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三百一十四章 大阵之威
就在此时，林蒙至尊众人身后的一座莲峰轰隆隆震动，绽放出万丈金光，普照周天！
那座金色莲峰，像是一株正在盛开怒放的金色莲花，引人夺目！
紧随其后，第二座莲峰也随之震动，青色霞光弥漫，涌现出无尽生机。
两座莲峰震动，在这片混沌圣地周围，隐隐浮现出一座大阵，以两座莲峰为阵眼，大阵之上，映照出无数玄妙阵纹！
众位道尊强者看到这一幕，都是神色惊疑，大皱眉头。
“诸位退回圣地，可凭此阵固守。”
与此同时，苏子墨的声音传来。
林蒙至尊稍有迟疑，便率众退向混沌圣地。
若是与垂天、青雍等人大战硬撼，也能抵挡片刻，但众人之中，必定会有所伤亡。
若有大阵可以固守，众人便可随机应变，可进可退。
林蒙至尊众人回到混沌圣地，而四大圣族的众多道尊强者的攻势，也随之降临下来。
诸多大道凝聚成的神兵利器从天而降，密集如雨！
轰！轰！轰！
只不过，这些神兵根本无法穿透混沌大阵，砸落下来，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引得青色莲峰，金色莲峰一阵晃动。
林蒙至尊众人站在混沌圣地中，见四大圣地一时间无法攻破此阵，都长出一口气。
“看来，这座大阵是当年圣主大人留下来的后手。”
“圣主大人为保护当今主上，也真是花费了不少心思，不禁有乾坤造化图，还有这一手。”
“就是不知这座大阵，能支撑多久。”
众人议论之间，苏子墨仍在一座莲峰之中修行，这些年来，他只是掌控了混沌大阵的两处阵眼。
除了黑色莲峰没有得到传承记忆，他无法感悟之外，还有一座莲峰阵眼，他还没有完全领悟。
一旦掌控这处阵眼，混沌大阵的威力将会再度提升。
而这次提升，就不仅仅是被动防御，甚至可以尝试爆发一下反击！
混沌圣地之外。
四大圣地的众位强者气血爆发，驾驭成百上千的大道，不断冲击混沌大阵，但始终都无法破开大阵的防御。
众人眼看着苏子墨等人就在里面，却久攻不下，不禁心生烦躁。
九影尖声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想法子破解此阵。”
“难。”
青雍摇头道：“此阵的要害，在那两座莲峰上，但此峰坚不可摧，别说是我们，当年有族内圣人曾来到此地，都没能将这四座莲峰收走。”
就在此时，垂天双眼演化阴阳，迸发出两道神光，落在混沌圣地的大阵之上，寻找着破绽。
半晌之后，垂天突然说道：“这座大阵并未完全启动，咱们要换个方向，攻击此阵的另外两处阵眼！”
四座莲峰之中，有两座像是已经复苏。
还有两座，则显得沉寂无声。
垂天所言不错，这两处的莲峰阵眼，苏子墨还未掌控，也确实是混沌大阵的弱点所在。
四大圣地的众位强者闻言，立即绕过前方的青色、金色两座莲峰，朝着红色、黑色莲峰行去。
果不其然！
众人的攻势落在这两座山峰之间的连接处，引得混沌大阵接连晃动，大阵之上的符文，也逐渐剥离，光芒忽明忽暗。
长青至尊微微皱眉，沉声道：“不好，那里似乎是这座大阵的破绽所在，若是被他们打穿，这座大阵恐怕就支撑不住了。”
轰隆！
一声巨响突然爆发！
红色莲峰仿佛燃烧起来，火光大盛，第三处阵眼激活！
苏子墨猛地睁开双眼，神念一动，混沌大阵的气息陡然一变！
大阵之上的符文，突然脱落下来，像是拥有灵性一般，化为一道道神兵，冲入四大圣地的人群之中！
混沌大阵上的每一道阵纹，都是大道痕迹。
这一道道神兵，也相当于大道之兵！
噗！噗！噗！
四大圣地的众位道尊强者毫无防备，人群中瞬间弥漫出一片片血雾，被混沌大阵的反击，打得阵脚大乱。
锵！
垂天挡住混沌大阵的一道神兵，长啸一声：“大家小心！”
混沌大阵的第三处阵眼激活，让大阵的防御再上一个层次。
虽然仍有黑色莲峰一处弱点，但凭借着三座莲峰建立起来的联系，已经足以弥补这处弱点。
更何况，混沌大阵在苏子墨操控之下，不断爆发反击，将四大圣地的阵型冲得七零八落。
林蒙至尊、长青至尊等人看到这一幕，也是暗暗心惊。
不少道尊强者看着苏子墨的眼神，也少了一丝轻视。
光是凭借这座混沌大阵，苏子墨在御道境之中，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哪怕圣族至尊，都近不得身，就更别说去伤他性命。
在混沌大阵的反击之下，也只有四位圣族至尊能够抵挡化解，余者早已不断溃败，逃到远处。
四大圣地的众位道尊强者，也确实有些手段。
除了混沌大阵第一次爆发反击，杀了三位道尊，一位大尊之外，其余强者有所防备，都保住了性命。
如今，还能站在混沌大阵前方的，就只剩下四位圣族至尊！
“苏子墨！”
九影尖叫一声：“你有胆就出来，躲在里面算什么本事！”
苏子墨闻言，都懒得搭理他。
林蒙至尊大笑一声，道：“你们这群至尊强者，聚集于此，想要对付一个大天尊，这就算本事了？”
“要我看，你们四大圣地连脸都不要了！”
槐安至尊也冷笑一声。
四位圣族至尊脸色阴沉，却拿混沌圣地中的苏子墨毫无办法。
四位圣族至尊心中不甘，又与混沌大阵纠缠一番，最终也只能无奈退到远处，商议对策。
这么耗下去，没等攻破大阵，他们先撑不住了。
“苏子墨，我就不信你始终躲在里面不出来！”
木麒握拳，沉声说道。
“没关系，咱们就这么耗着，我不急。”
苏子墨的声音传出来，说得云淡风轻，毫不在意，只把四位圣族至尊恨得牙直痒痒。
苏子墨确实不着急。
至少短时间内，他不会离开混沌圣地。
他还要将三座莲峰中，有关混沌大道的感悟吸收掉，到时候，他的修为境界，有望再进一阶！
第三千三百一十五章 大道圣火
有混沌大阵守护，苏子墨不担心四大圣地的强者攻进来，开始闭关修行，吸收三颗莲子中对混沌大道的感悟。
闭关之前，苏子墨将乾坤造化图中的修士全部释放出来。
徐瑞、孟石等人在有生之年，又重新回到当年的混沌圣地，都是感慨万千。
林蒙至尊、长青至尊等一众强者，也随之闭关，有的甚至准备冲击圣境。
转眼间，一千年过去。
四大圣地的强者，在混沌圣地外面，整整守了一千年。
后来实在熬不住，才陆续撤走。
他们总不能一直守在外面。
在垂天等人看来，苏子墨总有一天会现身，今后一定还有机会！
一千年的时间，苏子墨已经将三颗莲子中对于混沌大道的感悟，尽数吸收炼化。
混沌世界中，大道痕迹不断蔓延，布满每个角落，与一方世界融为一体，修为稳步提升。
终于在这一日，再进一阶，突破境界，达到悟道境圆满，至天尊！
他的元神力量也随之提升，达到御道境大成，比肩大尊！
幽冥血海，废墟之地。
千年时间，武道本尊的修为境界，已经提升到御道境圆满的层次。
青莲真身有混沌青莲的传承记忆，修为速度极快。
而武道就是武道本尊创立出来的道法，在修炼上，本尊的速度还要超过青莲真身一筹！
再进一步，便是合道成圣。
但正如武道本尊之前所料，随着他修为境界的不断提升，三界演化而成的武炼乾坤和肉身形成的元武世界之间，排斥力已经达到极限。
他的肉身元神，就是元武世界。
想要合道，就是两座世界的相融。
可如今，两座世界水火不容，强行合道，便只会身死道消！
在悟道境的时候，他还能短暂的融合。
在御道境圆满之后，武道本尊曾尝试过融合一次，但两座世界刚刚触碰，他便遭到重创，整个人差点崩溃，形神俱灭！
修养整整数月，才恢复过来。
整个过程，黑袍人都看在眼中，却始终一语不发，视若不见。
武道本尊的存在，就是异数。
合道成圣的路，根本走不通！
大道漫漫，前途迷茫。
他必须要走出一条自己的路！
武道本尊苦思多年，两大真身之间，也在相互交流沟通。
在功德金莲之上，功德莲子的传承记忆中，武道本尊嗅到一丝契机，前方的迷茫，初见光明！
苏子墨在融合功德金莲的时候，就察觉到上面有某种火焰焚烧过的痕迹。
而混沌大阵的金色莲峰中，也蕴藏着一缕极为古老的火之气息，与他所修炼，所见到的火焰都不一样。
就连武道本尊所修炼得十二道火焰，都无法与之匹及！
武道本尊尝试去参悟这道火焰。
又是一千年过去。
对于这道神秘火焰，武道本尊没有任何进展。
这道火焰深处蕴藏的力量，似乎远远超出他如今的境界！
武道本尊开始改变思路，并且借助这道神秘火焰的气息，去将自身掌控的十二道火焰，融为一体！
终于在第三千年的时候，借助那道神秘火焰的一缕力量，将十二道火焰合二为一，凝聚成一道火焰！
此刻，武炼乾坤之中，就只剩下一道火焰！
他的境界，仍是御道境圆满。
但这团火焰的存在，却已经超越御道境，拥有了圣境的力量！
武道本尊将其称为大道圣火！
在这片废墟之中，埋葬着诸多圣人骸骨。
武道本尊来到一具圣人骸骨旁，凝神观望。
合道成圣。
就算圣人陨落，圣人骸骨之上，也还残留着一些大道印记。
这位圣人修炼得是雨水大道，属于水之大道的分支。
武道本尊尝试着利用这团大道圣火，去焚烧炼化这具圣人骸骨上的大道印记。
随着时间的推移，雨水大道，逐渐被大道圣火炼化。
元武世界的诞生，属于异数，不入轮回，不在三界，也没有任何大道的存在，原本空荡荡，一片寂灭。
但在大道圣火将雨水大道炼化之后，元武世界中，便多出一条大道。
武道本尊沉吟少许，继续看向另一具圣人骸骨。
这具圣人骸骨上，残存着的是五行大道。
借助大道圣火，武道本尊继续炼化五行大道。
比之雨水大道，炼化五行大道的时间，便长了许多。
等他将五行大道炼化之后，元武世界之中，便增添出一条五行大道！
“你炼化这么多大道，就等于彻底放弃合道成圣的希望。”
察觉到武道本尊的举动，黑袍人突然开口说话。
光是肉身元神与一条大道相合，已经难如登天，凶险万分。
炼化的大道越多，就越无法相融。
就像是水之大道和火之大道，两条大道针锋相对，水火不容，存在着先天的排斥！
武道本尊并未解释什么。
合道成圣，对他来说，根本就不可能。
直到目前为止，他仍没想好后面的路，只是隐隐在内心中有一个大概的方向和雏形。
武道本尊在圣人骸骨中，继续寻找大道去炼化。
……
混沌圣地。
苏子墨修炼到悟道境圆满之后，察觉到四大圣地中人都已经退走，也并未急着离开，仍在继续修炼。
时光飞逝。
众人进入混沌圣地，已有一万余年。
苏子墨已经修炼到悟道境圆满的巅峰，但迟迟都无法再进一步，踏入御道境。
这毕竟是一个大境界。
除非得到灭世黑莲，或是某种契机，否则光是这样闭关修炼，很难有所突破。
而这段时间，混沌圣地中，曾有一位至尊强者尝试合道成圣，却以失败告终。
苏子墨眼看着一位至尊强者，肉身一点点消散，化为齑粉，融入大道之中，化道而亡！
早就知道合道成圣的凶险。
但远没有亲眼目睹，来得震撼！
一位至尊强者，以这种方式陨落。
这一步迈出去，就没有退路。
一旦合道失败，便意味着身死道消，化道而亡！
古往今来，有多少人想要合道成圣，直达永生，却最终倒在永生之门前。
而这位至尊冲击圣境的失败，也让其他一众道尊强者，变得更加谨慎。
一万年来，再没有人尝试合道。
第三千三百一十五章 大道圣火
有混沌大阵守护，苏子墨不担心四大圣地的强者攻进来，开始闭关修行，吸收三颗莲子中对混沌大道的感悟。
闭关之前，苏子墨将乾坤造化图中的修士全部释放出来。
徐瑞、孟石等人在有生之年，又重新回到当年的混沌圣地，都是感慨万千。
林蒙至尊、长青至尊等一众强者，也随之闭关，有的甚至准备冲击圣境。
转眼间，一千年过去。
四大圣地的强者，在混沌圣地外面，整整守了一千年。
后来实在熬不住，才陆续撤走。
他们总不能一直守在外面。
在垂天等人看来，苏子墨总有一天会现身，今后一定还有机会！
一千年的时间，苏子墨已经将三颗莲子中对于混沌大道的感悟，尽数吸收炼化。
混沌世界中，大道痕迹不断蔓延，布满每个角落，与一方世界融为一体，修为稳步提升。
终于在这一日，再进一阶，突破境界，达到悟道境圆满，至天尊！
他的元神力量也随之提升，达到御道境大成，比肩大尊！
幽冥血海，废墟之地。
千年时间，武道本尊的修为境界，已经提升到御道境圆满的层次。
青莲真身有混沌青莲的传承记忆，修为速度极快。
而武道就是武道本尊创立出来的道法，在修炼上，本尊的速度还要超过青莲真身一筹！
再进一步，便是合道成圣。
但正如武道本尊之前所料，随着他修为境界的不断提升，三界演化而成的武炼乾坤和肉身形成的元武世界之间，排斥力已经达到极限。
他的肉身元神，就是元武世界。
想要合道，就是两座世界的相融。
可如今，两座世界水火不容，强行合道，便只会身死道消！
在悟道境的时候，他还能短暂的融合。
在御道境圆满之后，武道本尊曾尝试过融合一次，但两座世界刚刚触碰，他便遭到重创，整个人差点崩溃，形神俱灭！
修养整整数月，才恢复过来。
整个过程，黑袍人都看在眼中，却始终一语不发，视若不见。
武道本尊的存在，就是异数。
合道成圣的路，根本走不通！
大道漫漫，前途迷茫。
他必须要走出一条自己的路！
武道本尊苦思多年，两大真身之间，也在相互交流沟通。
在功德金莲之上，功德莲子的传承记忆中，武道本尊嗅到一丝契机，前方的迷茫，初见光明！
苏子墨在融合功德金莲的时候，就察觉到上面有某种火焰焚烧过的痕迹。
而混沌大阵的金色莲峰中，也蕴藏着一缕极为古老的火之气息，与他所修炼，所见到的火焰都不一样。
就连武道本尊所修炼得十二道火焰，都无法与之匹及！
武道本尊尝试去参悟这道火焰。
又是一千年过去。
对于这道神秘火焰，武道本尊没有任何进展。
这道火焰深处蕴藏的力量，似乎远远超出他如今的境界！
武道本尊开始改变思路，并且借助这道神秘火焰的气息，去将自身掌控的十二道火焰，融为一体！
终于在第三千年的时候，借助那道神秘火焰的一缕力量，将十二道火焰合二为一，凝聚成一道火焰！
此刻，武炼乾坤之中，就只剩下一道火焰！
他的境界，仍是御道境圆满。
但这团火焰的存在，却已经超越御道境，拥有了圣境的力量！
武道本尊将其称为大道圣火！
在这片废墟之中，埋葬着诸多圣人骸骨。
武道本尊来到一具圣人骸骨旁，凝神观望。
合道成圣。
就算圣人陨落，圣人骸骨之上，也还残留着一些大道印记。
这位圣人修炼得是雨水大道，属于水之大道的分支。
武道本尊尝试着利用这团大道圣火，去焚烧炼化这具圣人骸骨上的大道印记。
随着时间的推移，雨水大道，逐渐被大道圣火炼化。
元武世界的诞生，属于异数，不入轮回，不在三界，也没有任何大道的存在，原本空荡荡，一片寂灭。
但在大道圣火将雨水大道炼化之后，元武世界中，便多出一条大道。
武道本尊沉吟少许，继续看向另一具圣人骸骨。
这具圣人骸骨上，残存着的是五行大道。
借助大道圣火，武道本尊继续炼化五行大道。
比之雨水大道，炼化五行大道的时间，便长了许多。
等他将五行大道炼化之后，元武世界之中，便增添出一条五行大道！
“你炼化这么多大道，就等于彻底放弃合道成圣的希望。”
察觉到武道本尊的举动，黑袍人突然开口说话。
光是肉身元神与一条大道相合，已经难如登天，凶险万分。
炼化的大道越多，就越无法相融。
就像是水之大道和火之大道，两条大道针锋相对，水火不容，存在着先天的排斥！
武道本尊并未解释什么。
合道成圣，对他来说，根本就不可能。
直到目前为止，他仍没想好后面的路，只是隐隐在内心中有一个大概的方向和雏形。
武道本尊在圣人骸骨中，继续寻找大道去炼化。
……
混沌圣地。
苏子墨修炼到悟道境圆满之后，察觉到四大圣地中人都已经退走，也并未急着离开，仍在继续修炼。
时光飞逝。
众人进入混沌圣地，已有一万余年。
苏子墨已经修炼到悟道境圆满的巅峰，但迟迟都无法再进一步，踏入御道境。
这毕竟是一个大境界。
除非得到灭世黑莲，或是某种契机，否则光是这样闭关修炼，很难有所突破。
而这段时间，混沌圣地中，曾有一位至尊强者尝试合道成圣，却以失败告终。
苏子墨眼看着一位至尊强者，肉身一点点消散，化为齑粉，融入大道之中，化道而亡！
早就知道合道成圣的凶险。
但远没有亲眼目睹，来得震撼！
一位至尊强者，以这种方式陨落。
这一步迈出去，就没有退路。
一旦合道失败，便意味着身死道消，化道而亡！
古往今来，有多少人想要合道成圣，直达永生，却最终倒在永生之门前。
而这位至尊冲击圣境的失败，也让其他一众道尊强者，变得更加谨慎。
一万年来，再没有人尝试合道。
第三千三百一十六章 人族无圣
一万年前，苏子墨率众入主混沌圣地，借助大阵，挡住四大圣地强者围攻之时，也逐渐在大千世界传开。
这些年来，也有一些草木一族的修士生灵，陆续回归。
草木一族在东南疆域的生存环境，也远胜从前。
一百零八州的各方势力，忌惮混沌圣地的实力，对草木生灵的欺压也收敛许多。
甚至有的种族势力眼光长远，已经预感到，东南疆域很有可能会在混沌圣地的带领下，爆发一次波及全域清洗和复仇！
这些势力，开始陆续撤出东南疆域。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这些年来，由于四大圣地的强者早已撤离，林蒙至尊等人已经开始商议，将被异族占据的一百零八州，全部夺回来。
这一日。
林蒙至尊等人聚集在混沌大殿之中，将整理出来的计划，大概跟苏子墨陈述一遍。
苏子墨听完之后，笑了笑，问道：“这里面似乎没我什么事。”
林蒙至尊笑道：“主上你修为境界不够，没必要以身涉险，坐镇混沌圣地即可。”
想要驱逐东南疆域的异族势力，必定要对上一百零八州的各大顶级势力，将会爆发道尊之战。
而苏子墨只是悟道境圆满，在众位道尊眼前，自然左右不了局势。
苏子墨微微一笑，道：“那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我正要出去一趟，去寻一位故人。”
“主上要去哪？”
林蒙至尊问道。
“西南疆域，玄牝山。”
苏子墨也没有隐瞒，问道：“你们可听说过此地？”
“西南疆域？”
长青至尊沉吟道：“此地距离西南疆域，还隔着南域，路途遥远，别遇到什么危险。”
“无妨，我如今也有一些自保之力。”
苏子墨道：“这座混沌大阵还有破绽，我将乾坤造化图，留在黑色莲峰上，暂时取代那处阵眼。”
“若是四大圣地卷土重来，即便没有我主持，他们也难以攻破混沌大阵。”
槐安至尊闻言，微微皱眉，正要开口说话，林蒙至尊突然说道：“主上说的玄牝山，似乎是一处人族组建的势力。”
“不只是玄牝山，整个西南疆域，都是人族占据着。”
说话之人，是前些年刚刚加入混沌圣地的一位道尊强者，梅梁。
“哦？”
听闻此言，林蒙至尊、长青至尊等人都露出一丝惊讶。
长青至尊道：“据我所知，人族是后来诞生出来的种族，数量稀少。六十多亿年前，虽然人族出现过不少强者圣人，但大多都陨落在那次动荡之下。”
梅梁道尊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如今人族势力主宰西南疆域，有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之说，均有人族道尊强者占据。”
“不过，如今人族虽然遍布大千世界，但地位实力，比之前却差了许多，与咱们草木一族相差不多。”
苏子墨若有所思。
按照长青至尊、梅梁至尊所言，在六十多亿年前，人族并不算是一个庞大的种族。
但在那次动荡之后，人族反而遍布大千世界。
而地位，却又大不如前。
梅梁至尊道：“可能是因为人族无圣吧。”
“人族无圣？”
苏子墨追问一句。
梅梁至尊点点头，道：“这些年来，人族始终没诞生过什么圣人。”
整整六十多亿年，人族始终无圣！
这太不寻常。
就算合道成圣再难，苏子墨不相信，整整六十多亿年的岁月长河中，人族诞生不出一位圣人。
在大千世界，他就有过类似的疑惑。
人族看似孱弱，但最终证道大帝的生灵，却有大半都是人族！
而且，人族与许多种族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像是天眼族，神族等众多种族，虽然天生血脉强大，拥有各种各样的天赋力量，却都是人族形态。
这一次前往西南疆域，一方面寻找蝶月，一方面，或许也能在那里寻找一些答案。
苏子墨又交代几句，便动身离开了混沌圣地，朝着西南方向一路疾驰。
境界达到悟道境圆满之后，苏子墨的速度也提升许多。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已经重新来到东南和南域的边界处。
就在此时，苏子墨停下脚步。
在不远处，他看到了一个人。
林蒙至尊。
苏子墨微微眯眼，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复杂难明的情绪，随后笑着问道：“林蒙至尊是来送我的吗？”
林蒙至尊沉默不语。
苏子墨又笑了一声，道：“那就是来杀我的了。”
听到这句话，林蒙至尊神色才出现一丝波动，淡淡道：“你似乎并不意外？”
“不算意外。”
苏子墨道。
“哦？”
林蒙至尊有些奇怪，问道：“我哪里露出过破绽？”
“没有。”
苏子墨摇了摇头，道：“从始至终，你都没有任何破绽，对我也极为尊敬。”
“那你为何会猜到我来杀你？”
林蒙至尊问道。
苏子墨淡淡一笑，道：“在中千世界，曾有一个人，比你对我还好，甚至救过我的命。但他最终的目的，却还是要将我炼化。”
林蒙至尊问道：“就因为这个原因，你才有所防备？”
“当然不止。”
苏子墨道：“幼年时，曾读过些史书，像我这种情况，类似于主少国疑的境遇。小皇帝初登基，压不住各方势力，麾下将相实力太大，对小皇帝又没什么感情，很容易生出异心。”
“所以我想，你们之中，一定有人想对我动手，取而代之。”
林蒙至尊点点头，道：“事实上，当年的圣主大人也料到这种情形，所以才给你留下乾坤造化图，混沌大阵，用于钳制震慑我们。”
“只可惜，你离开混沌圣地，脱离混沌大阵的保护，而且将乾坤造化图留在了圣地之中。”
停顿少许，林蒙至尊道：“我想不明白，既然你猜到有人会对你动手，为何还要离开混沌圣地？”
苏子墨笑道：“当然是我故意的。”
“故意的？”
林蒙至尊微微挑眉。
苏子墨道：“我猜到有人会对我动手，但却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我若待在混沌圣地之中，你们就始终没有机会。”
“既然如此，我就给你们创造一个机会。”
第三千三百一十七章 置身事外
与中千世界的经历相比，飞升大千世界之后，苏子墨一路行来，顺利太多。
这其中固然有邪主，姑瑶圣人，甚至是混沌圣主等人的照拂，可苏子墨也不敢大意，如履薄冰。
乾坤造化图中的这些强者，修为远胜过他。
当年就连一些天尊，对他都心有不服。。
这些道尊，至尊强者活了无尽岁月，不知经历过多少血雨腥风，若只是因为他的血脉，便心甘情愿的臣服，也不合常理。
苏子墨转头看向不远处的丛林中，扬声道：“几位也跟了这么久，也该现身了。”
从他离开混沌圣地之后，就有所察觉，有人一直跟随着他。
而且，不止一位！
话音落下，三位身影闪身而出，正是混沌圣地的长青至尊，华若至尊和槐安至尊！
算上林蒙至尊，这四位都是混沌圣地的圣族！
也唯有圣族，才有这样的野心和胆量。
“三位也是来杀我的？”
苏子墨问道。
长青、华若、槐安三位圣族至尊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
林蒙至尊脸色一沉，问道：“三位道兄，难道想要护着他？”
槐安至尊皱眉道：“不管怎样，他毕竟是圣主大人的传承者，你对他动手，终究有些不妥。”
苏子墨能想到的事，这三个活了多少亿年的老家伙，自然也能猜得到。
之前苏子墨决定离开混沌圣地的时候，长青至尊就曾暗示过他一次。
苏子墨要将乾坤造化图留在混沌圣地的时候，槐安至尊也想要提醒他，却被林蒙至尊打断。
所以当苏子墨离开混沌圣地，林蒙至尊也离开的时候，三人便意识到什么，跟了过来。
林蒙至尊沉声道：“难道三位指望着他带着混沌圣地崛起？他只是悟道境，修为太弱，而我们只差一步，便可登临圣位！”
长青至尊道：“主上……他修为也不慢的。”
“那要等到何时？”
林蒙至尊道：“难道三位道兄就甘愿被他一个天尊驱使？凭着一道血脉，就要压在我们的头上？”
华若至尊突然说道：“林蒙大哥，你想要对他动手，也是因为私心吧。”
“不错！”
这件事，肯定瞒不过长青至尊三人，林蒙至尊也没有隐藏，直接承认下来。
林蒙至尊道：“合道成圣，何其凶险？我们眼看着蒲瑛化道而亡，却无能为力，我也没有把握合道成功，没有勇气踏出那一步。”
“我修炼得正是造化大道，若能得到他的造化青莲，我合道的机会，就会增添一分！”
林蒙至尊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三位道兄，我就只问一句，我们这么多年来的交情，难道还比不过他一个半路杀出来的外人？”
长青至尊三人神色复杂，沉默不语。
他们当年在混沌圣地，便一同修行，经历无数凶险磨难。
后来，又被困在乾坤造化图中六十多亿年，坐而论道，畅快痛饮，谈笑无间，这份感情，旁人确实无法相比。
林蒙至尊道：“你们若不顾这些年的交情，就来杀了我，我一人自然敌不过你们，绝不还手！”
林蒙至尊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长青至尊三人顿时陷入两难之境。
他们自然不可能对林蒙至尊动手，更别说动手杀人。
可那边的苏子墨，乃是当年圣主大人的传承者，虽然与他们并无多深的交情，但名义上算是他们的主上……
他们对苏子墨确实有些不服，甚至内心中有些轻视，但却从未想过弑主，取而代之。
就在此时，苏子墨开口说道：“三位不必为难，既然林蒙至尊要杀我，这便是我们之间的事，三位可以选择两不相帮，置身事外。”
“不论谁生谁死，都与三位无关。”
听到这句话，长青至尊三人都轻舒一口气。
苏子墨的大度，让三人如释重负，可又心生愧疚。
三人若是选择置身事外，看似是两不相帮，不偏不倚，但实际上，就是等于看着苏子墨死在林蒙至尊的手中！
毕竟双方差距太大了。
整整相差一个大境界！
这种悬殊的差距，任何天赋，任何血脉，都无法弥补。
“主上，你一会儿转身就逃。”
华若至尊终究是心中不忍，神识传音道：“我可以出手帮你阻拦片刻，至于今后……”
苏子墨不答，只是摇了摇头。
长青至尊三人叹息一声，纷纷后退一步。
看到这一幕，林蒙至尊终于放下心来，转身看向苏子墨，道：“你放心，你身陨之后，我一定会带领混沌圣地崛起，重现往日荣光！”
“就算是死，你也可瞑目了。”
苏子墨笑了笑，道：“你一直跟到这里才动手，也是因为这里荒无人烟，杀了我之后，可以将我的死推给其他势力。”
“你借此顺理成章的上位，以复仇之名，最快速度聚集声望，凝聚人心，统领混沌圣地。”
“不错。”
林蒙至尊点点头。
后续的一切计划，自然早就在他的心中推演无数遍。
“很好。”
苏子墨抚掌而笑，道：“现在就只剩下一个问题。”
“什么？”
“我不想死。”
“那可由不得你。”
两人目光在半空中交锋，三言两语间，已经是剑拔弩张！
即便是此刻，苏子墨仍是神色从容，笑着问道：“知道我为什么，从没在你们面前出手过吗？”
林蒙至尊也笑了，道：“你既然有所防备，自然是想隐藏底牌。”
旋即，林蒙至尊话锋一转，道：“但在今日之前，我就已经向旁人仔细打探过。”
“你依仗着青莲血脉，拥有越级斩杀的战力，你的元神境界，甚至已经达到大尊层次。而你最强大的底牌，是两柄见血必死的神剑！”
“这你都知道？”
苏子墨问道。
林蒙至尊幽幽的说道：“你很聪明，但毕竟太年轻。知己知彼，谋定而后动，我这大把年纪不是白活的，我不会轻视任何人，哪怕弱小如你。”
“以我的手段，你那两柄神剑，根本碰不到我。”
苏子墨点了点头。
实际上，林蒙至尊说得没错，以苏子墨如今的手段，公平一战之下，他没有任何机会。
第三千三百一十八章 紫瞳破道（三更）
两人对峙。
苏子墨体内气血升腾，撑起一方世界，两道剑光破开混沌，落在他的掌心中，正是阿鼻、幽冥二剑！
林蒙至尊淡淡的看着这一幕，神色平静。
苏子墨的所有手段，他都知晓。
就在此时，只见苏子墨的双眸中，突然升起两团紫色火焰，整个人的气质，也随之大变！
“咦？”
林蒙至尊暗自皱眉。
苏子墨的境界，仍是悟道境圆满。
但不知为何，被苏子墨双眼中的两道紫色火光盯上，他有种毛骨悚然之感，好像身上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怎么回事？
眼前的苏子墨，好像在突然间变了一个人！
林蒙至尊深吸一口气，镇定心神。
不管怎样，双方境界仍是差距悬殊，他不相信，一个悟道境的至天尊，能有什么手段伤到他！
林蒙至尊轻轻挥手，造化大道迅速凝聚成型，演化出一柄长刀，朝着苏子墨的头顶斩落下去。
御道境圆满，驾驭大道，早已炉火纯青。
苏子墨双眼燃烧着紫色火焰，盯着斩落而来的大道长刀，挥手一剑，看似云淡风轻，砍在长刀之上。
当！
一声脆响。
这柄大道长刀应声而断！
“嗯？”
林蒙至尊神色一变。
怎么可能？
就算苏子墨手中的两柄神剑再锋利，没有足够的力量，也不可能斩断他的大道之兵！
就连长青至尊三人看到这一幕，也都露出一丝惊疑之色。
林蒙至尊乃是圣族，御道境圆满，苏子墨只是凭借至天尊的力量，就算手握神兵，也不可能撼动至尊凝练的大道！
苏子墨手持双剑，神色冷峻，朝着林蒙至尊行去。
林蒙至尊连忙挥动双手，演化大道，在半空中凝聚出诸多神兵利器，朝着苏子墨斩去。
锵锵锵！
一连串的金戈交击之声响起。
苏子墨挥动阿鼻、幽冥二剑，没有任何招式，但却将大道神兵尽数斩断，化为虚无！
林蒙至尊的眼中，第一次闪现出一丝慌乱。
这种情形，完全超出他的意料和想象。
长青至尊三位也在凝神观望。
“主上斩断大道神兵，似乎凭借的并非是蛮力。”
长青至尊旁观者清，隐约看出一丝门道，道：“你们仔细看，主上每一剑斩落的位置，似乎都是大道神兵最薄弱之处！”
华若至尊和槐安至尊两人也点了点头。
但很快，槐安至尊皱眉道：“这怎么可能？除非已经将造化大道彻底领悟参透，否则，怎么会在电光火石间，寻找到大道神兵的破绽所在？”
出现这种诡异的情形，只有一种可能。
就是苏子墨对造化大道的掌控和领悟，还要在林蒙至尊之上！
但实际上，苏子墨修炼得是混沌大道，并非是造化大道。
而且，他也只是悟道境圆满，还没达到御道境的层次，更不可能掌控造化大道。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拉近。
苏子墨手持阿鼻、幽冥二剑，信步走来，便将林蒙至尊的攻势轻易化解。
“这不可能！”
林蒙至尊心神大乱，惊呼一声。
“你知道，我为何会在混沌圣地修炼万年之久？”
苏子墨淡淡问道。
这句话，让林蒙至尊更加迷惑。
闭关修炼，当然是为了修行，难道还有其他原因？
实际上，苏子墨早就修炼到悟道境圆满。
但他并未急着离开，而是继续待在混沌圣地，最主要的目的，不是青莲真身，而是武道本尊！
他想要尽快去寻找蝶月，不可能一直呆在混沌圣地。
但只要他离开，就有可能遭遇凶险。
就算他带着乾坤造化图，也只是能保住性命，被林蒙至尊找上，今后便只能困在其中。
所以，这万年来，武道本尊在幽冥血海的圣人废墟中，开始借助大道圣火，炼化几条大道。
其中不但有造化大道，还有长青至尊等人修炼的大道。
当灵犀诀释放出来的时候，借助武道本尊燃烧着大道圣火的紫瞳，林蒙至尊释放出来的大道神兵，在这双紫瞳下，没有任何秘密！
此刻的苏子墨，可以清晰看出造化大道的丝丝脉络，寻找到其中最薄弱之处，借助阿鼻、幽冥双剑的锋芒，一击而断！
若是武道本尊没有炼化成功的大道，借助青莲真身之手，哪怕有阿鼻、幽冥二剑，也无法将其斩断。
这件事，苏子墨自然不会跟林蒙至尊解释。
林蒙至尊眼看着自己的攻势，被一一化解，而且苏子墨不断接近，心神越发慌乱。
与那双燃烧着紫色火焰的双瞳对视，他的眼睛，甚至感受到一阵灼痛！
林蒙至尊不敢释放气血，去硬撼阿鼻、幽冥二剑，连忙身形后撤，瞬间拉开距离。
“你败了。”
苏子墨站在原地，并未追杀上去，只是淡淡的说道。
林蒙至尊闻言，浑身一震，脸上突然变得面无血色，像是遭受到巨大的打击，神情都变得有些恍惚。
苏子墨收剑而立，只是静静的看着远处的林蒙至尊。
眼下想要将林蒙至尊彻底斩杀，他还做不到。
如果林蒙至尊转身逃走，他根本追不上。
但这次交手，足以将林蒙至尊震慑住，让他今后不敢乱动！
“我败了，我败了……”
林蒙至尊看着苏子墨，口中轻喃着，脑海中闪过无数道念头。
怎么会这样？
刚刚难道是圣主大人显灵附体，对我的警告？
林蒙至尊又看向不远处的长青至尊三人。
此刻，三位至尊看着他的眼神，都是极为复杂。
三人的目光，此刻竟也显得有些刺眼。
林蒙至尊下意识的避开。
出了今日之事，林蒙至尊刚刚甚至搬出多年交情，来阻止三人出手，可他却败于苏子墨之手。
今后，他们之间还如何相处？
今后，他还怎么在混沌圣地待下去？
今后，他怎么面对苏子墨？
无地自容，羞愧，后悔，惶恐，迷茫……刹那间，百感交集，林蒙至尊甚至闪过一道自绝于此的念头！
沉默半晌，林蒙至尊眼眸中闪过一抹决绝，决定踏出那一步！
合道！
林蒙至尊的体内，突然迸发出一股极为恐怖的力量！
“别！”
“林蒙大哥！”
长青至尊三人惊呼一声，想要阻止。
遭遇如此巨大的打击，在这种情况下，尝试合道，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但很快，他们看到了林蒙至尊眼中一闪而过的释然和歉意。
这就是林蒙至尊的选择。
他也只剩下这一条路。
伴随着一阵剧烈颤抖，林蒙至尊的身体，又重新恢复平静，在几人的注视下，血肉化为齑粉，灰飞烟灭，化道而亡。
第三千三百一十九章 人面桃花
长青至尊三人看着这一幕，不禁深深叹息一声。
纵然他们活了数十亿年，见惯了生死，可看到林蒙至尊走到这一步，仍是感到一丝伤感，不免唏嘘。
长青至尊三人转头看向苏子墨。
此刻的苏子墨，眼眸中的紫色火焰已经渐渐褪去，恢复如初，带给三位至尊的那种压迫感，似乎也随之消失不见。
三位至尊对视一眼，纷纷上前，跪拜下去，沉声道：“主上，我等罪该……”
“起来吧。”
没等三位至尊说完，苏子墨便挥动袍袖，示意三人起身。
刚刚三位至尊虽然选择两不相帮，但实际上，却是站在了林蒙至尊这一边，默认他将苏子墨杀死，取而代之。
只不过，最终没能得逞。
苏子墨道：“忠义难两全，此事本就难以取舍，你们都是重情重义之人，何罪之有。”
长青至尊三人起身拜谢。
苏子墨又叮嘱三人几句，才动身离开，朝着西南方向疾驰，餐风饮露，御风而行。
一路上，也遭遇一些阻碍，但都是有惊无险。
横跨南域，苏子墨终于踏足西南疆域。
两处疆域之间，有着极为明显的边界。
南域之中，一片炙热，遍地焦土，连草木植被都很少见到。
但在西南疆域，则是绿意盎然，生机勃勃，仙雾缭绕之间，彩虹飞渡，宛如仙境。
苏子墨来到一处小镇上，在一位修士那里，买了一张西南疆域的地图，找到玄牝山的方向，再度动身。
约莫半个月之后。
苏子墨终于抵达目的地。
刚刚来到玄牝山附近，苏子墨能感受到这里的与众不同。
他这一路行来，途径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中的几处，这里的洞天福地，与东南疆域的一百零八州，南域的四十九灵地相似，都是修行强者占据的一方势力。
这些强者高高在上，居住在仙山之巅，远离红尘。
但在玄牝山附近，苏子墨竟看到一片片村落，屋舍俨然，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男耕女织，怡然自得。
苏子墨站在这里，静立许久，恍然之间，仿佛回到红尘俗世中，看到的都是凡间久违的景象。
其中的男女，修为境界参差不一，有的甚至没有修行，看上去只是凡人。
但即便是修为强大的修士，面对境界低微的修士，也没有居高临下的傲慢，没有颐指气使的姿态，更没有恃强凌弱的事情发生。
这片村落中，没有血腥厮杀，反而多了一份祥和。
在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的仙山洞府的环绕之下，在大千世界中，这片村落好像一处远离尘嚣的世外桃源。
这里就是玄牝山？
若非知道身处大千世界，苏子墨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回到了平阳镇下的一处村庄里。
苏子墨深吸一口气，朝着前方的这片村落行去。
远处，有人身披蓑衣，静坐如石，一动不动，在溪边垂钓。
丛林中，有樵夫挥动着斧头，一下一下的砍着树木，挥汗如雨，脚下已经堆积着不少树枝。
苏子墨甚至不愿打破这份宁静祥和，只是沿着田间小路走着，脚步都轻了许多。
几个孩童嬉戏玩耍，追逐打闹。
一位孩童没看路，跑到苏子墨身前，撞了个满怀，有些晕头转向。
“没事吧？”
苏子墨问道。
“没，没事。”
孩童连忙躬身，道：“对不起，对不起。”
苏子墨莞尔一笑。
孩童看到苏子墨的笑容，才又转身与其他几个孩童玩到一处。
小路旁边的田间，一位正在耕种的中年农夫看到这一幕，对着苏子墨点点头，面露歉意的笑了笑。
刚刚撞上苏子墨的那个孩童，眉眼间与这位中年农夫有些相似。
苏子墨也点头示意。
他一路行去，村落中的人看到他这个外来者，也没有任何敌意和警惕，都报以善意的微笑。
一间房舍上方，炊烟袅袅，大门敞开着，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里面烟雾缭绕，一位大汉**着臂膀，身形若隐若现。
苏子墨嗅到一股香气。
并非是什么仙丹灵药的香气，而是来自天地间最朴素的五谷食材，烹饪出来的美味。
这种来自人间的烟火气，令他生出一种莫名的感动。
“开饭啦！”
“兔崽子，回来吃饭！”
大汉粗犷的声音，从房舍内传出来。
这一嗓子，也让苏子墨回过神来。
在不远处嬉戏玩耍的一位孩童，丢下小伙伴，朝着这边蹦蹦跳跳，肚子咕噜咕噜乱叫，脸上满是喜悦。
“请问，这里可是玄牝山？”
这个孩童从苏子墨身边跑过，他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孩童转过身来，问道：“你也是来找山长求学问道的吗？”
“山长？”
苏子墨愣了一下。
孩童伸出双指，向下拉着眼角，做个鬼脸笑道：“山长住在那边的山脚下，是一个哭丧着脸的老爷爷，你一眼看到他就能认出来。”
“喂！”
房舍内的那个大汉刚刚做好饭菜，听到外面的声音，手中拎着抹布，一边擦拭着手上的油渍，一边喊道：“小兄弟，要不要进来一起吃点？”
苏子墨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多谢兄台好意，在下苏子墨，有事在身，不便打扰。”
“来找人的吧？”
大汉问道。
没等苏子墨回答，大汉就朝远处指了个方向，道：“你去那边找找看。”
苏子墨又惊又喜。
这个大汉竟然知道他的来意。
只是不知大汉指的这个方向，究竟是那位山长还是蝶月。
没等苏子墨继续询问，大汉已经带着那个孩童进了房舍，坐在桌前，大快朵颐起来。
苏子墨心情有些忐忑，还是朝着那个方向行去。
没走几步，他心中猛然一惊，突然缓过神来！
这一路行来，有几个人的修为境界，应该已经达到御道境圆满，乃是至尊强者！
溪边垂钓的渔夫，林间伐木的樵夫，还有田间耕种的农夫，甚至刚刚那位大汉……
只不过，这些人早已融入周围的环境。
看到他们的第一眼，只会将他们认作是普通的渔夫、樵夫。
沉思之间，苏子墨脚步不停，没过多久，前方渐渐传来一阵淡淡的香气，似曾相识。
这是桃花的香气。
苏子墨抬头望去。
只见不远处的山脚下，生长着一株株桃树，此刻桃花开得正盛，正有无数蝴蝶在花间翩翩飞舞。
一位血袍女子倚靠着桃树，身体半悬，修长的双腿随意的搭在树枝上，正闭目养神，黑发如瀑，散落在肩头，神色慵懒，明艳如昨。
人面桃花，群蝶环绕。
第三千三百二十章 苏蝶
苏子墨看着血袍女子，只觉得一阵心神激荡，神情恍惚，一时不知此景此人是真是幻。
两人分别，已有八万余年。
与在平阳镇蝶月化蝶而去不同，中千世界的一次，两人是生离死别。
苏子墨甚至不清楚，飞升大千世界，自己是否还能再见到蝶月。
再见的时候，蝶月又是什么样子。
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蝶月仍是他日思夜想，魂牵梦绕的那个人，甚至比曾经还年轻一些。
洒脱慵懒的脸庞上，多了一丝少女感。
苏子墨曾亲眼看到蝶月死在自己的面前。
那种绝望，那种无力，那种痛苦，一度让他痛不欲生，深陷其中。
他远离故人故土，曾独自上路，周游三千界，排解心中凄苦，却仍是难以解脱。
就在刚刚，他看到蝶月的刹那，所有的伤痛苦楚，都烟消云散。
他的心中，只剩下无尽的喜悦。
苏子墨红着眼眶，目光舍不得半点离开，只是痴痴的望着蝶月，甚至不忍去出声惊扰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
血袍女子突然轻哼一声，开口道：“你盯着我看了许久，好生无礼！”
一边说着，血袍女子睁开双眼，朝苏子墨这边看了过来。
“咦？”
血袍女子看到苏子墨的样子，嘴角一抿，美眸中荡起一抹笑意，道：“你这人倒也有趣，怎么我刚说你一句，你便这般委屈，眼睛还红了？”
苏子墨心中一颤，隐隐生出一丝不安，连忙快步上前，来到桃树下，颤声道：“蝶月，你不认得我了吗？”
“我为何要认得你？”
血袍女子盯着苏子墨看了一会儿，摇头说道。
苏子墨见蝶月的样子，根本不像是与他玩笑，不禁身形一晃，脸色瞬间变得无比苍白！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当年邪帝说过的话。
“她在大千世界是新生，并非重生。”
“所谓新生，就意味着，抹去这一世的所有痕迹。”
“在大千世界新生，她可能成为万族中的任何一个，也会忘记这一世的一切，包括你。”
终究，还是被邪帝说中了。
两人重逢，却不相识。
苏子墨心中一痛。
刚刚的喜悦，也被冲散许多。
就在此时，血袍女子又道：“而且，我也不叫蝶月，我叫苏蝶。”
“啊？”
苏子墨愣了一下，问道：“你怎么会姓苏，谁给你取的名字？”
“我自己取的。”
提及此事，血袍女子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道：“我被一群蝴蝶养大，开口说话的第一个字便是苏，最先认得的字也是苏。”
“我猜，前世的我一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苏对我这么重要，应该就是我的姓氏……”
血袍女子话没说完，却看到苏子墨双目通红，已是泪流满面。
一世轮回，蝶月几乎忘记了前世的一切，甚至忘记了自己。
却没有忘记他。
桃树上，血袍女子望着下面已经哭得不成样子的苏子墨，心中一颤，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疼。
血袍女子闭上双眼，沉默许久，突然飘身落下，来到苏子墨身前，柔声问道：“你叫什么？”
“我叫苏子墨。”
苏子墨哭红了双眼，轻声答道。
“哦。”
血袍女子看似随意的应了一声。
苏子墨随手拭去脸上的泪水，深吸一口气，道：“蝶姑娘，我想给你讲个故事，你愿意听吗？”
“那要看你讲得好不好听啦。”
血袍女子微微一笑。
苏子墨点点头，尽可能的平复心神，露出回忆之色，轻声道：“在天荒大陆上有一处小镇，名为平阳镇。”
“小镇上有位书生，拥有一栋属于自己的宅院，院子里也种着一株这样的桃树。”
一边说着，苏子墨一边指着旁边的桃树。
不管怎样，蝶月终究还是记得一点东西。
若非如此，她的住处附近，不会种着这些桃树。
苏子墨相信，平阳镇的那段时光，还是在蝶月心中留下的极深的印象。
他希望以此，来唤醒蝶月前世的记忆。
苏子墨继续说道：“书生的日常平平无奇，无非就是读书写字，直到有一天，他外出遇到一位重伤昏迷的红袍女子，便将她救了回来……”
苏子墨将两人初遇，到蝶月离去留给他三件礼物，又到他不断修行，追逐着蝶月的脚步，来到中千世界，两人终于相见……
再到两人携手战天斗地，踏碎天庭，最终蝶月死于梵天鬼母之手……
这个故事，极为漫长。
苏子墨陷入曾经的回忆之中，不知不觉，便已经讲了三天三夜。
他并未发觉，这么久的时间，血袍女子的脸上，却没有流露过半点不耐之色，就这样静静的听他说着，从未打断。
反而在他讲到动情之处的时候，血袍女子看着他的眼神中，还会闪过一抹温柔。
整个故事讲完，苏子墨才回过神来，轻舒一口气。
“故事很精彩。”
血袍女子淡淡笑道：“你不会是想说，故事里的那个书生是你，那个红袍女子就是我的前世吧？”
“你不相信吗？”
苏子墨没想到将前世的一切讲出来，仍是没有任何作用，他心中不禁有些急了。
他心中一动，连忙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副画卷，在血袍女子面前展开。
那画卷上，画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子黑发青衫，目光如炬，正是苏子墨。
女子血袍及地，睥睨天下，正是蝶月。
这是苏子墨飞升之前，画仙墨倾送给他的一幅画。
“蝶姑娘，你看。”
苏子墨指着画卷上的两人，道：“这是中千世界一位故人所赠之画，画中的人，不就是我们吗？”
血袍女子搭眼看了一眼这幅画，目光落在画卷右下角的一行小字上，轻声读了出来：“愿苏师弟早日找到她，携手此生。”
血袍女子看着这行字，闻着画上传来的淡淡幽香，突然问道：“这是一位女子送给你的吧？”
“是。”
苏子墨下意识的点头，道：“乾坤书院的画仙，墨倾师姐。”
“这个墨倾师姐，我怎么都没听你说过？”
血袍女子盯着苏子墨，似笑非笑的问道。
“我……”
苏子墨一时间被问住。
他刚刚的故事里，大多都在倾诉着对蝶月的思念，其他人自然是能省则省。
突然！
苏子墨心中一震，反应过来，难以置信的望着蝶月，神情激动，也顾不上许多，上前抓住蝶月的双手，颤声问道：“你，你记起来了，对不对？”
蝶月脸庞上泛起一抹红晕，并未挣脱，看着苏子墨的目光，满是柔情，轻轻点了点头。
苏子墨一颗心几乎要炸开，热血如沸，连忙问道：“什么时候？”
“就在你哭鼻子的时候。”
蝶月抿嘴一笑。
苏子墨老脸一红，神色羞赧，可心中却又无比快活。
他大哭的时候，刚刚那段故事，可还没讲呢。
苏子墨道：“你怎么不早说呢，害得我……”
蝶月柔声道：“我们好久没见，想听你跟我说说话，即便说上三天三夜，都觉得不够。”
苏子墨听得心头一热，双臂环绕，将蝶月拥入怀中。
两人感受着对方的心跳，紧紧拥抱着彼此，几乎用尽全力，似乎生怕对方再一次离开。
而这一次，两人知道，再没有人能将他们分开。
第三千三百二十一章 圣人之战
玄牝山下的村落附近，原本正在垂钓的渔夫似有所觉，睁开双眼，朝这边看了一眼，会心一笑。
那个砍柴的樵夫也歇了一口气，转身看过来。
见到桃树下相拥的两人，樵夫咧嘴笑了一声，又继续挥舞着斧头，砍柴伐木。
原本正在耕种的农夫停下手里的锄头，起身望向这边，略显枯黄的脸庞上，也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
山脚下的一件草庐前，一位穿着宽大白袍的老人，半躺在一张摇椅上，一本翻开的破书盖住脸庞，花白的胡子被身边的几个孩童扯来扯去。
这些顽童竟拽着老人的胡子，荡起秋千，发出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玩得不亦乐乎，老人也不恼。
有孩童踩着摇椅，拽住老人的胡须，笨拙的爬入老人怀中，站在上面。
这个孩童眼尖，看到远处桃树下的一男一女，不禁瞪大双眼，问道：“山长爷爷，那个和蝶姐姐抱在一起的是谁啊？”
白袍老人一动没动，也没掀开脸上的破书，口中却说道：“那个人是你们蝶姐姐的道侣，也是人族的大英雄。”
“啊？”
听到这里，众多孩童起了兴致，纷纷抢着往老人身上爬，口中叫喊道：“山长爷爷，快给我们讲故事，我们要听这个大英雄的故事！”
“呵呵。”
白袍老人笑了一声，道：“我要睡午觉了，今后会有人给你们讲。”
“谁给我们讲？”
“山长爷爷你骗人！”
一群孩童叽叽喳喳的吵闹着。
白袍老人道：“以后你们若是在村口看到一个白面无须，体态微胖的游方道士，拽住他就对了。”
“啊？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众多孩童不依不饶的追问道。
“快了快了……”
白袍老人刚刚说完，呼吸之间，便已传出一阵轻微的鼾声。
众多孩童刚刚还在吵闹，见白袍老人入睡，一个个连忙噤声，轻手轻脚的爬了下去，各自散去。
……
过了良久。
桃树下的男女才恋恋不舍的分开，但手掌却仍牵着对方。
两人并肩坐在桃树下的长椅上，互诉别来情事。
苏子墨也只有与蝶月待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彻底放松下来，不去理会外面的纷纷扰扰。
好像天地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而苏子墨也能感受到，重生之后的蝶月，似乎也变了一些。
神态言语中，少了几分拒人千里的冷漠，多了一丝少女的羞涩，显得更加动人。
蝶月此次转世重生，已不再是蝴蝶一族，而是人族。
但在她身边，仍有众多蝴蝶围绕。
苏子墨问道：“你重生之后，就在玄牝山吗？”
蝶月摇摇头，道：“我重生在大千世界的西北疆域，那边战乱频繁，幸得有众多蝴蝶照顾，我才免于战火波及，逐渐长大。”
“十岁的时候，一位白衣女子找上我，将我送到这里。”
“白衣女子？”
苏子墨微微皱眉。
蝶月道：“之前她没说自己的身份，如今我恢复前世记忆才知道，她就是邪帝，也是如今大千世界的邪主。”
“当年邪主在中千世界只是小女孩的样子，主要还是因为身上有伤，境界遭到压制，没有恢复到巅峰。”
苏子墨点点头。
当年的梵天鬼母和魔主，也是如此。
在灭杀武道本尊的大劫，打破三界壁垒的时候，梵天鬼母修为恢复，便已经摆脱苍老之态。
“邪主为何要将你送到这里？”
苏子墨问道。
蝶月道：“她没细说，只是说西北战局混乱，她没办法照顾我，便将我带到此地。”
“西北……”
苏子墨若有所思。
原本的轮回圣地，就在西北疆域！
蝶月道：“西北疆域原本由天人族统治，共有三十三天，魔主、邪主、梵天鬼母、地狱之主飞升之后，便与西北疆域的三十三天宫爆发大战，死伤无数。”
“五万年前，五大圣地曾降临西北，帮助三十三天宫镇压魔主、邪主、梵天鬼母、地狱之主四道势力，最终局势不断升级，导致爆发圣人之战。”
“双方都有大圣出手，五大圣地这边伤亡不小，甚至陨落不少圣人。”
圣人之战！
大圣出手！
圣人陨落！
光是这几个字眼，便不难想象西北一战的惨烈。
“后来呢？”
苏子墨问道。
蝶月道：“五大圣地没能攻下四道，各路强者暂时撤出三十三天，双方各自修养，这段时间没有太大的动作。”
“魔主邪主他们这么强，竟然能扛住五大圣地的围攻？”
苏子墨有些惊讶。
轮回圣地若是这么强，当初也就不可能覆灭。
更何况，这一世的轮回圣地已经覆灭，只剩下阿修罗、鬼、畜生、地狱四道。
蝶月摇头道：“魔主、邪主、梵天鬼母、地狱之主这四位应该都已经成就大圣，只是为何四道能扛住五大圣地的围攻，具体情形我也不知。”
苏子墨突然想到，在祖火圣地的时候，烽伯曾提过一件事。
朱天之主正在闭关疗伤。
如今想来，朱天之主的伤，极有可能就是在三十三天战场中留下来的。
这一世归来，四道之主，都已经成就大圣。
魔主、邪主、哪怕是地狱之主，成就大圣，苏子墨都不在乎。
只是梵天鬼母成就大圣，就意味着想要找她报仇的难度，又增添无数倍！
与此同时，苏子墨也想明白了一件事。
六十多亿年前，为何各大圣地，要派遣圣人亲自降临在中千世界，建立天庭，封锁中千世界。
实在是四道之主，太过强大，后患无穷。
只有圣人拥有着无尽寿元，可以将四道之主永世镇压在中千世界，无法飞升大千。
这一世，若非武道本尊这个异数横空出世，四道之主，仍没有机会打破天庭封锁。
“那一战，人族有参与吗？”
苏子墨问道。
蝶月摇头道：“那场大战，最终已经上升到圣人之战，甚至各大圣主出手的地步，人族无圣，去了也是白白送死。”
再次听到人族无圣，苏子墨心中一动，忍不住问道：“为何人族没有圣人？”
第三千三百二十二章 所谓天罚
提及此事，蝶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道：“在天罚圣地有意打压之下，不光是人族，草木一族也是如此，即便有人成圣，也会惹来天罚。”
果然如此！
苏子墨之前曾想过，烽伯口中所谓的天罚，或许与天罚圣地有关。
苏子墨道：“祖火圣地一位道尊曾对我说过，圣人斩杀圣境之下的生灵，会沾染因果，惹来天罚，如今看来，并非这么简单。”
天罚如果并非是天地规则，而是掌控在某个人，或是某一方势力的手中，变数就太大了！
天罚的存在，就不再公平。
完全可能因为一己私心，操控天罚，灭杀旁人！
蝶月道：“这个规则是六十多亿年前那次动荡之后，才由天罚圣地制定出来的。”
“这道规则看似公平，是在保护弱小生灵不被圣人随意屠戮，但实际上，却是天罚圣地用以威慑万族生灵的手段。”
“任何成圣的生灵，若是对天罚圣地有所忤逆，天罚圣地便会以这道规则为由，降下天罚，灭杀圣人！”
“但凡是成圣者，谁的手中没有沾染因果？”
“这些年来，人族有成圣者，也被天罚圣地以此为由，逐一灭杀。久而久之，人族便无人再敢冲击圣境。”
“而随着大道圣位被其他各族圣人占据，人族成圣的机会，变得越来越少。”
“大道圣位？”
苏子墨有些疑惑。
蝶月解释道：“合道成圣，一旦踏入圣境，圣人即是道。有人占据着一条大道，在这条大道上，其他人便无法成圣。”
苏子墨恍然。
合道成圣，圣人即是道，道即是圣人。
像是混沌大道，如果他成为混沌圣人，其他人再想要融合混沌大道，根本不可能。
因为他就是混沌大道，其他人又如何与他相融？
而大道三千，数量终究有限。
圣人越多，其他人成圣的道路就越少。
所以飞升大千世界之后，凝道的环节，极为重要。
想要成圣，凝聚道印，就不能有圣人存在。
否则，这条大道的圣人不死，凝练这条大道的生灵，就永远没有成圣的希望！
蝶月道：“不过，这些年来，大千世界的局势，倒是发生了一些变化。”
“五大圣地在三十三天，与四道之战，有一些圣人陨落，导致一些大道圣位空缺。有望冲击圣境的万族至尊，都蠢蠢欲动，一些人族至尊也有所意动。”
“不怕惹来天罚？”
苏子墨问道。
蝶月道：“五大圣地与四道势同水火，随时都可能再度开战，人族始终中立，天罚圣地可能不会选择在这个时机对付人族，这或许也是人族的机会。”
苏子墨沉吟少许，问道：“天罚圣地设立这样的规则，其他四大圣地没有反对？”
蝶月笑了笑，道：“这种规则，本来就是为了震慑圣地之外的万族生灵。五大圣地制定的所有规则，都是为了对付普通人，对圣地中人没有任何约束。”
“六十多亿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苏子墨又问道。
“我也不知。”
蝶月摇头道：“当年的事，或许只有山长知道。”
苏子墨来到玄牝山之后，曾听一位孩童提过山长之名，便问道：“这位山长什么修为？”
“至尊。”
停顿了下，蝶月又道：“我听玄牝山的一些老人说，山长在六十多亿年前，可能是圣人。”
“境界跌落？”
苏子墨有些惊讶。
如果山长曾是圣人，应该是遭到过重创，才导致境界跌落。
换个角度，山长能保住性命，只是境界跌落，肯定也有过人之处。
苏子墨心中一动，问道：“这位山长与生命圣地有什么关系？”
“不清楚。”
蝶月摇头道：“这里没人知道山长的来历，但五大圣地对他似乎还算客气。”
“当年曾发生过一件事，三十六洞天一位人族至尊与圣族至尊爆发冲突，被打成重伤，逃至此地，山长出面，化解了此事。”
“双方没有交手，那位圣族离开，后来也没有追究。”
“玄牝山不在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之列，但人族众位强者，大多都受过山长传道，对他极为尊敬。”
苏子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就在此时，蝶月笑道：“你修为慢了些，又被我落下了。”
“啊？”
苏子墨一愣。
他与蝶月久别重逢，欣喜若狂，只觉得有着说不完的话，根本没想起去探查蝶月的修为境界。
听到蝶月提及此事，他神识在蝶月神识一扫，不禁一惊。
御道境圆满，至尊强者！
他飞升大千世界，一路走来，算是相当顺利，得到功德金莲，又收获三颗莲子的传承记忆，也才修炼到悟道境圆满。
苏子墨苦笑道：“当初看到你身陨之后，我还说过，等你来世重生之后，我去守护你，没想到……”
“看来，今后还得我来保护你。”
蝶月轻轻捏了下苏子墨的手掌。
两人相视一笑。
苏子墨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其中缘由。
他修为慢了蝶月一步，固然是因为他在中千世界镇压幽冥地府，逗留六万年的原因。
但更重要的，还是因为蝶月的天赋。
八万年的时间，足以让蝶月修炼到这一步！
其实，在修行路上，他所遇到的那些天骄妖孽，不论是中千世界几位开创纪元，照耀古今的大帝，还是天荒大陆的血魔，大明僧。
若是让他们诞生在大千世界，八万年的岁月，估计也都能修炼到这一步。
他们的成就不高，只是因为诞生在不同的层面，出生的高度不同而已。
“你有拜山长为师？”
苏子墨问道。
“没有。”
蝶月道：“山长很古怪，很多人前来求学问道，他都倾囊相授，却不愿做任何人的师尊。”
“别看他只是至尊，但他对道法的理解，远超同阶。”
“现在山长应该正在午休，过一会儿，我带你去见他，若是能得到他指点几句，或许对你会有很大的帮助。”
“不急，以后再说。”
苏子墨笑道。
他与蝶月刚刚重逢，此刻他只想和蝶月待在一起，哪有什么心思去见一位古怪老头。
第三千三百二十三章 再见故人
岁月匆匆，距离苏子墨来到玄牝山，已有三万余年。
与蝶月定居于此，两人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像是红尘俗世中的一对儿普通男女，远离喧嚣，避世不出，享受着平静温馨的时光。
苏子墨踏入修行以来，历经无数凶险，在生死边缘徘徊，步步惊心，于天荒立道，平定凶族之乱，血魔浩劫。
飞升中千世界之后，又带领万族生灵打破九天，踏碎天庭，才得以飞升。
蝶月前世，为守护大荒，保护蝴蝶一族，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平阳镇那几年，反倒让她感觉最为轻松。
也正因为如此，转世重生之后，她几乎忘却前世记忆，冥冥中却还记着一些东西，才在这里种下几株桃树。
两人一路征战，内心深处都有些乏了。
在此之前，两人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而且还始终伴随着各种各样的忧虑和压力。
直到此刻，两人才终于得到一些属于他们的时间，分外珍惜。
两人可以每天待在一起，不必理会什么族群命运，不必担忧未来，就这样轻轻松松过着平凡的生活。
这一日。
几个孩童来到桃树下，摘了几个熟透的桃子，随便擦拭几下，便一大口咬了下去，满嘴汁水，口中还在议论着什么，一个个眉飞色舞。
“天庭真是坏，封锁中千世界，不让人飞升，幸好有荒武大帝和血蝶大帝。”
“荒武立道，布武苍生，这是多大的气魄，我今后想要修炼武道！”
“不知道今后有没有机会看到荒武大帝，感觉他比我爹都厉害。”
“我喜欢血蝶大帝，只可惜，被梵天鬼母给害死了，不知荒武大帝多么伤心。”
几个孩童叽叽喳喳的一边说着，一边吃着桃子。
屋内的苏子墨和蝶月两人听到外面的声音，都有些意外。
按理来说，中千世界的这些事，外面的孩童应该没机会知道。
两人走出门外。
几个孩童看到苏子墨和蝶月两人，纷纷摇着手臂，打起招呼。
“苏哥哥，蝶姐姐，村头来了一个说书人，正在讲着中千世界的故事，可精彩了，你们不去听听嘛？”
一位孩童问道。
说书人？
苏子墨和蝶月两人对视一眼。
林玄机！
苏子墨哑然失笑。
没想到，林玄机飞升之后，居然跑到玄牝山来说书了。
“走吧，去见见这位故人。”
苏子墨牵着蝶月的手，朝着跟着一群孩童，朝着村口行去。
玄牝山的一处村落。
门口聚集着一群孩童，周围还有不少刚刚结束耕作的大人，饶有兴致的听着什么。
人群之中，一位身穿灰色长袍，身形微微发福的道士，白面无须，身前摆着一张小桌。
灰袍道士一手按着醒木，一手摇着折扇，正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吐沫星子乱飞，周围的孩童也不以为意，一个个听得入神。
灰袍道士放下醒木，端起茶水，饮上一大口，道：“不是我吹，那荒武大帝厉害吧？其实我也不弱于他，我二人，可算是当世最耀眼夺目的天才！”
一位孩童撇撇嘴，道：“你就是吹吧，荒武大帝何等风采，你刚刚讲的什么凶族之乱，血魔浩劫，伐天大战，都没看到你的身影。”
“嚓！”
灰袍道士眼珠一瞪，道：“你这娃娃口无遮拦，竟瞎说。我这人低调谦虚，和光同尘，不爱跟人打架。”
“我若是出手，哪还有荒武那小子什么事了。”
“吁！”
周围的人群中，传来一阵嘘声。
众多孩童嘻嘻哈哈，周围的大人们也是笑而不语。
灰袍道士看众人不信，才神秘兮兮，压低声音的说道：“不瞒你们说，我当年还救过荒武的命呢！”
“不信！”
“吹牛皮！”
众多孩童纷纷起哄。
灰袍道士脸也不红，得意的说道：“这些都算是细枝末节，关于荒武的小八卦，不谈也罢。”
“说嘛，说嘛！”
见灰袍道士卖起了关子，众多孩童都被勾起了兴致，口中叫嚷着。
灰袍道士悠然道：“嘿嘿，当初荒武这小子修为尚浅的时候，曾鬼鬼祟祟的跑到一处禁地，去偷吃人家的龙蛋，被我逮个正着！”
“几天的相处，你们也都能看出来我的为人，那绝对是古道热肠，侠肝义胆，目睹这一幕，当时就是一声大吼……”
灰袍道士正说得兴起，眼角余光一瞥，看到人群外站着一男一女，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灰袍道士看到这两人，惊得浑身一哆嗦。
他正胡吹一通，哪里想到被正主撞见，心虚之下，后面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后面呢？”
“你说什么了？”
众多孩童哪里肯放过他，不依不饶的追问着。
灰袍道士轻咳一声，神色镇定，道：“我当时就是一声大吼——给我留点！”
“切！”
众位孩童哄笑一声。
灰袍道士正是林玄机，起身推开众人，朝着苏子墨和蝶月这边跑来，满脸惊喜，有些激动，搓手笑道：“你说这不巧了吗，哈哈！”
见到故人，苏子墨也是心中喜悦，上前与林玄机来了个熊抱。
“说书的，你认识苏哥哥和蝶姐姐吗？”
有孩童好奇的问道。
林玄机眼珠一转，立即猜出来，这里的人，并不知道苏子墨和蝶月，就是他故事中的荒武大帝和血蝶大帝。
“老熟人了。”
林玄机笑了一声，随口应付过去。
“道友没死？”
林玄机看了看蝶月，又看向苏子墨。
苏子墨微微一笑，道：“此事说来话长，到我们那去坐坐吧，慢慢聊。”
苏子墨两人带着林玄机，朝着玄牝山脚下行去。
“你什么时候飞升的？中千世界的那些故人可还好？”
苏子墨问道。
看到林玄机，苏子墨不免想起中千世界的一些故人。
他飞升大千世界之时，像是林玄机、姬妖精、逍遥、念琦、桃夭、老虎等人，有些还没有踏入帝境，无法飞升。
不知这些年过去，他们可飞升到大千世界。
“放心吧。”
林玄机道：“大家都挺好，中千世界有你那位大弟子镇守，地府也还算平静，没出什么乱子。”
第三千三百二十四章 大道何在？
“我和姬妖精、逍遥在两万年前一起飞升的，其他人有的虽然踏入帝境，却没有选择飞升。”
林玄机道：“只不过，飞升大千之后，我们三个就分散了，我降临在西南这边，他们两个不知去向。”
苏子墨暗暗点头。
逍遥血脉返祖，极有可能被阴阳圣地接走。
至于姬妖精，却不知她落在何处。
林玄机道：“这边大多都是人族，对我还算友善，我便四处游荡，一边说书，一边打听大千的事。”
“前些年，我还听说你在祖火圣地大战之事，后来又听说你成了混沌之主，想着等修为提升一些，就去东南找你。”
说到此处，林玄机叹息一声，道：“我的境界，又被你拉开一大截。”
此时的林玄机，还没凝道，只是帝境圆满。
平心而论，他的修炼速度不算慢，只不过与苏子墨相比，才显得略逊一筹。
这些年来，苏子墨每天呆在玄牝山脚下，与蝶月相伴，无心修行，境界上倒也没有什么突破，仍是悟道境圆满。
当然，悟道境与御道境之间，本就是一个大境界。
没有特别的机缘或是契机，很难突破。
林玄机摸着下巴，道：“我这些年在玄牝山附近说书，听说这里有位山长，通晓万道，若是能得他指点几句，没准我的境界也能突飞猛进。”
蝶月道：“正好，我带你们去拜见山长。”
苏子墨虽然在玄牝山呆了三万年之久，却还没见过这位山长。
三人来到山脚下的一间草庐前，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摇椅上，神色悠闲，手中捧着一本破书。
察觉到三人到来，白袍老人将手中的破书随手放在旁边，看着三人微微颔首，露出一丝笑容。
只不过，白袍老人眼角耷拉着，满脸苦相，即便是笑面相迎，看着也有些苦闷。
“山长。”
三人同时躬身行礼。
苏子墨心中对这位山长，抱有一丝好奇。
邪主能将蝶月的转世之身，不远万里，送到这里，必定是对这位山长有着足够的信任。
就是不知山长与邪主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前辈，我修炼的大衍之道遇到瓶颈了。”
林玄机笑嘻嘻的说道：“听闻您老人家博学古今，通晓万道，就连圣人都比不过，不知能否指点我几句？”
不管三七二十一，林玄机上来就先恭维几句。
山长道：“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想要凝聚大衍之道，便要去寻找那遁去的一。”
“遁去的一该去哪里寻找？”
林玄机道：“大道无形，虚无缥缈，不像是神通法术，那般触手可及，随处可见。”
“不然。”
山长摇头道：“大道虽无形，却无处不在。”
“大道无处不在？”
林玄机有些茫然，问道：“何以见得，我怎么看不到？您别说的这么玄，总要给个具体位置吧？”
停顿少许，林玄机挤眉弄眼的问道：“前辈，您这里是不是有什么秘境遗迹，残留着大道痕迹，给小子我参悟参悟，嘿嘿！”
山长道：“道就在蝼蚁之中。”
“啊？”
林玄机愣了下。
但凡接触‘道’这个层次，力量都可通天彻地，翻江倒海，怎会在蝼蚁之中？
山长看了一眼外面，目光掠过田地，树林，溪流，道：“道就在田间，在林间，在山水之间。”
林玄机抓了抓头，听得一阵迷糊，问道：“山长，大道会在这种低下寻常的事物之中？”
“道在砖瓦之中。”
山长不答，又自顾说道。
林玄机忍不住翻个白眼，嘟囔道：“好家伙，越发低下了。”
山长大笑一声，道：“道在屎溺中！”
林玄机听得一阵无语，转头扯着苏子墨就要走，嘀咕道：“这老头装疯卖傻，不肯传授真东西。”
大道三千，怎么还跑到屎尿里去了。
林玄机拽了一下苏子墨，却没拽动。
此刻，苏子墨微微蹙眉，正陷入沉思之中。
“你……”
林玄机正要说话，蝶月轻轻浮动袍袖，将林玄机推开，对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打扰苏子墨。
啥情况？
林玄机一头雾水。
这老头几句糊弄人的话，难道还真能参悟出点东西来？
对苏子墨而言，山长的几句话，确实让他看到一片从未出现过的世界。
大道三千，无处不在。
哪怕是最卑微，最渺小的事物，也蕴含着大道至理。
田间有土之大道，播撒种子，孕育生机，也蕴含着生之大道。
植被草木枯萎凋零，又蕴含着枯荣大道。
四季变换，日夜交替，历经风霜雨雪，这些都是大道！
直到此刻，苏子墨才明白过来，他最初看到的渔夫、樵夫、耕夫在垂钓，伐木，耕种之时，每一下动作，都与大道相合。
他们早已将大道，驾驭得登峰造极，炉火纯青！
混沌大道更是如此。
混沌衍生万物，万物归于混沌。
万事万物之中，都可去寻找混沌大道的痕迹。
苏子墨曾想要寻找一些混沌之物，来参悟混沌大道，反而有些舍近求远。
他所能看到，感知到，听到的一切，其实都蕴含着混沌大道！
此刻，苏子墨感觉到身边的一切，似乎都在消失。
随着时间的推移，村庄不再是村庄，树木不再是树木，河流不再是河流……
万事万物都在消退，最终化为一片混沌。
而他就站在这片混沌之中！
轰！
他的体内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破碎。
下一刻，混沌世界消失不见。
界即是道，道即是界。
混沌世界与混沌大道相融，变成他所能驾驭的一切。
混沌世界消失，却无处不在！
苏子墨终于突破。
御道境小成，成就道尊！
他的元神之力也随之暴涨，达到至尊层次！
现如今，就算不借助武道本尊之力，再对上林蒙至尊这些强者，他也能将其镇压！
苏子墨睁开双眼，周围一片夜色笼罩。
前面的摇椅上空空如也，山长不知去向。
林玄机也不见了。
只有蝶月站在不远处，守护在他身边。
“他们……”
苏子墨本想向山长拜谢一番，但很快意识到什么，问道：“过去多久了？”
蝶月笑道：“差不多一个月。”
“啊！”
苏子墨一怔，随后摇头苦笑。
在他的感知中，刚刚的一切，好像就发生在几个呼吸之间。
却没想到，时间流逝，整个突破过程，持续了一个月的时间。
而这段时间，蝶月一直守在旁边。
第三千三百二十五章 时空禁地
又过了两万年。
这些年来，由于林玄机在西南游历说书，倒是将中千世界的三位故人引来，风残天、铁冠老者和棋仙君瑜。
故人重聚，互诉别来趣事，大感欣喜。
林玄机、风残天、铁冠老者、君瑜四人都曾向山长请教，各有所获，已经踏入悟道境。
转眼间，苏子墨和蝶月待在玄牝山，已有五万余年。
这段时光，他好像真的远离了一切喧嚣纷争，享受着修行以来，难得的平静岁月。
偶尔有东南方向的消息传过来，混沌圣地在长青至尊等人的带领下，日渐壮大，声势煊赫。
在混沌圣地的庇护之下，草木一族也逐渐崛起，开始占据各大疆域，万族势力也陆续退出。
这几日，玄牝山附近来了不少修士，打破了附近久违的宁静。
这些修士来自天南地北，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的人族强者，纷纷聚集于此，人数众多，热闹非凡。
就连每天呆在房间里的苏子墨和蝶月，都有所察觉。
“出了什么事，外面这么多人？”
苏子墨和蝶月来到门外，正看到林玄机、君瑜几人走来，不禁好奇的问道。
林玄机嘿嘿一笑，揶揄道：“你们两个可真行，整天腻在一起，寸步不离，过着二人世界，也不管外面洪水滔天。”
风残天也大笑一声，道：“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拜堂成亲，我们还等着喝喜酒呢！”
苏子墨和蝶月虽然早已成为道侣，却没有什么拜堂成亲这些形式。
蝶月对此没什么兴趣。
苏子墨也不讲究这些繁文缛节。
在两人心中，只要能长相厮守便足够了。
至于拜堂之类，倒是可有可无。
听到风残天这句话，苏子墨摇头笑道：“拜堂这些礼数就算了，倒是可以找个时间，将当年这些故人聚在一起，痛饮一番。”
苏子墨看向蝶月，露出一丝询问之意。
“随你。”
蝶月笑了笑。
随后，她似乎又想到什么，幽幽的说道：“不过，这次你可得给我准备一个‘用心’的礼物。”
苏子墨闻言，脸庞一红。
他不禁回想起，自己在大荒界找上蝶月之时，带给她的礼物……
“那礼物不好吗？”
苏子墨有点心虚，轻咳一声。
“你说呢？”
蝶月白他一眼。
“他送的啥？”
林玄机两眼燃起熊熊的八卦之火，一脸猥琐，凑上前来问道。
“一边去！”
苏子墨推开林玄机的大脑袋，岔开话题，问道：“外面出什么事了？”
“听说是时空圣地将一处禁地开放，允许万族至尊前往，尝试冲击圣境，证道圣人。”
还是铁冠老者开口，帮助苏子墨解围。
铁冠老者道：“听到这个消息，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的不少人族强者都聚集于此，准备前往此地。”
“时空禁地？”
苏子墨眉头一挑。
君瑜道：“据说这处时空禁地，平时只有五大圣地的强者才能进入证道，如今对万族强者放开，算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缘。”
苏子墨皱眉问道：“即是时空圣地的禁地，他们怎会这么好心，开放给万族强者？”
林玄机道：“我估计，五大圣地在三十三天伤亡不小，一些大道圣位空缺出来。他们想要尽快聚集更多圣人，驱使万族，再一次征伐四道，才给万族这么一个机会。”
“据我所知，这个消息放出来之后，万族震动，修炼到御道境圆满的至尊强者，恐怕都要去时空禁地试一试。”
苏子墨道：“这处时空禁地有什么名堂，能让万族至尊心动？”
林玄机道：“听说在这处时空禁地中，第一次尝试冲击圣境，即便失败，也可以保证不死。当然，如果继续冲击圣境还是失败，依旧会化道而亡。”
“嗯？”
苏子墨神色一动。
合道成圣，凶险万分。
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至尊在合道的过程中失败，化道而亡。
成圣没有退路。
一旦失败，就会身死道消！
可按照林玄机所言，在这处时空禁地冲击圣境，第一次失败也可不死！
这就意味着，在时空禁地中，有两次冲击圣境的机会！
这个诱惑，对于每个至尊强者来说，确实太大了。
也怪不得，这个消息会引起万族震动。
只可惜，他才刚刚修炼到御道境小成，没机会冲击圣境。
否则，他都想要进入这处时空禁地试一试。
苏子墨心中疑惑，问道：“这处时空禁地，怎会有如此逆天的作用，竟能保住合道失败的至尊一命？”
“我也不知。”
林玄机摇了摇头。
苏子墨下意识的看向蝶月。
刚刚的谈话中，蝶月始终没说话。
此刻，她神色淡漠，眼眸深处甚至透着一丝寒意！
“这处时空禁地与人族有关？”
苏子墨隐隐意识到什么，开口问道。
蝶月点点头，道：“那处时空禁地，其实就是当年的生命圣地，也是人族的圣地。只不过，在六十多亿年前，被时空圣地封锁夺走，据为己有。”
众人闻言，都是心神一震。
林玄机恍然道：“怪不得这么多年来，我在这边四处游历，都没有寻找到生命圣地，原来已经被时空圣地抢走！”
蝶月道：“生命圣地中，有一块生命之石，在圣地中首次冲击圣境失败，这块生命之石会释放出大量生机，对抗大道反噬之力，保住修士一命。”
“原本，生命圣地是为人族准备的，只可惜这些年来，一直被时空圣地霸占，供五大圣地中人修行。”
苏子墨默然。
在天罚圣地的压制震慑下，人族无圣。
面对这样的屈辱，自然也无法抗争。
君瑜道：“既然时空圣地此次放出消息，此地对万族开放，自然也包括人族。道友已修炼到御道境圆满，不妨前往生命圣地一试。”
“算了。”
蝶月摇摇头，道：“我修炼的大道，早已有人成圣，就算前往生命圣地，也没机会冲击圣境。”
“对我而言，成圣与否，不重要了。”
说完，蝶月和苏子墨四目相对，相视一笑。
两人都明白对方的心意。
若是前世的蝶月，追逐得或许是永生，是更加广阔的天地。
但她死过一次，重活一世，心态已经有了许多变化。
当她觉醒记忆，看到苏子墨的一刻，她才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第三千三百二十六章 万族齐聚
时空禁地开放的一刻，各大疆域都出现一处空间节点，可以让御道境强者进入其中。
位于西南疆域的空间节点，就在玄牝山附近。
这几天，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的众多人族道尊、大尊，乃至至尊强者，纷纷聚集于此，声势浩大。
光是人族的至尊强者，加一起便有数百位之众。
透过这处空间节点，可以在附近映照出时空禁地中的景象，所以不少道尊，大尊强者也都跑过来，准备见证人族合道成圣的一刻。
毕竟对于他们而言，这种时刻，千载难逢，属于最宝贵的经验。
但由于山长出面阻拦，时空禁地开放之后，众位人族至尊迟迟没有进入。
“这次时空圣地放出消息，禁地对万族开放，自然也包括人族，山长为何想让我们放弃？”
“不错，那处时空禁地，本就是我们人族的生命圣地，难道我们人族还去不得了？”
“山长可是有什么担忧？”
山长常年待在玄牝山，悠然自得，隐世无争。
但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的众多人族强者，大多都受过山长传道之恩，对他极为尊敬。
只不过，眼看着成圣机会就在眼前，众位人族强者实在不愿放弃，也无法理解山长的用意。
山长轻轻一叹，道：“此番时空圣地开放禁地，引得万族至尊前往，到时候，生命圣地中的至尊数量，可能有数十万之众！”
踏入御道境，寿元有百亿年。
在这漫长的岁月中，即便是最弱小的种族，也会诞生一些天骄妖孽，最终成就至尊之位。
像是一些强大的族群，可能有数十位，甚至上百位至尊。
万族至尊齐聚，山长所说的数十万之众，绝非夸张！
山长道：“数十万至尊强者都是一方霸主，聚集在一起，变数太大，很有可能失控。”
“你们要清楚，空缺出来的大道圣位有限，数十万的至尊中，会有很多至尊修炼同一种大道，相互之间极有可能爆发冲突。”
一种大道，一旦有人成圣，其他修炼这种大道的修士，就没了机会。
所以，修炼同一种大道的至尊，相互之间，都会抱有一丝敌意。
若是同在大千世界，各自占据一方，有诸多限制，或许不会发生争斗。
但众位至尊齐聚生命禁地，这种冲突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
一位人族至尊道：“除了各大圣地之外，万族之中，我们人族至尊的数量绝对能排在前面。”
“就算爆发大战，咱们人族也不输给他们！”
“不错！这些年来人族地位不高，只是因为人族无圣。可在圣境之下，人族不弱于任何种族！”
“若是公平竞争大道圣位，我相信在生命圣地，我们人族绝对更有机会！”
生命圣地，毕竟曾是人族的圣地。
在这片圣地之上，人族必然有着种种气运的加持，更容易冲击圣境。
山长苦笑道：“正因为如此，你们在生命圣地中，才更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众位人族至尊心中一动，想明白了其中缘由。
生命圣地中，人族更容易成圣，也就意味着，其他种族成圣的几率更小。
如此一来，很容易激起其他种族的敌意！
人群中的嘈杂，逐渐消失。
在场的众位人族强者，活了十几亿，甚至数十亿年，自然能想明白其中的凶险。
沉默良久，气氛有些沉闷。
终于，还是有人开口道：“难道我们就这样放弃吗？”
“修真之路漫漫，我熬了这么多年，就等来这么一个机会，不但有大道圣位空缺，还能前往人族圣地，我不想放弃！”
“那是人族的圣地啊，我们却从未踏足过。”
“人族的圣地，我们为何要退缩？该回避的应该是他们！”
“就算有万分凶险，我也想试一试！”
“若有人族能成圣，哪怕身死道消也得安息了，只要人族诞生圣人，便拥有了希望和未来！”
众位人族至尊语气激昂，目光坚定，眼眸中闪烁着亮光。
山长摇摇头，深深叹息一声。
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准确来说，西南如今的这些人族，几乎都没有经历过当年的那一次动荡。
更没见过圣人之命，如同草芥一般惨烈的景象！
六十多亿年前，人族圣人有三千之数，占万族之首，可又能怎样呢？
但山长看到众位人族至尊的目光，便知道不论自己怎么劝说，都是无用。
这些人族身上流露出来的意气和斗志，也让他动容，感慨万千。
与这些人族相比，他好似一个暮气沉沉，行将就木的老人。
“诸位，告辞！”
数百位人族至尊看向玄牝山附近的大片人族，轻轻挥手，随后又朝着山长深深一揖，头也不回的冲向那处空间节点。
望着众位人族至尊离去的身影，山长再次叹息一声。
这个时间，本是他午休的时候。
但此时，山长却没有离去的意思，而是站在这里，与众多人族强者一起，望着虚空中映照出时空禁地的景象。
原本在溪边垂钓的渔翁，砍柴的樵夫，耕地的庄稼汉子，做饭的庖厨也来到山长身边。
他们在六十多亿年前，就跟随在山长身边，这些年来，早已放下刀兵，只是享受着自然田园之乐。
这次时空禁地开放，四人也没有进去的打算。
看到山长忧心忡忡，渔翁道：“山长不必担忧，数百位人族至尊，只要聚在一起，没有几个种族能与之对抗。”
“万族一盘散沙，想要联合起来不容易，除非……”
樵夫说了一半，却突然顿住。
那庖厨大汉猜出樵夫心中顾虑，道：“就算有圣地中人从中作梗，四道中人也不会坐视不理吧。”
山长摇摇头，道：“四道至尊一旦离开三十三天，进入生命圣地，五大圣地的圣族至尊必会现身，带领万族围剿。”
“魔主邪主自然也能看出这一点，绝不会让四道至尊参与进来。”
渔翁若有所思，道：“若四道不做理会，便只能看着万族之中，陆续有圣人诞生，加入五大圣地，转过头来对付他们。”
“这也算是五大圣地的阳谋了。”
庄稼汉子望着时空禁地中的众多身影，喃喃道：“希望他们可以平安归来。”
第三千三百二十七章 人族出圣
众位人族至尊踏入时空禁地的一刻，神情都有些恍惚，感慨万千。
这里曾是人族的圣地！
但六十多亿年来，他们却从来没有踏足过。
有的人族至尊俯下身去，捧起一抔黄土，眼含热泪，不知为何，他们的心底涌起一阵莫名的悲伤。
“诸位，人族的未来，就在我们身上了！”
江潮至尊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
“不错！”
惠明至尊双手合十，轻吟一声佛号。
众人身形一动，朝着圣地中心区域行去，一路行来，看到众多至尊强者在半空中疾驰。
万族齐聚，数十万的至尊强者聚集于此，各族至尊强者，几乎是随处可见。
没过多久，众位人族至尊便看到天边尽头，出现一片古老残破的城池。
那里曾是人族圣地的生命之城，只不过，如今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破败的城墙屹立在那，依稀能看出当年这座古城的繁华。
古城中间，坐落着一座古老宫殿，四面早已破碎，只剩下几根粗壮的石柱支撑着宫殿，看上去已经摇摇欲坠。
宫殿的中间，竖立着一座一人多高的白色玉石。
这块白色玉石，正是人族的生命之石！
越靠近生命之城，遇到的至尊强者越多。
虽然在生命圣地中，不论身处何地，都能尝试冲击圣境，但多余大多数至尊强者来说，还是更希望离生命之石近一些。
为了避免无谓冲突，众位人族至尊并未贸然上前，而是在生命之城附近安置下来，各自分散开。
实际上，数百位人族至尊，也只有百余位有机会冲击圣境。
其余的人族至尊，所修炼的大道圣位，都有圣人占据着。
这些人族至尊虽然无望合道，却守护在这百余位至尊强者的周围，严阵以待，防止发生意外。
万族之中，几乎没有什么种族，能诞生数百位的至尊强者。
看到人族这个阵仗，大多都纷纷避让，绕道而行。
时间流逝。
玄牝山附近聚集的人族越来越多，不仅仅是道尊强者，许多境界低微的修士听说人族可能诞生圣人，也纷纷来到此地。
转眼间，一年过去。
时空禁地中，终于诞生第一位圣人，来自天眼族，与石化大道相合，成就圣位！
这一幕，引得众多天眼族一阵欢呼。
时空圣地有令，成圣之后，要第一时间离开时空禁地。
这位天眼族圣人不敢违背，第一时间离去。
一年来，也有其他至尊尝试冲击圣境，但都以失败告终。
有生命之石保护，虽然没有化道而亡，这些至尊强者也不敢再贸然尝试去合道。
如果再一次失败，生命之石也挽救不了！
绝大多数至尊强者，都在暗中准备，调整状态，寻找一个最完美合适的契机。
一年来，百余位有机会冲击圣境的人族至尊，都还没有尝试。
这一日。
人群中的江潮至尊突然睁开双眼，神光绽放，尝试合道，冲击圣境！
合道成圣，就是要将修炼的大道，与自身血肉元神相融合，不分彼此。
这对肉身、血脉、元神的要求极高，而且需要对大道的理解，有着超越旁人的感悟！
江潮至尊神色痛苦，身躯不断颤抖，密密麻麻的大道痕迹，在他的身体表面若隐若现。
噗！
突然！
江潮至尊脸色大变，吐出一大口鲜血，整个肉身几乎要崩溃！
就在此时，生命之石的方向，迸发出一道磅礴生机，注入江潮至尊的体内，抵抗着大道反噬之力，帮助他将肉身伤势修复。
片刻之后，江潮至尊便已恢复如初。
但他第一次合道，也已经失败了。
玄牝山上的众多人族看到这一幕，都露出一丝惋惜。
时空禁地中。
江潮至尊面沉如水，仔细回想着刚刚合道的过程，推演每一处细节，体会每一丝感悟。
“江兄不必气馁，修养一段时日，还有机会。”
“是啊，之前那个天眼族也是相隔半年，第二次才合道成功。”
众人以为江潮至尊受到打击，纷纷出声安慰。
片刻之后，江潮至尊微微握拳，沉声道：“我要再次合道，诸位道友，成败在此一举！”
“江兄别冲动！”
“虽然时空禁地中，有不少至尊同样修炼得是潮汐大道，但他们也未必能合道成功。合道非同小可，急不得！”
众位人族至尊连忙劝说。
江潮至尊洒然一笑，道：“若是成了，自然不必多说。若败，这便是咱们的最后一面。”
话音一落，江潮至尊再度尝试合道！
这一次合道，若是失败，就只有一个结局，化道而亡！
不论是时空禁地，还是玄牝山，众多人族都无比紧张的看着这一幕。
江潮至尊的身体周围，再度浮现出一条条大道痕迹，密密麻麻，托着他的身躯不断腾空。
他的脸色，也在迅速变化，一会儿潮红，一会儿紫青，状态极不稳定！
他的肉身虽然没有崩溃，但身体表面却在不断龟裂，渗出血迹，染红衣衫，已是命悬一线！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幕，紧张到了极点。
也不知过了多久。
江潮至尊的体内传出一声巨响，气息暴涨！
下一刻，天地颤抖，大道共鸣，传来一阵阵潮汐之声，引来无数道目光。
时空禁地中的众多至尊意识到，又一位圣人诞生了！
一些修炼潮汐大道的至尊强者，看到这一幕，脸色一沉，都变得极为难看。
江潮至尊成圣，就意味着，彻底断去了他们成圣的路！
玄牝山附近，短暂的平静之后，爆发出一阵阵欢呼，人声鼎沸。
人族出圣！
那渔翁、樵夫、庄稼汉子和庖厨看到这一幕，也都轻舒一口气，露出笑容。
就在此时，惠明法师起身合道，冲击圣境！
惠明法师的身上，弥漫着一片片佛光，越发炽盛。
没过多久，天地间突然传来一阵阵梵音！
惠明法师气息暴涨，融合超脱大道，达到永生，成就圣人之位！
惠明法师第一次合道就成功了！
眼看着接连两位人族至尊成圣，让玄牝山的众多人族精神大振，兴奋不已，笑逐颜开。
喧嚣狂喜之中，只有山长仍是苦着个脸，紧锁眉头，脸上没有半点喜悦，眼眸中的忧虑反而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