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冒险
米哈伊尔-格里戈里耶维奇叶夫列莫夫当年指挥铁道部队打得白卫军和帝国主义干涉军鬼哭狼嚎,可谓声名显赫!装甲列车的巨大威力在他的手上犹如教科书式般的体现出来:事实也是如此,别克里耶夫学习指挥装甲列车的课程时就有叶夫列莫夫当年的几次经典作战经过作为教材。
现在虽然装甲列车已经不是战争的主用装备,但关键时刻还是能挥强大的威力,而副统帅将72号装甲列车作为专列更是对它“老而弥坚”的最好肯定。
其实斯大林比林俊更钟爱装甲列车,而这是有原因的月底,顿河地区的哥萨克白卫军(4.5万人、火炮150余门)次进攻察里津(斯大林格勒),企图夺取这个重要铁路枢纽和内河港口,与叛乱的捷克斯洛伐克军团、乌拉尔斯克和奥伦堡的哥萨克白卫军会合,以打开进攻莫斯科的道路。保卫察里津的苏联红军(4.2万人、火炮120余门)在当时担任北高加索军区军事委员会主席的斯大林领导下,运用炮兵尤其是铁甲列车的炮火,依托筑垒阵地顽强抗击,20日突破敌合围正面,月6日起全线反击,迫使白卫军退至顿河右岸。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库利克当时担任第10集团军炮兵主任职务,指挥炮兵部队出色的打击了进攻察里津的白卫军,为赢得察里津保卫战的胜利挥了重要作用,也赢得了“察里津炮王”的头衔。
林俊陪斯大林看过几次电影,知道斯大林喜欢看什么:只不过有部斯大林非常喜欢的电影这会还没拍出来——《难忘的在那部电影里有一个非常著名的镜头:斯大林手持军刀站在装甲列车的脚踏板上疾驶而过。历史上斯大林常常一面看一面感叹:“当年的斯大林多么年轻漂亮啊,斯大林当年多么漂亮。”
电影摄制于作为一名老人,常常来点“想当年”也不奇怪,只是有些人把斯大林地这些感叹当做笑谈。
斯大林前往波茨坦参加三巨头会议时。他赴会的“座驾”既非战舰又非飞机,而是由8列装甲列车车厢组成的豪华武装列车——飞机会掉军舰会沉,还有什么交通工具比装甲列车更安全舒适的呢?!
正是没有什么比装甲列车更安全,战争也许会淘汰它。但国家领导人还会使用它很多年——装甲列车地生命力强劲,它还将会存在很多年。不仅仅是苏联的斯大林,其他一些国家的著名国家领导人也喜欢装甲列车,而这会中央手头更是有几列专供加里宁等人使用的装甲专列,以备不时之需。叶夫列莫夫如今不再指挥装甲列车队。但对它还有着很深的感情——“普伦雅科夫元帅”号,多么响亮地名称!胜利的象征!会在军史上写下浓重的一笔!
林俊也是想同叶夫列莫夫聊聊,接下来将要进行的战役第3集团军责任艰巨而重大,不是二流部队能够胜任的。
“民兵集团军”恰恰能胜任这一重任——现在没新兵的集团军根本没有,就是新战士在战争中也会很快成熟起来,但这需要时间。攻坚需要有经验的部队,33集团军虽然过百分之七十的人员不是复原军人就是新战士,但在人员组成上上绝对能让一半以上的集团军司令员眼红!
33集团军“复员军人”的年龄层次基本集中在26至30岁之间,都是曾经在部队服役5年左右、甚至更长时间地骨干,回到地方地时间也不长。虽然做为普通士兵年龄有点偏大。但结合体力和经验,那可都是能担任部队基层骨干——军士的人员,怎能不让其他指挥员眼红!新兵虽然也不少,但有那么多的“军士”带着,新战士很快就会成熟起来。
这会林俊就在明确的告诉叶夫列莫夫:“等这次战役结束,方面军可能会对33集团军进行一次大的调整,你手头的军士长太多了,所有指挥员都想挖点。”“布琼尼元帅和我说过,原本是前段时间就要进行调整。从集团军抽调一半以上的老兵到其他新组建部队,但时间已经不允许。”
从叶夫列莫夫的语气中,林俊隐隐感觉他都有点舍不得这么多的老兵当普通士兵使用——这次战役结束,不知道还能剩下多少。第33集团军差不多就是一支“军士”集团军,舍不得是正常地。
战争还会进行很长时间。军士培养不容易。
但叶夫列莫夫也不会因为有点舍不得而变得畏手畏脚——正是这样优秀的部队。统帅部才会给它最艰巨的使命!
“我看过布琼尼同志的作战计划,总攻开始后。你的部队将从明斯克右翼奥斯特罗希茨基镇一线集结地出击,越过德军在捷尔任斯科山一线地高地防御阵地,最后要攻占斯托尔布奇,担任最终合拢包围圈地重任。在你左翼的装甲部队无法直接通过扎斯拉夫尔水库水库,需要绕行,你们面临地困难非常大。”
“元帅,我们一定完成任务!总攻起后,担任第一攻击波的两个师步兵将直接从冰面上通过。在夺取水库西侧德军防御阵地后,接应沿湖岸推进的后续重装部队,不管我们面对的是什么,坚决合拢包围圈!无论法西斯如何反扑,合拢口在斯托尔布奇会像铁锁一样坚固!”
叶夫列莫夫这是下军令状了——斯托尔布奇距离明斯克7公里,33集团军并不是右翼包抄的部队,而是唯一的穿插部队,最终的目的就是抢占斯托尔布奇,切断德军退路:斯托尔布奇是明斯克通向布列斯特的铁路和公路咽喉!一旦占领斯托尔布奇,正面近300公里就会像一个大口袋,一旦套上其中的德军就是冰天雪地里的困兽!
一个集团军担任穿插,因为这一线德军是重兵防守——如果等两翼上百公里外的合围部队抵达斯托尔布奇、如果德军见势不妙大规模撤退,合围德中央集团军群主力就是一句空话!
形成合围圈只是战役第一部,在合围圈形成后,红军将继续向西南推进,收复巴拉诺维奇是必须的,在白俄罗斯方向上要将德军击退公里!其中的战役将一个接着一个,三个方面军将共同上演一步世界战争史上的壮丽篇章。
伴随白俄罗斯的全线反击,北边的图哈切夫斯基也将有所动作,只不过没有朱可夫这边的轰轰烈烈——预备队一大半给了白俄罗斯,图哈切夫斯基只是得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部分支援,目前还无法进行一次大的战役。
但随着白俄罗斯方向的红军进攻,北边的德军为了不被切断退路,在图哈切夫斯基的攻势下后撤一段是必然的:“红色战神”手头兵力有限,现在只能这样,林俊也没办法。但只要一等“红色旋风”结束,芬兰那边就该更知趣,北方面军至少一半以上的部队能抽调出来支援图哈切夫斯基,那会才是图哈切夫斯基威的时候!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统帅部已经有新的安排——西方面军在战役达到预期目的后将重新整合成两个方面军,他将担任白俄罗斯第二方面军司令员。预备队方面军到时将有一半以上的部队归入白俄罗斯第二方面军,而布琼尼元帅可能回莫斯科继续担任他的“预备队司令”。
交谈中了解到民兵第一、第五师已经抵达第聂伯河右岸支流别列津纳河畔的白俄罗斯中部城市鲍里索夫,正在向西集结,两天内主力就将抵达奥斯特罗希茨基镇一线,立即展开第19师也已抵达白俄罗斯东北部城市奥尔沙以西,最多三天内就将全部抵达预定位置。
炮兵、坦克及其其它配合部队最晚也将在三天内抵达预定位置,航空力量已经先期抵达各预定机场。
目前同在叶利尼亚的只是集团军指挥部所属的两趟专列,车站外的部队大部属于今晚才抵达叶利尼亚转乘火车的空降第四军——这次空降兵将主要做为精锐步兵使用,但其中的空降兵1师将做为空中突击力量,是按照标准空降兵装备准备的。
苏联拥有全世界最庞大的空降兵部队,但在苏德战场真正成功的空降作战并不多,空降部队也主要当做精锐步兵使用——原因既有运输力量不足、指挥上等等种种问题,其实最大的问题是:这里是东线!
德军的装甲部队一大半在东线,空降部队对上装甲部队有可能遭受灭顶之灾!(如果巴斯托尼的101空降师对上的是东线德军,估计半天时间就全玩完了。)但这次朱可夫将使用大规模空降,为的是夺取捷尔任斯科山一线的高地防御阵地,为第33集团军快插向斯托尔布奇创造条件。
这是冒险,但值得!
第四百二十一章 下次注意
根据空中侦察,德军部署在捷尔任斯科山一线高地的防御阵地并不十分严密,这是因为德军奉行的是进攻作战。高地上原本部署有德军的远程炮兵,用来对明斯克外围进行远程炮击,但现在上千平方公里范围内只有少数德军布防。
空降作战需要相对开阔的地形,绝对不能是在敌重兵防守的地区、不能有敌重装甲部队——捷尔任斯科山符合所有的要求:山势不高,除了少数几处山峰,这里都适合进行空降;空降范围内没有德军装甲集群,部队可以快集结成有效的作战力量。
还有四点促使朱可夫下决心使用空降作战:1,有足够的运输机;2,占领高地能直接威胁捷尔任斯科城;3,越过扎斯拉夫尔水库的部队只要攻克拉托姆就是高地,能同空降部队快会和;4,目前空降兵自身已经具有一定的已经反坦克能力,在缓山区就是遭遇德军装甲部队反扑也能抵挡一阵。
空降兵研究所早在几年前就成功进行过多次空投45毫米反坦克炮的实验,目前每个空降师都编有一个空降炮兵团,装备反坦克炮与迫击炮。而步兵部队都装备有-7型火箭筒,不仅攻坚能力大大加强,自身反装甲能力已凌驾于世界其他任何空降兵强国之上。
林俊与叶夫列莫夫挺说得来,时间不知不觉过了晚8点。车站方面报告,再过一小时雪堵路段就能贯通,而这会也到了晚餐时间。
林俊邀请叶夫列莫夫共进晚餐——林俊不搞特殊,早就通知别克里耶夫:同志们吃什么自己就吃什么。现在物资相对匮乏,战士们这次也算沾了副统帅的光,在莫斯科72号装甲列车补充了大量物资,主要是美国罐头和蔬菜。
主食黑面包,莫斯科面包师的手艺;主菜还是最受同志们欢迎的罐头牛肉炖土豆,外加一个白菜浓汤。
叶夫列莫夫今天好胃口。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吃到这样丰盛的晚餐。平时部队面包和土豆供应相对充足,但荤的一般就是大桶的动物油,战士直接抹在面包上吃。这次部队将要参加战斗,后勤提供了一些美**用食品。但都是为战斗期间准备的,就是已经分到下边的那些,在获得指挥员命令前也不能动用。
集团军司令员也从来不搞特殊,从第33集团军组建开始士兵们吃什么军官就吃什么,这也是增强部队凝聚力地手段之一。
林俊还有一个担心。那就是十一月中旬扎斯拉夫尔水库冰面的厚度。“步兵和畜力牵引的轻型火炮通过不成问题,但卡车至少要到十二月中旬。”
明斯克当地的同志很清楚水库地情况,但困难也不小——如果林俊是德军指挥官、如果预感到红军将进行大规模反攻,会三天两头往湖面**。
但仔细一思考这个威胁也可以消除:要做到隔三差五有效破坏湖面冰层,需要的炮弹数量不是德军后勤线能够保证的。这会德军正面需要的炮弹都不足,哪有余力去轰空空如也的巨大湖面。
朱可夫会做好火力准备,在步兵师动进攻前用炮火和轰炸扫清冰面西侧德军阵地,轻装突击地两个步兵师遭遇坚固防御阵地的可能性不大。
“在收复捷尔任斯克之后,你的部队有可能成为包围圈里的部队。”
集团军一部加上空降12师是有成“包围圈中的包围圈包围的部队”,堵上德军后撤的两道咽喉。德军势必会疯狂反扑。不知道空降12师会不会说这么一句经典:“我们是伞兵。本就该被包围。”但希望这样的情况最好不要出现,部队能保持斯托尔布奇同捷尔任斯克之间的连贯性。
这次合围明斯克以西之敌将是一个战役接一个战役,“预祝33集团军圆满取得斯托尔布奇——捷尔任斯克战役的胜利。”分别时林俊预祝33集团军圆满完成任务。
因为道路刚刚恢复畅通,7号装甲列车并不是第一列离开车站地列车,叶夫列莫夫地两趟军列在林俊前面,也算是为副统帅探路了。
路堵地段是个缓坡,两侧风吹下的雪快就能覆盖铁道。经过这一段时列车车降至每小时不足10公里,林俊走出车厢,铁路工人和地方的同志在扫清障碍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在一些大油桶边烤火,木柴和废油点燃的火焰熊熊。有些同志正在搭临时的窝棚,看来同志们会继续留在这里。
看到一列重装甲列车驶来,很多同志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这个缓缓开动的庞然大物上,同部分探出头来的红军战士挥舞手臂致意。通过熊熊的火光。有些同志已经看到中间一节车厢壁上鲜红地巨大车名——“普伦雅科夫元帅”号!而在两节车厢的衔接部。正有一名高级军官在向自己这边敬礼!
“副统帅!是普论雅科夫元帅!”
眼尖的同志在风雪中看清了那位高级军官的样林俊走到了车厢外衔接廊,看到冒着严寒保持铁路畅通的同志。不自觉地敬了个庄严地军礼。一时间铁道两边响起一片欢呼,“乌拉”声响成一片!
在看到林俊走出车厢后,兰德斯科奇几个也走了出来,看到并没有哪个冒失鬼跟着列车跑,也就没有请林俊返回车厢:副统帅就是这样,常常提到领导就要到人民中去,只有独裁者才不敢接近人民。现在是战争,照理需要更加注意些,但林俊还是如此。
通过这一路段后,列车开始加,林俊这才返回车厢。兰德斯科奇不得不多说一句:“长,您需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外面有可能混进德军地间谍。”
林俊笑笑:“下次注意。”
德国人是派出了一些特工人员和破坏分子到苏联后方,各地上报的抓获德军特工的报告林俊也知道——但德国特工去扫雪的可能性不大:混进来就难,更不用说就是有也该混在车站等一些显眼军事目标。
第四百二十二章 布劳希奇的困境
月8日,东普鲁士德国东线大本营狼**,作战室里希特勒刚一脸阴沉的听完戈林关于空袭莫斯科的报告。我&看?书斋
这会作室里的重量级人物还有德国陆军总司令瓦尔特-冯-布劳希奇元帅、国防军统帅部参谋总长威廉-凯特尔元帅、武装部队最高统帅部作战部部长阿尔弗雷德-约德尔。
三个陆军的将领并不是“一条线”,但这会完全处于统一战线,因为接下来谁都明白戈林这个目中无人的胖子该倒霉了!
果然不出所料,希特勒用他标准化的歇斯底里怒吼足足“轰炸”了戈林10分钟!作为陆军将领,虽然所有人都明白希特勒的怒火并不能解决实际上的问题,但能当面见证戈林这个目中无人的胖子吃瘪,怎么说都是件大快人心的事!
当然,所有人都不能将心里的想法挂在脸上——凯特尔微微低头,似乎在研究作战室中间的大型沙盘;约德尔一会将注意力集中到怒气冲天的希特勒身上,一会又将眼神瞄向身边墙上的作地图;陆军总司令更干脆:两眼呆,天晓得心思飞哪去了!?
这是次作战会议,但戈林不得不向元汇报昨天空袭行动的失败,因为希特勒已经知道秃鹰们可说是一败涂地!
阿尔弗雷德-约德年月被破格提升为第三帝国武装部队最高统帅部作战部部长(少将军衔)。从那是开始,约德尔成为希特勒在军事作战方面的主要顾问之一,直接参与策划德军的各项侵略扩张计划和行动。在纳粹进攻挪威、丹麦和南斯拉夫地战争中。约德尔起到了他人不可替代的作用他是代号为“巴巴罗萨计划”的进攻苏联的作战计划的主要炮制者之一,并签了该计划。到目前为止,他已经签了有关屠杀苏军战俘的军令,对德军早已存在的屠杀战俘的暴行起到进一步推波助澜的恶劣作用。
威廉-凯特尔,这会在德军高级将领中就享有“走狗”的绰号,这是因他对希特勒俯贴耳,心领意会而得名。
苏德战争开始后,凯特尔地指挥机构把一些战役中个别将领成功的临时措施当成了包医百病的灵丹妙药,用希特勒只进不退的公式去代替灵活和负责任的指挥。代替利用空间和交替实施进攻和防御的原来陆军总参谋部充满活力的那种巧妙行动,而且越来越信奉这一公式。
凯特尔几乎完全否认军队退却是为了恢复行动自由或节约兵力的一种作战手段,他的战略观点简直染上了希特勒的病态特征,他已经渐渐习惯于元永远也不会犯错误地神话,他信奉元的直觉,不顾一切地保持对元的信赖,从心里感到希特勒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统帅”,这不是一般地阿谀奉承,他已被希特勒的魔力所降伏——正因为如此,他现在是身边那个注意力不集中的瓦尔特-冯-布劳希奇在军队中最主要的“敌人”之一!
瓦尔特-冯-布劳希奇。他从不敢对希特勒入侵苏联的决心提出疑问,尽管入侵苏联将导致可怕地两线战争。当希特勒指示陆军进行“无情的种族战争”、要求就地枪决苏军政治干部时,曾有几位军官要求希劳希奇提出抗议,布劳希奇则拒绝去冒激怒元的风险。
其实早在今年春季。布劳希奇与希特勒之间就进攻苏联的问题生过意见分歧:结果是,这位元帅不仅要和红军作战,还要同希特勒的偏执做斗争!可怜的是布劳希奇的口才完全不像他的军事才能那样出色,完全不是希特勒的对手,这决定了他只能听元地。
原来布劳希奇对苏联的计划是以莫斯科作为作战的要目标——占领莫斯科。不仅能摧毁苏联的抵抗决心,也占领了苏联最重要的铁路枢纽,那样苏联就想再打下去,兵力的大范围大规模有效调动就是一句空话。
他和他手下地将领认为:对苏开战主要目地就是消灭苏联的武装力量,而达到这一目地最迅、最可靠的途径就是向莫斯科挺进!
但希特勒有自己的考虑:在战争一开始时,他先想在北边和南面夺取决定性胜利!就是在边境作战受阻那段时间也没有改变自己的决心。德国资源有限,希特勒认为夺取盛产粮食的乌克兰和克里木、高加索地区的石油产区,比军事胜利更重要,至少在当时是更加紧迫的事(油也快没了!)。
北方集团军群的第一项使命是攻占列宁格勒。因为希特勒认为那是组织的中心;在攻占列宁格勒之后还要占领乌克兰等地区,然后才是莫斯科。
可惜北方集团军群被图哈切夫斯基指挥的波罗的海方面军给挡在了拉脱维亚,“红色战神”用只相当于北方集团军群三分之二兵力的部队就报销了希特勒的第一步计划,连立陶宛都没全部吃掉。
德军没有想到红军的战斗力有如此强大,当在白俄罗斯陷入暂时的僵局后,希特勒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决定。从两翼抽调部队支援中央集团军群。如果博克在兵临“斯大林防线”时就得到两翼的支持。那朱可夫也没有足够的部队死守明斯克。等到两翼抽调完毕,西方面军也得到了源源不断的补充。明斯克,甚至是整个白俄罗斯战线都成了不折不扣的绞肉机!
罗马尼亚的石油供应已基本恢复,现在高加索的油田已是第二部目标,墙上的作战地图就是白俄罗斯前线!
希特勒不仅仅是偏执狂,他也有理智:也不能把戈林给逼急了,在戈林的脸色开始变红时适时停止了“狂轰滥炸”。“我的陆军总司令,下一步你有什么建议?”
布劳希奇注意力从西伯利亚拉了回来,但他能有什么好建议?——不是没有,说了希特勒也不会同意!
白俄罗斯已陷入僵局,最可行的方式就是主动撤退一段,因为俄罗斯的严冬已经降临,看前线的情形不可能在真正的严寒到来之前拿下明斯克。目前部队后勤供应和士气已经不是两个月前的理想,再同苏联人在明斯克死缠烂打毫无意义,部队的消耗得不偿失:军队主动退却是为了恢复行动自由或节约兵力的一种作战手段,等待来年开春再进攻莫斯科,但希特勒绝不会同意!
布劳希奇这个陆军总司令这会不好当!
第四百二十三章 东线危机
布劳希奇还从来没面对如此的困境,就是一战那会最困难时也没有!目前看着似乎东线只是处在暂时的僵持,但前线部队的士气已是一落千丈,特别是在白俄罗斯方向上的一线德军已快到了精疲力竭的地步!
连续不断的激战导致冯-博克手中没有一支部队是完整的,士兵们失去了拿下明斯克过冬的信心!苏联的冬天已经来领,更没有想到的是:今年的严冬比往年到得都早!
后前线虽然并不是非常长,但前段时间的泥泞季节严重阻碍了后勤的运送,加上对于苏联严冬的准备不足,现在一线部队都面临御寒用品不足的困难!
根据下面的报告,三个集团军群都已出现大量的非战斗伤亡,而其中的冻伤、冻死的士兵占了很大一部分,因病失去作战能力的士兵也大多与天气原因有关!
目前乌克兰的气温还不是很低,但冻死人并不需要零下几十度——野外一场气温十几度的冷雨就能让士兵倒下一大片!
根据博克的汇报,现在他有三分之一的部队不得不在野外宿营,那些军用帐篷根本不能抵御严寒,泥泞加上低温已经横扫部队的士气,士兵中的不满情绪也在滋长!
苏联真正意义上的严寒还没到来,如果再像现在这样同俄国人耗下去,严寒就能让自己损失十万计的士兵,更不用说俄国人正在向西部疯狂增兵!
主动后撤一段距离,对部队重新进行整合,等待来年开春再动大规模进攻,这是布劳希奇能够想出的最佳方案。而且目前装备部门正在努力研制生产新式装备——俄国人的新式装备占有的优势非常明显,陆军总司令参观过缴获的苏联武器的使用示范:单单他们的突击步枪和新式坦克就给自己造成了暂时很难克服的困难!
这点希特勒不是不知道,他也看过俄国步枪地使用演示:装备部门只给出了一点建议——如果想最快度在单兵火力上同俄国人抗衡,全面仿制俄国的突击步枪是最佳方案!
希特勒破天荒的同意了装备部门的意见,这会几家生产轻武器地主要工厂已经启动新的生产线。幸好俄国步枪仿制的技术门槛非常低难不了多少,生产成本和工时比mp38冲锋枪还低得多!但原有的生产线还在运转,因为俄国人不可能等自己这边全部换装完毕才继续开战。
对于俄国坦克。德国不可能像步枪那样进行为适应自己的生产习惯、特点地小规模设计改动后就仿制,无论是出于技术原因还是自尊心——希特勒和工程师们都要求制造出比T34性能更好的新式坦克,以应对数量多得像草原老鼠一样的T34集群!
除了坦克和突击步枪,俄国人在装备方面给布劳希奇最大震撼的还有一样,那就是全新概念的步兵反坦克武器-7火箭筒:秋天时。在乌克兰西南部山区,自己的一个加强有20多辆坦克步兵营遭到一次伏击,20多辆坦克竟然在20分钟之内全部被苏联步兵击毁,而罪魁祸就是那种火箭筒!
试验表明,目前的德国坦克根本无法抵御任何角度射来的火箭弹,这也让装备部门感到了危机,虽然火箭筒只在近距离上对坦克起作用——前线德军单单因为火箭筒的威胁就不得不改变城市攻坚战的方式,坦克根本不敢轻易进入市区!但装备部门地那些工程师度也不慢:现在德军也已经装备了俄国火箭筒地仿制品,虽然威力还不能完全达到俄国人的水平,但结构更简单、生产更方便。
那种命名为“铁拳”的火箭筒已经能够击穿苏联T34的前装甲。虽然现在数量还不多。但很快就会大规模装备:俄国人的还是太复杂,而“铁拳”更简单,还是一次性的。
战前俄国人就有完善自己生产体系的时间,这会俄**工厂对于火箭筒的生产完全是流水线式的,但德国没有这个时间,工艺简单最重要。战争对弹药地消耗数量惊人,有时候降低些武器的质量、保证数量更多也是正确的选择——从这段时间缴获的火箭弹看,俄国人也在有计划的降低生产工艺指标:更简单、粗糙,但生产度更快!那是俄国人地一贯作风。只要管用就行!
重振士气、部队补充整合、军队逐步换装,这都需要时间与空间!严寒地冬季是最佳时间,俄国人更了解严寒的威力,这个冬天就是有战斗生,也不会是大规模地战役——前提是真正的严寒到来之后!这点布劳希奇非常清楚。
今年继续在白俄罗斯死缠烂打、不计伤亡的强攻打绝对是弊大于利。而部队已经需要休整。万一这会俄国人来次大规模的反突击,虽然不可能将自己赶到布格河西边。但前线部队的损失绝不会小!
在参加会议之前,布劳希奇就决定了自己的观点:不论希特勒接不接受,他的意见是主动后撤一段。
戈林的空军已不是横扫西欧那会,在同俄国空军的较量中并没占据多少优势,而昨天的损失惊人,几个航空队实力被大大削弱,有可能苏联空军会占据部分地区的空中优势。德国陆军这会已精疲力竭,制空权又岌岌可危,必须进行休整!
“我的元,我的意见是在白俄罗斯防线上主动后撤一段,获得重新整编恢复的时间和空间。”
布劳希奇大胆说出了自己的建议,换来的是希特勒的呵斥:“绝不!绝不!……”
第三帝国怎么能够在苏维埃俄国面前主动退却?!希特勒绝不不同意,就算布劳希奇将自己的全盘考虑说出来也没用!
凯特尔也不同意布劳希奇的意见:俄国人在白俄罗斯也是竭尽全力,也许只要再一次进攻,俄国人就崩溃了!这会是否占领明斯克,这对于德国来说非常重要,这点陆军总司令也明白,希特勒也是有道理的。
面对希特勒加上国防军统帅部参谋总长的统一意见,布劳希奇很快再次败下阵来——再次要求冯-博克继续进攻明斯克!
占领明斯克后“过冬”,希特勒也不完全是疯子,今年就占领莫斯科那是痴人说梦,他这会明白。
第四百二十四章 包厢
苏德双方过百万的军队在白俄罗斯不要命似的鏖战了几个月,主要目的就在于对明斯克的争夺上——明斯克是不仅是白俄罗斯战线上的最大支撑点,还是通向莫斯科的门户。net
为一个明斯克,德军已经付出了过20万精锐部队的代价,希特勒无论如何不能无功而返!只要占领明斯克,俄国人目前的拉脱维亚——白俄罗斯——乌克兰战略防线就将出现一个无法弥补的漏洞,如果不想陷入全线崩溃,在严冬中至少主动后撤200公里!
这是何等的诱惑!
如果不拿下明斯克,前期的努力都将白费,希特勒不允许这样的情况生——他知道前线陷入僵局,但还是哪句话:也许再加一根稻草,骆驼就垮了!
这会在火车上的林俊可不希望冯-博克全线后撤,不然中央的全盘计划就完全泡汤!
德军这会并未伤筋动骨,前线的僵局对于第三帝国来说只是皮外伤,只要熬过了41年的冬天,德军的战斗力势必上升一大截!只有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歼灭战,德国的实力才会一定程度上的伤筋动骨,而现在的时机已经成熟!
北至奥什米亚内高地,南至博布鲁伊斯克,红军的两条铁臂正在蓄力,如同蝎子的两只大鳌,而中间的明斯克就是诱人的诱饵——只要德军继续争夺明斯克,中央集团军群主力就跑不了!
列车驶抵斯摩棱斯克车站暂时停靠,时钟已过午夜书斋1
斯摩棱斯克是大站,但虽然忙碌,倒没有叶利尼亚那样的次序混乱,专为副统帅专列加水准备的站台上布置着岗哨,没有其他地军人。
林俊已经有些疲劳,在列车停稳后就进了自己的包厢:随员们按照他的吩咐,不值班的几个早就跑到列车成员舱睡觉去了。
契卡的特工个个松弛有度,更不用说都已经历过战火的考验:想更好的工作,那就要抓紧任何一丝休息的时间。林俊处事相对随意,就是他在公务车厢。没事的其他人也可以在车厢的高靠背座椅上打会盹。
如果是别地元帅,估计没有一个随员会这样随意,但这是林俊的习惯。同志们也是肉长的:自己坐着他们站着、自己躺着他们坐着?这可不行,就是铁人也会倒下!
前世林俊可坐过几回长途火车,知道躺着和坐着有什么不同,就向别克里耶夫借了十几个铺位。装甲列车不是潜艇,腾几个铺位出来还是有的,大不了有几位值班的同志要睡两天“热铺“罢了。
包厢和外面是用考究的双层木板隔开,这样能减少外面会议室对包厢的干扰——火车开动时有节奏的铁轨撞击声像是催眠曲,而外边的谈话声对睡眠的刺激要远远大于铁轨撞击声。
单层地木质床铺。床边有一个小型写字台,右边一道小门连着独立的盥洗室。很温暖的一个高级包厢,如果说有什么是让林俊有点不舒服的,那只能是包厢内部地装饰了——已经算是很简单。但保持了苏联高级列车包厢的一贯装修风格,宫廷气息有点重。
床头灯是宫廷式的流金灯座,四周的墙板也像沙俄宫廷卧室的那种风格,有些刺眼。写字台上地那盏台灯更夸张,是接近于墨绿色的大理石基座。上边的灯架也流金——这样林俊想到了自己在克里姆林宫办公室里的那盏大台灯。
写字台上铺着一层天鹅绒台布,下面是大理石台面;窗沿包着黄铜边,擦得岑亮,还是天鹅绒的窗帘——外面还有一层遮光窗帘,白天能完全扯断光线。
边上有一个固定在舱壁上的木质衣柜,林俊的大衣就挂在里面。拖了外套,打开衣柜拿出衣架挂好,顺手关上了柜子门。
军刀和枪套就挂在舱壁的挂钩上,但想了想又拿下来。放在写字台边的椅子上:过会车一开免得撞得噼里啪啦响。
林俊在家里才有换睡衣地习惯,那也是武金斯卡娅让他“被迫”养成的习惯,但一出门就没那个讲究了(军医就是习惯多,讲卫生。),所以随员并没有给他准备睡衣。苏联军官除了“露外”的军装要统一式样,里面穿的一般都按照自己的喜好。林俊也不例外。
因为是在列车上。林俊外套里是一件单层立领的草绿色棉衬衫(林俊穿地元帅制服领子并不是后来常见地西装领式样,也不是最正式、严肃的单层绣花立领。而是比较严肃地双层翻领立领,接近列宁装那种。要是一下子搞不怎么明白的书友可以网上看一下苏联元帅制服的样式变化,一眼就能明白。),把一件薄羊毛衫穿在了衬衫里面,最里面才是棉布内衣。
坐在床上脱了小牛皮的长筒靴,把羊毛袜也脱了,顺手把靴子放到床底下。棉布毛拖鞋就在床下边准备着,都是新的。
打开盥洗室的灯,满眼可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镀金的水龙,雪白的陶瓷脸盆,连毛巾架子都是镀金的货色。
在西方世界的视觉里,苏联不仅仅以宫廷式样的车站出名,它的高级列车包厢也一样有名——这是制度下很奇怪的一个“沙皇时代遗留”,大概是苏联的设计师们一贯喜欢用这样的设计来体现一种多才多艺的民族自豪。
没人反对和反感,习惯不同,也不强求,再说现在这样也不错。
林俊并不反感这样的金碧辉煌,只是这么多年了还是有些不习惯——盥洗室,说白了就是处理个人卫生的地方,视觉上还是简单些好。
简单处理了一下个人卫生,回到包厢的床上躺下,把头顶上上的床头灯一关正想睡觉,就听到有人敲门,听声音是列昂诺夫。
“元帅,接到明斯克报告,德军在市区动大规模夜袭。”
(这几天淋雨感冒,都是快好了,明天多更些。)
第四百二十五章 混战波罗的海
林俊只是套了条军裤就打开了包厢门,列昂诺夫手里正拿着份刚刚接收的电报。
简单的看了一下:德军在明斯克城区动大规模夜袭,交火强度过以往,德军似乎在做最后一搏!
林俊舒了口气——他不怕德国人进攻,就怕德军暂时放弃明斯克。
“红色旋风”一周内就要动,这会崔可夫绝对有能力支持一周,到时明斯克就是最厚实的“袋底”,被拖住的德军越多,对于合围越有利!
“回电:坚守明斯克,绝不允许后退一步!”条令式的回电,崔可夫会处理好。说完林俊转身关上了包厢门,关灯继续睡觉:这会他不是睡不着,而是可以安心睡一觉了!
朱可夫和崔可夫都清楚中央的安排——明斯克打得越激烈,战役获得胜利的百分比越高!
日凌晨波罗的海文茨皮尔斯西北40海里海域,一艘黝黑的潜艇正以水面状态巡航。
自从卫国战争爆,小小的波罗的海似乎一夜之间成了世界上最繁忙的海域!这繁忙并不是说船舶众多,而是天上巡逻机、反潜机密布,加上双方的海军为争夺制海权,将波罗的海中东部整个变成了厮杀的战场!
基本以陆上交火线为界,西边是德军的控制海域,东边基本是苏联说了算!任何一艘水面舰艇白天在波罗的海都是不安全的,空中随时会出现对方的飞机,水面也许就会飞来对手地炮弹!大型舰只在波罗的海似乎都绝迹了。小船到处都是!
这会c-1号潜艇正赶着天亮前的这会时间上浮充电——它有通气管装置,但黑夜里艇长亚历山大-马里涅斯科海军上尉宁可上浮一会,这对提高艇员的士气和保持体能有好处。
潜艇指挥塔左边绘有一枚巨大的“列宁勋章”图案,那是对它在两年前击沉芬兰两艘主力舰的嘉奖!这会艇上除了去年才调来的航海长叶利谢耶夫海军中尉,其他人员都参与了两年前那次载入史册的鱼类攻击!所有人都为此而自豪,也为自己地潜艇而自豪!
卫国战争开始那会,c-1号潜艇正在列宁格勒的船坞里进行检修,战争爆地消息让水兵们热血沸腾——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但自从7月投入战备巡逻。第一次巡航却是草草收场,8月日在希乌马岛以西海域还遭遇德军远程反潜巡逻机。挨了两枚反潜近失弹,无法下潜!幸好潜艇防空火力强大,不仅有原来的那门37毫米高射炮。检修时还在指挥塔上加装了两挺12.7毫米高射机枪!
德国反潜机在艇员们疯狂地反击下不得不撤离,草草扔下的其它炸弹并没什么威胁,c-1号这才艰难的返回塔林。
等到潜艇修理完毕已经是1月。波罗地海除了潜艇,谁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在水面上巡航。红海军手里能够对整个波罗地海进行威胁的也只剩下那些装有通气管装置的潜艇。c-1号再次被派出执行游猎。
马里涅斯科算是尝到了什么叫“憋气”!自己的潜艇在小小的波罗的海根本就施展不开,白天就只能躲在水下巡逻,要不是这是艘“斯大林”型,自身安全都难以保障——对于潜艇来说,波罗的海实在太小了!
这次是通过里加湾,穿越伊尔贝海峡进入波罗地海。c-号在红海军中享有着最高地荣誉,除了航海长。所有人都佩戴着闪闪光的“战功”奖章!上次大败而归还是运气。这次一定要一雪前耻,狠狠打击法西斯!
出海地危险所有人心知肚明。包括艇长在内,出海前所有人心里都有永不返航的准备,但危险挡不住英勇的红海军潜艇兵!决不能在港口无所事事!这是潜艇部队所有指战员的信念!
“艇长上舰桥了!”
安东向刚刚登上舰桥的马里涅斯科一个敬礼:“一切正常,艇长同志。”
马里涅斯科站在拦板前,拿起挂在胸前的望远镜观察了一会:月光微明,冷风刺骨,一切正常。前方剃刀般的艇划开冰冷的海水,海浪并不高,海面上只有两三级的风。
看了下时间,马里涅斯科出命令:“下潜,通气管状态。”
安东立刻对着舱口大声重复艇长的命令,舰桥人员依次沿着梯子进入艇内。
相比于外面,指挥舱里虽然也是冷冰冰,但温度还是高上不少,还至少没有刺骨的海风。夜里水面巡航了近10个小时,舱内空气也带着点海洋的清新气息,这在艇内可比较难得。
最后一个进入指挥舱的艇员拧紧舱盖阀门,安东出命令:“前倾角5度,通气管状态,航四节!”
再过几小时就天亮了,鉴于上次的教训,在这片海域潜艇白天还是在水面下比较保险。由于还是使用柴油机,自身的噪音导致听音室并不能挥多少作用,观察主要得靠潜望镜。这一带德军舰船活动平凡,c-1号是机遇同风险并存,所有人只能等待。
由于马里涅斯科接过了指挥权,安东可以去休息会。穿过指挥舱,过道两侧像百货商店一样挂满了食品,连指挥舱也是一样,所有能够利用起来的空间都被面包和肉肠占领!
潜艇内部有两个厕所,但只有一个可以用,因为另一个被用来储存圆白菜和胡萝卜了。经过厨房时,安东看到厨师加涅夫海军下士正坐在一个板条箱上打盹,边上正在炖的不锈钢大锅里散出浓汤的香气——潜艇的作息时间不是按照陆上习惯,还有一会就该开早饭了(对于有些人是早饭,还有部分是中饭,另外一些就是晚餐或夜宵。)。
“加涅夫,汤要干了!”安东和下士开了个玩笑,这声不大不小的喊把厨师同志吓了一跳!
“您好,副艇长,可以开饭了。”厨师从板条箱上站了起来。早在个把小时前他就开始忙乎,因为是早餐,还用不着其他水兵来帮厨,他一个人就搞定了:这顿饭比较简单,不用中午那样搞好几种,热食就一个圆白菜肉汤,硬面包塞进烤箱里加热一下,外加些连在潜艇部队都算稀罕的菠萝罐头。
既然就要吃饭,安东也不急着去军官休息区睡觉,在过道边指挥员吃饭的专区坐了下来——5分钟后,六点一到,艇上的人开始忙碌起来,马里涅斯科也走了过来:他和安东面朝过道坐在一条凹进去的长条皮凳上,面前是一张长方形的不锈钢狭小餐桌。餐桌右边坐的是是枪炮长舒托夫中尉,左边是轮机长克雷洛夫高级准尉,过道上也坐了两个:航海长叶利谢耶夫海军中尉和水手长塔兰海军高级准尉。潜艇里吃饭的席位有些是固定的,个人该在哪吃就在哪,而这六个座位是六人专用的,就是空着平时别人也不能坐。
自有水兵把指挥员的餐具和食物送上来,但不像西方一些国家的潜艇部队,红海军相对还算随意些——一大块黑面包自己切,每人一个盛汤的不锈钢平底碗,中间一大盆的热汤自己分。
两个菠萝罐头就打开算数,各人自己取——上午全艇官兵三人分一个罐头,平时的饭后苹果就没了。除了指挥员,其他士兵和军士都是自己找地方吃饭
吃饭这功夫也是指挥员们闲聊的时间,因为出航前司令部已经对c-1号的大体游猎海域有过规定,马里涅斯科也不需要花多大心思在航线的操作上:当然,如果必要,艇长有权对航线进行大的调整,这完全取决于艇长的个人意愿。
大家吃饭度很快,但就是这样真正能够安心吃饭的也只有正副艇长两个,“您好,舒托夫中尉。”——只要一听到这声音,枪炮长就要站起身让路,因为有水兵要过通道。坐餐桌这边的两人都要起身,两头的两位也要注意一下,因为一个不留神穿着厚厚御寒服的同志会撞到自己的胳膊,掉了面包是小事,撒了汤就麻烦。
照理航海长叶利谢耶夫海军中尉可以做餐桌左边,但他是新来的,加上轮机长克雷洛夫高级准尉全艇资格最老,左边的位置就是轮机长的——军官和准尉有着本质的不同,但潜艇是个独立的小社会,红海军严格的等级制度到了这也会有所小小的实用性变化。
今天工作上只有马里涅斯科同航海长闲聊交代了几句,轮机长和水手长谈论着几年前到高加索度假吃新鲜菠萝的事,十几分钟一顿早餐就完毕。加涅夫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咖啡壶:安东是不要了,还想好好睡一会。
水兵同志过来整理餐具,指挥员各自忙碌:谁也不知道,几小时后他们将经历一次生与死的考验!
第四百二十六章 拼命!
艇长!下决定吧!”安东剧烈的咳嗽着,冒着血丝的双眼盯着艇长马里涅斯科上尉,指挥舱里的所有人都注视着自己的艇长!
“准备炮战!上浮!”
日上午艇内充斥着浓烈刺鼻的氯气气味,马里涅斯科斩钉截铁地下达了这个近乎自杀性的命令!
c-1号遭遇到了什么情况?这还得从一个小时说起:正在指挥舱值班的航海长叶利谢耶夫海军中尉通过潜望镜现了一个目标:一艘有护航舰伴随的货船。
苏联货船不可能出现在这一片海域,就是“中立”的瑞典货船这会也只敢沿着波罗的海北岸航行——波罗的海早已被苏德双方列为战区,击沉了算自己倒霉!
全艇灯光立刻转换为战时的红色,通气管降下,转为电力推进状态,艇内所有人都进入自己的战位!正在休息的艇员快跑过通道,无数次的演练让同志们在十多秒内就各就各位。
马里涅斯科通过潜望镜仔细的观察了一会3海里外的目标,对手似乎并没有现自己,还在按照直线航行。
“有可能是从芬兰运输有色金属到东普鲁士的德国货船。”叶利谢耶夫在边上小声的说,刚才他已经观察过目标。
“放下潜望镜。”说完马里涅斯科转身。在边上地作业图上用三角尺丈量起来,吨级货船,一艘护航反潜护航舰。大约一定是德国船队!”
看到艇长的动作,指挥舱内所有人都兴奋起来:看得出艇长是下定决心了!
“航向010,航6节。鱼雷仓一至四号鱼雷准备,定深1.5米,等待命令。”
安东通过通话器大声重复了艇长的命令,枪炮长舒托夫中尉这会就在鱼雷仓。指挥水兵们快做好射前准备。
c-1号潜艇是艘中型远洋潜艇。编制只有42人,并没有设立鱼水雷长,枪炮长一人独管了。潜艇里也没有机电长,只有一名机电军官梅捷姆少尉,这会他也在指挥舱,用那台新式地机械式计算器计算攻击航线是他的强项,度比谁都快。
根据梅捷姆给出的参数,马里涅斯科快计算出攻击窗口;指挥舱通向后部艇体的水密门并没有关闭。安东已经走过去站在听音室的门口,这样能最快度的给艇长敌舰动态的报告。
听音员萨克夫大士正全神贯注地监视着听音器。不放过耳朵里地任何一丝异动:有件事让他很奇怪,但一时不好确定。“副艇长,我似乎听到有三艘船的螺旋桨声,两艘高螺旋桨和一艘低螺旋桨。”
萨克夫的耳朵比猫耳朵都灵,如果他觉得有什么问题,那一定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有两艘船,为什么会有三副螺旋桨声?
敌船队航14节。这应该是那艘货船的巡航度。那艘吨位近乎于反潜护卫艇和护卫舰之间的德舰装备的应该是高螺旋桨,最大航跑个25节以上应该没问题。但为什么会有第三个?!
“什么位置?”马里涅斯科探出头问几米外的安东。
萨克夫也把脑袋探了出来,没去看方位指针表盘,闭着眼睛:“三个声音都在一起,半径最多一链等于0.1海里。)。”说完脑袋又转回听音室,盯着那张表盘。
马里涅斯科挠了挠额头地头皮:“看来还有一艘护航舰,就在货船另一边我们刚才没看见。”
这下情况严重了:一艘护航舰小意思,两艘可不好对付!干?还是放弃?!
“水深多少?”
平坦海床。”航海长不用看海图就能精确回答艇长问话:艇长这一问就是在抉择是否攻击。
“保持原有航向。”
听到艇长命令,所有人都知道选择是攻击:大不了躲到海底潜座窝着。“斯大林”型能安全下潜至波罗的海是个浅海,除了少数几处水深地海域,netbsp;寂静的20分钟,艇内只有马里涅斯科出的简短命令——他并不想靠的太近,那挨深水炸弹的概率更大。
航已降至四节,除了轻轻的电动机运转声,指挥舱内静的都能听见各自地呼吸声。
“升起潜望镜!”把大檐帽往后一转,眼睛贴在升起地潜望镜观察镜上,自己控制高度。微微的白浪中能看到德国货船和护航舰地位置,“扇形射,零点二度!”
一按电钮,潜望镜放下,“一号,放!”
所有人都感觉潜艇微微一颤,“一号射!”
“二号,放!”“三号,放!”“四号,放!”
冰冷的波罗的海海水中,四枚鱼雷高扑向目标——小角度扇形射,为的是有可能捎带上靠己方这边的那艘护航舰,定深1.5米也是相同原因。如果目标只是那艘笨鹅一般的德国货船,鱼雷定深至少还要加个2米。
“航向090,潜深40米,航四节!”随着马里涅斯科的命令,潜艇快转向——快跑!
边上的机电军官梅捷姆少尉正在计算鱼雷接触时间,但还没等他报数,一声大嗓门打破了潜艇内的寂静,所有人都没想到一向喜欢安静的萨克夫大士嗓门会这么大!“目标正在转向,两艘高螺旋桨舰正在加转向!直朝我们过来了!”
所有的心都被揪了起来:被现了!c-1号这次出海装载的鱼雷都是热动力鱼雷,因为航迹安静隐蔽的电动鱼雷基地是一都没有!显然德国人看到了鱼雷航迹,货船正在避让,二两艘护航舰向恶狼一样扑了过来!
“关闭所有水密门!”
就一眨眼功夫,都不用萨克夫报告,所有人都能听到两个螺旋桨声音正扑向自己,越来越近,航绝对过20节!
“准备碰撞!”马里涅斯科心里也是紧张万分:c-1号要第一次尝挨深水炸弹的滋味了!所有人都找身边的固定物,免得挨炸的时候身体乱撞乱飞:自从成为潜艇兵的那一天天就有今天这样的思想准备,但当这一刻突然来领时,所有人心里还是会紧张万分,今天很有可能自己一直为之骄傲的潜艇就将是自己坟墓!
突然,剧烈的爆炸声传来,指挥舱内灯光突然变暗,艇体剧烈的抖动,正抓着计算器固定柱的马里涅斯科脑袋都撞上了柱子,一切没有被固定的物品到处乱飞!
有几个阀门崩裂,冰冷的海水激射而进——“关闭阀门!快!”马里涅斯科没空去理会额头的剧痛,大声下达命令。安东第一个不顾深水炸弹还在持续不断的投下爆炸,扑上去关闭漏水阀门,而这一幕在各舱室都在上演。
分成两拨的十几次爆炸后,让人绝望的爆炸突然停止了,两艘德舰已从潜艇两侧上方越过,所有人这会才感觉自己似乎已是冷汗湿背!
没等马里涅斯科问艇内损伤情况,通话器里传来三舱室的声音:“蓄电池仓进水!有氯气泻出!”
“立即抢修!”
水兵们立刻戴上防毒面具,但消息并不乐观:两个蓄电池组都遭到破坏,损坏程度达到无法抢修的地步!更可怕的是几个高压空气钢瓶大半都在快泄露——海面上德国人很快就会现海面上大串的气泡!
有气泡是喜忧参半:给德舰指示了方位,也可能会让德舰认为目标已经击沉,但无论如何不能算是好消息——安东快计算出再过5分钟,潜艇就将失去浮出水面最起码的高压空气!
怎么办?!座潜也变得不可行,那是等死!
氯气已经通过破损的艇内管路窜进指挥舱,这里没有防毒面具!艇长!下决定吧!”
“准备炮战!上浮!”马里涅斯科没得选择!“打开各水密门!”
后舱送来了防毒面具,除了指挥舱值班员和轮机舱人员,所有人各就各位,炮组射手在个舱室口待命,打头的是手握突击步枪武装起来的几名军官。
同志们这是要拼命了!潜艇有一门100毫米加班炮、一门37毫米机关炮和两挺大口径机枪,同两艘杂牌德国护航舰还有一拼之力!
度!现在度决定一切!
就在潜艇刚刚冲上海面的一刻,轮机长启动了柴油机,最大马力输出!安东第一个手持突击步枪通过舱口冲上舰桥!
两艘德舰正在转向,近的那艘距离潜艇只有六七百米!
安东不用思考,用手中的突击步枪对着几百米外的德舰一顿狂扫,这时前舱盖口最先冲上甲板的人也已经在对着德舰猛烈射击!
为炮组争取时间!
第四百二十七章 勇者无惧
其实那两艘德国护航舰是改装的反潜舰:改装后只保留了前甲板一门75毫米加农炮,因为新式88毫米舰炮供不应求。副炮原本要装37毫米高炮,但最后只安装了一门20毫米机关炮凑数。节约出来的重量加装了反潜设备,用于近海反潜作战——因为主要功能是反潜,这样的舰炮火力已经足够了。
这次两艘反潜巡逻艇从芬兰护送德国货轮“阿尔特基克”号返回东普鲁士,货船上装了大约2000吨高品位银矿石和近3000吨锌矿石——白银和锌,军事工业中极其重要的金属,正是德国目前继急需的战略物资。
芬兰与德国之间早就签订有有色金属出口协议,因为相对于德国,芬兰的有色金属矿藏还是比较丰富的,特别是在它的东北部有多处有色金属和贵金属矿藏。
德国人在苏联潜艇冲上水面的那一刻就已经现,但这会军舰正在转向,反潜舰后部的那门20毫米机关炮已经快没了射击角度,而劈头盖脑的子弹到了!就电光火石间的几秒,德舰尾炮就失去了射击角度。
德国人的炮位没有防护,完全是敞开式样的,而且刚进行了第一轮深弹攻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些再次准备转向后投掷深弹的战位上,炮位上虽然有人,但注意力并不集中。当有水手看到潜艇出现在水面上时,c-1号的柴油机已经启动,喊出:“左翼。潜艇出水了!”时,安东的子弹也到了!
如果突击步枪是对六七百米外地单兵目标射击,那基本就什么效果,但这会只要不是睁眼瞎,那艘几十米长的德国反潜舰还是能大部命中的!
中间威力步枪弹远距离上已经不能击穿什么装甲,但密集状的散射子弹却能非常好的起到压制作用!就在安东打光第一个弹匣时,潜艇舰桥与前甲板上已经有5支突击步枪在对着德舰猛烈射击,而这一切从安东上舰桥开始才短短的6秒钟!
压制住德舰上的炮位,给己方炮组争取宝贵的几十秒时间!
枪炮长舒托夫中尉第三个冲上前甲板,他身后还跟着4名操纵100毫米甲板炮的炮手。在密集的枪声中,5人炮组疯一样做炮击前准备!
在舒托夫看来,德舰上应该装备有88毫米舰炮,就看谁能打出第一炮弹、看谁能命中对手第一炮弹!只要命中一,对双方来说都是非常致命地打击!
厨师加涅夫海军下士第四个上舰桥,手中的7.62毫米机枪刚伸出挡板,枪搁在挡板沿上就吼叫着对着几百米外的德舰扫射,一个连射就打空了半条100的单链!在厨师同志的怒吼中,子弹壳到处乱蹦!
已经有水兵跑向后面的37毫米高炮,最快还要15秒才能完成射击准备!关键的15秒!
以前做过无数次炮战演戏。士兵们上艇面的度一点也不慢,但这会还在艇内排队的同志是恨不得潜艇有个七八十来个出口!水手长塔兰高级准尉抱着他的那挺大口径机枪,上等水兵莫斯卡连克和德米连科是他地副射手,两人身上都挂着几条12.7毫米机枪弹链。弹头前部黑白相间的涂色表明这些沉重的子弹具有巨大的杀伤力!
德国人显然一下子被打晕了,虽然几百米外疯狂扫射而来地子弹在最初的几秒并没有让一名德国水兵丧命,但子弹的呼啸和撞击声比什么都可怕!敞开式的炮位四周都是子弹击中钢板溅起的火星,加上刺耳地啸叫,让德国人一下子慌了手脚——他们根本就没想到苏联潜艇这么快就浮出水面、一上来就都是全自动武器的疯狂扫射!
距离太近了。德国人根本来不及去取那几挺还躺在舱内武器架上的mg34机枪,完全变成了被动挨打的局面!不怪德国水兵的素质不行,在几百米外有七八支全自动突击步枪和机枪对着四五百吨的小舰疯狂扫射,谅谁都会懵上几秒——这会只有那门7毫米加农炮才有角度轰击潜艇!
德国船长度也不慢,立刻下令右满舵,这会自己太吃亏!不然被弹面是小了,但那门近距离上能起到压制作用的机关炮就成了摆设!
两艘德舰冒着密集的子弹开始转向,而这会潜艇这边塔兰高级准尉已经把那挺大口径机枪架上了挡板上的机枪架,在莫斯卡连克地配合下上膛完毕。四节25弹链组成的长弹链处在待状态!
德舰正在转向,水手长狠狠合上击握把,12.7毫米机枪出怒吼!(不知道书友们有没有见识过大口径机枪连射?血蝠打过几次,耳朵里塞着棉花都是能让心脏狂跳的巨大枪声,甚至可以用恐怖来形容!)塔兰并不是没有漫无目的的狂扫,而是先瞄准了后半部舰身。那里有目前对自己最具威胁的副炮!
大口径机枪连射出地穿甲杀伤弹威力是惊人地。而六七百米的距离上,德国反潜舰薄薄地上部建筑船板根本无法抵御这个距离上射来的12.7毫米穿甲弹!
呀!”水手长两个长点射就把德舰后半部变成了地狱——有五六子弹击中了炮位附近。正在调转炮口的德军水兵顿时倒在血泊中:只有一个倒霉蛋被子弹直接击中,而其他几个都是挨了细小的弹片和船板碎片,顿时惨叫连连,完全失去了战斗力!
微微的横向一调整,再次激,细小的水柱和少量的火星出现,塔兰把余下的几十子弹倾泻在了德舰前半部!
c-1号不需要进行转向,这占了海上短兵相接中最大的一个优势——转向中的德舰主炮根本无法有效瞄准,而潜艇也在加,短时间内动对动的单炮击威胁还比不上机枪子弹!
因为度和转弯角的原因,两艘德舰在视野中有所重叠,远处那艘德舰一下子只能干瞪眼!
一阵白烟从德舰上冒起,就在一瞬间,一个巨大的水柱出现在c-1号艇前方十几米位置,没有击中!被动挨打的德舰前主炮终于成功调转炮口,但因为转向原因,第一竟然打偏了!c1号艇员们被落下的海水淋了个落汤鸡,这会舒托夫已经瞄准了一号目标——“哐当“一声,“装填完毕”!
100毫米终于准备完毕,舒托夫一扳击杆,加农炮出惊天动地的怒吼,也是一瞬间,一团火光和黑白相间的浓烟出现在一号目标上——炮弹击中了德舰舰桥,舰桥内所有德军顿时毙命!
没工夫庆祝,退壳,炽热的黄铜弹壳掉在甲板上,没有听到清脆的撞击声,因为剧烈的枪声淹没了一切!
塔兰的机枪再次上膛完毕,而这会第二挺大口径机枪正出第一声怒吼——更大的声响从后甲板传来,那门37毫米高射炮终于开始炮击!
高炮手们并没有将炮口对准一号目标,而是对着近1公里外露头的二号德舰疯狂炮击!弹夹装弹5,弹仓容弹量10,供弹漏斗让它能实现多弹夹连续供弹,潜艇兵们的5人跑组将高射炮性能挥到了极致!
弹夹里是四榴弹加一穿甲弹,射达到了每分钟虽然不可能在一分钟内都达到这样的射,装填手除非是章鱼!但前十秒大炮就向德舰倾泻了近四十炮弹!
榴弹和穿甲弹全弹重量都过1.4公斤,弹头威力对于杀伤德舰舱外人员已经足够了!二号目标立刻被烟团和火光包围,舰体也被击穿多处!
这会前甲板的舒托夫已经将第三100毫米炮弹击中一号目标,而参加水面战斗的人员也已都在甲板和舰桥上投入战斗!
“甲板炮对准二号目标!加班炮对准二号目标!”马里涅斯科不断的大喊!
不用舰长指挥,听到第四声“装填完毕”的舒托夫已经将炮口对准了二号目标,炮弹就向长了眼睛一样击中刚刚出现在视野中的二号德舰前半部!
二号目标的加农炮炮手都被炸的飞了起来!而这会后甲板还有战斗力的德国水兵也踩下了2毫米机关炮的击板,炮弹击中了c-1号的侧舷,两位正在取炮弹的水兵被弹片击中!
但德国人没机会了,37毫米高射炮炮弹密集的击中后甲板,德国水兵被撕成了碎片!
所有的突击步枪和轻重机枪都在向一号目标倾泻子弹,它完全被浓烟和火光包围着,舱外已经没有一个活人!
第四百二十八章 追击
一场短兵相接的海上较量,从射出第一子弹才三分钟多点,两艘德国反潜舰已是满身伤痕,c-1号靠着突然和那么点运气完全占据了主动!
这会潜艇甲板上集结了20多名艇员,十名炮手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还有两挺大口径机枪、两挺轻机枪和8支突击步枪在不断倾泻弹药!
水手长塔兰已经打完了第二条100弹链,德米连科立刻帮着再次上弹,两只手里托着承重的弹药——打开机机匣、挂弹、合上、拉动枪机,上膛完毕!
刚才连射两条弹链,完全为的是压制德军舱面人员,塔兰根本不可能在加的潜艇上进行精确瞄准,起码有三分之一的子弹打到了海里。但就是这样,他一个人就在一号目标上凿了上百个弹孔!
合上击握把,这会几百米外的目标完全被火焰和浓烟包围——三100毫米爆破弹已经够那艘船喝一壶的!它不是什么重装甲战舰,就四五百吨的排水量,船板被撕裂,舰桥被炸了个稀巴烂,舰体上两个大洞正冒着黑烟!塔兰不再疯一样的连射,而是五六、七八的长点射,不断的在目标身上继续凿洞!
机枪打军舰,既然能击穿船板,穿你个两三百个窟窿也够受的!
穿甲杀伤弹,那些还在上层建筑里的德国水兵正在上演一场死亡之舞——穿透舱壁的大口径机枪子弹简直就是无数的死亡天使,舱内到处都是血肉模糊的伤员和尸体!
马里涅斯科刚打空了手中突击步枪的第三个弹匣,拿起望远镜观察了几秒,对着前甲板狂吼:“舒托夫,一号目标,再给他两!”喊完对着舰桥通话器大喊:“双车四分之一!”
“大口径机枪,压制二号目标,远处那艘反潜舰!”
就在舰长再次喊话这会。塔兰已经向二号目标射了三炮弹,两命中,一稍微近了些,落在了目标右舷2米位置,激起高高的水柱——塔兰不知道。这炮弹形成的压已经撕开了目标的水下钢板,崩裂地钢板焊接缝正在进水!
后部甲板的那门37毫米高炮已经把近60机关炮弹倾泻在了二号目标身上。其它的射进了海里,但就是这样,炮弹雨都已经把目标表面“清洗”了一次!
潜艇已加至近20节,炮战已经占据优势,需要把航降下来——同志们的艰苦训练没有白费。就是在这样的高下还能保持如此之高地命中率!
潜艇似乎被什么东西拉滞了一下,航降了下来毫米甲板炮再次装弹完毕!
“轰”的一声巨响,射出地炮弹准确命中一号目标中部;退壳。装弹、上膛。再次击!这一切只用了不到7秒!
舒托夫再次准确的在德舰上凿了两个大洞,目标不断出爆炸,显然炮弹击中了它的弹药库——在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德舰似乎被整个抬了起来:它的弹药库整体殉爆了!
“右舵30,双车二分之一!”一看一号目标生剧烈爆炸,马里涅斯科果断下令转向:炮战开始才几分钟,那艘5000吨级地德国货船还在不到3海里外。再加把劲打沉二号目标。货船也跑不了!
潜艇开始转向,这会手握突击步枪的同志已经基本打完了弹药。枪管也变得炽热,停下了疯狂的射击。但轻机枪和大口径机枪都还没闲着,断断续续的点射对着一公里外地二号目标倾泻弹药。
“鱼雷舱地回去,快!装填一号、二号!”
一听艇长的命令,刚刚松懈下来、感觉浑身无力的鱼雷舱水兵立刻返回艇内,看来艇长还要大干一番!
差点就彻底光荣见马克思了,死里逃生的c-1号绝不会放过眼前的目标!
高射炮暂时停止炮击,炮管已经很热,它是空气冷却的,炮手们刚才是玩命一样在开炮,根本不可能去顾及炮管的承受能力。100毫米甲板炮加上四挺机枪,已经能压制住二号目标。后甲板上两名水兵正帮着卡利诺夫斯基准尉抢救伤员:c-1号没有军官编制地军医,但卡利诺夫斯基有着丰富地医疗经验,简单的外科手术和一些常见病他都在行,值得信赖。
两名伤员一个被机关炮炮弹直接击中胳膊,半条左臂都被打飞了!边上地人已经用皮带捆住残肢,保住性命应该不是问题。而另一名同志被弹片击中腹部,情况不容乐观,出血暂时被止住,但这会艇内还有氯气,无法抬进去进行手术,只能先在甲板上急救。
马里涅斯科这会还不能去关注伤员的情况,战斗还没有结束,舒托夫正在对着二号目标不断炮击!
只一分钟,炮组就射出了8炮弹,全部命中目标,德舰已经整个被浓烟和烈火包围,但就在海上不沉。马里涅斯科已经没空去理会它:“航向230,全!”
潜艇快转向,这会在艇内鱼雷舱里,战士们正玩了命一样重新装填鱼雷,氯气浓度已经不是很高,加上强制通扇已经打开,战士们连防毒面具都没戴。
后舱传来好消息,渗漏的海水已经排出,氯气不再生成。底舱的一号电池组彻底没救了,海水排出后已被封闭起来,但二号电池组还可以进行新的串联,可能能给潜艇提供一定的水下电力——但在有高压空气前这都是一句空话。
“卡利诺夫斯基,把伤员抬到下面去,赶快抢救!”马里涅斯科听到舱内报告后对着后甲板喊。水兵们抬着伤员进舱,伤员出的叫喊就像刀子一样在刺同志们的心。
炮战不到十分钟,c-1号竟然干掉了两艘反潜舰!同志们也可以引以为傲了!就这么会功夫,暂时可以松口气的同志们就像过了一个世纪!
这会前甲板加班炮正在做曲射调整,目标将是3海里外那艘正在全力逃跑的德国货船!
“艇长,开炮吗?”舒托夫对着舰桥喊:刚才因为距离近,他用的是直射瞄准,命中率高的惊人,都可以称得上神炮手!因为要曲射,炮手已经在测量距离。
揍他个法西斯!”马里涅斯科决不能放过眼前的猎物!
在全的潜艇上开炮,要命中5500米外的目标说难不难,但也不简单,因为大炮没有一个稳定的炮击平台——如果是在停船状态,舒托夫在这个距离上绝对能百百中。
但c-1号必须抓紧时间,德国船正在全逃跑,如果不出意外,德国巡逻机很快就会来——让它停船,用鱼雷解决!
“距离目标航1节!”测量员精确的报出参数。
舒托夫一扳击杆,轰鸣声中炮弹呼啸着飞向目标,十几秒后一团火光出现在目标甲板上!再次装弹,击!
这没有击中,通过望远镜能看到炮弹激起的巨大水柱,距离船体大概有个五六米。炮手们喊着号子炮击,预备炮手也上去两个,为的就是最快度的运送和装填弹药——度,100毫米加农炮炮弹还是很有些份量的。
第三再次击中货船——两船之间有四节的航差,距离越来越近,测距员不断报出新的距离参数。
“舰桥,一号鱼雷管装填完毕!”鱼雷舱度很快,很快德国人就要尝尝鱼雷的滋味了。
毫米甲板炮对着货船射出第七命中弹时,安东通过望远镜似乎现了一丝异样:“艇长,目标在减。”
这会德国货船上浓烟四起——它是艘只装备了几门20毫米高射炮和机枪的货船,刚才在现水面上的雷迹后就紧急转向,让两艘反潜舰去对付那艘苏联潜艇。
货船船员们在船避开鱼雷后就变得一点也不担心,因为那两艘反潜舰在——但谁能想到,潜艇竟然浮上水面和反潜舰进行炮战,在几分钟内就把两艘反潜舰打成了两堆燃烧着的废铁!货船已经出电报报告遭遇潜艇爆炮战,但那艘苏联潜艇在激烈的炮战后竟然不是下潜逃跑,反而像疯子一样转向追击自己?!
看到这一幕,德国船长真是恨不得自己的船能跑30节!炮弹呼啸而至,自己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刚才苏联潜艇靠着短兵相接赢得了近乎疯狂的胜利,但这会距离又在潜艇一边,自己货船上的机关炮根本威胁不到潜艇!
德国货船不知道,苏联潜艇这会根本无法下潜,马里涅斯科就没打算放过货船——如果德国反潜机出动,海面上的自己根本不在乎多半小时的逃跑时间,只能用高射炮硬扛!
既然左右都会遭遇德国飞机,挨炸前怎么着也要多拉个垫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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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九章 通杀!
“阿尔特基克”号算是倒了八辈子霉运,在它身后不要命似的追击的c-1号潜艇根本就是来拼命的,马里涅斯科知道今天如果无法下潜,水面上的潜艇在这一海域基本没有幸存的可能!
上次是没办法下潜艰难返航,这次差点没法上浮,而现在又不能下潜,c-1号运气也算很糟——同志们早就有了拼命的思想准备,也正是这股不要命的精神,帮助他们赢得了炮战的胜利……
搭上个这样疯狂的对手,“阿尔特基克”号根本没有逃出生天的机会,不可能坚持到反潜机出现。这会炮弹不断落在甲板上,两船距离越来越近,德国船长终于做出了决定——投降,弃船。
通过望远镜,马里涅斯科观察到德国人已经准备弃船,甲板上的德国船员正在准备放下救生艇——这也是货船遭遇潜艇炮击、又跑不了的“标准步骤”:不想死就弃船,这都已经是“惯例”。
离海岸只有几十海里,并不是在浩瀚无助的大洋上,船员们能获救;就是没有救援船只来,靠着手划桨也能抵达海岸。在这种情况下,对手一般会放船员一马,并不进行屠杀,这也是一战时就留下来的惯例。如果货船不是主动投降,等到被炮弹或鱼雷击沉,就没什么放救生艇的机会了,冰冷的海水很快就能要了船员的命。如果碰到个杀心重的艇长,就是上了救生艇的人也没有幸存的机会!
既然德国人已经停船,马里涅斯科命令停止炮击,潜艇小角度转向,兜了个圈绕到货船侧面一海里外:放下救生艇的德国人一看潜艇向侧面转向,知道很快就会射鱼雷,玩命一样划船离开。
十分钟后,两艘还是完好的救生艇载着几十名德国船员离开货船。而这会c-1号的一号二号鱼雷射管已经装填完毕:为了能快解决对手,马里涅斯科决定两雷齐射,定深3.5米。
“一号,二号准备,射!”潜艇微微生两次颤抖。两条热动力533毫米鱼雷咆哮着扑向一海里外的猎物。
马里涅斯科对着舰桥通话器再次下令:“航向090,全!”
一听船长地命令。还在甲板炮炮位坚守阵地的炮组开始做撤入艇内的准备——艇长已经决定放过那些德国船员,并不准备靠近了炮击扫射救生艇。
马里涅斯科历史上虽然是“杀人王”的艇长,但他并不嗜好杀戮,这次没有遵从老艇长的教育。很快,远处传来两声沉闷地巨响。高高的水柱出现在目标左舷——“阿尔特基克”号完了。
留下值班人员,舰桥交给安东指挥,马里涅斯科返回艇内。舰桥上地重机枪手并没有撤离,他们和后部甲板的高炮手将保持一级戒备。提放随时可能出现的德国巡逻机。
安东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会——一号目标已经从海面上消失。二号目标还在燃烧,但没有看到什么救生艇:铺天盖地的炮击和扫射已经彻底报销了反潜舰上的所有救生设备。
在身后两艘救生艇竟然不是向着海岸划,而是向着二号目标靠近,看来那个德国船长还挺有点情意,想看看是否来得及救助德国舰员。
潜艇内部已经没什么氯气地刺鼻气味,艇员们呼吸道问题也不大,这全靠大家平时训练有素。马里涅斯科向坚守岗位的指挥舱人员点头致意。通过舱门进入三舱。先到电讯室:“向基地报:我艇炮战击沉德国500吨级反潜舰两艘,鱼雷击沉德5000吨级货船“阿尔特基克”号。我艇目前正在水面状态返航。高压空气瓶多个破损,蓄电池损伤,无法下潜。把坐标加上。”
危机还远远没有解除,既然这样,就乘这功夫汇报自己的情况。刚才鱼雷攻击时已经拍了照片,从德国货船侧翼能看到船名,所以马里涅斯科知道那是“阿尔特基克”号。
水手长出现在电讯室门口,有一个好消息——有两个高压空气瓶完好无损,还有一个只是阀门松动,十分钟内就能修复。这样潜艇就有了上浮需要的高压空气,可是说是大好消息。
马里涅斯科正想去看伤员地情况,卡利诺夫斯基准尉这会正在为伤员进行紧急手术,但舰桥报告:前方水面上有两个穿救生衣地德国舰员,是否救援?
救援,还不如说抓俘虏来的实在——如果没有高压气瓶的好消息,马里涅斯科绝不会进行救援,但现在情况已经不一样了。
“进行救援,安东指挥。”
听到艇长的决定,舰桥上下达了“双车停机”的命令,艇员开始着手准备救援德国船员。
马里涅斯科来到军官铺位,潜艇没有手术室,两个伤员都躺在这里。上铺已经收起来,卡利诺夫斯基正在对腹部受伤的上等兵米亚谢夫进行手术。
吗啡起了作用,伤员已经不再喊叫,米亚谢夫陷入了昏迷中。手术助手正在为他输血输液型血,在艇内血源充足(如果是什么稀有血型,当兵都困难,全世界都一样,潜规则。)。
另一边断了胳膊的上等水兵加列尔地残肢上扎着止血带,边上地同志也在为他输血,就等这边手术做完再处理胳膊。
加列尔脸色有些白,吗啡已经起作用,但大量的失血让他非常虚弱。
“感觉怎么样?我们打赢了。”马里涅斯科安慰受伤地加列尔。
“没事,艇长,不疼了。少了条胳膊还能工作,德国佬还打不死我。”
加列尔还比较乐观,就是伤成这样心态都还稳定。不过他也明白,一条胳膊的人是再当不了潜艇兵的,以后只能离开。
“如果想留在部队,回去后我给你打报告,明年转军士留在基地。”马里涅斯科这会可不能“赶”加列尔回地方,后边的话就不说了。像加利尔这样有技术的水兵,伤残后留在红海军基地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的人也是有的。如果回地方,都会安排相对轻松的工作,红海军的这方面的保障做的非常好。
“恩。”加利尔点点头。
这边卡利诺夫斯基已经取出了只有指甲盖大小的一片弹片,在给伤口消毒后就要进行缝合——米亚谢夫运气不错,弹片只是撕裂了一段腹肌肌肉和一段腹隔膜,擦伤了一段小肠。小肠并不需要截去一段,以卡利诺夫斯基在医学院进修时学到的知识分析,因为没有穿孔,那点擦伤会自动愈合,只需要做好后期的护理。
创口不大,缝合助手就能完成,下面就是要过抗感染这一关。潜艇里储存有青霉素,米亚谢夫应该能挺过去。
卡利诺夫斯基简单汇报了一下米亚谢夫的情况,就要着手对加利尔进行创面整理手术。
“艇长,俘虏是不是押下来?”指挥舱值班员报告。
“压下来,把手铐准备好,准备几件干衣服,免得冻死了。”
刚才潜艇在靠近两个落水者时,泡在海水里的德国人已经冻了个半死,艇员们用扎钩勾住两人的救生衣拖上甲板,有一个还是个军官。
进入指挥舱,看到两个德国俘虏冻的瑟瑟抖,嘴皮子都青了:“还有没有热食?给他们点,在弄点酒来。”
几个艇员七手八脚把两个俘虏扒了个精光,因为他们连脱衣服的力气都没了,这会可不是什么讲什么**权的时候——再不换衣服,非得冻死不可!
“艇长,高压气瓶已经修复,正在加压,两分钟后完成。二号蓄电池组已经重新并联,大约能给我们提供三分之一的水下电力。”水手长进入指挥舱报告。
三分之一,那潜艇能在水下以经济航潜航近50海里,足够了。
“准备下潜!”
舱外的人员一听艇长命令,立刻做下潜准备,炮手们重新封闭高射炮和输弹口,准备下潜。
水手长手里有手铐,把两个换上红海军棉衣的俘虏往边上一拷,看艇长这会还没有审问俘虏的意思,就和送来伏特加的加涅夫一起看着俘虏,免得他们不老实。
都冻了个半死,虽然听不懂俄语,但俘虏看到苏联人的动作,知道他们并不会丢下自己,性命暂时算是保住。换上了干衣服,但人还在死命抖,就是想不老实也没那个能力。
所有人进入艇内,关闭所有舱门,高压气瓶已经充满,“下潜至30米,巡航度。”
c-1潜艇缓缓下潜,渐渐消失在海面上,从这一刻开始,艇员们才算真正松了口气——他们已经安全了!
在经历过一小时的生与死考验后,c-1号潜艇获得一场可以说是惊人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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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章 男爵
“阿尔特基克”号的两艘救生艇在大半个小时候才划近两艘反潜舰沉没的海域,不过他们也只是捞起了三具冻僵的尸体——第二艘反潜舰十分钟前才沉没,但幸存的船员早已经跳离那个火热、随时可能爆炸的炼狱。
反潜舰上的一艘木质救生艇和所有的橡皮艇在舰员逃离前都已经支离破碎,脱离了火海就是进入冰窖一般的大海,波罗的海的冰冷海水在半小时内就要了所有跳海者的命!
那两个被c-1号俘虏的德国舰员,如果不是马里涅斯科抓俘虏、搞点情报的决定,最多一刻钟后也会成为波罗的海上千年来无数次的沉船事件造成的无数冤魂中的两个。
救生艇上有一周备份的饮用水和食品,沮丧的德国船员在船长的指挥下靠近在一起,在冰冷的海风中等待救援:电报在炮战开始后就已经出,巡逻机也快到了。如果这会就划船离开,反而会花上更多力气,虽然海流和风向都有利于他们划向40海里外的拉脱维亚海岸:有简单的随艇罗盘指向,但几十海里的距离,海风和海流很容易让救生艇偏离预期方向几十公里,飘到红军控制区也不一定。
从两百多公里外克莱佩达赶来的德国反潜巡逻机在c-1号下潜近一个小时后才抵达——战斗结束的太快,而飞机并不是时刻都一级待命,这是起战争中的突事件。装弹、各种起飞前的准备,德国人的度已经很快了:两艘反潜舰对一艘潜艇,谁能想到十几分钟就全报销了!?
那是一架双地鱼雷轰炸机/侦察机。具备在海上起降的能力——飞机在抵达战斗海域后,只看到孤零零的两艘救生艇和少量漂浮在海面的船只碎片,连潜艇的影子都没。
海面海况还算不错大胆的降落在救生艇附近,大体了解了情况,将一名伤员塞进了飞机——它装不了多少人,前来救援的高鱼雷艇已经在路上,就让船员们继续等待。
飞机向指挥部报后离开。留下两艘救生艇和几十名船员继续在寒风中苦苦等待。
其实这会c-1号鱼雷艇就在几海里外,但德国人不可能现。水下,艇员正忙着检修在挨炸时损坏的阀门和管路,加利尔地手术还在继续,卡利诺夫斯基准尉已经缝合了他的几条大血管,正在整理撕裂的肌肉和韧带。
指挥舱,马里涅斯科和安东已取得统一意见:天黑后再上浮,返回塔林港,明天就能抵达。伤员需要进行医院的系统治疗。而只有三分之一电池组的潜艇也需要进行修理。
两个俘虏已经缓过劲来,正坐在地板上,但精神显然萎靡不振——做了俘虏,加上对苏维埃俄国的一贯扭曲看法,怎么着精神也好不起来,就算是刚刚死里逃生也一样,不可能有什么死里逃生的喜悦。
因为艇长和副艇长刚才一直很忙,没功夫理会俘虏。水手长塔兰和加涅夫一直盯着两个德国人:不仅不能乱动,还不允许相互交谈。
已经有水手检查了从俘虏身上扒下来的衣物中的个人物品,将德国人地证件交给马里涅斯科——安东懂点德语。忙完了手头事情地马里涅斯科决定进行审讯。
“把士兵押到鱼雷舱去,拷结实了,别出问题。”马里涅斯科决定分开讯问。
塔兰和加涅夫一拉那个德国兵,“放心艇长,我们会好好看着他。”
潜艇实在太小,三舱正在手术,那只能押到前边——有那帮如狼似虎的水手在。加上人可以拷在舱壁的铁柱上。别想搞出点名堂来。
现在轮到那军官了,证件表明他是名海军中尉——一头金、碧眼。纳粹人种学家眼里标准的雅利安人代表,长相英俊。
“打开手铐。”
钥匙在航海长叶利谢耶夫手里,他给俘虏开了手铐,艇长决定先讲点道理。俘虏一打开手铐就站着标准的立正姿势,虽然胡乱穿上的衣服让他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但马里涅斯科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俘虏军姿很不错,有点做俘虏的觉悟。
“姓名、军衔、年龄、职务”马里涅斯科是艇长,这问话还得由他来,虽然需要经过安东那半吊子地德语翻译:艇长同志这样问还是从电影和小说里学来的,这会的潜艇部队指挥员训练班可没开设审讯课。
很外行,都是文艺作品害地所有这些基本资料军官证上写的清清楚楚,问的实在外行,没一点需要的攻心作用。
“第三帝国海军中尉费尔多-冯-魏克斯男爵波罗的海反潜三分队a7号反潜护航舰副舰长。”
听完安东的翻译,马里涅斯科瞟了一眼这个德国男爵——容克贵族,就是做了俘虏都还保持着一贯的骄傲:马里涅斯科知道德国人姓名中间有个“冯”地应该是什么贵族,但没想到这个魏克斯报名字还要把头衔说出来。
“执行什么任务?”
“对不起,上尉先生,我只能告诉你我地姓名、年龄、军衔和职务。如果不是忘了扔掉我的证件,我只会回答姓名和军衔。”魏克斯显得很坚决。
马里涅斯科并没有生气,不紧不慢地说:“我有两个人这会还在后面做手术,我认为我的部下会很乐意在今晚把你和你的人扔回海里。我还要说明一点,虽然我不愿意弄脏了我的潜艇,但我的部下这会会很乐意活动一下。从我个人的角度而言,我还是希望你能诚实回答我的问题,而且以后也希望你诚实,因为内务部的同志会很乐意招呼一个有贵族头衔的德**官。我再问你一次,只一次!执行的是什么任务?货船上装的是什么货物?”
马里涅斯科只是有些好奇,说实话,就是这会俘虏招供出重大军情,c-1号也无能为力:就是能知道德国航线的情报也一时无法汇报,在水下对于这一切都是无能为力的。
抓了俘虏就要审讯,这是规矩,不能等到抵达港口后再交给专门的部门了事:情报处和内务部的同志会说:“你们难道就什么都没问?!”
要知道人在刚被俘、特别是经历了生死煎熬后那会,心里承受能力非常最脆弱。安东还懂些德语,这在波罗的海潜艇部队指挥层人人皆知,因为这样的人才不多:如果没人懂德语还情有可原。
说实话,马里涅斯科对于自己击沉的货船到底装了些什么还是有些好奇心的:从吃水线可以看出,那艘货船是满载状态。
魏克斯显然思想激烈斗争了一会,神色终于萎靡了下来,少了些骄傲:“护送“阿尔特基克”号前往柯尼斯堡,出地是芬兰的奥卢港,货船上装的是有色金属矿石,具体的数量和情况我并不清楚,只有货船船长知道,不归我们管。”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矿石,但经过翻译,马里涅斯科还是很高兴,因为他知道德国这会是多么需要有色金属,对于苏联来说,击沉这艘船甚至比击沉一艘德**火船价值都大!
“知不知道后续货船的航次时间?”
“我并不清楚,但在奥卢还有我们的船正在装载矿石,具体的时间只有我们指挥部清楚,连各舰舰长都不知道。我们出航的时间和航线都是在出航前几个小时才从指挥部通知。”
魏克斯竹筒倒豆子一般回答了马里涅斯科的所有问题,虽然很多都是:不清楚,不知道。但不管如何,在讲礼貌的情况下能得到这样的结果,马里涅斯科已经很满意了。
海军,还是比较绅士的。但回港后马里涅斯科可不能保证这个相当配合的德**官会有什么样的待遇:内务部的同志可不像自己这么好糊弄,也没自己这么客气:他们甚至从神态和眼神都能看出被审讯者说的是否是实话,有些审讯的手段让马里涅斯科都感到毛骨悚然!
有价值的俘虏到了内务部人员的手里,不榨干榨尽价值别想脱身。
安东和其他军官也想不出其他更多的问题,下面就该是审讯那个叫伦茨的二级上等兵,看看他的副舰长说的是否属实。
在让人带走魏克斯前,这个德**官竟然说:“对于今天的战斗,我十分钦佩你们的勇气和高的战斗技能,但如果不是运气战在你们这一边,你我的位置将会是相反的。”
马里涅斯科没做什么回答,但他内心里也知道今天自己运气非常好——如果不是两艘德舰正在转向,c-1号这会就该长眠海底了。
第四百三十一章 返航
人押过去了,安东放下手中的记录本:“艇长,这个德国佬说的很多都有问题,还是需要继续分开关押,避免两人窜供。”
“恩,就把军官关在鱼雷舱,那个士兵等后边的手术完成后就押到三舱看管起来,看守一定要严密。”
“我安排看守值班表,两人一班。”
伦茨二级上等兵,a7号反潜舰轮机兵,他了解的比魏克斯要少,但也知道那艘货船上装的是矿石——在奥卢港,反潜舰停泊地距离装卸点很近,谁都能看出装的是石头:德国不会要什么没用的石头,那只能是芬兰经奥卢出口的矿石。
上等兵比他副舰长要好对付的多,至少没有德国贵族军官的那种骄傲:在对手潜艇上还能怎么样,要是不老实那些战友负伤的水手绝对不会对自己客气。
军舰是个特殊的群体,在这里舰长是绝对的权威,水兵们在舰长的命令下对敌人做出任何出格的行为都是可以的,甚至可以撇开军纪——敢打小报告的水兵不会受任何舰长和舰员的欢迎。
苏联水兵已经很客气了,这会讲究的还是海军的传统——如果是在一般舰船上,也许还会给俘虏一个舱室,但在舰艇上只用手铐铐起来已经算很客气:到处都是阀门和管路,在鱼雷舱看的更严,因为在这里懂行的俘虏一旦失去控制可能造成无法逆转的危机。
日内瓦公约不容许虐待俘虏,但就连德国水兵都知道:德军对待苏联俘虏可没讲什么公约——苏联嘛,它根本就没加入那个德国党卫军从不当回事的无聊国际公约。
一个小时后,三舱报告加列尔的手术已经做完,还算成功。
马里涅斯科进入三舱,看到水兵们正在整理手术后留下的纱布和废弃物,卡利诺夫斯基准尉正准备把手术器械拿去厨房清洗消毒。看到艇长走了过来,准尉停下来报告:“艇长。我已经给加列尔做了伤口处理,如果不出意外,回港口后不需要再做手术。”
马里涅斯科点点头,两人交汇而过。
因为麻药的原因,加列尔处于昏迷之中。左臂只留下不到20公分的一节,断口处厚厚的抱着纱布。正有一名水兵在照料他。“要细心,有情况就向卡利诺夫斯基准尉报告。”
“是,艇长。”
另一边地米亚谢夫已经醒来,但似乎还有些不清醒,吗啡(吗啡只是处理战伤的紧急麻醉药。做一般的手术可不能用它,多用几次会上瘾的,比杜冷丁厉害多了!骨头都会黑!它有强大的镇痛作用,对一切疼痛均有效。次给药镇痛作用能持续小时。所以两个伤员地手术不需要使用潜艇上备有的临床常用麻醉药。)地作用还没有过去,加上虚弱导致神智有些不清晰。
有个水兵正用热毛巾帮米亚谢夫擦擦脸,马里涅斯科示意继续,不要受自己干扰。
走到三舱底部,拿起挂在舱门边的扳手敲了敲舱门才打开,因为是在水下电力推进,这次开门并没有“噪音和热浪扑鼻”——这会只不过是为了三舱少点柴油味才把舱门关上。
水手长塔兰准尉正在查看柴油机的情况。因为电力宝贵。这里的灯都只亮了两盏,还有两名轮机兵坐在地板上闲聊。
“柴油机有问题?”马里涅斯科问水手长。
“刚检查了一次。没问题,原本还担心会有松动的地方。”塔兰停下了手中地活,把手持式电灯往柴油机上一挂(连电线的,在汽车修理厂就能见到,灯泡外面有半圈环形反光板,外面是铁丝的网格护网,防止磕碰……
“艇长,米亚谢夫和加列尔怎么样了?”一听水手长的话,两名水兵同志也竖起了耳朵:对于战友,所有人都很关心。
“手术已经结束了,卡利诺夫斯基地技术信得过。”
“艇长,今天够玄地。”
马里涅斯科笑笑:“运气不错,同志们也勇敢。不过没想到出来才第三天就要回港。”
那些万国旗一样的香肠熏肉和装在网兜里的面包都还在,连堆在厕所里的圆白菜都还没动(这两天吃的是放在厨房的那些。),潜艇就要回港了。
两次出航都是提前负伤返航,这都叫什么事?!
忽然马里涅斯科想到点事,对着水兵说:“萨沙,你去指挥舱把俘虏的军装拿过来,等上浮后挂在边上烘干了。”
“是,艇长。”
“只要外套。”
“是。”
年轻地萨沙挤过通道去指挥舱拿衣服——从俘虏身上拔下来地军装还堆在指挥舱,拿过来烘干明天给他们套上。
既然抓了俘虏,就要有个抓了俘虏的样押着两个穿着红海军制服地人上码头,别人还会以为潜艇出了什么事!?再说在潜艇基地能看到德军俘虏可不多见,那样在码头出现一下还能鼓鼓士气,特别是对基地的同志来说。
当然,马里涅斯科也有私心:古罗马都有凯旋之师的献俘仪式,这次巡航虽然草草收场,但着么说也算是次胜利。同志们都有点小小的虚荣心,支队里各艇间的私下较劲也是公开的秘密,就让艇员们露露脸——上次狼狈而回已经让别人对c-1号多了点闲话,说行家就是行家,没了贝格同志就是不一样。
c-1号是树大招风,别人都看着呢!
日夜19时,电力所剩不多,马里涅斯科决定上浮海面。
“上浮,潜望镜深度。”
马里涅斯科升起潜望镜,看到外面天色已经整个黑了下来,有点模糊,因为海面上正在下大雪。
安全,“一组值班人员准备,上浮水面。正在下雪。轮机舱准备,上浮后两车二分之一。我们已经进入伊尔贝海峡,即将进入里加海,注意观察。”
黑黝黝的潜艇在潜水柜中的海水被高压空气挤出的轰鸣声中浮上海面,一打开舱盖就是一股冰冷的海风夹杂着雪花吹进舱来,指挥舱内所有人精神一震。
轮到值班的航海长叶利谢耶夫第一个登上舰桥,裹紧了雨衣的头套——海面上黑漆漆一边,漫天大雪遮盖了一切。
用袖子擦了擦舰桥上的防水压罗盘,拿手电一照,潜艇航向没有大的偏差。这会就应该要进入伊贝尔海峡,正北**海里外就是萨雷马岛的加瑟尔韦角。
这时四名值班观察员都已经上舰桥,但视野只有个航向060,双车二分之
柴油机轰然启动,北边的加瑟尔韦角以南有几个小岛和岩石礁,还是稍微远离些保险,虽然有伤员,但潜艇航还是要保守些留有余量,变得出现意外。
两个小时后雪渐渐变小,最后终于停了,但天空中还是看不到一丝星光。根据马里涅斯科的计算,这会潜艇距离爱沙尼亚本土海岸(萨雷马岛也属于爱沙尼亚)已经不远,,但因为能见度的原因还看不到海岸。这一带海岸居民点很少,没灯光。
“双车四分之一,注意观察。”马里涅斯科半小时前替下了航海长,要把航降下来,前面就是狭窄的苏尔海峡。
“艇长,现灯光,正前方。应该是韦尔特苏的灯塔。”
那是正前方一处微微的亮光,随着距离的接近,舰桥上的人已经能看到黑乎乎的海岸。
“往左五度,双车保持四分之一,我们就要通过苏尔海峡。”
这时驻守苏尔海峡的红海军岸炮部队观察哨也已经现c-1号的航行灯,部队各就各位,岸防炮按照规定向潜艇瞄准,并打出识别型号。
信号兵用灯光回复,海峡观察哨回答:“一路平安!”
为什么是“一路平安”而不是常用的“一路顺风”?因为这里是苏尔海峡,顺风并不一定是好事,平安最重要。过了苏尔海峡就是由萨雷马、穆胡、西乌马和沃尔姆西四个大岛包围的复杂海域,海面上有多处小型岛屿岛。过了这一片宽度20海里的复杂水域就是穆胡海峡——如果不是雪停了,马里涅斯科会等到天亮才进苏尔海峡。
分,潜艇终于穿越穆胡海峡重新进入波罗的海,能见度也高了不少。“航向080,双车四分之三。”
潜艇加转向,前面就将进入芬兰湾,塔林港就在六十五海里外,但进港可能需要等到明天——有防潜网和雷区,按照规定潜艇进港也要等到天亮后。
这会艇内一半的水兵已经在睡觉,另外一部分都在值班——明天他们就能回到母港,接受胜利返航的潜艇才能享受的欢迎仪式。
“给塔林报,我们明天上午8时30分进港,让情报处的同志派车来。”
第四百三十二 基地与明斯克的炮火
11月10日上午在军乐队的乐曲声和基地人员的欢呼声中,c-1号潜艇通过水道缓缓驶入红海军波罗的海舰队潜艇一支队码头(二支队基地在列宁格勒。)。
今天潜艇还不用进入前放钢筋水泥顶盖的坚固艇库,先在码头上靠岸。
潜艇甲板上水兵排成一列,马里涅斯科在舰桥上接受着基地同志们的祝贺——基地已经通过电报了解c-1号这次短暂的出航获得的胜利。
马里涅斯科看到支队长玛霍米特-盖德采夫海军上校就在码头上,边上有几名身穿内务部制服的军官在,看来内务部的人已经做好了接收俘虏的准备。一辆救护车也停在边上,几名医务人员拿着舰艇用担架等在边上。
今天一早,当马里涅斯科将德**服交还给两名俘虏时,魏克斯男爵用一个德**礼表示感谢——就是做俘虏,德国中尉也希望自己能穿着自己的军装,保持一名德**官的尊严。
度已经降至最低,看着距离差不多了,马里涅斯科下令:“双车停机!”
前后甲板撇缆手准确的将缆绳撇到岸上,上面等待的同志立刻将缆绳拉起,紧紧地拴在系桩上。基地水兵将舷梯挂上潜艇前甲板,这时马里涅斯科才登下舰桥,按照军衔和资历的高低,先期登岸的艇员鱼贯通过舷梯。
刚踏上码头。马里涅斯科向左一转,向艇尾立杆上地军旗敬礼,然后才转身向支队长敬礼:“您好,支队长同志。c1号潜艇胜利归来,艇长马里涅斯科。”
同边上的军官稍微左右一转致意——马里涅斯科是艇长。这里除了支队长外。没有人的军衔比他高,这样在礼节上已经可以了:潜艇艇长的地位在基地里是非常高的,有时候这些水下地勇士们脾气会有些怪。很难打交道。这在红海军里见怪不怪,马里涅斯科还算好地。
“你好,马里涅斯科同志,祝贺你和你的艇员胜利返航。”
盖得采夫回礼后为马里涅斯科介绍了身边内务部的几位生面孔。马里涅斯科也向大家礼节性地介绍了自己地几位军官和高级准尉。
“马里涅斯科,昨天看到你们回来的第一封电报,同志们都有些难以置信!所有人都还在为你们担心,接到第二份电报才算放心。”
“昨天够玄的,运气差点就光荣了。”马里涅斯科没吹什么牛——击沉两艘反潜舰和一艘货船,潜艇是如何英勇的作战无需多说,同志们都能够想象到。
将初步地审讯报告交给内务部带队来的一名叫瓦夏津的上尉。上尉表示感谢。双方都有保密条例在。一边没打开看,一边也没说审讯内容。
这时边上的人注意力都忽然被吸引到潜艇上。马里涅斯科一转身说:“下来了。”
水手长和几名水兵押着两名俘虏走下舷梯,德国人并没有戴手铐——走出潜艇前,塔兰已经将他们的手铐卸了。这是红海军基地,再戴着手铐就显得小家子气了。
自有内务部的人上前接收,这会马里涅斯科才对瓦夏津说:“那个中尉军官是个副舰长,有贵族头衔,男爵。”
瓦夏津显然很感兴趣,眼睛都似乎亮了一节:“顽固吗?”
“还算配合,没有使用武力,下面就看你们的了,应该还有些价值。”
瓦夏津微微点头,再向艇长敬礼后就去接收,将两名俘虏分别押上两辆车,送往自己地地头。
送走了内务部地人,盖得采夫和马里涅斯科走了几部到舷梯边:救护人员已经带着两幅担架上艇,伤员就快送下来了。
潜艇没有水平的出口,伤员运送需要通过垂直地舱口出艇,如果是重伤员,为了保险需要固定在军用担架上运送。艇内,加列尔和米亚谢夫已经被牢牢固定束缚在舰用担架上抬到指挥舱。医护人员将担架慢慢竖起来,艇内艇外上下配合,将担架拉出潜艇,然后再抬上岸。
支队长在码头上慰问了一下伤员,要同志们安心养伤,不要有后顾之忧。
“支队长,艇长,我先送加列尔和米亚谢夫去医院。”卡利诺夫斯基准尉要一同上救护车。
“去吧。”
手术是卡利诺夫斯基做的,如果能和医院的医生介绍一下原始伤情和手术过程,对于下一步的治疗有好处。
欢迎仪式告一段落,艇员们今天还要向基地的维修人员介绍一下潜艇的负伤情况,大部分人明天就能开始休假,直到潜艇修理完毕再次准备出航。
马里涅斯科拿着自己的军用公文包要和盖得采夫一同去指挥部,详细汇报作战过程。
“特里布茨司令员这会在指挥部等你,前晚到的,原本昨天下午就要回列宁格勒,知道你们的消息后还在等你。”
波罗的海舰队司令员为了一艘潜艇而在塔林基地多呆一天,这对c-1号的战果是很大的肯定。自从开战以来,波罗的海舰队取得的战果并不多,所属的潜艇部队战果也是一般般,还比不上北方舰队。c-1号这次出航获得的战果能激励军心,更不用说其中还报销了两艘反潜舰,用的还是甲板炮!
吨位不是很大,但过程绝对振奋人心。“根据那个德国中尉的交代,货船上装运的应该是有色金属矿石,而德国人在芬兰地奥卢港还有船。”
“我们已经电令c号前往南克瓦尔肯海峡南部巡航。拦阻德国与芬兰之间的贸易航道,你们的下一个任务有可能就是接替netbsp;“要换几个阀门和高压气瓶,电池组也要修理,最好尽快出航。如果有电动鱼雷就给我们几枚,这次如果有电动鱼雷。一开始也不会这么被动。”马里涅斯科想着早点回到海上去。
“基地会最快度抢修的。你的人这次可能只能休息几天。过几天可能会有一批运来,来得及就给你们几枚。”
基地也有困难,空中有德国人地轰炸。海上又施展不开。路上运输也不是非常顺畅,因为铁路部门已经是在满负荷运转。战争导致什么东西都紧缺,盖得采夫这个支队长已经算是尽了最大努力保证部队地正常运转。
目前为潜艇提供的柴油和润滑油都相对紧张,因为陆地战场正在激烈交战。所有的军用物资都是供不应求。鱼雷地生产原本就比较麻烦,不像炮弹那样快和简单:基地原来就备有不少热动力鱼雷,但电动鱼雷是新产品,原来就准备地不多,鱼雷生产部门的产量原本就少,原有的那些早就分给各艇了,还只能保证每艘艇装备两枚。
电动鱼雷的优点谁都知道。虽然航比不上热动力鱼雷。但航迹几乎看不见,噪音也小。动攻击时不易被现,每位艇长都希望能配备几枚以供不时之需。但目前僧多粥少,没办法。
晚上使用什么鱼雷无所谓,被现地可能性比白天要小得多,但白天状态下最好用电动鱼雷对付对手的军舰——如果是商船,用什么鱼雷都无所谓,抵近了射跑不了,用舰炮也成;如果是军舰,用航快不易规避的热动力鱼雷好是好,一旦被现就麻烦大了,还不如度慢些的电动鱼雷。
这次c-1号需要修理电池组和高压气瓶,再补充六鱼雷,整个过程估计两三天就能完成,最多一周后就能再次出航——潜艇出击的周期很大程度上不是取决于潜艇本身,不然一艘巡航近两个月的潜艇(不奇怪,这样的海上时间二战时这很常见,不然也不会出现“外国旗”地现象,潜艇在海上地时间常常远远出设计自持力。如果按照现在的标准,什么都按着自持力来计算,二战潜艇艇员们回港时也不会十有**神情憔悴、胡子拉碴、肮脏不堪,还常常要同虱子和寄生虫做斗争。),也不用休整了一两个月:到港补充给养和保养最多一周就能完成,余下地时间是用来恢复艇员体力和精神的。
因为潜艇的特殊性,潜艇到港后和其它舰船不同,艇员们都是住在岸上基地的专门宿舍的,条件比任何军舰上的舱室都好,而不需要像其他大中型军舰舰员那样住在船上。潜艇修理方面大部分也是基地人员的事,只需要部分潜艇轮班人员配合一下:这有点像空军部队——飞行员一下飞机就不管了,最多和地勤交代介绍一下情况,维修保养都是地勤部门的事。当然和空军也有不同的地方,潜艇的给养还是需要艇员搬运的,基地部门只管拉到码头交接,装艇安放要艇员自己来——鱼雷例外。
“外国旗”也是要有一定水准才能挂起来,每艘艇艇员各自的习惯不同,一般不会让基地人员来摆放——说实话他们也放不了,如果让一般水兵随意乱堆,到时候艇内保证连走路的地方都腾不出来,那样上艇后艇员们干的会更多。
这次出航时间才几天,艇员的体力和精神还非常不错,还用不着给艇员太多的休整时间,一周后出航没问题。当然,两名伤员的空额需要有人顶上,基地有预备艇员可供马里涅斯科挑选。
弗拉基米尔-菲利波维奇-特里布茨,现任红海军波罗的海舰队司令员,海军中将。,今年4年参加海军,28年加入苏联**,毕业于伏龙芝海军学校和海军学员国内战争时期先后在阿斯特拉罕区舰队和伏尔加——里海区舰队服役年和年先后在“巴黎公社”和“马拉”号上担任指挥员,期间还担任过“斯维尔德洛夫”号驱逐舰舰长月起在红旗波罗的海舰队司令部任职,具有丰富的海军指挥经验。
这次特里布茨到塔林是为视察塔林海军基地的情况,在红旗波罗的海舰队,塔林基地的重要性仅次于列宁格勒,甚至排在喀琅施塔得之前。
波罗的海舰队在卫国战争爆之后,已经整个运转起来,但限于波罗的海的环境,舰队只能算是红军的附属,做配合——大部分精和力量都用来支援陆战。在狭小的波罗的海,舰队潜艇部队已尽了最大努力,但同德国同行在大西洋获得的成绩相比实在是相形见绌。
这次特里布茨听说c-1号取得了一次坚持匪夷所思的胜利,就决定多留一天,接见这位王牌潜艇的新艇长。
当见到年轻的上尉后,舰队司令就说:“我已经同斯米尔诺夫同志通过电话,已经决定向中央提名授予你苏联英雄称号!”(尼古拉-康斯坦丁诺维奇-斯米尔诺夫,时任红旗波罗的海舰队军事委员会委员。)
这会远在明斯克的巴甫洛夫大楼,瓦西里正在同巴甫洛夫中士闲聊,话题也是关于苏联英雄称号。
在不到一天两夜的时间内,巴甫洛夫大楼所在的列宁广场东部红军防线已经经受了德军11次大小进攻,德军完全是疯一样在攻击——不顾伤亡、不计消耗!
远处的列宁大桥两侧阵地已经被德军占领,河西岸守军失去了最重要的后院通道,大桥左翼的大楼整体性垮塌——它挨了不知多少大口径炮弹!红军在河上还控制着两座浮桥,但一座已经不能用。这会河西岸的红军不仅要对付广场西线的炮火,还要提放侧翼随时会包抄上来的德国人。
(返回主线战场,求票,呵呵。)
第四百三十三章 艰苦卓绝1
阿法纳西耶夫中尉带着两个机枪小组这会坚守在大楼西南角的拐角处,切尔努申科少尉带着几个人在三楼,大楼里所有能拿枪战斗的人都已经武装起来——昨天上午团里送来了武器和弹药,但人是一个也没留下!
步兵87师打到今天,整个师剩下的步兵还不到师部根本拿不出多余的人来支援斯维斯洛奇河西侧阵地。现在叶林上校和他的团部就在“巴甫洛夫大楼”右侧150米外的水厂里,能够投入战斗的人员都已经上了一线——现在整个“舌型”突出衔接部,只剩下三幢大楼还在红军手里,而“巴甫洛夫大楼”就钉在最左边。
两夜一天,大楼还在自己手中,更加神奇的是只有一位同志牺牲:那是一位在顶层观察的同志,昨天凌晨顶楼接连被几大口径炮弹命中,之后再没有那位同志的消息。巴甫洛夫原本还想找到那位同志的遗体,但什么都没剩下,就像蒸了一样。
竟然没有人记得那位同志的全名:前几天有人叫他萨沙,也有人喊他亚历山大,他都会答应,是个很有亲和力的年轻人。唯一能够确定的他是42团的人,自愿前来增援大楼的。巴甫洛夫为之还曾有些自责,但瓦西里告诉他这样事前段时间在明斯克天天有,今后也不会停止:之后巴甫洛夫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记下了所有同志的姓名,免得到时同志们做了无名烈士。
房间里就冷得像冰窖,靠在墙上的巴甫洛夫抖抖索索的拿出最后一包香烟,看看还有两根,递给瓦西里一根。
瓦西里接过来没舍得抽,放在了自己已经空了的烟盒里。这会中士同志已经不用他原来的突击步枪,边上放着的是一挺上膛的机枪,瓦西里地狙击步枪还靠在墙边。但脚边还躺着一支德军的mp38冲锋枪——这两天地战斗中火力已经是最重要地,单步枪都靠边站了。
巴甫洛夫给自己点上。抽了两口。又把烟递给大尉同志,瓦西里抽了两口后还了回去。
“我估计我们最多再坚守个几天就轻松了。”瓦西里说。
“啊?”中士没听清楚,隐隐约约有些不明白。
“我们在明斯克都这么多天了,德国佬都不知道进攻了多少次,就是铁打的部队也该会累。这会这么冷,又停了这么多天才再次全线进攻,我看是德国佬在做最后一搏。”
“是有点不一样,这两天看炮声和动静是全线进攻。玩了命的。”
“这几个月我们也没闲着,我在副统帅身边那会听到些事,副统帅从一开始就想把明斯克做为一个钢铁据点、一块大黄油,算算时间也该差不多了。”
照理作为副统帅卫队的成员。副统帅那边听到和感觉出来的事是决不能说出去的,但瓦西里小组已经单独作战多时,而这会在战役的展上所有指挥员都是一样的猜想,瓦西里也可以说说自己地猜测。再说巴甫洛夫绝对是一名坚定的**战士。和他说这些不涉及机密的事情没事,瓦西里信任这名中士。
“天冷了,我看就是我们不给德国佬来次合围,等顶过了这段,最多也是小打小闹。”巴甫洛夫不在乎,早已习以为常。
“呵呵,冬天里的耗子也不好当。”
巴甫洛夫听了大尉同志地话也笑了:自己一个小小的中士。去想中央的决定干嘛。守住大楼是自己的工作,其他地都不用去考虑。
瓦西里再次接过中士递过来的香烟。抽了两口后只剩下短短的一节,顺手掐灭。“我说巴甫洛夫同志,从没听说你是哪里人,老家是哪的?”
听到瓦西里的问话,巴甫洛夫的眼神似乎都温暖了一节:激烈的战斗,家乡永远是战士们心中永远地牵挂。
“在瓦尔代地农村。”
“哦,列宁格勒南边300多公里,丘陵地带,以前去过一趟,好地方。”瓦西里的话让巴甫洛夫有点惊喜:那是一座小城,没想到大尉同志也知道,“我家在一个小村子里,克列斯托瓦亚村,村边上就是乌任湖,特别漂亮!以前常去湖里钓鱼,特别是冬天,村子里会组织捕鱼队,热热闹闹都像过节一样。”
“你们村子我不知道,但乌任湖去过,真漂亮。就在北方战争爆前地秋天,那会我还在列宁格勒的狙击学校当教员,学校里组织教员到瓦尔代休假,就住在乌任湖边上,那里有几个挺大的度假村。”
“呵呵,大尉同志,我们村就在度假村边上,近的很,平时度假村要用的蔬菜和牛奶基本上都是我们农庄送过去的,只有不到两俄里,当兵前我就送过很多次。”
这下瓦西里也笑了——真巧!
“那我有可能到过你们村子,那会大家都闲得慌,每天到处闲逛,离住的地方很近就有个村子,散步到过,还问农庄庄员借过小船。”瓦西里的思维回到了两年前的美好回忆里:“一排排的农舍,天空是湛蓝的,前边就是湛蓝湛蓝的乌任湖,湖上还有雾气。岸边都是暗绿色的茂密森林,对面有个小岛,上边还有座修道院。我们借了小船到岛上转了转,记得那修道院的穹顶还是金色的。”
“对,那就是我们克列斯托瓦亚村,你们借的船还可能是我们家的,哈哈。”
“怎么那会我没碰到你呢?”瓦西里也觉得是在太巧了。
“38年就到部队了。”说着巴甫洛夫更加想念家乡:“都三年没回去了,不知道家里都怎么样了。”
“等战争结束了,大尉同志,我请你到我家去做客,好好住上几天。”
这段时间的并肩战斗,已经让大楼里的同志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巴甫洛夫不是说虚的,如果他家在远东或西伯利亚,那他也不会出什么邀请。那不怎么现实:瓦尔代还是挺近的,距离莫斯科或列宁格勒都不远。交通也方便。
“那说定了。到时候去你家住几天,去湖上钓鱼,然后去我老家,我请你去山里打猎。”
“大尉同志好像是乌拉尔人吧?”
“嗯,山里人,父亲原来是猎人,现在是护林员,小的时候我就常和父亲和哥哥一起去打猎。我们那野兽多,地方没你老家漂亮,但山里有山里的好东西。”
“好,到时候一起去。”说完巴甫洛夫透过观察孔看了看外边。除了远处零星传来地爆炸声,积雪的战场一切如常。
雪地里到处都能看到德军留下地尸体,都冻地硬邦邦的,有些已经被冰雪覆盖。更多的裸露在外,姿态千奇百怪。
今天是个好天气,太阳已经升起来,不知道德国人会不会继续进攻。
“大尉同志,你都干掉500个了吧?”
“难说,没去计,加上以前的可能差不多。谁知道呢。”瓦西里不知道。也许加上在芬兰打死的可能就差不多了。
“那等战役结束,上头可能会提名授予你苏联英雄称号。等战争结束了。和是苏联英雄的战友一起回村子,有脸面哦。”
巴甫洛夫在那开玩笑。
“不用说我,我估计你也会被提名的。”
“苏联英雄”,这是所有红军指战员的向往,两人也不能免俗,其他同志在闲聊地时候也会提到自己如果被授予“苏联英雄”称号如何如何。
“不大可能,我可比不了你。”巴甫洛夫可不奢望,最多私下里想想。
“有什么不可能,没听送弹药的同志说是副统帅亲自用你的名字来命名这幢大楼,这会别说是全明斯克,估计全国都已经知道你的大名,我都靠着你在沾光。不说虚地,我们这会就是整个明斯克中部的一颗钉子,无论出于宣传还是战场的实际作用,你获得“金星”奖章只是时间问题。”
在副统帅身边呆久了,瓦西里也会知道副统帅的习惯:元帅同志说过士气和榜样在战争中非常重要,而自己和巴甫洛夫俨然已经成为明斯克保卫战中地典型标兵,两人的“苏联英雄”称号是跑不了的,就是牺牲了也一样。
这会亚历山大背着个麻袋走了进来,一**坐在巴甫洛夫边上,从麻袋里拿出几个mp38冲锋枪用的弹匣和一盒子德国冲锋枪子弹交给瓦西里——这些都是天亮前同志们冒险外出从德军尸体上搜集来的。
麻袋里还有些德国步枪子弹,过会还要给萨沙他们送些过去。
“大尉同志,中士同志,尤里娜大婶说刚煮了点热汤,让大家换班去喝点,要是没时间就送上来。”
瓦西里把弹匣往边上一放,“哦,过会就下去。”
亚历山大还没要走的意思,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大尉同志,等战役结束了,你能不能帮我说说,我想参军。”
“呵呵,你已经是名战士了。”
“不是正式的。”
“没问题,保证你成一名光荣地红军战士,军龄嘛就从你参加战斗那会开始算。”瓦西里和眼前地年轻人半开玩笑:这样经历过激烈战斗考验的战士当然会受部队欢迎:战争时期,招兵地程序也可以简化。
“巴甫洛夫,我看你这会就招了亚历山大得了,当个侦察兵没问题。”
“行,手续以后可以办。”
听到巴甫洛夫答应了下来,亚历山大这才兴高采烈的走了。
“好小伙子,是个好兵。”瓦西里看着亚历山大的背影说。
自从参加战斗,亚历山大学会了使用大楼里的所有轻武器,消灭的法西斯也起码有个十几二十个,这样的好兵谁都要。
“对了巴甫洛夫,以后就叫我瓦西里,大尉同志的听着别扭。”
“行,你也叫我雅科夫成了。”
一条战壕里的弟兄,用不着那么客套。
“你先去取吃点,我看着。”
瓦西里点点头,“我给你带上来。”说着背上冲锋枪拿着饭盒起身下楼。
地下室里的大锅还在冒着热气,阿廖沙和帕洛金这会正做坐在边上喝汤——大冷天能来点热汤可是最大的享受。
“尤里娜大婶,给我们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不知道,小伙子们拿来的。”
这下奇怪了,连厨师同志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刚喝完热汤的阿廖沙放下手中的杯子:“大家昨晚从德国佬身上搜来的罐头,加上大婶的独家秘方土豆泥。好像是黄油,但又有点不一样。”
说着指了指都在地上开了口子的铁皮罐。
瓦西里把自己的茶杯和巴甫洛夫的饭盒放在桌子上,尤里娜大婶拿过去盛汤,还给大尉同志切了点面包。
拿起那个铁皮盒,看到旁边的桌子上还放了两个:一个已经开了口,另一个是完整的。
第四百三十四章 艰苦卓绝2
瓦西里可看不懂德文,又拿起桌子上的罐头闻了闻,看里面还有大半就用手指挖了一点尝了尝:“有没有搜到其它品种的罐头?这个开了口的原来就这样吗?”
“没有其它的,就这一种,还有点德军的军用硬面包。”阿廖沙知道大尉同志大概觉察到点什么。
一边正在盛汤的尤里娜大婶说:“拿来就打开了的。”
“德国佬的后勤快坚持不住了,这应该是德军的人造黄油。前段时间我们缴获的大部分都还是正宗的黄油,看来德国佬把不怎么喜欢吃的也用上了。”
人造黄油并不是因为真的黄油没有才运抵部队,军用食品里它原本就很常见,只不过德军在后勤充足的情况下都喜欢黄油,而不是口感差一大截的人造黄油。看来这批德国生力军在黄油的问题上也已经没得选择——食品单一,好消息。
瓦西里的小组在打“老鼠战争”那段时间,补给一大半靠吃德国佬的军粮,花色品种尝了不少——和红军士兵一样,在作战时德国士兵和军士也都习惯把军粮随身带,免得关键时刻饿肚子。
以前还能见到各式各样的德国肉罐头和水果罐头,现在只剩下人造黄油和硬面包,德军后勤把最后的储备都用上了,已是强弩之末——作为一名狙击部队的教官,瓦西里要自己的学员都学会从各种细节上看问题,因为狙击手不仅仅要学会如何消灭敌人,还要学会侦察获取情报,而情报有时候是要自己去总结体会的。
德国人军粮单一,大楼里的红军指战员也是一样,还得节约着来,不然也不用从死尸身上搜集食物——为了给汤加点油腥味,尤利娅大婶都舍不得把这些德国佬的东西抹在面包上给战士们:巴甫洛夫让大婶全权分配所有人的供给。
今天上午瓦西里还没吃饭。昨晚吃的那点早就消耗没了,肚子已经很饿。把硬面包放进汤里泡软了。三两口就吃完。把汤喝了个精光。
阿廖沙和帕洛金先上去了,帕洛金还把给巴甫洛夫那份带了上去,免得凉了。吃完早饭,瓦西里并没有立即上三楼,而是先在一层转了转,看看同志们的情况。
一层北侧,索布加伊达上士和七名战士正在监视情况,看到大尉同志过来。“没什么情况,连个耗子也没有。”
索布加伊达脑袋上用纱布裹着,昨天他让弹片擦了一下,都能见着头骨!幸好阿法纳西耶夫中尉那有个小医疗箱。缝了7针,还打了针抗生素。
坐到破墙后边,把烟盒里地那根烟给了上士:“头怎么样,有问题吗?”
“没事。就有点疼,过几天就好。”点着烟美美的抽了几口,再给边上地同志转了一圈就没了。
“注意观察,我上二楼。”
太阳斜地晒进破破烂烂的房间,瓦西里看到巴甫洛夫正用自己那杆狙击步枪在观察西边,听到脚步声,中士头也没回就说:“对面那楼好像有动静。人不少。你来看看。”
说完把步枪交给俯身上来的瓦西里,“11点方向大楼。顶层,好像还有个炮队镜。”
刚才瓦西里离开后,中士把狙击步枪当望远镜,透过墙洞观察了一会,现800米外的那幢破楼6层好像有人在活动,就盯着看了一会,连帕洛金送来的早饭也没顾得上吃。
狙击步枪是瓦西里的宝贝,巴甫洛夫没去动瞄准镜,知道自己这个外行乱动瞄准镜可能会闯祸,所以放大倍率还在最小的三倍。
按照巴甫洛夫的示意,瓦西里趴在麻袋上找到了那幢大楼顶层位置,将瞄准镜放大倍率调至八倍。
就观察了两秒,“快把卢德维克叫来,带上狙击步枪,快!”
一听瓦西里地话,巴甫洛夫一手扔下饭盒,人是跳起来往门口跑——卢德维克就在楼道拐角。
十几秒后,观察员跑步来到瓦西里边上,手里提着一支缴获的98k狙击步枪。
“一点方向,距离850米,大楼六层从左到右第三个和第四个窗户,注意观察。”
一听瓦西里的话,卢德维克在边上快做好射击准备,趴下后才两秒就说:“大尉同志,可能有大鱼!”
“你就管第四个窗户,大鱼出现再开枪。”
今天巴甫洛夫真的可能是看到大鱼了,因为通过瞄准镜,瓦西里看到那边隐约有几个戴着德**官帽地人影闪现——德国人太大意了,以为有炮队镜在,那些在房间里站着的人就没有危险。
一人一边,谁那出现大鱼谁就开枪——子弹越过这段距离需要一秒多点,在这段时间另一人可以对自己瞄准线下的目标开火。
“大鱼”,一般目标还不会让瓦西里说出这个名词,那是将军级的目标才能享有地“荣誉”:瓦西里已经能够确定至少有两名校级军官,因为后边的阴影里还有些人,校级军官一线观察没这样的动静——在明斯克,校级军官不过是“战壕级”指挥官。
“一个人,后面人没动,不是大目标。”瓦西里很有耐心——因为有炮队镜,那些隐约的人影无法分清主次,只有当其中一个上前看炮队镜时才能分出来是一个人靠近窗口还是两个人。也正是因为有炮队镜,人还没走出阴影就已经低下身:唯一的机会是当看完之后起身那短暂的时间,人的习惯会是挺直腰杆等一两秒钟。
那些目标中间一定有个头,当他上前时一定会有其他一些人一同上前解说一类地:军队里地陋习,而这就是瓦西里的机会。
果然,两分钟后,有三个人影靠近窗口,中间那个俯下身地位置正好直对着炮队镜——那个就是主要目标!
“在我这边,准备!”瓦西里沉着的提示卢德维克。
一听大尉的提示,卢德维克将十字线瞄准了窗口内部似乎是军官模样的人影,等待瓦西里的枪声。
五秒、八秒、十秒!当时间整整过去20几秒,那三个人员再次出现,就是现在!
清脆的枪响想起,瓦西里扣动了扳机!
也就是零点五秒的间隔,卢德维克也扣下了扳机,一秒多后,瓦西里看到那个人影整个向房间内侧扑,一秒不到整个房间就什么人也看不见了。
收起枪,瓦西里退到墙后边,“准备挨炸吧。”对着巴甫洛夫说。
中士顾不上其它,冲到过道上对着外面大喊:“当心德国佬报复性炮击!当心德国佬报复性炮击!”
巴甫洛夫的大嗓门透过破烂的楼板和墙壁是全楼都能听见,所有人都行动起来,各就各位准备挨炸:刚才听到二楼出两声步枪的枪响,这几天来大家都有经验了,一定是狙击手同志干掉了什么重要目标。
德军的炮火很有规律,在这样战斗的间歇期一旦被狙击手袭击,报复性炮击很快就来,为此大楼都已经挨了好几次炮弹报复。
二三楼的同志全部往下撤,除了必须的留守观察员,大部分人进入地下室。不出瓦西里所料,几分钟后炮弹呼啸而知,猛烈的爆炸将整座大楼包围了——这会如果留在二楼以上,十有**要遭殃!
地下室里震落的灰尘不断落下,震动就像世界末日来领一样,但里面的人不怎么在乎,都习惯了,虽然这会的炮弹比以往的报复性炮击都猛烈。
“瓦西里,你和卢德维克到底干掉了什么?这德国人怎么像死了老爹一样没完没了?”
阿廖沙蹲在一边,不断把落在脑袋上的灰尘掸掉,嘴里抱怨。
“估计是名高级军官,很有可能是个德国将军。”边上的卢德维克说。
“真的?”边上的同志们问:确切的说是喊,不然听不清楚。
“起码有10个以上军官陪着一个人观察,不是将军难道会是元帅?!”卢德维克说的有点洋洋自得,虽然打倒那个目标的人不是自己,但作为观察员也足以为傲了,更不用说自己干掉的那个也估计是名校官。
元帅嘛,德国元帅绝对不会靠的这么近,将军级别的是合情合理,就不知道干掉的到底是个什么将军。
好一会,炮击似乎停了,“大家快上去,德国佬可能还要报复!”
听到大尉同志的喊话,所有人拿着武器上楼——要真是个将军,除了炮弹估计还会有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