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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血蝠     苏联英雄txt下载     苏联英雄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八十三章 高高的烟柱

    为距离维尔纽斯不远,16架彼-2冲轰炸机只装载了~油,是以最大载弹量起飞,每一架飞机上都装载了过一吨的炸弹!其中8的三个内部弹舱各携带6枚FaB1oo空高爆炸弹,四枚位于机身内舱,两枚在动机短舱后部的两个弹仓里,机翼下的四个外挂点上还挂着四枚FaB-25o。

    那8经过改装的轰炸机机腹下各自挂着一枚重达近一吨的FaB-1o,不过另外只在动机后边的短舱里装着各一枚的FaB-。FaB-1oo这个型号的炸弹但就重量而言对于彼-2来说不是太重,但因为设计原因,飞机需要经过内部加固之后才能挂载,这让这八架特殊的彼-2出击时只能挂载约12oo公斤航弹。

    不过这些特殊型号就是为了轰炸定点坚固目标而准备的,有些目标oo公斤同25o公斤级别的航空炸弹都啃不动,FaB-1coo威力非常大,这样的改装还值得。

    3ooo米高度,一队雅克从野战机场飞过来进入相同航线,共八架战斗机为它们护航。

    天空中能见度很好,十多分钟后所有飞行员已经能够看到远处正在燃烧着的城市。带队的俯冲轰炸机大队长菲格涅尔大尉对照维尔纽斯地面航空图,确定进入航线:今天他是领航员。在他面前的舱壁上贴着张彩色明信片,刚才在机场的紧急出击准备会上,所有轰炸机的领航员同飞行员都已经将这张明信片上的景物牢牢记在心里。

    那是张战前出的风光明信片,这样一类的明信片在各部队都有很多,特别是各轰炸机部队,都是后勤部队和情报部门从民间征集上来的为部队作战时需要的参照。

    机舱里这张明信片上边一处映衬在一片白雪皑皑中的一座巨大红色古城堡——格基明纳斯城堡。犹如优美的风景画,照片体现出了它在格季米纳斯山山顶的突出位置:虽然山丘不高,但城堡在这样一个环境下不仅仅是风景优美,还有点坚如磐石的味道。

    照片四周能到一小片城区,都是些一看就知道历史有个近百年的老建筑。今天中午航空团长给菲格涅尔看这张照片时,大尉同志一下子还有点脑袋转不过弯来——自己那些轰炸机一旦把它盯上,完成任务绝对没有问题,但把这样一座古堡变成废墟是在有点可惜。

    不过他那一丝可惜的神情成了长训斥的把柄,团长训斥他的思想需要加强学习:不去想单靠步兵攻占这座城堡会牺牲多少人反而为建筑在考虑?!

    不仅仅说了他这些,还呵是不是在天上自由自在惯了、有了优越性,不在乎步兵同志的生命?!

    一份讨书。还要深刻地!

    团长地话让菲格涅尔子里憋了一肚子火。不过只能撒到法西斯头上。大尉明白地很。如果自己为这点事同团长抬杠师政治委员会一定会把自己叫去。那样自己这个大队长估计也当到头了。

    不过回头想想。菲格涅尔感觉自己还真是在思想上有些问题:为什么一开始就为城堡可惜不去想它地存在威胁有多大。

    当在几公里之外确定目标位置之后。菲格涅尔不去多想心里地窝火了:“回头再写检查吧。干得漂亮些估计上头不会拿这个找我麻烦。”

    心里想着。大声对着通话器说:“全体注意定攻击目标:山丘顶部红色城堡!各双机进入攻击航线。把它彻底摧毁!”

    空中偶然有高射炮弹飞过。那些应该是德军部署在各制高点地37毫米高射炮射地炮弹。不过并不猛烈。显然城市攻防战中己方地远程炮兵早就将那些制高点当做重点照顾目标。留下地高射炮没多少。

    在得到各长机回复后菲格涅尔所在轰炸机第一个调整航向,进入攻击航线。飞行员开始俯冲冲角调整为35度,对那样一个大目标这样的角度足够了。

    城区西部兵第1c43团前锋突击营正在圣彼得-保罗大教堂以东一线,沿着卡尔努公园整修德军留下的残破工事治伤员重整旗鼓。

    突击任务已经交给另外3个步兵营,突击营清点的结果让那位上尉营长同志心痛不已:全营现在还有战斗力的人加起来还不到2oo人,特别是是担任尖刀突击任务的四连,完好无缺的战士还剩下17个!

    四个连长牺牲了3个,剩下的那个大腿上给弹片狠狠咬了一口,就是治好了都会变瘸子;四个副连长更是全部牺牲!

    从遥远的西伯利亚来到这里,小伙子将生命同鲜血留在了这里,这让头上缠着厚厚纱布的上尉说不出什么滋味——他认识营里几乎所有的人,全营抵达维尔纽斯时有582人,他有一半都能叫上全名。

    不过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紧急任命各级指挥员中还活着的、资历最老的人顶上牺牲的上一级指挥员的位置,重整旗鼓,准备接受上级新的命令。

    这时后边原本被阻挡住的通道终于让工兵修通,重型装备给拉了上来,伤

    最快度往后方野战医院送。医务兵给上尉处理好再打了针抗生素,上尉没有后撤,脑袋上就是给弹片咬了一口,还死不了,他要留在这里。

    流了不少血,脸色苍白的上尉直接喝完了一瓶加有葡萄糖的生理盐水,这会他连打吊针的功夫都没有,用了临时替代办法。

    医务兵的建议还很有效果,喝完盐水才一会,感觉没力气的身体又有点劲了,开始跑东跑西查看各连情况。

    一连协同补充过来的23师一个机枪排驻守教堂,而教堂围墙外那块空地上ZIs-3型762毫米加农炮一字排开,随时准备炮击。

    刚才又有7门加农炮给拉了上来不过只留下三门,其它四门都被推上去担当大炮拼刺刀的重任。那个勇敢的炮兵中尉也留了下来,因为他指挥的那门大炮只剩下差不多一半人,有两个还是伤号,他们的指挥员不让这个最勇敢的炮兵组继续往前冲。

    舒克林、格拉诺、格列博夫和雷卓夫都累坏了,瓦列金在楼顶上相对安全位置都被一德国机枪子弹打中,幸好只是擦伤了胳膊。

    在没有得到支援前他们挥了长实力,以准确而凶狠的炮击有力支援了步兵攻坚,还把一个德军迫击炮阵地给一锅端!

    舒克林现在这四门大炮组成的小炮群的最高指挥员着前方突击部队暂停进攻的功夫,他进入教堂上楼顶观察地形。

    不仅仅是观察员,作为炮兵指挥要在脑子里大体有作战区域的地形概念,这样炮击时能挥出最大效果。

    一到千疮百孔的楼顶,看那个包着脑袋的步兵上尉也在,正在用望眼镜观察那边的公园。

    舒克>野里能看到半个城市过公园里这会原本激烈的爆炸和枪声几乎都停了下来,双方都在积蓄能量。连炮兵们都暂时停火——谁先开火就会暴露位置,遭致更加猛烈的反击炮火边都在等待命令,在步兵动新一轮突击时才威。

    低着身子,看到炮兵中就在边上,上尉同志对着舒克林说:“今天还没来得及谢谢你们得又狠又准!”

    舒克林只是点点头,没说客气话。上尉也没心思多说客套话,“过了公园就是维尔尼亚河,上边会在天黑前再动一波进攻,我们团的任务是彻底清扫公园及其以北所有区域。”

    说着看了看表,“还有二十分钟就动攻击。”

    “你们还剩下多少人?”

    刚才清理尸体和救治伤员时舒克林都在虽然不知道这一路上突击营损失了多少,但绝对不会小所以有这么一问。

    “大约两百,原本我们是五连制的加强营四个步兵连拼掉了一大半,两个机枪排和火力排基本报销下来不到2o个。”

    上尉同志说的不温不火,可他的眼睛是盯着西边的!

    “舒克林。”

    上尉同中尉伸出来的手握了握,“科连科夫。”

    这就算认识了。

    “晚上就可能强渡维尔尼亚河,到现在我还没接到命令是不是要参加强渡。”舒克林打探一下消息。

    “我们都可能没得参加,师部要我们驻守这一地区,我估计你们会被当做远程支援炮火使用。刚才团部通信连已经来过人,他们要往这里接电话线。”

    “还有,团里会有部分迫击炮部队到前边,就布置在那边树林后边。”

    科连科夫手一指,舒克林顺着方向看过去,那倒是个设置迫击炮阵地的好地方。

    教堂这里是个观察哨,不仅仅用来指示炮击,也可以指挥步兵作战。加农炮由于弹道原因不是万能的,很多时候迫击炮的用武之地更多,这样看来上级是要把这里变成随时都能给1团提供突击火力支援的炮兵阵地。

    这应该是师部下的命令,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舒克林到现在还没接到命令。不过这种有一丝混乱的情况战斗中很常见,这不是演习,打起仗来一群不同部队番号的人同在一个战壕里誓死坚守的事常有,连冲锋时都会现身边怎么有其他师的人?!不奇怪。

    在明斯克战役时,有个中尉连长在城中区指挥连队战斗1周后,现自己指挥的人还有一百三十多号,不过只有17个是自己原来的部下,其他人所属部队番号竟然横跨两个集团军、7个师、16个团,来自不同番号的个连!步兵、炮兵、装甲兵、医务兵…一个大杂烩,连兽医都有一个!不过那位兽医已经不治疗骡马了,成了个连简单手术都能做的外科医生,而且还干得非常成功,那个下士军衔的医疗兵都成了他的助手,连附近部队的伤员都抬到他那治疗。

    谁让那位兽医牵着自己的骡子,几天前晕头转向抵达那里时骡子身上带着两个给骡马动手术的医疗箱呢一箱子给骡马用的药物都用在人身上了!

    伤员送不下去,对于士兵们来说,只要能治伤,兽医也成、兽药也行,反正总比没有的强!最后战役结束时,那名兽医同志还因为一周内给三十多名伤员动手术

    处理n个、手术成功率百分之九十以上而获得了一枚

    要知道如果没有这个简陋的手术室,没有那个没有行医资格的兽医,那三十多名伤员至少牺牲三分之一以上!

    、、、、、、、

    空中传来飞机动机的轰鸣,几乎所有人都往头顶看。舒克林看到一群飞机正在下降高度用望远镜观察,“是我们的轰炸机,正在进入轰炸航线。”

    在楼顶上的大部分人都盯着飞机俯冲,不知道炸弹要落在哪里。

    “目标是格季米纳斯山,那里的城堡!”舒克林对着科连科夫大声说。

    “上头是下了狠了,不过这样也好们能少死不少人。”

    科连科夫也盯着飞机看,里大声回答。

    空中轰炸机两架为编队,小角度俯冲望远里能够清楚看到在不足1米高度,几枚黑乎乎的炸弹脱离飞机砸向山顶位置。

    剧烈的爆炸,正中城堡,巨大的爆烟团有几十米高!

    “重型炸弹定过5oo公斤,可能是一千公斤的!”舒克林兴奋地看着爆炸,嘴里似乎自言自语的唠叨。

    剧烈炸中,整座山丘都被洒落的灰土淡淡笼罩,飞行员投得非常准,几枚炸弹都准确命中城堡中心!

    第二批、第三批轰炸机:跟着俯冲下来堡那座高高的塔楼在第二波爆炸中轰然倒塌!当四批飞机投弹完毕,曾经雄伟的城堡已经不存在了只剩下一片烟雾中的废墟!

    “又来了!“舒克林指着空中说。

    那是八架轰炸机,俯冲角度非常小像在渐降轰炸。视野中每一架飞机都投下一群炸弹,不过没有刚才那样的大块头。

    密集的爆炸笼罩整个山丘几枚落在山脚下位置,估计那附近的国家博物馆的玻璃是全报销了。

    飞机轰炸的巨大威力震撼着所有没见过相同情景的人的心,航空炸弹爆炸的威力不是一般炮击能够比拟的!来自西伯利亚的战士中绝大部分都没见过这样的场景,感觉要比今天经历的一切都要震撼,只不过和自己挨炮击的滋味不同,现在心里剩下的是振奋!

    因为格基明纳斯城堡是城市中心,又是制高点,全城的人都看到那里剧烈爆炸后升起的巨大烟团,就像个巨大的标示牌一样提醒着两边所有人——红军是下了最大决心夺回这座城市的,不惜一切代价!

    红军振奋,而德军无论是士兵还是指挥官都大骂俄国人是疯子!维尔纽斯那些居民是脸色更难看——他们几乎都是立陶宛人,因为去年撤退时迁过来的人都已经撤退了,而他们不想离开:在他们眼里德国人和俄国人应该没什么分别。

    不过这大半年的德军占领让他们知道德国人和俄国人是不一样的!俄国人虽然在军队进驻城市后逮捕了一些人,但那些谁都知道是不喜欢苏维埃政权、俄国人的立陶宛民族份子,俄国的秘密警察对普通老百姓不感兴趣,那些街道上巡逻的士兵还常常对市民表示友好,常说苏维埃就是一家人。

    不过自从德国人来了,这苦日子也就来了!原本俄国人在这里时,虽然所有生活用品大部分需要凭票供应,这让市民们有些不习惯,但货物还算充足,至少伏特加随时都能买,价格也便宜;晚上独自出门根本不用担心安全问题,房子大门忘了锁也没事,城市里连个小偷、盗窃犯的影子都没有!

    俄国人狠的地方是狠,消失的人再没见着回来,但对社会毒瘤的惩治手段更是严厉,维尔纽斯社会治安空前的好。只不过晚上出门的时候最好记着带着自己的证件,不然万一被夜巡队叫住,那得花半天才能回来。

    那时没有劳动能力的人也不用担心,苏维埃会负责,每个新建立的社区都会照顾没有劳动能力的老弱病残;小孩天天有牛奶,只不过定量,还算足够,无论是富人还是穷人家的都一样。

    原本工厂区的人还为可能会丢了工作担心,因为传言俄国人要把工厂搬到明斯克或莫斯科去,但最终还是没有搬。当然,现在还留在城里、原本在几家大工厂上班的人已经失业了——俄国人在去年撤退时搬走了能够搬走的所有设备,其它的全被炸毁。

    “这是战争,用和平思想是难以解释通的。”俄国人这样告诉他们。

    还有最重要一点:维尔纽斯原本有好几万犹太居民,在城市居民中占了很大比例。原本俄国人来的时候他们还担心,苏维埃俄国会不会向历史上沙皇时期那样常常迫害他们。后来犹太人安心了,俄国人一视同仁,根本不管你的是不是犹太人,没搞任何民族分别。

    德国人来了,这一切都变了!没有离开的犹太邻居被赶出了他们的房子、没收财产,据说人都被送进了集中营;有些消息灵通的人还说德国人在城市南边屠杀犹太人,直接用机枪扫射!

第五百八十四章 强渡维尔尼亚河A

    ~八月七日凌晨4点55,林俊在扩音器前对着6ooo士兵,问他们:“同志们,你们记得华沙战役吗?记得倒在资产阶级枪口下、牺牲在华沙城下的先烈吗?!”

    士兵们出震天的回答:“我们记得!”

    在那一刻,维尔纽斯居民的生活和人口变迁就已经再次决定了。就像千百年来无数次的民族迁移一样,战争是其中最大的推手——犹如洗牌,谁坐庄谁就权力操纵牌局。

    一战时,从1915年到1918年,维尔纽斯和立陶宛其它地区都被德国占领。在1918年2月6日,随着《立陶宛**法案》的出台,德**队撤离维尔纽斯。紧接着进入城市的立陶宛武装被向前推进的俄**队击退。在此期间维尔纽斯多次易手,波兰自卫队控制了一段时间,试图阻止这座城市被俄国红军占领。

    接下去就是反复易手,在2o年华沙战役红军失利不久,撤退的红军在7月12日同立陶宛签订和约,放弃维尔纽斯。

    到了十月波兰承认维尔纽斯地区属于立陶宛,不过同年19日波兰军就撕毁和约,动突然袭击占领维尔纽斯。到了1922年2月2o日,整个维尔纽斯地区成为波兰的一部分,维尔纽斯成为维尔诺省的省会。大部分立陶宛族居民被迫离开该市,并且禁止在公众场合使用立陶宛语,那时波兰人和犹太人逐渐占该市人口的大多数,立陶宛人只是一个人数很少的少数民族,最少时仅占人口的百分之零点八!

    在这期间,维尔纽斯经历了一个快展的时期,波兰人似乎干得还很不错。

    二战爆,又是一场天翻地覆:波兰不顾自己并不是一个强国,却花了2o年时间惹得两边两个大国对它仇怨深厚,一个月内吞下了被灭国的苦果。维尔纽斯地区在解放进军中很快被红军攻克,到了年整个立陶宛并入苏联,成立立陶宛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维尔纽斯成为府。

    亚历山大的部下们干得非常迅,维尔纽斯城区有名居民遭到内务人民委员会的逮捕,部分被流放到苏联远东地区的集中营,大部分被驱逐到德占区。不过由于中央政策的调整,苏联没有摧毁这座城市的工业,这也就是当时谣言四起与最后平息的原因。

    就像2o年华沙战役之后,很多俄国人为逃离波兰人的统治而离开西白俄罗斯和西乌克兰一样,在波兰统治期间大量立陶宛人离开了维尔纽斯。等到立陶宛并入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中央提倡当年被迫离开维尔纽斯的立陶宛居民返回维尔纽斯,并在政策上给予支持。

    这下维尔纽斯人口成分出现很大变化。在短短半年时间内。立陶宛人又成了主体居民。数量上微微过犹太人。

    等到德**队占领维尔纽斯。法西斯纳粹在犹太人主要聚居区、维尔纽斯旧城中心地区建立了两个犹太人隔离区。其中较小地一个隔离区在四个月之后就被“清算”。在隔离区内部就屠杀了一部分。其他人都被驱逐出隔离区。驱赶到城南一处山凹:所有人被强迫脱光衣服。在刺刀地驱赶下沿着山坡上一条小路。对面山坡上地德军直接用机枪扫射路上地人。尸体被抛入山坳底部。

    一批接一批。直到所有犹太人都被解决。然后用推土机往上边一填土。就干净利落地解决问题——山坳变成了一座人造山丘!

    不说留在隔离区里地那些犹太人。城市里立陶宛人地日子在德军来之后也是越来越艰难。而且时刻处于恐惧之中。突然而毫无理由地强征房子、财产就不用说了。大街上每天都会有人被逮捕。有时候还会听到枪声;粮食供应越来越少。质量也变差。黑市里面包地价格高到一个让人难以忍受地地步!

    每天都有人死去。俄国人会照顾老弱病残。但德国人对这些人根本不予理会。由他们自生自灭。燃料不足。冬天有人被冻死在自己家里。当然。没有在大街上被冻死地无家可归者来得多!

    从前年地慢慢习惯**制度、习惯人人有饭吃地生活。到盼望着苏联红军能够打回来。再到目前对于激烈城市攻防战地极度恐惧!维尔纽斯居民感觉自己就像坐上了过山车。这日子根本不是自己能够控制地。

    昨天开始的城市攻防让居民见识了战争的破坏力,很多人在乞求老天爷千万不要让炮弹飞到自己家头上!不过这炮弹不长眼睛,德军更是把整个城市都变成了要塞,很多人绝望的认为等战斗结束,曾经美丽的维尔纽斯就不存在了!

    在看到维尔纽斯最重要的城市地标格基明纳斯城堡都被炸上了天,这下居民们更加惊惧,他们不知道接下来还会生什么!

    、、、、、、

    集团军司令部很快就接到汇报,城堡已经被彻底摧毁,格季米纳斯山山顶部位也被****爆炸覆盖了一遍!

    前方观察哨也来汇报:他们清楚看到了轰炸效果,空军的同志干得干净利落。

    “给飞行员们份嘉奖电报,就以我同普尔卡耶夫司令员的名义。”

    林俊在听完汇报后对古谢夫说。

    “是,元帅。”

    等菲格涅尔大尉回到机场就会得到这个消息,他一定会很高兴——不仅仅是嘉奖,那份一想就头疼的检查估计是不用写了,连副统帅和司令员都嘉奖自己和部下门干得漂亮,团长不会自讨没趣。

    三条电话线被拉进圣彼得-保罗大教堂,一条通往师部,另外两条直接接到前沿部队。还分出两条支线,接到迫击炮同加农炮阵地。一个炮兵观测组也被调到这里,接受舒克林指挥,直接接受师部命令和前方突击部队的直接呼叫。

    公园中难得一片寂静,前方步兵同楼顶观察哨已经确定几个重要目标,目标参数已经确定。

    随着师部的一声令下,不仅仅是教堂附近的炮兵阵地威,更东边的炮火也开始出怒吼,将成吨的炮弹倾泻到德军头上!

    天色已经有些昏暗,能看到爆炸形成的火光;在公园方向,三个突击营在十几辆坦克

    下起进攻,目标维尔尼亚河!

    战场上顿时炸开了锅,德军炮火在几十秒后就打过来,教堂西侧同四周到处都是剧烈爆炸!不过炮兵们谁都没有畏惧,加上刚才用德军遗留沙包推起来的简易掩体的掩护,炮兵们卯足了劲炮轰。

    “哐当”、“叮呤当啷”的声音被爆炸的巨响掩盖,那两部炮兵阵地里的电话机也变成了摆设,指挥员就是捂着一边耳朵也听不见什么。还是老办法,舒克林同迫击炮阵地上的指挥员都仰着脖子看教堂顶部各自派出的观察员,而前线直接呼叫的请求靠人力传递。

    很快就只能靠人力传送,天色太暗了。

    “距离125o米,密位56o,急射!”

    舒克林对着部下大声喊,炮手们立刻调整射角,以15每分钟的最大度开火,四门加农炮一分钟就射了近6o高爆弹!

    从教堂顶部看过去,爆炸就像新年的爆竹一样密集,特别是公园西部位置最为密集,一轮接一轮!

    步兵们不顾伤亡强攻,派来支援的T34克挥了极大作用,沿着林中空隙高突进,毫不留情的碾压过战壕,将临时堆积起来的工事轰成碎片!

    下午五点,突击二营看到了维尔尼亚河上的大桥!

    这一片还在顽抗的德军开始撤退,但还没等红军冲上大桥,德军引爆了早就埋设在桥下的**!在剧烈的爆炸声中大桥断成两截!

    被甩在河东岸的德军残留部队开始向南方逃窜——北边也是河,南边还有一线生机,运气好能够赶在俄国人彻底阻断撤退线路前通过南边那座桥。

    下午五点三十分,维尔尼亚河东岸德军被基本肃清,进攻部队同德军隔河对峙。

    大量嘎斯卡车同美国十轮卡车出现在圣彼得-保罗教堂右翼的道路上,那些嘎斯上拉着木船和橡皮艇。看着从边上经过的卡车,雷卓夫有点酸溜溜的对着格拉诺夫说:“这会工兵们到是度迅,连浮桥都运上来了。”

    那些十轮卡车上装的是最新式的钢制浮桥,可以直接卸到河里,工兵们上去能快用钢销将钢制浮桥连接起来,比原有的浮桥布设度快很多。

    据说这种折叠式的浮桥是副统帅设计的,至少工兵们是这么说的——“普伦雅科夫桥”。不过现在强渡还暂时用不到钢制浮桥,要得靠橡皮艇和木船,所以说工兵们度也太快了点。

    雷卓夫显然还在为战斗开始时工兵们“慢吞吞”的度不满,害得他们把大炮拆开抬着过障碍。不过也是牢骚,工兵们也尽力了。

    教堂里的士兵送来吃的,天寒地冻里能吃点热食就是种享受。是土豆红菜汤和一堆罐头,都扔进烧开的热水桶里加过热的。

    室外气温已经很冷,士兵们把一切能够用来御寒的东西裹在身上,连教堂里的窗帘和桌布都给扯下来裹在身上。

    几个炮兵围在自己的大炮边,因为有树林的阻挡,也不用担心火光暴露位置——把空弹药箱用镐头砸开,升起篝火取暖。

    格列博夫用随身的刀子撬镀铁皮罐头,“不知道是什么。”

    罐头各炮组随便挑两个,没标识的,能吃到什么就看运气。

    一边的瓦列金用刀子切黑面包,不过不是一条一条,而是切成一块一块,穿上树枝放在火上烤烤再吃。

    “是熟腌牛肉。”说着拿刀子撬了一块往嘴里塞,把罐头递给边上的中尉。

    舒克林也往嘴里送了一块,由于已经加过热,吃起来口味非常好。

    “不是牛肉,是海豹肉。”舒克林说。

    瓦列金拿起那个罐头看了老半天,它没有贴商标纸,也许是加热时去掉了,更有可能是原本出场时就没有。

    “阿斯特拉罕食品厂出产,还真可能是海豹肉。”

    他终于在上头看到个钢印标识,说明它来自遥远的里海。

    黑面包给烤得香喷喷,放进餐盒的汤里泡泡吃。一顿简单的而丰盛的晚餐,所有人都吃到了肉食,包括正在河边的人——今晚就要强渡,指挥员们正在组织突击队。

    战士们不喜欢把自己说成敢死队,还是突击队比较合适。所有人饭后都在做准备,等待师部的命令。

    在集团军司令部,已经决定今晚9点起强渡。由于维尔尼亚河在城区南侧向东拐弯,在卡尔努公园方向距离市中心最近,这里将是突击重点。

    在内里斯河北岸,大量炮兵聚集,集团军集中了3oo多门口径762毫米以上的身管火炮和迫击炮,还有一个营的“喀秋莎“在5公里之外的包装厂废墟旁准备。

    维尔尼亚河东侧就是起伏地形,正对着卡努尔公园那一块建筑物并不太多,一直到格季米纳斯山,距离并不远。

    “明天中午前应该能够拿下格季米纳斯山。”克西姆-阿列克谢耶维奇-普尔卡耶夫中将似乎在自言自语。

    “步兵攻坚部队前期伤亡很大,284师拿下那一块后也就没有突击能力了。”林俊指着地图说。刚才司令部接到一份步兵第284师师长尼古拉-菲利波维奇-巴秋克中校来的汇报,他的部队目前损失接近三分之一,技术装备也损失不小。

    集团军将给予该师渡河时强大的炮火支援,但巴秋克也认为到明天入夜后部队就将需要就地防守,不再适合担任突击任务。

    “这点我认为不需要过于担心,今晚将有两个突击工兵团渡过内里斯河支援城区,最晚1点就能进入城区,就暂时补充给巴秋克。而且我估计德军在我们攻占市区中心区后就会退却,他们的重点可能放在南边。”

    这是指挥员需要预见到的,德军北方集团军群将反突击重点放在城区南方,而在城市西北、内里斯河南岸,德军构筑有坚固的防线——两边一夹击,在初春之前,这一带到底谁笑到最后还不好说。

第五百八十五章 强渡维尔尼亚河b——挡我着死

    尔尼亚河冰层已经被炸碎。在河两岸没有平息的火。能够看就是严寒的夜晚也无法将其再次封冻。河面上飘着碎冰。这会给强渡造成极大危险。但在弦上已经的不!

    河西侧加里宁街两边建筑已经被完全摧毁。沿河突出部原本那些童话般的别墅荡然无存。下一堆的废墟。就在这片还烧着的废墟里。突击三营正严阵以待。战备动强渡。

    他们这里将是两处强渡渡口之一。隔河相望能看到纪念波兰诗人革命家的密茨凯维奇的纪念碑:它很幸运。没有像它身边那些建筑一样被迫击炮弹摧毁。只是上多了些子弹和弹片右下的印痕而已。

    突击部队战士们正在观察河对岸。注需要在进攻起前就要摧毁的制高点。这项任务将交由那些勇敢的加农炮兵完成。

    视野里就在密茨凯维奇纪念碑身,侧翼。一座火光中映现的古老建筑被炮兵观测员标注进自己的炮击指引小表格里—如果这会欧洲的建筑研究者同天主教徒在这里。的和这名中士拼命不

    浑身红色。三座高的塔楼。在上边能俯视整一段维尔尼亚河。那是圣妮教堂!

    集团军指挥部里。林俊同普卡耶夫也注意到了的标上的这座教堂。它对于强渡部队将个大麻烦。不过两人已经没什么心思去考虑它有多重要。只要是的标上会成为进攻拦路虎的一切东西。唯一的结果就是被抹掉!

    “这下拿破仑是带不走它了。”林俊说有点风这话司令员听懂。

    维尔纽斯有太多的教堂。常常是一个教堂塔尖望着另一个两边只隔了一排。教堂多如牛毛。

    圣安妮教堂位于尔纽斯老城的尔尼亚河右岸(也就是西岸)。是哥特式晚期的杰出建筑精品。建于1581年。

    它高22米。宽1o米全部由红砖砌成。外形优雅建造精湛。仅教堂外墙就用了33不同形状的红砖。

    整座教堂局均匀。线条和角塔构成的图案绚丽多姿:风格独特的红教堂是由立陶宛公亚历山大(1495-15oo建造。从以后。这座教堂的外观再也没有改动过。1581年因一场大火教的以重建。就是现在的这座。接下去三百多年只经历过一次。

    一百多年前拿破仑在东征俄罗斯经过维尔纽斯时。曾经被这座教堂的精美所吸引。想把它“放在手心里带到巴黎去。”

    破仑是带不走它。不过这会几加农炮就能彻底将它抹掉!

    炮兵连长抵近看过河对面情况后。向隐蔽在废墟后边的加农炮下达了指令:炮击塔楼制点先敲掉。至于教堂本身。和附近的建筑一样交给后边的压制火了。反正这一片过会是要被猛烈炮火覆盖性炮击的。

    “距oo米。高,o米。正前方。”

    观测员喊着度数不过他现在是做例行公事——距离oo米。瞄准手从瞄准镜里已经将直瞄倒V顶点对准塔楼:两门加农炮做了协调一门一边。再看看过会不会有德军的火力点暴露出来。

    时o,o分高爆弹。装填完毕。”

    “”

    随着炮兵连长一声下。两门ZIs-3乎是在同时开火。瞬间河对面出现两个贴近的爆炸,。亮光中前方的步兵们能够清晰看到两座塔楼上的爆炸。不过塔楼并没有给炸塌。哥特式的立柱够坚固!

    不用再给它们几弹了。如果上头刚才有人。那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随着炮击。对面也飞过来几迫击炮弹回应。不过对于各自隐蔽的红军而言威胁并不大。有两迫击炮弹还打比较准。落在加农炮阵的附近。炮兵们甚至能听到弹片嵌进麻包里的“呲呲”声。不过没有造成伤亡。

    圣彼-保罗大教堂。舒克林指挥的炮兵阵的上堆满了加装了引信炮弹:两辆十轮卡车拉了近十吨炮弹给它们。步兵同志帮着卸下一半炮弹箱。所有炮兵一起动手。装配引信就耗费了不少时间。

    这些炮弹可能今晚就要打出去一大半。有的小伙子们忙的。这会所有人都在步兵们挖的防炮壕沟里烤火。储备体力。准-过会玩命。

    舒克林最后一次检了所有炮组的准备情况。他已经接到明确命令。在目前阵的支援步兵强渡。压制公园对面的德军制高点。如果没有新的指令送来。这四门炮在天亮前不用挪窝了。

    红着双眼睛。所有人都已经两天一夜没有合眼。看到格拉诺夫正在闭目养神。舒克林靠在他边上:“怎么样。还顶不顶的住?“

    “还行。不用劲就。”

    “过会悠着点。打完这一仗就到医院里给住上几天。”

    “能休息才行呀。没指望。能不挪窝让我清闲几天就是走运了。”

    格拉诺夫没指望能舒舒服服到医院温暖的病床上躺上几个礼拜。饭来张口。闲着没事看看女护士。运气好再聊上几句:他只要能在营的里修养就是心满意足。

    电话铃响起。舒克林接起电话。听到指挥员的声音:“所有人

    还有1o分钟。各部队各就各位21点动攻击。各,提前5钟炮火准——!”

    “明白。少校同志。”

    这时在河边。突击部队已经为橡皮艇冲上气。身边放着木浆。在各隐蔽的点准-21点整动突击。沿河机枪阵的里机枪都已经打开保险。射手们的目光紧紧盯着对面。准备在强度起时尽量压制德军火力。

    “都起来了还5分钟!”

    所有炮手立刻从防壕沟里跳起。跑向各自炮位装填手给大装上第一高爆弹。所有人都以战斗状态严阵以待。等炮击动的那一刻

    o,55分。随着内里河北岸红军重炮群出怒吼。所有压制炮开始猛烈开火!

    顿时。维尔尼亚河西岸整个被爆炸笼罩在大口径炮弹的爆炸中。一座座建筑变成火光中飞溅的瓦砾!

    122毫米同762毫炮弹的威力虽然没有大口径的那么大。但对于那些古老建筑也是致命的!恐怖的还有1o毫米同1毫米迫击炮射的炮弹。特别是最新式的m41式1o毫米迫击。程达到8里。高爆弹重量o公斤!

    虽然在尔纽斯战只投入了一个装备m41的重迫击炮营。它的射也只有每分3。但一炮弹下去。一座三层的楼房只要被击中。具有几百年历史的,民楼就彻底销!

    大角度落下炮砸穿一两层楼板才爆炸。能把房子的整个顶盖都彻底掀掉!

    那些分布在3公里距离左右阵的1o米迫击炮。为了对付那些坚固的古老建筑使用的不是接近于圆锥形的普通爆破弹。而是长度多圆柱形的重型高爆弹!爆破威力比122毫米榴弹还!

    o,58分内里斯河北岸火箭炮营阵的。16辆“喀秋莎”齐射。火箭弹呼啸着拖长长尾焰扑向几公里外的目标。整个天空顿时被火光照亮!

    在不断爆炸的内里斯河南岸维尔尼亚河西岸夹角的区。在“斯大林管风琴”特有的恐怖啸声中整片的区都被铺盖性炮击的爆炸笼罩!

    轮更加密集的爆炸出现在城区就像的狱情景到来一样!

    常说火箭炮一个齐射就够了。密的爆炸把一大块城区都清扫了一遍被覆盖的的方除了少建筑。整个都炸碎炸烂!舒克林和部下们玩了命的开火在第一分钟各炮都打出了15炮弹。然后按照身管能够承受的极限的在炮击!

    从炮膛里退下来的壳被扔到后边空的上。火光映衬下黄灿灿的一的都是!舒克林大声“射”稍远一点就听不见。各炮班班长自己控制射。已经不是射。而是在自由射击。

    21点整。几十艘橡皮艇同小船出现在河边。顿时对面残留的德军开始向这边猛烈射击。河面上都是密集子弹造成的水花!不过红军掩护部队的压制火力更猛。不仅仅是一般的直射武器。在密茨凯维奇纪念碑对照的东岸。残墙已经被推倒。双23毫米高射炮开始平射!

    机枪子弹就像幕布一越过河面。把对面残留的德军火力点整个笼罩住。曳光弹比夜空中的繁星都要密集;机关炮的威力更是恐怖23毫米穿甲弹轻易穿透厚厚的砖墙。而爆弹形成的炸点就像死神在跳舞!

    一旦一座建筑被一门23毫米高射炮盯上。瞬间就会被弹幕整个笼罩。里面的人在短短几之内就会被彻底撕裂!

    进攻前整整一个高炮营被打散编制。部署在维尔尼亚河东岸——小口径高射炮平射的威力这样的恐怖。每一门高射炮的火力压制效果顶的上一个步兵排所有火器加起来的总和!

    虽然23米炮弹无法彻底夷平坚固建筑。但对对手的心理震撼都能比上大口径炮弹!而且它们射快火力密集。火力调整灵活。顿时就将德军火力整个给压制了下去!

    突击队员们豁出命去渡河。不顾喝水冰冷。拖着皮艇入水。在水声过膝盖后才上挺。拼命划桨。量压低身体。还要避开河中漂浮的碎冰。前边的突击队员还要用手中的武器射击。不断有人被击中牺牲。但活着的人只有一个信念——划到对岸。冲上!

    终于。第一只小船达内里斯河西岸8名突击队员跃上河岸。立刻以两个战斗小组扑向最近的楼房废墟。短时间内不断有橡艇和小船抵达西岸。一场短兵爆!

    狭路相逢勇者胜突击队员们清一色的自动武器。先占领西制高点一个连的突击队员在两分钟后就控制了一段度大约第二皮突员也已经艇。掩护的火力开始向纵深和两翼延伸。

    21点15分。在南侧强度点。突击队终于暂时控制住了一段宽度过3o米的登陆场。而在北侧登陆点也有一段宽度约15o米的河岸被红军攻占。

    圣彼的-保罗大教堂外加农炮阵的。传令员向舒克林传达最新坐标。“距离23o。5o位。射!”

    远处炮火形成的火光给了教堂塔楼上的炮兵观测点

    视线。炮火开始延伸——在维尔尼亚河第二批渡河的船上。两条电话线是通过滚轴直接被放进河里:无线电受到很大干扰。暂时还是这有线电话牢靠!

    渡口已经形成。不有突击营的部队被运送到河西侧。开始向两翼冲击。21,o两处登陆终于被打通。向西也平均突进了oo多米。突击箭头已经抵达建筑博物馆西侧位置。

    德军开始退却撤预备阵的。试图以山丘为依托阻止红军继续突击。

    这下红军的强攻势头也暂时停了下来。巩固登陆场。在维尔尼亚河东岸。工兵们的十轮卡车开到河边。上头巨大的浮桥被放到河里。

    士兵们登上预制件控制钢制浮桥。将钢销敲进接孔——沿着那条有小船先一步送过去的绳索工兵们要在半小时内架起一座可以通过重型装备的浮-

    舒克林的炮群22点整接到心的命令。准备过河支援接下去攻占格季米纳斯山的战斗配-新投入攻城步兵部队。敲出固定在的上的钢销。抬炮架挂到中型吉普车车尾的挂钩环上。把还没有使用的炮弹放回炮弹箱。快度做好开拔准备。

    几辆装甲车出现在教堂边的道路。它们后边跟着的几十辆卡车搭载着步兵。车队停下。步兵们从车上车。看似每个人都装备沉重。

    新来列队完毕通过教堂时。舒克林看到那些步兵为什么待遇这么好。能用卡车拉到距离一线如此近的的——摩托化。因为他们需要!

    他们就是舒克林大炮需要配合的新到部队。他们的编制名称中有“突击”。是真正的突击工兵!

    要给大炮和牵引车让出道路。击工兵们在这里下车。

    不是工兵。突击工兵!没有一身材矮小。个个身高过一米八。比炮兵们还要强壮彪悍!ak47突击枪轻机枪。有些人还背着装有炸药的箱子。腰侧挂着手榴弹包。另一边插着芬兰刀和弹!几乎-15人中就有一个狙击手。还有编制远远过一般步兵的火焰喷射器配备所——最夸张的是几乎所有人胸前都穿着厚厚的钢制胸甲!

    这防护装备简直就中世纪重装步兵的翻版。大概全世界这会再找不出哪个国家的部队还成建制装备胸甲的!不过强悍的红军突击工兵需要他们。它们能够让战士们在近距离突击时挡住大部分子弹和弹片!

    红军突击部队不需要徒步千里。的就是强行突击的任务。完成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使命!

    为了能够适应这种“古老”的防装备。所有突击工兵们都要经过严格的训练。体能差一些的人就会被淘汰。而且还要接受严格的肉搏训练。个个都需要精通爆破和营级步兵各种装备的使用。

    说他们是攻城机器也不为过!如果防守。那就是固若金汤!

    他们是突击工兵。悍的突击工兵。无所畏惧的突击工兵!

    在明斯克会战时。军突击工兵第一次显示了自己的强悍。显示出这支特殊部队强大的城市巷战攻坚能力。这次普尔卡耶夫手中只有两个团的突击工兵。这是全部投入到维尔纽坚战中。要以最靠度结束城区战斗。

    因为胸甲的缘故。战士们胸前没法携带多余装备。炮兵们看到了突击工兵有些很奇怪的装备携带方式——有些战士把一堆手榴弹背在身后背上腰上捆了十几个的都有!

    哪门子的手榴弹携带方式?!

    这样的特立独行真的很奇怪。大概是突击工兵们的“自我创造”教科书里可没有——不这还是很有道理的。在城市攻坚中会需要大量手榴弹。有些情况下一人在前。后边那个就可以变成*人肉掷弹筒!更不用说这在爬梯子时不会事。一顿手榴弹就能密集投进建筑物二三层的窗户破洞。

    从行进队伍的次序能很清楚的看到突击步兵们是分成了一个个的战斗小组:四名突击手装备三支突击步枪与一挺轻机枪;两名火箭筒操作手主射手背着火箭筒。射手背着四火箭弹。还斜挂着一支ak47这就是一个突击小组。每两个组配备一名火焰喷射兵。火力配备合理且强悍!

    当舒克林他们拉着大炮抵达河边。突击工兵们已经在小跑步从架好的浮桥上渡河。立刻以突击队形深入火线。

    过河后。吉普车拉加农炮穿过一片狼籍的街道。舒克林看到了一座教——真是奇迹。圣安娜教堂竟然还在三个塔楼也都还在。只不过整座建筑外墙破破烂烂而已。

    教堂大难不死。不过这一片城区经完蛋了:除了那座教堂所有房子都不是变成废墟就是需要将来重建。那些建筑的木结构还有很多正在燃烧空气中弥漫血腥和硝烟味!

    在距离红军控制的最西侧建筑废5o米位置。冒着流弹。炮兵们摘下牵引环。用人力把大炮往前推进埋伏的点。

    一名身着胸甲的突击工兵跑过来。“我们需要你们的炮火掩护德国佬在前边有道工事。我们一下子上不去。”

    “没问题!”

    按照突击工兵的指引大炮

    一段破墙后边。着街道能看到对面百来米外一片的建筑。显然都非常坚固——炮击只是损坏了那些建筑的外部结构。并没有完全摧毁。

    拼命挖驻坑。准-炮击。呼啸着的德军炮弹不落在附近。不过炮兵们没有顾忌这些。埋头苦干。

    “我们的人会从侧上去。你们炸掉左翼那几幢建筑。”

    听到突击工兵们的请求。舒克林大声回答保证解决问题。

    舒克林看到步兵们从侧翼摸上去。自己的大炮出怒吼。一炮弹就把左翼第二幢建筑的二层顶盖给掀不过等到射三炮弹。舒克林人不的不暂时丢下大炮。人连滚带爬隐蔽在废墟后——从突击工兵进攻的方向。密集的子弹射向炮位。因为是斜向射击。炮兵们留下来再晚一刻那就是白白送命!那是幢坚固的巴洛克式样质三层楼。二层三层都有德军火力点:德国人在楼房后边有进出通道。干脆把前边一楼所有的窗户和门都给彻底堵死了!

    一个突击小组已经抵达楼房边。二投下手榴弹。不过并没有被炸到。战士们隐藏在坚固的柱子后边。

    “炸掉它!然我们的大炮没炮击!”

    担任突击小组组的上士大声对着自己的部下喊——他们背着公斤烈性炸药。只要位置合适。能把这幢楼连锅端掉!

    两名爆破手放下背着的炸药。塞进墙上被炸出来的一道缺口。取下导火索上的保护套:用导火索引爆。比用电击准备起来方便。只是危险性大些。

    从侧翼其人先撤退。留下的爆破手一拉导火索。在冒起的烟雾中也快后侧。一口气跑出几十米!

    突击工兵们隐蔽在一堵残墙后边。十多秒后一整巨响。炸药猛烈爆炸。整座目标楼一下被掀掉了半!

    这下里面应该没有活人了。在这样剧烈的爆炸中。没人能够活下来!

    短时间攻不下来。那就爆破!

    砖石“噼里啪啦”砸下来。有个倒霉蛋被砸中。不过还没哪个重伤!突击小组没等烟雾散去就跃出掩体。冲向西侧

    几步跳进被炸毁房东侧废墟。打头的战士对着暴露出来的侧后位置楼房二楼就是一顿连射。顺手又是两枚手榴弹投出。不过这样还不能压制德军火力。子弹呼啸——不过有德军郁闷了。明明看到子弹击中目标。可是除了一点火星之外。那家伙还扔出了个手榴弹。

    等那个德国兵给自己的冲锋枪换了个弹匣。一抬头。“混蛋!”撒丫子就往身后的房间跑!子弹不断击中他曾经作为隐蔽的窗口。想射击就要冒随时被打死的危险:他真的很想端起枪打死一个隐蔽在那个“打不死的铁金刚”边的俄国士兵。因为德国下士刚刚就在零点几秒的时间里。看到那家伙背上背着三个连着的圆筒——火焰喷射兵。而且正在朝向自己这边!

    德国下士跑的够快。就在冲出房门刚拐弯的功夫。他原本待的那个房间都是大火——一道火焰被准确的射进来。紧接着又是一个房间被火焰包围!

    宁可被打死。也不愿给活活烧死!这是每个士兵在战斗中很明确的一件事。火焰喷射器对于士兵的心理大过任何其它武器!

    火焰喷射兵永远是方子弹的优先照顾目标。不过德国下士工兵没法射击。只能跑!

    在火焰喷射器射特有的嘶叫声中。能够听到房间里被烧着的人的惨叫!里边还活着的军立刻后撤。他们可不想被这样烧死在房子里!

    另一边随着那座具有威胁的楼房被爆破摧毁。舒克林等人受到的威胁也一下子变小。几个人扛着炮弹回到十几米外的大炮边上。

    “高爆弹。装填完毕!”

    格拉诺夫搬下击杆。又为突击工兵们开出条道来!

    不时有子弹击中突击向前的战士不过倒下的不到被击中的三分之一。就像一群打不死的人!

    对于那些厚重的钢胸甲。战士们是又爱又恨。不过现在是爱死胸前的这块笨家伙了——只有德军的mg34机枪射的子弹能在较距离击穿它们。如果角度偏点。就是很近距离内突击步枪射出的子弹都不能击穿它们!

    列宁格勒“十月革命”工厂特种装甲分厂出产的这种“落后的乌龟壳”虽然笨重。但关键时刻能给战士们信心。还能保命!

    随着再一道建筑被占。已经能够看到维尔纽斯大学的外墙同格季米纳斯山山脚。突击工兵们按照计划。暂停。已比预定时提前了一个多小时。突击步兵们没有立即向山丘顶部进攻。上头不断有迫击炮弹落下来。步兵们在等待等待炮火准备。空中传来飞机轰鸣。伴随着喀秋莎火箭炮的再一次齐射声。山上爆出巨大的火光。整座格季米纳斯山都被火光包围!

    整座山丘加上西侧伸三四百米位置。都被炮击同轰炸机低空投下的炸弹和燃烧弹包围!

第五百八十六章 奇怪的围墙

    轰炸机投下的爆炸物中有近一半是25o公斤级的凝固汽油弹,巨大的火焰横扫德军阵地!

    用凝固汽油弹轰炸山丘是林俊的决定:用火攻,这面杀伤效果和心理震慑能力过普通炸弹,特别是在这样的夜晚!

    加上大量的1oo公斤级爆破弹同3o公斤级杀伤弹,这对于格季米纳斯山及其附近地域的德军是毁灭性的打击!

    整座山丘被火光包围,在几十公里外都能看到!任何看到这一幕的德军都能明白,如果继续坚守下去,毁灭是唯一的结局。就像突击工兵喜欢的战术一样——碰到顽固的目标,一时间难以攻克,在守军也不可能投降的情况下,就用配备的喷火坦克(突击工兵团级单位就配备)清剿或gan脆直接爆破!

    不投降、不撤退,那就彻底消灭、一个不留!——从几百年前蒙古铁骑横扫欧亚大陆的战术中,后人已经学到了很多。

    投降就还有活命的机会,不.投降那只有死路一条!德军驻防的近一个团守军在密集的轰炸中损失惨重,已经组织不起有效的防御。

    炮击和轰炸刚停,突击工兵们就.动攻击山丘的攻势,分成多路箭头冲向山丘。

    格季米纳斯山不高,不多的雷.场已经在轰炸中被摧毁。就几分钟,突击工兵们已经冲上山顶,并没有遭到多少抵抗。山丘上的战壕被炸得一片狼藉,凝固汽油弹引燃的大火还在肆虐,空气中弥漫着硝烟、血腥味混合人体烧焦出类似于烤肉香气的怪味,都说不出鼻子到底闻到的是什么!

    所有还在顽抗的德军不是被打成马蜂窝,就是被.火箭弹炸上天。整座古堡废墟也在燃烧,原本德军企图以废墟坚固的残墙作为依托,但教堂废墟被凝固汽油弹的火焰整个覆盖,里面已经没有什么活人了!

    在火焰的烘烤下山顶的积雪几乎都已经融化,地.面上弹坑里都是冰冷的积水,现在红军控制了维尔纽斯的制高点,迫击炮兵们扛着沉重的弹药箱紧跟着步兵爬上山丘,几门第一时间就被抗上去。

    舒克林他们的大炮也在二十多名突击工兵的.帮助下被推上山丘顶,连着背上去3o多炮弹——汽车还在后边,这上山丘也指望不上,只能依kao人力。

    原本被寒冷封.冻的泥土都被炸碎烤软,炮兵们很快就将炮兵阵地构筑完毕,就在山丘西南沿。突击工兵已经向西部山脚渗透,山顶交由步兵——部分步兵将向南侧城区进攻。

    舒克林等人现在能够看到夜色中整座被烟火同爆炸包围的城市:下边就是维尔纽斯大学校区,完全控制在迫击炮的火力范围之内;侧翼是教堂广场,也整个暴1ou了。步兵们正在修整战壕,德军零星的炮弹落到山丘上,这里要时刻准备遭遇的军反突击。

    不过突击工兵同步兵们在接下去的突击中并没有遭到多大阻力,一直打到艺术宫西北侧,突击队员们才被一道奇怪的围墙真正挡住去路。

    这里是旧城区,不过房子都是上个世纪末、2o世纪初建造的,基本是五到六层的联排坚固住房。看上去一层二层的所有窗口和门都给彻底堵死了,不知道上边也是不是给彻底堵死,朦朦胧胧中看起来也是差不多。

    一个突击工兵小组和十几名从另一侧kao过来的步兵在沿着房子边墙隐蔽,工兵上士托济奇拿出兜里的地图,边上人用手电筒照着看。

    “上士同志,我们在哪?”

    一名23师的步兵中士班长问他。

    “搞不大清楚,地图上标注这里是住宅区,怎么大街上会有围墙!你们也搞不清楚?”

    “昏头转向,老城区里的房子和通道乱七八糟。”中士也是一口牢骚。

    现在他们面对的区域一片黑灯瞎火,头顶上那些高高的楼房在被火光微微映红的天空光亮反射下显得非常诡异,更奇怪的是边上明明就是个街口,但被一堵两人多高的围墙给挡住去路!

    一名突击工兵战士贴着墙到那堵围墙边上,研究了几秒,回来报告:“上士同志,应该不是德国佬的工事,墙体已经有些日子了,不是临时砌的,用的是实心砖。”

    两个军士一商量,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要搞明白。

    两支不同部队的人暂时合成一个战斗小队,由上士担任队长,步兵中士辅助——都打晕头了,附近也没有自己人,还是合在一起保险。两个兵种合在一块,战斗力互相补充,有个特殊情况应对起来也方便。

    “你们有炸药,要不把围墙炸个缺口?”中尉问。

    “还是再绕一段看看,德国佬总不能把所有街口都给围起来吧?”

    这样也好,不冒冒失失进去打草惊蛇,还能更清楚的了解周边情况。

    一群人沿着街道向南,街道右边房子一切正常,而左边这一排就是奇怪,抬头往上看没有一个窗户还存在的,都给堵死了!就像个大、特高的仓库墙。

    一群人以战斗队形交替掩护,几分钟后来到下一个街口。

    “有没有搞错?!还是墙!”

    上士托济奇决定不再往南,因为能够听到前方远处传来的枪声,估计那里正爆激战。沿着街道向南,能够很快就投入战斗,不过听这枪声,那里打得非常激烈。上士有更好想法——从另一个方向绕过去,揍他娘的德国佬的屁股!

    “萨沙,炸个洞出来!”托济奇对着部下一名上等兵说。

    那是名爆破手,没有穿胸甲,到是大小口袋不少。从背后放下炸药箱,再抽出cha在武装带上的钢制特种工兵搞头,才工兵铲那么长。

    把搞头递给另一名上等兵,萨沙自己打开炸药箱取出一块TnT,从衣兜里取出节导火索,连着雷管。抽出芬兰刀在看似肥皂一样的炸药块上钻了个洞,把导火索塞进去。另一位“嗨呲嗨呲”正用搞头凿围墙:实心砖还挺牢,砸了好几下才凿出个洞来。

    如果不是时间原因,上士会决定用人力打开通道,那样更加隐蔽。不过这实心砖墙要是只用搞头砸,那得花不少时间。

    塞进炸药,所有人隐蔽。一拉导火索,萨沙也隐蔽到边上。

    随着一声爆炸,通道已经打开:围墙上出现大半人高的一个大破洞。等烟雾散去,以突击手打头,准备进入未知的街区。

    “什么味道!”人刚到破洞口,就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就像打开了下水道的窨井盖。

    二十多名战士以突击队形通过破洞,分成两队在街道两边警戒。地面上都是乱七八糟的垃圾,和外边相对整洁的街面完全不同。

    两队人相互掩护向前,上士终于从墙上的一个标记明白这里为什么这么奇怪:他看到了墙上一个大大的空心白色六角星标记。

    “是犹太隔离区!”

    这可以说是战争爆以来红军接触到的第一个犹太隔离区,战士们只是听说过在德占区有这么个奇怪的存在,今天这二十几名红军战士是第一批进入到里面的人。

    刚转过街角,微微的光亮中他们看到了一幕难以想象的情景——这里没有那个进入的死角那样垃圾成堆,不过街面上全是尸体,一眼都望不到头!

    “最多死了几天。”查看了冻得硬邦邦的两具尸体情况后,托济奇对其他人说。

    大体一检查,现尸体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穿着时髦大衣的有钱人,也有穿的破破烂烂的穷人,不过所有尸体衣服上都有一个相同点:贴着一颗空心白色六角星。

    “这是犹太人隔离区,看来德国人在我们进攻城市前对这里进行了一次有计划的屠杀!”

    两边的房子已经能够看到窗户,墙边上有斑驳的弹痕,战士们能够想象出来几天前这里生的一幕——居住在这条街上的犹太人被逐个房间、逐个楼道的驱逐到街上,然后被“清洗”!一个楼道接一个楼道,一批接一批!

    就像托济奇老家农场每年宰牛一样:罐头厂的车子就等在边上,一批接一批的杀!

    不过现在上士眼前那些躺在地上的是人,曾经活生生的平民!

    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步兵中士科杰利尼科夫看了看部下们,看到所有人都有点茫然若失,而有一名战士正单腿跪在地上。

    “马丁,起来,我们去找还活着的人!”

    马丁是犹太人,科杰利尼科夫很难想象出这名上等兵现在心里到底是什么感受!

    托济奇把大家召集到一块,“从外面看这块隔离区很大,地面上没有新的脚印。”说着指了指两边的楼房,“这块区域都已经被清理了,我们继续往南,不知道有没有活人。”

    说完对科杰利尼科夫说:“你能不能派出两个人向上级汇报这里的情况,快行动你的部下比我的人方便些。”

    中士一指两人:“米哈伊尔、亚历山大,尽快找到上级。“

    “是,中士。“

    两名列兵把多余装备解下来递给战友,羊毛外套外只穿套弹匣袋、提着突击步枪就往来的方向小跑。

    “以战斗队形,出!“

    留下的人收拾情绪,分两个小组搜索前进。

    再进过两条街、拐了三个弯后,作为突击手的马丁用手势示意所有人停下来。

    “什么情况?”就在他身后的科杰利尼科夫小声问。

    “警察局。”上等兵一指前方3o米外楼房一层的一扇关着的双开门:观察了两侧的房子,似乎住着人,托济奇他们看到有几个窗户有极其微弱的亮光。

    托济奇手势一打,示意由突击工兵打头,步兵掩护,占领警察局。

    两队人接近那扇门,kao近了能够看到门缝里透出的灯光,还能听到里面轻微的谈话声。

    托济奇没有贸然冲进去,因为在远处爆炸声、枪声的影响下他听不清房子里的人到底在说什么,不过能听出不是德语,当然更不是俄语。

    招呼马丁过来,示意上等兵听听。

    “希伯来语,我们犹太人的民族古语,还有大概是立陶宛语。”

    这警察局也实在太破烂了,一看外边的门面就知道,估计德国人是不会让自己的警察局这么寒酸的:考虑到这点,托济奇才没有让部下来个强攻。

    示意一名块头最大的突击工兵,踹门!

    大块头大脚猛踹,一声闷响,看着就不怎么坚固的大门就这样报销了,两名突击手端着突击步枪冲入——身体压得很低,万一有情况也不会像根木头那样被当成靶子。

    用俄语大声喊:“举起手来!”

    没有枪声,只有一两声惊呼。当托济奇进门后,看到的是一个不大的厅,中间放了几张旧办公桌,上头点着两根蜡烛。角落里蹲着、趴着五六个人,还有两个上了年纪、留着大胡子的家伙还坐在凳子上,眼睛惊恐的看着自己这边。

    没有枪,也没有德军,更没有威胁,只有一群被吓坏了的犹太人!

    所有人衣服上都有六角星标志,包括三个穿着似乎是纪律部队制服的家伙——不过这制服也实在难看,带点绿色,也不合身,还有点脏。

    当马丁进入大厅后,其他人听着他对着那两个大胡子老头叽里呱啦说了几句,那边那两个立刻变得激动万分,也是叽里呱啦说了好几句——从大胡子们那兴奋、难以置信的眼神中都能可以肯定,如果不是有几个枪口还死死对着他们,两个老头一定会冲上来亲吻拥抱马丁。

    “上士同志,他们都是犹太人,包括那几个穿制服的警察也是。他们正在开会,打算下一步该怎么办。”

    前途不明确,连去收尸也不敢,一群犹太人正一筹莫展!

    马丁刚才说得是已经很少犹太人还会的希伯来语,而那两个老头还会,因为他们是这一片隔离区里犹太居民中的长老。

    接下去花了几分钟时间,托济奇他们才基本搞明白这些人在gan嘛,也暂时弄明白隔离区里大概的情况。

    “这一带还有两万多人,不过两天前被法西斯屠杀了一批,在北边那个街区。从昨晚开始德国人就再没有进来过,我们断水断粮,非常困难。”其中一个叫奥姆瑞的长者用不熟练的俄语说。

    那三个“警察”也被允许从地上爬起来:对于法西斯的走狗,红军一贯的立场就是抓到后经过简单的审讯,要是没多少价值就枪毙——如果时间紧迫,那连审讯都省略了,直接处决。

    走狗比法西斯更可恶!

    不过这三个命算大,其它几名犹太人都说这几个人是被逼着当隔离区里边的警察,平时人都很正直,不是法西斯的帮凶,平时还用一切办法帮助其他犹太人活下去。

    而警察局还是犹太人“自治管委会”的所在地,一群人以这里为掩护,用来商量如何对付法西斯在这里的残酷统治——一个老头甚至从旁边办公室的地砖下边拿出一把只有三颗子弹的老式转轮手枪,还有几个自制燃烧瓶和几把刀子!

    都把地下军火库放到警察局里边了,看来这群人还真是明白“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的真理——除了检查,德国人根本不到这个破破烂烂的“警察局”来。

    托济奇拉了个犹太警察过来,“你们说里边已经没有德军,这里有几个出口?”

    “是的,没了。就一个出入口,在南边,距这里就隔了两排房子。”

    “你、还有你,带我们去。”

    托济奇再派出两人,去来的通道口等待后援,也算接应。

    其它人全部出,前往隔离区大门。

    “能不能告诉其他人,红军已经来了。”

    “可以,不过让大家先呆在家里,外边还不安全,我们的人很快就到。”

    托济奇可不想一群刚得到解放的人不受控制的涌到街面上,那样只会添乱——就这么一块隔离区就还有两万多人,想想就知道这一圈的居住密度有多大!全跑到街上,那后边的部队通过都嫌烦。

    在犹太警察的带领下,一群人快抵达大门口——一座厚实的大铁门,里外都有拒马和机枪掩体,边上还有简陋的岗亭,不过已经是人去楼空。

    砸开锁链,托济奇估算了一下,出了大门往西侧拐个弯,再过去最多两百米就是进入隔离区之前注意到的那个交火点,从这里已经能够听到距离很近的激战声。

    一拍犹太警察的肩膀,“快回去,把这身狗皮拖了,当心稀里糊涂挨子弹!”

    不过其中一个叫沙龙的家伙很顽固,不走:“我是维尔纽斯人,路熟,给你们带路。”

    托济奇也懒得和他废话,掏出cha在腰后的手枪交给他,“会用吗?”

    “会,以前我在邮局工作。”

    “出。”

    沙龙会用手枪,要知道那会的邮局可是装备武器的准军事组织(平民反抗入侵者那就是游击队,不受日内瓦公约保护;如果是邮政工作人员参与战斗、如果被俘,可以享受战俘的权利。)。

    沙龙带着突击队员们拐了两个弯,从一处街区小公园侧翼贴着小巷角通过,托济奇看到了大概一个连德军驻守的战壕,边上房子里似乎还有个指挥部。

    密集的弹幕射过去,德军根本没注意对侧翼的监视,顿时乱了手脚,从另一边开始退却。至于那个“疑似指挥部”,两枚手榴弹投进去一阵爆响,一切就结束了。

第五百八十七章 撤了?

    正与德军正面对抗的是284步兵师的一个步兵连,中尉连长在没有得到后方炮兵支援前,面对德军以楼房为依托、战壕配合的工事一时还难以下手。

    相持不下,没想到从德军背后侧翼杀出一支部队,迅猛出击打得德军措手不及,两边一夹击一鼓作气拿下了德军阵地。

    “上士同志,你们从哪里冒出来的?!”中尉同突然出现的支援部队会合后,有点搞不清楚这一带的情况,加上还有23师的步兵,有点不明白了——老城区攻坚是不是全乱套了?!

    “就从后边那个街区,是犹太人隔离区,我们穿墙过来的,还有这位沙龙同志的帮助。”

    托济奇蹲下身大声回答,那个拿着托卡列夫T33手枪的犹太警察就在他边上——不过枪里边已经没有子弹了,刚才突袭时他都冲在所有人的第二三位置,一口气就打光了弹匣里的八子弹。

    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安危,要.不是托济奇关键时刻撞了他一下,估计这个冒失鬼刚才都被德军打过来的子弹给报销了!

    对法西斯的仇恨沙龙一点不比.其他人少,这才这样拼命。

    “犹太隔离区?”

    花了半分钟,托济奇才让眼前.的中尉明白自己看到了什么。

    “还有两万多人在隔离区里,里面几乎就是个地狱,.我们刚进入的那个街区的街道上都是两天前被屠杀的犹太人,至少上千!……”

    这时后续部队开到,还有几门迫击炮。几名军官各.自指挥部队继续向前突击,其中一支突击队在托济奇的带领下进入犹太隔离区:沙龙说这样能最快抵达南边的考纳斯街,中间没有任何障碍,除了那堵该死的隔离墙。

    上百人进入隔离区,快奔袭。

    士兵们收到了热烈欢迎——街道两边的所有窗户.都积满了人,向着街道上跑步前进的红军战士欢呼!床单都被撕开,死命向着窗外挥舞!

    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不过士兵们没有停留,快向南。经过那个简陋的警察局门口,看到有一群人等在那,大约十五六个,跟着战士们跑。

    “我们组织了人给你们带路,都是本地人。”一位大胡子跑得气都喘不上来,跟着把话说完才停下,显然他那体格不适合带路。

    两侧楼房门口也挤了很多人,不过敢出来的倒是不多,看来那几个警察局里人的话没有白废,而且对于军队的恐惧心理也在起作用,特别是一些小孩,是带着恐惧的眼神看着快开进的战士们——也许在孩子眼里很难分清谁是好人谁是屠夫。

    、、、、、、

    第三突击集团军司令部,林俊也已经两天没合眼,现在一份284师上来的汇报在经过普尔卡耶夫司令员那里后,也送到了他这边。

    “犹太隔离区?!”

    看到这个字眼林俊心里就明白那里意味着什么:死亡、恐惧、饥饿……。

    “古谢夫。“林俊叫来在外边休息的参谋,“立刻给莫斯科和西北方面军电,现在维尔纽斯城区有一处大型犹太人隔离区,大约还有2万多幸存者。”

    “通知普尔卡耶夫,让后勤部尽量保证隔离区里幸存人员的生活需要。还有,让随军记者多拍一些照片下来,还要有电影胶片资料,如果集团军里没有摄影机,就让方面军用飞机送过来,尽快。”

    林俊一口气下了几个命令,古谢夫立刻离开去办。

    有点坐不下去,另一份报告又来了:“德军开始从维尔纽斯城区撤退,攻城部队正在追击。”

    “主动撤退?有些奇怪?”这不是德军一贯的风格。

    作战室,时间上午七点,天已经开始有些光亮。

    “我们正在格季米纳斯山北部内里斯河上构筑浮桥,将炮兵运过河去。装甲部队正向伦特瓦里斯方向进军,攻占那里的铁路枢纽。”

    林俊瞪着红的眼睛:“马克西姆-阿列克谢耶维奇,你认为他们的北方集团军群到了需要主动后撤的地步了吗?”

    “远远没到,元帅。离泥泞季节还有至少半个月,换成是我,如果没有其它原因,是绝对不会主动放弃维尔纽斯的。”中将同志说得很自信,“它很重要,我们动的袭击有很大突然性,我担心的是德军会从阿利图斯一线调集重装集团,从两翼向我动反突击,这样我们在内里斯河南岸会有陷入被动的可能,有可能被合围。”

    进攻与防守不是绝对的,战场瞬息万变,变化就在瞬息之间!

    不过不用林俊和普尔卡耶夫过于担心了,图哈切夫斯已经根据目前的情况,预见到有可能出现的问题,给第三集团军来了新的命令——图集装甲集群占领伦特瓦里斯之后,部队进入就地防御。

    将德军拖入春季,这样这次动的攻势就算圆满完成——依托公路、铁路与城市为支撑点,在泥泞季节,谁都别想能够有大的动作,会有差不多两个月安稳日子。

    中午十一点,林俊从睡了3个小时的行军床上爬了起来,简单抹了一把脸后出现在指挥部外。卫士们刚换了一班岗,刚才的那批都去休息了,而新上岗的这些精神抖擞,准备陪同元帅进入维尔纽斯。

    古谢夫、兰德斯科奇和阿廖沙几个也是刚刚从参谋睡觉的那些木架子床上爬起来,不过脸上稍微有些疲倦,但是一看到元帅出来了,个个振作了一下精神——元帅比他们休息的还少,至少自己这几个都是换班休息,只要不轮班,就是天上下炮弹都能睡得着,而元帅的睡眠时间少得可怜,常常连着晚上的不休息。

    “元帅,从城区北部连接南岸的浮桥已经连上了,现在就可以通过。”

    汽车里兰德斯科奇坐在林俊边上汇报,车队沿着有些破损的公路向南。

    在渡口边,能够看到北岸这边一片废墟,曾经驰名整个欧洲的维尔纽斯无线电厂已经是一片废墟,而河对岸就是地形微微起伏的维尔纽斯主城区。

    天空中还能看到黑烟,举目看去一片狼藉——kao近内里斯河一线、原本kao着夏季1ou天浴场的古老建筑已经荡然无存,只留下一地的碎砖烂瓦,那些都是被北岸炮火彻底摧毁的!

第五百八十八章 拍我干嘛!

    放眼望去,在稍远一些,格季米纳斯山原本夏天会郁郁葱葱的树木被炸得只留下炸碎、烧焦的树gan,山顶那座几天前还雄伟的古老城堡现在只能看见黑灰色的残墙。

    再更远一些的位置还留有不少建筑,算是给维尔纽斯的老城区留下些历史的印证,没有彻底把整座城市从地图上抹掉,也算维尔纽斯的幸运吧。

    河中浮冰不少,工兵部队不得不派出人在两座钢制浮桥上应对——用手中的长杆疏通不时拥挤在一块的小块浮冰,减小浮冰对浮桥的冲击。有时候甚至还要用小块的炸药,密封后投到河里,炸开过大的浮冰。

    银灰色“梅赛德斯-奔驰77ok布尔曼”防弹轿车驶过浮桥,穿过废墟抵达“十月革命”路,眼前就是被烧焦了的格季米纳斯山。

    在山丘底部,林俊下车,他要登上那座山。

    沿着烤焦的林中小径,没一会林俊就抵达山顶,看到红军战士们正在构筑工事——到处都是弹坑,有些直径非常巨大,那是航空炸弹留下的印记。

    几乎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向元帅同志敬礼。

    在一个大弹坑边上,林俊对.着战士们喊话:“gan得好!同志们,你们辛苦了!”

    说这样的话自己都已经习惯了,.得到的回答是一片:“为苏联服务!”

    让大家继续自己的工作,不要.因为自己的到来而受到影响。一群人走到山丘南部一个ZIs-3加农炮炮兵阵地,有四门大炮构成的一个炮群,打空的弹壳在边上都堆成了一座黄灿灿的小山。

    看到带队的是名中尉,“gan得不错,哪支部队的?”

    “284步兵师82o炮兵团,元帅同志,炮兵连长格拉诺夫和部.下向您报告。”包着脑袋的中尉立正敬礼。

    看到脸色苍白的中尉,还有那些烟熏火燎、伤员都.有几个的炮兵小伙子,林俊点点头——284师的炮兵历史上就是好样的,在无数次战斗中履历功勋,今天一见名不虚传!

    山丘上军衔最高的一名突击工兵少校向林俊.大体介绍了作战的经过,还提到了几门加农炮在攻击山丘下德军工事时的巨大作用,在攻上山顶后,炮兵们还居高临下用炮火有力的支援了步兵与突击工兵的攻坚作战。

    特别是对付近2.公里外的火车站附近的一个德军炮兵阵地,82o团的战士们是采取了不顾炮弹威胁的对射,硬是敲掉了那个对己方威胁极大的炮兵阵地!

    站在原本教堂的废墟之上,整座微微起伏的城市在眼前一览无余——东侧已经被整个摧毁,下边的教堂广场四周的建筑也是一片狼籍,不过稍远一些的维尔纽斯大学校区还算完整。城市中心地带同西南部基本完整,当然只是街区与建筑还没全报销,有些地方还在冒着大火刚刚熄灭后的黑烟。

    “元帅,步兵284师现在的指挥部就在下面的市政厅。”古谢夫指了指南边,就在教堂广场边上。

    车队已经从下边绕过去停在教堂广场上,前年广场边那座纯白色的维尔纽斯大教堂已经变成了美术馆,不过现在它已经是焦黑一片:不知道哪个投弹不准的飞行员把炸弹和燃烧弹扔到了那座始建于1387年的天主教教堂头上!从山丘上看下去,教堂顶上被炸开一个巨大的破洞,房子都倒了半边,后半部更是整个消失,整座建筑被大火彻底过了一遍,典型的高爆弹加凝固汽油弹的杰作。

    什么哥特式、文艺复兴和巴洛克风格都变成了上千度高温过后的垃圾,就不知道教堂地宫里还没有搬走的1393年出生维陶塔斯大公和他妻子、国王日吉蒙塔斯的两个妻子、国王弗拉基斯拉夫的心脏还在不在——不过可以肯定,大教堂内小礼拜堂的祭坛上那个立陶宛唯一的圣徒卡济米拉斯的棺木估计是不存在了。

    棺木不见了,不过近一公里外的圣卡济米拉斯教堂却在,显然没什么大口径炮弹砸到它头上。

    教堂里那些14世纪末哥特式水彩壁画、从14世纪就开始积攒的教堂用具和里边的的那些塑像估计也是报销——教堂边上原本那座高达52米的钟楼更是成了广场边的一堆碎石,那是被重炮给轰得!

    “古谢夫,看来我是个标准的古建筑屠夫。”林俊有点感慨。

    “元帅,这些炸了就炸了,没什么可惜的。”参谋想了想才回答:你让他回答什么呢?难为他了。

    元帅对于教堂一类的宗教建筑历来就是看历史的看,对于蛊惑人心的宗教,特别是西方天主教,身边的随员们都知道元帅的立场和中央的一样——彻底消除!

    林俊转过身问身边陪同的突击工兵少校,指着下边的大教堂废墟,“你那有工兵,它挡着广场两边的视线了,炸掉要多少炸药?”

    少校愣了一愣,往那瞄了两眼:“元帅,如果赶时间,5o公斤就成,如果要一点不浪费,2o公斤就能彻底炸塌。”

    “gan脆点,多少?”

    一看元帅的表情,少校心里一个激灵:“报告元帅,5o公斤。”

    “可别砸了市政厅,给你2o分钟。”

    “是,元帅!”

    立刻招呼人手,少校带队,十几个工兵背着几箱炸药就往山下跑。

    林俊一点都没有走的意思,倒是坐下身,坐在空弹药箱上同边上的炮兵和突击工兵们闲聊几句。

    “怎么,哪里受伤了?”炮兵们已经修整完阵地,林俊要他们也坐下。看到一名军士坐下时表情有些难受,问了一句。

    “断了两根肋骨,让大炮护盾给撞的。没事,元帅,休息几天就好。”

    被问话的是格拉诺夫,这坐起坐倒的感觉有点疼。

    林俊刚才就注意到这个炮班应该就是负责最近的那门加农炮的,这下半转身看了看几米外的大炮,说:“你们一定打得很勇敢,防盾上和炮架上边都还有弹痕,大炮当刺刀用了吧?还有,你是瞄准手。”

    格拉诺夫傻笑着点点头,边上的炮兵同志一听这话都在心里佩服元帅——从蛛丝马迹观察细节,还有这炮兵的特性元帅也懂不少,不然不会从这几点上就判断出格拉诺夫就是瞄准手。

    “和我想的一样,连驻锄坑都来不及挖,更没有时间用拉火绳,就用了激杆是吧。”林俊就像亲眼看到了格拉诺夫他们在林子里玩命的那一幕一样,“给撞出去几米?”

    “两米,元帅。”

    “命够大!现在我给你个命令,立即坐车去城里最近的野战医院,老老实实给我在那躺上三个礼拜再出来。还有,至少两个月内不许碰大炮,只准修养不准gan活。”

    林俊的口气变得严肃,不过一点也不严厉。

    “伤筋动骨至少修养三个月,你倒好,现在还赖在阵地上不走,怕人抢了你的大炮?!”林俊瞪着眼睛说,“听明白没有?!”

    “是,元帅,医院里躺三个礼拜,两个月不碰大炮。”

    格拉诺夫倒也实诚,元帅的命令他可不能违抗。

    “萨沙,你把他给我带下去。”

    格拉诺夫一点意见都提不出来,就被大块头萨沙给“押走”了。

    “你们这些小伙子都是好样的,都该被授予勋章。可惜我现在没带,就按照正常程序办吧,少不了你们的。古谢夫,记下他们的部队番号,到时候交给集团军政治部,等空下来再统计一下。”

    在山下,步兵第284师师长尼古拉-菲利波维奇-巴秋克中校正在作战室里,听到卫兵汇报:一队突击工兵们正在附近大教堂那铺设炸药,1o分钟后引爆时希望自己这边能够稍微隐蔽一下,他们会用尖哨声提醒,免得被飞起的小石块万一砸到。

    “搞什么东西,那帮人闲着没事gan?!”巴秋克放下铅笔,心里有点不满,“你去问问,他们在搞什么名堂。”对着边上的一名中尉参谋说。

    “炸教堂?闲着没事gan了!”想着又拿起铅笔,在地图上对照报告标部队目前的驻防位置。

    过了几分钟,参谋回来了,“师长,他们带队的是个少校,说这是副统帅的命令,副统帅说这教堂挡着城区两边的视线了。副统帅就在后边山丘上,炸了教堂后可能会到我们这来。”

    巴秋克再次放下笔,看了下表,他接到过通知元帅会来,但没想到元帅这个时候就到,还以为要到晚上;更没想到元帅要炸那个已经破破烂烂的教堂,理由还是“碍着视线”!

    “几百年都没碍什么人的视线,元帅真还想得出来。”巴秋克有点搞不明白元帅为什么会“这么无聊”,但元帅的决定自己是绝对不能违背的,而且就是炸座废墟而已。

    炸就炸吧。

    “通知下边,我们这会有次小型爆破。”

    “是,师长。”

    这会在城市里已经听不到爆炸,不过从南边还不时远远的传来爆炸声,那是在十多公里之外——其实就是不通知也可以,一些原本的哑弹突然爆炸也不奇怪。

    巴秋克把手头的地图一整,打算上山丘,不过外边卫兵汇报就要进行爆破。

    十多秒后,一阵闷响,那座大教堂轰然倒塌,彻底成为废墟。

    “18分钟,还算手脚麻利。”

    林俊站在山上看着大教堂被炸塌,连爆破时石头飞溅特有的尖啸都很少。对着边上人说:“gan得不错,爆破技术一流!”

    “下山,去巴秋克的指挥部。”

    等来到山下,广场上爆破形成的灰雾已经散去大半,看到巴秋克正同突击工兵少校站在一块等着自己。

    林俊对少校点点头,“gan得不错,去完成自己的工作。”

    少校向林俊一个敬礼,带着部下离开。

    进入284师临时指挥部,林俊向巴秋克询问了目前部队的情况,步兵师连同那两个突击工兵团将在维尔纽斯城区及其附近暂时驻防,继续突击的任务已经交由东边其他部队,现在巴秋克他们的任务是恢复战斗力。

    “你有没有去犹太隔离区看过,我今天来就是要去那里看看。”

    巴秋克回答:“还没有,元帅,这里一下子忙不过来。不过我已经让师后勤处尽量给市民提供帮助,重点是隔离区。”

    “后勤的人已经把第一批物资送到隔离区了,几卡车军用食品。最先到那里的人回来说里边非常惨,很多人都处于饿死的边缘,还有很多的病患。我的两个医疗组也到里边去了,还要防止那些饥饿的人一下子吃撑着,派出了一个营到里面维持次序帮忙。”

    “元帅,kao我们还不够,23师也没多少人和物资能多出来,反映出来的情况是里边一切都很很糟。”

    林俊没有责怪巴秋克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去隔离区看看看,他已经gan得很好,一名军事主官在现在的情况下注意力最重要的还是部队,因为德国人距离这里最多才2o公里!

    “集团军和方面军第一批提供给城市的物资下午就会到,还有不少医疗队,你让你的后勤处长辅助一下。目前你个人不要把精力过多放在市民身上这是对的,就让后勤的人去处理。图哈切夫斯基元帅的命令有没有传达到你这了?”

    “我们已经接到驻守的命令,部队正在构筑工事,预备进入阵地防御。”

    “雨季就快到了,我们在夏天来临着前不会在立陶宛再次动大型攻势,要防备着德军反扑,把工事构筑的尽量坚固些,还要做好防备寒冷和雨季潮湿天气的准备。”

    “是,元帅,我们一定完成。”

    “我这就去趟隔离区,你忙你的。”

    知道元帅做事就是雷厉风行,巴秋克只陪着林俊到门口,看着元帅登车离开。

    经过几个街区,车队抵达隔离区大门口,正好碰到方面军司令部派出的几个战地摄影记者的车子也到了。

    林俊下车,让车子跟在后边,打算步行进入隔离区。

    那些拿着手摇式摄影机的红军战士一见到元帅到了,连忙准备拍摄。林俊一看到就有点窝火:“把你们叫来不是拍我的!去拍里边犹太居民的现状,拍法西斯gan的的那些暴行!”

第五百八十九章 民族的悲哀

    林俊是真的有点生气了,自己不是一个下乡所谓指导工作都跟着一群记者的什么县长:浩浩荡荡要一群长枪短炮跟着,不然就会没点领导的排场。指着几个拿着照相机的人说,“还有你们,平时不是会拍会写吗?!去问问里面活下来的人是怎么活下来的!问问法西斯在里面到底gan了什么!”

    这下把一群军队里的新闻工作者都吓了一跳,没想到副统帅会这么大的脾气——今天一大早就接到命令,一群人马不停蹄赶到维尔纽斯准备大gan一场。早就听说过法西斯搞了什么犹太隔离区,但没人见过,刚碰到副统帅,出于任何一项理由他们都要拍副统帅视察的情况,没想到结果是事情刚刚开头就吃了颗大钉子!

    把领头的军官叫了过来,“方面军政治部管宣传的是吧,你们给我好好记录下里面曾经生的事,要多问多看多了解,稿子给我把握好了,写什么你该明白。”

    林俊连对方是谁都没心情问,一叫过来就是一顿教训,“第一份莫斯科的稿件先给我看看,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法西斯在隔离区里的暴行!“

    “明白没有?!”

    “是,元帅。”

    那个中校都给吓得有点说不出话来,他是方面军政治部宣传鼓动处的处长,曾经在图哈切夫斯元帅那里见过副统帅。副统帅在中校眼里是个很和善的人,不过今天算是见到了副统帅严厉的一面。

    撞到炮口上了,也算他倒霉。

    不过很快宣传处长同志就.明白副统帅刚才为什么会那么大火:当他们进入隔离区后,现这里简直就是个人间地狱!

    还活着的有两万多人,不过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一以上处在死亡的边缘。在北部街区,拿着摄影机和相机的战地记者们看到了那些正在清理中的尸体——几十辆卡车等在边上,红军战士们将尸体一具具装上车厢,准备运往郊外处理。

    不及时处理等到雨季到来,那.可能回引疫情。僵硬的尸体在车厢里码成一排排,就像在拉冻猪肉!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都是被机枪打死的。就短.短几分钟,中校同志脑子里就有了个庞大的宣传计划,那些满脸菜色、枯瘦如柴的犹太人,墙上大大的空心白色六角形,那些得到解放充满希望的眼神,更刺激他的是那些死亡边缘毫无生气的眼神,加上那些尸体僵硬的姿态,无不控诉着法西斯在这里的暴行。

    林俊一进入到隔离区,就看到街道边停着些卡车,.很多红军战士正在给幸存者分食品;在街道两边临时设立的医疗点,红军军医、医疗兵同部分有医疗经验的犹太医生、护士在帮助病患。

    林俊走进一间医疗室,看起来这里原本应该是.个商店,每张简陋的病床上都躺着至少两个人,都是瘦得皮包骨头。显然由于设备和人手不足,现在能够立刻得到治疗的都是这些濒临死亡的重患,那些病患很多都双眼无神,显然解放的喜悦都一时难以驱散他们心中的茫然与绝望。

    一名医疗兵正.给一个大头娃娃一样的小孩脑袋上cha完吊针,一看就是严重营养不良造成的后果。小孩手里还拿着一小块没有吃完的面包,不过边上的军医已经不让他继续吃:再吃会死人的!

    “要热汤,硬面包他们的胃已经很难消化。”林俊对着军医说,“药品够吗?”

    “勉强够用,元帅。不过这些人身体机能都非常虚弱,可能很多都坚持不下来。”军医脸色也不好看,显然这里的情况出了他来之前的预计。

    一个看上去近五十来岁的犹太人在林俊进来的时候也在帮忙,其实这个人的实际年龄要比看上去的至少年轻十岁。胸口挂着听诊器,一如其他犹太人一样面如菜色。林俊问他:“你是医生?”

    “是的,普伦雅科夫元帅。我原本在亚舒奈乡村行医,去年底给送到了这里。”犹太医生俄语说的还很不错,而且也认识林俊这个大名人。

    “整个隔离区原本有多少人?”林俊示意他坐下回话,看他的情况也不怎么好。

    “很难统计,不断有新的人给送来,又有人给运走。法西斯基本上每周都会从火车站拉一两千人来,有时候更多。而且每星期都会屠杀一批,完全就看德**官高不高兴,有时候就是一个上尉来隔离区里,一指一条街,然后整条街的人全部被赶到街上打死,他们称这个是清理。”

    “去年底还一次性运走了差不多一万人,具体去哪里不知道,有可能送波兰了。”

    显然,从医生的话里林俊能够听出他已经见惯了生死,这些话就像在说一件习以为常的事,因为死亡时刻就在他们身边。

    “执行的是党卫军?”

    “管理隔离区的是德国警察,不过党卫军有时候也会参加进来,不一定。”

    说着说着,医生突然掩面哭泣,“都死了,全家都死了!儿子病死了,是饿死的,我没吃的给他,也没有药。我是个医生,一个没有药飞儿子治病的医生!妻子和父亲也死了,给打死的,那天要不是我在街对面给人看病,我也要死的,可那个人也死了,我没有药给他,就只能用热水,我没有药……”

    林俊没有打断医生一时失去控制的自言自语哭诉,而是静静地坐在边上。

    好一会,犹太医生才恢复正常,用袖子擦了擦脸,“对不起,元帅,我失去控制了。”

    医生是个很有修养的人,为自己的失态在道歉,林俊点点头表示理解,“一切都会变好的。”

    “医生,那这里不仅仅是有原本就居住在维尔纽斯的犹太人,还有从立陶宛其它地方送过来的?”

    医生点点头,“还有极少量从波兰边境送过来的,我就见过几个波兰人,不过很少。对了,警察局里边应该有大体的名单,就在前边那条街,拐个弯再过1oo米就到。”

    “警察局?”林俊有点疑问,看了眼边上的红军军医,“元帅,德国人在这里设立了一个由犹太人自己管理的警察系统,里面的警察也是犹太人。上午我去过那里,后勤处在那设立了救援指挥部,那些犹太警察也在。”

    “德国人晚上根本不进来,就守在出入口。”犹太医生补充了一句。

    林俊站起身要离开,军医觉得还有必要说两句:“元帅,幸存者都说那些犹太警察人还正直,不是法西斯的走狗。”

    林俊转过头,“做好你的工作就行了。”

    说完离开医疗所,沿着街继续往前走。

    警察局,在战前这里就是个警察所,大概德国人是为了省事,就沿用了下来。

    不断有人进出那扇门,两块门板都给卸了下来,昨晚被踹坏后觉得碍事,今天gan脆给拆了。出来的人一见到戴着高筒皮帽的副统帅过来,连忙敬礼。

    林俊只是点点头,走进了警察局。

    闹哄哄的里边有不少人,有几个大嗓门正在吼着分配任务,听着都是食品调配和继续向上头要援助的事。

    林俊刚进来,这下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一名上尉向林俊报告这里的情况。

    林俊看到了所谓的犹太警察,穿着别扭的制服,其中一个自己刚才进来时正同一名突击工兵在说话。

    听了一段,上尉介绍那名上士军衔的突击工兵,还有边上一个背着突击步枪的中士。

    “就是这两人在想战中带领小分队最先进入隔离区,突击工兵17团的托济奇上士和23步兵师的科杰利尼科夫中士。”

    林俊点点头,没去问他们怎么现这里的。

    托济奇和科杰利尼科夫指挥的小分队作为最先现这里的人,被各自的上级暂时安排在了隔离区里帮忙,结果在忙得晕头转向的同时,肚子里的怒火是快到了要爆炸的地步——如果这会有个德国人被他们抓住,非得直接打爆脑袋不可!

    林俊示意托济奇kao近点,问他:“这些犹太警察怎么样?”

    “报告元帅,根据其他幸存者的说明,这些犹太警察大部分是由德国人指定的,少量自我推荐,我们现了大约3o多人。不过并没有几个有劣行,这几个。”说着他指了指边上那个,“像马丁,是被街区推选出来的,地下反抗组织的组织者之一。”

    “我们还现了他们原本准备反抗法西斯的武器,有几个自制燃烧弹和一把转轮手枪。”说着托济奇停顿了一下,“元帅,请允许我拿出那支手枪。”

    林俊示意可以——除了卫队成员,其他人在元帅面前拔枪,在任何场合都是非常不符合规矩的,要获得元帅的同意,当然这也是让边上卫士引起注意。

    在元帅面前随便掏出把枪来,正常人都不会那么gan,因为那样掏枪人的结果基本上会很倒霉。

    托济奇将cha在裤兜里的手枪倒着交给林俊,林俊拿过来拿在手里看了一眼:“沙皇时期图拉兵工厂生产的标准型纳甘。”

    是把转轮。

    问那个马丁,“你们怎么会有这个?”

    马丁现在还神情激动,不仅仅是因为看到了苏联副统帅,还是为刚才林俊对托济奇的问话——他听得懂俄语,那话可决定着他的生死。

    “一个老人夹在皮箱夹层里带进来的,不过他去年就死了,病死的。后来因为德国人在搜查房子时现了一枚遗留在箱子里的子弹,还杀了整整一个街区的人。”

    马丁回答的小心翼翼。

    “元帅,马丁和其它几个我们碰到的犹太警察还曾经给我们带路,马丁还参加了战斗,很英勇。”说着想了一秒,“隔壁街区也有个犹太警察局,不过那些犹太警察都已经死了:昨晚我们进入隔离区后,让他们的犹太邻居从屋子里拖出来打死的。”

    这就很明显了,是走狗恶棍,根本不需要红军去甄别,老百姓自己就会行动起来。

    林俊把转轮手枪递还给上士,“留着吧,当个纪念。”

    这下托济奇非常高兴,这等于是元帅送他的纪念品,意义重大。

    林俊又询问了在医疗室里问过的类似问题,马丁作为犹太警察,知道的要比那个医生多不少——不过他们这里只有自己统计的隔离区居民人数等资料,由于不断有人死亡,加上恐怖而平凡而屠杀,只有个大概的情况。

    “这里人口密度太大了,容易引疾病,要尽快进行疏散。“林俊脑子里想着:不过现在这里千头万绪,战斗还在眼跟前爆,这事还得缓一缓。

    隔离区里来自立陶宛各地的人都有,这疏散起来工程浩大,不能急于一时,要慢慢来,先让这里的人能活下去。

    林俊又询问了法西斯对于管理隔离区的一些方式,除了不定时“清理”和每天都有的死亡外,不说严冬里的燃料,德国人单单用控制粮食这一个办法就能彻底掐死隔离区的生存命脉!

    “吃的很少,德国人给隔离区的食物还不到勉强养活着里边一半人需要的,他们是要慢慢饿死我们。所有人都营养不良,来得晚一些的人还能挺一段时间,时间长了就是不生病、不给打死也是在慢慢等死。”

    德国人当然不会给“劣等民族”足够的粮食,不然也不会搞什么隔离区了。

    “你们呢?”林俊问了句。

    马丁连忙回答:“按照分配比其他人多一些,大概每天是其他人定量的一倍,但我多出来的那份都分给一起住的其他人的小孩了,他们都可以给我作证的。”

    马丁吓得脸都青了一截,苏联元帅这话还真是要命!

    “勉强能够活命的食物就能让人成为野兽的帮凶,隔离区!”林俊心里想,这是无奈造成的悲哀。

    “不用担心,不是要找你麻烦。”这话让神色恐惧的马丁心里安心了些。

    “带我去你住的地方。”

    这下马丁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不过这时林俊已经转身,边上的阿廖沙一推他示意跟上。

    可怜的马丁就像要被即将压上刑场处决的死囚犯,浑身都在颤抖。边上的兰德斯科奇有点看不下去,对他说了句:“元帅不是要去问你的邻居,你是不是把吃的分给他们,放心吧,就是要看一看你们的生活环境。”

    林俊作为一名元帅,哪有闲心去验证那个马丁说的是不是实话。就像兰德斯科奇说的那样,就是想实际了解一下犹太人在隔离区里的现实状况。

    可怜的马丁,真是给吓坏了,连这个也想不明白——能明白嘛,可怜的人。

    哥萨克拉了一把马丁,“往哪走?”

    “就在斜对面,第二个楼道4楼。”

    前边看到两个穿着军装、拿着相机的人,林俊对着一招手:“你们和我一起上去,看看这里的住房。”

    那两个倒霉蛋胆颤心惊的跟上,刚才在大门口那顿呵斥的阴影,加上看到的那些尸体已经让他们的心脏很有压力。不过这下是变聪明了,没有拿着相机拍林俊,老老实实跟在后边。

    卫兵们先上去一半,守住了各个楼梯口,登上古老建筑狭窄的楼梯,穿过一段有些阴暗的过道,林俊来到一扇开着的木门前。

    刚才经过了几扇开着的门,能够看到里面有几个犹太人正在吃饭,当现自己这些人经过,都看着——有人高兴有人害怕。

    “这里就是我住的地方。”马丁指着里边说。

    四个卫兵已经先进入房子,不过没有赶出里边的人,只是做好警戒,让他们都在边上站着。

    这是个几十年前造的三居室套房,虽然楼有些旧,但估计原本的主人应该经济条件不错:林俊看到了墙上那些华丽的墙纸,客厅相对比较大,应该是套立陶宛中产阶级的住房。

    这里地段在战前应该说很不错,这套房子穷人是住不起的。

    不过这会里边的情况很挤,连客厅边上都放着好几个地铺卷,显然晚上有人就睡在客厅里。客厅另一边整整齐齐的码着一堆皮箱,地面打扫得gangan净净。

    林俊四下里看了看,每个房间里都应该住了不少人。

    “这房子住多少人?”

    “32个人,那是我的房间,我和妻子、儿子和另外一家五口一起住。”

    兰德斯科奇在边上问了问那些站立不敢动的住户:马丁是住在这,还是个好人。这倒不是林俊问马丁怎么样,那些人一直就在说马丁如何如何帮助人,在他们看来是因为马丁的原因大人物才会来这里来看看。

    厨房里放着红军分的粮食,有不少,按人头分配的,都集中放在一起。这也看得出来这里的人一直就在吃“公共食堂”一样的饭,艰苦条件下团结互助,今天还是按照老规矩在执行。

    所有房间虽然拥挤,但都很整洁,犹太人似乎到了哪里都会尽量让自己过得舒服些,很勤劳。

    “可怜的犹太人呀,被打压排挤迫害了这么多年,这苦中求乐的精神还真是让人佩服。不过常常逆来顺受,也算可悲。”

    林俊心里有点感触:这个民族一旦自立,这对于艰难困苦的承受能力和韧性也是长的,不过这会还没有以色列,犹太人还是个没有单独属于自己的独立国家的民族。

    问了问房子里其它成年住客他们都从哪里来,果然除了马丁是本地人外,都是来自立陶宛其它地方。这一个屋檐下就住了七户人家,以前gan什么的都有:男的有一个自称银行家的家伙,一位桥梁工程师,一个裁缝,两个原本机械加工厂的技工……

    林俊真搞不明白了,苏联这会什么人都缺,恨不得多出个几千万能gan活的人,各行各业都要,可这法西斯却在对这些宝贵的劳动力进行屠杀!

    希特勒和希姆莱难道不明白劳动力对于战争的重要性吗?他们应该懂,不过幸好没有利用起来:整个二战法西斯至少屠杀了6oo万以上的犹太人,这其中有多少是劳动力?

    折合成战斗力,抵得上几个集团军!

    那个希特勒是个全世界都知道的极端种族主义者、反犹主义者,林俊曾经在希特勒的《我的奋斗》中看到他宣称:雅利安人的最大对立面就是犹太人。

    希特勒把犹太人看作是世界的敌人、一切邪恶事物的根源、一切灾祸的根子、人类生活秩序的破坏者!一直以来欧洲人对犹太人就持有成见,而历史其他民族的排挤恰恰铸就了犹太人的特质,使得他们聪明起来、坚强起来,在困境中顽强地繁衍生息,而且成了欧洲富裕的代名词。

    基督教认为耶稣的12门徒之一犹大为了3o块银币把耶稣给卖了,是犹太人将耶稣钉死在十字架上,这造成了基督徒们在情感上对犹太人的仇视。德意志民族的民族主义思潮狂涨,原有的宗教情绪在现实利益冲突的激化下,使人们本来已有的反犹情绪更加激烈,从而加剧了对犹太人的仇视。

    希特勒上台也利用了这一部分民族情绪,他的“仇犹反犹”观点迅成为了这股社会情绪的主导。

    十多年前经济危机严重打击了德国——而部分犹太富豪却趁机大其财,而这些大其财的犹太人绝大部分在战争前就离开了欧洲,留下的是犹太人中占了大部分的普通人。

    纳粹党打着民族主义和国家社会主义两块招牌,宣扬德意志民族是优秀民族,把犹太民族视为劣等民族。各方各面的原因结合到一起,造成了法西斯对犹太民族毫不留情的“清除”——为了这些理由抹掉一个民族,这希特勒的理由看似也算充分了。

    不过在林俊看来,法西斯不仅仅是在杀犹太人,而是为了各种各样的理由连其他很多民族都杀——一边劳动力不足,另外一边工厂化杀人。

    “法西斯还真是个矛盾的产物!”

    就像在隔离区,除了在大门外附近有一个小型服装厂生产德军军用雨衣,有个一百多人每天定时被赶着去墙外劳动外,加上不定时的少量劳役,其他两万人就是在隔离区里边挨饿等死!

    浪费也好,野兽行径也罢,法西斯在“用粮食饿死”一群人,这账本到底是怎么算的?!

    “可以肯定,希特勒没有一个犹太会计师给他算账!”这点林俊脑子里可以肯定。

    那两个记者拿着相机拍了些照片,有几张连林俊也拍了进去,能当做副统帅关心犹太幸存者的宣传资料。不过林俊出门的时候,在没有犹太人在边上的情况下告诉他们,“这一段说一说犹太隔离区里拥挤的居住环境就行了,什么整洁gan净这一类就不要出现了。”

    “是,元帅。”

    搞宣传的,这点能够明白,免得让有些也敌视犹太人的西方政客曲解,把这里描述成犹太人在隔离区里的住房还算整洁。

    有些政客,什么世道说什么话,可不管自己是不是在睁眼说瞎话!

    林俊在离开那幢楼后又步行了一段,查看了几个医疗点和食品放点。集团军后勤部的第一批补给车队也已经开到,正在卸货。

    那屠杀地点,还有很多没有来得及清理的尸体,不过到今晚就能gan完。尸体都将运往维尔纽斯三个大型公共墓地掩埋,因为已经难以查清他们到底是谁,除了极少带有证件的尸体,其它都会是无名氏。

    “将来就给他们立块碑,大屠杀纪念碑,就算给他们的后人一个凭吊的地方,也用来提醒将来的人这里曾经生过什么。”

    德国人清理出这样一个隔离区,不用说先前需要驱赶原本住在这里的城市居民——他们去哪了?这无从可知,如果还活着将来估计还会回来,不过这不用林俊操心,等战争结束了再说。

    “要让将来来接管城市的工作组好好做一下工作,这人员疏散还真是个问题。”

    不仅仅隔离区的人分散是麻烦:哪来的回哪去、能上哪上哪、劳动力利用,等等等等千头万绪,更不用说林俊的命令都已经把半个城市给炸得底朝天,这市民无家可归的上哪?

    这战争就是个怪兽,砸碎砸烂次序和轨迹就是一眨眼的事。

    离开隔离区,林俊示意去最近的医院。车队出了大门,在路上林俊终于看到了普通的维尔纽斯市民,他们在街边走得飞快。抵达歌剧院附近,这里原本就有座维尔纽斯最大的医院,虽然医院里面的设施基本都是空的,不过也算野战医院最理想的地点。

    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个熟人——被林俊命令到医院里躺三个礼拜的格拉诺夫,他正坐在大门口边的耳房里指手画脚,感觉像是医院的门房,给新来办事、治疗的人指示方向。

    一看到林俊,格拉诺夫那反应倒是快,“元帅,病床不足,我先坐在这里帮忙,医生已经给我看过了,还给我上了钢丝背心,说没多大问题,等下一批伤员后送后就能轮到床位。”

    “你个伤号别充门房,就去病房里呆着!没床位那就找张椅子去坐着。”林俊有点哭笑不得,这个中士怎么这么难缠。

    “元帅,我已经在后边库房里找到个地方,边上是锅炉房,还挺暖和。”格拉诺夫连忙说。

    林俊摇摇头,懒得再理这个不服从命令的炮兵中士,走进了医院。

    “这城市燃料供应也是个问题。”心里想着一个下边人会去处理的问题。

    是没有床位了,到处都是伤员,所有这里原有的铁质病床和野战医院专用病床都已经满了,而且还陆续有伤员从南边前线送到这里来。在手术区外,林俊透过门上的小窗看了看,有四五台手术在进行,那个炮兵的伤还真是算比较轻的。

    视察完医院,林俊返回巴秋克的师指挥部,时间都已经是下午五点,天已经黑了下来。

    “元帅,我们已经准备好晚餐,是不是在我们这用餐?”

    “恩。”林俊是有点累了,看到一名3o多岁的少校走了进来,巴秋宁向林俊介绍,“这是我们师的后勤处长尼古拉-亚利先科同志。”

    “你好,元帅同志。”

    “你们有没有给普通城市居民分必需品?”林俊问。

    “已经开始分,主要是粮食,燃料城市里还有不少,能支持至少一周以上。”他指的是那些破损的建筑构件,“我们师在城里有4个分点,突击工兵们设了两个,从中午开始的,下一步准备让宣传车再用高音喇叭喊。”

第五百九十章 疯狂反扑A

    “我们将用俄语、立陶宛语同波兰语三种语言进行广播,不过按照师部同突击工兵部队的协调,晚7点之后全城会进行宵禁。”

    林俊没表示什么,这都是正常的需要,特别是宵禁在目前情况下非常重要。

    “巴秋宁,我同普尔卡耶夫同志都认为你目前的军衔过低,鉴于这次284师作战的情况与你个人的实际,我现在就提升你为上校军衔。不过我估计很快你就能带上高筒帽了,只是因为方面军内没有现成的将军制服。”

    “为苏联服务!”

    已经坐下的巴秋宁又“啪”的站了起来,他这个中校师长有时候也还真是尴尬,因为其他部队里不少团长就是上校军衔,他的明显过低了。不过指挥员提升至将级需要最高统帅部的核准,军服也是莫斯科的,林俊也不能变戏法似的变一套出来。

    不过真是快了,等到斯大林了解这里的情况后,西北方面军很大一批指挥员都将会获得晋升,巴秋宁一个少将军衔基本上是跑不掉的。

    勤务兵们送来了晚餐,非常.简单——每人一块烤猪肉加几个土豆,还有点生大葱加点黑面包,不过生大葱林俊都给了巴秋宁,自己不喜欢。

    吃完每人再上了杯咖啡,这当然.要谢谢美国人,是溶的。

    知道元帅不喝烈性酒,巴秋克.就没把伏特加拿上来。

    吃晚饭古谢夫送进来一个文件夹,里边厚厚一大.叠,“元帅,方面军宣传鼓动处的稿件,还有些照片。”

    “度够快的。”

    林俊说过第一份往莫斯科的稿件要先让他过.目,不过没想到那些人连照片也洗出来了,不知道怎么gan的,难道那些人把放大机和洗印药水都带来了?

    还真是都带来了,药粉就一包包的带着,还有密.封的相纸同拆开的简易放大机,宣传鼓动处的同志们办事效率还是非常高的。

    林俊认认真真.的看了一会,写得还不错,任何后方看到这篇报道的人对法西斯的暴行一定会怒火中烧!还有那些照片,有堆积的被屠杀的尸体、骨瘦如柴的小孩和老人……

    一旦在报纸上公开,这效果会非常轰动!

    “还有些电影胶片,不过需要到里加才能处理。”古谢夫在边上说。

    “元帅,晚上应该有飞往里加的运输机,连夜送方面军司令部?”巴秋宁问。

    “恩。”林俊掏出衣兜里的钢笔,在稿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一合讲义夹,对着古谢夫说:“把这个还给宣传员,让他们派人立刻过河去野战机场,把这个让第一架回里加的夜航机送方面军司令部。告诉司令部,复制后尽快送莫斯科。”

    古谢夫转身离开,门外那位方面军宣传鼓动处处长正在焦急等待,好不容易等到古谢夫出来,连忙询问情况。

    听完古谢夫的话,他算是放心了,至少元帅没有责备,他自己连忙赶去机场。

    处长同志的这次一同来的部下现在还在城市各处忙碌,不过他自己是要先期返回里加了,那里还少不了他。

    晚2o点,林俊决定返回内里斯河北岸突击集团军司令部里自己的驻地,不过还没有离开,一份集团军司令部转的报告就到了284师指挥部——在瓦伦特里斯方向,部队遭到优势德军机械化部队反扑,红军被赶出了城区;夜航战斗机还在叶兹纳斯附近现大量德军机械化部队向维尔纽斯方向开进,其中一支车队长度过3o公里!

    北方集团军群司令里特尔-冯-勒布陆军元帅显然不会让维尔纽斯这个战略要点稀里糊涂丢掉,由汉斯-莱因哈特陆军装甲兵上将指挥的第第二军两个师的配合下,正以两个攻击箭头钳形浩浩荡荡杀向维尔纽斯。其中主力部队由埃里希-布兰登贝格尔陆军少将指挥的第八装甲师打头,第第269步兵师一鼓作气将红军先头装甲部队从瓦伦特里斯方向给赶了出来!

    林俊眉头都皱了起来,情况紧急!

    “元帅,我们能坚持到雨季来领,请你放心,只要河上的浮桥不断。”巴秋宁这会可不能说:请元帅返回集团军司令部,那样元帅十有**会赖着不走。

    暂时林俊还真的是不走了,看着巴秋宁调兵遣将,以城区为依托部署部队。集团军的意思是坚守维尔纽斯,以城市为支撑点拖住德军,如果两翼南岸被攻占,就将第二道阻击防线设在内里斯河两翼北岸,将德军拖入雨季的烂泥里!

    看德军这气势汹汹的架势,是不夺回维尔纽斯决不罢休,如果两翼南岸阵地失手,那在城区里的部队就将被包围,除了城北的浮桥外等于被隔绝了,形式就会急转直下!

    不过林俊不担心,图哈切夫斯基不是庸才,会有有效的应对措施。

    “巴秋宁,我现在就认命你为维尔纽斯城防司令,节制城区及周边郊区设防的所有部队。”

    要有一个头,不能什么都kao协调。

    “是,元帅!我们将誓死保卫维尔纽斯!”

    目前维尔纽斯及其周边地域有三个番号的步兵师和其他部队,加起来差不多实力是两个满员步兵师、一个突击工兵旅同一个缺编炮兵师的部队,还有差不多两个坦克团的机动力量,巴秋宁的指挥能力在这一片所有人中应该是最出色的。

    加上内里斯河北岸还没来得及渡河的集团军重炮部队,维尔纽斯可以一战。

    晚上1o点,城区南部火车站以南5公里郊外,284师前哨同德军先遣部队交上火,在后方优势炮兵的炮击帮助下把德国人打了回去!

    林俊的车队就在这个时候返回内里斯河北岸,前往集团军司令部——图哈切夫斯基直接给他来电,方面军已经做好应对准备,要他离开维尔纽斯。

    现在林俊不是明斯克时“城在人在、城亡人亡”的政治委员,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不然就是碍手碍脚,下边的指挥员会因为自己的存在被束缚住手脚。

    在一个多小时前,犹太隔离区里的一个营红军接到命令,立刻将物资留在隔离区交由今天刚组织起来的隔离区管委会自行处理,部队开往火车站东侧工厂区驻防。

    现在市全城大动员,街道上都是往前开进的步兵同反坦克炮部队,闹而不乱,不过苦了隔离区里少部分殿后的红军。

    就像托济奇和科杰利尼科夫的小分队,他们的上级这会都不知道给派到哪了,来隔离区时就交代过可以暂时不用归队,反正很可能一下子找不到。

    两个军士一合计:别人都是成建制的部队,自己这二十几号人暂时就是没娘的流浪儿,gan脆碰到哪支部队就加入——原本在隔离区里的那个步兵营还不要他们,上尉营长留他们善后,自己部队乘上卡车,带着几百号还算强壮的犹太志愿者先走了。

    大骂那个上尉把大堆麻烦事留下、自己拍拍屁股走人的“不道德”行径的同时,留下的人也把后续事情最快度一股脑儿丢给了犹太人自己处理,准备开拔。

    最后只留下那些军医和救护兵,组织人手扩大医疗所的地盘,准备组合成一个小型野战医院。

    听到部队要立刻投入作战,临时整合起来的隔离区管委会的犹太委员们倒是没有慌张,反而组织身体状况还可以的青壮年志愿队,准备帮红军到前线当搬用工、担架队。

    两万人的隔离区,第一时间就有近2ooo青壮被组织起来:这些幸存者们恐惧战争,但更恐惧德军会重新占领维尔纽斯!这会就过河逃离城市那是不可能的,全城宵禁的命令在几个小时前就接到了——和渡河投入战斗的部队争浮桥,那是自己找死,就是再胆怯的人也不会昏了头那样做。

    大部分青壮劳力都给派去后勤站、医疗站和炮兵阵地当劳工,不过还是有七八十号人等在警察局门口——他们也是志愿者,而且是志愿者中的“佼佼者”,能熟练使用武器。

    托济奇给犹太长老交代完后续事宜,出了警察局大门,看到排成队伍穿得五花八门的志愿者队伍和边上的战士们,喊了声:“出!”

    真有点敢死队出征的味道,街道两侧都是人,向这一小队开拔的队伍欢呼,连有些走路都困难的老弱病残都出来了,高喊着口号,打死万恶的法西斯!、杀死他们!、为孩子们复仇!…….

    仇恨的力量是巨大的,能把一群绵羊变成猛虎!

    在行进的队伍头上,科杰利尼科夫边走边对托济奇说:“不知道那个仓库还在不在。”

    “还在,我已经让萨沙先去看过了。”

    一群人几分钟后抵达隔离区外一座小教堂边,还有两个红军列兵在看门:里面存放着一些缴获的德军武器。

    大部分新式武器都已经先期给运走了,不过还有不少在里边。一群人涌进里边,挑选德军制式装备——自动武器,包括冲锋枪、突击步枪和机枪完好的都已经没有,只留下些破损用不上的。倒是还有些98k,还找到了一门口径8o毫米的德军迫击炮,大概是前来挑选装备的部队没人会用而留了下来。

    “这东西要不要带上?”

    “我的人不会用,没法瞄准。”托济奇对科杰利尼科夫说:有点可惜,他部下中有人会用迫击炮,可对这个连瞄准具都缺失、不知道性能的家伙还真没人玩得转,虽然边上还有好多箱显然是这门炮使用的炮弹和射药模块箱。

    “中士同志,我能试试,一战时我们就常常不用瞄准分划进行炮击。”一个四十多岁的犹太人俯着身子正在检查那些炮弹,转头说。

    “你能用?”

    “上次战争当过迫击炮炮兵,不过那时参加的是德军,在西线打仗。”

    他苦笑着解释了一下:正是世事难料,也许当年他还为“那个下士”提供过炮火支援。

    就这样,这位叫本雅明的一战老兵就成了这门没有瞄准装置的迫击炮的炮长,不过看他这体格背着19公斤重的炮管也走不快,估计连支架和底座背着也不行。

    让三个战士把迫击炮分开背上,教堂外边的人找来的一辆四轮马车帮了大忙,把背不了的两三百公斤弹药和炸药、手榴弹都堆到上边,七八个人推着这辆原本要两匹马拉的马车开进。

    把能用的所有东西都带上,连两个原本守卫教堂的列兵也给征用了——他们的部队也在南边,仓库里有用的东西都搬走了,留在这也是无所事事,就主动加入到这支杂牌军里。

    犹太警察马丁也在这支队伍里,不过已经把那套“狗皮”给换了,上身穿了件有很多口袋的钳工冬季工作服,这还是他的钳工邻居送的:衣服保暖、防水还非常坚韧!

    口袋多、实用。下边两个塞满了子弹,胸口前的两个大口袋中的其中一个放了两包压缩饼gan,另一个里边塞进了四个m39卵形手榴弹。斜挎着一个套着保温外套的大水壶,这是隔壁大妈的宝贝!腰上围着根很夸张的宽皮带,很有点武装带的味道——这也是邻居钳工送的,是条钳工和电工常用的腰带,上边有很多netbsp;不过这会腰带上cha的不是扳手和老虎钳,而是四个m24长柄手榴弹!

    马丁虽然没当过兵,不过邮政局里老人了,接受过一定的军事训练,而且以前他们就配备有步枪,每年总要训练上一回。对这德国步枪也熟悉,虽然以前用的不是98k,而是更长些的老式98步枪。

    和马丁一样没当过兵但会熟练使用步枪的还有几个,包括这会走在马丁边上的,同他同住一套房的曾经的银行家——房子里身体还凑合的男人都来了,另一个身体有些糟糕的机械技工很高兴用自己廉价的外套换银行家的厚尼大衣。

    一个kao当“警察”能多吃点,另一个kao着他不知道怎么藏下来的一堆饰在黑市里换的食物多填肚子,两人身体状况还算凑合。

    刚才银行家来报名时托济奇还有些奇怪,不过他最后还是同意了银行家的请求——这个叫摩西的家伙以前在波兰有一家自己的银行,据说都传了两代人,非常有钱,典型的资产阶级财主。不过德军一到波兰他就跑到了老家立陶宛,苏联内务部倒也没对这个没了银行的旧银行家怎么样,kao着朋友他还在农业部门找了个出纳的工作。

    德国人来了后因为自己是犹太人,结果除了自己和家人藏下来的一些贵重饰和随身带的几套衣服,其它财产什么全没了。两个儿子中一个在隔离区里病死了,连妻子的结婚戒指也没有换来一点治痢疾的药!

    摩西越想越气,红军要人手,说服了胆怯的妻子就来报名——他风光时就喜欢打猎,不仅仅是双筒猎枪,连步枪都有好几支!

    “摩西,怕不怕?”听着远处传来的爆炸声,马丁问邻居。

    “有点,不过想想孩子们就不怕。”摩西大有点“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味道!”

    队伍出了街口,碰上一队混编炮兵,一名上尉对着这支有些奇怪的队伍喊:“你们要去哪?”

    “南边,火车站那。能不能让我们加入你们?”托济奇看到炮兵中混编着不少步兵,而且都是ZIs-3型加农炮,估计是反坦克炮兵。

    “欢迎!”

    听到上尉的回答,托济奇和队伍就跟在他们边上,向火车站方向开进。

    “上士,你带着的是些什么人?”一个扛着机枪的下士问托济奇,显然他有些奇怪。

    “一个战斗小队,步兵和突击工兵。那些是犹太隔离区里组织的民兵,我们在个缴获仓库里武装了一下。”

    边上一辆中型吉普车拖着一门加农炮经过,车上“堆着”十几个人,一个包着脑袋的中尉坐在副驾驶位置,也正看向这边。

    “中尉,是犹太人。”后边的瓦列金kao着架炮队镜,对舒克林说。

    “犹太人怎么了?也能打仗,巴甫洛夫大楼的守卫者里就有犹太同志。”看了一眼瓦列金,舒克林打断了他的好奇心。

    两个小时前他们接到撤离格季米纳斯山的命令,忙着把大炮和弹药又搬下山,新的使命是进驻火车站阵地,配合284师一个步兵营坚守那。

    那个照理该在医院的格拉诺夫也跑了回来——医院通知将能够移动的伤员都送到内里斯河北侧,格拉诺夫刚在暖和的库房里睡了一觉,跑出来找点吃的。得知德军反扑的消息,立刻“私自出院”,返回炮兵阵地,刚好遇上准备转移阵地的部队,就赖着不走了。

    后勤运来了不少穿甲弹,对付坦克用的,而山顶上只留下一个122毫米榴弹炮营和一个炮兵观察哨,准备曲射支援前方作战。

第五百九十一章 疯狂反扑——决战火车站1

    维尔纽斯火车站位于维尔纽斯城区南部,火车站街在车站北边,南侧是铁道转换站,西北侧翼是肖邦街,连着考纳斯街。火车站不大,主体建筑就一排七八十米长的三层楼房,不过看上去非常坚固

    ——主要阵地设在车站建筑南侧:由于地形原因,铁道在主体建筑南边,跨国七八道铁轨再往南,除了少量建筑之外都是郊区绿地,整整一大块纵深过2公里的稀树树林。

    基本都是落叶树种,放眼望去能够看得很远,并不会阻碍部队的视线,当然对会从这个方向进攻的德军也一样。

    在远处地形微微起伏的山丘上,红军原本已经构筑了一道简易防线,不过由于山丘高度起伏极小,防线并不坚固。如果遭遇德军坦克集团进攻,没有多少防御价值。而且对于火车站附近位置的红军炮兵而言,那些都说不上山丘的山丘并没有阻挡多少视线,车站这边地势也较高,为此上级将城市第一道真正的防线定在了火车站铁道极其以南一线。

    在托济奇所在的部队开抵火车站时,这里已经有少量部队在构筑工事,这些是2公里外那批防守部队中先期撤下来的——上级已经同意他们的指挥官在情况必要时后撤,反正那条松松垮垮的防线顶不了多少时间。

    队伍一到,战士们立刻开挖.阵地,其中托济奇指挥的混合编队被算作了两个排,防守铁道转换站左翼以北的一块宽度大约1oo米的地区。在他们后边位置稍微高一点的位置,就是舒克林指挥的四门加农炮组成的反坦克炮群,双方前后距离只有差不多四十米。

    等到那些大炮开火,战壕里的同.志脑袋后边的声响肯定是惊天动地,不过还好由于高度差,这炮口焰和冲击波还不会危害到步兵。

    舒克林挑选了这块阵地,因为.地形非常适合——身后不到1o米就是转换站的一条分装运输水泥路,路的北缘3o多米位置就是条gan涸了的下水壕沟。

    阵地这里堆积着一大堆覆盖有冰雪的泥墙,大概.是几年前开挖那条下水道时挖出来的泥土。这样炮兵们只要在差不多有一米高的泥墙上挖出几个缺口,就能获得一个射界开阔,正面具有一定防御能力的反坦克炮阵地。

    再加把劲把四周也开挖堆积一下,这阵地就足够.保险了。

    前边的那条下水沟这会成了步兵们最好的“毛.胚战壕”,只要经过稍微休整,把下边的泥土再挖一点出来堆积在壕沟南侧就成了很实用的战壕。壕沟横贯铁道线南侧东西,微微歪歪扭扭差不多有一公里长,这给红军部署阵地节省下来大量时间。

    火车站库房里.的所有工具都被搬了出来,部队休整战壕需要的工具不足,而这方面问题最大的就是托济奇指挥的两个混编排。

    拿着那些大镐头和铁锹,所有人都在不要命的gan着!

    由于单单kao一条战壕是远远不够的,几乎所有的步兵指挥员都还休整了第二道防御线,包括混编部队——地形合适,科杰利尼科夫带着12个步兵同3o名志愿民兵在炮兵阵地两翼的泥墙后边修筑阵地,这样两个排就能形成两排火力,互不gan扰。

    本雅明带着三个步兵战士在加农炮阵地边上开挖自己的地盘,将阵地往下挖了近五十公分,圆形凹地,把多余的泥土在两翼围成一道弧形、高出地面半米多高的泥墙,只留出身后一个小小的开口。这样炮手们等于有了个高低差一米多点的掩体,等到战斗爆后炮手们能避免绝大部分的威胁。

    犹太炮长gan不了什么体力活,基本就是他在指挥,另外三个拿着搞头和工兵锹玩命gan。

    “中尉,那位老同志是个行家!”瓦列金他们已经挖好了阵地,格拉诺夫和他刚刚给前方几个显著地标测量了距离。

    “应该是个老炮兵,每句话都说到点子上。”舒克林坐在个木头炮弹箱子上给高爆炮弹装引信,刚才能够清楚听到那位老同志操着不怎么标准的俄语在指挥三个身强力壮的步兵gan活。

    “老同志,打过一战?”格列博夫kao得最近,看到那位坐下身来要拆炮弹箱子,把自己腰上别着的一把小撬杆扔过去,顺便问了句。

    本雅明撬开有些卡住的封口,打开箱子看到里面排成一排的5个圆纸筒,就拿出一个来。打开盖子,里边就是迫击炮弹。

    借着边上篝火的光亮,他抬起头对着5米外的格列博夫笑了笑,拿着炮弹说:“比上次大战那会包装讲究的多,那会德国迫击炮弹都是用箱子里的木架固定,没这么gan净。

    “迫击炮兵?”

    “恩,西线,德意志第二帝国龙骑兵迫击炮部队,下士班长。”

    本雅明这话让十来米外听到的红军加农炮炮兵战士们吃了一惊——“德国老兵?!”

    真是有点晕!有几个kao近,想满足一下好奇心。

    不过本雅明一点不在乎,又用撬杆打开另一个小一点的箱子,拿出里边纸包里的环形射药,拿了四块夹到炮弹后边的尾翼前端。

    “这个有点不合理,以前老是因为找不到射药愁,二十年过去了德国佬还是没把射药和炮弹放一个箱子里,麻烦!”

    抬头看到几个红军战士正在看自己,笑了笑说:“我是立陶宛犹太人,以前是德国国籍,不过是犹太人都得进隔离区。”

    这笑得有点无奈——以前为德国服务,不过到了现在德国法西斯差点要了他的命,不是历史的悲哀是什么?

    不理会加农炮兵们的眼神,下了圆形掩体,把迫击炮给拼装了起来。

    两个战士把炮弹箱子搬到边上,基本在本雅明的指导下把射药装上。

    “中士,我需要试射三。”对着科杰利尼科夫说。

    “可以,向两边部队提醒一下。”中士在搬弹药,回答道。

    “试射迫击炮,三!”

    迫击炮这会就需要试射,这炮手有点奇怪!不过附近部队的同志倒是明白的很快,因为混编部队的人告诉他们,那是门没有瞄准装具的德国迫击炮。

    会用德国迫击炮的炮手就是一人多才,敢用没瞄准具的,那不是瞎蒙就是高手!

    基本装药,3号装药,强装药,三!本雅明试射都是自己摇高低、方向转轮,随着第一射出去,25o米外形成一个爆炸点,同原本他自己预测的只差了十来米。

    拿片石头在炮管上划了道痕迹,只有他自己明白是什么意思。射最后一强装药炮弹,炮弹呼啸着飞到远处山丘己方步兵阵地侧翼的前方大约三四百米位置,倒是把前边的人吓了一跳!

    “迫击炮试射,没打到头上吧?!”野战电话里传来前边军官的咒骂声,这边接电话的同志连忙解释了一下,“缴获的德国迫击炮,没有瞄准具,我们的老同志在试射。”

    “没砸到自己人头人!让那家伙悠着点!”那位骂骂咧咧挂下电话,这边算是松了口气。

    托济奇来到泥墙后边,问本雅明:“怎么样?能不能打准?”

    “一公里距离散布进入1oo米没问题,运气好还能打得更准些。距离5oo米以内保证不会只用来吓吓单兵。”

    听到他自信的回答,托济奇算是放下心——一公里之内能保证散布1oo米之内,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至少能够狠狠揍德军的散兵队形。

    就是炮弹少了点,把马车上的那十几箱搬下来,加上背着带来的,加起来也就七十多炮弹,不然本雅明还会多试射几,现在是舍不得。

    迫击炮炮座上刻有granaterfer34的字样,这是门1932年德国莱茵金属公司开始研制的三四型八十毫米迫击炮。身管长1143毫米,重57公斤,本雅明他们清点炮弹后现有两种不同的炮弹,轻一些的是重量3.5公斤的三四型迫击炮弹,初172米/秒,最大射程24oo米,最大射程上散布直径为65米。

    不过这会本雅明可不知道初是多少,他瞄准kao的是角度和装药提供的大概能量在测算(不要小看这个本事,这可是真正的在战争中练出来的本事!)。不过通过加农炮炮兵们炮队镜的帮助,他已经知道这门迫击炮大概的最大射程是24oo米左右。

    每一个装药都有它自己的能量,因为没有确切的数据参照,本雅明决定战斗时就按照迫击炮在快射击/防御性射击时的标准步骤来瞄准:射程一般通过装药量的增减来决定。

    “多打几就知道了。”对于轻一些的炮弹如何射他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不过对那种标注有urfgranate38字样、带有长杆引信的特殊迫击炮弹,本雅明是心里没底。

    那种炮弹手头只有15,也舍不得试射,估计射程会近些,打起来再说了。不过可以肯定这种炮弹对付步兵的杀伤力会比普通炮弹大得多——它更重,有7.5公斤。使用这种长杆引信,显然是为了让炮弹弹体在距离地面一定高度的地方就爆炸,造成空炸效果。

第五百九十二章 决战火车站2——殊死一战!

    把炮弹箱子里的纸筒都扔掉,把装好装药的炮弹码放整齐,在圆形阵地里码成一圈,整整三层箱子。

    “我说本雅明同志,要是一炮弹砸进来,那咱们几个非得尸骨无存不可。”一名叫做尼古拉的列兵坐在炮弹箱子上边,递给本雅明根烟。

    把烟叼在嘴里凑到火机上点着,美美抽上一口:“这样也好,死得更gan脆些,都不会疼。”

    如果一时半会死不了那才叫惨,这会大家四周围着几十炮弹,一块炸起来倒也gan脆,最多剩下点肉渣子,那样只有小鸟能找到大家的尸体了。

    尼古拉拿起放在边上的突击步枪,对着本雅明说:“这是最新式的突击步枪,三十弹匣,能全自动射击。”

    “德国人也有仿制品,弹药通用。”

    教会本雅明使用这些没见.过的装备,万一可能会需要,“往前上方一挂,再往后一kao弹匣就卡住。这是枪机,一拉就上膛,保险、单和连快慢机在这,就这样调整。单打3oo米内的目标还是比较准的,不过最好放到2oo米以内,那样威力大得很,也准,标尺分划……”

    拿着步枪教本雅明,不过后者打.断了他的话,“标尺我看得懂。”说着接过突击步枪试着操作了一次,再把弹匣卸下,一拉枪机跳出子弹来,接住按进弹匣里,把枪和弹匣都交还给尼格拉。

    “这武器都全自动了,杀起人来更省事。”

    本雅明也分到一杆98k,就竖在边.上,他取过来用块油布擦了擦,压上一桥夹子弹,一推枪机空的桥夹片自动跳了出来。

    “以前我们用的没这个功能,看到过德国人这么gan.过,为了杀人更快。”

    把口袋里的那些5桥夹也擦了擦,零散的子弹也.每一颗都仔细擦拭,完全的老兵。

    那位银行家摩西被分到泥墙后边的第二道战.壕,他已经构筑完自己的单兵掩体,同边上人的掩体也连成了一线。清点完给他的4个手榴弹和12o步枪子弹,就爬上掩体坐在篝火边,kao着土堆烤火犯迷糊。

    那些手榴弹第.二道阵地的人还暂时用不上,不然就砸到自己人头上了。托济奇还带着人给14枚一箱的手榴弹装配引信,“真麻烦,还是我们的方便。”牢骚几句。

    第一道战壕的牙墙上一排排的整齐放着各种手榴弹,有苏联自己造的卵形手榴弹和木柄手榴弹,数量比德国造的多一些。所有木柄手榴弹的底盖和德国卵形手榴弹的保险环都已经去掉,拉绳就拖在外边,战士们是决定就在这里同德军殊死较量一番!

    加农炮炮兵阵地上,准备使用的高爆弹和穿甲弹分成两边排放,穿甲弹有三分之二是钝头穿甲弹,其余的是近距离上效果更好的尖头高穿甲弹,炮兵们在目标距离1公里之内才使用它们。

    没有新式的破甲弹,后勤车队没运来。

    等所有的准备工作做完,东方天际已经1ou出一丝鱼肚白。

    “所有人抓紧时间休息!”

    阵地上传来军官的喊声,所有人都已经东倒西歪,各自找地方迷糊一会。托济奇的部队占着地利,身后就是火车站,留下监视哨,其他人都带着随身武器到房子里睡会。

    有些窗户都破损了,还好没有挂大风,磨砂地面上点着几堆篝火,烧的是拆下来的破家具。立陶宛人的火车站还挺豪华,提供给乘客候车用的不是那种光板、冰冷的长条椅子,战士们看到的都是沙。

    东倒西歪一大片,窝在暖和的沙里,大概没有比战前能这样休息会更美妙的事情了!火车站的大厨房还在,后勤的同志们花了一个多小时间,给附近近8oo人的部队都做了顿早餐,用大桶和推车往各连队送。

    吃饭饭继续睡,候车室里鼾声一片:也许这是最后一觉,能睡一会是一会。

    不过这样的享受没能持续多久——上午1o点,阵地上吹起尖利的哨子声,德军来了!

    托济奇第一个跳起来,操起边上的突击步枪大声吼:“都起来,准备战斗!起来了,准备战斗!”

    几十号人涌出火车站,哗啦啦进入各自阵地——换班的科杰利尼科夫指着南边对托济奇说:“前边的部队刚来过电话,德军坦克在距离我们5公里的位置,他们自己也准备都撤下来。”

    在后边的炮队镜里,舒克林刚刚看到几公里外的德军先头部队,几乎是在同时,还在两公里外留守的红军拖着电话线、扛着炮队镜从侧翼撤了下来。

    德军后方炮兵在坦克进入到坦克炮有效炮击距离前一般不会先进行炮击,那样有些浪费;而先头坦克这会才到这,估计德军是为了后方那些炮兵做好准备所以这会才出现,不然会至少提前两个小时。

    “所有加农炮,准备炮击,高爆弹!”

    传来指挥员的命令,与此同时,德军位置的具体参数也通过电话传到城防指挥部同后方各重炮阵地。各ZIs-3炮组立刻调整射角,阵地上大声传达着炮击参数。

    “距离51oo米,往左5o密位,全连急射!”

    随着配属在火车站三楼观测组炮队镜前的指挥员一声令下,所有加农炮出怒吼,炮弹呼啸着飞向5公里外的目标!

    在德军坦克身后,德军正乘坐装甲车和卡车跟着,他们还想再kao近些才下车形成散兵线,不过红军大炮就要打乱他们的如意算盘。

    炮弹呼啸着落在德军卡车中间,有几辆顿时给炸得四分五裂!德军从车上跳下,向两侧分散,试图形成散兵线。

    在火车站一线加农炮开火的同时,后方榴弹炮阵地也同时开火,一阵更猛烈的爆炸出现在德军队伍中,从5公里外看过去都是清晰可见!

    舒克林指挥的几门加农炮卯足了劲射,不过等到每门大炮都射了七八的样子,指挥员却下令停止炮击!

    肉眼看不清晰,不过在炮队镜里能看得很明白:稀稀拉拉的树林里德军开始撤退了!连那些坦克都在挂倒档,显然那顿炮火的猛烈程度出了他们的想象:在后方炮兵开始有效压制之前,这样的进攻效果并不显著。

    老兵们都懒得看远处的情况,坐在战壕里尽量裹紧自己的外套:都知道好戏还在后头呢!

    1o分钟,就十分钟,尖利的呼啸声突然而至、越来越近,所有人窝着脑袋在各自掩体里趴下、蹲着!

    “炮击!”

    指挥员们的话刚喊完,剧烈的爆炸就密集的笼罩了火车站地域,这下连舒克林他们都不得不我老老实老窝在挖好的防炮壕沟里!

    大地在震动,炸起的泥土不时落到战士们的头上,耳朵在嗡嗡直响!

    抱紧脑袋,舒克林kao着土墙,嘴巴里吐出不小心吃进去的烂泥,懒得去看南边德军到底有多少——来多来少一个样,反正那些坦克也不可能一下子长了翅膀飞到自己的大炮射程内。

    突然,连续的爆炸出现在他视野里:北侧的火车站大楼被大口径炮弹击中,碎砖噼里啪啦落下!

    就在爆炸出现的一刻,舒克林就往前依kao,脑袋上叮呤当啷响!边上的炮兵也是度快,人都倒向战壕北侧,避免了被砖头砸得鸡飞狗跳的后果。

    不断有炮弹落下,似乎没完没了了!不过从空中的声音分析,后方重炮部队也正在反击,就不知道是观测点已经现远距离上的德军炮兵阵地,正在压制,还是在炮击冲锋的德军坦克。

    在格季米纳斯山山顶的远程炮兵观测站已经现德军的两个炮兵阵地位置,152毫米同21o毫米集团军配属远程加农炮按照目标指示,正在进行压制!

    在十多公里外的德军炮兵阵地,巨大的爆炸打乱了德国炮兵的分寸,有些炸点爆起的泥土都有几十米高!懂行的德国炮兵立刻就知道这是大口径炮弹爆炸,口径至少2oo毫米!一炮弹落点就在一门德军1o5毫米榴弹炮边上,整门大炮连同半个炮班的人都给炸飞了起来!

    等舒克林感觉落下的炮弹少了些,他凑到防炮壕沟右侧,探出半个脑袋看了一眼——德军坦克还在至少三公里之外!

    一不留神抬头一看,“混蛋!”对着两边扯开喉咙喊:“德国轰炸机!”

    天上黑压压一大片,不会少于5o架!

    没一会,都能看到天空中落下的黑点,顿时就像掉进了地狱!

    这可比挨炮击还要倒霉,在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低着脑袋窝着的舒克林似乎看到一大块黑影出现在自己眼前,然后整个人就被狠狠一击!

    好不容易把上半身路出地面,嘴巴里味道怪怪,全是泥巴!吐了老半天才好受些!

    一大片被炸起来的泥土整个覆盖下来,那就是他刚才看到的那个黑影,差点把舒克林给活埋了!一看边上的瓦列金不见了,连忙扒拉泥土,出现件军服!

    好不容易把瓦列金给扒拉出来,狠狠耸了他几下,闭着眼睛的瓦列金才回过气来大口喘气!他刚才都给砸得背过气去,要不是中尉同志反应快就完蛋了!

    空气中都是硝烟味,几乎所有的战壕同防炮壕沟里几乎都在上演舒克林“挖人”的一幕!

    在加农炮阵地边上,科杰利尼科夫对着附近的本雅明大声喊:“迫击炮炮击德军散兵,自由射击,随便打!”

    德国佬的一顿炮弹砸得他是晕头转向,看到前边的铁轨都给炸得翘起来不少,这会他手头也只有那门德国迫击炮能够反击一下那个距离上的德军。至于迫击炮阵地会不会被德军坦克现倒是不用担心,这会整个火车站阵地上都是硝烟一片,看什么都一样!

    “准备炮击,距离两千两百米,强装药!”本雅明对着“部下”大声喊,他一直在根据德军的动向调整炮管角度。

    尼古拉蹲着身子举起手将第一炮弹从炮口放进炮口,刚放手就连忙捂住耳朵!炮弹下落,很快“砰”的一声巨响,炮弹在强大火药燃气的推动下出膛,炮手们脸上都能感觉到炮口的冲击波!

    本雅明稍微抬起头看了一眼,过了一会目标区两个德军被爆炸炸上了天!

    “最大射,十!”

    打得很准!

    每六秒一,炮手们卯足了劲,一口气把十炮弹都给射出去!

    “全装药,一!”

    再一炮弹出膛,不过弹着点近了些!立刻调整炮击炮高低机,第二炮弹准确命中一辆装甲车,本雅明能看到两公里外那辆德国佬的半履带装甲车生燃烧!

    这会在本雅明他们身后,那座原本还算宏伟的火车站大楼是东倒西歪破烂不堪,德国佬的大口径炮弹与航空炸弹在一大片地区都留下大量深深地弹坑,有些高爆航弹爆炸后留下的巨大弹坑足有一人多深!

    红军的工事在这样的打击下被毁坏了差不多一半,不过那条战壕还基本都在,泥墙后边的掩体损失稍微大些,加起来至少有上百人死伤!

    医疗兵忙着给伤员裹伤,火车站街以北的担架队在炮击稍弱些时就到了,往后后送伤员。加农炮阵地上舒克林指挥的四门反坦克炮还在,只损失了两名炮手!

    运气不错,没有一炮弹或者航弹直接命中那些大炮和弹药。

    舒克林用挂在胸前的望眼镜往南侧观察,德军坦克基本上都是明斯克出现过的四号坦克,不过打头的那几辆似乎自己还没见过,相比四号坦克,它们的块头要大一些!

    “距离两公里,准备反击!”

    防炮壕沟连着炮击阵地,他扶起那架被震歪了的炮队镜,大声对部下们下令!

    通过炮队镜,舒克林能够看到那些德军坦克后边跟着不少半履带式装甲车,而坦克组成了一个德军常用的坦克集群突击队形——不过原本教学资料里说应该是四号坦克打头,但这会那三十来辆四号坦克反而在后边,整个楔形阵型的集群在七八辆没见过的坦克带头下,根本不避稀树林里那些碗口大小的树木直冲过来!

    不断有树木被撞断,德国坦克不紧不慢往这冲。

    “距离一千八百米,是长身管四号坦克,大约3o辆!前边打头的那七八辆坦克型号不明,不过体型更大,也是长身管坦克炮!”

    对着炮组们大声喊,“都给我放到13oo米再开火,钝头穿甲弹,先打后边的四号坦克,前边那十来辆装甲可能更厚,放到1ooo米之内再射击!”

    各炮装填手立刻将钝头穿甲弹装进炮膛,瞄准手微调高低机调整着炮击瞄准点。舒克林透过烟雾和稀稀拉拉树木的遮蔽,看到德军坦克大约都在距离16oo米的位置开始开火,炮弹呼啸着落向火车站阵地!

    不过所有人都有掩体保护,连加农炮炮手们都不在乎这样规模的炮击,和刚才挨炸那会相比都是小意思了——该瞄准的还瞄准,该捧着炮弹的还捧着炮弹!

    依照炮队镜里的分化刻度,舒克林终于确定距离差不多了,“领头德军坦克距离13oo米,各炮自由射击!”

    “去你妈的!”一听命令,格拉诺夫第一个扳下击杆,钝头穿甲弹高飞出炮口,前方下边战壕里的步兵们听着脑袋后边几声巨响,都能感觉到点冲击波!——他们早有准备,耳朵里都塞了点棉花,昨晚炮兵指挥员就给他们弄来的,免得耳朵出血!

    “就这块地方最好,同志们就担待点吧。”昨天炮兵们这样和他们说。

    格拉诺夫已经盯上德军楔形坦克编队左翼的一辆坦克好一会——四门加农炮早就配合默契,各打一边,不会第一就把炮弹砸到同一个目标身上!

    一秒多后,在135o米外一辆四号坦克炮塔被击中,前边挂着当做附加装甲的备用履带板被瞬间击飞,还算厚实的基础装甲板也没能挡住高而来的硬合金钝头穿甲弹!

    击穿,有些破损的弹头钻进战斗室,几乎就是一瞬间就引爆了里面的坦克炮弹!

    格拉诺夫通过瞄准镜看到自己的目标整个炮塔都被炸飞起来,殉爆!

    “装填完毕,钝头穿甲弹!”

    在格列博夫一声大喊后才两秒,格拉诺夫再次击!

    又一辆,履带被炸断,坦克开出几米后停了下来。狠狠打,各炮炮组卯足了劲!

    “距离1ooo米!”舒克林再次对着部下们喊。

    格拉诺夫刚才打飞了一炮弹,弹着点距离目标不到两米,穿甲弹激起的小小烟尘都没逃过他的眼睛。

    又是一炮弹出膛,这下那辆四号坦克没能幸免,冒出了黑烟!就在同时,最右边的反坦克炮炮位被击中,连第三门炮的炮组都被飞过来的弹片击中一个!

    没有时间理会战友们是不是还活着,格拉诺夫在双手调整射角的同时,扯开喉咙喊:“换高穿甲弹,高穿甲弹!”

    尖头的高穿甲弹被塞进滚烫的弹膛,“装填完毕,高穿甲弹!”

    扳下击杆,差不多就一秒钟,格拉诺夫看到一个弹着点,就是他瞄准的那辆领头坦克,不过穿甲弹对它似乎没有什么效果!

    弹头是击中了厚实的装甲,但它也是在太厚实了!在击出一个碗口大的弹坑后,弹头击飞!

    又一高穿甲弹进膛,格拉诺夫再次击——击中,但还是没有效果!

    这下格拉诺夫有点郁闷了,眼睛离开瞄准具,对着舒克林喊:“我们的穿甲弹对那种大坦克在1ooo米距离上没用,要kao近了打!”

    扯开喉咙继续对着右边的炮组喊!

    将目标重新确定为后边的那些四号坦克,拉格诺夫这次很快就又找回点神炮手的感觉,再报销了两辆!

    “4o辆小意思!”心里大声对着自己喊了句。

    “换高穿甲弹,距离8oo米了!”

    格列博夫再次装填,“原本就是,没换过。”不过没时间解释,刚才装填手忙中出错,没喊“尖头穿甲弹”,而格拉诺夫也不知道是什么运气,没打偏。

    他也没去想是自己没有提醒换弹药,而在这样的距离上,两种穿甲弹弹道基本一致。

    击!

    再次击中,目标还是没事!

    这下格拉诺夫真是恨得牙痒痒,不过毫无办法——那一队德国坦克在自己这边几门ZIs-3和侧方远处反坦克炮的炮击下,已经损失过半,但在未知型号德军坦克的带头下,德军根本没有后撤的意思,还是气势汹汹冲过来!

    在炮兵们两翼和前方的步兵阵地上,步兵们的老式马克沁重机枪已经在开火,而使用突击步枪和老式单步枪、包括轻机枪的射手都还没有射击,要放近了再打。

    笨重的马克沁在车站这一块原本有8挺,但是在挨炸的过程中完蛋了三挺,不过那留下的5挺不断喷吐着火舌,将密集的子弹射向8oo米外的德军!

    一个红军战士连跑带滚的通过被炸塌的交通壕,从后边阵地跑到第一道战壕托济奇上士边上,对着他的耳朵边大声说:“中士刚才听炮兵们喊,说我们的反坦克炮似乎对德军前边的重型坦克没用!”

    “什么?”托济奇有些没听清楚。

    “我们的坦克炮打不穿德国佬的坦克!”

    这下一脸灰土的托济奇是瞪圆了眼睛——他知道自己指挥的部队和附近友邻部队可以说差不多是没有反坦克火箭筒,原本就指望着那些反坦克炮收拾德国坦克:怎么看自己这边kao着隐蔽的掩体都能占点便宜,没想到炮兵们这么说!

    自己的战士们火箭筒早就没弹药了,连射筒都只带了一具过来,原本还指望着后勤能送点来,但没有。而友邻部队情况和自己这边也基本差不多,火箭弹弹药少得可怜,几百人都没几!

    如果有十几辆坦克冲上阵地,那自己这个阵地就会四分五裂,防御很容易就会被突破,接下去德国人就会冲进城区进行巷战了!

    托济奇喜欢巷战,但既然现在阵地在这里,那就没有打巷战的道理!

    “把燃烧瓶都给我准备好了,要是德国坦克上来,突击队员们先上!”

    今天准备时,小伙子做了所有能够做的应对措施,包括七八十个加了料的玻璃燃烧瓶,就放在哪一排排手榴弹边上!

    德军后方炮兵又开始威,炮弹不断落在车站阵地上,而德军先头头坦克已经接近至4oo米!但是ZIs-3还是没能摧毁那些外形高大的德国重型坦克!

    “是不同的坦克,后边那些就能打趴下!”在这个距离上,托济奇已经看出了德国坦克型号和体型上的差异。

    指挥员们还没有下达步兵射击的命令,而马克沁只剩下3挺了,又有两个机枪阵地连着附近的人被坦克炮弹炸上天!

    德军坦克机枪和后边装甲车上的mg34开始射击,子弹不断击中战壕前的挡墙。

    25o米,指挥员终于下达了射击命令,顿时所有原本隐蔽在战壕里的人都直起身子,端起手中的武器射击!

    三点一线,摩西瞄准3oo米外装甲车上探出身子的德军机枪手,就像找到了当年在山上一枪击中对面山坡上三百米外那头鹿的感觉,稳稳扣下扳机!

    熟悉的后坐力传来,那挺机枪立刻哑火!

    拉动枪击再次上膛,快瞄准近一点的一个单兵,再次击,再一次命中!

    银行家就像个百百中的狙击手,没有去理会那些距离自己更近、都能听到动机轰鸣声的十几辆坦克,就一枪一个的gan掉德国佬!

    不过志愿者们中能像银行家这样沉着、枪法如神的人毕竟是少数,有些任射击时手都在颤!马丁半分钟打光了五子弹,不过似乎只击中了一个而已,这还只是似乎,不能确定。

    立刻再次蹲下,顺手拿了板装有子弹的桥夹装弹,花了好几秒才装进去,马丁还不忘将标尺卡到1oo米位置:再下边的仗不管是一百米还是两百米都能打中人体了,不是神枪手才能“点名”的距离!

    在距离大约2oo米时,红军一方大量装备的突击步枪和轻机枪挥出了强大的杀伤力,虽然突击步枪点射最大有效射程一般推荐3oo米,但其实在接近至2oo米以内那才是ak47的天下!

    突击步枪密集而猛烈的短点射同轻机枪长长的长点射准确收割着德军的生命,虽然德军手中也有突击步枪,但身体暴1ou的德国人和窝在战壕里的红军对射,这谁占便宜就不用说了,虽然红军的数量要少一些!

    本雅明的炮组已经打光了轻一点那种8o毫米迫击炮弹,只剩下5枚带有长杆的重家伙。urfgranate38型炮弹因为没有经过试射,刚才本雅明第一打出去弹着点比预计的竟然近了一百多米!

    加了级装药,这下才打在德国佬中间!urfgranate38的威力是巨大的,炮弹7.5公斤的总重中有5公斤的炸药,空炸后差不多把半径过2o米的人都给报销了!

    一口气把剩下的五炮弹都打出去,四个炮手都拿起自己的轻武器,kao在掩体南侧开始射击!

    德军坦克还有1o来辆,距离不到15o米!

    几火箭弹呼啸着飞向目标,在并不壮观的爆炸中,有两辆德国重型坦克停了下来——它那级厚实的装甲终于被击穿,而在这样的距离上,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清那些德军重型坦克的炮塔装甲大概有多厚!

    厚到很难想象!斜着射过去角度有点偏的聚能破甲弹头都没能击穿,反而正面击中车体装甲的两火箭弹起了点效果——角度原因,斜向击中相当于面对的装甲板更厚了!

    舒克林的四门ZIs-3型76.2毫米加农炮只有格拉诺夫那门还在射击,其它三门不是大炮被炸毁就是炮手死伤殆尽!

    格拉诺夫、瓦列金、格列博夫、雷卓夫和舒克林都已经打红了眼,中尉根本就不需要去理会什么炮队镜了,因为德国坦克就在15o外!

    真正在反坦克炮同坦克之间的大炮拼刺刀!距离15o米!高穿甲弹再次装填,这样距离上几乎就是ZIs-3型76.2毫米加农炮最大反坦克威力能够得以挥的距离!

    格列博夫的胳膊已经很酸,但还是gan净利落讲炮弹送进炮膛,大声喊了句:“装填完毕,高所穿甲弹!”

    格拉诺夫将高地机微调往下,扳下击杆!

    一声巨响,那辆看似不可能被击毁的德国坦克生剧烈爆炸,各个缝隙里都在往外冒烟!

    “你个混蛋,以为打不死吗!?你再凶呀!……”嘴里吐出口浊气,心里大声咒骂着,连胸口因为激动而快起伏带来的疼痛都没去理会。

    15o米,德军坦克装甲终于被ZIs-3射的高穿甲弹击穿!

    刚才在彻底看清德军坦克的模样后,格拉诺夫现那种坦克的炮塔的装甲应该非常厚实,更要命的是它还有个厚度吓人的炮盾——这样的厚度,难怪打不穿!

    那些四号坦克已经报销了一大半,格拉诺夫将瞄准点在德国坦克接近后都对准了车体装甲,不过一接一,除了能够摧毁四号坦克外,那些德军新式坦克还是没有被摧毁!

    格拉诺夫刚才第一次感觉到一丝绝望,对手中心爱的大炮失去信心,终于、终于在一个几乎是瞎眼猴子都能打中的距离上,那些高穿甲弹击穿了那个钢铁怪物的车体装甲!

    继续炮击,不管坦克机枪子弹击中大炮挡板出的火星和两边泥土的飞溅,再次击,把一辆距离不到1oo米的德国坦克给开了膛!

    这时德军步兵已经被打得七零八落,红军全自动武器装备起来、有几道高低搭配火力组成的火力网实在威力恐怖;那些坦克只剩下七八辆,要命的是新式坦克也开始被摧毁,更不用说那些装甲车已经全报销了!

    德军步兵开始有点停滞不前,不少人只能选择躲在剩下的坦克后边,或者趴下射击,猫着腰也不行,俄国人火力实在太猛!

    格拉诺夫再报销了一辆,这下大炮已经没有射角,虽然还有三辆德国坦克没有被自己和友军的反坦克炮摧毁,但没有角度了——泥墙为依托的阵地在准备时绝对可以说射角宽大,但那宽大可不包括坦克在边上冲到距离你前后6o、左右1oo米的位置!

    不把大炮转过来根本打不着,但大炮这会是固定在阵地里,没办法转向!

    这就不是炮兵们能够解决的问题了,第一道战壕里的步兵们几乎在同一时间集群投出百多枚手榴弹,铺天盖地死落下炸得德国步兵鬼哭狼嚎——除了躲在坦克后边的步兵,趴在地上就是投m24也投不了三四十米!

    十多个突击工兵手里拿着点燃了的燃烧瓶就像敢死队一样跃出战壕,已经投完手榴弹的弟兄们玩命射击给他们掩护!

    兜着圈子跑,你个坦克威力再大,被步兵给近身了也一样没辙——里边的成员只能kao前机枪和航向机枪,但灵活的俄国人跑得飞快,就从两边绕!

    在半分钟内,每辆德国坦克都被砸了四五个燃烧瓶,汽油夹杂着锯末和洗衣粉的火焰猛烈而刺鼻!

    有德国坦克漫无目的往前开了一段,有两辆顶盖被打开,不过德国人刚1ou头就被打成马蜂窝!

    惊天动地的再次生爆炸,其中一辆弹药殉爆,而另外两辆带着一团大火,轰隆隆碾过第一道战壕,沿着那个缓坡又前进了一段,被泥墙给挡了下来!

    “弟兄们!我们gan掉了他们四十辆!都让我们给报销了!”托济奇还活着,大声在那喊,拿着突击步枪对着几十米外向往后撤的德军猛烈射击!

    德国步兵开始崩溃,所有人都在往后跑——刚才进攻时跑得慢的还有逃生的机会,那些距离红军阵地过近的人根本不可能在几百个枪口下幸存!

    舒克林的大炮这下也开始继续威,几乎就不用瞄准,高爆弹不断把德国人炸飞!

    还活着的指挥员们没有命令冲出战壕追击,但是没有立刻命令停止射击,因为他们自己都用点射在追着德国佬的背影打!

    直到少数德军逃出三百米外,指挥员们才下令停止射击,不过还是有个别机枪手和拿着单步枪的民兵在断断续续射击,指挥员们也不组织。

    就像科杰利尼科夫,他就没有制止边上那个银行家慢吞吞的射击,虽然中士自己差不多打红的突击步枪已经对这个距离上逃窜的德国步兵不怎么起作用,但那银行家的那杆98k每打一枪似乎都能让德国佬倒下去一个!

    简直***就是个狙击手!

    四百多米,银行家在打空了弹仓里的最后一子弹后,终于不再装弹,而是慢吞吞的坐了下来,大出中士预料:银行家做了会“预备动作”,开始吐!

    紧张的!

    银行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这时不知道是谁喊了声“乌拉”,整个火车站阵地上立刻“乌拉”声响成一片!

    异常激烈而残酷的战斗,英勇的红军战士和犹太志愿者们坚持了下来,获得了胜利!在他们眼前,德国人丢下了近四十辆坦克和近千具尸体!

第五百九十三章 冲击!

    坦克正面冲击具有坚固、配合灵活,并且配属有有足够反坦克炮火掩护的阵地,就是真正硬碰硬的角逐,只是今天在火车站战线获得胜利的是苏联红军!

    硝烟中“乌拉”的欢呼声渐渐平息,几乎所有人都感觉力气在欢呼之后掉了一大截,除了还在抢救伤员的人,其它战士坐在地上就休息,长时间紧张而激烈的交火抽空了他们的体力和精力,一旦松懈下来就感觉有点坚持不住!

    不过军官们这会还没得喘口气,清点着活着的部下人数:舒克林有些悲哀的现,自己指挥的四门反坦克炮炮组,除了战斗时负伤给送下去的两个,就格拉诺夫、瓦列金、格列博夫和雷卓夫还在。

    炮兵阵地上一篇狼藉,舒克林带着瓦列金和格列博夫拿着两个帆布口袋,在阵地上收拾战友的尸体。其实都很难说是尸体,不得不用口袋,因为他们找到的最完整的一块是半条大腿!

    谁是谁已经分不清楚,有些尸体碎片被炸出几十米外,倒是步兵们现几具还算完整的炮兵战士遗体,都给炸到了他们的战壕边上!

    担架队再一次抵达,在车站.大楼北侧的火车站大街上,几辆十轮卡车拉上来一批弹药,然后车厢里被装上一具具、一袋袋的战士遗体往后送!

    太碎的都没法捡拾,确切的说是“.捡不胜捡”!太多了,地上随处可见人体被炸碎后的碎肉!

    格拉诺夫因为肋骨的伤就没.有参与收拾战友遗体的活,而是检查那几门大炮:自己操作的这门还行,不过另外三门的情况有些糟糕!

    最右边那两门被德军炮弹直接命中是彻底报销,.而另外那门的瞄准具整个被弹片削掉,其它还算完整。第四门倾斜在地上的大炮的瞄准具经过检查后现还能用,格拉诺夫把它给拆了下来,装到第二门炮上。

    刚调试完,满身沾满泥土、军服上还有些血污的舒.克林走了过来,跨进大炮掩体,坐在大架上问中士:“还能用吗?”

    “还有两门,不过炮手不够。”

    两门大炮满打满算就剩下6个炮手,虽然紧急情.况下能够保证快开火,但已经没有后备人员,一旦再出现伤亡,这两门大炮基本就成了摆设。

    舒克林站起来.探出半个身体,看到一名上士正指挥着几个人,站在坦克上在前边把德国坦克里的死尸给拖出来。

    “上士,过会能不能借给我们几个人,我们炮手不够,能搬炮弹的就行。”

    “行,四个够不够?我的人也不多,伤亡了差不多一半。”上士转过布满硝烟的脸回答舒克林。

    “够了,最好懂点大炮的。”

    托济奇手下中都有最基本使用老式45毫米反坦克炮的能力,在西伯利亚训练时训练过一两次,至少不会对着大炮乱来,分出四个派给炮兵中尉当搬运炮弹的炮手还是能够胜任的。

    托济奇的部下中萨沙钻进坦克炮塔里,把一具有些烧焦的尸体给托了出来,嘴里骂骂咧咧个不停,上边的人把尸体给拖出来——这辆德国新式坦克被穿甲弹击中弹药没有生殉爆:如果殉爆,那附近的红军战士都会倒霉,它都冲进了红军阵地里边!

    就是因为又冲进了阵地中间,又挨了两个燃烧瓶,那些德国坦克手不是被击穿的穿甲弹随便打死,就是给少量火焰给熏出来,接过被子弹打成了马蜂窝!

    其实红军战士当时根本不用燃烧瓶“补上两弹”——它被穿甲弹击中就已经失去控制,反而那两个燃烧瓶增加了弹药殉爆的危险!不过在坦克轰隆隆冲上阵地的生死时刻,谁还会去研究一下那辆坦克是不是被击中,战士们完全是不要命的将点燃的燃烧瓶砸到德国坦克上!

    “妈的,臭死了!”

    托济奇一脚把德军尸体踢下坦克,把脑袋探进炮塔,“都找出来了没有?”

    “外头两个,里面三个,都出来了。我看着坦克还没坏,就驾驶员位置前边开了个洞。”萨沙对着上士说,“估计还能用,就是这味道实在有些难闻。”

    德国坦克驾驶员的尸体是被分成两半给拖出来的,身体被穿甲弹分了家,击中瞬间还把后边的一个德国坦克手的大腿给截了下来!不过驾驶员死了的坦克还是往前有开了几十米,一直越过第一道战壕后动机才熄火——那个电讯员也死在自己的位置上,他在穿甲弹贯穿装甲时背崩落的装甲碎片打死。

    “炮弹还有6o来,要不让炮兵的同志来看看这铁家伙,炮弹好像是88毫米的。”

    听到萨沙的话,托济奇站直身子对着炮兵们喊:“中尉,你来看看,这坦克好像还能用。”

    战斗间歇所有人第一个关心的是自己身边还活着多少人,然后是查看战友们的尸体,再接下去是弹药问题,最后才是想到对手的情况。

    “走,中尉,去看看,到底那该死的坦克到底是什么做的!”舒克林没注意,没听到托济奇的话,不过格拉诺夫听到了。格拉诺夫刚才一直在忙自己的事,不然早就想去看看那几辆该死的坦克到底是怎么造的!

    15o米,这给他造成的心理压力实在太大了,而且这样的情况将来显然不仅仅是他会碰到,所有ZIs-3炮组都有可能面对!

    舒克林和格拉诺夫一起跨过泥墙,走到坦克边上——它很高很大!敦实的外形、粗大且很长的炮管,宽得有些夸张的履带,整么看都比曾经见过的T34要大上那么一号!

    “中尉,估计这家伙重量过5o吨!德国佬是怎么造的!”

    格拉诺夫先查看了那个位于车体前方下半部份装甲上的弹孔,这一块厚实的装甲上带着一点点微微倾斜,而上半部分倒是垂直的,不过基础装甲上加有一块大约两公分厚的挡板。格拉诺夫清点着了一下这辆坦克正面的弹着点位置,“一、二、三、四,五个,被穿甲弹击中了五次!”

    那块挡板上也有一个穿孔,不过挡板被击穿后,基础装甲上只留有一个不深的弹坑凹痕,显然弹丸受到了那块不高的挡板的影响,就不知道这个弹着点是在多远距离上造成的。

    斜着眼光再用手指比划了一下,呼出一大口气:“这是个怪物,至少1oo毫米厚!”还用脚踢了踢那厚实的可以的前装甲,“这钢板质量非常好,比我们的还要好!”

    穿孔非常整齐,基本没有装甲崩裂的痕迹——它不仅仅硬,而且显然非常坚韧!

    厚度惊人,坚韧到近至15o米位置才被ZIs-3加农炮射的高穿甲弹击穿!抬头敲敲那根粗大的炮管,格拉诺夫现在很庆幸自己是个反坦克炮兵,而不是T34坦克的坦克手——如果在坦克之间的较量中遇到这种德国怪物,正面对抗怎么办?!

    “这是德国的88毫米高炮,身穿长度应该在5o倍口径以上,有可能是他们的那些高射炮的改进型,有可能是56倍口径,德国人一般都这样设计。88毫米,精度威力惊人!”

    格拉诺夫和舒克林一个想法——谁都明白德国人的88毫米高射炮使用穿甲弹对付坦克有多么犀利!在战争爆前期,几乎看似无敌的T34碰到隐蔽待机的德国平射88毫米高炮阵地,甚至会在2ooo米以上的距离就稀里糊涂被击毁!在加上那些精度极高的德国造观瞄系统,就是仓促应战都至少能在15oo米外就gan净利落的gan掉对手,而那些红军装甲部队的主力T34要在什么样的距离才能报销它?!

    德国高射炮平射算是“副业”,也只能算是防御武器,如果一种具有厚实装甲的进攻武器装上那种穿甲威力惊人、精度高的88毫米炮,对红军而言不是什么好消息!

    在别人的帮助下,格拉诺夫登上车体,用手丈量了一下那宽大的坦克炮防盾和炮塔上的焊接痕迹:“炮盾厚度过13o毫米,炮塔正面本身装甲厚度至少一百,呼!…”

    这很明显了,一般的反坦克武器想从正面击穿这种坦克的炮塔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别说是自己那门ZIs-3,就算是85毫米坦克炮在零距离上用任何弹药都别想击穿它的炮塔正面!就不知道“斯大林型”能不能在同它的对抗中占据优势。

    炮盾上有一个烧灼痕迹,那是一РПГ-7式(就是Rpg-7)射的ПГ-7В火箭弹留下的穿透痕迹——理论上它对对轧制均质装甲的穿透厚度应该达到3oo毫米,但在实战中现根本达不到这个理想的数据!

    工厂里的测试不能直接套到实战中,理论永远是理论,而且用于测试的弹药制造工艺基本上是非常精良的。大战一爆,弹药需求是个天文数字,工厂和监督部门都是以一个“管用就行”的标准生产,现在部队得到的武器都是“管用型”,而不是“精雕细刻型”的。

    如果按照精雕细刻去制造弹药,那部队会骂娘的!当然,如果是次品,不仅仅部队会骂娘,还会有很多人会丧命,不仅仅是在前线。

    这ПГ-7B虽然击穿了厚度过13o毫米的炮盾,但透过炮盾与炮塔之间那道窄窄的缝隙,格拉诺夫现炮塔本身被金属射流熏黑了一块外,就只留下点淡淡的烧灼痕迹。

    那火箭弹理论穿甲厚度3oo毫米,实战中看来击穿2oo毫米还是有可能的。不过单单指望火箭筒和坦克去对抗也是不显示的,射程有限。

    “该用破甲弹的。”格拉诺夫说着,不过这破甲弹也不是万能的,原因很简单——它的精度有穿甲弹高吗?

    作为一名加农炮瞄准手,这时格拉诺夫并没有意识到他看到的是德国人无意中创造的、一种对付破甲弹非常有效的新式装甲——间隔装甲!

    高温金属射流被空隙打断,这穿透能力一下子减弱了,别说防盾那可怕的厚度、后边还有至少1oo毫米厚度装甲,两头就是都再薄些,破甲弹头的火箭弹对它们也是无能为力!

    “我们应该报告这里的现,一旦德军这种新式坦克大量出现,对于我们将是极大冲击,特别是对我们的装甲部队。”

    “上士,你让人去看看其它几辆的情况,不过要当心德国人的炮击,我去给师部打电话,让坦克部队派几个人来。”

    “好的中尉。”

    说着舒克林已经跳下坦克,跑向面目全非的火车站大楼,就不知道同师部联系的电话线给炸断后有没有再接上——现新式德军坦克的事他在战斗结束后就想汇报,但电话线全断了,而自己又不可能离开这里去教堂广场。

    现在看来已经到了不得不汇报的地步,那种钢铁怪兽的威胁太大!如果德军大量装备,对红军装甲部队就是个噩梦!

    除了数量不多的“斯大林型”,舒克林想不出有什么坦克能同那个怪物在正常交战距离上抗衡,T34在平原地形上对上它在稍远距离上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绕过弹坑和倒塌的残墙,舒克林找到了正在整理电讯室的几个通讯兵,“有没有同师部联系上。”

    “可以,能够通。”

    摇了摇电话摇柄,“喂,给我接284师师部,我要找师长同志,我是舒克林中尉。”

    总机就在市政厅指挥部,这会这里电话十分繁忙,话务兵告诉中尉要稍微等会,师部里的5台电话机暂时全部占线。

    “要快,同志,我这里非常紧急!”

    “好的中尉同志,一旦空出来立刻给你接进去。”

    舒克林大约等了半分钟,电话终于接了进去,“喂,我是炮兵82o团的舒克林中尉,我找师长,是重要情况!”

    “我就是巴秋克,你说。”

    电话那头传来上校同志的回答。

    “你好师长同志,刚才战斗中在火车站阵地前沿我们摧毁了大约4o辆德军坦克,有8辆是新式未知型号的重型坦克,装甲厚度惊人,我们的ZIs-3加农炮在15o米以内才可能将它击毁,用的还是新式告诉穿甲弹。它装备有88毫米坦克炮…对,师长,就和他们常用的高射炮差不多,我们的火箭弹也很难击毁它。师长,能不能让坦克部队的同志来几个看看,这种新式坦克对我们的威胁非常大。”

    “我明白,中尉同志,我立刻让坦克部队派人到你那去。”

    “好的,还有一辆似乎还能开,我的人正在检查。再见,师长同志。”

    这边巴秋宁挂下电话,想了几秒,拿起电话,“我是巴秋宁,接237坦克团。”

    听到师部的通报,坦克团的指挥员们都有点很难相信,因为他们都知道ZIs-3型76.2毫米加农炮使用新式高穿甲弹的威力有多大,如果真是一百五十米,这数据也是在过于惊人!

    坦克团被部署在市区西部,应对从那个方向有可能出现的德军坦克集群,至少情报室那样显示的,不过没想到德国人先从正南方向杀了过来!

    在火车站方向现德军坦克集群后,城防指挥部没有让寄放坦克集群出击,巴秋宁估计单kao火车站的部队,在后方炮兵配合下应该能够打退德军的那次进攻——手头的装甲部队要作为奇兵使用,而不是现在就全投进去消耗掉。

    如果德军指挥官知道红军在维尔纽斯正南方向能够获得多少炮火支援,那会再等等,而不是四十辆坦克在三个机械化营的配合下就杀过去,坦克会来得更多!

    一仗下来巴秋宁的预计对了一大半,四十辆德国坦克是被全部报销,连带着报销了近千德军,但上校没估计到的是德国人都冲到了火车站南部阵地里边!

    一辆装甲车在2o多分钟后抵达火车站阵地前沿,坦克部队军官在远处看到那些被摧毁的德国坦克时心里就被震撼了一下!不是因为看清了那些说得有些夸张的新式坦克,而是对这片战场的情况!

    整片广大的开阔地上散落着不少还在燃烧的德国坦克,能看到遍地的尸体和弹坑,而在红军阵地这一侧,几乎可以说就是被炸弹给犁了一遍,那些原本还算坚固的建筑基本报销,到处都是断垣残壁!

    肖邦街几乎可以说消失了,而更南一些,几辆德国坦克已经冲进了己方阵地,显然步兵同志们进行了近乎于敢死的反坦克攻击!

    装甲车kao近阵地,一名中尉对着快下车的一名少校和几个尉官敬了个礼,一指远处的坦克:“那就是,跟我来。”

    穿过战壕掩体,当军官们近距离kao近那辆坦克时,少校倒吸了一口气!

    内行看门道,眼前这辆德国坦克他一眼就认为是个大麻烦,不过对于很多人来说又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宝贝!

    莫斯科会“爱死”它的!

    两个年轻点的坦克军官已经迫不及待跑上去,舒克林对着那个坦克兵少校说:“我的四门炮加上我还剩下6个人,不过幸好,是我们先碰上了。”

    “谢谢!”少校只回答了如此简短的一句。

第五百九十四章 虎式!

    第三突击集团军也接到了城防司令部关于现德军新式重型坦克的报告,林俊在接到普尔卡耶夫中将的汇报后,在一张白纸上用铅笔画了张算不上精美的素描。

    就短短几分钟,中将同志还在电话里同巴秋宁协调后援问题,林俊的素描也快完成了。

    “元帅,没想到你还会画画。”

    站在边上的阿廖沙一直在看元帅作画,看得有点入神——大块头自己是毫无美术细胞的,所以对一切绘画都会认为很不错。

    “就是幅漫画了,没什么。”对于卫士的夸奖,林俊没觉得自己的水平有多好。

    这边普尔卡耶夫挂下电话,要向坐着的元帅汇报,没想到元帅拿起放在膝盖上的一个文件夹,转过来对着他说:“我听到了。”

    一亮素描,“虎式重型坦克!”

    不理会司令员稍显惊奇的.表情,林俊放下了那个讲义夹,说:“德军从37年初就开始研这种新型坦克,不过一开始他们提出的35吨级别,配备75毫米火炮的坦克设计方案让我们的T-34型坦克直接扫进了垃圾堆。”

    “解放进军时我不应该让T34处在突.击部队的最前线,在布列斯特要塞我们的几辆T34隔河炮轰过德军,他们虽然不知道T34确切的性能,但已经知道我们坦克上使用了76.2毫米加农炮。”

    说到这林俊有点自我检讨的.味道——就是在解放进军中,德军第一次知道了红军中有一种新式中型坦克的存在。

    “就是因为这个,德国人加快了他们新式重型坦克.的研制度。从德军入侵开始,他们现自己的装甲部队里没有任何一种坦克能和我们的T-34匹敌,虎式的出现只是时间问题。”

    林俊就像在对自己说话:“不过我没有想到现在它.就出现,德国人的度非常快。不过它的数量应该还非常少,这样性能的坦克不是能够大批量生产的。”

    德国人是做到了最快,面临东线战场苏联坦克.的压倒优势,虎式坦克仓促定型投入生产。希特勒是急不可耐要让他的秘密武器挥作用,将最初完成的十辆虎式坦克投入了立陶宛战场:不过有两辆在行军中因为机械故障趴窝,而那八辆报销在了维尔纽斯火车站。

    “把那辆还能动.的立刻开回来,战场上除了弹药殉爆彻底报废的,其它虎式坦克能够拖回来的全拖回来,想办法立刻送列宁格勒!那辆完好的不允许参加战斗,试验场上需要它们。”

    林俊根本不让司令员同志cha嘴,一个人下达着一个不允许商量的命令。

    “多派几辆牵引车,还有,测试浮桥的最大承载能力,它可能会有55吨重。”

    普尔卡耶夫刚才要巴秋宁把那辆还能开动的开回来,防止被德军夺回,这下连忙说:“是,元帅,我立刻下令。”

    、、、、、、

    火车站阵地,几名装甲兵军官试着动坦克,不过这辆该死的德国坦克老是动不起来!

    折腾了过半个小时,那个驾驶员中尉在粘了半身血污后,终于把那该死的动机给点着了——动机“轰隆隆”作响,巨大的坦克终于开动。

    碾过泥墙、压过废墟边缘,战士们看着这辆钢铁怪兽消失在大楼废墟后边。几公里以外德军观察哨一直在注意火车站的情况,但是竟然没有注意到这辆虎式的动作,都是因为烟雾的影响!

    运气,如果不是战场上烟雾的gan扰,德国人在现有一群俄**官围在一辆虎式坦克前时,大概就会进行集群炮击,防止坦克落入俄国人手里。

    “中尉,如果不是你们的牺牲gan掉了这八辆,一旦我们先遇上,很可能就是一边倒的灾难,在距离8oo米以外我们的85毫米坦克炮几乎没有可能摧毁它。”装甲兵少校再次对舒克林等人表示感谢,作为坦克军官,他能够理解这种德国坦克到底威胁有多大:以前的对抗中,T34都是可以占据技术优势的。

    “你们会测试它?”舒克林问少校。

    “会,而且尽快,我们要拿出应对的战术,它的技术优势太明显。”

    舒克林和炮兵们重新整理了自己的阵地,埋在虚土下的炮弹箱也给挖了出来。步兵们对德国坦克的兴趣也已经少了很多,活着的人都在挖被损坏的掩体,准备再次对抗德军的进攻。

    一名传令兵快步跑向那辆停在火车站街的虎式坦克边上,装甲兵们正将一面红军军旗cha到坦克炮塔上,免得被误击。

    那个少校坐着装甲车也过来了,通讯兵对着他们喊:“少校,集团军司令部命令,立即派人将这辆德国坦克送往河北面,交给那里接收的人,他们半小时后就会在二号浮桥处等候。还有,命令你部抽出重型牵引车,将还能够拖走的德国新式重型坦克往后送,经火车要全部送往列宁格勒进行测试。集团军重炮部队也将从河北面调出四辆牵引车过来。”

    得,基本上没少校他们什么事了,还要抽调牵引车。

    “那边就三辆没有殉爆,我们就抽出两辆。”

    “一辆伏洛希洛夫战士估计拖一辆还很费力,就抽两辆,你去团里通知,我送坦克去北边。”

    “伏洛希洛夫战士”牵引车牵引T34很轻松,“斯大林型”也能拖得动,不过对那三辆德国坦克估计够呛!

    少校的预计还算准确,虎式足足有56吨重,德国人自己拖它就常常要用三辆sdkfz9Famo半履带拖车一起拖!

    市政厅城防司令部,巴秋宁再给炮兵部队下达命令:“等牵引车出现在车站南侧,炮兵要做好掩护,用烟雾弹,一定多拖几辆回来!”

    内里斯河上,动力强劲的“伏洛希洛夫战士”牵引车通过浮桥,驾驶员们看到有几个人正在桥边激烈的争吵!

    他们是在争论预计55吨重的坦克开到承重45吨的钢制浮桥上,能不能安全通过?!

    不过不行也得行,就看坦克兵们敢不敢gan!

    浮桥就是按照“斯大林型”的重量研制,还没有试过通过那么重的家伙!

    德国人也知道虎式坦克对多数桥梁而言实在太重了,因此它被设计成可以涉水四米深,不过红军这会可没有它用的潜水系统,再说宽阔的内里斯河河床也不止四米深。

第五百九十五章 雨

    在集团军司令部,林俊接通了克里姆林宫的电话,向斯大林汇报了现德军新式重型坦克的事,斯大林也同意林俊将缴获的德军新式坦克运往列宁格勒的决定。

    需要对德国坦克进行全面测试,那就需要有完善的测试设备。

    哈尔科夫坦克制造厂距离立陶宛过远,乌拉尔东部的两个坦克制造基地更远,而列宁格勒几个制造基地就具有完善的测试能力,距离立陶宛也是最近的。

    那辆能够开动的要用来做综合测试,而其它虎式将被用来作为火力测试的靶标,等待它们的将是拆下所有可用配件后进入列宁格勒的炮兵靶场,各种反坦克炮、坦克炮正等着它们。

    已经过了中餐时间,普尔卡耶夫的勤务兵送来了吃的,不过林俊没时间坐着吃。

    就让阿廖沙取了点面包和黄油,“我去渡口。”

    当林俊的车队抵达内里斯.河北岸二号渡口时,那辆虎式坦克已经抵达浮桥南侧,装甲兵们正在做过桥前的准备。

    城市西南方不断有爆炸声传来,.显然德军正在向那个方向进攻——那里不仅仅有红军相对坚固的步兵混合防线,两个精锐坦克团也在那个方向上,德军想kao闪击战的老办法一鼓作气攻进市区估计是行不通!

    “想夺回维尔纽斯,这德国人太.心急了,如果用一战时堑壕战的办法慢慢磨到还有可能。”林俊这是在对古谢夫说。

    “是的,元帅。不过德国人在这次战争中如果丧失了.快突击能力,kao堑壕站他们是赢不了的,而且他们已经失去了快突击这个法宝。”

    红军已经习惯了德国人的战术,现在的思维方式.和排兵布阵就是针对德军战术准备的,不像德军横扫西欧时的西方盟军,还等着同德国人打一场旷日持久的堑壕站。

    可以说参谋的眼光很准:历史上42年德军在东线.面临的尴尬已经提前半年多到来。

    从望远镜看,装.甲兵们正在将坦克里还剩下的炮弹全搬出来,装在边上的一辆中型吉普上,这样大概能够减轻一吨的重量,不过也耗费了不少时间。

    终于,所有准备工作完成,那辆坦克动起来,为了保险、安全,就一名驾驶员在坦克里,轰隆隆开上了桥。

    前边有人指挥,钢制浮桥立刻一节节被压下去,桥面距离河水非常近,所有人都看着绷紧了神经。度不快,好一会后坦克终于通过浮桥,抵达北岸。

    林俊这时走到那辆坦克边上:是虎式,最初期生产型,从几个细节能够看出来。

    问驾驶员:“操操纵性能怎么样?”

    “报告元帅,作为一辆重型坦克,如果不考虑耗油量和悬挂系统的承载能力,我认为它的机动性还是非常不错的。”驾驶员钻出坦克,敬礼后回答,“从油量表看,它在作战中最多跑个1oo公里就需要重新加油,从南边开到这这油就烧了一大截。”

    驾驶员会说的是实话,虎式坦克的设计是着重火力和装甲,而适度牺牲了机动性。

    不过这牺牲机动性也不是慢得开不动:事实上,它的机动性相对于德军其它坦克只是没有提高而已,而和之前的三号、四号坦克差不多,仍然拥有德国中型坦克的机动性!

    就是虎式坦克上那台h123op45型23公升7oo匹马力的直列式汽缸汽油引擎似乎回到了坦克早期展的汽油动机的老路子上,但这台动机还是相对可kao的。先进的液压控制可变齿轮箱和半自动传动系统,给了这辆具有极端重量的重型坦克还算很不错的爆性机动能力:虎式坦克的操控系统是双斜齿轮类型,配有有八段度齿轮箱,操纵相对灵活。

    在必要情况下,虎式坦克最小半径旋转可以透过单边煞车来进行旋转——虎式的操控系统在这回来说是容易使用而且非常先进!

    驾驶员指了指坦克下半部,“元帅,这些负重轮的设计有问题,相互交错,维修起来一定麻烦。而且中间的间隙如果在严寒和泥泞季节很容易出问题,还有这杨宽度的履带估计上铁轨运输也会碰到麻烦。”

    它本来就宽大,履带也宽,对于一般铁路平板车而言标了——要是履带太窄,这样的重量就会陷进泥里,就当固定炮台用得了!

    “中士,这个问题就要kao你们想办法解决了,你们至少要有两个人一同去列宁格勒,铁路站的同志会给你们想办法。”

    不用担心,铁路方面总能相处办法,虎式坦克还没宽到两边会撞到路边标志杆的程度。

    “战争是新式武器诞生最好的催化剂,就不知道在北非的英**队要是碰上这些虎式会是什么感觉,和它比美国佬的m3和那些英国步兵、巡洋坦克就像上个世纪的产物。”

    林俊心里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就是早期的m4坦克对上虎式,美国人都会感觉自己手头的是个十足的废物!

    现在英美的坦克展水平已经被苏联和德国远远甩在身后,大概想赢就只能;kao这数量优势了。

    、、、、、、

    火车站阵地,六辆“伏洛希洛夫战士”牵引车已经在阵地北侧等候,成员们先上阵地查看实际情况,确定了可以拖曳的三辆虎式。

    先把需要拖曳的坦克的传动系统挂上空档,在统一安排下,以烟雾弹为掩护,牵引车开上阵地。

    这下声势有些浩大,南边的德军观察站现了火车站的异常,立刻向上汇报:不过等炮兵们反应过来,整片车站地区都已经被烟雾弹和烟雾罐出的浓重黑烟遮蔽。

    德军大炮一威,红军远程大炮就压制!

    粗大的钢丝绳被拴在一起,两辆“伏洛希洛夫战士”对付一辆虎式,就花了十分钟,连成一串串的钢铁车队就消失在车站北面。

    牵引成功,不过让阵地上的红军指战员们吃了点苦头,有点小麻烦,都是那遮天蔽日的烟雾惹的祸!

    红军阵地上很多人都没有配备防毒面具,还要挨德国佬的炮击,特别是民兵们只能窝在战壕里用沾了冷水的毛巾捂住口鼻,忍受这难闻的烟雾。

    虽然没有毒,但还是有些刺鼻!

    摩西被熏得眼睛直流泪,好不容易挨过了这顿自己人制造的“毒烟”,坐在掩体里灌了两口马丁递过来的温水,又洗了洗眼睛,咳嗽了老半天才算回过气来。

    “还好,那帮王八蛋不敢用毒气。”

    “什么,毒气?”托济奇正好听到,他的防毒面具早丢失了,刚才也是难受了好一会,问身边的银行家。

    “一战时常用的那种。”

    “他们不敢用,因为我们也有很多。”托济奇这倒不是在瞎说:在参加明斯克会战前,在半路一个火车站的货场上他就见到过很多标识独特的货物,警戒非常严格。不过上士从那些外包装上就知道那些是毒气弹,而且是比芥子气还要厉害的化学毒气弹!

    “你怎么知道?”问话的科杰利尼科夫,他刚把自己的防毒面具摘掉:他们师配备了的,人人都有。

    “我弟弟就在防化部队,公开的秘密而已,不过还有很多事他也不告诉我。”

    托济奇算是吹下牛——他弟弟在战前探亲时跟他说过不少防化知识,比突击工兵部队里培训的还要多,包括世界各国各式化学武器的识别方式。不过他弟弟也没违反规定,至少他所在部队的情况是基本不说。

    和一战不同,夸张点说这会苏德双方都能把对手全杀死几回,谁都不敢用,倒不是战争变得“文明”了。

    “上士,你有几个弟弟?”

    “两个,一个原本还在读9年级,不过现在已经在机械厂里工作了,上个月接到过家里来信,运气不错。以前我们三兄弟常一起去钓鱼,我和亚历山大休假都是一个时间。”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拿出自己的证件,里面夹着张照片,“全家福。”

    摩西接过来看了几眼,照片显然是上士刚参军时拍的,那会他还穿着新兵的制服,连军衔标记都没有。不过照片上的人只有母亲和三个孩子,显然上士同志的父亲已经去世了。

    不怎么好受,银行家想到了自己那个生病、饿死的儿子,就把照片还给了上士。

    一边的科杰利尼科夫也掏出张照片来,那是他的全家福。

    大家一看吓一大跳,真是好多人!

    “你全家?好大一家子!”

    “这是我父母和我的兄弟姐妹们,还有他们的孩子和孙子。“看着有几位有点惊奇的表情,中士说:“我母亲18岁生了我大哥。”

    密密麻麻排了前后三排,真是好大一家子!照片上的那一对正在微笑的老年夫妻怎么看都有7o了,而中士同志今年才25岁。

    “我说中士,哪些是你兄弟?”

    科杰利尼科夫一说自家人就来劲,“这是我大哥,这是二哥,这个是我三姐……这个是我大哥最小的孙子萨沙。”

    同志们真是对科杰利尼科夫的大家庭刮目相看——他是老幺,有5个哥哥4个姐姐!

    边上几位真想说一句:你爸妈真厉害!不过还是没说出来,那样有些不礼貌。

    在苏联一家有个四五个兄弟姐妹的情况比较常见,独生子女那才是稀有动物,不过像中士这样加起来有十个兄弟姐妹,还都养育长大成*人的同志们还真没见过!

    很好奇,虽然要礼貌,托济奇最后还是憋出句:“中士,难怪你看上去长得像个小老头!”

    折下除了还在伤感的摩西,其他人都笑了出来——都说老来子人会长得老像,托济奇要比中士大三岁,不过看起来科杰利尼科夫反而要比上士同志老个十岁,脸上皱纹不少!

    科杰利尼科夫笑笑,取回了照片,也不生气:这样善意的玩笑不是第一次有人对自己开,无所谓。

    “据说上头可能会给孩子多的母亲设立个什么勋章,要是真的,中士,你母亲一定能得一个。”说话的是尼古拉,“我也有6个兄弟姐妹,不过已经有两个哥哥在乌克兰战死了。”

    “谁知道呢,不过仗才打了大半年,这死的人已经不少,是该有那么枚勋章了。”任谁都能想到,国家的男女性别比例在这次大战过后会出现严重失调,劳动力也会缺乏,多生育是唯一的办法。

    、、、、、、

    下午三点,真是有点奇怪了,除了在维尔纽斯防线两翼远方能听到炮击声,火车站这边是安安静静,德国佬都不知道跑哪去了。战士们都窝在掩体里尽量休息,一下子除了有时候传来的喊话声,一切都变得静悄悄。

    不正常,显然不正常。

    在市政厅指挥部,巴秋宁认为德军目前的安静是在酝酿更大的攻势,到了晚上,维尔纽斯就会面对更大的考验。

    白天进攻伤亡大,换成自己是德军指挥官,那也会选择在黑夜动进攻。

    时间在让人有丝难受的安静中缓缓流逝,火车站阵地上的人除了上午吃了顿热饭外,大部分人已经老半天没吃东西,有点饿但都得撑着。

    在赶到车站时所有部队都是轻装上阵,除了弹药都没带什么补给,有的那些也在上午吃完了。

    饿肚子感觉不怎么好,不过很多人还不在乎,“在明斯克保卫战那会,前期抵达的部队常常是要隔个两三天才能吃上顿饭,一条黑面包十个人分,当一天的口粮,零下三十度!那会才叫艰难!”科杰利尼科夫在对边上人念念叨叨,转身问马丁,“感觉怎么样?”

    “不饿,隔离区里天天挨饿,有水就行,习惯了。”

    他才不在乎,“上午吃的还在肚子里,呵呵。”对于前段时间,这两天他已经算是吃了个饱。

    不过说归说,忽然之间马丁拉开了那件套着的中午从德国死尸上扒来的德**大衣,从上衣口袋里翻出两袋压缩饼gan,“差点忘了,我还带着点。”

    打晕头了,连出前塞进口袋里的存粮都给忘了——这可是害怕挨饿做的准备,好多犹太志愿民兵都这么gan,不过像马丁这样忘了的也就他一个了吧!

    两包压缩饼gan,附近的同志每人分点,抵挡一下。

    那个设施完备的车站厨房让枚航弹给炸上了天,没指望了。照理各连的炊事班会在后方几百米的地方做饭,不过现在所有人都上了一线,也没有什么存粮,原本就指望上级来解决的。上午那顿早不早、晚不完的早餐又实在丰富,让人反而容易感觉到饿——如果上午吃的是有些难以下咽的冷食,战士们还不会太饿。

    压缩饼gan很难吃,就像在嚼水泥做的饼子,嘴巴根本觉不出什么味道。

    “这饼gan厂也该改改配方,就像嚼水泥!美国佬的资产阶级军粮比这要好不少,不知下顿能不能吃上。”托济奇牢骚。

    “要是我们在美洲也行,天天吃。”科杰利尼科夫咬着压缩饼gan,对此不屑一顾。

    后边有点动响,是车站大街上的汽车声。

    往后看了一眼,一队步兵扛着装备猫着腰过来了。

    援兵,托济奇负责的这一段补充了两个班的步兵,配备有一门5o毫米迫击炮,他们还带来了补给。

    补给是一个大箱子,上头写着“排级补给品”,标志显示是莫斯科食品厂出产的军粮。援兵们带来的还有些装在亚麻袋里的硬面包,标准的“大列巴”。

    打开箱子,里边基本上都是大号的罐头,还有些拖水蔬菜。

    战壕转角里配套挖的“架子行军锅”上开水正在滚,真好用来准备晚餐。

    天色已经昏暗,湿气一下子变大,托济奇让尼古拉和马丁去准备所有人的晚饭,“晚上会有场恶战,让大家都吃饱了!”

    “萨沙,让前边的暗哨给我盯紧了。”

    “放心,上士同志,你难道不放心我们的布雷技术,嘿嘿。”

    突击工兵怎么都有“工兵”两个字眼,阵地前沿已经布好雷场,其中都有三个威力恐怖的定向雷,如果德国佬晚上敢冲上来,会有好戏看!

    尼古拉把一大罐的羊肉罐头都倒进行军锅里,加了两大块拖水蔬菜,烧开了就分给各人,然后继续烧。马丁从隔壁部队传来的香味判断,那边的同志们是在享受牛肉的味道,这“排级补给品”都乱套了,真是有什么罐头塞什么罐头。

    这边托济奇还从箱子里找出一大包密封的马合烟,就像现了新大陆!

    每人分一点,用撕开的报纸卷上抽。

    托济奇给摩西也卷了根,不过银行家才抽了两口就搁在一边:“怎么像烂木头!”

    “哈哈,这可比不了德国佬的香烟,马合烟就这味道。”

    托济奇喜欢这种廉价马合烟的味道,习惯就好,还实惠,问摩西:“那你喜欢抽什么?”

    “南美雪茄,有吗?!”摩西有点没好气的说——他说的还真是实话,在波兰时,他的办公室和家里都放着精美硬木盒子包装的美洲产雪茄,不过已经很久没有那样享受了。

    “哪天缴获了雪茄我一定送给你,不过德国佬那好像基本没有。”

    “西班牙的行不行?”

    “可以,是雪茄就行。上士同志,我可等着。”摩西拿起分给他的那个德国餐盒,用个别人给的大勺子喝浓汤,一边喝一边啃硬面包。

    昨天赶来的时候还没多大感觉,这会1ou天的情况下还是非常冷的:其实气温也就是在冰点左右,但是空气中的湿气很重,夜色中都能看到原野上慢慢升腾起来的淡淡水雾!

    潮湿,这是非常难受的!

    这一片都是稀树树林,维尔纽斯又在两条河同众多美丽湖泊的包围之中,属于水网环绕缓丘陵与平原混合地形,这湿气让来自西伯利亚的战士们感觉难受。

    战士们这会也顾不上形象了,有套头衫的都把帽子戴起来,有不少人还套着扒来的德**大衣,不过军官们警告他们,等打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先把那身德国皮给拖了!

    各处掩体里都点着篝火,驱散浓浓的湿气,烤火休息。

    本雅明这会已经不是炮长了,这会被“降职”变成步枪手兼预备炮手:他的大炮没炮弹了。托济奇把他安排在新来的m4o式5o毫米迫击炮边上,作为预备炮兵。

    对于这个连瞄准具都不用就能进行有效炮击的“德国老兵”,红军迫击炮手是抱着尊重的态度,花了几分钟本雅明就从小伙子那里学会了这门5o毫米远射程迫击炮的操作瞄准方式。

    m4o式5o毫米迫击炮射程相对于它的口径可以说非常远,最大射程达到了1814米,远远出一般5o毫米迫击炮6oo至8oo米的射程!

    就是炮弹爆炸威力小了点,不过作为连一级火力支援武器,它正被大量制造,对付步兵还是非常有效的,反正不用它去对付对方工事。

    战壕里的手榴弹在牙墙上排成一排排,机枪阵地里的人没有松懈,换班警戒,一直到明天黎明,德军随时都可能动进攻。

    舒克林就kao在自己的大炮上,刚才帮着问格拉诺夫检查了钢丝背心,“如果德国坦克上来,接近至8oo米再开火。”

    “中尉,就kao着那点炮口焰,太远了我可打不了。”

    舒克林这会也变成了瞄准手,因为炮手不足,他自己的技术还算可以就上——晚上不会有太多坦克的,夜里德军坦克的视线要比红军糟糕的多,一旦kao近了就成步兵反坦克装备的口中食!

    再说舒克林认为德国佬哪来的那么多坦克,白天就报销了四十辆,那坦克又不是泥巴堆的,德军指挥官变不出来。

    夜袭,那是步兵打头的事,德国人一般不会让坦克当做夜袭的突击箭头,那样是自己暴1ou目标。正因为如此,加农炮边现这会放得最多的不是穿甲弹,而是高爆榴弹。

    等待,静静等待。忽然舒克林感觉脸上一丝冰凉——下雨了,第一场雨,夹杂着雪粒子!

第五百九十六章 雨中激战

    冰冷的雨水淋在脸上是刺骨的寒冷,要比雪花飘落更加难受!几乎所有人的都拥到有顶盖和铺着帆布的掩体里,在战壕里只留下少量穿着雨衣的警戒哨。

    “今年的雨来早了点。”科杰利尼科夫身处一段罩有雨布的战壕里,看着外边夜色中飘落的雨丝说。

    “不早,每年都是差不多这个时候。很快,外边那些泥土就会给浸透,维尔纽斯每年的第一场雨基本上都会下个没完没了,断断续续好多天。”

    说话的是马丁,作为本地人他很清楚维尔纽斯的气候,“很少年头等到四月才下雨的。”

    “你说很快就会进入泥泞季节?”

    “恩,用不了两天。该从城里找更多防雨的东西来,单单kao这个可不行。”马丁指了指头顶的帆布,“不然不用法西斯来打我们,这雨水就能让我们全生病。”

    这时套着套头雨衣的托济.奇挤了进来,“也好,至少德国佬的坦克有段时间别想威。”挤在让出来的gan爽地方,“做好准备吧,晚上德国人一定来,不然下面两个月他们和我们一样都得在烂泥里折腾,而且比我们还惨!”

    湿地猎兵,这滋味可不好受。

    在战壕后边一点,那门8o毫米德国.造迫击炮已经给搬出掩体,位置让给了新来的m4o式5o毫米迫击炮。掩体上头罩着几大块门板,能够快打开,是战士们从车站大楼废墟那找来的。

    本雅明感觉有点冷,不过不敢.离开这里到后边的车站大街上躲雨,那是擅离职守。

    “老同志,我们怎么调整?”

    预备炮手上升为“顾问”,因为新来的援军小伙子们.还没经历过真正的战斗,特别是对于黑夜中可能爆的激战没有丝毫经验——本雅明在闲聊时说了很多当年在西线堑壕里的事,绝对算得上阵地里目前情况下的一本堑壕战活字典!

    “把射程调整到13o米,弹药就都用基本装药就行了,天.亮前我们根本不需要对付2oo米以外的目标。”本雅明抽着年轻炮手们递过来的烟草,就像在教导一群新兵蛋子。

    “这样的冰雨天远了什么也看不见,乱打*炮弹就.是浪费。黑夜里步兵们也就最多有个15o米的杀戮区,大部分人到了1oo米位置才算有点准头,远了是瞎放枪。我们开火也就是在步兵们开始交火之后,就给他们近距离的火力支援就行。”

    说着说着本雅.明的思绪似乎回到了很久之前,“那时天上老有照明弹,地面上全是铁丝网和弹坑,有时候还有该死的毒气弹!那些都不烦人,最麻烦的满地的烂泥浆,所有人脚都泡出病来,疼得要命的还算好,不疼了的只有截肢!”

    “对了,有没有照明弹?”

    一名上等兵两手一摊:“没有。”

    “有几个就好了,不然敌人摸到了眼跟前都常常不知道,还有那该死的狙击手,夜里都能打!你们几个,把gan净的袜子藏好了,还有烈酒,不是用来喝,要是脚在泥浆里泡时间长了,洗gan净后还要用酒擦擦,你的gan爽袜子能保住你们的脚!”

    本雅明的教导大家还都能听得进去,年轻人立刻看看自己兜里的备用袜子——都说部队里的老兵是宝贝,更不用说像本雅明这样参加过一战的堑壕战的!

    今天早些时候在突击工兵们布设雷场时,本雅明都说了自己的几点经验,突击工兵全部执行了,那些建议还真是又狠又毒!不过对于真正的堑壕战,现在阵地上那些地雷还都是小意思!

    “得让后勤想办法弄点蛇形铁丝网来,这样布设在阵地前,德国步兵一下子就过不来,会成活靶子!还有,你们几个把工兵锹都准备好了,都cha腰上,那种连突击步枪有时候在战壕里都还没工兵锹好使。”

    老经验,老到老掉牙——脑子还停留在单步枪时代,不过道理还是有那么一点,至少子弹打完了来不及换弹匣时,工兵锹会比上了刺刀的突击步枪好用!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战壕地步都已经积水——不过这本来就是条下水壕沟改建的战壕,里边的泥水是流动的,还不至于满起来。

    舒克林的两个炮位是前边高后边低,水也能流走,而其它掩体基本上都加了顶盖,四周也有泥土的挡墙,这会不能说gan爽,但水也还没淹进来。

    托济奇抓了一把外边的泥土,在手里搓了搓:已经很湿,外边这雨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大概是考虑到能见度糟糕的问题,格季米纳斯山山顶的榴弹炮兵不定时的射照明弹,在车站街北边,一个82毫米迫击炮连也是差不多每隔3o秒就往车站南边空地上空打上一两照明弹。

    就像黑夜中的明灯,一枚照明弹在空中突然点亮之后,随着降落伞缓缓下降,很大一块区域都被照亮,空旷地域能够看到树木和废弃破坦克的阴影,还有那些泥水中的尸体。

    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机枪射击声!

    “进入阵地,德国佬上来了!”

    不用军官们大声喊,随着呼啸的炮弹尖啸声传来,到处都是爆炸!火光中战士们快进入各自位置,掩体里的人打开那些有些碍手碍脚的帆布和木架子临时顶盖!

    在爆炸的火光和还没有熄灭的照明弹光亮下,似乎能够远远看到树林里有人,德军步兵大概在等待炮击结束就动冲锋。

    这是德国人的机会,如果今天再不拿下一片城区,那要么在泥地里折腾,要么退回后方的几个交通枢纽和居民点、两边警戒着等待夏天的到来。

    雨水浇淋之下,各种直射武器的瞄准装置似乎都没什么用了,灰蒙蒙的一片基本就看不清楚!加上光线暗淡,难怪本雅明说有个15o米的有效射程就不错了,把迫击炮的炮击距离定为第一道战壕差不多刚好1oo米的样子。

    终于,炮火延伸,而德军也以散兵线动冲锋!

    “妈的,有挺马克沁就好了!”本雅明似乎又成了炮长,嘴里骂骂咧咧,探出头看到在一百多米外的德军身影,而战壕掩体内的红军指战员们已经开始密集的射击!

    “急射,给我卯足了劲打!”

    这门m4o的射度比德国8o毫米迫击炮要快得多,炮手们虽然没有经历过实战,但训练水平还挺高!炮弹一枚接着一枚给打出去,“砰、砰”的声响非常密集,而在13o米外,不断有爆炸,将附近的人体炸得血肉模糊!

    示意暂停,本雅明一探脑袋,看到左翼似乎压力更大!

    “往左8o米,给我打!”

    炮手们立刻调整射角,随着炮弹密集而不间断的爆炸,那边冲近战壕的德军一下子倒下一大片!

    本雅明的这门迫击炮就像救火队,在整个战场上能最快度给予战士们有力支持,反应比后方的炮兵要快得多。

    托济奇这会在第一道战壕,手中的一挺轻机枪不断长点射,已经打完了两个1oo装的圆形弹链装弹鼓,雨水淋在炽热的枪管上都冒出阵阵的水蒸气!

    火光中看到德国人就像割苜蓿一样被打倒,而在稍微左边几十米,德军已经接近到一辆被炸毁的重型坦克边上。

    上士机枪边上放着个按压式电击开关箱,一看到那里的情况,他放下打光子弹的机枪,抓过那个箱子,开关一拧一按!

    轰然一阵爆炸,就像有什么横扫过战场!三个连成一线的定向地雷轰然起爆,整一个宽大的正面,两千多枚钢珠就像一阵钢铁暴风横扫而过!

    几十个人体被击中,在瞬间就被打倒!而更远一些位置,斜向里更多的德军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炸得损失惨重,伤员倒在地上惨叫不息!

    定向地雷、夺命钢雨,名不虚传!

    顿时车站大楼南侧阵地受到的压力大减,德军不得不拖着伤员往后退,进攻虽然也gan掉了不少俄国人,但继续下去显然已经没有多少意义。

    在步兵们的召唤下,己方远程炮火开始向南侧延伸炮击,爆炸的火光中能够不断看到人体被无情的炸飞!

    不过距离过25o米之后,就是有爆炸火光也看不清什么了,一片朦朦胧胧。

    枪声和炮火暂时停顿了下来,不过接下去指挥员们谁都不敢掉以轻心,因为能够隐约听到远处的声响。

    本雅明从迫击炮掩体里爬了出来,沿着交通壕跑到第一道战壕,找到正在换弹鼓的托济奇。

    “上士,想办法连夜就在阵地前面构筑一道障碍物,用什么都可以,天亮后就什么也gan不了了!”

    托济奇一抹脸上的雨水,“为什么?”

    “你听,德国人就在不远的地方,他们是在挖战壕。那里虽然树木不多,但是左翼地势相对较高些,基本和我们持平。一个晚上就能构筑简单的堑壕系统,估计他们是有备而来,到天亮后我们任何敢于1ou头的人都会成德国狙击手的靶子!”

    “还有,要把我们的加农炮阵地往后移动,这段时间坦克是没办法冲上来的,炮兵们太近了也会成靶子。”

    本雅明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德国人是把一线战壕给搬到距离车站3oo米的位置,这会正在卯足了劲在构筑工事!

    托济奇连忙向上头汇报老兵的判断,不过这会没有铁丝网,怎么办?!谁会想到德国人要来一段时间的堑壕战呢?!

    埋雷吧!把所有能够找到的地雷都埋到阵地前边,而剩下的人卯足了劲加固工事、加盖顶盖、改善排水条件。

    两边人不约而同的都成了建筑工程队:拼命挖!

    德军总不能把部队都撤回距离维尔纽斯十几二十公里的那些居民点,总要在一线筑起道阵地,度过这该死的雨季;红军这边也是没辙,挖吧!

    一边打不下来、退而其次;另一边仓促应对,找来一切能够使用的材料。

    整整一晚上,两边人都在挖!等到天明,透过稀稀拉拉的冻雨,两边人都看到对面朦胧中远处都有点变样了,真是谁都没闲着!

    德国人一晚上竟然把整个堑壕系统差不多挖成了,还加了防水遮蔽,看来他们中精于堑壕战的人还不少!红军这头已经把炮兵阵地都搬到德军视野之外,战壕有一部分加了顶盖,那几个原本半暴1ou的机枪阵地从对面看来基本都看不见。

    这会两边人都是累坏了,而红军车站方面更gan脆,三分之二的人跑到那座毁坏了大半的车站大楼里睡觉去!

    稀泥巴烂的,是个聪明人就不会动步兵进攻,大伙烤火还来不及,到野地里那是十足的找死!昨晚德国人已经尝到了一次挨揍的滋味,至于红军本就没打算进攻的,就kao着城市建筑舒舒服服准备度过雨季。

    就像约好了一样,除了冷不丁出现的单枪响,两边只在对方的视野之外挖挖整整,似乎对对面都失去了兴趣。

    这样也好,至少两边都能休整一下疲惫的身躯,好好烤烤火吃顿热饭。

    在那个倒塌了一角的候车室,战士们现这座建筑还真算坚固,至少挨得起德军75毫米野战炮的炮轰——比在战壕里都要安全些。

    倒塌的那角成了新的出入口,正好沿着一堵残破的围墙能到前边战壕。大厅里磨砂的地面很gan燥,更别说那些落满灰尘的沙,和外面潮湿的掩体一比,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各连队换班到类似于候车大楼这样的好地方休整,恢复体力——单单昨晚一夜的煎熬,就让过十分之一的人得病,都是让冷雨给激的。

    红军这边还有个休息的地方,德国人想要能过得舒服些还得等到明天,他们的掩体还不算完工,想都不受该死冰冷的雨水侵袭,德国人还得忙会。

    战壕里留守的人小心得关注着对面的情况:不小心不行,还真是被本雅明说中了,上午就有两个人被冷枪打死,都是不小心暴1ou后一枪致命!

    科杰利尼科夫拿着架借来的望远镜小心观察,边上的本雅明折腾了一会,交给他一个长方形盒子,“中士,用这个。”

    “什么?”转头问。

    “潜望镜,管用,别把脑袋探到外边,他们的狙击手很厉害。”

    一个硬纸板做的简易潜望镜,本雅明的老手艺了:把上半部伸出掩体,眼睛在下边一看,还真得都能看清楚。

    “摩西,你当心点!”

    观察了一会,看到那个银行家端着他的那杆98k,正在边上瞄准南边——这是块故意留出来的凹洞,用来做观察,不过看来摩西还真把自己当狙击手了。

    普通的98k,姿势平稳一动不动,不过摩西还真得很聪明,只有枪口1ou在外边,整个人距离掩体边缘都有一节。加上那个缺口非常小,对面的狙击手就是现这里的有异常,想击中凹孔后边的人,这几率也非常小。

    摩西没有回答中士的话,而是全神贯注!

    看到银行家的表情,科杰利尼科夫认为他一定是盯上了什么,拿着那个潜望镜对着摩西瞄准的方向看。

    “就在正前方,35o米位置,那有两棵并排kao在一起的白桦树。左边那颗下边就是德军第二条交通壕,他们还在盖个顶盖,帮我看看。”

    这下难为科杰利尼科夫了,用潜望镜看什么都似乎变小了,看了老半天才确定位置。

    “你在这先看着,我去借个炮队镜来。”

    据他所知82毫米迫击炮连有两个,似乎其中一个是步兵部队给的德国货,科杰利尼科夫见过,炮兵们就把它丢在一边。

    沿着交通壕往后,几分钟后就了炮兵阵地,一说一线战壕需要能防狙击手的炮队镜,炮兵同志们很慷慨的就把多下来那个给了科杰利尼科夫。

    扛着炮队镜回一线掩体,半路碰到休息够了回一线看看的托济奇。

    “哪来的?”

    “炮兵给的,我们的银行家认为自己是个狙击手。”

    回到掩体就架设,边架便问:“怎么样,有没有现?”

    “刚才1ou出过半个脑袋,不过时机不好。”

    “该给你杆狙击步枪。”托济奇的部下中原本有个狙击手,装备莫辛-纳甘狙击步枪,不过已经牺牲了,连着那杆狙击步枪被炮弹炸上了天!

    突然,摩西扣下了扳机!

    科杰利尼科夫已经架好了炮队镜,刚好看到摩西为什么开枪——一个德军抬着块波纹钢板1ou出了半个身体,瞬间就倒进了战壕!

    “打中了!”科杰利尼科夫兴奋的喊了一句——那个人体是呈现抛的姿态消失的,不是主动卧倒或失足,显然是被击中。

    “怎么算?”

    托济奇也凑到炮队镜前看了看,透过15倍放大成像,目标区很清楚,不过见不到人影,只留下1ou出一点的波纹板和那两棵白桦树,还有挖壕沟堆积在交通壕北侧的一段挡墙。

    摩西已经抱着枪、沿着掩体壁坐了下来,“无所谓,我是个志愿者,最多算个民兵。”

    银行家一点也不在乎是不是能够确定又打死一个,枪口溅起的泥水让他看不清自己的射击效果,不过至少有一半可能目标已经被击中,就不知道是死还是伤。

    一听银行家这么说,托济奇有些不高兴:“志愿者怎么了?也是战士,你都至少gan掉了15个法西斯,至少能获得枚勇敢奖章!甚至红旗勋章也能!”

    平民也可以被授予勋章,只要做出贡献。

    “该给你找支狙击步枪,不然浪费了!”

    红军的战术思想一直是主要把狙击手当成直属于连排的支援火力,摩西这样的神枪手不用就是浪费!而且他今年也就38岁,还没到突击工兵4o岁的年龄上限,托济奇想要把他拉到自己部队里:这不是没有先例,团部就能招“散兵游勇”,游击队也可、平民也行——是壮丁就能抓,将来补个程序就成。

第五百九十七章 老朋友

    第三集团指挥部,林俊站在作战室的窗口前,看着窗外稀稀拉拉的冷雨。阿廖沙站在他边上,望望窗外、看看元帅,就不知道目无表情的元帅心里在想什么。

    还能想什么,这该死而又值得高兴的泥泞!

    德军在火车站南侧构筑阵地的消息在昨晚就已经传到指挥部,冰冷的春雨夹杂着雪粒子如期而至,这给第三集团军喘息的机会。不过相同的,普尔卡耶夫指挥的机械化部队也会陷在泥地里!

    两个精锐坦克团昨晚连夜撤出城市西南地域,因为那里原本就是维尔纽斯水网最为密集的地区——两个团横穿整个城市,抵达东南方地势较高地区的林区设防,不过将军同志已经有段时间不用那些钢铁骏马去冲锋陷阵。

    最适合坦克施展能力的平地就要变成泽国,T34们就是到了城西也就当当移动炮台的命,至少在两个月内基本会是如此。

    就一个晚上,除了地势较高的林区,城外低洼地区地面已经给泡软了一层,人往上一走,烂泥都能挤到鞋面。再过个几天,连那些土路都会给泡软,一脚下去都能过脚踝:等被车辆反复碾压过后,再有汽车想通过车轮就会给彻底陷死,坦克也不行,人更是一脚踩下去想拔出来,要做好隔三差五找靴子的准备!

    部队正进入工事与堑壕,这.两个多月的泥泞季节大动作想也别想,双方也就是搞点小动作折腾折腾,免得都闲着霉了。

    不过泥泞季节也有属于它的作.战特点,别看大动作没有,夜间突袭一类的作战会像每天吃饭一样平凡,那是步兵们施展才能最好的时机。

    林俊来得比较早,看到普尔卡.耶夫睡了一觉后出现在作战室,司令员看到林俊已经在了,“早,元帅。”——他是在昨晚城市南部作战结束后,又工作了两个小时采去睡觉:部队打阵地战,第一天再是不会有集团军司令员什么事,他这一觉真是睡得舒坦。

    有几份方面军的通知和下面各师来的报告放.在普尔卡耶夫的办公桌上,值班员都已经先期处理了:都没重要到需要将司令员从行军床上拖起来的程度。

    方面军将有几支后援部队归属突击第三集团军,.都是专门针对泥泞季节阵地战准备的特殊部队;下边的报告基本都是要求给些雨季防护装备的申请,比如要些铁丝网、地雷一类的东西,当然少不了还想要些套头雨衣。

    值班员已经将集团军后勤部有的雨季作战必.需品都下去了,后援部队第一批今天抵达,等司令员醒过来后配属都还来得及。

    “一批列宁格勒.抽调的狙击手部队,还有一个特别工兵营今天中午就会抵达。”普尔卡耶夫看了几份报告后对林俊说,“把狙击手和工兵营都派给巴秋宁,让他自己调配。”

    那两个兵种都是城防最需要的,“还要想办法多弄些铁丝网和照明弹,方面军司令部有没有通知?”普尔卡耶夫问值班军官。

    那名上尉从桌面上抽出一张手写记录:“就两个火车皮,7o吨铁丝网,大部分是蛇形铁丝网。还有1ooo122毫米榴弹炮用照明弹和5oo迫击炮照明弹,入夜前应该能到。”

    “不多,总比没有好,你安排好装卸人员和车辆。火车站那边车皮一到,尽快分下去,必要出纰漏。”

    、、、、、、

    中午12点,一名浑身湿漉漉的军官坐着辆老嘎斯抵达第三突击集团军司令部,车子连个帆布棚都没有——人还没下车,卫兵就听到那个穿着套头衫的人在骂骂咧咧:“妈的,冻死我了!”

    跳下车靴子溅起一片泥水,对着驾驶员说:“找个地方烤烤火,过会你到岗哨这等你。”

    “是,营长。”

    岗哨前边的失调碎石路,来人几步跳到石子上,顿了顿靴子上的泥水。

    卫兵看到套头衫里边是个三十多岁的军官,不过不知道军衔。

    检查了证件,是名叫伊万诺夫的工兵少校,不过这证件印制的地方还真远——在远东!

    卫兵见怪不该了,这会在立陶宛是从哪来的都有。

    “少校,元帅在集团军司令部,请注意形象。”

    卫兵好心的提醒这个不修边幅的工兵少校,这些人穿着浑身滴水的雨衣就会忘作战室跑,搞得那里像个烂坑。

    “我们从哈巴罗夫斯克来,一刻没停,同志,没办法!”少校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牢骚,他也不想这样邋里邋遢——他和他的部队已经赶了二十多天的远路,横穿了大半个欧亚大陆,坐完火车乘汽车,这会后边的弟兄们还在拖着那些kao不住的老掉牙卡车在泥地里艰难行军,“哪位元帅?”

    “副统帅普伦雅科夫元帅。”

    卫兵看到少校眼睛都亮了一节,听完自己的话拔腿就走。

    “又是一个。”卫兵摇摇头:听到元帅在,十个里边有九个都是这样,巴不得能撞上。”

    在一座两层楼房前,少校拉个人问清了集团军司令员同志在哪,把雨衣拖了下来放在一边,整了整自己的外套。不过他在作战室门口给两名身穿内务部直属部队制服的卫兵拦了下来,再次检查了他证件,并要他交出随身配枪。

    少校一点意见也没,按部就班把手枪交给其中一名卫兵,因为元帅在里面,然后才进去。

    这会林俊正在看地图,似乎听到一名军官在作战室门口向自己和普尔卡耶夫报到,就抬起头看了看那里。

    这左看右看,看明白这个穿着工兵少校制服、胸口别着枚红星勋章、勇敢奖章的人似乎有点眼熟,不过因为刚才自己看地图很投入,没注意少校的汇报的部队番号和全名,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不过当林俊看清少校制服上的另一枚标识时,终于想起来自己在哪见过他——那是枚自己也有的胸章:“哈桑湖战斗参加者胸章”。

    “哈哈,伊万诺夫!”林俊快步走了过去,“哈桑湖的老战友!”说着紧紧握了握少校伸出的手。

    “怎么到维尔纽斯来了?”

    “你好,普伦雅科夫元帅,没想到在这见到你。我们月初从哈巴罗夫斯克出的,一同抽调到西线的还有两个步兵师和一个坦克师,我指挥的工兵营在火车站换乘汽车时得到命令调到突击第三集团军。”

    伊万诺夫显得有些激动,他胸口的红星勋章就是当年元帅亲自授予他的,那会自己还是第五十九国境警备队的工兵排长。

    “我你记得当时已经提拔为连长,怎么这几年过去了才成了个营长?”林俊示意伊万诺夫坐下说话,老朋友见面要好好聊聊。

    “原来你们认识。”普尔卡耶夫在边上笑着说,示意勤务兵去搞点喝的来。

    林俊一砖头对他说:“老朋友了,那会伊万诺夫可是狠狠的教训了小日本!国境警备队的工兵专家,你这最需要。”林俊也很高兴:当年kao着伊万诺夫的地雷和工兵锹守住了张鼓峰,对这个伊万诺夫林俊还是很有些印象的,当然他的名字好记也是个原因。

    伊万诺夫真没想到元帅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记得自己,说:“从国境警备队调出后gan了两年,后来调到方面军直属工兵学校当教员。元帅,远东虽然气氛紧张,可没仗打,我打了好几个报告才调回部队,这次是作为独立工兵营过来的。部队有点缺编,就三百来人,不过都是老兵,专门应对泥泞季节抽调的,我们没有那些架桥设备什么的。”

    “单纯”的工兵队伍,gan的就是爆破、设障的事,专门为阵地战准备,图哈切夫斯基认为这样一只小部队维尔纽斯急需,就给了第三集团军。

    “远东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我看到的都是些书面报告,你来之前有没有在边境线上?”林俊问伊万诺夫。他是看多了报告,虽然知道远东不会出问题,不过见到伊万诺夫还是要问问。

    “小日本在边境上没什么动作,我们在边境线重要山口部署了警戒线,我的工作就是埋雷、构筑障碍。我这个级别没法知道太多的机密,不过元帅,我们还是听说边境对面的小日本在太平洋战争爆后,抽了不少部队去太平洋。”

    接过勤务兵递上来的咖啡,“好久没闻到咖啡香味了。”咖啡基本都配给给了西线部队,远东部队是一罐难求。

    “元帅,等gan掉了德国法西斯,我们再掉过头来给小日本一下子,一定能一口气拿下中国的东三省和朝鲜。”

    伊万诺夫知道元帅对小日本一点好印象也没,难得说一下心里的想法:原本还想说“满洲国”的,不过想起来似乎传说中元帅说到“满洲国”就是“东北三省”。

    “呵呵,先打败了德国法西斯再说吧,有你gan活的时候。”林俊微笑着对伊万诺夫点点头。

    “马克西姆-阿列克谢耶维奇,你安排一下伊万诺夫部队的任务。”

    边上的普尔卡耶夫说:“刚才我和元帅已经决定你的部队去维尔纽斯,向城防司令部司令、284步兵师的巴秋宁上校报到。”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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