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即兴作诗游戏
一位合格的品酒师,起码要经过十年培训,喝过无数酒类,再加上出色的味觉天赋才能胜任。
几位女孩家境优渥,时常出入上流社会的场合,算是见多识广,眼界自是不凡。
奥法兰酒庄利用特殊方法酿出的美酒与别处不同,“口感绵密”是其最大的特点,品入口中,一层接一层的厚重感荡漾舌间,若非经年累月的品酒,怎会吃得出点点细微的差异?
看这位**丝气质无以复加的大二男生一口叫出葡萄酒的产地,令人错愕。
宋保军观察众人眼色知道自己说对了,当下脸色平静,装模作样就着鼻端轻轻一闻,又说:“轻淡、香甜,气味凝成一团,这感觉很好。不出意外应该是八二年的酒,名叫‘紫月亮’。法国葡萄园四十几年来,就属那年收成最好,也只有那一年的葡萄才能酿出紫月亮。仙仙,谢谢你请我们品尝这么好的酒。”
他说话慢条斯理,轻声细语,用词准确,如果不看身上那件免费农药广告t恤,单听说话,几乎就是一位合格的绅士。
王灵鹃不禁转过脸定定看着宋保军,问道:“你不是蒙的?”
宋保军只淡淡一笑没有回答,十分装逼。
王灵鹃见他这般模样,只道他故意卖弄,想必是个浅薄的男人。忍不住又是一哼,嘴角上翘,弯出一个浅浅的棱角,玉唇晶莹透亮,煞是好看。
林梦仙得意至极,挠挠腋窝笑道:“我就说吧,他们是茶州大学中文系最出类拔萃的才子,怎么会有错?”
谭庆凯这才松了一口气,提杯喝了一小口,冷汗也不再外冒了,很马后炮的说:“呵呵呵,真的很好喝啊,我就说了,这是八二年的红酒一定没错。小军,不愧我平时教育你多年哪。”
“是是,都是凯哥教得好,不然我怎能体会其中滋味。”宋保军连忙赔笑。
谭庆凯受到鼓舞,继续发挥道:“对了,前不久刚有人给我爸送了几十箱八二年的红酒,不知是真是假,你改天有空过去尝尝。”
宋保军听这家伙越吹越离谱,只得笑道:“凯哥,你爸什么样的人物,别人敢给他送假酒吗?”
两人一唱一和,假得要死。随着年代久远,国际市场消费又那么凶猛,八二年份的葡萄酒越来越少,也越来越珍贵,一瓶价值少说几万几十万。有人一出手就送几十箱的八二年红酒,除非你爸是生死予夺的封疆大吏。
饶是林梦仙性格大大咧咧,听他们在闺蜜面前牛皮吹破天,先前因品酒所拿的分数已被自动扣除,不禁脸红不已。
张明芳轻笑:“对了,谭庆凯同学,听仙仙说你是中文系的散文诗王子,出版过好几部诗集,都有什么代表作啊?”
昨晚宋保军吹牛说靓仔谭在国内报刊发表有作品,等到林梦仙转述的时候,居然变成出版过好几部诗集,差别之大实在叫人汗颜。
但靓仔谭这逃课率超过百分之八十的网络宅男脑筋不好,根本体会不到其中的难度,暗忖万万不能露怯,咳嗽一声说:“是啊,我写了很多的诗,拙作不敢献丑,惭愧惭愧。”
林梦仙对他的才华信之不疑,小胖手伸过去搭在他膝盖上摇晃,娇笑道:“你就拿几首代表作出来给我朋友欣赏嘛!她们可仰慕你了。”
谭庆凯的膝盖险些被晃成风湿性关节炎,吭吭哧哧的说:“呃……这个嘛,我想想……呃,以前的作品实在太久了,一时有些想不起来。”
宋保军正要说:“我记着呢!”为他代工一两首情诗,林梦仙已经叫道:“阿凯,不如你为我即兴做一首好了!要感情真切一点的!她们总不服气你的才华,我就要让她们瞧瞧什么是真才实学!”
谭庆凯几乎热泪盈眶,心想小胖妞你太看得起老子了。除了玩《魔鬼野兽世界》我真的什么都不会哇!
张明芳倒来了兴趣,掂起一块腌渍话梅放进嘴里,说:“即兴作诗?那好,小女子洗耳恭听。”
其他两个女生接话道:“即兴诗要迎情应景,难度不小,谭庆凯同学既然是才子,我们想应该没什么问题。”
谭庆凯满脸都是汗水,如坐针毡。
等到大家都不太耐烦的时候,记起一部诗篇,颤抖着嗓子念道:“轻、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波光里的艳影,在、在、在……”
话没说完,张明芳冷冷的打断:“徐志摩的《再别康桥》很出名,我们大家都认得,就不用背了。”
“啊?”
孟曼宁和王灵鹃扑哧一笑,脸色大放光彩,艳若桃李,美如春花。
谭庆凯知道出了大丑,脸红如同火烧,低垂脑袋不敢看人。
宋保军也没辙,限于胸中墨水太少,他也没本事救场,只好不停往嘴里送零食,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林梦仙立即抬头东张西望,伪装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实则心里想捏死故意刁难意中人的死闺蜜。
但是战火很快烧到宋保军头上,张明芳又笑:“这位同学,你们同为中文系两大才子,他不成你总成吧?”
“我?”宋保军推开盘子已经空掉的水煮鱿鱼,淡淡的说:“那当然,一两首诗我还是会作的。”
表面不动声色,同时脑海里拼命呼喊:“谁来救救我?快来人哪!我要不行了!”
良久也没一个人格回应。
宋保军暗骂不已,幸好猥琐人格已有小半融入骨髓之中,脑子疯狂运转,拼命回想以往的所学所知。
张明芳冷着俏脸说:“仙仙,看来你相中的男生只会吹牛逗乐罢了,我们巴巴的赶来,真有些浪费时间。”
第46章 伤感的小情诗
这就不啻于当众剥林梦仙的面皮了,要知道女生也是很讲面子的。
四个女生都是闺蜜不假,但闺蜜之间并非不存在竞争关系。女生好面子起来,较男生更夸张百倍。比家世、比学历、比相貌、比身材、比男友,什么都要比上一比,有时还会撕破脸皮来比。
林梦仙身材肥胖没人追,几个闺蜜家世差不多,但在这方面向来对她充满优越感。昨晚聚会一交流,林胖妞居然有男人了!在她嘴里那男人居然还才学无双,中文系世所罕见!这如何了得?
于是大家私下一说,纷纷表示必须好好审查一番,看是不是真有那么回事。
现在,两个骗子果然被拆穿了!我看你林胖妞怎么说?
张明芳发现林梦仙脸色非常难看,已有些冷场,当下暗暗后悔,又笑道:“真不会那算了,我们喝酒聊天。”
这时宋保军终于调动起全身幽能,精神达到当前最佳状态,利用猥琐人格的天赋,气质慢慢变成深沉,说:“仙仙,喝了这杯紫月亮,我倒是有些念头。”
“呃?”林梦仙连忙坐直身子。
宋保军摇晃着水晶酒杯里的紫色液体,双眼满是忧郁,脸色尽是沧桑,说道:“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女孩。”
他的嗓子充满磁性又略带沙哑,几个排比句中准确的停顿、重音,语速对应意境的轻重缓急,拿捏非常巧妙。最后一句话的语调弯曲直降,令整体大有艺术感染力,深切掌握了朗诵的难点要点。
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堆砌起来,顿时变成令人回味无穷的诗文小品。
特别是最后一句的语法转折,感情真挚、具体,仿佛带着平淡不甘,却在不甘中隐含一种强烈的遗憾的情绪将要破字而出。
他念得如此之美,声音藏有无限魔力,似乎酒吧的灯光也要为之暗淡,归结起来只有四个大字:“装腔作势”。
三个闺蜜本来还在骄傲的坐着,这时竟然纷纷不雅的伸长脖子,将仅有四句的小诗放在心里细细品味,等着看笑话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股感动。
“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女孩”!
太真切了,好像品尝一杯绝世美酒,那种回味无穷的情绪始终流连心间。
张明芳当时就眨着雾气氤氲的双眼说道:“辞藻并不华丽,文字并不唯美,但这种淡淡的忧伤……抱歉,我实在停不下来……”
另外两个女生则是早已瞠目结舌,久久走不出这句伤感的小情诗。
宋保军顺势往沙发一靠,翘起二郎腿抖来抖去,叼起一支珍品金装河水烟说:“仙仙,来给大哥点支烟!”
林梦仙将众闺蜜反应收入眼中,虚荣心得到极大程度的满足,真想扑过去送他一记香吻。闻言立即管服务生要了一只煤油打火机,非常狗腿的凑过去给点上。
当然,后来张明芳从别人口中得知那感动了自己好几天的情诗,其实是沈从文写给张兆和的情书时,气得当场摔破一台高档手机,却又不是宋保军预料得到了。张明芳就读古文专业,还要天天组织社团活动,忙得不可开交,并不会对每一位民国文学家的作品都耳熟能详。
不过这时几个闺蜜的态度当场就发生了明显变化。
孟曼宁掠了掠额前发丝,笑道:“仙仙,你男朋友的同学还是挺有本事的。”
“那当然,他都是跟我男朋友学的,勉强学了十分之一二吧。”林梦仙趁机搂住谭庆凯的瘦弱小胳膊,好比大腿和手贴在一处。
孟曼宁翻了个白眼:瞎子都看出来了,你男朋友那绣花枕头草包,能有几分才学?这位衣冠不整人士显然才是真正的才子。
张明芳这时看宋保军的穿着打扮也不觉得有多傻气了,反而认为有种不拘小节的洒脱,凑上前主动找话题聊天。
中文系藏龙卧虎,人才够多啊!早知应该拉他进云墨阁才是。
“对了宋保军同学,你都有参加什么社团?”
宋保军扳手指头数了数,说:“就两个,一个是魔鬼野兽世界游戏联盟,还有一个,呃……我记得当初报过名的,好像是云墨阁。”
“你已经加入云墨阁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
宋保军挠挠头:“刚上大一时我们班长让报名的,凡是报名的晚上请到饭堂去用餐,每人两份肉菜一份素菜,我就赶紧报名了,反正以后不用去参加活动,做个样子给社团老大看而已。”
张明芳顿时满头黑线。
宋保军较昨天相比,心境已有很大提高。经过袁霜、席采薇两场连续的感情磨难,连同猥琐人格的加速融合,愈发圆转如意,面对女孩再不像以前那般拘束,举止神态很有些挥洒自如的意味,和张明芳几个女孩交流并不落于下风。
时间渐渐流逝,过了晚上十点钟夜生活才算正式拉开序幕,客人多了起来。
一个身材高大魁伟的青年男子在许多随从的簇拥下走入酒吧。
在那男子的前方,几个黑西装戴墨镜的男人抢上前去驱赶在前面挡路的客人。有个喝得醉醺醺的酒鬼看不清形势非要拦住,被一脚踹开滚出好几十米远,爬起来就呕出巨量秽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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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杜先生的赠送
那男子二十五岁左右,身高起码在一米九十以上,肩宽腰细,手长腿长,体型相当完美,要是弄到t台上去,做个超模也可完全胜任。留着个板寸头,鼻挺唇薄,浓眉大眼,棱角分明,极有立体感,英俊、帅气,微微眯起的眼睛中带着似乎看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感觉。
嘴里咬一根肥大的雪茄,穿一件白色旧t恤,胸口用毛笔字写着“大鹏飞兮振八裔,中天摧兮力不济;馀风激兮万世,游扶桑兮挂石袂;后人得之传此,仲尼亡兮谁为出涕”一串跳脱飘逸的行草书法,还有几滴墨渍,像是手写而非印制。
下面一条牛仔短裤,露出毛茸茸的小腿,加一双木屐,走起路来踏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哒哒直响。整体不伦不类,偏偏穿在他身上怡然自得,仿佛穿的是世界顶级名牌,让人没觉得半分不妥,倒与宋保军有异曲同工之妙。
青年男子身后跟着七八名男人,有个服装光鲜的中年人紧紧凑在他身边,保持极度谦卑的姿态,脸上又是紧张又是惶恐,半躬着身子好像从没直过腰的样子。
张明芳见到来人好大气派,待看清楚那狗腿子模样的中年人,不觉啊了一声。
那中年人是“海上仙山”连锁酒店的总裁余升泰,社会上地位可不低。
这几年来,总部设在茶州的海上仙山企业陆续在全国各大一线城市投资兴建连锁娱乐业酒店,少则千万,多则以亿计,资产非常庞大。
余升泰是最大股东,掌握其中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结交各地高官权贵,将海上仙山经营得好生兴旺。他本人也凭借近二十亿的身家跻身茶州当地名流之侧,与达官贵人论交,算是一介豪雄。
张明芳曾随同父辈出席名流酒会,见过余升泰一面,对这位大老板挥金如土的做派印象非常深刻。
以他今日今时的身份,竟像狗腿子一般围拱青年男子的身边。
在青年男子的另一侧同样有个和余升泰一起摇尾巴的中年人,张明芳只看得心脏都抽紧了。那是茶州市政府办公室主任、副市长李书敬,协助市长处理政府日常事务,并分管商务、经济合作交流、外事、旅游、口岸、侨务等工作。
李书敬牌子已经够硬了,去哪里都应该是李书敬前呼后拥,别人抢着拍马屁才对,现在反而是他在簇拥着别人。
换句话说,作为一位副省级城市的副市长,已经足够有资格开宗立派,他的一个眼神就有无数人甘附羽翼。纵算京城豪门的二三代子弟亲临,李书敬也不会自降身份去作陪。
而那位被他们团团包围的青年男子身份到底有多高?张明芳简直不敢继续往下想象。
人群威风八面地穿过舞池,径直走到林梦仙等人隔壁桌坐下,余升泰和李书敬陪坐两边,甚至不敢坐实,只虚虚的坐了半边屁股。张明芳不由侧起耳朵,听他们低声交谈,似乎称那青年男子为“二少”。
这二少的排场太过惊人,一时间酒吧里声音都小了许多。
二少向余升泰吩咐几句,不一会儿,侍者们纷纷出动,为在座每一桌的客人送上四瓶价值不菲的高档红葡萄酒。
林梦仙神经大条,问道:“这是什么?我们好像没点过。”
侍者非常礼貌的回答:“小姐您好,这是十九号桌杜先生为大家的友情赠送,希望大家玩得开心,不要有什么顾忌。”
每瓶红酒售价都是两千八百八十八元,现场大约四十来桌顾客,一下便花了四十多万,手笔果然大得叫人咋舌。
夜色越是浓重,来酒吧消费娱乐的客人也越来越多,气氛渐渐热烈起来,纸醉金迷的场所,人们酒酣耳热,因二少带来的压抑感早已一扫而空。
萨克斯风乐手一个长长的滑音,响起《第六号匈牙利舞曲》的旋律,鼓点和小提琴跟着响了。灯光变暗,几对青年男女携手走到舞池中央开始翩翩起舞。
林梦仙向谭庆凯伸手,大咧咧道:“阿凯,会跳舞不?和我跳一支。”
“啊?我不会啊……”
“怕什么,我教你!”林梦仙抓住谭庆凯肩膀使劲一拽,谭庆凯几乎腾云驾雾似的飞出沙发,踉踉跄跄走了几步才勉强站稳。
两人走进舞池,林梦仙喝令谭庆凯把左手搭在自己腰间肥肉上,说:“听节奏!现在是慢三,好,别动!你右脚往前踏一步,不对不对,应该是左脚,我们再来。现在到我往前踏步了,你后退,后退啊,后退!……”
“咔!”
只见谭庆凯仰首向上,嘴巴张得老大,表情扭曲痛苦,做出一个标准的“无语问苍天”的姿势。
原来是林梦仙重重踩中他的脚背。幸亏林梦仙不怎么会打扮,穿的是帆布鞋。如果高跟鞋的话,谭庆凯那脚粉末性骨折都算命大。
王灵鹃看着两人,轻声问道:“宋保军,你同学是真的喜欢仙仙吗?”
宋保军掸掸烟灰,说:“如果你认为我同学为了钱才和仙仙交往,那就大错特错了。”
孟曼宁和张明芳自是不以为意,心想这种场面话谁不会说。嫁入豪门的贫家女会承认自己为了对方的家产吗?
宋保军指着场上笨拙扭动腰肢的谭庆凯,正色道:“你们看看他俩,男才女貌,金童玉女,堪称天仙绝配,哪一点不合适了?事实上我们昨天晚上第一次认识仙仙,此前从未听说过她,更不会说因为钱而主动接近。”
第48章 讲大话大冒险
“呵呵!”王灵鹃道。
宋保军自然听得出几个女人笑得十分敷衍,说:“鞋子合不合脚只有穿着的人才知道。林梦仙和我同学怎么样,他们仅仅接触了一天,又能判断出什么?世界上怎么会有一见钟情,感情无非是在朝夕相处的过程中慢慢积累。”
“那好吧!”王灵鹃不欲在这问题上过多纠缠,举起杯子说:“我们来碰一杯,祝愿他们早日产生真爱。”
张明芳提议道:“这样吧,我们来玩摇骰盅好不好?讲大话你们会不会?”
大家点了点头。
“讲大话”是茶州地方摇骰盅的一种玩法,每个骰盅内放五颗骰子。
摇出五颗同样点数的骰子为大,称为豹子。而一点可以任意变化点数,比如摇出三个5,再加两个1,也可以称为豹子。摇定之后盖好骰盅,不能让对方看到自己的点数,然后开始“讲大话”,猜测游戏中双方骰子点数的总和。
一般你猜完之后,对方必须往上猜,不能减少猜测的点数。
比如先猜二个4,对方就得往上猜二个5,二个6,或者三个2。直到其中一方确定总数不成立,则开盅。如果所猜点数小于骰盅内真实点数则赢,超过了则输。
张明芳又说:“那我们赌喝酒哦,每次输的要喝一满杯。”
王灵鹃笑道:“芳芳,莫非你见仙仙得抱情郎归,心中不忿,想要借酒浇愁?”
“要死哦你,我张明芳还会缺男人?”张明芳说着看了宋保军一眼。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就得看他,可偏偏不自禁就那么做了。
宋保军其实不会玩,不过规则简单一学就会,很快上手,和两个女孩玩了起来。孟曼宁坐在另一边玩手机,不参与他们的游戏。
得自猥琐人格强大的天赋,一是虚张声势,二是装腔作势,三是观颜察色,对付两个心思单纯的女孩简直手到擒来。
摇摇骰盅,只摇到两个2、一个3、一个4、一个5,奇烂无比。
王灵鹃看看自己的骰盅又小心翼翼盖住,脸色变得很是平静,似乎摇到了很好的点数。而张明芳摇好后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马上皱着眉头道:“哼,怎么这么烂,叫人家怎么玩?”
三个人一起共有十五颗骰子,难度系数亦要增加不少。
宋保军一开口便叫道:“我猜九个4。”说完神色凛然,浑身上下充满自信。
下家是张明芳,疑惑道:“一开始就喊这么大,还让不让玩了?”终究不敢开他,犹豫一会儿说:“嗯,那我叫十个3。”
轮到王灵鹃马上接着喊道:“十一个3!”
宋保军轻轻打开骰盅:“我开你!我只有一个,你们多少?”
王灵鹃嘴角一抽,跟着打开。她有三个3点,再包括两颗可以变化的一点,合加起来是五个3点。而张明芳包括可以变化的一点在内共有四个3点。
三个人全部只有十个3,王灵鹃的叫点已经超过,算是输了,于是罚酒一杯。
酒杯是水晶材质的高脚杯,每杯容量大约二两左右,王灵鹃一口灌下去,小脸蛋红扑扑的,甚是迷人。
若论耍心眼,两人怎是猥琐人格的对手?宋保军连续几番叫点,都是观颜察色得出最佳判断,正好卡在最佳位置,王灵鹃几乎一叫点就输,不一会儿一瓶满满的红酒已被消灭干净。
“喂!你、你还真会玩,平时肯定是酒吧常客。”王灵鹃舌头有些大了,“我、我叫九个2!有本事开我呀!”
“我叫十个6。”
“那我开你!”
果然是十个6,王灵鹃再次输掉骰盅,端起杯子皱眉道:“头有点晕,我不能喝了。”
“不行,愿赌服输。”张明芳促狭的说:“除非你叫宋保军帮喝,他一次都没输过呢。”
王灵鹃将酒杯直伸至宋保军嘴边,脸凑过去两人相对,定定看着宋保军笑道:“那你帮我喝吧,好不?”平时她端庄淑雅,对一个初次见面的男子万万做不出这等略嫌暧昧的动作,这时多喝了几杯,便有些无所顾忌。
宋保军暗叫好事来了。从前总是听某某同学吹嘘把女生灌醉,然后怎么怎么,宋保军只听得口水横流,哀叹自身不幸、世道艰难。如今一个醉眼迷离的娇媚女孩就在自己面前不足十厘米的距离,这机会千万别错过。
玉女近在咫尺,迷蒙的眼睛扑闪扑闪,黑白分明的眼珠十分耐看。樱桃小嘴微微嘟起,嘴唇淡红带嫩,泛出细细的水润光芒,真真诱人极了。
宋保军只看得色心大动,正要以唇就杯,突然一记晴天霹雳似的骂声盖过舞曲的旋律:“王灵鹃!好啊,你个小贱人,竟敢背着我在这里偷汉子!”
几个人同时抬头,只见五六个男人气势汹汹站在桌前。
为首那男的大学生模样,二十岁出头,顶着一头时兴的厚刘海发型,额前还染上几缕金毛,细长眼睛显得很是阴险,唇边青青的绒毛,两颗油亮暗红的青春痘点缀了脸庞。身穿经典的阿玛尼蓝色条纹衬衫,星星图案的蓝色领带系得一丝不苟。
身后五个男人,均是长得五大三粗,看起来凶狠异常。其中两个人腰间胀鼓鼓的,似乎还藏有凶器。
王灵鹃吃了一惊,一杯酒全洒在宋保军身上。
“捉奸?”宅男军脑中骤然浮现一个不好听的词语,“可问题老子奸都还没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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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两个狗男女
不少读者反映本书更新慢,针对这个天怒人怨的问题,小宝我觉得有必要解释下。
1,小宝这几年工作繁忙,一天写3000字是极限,现在已经一天平均更新5000字以上了。
那么,这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存稿很快就会发完,后续更新怕也是必然会断更的。
所以,细水长流很重要啊。
2,小宝这几年转战影视,作品毫无意外的直指影视改编,因此,因此《元气少年》也不例外嘛。
那么,这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小宝需要宣传期长一点点嘛。
为了《元气少年》顺利地搬上荧幕,成为影视剧,咱们多给他一点点时间好不?
所以大家体谅下,咱们保持平均4-5千字的更新速度把这本书更新完。
再说了,说真心话,好书真的不能嫌更新慢啊。
因为书要写得好,跟旁人付出的心血不一样啊,文字要好,情节要好,人物还要好,那都是时间、时间、时间磨出来的啊。
别人一小时4000字,小宝我两小时1000字顶天了!
唉!
说出来都是泪水!
总之,请多给小宝我多一点耐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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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2更,晚上12点还有1更,因为让大家听我絮叨,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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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双手抱臂胸前,紧抿嘴唇,冷冷打量两个几乎脸贴脸在一处的男女,眼中全是不可扑灭的怒焰。
王灵鹃很快平静情绪,屁股稍微挪离宋保军半尺距离,看也不看那男子,清冷的说:“赖子翔,我和朋友喝酒聊天,你干什么来了?”
“我干什么来了?小贱人还有脸问我?”那叫做赖子翔的男生冷冷说出宋保军担心不已的词语:“我来捉奸!”
王灵鹃腾地站起,紧盯对方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赖子翔,你不要血口喷人!”
赖子翔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嘿嘿笑了起来,看看满身是酒的宋保军,又看看俏脸紧绷的王灵鹃,说:“你说陪林梦仙来相亲,我看你倒是喧宾夺主,先和别人相好上了。两个狗男女勾勾搭搭,嘿嘿,以为我没看见么?”
王灵鹃气得浑身发抖,紧咬牙关,腮帮坟起,抓住小提包就朝外走去。
这种大庭广众的场合,又是牵涉到男女之事,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纵使有理,真要争执起来,也会丢丑丢到家了。
林梦仙家世不凡,所结交的圈中闺蜜大抵不会差到哪里去。王灵鹃家里是搞房地产的,父亲王存德是云龙实业开发公司大老板,叔叔是宏程建筑公司总经理,都有着不菲的身家。
类似这种的人物,基本上交游广阔,四处是朋友,遍地皆交情。不然在房地产产业市场搏杀刀刀见肉的今天,云龙实业怎会屹立至今?
王存德就有一位商场上的坚实盟友,一手创建隆裕连锁超市的赖辉。两人联手驰骋商界,你开发我经营,你建楼盘我炒作,闯下好大的局面,成为茶州市乃至江海省的明星企业家,甚至有不少地方官要靠着他们才能拿政绩。
曾有一次赖辉与人饮酒,席间众人吹牛攀比,赖辉说当今社会当官的算什么?老子一个电话就能叫来摇尾乞怜。说着打了个电话,十多分钟后当地一位副区长果然气喘吁吁跑来,赖辉又摆摆手说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后来赖二爷的大名就传开了。
对一位处级官员召之即来,挥之则去,可谓奢遮之极。
赖子翔正是赖辉的独生儿子。父子俩性格相差仿佛,都是一样的骄奢跋扈。
赖辉与王存徳联盟之紧密,待子女渐渐长大之后自然而然动起联姻的念头。两家私下一商量,不消几句话便安排好了赖子翔与王灵鹃的亲事。
王灵鹃长相体面,就读于中南音乐学院,养出一身良好的淑女气质,赖子翔一见之下欢喜坏了,日日鲜花不断,舍了老命去打动美人芳心。只是两人性子不和,终究说不到一处,王灵鹃对这个又狂又傲又自我的未婚夫婿根本看不上眼。
对于拿不到手上的东西,人总有强烈的追求**。王灵鹃越是这样,赖子翔就越心痒难搔,若不然鼎鼎大名赖二爷的公子,身边能缺女人么?
见王灵鹃要走,赖子翔眼睛一冷,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就往沙发推去。
王灵鹃惊呼一声跌回沙发。幸好沙发柔软没受伤,但脑后发夹松脱,飘扬的黑色亮泽长发铺洒出来遮住半边面孔,顿时狼狈不堪。
“你……你敢推我?”
赖子翔咬牙切齿,脸色格外狰狞:“推?我打你又怎么样?你这小贱人勾搭野男人在外面喝酒,害我丢人还嫌不够么?”
当此情形,另外两个闺蜜都不好怎么表态。
他们吵的声音不大不小,周围有音乐伴奏,光线昏暗不清,客人们酒精上脑,哪有闲工夫理会这等看似打情骂俏的小打小闹?
宋保军摸不清这位赖子翔的来头,更搞不懂此人与王灵鹃之间的关系。然而此时此刻,最为尴尬的恐怕就是他了,忙站起身,一边手忙脚乱拍掉身上酒渍,一边赔笑道:“这位兄弟,有话好说嘛,我只是林梦仙男朋友的同学,陪过来和大家喝两杯小酒的,要不大家一起坐下来聊聊?”
他不发言还好,一说话赖子翔只有更恼,指着他鼻子骂道:“小杂种,这里没你说话的地儿,给老子坐下。等下我有的是时间修理你。”
王灵鹃怒叫道:“赖子翔!我不准你碰他!”要说她和宋保军两人关系也没什么,实则赖子翔威胁这位新认识的朋友,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如果不加以维护,就彻底违背做人原则了。
赖子翔闻言深深吸了一口气,显是怒到极点,沉声道:“好啊,还敢替野男人说话。王灵鹃,我道你冰清玉洁,交往半年连小手指也不让我碰一碰,原来这般骚浪。只怕再过几个月我就要喜当爹了吧!”
王灵鹃脸色早已涨成紫红,脑筋被气得有些错乱了,冲口说道:“赖子翔,你真是人渣,我就算跟他滚几百次床单,也不会让你碰一下的!再说谁跟你交往啦?我爸同意,我可没同意!”
宋保军当真哭笑不得:你没碰过她的小指头,我也没碰过哇!
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恁地遭受无妄之灾。
听王灵鹃这么一说,赖公子简直气炸了肺,颤抖着喊道:“我、我先搞死你的姘头!”
说着一拳砸在宋保军脸上。
宋保军正失神之际,被打得两眼金星乱冒。他不再是从前的懦弱少年,被人打了不敢还手的孬种,当下不肯示弱,同样反手一拳击中对方的眼眶。
“好啊!还敢动手!”赖公子捂着眼睛趔趄而退,高声叫道:“打!给我打死这杂种,不管打成什么样子,我负全责!”
第50章 敬酒不吃吃罚酒
两个跟在身后的随从冲上前去,宋保军刚想调用暴戾人格反击,脸上马上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他还想着应该怎么解除危局,小肚子又挨一脚,当即痛得眼泪与鼻涕齐飞,滚进沙发里片刻做声不得,迟迟进入不到猥琐人格所说的“虚数空间”中。
张明芳捂着耳朵尖叫道:“不要打啦!”
王灵鹃掏出电话想拨给家里人求救,一名手下马上伸手抢过,嘻嘻笑道:“对不起了王小姐,您不能打电话。”
王灵鹃恶狠狠瞪着赖子翔,牙齿紧紧咬住下唇,勒出一道细痕。
赖子翔对女孩子的表情视而不见,心中反而涌起异样的快感,顺势坐在宋保军旁边,正要向手下吩咐打到死为止。另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赶紧凑过来附耳说:“翔少,光是打有什么好玩?最好是在王小姐面前狠狠的羞辱他,让他生不如死才爽快。”
赖二爷知道自家儿子性格骄横,容易得罪人,花费重金在当地黑帮里头请了几个厉害的打手跟随儿子,以防不利。几个打手都是蹲过局子的惯犯,下手既黑,手段过人,根本不是棒球名将董昌河那等蠢材可以比拟。赖子翔带着他们横行一时,无人敢惹。那贼眉鼠眼的男人则是赖公子的一个堂兄,有些见识的,向来臭味相投,玩在一处,帮忙出馊主意的狗头军师。
赖子翔一想这可不是么,还有什么能比在意中人面前折辱野男人更解恨的?道:“把这小杂种弄起来,让他知道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一名打手就拽住宋保军的头发直拖起来,一口浓痰吐进雅致的水晶酒杯里和紫红色液体混入一块,说:“喝了它!”
宋保军死死梗住脖子,那打手索性抓起酒杯往他嘴里灌。
他紧紧咬住牙关,一杯酒全泼在了脖子上。
那打手见这宅男如此不给面子,顿时有些羞恼,使劲按着他说:“跪下!”
宋保军当然不肯,打手一脚踹向他腿弯,扑通跪了半个膝盖。
赖子翔得意洋洋,暗中瞥一眼王灵鹃,笑道:“乖孙子,跪下磕三个响头,我就饶你这次。”
宋保军骤然间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打手蹦跳起来,身躯绷得站得笔直,昂然道:“要我宋保军跪,除非你死,不然就是我死!”
“呵呵,还真有点臭脾气。”赖子翔摇着头一脸无奈,“那就让他好看,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
吵闹之间,隔壁十九号桌正与副市长低声交谈的青年男子听到“宋保军”三个字传进耳朵,蹭地站起,本来懒洋洋的表情蓦然变成一团严肃。
他扭脸向后一张,凛冽如寒霜般的目光立即锁定二十号桌的几个人,扔下错愕中的副市长大人便径直走了过去。七八名随从纷纷站起跟在后面。
“谁是宋保军?”青年男子完全丢掉潇洒从容的做派,伸直身子急急问了一声,看看赖子翔又看看鼻青脸肿的宋保军。
几个正要动手的打手见状停住动作,拿眼去看赖子翔等主人家的表态。实在是来者气势太足,单单往前一站,犹如渊渟岳峙一般,就连这些跑老江湖的打手也没多少底气。
“我就是。”宋保军抹抹脖子的酒液应了声。
那青年男子的眼睛登时如同一百瓦灯泡亮堂堂的,急急问道:“那你爸叫什么名字?”
宋保军满头雾水,好端端的问这干嘛,没见老子正被人打么?但他脑筋倒也转得快,思忖对方无缘无故问自己父亲名字,说不定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便老老实实答道:“我爸叫宋世贤。”
“表弟!果然是你啊!”青年男子再也顾不得身份,抢上前去握住他双手叫道:“宋世贤是我舅舅,你姑妈是我妈,我是你表哥啊!”
“啊,你就是杜伯伯的儿子!”宋保军想起父亲早前说过的故事,一时恍然大悟,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何必曾相识!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下见面,让人尴尬也不是,感动也不是,丢脸无比。
原来这人就是杜隐廊,中海军区总司令杜元镛口中“不成器”的第二个儿子。看他出入前呼后拥,好几个重量级人物相陪,已是比自己大大成器得多了。
杜隐廊激动不已,紧紧握住表弟的手说道:“小时候见过你几次,到现在都不认得了,变化真大。前几年我回茶州给我妈扫墓,你都在学校没见着,要不听你喊这声,我们两兄弟还真错过了。我爸把我关在中海,想过来看看舅舅也不成,唉!”
杜隐廊自幼丧母,连母亲一面也没见着,又是个私生子的尴尬身份,难以融入那个大家族体系,父亲后来娶的妻子也没过他好脸色,因此对舅舅一家十分看重。
宋保军忙说:“上一辈人的事情乱七八糟,我也是今天才听我爸说起还有个表哥。”一时唏嘘,忘了刚刚被赖子翔饱揍一顿的糗事。
赖子翔见他们表兄弟俩互述衷肠,撇了撇嘴,冷笑道:“起开些,大块头,没看见老子正在修理你表弟吗?要认亲等下我让你们去化粪池认个够。”
这位赖公子寻得王灵鹃与闺蜜喝酒聚会的消息赶来,却是来得晚了,没看见杜隐廊刚进场时的气派,以为不过是个寻常的大个子。他手下几个都是犯过故意伤害罪的硬派打手,管你长得比姚明还高同样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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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天下第一武道会
杜隐廊脸色当时就变了:“表弟,他们在欺负你?”
“欺负你表弟?”赖子翔冷笑不止:“我连你也要欺负欺负!长得壮些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一样要挨打!”
杜隐廊的声音冷得像十二月的西伯利亚寒风:“你是谁?”
那狗头军师在边上说道:“知道他是谁么?说出来千万别尿了裤子,谁不知道这位是茶州四少之首,风流倜傥的赖公子?弄你一条小命,简直就跟闹着玩似的,嘿嘿,嘿嘿!”
杜隐廊摇摇头:“没听说过。我是杜隐廊,现在给你们一个选择……”
赖子翔怒了,听到对方带有中海口音的普通话,猛然打断道:“还等什么,搞死这个外地佬!”
狗头军师正要嘲笑对方假牛逼,好像想起了什么,不自觉扯扯赖子翔的衣服后心,喃喃道:“翔少,杜隐廊这个名字好熟啊!”
“熟归熟,照搞不误!”赖子翔语气不容置疑,仿佛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强者。
那人只是淡淡的站着,眼中带着嘲弄的色彩。高大雄壮的身躯,t恤胸口的飘逸书法,嘴里的肥大雪茄,脚上的老旧木屐,这等做派……
杜隐廊!
狗头军师喉咙咕隆一声,突然一下子哑了,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碧油油的一片极为难看。喧嚣的环境中能听见自己巨大的心跳几乎蹦至咽喉。
“翔、翔、翔少……我、我、我……”狗头军师上下牙齿疯狂交击碰撞,发出得得得的剧烈响音,以至于说话异常艰难:“我、我想起他是、是、是谁了……”
“他到底是谁?”赖子翔不耐烦喝道。
“他、他就是昨、昨天晚上,二叔说的那个人!”狗头军师大口用力呼吸才让自己把话说完。
赖子翔脑子轰然一声,浑身上下立即失去温度,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昨天晚上,父亲赖辉应诏受到某个大人物的接见,回来时兴奋的说了半天,原来那个大人物就是他!
就连赖辉这等明星企业家,对小官员召之即来挥之则去的牛人,也要人家“召见”才敢去见,否则连见个面的资格都没有。
这人是谁?中海军区总司令杜元镛的二公子。此外还有一个名声如日中天的哥哥杜隐桥。
杜隐桥又是什么人物?来头比老子杜元镛还大!绰号骇龙,陈委员长最强大的副官,五虎战将之首,朱蟹委员会秘书长,被称为无敌战神的男人,手下统管三十万黑帮马仔,一句话就能决定一家跨国公司的命运,数千人的前程饭碗,无数人仰其鼻息而活。
就在去年八月份,日本在美国政府的支持下,精心筹备了一场地下生死对抗赛,意图令东亚病夫的称谓死灰复燃,全方位多层次打垮中华复兴的信心,摧毁我国改革开放近四十年积蓄的蓬勃生机和积极向上的希望。
日本方面带来十名空手道超级高手,将擂台设在南中国最繁华的大都市中海,面向全社会发起挑战,其中特别向朱蟹委员会约赌一万亿日元,约合一百亿美元。
这十名高手通通经由美**方“血字计划”利用生物酵素进行基因改造,拥有强大的力量、变态的速度和无与伦比的抗击打力。他们曾经横扫东南亚、中东、东欧各国的地下拳坛,几乎所向披靡。
不料这场声势浩大的被日本方面称为“天下第一武道会”的地下生死斗,刚开赛三个小时就被杜隐桥单枪匹马铲了摊。十名改造过基因的超级空手道高手,全部被杜隐桥一手肘打爆脑袋,就像砸破西瓜一样,连动都没来得及动一下。
当天日本社会巨幅震荡,日元大幅贬值,股市重挫,东京交易所现场自杀的人数就超过二十人。日本经济整体下行四个百分点,导致去年的gdp降幅达百分之四点五。那段时日流连在东京街头唱着《痛哭的人》迎风流泪的醉鬼不知有多少!
而杜隐桥则被封为“无敌战神”,在陈委员长的扶持下当选朱蟹委员会秘书长一职,声名一时无二。
他的亲弟弟莅临茶州,由副市长亲自相陪并不夸张。
昨晚什么情况?自认为茶州特大牛逼的赖辉在杜隐廊跟前简直就和灰孙子差不多,就差没跪下叫爷爷。并不排除茶州本地的房地产市场饱和,赖辉想进军中海市场巴结杜总的原因。
更重要的是一个靠勾结英国人贩卖毒品起家的老板被杜隐廊不经调查审讯,直接下令当众枪毙,说要你三更死,你就绝活不到五更!
赖辉再牛,连人家一根毛都比不上。
赖子翔脸色一片惨青,突然一阵尿意直冲尿道,再也忍耐不住,滴答滴答淋湿了裤子。他知道这样很丢脸,可是想停也停不下来。
“谁动我表弟一根毫毛,我就要他全家的命,不分男女老幼。”杜隐廊吸了一口雪茄,烟头在相对昏暗的环境里显得十分火红明艳。
“我先捅死你!”一个躲在杜隐廊身后看不清形势的打手大吼,从裤兜掏出折叠小刀往杜隐廊腰眼扎去。
岂知杜隐廊一反手就捏住了那名打手的脖子,单手直接将打手整个身躯提到半空。
要知道那名打手身高一米七十出头,体重少说也有一百三十多斤,被杜隐廊浑若无物的单手举起,双脚在半空中乱踢乱蹬,面色涨成一片紫青,小刀不知掉到哪里去了。
这份手劲大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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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搞死这个外地佬
杜隐廊脸色当时就变了:“表弟,他们在欺负你?”
“欺负你表弟?”赖子翔冷笑不止:“我连你也要欺负欺负!长得壮些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一样要挨打!”
杜隐廊的声音冷得像十二月的西伯利亚寒风:“你是谁?”
那狗头军师在边上说道:“知道他是谁么?说出来千万别尿了裤子,谁不知道这位是茶州四少之首,风流倜傥的赖公子?弄你一条小命,简直就跟闹着玩似的,嘿嘿,嘿嘿!”
杜隐廊摇摇头:“没听说过。我是杜隐廊,现在给你们一个选择……”
赖子翔怒了,听到对方带有中海口音的普通话,猛然打断道:“还等什么,搞死这个外地佬!”
狗头军师正要嘲笑对方假牛逼,好像想起了什么,不自觉扯扯赖子翔的衣服后心,喃喃道:“翔少,杜隐廊这个名字好熟啊!”
“熟归熟,照搞不误!”赖子翔语气不容置疑,仿佛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强者。
那人只是淡淡的站着,眼中带着嘲弄的色彩。高大雄壮的身躯,t恤胸口的飘逸书法,嘴里的肥大雪茄,脚上的老旧木屐,这等做派……
杜隐廊!
狗头军师喉咙咕隆一声,突然一下子哑了,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碧油油的一片极为难看。喧嚣的环境中能听见自己巨大的心跳几乎蹦至咽喉。
“翔、翔、翔少……我、我、我……”狗头军师上下牙齿疯狂交击碰撞,发出得得得的剧烈响音,以至于说话异常艰难:“我、我想起他是、是、是谁了……”
“他到底是谁?”赖子翔不耐烦喝道。
“他、他就是昨、昨天晚上,二叔说的那个人!”狗头军师大口用力呼吸才让自己把话说完。
赖子翔脑子轰然一声,浑身上下立即失去温度,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昨天晚上,父亲赖辉应诏受到某个大人物的接见,回来时兴奋的说了半天,原来那个大人物就是他!
就连赖辉这等明星企业家,对小官员召之即来挥之则去的牛人,也要人家“召见”才敢去见,否则连见个面的资格都没有。
这人是谁?中海军区总司令杜元镛的二公子。此外还有一个名声如日中天的哥哥杜隐桥。
杜隐桥又是什么人物?来头比老子杜元镛还大!绰号骇龙,陈委员长最强大的副官,五虎战将之首,朱蟹委员会秘书长,被称为无敌战神的男人,手下统管三十万黑帮马仔,一句话就能决定一家跨国公司的命运,数千人的前程饭碗,无数人仰其鼻息而活。
就在去年八月份,日本在美国政府的支持下,精心筹备了一场地下生死对抗赛,意图令东亚病夫的称谓死灰复燃,全方位多层次打垮中华复兴的信心,摧毁我国改革开放近四十年积蓄的蓬勃生机和积极向上的希望。
日本方面带来十名空手道超级高手,将擂台设在南中国最繁华的大都市中海,面向全社会发起挑战,其中特别向朱蟹委员会约赌一万亿日元,约合一百亿美元。
这十名高手通通经由美**方“血字计划”利用生物酵素进行基因改造,拥有强大的力量、变态的速度和无与伦比的抗击打力。他们曾经横扫东南亚、中东、东欧各国的地下拳坛,几乎所向披靡。
不料这场声势浩大的被日本方面称为“天下第一武道会”的地下生死斗,刚开赛三个小时就被杜隐桥单枪匹马铲了摊。十名改造过基因的超级空手道高手,全部被杜隐桥一手肘打爆脑袋,就像砸破西瓜一样,连动都没来得及动一下。
当天日本社会巨幅震荡,日元大幅贬值,股市重挫,东京交易所现场自杀的人数就超过二十人。日本经济整体下行四个百分点,导致去年的gdp降幅达百分之四点五。那段时日流连在东京街头唱着《痛哭的人》迎风流泪的醉鬼不知有多少!
而杜隐桥则被封为“无敌战神”,在陈委员长的扶持下当选朱蟹委员会秘书长一职,声名一时无二。
他的亲弟弟莅临茶州,由副市长亲自相陪并不夸张。
昨晚什么情况?自认为茶州特大牛逼的赖辉在杜隐廊跟前简直就和灰孙子差不多,就差没跪下叫爷爷。并不排除茶州本地的房地产市场饱和,赖辉想进军中海市场巴结杜总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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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对权力的理解
看那情形,如同日本漫画中超级赛亚人浑身金光乱冒,威猛无俦地提起一个地球人,强烈到极点的视觉冲击力仿佛飓风似的扫荡全场。
赖子翔吓得一屁股坐回沙发。
杜隐廊抓起那名打手往地板上狠狠一掼,便如破罐子破摔一般,“卡啦”一声闷响,那打手抢先着地的右边肩胛骨当即粉末性骨折,鼻孔口腔缓缓渗出鲜血,两腿一伸再也没有动弹。
杜二少带来的七八名手下随之涌了进来,七八柄“扁头风”式大口径手枪顶住赖子翔和几个打手的脑袋。
“哒哒哒哒”酒吧的白炽灯全部打开,照得现场亮如白昼,音乐也都突然停止,所有客人惊愕不已,朝这边看来。意乱情迷的谭庆凯两人发现这边出了事,登时惊醒,急忙赶回来,站在旁边没敢问为什么。
海上仙山总裁余升泰朝酒吧经理使个眼色,急匆匆跑来笑问道:“二少,出了什么事?”
那位酒吧经理自去安抚其他客人。
杜隐廊不去理会,拉着表弟坐下,淡淡说道:“让他们都排好跪下。对了表弟,这几位女士都是你的朋友?”
宋保军心中震惊之极,对权力又有新的感受,忙说:“是是,都是我朋友。”至于王灵鹃几个女生早就吓傻了。
两名服务生赶回来手脚利索的清理二十号桌,把那不知是死是活的打手拖走。
不久之后,赖子翔和四名打手整整齐齐跪在桌前开始自抽耳光,一掌接着一掌,噼里啪啦不绝于耳,片刻不敢停留。
有一个妄想胡混过关的打手抽得声音小了,被一记沉重的枪托砸在后脑,脖子骤然伸长半寸,直挺挺倒下,后脑渐渐湮出鲜血。几个女生登时紧紧捂住嘴巴,眼中满是惊恐。
赖子翔等人见状心中一凛,抽得更用力了。
仅过了几分钟,几个人脸庞先是高高肿起,指痕乌黑,然后脸皮破裂,溅出点点鲜血。赖子翔禁不住开始小声抽泣,边打边哭,滴落的眼泪与血液混在一块。
林梦仙坐不住了,勉强笑道:“宋保军,那个啊……天色不早了,我们想先回去了,可以吗?”语气中不知不觉带上一丝乞求之意。
杜隐廊说:“表弟,既然你朋友急得很,就让他们先回去好了,我们兄弟俩多年没见,再好好聊聊。”
林梦仙等人走到吧台结账,谭庆凯想了想也跟在后面。
酒吧经理按照他们人数给每个人送上一张亮闪闪的银质海上仙山钻石贵宾卡,微笑道:“尊贵的女士,今晚您的所有消费已由我们余总买单。这张钻石卡是本店最大优惠的贵宾卡,仅限本人使用,可以获得本店最高限额的折扣,或是欠账。欢迎以后常来。”
近万元消费账单说免就免,林梦仙道声谢谢,和姐妹们不安的走了。
一张贵宾卡,说起来似乎很常见,就算最低级的ktv、洗浴中心、发廊也赶时髦搞这玩意,几乎人手一张。但海上仙山已经跻身茶州市娱乐场所最高档行列,自是不尽相同。
换句话说,你出行坐两元起步价的黑摩的,或是坐有司机接送的宝马,这其间的区别相差不可以道里计。
在海上仙山最高级别的钻石贵宾卡只有区区几百张,都是送给市内的上流人士,每张卡有独特的编号,只要出现在海上仙山都算是最尊贵的客人,甚至不给钱都行。
林梦仙记得自己的父亲因为经营公司,每年都需要花销数十万元的招待费,可他的优惠卡仅仅是黄金卡,整整比钻石卡低了两个级别。
而这,仅仅因为他们是宋保军的朋友。
宋保军表哥的身份有多离谱,这就不用猜了。
目送他们离开,宋保军目光转回赖子翔身上:“表哥,要怎么处理他们?”
“几个垃圾而已,让他们先自抽三十分钟耳光当做开胃菜。”杜隐廊仿佛在说一件毫不相关的事情,看也没看跪在地上的几个蠢货,问道:“表弟,我舅舅舅妈身体还好吗?”
“有劳表哥记挂,都挺好的。”
“你看你,说话这么小心客气干嘛?我们又不是外人,除了我爸我哥,我就只有你和舅舅几个亲人了,一家人还能说两家话?”杜隐廊说话很直接,或许与他本人性格有关,但更多的是他强大的身份背景不需顾忌旁人想法。
宋保军敏锐的猥琐人格立即体会到表哥的为人处世之道,也笑了起来,摊开身子仰靠沙发,说:“表哥,你这次来茶州做什么?”
“和老头子闹翻了,他嫌我成天无所事事,跟纨绔差不多,我哥就让我出来走走散散心。茶州是我妈的家乡,也算是我的半个故乡,理所当然要回来瞧瞧。现在看起来很不错,发展很快,快要和中海差不多了。”
宋保军想起他这两天似乎都在接见工商界人士,心中一动,问道:“莫非表哥想投资建设茶州的港口?”
杜隐廊竟然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我就随便猜猜的,呵呵,没想到真给说中了。”
杜隐廊眉毛一挑:“我哥有这个计划,还没向别人说过,要不你来阐述一下为什么会猜到我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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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让他们滚蛋吧
宋保军赶紧整理思路,心想猥琐人格的分析能力越来越强了,说道:“茶州这个城市的名称由来,从宋代、明代以来一直就是茶叶的集散地,因而得名。尤其是茶州港,被历史学家称为我国的‘海上茶路’,茶叶等货物的交易量在十六世纪占据世界第一的位子。”
喝了口水,宋保军继续说道:“后来么,魔都、中海、广洲、宁湖、大联等港口相继开发,茶州港也就不那么重要了。进入二十世纪以后,茶州更是作为历史文化名城来建设,茶州港简直可有可无,货物吞吐量仅仅相当于中海港的三十分之一。”
杜隐廊给他递了一支雪茄:“继续说。”雪茄装在华丽精致的蔷薇木盒里,香气浓郁,显然价值不菲。
服务生帮忙给雪茄切了口点燃,宋保军吸了一口,说:“然而在我国改革开放近四十年‘加速度’一般的情况下,中海作为我国对外开放的门户城市之一,港口连续十年成为世界货物吞吐量第一名,负担越来越沉重,渐渐有些不够用了。但进出口业务不可能说停就停,这样或许需要另外的港口分流压力。茶州港天然水深良好,水体含沙量少,波浪影响小。而且地理位置非常优越,正处于象京与中海的中间,这个港口不利用起来就太可惜了。”
杜隐廊点头笑道:“我哥的意思是,茶州港作为与中海进行协调的物资集散地,发挥它应有的作用。几十年来都一直有人计划改造,提案甚至上交中央元老会,最终也没成,是为什么?没钱。去年日本人给我们送了一大笔钱,这资金就基本解决了。你的眼光不错,在哪念的书?”
宋保军不好意思的说:“在茶州大学读中文系的,今年二年级。”
“中文系?听说陈委员长也是文科出身哪,我就佩服读文科的人,不错不错。”杜隐廊扭头向一个秘书打扮的随从说:“给茶州大学的校长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宋保军赶紧抓住他的手道:“别叫别叫,算了,我们兄弟俩喝酒,要那种人过来干什么?”你杜二少摆谱惯了,可我算哪根葱啊,让茶大校长巴巴的赶回来,日后还不得恨死自己?
杜隐廊想想也对,摆摆手让随从停止拨电话。
两人聊天之间,余升泰见没什么特殊情况,让酒吧经理熄了大灯,乐团重新奏乐,恢复原来的热闹气氛。
十多分钟后赖子翔终于支持不住,用膝盖跪着爬过来哭求道:“老大,求求你们,放过我吧。以后你让我干嘛就干嘛,绝不敢违逆您的意思。”
杜隐廊肚子里好笑,倒要看看表弟在如此情况下表现如何。
宋保军总算有猥琐人格支撑,不至于手足无措,当下一口浓痰吐到赖子翔跟前,淡淡的说:“舔了它。”
赖子翔无奈,只好捧起浓痰舔了起来,一边舔一边流着眼泪,哽咽道:“真、真好吃……”那张臃肿不堪的丑脸在烛光下极其怪异难看。
他还能怎么样?后面一杆黑洞洞的手枪正顶着他的脑袋。
“表哥,这几个废物看着心烦,让他们滚蛋吧。”
杜隐廊暗自点头,打击敌人,就要全方位摧毁对方的身心,当众羞辱也是其中一种手段,看来表弟很有潜力。向随从吩咐道:“叫他们滚。”
几个蠢货屁滚尿流之后,余升泰和李书敬都坐过来,杜隐廊为他们介绍了自家表弟。李书敬态度显得很平易近人,听说宋保军是茶大在校学生,还和他聊了几个有关当前教育的话题。
宋保军肚里没什么料子,然而猥琐人格却是有“见招拆招”的本事,几个问题都回答得滴水不漏,令李副市长夸了几句“人才难得”——当然是看在杜隐廊面子上。
酒喝到半夜,李副市长和余总裁相继告辞,杜隐桥喝得醉醺醺的,非要去宋保军家里拜访舅舅舅妈。
宋保军打电话回家,父亲居然又去公司加班了,母亲的工作更加不靠谱,临时接到工厂通知马上赶去鹭鸶市谈一桩业务。既然长辈都不在家,杜隐廊无奈只好作罢。
……
早上醒来,宋保军吓了一大跳,宿醉过后的头痛立即好了一大半。
身上光溜溜的,拥着柔软轻绵的蚕丝绒被。侧头一看,旁边的床头柜是用黄花梨木制作,造型古朴典雅,抽屉把手金光闪闪,似乎是镀金的。上面摆着一盏水晶台灯做成玉女捧心的形状,所覆的灯罩华丽唯美,原来是用天鹅绒做的。
这还是老子那个肮脏杂乱堆满内裤和袜子的小房间吗?
宋保军慌得一屁股坐起,左右四望,所在之处是一间宽敞的卧室,大约四十平米左右。一张两米二宽的豪华大床,右手边一道玻璃幕墙落地大窗,窗户半开,清晨凉爽的秋风缓缓拂来,半透明的蕾丝薄纱窗帘微微摆动。明艳的阳光洒在用骆驼绒制成的波西米亚风格地毯上,干净又透亮。
窗边还有两张真皮靠椅,茶几上摆着水果、咖啡壶、茶壶、香烟、火柴、烟灰缸和今天的《茶州日报》。
宋保军醒悟过来,昨晚一定是喝醉了,表哥安排住进了酒店。
他刚要起床穿衣,突然发现边上的被子动了一动,真丝枕头露出乌黑光滑如绸缎一般的长发,像瀑布一样铺洒在上面。被子鼓起,显然里面睡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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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投怀送抱的姑娘
“表哥怎么跟我一起睡?”宋保军伸手推了推,笑道:“怎么还不起床?”
被子里发出“唔”的一声,声音慵懒娇柔,细嫩悦耳,却是个女人。
宋保军险些滚下床铺,结结巴巴叫道:“喂,你是谁?”
那女人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便是展颜一笑,说:“不好意思,军少,我睡过头了。您稍等一会,我去给您煮咖啡。”胸脯拥着被子,露出雪白滑嫩的肩头,一头漆黑长发搭在上面,更显冰肌玉肤。
莫非又是表哥安排的……
宋保军差点没被吓死:老子可是处男,这样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结束了?昨晚究竟什么情形,居然一点也想不起来。
舔舔嘴唇干巴巴的说:“不、不劳烦了,我、我喝白开水就好。”
那女人嫣然一笑:“军少,要不我给您泡杯茶醒醒酒好吗?”笑容甜美柔和,细长的柳叶眉微微弯起,一对眸子仿若夜空中的星星,干净而清亮。牙齿洁白整齐,就像编贝一样,玉色的樱唇带着水晶的光泽,煞是好看。
在那勾魂摄魄的容光之下,宋保军不由自主点了点头。
这可是顶级的绝色大美女啊!甚至比袁霜那种等级的庸俗校花还要高出不少档次。
如果女人有分值计算容貌的话,袁霜八十分,那么这女人起码九十分以上。要知道美女就像高等物理一样,到达一定境界后想多往前走一步都显得十分困难。像袁霜那样的已经非常罕见,工商学院的才子们形容“茶校偌大校园五年才出一个”,那美女一下子比她高十来分,不得了了哇!
宋保军曾与袁霜亲密接触三天,自然有资格做这样的评判。
那女人推开被子俯身寻找拖鞋,宋保军一见不免有些失望。原来她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吊带低胸小背心,下面低腰小内裤,性感中隐约有几分可爱,亏自己还以为她什么都没穿呢。
不过大腿均称圆润,玉臀又圆又翘。
真是一件老天赐就的艺术品。
宋保军感觉一股热流从下腹冲起,即将在美女面前出丑,连忙转移注意力问道:“对了,我们昨晚,没、没、没什么吧?”
那女人回头白了他一眼,黑白分明的眼眸透着一丝娇嗔,捂嘴笑道:“昨晚你一上床就睡了,叫都叫不醒,就是想做什么也来不及呀。”
宋保军没来由松了一口气,又暗骂自己贪杯,居然耽误如此好事。整整一夜和这样的美女不发生些什么,我连禽兽都不如。
也罢,老子就是天生和美女无缘的可怜虫!
“你啊,昨晚做梦还乱喊某个人的名字,可惜人家睡你旁边碰都不碰一下。”那女人一边笑着一边穿上外衣,一件乳白色的长袖针织外套,每颗银质的纽扣上都缀着蝴蝶结,格外美观秀气。天蓝色水磨牛仔裤包裹着紧致的玉腿,修长笔直,赤足穿拖鞋站起来大约有一米七十的身高。
“我十几年没交过女朋友,还能叫谁的名字?”宋保军越看越觉得眼熟,那女人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待她女人味十足的拂起长发在脑后扎了个清爽的马尾,宋保军心中一道强光闪过,猛然想起,叫道:“对了,你就是……那个演《秋山往事》的许舒欣!”
许舒欣不以为意,说:“我还以为军少这等大人物不认得小女子呢,也就是拍过几部电影而已,在您面前不算什么。对了,您好像叫一个叶什么的女孩名字,我睡得有些迷迷糊糊的,听不太清楚。”
宋保军心中只有尼加拉瓜瀑布汗奔涌而下:我算哪门子大人物?还不是贴了表哥的福,拿别人的脸面狐假虎威。
等等!叶什么的女孩?难道是叶净淳不成?可是两人明明没发生过什么啊。一时间宋保军思绪起伏不定,脸色陷在阳光外的阴影中,更显得阴沉。
如今娱乐资讯过度繁荣发达,要说不认识许舒欣的人,可算少之又少。她是象京皇家电影公司新近几年力捧的影视演员,今年二十五岁,出演过诸如《李白的葡萄酒》、《基辅之夜》、《轰炸东京》、《秋山往事》等多部票房大热的影片,隐约取代《贾鬟记》女主角杜若苗的地位,有着准一线女星的待遇,被视为今后十年的四小花旦之一,星途无限。
尤其是《秋山往事》上映之后,许舒欣骤然爆红,片约不断,绯闻无数,话题充斥几乎所有娱乐媒体,各大品牌代言费拿到手软,网络搜索引擎“万度”的搜索量仅排在柏幽城后面。
这样一个银幕上耀眼之极的女明星,陪睡了整整一夜,而老子居然什么都没做?
宋保军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正在咬牙切齿痛骂自己废物,许舒欣从洗浴间探脑袋笑说道:“军少,牙膏我挤好了,毛巾也放好了。您若是要我帮忙刷牙洗脸就说一声。”笑容带有三分亲切,三分娇媚,眼神荡漾着异样的色彩,生怕遭到拒绝。
宋保军心里头咯噔一声:她在讨好我!她想取悦老子!
也太夸张了些。
本来宋保军只是籍籍无名的光棍大学生,对电影上成就声名的女明星必须得用仰视的眼光看待。如今情形完全倒转过来,身份尊贵的女明星仿佛乞怜的女仆人一般巴结自己。
这种剧烈的反差带来的心理感受实在太劲爆了,一时间宋保军激动得浑身颤抖,无可抑制。
第55章 装逼不能露怯
是了,她以为自己是表哥那样站在金字塔巅峰的大人物。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不就是两个字:权力么?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不就是两个字:利益么?
想到此处,宋保军逐渐平静下去,思索道:“她巴结我,一定是打算间接向表哥示好,从而达到什么利益要求。那我也得拿捏起来,千万不能叫她小看,免得丢了表哥的面子。”
一边想着起身,浑身光溜溜的,只穿了一条四角小短裤,新的!材质非丝非棉,富有弹性,触感舒适,不知道什么牌子。就搞不清楚自己原来那条臀部破了两个孔,穿了三年,四天没洗,五夜没换的旧内裤哪里去了。
想必是许舒欣帮换的,这下可好,都被看光了。
床前的靠椅放有一件白色真丝睡袍,宋保军拿过披上,腰间打了个结,强迫自己装出坦然自若的郎当模样,走进洗浴间道:“说话不要再老是您您您的,搞得大家都不习惯,随意一点就好。”
语气淡然,带着不经意的傲慢,上位者风度从中逸了出来。真真与家财万贯手握大权的富家公子哥儿没什么两样。
这种装模作样的本事乃是猥琐人格的自带天赋,装什么像什么。
“是。”许舒欣答应着,拿起一个银色的口杯装满温度适宜的水递过去。
待宋保军刷好牙后,许舒欣又拧起一条温热的毛巾给他擦脸。左手微微按住后脑,右手抓着毛巾覆盖在他脸上,软软的手掌隔着毛巾轻轻抚摸拭擦,像个疼爱丈夫的妻子那般细心。
宋保军二十几年贫困生涯,还从未同异性这么亲密接触,脸庞满是奇妙的触感,鼻端传来淡淡的香气,一时身子僵硬,几乎不敢动弹。但他很快清醒,暗暗念叨:“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不吃饭,专吃大坏蛋。”
洗漱完毕,回卧室窗前坐下,拿起《茶州日报》翻看,某某书记视察明阳区廉租房楼盘工地,某某常委亲切接见来访的外国友人,然而脑中思绪凌乱,却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床头电话铃响了,宋保军犹豫半秒钟,伸手抓起话筒接听。
“表弟,起床了么?”是杜隐廊打来的。
“哦,早就起了,我闻鸡起舞,向来不习惯赖床。”宋保军回答得很口是心非。
“昨晚给你安排的小点心怎么样?”杜隐廊嘿嘿笑着,话中含义显然意有所指。
宋保军瞄了一眼正在厨房忙碌的俏丽身影:“嗯嗯,挺好的,还不错。”
“那就好,她是你的了。那可是蒙队长前几年从象京电影学院千挑万选出来的极品尤物。”杜隐廊说:“我现在在机场,老头子有事叫我马上赶回中海,不能陪你好好玩玩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做好了安排。就这样吧,我得登机了。”啪的挂了。
“啊,好的。”宋保军刚要挂掉电话,突然敏锐的察觉到厨房的许舒欣似乎正朝这里看过来,忙对着话筒里嘟嘟嘟的盲音假模假样的说:“嗯,那好,一个五千万投资的小项目而已,你自己拿主意就好,不需要问我意见。嗯,回见。”
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仿佛真有那么回事似的。
许舒欣轻手轻脚走来,端着一杯水气弥漫的热茶放在面前,说:“不好意思啊军少,酒店条件不够过关,只有大红袍和龙井。我替你泡了大红袍。”
茶水冲在水晶杯里,色泽澄黄明亮,香气馥郁,宋保军提起轻抿一口,正觉没什么特别,突然脑子一动,说道:“这大红袍是正品武夷岩茶,也还可以,可惜就是克隆的,比不上原产六棵树。”
大红袍茶树为千年古树,现仅存六株,早已封存起来不再采摘。其他市面上所见的大红袍尽数是后来繁育培植,可以做到批量生产,自然比不上原产的六棵树珍贵。
品茶也和品葡萄酒差不多,都需要广博的学识与长期的接触。他随口卖弄,心中得意之极,暗想又成功装逼了一次。
许舒欣微微笑道:“军少吃得出这茶的好坏,我可吃不出来。”
宋保军见对方曲意逢迎,心里格外享受,问:“对了,最近有没有拍什么片子啊?”
“片子倒是有,但剧本都不太好。近期李季学导演筹拍《猫耳洞》正在选角,我也打算报名呢,就不知道能不能选上。”许舒欣说着用漂亮的星眸在他脸上流连,似乎有那么一层乞求的意思:你能不能帮我跟李导说个话?
《猫耳洞》剧本还在审查阶段,娱乐媒体已经炒作得沸沸扬扬了。加上大导演李季学国际知名度极高,该片又是近年少见的对越自卫反击战题材商业大片,影片总投资高达八点四亿华元,消息一传出来,立即引发国内外广泛关注。越南人更是连番在我国驻越大使馆静坐抗议,誓将抵制进行到底。
宋保军理所当然听说过情况,暗忖:“要我帮你向李导说话,我一介贫困学生连见李导面的资格都没有,太开玩笑了。”
眼下他正处于装逼阶段,若被对方看出自己虚实就会丢大脸,千万不能露怯。
第56章 不如滚滚床单
想想说道:“李导的影片风格向来强烈独特,感情真挚,规模庞大,剧情张力十足,拿奖拿到手软,票房高到夸张。但他有一个很明显的缺点。李导不怎么喜欢发挥女演员的作用,在他的片子中女人大都是可有可无的花瓶。《猫耳洞》题材如此,一部十足十的男人戏,女人去了能干嘛?就演个女医护,出镜几十秒钟,台词十来句,有什么意思?”
许舒欣明显呆住了,问道:“那军少认为我该怎么做?”
宋保军见自己的长篇大论果然唬住对方,说:“我觉得啊,你在演艺圈的关注度是足够了的,不必再去找李季学凑热闹。一部难以发挥的影片,即使媒体再关注你,想来用处不大。炒作得厉害,那能怎么样?日后影片上映,你表现好不好都会被骂。得把目光放长远一些,仔细磨练自己的演技,我发现皇家电影公司给你的资源就很不错。做演员哪,不光是电影选自己,自己也要选剧本的。比如《发癫的石头》投资几百万,开拍之前没人关注,可是后来剧组的人都因为这部片红了,这是因为剧本选得正确。”
许舒欣顿觉豁然开朗,说:“我一直觉得很为难,原来是这么回事。”
“对别人来说《猫耳洞》是个契机,对你来说就是个鸡肋。去演了添不了光彩,不去演也没什么损失。”宋保军发觉教育一位当红女明星的感觉非常良好,拿起一根香烟放进嘴里,许舒欣赶紧划火柴给他点上。
“你的经纪人是谁?我看他水平也不怎么样,不能替你好好规划,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是陆美莲,军少应该没听说过她。”
宋保军没打算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眼珠一转,目光落在她坚挺的胸脯之上,嘴里一句“不如我们再来滚滚床单?”来回盘旋,嗫嚅着始终没说出口。
又想这女人奉命陪睡,说不定早前不知陪多少男人玩过,自己的处男之夜千万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交代出去,终于矜持起来,说道:“呃,这样吧,要不你先回去好好想想。未来怎么样,步骤怎么走,都得有个清晰的计划。”
“啊,军少这就要我走?”许舒欣慌忙起身,握住他的手说道:“军少,你昨晚喝醉了我们什么都没来得及做,是不是吃过午餐后我们再……”
略带着生涩害羞的语气,姿势明显生硬僵直,柔软的胸脯紧紧压住胳膊,令宋保军险些窒息。这女人演技倒好,装得够清纯。
但他怎能说其实我是个没有任何经验的穷吊丝?
宋保军禁不住红了脸,期期艾艾的说:“我、我等下还有事,就不久留了。”
许舒欣有些惊慌:“二少吩咐我陪你,你是不是对我不满意?是了,军少怎么会看得上我这样的庸脂俗粉?”大眼睛扑闪扑闪,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眼眸里多了一层雾色,充满委屈,惹人怜爱万分。
宋保军哪里感受过女孩子如此柔情?几乎意乱情迷,情不自禁伸过手去抬起她的下巴凝视,道:“你这么美,简直世所罕见,我怎么会不满意?要不我们再……唉!我真的有事,下次吧!”
理智最终还是艰难的战胜了**,诚如猥琐人格所说:“你不再有纯真,不会再为一些无聊的事情而热血沸腾,也不会因为漂亮女孩的一句话就变得面红耳赤,更不会去挂怀丑陋可笑的往事。”
许舒欣似乎大失所望,拿字条飞快的写下一串号码说:“军少,这是我的电话,以后你但有需要,只要给我一个电话,随叫随到。”
樱唇凑上前,双手捧起宋保军的脸轻轻亲了一下:“军少,我感觉你和别人很不同呢。”
宋保军脸红了,再也装不出少爷的派头:“我,那个,我……”
许舒欣吃吃笑了起来:“别的男人见了我会脸红,没想到军少也会这样。”
宋保军瞬间恢复平静,掸掸烟灰笑道:“你一会儿楚楚可怜,一会儿风情万种,对付男人的本事可算是炉火纯青了。”
许舒欣脸色的容光渐渐暗淡下去,道:“这世界终究是男人统治的世界,小女子若不讨好男人,怎么生存得下来。对了,你的衣服放在洗浴间烘干机,我帮你拿过来。”
服侍宋保军穿好衣服,许舒欣在他要求之下先行离开。宋保军终于用不着伪装,马上打电话通知总台点了一份大餐慢慢享用,一直吃到下午。
……******……
下到楼下大厅,宋保军心想房间是表哥给开的,不用自己付钱,但多少得给总台说一声。
作为茶州最豪华的酒店之一红茶山大酒店,早上退房的客人很多,围在台前水泄不通,总台只有四个女经理根本忙不过来。宋保军排了二十多分钟队伍才挤到台前,刚要开口,另一名衣冠楚楚的男士一把将他推开,说道:“六一九退房,动作快些,妈的磨磨蹭蹭,还有两个会要开,耽误了老子的时间你赔得起吗。”
总台小姐看一眼宋保军的寒酸衣物,只道是个来咨询联络的穷学生,便直接把他晾在旁边,径去办理那名男士的业务。
等办完那男士的业务,又一个人插了上来,总台小姐见宋保军不敢开口,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从头到尾就没看过他一眼。
一些学校、公司常来酒店联系学生实习、广告宣传、社会调查等活动,总台小姐早见得多了,从来者的衣着神色便能分辨对方的来意。这人穿一件旧t恤,脸上也不太自信,理他作甚?
好不容易等客人渐渐少了,总台小姐这才发觉宋保军始终没走,懒洋洋问道:“请问先生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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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怀揣巨款心茫然
“呃,我是八八八号的,退房。”
总台小姐点开电脑操作界面一看,顿时脸色就变了,蹭地站起连连鞠躬,语气中满是惶恐:“对不起宋先生,我不知道是您……”
宋保军马上猜到对方前倨后恭的原因,一定是表哥的身份起了作用,当下冷着脸说:“同志,你这态度可不太好,叫你们酒店总经理过来一趟。”
总台小姐连声说:“对不起宋先生,先前是我怠慢了,请您不要生气,我马上为您办理……”
宋保军手指轻轻敲打着柜台,说:“我一分钟几十万上下,你只认衣裳不认人,把我晾在这里一个小时,你们这破酒店还要不要开了?”
总台小姐几乎就带着哭腔了,“对、对不起……”
宋保军打鼻孔哼了一声,冷冷看着对方。
大堂的女经理见这边有动静,急匆匆赶来问道:“不好意思,发生什么事了?”见总台哭哭啼啼,还以为宋保军耍流氓,随手召唤保安过来。
总台把事情缘由一说,大堂经理完全无法镇静。总算她见识过形形色色的客人,遇到类似情况懂得如何应对,忙把宋保军请到贵宾接待室去。
“你们看客人穿着而区别对待的行径令我受到了羞辱。”宋保军很懂得大帽子扣人的做法,开口道:“虽然本人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但贵方的做法仍然令人心寒。”
大堂经理知道这人身份绝不简单,今早七点多钟杜先生的秘书还亲自过来一趟,向她交代必须要全心全意办事,务必做到令宋先生满意。她也是忙前跑后做了许多工作,偏偏没想到宋先生居然亲自去往总台,还受到了怠慢。
大人物最重要是什么?是脸面!你伤了他的脸面,套用宋先生的一句话:“你这破酒店还要不要开了?”
看着宋先生似笑非笑的表情,大堂经理不住抹着冷汗,双手恭恭敬敬递上一张金卡道:“宋先生息怒,息怒,是我们的工作做得不够到位,还请您多多批评。这是本店最高限额的金卡,凭此卡可以在本店入住一个月,所有消费全免,希望您能多多体谅。”
宋保军老实不客气的收下,淡淡道:“那就算了,我也不是要怎么着你们,关键是你们对待客人态度必须一致,这样才能长久的经营下去。”
“是是是。”
宋保军站起身,突然一拍脑袋:“对了,我从中海过来行程很是匆忙,忘了拿钱包,等下出去办事有些不够方便。这位经理,看你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就借我一点,账挂在杜隐廊名字上,等他回来再结给你们酒店,怎么样?”
“好好好,没问题。”大堂经理心想杜先生的借款,能叫借么?
宋保军于是便揣着总台支付的一万元现金“借款”,潇洒的签上杜隐廊大名,拦住一辆出租车走了。身后是大堂经理连同四名总台小姐仍在九十度鞠躬送行。
从大堂经理等人的态度可以看出表哥的名头在这家酒店一定很管用。你表弟我不名一文,吃饭也成问题,不好意思直接管你要钱,找酒店也是一样的。
行程目的地是海上仙山,宋保军想去灌木丛里寻回那辆破自行车,不过走到一半他已改变主意。
不知第几手的破自行车最多只值二三十块,从红茶山酒店乘出租车过去半小时车程,只怕车费比自行车还贵。
于是宋保军下车,站在路口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很有些四顾茫然的意思。人家武林大侠客是“拔剑四顾心茫然”,他是“怀揣巨款心茫然”。
看这下午阳光明媚,秋色宜人,倒不如去街对面的咖啡馆体验一下小资情调,反正兜里塞着整整一万元现金,等闲花个三五百不成问题,怕什么?
宋保军此前因性格太宅及手头拮据,难得有休闲的时光。
上网玩肥鹅通看诸位好友都是怎么过活的:清晨驱车去剑鱼山观日出,空间里必定要发一堆照片,照片中必定附带爱车的模样——一般是奔驰、宝马之类。
中午返回红河谷打高尔夫球,空间里必定要发一堆照片,照片中必定附带蓝天白云,备注旁白:这才是生活。
下午累了就在茉莉街喝咖啡,顺带思考人生,空间里必定要发一堆照片,照片中必定附带菜单昂贵的价格标签,比如三百五一杯的拿铁,四百八一杯的蓝山。
晚上往往在海上仙山纵情歌舞,空间里必定要发一堆照片,照片中必定附带美艳异性身影,通常是某个三流模特。
好友空间里类似的照片多了,宋保军看在眼里,往往怒在心头。有时也会禁不住会感到羡慕:等老子有了钱,非得好好体验体验不可。
当下整理思绪,气势汹汹钻进这家名叫“寂寞的布拉格”的咖啡馆。
下午温暖的阳光穿过玻璃幕墙洒在蓝格子桌布上,斑驳的阴影形状怪异而令人亲切。一只体毛黑白相间的肥猫慵懒的躺在柜台边上打瞌睡。三两个客人对坐着摆弄手机,面前是一杯泛出白沫的卡布奇诺。
气氛都很好,唯一的缺点就是有两个女人在吵架,站在桌前虎视眈眈,犹如不死不罢休的斗鸡。一会儿那个披白丝巾穿高跟鞋的女人指责对方人品低劣,怒骂当下社会风气败坏。一会儿对面那个穿红色针织外套黑色打底裤的女人反驳说你生儿子没屁眼你全家不得好死。
宋保军不敢多事,找了一张靠窗的位子坐下。服务员送来菜单,最便宜的普通咖啡九十八元,最贵的麝香猫咖啡,也就是传说中的猫屎咖啡则标价二千八百元一杯。其他诸如高乐雅、蓝山、图兰朵、危地马拉安提瓜、哈拉尔等等等等,哪一种都叫宋保军看了暗自冒汗。
第58章 好好管教女朋友
怪不得别人常说小资情调只有钱多的文艺青年才喜欢玩。不然你让一位富二代来这里花两千八百块喝一杯猫屎再感叹红颜易老春不在?人家又不是傻子!
宋保军暗骂自己神经病,只好硬着头皮点了一杯图片看起来还不错的拿铁,两百六十六元一杯,在心理承受范围之内。心想拍张照片发到朋友圈炫耀一番,喝完就走,绝不停留。
两个女人吵得越发激烈,宋保军听出缘由,一个人不小心将咖啡洒在另一个人身上,本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偏偏闹得比天还大。
那穿牛仔裤的女生越看越觉得眼熟,体态修长,头顶扎根小辩翻开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眼睛又大又亮,微微撅起嘴唇,很有些韩式少女的风格,可不是他们茶州大学中文系古文专业二年级一班的大班长柳细月么!
若说宋保军属于学校底层人士,谢绮露和龙涯属于中层,那么柳细月应该属于上层。
家住在富豪满街爬的青梅路别墅区,每天开着一辆保时捷911出入校园招摇过市,等闲三五个狗腿子围拢身边召之即来挥之则去。据说父亲颇有权势,因此在去年刚刚开学第一天班主任便直接让她担任本班班长,上学期又参加学生会竞选,无惊无险当上生活部副部长一职,直至现在头衔未变。
宋保军与这位天之骄女鲜少交集,唯独一次是上学期五一节文艺晚会,被柳细月叫去仓库搬东西。当时手脚慢了,还被柳细月一记尖头小皮靴狠狠踹在小腿迎面骨上,指着鼻子骂了半天。小腿的淤青直到两个礼拜后才渐渐消退。
这样的女人,不说如躲瘟疫,退避三舍也是要的。
宋保军三口两口喝光咖啡,也忘了拍照留念装逼,念叨着此地不宜久留就想结账离开。
“宋保军,是你么?”一个尖利的女声响起,直刺耳膜。
正等待收银台找零的宋保军顿时背脊一僵,迟迟不敢回头。
“宋保军,你怎么会在这里?正好,给老娘过来!”柳细月翻弄手里的紫红色真皮坤包,叫道:“你帮我扇这个老贱货一巴掌,我给你钱!”
和她吵架的那女人见似乎来了帮手,一时声音都变小了,足见柳细月气势之强盛。
正在找钱的女收银员看到柳细月目光所向正是眼前的客人,眼中不由流露出一丝恳求,自是希望他别去掺和,省得麻烦。两个女人都是店里常客,得罪任何一人都不好说话,刚才已经有人前去劝架了,均被骂得灰头土脸的滚下。这家咖啡馆当真无可奈何,只盼两个女大爷骂累了自己走吧。
宋保军一见无法独善其身,趁机向女收银员说:“我帮忙劝劝两个泼妇,要不你给我免了这单消费如何?”两百六十六元一杯咖啡,相当于十天的生活费,刚才一直喝着一直心疼。
女收银员早已昏头涨脑,闻言求之不得,忙说:“只要劝好了我们不光给你免单,另外附赠一杯蓝山。”
宋保军当即叼起一支烟,一边走一边侧着脑袋打火点燃,烟雾迅速向脑后飘散荡开,脸庞似笑非笑,瞬间多了几分浪子气息,既像是《阿飞正传》里的张国荣,又像是《花样年华》里的梁朝伟。
那脸上挂满放荡不羁的表情,配合着身上庸俗不堪的小市民t恤,让正饱含担忧情绪的女收银员忍不住扑哧一笑。
柳细月挥舞着钞票叫道:“宋保军,快过来帮我抽这老贱货!以后我记着你这份人情,我帮你教训谢绮露她们!”
对面的女人冷笑道:“叫帮手了不起啊?老娘照样也能叫人。”拿起电话对宋保军说道:“我警告你不要过来啊,不然后果非常严重!我老公公安局的,想关你几天就关几天!”
宋保军施施然走到两人中间,不去理会柳细月焦急的眼神,抬起手腕装腔作势看看腕上的垃圾石英表,沉声说道:“二十六号,九月二十六号。二〇一六年九月二十六号下午两点之前的十分钟你们在一起,因为彼此你们会记住这十分钟。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十分钟的吵架之友,这是事实,你们改变不了,因为已经过去了。”
两个斗鸡般的女人浑没想到他居然说出的这么一番话来,顿时都有些目瞪口呆。
宋保军接过女人手里泼有咖啡污渍的羊毛呢子料淡灰色风衣,问:“这衣服多少钱?”
那女人见了他风中浪子一般神采,竟然老老实实回答道:“一千四。”末了加上一句:“我在隆裕超市买的,这个款式找了好久。”
“衣服很漂亮,面料柔软,做工精细,穿在你身上非常合适,看起来就像十七八岁的小女孩,若走在街上恐怕会有n多男士吹口哨。”宋保军随口恭维几句,又问:“穿了多久?”
那女人脸上忍不住一红,忙说:“两、两……半年,只穿了半年。”
柳细月见他居然帮死对头说话,只气得紧咬银牙,憋在嘴里的一大串脏字即将脱口喷出。
不料宋保军转身一把夺过柳细月手里的钞票,说:“嗯,女人的衣服一般穿半年就够了,同一款衣服穿得太久的话未免有**份。你这风衣买了半年,就折旧五成吧。”点出七百元钞票递过去,另外还有几百块剩余通通揣进自己腰包里:“弄脏了你的衣服,赔你的,行不?”
那女人脸色已经好看多了,就接过钱道:“好了,算你还会说话,这次就算了,以后好好管教你女朋友,做人别那么嚣张!”
柳细月闻言大怒,就要破口大骂,宋保军将脏衣服塞进她怀里说:“跟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大妈吵架,有什么意思?去,把这件衣服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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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更新慢?
造吗?
只要持续进入周推荐榜前十,8月29号就10更大爆发!下周(8.)若还持续进入周推前十,9月5号更是12更大爆发。
早说嘛!
老子就等你这句话了,我要投票,用推荐票淹死你丫的,张君宝你个傻叉,你就等着爆发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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