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8.武林盟主
五月份的京都，天气已经渐渐炎热。
聂唯的庄园内依旧飘着花香，这是因为庄园内种了两种不同的丁香，一种是蓝色的丁香，花期一般在四月初，持续到月末或五月初，蓝色的丁香花凋谢后，这时紫色的丁香也已经盛放。
还有一种叫做暴马子的丁香品种，会在六月到八月开放，等到了八月份，蓝色的丁香又会重新开花，一直持续到九、十月份。
这时候京都已经进入晚秋，快要入冬了，大家这时候能赏的除了枫叶也只有雪花了。
舒畅的小肚子也在逐渐变大，穿上紧身的衣服，甚至可以看到明显突出的弧度，不过穿上一些宽松的衣服还是能稍稍遮掩一下。
因为是去参加婚礼，穿黑色肯定不合适，可是穿暖色又显胖，所以舒畅最终挑了一件深红色的休闲西装，里面搭配穿着一件碎花连衣长裙，宽松的连衣裙也正好能够遮住显怀的小肚子。
聂唯则是选择了白衬衫和深蓝色西服的搭配，低调又不失庄重。
毕竟这是去参加徒弟的婚礼，打扮的太过随意肯定不好，但是打扮的太高调，又会有喧宾夺主的嫌疑，总之去参加婚礼的服装，有些时候也是一门学问。
程子墨和刘橙橙的婚礼定在五月二十日，选这个日子自然是取自谐音‘我爱你’，当然黄历上讲这一天也是宜嫁娶，还有大师肯定的好日子，这也才是程老爷子点头的关键。
只是程老爷子不知道，大师说好那是因为程子墨这小子偷偷塞了一个大红包给这位大师的缘故。
不过这钱花的还是很值的，程子墨、刘橙橙还有程老爷子三个人对这个日子都很满意，属于皆大欢喜。
婚礼举办的地点就在程氏武馆。
在一周前武馆就暂时闭门，由程老爷子亲自指挥开始对武馆进行‘改装’。
首先是外面练武的大院子，那些木人桩之类的全部都挪到了仓库，而楼内的很多房间也都空了出来，有了空间后大量的椅子桌子就送了过来，还有红囍字也贴满了整个武馆各个角落。
整个改装完成后聂唯也去看过，用两个词来形容，一个就是够大，一个就是喜庆。
够大是因为武馆内摆了上千张桌椅，程老爷子就像是小说里的武林盟主一样，这段时间内广发英雄帖，连一些身在海外的老朋友都收到了他的短讯。
喜庆就更不用说了，大红灯笼高高挂，喜字随处可见，还有婚房的大红色的四件套……这些都透着喜庆。
不得不说，喜庆这个词和中式婚礼真的是天作之合。
程子墨不是什么明显，程老爷子也不太喜欢自家幺儿的婚礼被大肆报道，所以婚礼是没有邀请任何媒体的。
但有些时候，你不请，不代表这群人不来。
程子墨虽然不是明星，但是作为聂唯的弟子，又是聂唯的贴身保镖，他的人气已经不比寻常的二线明星差了，更何况一想到今天聂唯和舒畅也会出席婚礼，这群媒体自然不可能错过。
所以婚礼当天一大早，就有媒体记者分别蹲伏在程子墨家小区门口和武馆门口。
“吕哥，他们这是几点出发啊，打听清楚了么？”为了不错过程家人出发去迎亲，这帮记者有的天还没亮就已经过来蹲点了。
吕程和辛志飞就是这些人中的两员。
他们都是一家媒体的记者，吕程比辛志飞早入职报社三年的时间，算是前辈，听到辛志飞的问题，吕程回答道：“我要知道我还用大半夜过来等么？你就耐心待着吧。”
“要不我去买点包子豆浆什么的，等了半晚，又冷又饿的。”辛志飞说道。
如今京都昼夜温差比较大，白天能有二十六七的温度，可到了晚上就只剩下个位数了，再加上凌晨的风儿着实有些喧嚣，他们虽然可以躲在车里，但还是还感觉到了丝丝的凉意。
再加上半宿没睡觉，这会儿还真是又疲倦又饿，尤其是想睡又不敢睡的那种感觉，让辛志飞甚至找回了当初在学校上下午第一节课时的感受。
“再忍忍吧。”吕程也很累，可他比辛志飞更清楚今天新闻的重要性。
全京都的媒体今天基本上都来凑热闹了，大家都打着百分之二百的精神在盯着，就为了能捕捉到一张好的照片或是拍摄一条清晰的视频。
要是因为一顿早餐，结果照片或视频没弄上，那么回头报社的主编怕是要杀了他们。
“woc，还能这么做，我怎么没想到。”辛志飞突然惊叫了一声，心爱的吕程一激灵。
“怎么了？”
“叫外卖啊，我干嘛非要自己去买，让外卖小哥送过来就是了。”辛志飞拿着手机一边下单，一遍开心的问道：“吕哥，你想吃点什么？”
“帮我叫一杯浓咖啡，不放奶不放糖。”吕程愣了下，回过神后也不客气的点了杯咖啡。
其实他更想喝一壶浓茶，可惜没这个条件，也没有谁会配送浓茶的，毕竟茶叶这东西都是要现泡现喝，或许这也是华夏茶干不过咖啡的一个主要原因。
“半小时就能宋到，吕哥你先顶二十分钟，我眯一会儿。”
“睡吧，盖着点衣服。”
吕程拿着瓶矿泉水下车，不是用来喝的，而是拿来洗脸的，保持卫生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能让自己暂时清醒一会儿。
可就在他正洗脸的时候，有几天高档轿车出现在了小区门口。
吕程见状脸都顾不上擦干，连忙拿着水瓶上车，一边还不忘推醒辛志飞。
“有情况，准备好设备，估计马上就要出来了。”
“woc，这么寸，早知道就不下单了，浪费了几十块钱。”辛志飞抱怨道，要真如吕程所说的那样，外卖他肯定是接不到了，这时候取消订单估计也来不及了。
果不其然，正如吕程所猜测的那样，不到十五分钟，就有几台车从小区驶离，每一台车上还都挂着鲜花，贴着喜字。
“吕哥我们快跟上去。”辛志飞叫道。
见到正主的一刻，他也是精神了，连忙呼喊道。
不用他讲，此时吕程已经踩住了油门跟了上去，与此同时这附近还有好几台车也都跟着启动，这些全都是各大媒体记者的汽车。
另一边，聂唯也带着舒畅来到了酒店。
刘橙橙的家是川蜀的，所以现在一家人都被安置在了酒店的总统套房，除此之外，这座酒店内还住下了上百位武林人士，都是从全国各地和海外赶过来的。
有朋自远方来，程家人干脆就把整个酒店都包了下来，就为了好好招呼这些老朋友。
聂唯和舒畅来到酒店后就分开了，舒畅去看新娘子，而聂唯这是去参加武林人士们的聚会，毕竟他还挂着一个‘武林盟主’的头衔呢。
嗯，官方称呼是华夏民间武术协会荣誉会长。
这个华夏民间武术协会就是一个民间组织，加盟者倒也不少，除了传统武术的爱好者，练散打、跆拳道、柔道等等，只要会点功夫的就能申请加入。
因为入门的门槛低，所以协会的会员倒是不少。
聂唯对这个协会并不算多上心，但程老爷子却很上心，像是每个季度的总结会，程老爷子从来都不会错过，有些时候甚至一些月度会议，程老爷子也会赶着几千里的路，飞去参加。
用他的话讲，也不是聊什么大事儿，更无关什么眷恋权力，纯粹就是老朋友有机会能一起聚一聚，他就很开心。
聂唯想那些老人如此热衷开会，多半也是如此。
聂唯到场的时候，这些武林人士正在开茶话会，宴客厅的桌子上摆满了瓜子水果，茶叶的香气也飘满了整个宴会厅，一时间聂唯恍惚间感觉来到了老干部中心的错觉，如果再摆上几桌麻将和象棋那就更像了。
众人看到聂唯到场，全都热情的打招呼，年轻一辈的人更是全都站起来，崇拜的朝着聂唯行抱拳礼。
对于这些习武的年轻一辈来讲，聂唯就是他们的偶像，甚至是他们的精神支柱。
当初有一段时间，武术的实战能力备受质疑，也让这些习武的孩子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怀疑自己练习的武术究竟是不是在浪费时间。
就在华夏国术的声望岌岌可危，这些少年内心充满了彷徨无措的时候，聂唯站出来了。
不到十秒，只用了三招就ko了世界级的格斗王，用最实际的行动证明了国术的实战能力。
也正是自那之后，华夏练武的又一波热潮来袭，大家的日子也好过了很多。
要知道上一波热潮还要追溯到《少林》热映的时候。
“聂前辈。”
“前辈好。”
“前辈您来了。”
不断有人和聂唯打招呼，聂唯也都抱拳微笑回应，程老爷子笑呵呵的起身迎接，还想让聂唯坐到主位的位置上，两人谦让了一番，聂唯坐在了程老爷子的身旁。
同桌的还有很多老爷爷老奶奶，基本上都是国内有名大派的当家人。
大家见到聂唯也没有摆什么长辈架子，反而十分的客气。
如果说刚才那些年轻人态度恭敬，是因为聂唯和他们年纪相差不大，又实力高强，那么这些大前辈对聂唯态度也这么热情，除了聂唯个人实力够厉害之外，自然也是因为聂唯有钱的关系。
这个华夏民间武术协会每年都会举办一次所谓的武林大会，当然人家叫做武术交流会。
举办这种大型活动自然是需要钱的。
聂唯没做这个荣誉会长钱，基本上都是靠着大家各自捐款，大门大派就多捐一点，小门小派想要参加，至少也给承担自己的旅费住宿费之类的。
因为资金困难，这个武林大会自然也办的不够盛大，每年大家都勒紧裤腰，掐着时间匆匆把这个大会办完，毕竟超时连回去的路费估计都要不够。
可自从聂唯担任名誉会长后，他就开始赞助这个武林大会。
首先是每年的举办地变了，从免费广场变成了体育馆，其次大家再也不用担心衣食住行的问题，这些都由大会主办方，也就是由繁星集团来解决。
最后这个武林大会也有了奖品。
每年的名次好的选手不仅仅开始有奖金了，就连玻璃奖杯都换成了一把特别定制的龙泉宝剑，更贵也更有纪念意义，关键很符合武林人士的身份。
至此，大家再也不是重在参与了，而是有了切切实实的利益，这样参赛的选手积极性明显就高涨了不少。
说白了，聂唯就是在座所有人的金主爸爸。
当然赞助这个活动其实也花不了多少钱，聂唯每年赞助这个华夏武术爱好者协会的钱还不到百万，在他赞助的项目中，绝对属于羽量级的。
但是对于这些老人来讲，聂唯同样是这个协会的支柱，无论是他在个人的声望，还是他的实力，又或是他的财力，这些对于协会来讲，都是非常重要的。
这不聂唯一坐下，大家不自觉的就围绕在聂唯身旁。
“聂唯，我刚才和大家伙聊了件事儿，就是如何推广我们武术这事儿，你比我们这些老头老太太都有见识，要不你来听听我们的想法，给我们提个建议什么的？”程老爷子聊了没两句，忽然问道。
聂唯一听就知道，这是有备而来。
果不其然，程老爷子说出推广的方案，明显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绝对不可能是一个早晨甚至一个星期就能商量出来的。
“其实我们就是想弄一个类似国外那种ufc的格斗比赛，让年轻一辈互相比试一番，这样既能增长实战经验，又能宣传武术，这人我们不缺，就是怎么拍摄节目这块我们真的不懂。”
程老爷子说道这，问向聂唯：“你是行家，你觉得我们策划的这个节目可行么？”
“实话实说，我觉得不可行。”聂唯回答道。
现场这些老人一听聂唯这话，脸色都很难看，倒不是怪聂唯说话直接，而是一想到自己这帮人策划了许久的方案竟然被聂唯迅速否定，这种打击真的是挺严重的。
1609.扬长避短
“怎么就不行呢？”
“我觉得这个计划挺好的啊。”
“小聂啊，你是不是怕花钱，没关系，这一次我们商量了，大家集资一部分，协会平日里的活动资金再出一部分，您只要帮我们联系一个专业拍摄团队，还有播出的平台就可以。”
这些老人被打击后，下意识的去反驳，毕竟他们几个从无到有，作出这套方案也有几个月的时间了，中间也是经过无数次的讨论，甚至找过专业人士来看过，都说没问题。
怎么到了聂唯这，一句话就给否了呢？
还有人感觉聂唯是因为怕花钱的关系，所以还特意说明这个节目不用聂唯出钱。
面对质疑声，聂唯倒是很淡定，甚至能理解他们为何会反应这么激烈。
华夏的功夫确实闻名全世界，但是在华夏，功夫其实是属于小众圈子，大家都知道功夫，可真正愿意去练功夫的人，却没有多少。
哪怕最近这些年功夫的热度比之前上升不少，可真正能靠功夫养活自己的也只有那些耳熟能详的流派，一些小门小派想要凭功夫吃饱肚子都不容易。
咏春之前只在港岛和粤东等东南一带流行，因为电影《宗师》系列，这个流派才闻名全国。
还有八卦掌，要是没有聂唯那惊为天人的一战，又哪有如今火爆全国的场面。
当然靠功夫赚钱最厉害的还要数某和尚寺，不过名字不能提及，因为有版权费。
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例子，也让这些老人家觉得，宣传才是弘扬自家流派的最佳出路，这也才有了这个节目计划。
只是在聂唯看来，这群人把这事儿想的太简单了。
“李伯伯，这不是钱的事儿，或者说和钱的关系不大，如果计划真的行得通，我作为名誉会长，肯定是要支持的，毕竟为国术发展做贡献我是义不容辞。”聂唯先把基调定下来。
“那是因为什么，聂唯，你给我说说这个计划哪里有问题，我们可以改正啊。”程老爷子问道。
“那我就说到说到，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看法。”
聂唯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才开口：“首先你们说要做一个类似ufc那样的武术联盟，这一点我就觉得不现实。”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认真了解过ufc联盟？”
看着这群老头老太太迷茫的目光，聂唯心里就有数了，这群人肯定只是看这个比赛人气高，就想借鉴一下。
可有些时候，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
“ufc，直译过来的名字就是终极格斗冠军赛，我说这个赛事无法模仿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不单单是出几位选手上台比试一番那么简单的事儿，ufc之所以能闻名全世界，是用了二十年的发展，背后无数剧本和经典战斗的推动，加上十分专业的商业操作，才有了如今的ufc。”
“这是一个成熟的格斗商业联盟，就像是nba，你觉得这是有钱就能模仿的么？”
“其实我们国家也有类似的节目，但基本上就是东施效颦，最出名的估计就是ckf和武林风了，我想你们应该对这几个节目不陌生吧？”
聂唯说这里，想了想，有句话还是咽进肚子里没讲。
这些传统武术的继承者，其中很多人其实早就丧失了实战能力，他们练习武术，更多只是为了强身健体而已，或许面对普通人，他们能轻松打过，可面对那些专业的格斗选手，怕是就不够看了。
让这群人上着擂台去比武，结果怕是……总之一言难尽。
“那真的没办法了么？”程老爷子脸上的失望都掩饰不住了，聂唯解释的其实够清楚了，大家又不是真的无理取闹，听完聂唯的解释后，也都明白之前自己这些人想的有些太过于理所当然了。
可越是明白，大家就越是难过。
这就好比一个人努力学习了好久，觉得自己这一次考试怎么着都能及格，结果老师告诉他没及格，他寻思自己答得应该不错，就算没及格，至少也该有四五十分的样子，下次努努力说不定就及格了。
可等到试卷发下来，傻眼了，因为只考了十几二十分，甚至只有个位数的分数。
那种努力也没办法及格的念头，真的特别打击一个人的自信和期望。
很多学生之所以放弃学习，可能就是因为自己努力后达不到预期，所以才自暴自弃，现在这些老爷爷老奶奶想法也和那些自暴自弃的学生差不多。
程老爷子不甘心的问了一句，可其实心里已经息了做节目宣传功夫的念头，毕竟聂唯是人不是神，这方案不可能实现的，再改也没办法。
可就在大家都想着打消念头的时候，聂唯却开口说道：“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来宣传。”
“什么方式？”有人立刻急着问道。
“做节目！但是不做比武打擂的节目。”聂唯笑着回答道。
聂唯觉得这群人想要宣传功夫，用做节目的方式这个思路是正确的，就是太过于狭隘，总限制在打打杀杀这一块。
可传统武术在实战这一块，上了擂台之后确实是有所欠缺的。
因为擂台有着诸多的限制，可传统武术的杀招大多都是撩腿、挖眼、抠鼻、锁喉之类的招式，这在擂台上全都是禁止的。
而且这种阴招说实话打起来也不好看。
所以比武打擂这一点真的不适合用来宣传武术，更何况我们华夏武术又怎么能局限于比斗这一点上呢。
“华夏的国术之所以是文化瑰宝，不仅仅在于它强身健体和实战上的价值，更在于国术背后的文化底蕴。”聂唯说这番话的时候，在座的这些武林人士全都忍不住点头赞同。
华夏武术特别之处，就是在于和其他的格斗术相比较，它是更注重精神的。
“武当的道，少林的禅，我们国术不仅仅追求力量，更注重精神，所以我想做节目，但不做擂台比武的节目，而是做一个深入了解各大流派文化的节目。”聂唯笑着说道。
“聂唯你别卖关子了，快给我们详细讲一讲。”程老爷子着急的问道。
“老爷子你别着急，让我捋顺一下思路，也好组织语言啊。”聂唯哭笑不得，他又不像这群老头，准备了几个月拿过来讲自然是思路通畅，聂唯这完全就是临时想出来的点子，当然要仔细考虑好才能说。
程老爷子也知道自己急了，其实在座的这些人都有些着急，恨不得立刻就能听到聂唯和他们说一说这个新节目怎么做。
只是聂唯话都撂下了，大家也不好去催，都怕打扰到聂唯的思路。
聂唯喝了两杯茶，这才开口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可以做一个以拜师学艺为核心的综艺节目，每一期节目，我们会选几位嘉宾去某个门派拜师学艺，学习时长就定两天一夜或是三天两夜，不宜过长，因为又不是真的让这群明星嘉宾去习武，但也不宜过短，因为过短就没有意义。”
“而在明星拜师学艺的过程，大家既可以宣传自己流派的文化，也能让大众了解到传统武术的近况，节目组也会尝试用一些方法去为这些流派做宣传。”
“这个主意好哇，借助明星效应来宣传我们的武术，效果肯定好。”程老爷子听完后，开心的大笑道。
其他武林人士也都面带喜色，聂唯说完之后，他们但凡有点智商，都能反应过来这个节目的好处，这不就等于找了一堆艺人为自家功夫做代言么？
他们也打从心里佩服聂唯，觉得专业的就是专业，这临时想了这么一个主意，就比他们想了几个月的主意要好得多，关键这个节目还不用上场比斗。
对于擂台赛，其实各家心里也是忐忑的，打赢了固然值得喝彩，可输的那方怕是要整宿都睡不着了。
哪像聂唯想的这个节目，大家和和气气的就能借助明星的名气来宣传自家流派文化，多好。
只是还有一个问题……
“聂唯，可这流派这么多，先选哪家好呢？”有人问道，这也是很多人想问的问题，听到这话不少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要知道光是今天到场的各大流派就有数十个，这还不包括一些没来的人，华夏武术五花八门，真要算下来怕是要三位数。
这么多流派，怎么选？
被选上的固然开心，可没有选上的怎么办？
之前选择用打擂的方式来做节目，其实也是抱着大家都能露脸的想法，至于谁能拿冠军，那就各凭本事了。
可现在要按照聂唯说的这个计划去拍节目，肯定又绝大部分的流派没有办法参与进来，这名额怎么确定？用什么方式确定才公平，这都是大家考虑和担心的。
“这个节目是要做一个长期规划的，只要成绩过得去，就会做下去，哪怕小亏也没什么，毕竟宣传传统武术文化有长远的意义，不是一时利益得失能衡量的。”
“所以大家也不必担心选不上，只是早晚的问题。”
“节目一年两季，春秋拍摄，暑假寒假播出，一季十二期，一个流派暂定三期节目的内容，至于播放平台，和电视台合作就需要对成绩有要求，所以我觉得可以直接做成网络综艺，在网络视频平台播出。”
“至于首期的四个流派，我建议可以做一个初步的推选，然后再从推选出的门派中选出大小的门派各两个，以不记名投票的方式选出。”
“当然，这只是我的大概想法，具体如何实施，还需要再详细磋商。”聂唯问道：“大家以为如何？”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全都点了点头。
“另外这个节目我可以代表繁星全程赞助，各家各派只需要配合节目组的工作，不要到时候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的，影响节目拍摄进程。”
“这肯定不会，我们一定会配合好节目组的工作。”一听这话，立刻有人表态道。
聂唯说这话，也没没办法，这些古老流传下来的门派，很多都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规矩，如果现在不讲个清楚明白，等到拍摄时再去解决问题，那不是耽误时间么？
所以有些丑话必须要说在前头，这也是免得后面会发生麻烦和尴尬。
“好了，今天就聊到这，回头我把这事儿和公司的综艺部门那边说一下，他们会尽快做好一个方案，到时候我们再谈。”
“毕竟今天是我徒弟大婚的日子，老谈工作的事儿，岂不是喧宾夺主了，程老爷子你说呢。”
“没错没错，今天我幺儿大婚，聊那么多工作的事儿干嘛，大家喝茶。”程老爷子笑着接话道。
他也清楚，这事儿要是再聊下去，那就必然要涉及到利益分配的事情了。
毕竟大家都想要先上节目，早上早宣传是一点，另外虽然有聂唯的承诺，但谁知这个节目能做多久，自然越早上节目越有保障。
大家平时嘴上互相谦让，但为了自家流派，私下里该争肯定是要争的，这就像是一些佛系人设的明星，你真当她不争？
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明星真的佛系，可围绕在她身边那些工作人员也给从背后推着她去争，毕竟一堆人等着靠她出头才能吃上好饭呢。
这也是为么在大众看来很不能理解，很多明星脸海报名字的顺序都要去争的缘故，因为这涉及到了明星的根本利益。
现在的情况也差不多，话真的要聊到一定份儿上，聂唯不管松不松口，都会让一些人心里有想法，所以及时打断，省的一些人起了小心思，给聂唯带来麻烦。
事实在场这些人里面，还真是有人起了小心思，只是被聂唯和程老爷子这一唱一喝给打断了，话到嘴边硬是没说出口。
话题转到婚礼上，大家聊得话基本上就是各种夸赞了。
这个说程子墨长得英武，那个说刘橙橙漂亮，还是个大高个，夸的程老爷子笑开了花，连缺了的那颗牙都能看得到。
融洽的氛围中，程子墨他们也开车来到了酒店，顺便还带来了一大堆记者。
1610.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看到程子墨，聂唯一下子就乐了。
“师父，我这样子是不是有些别扭。”程子墨想要伸手摸一摸自己的脸，却被聂唯拦了下来。
“还行，挺帅的。”聂唯笑着夸赞道。
程子墨神色还是有些扭捏，不自在的说道：“我都说了不想化妆来着，可他们都说婚礼必须要化妆，我也没办法……”
“这不是挺好的，比平时帅多了，不愧是我幺儿，和我年轻时一样俊。”不到一米七的程老爷子笑眯眯的望着一米九五的程子墨，嘴上不住的夸赞道。
几个儿子里他最疼的就是程子墨，毕竟是老来得子，而最让他感觉脸上有光的也是程子墨。
就拿程家现在这样的好生活，缘由不就是因为程子墨当初一根筋的想要拜聂唯为师，程家虽然把压箱底的绝技都交给了聂唯，可换来的确实优渥的生活还有程子墨成为宗师的可能。
最近一次程老爷子和程子墨搭手的时候，察觉到程子墨竟然有意相让，这可把他气坏了，可真当程子墨拿出真本事的时候，他又被震惊的张大了嘴。
因为他感觉到程子墨的境界已经隐隐超过了他一线，那也意味着自己这个幺儿摸到了宗师的门槛。
虽然跨过这个门槛可能需要很久，但现在程子墨等于拿到了入场券，只要努力下去，终究有成为宗师的一天。
一本死秘籍，换一个活宗师，程老爷子觉得这买卖简直赚大了。
“红包带了么？”聂唯问道。
“带了二十个。”
“不够，你再包二十个，到了伴娘挡门的时候，你到时候多塞几个进去，还有花童也别忘了给。”聂唯嘱咐道。
程子墨点点头，表示一会儿就去补红包。
“子墨，和程老爷子说会儿话吧。”聂唯看着一旁眼巴巴瞅着的程老爷子，识趣的让到了一旁。
程老爷子拉着程子墨的手，唠叨了半天。
幺儿终于成家立业，程老爷子也算是了却内心一桩大事儿，接下来只等着抱小孙子，程老爷子觉得自己这辈子真的就圆满了。
虽然前半生他过得坎坷，还经历了战乱和动乱，可这最近这十年，他觉得自己真的是享福了。
“好好对儿媳妇，不许欺负她，有好吃好穿的，要先顾着她，你这成家立业了，也就是大人了，我只盼你日后家庭和睦，再尽快给我生个大胖孙子就行。”
“爸，我知道了。”程子墨脸都被说红了。
“你都快四十岁的人了，咋还害羞呢，说出去都让人笑话，行了，去接你媳妇去吧，别耽误了吉时。”
“好咧！”程子墨咧着大嘴，又和几位老前辈打了个招呼，这才急匆匆的跑去楼上接媳妇。
而聂唯这些人也要准备转换场地，去另一家酒店，那里才是婚礼举办的地方。
其实按照程子墨和刘橙橙的意思，就是直接在入住的这家酒店举办婚礼就挺好，也是五星级酒店，在京都都排的上号的，婚礼大厅的那些布置图刘橙橙看过后也都很满意。
但是这事儿程老爷子不同意。
用程老爷子的话讲，这怎么能缺了迎亲的过程呢。
聂唯明白，这是程老爷子想要炫耀呢。
在老一辈的心里，结婚这绝对是人生的头等大事，而迎亲的过程，更是展示男方家里实力的时候，迎亲的队伍有多少台车，车都是什么价位，这些全都是要比较的。
为此聂唯特意和京都还有明珠两地的超跑俱乐部打了招呼，借了上百辆百万甚至千万级别的跑车过来撑场子，把程老爷子高兴坏了。
虽然他不懂车，但是光是看那些跑车酷炫的外形就知道这些车很贵，再听周围人介绍完这些跑车的价格后，他就更开心了。
用程老爷子的话讲，这队伍拉出去，比英国那啥王子王妃的婚礼都气派。
程老爷子虽然是在说胡话，但这阵仗确实不小，除了那些跑车外，繁星集团和聂唯还提供了近百辆豪车，最后凑了足足两百辆高级汽车的迎亲队伍。
这些车总价值加在一起已经接近十位数。
程子墨和刘橙橙都觉得程老爷子太夸张了，这么弄过于高调，而且还有些浪费。
但怎么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两个小辈儿觉得麻烦，可他们不知道，程老爷子的做法，却让刘橙橙的父母亲人都觉得很高兴。
因为他们从程老爷子的‘铺张浪费’中，看到了对自家宝贝女儿的重视。
有一句话，说舍得为你花钱的男人不一定爱你，但不舍得为你花钱的男人，那一定是不爱你的。
刘橙橙的父母如果听过这句话，一定会觉得这句话说的很对。
男方家庭如果在婚礼上都办得抠搜，那刘橙橙的父母还真的会有些担心，是不是对方家庭对自己女儿不够重视，也许就会怕自己女儿嫁过去受欺负。
现在程老爷子把婚礼办得声势浩大，刘橙橙父母反而安心了。
这么大张旗鼓的举办这场婚礼，本身就看得出程家对于刘橙橙的重视程度，这对刘橙橙的父母来讲，这就是最棒的。
程子墨去楼上接媳妇的时候，很快就在内心感谢聂唯的高瞻远瞩了。
二十个红包果然是不够用了，幸亏聂唯又让他多准备了二十个，不然可能还没等到新娘子门口，红包就要告罄了。
在给每个伴娘都塞了两个大红包后，程子墨终于接到了自己的新娘子。
看到穿着红色嫁衣的刘橙橙害羞的坐在床上的样子，程子墨一时间都痴了，任由一旁人打趣，目光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刘橙橙，这位即将会陪伴自己走完一生的妻子。
“羡慕哇。”罗凯握着方向盘，感慨道。
“羡慕你就找一个。”坐在罗凯身后的聂唯笑着说道。
“你知道我女儿罗媛……嗨，不说了。”罗凯提到这事儿，就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拍了拍方向盘，岔开话题笑着说道：“聂唯，我多久没给你开过车了？”
“这谁记得住。”
“老公，那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你还记得么？”舒畅突然在一旁问道。
“这我怎么可能忘记，《金粉世家》开机发布会当天啊，我还记得你梳了一个大辫子，穿着白色带着兔子图案的毛衣。”
“答对了！”舒畅开心的亲了聂唯脸颊一下。
前面开车的罗凯感觉自己瞬间中了一万箭，整个人陷入了沉默，一直等到车子停到新酒店的门口，他回头看了眼聂唯和舒畅，目光满是幽怨。
“五十岁的人了，你做这么样子是恶心我么？”聂唯嫌弃道。
罗凯再受暴击，难道五十岁的单身狗就不能吃狗粮，就不能受伤了么？
看着罗凯离开的背影，聂唯摩挲着下巴，总觉得老罗似乎又动春心了？
“聂唯，你想什么呢？”舒畅走了两步，忽然发现聂唯站在原地没动，连忙招呼道。
聂唯回过神，笑着跟上舒畅的脚步。
车队这么声势浩大，不光记着跟不丢，这一路甚至还多了挺多闲着看热闹的跟了上来，吕程和辛志飞所在的五菱神车在浩浩荡荡的队伍中一点都不起眼。
等到了地点，苦恼的事情又来了。
酒店进不去。
程老爷子虽然喜欢热闹，但并不喜欢有记者也来凑热闹，把自家儿子的婚礼弄得全世界都知道，更何况还要保护好聂唯等一些明星朋友，所以从一开始他就嘱咐过酒店，必须要做好安保工作，认真检查请柬，保证任何记者都不得入内。
作为记者，辛志飞和吕程眼瞅着酒店内全都是新闻，怎么可能甘心。
“吕哥，你说我们偷摸换一身服务生的服装混进去怎么样？实在不行我们换套厨师服混进去也可以吧，吕哥，你有没有听我讲话？”辛志飞说了半天，忽然发现没人回应他，回头一看，却发现吕程正在后面换衣服呢，顿时把他吓一跳。
“吕哥，你这干嘛呢？”
“没看到啊，换衣服准备混进去啊。”吕程回答道，然后从一旁找出个塑料袋递给辛志飞：“一会儿我换完衣服，你也换上。”
“你这是……”辛志飞瞪大了眼睛，看着吕程换好了一身长马褂，惊讶的问道：“您这唱的哪一出？”
吕程得意的笑道：“你看我这范儿，像不像武林高手？”
“你这是要？”
“当然是装宾客啊，我连请柬都早就准备好了。”吕程掏出两份儿请柬看了看，然后将其中一份儿递给了辛志飞。
辛志飞打开请柬，最上面写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再往下则是写着‘程子墨先生与刘橙橙小姐的婚礼敬邀您光临。’
最后则是标注受邀人，辛志飞手里拿着的请柬受邀人就是辛志飞，不过后面还标注了一个神拳门大弟子。
小朋友辛志飞，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怎么样，做的够精致的吧，我这都是照着网上那些人晒得邀请函图片，找人专门订制的，花了了五百块呢。”吕程看着辛志飞目瞪口呆的样子，得意的说道：“我告诉你，保证和真的一模一样。”
“到时候我们就拿着请柬，然后打扮成我现在这副样子进去，到时候随便找一桌坐下，咱们等婚礼开始，大家开心的时候，就偷偷的拿第一手资料。”
“哥，这能行么？还有你的请柬里写的是什么啊？”
“我是神拳门掌门。”
“凭什么我是弟子，你是掌门？”
“就凭我花了五百块，就凭这衣服还是我买的呢。”吕程说话就要去抢辛志飞手里的请柬：“你要是不想要就还给我，我自己进去。”
“没有没有，吕掌门，您说的都对。”辛志飞不敢计较了，连忙跑到后面换衣服。
吕程这一招绝对是脑洞大开，可效果却也真的不错，婚礼请柬什么的其实只有七分相似，就算是花纹字体都一样，可材质到底是不同的，但保安又不是验钞机，自然无法过于吹毛求疵的去分辨一份儿请柬的真假。
再着吕程和辛志飞这一身大褂的打扮也让保安看到两人的时候就信了三分，所以请柬压根就没仔细检查，就把这两人放了进去。
“我这一身的冷汗啊。”进了宴会厅，吕程长舒了一口气。
刚才保安下意识打量他两眼，真是把他吓的腿都哆嗦了，那一刻他真的起了要不要逃跑的心思，只是接下来保安就放他们进来了，逃跑的念头自然也就熄了。
一旁的辛志飞比吕程还不如，脸色煞白，汗如雨下，要不是保安不仔细，他这样的肯定要被查出来。
“哥，真有你的。”辛志飞缓过劲儿来，朝着吕程竖起大拇指。
这要是换成什么服务生、厨房助手之类的，这会儿两人铁定是进不来的，刚刚在门口他们都看到了，那些人员都有特定的点子出入证，进入宴会厅都是要扫一下才能进去和出来的，甚至就有两名同行装成服务生的样子，结果就被保安拦了下来。
但是吕程装成宾客，保安检查起来反而宽松了很多，这才让他们混了进来。
“小声点，我们先找个好位置。”吕程叮嘱了辛志飞低调，然后带着他开始寻找座位。
这个位置不能够离主桌太近，因为离主桌越近，坐着的肯定都是越熟悉的人，他们俩都是陌生面孔，很容易就会被识破。
但又不能太远，太远就没办法捕捉到那些关键人物透露的讯息了。
最终两人选了一个离主桌二十米左右的位置。
这个位置其实是比较远的，但再近一些吕程觉得会有危险，毕竟活着才能吃鸡，不对，是在宴会厅待着才能获取情报，所以保护自己，坚持到最后才是胜利，至于机会，完全可以在婚礼进行时寻找嘛。
有宾客陆陆续续的入场，吕程和辛志飞选的这个桌也来了两拨人依次落座。
“不知几位怎么称呼，在下冀州通臂拳季先生门下何猛，这两位是我的徒弟，今天带来见见世面，这是我大徒弟……二徒弟……”
“你好你好，在下是豫州白猿门万福海……”
噗嗤！
就在这两拨人正互相介绍的时候，一个突兀的笑声响起，大家转头一看，就见一个小伙子正在那里捂嘴偷乐。
1611.入戏
双方正郑重的自我介绍呢，结果就被这突兀的笑声打断，两拨人其实内心都有些小小的不满。
不过大家的涵养功夫都不错，至少没有谁当即露出怒意。
白猿门的万福海朝着偷笑的辛志飞拱了下手，问道：“这位兄弟，何故发笑？”
“抱歉抱歉，刚才是我给他讲了个笑话，他才反应过来，并不是嘲笑你们，真的对不住大家了。”吕程瞪了眼辛志飞，然后连忙给这两拨人道歉。
“没关系，只不过还未请教……”万福海摆摆手，大方的回应道，然后又不忘问吕程的出身。
“在下是神拳门的吕程，这位是我的大弟子辛志飞。”吕程连忙学着万福海的样子抱了下拳，自我介绍道。
吕程这名号一抱出来，同桌的其他人全都一头雾水。
神拳门，这名号听着可够响亮的，也给人一种熟悉感，可怪就怪在，大家仔细再一想，又想不到这神拳门到底是出身哪里。
所有人一时间都没了应答，全都在琢磨着这神拳门究竟是何方神圣？
最终还是白猿门的万福海开口问道：“吕掌门，恕在下孤陋寡闻，不知您这神拳门是什么跟脚？”
“不怪阁下，实在是我们神拳门本就是在海外，一直以来都是家传，直到我这一代，才收了这么一个弟子，在当地都名声不显，何况是国内呢。”
吕程拍的下一旁辛志飞的肩膀，然后一脸感叹的说道：“当年我家先祖被抓去美国做矿工，后来就葬在了那片土地，我们后辈也就从此在哪里扎了根。”
“说起来程老爷子我都还没见过，只是听家父经常念叨，这一次程老爷子发来请柬，我父亲因为身体原因无法长途旅行，所以才由我代劳，我这徒弟则是带来涨涨见识的，毕竟这里才是养育了最正宗华夏国术的土地。”
辛志飞在一旁听的是目瞪口呆。
“啊，原来如此，不过有一点您说的太对了，华夏这边流派很多，各家各有所长，如果您不嫌弃我这几位弟子学艺不精的话，可以日后找个机会交流交流。”
通臂拳何猛此时也同样向吕程发出了武术交流的邀请。
“能和诸位前辈大家交流学习，那是我们神拳门的荣幸，更是这小子的天大机遇。”吕程越说越入戏，到最后说的连自己都快信了，胡说八道张口就来。
辛志飞紧张的脸色都发白，在桌子下面踢了吕程好几脚，也没有管住吕程这张破嘴。
一想着今天婚礼结束自己可能和一群武林人士比武，他都感觉腿颤，他除了上学的时候学过几套广播体操之外，他会个锤子啊？
辛志飞再看向其余人，就像是在看弱智，他觉得吕程这套话要多扯有多扯，可这帮人怎么就如此轻易相信了呢？难道武术圈的人都这么天真的么？
“天真什么，这都是因为我足够机智的原因。”上厕所闲聊时，吕程很不满意的说道。
“你以为我是在忽悠？我那是步步为营，我先说我们神拳门是来自海外，他们难道还能真的去海外查不成，随后我又说我们神拳门人少名声不显，那就更给了对方一个台阶下。”
“他们不知道我们神拳门，从这一点他们自己就很心虚，我都给他们台阶下了，他们难道还要追问下去，正常人都会借坡下驴的好不好，毕竟这是参加婚礼，又不是审问罪犯，非要讲究一个刨根问底。”
“但凡有点情商的都不会这么做，那不是让双方都尴尬嘛，大家又不熟悉，为什么要无缘无故树敌呢。”
“那武术交流的事儿你为什么一口答应。”辛志飞也有点小情绪，不满的问道，这也是他最担心的，毕竟是‘弟子之间的交流’，神拳门的弟子有谁，不就是他么？
听到这个问题，吕程看辛志飞的目光倒是有些像在看弱智一样。
“你是不是傻，今天参加婚礼完，我们就直接跑路了，到底是我入戏太深还是你入戏太深，难道我们还要顶着神拳门的名头混一辈子不成，我们是记者啊，你有那时间多想想新闻怎么写，比武？婚礼结束他们能找到人算我输。”
“对呀！”辛志飞也反应过来了，刚才吓够呛，他脑袋都转不过弯，总想着自己怎么挨打能体面些，可却忘了这事儿答应下来也无所谓，反正婚礼一结束他们完全可以找个借口直接跑路。
那群人难道还能报警抓他们不成？
“那你刚才和那人留的电话号码和微信号……”
“都是假的，做戏做圈套，我特意买了一个新的微信号，里面还做了不少内容，就是怕有今天这种情况，没想到还真用上了，果然老话说的好，未雨绸缪，诚不欺我。”
辛志飞佩服的竖起大拇指，吕程笑得得意极了。
“吕哥，我还有一件事儿特别的好奇，咱们这个神拳门是真有这么一个门派，还是你杜撰的，我怎么感觉听着也很耳熟啊。”
“能不耳熟么？前几天我借你那本《倚天》里不是写了么？”
辛志飞瞪大了眼睛，恍然大悟。
婚礼吉时定的是十点，你说这不是巧了，一个多小时的流程走下来，大家正好能吃上热乎的中午饭，当时定时间的时候大师都夸这日子百年不遇，把老爷子高兴的，又给大师包了个大红包。
程子墨和刘橙橙十点准时出场，拜天地，拜父母，再夫妻对拜，小媳妇给程老爷子敬茶的时候，程老爷子咧着嘴笑开了花。
聂唯看得出，程老爷子真的是心底开心啊。
要知道平时程老爷子因为缺了几颗牙的关系，笑的都很克制，因为他觉得大笑的时候一嘴豁牙，会显影响自己威严的形象。
但今天这位老爷子明显忘了这个顾忌，就是开心，什么都顾不得的那种开心。
刘橙橙的父母看着高大威猛的程子墨，也是非常的满意。
在她们的眼里，程子墨除了年纪比女儿大了十来岁外，一切都很完美，人老实，又能赚钱，还有个那么厉害的师父。
聂唯和舒畅送的房子和车子他们也都看过了，要多满意有多满意。
这也不是两位老人物质，毕竟如果程子墨这人品不行的话，再能赚钱他们也不敢把女儿嫁过去，可在程子墨人品好的基础上，这大小伙子又能赚钱，那不就更完美了。
至少在他们心里觉得，女儿嫁过去是享福，不会跟着受苦遭罪，这就足够了。
父母的心底其实大抵都是如此，他们看中另一方的条件，多半也都是为了儿女以后的生活，没有多少真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将儿女当成赚钱养家的工具。
等到刘橙橙敬完茶，程老爷子又给了刘橙橙一个大红包，这北方这种红包叫做改口费。
接了空包，刘橙橙亲昵的叫了声爸，老爷子又笑开了花。
另一边刘橙橙的父母也给了程子墨一个大红包，程子墨也叫了‘爸妈’。
随后两人又喝了一杯交杯酒，这婚礼也就算是成了。
对于客人来讲，这其实才是正式开始，大家吃吃喝喝，新娘新郎轮桌敬酒，你来我往，气氛欢快。
吕程看着热闹的婚礼现场，一边和身旁的几位武林大哥虚与委蛇，一遍找机会悄悄给辛志飞使眼色。
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辛志飞心领神会，其实早在五分钟前，他就已经悄悄把藏在袖口的手机录像功能打开，镜头主要对准了聂唯和舒畅那边。
只是距离有些远，聂唯和舒畅也没有吵吵嚷嚷，具体那边聊了什么他是录不到的。
而且这段时间聂唯和舒畅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所以录下来基本都没什么大用，他和吕程都清楚，真想要拿到一些有用的新闻，还是给凑过去，凑近些。
吕程想了想，突然有了主意。
“吕老弟，酒量不错，我们再干一杯！”万福海笑着举起酒杯，吕程也连忙举起酒杯和他碰了下。
只是喝完这杯酒，不等一旁其他人再劝，吕程便开口说道：：“各位，暂时失陪一下，我去那边给老爷子道个喜，顺便带去家父的祝福。”
“啊，你去你去，我们一会儿再喝个痛快。”万福海笑着说道。
吕程又和另一边的何猛抱拳拱手示意了一下，这才带着辛志飞朝着主桌走去。
他当然不是去真的拜访程老爷子，他那一套说辞，最多也就是糊弄一下不熟悉的万福海和何猛，在程老爷子这位正主儿这里，还不给一下子就被拆穿？
他的目的就是走的离主桌近一些，最好能听清他们在聊些什么，这就足够了。
吕程走过去的过程，还不忘把自己随身携带的录音笔打开，配合辛志飞袖子里的手机录像，这就是双保险。
整个宴会厅近千人，自然没人注意到两个不起眼的家伙正在偷摸朝着主桌的方向移动，而且不少人都在互相走动，吕程和辛志飞的行动还真是没有谁注意得到。
而主桌这边，程老爷子也高兴的四处敬酒。
“聂唯，咱们爷俩再走一个，子墨这孩子还真是多亏有了你照顾，武功进步那么大，连媳妇都让你这位师傅给包办了，好哇，我老程家欠您天大人情。”
“老爷子您言重了，刘橙橙和子墨是自由恋爱，我可没有撮合他们，这功劳我愧不敢当，至于照顾，其实平日里他还是更照顾我一些，又是给我开车，又是护卫我安全的，我教他那些都是应该的，而且我们是师徒，不需要计较那么多，您说对不对？”
“没错，不用计较那么多，而且您是他师父，那就是他半个父亲，他做那些也都是应该的。”程老爷子笑呵呵的说道。
聂唯这番话听得他特别的开心，因为只有不客气的人，才是真的亲近。
而且以聂唯对程子墨的关心，就算他以后去了，程家也不会垮掉。
“舒畅大妹子，咱们也喝一杯。”老爷子一高兴，就忘乎所以了，竟然朝着聂唯媳妇敬起了酒。
他本意其实也就是想热闹热闹，只是他并不知道舒畅已经有了小宝宝，喝不得这个酒。
“老爷子，我媳妇身体不太舒服，不能饮酒，就让她用饮料代酒，敬您一杯吧。”
“这样啊，是什么毛病，严重么？”程老爷子关切的问道。
“老爷子，不算严重，就是忌讳一些东西里包括了酒而已，您不用担心。”舒畅笑着回答道，然后举起桌上的茶杯朝着程老爷子说道：“祝您老人家早日抱上小孙子，家庭和睦，幸福。”
“好！！！”程老爷子高贺一声，大笑着将桌上满二两的酒一饮而尽。
聂唯笑了笑，也陪着程老爷子喝了一口，只是当他收回目光的时候，却看到不远处有两个人站在那里似乎有些久，显得扎眼。
这个想法从聂唯脑海里一闪而过，很快他就继续陪着程老爷子闲聊，听他讲程子墨小时候的趣事儿。
“刚才聂唯是不是打量了我们一眼？”
“你也看到了？”
“那看来是没错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被发现了。”
“你没看我腿都在打颤呢么？我们还要靠近么？”
“算了吧，我们换个位置，这里不安全。”
辛志飞和吕程又换到了另一旁，就这么绕着主桌专门好几个方向，录了一大堆东西，两人这才收起设备，准备撤离宴会厅。
不过做戏就要做全套，吕程又领着辛志飞回到原来那桌，陪着万福海和何猛喝了两轮，然后再借口去洗手间，带着辛志飞离开。
万福海看着去洗手间都要一起作伴的吕程和辛志飞，也感觉有些奇怪，这俩大男人，又不是女孩子，怎么上个洗手间都要结伴。
辛志飞和吕程真的去了洗手间，主要就是为了先整理一下录下来的资料，好能立刻发回给报社。
“快听一听，看看有没有我们需要的关键讯息。”
“两位，不如先给我听一听如何？”
吕程和辛志飞打了个激灵，一起回头，又同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1612.不对劲的样子
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吕程和辛志飞内心同时一惊。
完了，被人发现了！
两人连忙回头，看到站在洗手间门口的是聂唯时，更是脸色瞬间煞白。
“狗仔？我说怎么看着你们眼熟呢，录什么了，拿出来删掉吧。”聂唯走到这两人身前，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笑着说道。
吕程和辛志飞哪敢不停，连忙把手机和录音笔里的文件删除。
“行了，走人吧。”
吕程和辛志飞一听这话，如蒙大赦，连忙就想逃走，只是刚逃到门口，就听身后聂唯突然开口道：“站住。”
吕程和辛志飞立刻定在了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做狗仔呢，不能没有底线，以后像今天这样的缺德事儿，最好别干，容易祸及子孙。”聂唯讥讽了这两人一句，便说道：“别站着了，你们又不是程家请的客人，白吃一顿就行了，还准备一会拿伴手礼不成？”
看着逃走的两名狗仔，聂唯洗了洗手。
这两人一开始他还真没察觉到不对劲儿，不得不说，对方这另辟蹊径的想法确实有趣，而且准备工作还做的真挺好，就那两个长马褂就看得出这两名狗仔为了混进来也是花了心思的。
但一个人只要抱有目的去行动，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这两人虽然准备工作做的挺好，但是行动时暴露出的问题在聂唯的眼里就多到不能再多了。
这俩人端着一杯酒，在聂唯主桌附近转悠了近二十分钟，却从来没有大大方方的朝着主桌这边看过一眼，更没有过来敬酒，这就很奇怪了。
毕竟今天是婚礼现场，来者都是客，哪有客人在主人身边转悠，却单独忽略了主人的道理。
还有这两人移动的范围太有规律了，几乎每隔五分钟换一个位置，关键距离聂唯他们这桌的距离却不便，这就太有目的性了。
普通客人要是想在现场交几个朋友，肯定是随机挑选，他们的行动太反常。
当然也不排除这人有强迫症，可看他们的穿着打扮都很随意，言谈举止也都平常，似乎和这个症状又划不上什么等号。
聂唯起了疑心，看着两人回到位置后没做几秒又起身离开，便跟上去查探一下。
没想到让他逮了个正着。
吕程和辛志飞匆匆逃走，正好路过了他们之前坐的那桌，万福海和何猛看到二人后还不忘招呼他们坐下喝酒。
“不了不了，两位实在是对不住，家里长辈突然有点事儿，叫我们赶紧回去，今天就不能陪两位尽兴了。”吕程面带苦涩的说道。
万福海和何猛看到吕程还有辛志飞脸色煞白的样子，也以为是出了大事儿，连忙问需不需要帮忙。
吕程哪敢耽搁，万一一会儿聂唯回来，见到他和辛志飞还在婚礼现场，那到时候恐怕就没这么简单了事。
所以面对万福海等人的热心，吕程急匆匆的婉拒，便连忙带着辛志飞逃走了。
看着这两人狼狈的样子，万福海叹道：“看来吕兄弟家里确实有大事儿啊，他说他老爷子身体不好来着，该不会……”
“唉，万兄，这是程家的婚礼现场，不提那些事儿，我们喝酒。”何猛开口制止道。
有些话哪怕没什么恶意，可放在某些场合去讲，也有可能得罪人，万福海被何猛一提醒，也是意识到了，感激的看了眼何猛，举起酒杯，敬道：“兄弟，我们干一杯。”
辛志飞和吕程一直逃到自己的五菱座驾上后，才算是松了口气。
“真刺激。”辛志飞闷头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身子还在微微哆嗦着。
吕程拧开车上的矿泉水，一口气灌了一整瓶，然后长舒了一口气。
“别提了，咱们今天倒霉，早知道拿到东西后我们就该直接离开。”吕程一脸郁闷的说道：“我真蠢，干嘛要去洗手间检查，有什么可检查的！”
说着话，吕程懊恼的拍了下方向盘。
刚才他本可以直接带着录音和录像文件离开，可偏偏因为之前发挥太好的缘故，让他竟然忘乎所以，还想要做戏做全套，结果就是被聂唯堵了个正着。
到现在为止，吕程都不知道自己早就暴露了，还以为是聂唯凑巧去洗手间，凑巧堵到了他们呢。
辛志飞在一旁忍不住说道：“我都说了，不要回去直接走来着，你非不听，现在好了，我们白费力气。”
“你什么时候说这话了！？”吕程一听辛志飞还敢抱怨，立刻瞪眼质问道。
面对怒气冲冲的吕程，辛志飞讪笑了一下，解释道：“我是想说来着，我心里当时真那么想的。”
“你后少放这种没用的p。”吕程恶狠狠的瞪了眼辛志飞，对他的印象大减。
就刚才那话，他是要被辛志飞绕进去，今天这事儿他就成了主要的背锅人了。
对于这种没有担当的人，任何人都很难产生好感，有功同享，有难你当，谁瞧得起这种人？
吕程打定主意，回报社就向主编打报告，要求换搭档。
“吕哥，现在我们怎么办？”辛志飞被吕程骂了一句，脸色有些难看，但还强忍内心的不舒服，问道。
他们这个小组，吕程才是组长，而且现在这种情况，他确实没什么头绪。
“凉拌。”
程老爷子等人真的以为聂唯是去上了一趟洗手间，但舒畅却察觉到聂唯是有事儿，所以等到聂唯回来之后，她找了个机会，悄悄问道：“是有什么事情么？”
“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混进来两个记者被我抓住了，事情都解决了。”聂唯回答道。
“那就好。”舒畅松了口气，然后突然皱了下眉头。
这下轮到聂唯紧张了，连忙问道：“怎么了？”
“酒气太重了，闻着不舒服。”舒畅解释道，此时酒宴已经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开的啤酒白酒红酒都要有上千瓶了，各种酒的味道混杂在一起，确实不太好闻。
更何况舒畅本来就有宝宝，对这类的味道更是敏感。
“我陪你回家吧。”聂唯说道，却被舒畅拉住：“不用了，子墨结婚，你怎么能中途离场呢。”
“没关系的，我去和程老爷子说一声，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
聂唯把舒畅不舒服的事儿和程老爷子说了一下，这可把程老爷子吓了个够呛，连忙问道：“需不需要叫救护车？”
“老爷子，没那么夸张，舒畅就是闻不得酒味，所以我现在要陪她回家。”
“那是应该的，你也喝了酒了，要不要我找个小徒弟给你们开车？”
“不用了，我带司机过来的。”聂唯婉拒了程老爷子的好意，打过招呼后，就带着舒畅离开了。
聂唯和舒畅离开，着实引起不少人的注意，程老爷子回到主桌后，便有人问到：“程老，聂先生怎么提前走了，是有什么事儿么？”
“啊，确实有点急事儿，不过和我们无关，我们继续喝酒。”程老爷子笑着招呼众人，并没有特别去解释原因。
吕程闷头走在驾驶位，脑子里思索着该怎么办。
他倒是不担心和报社那边该怎么回复，毕竟本来人家婚礼就是封闭管理，压根就不让记者进去，所以拿不到新闻资料也是正常。
报社那边最多也就是埋怨几句他办事不利，可这种埋怨吕程听多了，压根不在乎。
可作为一名狗仔，不对，是作为一名娱乐记者，他实在是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尤其他还得手过一次，让这种不甘心更加放大了无数倍。
辛志飞倒是没有什么不甘心，只是一旁吕程低气压的样子让他也感觉很压抑，只能沉默的看着窗外。
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从酒店门口走出来的聂唯一行人。
“吕哥，你看那边是不是聂唯？”
“哪里？”吕程一听这话，打了个激灵，连忙顺着辛志飞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看清那边的人真的是聂唯和舒畅后，他整个人都精神了。
“他们怎么中途离场了？”辛志飞疑惑道，这个点正是婚宴热闹的时候，聂唯和舒畅却在这个时候出来，他总觉得很奇怪。
吕程却没思考这么多，回头对着辛志飞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还愣着干嘛，拿机器拍啊！”
辛志飞被扇的有些懵，下意识的掏出手持dv对准了聂唯那边，等到他回过神后，内心非常火大。
吕程他扇了我一巴掌？
辛志飞是越想越生气，吕程却压根没有注意到辛志飞的表情，他现在也拿着相机在拍聂唯那边的情况。
“吕哥，虽然你是我前辈，但我还是有话要讲。”辛志飞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准备说到说到。
“不对劲啊。”吕程一边拍一边嘀咕道，压根没听清辛志飞在讲什么。
“吕哥，我说话呢，麻烦你尊重我一下行不行？”看吕程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辛志飞更怒了。
“不对劲，绝对不对劲。”吕程继续嘀咕道。
吕程这幅不在乎的态度可把辛志飞惹毛了，怒火一瞬间涌上他的大脑，让他失去了理智，准备伸手去抢吕程手里的相机。
吕程这边正一边拍照一遍琢磨呢，突然感觉手里一轻。
“你干什么！”吕程怒吼。
“姓吕的，你不就比我早入职两年么，你装什么啊。”吕程发怒，辛志飞还生气呢，毕竟他觉得自己被吕程无缘无故的打了一个巴掌，这事儿令他很火大。
两个怒气冲冲的人自然没有什么理智可言，动手是难免的，叮当哐当了一阵，辛志飞捂着鼻子骂骂咧咧的下了车，而车上吕程则是捂着流血的嘴角，看着停车场那边早就没了的身影，气的连砸好几下方向盘。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强冷静下来，拿起相机，翻看刚才拍摄下来的那些照片。
渐渐的，他的目光明亮起来。
二十分钟后，吕程带着相机回到了报社，他没有看到辛志飞，也不知道那人跑到哪去了，不过吕程也没有时间理会他，进了报社后他直奔主编的办公室。
此时报社的主编正在打电话，看到吕程闯进来，微微皱了下眉头。
“行，行，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安排好，你放心吧。”主编又打了半分钟电话，这才撂下。
吕程见主编终于撂了电话，连忙想要报告自己的发现，可主编指着他说道：“出去。”
吕程懵了。
“我叫你出去没听到么，什么时候咱们报社这么没规矩，进我办公室都不需要敲门了。”主编厉声问道。
吕程这才反应过来，感情是因为这点小事儿。
“肖主编，我发现了一个大新闻，您看过之后要觉得不满意，再收拾我也不迟。”吕程自然不会出去，而是笑着说道。
“大新闻？”肖主编疑惑道：“我今天不是叫你去追聂唯那个保镖的婚礼么？怎么着，婚礼出意外了？”
“那倒没有，但是我有了新发现，您看过照片之后就明白了。”
“打什么马虎眼，快说！”主编根本就没看吕程放在桌上的相机，直接问道。
吕程有些失望，他觉得肖主编实在是一个很不懂发现乐趣的人，不过他也不敢再磨磨蹭蹭，生怕真的惹恼了主编，到时候别功劳便罪过，那他可就亏大了。
“聂唯中途扶着舒畅离开了婚宴现场，我拍了几张他们在停车场的照片，舒畅身材不对劲，我觉得她好像有宝宝了。”
“噗！！！”
肖主编正喝茶呢，听到吕程这番话，顿时喷了一地的茶水。
“咳咳，你再说一遍。”肖主编不敢置信，刚才不屑一顾的相机也被他拿了起来，快速翻找起里面的相片。
“确实有问题，这个角度看确实挺像，可这是连衣裙，也有可能是风刮的……”
“主编，我们又不是侦探，没必要得到确切的证据吧。”吕程在一旁听着主编在那嘀咕的话，忍不住提醒道。
主编抬起头，看向吕程的目光满是赞赏。
“思路不错，就照着这个思路做一篇报道吧，公司会给你按照最高的标准去推广。”
“谢谢主编！”
1613.想太多
娱乐媒体些报道一般分两种。
一种是有确切证据的，那么就可以实锤，点名道姓说你这人做了什么什么。
另外一种就是没有确切证据的，这时候就要看撰写八卦人的文笔功底了，既不能写成肯定的事实，因为会落人把柄，容易被告。
可为了吸引读者，他们又要让看过报道的读者觉得这件事儿的结果就是如此。
吕程拍下来的几张照片就属于不确定证据，就像是肖主编说的，连衣裙风一吹可能也会如此，或者干脆就是这段时间舒畅吃胖了一些，这都有可能。
但对于这些可能，吕程在文章里是只字不提，之是些自己怀疑舒畅有了宝宝这件事儿，然后总结出一大堆的线索，将大众的思考方向全都往这个方面去引导。
“这一次一定能过百万热量。”吕程灵感如泉涌，写的时候内心忍不住兴奋的想道。
但凡和舒畅还有聂唯挂钩的新闻，就没有上不了热搜的，更何况还是关乎聂家下一代的事儿，这种报道如果单单只是猜测估计网友都看腻了，可这一回他有照片啊，这就又不一样了。
至少看图说故事，更有说服力。
报道一小时就写好了，吕程审核了几遍错别字后，交给了肖主编过目，肖主编象征性的挑出了几个吕程故意留下的语法错误，然后这边报道就算是完成了。
但是并没有立刻就上线。
今天吕程拍下的那些照片，信息量很大，含金量很高，自然不能这么轻易把报道放出去。
所以刚才吕程写报道的时候，肖主编还把其他所有部门的主管都叫到一起开了个短会，确定了一下如何能够将这篇报道价值最大化。
首先就是要投入，作为一家流量一般的媒体，他们想要让更多人看到自己的报道，那就必须要花钱去推流。
其次还要制造悬念，尽量吸引大众目光，当然这么做主要也是报社资金有限，不能够将新闻热度推送到一个好的位置上。
最后就是出动水军了。
只要引起聂唯和舒畅粉丝的注意，那热度就不愁上不来。
流量艺人为什么能够经常光顾热搜榜，就是因为有粉丝帮忙，聂唯和舒畅不是流量，但他们的粉丝其实更多，再加上两人庞大的人气和路人缘，只要引导得当，是不愁关注度的。
唯一令报社担心的就是如果他们按照这么一步步走下来，会不会有被繁星集团公关的可能。
“他们真要来公关，我们也能赚一笔。”肖主编笑道。
买新闻这种事儿在圈内简直不要太多，毕竟明星不是圣人，总会时不时的犯错，为了立住人设，有些新闻能不报最好就不要报出去。
可媒体也指着报道吃饭呢，这就诞生了一笔交易，一方出钱，一方将报道的材料销毁，当然也有那种拿了钱不办事儿的媒体，但这种媒体一般很快就会被圈子排除在外，毕竟这种行为动了太多人的奶酪。
肖主编其实还挺希望繁星来公关他们报社的，这样就能有一笔稳稳的收入，不像现在，报道上线之前一切都是未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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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星夫妇没有孩子的也太多了吧，至于恩爱？表面都恩爱。”
“高富帅？难道是某某某？”
“肯定不是某某某，某某某和某某某才结婚两年，标题都说了，恩爱多年的明星夫妇，肯定是年纪大的，往年纪大的明星身上猜。”
“影后是重点啊，话说没孩子的影后都有哪些，谁列个表？”
碰到猜谜这种事儿，大家是又矛盾又团结，矛盾是因为观点结论不同，团结是大家都在朝着真相去努力。
看着这条新闻消息点击一小时就突破了五位数，评论也过千，肖主编乐开了花的同时，也不忘记吩咐员工赶紧准备第二波爆料。
第一波爆料就是为了吸引大众目光，增加新闻热度的，但是范围太广，很难猜出结果，如果没有下一步的话，观众的好奇心也会很快冷却下来，这推广的钱自然也就白花了。
所以看到火候差不多了，肖主编就让下面员工赶紧上第二波爆料，这一次又爆出几个标签，缩小了网友们猜测的范围。
感觉离真相越来越近的网友，热情又被激发了起来。
肖主编看了看网上的热度，再看了看墙上的时钟，他在等，等繁星那边公关部的电话。
随着第二批爆料，范围继续缩小，像是男明星原本的标签只有高富帅，但是第二波的爆料中，提到他还是一位演而优则导的大导演，而女明星则是将影后的范围再一次缩小，具体到了某一个奖项。
很多线索其实已经开始指向聂唯和舒畅，他不信繁星那边注意不到这些。
“我到时候开价多少好呢？”肖主编等电话的时候，美滋滋的想道。
像是聂唯和舒畅这种级别的明星，一条新闻少说也要七位数，这要是负面新闻，那就更贵。
虽然他们手中的证据不能实锤，但这些照片的角度确实很不错，人物的样貌也都十分清晰，肖主编觉得卖个上百万不是问题。
“反正百来万对于你聂总来讲也不算什么。”肖主编心想道。
聂唯的资产有多少，他不清楚，但毕竟是做过首富的男人，上千亿肯定是有的，区区一百万对聂唯来讲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当然和报社这边报的时候他决定只报八十万，至于那二十万哪去了，他就不清楚了。
可惜直到一个小时过去了，电话也没来，网上这条新闻的热度也开始下降，评论下方的网友们也从一开始热闹的去猜测，变成了不耐烦的催促。
毕竟一个谜题任谁猜了两个小时都不知道答案，正常人都会不耐烦。
“快点公布答案啊，再不公布我可就不猜了。”
“什么啊，两个小时还不公布答案，你溜我们呢？你号还想不想要了？”
“最烦这种媒体，说一堆有的没的，结果就不提当事人，那我还不如去看那些写娱乐小说的呢。”
肖主编此时此刻真的很想打电话给繁星，问问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其实在在第二波爆料上线之后，繁星公关部门的人员就已经把线索联系在了一起，有了关于聂唯和舒畅可能性的猜测。
只是她们将这个事情报告给上级后，很快得到了答复，那就是不用管。
“真的不用管？”罗媛问道。
“我老婆有宝宝了，孩子也是我的，这事儿有什么不能说的，之前之所以隐瞒，也是因为宝宝月份还太小。”聂唯回答道。
当然他也做了准备，私人飞机已经安排，下午他们两口子就带着家里两位长辈还有舒畅的小姨一起飞去苏杭。
桃花源那边的院落早就已经准备妥当，那里比京都这边的庄园还要大上十倍，景色更是美不胜收，毕竟是现代园林大师整体规划，然后由顶级施工队伍打造。
而且苏杭那边气候宜人，空气环境比京都好了很多倍，再加上桃花源所在的位置又很难被媒体记者打扰到，聂唯其实早就想要搬去那边了。
“京都这边就拜托你和柳菁了，有什么事情发邮件给我。”聂唯说道。
罗媛点点头，心里开始有些想法，毕竟聂唯离开京都，那么总部这边最有话语权的两个人就是她和柳菁了。
两人的业务负责范围是没什么交集的，可该争还是要争。
尤其聂唯不再，她更是可以放开手脚，和柳菁好好的掰掰腕子。
“对了，还有一件事儿。”聂唯打断了罗媛的思绪，说道：“你父亲又有女朋友了，对吧？”
罗媛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一听是父亲女友的事儿，她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聂总，是不是他又找你说了些什么？你什么都不用听，我父亲的事情我会处理好。”
“你处理什么啊。”聂唯哭笑不得：“你爸他都五十岁了，难道你真要让他孤独终老么？”
“他还有我这个女儿，怎么能算是孤独终老。”罗媛立刻反驳道。
罗媛说完之后又有些后悔，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过于咄咄逼人，所以忍不住又解释道：“聂总，他找的女朋友今年才二十九岁，比我还要小，我是肯定没办法接受的。”
“那他找比你大的，你就能接受了？”
“或许吧。”
聂唯没有说话，而是掏出一张纸，照着上面念道：“胡小楠，四十四岁，xx公司亚太区总裁。”
念到这里，聂唯看了眼一脸惊讶的罗媛，笑着说道：“这是你男朋友吧，罗凯是该叫他女婿，还是该叫他老弟啊？”
罗媛被聂唯一句话怼的涨红了脸。
“聂总，你……”
“别误会，我可没有调查你，我才没那么八卦呢，主要是你和你这位男朋友的事儿在公司里都传遍了，你们自以为保密，实际上早就被人发现了，毕竟有哪家大公司的亚太负责人每周要往别家公司跑三四趟的，连咱们公司门口保安都认识他了。”
“我啊，真的是想不知道都难。”聂唯笑着放下纸，说道：“就允许你找个大的，就不允许别的女人也找一个大一点的？”
“做人不要双标好不好？”
“我这不是双标，楠哥和我爸不一样，我和那个女人更不一样。”
“还说不是双标。”聂唯笑了：“你是觉得只有你那才叫真爱，别人那就是骗财骗色？”
“我问过罗凯，他的新女友是一家私企的hrd，会四国外语，比身价肯定不如你，但这条件应该也不算差吧？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我觉得你爸活了半辈子，也不会那么傻。”
看着罗媛开要开口，聂唯打断道：“罗媛，你不觉得你太过于介入你爸的私生活了么？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聂总，我还是坚持我的想法。”罗媛沉默半晌，开口说道。
聂唯端起茶杯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他自然不会为了这些家长里短的事儿就和罗媛闹僵，而且这件事儿上，矛盾的双方是罗凯和罗媛，并不是他。
他只是把该说的话说给罗媛，至于该如何选择，权利还是在罗媛自己的手里。
罗媛识趣的离开了庄园后，聂唯也拿起手机，给罗凯打了一通电话，将刚才的谈话过程简单的说了说。
“唉，谢谢了。”罗凯叹了口气。
“客气什么。”聂唯说道：“反而没帮上什么忙，我还有些愧疚呢。”
“你说这孩子怎么就这么轴呢。”罗凯也是有些火大，又有些难过，罗媛是他唯一的女儿，他自然希望自己的幸福能得到罗媛的祝福。
“聂唯，真的就没有两全其美办法了吗？”
“罗媛的想法不是轻易改变的，我觉得你可以试着去外面找个别的房子，暂时和罗媛她们分开住，时间的力量会抹平很多现在看来无法接受的棱角，或许她慢慢就接受了呢？”
“那我就抱不到大孙子了。”
“那你就找个老伴儿，我觉得罗媛应该能接受和你年纪差不多的后妈。”聂唯毫不客气的说道。
一听这话，罗凯立刻炸毛了：“我和欣欣是真爱，和年龄无关。”
聂唯心想我信你个鬼，男人开始不都是视觉动物，走心那也给在走甚之后。
1614.一石激起千层浪
肖主编手指下意识的点击着桌面，这是他思考时习惯动作，只是今天他的手指敲击桌面的频率似乎有些快，尤其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敲击声也是越来越密集。
他在等，却又没有多少时间能等了。
现在肖主编手里有两份儿料，其中一份儿就是吕程带回来关于聂唯和舒畅的料，而令一份儿则是另一对明星夫妻的料。
这也是他敢于这么‘玩弄’网友的底气。
其实每一个像这家报社的娱乐媒体，手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存料，这些存料大多是爆出去没多大价值的，很多时候甚至还要艺人自己花钱请媒体去爆料自己。
当然这种存料还有一个作用，就是顶包。
像今天这种‘遛狗’的事儿，如果繁星真的拿钱来公关报社，那么只要价格谈得拢，聂唯的料自然就不会爆出去，可网友那边也需要敷衍，怎么办，自然就是拿手头这些似是而非的料去顶一下。
网友会不会失望他不管，但至少要给大众一个交代。
“看来是不会来公关了。”肖主编看了看墙上的时钟，终于下定了决心，拿起电话：“小吕，上传吧。”
吕程一直都在等这通电话，听到主编的吩咐后，他立刻点击上传件，将自己精心写好的报道传上了报社的公众号。
很多网友这时候都等烦了，报社的这个社交账号的实时数据甚至在这一个时段有了小幅度的反弹增长，当然这个增长在业内人士的眼中只是暂时的，是网友们因为烦躁不断刷新网页造成的。
如果不能尽快拿出一个料，那么现在多么烦躁的网友，就会给报社多么大的难堪。
“都特么离报社约定的时间过去五分钟了，怎么爆料还没有来！？”
“我感觉我们都被报社给耍了！”
“遛狗呢，这么玩我们！”
很多觉得自己被耍的网友怒气冲冲的留言，只是等他们留言结束后，却发觉公众号突然多了一条新消息，所有人顿时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舒畅肚子凸起，疑似有喜，聂唯贴心陪伴。”
只是看到标题，网友们就炸锅了。
“woc，真的假的？”
“舒畅有喜了？聂唯要当爹了？”
“喔喔喔！恭喜恭喜！”
“都先别激动了，这家报社就拍了两张照片就说别人有宝宝，反正你们看文章就知道了。”
突然一个评论闯入激动网友们的眼帘，大家顿时清醒了不少。
果然一看正文，大家才发现了猫腻。
这爆料的记者只是远远的拍了两张照片，然后觉得舒畅肚子凸起，就猜人家是有宝宝了，反正整篇报道从头到尾全都是这名记者的臆测，到了文章最后的时候，才来一句，繁星集团并未作出正面回应，请大家等待后续结果。
“好嘛，感情全都是这家伙脑补的！”有网友不满道。
这大概是很多吃瓜网友最讨厌的料了，这种充满了各种不确定，纯粹靠着娱乐记者脑补出来的新闻，十有六七最后都被证实是假新闻。
再加上舒畅和聂唯结婚都十年了，之前这样类似的爆料也不止一次，所以吃瓜网友们觉得自己又被耍了。
换做是路人缘差的明星，估计这事儿到此也就为止了。
但聂唯和舒畅的路人缘实在是太好了，大家又觉得自己被耍，所以很多人火气蹭的就窜了上来，在报社的评论下不断留言辱骂。
“主编，怎么办？”吕程都快被吓哭了，他也没料到，自己本以为会是一个惊天大料的新闻，得到的确实一个全网嘲讽的结果。
主要是这事儿恐怕会影响到报社的声誉。
一个报社的名声要是臭了，那就完蛋了，毕竟像这样的媒体，哪怕是狗仔工作室，也是需要公信力的，因为媒体公信力是一家媒体最重要的‘财富’。
当然yxh并不在其中，那群人完全就是拿钱办事儿的墙头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完全没有媒体该有的客观公正的立场，它们的每一条消息都可以当做有害废气去处理。
“没事儿，无伤大雅。”肖主编见状倒是笑了，骂吧骂吧，又能怎么样，还不是给他们报社增加热度。
肖主编觉得他们这也不算造假，毕竟报道里都说了只是猜测来着。
“继续给繁星集团打电话求证。”肖主编看了几条评论，然后吩咐道。
求证是肯定要求证的，至于能不能得到结果，肖主编并不抱多大的希望，甚至这通电话打不打的通，他都不在乎。
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儿。
不一会儿，肖主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是同行打过来的。
“想要照片的转载权，才给五千块，你们那么大报社，怎么做事儿这么抠搜呢？”
“不行，最低五万，不讲价，要不您再考虑考虑，我这边还有个电话要接，是xx报打过来的。”
“唉，您好，也想要照片是么，可以啊，价格嘛……”
独家新闻的好处就在这，其他媒体想做类似的报道，至少也给有张图吧，而这个照片可不是能随意就用的，是需要付费的。
具体多少还要看照片的价值和准确性，像今天这种似是而非的照片，其实就开不出高价，最终肖主编卖了七家报社，总共也没有收到十万块钱。
到了晚上六点下班的时候，肖主编给吕程发了一个一千块的红包。
拿到一个千元红包，吕程已经很满意了，虽然新闻没有大爆，可这个红包对他也算是一个安慰，当然如果报社能够痛快的把他那些服装费给报了的话，他会更开心。
就在他准备收拾东西下班的时候，忽然一位同事大叫道：“woc，聂唯回应了！”
“什么？”吕程丢掉公文包，立刻窜了过去。
那名同事此时此刻正指着电脑屏幕，朝着大家喊道：“你们快看聂唯的社交账号，聂唯承认了，舒畅真的有宝宝了！！！”
“woc！”
“天啊，我们竟然蒙对了？”
“真的假的？真真真…真的！”
什么叫做一石激起千层浪，聂唯这个回应就是如此。
就在这个看似‘八卦’的事情渐渐平息的时候，聂唯却站了出来，并且给予了正面的回应。
这让本来已经逐渐熄灭八卦之火的一众吃瓜群众，此刻再度迸发了热情，内心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更胜之前的十倍。
因为聂唯承认了舒畅有宝宝的事实。
“啊啊啊啊啊啊，舒畅要当妈妈了，感动到想哭。”
“恭喜恭喜！！！”
“我的青春终于圆满了。”
“我在想聂唯和舒畅两人的baby颜值会有多高，会不会比繁星新建的超级大厦还要高？”
“要降生的是小唯唯还是小畅畅？聂唯你倒是告诉大家呀！”
“我的青春结束了，我男神要当爸爸了，可我却连男朋友都还没有。”
“吃瓜吃瓜，我今天吃了一个超大的瓜！”
“做昨天还在做梦，梦里我和聂唯有了一个小baby，没想到今天早晨一起来就梦想成真了，只是怎么女主角换了？”
就在聂唯公布消息的时候，某位艺人的粉丝正在组织打榜。
“姐妹们，为了我们哥哥第十周热度榜连冠，我们要努力，我们要加油，我们要拿出我们全部的热情和手机的电量，来为哥哥的巅峰去竭尽全力，跟我喊口号，哥哥有我们，永远第一名！！！”
“哥哥有我们，永远第一名！”
“哥哥有我们，永远第一名。”
号召贴下面清一色的回复，除了id不同，回复的文字全都一模一样，队形之整齐简直堪比最精准最有纪律的军队。
粉丝们自己看都觉得热血沸腾，团队如此团结，如此强大，何愁哥哥不火？
就在此时，一排整齐的队形中突然冒出了一串不和谐的文字。
“谁这么没纪律，开除她粉籍！”很多看到的粉丝都愤怒了，队形被破坏，在她们看来完全就是不可容忍的，是对哥哥的背叛。
可是当她们看清那条的内容后，却立刻慌了。
“哥哥的第一没有了！”这是破坏了队形的那句话。
第一怎么就没了？造谣呢？很多粉丝都不相信，毕竟之前已经领先第二很多热度了，这绝对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被超越的。
“肯定是第二名的又花钱刷数据了。”有人愤怒的想到，正准备继续号召粉丝去做数据，结果发现评论区忽然乱了起来，多了许许多多没按要求格式的留言。
“聂唯和舒畅现在是明星热度榜第一名和第二名了。”
“聂唯宣布舒畅有宝宝了！”
“真的真的，聂唯在自己的社交账号上亲自宣布了！”
号召贴内的格式回复乱成了一团，一个好好的号召贴，现在已经变成了这群粉丝的八卦集中营，所有人全都在兴奋的讨论这件事儿，完全忘记了她们背负的使命。
号召粉丝的管理员看着凌乱不堪的回复区，感觉就像是自己的心一样，七零八落，下一秒，他默默打开站内搜索，敲下聂唯两个字。
“聂唯哥哥，恭喜你呦！”
明星热度榜前十在聂唯发布公告前，一直都属于那几个当红的流量艺人，他们的粉丝群基础庞大，又有专业做数据的一套流程，自然比普通明星更容易上榜。
可当聂唯发布确认舒畅有喜的公告后，这些看似高不可攀的热度明星，瞬间就被聂唯和舒畅挤了下去。
不到短短两个小时，却超越了这些流量艺人粉丝们五六天的努力，这让不知道多少的年轻粉丝们感到震惊无比。
在这群小女孩心里，一直都觉得自家偶像才是最火的，那些什么大牌艺人再有实力又有什么用，还不是没有自家哥哥人气高。
可今天他们终于长见识了。
原来他们平时骄傲的成绩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网友们很惊讶，明星同样惊讶。
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这群艺人不约而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转发并且评论聂唯的这条公告，送上自己最用心的祝福。
一时间娱乐圈上百位明星全都跑去聂唯的社交账号下面送上祝福，结果一页的热搜都装不下，每个明星的粉丝也都拼了命的为自己明星的祝福评论点赞，希望能够排的靠前一些，让聂唯能够看得到自家偶像的用心。
至于关系好的，送完祝福之后立刻就给聂唯还有舒畅打电话。
“呀，舒畅，你瞒的我好苦啊，我说怎么最近找你出去逛街你总是拒绝，我还以为你喜欢和我玩了呢。”蒋心在电话里抱怨道。
“哪有，是聂唯他不让我说的。”舒畅看了眼不远处站在阳台接电话的聂唯，小声回答道。
“他真的是太过分了，等着，我现在就去你家，你一定和我好好说道一下。”蒋心话音刚落，舒畅就连忙说道：“蒋心，我现在在苏杭呢，没在京都。”
“没在京都？”蒋心楞了一下。
“嗯，聂唯说在京都肯定要被记者打扰，所以就干脆带我来苏杭这边，还说这边的空气好，适合养人。”
“啊啊啊啊，算了，我现在就去订飞机票，你把地址发给我。”
舒畅这边刚刚挂断电话没两秒，范彬彬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就这么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舒畅的手机都开始发烫了。
聂唯那边的情况也是差不多，很多朋友都打电话过来恭喜聂唯。
京都湖畔别墅区，一栋别墅内，十一个女孩围坐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个不停，聊得话题自然是今天热搜榜第一的那件事儿。
“周朵朵，我们要不要亲自打电话给你哥说一声恭喜啊。”萱怡问道。
这也是很多女孩子的想法。
她们是希望能够打一通电话的，毕竟电话里将要比在网上留言真诚的多，但是她们又怕打电话会打扰到聂唯，所以很是纠结。
像是她们这种有聂唯的私人号码，可又没有和聂唯很熟的关系，在这种情况下反而有些尴尬。
周朵朵想了想，说道：“要不就我来打，然后咱们一起在电话里恭喜，怎么样？”
1615.七月末
“您好，这里是繁星集团客服中心，我是056号客服馨子，有什么可以帮助您？”
“想要询问聂唯先生的电话？很抱歉，我们不能透露个人信息给您，还请见谅。”
“想问聂唯先生和舒畅小姐什么时候有时间专访对么？很抱歉，这并不在我们的业务范畴之内，稍后我会为您咨询，请您留下电话，我们会在四十八小时内给您答复。”
馨子打发一名记者后，刚松了口气，铃声又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的一刻，馨子脸上瞬间浮现职业的笑容，声音一如既往的亲切，只是眼神却不可抑制的透着疲惫。
繁星集团的客服部门往日就很繁忙，可今天却繁忙的有些过了头。
从聂唯发布喜讯后，繁星集团客服中心的电话铃声基本上就在不间断的响起，每一位客服人员都在岗位上连续工作，甚至连去洗手间的时间都没有。
全国乃至于很多国外的娱乐媒体都在打来电话，要聂唯和舒畅的联系方式，要预约他们的专访，还有请她们拍摄时尚杂志。
还有很多的节目组希望请两人上节目做访谈。
也少不了厂商想要请两人代言，或者干脆就是白送自家产品，美名其曰请聂唯和舒畅体验一下，还自带送货上门的服务。
而这短短一下午，客户累计接到的光是奶粉的厂商就已经不下二十家，其余什么婴儿车，婴儿床等等一些母婴用品更是数不胜数。
一张a4纸上罗列了上百个厂商的名字，这样的a4纸短短一下午就已经累计超过了三张，而且还在不断增加中。
“可惜再多有什么用，聂唯和舒畅又不会接。”公司内部有艺人知道这个消息，羡慕的说道。
对于普通的小明星来讲，一份儿代言就能让她们高兴的像过年一样，毕竟代言和广告对于明星来讲可以说是来钱最快最轻松的工作了。
明星之间比拼地位的标准，代言的价格高低和多少都十分重要。
代言多，代表这位明星人气高，代言价格高，代表这位明星人气高的同时，名气也高。
你不能指望宝格丽会找一个三线小艺人去当自家的品牌大使，你也不能让一线大明星去代言某某小地方品牌的产品，钱不钱的姑且不说，关键是会让大明星的形象掉价。
聂唯和舒畅这短短一下午，收到了几百个代言产品的邀约，可想而知，对于小艺人来讲，这是一件多么让他们羡慕的事儿。
这也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小艺人不顾一切拼命往上爬的原因吧。
代言这些不管舒畅和聂唯怎么想，但凡是咨询的，客服中心这边都会留下联系方式，到时候会一起转交给公司的经纪部门，到时候会有专人进行筛选出一份儿名单，再呈交给聂唯和舒畅。
当然，极大概率这名单上所有的品牌都没有机会。
毕竟聂唯和舒畅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接过代言合约了，他们也早过了需要各大代言替自己撑腰的阶段。
而公司这边接到聂唯的指示也只有三个字，那就是不理会。
聂唯的想法很简单，我老婆就是有喜了，我不藏着掖着，既然你们猜到了，那我就承认，可你们要是让我配合你们炒作宣传，那就别想了。
有这个时间，聂唯陪老婆散散步，看会儿电视，这才叫香。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聂唯也仅仅只是在网上又发了一条消息，感谢一下网友的祝福，至于那些合作邀请之类的，聂唯让公司一概不理会。
苏晴和周建国也来到了苏杭这边的桃园。
自从舒畅有了宝宝后，对于老两口来讲，旅游这事儿就自动顺移到了第二位。
所以舒畅和聂唯来到苏杭后，老两口自然也跟着来到了这里，想法也很简单，就是怕聂唯照顾不好舒畅。
其实在聂唯看来这大可不必。
他一个人或许照顾不周，但架不住整个桃园有那么多人呢，不仅仅有专业的护理人员，聂唯还聘请了顶级的营养师，还有瑜伽教练，家庭医生等等。
这也人在业内都是顶尖的人才，除此之外，桃园里各种药品和医用器械也都十分齐全，这里距离最近的医院也仅仅只有十分钟的路程。
可放在苏晴和周建国这，他们还是觉得不安全。
用苏晴的话讲，外人再有本事，却不会尽心尽力，而家人才会尽心尽力，才能发现很多普通人看不到的问题。
所以老两口来了，打定主意要一直陪着舒畅。
同来的还有闵春，舒畅的亲戚不多，又和这位小姨关系最好，再加上舒畅最近肯定没什么工作，闵春也闲的长草，所以干脆一起来苏杭这边的桃园，既可以配着舒畅，又可以当成是一次旅游。
闵春这是第一次来到桃园，但是对这座超级大的园林别墅并不陌生。
毕竟聂唯当初斥资十个亿拿下这个园林别墅的时候，可是上过新闻头条的，舒畅也不止一次给她看过这座园林的装修效果图。
只是百闻不如一见，真实的园林真的是比效果图拍出来的还要美。
小学的时候，她记得学过一篇讲述园林的课文，课文里描述的园林因地制宜，匠心独运，做到一步一景，每到一处，都是一幅完美的画。
此时此刻身处桃园内，她脑海中浮现的就是那片文章。
再这样的园林里住着，身心真的是都变得舒畅了，也难怪聂唯愿意花十亿元买下这里，值是真的值。
闵春切好水果，端到客厅，舒畅正躺在沙发看电视。
“吃水果了。”
“啊，怎么又是猕猴桃、火龙果和樱桃番茄啊。”舒畅刚起身，看到果盘里的水果，一脸失望的又倒下了。
这些水果她都不爱吃，因为都不是很甜的那种。
“营养师还有医师都嘱咐过，不能让你吃太甜的食物，每天摄取的量要有限度，今天你都吃了半个蜜瓜，还有两个香梨了，按照医师的标准你这已经有些超量了。”闵春说道。
舒畅立刻反驳道：“可我怎么听人讲，我这样的馋什么，那都是肚子里的小宝宝想要吃了，你不给我吃，你就是欺负我肚子里的小宝宝。”
“你这是歪理，要不我去把聂唯喊过来给咱俩评评理？”闵春才不惯着舒畅，尤其是在聂唯千叮咛万嘱咐后，她更是不会在舒畅的健康问题上退让半步。
一听要去找聂唯，舒畅蔫了，嘀嘀咕咕了一堆话，闵春权当没听到。
“聂唯又在忙工作么？不是说都交给京都里那帮人了么？”闵春坐下，叉了一个樱桃先是递给舒畅，然后自己再拿起另一个小叉子，一边问道。
“不是工作的事儿，是和罗凯通电话呢。”舒畅笑嘻嘻的说道：“罗凯大叔被罗媛姐给撵出家门了。”
“woc，这么劲爆。”闵春惊讶的叫道。
“小姨，不许骂脏话！”舒畅不满的抗议了一句，在闵春的道歉后，她才继续说道：“我也是听了聂唯和他打的电话才知道的，现在聂唯正给他支招呢。”
“照我讲有什么好支招的，他就是太惯着他那个女儿了，什么事儿都听女儿的，这些年他多少对象都被他那个女儿给弄黄了，有几个我看着其实都看不错来着。”闵春替罗凯抱不平。
罗凯是聂唯第一任经纪人，和闵春在2000年就认识了，两人相识也有二十年，关系自然不错。
罗凯这些年怎么过的，闵春大概也知道一大部分，对于罗凯的遭遇，闵春是真的很同情。
“罗媛这孩子就是当领导当惯了，总想管着别人，在公司管理下属那是她应该做的，可在家里她还想着管自己亲爹，这我真的就看不过去了。”
“你说他那个家里，罗凯事事都要听罗媛的，就连谈恋爱结婚这种事儿，罗媛她都要管，这不是关系完全反过来了么，罗媛成了妈，罗凯成了儿子了，你说罗媛是不是太过分了？”
闵春越说越生气，把舒畅都给吓到了，连忙劝道：“小姨，别气了，我刚才听了点，看来罗凯大叔这一次是真的下定决心了。”
“真的么？”闵春将信将疑。
正是因为熟悉，闵春才不太相信罗凯能对抗罗媛。
“真的，罗凯大叔这一次给聂唯打电话，就是想要问他先借一套房子住下，他已经准备搬出来了。”
就在舒畅给闵春解释的时候，在舒畅聂唯也确实正在给罗凯安排住处。
“湖畔别墅那边正好还有一栋闲置的别墅，装修都已经做好了，明天我叫人再去做个消毒和除醛的处理，后天你就可以拎包入住，这两天你就现在酒店待着吧。”
“罗媛应该还把你的信用卡、银行卡都冻结了吧，明天去公司去财务部领张卡，我会和他们提前打好招呼的。”
“另外既然下定决心，就不要总想着给罗媛再打电话解释了，道理说了一百遍，她自己不愿意想明白，我们费再多唇舌也没用，等她拐过这个弯，自然而然就懂了，也就自然而然能接受现实。”
“聂唯，有你支持我，真的是太好了。”罗凯感谢道。
“我可没说要支持你，这件事儿说白了还是要你自己拿主意，我最多也就是帮你维系一下衣食住行。”聂唯说道。
“好了，不多聊了，你那位估计也等着你呢。”
“对了，最后嘱咐你一句。”
“什么？”罗凯刚要挂断电话，听到这话又赶紧问道。
“注意身体，您毕竟已经五十了。”聂唯笑着说道，然后不给罗凯回复的机会就挂断了电话。
罗凯拿着手机愣了半天才回过味来，忍不住笑骂了两句。
聂唯来到客厅，正好听到舒畅和闵春也在聊罗凯的事儿，两人见到他之后也是连忙招呼他，让他讲一讲都和罗凯聊什么了。
“也没什么，我就是帮罗凯哥安排了一下住处。”
“那罗凯他这一回是真的下定决心了？”闵春连忙问道。
聂唯奇怪的看了眼闵春，好奇的问道：“小姨，你怎么这么关心罗凯哥呢？”
“想什么呢臭小子，我这是出于朋友的关心，我和罗凯毕竟认识都快二十年了。”闵春生气的拍了下聂唯的胳膊，惹得舒畅朝她瞪了好几眼。
“看样子是。”聂唯回答模棱两可，可无论是闵春还是舒畅，问再多聂唯也没有再多说。
聂唯是真不愿意聊，因为别人的家事儿他认为能不聊还是不要聊，无论好的坏的，那都是别人的事儿，哪怕你和这家人关系再好，那么也不要通过第三方人去打听，真要好奇，还不如直接去问对方。
春去夏来，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七月。
这段日子里，也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华夏机长》上映四十六天，最终票房达到了五十八亿零两百万，创造了新的票房纪录，不过让很多人觉得可惜的是依旧没有冲破六十亿大关。
其实在《华夏机长》快要下档的那段时间，很多人都在劝聂唯延长上映日期，这一点对于别的导演来讲不容易，但是对手里握着院线的聂唯来讲却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只要不计较损失，聂唯完全有能力延长影片的上映时间。
只是聂唯没有答应。
还有人建议聂唯干脆悄悄买票房，两个亿对别人来讲是个天文数字，对于聂唯和繁星集团来讲，就不是很重要了，用老王的话讲，这就是个‘零花钱’。
聂唯还是没答应。
第一部内地六十亿票房的电影，这个荣誉确实很诱人，聂唯也很渴望获得这样的荣誉，可如果是用造假的方式，聂唯是不屑的。
他并不认为自己以后拍不出超过六十亿票房的电影，尤其是在目前电影大环境这么好的前提下，这个目光并非遥不可及。
凭实力拿到才是真的荣誉，而通过造假手段拿到的那不叫荣誉，那叫日日夜夜时时刻刻的担忧，因为这辈子你都会生怕有一天被人戳破这是假的。
所以聂唯宁可不要，也不愿意造假。
除了《华夏机长》的票房，程子墨和刘橙橙两个人的小婚礼也在这段时间举办了……
1616.告别演唱会
程子墨和刘橙橙自己办的小婚礼，全程都是由他们两个人自己负责的。
包括婚纱和西装的设计工作，刘橙橙也都有参与，选择举办的地点也很特别，在意大利一个小乡村的小教堂里。
教堂虽然小，但是也有上百年的历史，有些破旧，却不脏，反而十分的干净，而且教堂内处处带着历史的韵味，比很多装修精美的教堂感觉更有一种仪式感。
聂唯也很好奇刘橙橙是在哪里找到的这个特别的小教堂。
两人婚礼邀请的都是朋友，程老爷子和刘橙橙的父母都不知道这件事儿，因为这是两人借着蜜月旅行的时候举办的。
舒畅没能除夕，但聂唯特意飞来一趟，参加了徒弟的婚礼，还做了一次证婚人。
让聂唯感到意外的是程子墨这根大木头竟然在婚礼上玩了一次惊喜，为刘橙橙准备了一枚特别的婚戒。
一枚从头到尾完全由自己亲手设计并且打造的戒指。
样子在聂唯看来着实很普通，甚至有点丑，可却让刘橙橙感动到爆哭。
聂唯看得出，刘橙橙是真的被感动到了，只能说老实人一旦浪漫起来，杀伤力还真是蛮大的。
聂唯参加完婚礼就飞回了国内，程子墨和刘橙橙则是继续自己的蜜月旅行。
对于程子墨的安排，聂唯干脆给他放了半年的假，而且预计这个假期还会有很大可能继续延长，毕竟漫长的蜜月旅行，伴随着的就是频繁的甜蜜，自然而然就容易发生意外。
除了参加程子墨婚礼这件事儿，聂唯这段时间就一直在苏杭的桃园，陪伴着舒畅，甚至他都很少踏出这座园林别墅。
当然聂唯不出去，却会有很多客人找上门来，譬如小明哥。
自从聂唯建议他转型后，这段时间他接连拍摄了两部比较大众化的电视剧，而且饰演的角色也都比较接地气。
其中一部的内容是关于少数民族扶贫的，小明哥饰演一位扶贫的乡村干部。
另一部则是讲述支教大西北的故事，小明哥饰演一位怀抱一腔热血去支教，结果被现实打击，后来又在孩子的期望和鼓励下重新振作的故事。
这两部电视剧光从题材和内容上来看就知道肯定不会大火，但是对于小明哥来讲，出演这两部电视剧他是真的收获很大。
首先是他的演技得到了磨炼，这也是聂唯一直对他强调的事情，这两个角色，小明哥真的是用心钻研了，甚至专门为此去做了角色的体验，跑去乡下支教了一个月的时间。
在拍戏的过程中，他也渐渐察觉到自己之前演技中比较油腻和浮夸的一部分，两部戏拍完，他都觉得自己有种‘洗尽铅华’的感觉。
“片花我看了，我相信你自己也感觉出前后的不同对吧。”当时聊天的时候，聂唯问道。
“特别不一样，讲实话，我再回头看我有一段时间的演技，真的是我自己都看不下去眼。”小明哥苦笑道。
有些东西就怕比较，演技也一样。
其实两部电视剧拍下来，他的演技并没有怎么涨，可就是去掉了那种油腻感，就感觉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抓住这种感觉，公司会帮你安排新戏，争取一次挽回口碑。”聂唯笑着问道：“你是想继续拍电视剧，还是拍电影？”
“不一定，看过剧本和角色我再决定。”
小明哥回到京都后，就接到了公司这边给他安排的电视剧和电影的剧本。
电视剧本只有两个，一部就是章紫怡决定出演的《如懿传》，男主角的角色还在竞争中，目前湾湾的某位男明星暂时领先，但这事儿不到最后签下合约的一刻，都不能说准。
繁星就有资格做这个搅局者，只要小明哥点头，繁星这边自然就能帮他争取到这个角色。
另一个剧本则是一个网剧的剧本，叫做《重生》。
别看是网剧，但是这部《重生》也不简单，和之前火爆网络，影评网站上评分超九的神作《白日追凶》是同一个作者的作品改编的。
有着《白日追凶》这部神剧做出来的口碑，这部一个世界观的电视剧自然也是备受期待，从开始宣布项目启动后，就有不少网友在讨论，很多明星甚至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被一些人按在了演员表上。
这种注定大热的网剧，对于小明哥来讲也不算是掉了身价。
至于电影方面的推荐，一部是《神奇动物在哪里》的续作中一个配角，角色是一位来自东方的魔法师，有着不少的戏份。
另一个剧本则是张谋大导演的新片，一部关于朝堂的武侠剧。
四个剧本在小明哥看来都很不错。
一番抉择之后，他首先排除掉的就是《神奇动物在哪里》续集的剧本。
倒不是他瞧不起配角，实际上这个角色在这部电影中的戏份还是很多的，而且出演好莱坞电影，向来是国内的演员都很渴望的，因为在大家看来，这都是一个走向国际的机会。
换做以前，小明哥也肯定无法拒绝这样的机会，只是经历了许多，他看待剧本的思考方向也变得不同。
他清楚的记得聂唯和他说过关于选角技巧的那番话。
“挑选角色一定要挑选特别的那个，戏份反而要在其次，就拿我自己举例，《新警察故事》你看过吧。”
“你是说阿唯。”
“印象很深刻对不对？还有一部电视剧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叫做《小鱼儿与花无缺》，那部电视剧的女主角是元泉和范彬彬，可我要不提醒你，你可能根本记不得。”
“因为那部电视剧真正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是饰演小仙女的白雪。”
“为什么一个配角比主角还要令观众印象深刻呢？就是因为这个角色够特别，也就是我们俗话说的‘讨喜’。”
“所以，记住你在挑选角色的时候，先不要去考虑戏份的比重，要去看这个角色会不会令你有记忆点，角色的设定会不会让你感觉有兴趣，只要这个角色够特别，哪怕是大反派，只要你诠释好，依旧会让观众很喜欢。”
聂唯这番话被小明哥奉为金科玉律。
所以这一次选择角色的时候，他就完全按照这种思路去做选择。
《神奇动物在哪里》这部电影确实是火遍全球的系列，只是东方魔法师的设定在小明哥看来更像是一个工具人，在需要的时候才会出现，用来推动剧情发展，而本身却没有多大的特色。
这也是小明哥放弃这个剧本的主要原因。
毕竟按照聂唯的话讲，电影制作级别再高，角色不出彩，演了也没用。
小明哥又不是那种新人，需要一些作品作为资历，到了他这个年纪和地位，更注重角色本身。
小明哥第二个选择淘汰掉的剧本你是《如懿传》。
这部剧本质量自然也是上乘之作，尤其对手戏的女演员还是章紫怡这样的顶级明星，男主角的位置自然炙手可热，圈内不少一线男艺人都在争取。
只是小明哥看过剧本后，却有些看不上这个角色。
因为宫斗剧本身就意味着这部电视剧大量的笔墨色彩都会放在那些嫔妃和皇后身上，作为皇帝虽然是男主角，但戏份再多也改不了工具人的本质。
之前的《甄嬛传》也是如此，孙老师因为这部电视剧大红大紫，可饰演雍正皇帝的陈老师却只是小火一此，关注度甚至还不如饰演华妃的蒋心。
小明哥看过剧本后，觉得《如懿传》的乾隆这个角色大抵也是如此。
最后张谋的电影和那部备受期待的网剧《重生》，小明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选择了后者。
听小明哥开玩笑的讲，他做出选择的那一刻，经纪人就和他急眼了。
“他们不理解，觉得张谋的电影男主角的位置，怎么是一个网剧男主角能比的，不过我不这么想，这四个角色，给我留下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重生》里秦驰这个角色了。”
“失去了记忆，亦正亦邪，整个人身上充满了让人探究下去的**。”
“光是从文字上去读去理解，我就对这个角色深深着迷，我想这部电视剧拍出来，这个角色肯定能够深入人心。”
“我重新开始的第一步不是需要什么奖项，而是要能够一鸣惊人，张谋的电影虽然好，但是却不够，但这部网剧《重生》，我看过第一遍，我就知道它就是我想要的。”
小明哥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透着十足的自信。
沉寂了一年，小明哥洗尽铅华的同时，也真正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丢掉了虚荣的包袱，他的目的变得十分的明确。
除了小明哥，这段时间里章紫怡、程坤、蒋心、范彬彬等很多艺人也都来桃园拜访过，他们一方面是看望舒畅，但更多都是跑来和聂唯商量接下来的发展。
聂唯感觉自己特别像是这个圈子的教父，是不是也该弄一个小黑屋，抱着一只小猫咪，然后指着门外拜访的明星说上一句‘我要给他们好处，他们不能拒绝我’？
咳咳，想的有些多。
虽然聂唯脑洞大，但他今时今日，在华夏娱乐圈的地位也确实如此。
围绕在他身边人已经不知不觉中变得非常多，大家聚集在一起，以聂唯为核心，组建成了这个圈子里举足轻重的利益体。
就像教父里的那句台词一样，聂唯能给与这群人好处，他们同样也能回馈聂唯，彼此成全彼此。
因为肚子越来越大的关系，舒畅的运动量也是渐渐减少。
再加上夏日炎热，除了每天外出晒半小时太阳外，舒畅基本上就是猫在家里，运动也就是一些简单的瑜伽动作。
饮食方面，聂唯是控制她的，可架不住舒畅会半夜起来偷吃。
有一次被聂唯抓住，舒畅也不替自己编辑，就坐在地上吧嗒吧嗒的掉眼泪，哭的梨花带雨，特别的可怜。
自那之后，聂唯除了要求舒畅每日摄入的糖分不能超标外，其余的食物就不管了。
舒畅的体重也因此剧增，几个月下来，从有宝宝初期的九十五斤，现在已经超过了一百四十斤。
而且这还是舒畅一个月前测量的体重，自那之后，家里的体重秤就一夜之间全都不见了。
聂唯发现舒畅每天照镜子的时候也皱眉头，显然也对自己此时此刻的样貌不太满意，但该吃还是会吃，一点都不能少，关键她还想要拉着聂唯一起吃胖。
只可惜聂唯是怎么吃都吃不胖的那种体质，再加上每天很大的运动量，这几个月下来，聂唯的体重反而比刚入住桃园时轻了两斤。
这事儿聂唯没敢和舒畅说，怕她暴躁。
聂唯最近有一件事情，不得不再回京一趟，因为hellogirls的团体合约到期之日还是来临了。
之前几个月的时间里，就不断有粉丝希望繁星集团能够阻止hellogirls解散。
可粉丝们的想法太简单了。
他们总是很‘单纯’的以为有些事情想就能做到，但其实有些时候，哪怕是看似无所不能的繁星，也有做不到的时候。
就譬如hellogirls解散这件事儿。
毕竟不是所有的成员个人合约都在繁星集团，尤其是三位来自海外的艺人，他们的经纪公司压根都不和繁星集团谈判，摆明了到时间就要领孩子‘回家’的架势，面对这种情况，就算聂唯也没有办法。
但是对于经纪公司在国内的这些女孩们，聂唯却有一百种方式让她们留在繁星集团。
这段时间，繁星集团也一直在努力和这些女孩背后的经纪公司沟通，取得了不错的进展。
聂唯这一次回京，即是要当人hellogirls告别演唱会的特邀嘉宾，同时也是给其中一些女孩带去一份惊喜。
七月二十五日，天气晴。
周朵朵难得回到别墅住了一晚，因为今天就是告别演唱会举办的日子。
虽然大家嘴上都说解散不是永别，以后还可以常常联系，但所有人都清楚，想要再像今天这样十一个人聚在一起，这种机会或许一次都不会再有了。
1617.告别演唱会（二）
hellogirls的告别演唱会是在年初就已经宣布的。
粉丝们的反响不一，对于团粉来讲，这觉得属于‘世界末日’级别的消息，任何队员离队，对于团粉来讲都是一次巨大的伤害，更何况整个团队直接解散呢。
但是对于某些唯粉来讲，他们又欢呼庆祝。
在这群人眼里，团队的存在反而‘拖累’了她们的偶像，如今解散了最好，他们的偶像就该一飞冲天了。
但不管是赞成还是反对，这一次告别演唱会的关注度都是极高的。
演唱会门票六月一日开启的预售，票价从六百九十九到一千八百九十九不等，总共五万张，预售开启不到半小时，所有的门票就销售一空，尤其是一千八百九十九的门票，更是在十分钟内就被预定光了。
这卖票的速度，甚至已经比很多一线歌手都要厉害了，全国能做到五万人演唱会门票一天售空的歌手，绝对超不多双手之数。
之所以这场演唱会票卖的这么好，一方面是这场演唱会很特别，毕竟是hellogirls的最后一场演唱会。
另一方面，自然是因为偶像艺人巨大的人气号召力。
公司内部看到这个售票结果，都忍不住想要再试着努力一把，能不能留住这个团队，当然结果自然是做了无用功。
随着解散的日子一天天临近，女孩们虽然平日里也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可眼神里的心事却也渐渐隐藏不住。
到了告别演唱会的当天，从一大早，气氛就显得有些死气沉沉。
几个相处了两年的女孩仿佛一下子就互相变得陌生了，原本默契的彼此也突然多了一丝尴尬的感觉。
甚至很多时候，聊着聊着，突然就没话讲，然后又是一段尴尬，沉闷。
看着三位海外成员已经开始打包收拾行李，大家都在默默的帮忙，杨小鲤突然扔掉手里的衣服，哭着说道：“就不能留下来么？”
一旁的紫婷眼眶瞬间就湿润了，搂住杨小鲤，用不太熟练的中文安慰道：“不要哭，你一哭我也想哭了。”
紫婷也没想到，自己这话一出口，所有的女孩都伤心了，小菁、赖小七、小彩虹也都跟着流下了眼泪，其他女孩也都是难过的样子。
虽然昨晚大家都谈的很好，以后就算分开了也要常联系常聚，去泰国要去紫婷家里玩，去韩日也是如此，海外的成员来到华夏也要找他们聚餐找他们玩，可是大家又不傻，这些话里能实现多少，其实所有人心里都有数。
本来大家就是偶像，各自工作都很忙碌，而且日后发展谁又说的准，再想像如今这样大家聚在一起的机会，真的都不知道还有没有。
除此之外，也有大家对于未来前途的担忧。
用流行的一句话来讲，这一次hellogirls的解散，等于让这些女孩走出了自己‘舒适圈’。
对于粉丝来讲，可能只是失去了一个崇拜的偶像团体，但是对于这群女孩来讲，她们失去的其实更多。
可悲的是就连哭女孩们都不敢放肆去哭，因为一会儿还有记者会，晚上还有舞台，如果把眼睛哭肿了，指不定被那些娱乐媒体们写成什么样子呢。
周朵朵算是所有女孩里面最淡定的了。
一方面她不需要为自己的前景担忧，只需要努力管好自己，努力提升演技，机会什么反倒是她最不缺少的。
而且就算不做明星，周朵朵也不需要为了生活去考虑什么，名下近百亿的地产，她可能是全华夏甚至全世界最有钱的‘包租婆’了。
看着一群女孩明明想哭的要命，却又要互相安慰不能哭，周朵朵内心也不好受，看了看手表，她决定趁着还有时间，去小区里散散步。
繁星公司为hellogilrs提供的住宿环境绝对是业内顶尖。
绿植覆盖面积占据小区百分之七十，别墅之间的间距也很大，作为京都内数一数二的湖畔别墅区，这里安保工作也是非常到位，基本上不用担心记者会闯进来。
“朵朵，你要出门么？我也和你一起出去。”就在周朵朵在门口穿鞋，正准备出门的时候，赖小七叫住了她。
周朵朵等了赖小七一会，两人一起离开了别墅。
七月末正式京都天气最热的时候，别墅有中央空调，全天二十四小时都是二十六度气温，可外面却足足有三十三度，两人刚推开房门，就感觉一股热浪迎面而来，连呼吸似乎都变得困难了。
两人默默走了二十米，空气突然就变得清凉起来，道路两旁的枝繁叶茂的大树替她们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也带给了她们清新的空气。
两人没有聊天，就这么并着肩走到了这条路的尽头，转身往回走的时候，赖小七抿了下嘴唇，开口说道：“今天之后，我们可能就要分开了。”
“经纪公司那边还没给我打电话，不过我想可能也快了，今晚我都不知道是不是还住在这里，唉。”
“朵朵，你哥……”赖小七有些犹豫的问道：“他有没有消息给你？”
“你想问什么？”周朵朵停下脚步，歪着头，一脸疑惑的表情。
“算了。”赖小七打了个哈哈，强笑道：“我没想问什么，无关紧要的。”
“无关紧要的……”说着说着，赖小七再也按捺不住低落的心绪，脸上强打着的笑容也渐渐隐去，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
她本就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孩，内心脆弱且敏感。
刚才在屋里她就已经哭过一次了，昨晚睡觉的时候她也是哭着睡着的，她心里的压力特别大，既有和朋友间即将渐去渐远的难过，也有对未来的迷茫。
赖小七很清楚自己的经纪公司是什么样，回到老公司，她还能不能像在华艺、繁星这边获得这么多优质的资源，对这一点她十分担忧。
就在她自怨自艾的时候，忽然听到耳边响起一句话，失落的心陡然被惊喜所填满。
周朵朵带着调皮的笑，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小七，你的合约已经搞定了。”
赖小七瞪大了眼睛，激动到甚至浑身都在颤抖，心脏抑制不住的狂跳，热血上涌，让她觉得脸蛋都隐隐发烫。
“你…你…你说什么？”赖小七紧张到有些结巴，生怕自己是因为太渴望而产生了幻听。
“我说，你的，合约，已经，搞定了！！！”周朵朵一字一句，看着赖小七一脸惊喜的表情，她也是感觉很开心，笑着解释道：“其实一个月前我就得到了消息，不过我也不明白公司为什么迟迟没有宣布，而且不仅仅是你的，小菁、紫宁还有小彩虹，你们的合约公司那边都已经搞定了。”
“这是真的？”赖小七愣愣的望着周朵朵，一缕笑容越来越大，最终抑制不住大笑出声，只是笑着笑着，赖小七又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好了好了，我就是怕你哭，才告诉你好消息的，你怎么又哭了。”周朵朵轻轻搂住赖小七，安慰道。
“我太高兴了，你不知道我最近因为这件事儿我已经失眠好长时间了，呜呜呜，哈哈哈。”赖小七又笑又哭的样子，着实有些搞笑。
换做平时，周朵朵定然是要嘲笑一番的，但现在周朵朵却像是大姐姐一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温声细语的安慰着她。
聂唯让她保密，她没有做到，可看着开心到流泪的赖小七，周朵朵只后悔没有早早告诉她们这个好消息。
而此时此刻，聂唯的私人飞机也降落在了京都机场。
他并没有立刻赶到演唱会现场，而是先去了一次京电。
全国的影视娱乐公司，有八成开在京都和明珠市，原因自然很简单，国家最厉害的三家电影学院就坐落在这两座城市。
尤其是京都，京电和华戏可谓是双雄并立。
这些电影学院的学生，都是这些影视公司眼里的宝贝，与其在茫茫人海中乱碰运气，电影学院的学生明显更容易捧成明星。
繁星集团和京电、华戏都有合作，但是主要的合作对象，还是京电。
因为这里是聂唯还有舒畅的母校，天生就有亲近感。
现如今，京都电影学院也是今非其比，这些年聂唯赞助京电的发展资金已经超过了十个亿，论硬件设备，全国没有一家电影学院能够比得上京电。
甚至在聂唯的支持下，京电还拥有了全华夏第一个属于学院的千平米级别专业摄影棚，很多专业电视剧团队甚至都想来借这个摄影棚拍戏。
硬体设备充足，教学质量自然就高，毕竟在京电能触摸到很多在专业剧组都碰不到的设备，这对于学生来讲，机会实在是太珍贵了。
甚至连学校的成年班，在最近几年报名的人数都多了很多，其中大部分都是影视行业的技术人才，希望能够来京电进修，主要就是希望能够早早接触一下先进设备。
再加上这些年京电很多人才都经过华艺、繁星的运作，成为了圈内有名的艺人，这也为京电的招牌添光加彩，让这家学院已经隐隐成为了国内第一。
于此同时，京电同样也在给予聂唯回馈。
像是今年京电招生，繁星安排了一位摄影师在考场，专门拍摄每一名考生考试的过程，这要是没有京电的允许，肯定是不可能做到的。
演艺学员不说，关键是那些幕后技术学员，这才是聂唯最关心的。
京电的文学系，导演系、摄影系这些学生，看似没有表演班的学生那么耀眼，但是对于聂唯来讲，这些学生才是真正的瑰宝。
每年繁星集团都会给这些学生实习的机会，那些表现优秀的，繁星集团都会开除优渥的条件，尽可能的把她们留在公司。
聂唯想要将繁星打造成世界级别的影视帝国，就不能仅仅只重视艺人方面，更要重视这些技术人才。
京电已经开学，校园里来来往往的都是年轻的学生，聂唯看到这一幕还有些怀念。
聂唯的出现很快引起了学生们的注意，大家注意力都不由自主的集中到了聂唯的身上，很快就有人拦住了聂唯，想要签名。
聂唯笑着满足了女孩的愿望，还特意问了问她的名字，在她的笔记本上写了一小段祝福的话，收到聂唯祝福的女孩自然是开心极了。
她也给周围的学生开了个头，大家见聂唯如此好说话，立刻都围了上来。
聂唯也没有厚此薄彼，碰到一些眼熟的学生，还会笑着夸赞他们两句，很快聂唯这边就引起了老师的注意，等到王金松过来，才算是把聂唯从学生堆里‘拯救’出来。
“这些年的新生真的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别看王金松一副不满意的样子，但聂唯心里却很清楚，他其实挺喜欢见到这种场面的。
对于学校来讲，知名校友就是一笔最宝贵的财富，尤其是艺术类的院校，像是聂唯这样的明星每一次回到校园，都能狠狠激励这群学生。
同时这也是学校对外展示实力的机会，对于学校来年招生有很大好处，这也是为什么学校每年都要找明星校友回来拍摄招生宣传片的缘故。
对于明星本身来讲，这也是一件互利互惠的事情，毕竟北电在圈内的地位摆着呢，从这里走出去的学生，只要拿出北电的毕业证，别人都会高看你一眼。
聂唯到北电，一方面是好不容易回京一趟，自然要来看看老师，另一方面，也是再送一批设备给北电。
聂唯在学校待了一个小时，就起身告辞了。
同一时刻，hellogilrs的十一位女孩也坐上保姆车，准备出发前往演唱会现场。
演唱会是晚上七点半举行，时长两个半小时，不过今天估计会要更长一些，毕竟是告别演唱会，总要留出时间给女孩们和粉丝告别。
她们这么早去现场，主要是为了熟悉舞台，这是大家作为hellogilrs组合最后一次合作表演了，谁都不希望在舞台上出现错漏，那样错误可能会让大家因此遗憾一辈子。
1618.真好赚
在京都举办五万人的演唱会，地点必然就是工体场了。
这里能容纳六万两千名的观众，也是曾经京都最大的体育场，无数顶级歌手都在这里举办过演唱会，诸如阿妹、jay、eason等等。
当然，因为奥运京都又建了鸟巢，工体场就不再是顶级歌手心目中的京都no.1了。
但对于圈内九成九的歌手来讲，能在工体场开一场爆满的演唱会，这依旧是他们做梦都想的事情。
hellogirls今天并不是第一次在这里开演唱会，算起来这已经是这群女孩第三次来到工体场开演唱会了，而且每一场都是爆满。
对于女孩们来讲，这绝对是值得她们骄傲的事情。
舞台现场还有很多工作人员在忙碌，音响、灯光、焰火、升降机包括3d模块这些全部都需要一遍遍去测试，还有女孩们需要用的道具、耳返这些也同样需要检查。
一场演唱会的成功，不全都是歌手的功劳，更多的还是一整支专业团队在幕后的配合和努力。
女孩们很会做人，来的路上就买了一堆的能量饮料，到了现场立刻亲手发给了忙碌的工作人员们，收到漂亮小姐姐亲手送的饮料，本来疲惫的众人也感觉一阵暖心，连早起的怨气都消失不见了。
聂唯来到现场的时候，女孩们正在舞台上彩排。
“聂总好。”
“她们准备的怎么样了？”聂唯看着舞台上正在又唱又跳的女孩们，问道。
“非常棒。”现场导演毫不吝啬对hellogirls的夸赞：“这些女孩各有各的特色，美琪又酷又飒，萱怡堪称完美偶像，杨小鲤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美颜，关键是她们组合在一起配合十分的默契……”
聂唯默默听着导演对hellogirls的夸赞，看着舞台上仿佛正在发光的女孩们，突然说道：“那你们也要努力，争取今晚给她们一个完美的舞台。”
导演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连忙保证道：“是。”
回答之后，导演看向舞台上的女豪门，脸色透着惋惜。
因为今晚之后，这支顶尖的偶像女团，就要落下帷幕了，在想看到这么多个性的女孩再默契的聚在一起表演，怕是再也没有这个机会喽。
聂唯就站在舞台下，一直看着女孩们表演结束。
“哥，你来啦！”音乐停下的一刻，早就发现聂唯的周朵朵立刻跑到台下，整个人飞扑到聂唯的怀里。
也就是聂唯身体好，这才接得住这丫头。
“多大的姑娘了，有没有个正形。”
“我这不是高兴么？”周朵朵笑嘻嘻的松开聂唯，然后认认真真的打量了好几眼。
“看什么？我有什么不一样么？”聂唯笑着问道。
“哥你真的一点没变啊，我嫂子胖成那样你都没变，难怪我嫂子总是和我抱怨。”周朵朵惊讶的说道。
“嗯？”
聂唯没有和周朵朵聊多久，毕竟她还有一群队友站在一旁眼巴巴的瞅着呢，聂唯笑着将这些女孩招呼到一旁，嘘寒问暖了一番。
不过聂唯也没有耽误她们太久的时间，毕竟彩排还没有结束呢。
偶像组合的演唱会不仅仅只有群体表演，还会偶尔有一些单独的表演，像是擅长唱歌的大娟、紫宁，就有独唱的舞台，擅长舞蹈的美琪、小菁也一样有solo舞台，除此之外，还会有一些限定组合的表演。
像是萱怡、小菁和杨小鲤的一家人组合之类的。
毕竟粉丝的成分不同，有些是团粉，爱看群体表演，可有些唯粉，更爱自家偶像独自发光，而限定组合这种，无疑就是为cp粉提供服务的。
既然偶像走的是粉丝经济，所以自然而然就要为粉丝多考虑，粉丝喜欢什么，她们就要满足粉丝什么。
这样一来，粉丝也会更喜欢偶像，为偶像掏钱也会更痛快。
舞台上周朵朵和杨小鲤刚刚表演结束，目光下意识的往台下扫了一圈，然后就愣住了，因为聂唯不见了。
不过在她发觉自己队友也少了几名的时候，笑着吐了下小舌头，希望聂唯不会怪她吧。
此时此刻，聂唯在后台一间员工休息室，他让经纪人将赖小七、紫宁、小菁、大娟和yamy叫到了这里。
“不用紧张，把大家叫来只是有一份儿礼物想要送给你们。”聂唯笑着将几份合约拿出来，递给几个女孩。
只是让他有些奇怪的是女孩们结果合约后，虽然装出一副意外和惊喜的样子，但是聂唯总感觉有点假呢？
“你们都知道了？”聂唯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作为队长的yamy承认道：“聂总，我们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是朵朵看着我们太难过了，才提前告诉的我们。”
“这么紧张干嘛，这事儿本来就没想过要瞒着你们，毕竟你们就是当事人，放到今天才告诉你们，一方面是为了让你们安心，另一方面也是不希望另外三位海外的成员多想。”聂唯解释道。
其实几个姑娘根本就没有多想，开心都还来不及呢，拿着合约，几个小姑娘心里此时此刻其实都在狂跳。
虽然她们已经从周朵朵哪里提前得到了消息，可只有合约拿在手里的这一刻，才算是真的将心里悬着的那块大石头落了地。
只是听到聂唯的话后，几个女孩欣喜的心情却忍不住有些低落，
赖小七忍不住问道：“聂唯哥，真的没办法留住紫婷她们么？”
面对女孩恳求的目光，聂唯轻轻摇了摇头。
现实不是电视剧，在电视剧里，那些商人或许会为了姊妹情深所感动，主动让出合同，可在现实里，他们更多的是看到眼前的利益，至于感情什么的，在金钱面前压根就不重要。
海外成员背后的经纪公司的利益核心也都在海外，他们更加希望的是将自己的文化输入到华夏，而不单单只是让自己旗下的艺人在华夏成为一个单纯的赚钱机器。
所以他们需要让这些成员返回自己的公司，用她们的人气再推出新的组合。
这样一来，在他们国内，这些经纪公司可以宣传回来的艺人是亚洲人气明星，而借着这些艺人的名气，他们又可以将新组合的发展渗入到华夏。
这是一个看似一举两得的办法，但明显也有赌的成分，但是对于这些经纪公司来讲，他们显然会选择收益更大的方式。
只是苦了艺人本身，毕竟对于艺人来讲，尤其是成长期的艺人，她们最需要的其实就是一个能够带给她们稳定发展的环境和资源。
而这恰恰是和她们背后经纪公司发展计划相悖的。
聂唯对此也是无能为力。
三位海外成员的离队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这让刚刚得到繁星合约的几个女孩本来美好的心情也蒙上一层乌云。
不过大家也不是小孩子，虽然很难过，但还是强迫自己忍住悲伤，接受了现实。
周朵朵看到赖小七他们回到了休息室，悄悄凑了过去。
“我哥和你们谈合约的事儿了？”周朵朵小声问道。
赖小七点点头，可这反而让周朵朵更奇怪了：“既然谈了，你们怎么一脸不开心的样子，难道我哥变卦了？不能够啊。”
说着说着周朵朵都有些着急了，生怕真的是自家老哥变卦，所以连忙起身说道：“我去找他问清楚。”
“朵朵，不是这样的。”赖小七拉住周朵朵，小声解释道：“不是我们合同的事儿。”
“那你们怎么……”
赖小七没有回答，而是看了看不远处正在对着化妆间发呆的紫婷，这位来自于泰国的成员。
周朵朵顺着赖小七的目光看过去，瞬间秒懂。
知道事情真相，周朵朵也就没有再劝，毕竟那是老哥都搞不定的事情，她说再多安慰的话，也改变不了什么。
周朵朵在休息室玩了会儿手机，发现聂唯竟然一直没有过来，找经纪人一问才知道，原来聂唯早就已经离开了体育场。
此时此刻，聂唯正在前往新北区繁星大厦的建筑工地。
目前大厦主体工程已经完成了四分之三，装修和建筑是同时施工的，目前为止一到三十层的门窗都已经安装完毕，各种线路、地暖和空调装置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明年春季这栋大厦就能正式完工。
聂唯戴上安全帽，在工地绕了一圈，问了一些问题，对工程进度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招租情况如何？”聂唯问道。
负责项目的主管连忙回答道：“目前已有七十六家企业在恰谈当中，其中有六家企业达成意向，只等大楼建成开放使用后，它们就会入驻进来。”
聂唯点点头，这么高的一栋大楼，自然不可能全都由繁星集团来使用，那也太浪费了。
毕竟整栋大楼能够容纳的员工数量高达一万两千人，而繁星在京都总部的人数也才刚刚过五千人而已。
剩下的地方出了一部分作为商用外，剩下的自然要物尽其用的租出去。
作为国内顶尖级的办公大楼，繁星集团对于出租价格的定位自然也是顶尖的，起步就是一千平米，每月的租金超过七十万元，如果全部都能租出去的话，那么繁星光是每年收到的租金就高达上亿元。
这部分钱也足够大楼的杂费和保养费了。
对于能不能把剩余的办公场地租完，聂唯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事。
一来顶级办公楼向来不缺客户，二来这里位置虽然稍偏，可确实京都未来新发展的核心圈，作为京都最新的开发区，只要不傻，都能看得出这里发展的潜力，而且大厦建成之日，估计也是这边地铁通行的时候，届时位置的问题就不算什么问题了。
而且新北区作为京都新的开发区，提供的优惠政策特别多，这也是吸引投资者的重点。
聂唯下午的时候还和新北区的主管一起吃了顿饭，聊了些合作的事情，等再回到体育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钟了。
此时此刻工体场外面已经聚集了一大堆人，全都是来看演唱会的粉丝们。
门口的周边商店最是热闹，两个窗口前的队伍排出了一条龙的架势，因为今天将会推出hellogirls最后的团体周边商品，公司取名叫做‘限定的回忆’大礼包。
聂唯看着有趣，叫助理去要了一套回来，打开后发现其实就是女孩们的手办。
但对于粉丝来讲，这确实很有纪念价值。
这套手办一共有三十三件，分为三个系列，其中一个系列就是她们参加《produce101》时的样子。
第二个系列则是女孩们大热歌曲《卡路里》mv里的造型。
至于第三个系列，则是一套粉丝们都没见过的装扮，聂唯猜测可能是今晚女孩们演唱会的造型。
三个系列，包含了初心、巅峰和结束三个概念，也难怪高达九千九百九十九的售价，依旧有这么多人排队购买。
聂唯就坐在车上看着那个售货点，也就不到半小时的功夫，售货点排队的人突然开始不满的抱怨起来，聂唯猜到，应该是这套手办卖完了。
据助理说，这套手办只有七百三十套，因为hellogirls成团总共就是两年的时间，正好是七百三十天，而排队的人数显然是超过这个数字的，有人没买到很正常。
看到这一幕，聂唯内心蹦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粉丝的钱真好赚。
就这么一套造价估计都不到一千块的手办，卖十倍的价格，却能在半小时内销售一空，难怪有人说粉丝经济就是一个奇迹呢。
对普通人来讲，花一万差一块买这套手办着实是一件脑残的事儿，可对于粉丝来讲，没有买到这套手办，却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
聂唯甚至还看到了一个小姑娘蹲在地上痛苦流涕，嚎的那叫一个凄惨，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把这个送给她吧。”聂唯于心不忍，将打开过的手办交给助理，吩咐道。
聂唯透过车窗，看着助理将手办送到了小姑娘手里，刚才还哭嚎的小姑娘整个人都愣住了，呆呆的望着聂唯的助理，眼神里似乎充满了不可置信。
但她周围的朋友却很快反应了过来，又是朝着助理道谢，又是激动的大叫。
那副样子，简直比中了彩票还要开心。
1619.纪念品
看窗外又哭又笑的粉丝们，聂唯突然觉得这个群体的感情真的很纯粹，只要是联系到自己偶像的，悲伤如此简单，快乐也如此简单。
聂唯来到体育场后，就被经纪人请到了后台。
站在门口，聂唯没有立刻走进去，而是轻轻敲响房门。
“请进。”第一遍敲门声响起时，坐在门口的杨小鲤还没反应过来，等到第二遍敲门声响起，杨小鲤才随口说道。
见到推开门的人是聂唯的时候她顿时懵了一下，回过神后，内心却好感倍增。
杨小鲤看似大大咧咧，其实心思是很细腻的那种，毕竟十六七岁就出来打工，社会的磨炼让她被动学会了察言观色的好本领，聂唯刚才的举动，在她心里就属于大大加分的那种。
换做一般的领导，来到下属员工的办公室哪有敲门的，因为在他们的心里觉得这些下属就是要比他们低上一级，尊重的概念就无形中从他们的脑袋里抹去了。
更何况聂唯敲门后是在得到她的允许才进来的，这里面同样也是对他们这些异性女孩们的保持的礼貌。
这种礼貌会给双方无形中划出一个距离，但却不会让人觉得疏远，反而在不是特别熟悉的情况下，会给人一种很充实的安全感。
而女孩子恰恰最需要的就是安全感。
聂唯不知道门口的女孩在一瞬间想了那么多，被经纪人特意邀请过来，他也没什么准备，看到女孩们都在望着他，聂唯笑着鼓励道：“导演说一切已经准备好了，灯光师、音响师也告诉我会给你们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光，最好的声音，还有舞台设计师也答应我会给你们最绚丽的舞台。”
“所以你们可以大胆放心的在舞台上展现最棒的自己。”
“对了，我还给你们每一个人准备了一份儿小礼物，算是一个纪念。”聂唯朝着一旁的助理招招手，后者会意，将手里的手提袋递给了聂唯。
“美琪，这是你的。”
“杨小鲤，这个是你的。”
“小彩虹……”
聂唯每拿出一个盒子，便念一个人的名字，然后亲手将礼物盒子递给她们。
“可以打开么？”萱怡接过盒子，特别好奇里面装了什么，忍不住问道。
“当然可以啊。”聂唯笑道。
听到这话，之前拿到礼物的女孩也都迫不及待的打开盒子，当拆掉包装看到一个类似首饰盒的时候，杨小鲤忍不住惊讶的叫道：“哇，该不会是钻戒吧。”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呢。”聂唯都忍不住吐槽，自己是多心大，送十一个女孩钻戒，这要是传出去，自己名声可就毁于一旦了。
其他女孩也被杨小鲤的话给逗乐了，而且看盒子大小，怎么也不像是钻戒的盒子。
“这是手表吧。”萱怡还没有打开盒子，可是看着礼物盒上的那个标志，她瞬间猜到了里面是什么，惊讶的看向聂唯。
聂唯笑着点点头。
相比较如雷贯耳的劳力士、江诗丹顿、百达翡丽这些名表品牌，爱彼这个品牌在华夏的普通大众中的还是比较少有人知道的。
但是但凡玩表的都知道，这个品牌其实一点都不比前面三个差。
作为瑞士顶级制表品牌，他的品牌无法大众化的一个重要缘故就是产量，爱彼每一块手表都要经过一位专业制表师傅几个月的工作才能完成，这也注定了这个品牌的产品产能有些，而产品本身如此巨大的投入，自然也只能将产品定位在顶级用户身上。
聂唯送给女孩们的手表就是爱彼这个品牌的经典系列皇家橡树离岸型女士腕表，表壳是精钢镶钻的，表盘一圈三十二颗钻石，总重大概1.02克拉。
每一块手表的价格是二十二万元，看似贵重，但其实在这个品牌的腕表中属于基础款的价格。
而且一想到这群女孩刚刚不到半小时就替公司赚到了六七百万，这些手表加在一起也才两百多万，又算得了什么。
“这上面有我们的签名！”杨小鲤突然惊喜的叫道。
“哪呢哪呢？”赖小七连忙拿着自己的手表凑过去问道。
“就在这里，后盖这。”杨小鲤指着后盖上的签名，感动的望着聂唯：“大哥，你这礼物也太用心了吧。”
大家都听到了杨小鲤的话，此时此刻都翻着自己手表的后盖，果然在上面找到了自己的签名。
礼物的价值刚刚已经被萱怡悄悄普及了，但是相比于那个看似昂贵的价格，这份儿用心其实更让女孩们感动。
当然，你要是送什么地摊货之类的，上面就算是写满了女孩的名字，估计也会得到一个嫌弃的眼神。
当然，长得帅的有很大几率除外，毕竟长得帅可以为所欲为。
“哥，帮我戴上。”就在这时，周朵朵拿着手表递给聂唯，撒娇道。
聂唯笑着接过手表，帮周朵朵戴好，这可把一旁的女孩们羡慕坏了，毕竟周朵朵是妹妹才可以这么要求。
聂唯没有在休息室戴多久，送完礼物之后便离开了，毕竟女孩们马上就要准备登台了，这时候最需要的就是一个舒适的环境让她们保持心态，聂唯在场的话无疑会让女孩们感到紧张。
而且今天来现场的明星也不仅仅只有聂唯，很多在京都有时间的艺人都过来捧场了。
hellogirls的女孩们这里两年在圈内也是认识了不少人，其中以综艺主持人居多，毕竟她们时长参加一些采访类节目或是做真人秀，不知不觉就在综艺圈交了一堆的艺人朋友。
其次就是影视行业的朋友，拍戏是最容易相处出感情的，hellogirls中有不少女孩都涉足了影视行业，自然而然也在拍戏的过程中认识了一些朋友。
还有就是同行了，大家都是混偶像圈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碰的次数多了，自然也就认识了。
而且偶像之间的年龄也都相当，再加上同是一个圈子，也比较有共同话题。
认识最少的可能就是音乐圈了，一方面音乐圈的这些个专业歌手其实不大看的起偶像出身的艺人，另一方面双方其实是竞争对手的关系。
这是很奇妙的，偶像和偶像之间虽然也是竞争对手，但是因为华夏国内偶像行业的特殊，市场非常广阔，所以反而彼此之间没有那么多的火药味，可在传统唱片行业对于偶像歌手却是有很大的敌视的。
因为偶像歌手打破了他们的传统，更是扰乱了他们的市场。
原本歌手卖唱片，销量如何，主要还是要看专辑本身的质量，大家都是凭着歌曲好坏来排行，名气只是附加，可到了偶像这边，情况却完全反了过来。
粉丝们可不管偶像的歌好听还是难听，但凡是偶像唱的，对他们来讲那就是好听的。
真好听的歌那就往天上夸就对了，普普通通的歌就夸偶像唱功好，至于有些难听的歌，干脆就夸偶像长得帅。
粉丝滤镜让他们根本就不在乎歌曲的质量，在买专辑的时候也很没有理智，正常人买数字专辑，一张肯定就够了，可粉丝不一样，都是十张百张的买。
这也造成了很多质量优秀的专辑反而在销量排行榜上拿不到好的成绩，从而丧失了一个比较优秀的宣传渠道，反而是偶像艺人那些质量平平的专辑却高高悬挂在排行榜榜首，打破一堆的纪录。
看着那些质量平平的歌曲超过自己精心制作的歌曲，这任谁都会感觉不服气。
用一句老话来讲，就是偶像所取得的成绩有些‘德不配位’，小心眼一些的难免就会有些嫉妒。
几十位明星坐在一排，这些就代表着女孩们在娱乐圈的人脉。
这个过程中还会有一个比较，因为很多明星手里都还拿着应援的条幅或是毛巾，粉丝们等到演唱会结束肯定还会互相攀比，这个说明星们拿我们家偶像的条幅人数多，那个说我们有某某大牌拿我们家条幅了。
一般这时候粉丝们还会去这些明星的社交账号下面表示感谢。
大牌艺人是不在乎这点热度的，但是对于二三线艺人或是一些过气的艺人来讲，这到时一个宣传自己的好机会，这也是为什么最近两年愿意和偶像合作的明星越来越多的关系，毕竟流量偶像的热度真不是盖的，随便发条消息就有上万的评论，很多一线明星都做不到这一点。
演唱会准时开始了，粉丝的灯光和烟雾笼罩着舞台，十一位女孩从升降台缓缓上升到舞台上，现场也随着女孩们的惊艳亮相而响起一阵尖叫呐喊。
粉色是hellogirls的应援色，但又不是唯一的应援色，因为每一个团员还有自己独特的应援色，像是杨小鲤的应援色就是浅紫色，小彩虹是金黄色，萱怡是淡蓝色……
因为应援色的事儿，这几家的粉丝也没少干仗。
毕竟很多偶像本身喜欢的颜色是会有重复或是相近的，这往往就会引起对家的不满意，因为应援色的事情，两年来这些粉丝没少掐架，有几次甚至还上了热搜。
在聂唯看来，不是这些粉丝闲着无聊，而是他们打从心里想要把偶像最想要的，替她争取到手。
可以说粉丝热爱一名偶像的这段时间，贯穿的一个字就是‘争’。
小到替偶像争队内座次，争应援色，争造型等等，大到争代言，争排行榜，争影视音乐等资源。
有些粉丝甚至还想要替偶像争取休息时间，妄图插手经纪公司的工作。
他们这些粉丝，就像是士兵一样，一直都在为偶像们打仗，热情就是她们的血条，什么时候热情耗空了，队伍里的这名士兵也就消失不见了。
热情是不可能保持一辈子的，所以这也是偶像迫不及待在人气巅峰时期就开始想着转行的主要原因，她们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
演唱会还在继续。
和那些专业歌手相比较，哪怕是对内公认的几名好唱功的vocal，其实放在整个音乐圈来讲，也并不算是多么令人惊艳的声音，至少在聂唯看来，这些女孩的实力都还挺稚嫩的，和那些音乐圈公认唱功好的歌手相比还有着明显的距离。
舞蹈方面也是如此。
这也是为什么每次看到偶像选拔的节目时，一堆人在底下鼓吹谁谁谁的实力好，为什么就上不去，谁的实力不好，又为什么能选上之类巴拉巴拉的话。
在聂唯看来，用实力去衡量偶像，这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衡量偶像的标准应该是特别才对，真要凭实力，那就该去参加青歌赛或是kod这种只比专业的比赛，再不然去参加华夏好声音或是这就是街舞这种也行。
这样的节目才是真的看实力。
至于偶像选拔，实力确实是偶像重要的一部分，但也仅仅只是一部分，在聂唯看来，选偶像的标准应该是不泯然于众，能够鹤立鸡群，这才是成为偶像最重要的标准。
偶像这个圈子里不缺脸蛋漂亮或是身材很好的女孩，甚至连有实力的女孩也不缺，就缺这种让人眼前一亮的女孩。
毕竟实力可以通过训练获取，再不济还可以混，反而是眼前一亮的特质，确实学也学不来的。
女孩们的实力平平，但好在足够可爱，而且很会烘托气氛，突然一个wink就能让现场的粉丝尖叫半天。
只是随着时间流逝，演唱会渐渐进入到了后半段。
尤其是等到女孩们在台上说着解散感言的时候，现场粉丝们的哭泣声大到从看台那边能够传到舞台附近。
就像是笑会传染一样，哭也会。
粉丝哭，舞台上的偶像也忍不住想哭，偶像一哭，台下的粉丝哭的就更凶了。
聂唯甚至看到不远处几位女明星都跟着湿润了眼眶，在哪里用纸巾抹眼泪，至于是真的被感动，还是蹭热度，聂唯就不清楚了。
聂唯也是没办法无动于衷的做一个旁观者，毕竟她的亲妹妹就站在舞台上，同样也在和她的伙伴一起流着眼泪。
1620.今夜华筵终散场
周朵朵的偶像生涯从今晚之后，应该就会划上一个句号了。
聂唯回想当初周朵朵找到自己说要做偶像的时候，甚至都才刚刚上大学，为了这件事儿她甚至还和父母爆发了冲突。
而练习两年多、出道两年多，再参加节目重新出道又是两年多的时间，总共近七年的偶像时光，也让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已经不知不觉中快要走到自己三十岁的人生。
对于周朵朵来讲，偶像生涯要说没有遗憾肯定是撒谎。
作为练习生的时候，一起相约出道的同伴，最终却因为现实没能走到一起，出道之后，雄心壮志的她却并没有取得前辈组合rainbow的成绩，半红不黑的在娱乐圈混了两年，身上的标签大多是‘聂唯妹妹’之类。
一直到她回归初心，放下出道偶像的身份，作为练习生重新参加《produce101》，这才让周朵朵真正尝到了爆红的滋味，身上的光芒也终于彻底绽放。
七年的时间，她身上的标签不再仅仅只有‘聂唯妹妹’这一个，她是粉丝们眼中的‘舞蹈机器’，是舞台上的‘女王’，是无数观众内心最强的‘全能ace。’
她从不会逃避身上关于聂唯的那些标签，也从没有想过去摆脱，但她同样一直在努力，在努力贴上属于自己的标签，终有一天属于她的标签会覆盖住聂唯的标签。
那个时候，她，就是周朵朵。
聂唯就站在舞台下，看着站在舞台上此时此刻仿佛光芒万丈的周朵朵，渐渐出了神。
与此同时，在繁星直播平台的hellogirls的直播间内，同时在线的观看人数已经突破了五千万，打开弹幕，字幕就会瞬间覆盖住整个屏幕，根据后台统计，几乎每秒钟都会有几百条弹幕在直播间里发出。
而这还是房间主管开启了三十秒发言一次的权限，如果完全自由发言，相信这个数据还会翻上几十上百倍。
作为国内目前唯一的顶级女团，hellogirls的解散，也不出意外的成为了今晚网络最值得被热议的话题。
繁星微博的热搜榜前十的位置有六个都和hellogirls有关，前五十中更是有多大二十二条和这个组合有关的热议话题，舆论热度加在一起甚至破十亿。
用一句‘全网都在热议’来形容，丝毫都不过分。
看得人多，打赏的人更多，演唱会直播三个小时，收到打赏的总收入突破了九位数，期间诞生了无数满级的神豪，也让无数的圈内老板看的眼红。
拍一部电影，大家冒着投入几千万甚至上亿元的风险，辛辛苦苦干上最少三个月，拍出来的东西还要过审，还要排片，中间给喝无数顿的酒，塞不知多少的红包，才能解决这些麻烦。
可就这样，谁也不敢保证自己的电影上映，真就能纯赚上亿元。
但hellogirls就做到了，或者说她们背后的繁星就这么轻松做到了。
有人统计了一下，从周边到告别的精选专辑，从写真集到演唱会门票，再到如今的网络打赏，这场最后的狂欢盛宴，繁星至少收获了三个亿以上的利润。
这哪里是赚钱啊，就算是印都没得这么快吧。
聂唯不知道，因为今晚这场最后的告别演唱会，圈内太多公司都看的眼红，结果导致未来一段时间，国内蹦出无数的偶像团体，都想要像hellogirls组合这样来分食这块蛋糕。
一时间全国涌现出上百个大大小小的偶像团体，看似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然而实际上却是拔苗助长。
没有系统的培训，没有强大的资源支撑，这些贸然被推出来的组合，十有**都在半年内解散。
而且因为偶像年龄的关系，很多女孩其实都在上学的年龄，但是为了出道而放弃学业的人并不在少数，谁都觉得自己会成为下一个hellogirls，可实际上，她们把这个圈子想的太简单。
最终这群女孩大部分都倒在了追梦的路上，更可怜的是她们一边放弃了学业，另一边梦想也随之破灭，进退两难，不知愁哭了多少人。
绝大部分人都会后悔，可成年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hellogirls一起为粉丝们献上了最后的群体舞台，produce101的主题曲响起来的时候，现场观众自发的跟着唱了起来。
“hello，hello，hey！请给我舞台。”
“hello，hello，hey！”成败都可爱。”
“ho，hey~hey~baby，有你我不怕阻拦……”
“我的梦境，等你唤醒，这美丽将要因你亮起……喊出我的名字！”
“朵朵、美琪、宣伊、小鲤鱼、yamy、小七、小菁、小彩虹……”粉丝们声嘶力竭的喊着每一个人的名字，没有事先商量，却整齐划一，依照着当初出道的名次，一个一个的名字喊下去，这一刻争了两年之久的各家粉丝也终于团结在了一起。
聂唯想，或许她们也不希望给偶像最后的舞台带去烦恼吧。
无论粉丝哭的多么惨，叫的多么凄凉，演唱会结束的时间还是一点一点的临近，哪怕比预定时间延迟的近一个小时，可舞台的灯光还是熄灭了。
现场粉丝久久不愿意离去，彼此喊着口号打气，努力举着灯牌，期望着一个‘奇迹’。
然而没有奇迹。
今夜华筵终有散场之时，在后台，几个女孩抱在一起，也是哭的稀里哗啦。
包括工作人员在内，也全都是湿润着眼眶，很多甚至也在偷偷的抹眼泪，虽然大家相处也才四个多月，但这段时间女孩们的青春、热情和善良，也在时时刻刻的影响着她们。
缘分虽短，但大家彼此之间的感情却很深。
公司本来为女孩们准备了一个宴会，不过女孩们都拒绝了，她们只想回到宿舍，姐妹之间彼此聊聊天，毕竟这将是她们十一个人最后能够一起住在宿舍的一晚。
聂唯没有去打扰这些女孩，而且时间也很晚了，他又忙活了一天，也很累。
正准备回家休息，聂唯突然接到了罗凯打来的电话。
十分钟后，聂唯来到了工体场附近的一家咖啡厅，看到罗凯后，聂唯顿时忍不住笑了。
1621.男人难
看着坐在咖啡厅里还戴着一副墨镜的罗凯，聂唯忍不住乐了。
“您这是整哪一出啊？”聂唯打量着罗凯的造型，忍不住调侃道：“我这明星打扮的都没你严实，怎么着凯哥你也想出道？”
“咳咳。”罗凯不好意思的摘下墨镜，指了指自己的左眼眶，聂唯笑得声音更大了。
“罗凯哥，您这是见义勇为了？”聂唯看着罗凯乌青的眼眶，猜测道。
要说做坏事儿，以聂唯对罗凯的了解，这位哥哥肯定是不能够的，至于打架也不太可能，罗凯虽然有点小心眼，但却不是喜欢动手的人。
造成这幅狼狈的样子，聂唯反而觉得罗凯见义勇为的可能性最大。
罗凯尴尬的摇了摇头，这才开始说出事情的真相。
十分钟后，聂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总结道：“也就是说，你这眼眶上的淤青其实是你老丈人打的，我说你那媳妇怎么也没拦着？关键你这么大人了，难道不会躲着点么？”
“我媳妇拦着来了，不过拦住了一只拳头，没拦住另一只。”罗凯连忙替自己媳妇解释，解释之后，又有些后怕的说道：“我老丈人是练拳击的，我觉得他其实没有下重手…嘶。”
“是啊，挺有分寸的，再重点你这眼眶就给骨折了。”聂唯收回手，刚才按压了一下罗凯的眼眶，查验了一下他的伤势。
“你不用担心，只是淤青，就是位置有点麻烦，回头我给你写一副药房，你去中药店里抓三副，每天熬一副吃下去，三天就能好。”
“用不用我再帮你和公司请个假？”聂唯朝服务员要过来纸笔，一边写药房一遍还不忘调侃罗凯。
罗凯很想有骨气的回答一句‘不用’，可一想着自己这副模样，骨气就没了。
毕竟要是这副样子去上班被同事看到了，估计一辈子都要被他们笑话，而且指不定在自己背后怎么八卦呢。
“其实也不怪我老丈人，要是我听到我女儿找了一个只比我小三岁的丈夫，我也火大。”罗凯叹道。
听到这话，聂唯一口咖啡差点没喷出来。
“那你这是叫他爸，还是叫他大哥呀？”聂唯很好奇的问道。
“别和我开玩笑了，我现在哪有心情开玩笑。”罗凯苦笑着摇摇头，一点想笑的想法都没有。
聂唯本意是想开开玩笑，让罗凯放松一下，不过现在看来效果属实不怎么样。
“那你媳妇呢？”聂唯好奇的问道。
“被她爸禁足在家了。”罗凯一想到这事儿就更愁了，发生这样的事儿，媳妇还被关起来了，再加上女儿那边的压力，他感觉自己都快被压垮了。
这也是为什么大半夜他还要给聂唯打电话，其实就是想找个人发发牢骚。
“我年龄是大了些，可我这人知冷知热啊，那些二三十岁的年轻小伙子哪有我知道疼人，而且我年纪大也安全，有这么漂亮的老婆我肯定紧紧守着，不会到外面拈花惹草。”
“还有我经济实力不错，跟我了我华华根本就不用为生活费用所苦恼，我也不是那种吝啬的人，只要是华华想要的，我都愿意给她买。”
“关键我这人还特别孝顺，我上面父母走的早，我也和她爸说了，以后我就把她的爸妈当成自己的爸妈去孝顺，可谁知道她爸一听我这话非但不感动，反而还急了，上来就给我两拳，要不是华华拦住了一只，我现在都成国宝了。”
罗凯说着说着竟然难过的掉起了眼泪，一个五十岁的大男人坐在咖啡厅里哭，可见心里是委屈成了什么样子。
聂唯一脸‘嫌弃’的递给罗凯几张纸巾。
对于罗凯的遭遇，聂唯也是蛮同情的，他现在就像是汉堡包里面那肉，既有他女朋友那边的压力，自己的女儿也不认同他这段感情。
原本还有个能一起说话的老婆，结果还让人给禁足了，这下好了，一个人面对这么多困难，也难怪会哭。
就在此时，罗凯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只见他看了眼电话，立刻把眼泪抹掉。
“老婆，这么晚还没睡呢。”
“啊，我没事儿，咱爸那拳看着重，其实也没使多大劲儿，我找医生看过了，就是有点淤青，我回头吃点药，几天就好，再说别看我年纪大了点，可体格贼强壮，就是再挨两拳也没事儿。”
“你也别怪咱爸，将心比心，这事儿换做是我可能也做不到坦然接受，可能我的诚意他还没有感受到吧，不过你放心，我会继续努力，争取打动他，让他心甘情愿的把你交给我来保护。”
“嗯，你也别多想，早点睡吧，熬夜对皮肤不好，明天早上我叫你起床。”
聂唯一直在一旁默默看着罗凯打电话，一直到他挂断了手机才开口笑道：“凯哥，找个地方咱们哥俩喝一杯怎么样？”
“行啊，还用找什么地方，咱们去火锅超市买点食材，然后去家里喝。”罗凯满心的愁闷，正睡不着呢，聂唯这话算是正中他心坎儿。
罗凯现在住得地方附近正好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火锅超市，到了里面两人也没有多逛，看什么拿什么，羊肉、丸子、青菜、火锅面之类的选了一大堆，看的超市老板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
等到两人再出超市大门的都是人手提着一个满满的大袋子。
湖畔别墅区内，聂唯提着大袋子，正跟在罗凯身后，朝着他住的别墅走去，这里的房子原本还是聂唯提供给罗凯的，不过后来罗凯住下后觉得十分不错，就干脆花钱从聂唯手里买了下来。
聂唯是第一次来这里，从门口摆放整齐的鞋柜就能看得出，罗凯的老婆是一个爱干净的人。
事实也是如此，别墅内部打扫的十分整洁，几乎看不到脏乱之处，垃圾桶里也没有垃圾残余，这要是换成罗凯一个人住，肯定不会是这个样子。
“我们在哪吃？”
“那边的露台怎么样？”罗凯指着二楼的大露台，说道。
夜色明朗，微风凉凉，两人在二楼露台架起了桌子，点燃了低温碳，将食材铺满了桌面，就在等着水烧开的时候，聂唯忽然看到不远处的小道有两个熟悉的身影渐渐走近。
1622.朵朵的神秘男友？
罗凯这栋别墅占地面积不小，设计的时候特意在二楼留了一个露台，大概四十平米左右。
露台地面铺的是仿真草坪，一旁有一个大型的bbq烧烤炉，聂唯还在角落看到了一个小型的酒柜。
罗凯招呼聂唯搬桌子，两人合力将客厅的茶几桌搬到了露台，然后又找了两把便携椅子。
“条件简陋，将就一下。”罗凯捧着一摞盘子过来，笑着说道。
“我觉得挺好的。”聂唯这话也不是客套，这处露台正对着小区的人工湖，夜晚月光笼罩下，伴随着微风，湖水就仿佛披上了一层银纱，四周草木成荫，时不时传来几声虫鸣鸟叫。
在喧嚣的都市内能找到如此静怡的环境，着实难得。
碗筷摆好，聂唯还亲手调了个酱汁，就在等着水开下菜的时候，聂唯不经意的看向外面的风景，忽然发现不远处林间小道有两个身影很眼熟。
虽然那两人的距离有些远，灯光也有些昏暗，可聂唯视力也比常人好不少。
在聂唯看来，那两个人影应该是一男一女，因为其中一人和另一人对比，身材很纤细，这不是一般男生能有的身材。
女孩子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以上，男生也有一米八，两人挨着很近，关系应该很亲密，很大可能是情侣。
让聂唯感觉熟悉的是那个女生的身影，怎么看怎么眼熟。
“woc！！！”随着那两个身影渐渐走进到灯光更充足的地方，聂唯突然爆了句粗口，把一旁正准备下肉的罗凯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是放肉的时候不对么？我看水开了啊。”罗凯放下盘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聂唯一把将罗凯拉到身旁，指着远处那两道身影，急切的问道：“罗凯哥，你看那边，那个女生是不是周朵朵？”
“什么？朵朵？”罗凯眯着眼睛，盯了半天，说道：“我是近视眼，我看不清啊。”
“肯定就是朵朵，她旁边那个是谁？这大半夜的，不行，我给下去看看……”聂唯说话间转身就要下楼，却被一旁的罗凯一把拉住。
“你下去干什么？”
“我……”聂唯语噎。
“你冒然冲下去，万一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到时候多尴尬，还有就算万一是你想的那样，可那又有什么，我记得朵朵比你小八岁，那今年也有二十八岁了吧，她都这么大了，谈个恋爱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你当哥哥的难道真要看着妹妹就这么一直单下去？”罗凯劝道。
聂唯诧异的看了这家伙一眼，什么时候这家伙口才这么好了？
罗凯老脸一红，他这番话其实想了很久了，本来是准备拿来劝自己老丈人的，现在劝聂唯也只是稍稍改动了一下，自然出口成章。
聂唯这时候也冷静下来了，其实对于朵朵恋爱这件事儿，他是支持的。
刚才冲动完全就是关心则乱，毕竟是第一次看到周朵朵这么亲密的和一个男人走在一起，聂唯哪怕内心支持，可看到的一瞬，还是觉得心乱。
“我怎么感觉那个男人的身影也很熟悉？老罗，你看一看你认不认识？”聂唯趴在露台边，悄悄观察这周朵朵那边，突然疑声问道。
罗凯认真看了两眼，摇头道：“我还是看不清，他们怎么不走近点呢。”
罗凯话音刚落，周朵朵和她疑似神秘男友就仿佛收到了讯号一样，真的朝着罗凯这边的别墅走了过来。
其实这是周朵朵回宿舍那栋别墅的必经之路。
随着两人渐渐走进，聂唯也终于看清了周朵朵身旁那个男人的样貌，认出这个人的时候，聂唯有那么一瞬瞪大了眼睛，握紧了拳头，差点又有要冲下楼去的冲动。
“唉，好像还真有点熟悉啊，这是谁呢，怎么这么眼熟呢。”罗凯眼神不好，还在努力辨认，直到这两人都走的很近了，罗凯忽然在脑海里将这个人对上号了。
“聂唯，这不是湖歌么？”
罗凯惊讶的叫道，只是却没有得到回应，转头一看，聂唯正红着眼睛盯着湖歌，那样子仿佛要撕碎了对方一样。
这个眼神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罗凯心想道。
很快他就记起来这个眼神为什么如此熟悉了，就在昨天他才刚见到过，他老丈人看到他的时候就是这个眼神。
想到这，罗凯连忙拉住了聂唯的胳膊。
对于聂唯的战斗力，罗凯再清楚不过了，当初那位号称世界级的格斗选手麦格雷戈被聂唯打了两拳就差点退役，换成湖歌，真要挨上聂唯一拳，还不给送进icu啊。
“聂唯，你要冷静，冷静啊。”
“老罗，你松手，我很冷静，还有不要叫的这么大声，你别惊到那边两个人。”聂唯哭笑不得的掰开罗凯的手，反过来还要劝他不要大声。
周朵朵突然和湖歌一起散步，这是聂唯没有预想到的。
他此时此刻真的有些理解罗凯的老丈人为什么会冲动打人了，刚才看清湖歌的那一瞬间，聂唯也有相同的冲动。
要知道湖歌这家伙比聂唯还要大两岁，那就要大周朵朵足足十岁。
一想着周朵朵竟然和比自己大十岁的男人谈恋爱，聂唯还真是差点失去理智，不过好在他心里素质不错，再加上罗凯的提醒，最终还是冷静了下来。
罗凯讪笑道：“其实湖歌也挺好的，圈内有数的老实人，人长得也帅，脾气也好。”
“但是他比周朵朵大十岁。”聂唯坐在地上，靠着栏栅，感觉脑子很乱。
“十岁怎么了？”罗凯一听这话却急了，他现在最听不得这种对于恋爱年龄差的偏见，忍不住辩解道：“十岁算什么，只要是真爱，年龄差距再大也无所谓，再说又不是你和湖歌谈恋爱，甚至人家朵朵在谈，朵朵喜欢就足够了。”
“你再说信不信我也给你一拳？”聂唯冷冷的暼了罗凯一眼，说道。
谁知道面对聂唯的‘威胁’，平日里很怂的罗凯却难得硬气了一回：“你不让我说我也要说，本来恋爱这事儿就是两个人之间的事儿，你们总是想把自己的条件强加给恋爱的人，弄到最后，感情都变得不纯粹了。”
“那么多人分手不是因为他们不爱对方，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人，给了他们太多的压力，他们承担不住，才被迫分手的，破坏美好姻缘的，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聂唯诧异的瞪大了眼睛，罗凯这家伙是反了天了，竟然还敢‘诅咒’。
聂唯抬手就想给罗凯另一边没受伤的眼眶补上一拳，让他变成‘国宝’，只不过罗凯很机灵，看到聂唯抬手的刹那就立刻躲窜到了一旁。
“你恼羞成怒，是被我说中了吧！”罗凯觉得自己可能安全了，立刻又补了一句。
聂唯哭笑不得的摆摆手。
他本意也没有强烈反对，不然也不会让罗凯小声些，不让打扰到那边，只是湖歌和周朵朵之间的年龄差还是让聂唯有些介意的。
果然，有些事儿不落在自己身上，根本不可能体会到这其中的为难。
刚才在咖啡厅，聂唯还劝罗凯年龄不是问题来着，现在突然问题转移到了自己这边，聂唯发现真的没办法轻易放下这个芥蒂。
但聂唯可不是罗凯那性格暴躁的老丈人，而且他也确实觉得罗凯刚才那番废话还是有几句比较有道理的。
就像是恋爱的事儿，除了当事人之外，其他人还是不要过多的给别人的感情添加一堆附属条件了。
“行了，我饿了，吃火锅。”聂唯从地上起身，走到餐桌旁坐下。
罗凯见状笑了，立刻凑了过来。
“你说的对，年龄的事情只要当事人不在乎，我们又何必在意，朵朵自己喜欢就好。”聂唯看着沸腾的火锅，忽然说道。
听到这番话，一旁的罗凯眼眶霎时红了。
“我丈人要是有你这么通情达理该多好。”罗凯哀叹道。
此时此刻，他是真的有些羡慕周朵朵有聂唯这么一个通情达理的哥哥，不像是他，老丈人见面就给了他两圈，差点就让他变成国宝，一想着自己乌青的眼眶，罗凯真的是悲从中来，又忍不住开始掉眼泪。
“你说你一个大男人，今晚都哭几回了，我要是你老丈人，我也看不上你这软弱的样子。”聂唯递纸巾给罗凯，嫌弃道。
罗凯锤了锤自己的胸口：“我心里难受啊。”
两个郁闷的人，这一晚上菜没吃几口，却喝了很多的酒，最后露台上全都是酒瓶子，有啤酒的，有红酒的，还有白酒的……
第二天早晨，天刚蒙蒙亮，倒在沙发上的聂唯忽然听到门口有门锁响动的声音，本来迷迷糊糊的他瞬间清醒。
就在他坐起来的一瞬，大门也被打开。
只见一个穿着风衣，打扮干练的女人走了进来，见到聂唯的时候眼睛瞬间瞪大。
“是吴华小姐么？你好，我是聂唯。”聂唯起身打了个招呼，然后说道：“罗凯在卧室，不好意思，昨晚我们俩喝了点酒。”
“没关系，没关系。”吴华连忙摆手客气道。
聂唯没有和吴华多聊，昨晚他虽然没有喝醉，但也是一身酒气，这幅样子和一位不熟的女士聊天，实在是有些失礼，更何况这还是在人家的家里。
聂唯起身去洗漱，而吴华换完鞋之后，直接奔向卧室，结果就看到罗凯四仰八叉的倒在床上打呼噜。
“老罗，醒一醒。”吴华推了下罗凯，唤道。
罗凯嘟囔了几句开始动弹，吴华本来都以为他要醒了，谁知道罗凯只是翻了个身。
吴华无奈的叹了口气，闻着罗凯身上的酒气忍不住皱了下眉头，但还是帮他把袜子脱掉，又帮他把被子盖好。
聂唯洗漱完走出卫生间的时候，就看到吴华端着两杯水。
“聂总，这是给您的蜂蜜水，喝完酒后喝点这个能舒服一些。”吴华把其中一杯递给聂唯，然后就走进了我是，将另一杯放在了罗凯的床头。
聂唯坐在客厅，刚喝了一口蜂蜜水，就看到吴华走了过来。
“吴小姐，不用管我，你去照顾罗凯就行，我坐一会儿就走了。”聂唯客气道。
“没关系，我去给你洗些水果。”吴华笑着说道，聂唯都来不及客气，她就已经走进了厨房。
聂唯打量着在开放厨房洗瓜果的吴华，对于这个女人，聂唯是既陌生又熟悉。
陌生是因为这一次才是两人第一次碰面。
熟悉则是因为他从罗媛那里，已经知道了这个女人很多的资料，譬如她是高材生，今年二十八岁，在某企业担任hrd等等。
光是看资料，这绝对是当代社会很多人都会羡慕的精英女性，按正常来讲，根本不会缺乏追求者。
这也同样是罗媛怀疑这个女人目的不单纯的主要原因。
在罗媛看来，这种学历不低，职位不低，年薪也不低的女人，再加上长的也不算差劲，怎么就看上了罗凯这位五十来岁的大叔了呢。
两人相差的年纪足足有二十多岁，这可真的是整整一代的年龄差距。
聂唯也不理解，但也无意去深究，昨晚他和罗凯聊了半宿，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而且他也没有心思管罗凯这些事儿了，毕竟朵朵和湖歌的事情还让聂唯感到头疼呢，真的是不敢问又不甘心就这么不管不问。
想到这，聂唯再也坐不住了，至少要去打个电话给周朵朵那些室友，问一问周朵朵昨天几点回的宿舍，如果周朵朵夜不归宿的话，他就算再通情达理，怕是也要找湖歌谈话了。
“吴小姐，我有事情就先走了。”聂唯起身，朝着厨房里正在洗瓜果的吴华说道。
“这么着急么，要不吃过早餐再走吧。”吴华关掉水龙头，连忙问道。
“不用不用。”聂唯才不想当电灯泡，他看得出来吴华现在的心思都在卧室里的那位身上，就在洗水果的这段时间里，这个女人的眼睛不知一次瞟向卧室那边，那眼神里透着的担心，聂唯看的清清楚楚。
客气了一下，聂唯就起身准备告辞，只是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敲门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