醉装鸵鸟……

    娄筝来到床边,就见到她昨天才花大工夫收拾的床铺已经狼藉一片,还飘散着恶心的味道。

    都这样了,甄翰宵还睡死在床上。

    娄筝气的脸色通红,用力在甄翰宵身上踹了几下泄愤,这才跺脚去厨房端水来收拾。

    娄筝踹的不轻,甄翰宵却愣是绷着脸皮忍了过去,等娄筝一走,他忙伸手揉了揉自己劲瘦的腰部,自言自语道:“这小子,看着瘦,没想到还挺有劲儿。”

    抬眼一看到被子和自己衣服上沾到的呕吐物,他恶心的也差点要再吐一遍。

    把被子直接扔到一边,用热水擦了床和肖哲的衣袍,娄筝才得空去休息,这么一忙,都快三更了。

    也不管甄大少没被子盖会不会冷,娄筝气哼哼的钻被窝睡觉。

    等房间内的灯被熄了,甄翰宵才睁开眼睛,黑夜中,他朝着娄筝的方向看过去。

    没被子盖,虽然有些凉飕飕的,但是他嘴角却忍不住的往上翘,连他自己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发神经,对着一个少年心地柔软。

    娄筝这天过的有些累,很快就沉入梦乡,半夜的时候,却突然感觉肚子坠痛,有些不适。

    许是太累,睡梦中,她眉头难受的皱了皱,可却并没有醒来。

    早上还是外面巷子中走街串巷卖朝食的挑夫的叫卖声把她吵醒的。

    娄筝一晚上睡的并不舒服,她不习惯睡低矮的地铺,加上屋里还多了一个大男人,让她不自在,可是身体的不适并未让她早醒。

    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枕头让给在床上睡觉的甄大少了,她没有枕枕头睡觉,脖子有点不舒服。掀开被子,双腿微微一动,下腹却猛然一阵绞痛,而后就是那种熟悉的汹涌热流……

    这感觉让娄筝一下子脸色都变了。(未完待续。。)

第14章:做饭

    等娄筝反应过来,她第一个动作就是朝着床上的甄翰宵看去。

    幸好甄大少还躺在床上,好像还没醒,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异样,娄筝刚要松口气,却突然听到响动,娄筝这下浑身比刚刚发现自己大姨妈来了变得还要僵硬。

    甄翰宵难得睡了一个安稳觉,原以为躺在被自己吐赃的床上会睡不着,没想到躺着躺着困意就袭来,他迷迷糊糊的就一觉睡到天亮,早上也没有听到家中院里整日不停的吵闹,睡的更香。

    他舒服的都有些不想起了。

    其实,他醒的比娄筝早一刻多钟,只不过是贪恋这个房间的安宁温馨的感觉,这才一直闭着眼没动。

    这么短短的时间,他已经考虑好如何与这个干净的少年道歉了,毕竟占了别人的床,还将别人的床弄脏了,甄大少还是很内疚的。

    刚刚听到床头另一边靠墙的地铺上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甄大少以为娄筝准备起床了,他这才依依不舍地坐起身。

    甄翰宵昨晚连被子都没盖,穿着衣裳直接躺倒在床上,此时更是连被子和衣裳都不用收拾了,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就直接下床。

    甄翰宵步伐从容,彬彬有礼,一张棱角分明的俊颜上更是带着得体的笑容,他先是在扔在地上的被子边顿了顿脚,眉头微微皱了皱,而后就朝着娄筝的身边走来。

    娄筝这时背对着他,一张瓷白小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恨不得甄翰宵现在就出去,千万不要过来,刚刚那种感觉,她哪里敢当着甄大少的面站起身,恐怕被子上都沾到了。

    甄翰宵却不知道娄筝想的这些,他见少年坐在地铺上没动,还以为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年有起床气,要坐着缓会儿才能清醒呢!

    他三弟吴翰禹从小就起床气特别严重。

    又想到昨晚这小兄弟为了照顾他,直到三更后才得休息,甄翰宵的愧疚又加深了些。

    他走到娄筝身边。郑重对着娄筝施了一礼。“昨夜多谢小兄弟相助,甄某感激不尽,还请问小兄弟姓名,过几日甄某亲自请客道谢。”

    娄筝因为尴尬脸色难看。她觎了甄翰宵一眼。恶声恶气道:“道谢就不用了。甄大少如果真觉得自己过意不去,就赔我一床新被褥吧。”

    甄翰宵抬头正好对上娄筝苍白憔悴的脸,他没有说话。只是眉头蹙了蹙,“小兄弟,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甄某给你叫大夫来?”

    娄筝现在的脸色的确是很差,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次月信特别难捱,小腹一阵阵抽痛,手脚冷汗涔涔,四肢更是无力酸软。

    想到刚来到这个小世界的那几日,在外面露宿,恐怕就是那个时候身体受了寒凉,月信受到了影响。

    “多谢甄大少的好意,只是我本就在医馆上工,自己也懂一些药理,就不用甄大少操心了。甄大少现在也酒醒了吧,外面厨房有热水,您自去洗漱完便回去吧,您一个晚上没回去,恐怕家里人要担心了。”

    甄翰宵当然听出娄筝话语中的排斥,他看了少年一眼,深邃的双眸深处微闪,最后并未坚持,再次道谢后,甄翰宵在房内桌上留下一锭银子就出了房门。

    还贴心的帮娄筝将房门合上。

    听到关门声,和门外渐渐走远的脚步声,娄筝坐在地铺上长长出了口气。

    等确定甄翰宵是真的离开后,娄筝才掀开被子。

    果然,垫的被褥上殷红一片……

    叹了口气,认命起来收拾,果然装男子实在是不方便。

    但是这个时候娄筝又不能暴露自己女子的身份。

    一旦暴露,她来历不明,官府肯定会第一时间介入,她已到婚配的年纪,到时候真要被官府插手了,官府定会立即给她办理户籍,甚至是直接让官媒给她配三位夫君……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暴露自己女子的身份。

    娄筝刚刚将自己收拾好,就将脏了的被褥床单收集到一起堆在角落。

    房门外传来王勋的声音,“阿筝,你起来了吗?”

    “起了,就来。”

    娄筝打开房门,就见着王勋拎着刚去巷口买的朝食站在她门口。

    王勋一见到娄筝,吓了一跳,“阿筝,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娄筝顺着王勋的话就道:“最近季节交替,一不小心就染了风寒,一会儿我去杏林馆配些药再请一天假回来休息,无事的。”

    王勋知晓娄筝懂些医术,也不多问,只叫她当心身体,快到冬日里了,多穿点。

    “甄大少走了吗,我给你们买了些朝食。”

    娄筝接过王勋手中的食物,如实道:“甄大少刚走不久。”

    王勋也没再问,与刘掌柜谢大夫两人一样叮嘱她莫要与甄家人走的太近,就快步出了院子去万景茶楼上工了。

    好歹甄翰宵有点良心,留下二两银子。

    娄筝去医馆告了假,又拐去西市买了新的被褥和衣裳,才回的小院。

    烧了热水将脏衣和被褥洗后,打扫了房间和院子,中午娄筝熬了红豆粥,泡了红糖水,吃喝过后,才爬到床上休息。

    这一觉直睡到傍晚晚霞漫天才醒来,半天的时间,娄筝总算是回过了点儿神气,脸色也没早上那么难看了。

    院里还没人回来,娄筝去厨房瞧了早上在西市买的食材,嘴巴也馋起来,难得动手做了个炖鸡和几个家常小菜,又煮了白米饭。

    准备待王勋回来一起吃,若是院子里其他户人家也一起来,娄筝自然也是欢迎的,为此,她特意多煮了米饭。

    只是那对挑夫父子和教书先生回来就钻了自己的房间,连出来都未出来。

    等到了天将擦黑的时候,王勋才回小院。

    一回到小院,王勋鼻尖的就闻到一股香浓馋人的鸡汤味儿,他口中开始不自觉的分泌口水,加快了几步,王勋寻着味道没先回自己屋子,反而进了厨房。

    娄筝正在熄炉子,转头就看到他,笑道:“我今日没去上工,就做了晚饭,一起吃吧。”

    娄筝这话刚说完,就见到王勋背后又走出个人来。(未完待续。。)

第15章:出诊

    甄翰宵右手提了一个硕大的包袱,从王勋身后走出来,落落大方的到了娄筝面前,将硕大的包袱递给娄筝,“小兄弟,这是赔给你的被褥。”

    娄筝盯着甄翰宵手中的包袱,一瞬间有些呆滞。

    随即嘴角就抽了抽,她怎么也没想到早上气愤之下说的话,甄翰宵会真的放在心上,而且到了晚上,他就买了床被褥亲自送上了门……

    王勋见娄筝愣神,他代替娄筝将被褥接着,转头笑着对娄筝说,“阿筝,本来我是说帮甄大少带来给你的,但是甄大少一定要来亲自登门才有诚意,所以我们才一同回来。”

    甄翰宵将手中包袱交给了王勋,一点也不觉得尴尬,他甚至毫不见外的率先走进了不大的厨房中,“没想到阿筝还会做几个拿手菜,这味道闻着真香。”

    甄大少话都说到这里了,如果不请他留下吃饭,娄筝都觉得自己在亏待他。

    “麻烦甄大少跑一趟了,其实您不必这样,您留下的二两银子置办被褥已经绰绰有余了。”

    甄翰宵只是瞥了眼娄筝,笑了笑,却并不接她的话。

    “阿筝如果觉得让我吃亏了,就留我吃晚饭吧。”

    娄筝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前几次见到甄翰宵,他都是一副隐忍失落的模样,却不想这人正常起来却是个脸皮如此厚的。

    甄翰宵是生意人,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多年。其实脸皮厚也很正常。

    不过在娄筝心中,这甄大少前后性格给她的冲击着实是大了些。

    无奈只好留甄翰宵一同吃饭,临走时,甄翰宵站在厨房门口,颇带着些无赖道:“人情嘛,就是你来我往,既然今日吃了阿筝做的饭,改日我也请你们去酒楼吃一顿。”

    娄筝嘴角抽了抽,这甄大少叫她“阿筝”叫的还挺溜,不过娄筝并未答应甄翰宵的邀约。她可不想与甄大少有什么来往。那一家子估摸着除了甄大少,其他的全是奇葩。

    王勋许是看出了娄筝对甄翰宵的冷淡,急忙上前打了圆场,应了下来。“既然甄大少相请。我和阿筝是一定会去的。我送送甄大少。”

    甄翰宵辞别了王勋,离开了这个简陋却温暖的小院,挂在嘴角的那抹笑容就完全消失了。

    他朝着家中方向看了一眼。只觉得每一次迈出的步伐都重逾千斤。

    娄筝拆开了甄翰宵送来的大包袱,里面放着一床软软的还带着香味的宝蓝色锦缎面儿的被褥,被褥下还压着一床厚实的棉花。

    拿到屋中木床上一铺,竟正好契合这小木床,娄筝瞧着软软的被褥,一时有些发怔,可立马想到甄翰宵将她好不容易收拾的床铺弄的恶心又脏乱,娄筝心里的那点小感动就飘没了。

    有了甄翰宵送来的棉被,娄筝的床变得舒服了许多,至少不硌人了,这一晚,她好眠到天亮。

    后面几天娄筝的生活很平静,在医馆兢兢业业帮着谢大夫打下手,很快,谢大夫就发现娄筝的医术一点儿也不比他差,甚至有时候随意说的话还能给他启发。

    谢大夫心中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少年,甚至放心的都把看诊的事情交给娄筝,还跟刘掌柜说长了娄筝两百文工钱。

    谢大夫年纪大,容易疲累,这两天医馆上门的病人又比平日多,谢大夫早上一大早来到杏林馆,忙到中午也不得片刻歇息,于是一到了午时,娄筝就让谢大夫去医馆后院歇息,她在诊室顶一个时辰,等谢大夫午歇后,再替她。

    一开始还有病人吵闹,害怕娄筝一个少年,耽误病情,可娄筝露了两次真本事后,这些病人也就渐渐消停了,甚至有时候还有几人到了医馆一定要娄筝给看病才行。弄的刘掌柜和谢大夫都哭笑不得。

    又过了两日,娄筝正在前堂帮着田七一起整理药材,就有两个小厮打扮的男子疾步匆匆的进了杏林馆。

    “两位发生何事了?”刘掌柜停下手中动作问道。

    “刘掌柜,赶快让谢大夫带着药箱随我们走一趟,我们家少爷不好了,摔了腿!”

    刘掌柜忙放下手中毛笔,从柜台后走出来,“肖府?”

    “哎,刘掌柜,可不是咱们肖府吗!”

    “你们等等,我这就去寻谢大夫。”

    娄筝双眼一动,也跟着刘掌柜去诊室。

    诊室里还有好些病人在等着,谢大夫这两日身体的老毛病又犯了,平时坐诊都是强撑着,更不用说出诊那么劳心劳力的事情,而且这看了一半的病人也不能就这么丢着是不是,谁家命不是命呢!

    “谢老哥,肖家来人请你去府上给肖少爷看病呢,说是腿摔了,您看?”

    谢大夫正闭眼号脉,闻言睁开一双浑浊的老眼,对刘掌柜道:“我这丢不开,你让阿筝去。”

    刘掌柜一怔,“这不大好吧,虽然我们相信阿筝的医术,可那肖府的人不知道。”

    “你就和肖府的人直说,说是我让阿筝去的,那孩子医术比我这老头好多了。”谢大夫说完,动了动酸麻的老腿,刘掌柜瞧他这样儿,也明白他这老哥是身体不适,叹了口气,“好,我去让阿筝收拾收拾跟他们去一趟。”

    “嗯,让田七也跟着一起去吧!”谢大夫想了想道,一抬头正看到娄筝进诊室,就朝着娄筝招手,让她去拿他以前出诊经常用的药箱跟着肖家的小厮走一趟。

    娄筝当然不会推辞,她正有这个意思,没想到没等她说,谢大夫就派她去了。

    肖家的这两个小厮倒是好说话,“既然是谢大夫力保的人,那我们自是相信谢大夫的,那麻烦这位小兄弟与我们走一趟了。”

    田七帮娄筝提着药箱,与她一同坐上了去肖家的马车。

    进了肖府的大门,娄筝和田七就被带着进了后院,绕过一个小花园,见到一丛颇有气韵的紫竹,脑中一瞬间觉得这竹子好似有几分熟悉,但真的去追想又是一片空白。她又好奇的朝着那片竹子看了好几眼。

    竹林后,是一个独立的小院,院子布置的精致优雅,却又让娄筝有几分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未完待续。。)

第16章:看病

    田七回头看了她一眼,不解的问:“阿筝,怎么了?”

    娄筝摇摇头,朝着田七笑了笑,“我没事,只是刚刚看到那丛紫竹,想到我爹以前和我说紫竹也能入药,有些想岔了。”

    “大叔如果知道你还记得这个,肯定很欣慰。”田七以为娄筝睹物思人,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们很快就到了肖哲所住的院子。

    “两位请进,我们少爷就在里面。”领路的小厮打了帘子,娄筝和田七就进了房间。

    房间内,肖少爷正躺在靠窗的长榻上,面容隐忍痛苦,那日在府外见到的老管家正焦急地立在榻边,听到门口的响动,瞥见娄筝和田七两人,忙快走进步过来,脸色却不太好看。

    “谢大夫呢?”

    送娄筝和田七来的那个小厮只好将事情解释了一遍。

    老管家有着花白的胡须,这时候气的胡须一抖一抖的,“这孩子才多大,医术能好到哪儿去,少爷的身体可不是开玩笑的,你们再去一趟,务必把谢大夫请来!”

    娄筝眉头慢慢皱了起来,正要开口辩解,那边躺在长榻上的肖少爷却发话了。

    “常叔,我腿疼的厉害,你让那少年试试吧,既是谢大夫推荐的人,必不会太差的。”

    老常管家叹口气,“既是少爷发话,你便过来给少爷瞧瞧,若是救治不好,休怪我老头子不客气。”

    救治病人要紧,娄筝也不想与这老管家计较。从田七那里接过药箱,走到了肖哲身边。

    “肖少爷,你摔到的是哪只腿。”

    肖哲指了指左腿。

    娄筝微微抬起他的左腿,“肖少爷,先检查,有些疼,忍着些。”

    娄筝动作轻柔,田七在她的指挥下帮忙。

    肖哲却在这个时候垂眸,看向娄筝的侧脸。

    时隔这么多年,娄筝仍然一点没变。就连认真做事时。喜欢抿唇的小动作都没有改掉。

    腿上的疼痛仿佛已经不存在,他眼中心里只余下此时娄筝认真的侧影。

    肖哲其实伤的并不严重,只是一般的骨折,包扎固定后。注意活血化瘀、行气消散。开个简单的方子。配上食疗,三个月就能痊愈。

    娄筝是熟手,谢大夫让带来的药箱内东西齐全。不用一刻钟,娄筝就处理好了。

    又将开的药方递给老常管家,“老管家,派人拿着这个方子去杏林馆抓药就行。另外肖少爷腿上的药,三日换一次,若是肖少爷不方便去医馆,到时候派人去医馆说一声,晚辈亲自上门来换。”

    常管家没想到一个半大少爷做事这么有条理又稳重,刚刚给肖哲看腿时,一点也不像个生手,反而像是有多年经验的老大夫。

    常管家脸色也好了些,说话也客气了一分,“那有劳小兄弟了。”

    肖哲好似不经意的道:“已近午时了,连累两位跑了一趟,常叔你带他们去前院吃了饭再走送他们回去吧。”

    老常管家当即答应下来,便唤人先去前院安排。

    娄筝悄悄看了躺在长榻上的肖哲一眼,见他微闭着眼睛,好似在休息,也就移开了视线。

    “不用了,常管家,我们回去吃就行了。”娄筝推辞道。

    老常管家似乎因为刚刚自己的态度过意不去,他语气中带着歉疚,“不过是一顿饭,我们少爷既然发话了,两位小兄弟就留下,若是怕医馆掌柜怪罪,到时候送你们回去时,让我们府上的小厮与刘掌柜说一声。”

    老常管家这么说,娄筝倒是不好再拒绝。

    于是,娄筝与田七被肖府的小厮带到了前院花厅中用饭。

    老常管家还亲自送来了诊费和几包点心让他们带回去。

    怕他们用饭时拘束,老常管家打了声招呼就走了,让他们自便,用完饭,自有府中小厮送他们回医馆。

    到底是肖府,做的饭食美味又好吃,连装菜的盘子都是一整套,盘子上的花色繁复,看着就很是奥妙奇特,田七边吃饭边好一顿夸。

    娄筝倒是没什么反应,虽然这碗碟做工确实精细,花色也新奇,恐怕多半出自官窑,可她以前好东西见的多了,这也只算是一般的甜白瓷,没什么大不了,她比较专注于满桌的菜。

    这桌上大半的菜竟然都是她喜欢的口味,尤其是那道酱鸭,她已经嘴馋好久了。

    这顿饭吃的娄筝和田七都很满意。

    饭后,小厮还给他们上了上好的毛尖茶。

    田七忍不住咋舌,“有钱就是好啊,吃的也好喝的也好,还能有人伺候,怪不得那些女子嫁人都拼命的要聘资,没有足够的聘资能有这么好的日子过吗!”

    娄筝没想到田七会突然说出这番话,她试探的问道:“松江城的女子都是这样吗?一般娶个媳妇要攒多少钱?”

    田七叹了口气,“一般人家的闺女,少则五十两,多则百两银,若是姑娘真心喜欢你,你还能做三夫之一,若是感情一般的,这些银子也不过得个小侍的位子罢了。”

    娄筝没想到在大宋娶妻这么困难,顿时脸上就一僵。

    田七见她脸色不对,想到娄筝的处境,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忙补救道:“阿筝,没事,你年级还小,你还会给人瞧病呢,等到二十多岁定然能攒钱娶个媳妇儿,到时候让你媳妇给你生个闺女跟你姓,日后就只有别人求着你了。”

    大宋这行情,可不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嘛!有闺女才能硬气!儿子就是赔钱货!

    听着田七的话,娄筝却想着自己要真是个男人就好了。

    这个大宋朝太没节操了,她接受不来……

    两人在花厅内边喝茶边闲扯,却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吵闹。

    原本站在花厅内的小厮听到动静,脸色一变,对着娄筝和田七抱歉道:“两位贵客稍坐,小的出去瞧瞧是什么事。”

    外面吵闹声越来越大,就连在花厅里喝茶的娄筝和田七都听到了声音。

    来闹的人正是那日在万景茶楼对肖哲提亲的郑小姐。

    直过了好一会儿,外面的吵闹声才停歇。

    那小厮也小跑着回来,送娄筝和田七出府回杏林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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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救美

    这边肖府后院,老常管家被气的胸口起伏不定,对着守门的两个护院怒道:“日后这女人再来,直接换阿东阿元把她撵出去。”

    阿东阿元是经常跟着肖哲出门的残童小厮,对付郑小姐这种人,也只有他们可以毫不顾忌。

    老管家处理完了郑小姐的事,就回到了肖哲住的院子。

    肖哲这时候正靠在长榻上闭目养神,老管家轻手轻脚走到他身边,“少爷,老奴让人将那郑小姐赶走了,您不用担心,在家好好修养身子。”

    肖哲双目微合,但是老管家知道他没睡着。

    过了好一会儿,肖哲才出声,“惊动了医馆来的那两位小兄弟了吗?”

    老常管家一怔,没想到肖哲会这么问,“没瞧见那两个孩子,想必当时已经回去了吧。”

    老管家比较爱面子,大概是想着这事儿不好外传,才这么说。其实花厅离正门并不远,当时娄筝和田七也还未走,听不到就怪了。

    肖哲也不拆穿他,“常叔,你去休息吧。”

    老常管家年纪大了,一天精神头有限,也不坚持,轻脚退了出去。

    老管家刚离开院子没多长时间,肖雨就推门进来。

    这个时候,肖哲微闭的眼眸完全睁开,里面幽深如潭水,让人分辨不清他真正的情绪。

    “怎样?”

    肖雨一身小厮打扮,仔细瞧。正是方才一直在花厅内伺候娄筝和田七的那个小厮。

    “回少爷,那两位小兄弟瞧了那套餐具,并无异样,叫田七的小子只说了餐具好看,娄筝更是一句话都未说,可是观察情绪,也没见到有什么波澜。”

    “郑小姐来闹事,那两位可知道了?”

    肖雨继续道:“知道了,郑小姐的声音尖细,花厅离咱们府门不远。估摸着骂的话都被他们听个正着。”

    “他们二人可有说什么?”

    肖雨摇头。“我送他们回医馆的一路上,两位小兄弟都是闭口不言,也未问我这事情的因由,看着并非是喜欢多管闲事惹是生非的人。”

    “嗯。我都知晓了。你下去吧。”

    房间内的脚步声消失。肖哲盯着半开窗外的一颗老桂树,眼底眸光变化,同时他整张脸也变得严肃无比。薄薄的嘴唇轻抿着。

    看来,娄筝完全将之前极东大陆的事情忘记了,今日他们吃饭的那套瓷器上的花纹,不是别的花纹,正是当初娄筝繁花图阵的花纹。

    原来她真的都忘了,一点也不记得……

    这样一来,他的计划就要变变了。

    ####

    回了杏林馆,将肖府的情况仔细与刘掌柜和谢大夫说了,又将开的方子给谢大夫过目,谢大夫笑夸娄筝处理的好。

    而田七则是在旁夸肖府的人好客,不但给了丰厚的诊金,还留他们吃了中饭。

    他这模样被刘掌柜瞪了一眼,“你小子眼皮子浅,一顿饭就把你收买了,赶明儿我请你吃顿饭,你跟我回家给我当儿子吧!”

    “那成啊,我要是给掌柜您当儿子,那以后娶媳妇儿的聘资您可得给我出。”

    “你小子,给你个杆儿,你还真就往上爬了。”

    田七嘿嘿笑了一声。

    今日杏林馆也很忙乱,因杏林馆是松江城的老字号,不管是刘掌柜还是谢大夫都人好,就连田七这个抓药的伙计和娄筝这个帮手也都是好脾气,所以老百姓都喜欢来杏林馆看病。甚至宁愿多等上半个时辰,恰逢换季,可不得更忙嘛!

    今天晚饭是在医馆吃的,刘掌柜家里做了送过来的,四菜一汤,还有半盆米饭,恰好够四人吃。

    吃完天也黑了,田七驾车送谢大夫回去,娄筝则和刘掌柜一路。

    今晚上总算是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娄筝回到小院睡了个安稳觉。

    第二天和王勋在小院中吃了朝食就去杏林馆上工。

    刚到杏林馆,刘掌柜就喊娄筝,“阿筝,快来,你和田七一起去,赶车去,我那兄弟送药材来,在松江城外的虞山道儿上翻车了。”

    杏林馆常用的药材大部分都是从刘掌柜拜把的兄弟宋城那里进的货,宋城家在泸水县,做药材生意,他的药铺子开在临城,每半月跑一趟松江城给杏林馆送药材,这次因为情急走的早,天还黑着看不清路,马车不小心赶到沟里,就翻车了。

    一马车的药材都在,人和马也好好的,可是马车却摔的散了架,宋城带着两伙计一时也走不开,只好托人带了口信,让刘掌柜差了人来把药材运进松江城。

    田七就是铺子里负责整理药材的伙计,和宋城也熟,那虞山道儿就在松江城外不远的一个道口,也好认。

    于是,大清早的,田七赶着马车就和娄筝匆匆忙忙出发了。

    这时天还早,临冬天亮的也晚,娄筝和田七出城时,这天才大亮,但是因着今天松江城东市有集会,进城的人并不少。甚至还零星能瞧见几个年纪大了的妇人。

    “田七,还有多远?”

    坐在前面赶车的田七甩了甩马鞭,高声道:“不远了,过了清庄道儿,再走一刻钟就到了。”

    等上了城外的官道人就少多了,田七的马车明显也赶的快了些。

    绕了个路口就是泸水县的地界儿,基本上路上已经没什么人。

    娄筝坐在马车里,被田七颠地摇来晃去、昏昏欲睡。

    突然田七猛的勒住马车缰绳,吆喝了一声,马车骤然停下。

    娄筝险些惯性冲到对面马车壁上摔倒,她摸着磕到的额头,边稳住身形掀开车帘边问道:“田七,发生什么事了?”

    帘子掀开只瞧见田七跳下马车的身影,他边跑边冲着娄筝喊着,“阿筝,快来瞧瞧,这儿有个姑娘摔倒了。”

    娄筝眼神落过去,果然见到一个姑娘趴在路边哭呢。

    这姑娘圆圆脸,两颊还带着些婴儿肥,穿着樱粉色的长裙,可怜巴巴的趴在地上惨兮兮的哭着,一张脸都哭红了。

    瞧这模样,年纪应该不大,最多也不过十五六岁,正是说亲嫁人的时候。

    这整个松江城在外头连个年轻女子都见不着,更别说这般年华的姑娘了,怪不得碰着了田七会赶忙停车去救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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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桃花运

    娄筝也忙走过去,见到人家姑娘趴在地上哭的可怜,田七却只站在一边手足无措,也不知道扶一把,娄筝有些无语。

    娄筝虽然知晓大宋的规矩,但是她骨子里毕竟不是大宋的人,又是女子,对待这么一个娇娇的小姑娘自然就没有田七那么不知所措。

    她朝着地上的姑娘伸出手,温柔亲切的问道:“姑娘还能站起来吗?”

    那姑娘抬起一张哭花的脸,就瞧见少年还带着些稚嫩的脸庞和柔和温暖的视线,她心跳情不自禁就变的快了些,脸颊也泛起红晕。

    却没拒绝娄筝的手,借着娄筝的力气直起身来。

    这姑娘身材娇小,甚至比娄筝还要矮一些,平时许是被家人保护的太好,受伤崴了脚,竟然只知道趴在路边哭。

    田七的视线时不时就往这姑娘身上落,但却跟在娄筝和这姑娘身后挠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做。

    娄筝从马车上拿下毛毡垫在路边,将这姑娘扶到毛毡上坐下。

    来时,谢大夫怕宋城一行身上有伤,专门让娄筝带了药箱来,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娄筝让田七将药箱拎来,蹲下身子小心查看这姑娘的脚踝。

    小姑娘这个时候也不哭了,睁着一双还带着泪水的大眼睛盯着她。

    因为女孩子总是比较娇弱,身体也比男子虚软,总是需要格外细心的对待,这已经成为娄筝从医的习惯。只要病人是女子,她定然会格外的耐心和温和。

    “姑娘,这里痛吗?”这姑娘崴的是左脚,娄筝怕她不小心将膝盖也伤到,刚刚路边那条沟可是深的很,才轻轻敲击着她的膝盖询问。

    小姑娘连忙摇摇头,轻声细语回答:“不——不疼。”

    “那就好,幸好,只是伤到脚踝,也不重。包扎后吃上半月的药就能好全了。”

    娄筝动作轻柔。就连敷药包扎也很小心,一点也没把小姑娘弄痛,双手轻轻在伤口上抚摸上药,甚至让这小姑娘觉得有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窜进心底。

    她咽了口口水。已经完全忽视了旁边尴尬站立的田七。“小——小哥。你——你是大夫吗?”

    娄筝给她包扎后,体贴的帮她将鞋穿好,笑道:“算不得正经大夫。不过是跟着大夫后头打打下手,偶尔也给人看看小病症。”

    大宋朝民风开放,女子的小侍如果觉得与妻主没了感情,都可以留下财产请求和离,更不用说大夫给女子看看脚上的病症,这根本不算什么。

    京城上流社会有些女子还穿着十分暴露,这本就是个畸形的社会,自然不能用大武朝的三观来看待。

    而在娄筝眼里,眼前少女不过是个病人,并且还是同性,就更觉无所谓了,她只是在尽一个大夫的责任。

    “就算是这样,你也很厉害了!”小姑娘急忙辩解,紧张的脸更红了。

    娄筝抬头朝她笑了笑,又借着药箱里的笔墨,给她写了张方子,“车上没有药,这方子拿好,等我们将你送回去后,你让家人拿去药铺抓药,早晚各一碗,可知了?”

    小姑娘用力点头,小心接过方子,折好,放入怀里。

    娄筝瞧这小姑娘傻愣愣的,也有些无奈,“姑娘,你家在哪里,你不说,我们如何送你回去。”

    经由娄筝这么一提醒,小姑娘羞愧的恨不得将头埋到胸口,她害羞的说道:“我家就在泸水县,离这里很近的。”

    这姑娘刚说完,不远处就有两个男子快步朝着这边跑来,边跑还边着急的大喊着“玉兰”。

    小姑娘听到熟悉的声音,忙转过身,“小哥,我家人找我来了。”

    娄筝连忙叫田七迎过去。

    很快就将那两个寻过来的男子带到跟前。

    这两名男子一个是四五十的中年男子,一个却二十出头,又高又壮,两人都是一身普通的粗布棉衣。

    那年轻男子一看到坐在地上的小姑娘,焦急问道:“玉兰,玉兰,你怎么样?摔到哪儿了吗?”

    小姑娘原来叫何玉兰,她急忙向两名男子解释,她贪玩偷跑出来,却不小心崴了脚,是娄筝和田七驾车打这路上过才救了她,还给她治了脚伤。

    中年男子是何玉兰的爹,熟悉的人都叫他何叔。

    相比于那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何叔明显成熟稳重许多。

    “多谢两位小兄弟救了小女,感激不尽!这位是小女的夫郎柳铁,没什么能报答两位的,还请两位去家中吃顿饭,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娄筝和田七都连忙推辞,“多谢大叔,只是我们还有急事,不能耽搁,既然何小姐没事了,我们也放心了,这便上路。”

    何叔没想到眼前穿着普通,甚至面庞还显得有些稚气的少年,竟然说话有礼,且气质不俗,何叔活了几十年,毕竟见多识广。

    有时候并非是娄筝不想变得接地气儿,只是习惯风度这种东西都是自小慢慢养成的,后天想完全改变几乎不大可能,所以她即使衣裳普通,却总是吸引人的目光。

    何叔瞧见他们身后的马车,很是体谅的点头,“既然这样……”

    话刚刚说到一半,却瞥见自己闺女急急朝着自己使眼色,知女莫若父,何叔转过头又上下把娄筝打量了一遍,双眼一亮。

    年纪虽然瞧着小了点,个头也不高,但是男孩长的晚,说不定过个几年,就能长成高高壮壮独当一面的男儿。

    “既然如此,我也不耽误两位,只是两位对小女有救命之恩,还请留下名姓,改日我们定然上门感谢。”

    娄筝这个时候自然也瞧出这何叔的心思,方才看她那眼神,分明是老岳丈看女婿的眼神……娄筝有些无语,也不想掺上麻烦,正想回绝。

    却没想到旁边的田七嘴巴比她还快,“大叔,我们都是松江城杏林馆的伙计,他叫娄筝,我叫田七。”

    “好好好,娄小兄弟和田小兄弟,改日我们定会上门酬谢。”

    何叔和柳铁扶着何玉兰站到了路边,娄筝将药箱拎到马车内,田七一声吆喝,马车很快就消失在清晨的乡间小道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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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横祸(1)

    直到马车成为黑点消失在路上,何玉兰仍然盯着马车消失的方向怔怔出神。

    站在一边一直没说话的柳铁脸色一片铁青,却不敢多说一句,虽然何玉兰现在只有他一个夫君,但是迟早是要娶满三夫的,就算他嫉妒也没用。

    何叔明显发现了女婿的情绪,他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他是过来人自然知道这种感受。

    两人带着何玉兰回了家。

    娄筝和田七也在小半个时辰后成功与宋城接头,马车侧翻在路旁,幸而人没事,药材也不是易碎物品,倒是没什么真正的损失。

    几人迅速将药材搬到田七赶来的马车中,将拉车的马卸下,几人才上路朝着松江城去了。

    车交给宋城和与他同来的伙计赶去杏林馆,而娄筝、田七和另外一个伙计则走回松江城。

    直到临近中午,娄筝和田七才到医馆。

    在医馆吃了中饭,肖府的小厮来接娄筝去给肖哲换药。

    这回田七没了空,宋城送来的药材要入库,还有些要分类整理保存,都得靠田七,田七忙不开,娄筝也只能提着药箱独自上了肖府的马车。

    这次来肖府,肖哲还是待在那个小院,来时,正巧见一个中年人从他房间内出来,娄筝定睛一瞧,正是万景茶楼的掌柜。

    小厮亲自给娄筝打了帘子,娄筝拎着药箱进了房间,抬头看去。见肖哲正坐在长榻上,一手执着茶盏,眼神失了焦距,不知道在想什么。

    娄筝走到肖哲身边,先给肖哲行了一礼,“肖少爷好,今日我来给肖少爷换药,不知这几日,伤处可有麻痒或是其他的感觉?”

    边说话,娄筝边打开药箱。听到她声音了。肖哲好似才回过神,转过头温柔地看向她,仔细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三日过去,肖哲腿上的伤处确实好了许多。娄筝让小厮端来热水。擦拭伤口。然后再给肖哲上药,最后才包扎。

    做这些时,肖哲不像上次那样沉默寡言。反而好似打开了话匣子。

    “娄小兄弟,听说你刚去杏林馆做活不久,不知谢大夫待你如何?每天活儿多吗?杏林馆虽然是老字号的医馆,在松江城也颇有些威望,可我瞧你这医术并不比谢大夫差,若是有更好的去处,娄小兄弟可会有别的打算。”

    娄筝到这个小世界来,时间本就不长,于肖哲见面接触的机会更是寥寥可数,她现在还不了解这个肖哲是什么性格,当然他的话也不敢乱答,不过这些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问题,随着心意说与他听便是。

    “父亲过世后,我就是一个人,能遇到杏林馆的谢大夫和刘掌柜都是我的福气,我在医馆做工也不过半个月,活不多也不累,但是谢大夫和刘掌柜待我极好,做人要知恩图报,暂时,我还没有离开杏林馆的打算。”

    肖哲又问了些不着边际的小问题,娄筝虽然奇怪他今天话多,但她从来不是个喜欢管闲事的人,只要无关紧要的问题,她都尽量回答。

    “好了,肖少爷,下次,五日后再换药,伤处莫要沾水,汤药若是吃完,记得去杏林馆抓。”

    娄筝迅速地收拾好药箱,与肖哲告辞了一声,就由着小厮领着离开肖哲住的院子。

    房间内窗户半开着,肖哲坐在窗下的长榻上,就能看到娄筝拎着药箱离开的背影。

    那轻放在身侧的修长双手,猛然间捏紧。

    可以看出肖哲办事仔细周到,娄筝出了肖哲的院子,就有小厮在那里等着她,又是像上次那样奉上了诊金和当做谢礼的两包精致糕点,随后将娄筝送回杏林馆。

    娄筝刚走不久,老常管家就进了屋。

    老常管家走到肖哲身边亲手给他倒了茶水,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忍住,语重心长道:“少爷,要不,咱们还是动些特殊的手段吧,眼瞅着还有两个月,你就到三十岁的生辰了。”

    肖哲有些冷的眸光扫来,“常叔,你难道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暗中盯着我们?若是我们前脚绑了女子来府中,恐怕后脚就要被送去松江城的大牢了。”

    “可……”

    老常管家说不出话来了,谁叫自家少爷当初一口回绝了郡主,还是当着大公主的面……弄的皇家都没了脸面,连京中少爷的亲生父母都生了他的气,整个忠勇侯府都受了牵连。如今这么些年过去,京中也来了几封信劝慰,看出大少爷的亲爹真是想帮一把,但是有上头最顶头那位压着,也只是有心无力。

    圣上明显就是想瞧自家少爷没好日子过,有那位坐着,谁敢管。

    可是这些日子,明明越来越临近少爷的生辰了,老常管家却觉得少爷反而放下了焦虑的情绪,心情也比以往的阴沉好了许多,这让他有些想不明白。

    大少爷几乎是老常管家瞧着长大的,毫不夸张的说,就算是在京城中那群天子骄子里,他家大少爷也绝对出类拔萃,可这么优秀的小主子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他怎么能忍心!

    老常管家深吸了口气,建议道:“少爷,不然咱们就答应那郑小姐,大不了,先过些财产放在别人名下,等过些日子,少爷不满意,再和离也成,以少爷的能力,挣些家业自不在话……”

    “常叔!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郑小姐那样的女人真的会善罢甘休吗?您敢保证大公主的人不会插手?有些事情不是您想的这么简单的。”

    “哎……都怪老奴不好,说错了话。”听到肖哲这么说,老常管家有些内疚。

    肖哲叹口气,“常叔,不用你担心,放心吧,我已有了成算,不会让那群等着看我笑话的人得手的!”

    许是肖哲说的太笃定,老常管家怔了怔,好似也立马相信了肖哲的话,他脸上终于有了些笑颜色,“那好,老奴一把老骨头了,想不出什么好法子,还是莫要插手的好,老奴去吩咐厨房给少爷炖些补汤来。”

    肖哲瞧着老常管家的背影,深深呼出了口气,眼神越发的深邃起来。

    杏林馆又是忙碌的一天过去,娄筝回了小院休息,第二日老时间去杏林馆上工,刚从街角拐弯过来,就见不远处杏林馆的位置围了一圈人,那冒上天的浓浓黑烟,招显着一个不愿意让人相信的噩耗。(未完待续。。)

第20章:横祸(2)

    娄筝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只见西市边上杏林馆的门面已经变得焦黑一片,就连后面整个小院都付之一炬。

    怔了片刻,她焦急地挤开吵闹的人群,人群中间坐了一个颓然又狼狈的中年男子,正是杏林馆的刘掌柜。

    娄筝蹲下身,出口的声音都带着颤抖,“刘掌柜,这……这是怎么回事?昨天明明还好好的……”

    刘掌柜抬起头,一张已经长了皱纹的脸此时看起来更显憔悴和苍老。

    平日里,刘掌柜总是意气风发,待人接物也温柔和顺,人缘极好,每日好心情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许多。可面对多年打拼的基业一夜之间销毁,他像是瞬间就老了十岁。

    “烧了,烧了,都烧了!”情绪紊乱的刘掌柜语无伦次道。

    虽然周围住户发现杏林馆着火,就赶着来救火,但是还是迟了一步,这火势好似是从内部蔓延的,等众人齐力将火灭掉,杏林馆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周围围观的百姓好些还拿着水龙,个个都是唏嘘不已,感叹这年头怪事多,还有些安慰刘掌柜的。

    娄筝扶着刘掌柜去了对面街的铺子坐下,已有人快步去衙门报官。

    铺子掌柜亲自给刘掌柜沏茶端来,他温言安慰道:“刘掌柜,这天灾**的,咱们避不开,但你也不能这么萎靡,凡事得往好处想,你那铺子虽然不知什么原因被火烧了。可起码你们铺子里的人都没事,人在就好,日后想开铺子,难道还会难吗?到时候,银子不够,老哥借你几个。”

    在这铺子掌柜说这话的时候,田七也急匆匆跑了来,他瞧见椅子上颓然坐着的刘掌柜,又看向站在刘掌柜身后的娄筝,张了张口。一双眼睛都红了。仍是没憋出一句怎么了。

    刘掌柜受的刺激最大,杏林馆是从他父亲手上传下来的,是松江城百年的老字号,他怎么会轻易看开。

    娄筝朝着田七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在刘掌柜面前询问。

    田七紧紧咬着唇。突然一转头。就要朝着门外跑,娄筝怕他冲动惹事,忙跟着出来拉住他。

    “田七。你要去哪儿!”

    “阿筝,你别拦着我,我要去报官,杏林馆怎么会无缘无故被烧,昨天我走的时候,库房可是都检查一遍的,医馆里所有的明火都熄灭了,刘掌柜还检查了一遍,怎么可能出事!我不相信!”

    “你冷静点,已经让人去报官了,你再去也是添乱,我也不相信这是意外,趁着这会儿工夫,你与我说说,咱们杏林馆可与那些人有过过节?”

    田七在杏林馆已经做了好几年的伙计,比娄筝知道的多得多。

    田七被娄筝的话一提点,也慢慢冷静下来。两人走到无人的角落,田七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最后却摇摇头,“刘掌柜和谢大夫心善,有时还为出不起药钱的病患免费赠药,很少得罪人,若说有过节的人,一年前勉强有一位,可那老爷现在已经搬到安城去了,总不能到现在还会惦记着咱们杏林馆,当初也只是没治好他的病而已,并未有什么过失。”

    安城和松江城比,一个南一个北,想想也不可能是这位动的手。

    官府的衙差和谢大夫在小半个时辰后也都来了,娄筝怕谢大夫年纪大了受刺激,让田七先将人送了回去。

    娄筝陪着刘掌柜与官府的人先在杏林馆废墟上查看了一遍,而后又跟着去了一趟衙门,最后才亲自将刘掌柜送回家中。

    刘掌柜的妻子比刘掌柜大上五六岁,家中还有一幼女十岁不到,见到刘掌柜回了家,开心的出来迎接,懵懂无知的还在问爹爹要零食吃。

    娄筝瞅了眼刘掌柜的家,院子不大,摆设也简单,可见也不是多富裕的家庭。

    刘掌柜的妻子要留她吃饭,被娄筝拒绝了,出了这种事,他们家的大人估计没人会有心思做饭。

    娄筝边走路边琢磨,可也想不出一点头绪,一抬头,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自己住的小院。

    今日王勋沐休,闷头睡了个懒觉,直到快午时了才起,刚刚收拾好,就见娄筝从院门拐进来。

    娄筝在杏林馆上工,平日中午都不会回来的,今天这是怎么了,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阿筝,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娄筝低头想事,被王勋的声音一炸,突然抬头还有些回不过神。

    “啊?”

    王勋眉头拧起,迎了过来。

    “中午不是在医馆吃饭吗?身体不舒服告假了?”

    娄筝这个时候才意识到王勋在关心她。

    她失落地坐在院内简单木凳上,将早上杏林馆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王勋惊诧非常,“杏林馆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娄筝摇摇头,心情越加的低落。

    刘掌柜、谢大夫、田七都是好人,她不愿意看到他们承受这种磨难。

    中饭是王勋随意做的白粥,娄筝稍稍吃了些,就回房躺着了。

    直到傍晚,娄筝的房门才打开,王勋的房门关着不知道去哪儿了。

    一个人待着总感觉到压抑,娄筝决定出门转转并且去市集买些菜回来做晚饭。

    刚出院门,就看到院门边站着一个挺拔高大的身影。

    娄筝抬头,竟然是甄翰宵。

    娄筝蹙眉,“你怎么来了?”

    甄翰宵背着手,俊脸上的浓眉一挑,“上门还饭?”

    娄筝翻了个白眼,“只见过讨债还钱的,还没见过哭着喊着要送钱来的呢?”

    “那你今天不是见到了?”甄翰宵笑。

    嘶……这厮怎么变得这么欠揍呢!

    娄筝心里憋着事,正好有人送上门,这时候她也不想拒绝,而且甄翰宵醉酒都是她照顾的,无形之间,两人的距离好似就变得亲近了。

    “好吧,既这样,我要去悦宾楼。”娄筝狮子大开口,悦宾楼是松江城最有名的酒楼。

    甄翰宵摇头,用一只修长的手指点点她,“阿筝,你倒是会挑地儿。不过今天这个悦宾楼可不行,县丞老爷正借着办喜事儿呢,若是信我,我带你去一家,如何?”(未完待续。。)

第21章:商量

    娄筝抬头瞧着这家酒楼的布置,很普通,甚至与一般住户没什么不同,但是菜品却都很新鲜,有几样甚至娄筝都没见过。

    如果说悦宾楼是后世的五星饭店,那么这家偏僻的小酒楼就是私房菜馆。

    他们坐在一间小屋中,初冬,旁边烧了炭盆,桌上又都是热菜,掌柜还给他们温了一壶米酒。

    “尝尝这个,是这家厨子的拿手菜,我每次来,必要点上一盘。”

    甄翰宵抛弃了平日的阴郁,其实是一个温柔仔细的男人,娄筝瞥了他一眼,低头瞧着自己碗中那块辣炒蛤蜊,最终还是敌不过甄翰宵期待的眼神,伸筷夹进嘴里。

    微冲的辣味瞬间就灌满了口腔,混着其他佐料的鲜香味,在舌尖爆炸。

    说实话,这道菜口味正,食材也新鲜,难得的色香味俱全,但这些也只是对于喜食辣味的人说。

    娄筝自小在南方长大,后来虽然也跟着师父四处游历,又经常看望爹爹在边塞生活,可她也不是个能吃辣的姑娘,平日的饮食更是喜欢酸甜的口味。

    一个淡口的姑娘猛然吃这样重口的辣菜,怎么可能受得了。

    随便咀嚼了两下,将菜给强咽下去,娄筝就觉得自己眼眶忍不住的一红,就剧烈的咳嗽起来,直咳嗽的两眼泪汪汪的,才抬起头幽怨的看了眼甄翰宵。

    甄翰宵忙给她倒茶水,放到她面前。

    可是被她红着一双水润的眼睛。两颊通红的瞥了眼,甄翰宵觉得他整个身体都瞬间僵住,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脸颊也跟着浮上红云……

    稍稍过了会儿,甄翰宵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才轻声询问,“阿筝,你不能吃辣?”

    娄筝诚实的点头。

    甄翰宵还没想到真是这样,其实不能怪他,松江城不能吃辣的人很少。松江城下有几个小县的特色农作物就是辣椒。辣味菜肴在整个大宋朝都盛行,就算口味再清淡的人,都能吃上几口辣菜,像娄筝反正这么大真是不多。其实。这道辣炒蛤蜊在真正喜食辣的人眼里。根本就不算辣。

    甄翰宵不经意瞥了眼桌上大半壁的红江山。借口出去了一下,不一会儿,掌柜又陆续上了五六个菜。却都是清淡爽口的,而且贴心的摆放在了娄筝面前。

    娄筝瞧见这情形,知道肯定是甄翰宵刚刚出去提前吩咐的,她心里也有些暖意。

    伸筷夹了块薄千张,将京酱肉丝包进去吃起来。

    “多谢甄大少体谅。”

    甄翰宵一笑,给她倒了杯热好的米酒,“这米酒不醉了,就算是女子也能吃上几杯,不过,你都知道我这般照顾你了,还叫我甄大少是不是有些太见外。”

    娄筝心情也越加好起来。

    “那甄大少要换什么称呼?”

    “我比你大许多,当一声哥你总不吃亏吧?”

    娄筝一双澄澈的双眼一转,“当我叔叔,我也不吃亏。”

    甄翰宵脸色一抽,哼了一声,“平白把我叫老了,还是甄大哥吧,这个称呼好听。”

    “可我觉得甄叔比较顺口。”

    甄翰宵放下筷子,“我瞧我这甄叔是关心错了人!”

    娄筝嘴角僵了僵,这甄大少也太爱演了吧,她不过是开个玩笑。

    娄筝也放下筷子,闻言带着些玩味看着甄翰宵,“甄翰宵,我瞧着你今天来,可不单单是为了关心我吧?说吧,趁着我现在吃的开心,脾气好,不然一会儿你的要求我可能就答应不了。”

    甄翰宵有一瞬间的吃惊,随后就无奈地摇摇头。

    “既然阿筝你说了,我也不瞒着,我是有件事要你帮忙。”

    娄筝捧着杯盏喝了口热热的香甜米酒,“其实我不明白,松江城那么多的人,你为什么会单单找上我?比我老实比我笨的人可多的是。”

    甄翰宵瞧她吃了好几口她旁边那盘香菇肉丝,也随手用筷子夹了些送进嘴里,吃惯了辣味菜肴的甄翰宵,竟然觉得这道菜也不错。

    “原因不都被你说了吗?还让我说什么,因为你老实又聪明呗。”

    娄筝对他翻了个白眼,这回答与没说有什么区别?

    “说事说事!”娄筝对甄大少的无赖已经无奈了。

    甄翰宵也知道此时娄筝认真起来,他从袖带里拿出几份契约递到娄筝面前,“就是这些。”

    娄筝接过来,拿在手中,仔细地翻看,淡淡的眉毛却越皱越紧。

    “识字吗?”甄翰宵玩笑道。

    娄筝狠瞪他一眼,将这些契约拍在桌上,“你把这些地契房契甚至还有银号的存票拿给我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甄翰宵吃了口菜,喝了口酒,平静道。

    娄筝身体一僵,她想的意思,如果不是知道甄翰宵根本不知道自己女子的身份,她都要以为他拿这些东西给她是为了提亲,当面给的聘资呢!

    这个甄大少!

    娄筝抚了抚额头,“你如果真要先将这些过到我名下,可想好后果了?”

    万一被甄家的人知道,他们会怎么闹,娄筝虽然明白这些大半可能都是甄翰宵暗地里的私产,但是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还有他难道就不怕自己拿着这些财产逃之夭夭,或者翻脸不认账吗?

    毕竟这是笔不小的财产,可能有的人一生都挣不到这么多银子。

    甄翰宵仰头一口将杯中酒饮尽,“嗤”了一声,“既交给你暂时替我保管,我就承担的起后果,如果让甄家人知道了,大不了我就娶了那老婆子,日后和离便是。”

    娄筝来了这些日子,对大宋律法也知之甚多了。

    “如果你家人不知,你是不是想自请出族?你要想好,那可是白身自请出户,这样的人,日后可是娶不到什么良家女子了。”

    其实甄翰宵选的这两条路差不多,一条是娶了老妇,一条就是被逐出家门。

    大宋虽民风开放,三观奇葩,但是却很注重孝道。

    甄翰宵一旦真的自请出族,就是整个家族的叛徒,这与因为生活所迫离家谋生可不同,这事情如果真的发生了,甄翰宵定会遭人鄙视,更不会有女子愿意嫁给他,而大宋对这种背叛家族不重孝道的人虽没有直接的法律制裁,但是会将你的户籍上重重记上一笔,到时候不管你去哪里,只要在大宋,都寸步难行。(未完待续。。)

第22章:帮忙

    ‘呵,那又如何?‘再也没有比现在更差的情况了。

    娄筝有些沉默,她看向对面的甄翰宵。

    英挺的剑眉下,有一双沉静的看不出波澜的深褐色眼瞳,带着些嘲讽的语气,反而叫他看起来多了些洒脱。

    娄筝发觉自己连喝米酒的胃口都没有了,她放下杯子,又看了他一眼,深吸了口气回道:‘.好,我答应你。可是我不是个喜欢麻烦的人。‘

    娄筝这句话一出口,甄翰宵几乎就立马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甄翰宵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睛微微地眯起,这种表情让他看起来更有一种成熟男子的魅力。

    他表情看着虽觉得有些轻佻,但是真正了解他的人会发现他这样的笑容非常的真实,是由心而发毫不虚伪的笑容。

    ‘阿筝,你放心,甄家的事不会叫你麻烦的。‘

    娄筝举起身边的酒杯,往前伸了伸,‘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在这里,先预祝你计划成功。‘

    两人举杯同饮,甄翰宵瞧着对面的少年,一时间,竟觉得这是他人生最痛快的时候。

    这次过后,他对自己的婚事已经没有任何的念想。

    他轻嘲了一声,家中那些记忆不断的在脑中回放。呵!终于要离开了,也终于要解脱了,他再也不是那个家的赚钱工具。

    甄翰宵让店家伙计取来文房四宝。

    娄筝也没多想,直接在甄翰宵拟的契约上签上了‘娄筝‘两字。签完娄筝才突然反应过来,因为她下意识就写了自己真正的名字...

    甄翰宵挑了挑眉,‘原来你的名字这样写,嗯...怎么说呢,有些女气。‘

    说着,他又上下打量了娄筝一眼,嗯...其实长得也有些女气,甄翰宵有些挡不住自己的脑洞,不自觉的就将娄筝的脸放在女子的身上。

    然后,甄翰宵整个人都不好了。

    娄筝此时也很紧张。没想到自己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所以这时她也没关注甄翰宵的变化。她故意提高声音道:‘我爹希望能有个女儿,所以就给我用了这个字,没什么奇怪的。‘

    甄翰宵咳了咳,‘我又没说什么。阿筝你这么紧张干嘛?‘

    娄筝狠狠瞪了他一眼。将另外一份契约拍给甄翰宵。又将桌上的地契房契等踹到怀中。

    ‘好了,饭也吃了,你的目的也达到了。时间不早,我走了。”

    “别啊,再吃点。”甄翰宵有些不想她这么快离开,他虽然与娄筝待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是他却很喜欢与娄筝在一起的感觉,很安心也很舒服。

    但是娄筝却待不下去了,摇摇头,“不了,我还要去刘掌柜家里看看。”

    甄大少无奈,只能亲自将娄筝送到刘掌柜家中才离开。

    马车上,甄翰宵拿出怀中那份契约,瞧着上面隽逸的字体,浓眉微挑。这样的字可不是一个普通家庭能够教导出来了。看来这个少年并不是外表看来的这么简单。

    甄大少小心将契约又放回到怀中,吩咐了车夫一声,马车转了道朝着另外的方向去了。

    刘掌柜家院外暗处,等人都散去了,走出一个普通男子来,他朝着刘掌柜院中看了一眼,身影一闪,就消失在街角。

    娄筝从刘掌柜家中出来,已经天色擦黑。刘掌柜家离娄筝住的小院相对较远。

    路过悦宾楼时,悦宾楼前灯火通明,娄筝抬头一看,却正好见到甄家一群人在酒楼前正与人寒暄。

    酒楼前停的马车有些眼熟,上头有衙门的标识,娄筝顿了顿,恰好瞧见甄家的大老爷与对面一个中年男子说话,话语中隐约透露县丞二字。

    娄筝一怔,才反应过来与甄家人说话的就是松江城的县丞老爷。

    而甄家老二此时正站在甄家大老爷身边,满面春风。

    娄筝淡眉拢了拢,驻足片刻,这才快步离开。

    没想到甄家已经开始张罗二少爷的婚事,怪不得甄翰宵会在这个时候急匆匆找到她。显然甄大少是被家人逼到了绝境。

    娄筝长长的叹息一声,她觉得甄翰宵是个不错的男人,不应该有这样的悲剧的结局。

    她虽然同情他,但是还不到为了他去牺牲自己的地步。今天,她能够帮他,已经是她能为他做出的最大退让了,毕竟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并不是甄翰宵,而是为了肖哲,为了完成任务,回到大武朝救爹爹。

    回到小院娄筝歇下不提。

    第二日,娄筝还是照常起床,先去了刘掌柜家中,回来时已近午时,小院冷冷清清,其他户人家中午基本上都不回来,娄筝刚去了厨房准备做些吃食对付午饭,就见到院门口有一个探头探脑的身影。

    ‘玉兰?‘

    何玉兰听到娄筝的声音脸上一红,这才从院门后走出来,她的脚还没有好全,走路时还需要扶着院墙,但是她看着娄筝的双眼却晶亮,有些羞涩的道:‘娄大哥!‘

    娄筝连忙上去扶住她,‘脚上的伤没好,怎么跑过来了。‘

    何玉兰却并不因为他带着些埋怨的语气而生气,反而觉得她与娄筝的距离缩短了。

    ‘我...我陪着爹爹来集市,家里来卖些东西,本来想顺道去杏林馆抓药,可...可是杏林馆...”小姑娘说到后来有些说不下去。

    她偷偷抬头瞧了眼娄筝的脸色,见她表情没什么变化也松了口气。

    “娄大哥,你医术那么好,不管去哪家医馆都会受到重用,日后有钱了咱们自己就开一间!”

    等到话出口,何玉兰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一张娇嫩白腻的小脸立即涨成了红苹果。

    娄筝也因为她的话脸色有片刻僵硬,这姑娘的心思也太明显了些,这分明是瞧上自己了,娄筝觉得真是作孽啊!

    大宋那么多男儿都要共妻,自己一个女子却被另一个女子喜欢上了,这叫什么事儿!

    娄筝也没直接回答他,先将何玉兰扶到房间中坐下,‘你是一个人来的?‘

    何玉兰红着脸摇头,‘阿铁,他也来了。”

    娄筝想到那日见到的高大男人。(未完待续。。)

第23章:逼婚

    ‘呵,那又如何?‘再也没有比现在更差的情况了。

    娄筝有些沉默,她看向对面的甄翰宵。

    英挺的剑眉下,有一双沉静的看不出波澜的深褐色眼瞳,带着些嘲讽的语气,反而叫他看起来多了些洒脱。

    娄筝发觉自己连喝米酒的胃口都没有了,她放下杯子,又看了他一眼,深吸了口气回道:‘.好,我答应你。可是我不是个喜欢麻烦的人。‘

    娄筝这句话一出口,甄翰宵几乎就立马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甄翰宵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睛微微地眯起,这种表情让他看起来更有一种成熟男子的魅力。

    他表情看着虽觉得有些轻佻,但是真正了解他的人会发现他这样的笑容非常的真实,是由心而发毫不虚伪的笑容。

    ‘阿筝,你放心,甄家的事不会叫你麻烦的。‘

    娄筝举起身边的酒杯,往前伸了伸,‘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在这里,先预祝你计划成功。‘

    两人举杯同饮,甄翰宵瞧着对面的少年,一时间,竟觉得这是他人生最痛快的时候。

    这次过后,他对自己的婚事已经没有任何的念想。

    他轻嘲了一声,家中那些记忆不断的在脑中回放。呵!终于要离开了,也终于要解脱了,他再也不是那个家的赚钱工具。

    甄翰宵让店家伙计取来文房四宝。

    娄筝也没多想,直接在甄翰宵拟的契约上签上了‘娄筝‘两字。签完娄筝才突然反应过来,因为她下意识就写了自己真正的名字...

    甄翰宵挑了挑眉,‘原来你的名字这样写,嗯...怎么说呢,有些女气。‘

    说着,他又上下打量了娄筝一眼,嗯...其实长得也有些女气,甄翰宵有些挡不住自己的脑洞,不自觉的就将娄筝的脸放在女子的身上。

    然后,甄翰宵整个人都不好了。

    娄筝此时也很紧张。没想到自己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所以这时她也没关注甄翰宵的变化。她故意提高声音道:‘我爹希望能有个女儿,所以就给我用了这个字,没什么奇怪的。‘

    甄翰宵咳了咳,‘我又没说什么。阿筝你这么紧张干嘛?‘

    娄筝狠狠瞪了他一眼。将另外一份契约拍给甄翰宵。又将桌上的地契房契等踹到怀中。

    ‘好了,饭也吃了,你的目的也达到了。时间不早,我走了。”

    “别啊,再吃点。”甄翰宵有些不想她这么快离开,他虽然与娄筝待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是他却很喜欢与娄筝在一起的感觉,很安心也很舒服。

    但是娄筝却待不下去了,摇摇头,“不了,我还要去刘掌柜家里看看。”

    甄大少无奈,只能亲自将娄筝送到刘掌柜家中才离开。

    马车上,甄翰宵拿出怀中那份契约,瞧着上面隽逸的字体,浓眉微挑。这样的字可不是一个普通家庭能够教导出来了。看来这个少年并不是外表看来的这么简单。

    甄大少小心将契约又放回到怀中,吩咐了车夫一声,马车转了道朝着另外的方向去了。

    刘掌柜家院外暗处,等人都散去了,走出一个普通男子来,他朝着刘掌柜院中看了一眼,身影一闪,就消失在街角。

    娄筝从刘掌柜家中出来,已经天色擦黑。刘掌柜家离娄筝住的小院相对较远。

    路过悦宾楼时,悦宾楼前灯火通明,娄筝抬头一看,却正好见到甄家一群人在酒楼前正与人寒暄。

    酒楼前停的马车有些眼熟,上头有衙门的标识,娄筝顿了顿,恰好瞧见甄家的大老爷与对面一个中年男子说话,话语中隐约透露县丞二字。

    娄筝一怔,才反应过来与甄家人说话的就是松江城的县丞老爷。

    而甄家老二此时正站在甄家大老爷身边,满面春风。

    娄筝淡眉拢了拢,驻足片刻,这才快步离开。

    没想到甄家已经开始张罗二少爷的婚事,怪不得甄翰宵会在这个时候急匆匆找到她。显然甄大少是被家人逼到了绝境。

    娄筝长长的叹息一声,她觉得甄翰宵是个不错的男人,不应该有这样的悲剧的结局。

    她虽然同情他,但是还不到为了他去牺牲自己的地步。今天,她能够帮他,已经是她能为他做出的最大退让了,毕竟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并不是甄翰宵,而是为了肖哲,为了完成任务,回到大武朝救爹爹。

    回到小院娄筝歇下不提。

    第二日,娄筝还是照常起床,先去了刘掌柜家中,回来时已近午时,小院冷冷清清,其他户人家中午基本上都不回来,娄筝刚去了厨房准备做些吃食对付午饭,就见到院门口有一个探头探脑的身影。

    ‘玉兰?‘

    何玉兰听到娄筝的声音脸上一红,这才从院门后走出来,她的脚还没有好全,走路时还需要扶着院墙,但是她看着娄筝的双眼却晶亮,有些羞涩的道:‘娄大哥!‘

    娄筝连忙上去扶住她,‘脚上的伤没好,怎么跑过来了。‘

    何玉兰却并不因为他带着些埋怨的语气而生气,反而觉得她与娄筝的距离缩短了。

    ‘我...我陪着爹爹来集市,家里来卖些东西,本来想顺道去杏林馆抓药,可...可是杏林馆...”小姑娘说到后来有些说不下去。

    她偷偷抬头瞧了眼娄筝的脸色,见她表情没什么变化也松了口气。

    “娄大哥,你医术那么好,不管去哪家医馆都会受到重用,日后有钱了咱们自己就开一间!”

    等到话出口,何玉兰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一张娇嫩白腻的小脸立即涨成了红苹果。

    娄筝也因为她的话脸色有片刻僵硬,这姑娘的心思也太明显了些,这分明是瞧上自己了,娄筝觉得真是作孽啊!

    大宋那么多男儿都要共妻,自己一个女子却被另一个女子喜欢上了,这叫什么事儿!

    娄筝也没直接回答他,先将何玉兰扶到房间中坐下,‘你是一个人来的?‘

    何玉兰红着脸摇头,‘阿铁,他也来了。”

    娄筝想到那日见到的高大男人。(未完待续。。)

第24章:逼婚(2)

    这回,连娄筝也怔住了,肖哲被官府抓走了?

    怎么会!

    被告知的肖雨也傻了眼,他转身就快步朝着马车跑去,也管不得娄筝了。

    娄筝回神,却大声叫了肖雨一声,“我与你一同去,你让人将药箱送到松江府衙门。”

    肖雨震惊地看着娄筝,而后有些感动地点了点头。

    这年头,哪个百姓一听到犯了官府的事儿不是立即离的远远地,但是这个时候这个小兄弟却主动地站出来,怪不得入了大少爷的眼,这个少年虽长的瘦小,但却是个真正的男子汉。

    等到娄筝和肖雨赶到松江府衙门,公堂外已经里三圈外三圈围满了人。

    肖雨领着娄筝挤进去,就见到公堂之下,肖哲被两名身强力壮的官差硬压着跪在冰冷的地砖上,压着肖哲的其中一个官差正是娄筝第一次在肖府门前见到的陈捕头,他此时脸上带着得意的笑,下手毫不留情,肖哲膝盖被硬压在坚硬的地面上,额头因为腿部的疼痛,冒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

    而肖哲身边跪着的就是老常管家,他瞧着肖哲受这般的醉,硬拉着陈捕头,想让他放手,却被陈捕头用脚用力一踹,在地上狼狈地滚了两圈,陈捕头还啐了一口,骂道:“老不死的,公堂之上,没有你说话求情的份儿。”

    老常管家本来年纪大身体虚,被这脚结结实实的一踹。一口气没喘过来,直接晕在了公堂上。

    而另外一边则站着趾高气昂、妆容精致的郑小姐以及她的两个夫郎。

    她染了鲜红丹蔻的指甲指着地上跪着的肖哲,“姓肖的,你偷看老娘洗澡,还意图强迫老娘,你到底是何居心!如果不是我家两位夫君发现的及时,今日就被你得逞了!大人,这个姓肖的娶不着妻子就要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他就是个禽兽,大人。你可要为小女子做主啊!”

    郑小姐不要脸的干号着。

    外头围观的百姓一个个大多唏嘘不已。心中暗骂这郑小姐不要脸,这个女人是什么德行,大半个松江城的人都知道。

    肖大少当初郡主的婚约都退了,又怎么会看上她?这脸皮实在是比京城那十几米高的城墙还要厚。

    坐在高堂上松江城知州大人也是一阵头疼。可这郑小姐击鼓鸣冤到了府衙他又不能不管。

    大宋律法有明文规定。男子调戏女子。若是在男子未婚,女子也同意的情况下,女子可嫁与男子。男子为夫为侍都由女子说了算。若是男子已婚,便杖责二十,赔偿女子一定钱财作为补偿,并由家中妻主保释才能回家,如果妻已亡故,还很有可能吃上几年牢饭……

    而今日的事情其实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肖哲被抓来衙门,多半是被郑小姐给设计了。

    今日,肖哲例行去他在松江城的各处产业巡查,谁知到了他的私产之一元丰客栈,腿上的伤势好似突然疼痛了起来,于是便准备在客栈歇歇再回府中,还吩咐了肖雨去接娄筝去府上。

    他刚推开掌柜平日里专门留给他歇息的那间天字客房,就见到在客栈房间内正在沐浴的郑小姐,郑小姐见到他,非但没有躲开,反而从浴桶中跳出来就往他身上扑,肖哲腿上有伤,猝不及防,就被郑小姐扑倒,而后郑小姐的两位夫郎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大喊,将这一幕闹的人尽皆知。

    而后就来了松江城府衙。

    松江城知州赵大人抚着额头,只好硬着头皮问道:“此事确实是有违法纪,郑小姐,这件事你是受害者,你想要怎么处理?”

    那场景被好几人看到,现在肖哲当真是百口莫辩,虽然很多人很想相信他是被郑小姐陷害的,但是在大宋律法面前,肖哲就是无理的。

    这件事的主导者是郑小姐,肖哲的发落取决于郑小姐的意愿,在这个时候,特别是外面还有那么多的百姓在围观,赵大人也不敢胡乱断案。

    郑小姐攥着帕子,故意往眼上抹了两下,好似她是最可怜的受害者,“大人,我一个弱智女流,还能怎么处理,难道真要将人打的要死要活吗?既然我的清白已经被这姓肖的看光,他又未娶,我便嫁与他罢了吧。”

    肖哲脸色苍白,嘴唇紧抿,他想说,可是这个时候任何的解释在大宋的律法面前都是那么苍白,他的目光焦急,不断地朝着公堂外看去,直到看到一个他怎么也忘记不了的身影,他高高悬起的心才忽地重重落下。

    她……终于来了!

    郑小姐与自己的两位夫郎互换了个得逞的眼神,她在心中阴测测的笑着。

    什么肖府,什么京城中的世家矜贵,他不答应她如何?频频拒绝她又如何?等到今日,还不是得乖乖就范,将他的全部身家拱手奉上,甚至是成为她没有地位的小侍,到时候任由她打骂侮辱。

    肖大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如果听她的劝,乖乖娶了她,凭着那张俊美温雅的脸庞,至少她还能为他腾出个三夫的位置。

    娄筝和肖雨这个时候冲进了衙门,守着公堂的官差立即将两人拦住,“你们干什么的!是谁!公堂之上,你们岂能放肆!”

    肖雨急的都快哭了,“这位官差,小的是肖府的人。身后的小兄弟是大夫。”

    上头的知州赵大人听到了堂下喧哗,挥了挥手,叫官差让两人进来。毕竟这公堂之上还有个昏迷着的,这老头真要是在公堂上被陈捕头踢死了,他的名声可不好。

    娄筝急匆匆跑到了老常管家的身边,而后将老常管家给扶了起来,掐他人中和身上各处穴位,不一会儿,老常管家才缓过气儿,转醒了过来。

    他一醒就朝着肖哲的方向看去,虚弱地喊着,“大少爷,大少爷,你没事吧!”

    娄筝瞧着肖哲被两位官差这么压着眉头也是一紧,刚要开口,上面的赵大人就让两人放开了肖哲,许是刚刚老常管家被陈捕头一脚踹晕了,让他有些忌讳。(未完待续。。)

    ps:  说一下昨天章节重复的事儿。

    阿色从16到18一直在上海,稿子是交给基友代发的,但是基友昨天忘记发了,等到11点阿色才发现没有更文,于是才去提醒基友的,结果基友可能有点急,贴错了……

    阿色这两天没看文文的页面,一直在上课,还是群里的妹子说的,但是今天基友出门,阿色在外面没带本本,没稿子,今天晚上才到南京。

    实在是不好意思,都是阿色的疏忽,重复的章节已经更改过来了,妹纸们重新刷新一下就能看到新内容,再次给大家道歉,阿色明日加更补偿!

第25章:逆转

    娄筝急忙又过去查看肖哲腿上的伤势,她手轻轻在他的膝盖上一按,肖哲的眉头就猛然紧绷,脸色也越加的苍白。

    肖哲腿上的伤势更加严重了。

    肖哲紧抿着唇,虽然右腿上疼的厉害,但是他好似全然不顾,他只是用一种复杂沉重又满含期待的眼神看着娄筝。

    娄筝顿时就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起来,莫名有些心虚地垂下眼眸,不愿意与他对视。

    “肖少爷,你的腿伤的很严重,你莫要乱动……”话说到后来,娄筝觉得自己的声音越来越小。

    “好了,好了,死不了人就成。”赵大人有些不耐烦。

    “堂下肖哲,本官问你,你可有妻主亦或是订婚的女子?”

    这松江城的知州这么问,分明就是想根据郑小姐的一面之词判案了!

    赵大人这么一问,外头围观的百姓都是一阵唏嘘,这肖少爷怎么可能有未婚妻,那件事可不是传的满城皆知嘛!还有哪个良家女子敢嫁给他,不然他也不会临近三十了还未成家,赵大人这句话分明就是打肖少爷的脸!

    肖哲脸上冷硬,他犀利阴晦的目光看了郑小姐一眼,做惯了坏事的郑小姐竟然都觉得后背一凉,郑小姐觉得自己有些输仗。

    气的骂道:“看什么看!”

    而后肖哲的目光又滑过公堂之上的赵大人,他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捏着,青白的骨结都分明。他沉默着,整个公堂的气氛紧张又压抑。

    赵大人被他阴测测的目光看的浑身发麻,催促道:“愣着作甚,快回答本官的问题!”

    下头的百姓都频频摇头,这肖大少也是可怜,好好一个男儿竟要承受这样的冤枉事儿,这个时候要真有个女儿家站出来为他撑腰,他今日也不用在这里任由郑小姐污蔑。

    娄筝脑中也是拼命挣扎,来这里的时间已经不算短了,该了解的东西。她已经都了解了。当然知道如果肖哲现在回答他没有未婚妻,亦或是没有妻主他会是怎样凄惨的结局,但是她的心里下意识的就不想在这个时候暴露自己的女子身份,用女子的身份来救肖哲。甚至是为了他牺牲自己的感情。她对他有同情。也有舍却不了的情意,但是这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

    突然娄筝脑中灵光一闪,她想起了那个青色的锦囊!

    来到这个小世界。她还从来都没使用过那个锦囊呢!

    这么想着,娄筝已经在心中默念着愿望,然后想着将青色锦囊打开。

    但是预想中的情形并没有发生,青色的锦囊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没有任何的动静,她所处的环境也没有任何变化,肖哲的处境更是不会有一点一滴的改变。

    这下,娄筝荒了,小脸也顷刻变得煞白,锦囊失效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娄筝有些仓皇地抬起头,恰好与肖哲的视线对上,他双眸深处浓浓的期待和娄筝完全理解不了的复杂感情正在慢慢转变。

    深深的期待一点一点被消磨,一点一点被绝望取代,甚至到最后,他嘴角都慢慢地开始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肖哲,娄筝心跟着就是一痛,正当肖哲绝望的想要开口,屈服于自己的命运时,娄筝终于忍受不了心中憋闷的感觉,提前肖哲一步喊道:“大人,肖大少是有未婚妻的!”

    原来几近绝望的肖哲昏暗深沉的双眸听到娄筝这句话,猛然一亮,那光亮就像是黎明前唯一璀璨的启明星!

    他喉头不自觉滚动了一下,喑哑着声音喃喃唤了一声“阿筝”。

    娄筝似乎是鼓起最大的勇气,她闭上眼,就想要将自己女子的身份公布,可就在众人屏息准备等待结果的时候。

    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突然响起了一个清脆甜美的女子声音,“不错,阿哲确实是有未婚妻的,他的未婚妻就是本郡主!”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向了发出声音的方向,下巴都要惊掉了!

    只见从后衙走出一个穿着华丽的妙龄女子。

    女子身量不高,体型微微丰满,但是一张俏脸却极妍丽娇嫩,身上穿的是一件茜红色的镧裙,上身是浅粉色褙子,外罩着镶着兔毛的红底锦缎披风,头上珠翠首饰摇来晃去,颇有几分俏皮。

    她这一身打扮处处透着一股低调的奢华,光是腰间的那枚雕刻着凤的白玉佩就价值千金。

    娄筝看向突然出现的这个女子,脑子稍稍一转,就肯定眼前这位八成是之前退婚的元华郡主……

    女子身后跟着两名带刀的男子,虽都是普通的长相,但面容冷肃,气势冷然,加上腰间的武器,多半是这女子身边保护她的人。

    这女子一句话将自己到口的话给堵了回去,过了最危急的时机,娄筝刚刚那即将破口而出的话却是再也没有勇气说出来了。

    她偷偷瞥了眼肖哲,发现他还在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娄筝急忙移开视线,不愿意与他再对视。

    直到现在娄筝才反应过来,今天的肖哲总是怪怪的,有一种她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好像他心里藏着一件不能为任何人道的事情一样。

    娄筝轻轻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将这些奇怪的想法都赶走,不让自己在这个时候乱想。

    本来娄筝喊出一句,肖哲是有未婚妻的已经引起了大部分百姓的关注,可是突然出现了一个妙龄女子,却瞬间将娄筝身上所有的目光都给吸引走了。

    在别人眼中,娄筝也只是个少年,顶多算个小年轻,长的再嫩也是男人,而后面接话的却是一个活生生的女子,而且身份地位不凡,关键还长的这么年轻漂亮,几乎是大宋所有男子的追求。

    这样一对比,娄筝就直接变为了空气。

    但是跪在自己身边的肖哲却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突然问娄筝,“阿筝,你……刚刚要说什么?”他眼神死死盯着娄筝,希望她能在他面前将那个他期待许久的答案说出来。

    娄筝则是眼神躲闪了一下,低低回道,“没什么,既然郡主来帮助了肖少爷,肖少爷还是趁早解决了这件事吧!你的腿伤耽误不得。”(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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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配是女主的介绍:
娄筝没想到还能这么玩的。 她一古代小姑娘竟然要去混末世、星际…… 这种种诡异的脑洞到底是谁开的啊,她不过是想要救她爹爹而已! 还有啊,怎么每个世界都能遇到瑞王殿下。 娄筝:我说,殿下,您也太惨了吧,为什么每次都是男配!男配是女主的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男配是女主的,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男配是女主的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