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三岁看小,五岁看老
梁山伯与祝英台火了,长安的大街小巷传的都是这两个人的名字,不知道内情的还以大唐又出了什么新人物,纷纷四下好奇的打听。
“嗨,梁祝都不知道,老谭,我跟你说,出了门都别说你认识我。”
“嘿,咱哥俩这关系,快跟老哥说说,这梁祝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说到这梁祝嘛,那可就有的说了,自从上次《大唐新闻报》报道完长安胡商拍卖会之后,那梁祝话剧就不知怎么的从南山书院被众人知晓了,听说是因为几个书院的学子要把这个舞台剧表演给全长安的百姓看,听说还有一位是位公主呢!”
。。。。。
“胡闹!”李二板着个脸呵斥一声,满大厅的人都不敢喘气,但是有一个女子却丝毫感受不到李二帝王的威严,拉着李二的袖袍道:“父皇,表演梁祝又不是什么不雅之事,父皇为什么老是反对。”
只见那名拉着李二袖袍的人是一名十几岁的少女,看模样,清秀水灵,不是清河公主又是谁。
“怎么不是不雅之事?表演话剧,那都是戏子所为,朕的女儿怎么能够去操持如此贱业。”李二有些置气的说道。
“父皇,女儿这一次表演梁祝是为了锻炼自己,李纲先生都说过‘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历万件事’女儿现在努力的尝试去做事,父皇也不同意嘛?再说了,连颜之推先生都说。‘表演此剧者为舞剧大家’。怎么又是贱业了。~”说罢。还撒娇似的晃了晃李二的衣摆。
看着眼中已有泪光浮现的女儿,李二也是一阵头大,他现在也是特别后悔,当初怎么就轻信观音婢的话,把自己这些女儿都送到了女子学院,现在好了,东西学成了,张口一个李纲先生说。闭口一个颜之推先生说,偏偏这几位老者都是大唐最后的大儒,年纪资历摆在那,自己也没办法反驳他们说的话。
“不行就是不行,朕是绝无可能让朕的女儿做上台表演这种戏子所做的事的。”李二说的斩钉截铁。
清河一听李二下达的这最后通牒,也是眼波流转,眼眶里含着阵阵泪花。
李二最终还是轻叹一声,摆摆手道:“朕不允许你表演,不过特许你把那梁祝故事写在《大唐新闻报上》,届时。天下百姓都能看到你的文章,你觉得可好?”
李二的这个允诺简直如同天上掉馅饼一般。把清河砸的有些晕晕乎乎。
“怎么?还不满意?”李二面无表情的疑惑道。
“不不不,谢谢父皇,谢谢父皇,女儿这就去准备!~”清河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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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长安又开始渐渐焕发生机,柳枝抽出新芽,田地间也是一片绿色,土豆都发了新芽,看的那些农民们整日逢人便笑,徐家庄如今也很热闹,金胜曼身孕已经有六个月,肚子也有了很明显的隆起,整个徐家庄现在都对这位二少奶奶客气有加。
“胜曼,你就别到处乱走了,都六个月了,别还像以前跟个没事人一样。”看着挺着大肚子在庭院里赏柳的金胜曼,徐阳也是忍不住责备道。
金胜曼努了努嘴,她身旁同她一起的刘梦璃朝徐阳一笑道:“夫君有所不知,妾身也是从妹妹这个时候过来的,深知待在屋子中的无聊滋味,所以这才带妹妹出来走走。”
徐阳摇了摇头,算是默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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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庄最近都在围着庄主的私事转,前几天,徐兴唐才举办了看老抓阄,刘栋良给他准备了一大堆东西,有木剑、有油桃、有算盘还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各行各业的器物。
在唐朝,这小孩抓阄还是蛮流行的,一句俗语‘三岁看小,五岁看老’就能表现出古人对孩童时代人的兴趣爱好决定一辈子的出路抱有很大的兴趣。
徐兴唐抓阄的那天,徐家还有刘家几乎所有的长辈都去看了,看到许多的陌生面孔让六个月大的小天物有些畏惧,身旁摆满了许许多多的东西,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一大家子人的心。
在油桃面前,众人屏息凝神,在算盘面前,众人屏息凝神,在汤勺面前,众人屏息凝神,生怕这个小祖宗选了这些东西,将来当了个厨子之类的。
不过徐兴唐倒也争气,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倒是一次都没下手,直到最后,居然破天荒的选了一本外皮崭新的《论语》。
这一下可给刘家人乐的,老太爷的眼睛本来就小,这么一高兴,几乎都变成了一条缝,不顾众人反对,硬是拖着八十多岁的身体抱着徐兴唐在屋中转了一圈,边转还边道:“后辈要出大人才了。”
徐阳对这个抓阄其实一点都没兴趣,我堂堂一个现代人的儿子,无论怎么教,都能完爆这些古代人,还需要靠论语走仕途?
可是虽然心里这样想,嘴上却是夸赞道:“真不愧是我鬼谷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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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最近又有大新闻,当今皇帝陛下的第十一女,李敬清河公主,被陛下特许在《大唐新闻报》上连载《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一时间天下震动,原因还是第一次有女子在大唐新闻报上刊登文章。
朝中的那些酸腐老儒仿佛受了奇耻大辱,写了满满八页纸的谏言书,认为这简直就是对天下士子的侮辱。
不过很快他们的声音就渐渐淡了下去,清河公主虽然年纪较小,而且文笔也不如那些饱读诗书的士子们好,但是她极为用心和刻苦,为了将梁祝这个故事写的生动活泼,几乎一天三次的朝徐家庄跑,询问这个故事的创作者徐阳种种剧情,同时还向李纲陆德明他们学习怎么使文章写的工整优美。
从刊登的第一章前世今生到如今的第七章尼山书院,故事无论是笔锋还是剧情都越来越流畅,也是有越来越多的唐朝百姓被故事中所描写的那段感人至深的剧情吸引,一时间,竟没有人在乎写这篇文章的是一个年仅十五六岁的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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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东,兴化坊,有一处高宅大府,这里是工部尚书武士彟的府邸。
“乳娘,乳娘,快给照儿念最新的故事,快嘛~”一个稚气的声音从那片府邸的深处传了出来。
“照儿,今天怎么如此勤快,大清早就去丫鬟那拿了报纸。”一个长相颇为年轻的女子笑着抚了抚武照儿的头。
“不是照儿唤女婢们去拿的,而是照儿自己去拿的~”武照儿有些骄傲的说道:“那些蠢笨的奴婢又馋又懒,哪有照儿我起的早~”说罢,武照儿还有些自豪的抬起了自己精致的小脸。
听闻是这位小祖宗自己去取的报纸,可给那乳娘吓的不轻,急忙说道:“大小姐,您以后可不要在自己去取报纸了,要是走路磕着绊着了,家主还不要打死我们啊,以后像这种贱活让下人们去做就好了。”
武照儿似懂非懂的点着头,又看到了乳娘手中的报纸,兴奋的说道:“乳娘,快点给照儿念故事吧~照儿要听那祝英台姐姐的故事~”
“好好好。”乳娘拗不过这位小姑奶奶,只好摊开报纸,让武照儿坐在自己的怀中,一个字一个字的开始给她念了起来。
“第七章,尼山书院,话说上回梁山伯在。。。。”
。。。。。短短的一篇故事很快就结束了,不过武照儿仍有些沉醉其中不能自拔,只见她兴奋的握着小拳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朗声道:“照儿以后也要学祝英台姐姐一般,男扮女装去南山书院上学!~”(未完待续。。)
ps: 又到月底了,期待已久的新人物登场,希望各位书友能够喜欢。
第二十四章 修建行宫
“这是一个充满自信的帝国,从一千四百年前就确立它的地位,它的经济、文化、军事都对整个世界造成了深不可测的影响。”--------摘自《世界发展史》。
长安的水泥路一直铺到了曲江池边上的望江阁,这一次除了一些长安各坊的偏僻小路,几乎长安所有的大型街道都铺满了水泥,李二为此还举办了一次盛大的庆祝活动。
这一次的铺路工程消耗的水泥达到了五万吨,这个数字在唐人的眼中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不过最后也是硬生生的出现了。
南山后面的水泥厂现在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大规模招工,和它一同招人的还有烧砖厂和玻璃厂,大唐第一次开始正面面临人口稀少这一问题,事实上,这种情况千年难得一遇。
自南北朝开始,中原大地上就战火纷飞,人口一降再降,直到隋朝开国,人口才开始缓慢恢复,结果隋朝才过了几代,又遇到了一位昏聩的隋炀帝,征夫修道、率兵高丽,原本积攒了一些的人气最终也是被他一人耗光。
隋朝鼎盛时期,人口多达六百一十万,而大唐经历了李渊的八年发展,人口才堪堪三百三十万,虽然只是几个数字,可是字字诛心,隐藏在这些数据下的,是多少卖儿卖女、白发送黑发。
人口为什么会减少的如此之多?连年征战是一方面,而另一个最主要的方面,就是粮食的问题。
而现在。长安的粮仓堆满了三季稻。洛阳的粮仓成了全大唐的粮食中转站。面对如此丰富的储粮,李二的自信心也是满满膨胀,直到他开始悄悄示意近臣,自己想修建洛阳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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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阳躺在铺满大理石的浴缸中,柔滑的石壁被水温所加热,靠上去也不觉冰凉,根据他的吩咐,工匠们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是从岭南找到了他要求的大理石,全都从险要的岭南道一块一块运会了徐家庄,最终是铺成了一个巨大的浴室。
氤氲飘飘,水汽渺渺,徐阳双手扶在光滑的石壁上,仰身躺着,望着反射水光而变成的波光粼粼的天花板,一阵舒爽,这日子,才是人过的日子啊。
正泡澡泡的正爽。突然浴室的大门就被人敲响,刘七的声音就传了进来。”郡爷,今日是房大人拜访的日子,郡爷要不要洗快些?~”
刘七这么一提醒,徐阳这才想起来,那日在拍卖行分别之后,房玄龄就定在今日到徐家庄来拜访拜访,徐阳自然也是欣然同意,不过这都过去几天了,要不是刘七提醒,自己还就真忘了。
“嗯,给本侯准备衣衫吧。”徐阳淡淡的吩咐道。
“诺。”门外的声音渐渐走远,不一会,大门又再次被敲响,不过这次敲门的力度明显变弱了,徐阳唤了声进来,就看到四名穿着丝绸纱衣,长相水灵的女婢端着各种服饰进来。
徐阳也早已习惯这种事,毫无避讳的从一名女婢手中接过宽大的浴袍披在了身上,等身上擦拭干了,就伸开双手,仰着头,等那些女婢们一件一件穿着衣服,话说自己一个现代人来到了古代,最终也是被古代的这种风气给同化了,不知何时开始变得渐渐会享受,不知何时开始变的渐渐失去了无产阶级革命工作者的节操。
人毕竟是人,改变不了时代,只能被时代改变,被同化也是迟早的事。
穿戴完毕之后,一身新衣的徐阳看起来异常精神,郡侯的紫衫长袍,上面绣着的鹤鸟图看起来十分的精致,腰间配着一块上好玉佩,头戴郡侯冠,看起来十分的俊秀。
站在一块宽大的梳妆镜前,这镜子是南山书院最新发明出来的,用的是十七世纪法国的浇筑法制成的平板玻璃,成本太高,还不能普及,徐阳也是花了三千贯从书院买了三块,正好给刘梦璃和金圣曼一人一块。
这面玻璃镜子不但采用的技术先进,外面雕刻的装饰也是精致非常,两只飞舞的凤鸾,一左一右,格扭遥相呼应,鸾鸟展翅桥尾,形态俊美,是大唐数一数二的艺术珍品,徐阳不知道的是,一千多年之后,在英国的皇家艺术展馆,他用过的这面镜子,就有幸被那些欧洲人借去展示了一个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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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叔叔,杜叔叔,好久不见哈~”徐阳穿戴完毕,就有下人来报,房玄龄早已在会客厅等着了,徐阳这才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没想到这一次还不是房玄龄一个人,杜如晦居然也在。
虽然徐阳很是热情的和这两位打着招呼,不过从他们两个的神情来看,似乎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连眉头都皱的老高。
“有时老夫真是有些羡慕你这个鬼谷弟子啊。”倒是房玄龄先是有些感慨的说道。
杜如晦也是摇头道:”老夫以为徐郡侯日理万机,没想到今日前来,倒听到你家下人说你在洗澡,而且一洗就是两个时辰,老夫这把老骨头了,可都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徐阳讪讪一笑,挠了挠头道:”这个好办,小子最近拍卖会赚了一些小钱,正在南山旁边的骊山上投建骊山温泉,两位叔叔要是不嫌弃,小子改日建好之后定会邀请二位去泡上一泡,绝对赛过神仙。”
房玄龄和杜如晦同时露出了向往的神色,皆抱了抱拳,”那就先谢过徐郡侯了。”
“哪里哪里。”徐阳也是客气道,”之前看到两位叔叔眉头紧皱,神色堪虞,究竟又遇到了什么事?”
听到徐阳询问,房玄龄这才笑着摇了摇头,”没想到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我和老杜最近一直在为陛下要重修洛阳宫而伤神呢!”
问清楚了前因后果,徐阳这才知道,李二这个老家伙最终也是走上了享乐主义的老路,开始像历史上一样,打算大肆修建行宫了。
大唐的粮食产量一日比一日丰富,天下再没有饿死之人,这样的功绩就足以可封一代明主,如果李二能够继续兢兢业业的再埋头再干四十年,那么贞观之治定能够变成贞观盛世。
不过帝王就是帝王,哲学书上说的好,身为和百姓完全对立的阶级,无论其主观意识多么想要改变,都不能打破剥削阶级的对立关系,所以帝王最终过还是要生活在剥削人民上,也就是传统意义上的享乐。
“朝中现在关于重修洛阳宫分为两大派,一派是以魏征、张玄素为首的反对派,一派是以长孙无忌为首的赞成派,两大阵营吵得不可开交,不过看陛下的态度,似乎是支持长孙的。”房玄龄摇了摇头,”就算是杜兄出马,依旧改变不了陛下的决定,现如今陛下越来越听不进去谏言了,想当初。。。。哎。”房玄龄轻轻叹了一口气。
徐阳也是摇了摇头,妄想着李二会听他们的谏言,现在大唐时什么情况?粮仓堆满,五谷充裕,依照李二那好大喜功的性子,一两句谏言就能让他心甘情愿的罢手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不过话又说回来,大肆修建皇宫,只要李二愿意给钱雇人修,不是无偿征兆的话,那是天大的好事,能让更多的百姓有工资更高的工作,也能加快货币的流通。
“两位叔叔,依照小子看来,陛下这番修建行宫,并不是头脑发热,对我大唐也并不是有弊无利,只要陛下能够做出一件事,这次的修建行宫也许会成为我大唐又一利国利民的好事呢~!”徐阳的双眼露出智慧的光芒。。。
。。。。。(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闲人泡温泉
“陛下,当今天下新立,百姓安居乐业,委实是个发展的好时机,不宜大兴土木,臣妾就曾听梦璃妹妹说过他家夫君常说一句话:闷声发大财才是王道。妾身恳请陛下。。。。”长孙皇后还未说完,李二就焦躁的挥了挥手,深知李二脾气的长孙知道,现在的他已经十分气愤,所以也是闭口不再言语。
“魏征劝朕,房玄龄劝朕,退出朝堂的杜如晦劝朕,现如今连朕的结发之妻都要来劝阻朕,观音婢,你说说这让朕该如何自处?”李二的眉头几乎拧成了个疙瘩,语气失望的说道:”修建洛阳行宫,朕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现如今的洛阳,没有朕坐镇,商业发展的简直和玄武街上的蒸汽公交车一般快,天下中转站,好大一个名头,加上长洛铁路,朕一直觉得,洛阳将会成为我大唐第二个长安,现如今修建行宫,是为子孙后代谋福,可是你看看你们劝朕的都是些什么!”李二的话音到了最后都有些咆哮。
长孙皇后默默的听着李二发脾气,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静静地倾听,身为李二最贴心的人,她知道这个时候该如何去做。
“魏征那个老匹夫,大言不惭的将朕比做隋炀帝,说什么隋炀帝大兴土木,修长城、建宫殿、修运河,劳命伤财,最终导致隋朝灭亡,而张玄素更是令朕气氛,说什么天下百姓饥寒者众多,不注重节俭,就是等于在坑杀百姓。朕微服私访了数次。看到的百姓都是安居乐业。生活富足,哪里像他所说的饥寒者众多?!”李二似乎像是在发泄,怒气冲冲的说道。
“臣妾知道陛下的心意。”长孙皇后轻轻的拉起李二的手,”那些臣子虽然用词不当,所言非实,不过他们的本意是好的,都是为了我大唐的百姓,都是为了我大唐能万世永昌。陛下大人有大量,也要体谅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不易。”
李二从鼻子中哼了一声,不过明显要比刚才冷静多了。
正当两人还准备商讨些什么的时候,立政殿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太监的声音,”陛下,鬼谷子徐阳有谏书启奏。”
听到白眉的启奏声,李二的眉宇间明显多了一丝恼怒,愤然道:”现在连鬼谷子都来骂朕昏聩了吗?!”
“启禀陛下,鬼谷子这次是来支持陛下修建洛阳行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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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将过,田地间一片生机。到处都泛着青绿,幼苗的嫩芽带着收获的希望在茁壮成长。农地中少闲人,辛勤的农民们养了蚕桑又去插田,忙碌不已。
倒是万恶的地主阶级又开始跑出来享受了,徐阳今天就带着刘梦璃到骊山最新修建的一处骊山小楼泡温泉。
李二最近不顾朝堂反对,公开在《大唐新闻报》上宣称,朝廷准备出重资在洛阳修建洛阳行宫,倒是引得天下间一片震动,这一次让人震动的不是李二修建行宫这件事,而是李二这一次宣称,修建行宫征召的百姓,在修建时每月将会有三十贯钱的月银。
以往帝王修建行宫时,绝不会给那些被捉来的壮丁一个大子,都是义务劳工,顶多管吃管住,而现如今李二的这个策略竟是让长安附近的百姓欢呼不已,一时间报名修建宫殿的人满为患。
不管朝堂上的风起云涌,徐阳的小日子依旧过的是那么清闲,马车缓缓驶上了盘山公路,骊山美丽的四月风景也是展现在了一车人的眼前。
骊山,又称“郦山”。是秦岭北侧的一个支脉,东西绵延二十余公里,远望山势如同一匹骏马,故名骊山。
要说骊山最为出名的,那一定就是唐玄宗修建的华清池了,杨贵妃的玉荣氤氲在水雾中的美态,一直被后人津津乐道了千年。
不过李二在位的唐初时期,骊山还没有大规模的开发成皇宫别墅,李二也只是在骊山的南部的温泉旁修建了一座”汤泉宫”没事去泡个温泉什么的。
前些阵子,一场拍卖会,徐阳赚的可谓是体满钵满,一堆沙子换来了无数的牛羊和金银,可是羡煞了长安的那些官员。
和死板的唐朝人不同,在徐阳的字典里,没有藏钱的这一习惯,没有花出去的钱,就跟废旧的金银矿一般无用,所以在平白无故得了十几万贯之后,徐阳特地向李二申请,请求用十万贯将骊山北部的几处小温泉买下来,供自己休息。
十万贯,只是换几处温泉,李二笑的很开心,正好他最近要修建洛阳行宫,虽然国库的钱财很充足,可是大部分都是不能轻易动用的,再加上他提出要给每位工人三十贯的天价劳务费,所以他的钱花的也是紧巴巴的。
现在一头肥羊轻易的送上门来,李二要是不收真是天理难容,所以在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和谐气氛中,徐阳花了十万贯将整个骊山北部给包了下来。
今天徐阳带刘梦璃来的是骊山北边的一处温泉,自从将地买下来之后,徐阳对整个半山的改建很是积极,不但从徐家庄调人去修建,还从洛阳买了一批奴隶,一起加快骊山温泉池的修建工作,到今天也半个月了,今天总算是听说第一处温泉池已经修建好,这就急不可耐的带刘梦璃出来享受一番野外的大自然风光。
“夫君,十万贯买这骊山的几处温泉是不是太贵了。”坐在马车上,望着远处山峦的风景,刘梦璃也是心情大好的询问道。
“怎么能贵了,你要知道,这在后世可是国家五a景区,现在仅仅花了十万贯就能把这包下来,夫君这次可赚大了。”徐阳也是兴奋的说道,毕竟一个景区变成了自己的私有财产,想象都有些小激动。
刘梦璃虽然听不懂徐阳说的什么,可是听到赚了,也是十分开心的陪着徐阳一起笑。
山路都是工人们用水泥铺好的,所以马车登山的时候没有遇到丝毫不便,仿佛在直道上行驶一般。
“郡爷,大少奶奶,咱们到了。”车子缓缓停下,刘七坐在车辕上朝车内说道。
感到车子停下,徐阳也拉开车帘,踩着一名小厮下了马车,然后抚着刘梦璃的手,将她也扶下了车。
此时正值四月底,正是出暖花开之时,空气中国仿佛都有一股子泥土的芬芳,让人闻之顿时神清气爽。
徐阳狠狠的嗅了嗅这清新的空气,要是在后世,这种清新的气味有多久没闻到了,和充满雾霾的世界相比,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空山鸟语,望眼碧翠,连徐阳都被这美丽的大自然风景所吸引,瞪大了眼睛,想把这一切都收入眼中,也算不虚此行。
“郡爷,温泉池就在前面,小的给您带路。”一名小厮走了上来,毕恭毕敬的说道。
“好!~”徐阳一拍手,就带着刘梦璃跟着那名小厮朝不远处一栋精致的建筑物走去。
和后世的旅游景点不同,这里没有人头,也没有后脑勺,有的全都是自然的美景,小厮很快将徐阳带到了一栋建筑物旁边,飞阁流丹,红漆黑瓦,典型的唐式风格的建筑物。
迈着步子朝里面走,就听到小厮恭恭敬敬地声音,”启禀郡爷,这里面的温泉全都按照郡爷的吩咐围了起来,外人根本看不到里面,唯一的进出口就是这所宅院,非常适合郡爷泡温泉,小的就在这外面候着,郡爷有事尽管吩咐。”
这小厮懂事,看着身旁媚眼如丝的刘梦璃,徐阳一甩手,一锭银子就飞到了那小厮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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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白龙巡庄
水汽氤氲,吹弹可破的肌肤在日光下显得柔和明媚,四月底的气温已经回暖,加上晴朗的天气,骊山的一场温泉浴洗的是旖旎不已,虽然和刘梦璃已经是老夫老妻,对互相的身体也是十分了解,不过偶尔换换地点也是能增加不少情趣,所以这一趟骊山之行倒是十分香艳。
两人一直洗到了日头高悬,这才呼唤女婢进来服侍更衣,在骊山上吃了一顿特别的野味午膳之后,两人这才坐着马车赶回徐家庄。
水泥修的山道倒是十分平缓,小半个时辰,马车就驶出了骊山,踏上了回徐家庄的路。
窗外的树木飞快的向后倒去,马车中很是平稳,刘梦璃脸上还有些红晕的给徐阳泡着清茶,刚刚的事太过羞人,到现在她还感到身子有些发热。
车子行的飞快,驶到离徐家庄还有一里多地的山道时,驾车的刘七突然把马车给停了下来,倒是惹得徐阳一阵好奇,询问了一声,却听不到回应,正感到疑惑的时候,刘七颤颤巍巍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郡。。。。郡爷。。。是。。是。。是陛下。”
听到这句话,就如同被马蜂蛰了一般,一个震颤,猛的掀开车帘,果然看到远处站了两个人,一人背着手站在水泥路上,另一人有些恭敬的站在他的身旁,不是李二和房玄龄又是谁。
这运气,简直就跟出了门踩到狗屎一般,徐阳安顿好刘梦璃,这才亲自腆着脸下了马车。
“臣今日出门就听见有黄鹂高歌。没想到原来是遇到贵人了。拜见陛下。拜见房相。”徐阳做了一揖恭维道。
“好一个鬼谷弟子说话怎么越来越市侩了。”李二抿了抿嘴,”你小子可真是会享受啊,朕日日批阅奏折,一天到晚不得闲,现在还要忧心修建那洛阳行宫,你小子倒好,居然还有心思带着家中美娇妻去泡温泉。”李二的声音中带着微微的醋意。
几日不见,李二的美髯越发浓密。梳理的整整齐齐,头发不知图了什么东西,油光光的发亮,身上浓浓的龙延香味,徐阳怀疑,上次拍卖会的那一整块是不是偷偷被他拿去熏衣服去了,这顶着风都能闻个清楚,李二身上的衣服虽然普通,不过精致的花纹还有腰间的玉佩,都暴露了他不凡的地位。
“陛下白龙鱼服出行。实为不智,这要是遇到歹人。稍有差池,那就是我大唐的灾难,所以臣恳请陛下下次莫要再做出这种冒险之事了。”遇到不想见的人,只好能够把话题朝远了扯。
李二听了,倒是咯咯直笑,那声音简直就像是夜枭啼叫,令人不寒而栗,”你觉得朕真的会傻到每一次出行都跟微服私访一样?”李二的声音带着一股子戏谑,拍了拍手,只见道路两旁的树林中一片悉悉索索,隐约有人影闪动,那些就是影卫和百骑司的人,听声音,恐怕有百人之多。
心中感慨李二的安保工作就是好,嘴上也溜须拍马道:”陛下考虑周全,倒是臣唐突了。”
李二看起来很开心,大手一挥,”叫你那房娇妻先回庄去吧,你陪朕去你们的庄里逛一逛,大唐新闻报上一直把这徐家庄誉为大唐第一庄,朕今日就是来看一看这究竟是不是名副其实。”
听到让刘梦璃先走,徐阳如蒙大赦,转身朝驾车的刘七打了个招呼,就让他驾着马车一路狂奔而去,自己则是跟在李二身后慢慢的朝徐家庄走。
跟在李二身后,徐阳一个劲的朝房玄龄使着颜色,想知道李二今天又发什么疯,怎么突然想跑来徐家庄看看。
不过徐阳眼珠子都快瞪的翻白眼了,房玄龄仍是一副不知所谓的模样,气的徐阳差点真的翻白眼晕过去。
“陛下今日怎么有雅兴来徐家庄巡视,要是早点告知,小子早知道就在家备好酒宴等待陛下莅临了。”徐阳询问不到,只好在后面谄媚的问道。
李二走在前面爽朗一笑,”朕今日可不是打算来徐家庄看的。”
一旁的房玄龄接话道:”陛下听闻书院的墨家先生发明出了滑翔翼,而且有人搞出了叫什么热气球的东西,今天特别打算去看看,到南山下路过徐家庄的时候,突发奇想,这才打算来你庄子巡视巡视,不过先行的探子到你庄上之后,听说你去了骊山泡温泉去了,陛下这才折返朝山下的步辇马车队,没想到在这路上就遇到你了。”
老房的话言简意赅,短短几句就把故事的来龙去脉说的一清二楚。
三人一路谈笑,一里多的小路很快就到了尽头,站在山口,俯视处在南山一个山窝中的云家庄,天上的日头还高,由于徐家庄是一日三顿,所以庄里的农户们吃饭的较晚,此时才刚刚开始吃午饭。
炊烟袅袅,烟雾缭绕,加上周围的一片翠绿,一派静谧祥和,隐藏在翠绿的树林中的是一片红砖高瓦,不少百姓家都盖起了二层小楼,此时正值午时,不农户们扛着锄头从天地中归来,家中的小孩在田埂地上飞奔,脸上的喜悦离着老远都能看到,这里看起来就像是一处世外桃源一般。
对于这个庄子,徐阳投入了不知道多少的心血,庄里的每一个百姓他都认得,这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爱,若是你对别人好,别人自然也会对你好,对于徐阳为村民们做的事情,庄民也都是看在眼里,古代的农民最为朴实,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所以对于这位对他们有着大恩的庄主,也是发自内心的尊敬和崇拜。
“这就是大唐第一庄的风采吗?”李二嗅着空气中的炊烟味道,脸上露出迷醉的神情,对于这种百姓安居乐业的景象,他看的十分贪婪,他恨不得明天醒来之后,整个大唐的百姓全都变成这样。
“陛下,这徐家庄庄中的居民每月都能到庄主府领取十贯钱的例银,臣作为观察使多年,还没见过像徐鬼谷如此败家的庄主,所以这徐家庄的庄民丰衣足食不足为奇。”房玄龄躬身示意道。
李二的眼睛中闪烁着光芒,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挥了挥手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朕今天既然来了,就定要领略领略这徐家庄的变化,走吧。”说罢,李二当先起步,迈着大步朝山下走去。
越往山下走,树木和草灌就越是稀疏,已经有不少百骑司的因为没有遮蔽物而站在了不远处,李二倒是没怎么在意,挥了挥手,那些人就退回了草丛中,只留下几名看起来异常精壮的跟在李二身后。
关中人吃饭喜欢蹲在墙根底下,两只手才能堪堪捧过来来的黑陶大碗装满了粟米,碗里面还放着干菜,还有几块飘着油花的肉片,看起来倒是十分丰盛。
李二眯着双眼,从远处看到风景果然又和近处看到的不一样,这些红砖瓦的建筑物上面还雕刻着精致的图案,五只连成线的蝙蝠,雕刻的栩栩如生,象征着五福盈门。
庄子里的道路虽然仍是压实的黄土路,不过上面洒了一层碎石子,徐阳说等今年长安的道路全部铺完水泥之后,庄里大规模修建水泥的计划也会开始动工。
这就是盛世啊!李二露出了一口白牙,能在有生之年看到自己治下的百姓过上这样的日子,真是死而无憾矣。
正当李二还想再感慨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不远处有训斥的声音,就看到一名老者一手端着碗,一手操着鞋底,在揍一个六七岁的胖大小子。。。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白驹过隙
“老人家,为何要揍这孩子?”几人走近,就发现原来那老人和孩子在吃饭,墙根底下还放着两副碗筷。
那老头名叫李全发,今年已经七十五岁高龄了,有些上了年纪,眼睛就有些昏花,不过耳朵倒是不聋,听见有几个外人走过来,使劲睁了睁眼睛,居然发现前面一个中年人身后站着的那人是庄主。
“哎呀,居然是庄主大人,快坐快坐,庄主大人可吃饭了没?小老儿家正在吃午饭,闺女去地里给屯子送饭去了,庄主大人要是不嫌弃来一起吃上一顿吧!”那老爷爷甚是热情的挽留道。
老者不认识李二,更不认识房玄龄,所以这一群人中他自然是只照顾徐阳一人。
“额。。。”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徐阳道:”李爷爷,这位是。。是长安来的官员,他刚刚问您为什么要揍您家小宝呢?”徐阳急忙问道,不回答李二的问题,搞不好他要是一时大怒,这一家人可就要倒霉了。
“哦哦。”老人家似乎终于听清楚了问题,脸色变的有些气愤说道:”这小兔崽子嚷嚷着要吃肉,他爹在地里干活还没回来,这小兔崽子啥忙帮不上还嚷嚷着要吃肉,老头子这才要教训教训他。”
李二倒是好奇不已,刚刚在路上明明看到有人家的碗中有几片肉,为什么这家人就不吃肉?
“老人家,您为何不让您孙子吃肉?难道是因为吃不起吗?”李二新奇地问道。
老者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李二,看他衣服也不是多么华贵。以为又是工部或者户部的小吏。仗着自己七十多岁的高龄。是不必卖这些小官员脸面,面色有些鄙夷的说道:”吃肉?不年不节的吃什么肉?这才吃过几年饱饭?老夫活了七十有五,能吃上饱饭的年头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还要算上这两年,吃肉?这都是败家子才干得出来的事。”
李二被惊的目瞪口呆,倒是话都说不出来了。
老者不再理会发呆的李二,反而是转过头对徐阳道:”庄主啊,这家伙是几品官?不是小老儿说。朝廷老是派些这样的小官来走访,整日来劝老头子多吃肉,这些个人现在享福享的都造孽啊,还吃肉,要老头子说,这事陛下都得出来管一管,要不然像这些官员这么败下去,这好不容易来的盛世又要没了。”
老者的话太过大逆不道,李二旁边的侍卫都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个混账老头给干掉,而徐阳的脸色已经被吓得铁青。深怕一旁的李二会龙颜大怒,下令杀掉这么一家四口。
不过徐阳显然是低谷了李二的胸怀和魄力。只见他愣了一下,随即爽朗一笑,上前走了两步,握着那老汉的手道:”老人家说的极是,勤俭节约一直是我大唐立国之根本,今日听到老人家的一席话,如醍醐灌顶,心中有愧,在下受教了。”李二说罢,还朝那老汉行了一个大礼,这才转身离开。
跟着离去的李二,徐阳的心中倒是十分忐忑,最难猜透帝王心,谁知道李二现在是怎么想的,不过从他刚刚那真诚的言语来看,李二似乎真的是在感谢那位老者。
没了目标,一行人在庄子里乱转,李二背着手走在石头路上,看到什么都感觉新鲜,见到有大门敞开的院子,就径直的走进去看看,熟稔的仿佛那就是他家一般,不过也是,整个大唐都是他家的,进谁家的门都跟进自家一样,毫无违和感。
李二喜欢看农户家中粮垛,喜欢农户们盖起来的二层小楼,也喜欢看挂着的腊肉和猪圈里的肥猪。
每到一家新的农户,李二都会和庄民热情的打着招呼,在文武百官面前,他是至高无上的帝王,可是在这些子民面前,他又变成了一个亲切的倾诉者,没有一丝皇帝陛下的架子。
农户家里面的牲畜被他拍了个遍,因为有徐阳跟着,所以庄户们也都对他笑脸相迎,让他体验了一把农民们的热情与好客。
直到走完了最后一家,出了院门是远处的原野,还有一条直通庄外的水泥路,李二似乎有些意犹未尽,脸上仍然是一副淡淡的笑容,阳光正好,原野那边是南山高耸的山麓,山峦的那边是南山书院,更远处就是水泥厂、烧砖场之类的,从远处飘起的浓烟来看,能看出那里也是一片热火朝天。
“朕今日真的很高兴。”李二有感而发道:”朕多么希望这样的盛世之景永远都看不完,百姓们老有所依,幼有所养,男耕女织,这种景象只有在朕的梦中才会出现,徐阳,你做的不错。”李二说完,似乎也有些疲劳,摆了摆手对身后的人道,”朕有些累了,今日就不去书院了,备好马车,朕要起驾回宫。”
李二说完,他身后跟着的几名精壮的大汉就如同听到了什么至高的命令,两人一起去山下叫马车,很快,三十多人准备的步辇就抬上了山,李二朝徐阳摆了摆手,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徐家庄。。。
。。。。。。
翌日,李二就在朝会上宣布要将兴建的洛阳行宫缩小一倍,一切以勤俭为主,而原本计划而多出的钱财全都分给洛阳当地的贫穷百姓,供他们度日。
在《大唐新闻报上》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徐阳也是露出了慧心的微笑,有时候臣子们的规劝并不能对帝王产生什么影响,真正能触动人心的,还是那些最朴实的人民。。。
。。。。。。
时间过的飞快,四月的尾巴转瞬即逝,一个匆匆的五月也是没能停下时间的脚步,大唐又迎来了有些燥热的六月。
万物由翠绿变成了青绿,生机勃勃中带着一丝的热烈。
徐家庄最近也开始变的有些紧张,那就是金圣曼肚子中的孩子也快要降临了,七个月大的肚子,就像是吞了一个皮球。
有时候徐阳轻轻抚摸金圣曼的肚子,都能看到被撑的很明显的肚子上的血丝,徐阳那个时候就特别担心金圣曼的肚子被撑爆了。
不过还好不用担心,庄里已经有一个过来人,长子长孙之母,刘梦璃大少奶奶的地位不可撼动,所以对于金圣曼肚子中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刘梦璃也都是祈祷能母子平安。
有了经验就是极好办事,徐阳这一次学精了,转了建造了一所向阳的小屋子,用玻璃当窗户,每日都能被日晒,而且徐阳还让下人们经常在这间小屋中烧醋杀菌。
怀了孕了女人就是笨拙,干什么都慢慢腾腾的,不过徐阳可是丝毫不嫌弃金圣曼,不但平日里伺候她的起居饮食,就连半夜出恭方便都是徐阳亲自来服侍,这也让刘梦璃看着心生妒意,当初她生孩子的时候,徐阳可没那么尽心。
“那时候不是没经验嘛。”徐阳每次都用这句话来搪塞,不过看到刘梦璃还是不高兴,他就会凑上来说一些情话。
唐朝的女人有些不可理喻,只要稍微说一点点煽情的情话,她们就会浑身发软,脸颊发热,面色潮红的就像是喝了白酒,现在在书院有人表演《梁祝》的话剧,每一次当梁山伯向祝英台表白的时候,书院都能传来一阵男学子们的鬼哭狼号的激动声音,唐人对于情话的免疫力可见一斑,所以徐阳每一次遇到不可解决的事,都会用情话来解决。。。(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长安有震
“贞观三年六月一十二日,京师地震,自西北起,飞沙扬尘,黑气障空,不见天日,朱雀街上人如坐波浪中,莫不倾跌。水泥石路破有裂痕,商贾百姓,四散奔逃。
未几,四野声如霹雳,鸟兽惊窜。是夜,连震三次,平地坼开数丈。延兴门下裂一沟,水如泉涌。官民震伤,幸徐公有谏,圣天子陛下宣百姓与屋外避难,此为大幸,竟无一人伤亡。一十三日午刻,又大震。六月中时,复震如前。自后时时簸荡,震二次。十九至二十一日,大雨三日,临曲江池边青龙、敦化两坊积水成河,民房尽行冲倒,有新建体育场地势临高,幸免一难。
此番震后,内外官民,日则暴处,夜则露处,不敢入室,昼夜不分,莫可辨识。长安此番为幸,而洛阳则灾重,洛阳城房坍者尤甚,空中有火光,四面焚烧,哭声震天。圣天子陛下命李总兵者,率兵部三千人进洛阳,宿馆驿,救百姓,止存三口。涿州、良乡等处,街道震裂,黑水涌出,高三四尺。山海关、三河地方平沉,为河环绕。此番地之大震者,持数日,愈渐弱,因下诏求直言。既而群寇以次扫除,海宁四安,竟为荡平之兆云。”——《大唐史记。地震》
徐阳这几天吓得连庄主府都不敢去住了,他是真不知道,贞观三年的长安居然有一场地震,虽然震感不强,破坏力对京城也不大,不过百度资料中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这次地震的任何记载。徐阳后来想清楚之后。不禁跳脚大骂。对于地震古人一向是不甚了了,天覆地载,脚下出了大动静,那一向都是把责任推到当政者身上,所以地震这个锅只有李二来背,不知道他又冒犯了天上的哪个神明才降下灾祸。
看样子李二对于这个锅也很是不满,悄悄让史官在史书中用一个春秋笔法一笔带过,在加上数百年的变迁和战乱。这次的地震记载也就算是没了。
可史书上是没了,不过徐阳现在还在这里啊,一想到那些徇私舞弊不认真记录历史的史官差点害死自己,徐阳就想把他们从墓里面挖出来再鞭尸,不过想了想,当今纪录《唐史》和《起居注》的是颜之推老先生的几个儿子,这才把这个念头打消。
延兴门前面裂了一道大口子,曲江池爆满的水就顺着支流一直沿着敦化坊、立政坊、升道坊的河道流进了那个塌陷的口子里,现在整个成了一个小湖,已经不能再通人。
这一次的地震对长安摧毁的程度有限。毕竟震原点在洛阳,那里才是受灾最严重的地方。要说这次事态最严重的,主要是因为地震之后,整个关中还连续下了三天的暴雨。
整整三日的暴雨,连一会都未停歇,虽然长安的排水系统很好,不过也架不住这么大规模的降雨,龙首渠,永安渠,清明渠,几条主要的输水河道全都爆满,最后连长安城里的几条河道也都满了。
曲江池旁边的芙蓉园,以前是个士子官员们最喜欢聚会的地方,可是从暴雨开始的第二日,就无一人再敢到那里去,曲江池作为大唐的水利枢纽,现在看起来都怕人,整个湖面全都是高涨的河水,几乎与大坝同高,往日两岸的虎啸猿啼也听不到了,能听见的只能是哗啦啦的雨声。
古语说的好,怕什么来什么,曲江池的大坝最终还是没能顶住,百年不遇的大雨冲垮了数丈高的大坝,大水直接就冲入了长安城,首当其冲的就是青龙和敦化两坊,唐人虽然建造的建筑结实,可是极为怕水,水一冲就垮,所以此番大水一过,人没死多少,倒是整个青龙坊和敦化坊被移成了平地。
当时那个场面惨不忍睹,到处都是残垣断壁,砖木横卧,两个坊连一栋完好的建筑都没有,周边的几坊虽然也遭了灾,可是和青龙、敦化坊一比,就有些小巫见大巫。
就在这样的末日景观面前,敦化坊旁边倒是有一大排建在山上的建筑物完好无损,如同一尊尊战神矗立在半山的斜坡上,隐约还能看到巨大建筑物上的红色条幅,上面写着’扈家朱砂,刘家茶叶之类的字样’,不用多说,那里就是程处默他们靠拉赞助建造起来的一座小型的足球场,还有徐阳当初建造的大唐拍卖所。
不去管这些乱起八糟的东西,此时的李二正忙的焦头烂额,大坝被冲垮的第一时间颁布了《昭天下书》,免去天下罪犯刑法一等,并在《大唐新闻报》上号召长安百姓共度难关,并且吩咐户部,拨款三十万贯,帮助青龙、敦化两坊的百姓重建屋舍。。。
。。。。。
“叮咚”一颗银色的小圆柱从一只黄金雕刻的龙头口中掉落下来,沿着铜质的滑道滚了下来,撞击在了一面铜铃上,最终落在一只雕刻精美的蟾蜍口中,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声响。
李淳风面色激动的看着面前这尊巨大的青铜器,从汉代就已经失传的风侯地动仪,到如今,居然会在自己手中重现,这份巨大的喜悦感让多年清心寡欲的他也是有些欲罢不能。”快,快命人去西北方向打听打听,看可有震感发生!”李淳风的眼里满是期待之色。
“院长,徐郡侯来了。”门外一名把守的门童进来恭敬道。
“嗯。”李淳风像是在期待着什么,道袍一甩便道:”快快有请!”
徐阳刚刚从皇宫出来,终于是把李二给说服了,青龙敦化两坊的建筑最终由他来负责,用水泥和更先进的图纸,造出能抗震能防水,天下一等一的建筑。
“徐郡侯。”李淳风看到徐阳,面色有些激动的说道:”感谢鬼谷所赠图纸,贫道已经命人用金银铜三质打造出了这风侯地动仪,刚刚看到西北方向有银珠落入铜蟾口中,现已差下人去看,若是震感相符,徐公此番又是做了一番大善事。”李淳风的话有些吹捧,对于他这么一个道士,倒也极为难得。
“淳风道长无需介怀,这风侯地动仪本是我汉朝子民张衡所创,只是千年战乱流失而已,如今能再次为我大唐百姓预知地震之事倒也是极好的。”徐阳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他原本打算的可不是为了什么百姓,而是赶忙让研究天文历法的李淳风去研究研究地震,好歹大唐对于这方面也培养一些人才,要不然不知道哪天再发生一次地震,没有个能及时汇报的人,自己的小命都有可能不保。
此时的李淳风看起来仍是有些兴高采烈,似乎十分期待小厮的回禀,徐阳也是不急,现在外面仍有小雨飘飘,虽然地震过去了,可是这阴雨的天气倒是仍然一直持续,不过看着雨滴慢慢变的微弱,也是可以知道,这场大雨总算是快要过去了。
茶还没过两盏,大门就被匆忙的推开,一名头发湿漉漉,靴子以下全是泥泞的小厮就跑了进来,此时的李淳风丝毫没有在意小厮身上的不净,一下子从椅子上坐起来,面色有些激动的问道:”情况如何?!”
那小厮嘴巴一列,眉开眼笑道:”启禀尊长,小子探马出门,才行一里不到,就从乡邻口中听说西北有震,这才特来回报。”
李淳风听闻,面色激动的都有些潮红,兴奋道:”有此神物庇佑,若是再有震,这风侯地动仪便能第一时间通知陛下!”。。。
。。。。(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重建敦化坊
六月的这一场大雨总算是停了,压在长安百姓头上整整三日的乌云也是烟消云散,剧烈的阳光再一次普照大地,毕竟是六月,再大的风雨,也都挡不住明媚太阳的光辉。水泥路上潮湿的水洼一会儿便全都被蒸腾个干净,翠绿的青叶上还泛着水珠,空气中一片泥土的清新气味,如果不是地震,再加上大水冲了青龙坊和敦化坊,这本是一个最为美妙的夏季雨后。
腾建虎此时肥胖的身躯在狼藉遍布的青龙坊和敦化坊之间蹿来蹿去,不时的用他自以为和善的笑容和那些冲垮房屋的居民聊着天,他不知道的是,若不是他那一身官服,人家早就上去揍他了,无家可归的人可是没有心思聊天的。
徐阳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了敦化坊,地震的时候,正巧他和金圣曼在院子里赏花,就听到不远处家中养的那只藏獒不停的吠叫,然后如同听到什么命令一般,徐家庄的动物们都齐齐的发了疯,马儿嘶鸣,老鼠乱窜,当是徐阳久惊叫一声不好,拉着金圣曼就远离了墙角,并带着她到一处空地的院子,吩咐她不要动之后,就发了疯似的满庄子喊自己的那几位亲人。
对于郡爷的要求,徐家庄的下人们那都是无条件支持的,二话不说,就加入了帮老爷找人的行列,很快抱着兴唐的刘梦璃,刘栋良,蔡氏,还有年迈的刘老太爷都被召集到了院子里来,看到一家人安好,徐阳这才像是重新有了魂。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把这些人当成了自己唯一的亲人了。
这一次的地震不大。徐家庄的全水泥建筑更是丝毫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就是砖瓦掉下来了一些,也不是什么大事,看着站在院子里有些瑟瑟发抖的家人们,就算此时的徐阳再害怕,他都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表现出丝毫的畏惧,因为此刻他就是这个家的主心骨、顶梁柱。
“长安出现地震了。看起来似乎震级不大,不过不知道还有没有余震,刘七,刘八,还有张二,你们带两队下人支起帐篷,今夜在外面过夜。”徐阳的命令很果断,也给了庄里的人无上的勇气,不知从何时起,徐阳的话就像是圣旨一般。只需要无条件的遵守便可。
看着挺着大肚子,小脸煞白的金圣曼。徐阳止不住的怜惜,上去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这才让她的脸上稍微有些血色。
刘梦璃不用多说,老夫老妻了,一个眼神就能看出对方的关切,紧握着手,虽然没有一句话,却胜过千言万语。
持续的地震总算是过去了,搭好帐篷,一家人一起在帐篷中吃了一顿晚饭,倒也别有一番滋味,当天夜里,连续地震了三次,好在早有准备,帐篷支的很牢固,都没有倒,倒是庄里的动物又是一番大呼小叫,惹的一家人睡不着。第二日,长安又有了两次余震,其中当属中午的一次最大,连徐家庄都有庄户家有年久失修的老房倒塌。
不过好在此时徐阳已经进宫面见过李二,布告天下不要在砖瓦房屋中睡觉,要睡就去外面,所以整座长安倒是没有一人伤亡。
要只是一场地震还不至于让徐阳这么疲累,最为难受的就是地震之后紧接着的三天暴雨了,淫雨霏霏,连绵不绝时大时小,不过雨量一直十分充足,关中地区就是这一点不好,若是下雨,绝不会像北方的暴雨来时凶去时块,也不会像南方的连绵小雨持续一月之久,它是一种介于两者这件的雨,又有北方雨的狠戾,又有南方雨的棉柔,再加上是百年不遇的大雨,所以就造成了曲江池决堤的这种惨事。
敦化坊到处都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在一片狼藉中寻找自己的家产,眼神麻木、双眼呆滞,在残垣断壁之间到处游荡。
徐阳从他们身旁路过,都能看到他们凄凉的神情,自古的百姓皆是如此,就算是一千四百年后,发生了这种天灾**,承担的依旧是他们这些人,而他们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太多的变化。
“徐郡爷!”远处一声高呼,徐阳这才有疲惫的抬起头,一个大胖子就映入了眼帘,不是腾建虎又是谁。
一身的绿袍官服,活像一只大蚂蚱,臃肿的脸蛋像是是一块摔在案几上的面饼,这家伙是越吃越胖,一点形体都没有了,徐阳觉得照他这种胖下去的速度,迟早那一身绿袍会被他撑爆炸。
“徐郡爷,可算是找到你了。”腾建虎腾的一下窜了上来,表现出了完全和他体型不相符的灵活,倒是让徐阳像是见到鬼一般。
镇定了一下,徐阳才耸了耸肩,”陛下说,已经派遣户部的官员到敦化坊迎我,你别告诉我你就是那个户部官员。”
腾建虎浑身上下都是一抖,仿佛户部官员这四个字让他混上上下一片舒爽,这一抖,趁着绿色的丝绸官服,全身的肥肉如同波涛一般,”就是我呀~”他不知道自己说出这话的时候,徐阳有多么想掐死他。
单手捂住了脸,哀叹一声,徐阳已经不对朝堂上抱有什么希望了,李二连这种人都能派出来,也真是无人可用了。
腾建虎丝毫没看出徐阳的不满,仍是激动的说道:”陛下说户部你认识的官员较少,除了房相,只有我还算说的上话,所以这一次就派我来。。。。”
还没等他说完,徐阳就捂住了他的嘴,”打住,我不想知道陛下为什么派你来,当下,组织这些无家可归的流民才是正理。”
松开手,腾建虎果然依旧喋喋不休的拍马道:”徐郡爷说的真是太对了,下官刚刚就与这些流民聊天,一一询问他们家中损失的物资。。。。”
徐阳原本对腾建虎的智商很失望,这下看来,连情商也不必抱什么希望了,当着人家的面揭人伤疤,真是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揭人伤疤,犹如蠢猪傻瓜。
“陛下交代户部这次一共拨款多少万贯的银子给这些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徐阳想了一下才想到了关键问题,急忙问道。
“什么?还有银子?”腾建虎睁着大大的眼睛,仿佛第一次听到银子这个新词。
徐阳的表情也是十分生动,自己当初打算做个善事,帮这些流民建造一些用水泥修建的屋舍,以防止曲江池再次决口冲了他们的房子,让他们无家可归,所以主动请缨,防止那些户部的官员又修建一堆豆腐渣工程,水一冲就垮的房屋。不过自己可没说自己要自掏腰包给这些居民建造房屋啊?!难道李二打算来个落尽下石?让自己免费帮这些流民建屋住房?
“哦~我想起来了。”腾建虎点着头,认真的说道:”陛下没提银子的事,只是说,你需要的砖石水泥,都由造砖厂和水泥厂直接提供,无需给钱,也无需经过户部审核了。”
“我擦。”徐阳这才咒骂一声,来到大唐,总是有一些政治家不断的在刷新自己的底线,其中李二同志就一直在坚持贯彻落实刷新底线的记录,直到现在,徐阳才发现,这人他妈的是没有底线的,连臣子的便宜都占的这么想当然、这么理所当然、这么顺其自然。他娘的不愧是李二,这天下有谁不知道烧砖场和水泥厂的股份有百分之九十以上是徐家庄的,我擦。。。。。。(未完待续。。)
ps: 听从了天吓兄弟的建议,不知道这种风格的文风大家看着可还习惯?
第三十章 其人之道
人类进化的方向总是出奇的一致,就如同汉莫拉比法典中写下的‘以眼还眼,以命还命’一般,中国人自古也讲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种血债血偿的等价报复之理,而且在社会中得到广泛认同。
李二不给钱这事做的太不厚道,让徐阳都有些瞧不起他,没钱不给和有钱不给完全是两码事,身为帝王,国之大灾面前还想占臣子的便宜,连一向好脾气的徐阳都感到气愤不已。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一个穿越而来的人,所以徐阳打算乘此机会好好干一票大的,敲山震虎,反正是李二理亏在先,自己做的事只要合乎礼法,谁在乎对错。
想到这里,徐阳又高兴起来,看到滕建虎胖胖的大脸也不觉的恶心了,反而觉得一股亲切,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还好,还有的是时间,一把拍在滕建虎的肩膀上道:“快去把青龙,敦化两坊的居民召集起来,本郡侯有话要说。”。。。
。。。。。。。
“陛下,这一次修缮青龙敦化两坊,原有三十万贯的拨款真的不用给那徐阳了吗?臣妾总觉得有些对不起他呢。”长孙皇后端着一碗银耳羹缓步走到批阅奏折的李二身后,轻声说道。
停下手中的朱笔,李二缓缓抬起头,看着御书房上明亮的玻璃窗户,摇了摇头:“这小子现如今赚的钱太多了,朕秘密让影卫调查的幽州的炒茶行和酒水行,其中有八成都是刘家在经营。年获利百万贯。堪比以往国库半年的税收。再加上长安的玻璃厂、水泥厂,朕现在真的已经估算不出这小子究竟有多少钱财了,朕讨厌这种一切不在掌握的感觉,对于这个大唐地下的第一商贾,朕总是要试一试的,人心易变,若是这一次他有什么激烈的反应,那就说明他还是原来那个徐阳。若是他隐而不发。。。”李二的话到这里停了下来。
屋外的阳光似乎都被冻结,屋子里,一双冷冷的丹凤眼看着桌案前的朱砂,“那么朕不介意动一动他。”
长孙皇后此时的脸色有些不好,对于徐阳,虽然她也经常责难他,可是总骨子里,她还是把这名鬼谷弟子当成一个亲切的晚辈,从没有想过,哪一天会做出什么伤害他的事情。“陛下,这地震刚刚过去。若不是这徐阳及时到宫中禀告疏散百姓,不要在屋中宿夜,想必长安这一次一定不会出现无一人伤亡的大幸事,妾身跟随陛下多年,看人还是相当之准,对于这个徐阳,妾身觉得他是我大唐难得一见的人才,并且一心为我大唐繁昌所躬行,还请陛下三思。”
李二听闻也是微微一笑,“观音婢多虑了,你放心,这小子对我大唐所做的功劳,朕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只要他没有反心,朕绝对保他一个万世永昌、与国同休。”
听到李二这么说,长孙皇后才露出笑容,端起放在桌上的那碗银耳羹,亲手喂给李二。。。
。。。。。。。
刘梦璃的心在滴血,按理来说,每月的这一天,都是她十分沮丧的一天,原因是又有一大车的铜钱,从庄主府拉到南山书院,这种行为,被自己的夫君成为赞助。
徐阳对于书院很是重视,唯有经历过科技时代的人才知道科技的进步对于时代意味着什么,所以对书院研究所需要的经费是尽可能的供给,可以说,大唐如今最顶尖的科技前沿的研究全都是徐阳一人赞助的。
其实投资科学研究就像是买彩票一般,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中奖了,科技没有其余的岔路,一旦开始,就会顺其自然的按照历史上的演变开始进化,书院的体系越来越完善,越来越多的社会学科被划分出来,精通机关术的墨家先生们在这种稳定舒适的环境中,已经迈出了远超历史上的进步。
“大少奶奶,您就不用跟出来看了,小的等会定会安然把这些钱送到书院去。”钱管家看到刘梦璃依着门探望,便劝慰道。
“老钱,这个月夫君又给书院赞助了多少钱?”刘梦璃有些沮丧的问道。
“回大少奶奶的话,这个月幽州运来了一车半铜钱,酒水赚了十万贯,茶叶赚了七万贯,这一车就是酒水赚的十万贯钱。”老钱眯着眼睛说道。
“唉。”刘梦璃轻叹一声,也不多说话,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正在搬运铜钱的仆人,竟有些不舍。
老钱来庄上也有一年多了,看到大少奶奶这样,怎么能看不出来刘梦璃是心疼那些铜钱,急忙劝慰道:“大少奶奶有所不知,当初小的们对郡爷要无偿把银钱交给书院这事简直都伤破了脑袋,毕竟这事搁我们这些下人来看,就是败家,这些钱送给那些穷酸腐儒,让他们整天躲在屋子里折腾来折腾去的,简直就像是把银子白白浪费一般,以至于到了最后,一直受郡爷宠幸的刘七替我们这些下人问了问为何要白送这些钱财给书院,您猜郡爷是怎么说的?”
老钱的这番话也是勾起了刘梦璃额兴趣,她也对于夫君把银钱一车一车的朝书院拉很是好奇,可是却不好意思问出口,男人家总是要有些自己的事业,现在听到老钱提起,立马来了兴趣,问道:“哦?夫君他是怎么说的?”
老钱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重复,一副崇拜的样子说道:“郡爷当时义正言辞的告诉我们这些下人,在大唐,不论是开办炒茶厂还是玻璃厂,都不是他最引以为傲的,让他骄傲的,也让徐家能够在长安安身立命的,只有南山书院这一个地方,所以叫我们以后谨记,拉的这些钱不是白白浪费,而是在给自己的子孙后代买的保命钱。”
“给子孙后代买的保命钱。。。”刘梦璃口中默念,又想到了还在厢房中熟睡的徐兴唐,脸上露出一抹幸福神色,自家的男人就是这么强大,长安其他的贵族商贾们还想着怎样挣更多的银子时,自家男人就开始为子孙后代着想了,这就是鬼谷子的远见吗?刘梦璃不知道,不过一想夫君,自己就有着无比踏实的安全感。
点了点头,脸上的沮丧也一扫而光,看到那一大车的铜钱时,刘梦璃竟然觉得这些钱还有些少,挥了挥手催促道:“既然夫君这么说,那就一定有夫君的道理,咱们庄在长安,顶多算是个二流贵族,没有从龙之功,就要多想想保命之法,夫君要求的,你们就要按时遵守。”
老钱看到刘梦璃脸上的阴霾已经散去,也是十分欢喜,作了一揖道:“小的遵命,这就出发。”
刘梦璃从门旁走了出来,在两名侍婢的服侍下,亲自给马车又检验了一番,才朝坐在车辕上的钱管家道:“这些铜钱好生看管,路上小心一些。”
“大少奶奶您就放心吧。”不知何时,一名光头大汉就骑着马超在了马车前面,朝刘梦璃挥了挥手,见背着枪的彪大广,刘梦璃也是放心的点点头,这才目送车队离去。。。
。。。。。。。
“青龙敦化两个坊的百姓要合到一个坊?”滕建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对啊。”徐阳啃了一口桃子,眯着眼睛看着一大片湿地。心里还在思考怎样把这些水给排出去。
“那还多出了一个坊怎么办?”滕建虎发呆似的问道。
“留着卖钱啊。”徐阳咬了一大口桃子,露出里面鲜红的桃核,笑容很是甜蜜。。。。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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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二坊合一
关中的一场大雨,让曲江池发了一场水灾,也让长安周边各县的百姓糟了一场涝灾,土豆这玩意虽然经活,可是也耐不住泡在水里太久,连续三天的大雨,让不少涝洼地全都是积水,土豆泡在其中久了,很快就从根茎开始发黄枯死,让那些种植土豆的百姓大惊失色,急忙下地排水。
还好此时已经步入六月,天气炎热,阳光也很是猛烈,只要不是积成水汪的涝地,太阳炙烤一天基本上就全都干了。
敦化坊的排水工作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负责帮那些百姓重建房屋的,是在大唐载誉颇高的鬼谷子徐阳。
徐阳对于这些百姓的顺从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原本以为他要求这两个坊的百姓住到一个坊会受到极大的反对,这是当站在高台上向那些难民们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们居然在低声欢呼。
徐阳不知道的是,敦化坊和青龙坊是长安最为偏僻的东南角的两个坊,这种地理位置和其它的坊根本没法比,城东北地区,因靠近皇宫大内,所以官僚第宅密集。城东北的入苑坊和胜业坊更是王府云集,入苑坊后来有玄宗的十六位王子居住,号称十六王宅;而胜业坊有薛王业宅,宁王宪山池院等。公主第宅集中在崇仁坊,如东阳公主宅,中宗女长宁公主宅等。而安仁坊则多云集的是亲王外家,如薛王业舅父王昕宅,宁王宪外祖父刘延景宅等,至于像这东南角原理皇宫的偏僻角落。都是些普通的平头老百姓居住。
这个时代。普通百姓要是遭遇了天灾。房屋什么的官府是绝对不会帮你重建的,顶多是给你一些粮食,帮你度过今年,明年等土地再能种植就任你自生自灭了,所以徐阳这个跑来给这些灾民们建造房屋的愣头青,竟是迎来了‘首善’这一称谓。
徐阳有些哭笑不得,原本以为让他们挤在一个坊会遭到流言蜚语,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既然灾民没问题,李二那边又没消息,徐阳自然乐的其成,将以前徐家庄庄主府建造的二层小楼图纸拿了出来,稍微精简了一番,就变成了敦化坊小区的建筑图纸。
两个坊的人,挤在了一个坊,其实丝毫不显拥挤,原来以前各个坊间的规划极其没有规律,横山错节的小道。突出来的树木,导致了敦化坊的土地利用率极低。最为主要的一点,那就是原来他们这些人住的大多都是四合院式的房屋,占地面积极大,一个大四合院,居然要比三个二层小楼面积还要大,由此可以看出,徐阳实行的压缩计划,是绝对的切实可行。
拿来了刻度尺,大白纸,徐阳亲自给敦化坊画起了图纸,青龙坊有一百一十户人口,敦化坊有七十九户人口,加在一起有一百八十九户,所以需要建造一百八十九栋二层小楼供他们居住,横二十条街,竖十条干道,正好将一个敦化坊分成了两百块,还多出来的十多户面积就用来建成小区休闲处和超市。
这个数字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动工两月基本差不多就可以全面完工,向那些灾民宣布了这个消息之后,众人全都是雀跃,徐善人、徐善人叫个不停。
。。。。。。。。
“陛下,这是百骑司的探子呈上来的折子,还请陛下过目。”
此时的李二正闭着眼睛享受着一名女婢给自己的捏脚,耳旁突然出现白眉的声音,倒是让他有些不爽。
“百骑司?什么折子?”李二的语气透着一股子闲情被人打扰的不满。
“回禀陛下,是关于那鬼谷徐阳重修敦化青龙坊的折子。”听到李二的语气不善,白眉的声音越发的恭敬。
“哦?”这么一说,李二倒是来了兴趣,招了招手道:“呈上来。”
“诺。”白眉小心翼翼的把一张黑色外壳,装裱精致的小信封递到了李二手中。
撕下火漆,翻开奏折,百骑司的报告就出现在了李二的面前,越朝下看,李二的表情就越是精彩,以至于到了最后,竟然是笑了出声。
“想给朕一点教训吗?我可很是期待啊!”李二自言自语小声的说着,没有人听到,自他登基之后还第一次用我这个自称。。。
。。。。。。。
“钱管家辛苦了。”李纲在一位弟子的搀扶下,捋着胡须对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说道。
南山书院的大门前,停着一辆拿黑色油布包起来的马车,从隐约露出来的地方可以看到,马车中装了满满一车的铜钱。
“哎呀,李纲先生就不要和小的这种下人客气了,您清点清点,这一车一共是十万三千一百五十贯,庄主说了,十万贯留着书院建屋招生,投资科研,剩下的三千贯就当是孝敬几位老先生的了。”钱管家的神色特别的恭谦,对于这种大唐数一数二的当世大儒,自己对他们只有无比崇高的尊敬。
“钱管家莫要这样说,如今我们几个老家伙在朝堂上都领着俸禄,儿女也大多都已成家立业,不需要这些身外之物,回去告诉你家主人,说这些钱老夫全部捐给新建的地震台,听说李淳风正在大力研究这东西,现在资金短缺,正好用这些钱财以解燃眉之急。”李纲抬了抬手,“你家主人每月这么朝书院送钱,老夫无以为报,也只有在这书院中呕心沥血,教书育人,才能不愧当初我对徐公许下的诺言。”
“哎呀,岂敢岂敢,我家主人这次还托我告诉您老,让您几位注意休息,身体才是一切的本钱,在世上多活一日,就能多看到一些大唐的改变。”钱管家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忙说道。
等他说完,李纲倒是有些沉默了,缓了一会,他才开口道:“听说徐小子被陛下安排去修建遭了大水的青龙坊和敦化坊?”
钱管家听了,一拍手附和道:“是啊,可怜我家郡爷,家中二少奶奶即将临盆了还要在外面为我大唐百姓奔波劳苦,小的一想到这都恨不得替郡爷排忧解难。”
李纲的身躯晃了晃,满是皱纹的脸上有些担忧之色,竟是奇异的朝钱管家招了招手,待到钱管家有些受宠若惊的凑到李纲身旁的时候,年迈的李纲这才悄悄用细语在他耳边道:“依老夫之见,恐怕这次又是陛下在考验徐阳这小子了,你回去告诉他,若是此番修坊,陛下若是不肯拨款与他,就让他闹上一场,无需闹的太大,只要让长安满城皆知便可,若是陛下拨款与他,就让他忘记老夫前面所说的话。”
钱管家听了,嘴巴张的老大,一副惊愕的模样,顿了一会才大呼一声,朝李纲作了一揖,道了声:“多谢,告辞。”就策马朝敦化坊飞奔而去。
望着马匹狂奔掀起的一阵尘土,钱管家的背影已经隐约看不到了,李纲这才摇了摇头,低声自语道:“那小子是个聪明人,想必此时已经在动手了吧。。。”
。。。。。。
“来来来来,一个一个选,看到这张图没,每人都有宅子,选好领着自家的牌子,等到房屋建好之后,持牌入住。”滕建虎的大嗓门此时倒是显现出了相当大的优势,在人群中这么一喊,众人听的倒是一清二楚。
徐阳坐在不远处的一把椅子上,旁边刘七给他扇着扇子,看着那些灾民挤挤攘攘选房的热闹景象,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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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工地风波
关中的七月和岭南截然不同,岭南的七月是潮湿闷热,而关中则是炙炎燥热,特别是关中的长安,地处平原,四面环山,一丝风都见不着,火辣辣的太阳如同一个巨大的火球在天上高悬,炙烤着水泥路上行色匆匆的行人。
舔了舔发干的嘴角,一名少年郎感觉自己的脚下有些发飘,他知道自己似乎是中暑了,不过还是硬撑着推完了这一车的砖块,这一车砖,可就是五十文钱,对于家中坡脚的父亲,养猪的母亲,这笔钱就是能让一大家子人继续活下去的希望。
“阿书,你怎么了?”少年郎推完这一车砖,浑身像散了架一般,晃晃悠悠的走到了一处阴凉的墙角,靠在那里,大口的喘着粗气。直到有一名络腮胡子的中年人路过墙角时,才发现已经快要晕厥的少年。
“布衣大叔,我有点渴,还有点晕。。”少年仰在墙角跟,喘着粗气说道。
“哎呀呀,你这是中暑了啊!”大汉急忙道:“你不要动,大叔这就给你找水去。”说罢,脚下生风的就朝不远处狂奔,不一会,就用抱着一个大葫芦跑了回来。
“来,阿书,快喝点水。”
少年被抬起来,然后对着葫芦,就灌下去了一大口水,水是清凉的,可以感觉到这是刚从井里打上来的水,清凉的甘露下肚,浑身的精神也是一震,少年感觉已经好了很多,面露感激之色,朝那名络腮胡子道:“谢谢你。布衣大叔。”
男子关切的说道:“谢什么。你是大叔从咱们庄带出来的。大叔照顾好你也是应该的,只是可怜你爹,大雪封山被野兽咬断了脚,从那以后你家就只能靠你娘养蚕种地,前些阵子家中的土地还被那无良的地主给强买了去,这是断了你家的生路啊。”
少年低下了头,不过很快就抬了起来,眼眸清澈坚强的说道:“布衣大叔。您不用说了,我爹能从兽口逃生已是万幸,现在小子能跟大叔一起来城里搬砖,每月挣得银子已经够家里使用,小子对这样的日子已经很满意了。”
少年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别人的事情一般,只有那名大汉,看到少年单薄的衣衫下骨瘦嶙峋的身体,才知道,眼前的少年是不想让自己担心才说的好像无所谓的一般。
“唉。”薛布衣轻叹一声。想这么懂事的孩子,自己却不能照顾好他。让他小小年纪就在这工地受苦,这种感觉让他万分自责。
。。。。。
“嘿!居然偷起懒了是吧!”一名尖嘴猴腮身穿监工服饰的小厮恰巧路过,看到躲在阴凉处的两人,顿时尖喝一声,提着鞭子就上来作势要打。
“官爷手下留情!”大汉急忙冲了出来,解释道:“官爷有所不知,刚刚那位小兄弟是中暑了,俺帮他打了水,并且在阴凉处休息休息,这一会就去干活。”
尖嘴监工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怒喝道:“偷懒耍滑还找理由了?!真是该打!”说罢,手中的皮鞭就毫不留情的落了下来。
“钲~”皮鞭发出了一声被拽紧的声响,就只看到那名大汉单手接住了那根皮鞭,双眼怒目而视的瞪着那名监工,眼睛里似乎都喷着火焰,“官爷,小人刚刚已经说了,是这位小兄弟中暑,所以才道那墙角休息休息,绝不是因为偷懒,还请官爷明鉴。”
被一个下人抓住皮鞭,这让那名监工的脸上挂不住了,还管什么青红皂白,大声嚷道:“居然还敢反抗?!今天本爷爷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们!~”说罢,一个用力就从大汉手中拽回了鞭子,知道眼前的大汉有两把刷子,那名监工很是明智的将皮鞭挥向了那个靠在墙角的少年。
“啪!”鞭子击中了少年的肩膀,他身上穿的粗布麻衣也顿时被抽破,连皮肤都能看到一道血红的印子,那少年也是痛的轻哼了一声。
那名大汉瞬间呆住了,然后就像是一个护崽的野兽一般,怒吼一声,挥着拳头就扑了上去。。。
。。。。。。。
“不错不错。”徐阳望着眼前的工地,日头高悬,工地上也都是一片繁忙景象,才不到一个月,敦化坊的居民区就快建好了一半,不少建筑都已经打好了地基,开始垒砖建房。
对于这种二层小楼的建造,徐家庄的工匠们已经有了不少经验,所以在盖敦化坊的房子时,工地上的进度很快,人手分配合理,原材料不断供应,看着那些工匠们井然有序的盖房,竟然也有种别样的美感。
“郡爷,依照您的吩咐,青龙坊那边也已经开始动工了,那家伙,下官在那青龙街上看到用蒸汽机车拉来的砖石都下了一大跳,不知郡爷这一次究竟打算如何处置青龙坊那边的宅子?”滕建虎的大脸上挂满了谄媚,看的徐阳想一巴掌拍在上面。
硬生生的忍住这种冲动,徐阳耸了耸肩,“天机不可泄露~”
滕建虎脸上的横肉抖了抖,反应过来之后,才发现徐阳已经走进了工地,这才急忙跟着跑出去,边跑还边喊:“徐郡爷,等等我啊~”
。。。。。。。
大唐如今缺人缺的太过厉害,徐阳一路上已经发现大部分工人都是中原的本土唐人,外族奴隶很是少见。
“郡爷,您慢些,小。。。小心脚下。”滕建虎这家伙胖的不行,这大热天的再一跑,更是让他身上跟海绵挤水一般,背后面已经湿了一大片。
“我说老腾,从海外运来的那么多外族奴隶都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我在这工地上看到的都是我大唐百姓,那些蛮夷人很少看到?”
听到徐阳询问,滕建虎喘着粗气,好一大会才回答道:“郡爷难道不知道,自从那铁路动工之后,我大唐缺人缺的太过厉害,不但长孙大人要人,兵部也在要人,户部要人更是要的厉害,还有太仓码头,也都是整天上奏要人,如今我大唐缺人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这一次修建敦化坊,要不是郡爷您出的价钱高,就连这些人,估计都招不来呢。”
听到滕建虎这么说,徐阳竟也是微微一愣,长孙无忌需要人去挖铁矿,兵部需要人开采硝石制作火药,户部需要人去开采树木铜矿,就连太仓都需要人去码头修船建坞,这么一说,大唐缺人缺的倒是真的和严重。
正当心里想着人口这事时,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大喊:“有人殴打监工啦!大家伙快些去看看热闹啊~”这一嗓子一喊,倒是引起了工地上不少人的好奇,三三两两的朝这边跑,想看看倒是出了什么事。
徐阳也是微微一窒,他又想起了前年的那个夏天,幽州的监工在工地上杀死那两个突厥人的场景,不知不觉,脚下也加快了步伐,朝众人汇聚的地方跑去。
。。。。。。
徐阳到的时候,那名大汉正在和三名监工对峙,可以看出这大汉有些身手,监工一方虽然有三人,可是依旧不得进身,被那名大汉绕来绕去,一时间难解难分。
“都停手!”徐阳一声令下倒是打破了僵局,在场的众人皆是朝他看去,对这个面生的小子好奇不已。
直到滕建虎拖着肥胖的身子追上来的时候,众人才反应过来,滕建虎他们都认识,户部的参知侍郎,也是工地的头头,他都跟在这名年轻人后面,想必这个年轻人也是是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果然,滕建虎离着老远一开口就让众人吸了一口气。
“郡爷,又是哪个不长眼的闹事,下官直接替您弄死他。。。。。。”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徐阳的心病
这个世上,民不与官斗的思想根深谷底,特别是中国,自古这一奴性一般的思想就深深的植在了人民的骨子里,当官者骄傲狂奢,百姓则是忍气吞声,更加助长了官员的骄奢之气,所以当面对官员的时候,所有人都会自觉的低人一等,即使是一个芝麻大一点的小官。
“你,你,你,告诉本官,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从滕建虎出马的那一刻起,场上的气氛立马变的严肃起来,四周调笑的声音也都是停了下来。
三名监工立马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急忙上来谄媚道:“腾侍郎,您刚刚不在,小的看到了两个农汉在偷懒,就想要责罚责罚他们,没想到,这农汉不但不思悔改,反而打了小人,您看看,小人这眼睛就是他给打肿的。”说罢,还把那张瘦脸使劲的往滕建虎身旁凑。
“嗯~”滕建虎满意的点了点头,对这名小厮的报告很是满意,随即朝一旁的徐阳道:“郡爷,您看是不是要狠狠的惩罚一番这样为非作歹偷懒的刁民?”
听见滕建虎这样说,站在一旁的那名大汉脸色已经变的煞白,用沙哑的嗓子说道:“大人明鉴,小人刚刚绝不是在偷懒,只是小人的一位小兄弟中暑晕倒,小人扶他在墙角休息。”说罢,还跪了下来。
滕建虎面露凶色,似乎连听都不听,就朗声道:“好你个刁民,还学会狡辩。现在开始本官就罢了你的工。再打你十几个板子!”
滕建虎还没说完。屁股上就挨了一脚,他正想回头大骂,结果就看到徐阳站在他身后,这才谄媚道:“郡爷,您说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下官绝不插手。”
徐阳挥了挥手,示意滕建虎退到一旁,慢慢走到那名跪在地上的大汉面前。扶起他问道:“你说的那名小兄弟在哪?”
大汉似乎有些受宠若惊,指着后面靠在矮墙边上的一名少年,有些哽咽的说道:“就是那位小兄弟,刚刚还挨了那监工一鞭子。”
陈书靠在半面倒塌的矮墙旁,身体没什么力气,站都站不起来,肩膀上火辣辣的,再加上日头上毒辣的眼光,让他有些犯迷糊。
徐阳第一眼看到这名少年的时候,一股子无名之火就从心底燃起。那是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发育的骨骼衬托出他的饥瘦。骨瘦嶙峋的身体上是一块粗制滥造的粗麻布衣,然而在少年的肩膀上,有一道清晰的鞭痕,那道鞭痕显然十分用力,麻布都被抽烂了,只剩下一道渗着血印的皮肤。
少年看起来眉清目秀,浑身因为在工地呆久的原因,都是水泥灰,再加上凄惨的神情,简直可怜至极。
“这是谁打的?”徐阳已经在竭尽全力的在压制心中的怒火。
“回大人的话,这是小人。。。。”那个尖嘴猴腮的监工还以为徐阳要表扬他,屁颠屁颠的跑上来,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啪”的一声响,自己的脑袋瓜子就嗡嗡直响。
徐阳一个巴掌扇在了那名小厮的脸上,这还不解气,上去一脚,将那尖嘴的监工踹倒在地。
“这样的一个少年你也好意思下的去手?!你还是不是人?!”徐阳发飙很可怕,至少他咆哮的时候,整个工地围观的人都每一个敢大声喘气的,鸦雀无声,落针可闻,面对这样一位侯爷的怒火,不是他们这些底层小民能承受的了的。
“我一直以为,我所灌输的资本剥削,只有对那些蛮夷之人,可是现在,你们自己看看,你们剥削的究竟是谁?!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而且是我!大!唐!的!孩子!这样的孩子本来应该高高兴兴的在书院读书!可是你们自己看看,你们究竟做了是什么?!”徐阳发怒的样子很惊人,至少工地上围着的数百人都被他吓着了,连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都没有。
天上的阳光依旧毒辣,可是地面上确是一阵阵的寒意,让一个郡侯生气了,这个罪责没人能承担的起。
此时的徐阳似乎也发泄完了,像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诉说的低声道:“我辛苦这么久是为了什么?为了大唐的子民能过上好日子,为了血液中流淌的炎黄血脉能够不断传承,为了同族的同胞们能够团结一致,在这世界民族之林中傲立群雄,可是。。。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转头吩咐刘七,让他把那名少年还有大汉带回徐家庄,徐阳就转身离去,似乎不想在这工地多待一秒。
滕建虎望着徐阳离去的背影,很是纠结的在想自己究竟是哪里做错了,而倒在地上的那名尖嘴猴腮的监工裤裆已经是湿了一片,人人见他都如同见了瘟疫,唯恐避之不及。。。
。。。。。。。
徐阳病了,似乎还病的不轻,这一次比上次的发烧要严重的多,从回到庄子,安顿好那名少年和大汉之后,就一个人把自己锁在屋子里,谁敲门都不开,连他最爱的儿子都不愿意见上一面。
刘梦璃和金胜曼有些慌了神,夫君哪里对她们这样冷淡过,在听刘七说完来龙去脉之后,再结合夫君说的话,刘梦璃敏锐的发现这一次夫君得的肯定是心病,既然她们都没法治,那么之好去书院请孙思邈老先生来看看了。
孙思邈这两年潜心钻研医道,在物理医学上已经达到了相当高超的地步,徐阳给他灌输的那些西医知识,被他去其糟粕、取其精华,结合了中医,发展出了一条独一无二的中西结合式的医术方法,现在是当之无愧的大唐医术第一人。
当刘家的管家驾着马车到书院的时候,孙思邈还在给学生们上课,讲的就是显微镜下的微生物,听闻徐阳得了心病,孙思邈也是面露疑惑,在他的印象中,徐阳这个鬼谷弟子,就是一颗铜豌豆,炒不烂、蒸不熟、咬不碎,使劲摔还会一蹦三尺高的响当当的铜豌豆。
对于这一颗铜豌豆也会有心病的时候,孙思邈表示了十分的好奇与惊讶。
驾着车赶到了徐家庄,听闻是孙道长来了,徐阳竟然没像对待其他人一样对待老孙,而是把他请进了屋子,不过宣称,只允许孙思邈一人进来。
。。。。。。。
“我受伤了。”这是徐阳说的第一句话,对待老孙,徐阳在心中一直是把他当成一个真正的长辈对待,无论品行、道德、修养,老孙都是大唐数一数二的人物,最关键的是,他没有阶级,唯一的身份就是个道士,所以徐阳这一次打算向他倾诉倾诉,有些话,憋在心里久了,也是很难受。这个时候,向长辈倾诉一下,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我为李家做了这么多,鞠躬尽瘁不敢说,但绝对是掏心掏肺、殚精竭虑,但是李世民依旧会怀疑我,他做的那些调查,都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什么都知道,只是我不说而已,李纲先生告诉我,让我这一次在修建新坊时做出些动作,以应对这一次他的检测,我真的好累,在妻儿面前,我要装出一副朝中我最受宠的模样,免去他们的担心,可和帝王打交道,谁能保证万无一失,哪一次不是如履薄冰?有时候我在想,这么为人卖命,却得不到该有的信任,我所做的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不如带着妻儿老小回到秦岭隐居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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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资本对立皇权
工地上发生的事只是一个心病的导火索,真正导致徐阳郁郁寡欢的,还是因为李二对他的不信任,百骑司的探子经常出没于徐家庄各个工厂的重要部门,幽州的产业也经常暗中遭到他人调查,李二自以为做的很隐秘,可是这样一个庞大的组织,想要掩人耳目真是太困难了,所以李二派人调查自己的这种事,徐阳都是一清二楚,可这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就好像人与人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一般,付出了真心却没有得到基本的回报,这让年轻的徐阳很受伤,这才导致了心病。
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孙这种处变不惊,有大智慧的老人,在徐阳迷茫的时候,倒是真成了解决他心病的法宝。
静静地听完徐阳的倾诉,孙思邈倒是什么也没说,只是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就是徐阳曾经送给他的那本《现代医学理论》。
孙思邈的笑容很和蔼,声音也是十分柔和,”入宝山而回,你把你鬼谷的东西带到我大唐,利万民,救苍生,你不是为了某一个人,更不是为了帝王宝座上的人,老夫还记得你当初说过,要让全大唐的百姓都过上好日子,现在你已经忘了吗?”
孙思邈的话说完,徐阳虽然依旧沉默,可以眼神渐渐亮了起来。
“小子,你做到了,你出门去看一看这繁华的长安,这威武的大唐,地里种的成片的土豆、码头遮天蔽日的海船、书院不断扩建的教学楼,这些繁荣的背后。你功不可没啊。”老孙说到这。自己也有些激动。”现在,因为帝王的怀疑你就退却了吗?你身在鬼谷,纵横之术应该比老夫要了解的更清楚,这世上,就没有帝王绝对相信的人,登上皇位的那一刻起,就决定了他们是世上独一无二的,没有人能与他们平起平坐。更不能有人觊觎他们坐下的皇位。”
孙思邈说到这,停了下来,眼神犀利的说道:”何况是弑兄杀弟夺来的皇位?!”
一语惊醒梦中人,徐阳这才发现,原来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认为自己是李二最信任的人,可是现在才发现,这是一个多么可笑的现代人的错觉,对于有威胁自己地位的人。李二从来不会心慈手软,更不会给予那可笑的信任。连亲兄弟都能杀,父亲都能笔迫退位的李二,自己无论做出天大的功绩,都只能得到赏识,而绝非信任。
其实还有一点,孙思邈没有看出来,但是徐阳是知道的,那就是资本主义和皇权的矛盾,资本家是注定要站在勋贵皇族的对立面的,这是历史的必然。
虽然徐阳也是一位不小的勋贵,不过相比之下,他更像是一个资本家,玻璃厂、水泥厂、砖石厂,这种以雇佣关系为主,让群众脱离农作物生产的经营方式,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把徐阳变成了一个大唐最大的资本家,虽然不愿承认,可是依照李二这种嗅觉极为敏锐的人,已经悄然察觉到这种隐约的矛盾所在,所以他才会暗中派人调查徐阳的产业。
心事想通了,徐阳的心中也是如释重负,封建**是迟早要退出历史舞台的,可是,每一次改朝换代时,都会伴随着流血与牺牲,依照自己这个性格,遇上这种事绝对会有多远离多远,毕竟自己只是个胸无大志、混吃等死、只想让天下百姓能过上好日子的普通人而已,说青史留名,那太过残酷,一想到自己要是代表资本主义造反,大喊着共产万岁被架在火上烧死,然后有人睡自己老婆,打自己的的娃,徐阳就不寒而栗,一定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多谢孙道长,小子这下想开了。”徐阳朝孙思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着一礼是他发自内心的感谢。
孙思邈的心情也是极好,白色的须髯微翘,像是透着一股子仙气,捋了捋胡子笑道:”不必谢老夫,还是应该谢你自己才对。你是个聪明人,从你捐给书院的那些图书,就能看出你鬼谷的底蕴之丰厚,不过医者不能自医,老夫只是说上两句话,便能点醒你罢了。”
“哈哈。”徐阳也是微微一笑,”既然孙道长来了,又帮小子解开了心病,今日就别走了,小子亲手给道长准备晚膳,也可尝尝我徐家庄的手艺。”
徐阳这番客气,孙思邈倒是丝毫不推辞,满意的点头说道:”这长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徐家庄的菜色是一绝,长安商务会所有一道油辣椒涮火锅可是轰动一时,老夫还没在你府上尝过,今日倒是能一饱口舌之欲了。”
“嘿。”徐阳摆了摆手,”大夏天的吃什么油辣椒火锅,小子今天就请道长吃一顿正宗的淮南羊肉汤。。。。”
。。。。。
推开大门,徐阳竟有些惊愕,原来一大家子人都站在门外,翘首以盼的等着自己出来,刘梦璃抱着哭哭啼啼的兴唐,这烈日当头的,也不怕晒着孩子了。金圣曼更是的,挺着个大肚子,在两名女婢的搀扶下,也是站在那里,刘栋良带着蔡氏也是在屋外等着消息,这让徐阳很是感动,这些都是真正关心自己的亲人,可是自己却害他们担心。
看到徐阳出来,一大家子人呼啦一下就围了上去,刘梦璃担忧的问道:”夫君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妾身愿与夫君共进退,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柔和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这名结发妻子,两年的时间,足以水乳交融,产生血浓于水的情感。
徐阳有些愧疚的说道:”夫君只是有些累了,没什么大碍,刚刚孙道长给我扎了几针,立马妙手回春,现在感觉身体已经好了。”
徐阳这名说,才让众人松了一口气,刘栋良身为长辈,自然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向孙思邈行了一个大礼,”多谢孙道长出手相救,我这贤婿,可是这一大家子的顶梁之柱,这份恩情,徐家庄无以为报,只要孙道长说出来,刘家上上下下定会竭力去办。”
孙思邈倒是大笑一声:”刘庄主太过客气,徐公已答应宴请小老儿一顿,老夫已经知足了,就别提感谢之事了。”
刘栋良先是惊愕了一下,随即莞尔一笑道:”如此甚好,老夫这就命下人去准备一桌上好的家宴。”
“爹,不用了,这顿饭我亲自给孙道长做。”徐阳急忙说道,自家的厨子可没做过后世正宗的羊肉汤。
“好好好,都依你,只不过小心些身子,这一次可是把梦璃她们都吓坏了。”刘栋良也是笑道,都说君子远庖厨,可是自家的这贤婿就喜欢朝膳房跑,还别说,做出来的东西真是美味至极,庄中的厨子每一个能做的如他做的一般好吃,只能归结于是鬼谷弟子的秘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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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出了院子,就看到一个衣衫破旧的大汉,带着一位相当瘦弱的少年跪在院门外,刘七看到庄主出来,急忙道:”郡爷,这两人怎么都赶不走,硬是要跪在这门前等郡爷您出来道谢。”
徐阳仔细打量一看,就发现正是在工地救下的那一对人,此时的日头正烈,两人都是满头大汗,那少年的肩膀上还有一道血印,看起来很是可怜,徐阳急忙走上去扶起他们二人,朝一旁的刘七吩咐道:”这位壮士会些武功,问清楚籍贯地址,就留在府上当个护卫,至于这个孩子嘛~”徐阳转头看了看孙思邈,轻轻一笑道:”就交给孙道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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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商贾战友
前世的徐阳曾经有一个家在淮南的兄弟,父辈就在当地开了一家羊肉面汤馆,卖的就是天下闻名的淮南羊肉汤,有一次去他家玩了半个多月,别的都没学会,倒是学了一手做羊肉汤的手艺。
淮南羊肉汤,汤味香辣,肉细嫩,以上等羔羊为原材料,辅以名贵、淮南特产香料,开锅时香飘四溢,食之口舌生香。羊肉汤亦是以汤为主,汤醇厚,味鲜美。与牛肉汤共为淮南双绝。
羊肉的口感很好,是一种冬暖夏凉的食材,最近大唐从西突厥弄来的羊羔颇多,听说那边的人很喜欢拿牲畜来换唐人制作的玻璃容器和茶叶,所以甚至一度导致大唐的牲畜有些过剩的情况。
徐家庄最近也是新进来了一批相当不错的嫩羊羔,本来是想放养着,留给庄主吃的,这下好了,正好赶巧,用来招待孙思邈在适合不过。
徐阳选了一只体膘肥硕的嫩羊,命下人杀了,就用它来做今天的晚宴。
羊肉汤的两个灵魂,一是羊,再有一个就是香料和辣子了,不放辣的羊肉汤,根本就配不上正宗的称谓。
徐家庄的辣椒已经收获了两季了,这东西的长势很快,只要水土丰茂,长起来就如同野草一般,不但够徐阳一家人食用,还能给一些亲朋好友送上一些。
羊肉切块,葱头切丝,放入猪油炒至微黄,加羊肉、大蒜末、辣椒粉、茴香籽,然后命下人大火烧上小半柱香,再用中火加水煮沸。加入面一同煮沸。无需多久。水开之后加盐,一大锅羊肉汤就制作好了。
开锅香气四溢,辣味掩盖了羊肉的膻味,提升了鲜美的味道,让人闻之垂涎。
果然,当一大家子坐下来,徐阳命下人把羊肉汤端上来之后,众人皆是轻嗅香味。孙思邈带来的那名叫道心的小弟子已经是猛咽口水了。
后世的美食在这个时代简直就是难以想象的食物,在人民生活水平还普遍吃着锅盔,偶尔吃上一两次干饭的时代,美食只存在于达官显贵之中,而那些普通老百姓,可能一辈子都在为吃饱儿发愁,更别提什么美食了。
果然,这一顿饭大合众人胃口,孙思邈吃的是上下其手,都五十多岁的人了。吃着辣子浓厚的羊肉汤不住的吸溜着嘴,活像一个孩子。一点都不拘束。
受孙思邈的影响,刘家人吃的也是很随意,一点都没把老孙当作外人看待,徐阳特意给怀孕的金圣曼盛了一晚没有放辣椒的清汤,好一同品味品味。
一顿饭就在这样的和谐氛围中吃完了,徐家庄的牌坊下,孙思邈拿着白绢插着嘴,感觉口中还有些麻的说道:”好了,送到这就可以了,这顿晚膳差点让老夫把舌头都给吃下来,鬼谷不愧是鬼谷,虽无锦衣玉食,只是用些粗糙的农家材料,便可制作出如此人间美味,老夫今日也算是长见识了。”
徐阳也是微微一笑,”能得您老的夸赞也是小子的福气,日后您老有空随时都能来徐家庄用膳。”
孙思邈听闻,眉毛一挑,有些戏谑的说道:”莫要轻易许诺,小心老夫以后天天来你家庄子,吃穷了你可不要哭诉。”
徐阳听闻哈哈一笑,”您老若是能天天来,小子就在徐家庄打个招牌,’大唐医圣孙道长指定用餐地点’然后在徐家庄开上百八十个餐馆,想必生意定是极好。”
“哈,你这个小子果然精明~!”孙思邈笑着嗔了一声,不过笑着笑着脸色就渐渐变的严肃起来,神情肃穆,语重心长的教诲道:”风劲扯呼,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现在的位置已经受到陛下的警惕,老夫奉劝你,远离那个朝堂,并且保持好你鬼谷弟子的身份,朝堂上勿需与所有人都交好,只需要与那几个当朝大将和极为宰相交往便可,他们都是可以用命救你的人,你自己多多保重。”
孙思邈用他有些苍老的手握住徐阳的手,目光中带着慈爱,仿佛是在看一个极为至亲的晚辈。
“多谢孙道长的教诲,小子受教,道长字字珠玑,小子也当谨记在心。。。”
。。。。。。
翌日,长安又发生了一件轰动全城的事情,《大唐新闻报》上公然宣布,鬼谷徐阳这一次要将长安的水泥厂、玻璃厂和烧砖厂的股份卖出去,并且正式组建长安商人联合会,在格物院的主持下,规范整个大唐的水泥、玻璃、砖石的价格。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唐的商人可是这世上最不愚昧的一群人,他们的鼻子比鲨鱼还要灵敏,对于资本的追求,高过对鲜血追求的千百倍。
这两年,大唐商人的地位激增,以前,商人赚取大把的银子,买来一身绫罗绸缎,可是根本不能穿着上街,一旦上街被人告发,那都是要拖到衙门里挨板子的,因为叫逾制,所以只能在家中穿着,自己显摆显摆,过把瘾。可是现在,商人穿什么上街那是你的自由,一个个的甚至争相攀比看谁穿的价格更为昂贵。
以前,长安的商人只敢在东西两市做生意,长安的各条主干道上摆摊都不敢摆,要是被巡逻的金吾捉住,下场十分凄惨,轻者没收售卖物资,重者打至残废。
可是现在,朱雀大街的街道两旁全是商铺,而且都是有门面的商铺,米行、醋行、铁器行,茶行、酒行、玻璃行,可以说,只要是能想到的,在这长安城中就没有买不到的,一天从早到晚,朱雀大街上就是热闹不断,人声鼎沸,仿佛都能掀翻整个长安城。
到了夜晚,长安城的交易更展现出了澎湃的生命力,酒楼茶坊坐满了人,街道上也有游侠儿在各种铁器铺子里购买宝刀宝剑。
每一家的商铺前就挂着两盏巨大的红灯笼,能够照亮自家的商铺,一到夜晚,连横十里的商铺仿佛一条条火龙,盘旋在长安城中,要知道,宵禁没废除之前,夜晚的长安街道上可是肃清的犹如鬼蜮,只有一两只巡逻长安的金吾而已。
种种这些,都是再向人传播出这样一种信号,大唐已经迎来了一个商贾们的时代,去年一年的国库税收,商人们所交纳的税务史无前例的达到了农民的三倍之多,要知道,以往大唐的税收主要都是靠农民所交纳的税粮而已。
商人们的胸膛抬起来了,面对社会地位的提升,他们极为强烈的渴望在政治上获得话语权,可是他们还形成不了有效的组织,不能团结在一起的商人只是一盘散沙而已,所以,商人们只好先赚钱,谋求话语权这种事还是稍后再议。
徐阳这一次的决定很吸引人,至少对于那些有实力的世家商贾们有着巨大的吸引力,海外如今探索的太厉害,李二开始慢慢将政策调整为只允许官方开采海外的那些的岛上资源,而私人则是不行,这直接就砍断了许多商贾们赖以生存的海外走私之路。
丝绸之路的生意现在越来越畅销,茶叶、瓷器、玻璃制品,这种小东西去一趟带回来时都可以换来等重的金子,不过现在丝绸之路也大多被垄断,其余的商人已经没有了插手的空间。
现在唯一能够发展的地方就是岭南,可是地处偏远,道路不通,也是困扰商人们的极大阻力。
现在徐阳突然提出要将大唐如此赚钱的产业与天下商贾分享,一时间让商人们受宠若惊,可是没有人知道,徐阳的打算。。。
资本壮大到一定程度,皇权就会妥协,历史上称之为:君主立宪制。。。。。
。。。(未完待续。。)
三十六章 又见高句丽
长安城正在一片勋贵起舞笙歌、百姓安居乐业、商贾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之时,当初在新罗国被徐阳击败过一次的高丽又有些不老实了,渊盖苏文这一次学精了,不再派遣大军出动,而是带着一队队的小队,对新罗的边境进行骚扰,直到新罗女王的国书递到李二的桌案前为止,高丽这一次又已经侵占了新罗五十多里的土地。
李二看到国书之时,就勃然大怒,现如今的大唐比历史上的要强大数倍不止,所以李二的野心也在不断膨胀,自从灭过东突厥之后,大唐的自信就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天可汗的称呼,让李二有着充当世界警察的信心。如今四夷都对大唐俯首称臣,只有这一个高句丽不停的在背后搞小动作,不揍他一顿,就对不起四夷送给李二’天可汗’那顶大帽子。
高丽国地处险峻,隋炀帝杨广阁下当年三伐高丽,最后一次,高丽实在被杨广怨鬼一样的执着而感动,宣布正式对隋王朝称臣,从此定期上贡。这意味着杨广伐辽是失败的。
李二登基之后,处处都与隋炀帝杨广不同,杨广喜欢别人夸赞,李世民就把挑毛病的大权放给臣下。杨广喜欢四处游玩,李世民就把自己憋在皇宫里,即使憋出内伤也在所不惜。但是杨广伐高丽,李二却跟杨广相同,从心底,他也是想要讨伐高丽。
高丽在唐时的国土面积很广阔,占据着东北松花江流域,以及今天的半岛大部分土地。从东汉末年。中国政府忙于内战时。高丽迅猛发展,仅首都就有三个,还占据了辽东这样的战略要地。
贞观二年,高丽举兵攻打新罗,李二派遣徐阳去阻拦,结果没想到居然大胜一场,光是俘虏都抓回来了一万多人,遭受重创的高丽如同受伤野兽。蛰伏起来,并且派遣使者表示愿意臣服大唐,不再挑衅新罗。
而现在,这样一个不守诚信的小国又跃跃欲试的想要干些不守规矩的事,这是李二所不能容忍的,帝国的尊严虽然是一条理由,不过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理由,时刻促使着李二想要攻打高丽,那就是辽东这地方本身就是中国领土,在那里的汉人都是隋朝灭亡后的许多流亡的隋朝百姓。贞观初年,李二刚刚登基。怕国内情况不稳,百姓生活还低为顾虑,所以没有出兵攻打这个眼中钉,而现在李二作为世界霸主,绝不能容忍同胞受难,更不能容忍辽东不能回归。
既然已经下了决心,又有徐阳大胜的前车之鉴,李二打心底对这个不守规矩的小国下了朝死里打的决定。
召集了在长安的诸多武将,李二召开了一次隆重的作战计划大会,徐阳也有幸被有请在列,按照李二的说法,他是想从陆路、水路共计三路大军从过三个方向对高丽发动全面攻击,这是典型的包饺子战术,高丽人从没吃过饺子,所以不知道这种战术的威力。
包饺子战术和汉堡战术在战场上经常被卓越的军事奇才所使用,无差别包围的战斗方式,就是把对手看成肉馅,疯狂的要将它包起来,最终绞杀在其中。
李二这次也坚信自己可以迟到饺子,信誓旦旦的说要御驾亲征,看着他自信满满,指点江山的表情,徐阳就是一阵无语,这个家伙现在是越活越年轻了,历史上他到晚年才会想到亲征高丽,而现在,这个家伙就有了亲征的奇怪念头。
“陛下,臣以为,现如今征高丽不是最佳时机。”李靖虽然在长安十分低调,朝会上也从来不发表什么意见,可是对于李二这种冲动的行为,他还是第一个站出来阻止的。
“哦?李爱卿何出此言?”李二的眉毛一挑,语气有些不满的问道,对于这个昔日的大唐军神,他总是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排斥感。
“回禀陛下,高句丽地势险峻,如今我大唐火器还在研发阶段,能够顺利攻破城池的火器还不稳定,并不能投入实战,而且现如今高丽积雪消融,道路泥泞,并不适合行军,再加上陛下登基才刚刚三年,不宜大规模用兵。”老李的回答从三个方面阐述了不是最佳时机的理由,说的倒也是有条有理。
“谁说火器并不稳定,朕亲自看过城管队所训练的火炮和手榴弹,哪一个都威力巨大,虽然现在高丽积雪消融,不过此时的天气也正好,难道我们要拖到寒冬再去攻打他们的箭楼城墙?”李二哼了一声,”至于朕仅仅登基三年,你看太上皇登基八年,有朕治理的繁荣?”
李靖听了,沉默不语,随即抱拳道:”末将只是说出自己的拙见,陛下所说的也很有道理,一切全凭陛下做主。
哎,徐阳仔心里默默叹了一声,李靖曾经是个多么牛的人物,现在再李二手下当值如同一只受惊的小罗雀,长安城中基本上都见不到他的身影,为了避嫌,免得李二会怀疑他会造反,整天就藏身府中,很少和长安的达官显贵们往来,仿佛是一个透明人。
李二满意的点了点头,连一代军神都被自己说服,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陛下,臣以为陛下有些固步自封、骄傲自大了。”能说李二固步自封、骄傲自大的也只有魏征这个老家伙了,批评李二起来,这家伙可是毫不手软。
果然,魏征说完话之后,李二的脸色就是一阵青黑,满脸不悦之色尽显,”哦?魏爱卿来跟朕详细说说,朕究竟哪里固步自封,骄傲自大了?”
魏征的声音依旧慢条斯理,身为山东集团的代表,他是李二拉拢的对象,所以无论他说什么,他知道,李二都不会动他,”陛下,两年前,臣刚刚弃暗投明时,您对臣说:’天下之乱,苦之在百姓,我大唐需要休养十数年,等到国内百姓安居,国库充盈之时,再去征服周边之国,乃是’中原即定,四夷自服’之策,可是陛下,您看看,东突厥灭亡之后,陛下就越发骄纵,周边各国都不放在眼中,前些阵子,陛下命李绩将军、程将军、尉迟将军攻打吐谷浑时,我大唐的赋税就增收了一层,这短短半年不到,陛下又想要亲征高丽,着实是骄傲自大之后果。”
魏征批评的想来不怎么给李二留脸面,也能难怪历史上李二回到后宫会大呼小叫说’此匹夫当杀’这种话了,看李二被气的一清二白的脸,徐阳就一阵想笑。
“陛下,魏公的评价有些失言了。”李二的兄弟长孙无忌这个时候跳出来给李二解围,真是好兄弟。
“无忌请畅所欲言。”李二的脸上总算是有了一丝笑容,长孙无忌阴翳的眼睛闪过一丝光芒,侃侃道:”我大唐对外出兵虽然频繁,可皆是事出有因,外者不服,我中原大唐自当让其受之教化,更何况,诸位看我大唐虽然出兵频繁,可是国内却丝毫不见征战之乱,百姓安居乐业,粮食产量一季比一季多,对于像高丽这样的小国,定要一击击痛,让其不敢再犯才是。”
长孙无忌一直是个亲李党,李二的决定,他几乎都是全部支持,所以这一次,他也是力挺李二出兵高丽。
“嗯。”满意的点了点头,李二的目光划过了诸多朝堂重臣身上,房玄龄、徐阳等人,皆是没有表现出什么异议,李二朗声道:”即刻召回李绩,任兵部尚书,于长安准备发兵高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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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大唐的武将
徐阳今天就是来打酱油的,屁都没放一个,会就散了,他也乐享其城,这大夏天的,赶快回庄吃上一碗冰凉的刨冰才是正理。
李绩被任命为国防部长,李二的这个手笔有些大,现在的李唐王朝正是荷尔蒙爆表的时候,看谁都想干一架,四处多管闲事和抢地盘,国防部部长这个职务轻易不授予普通人。在李绩之前,最有名的国防部部长如杜如晦、李靖、侯君集,李绩的前任是李二的大舅哥长孙无忌。算上李绩的五位国防部长,有三位是李二心腹,只有李靖和李绩不是,两人之所以能到这个位置,就是因为能打,李二现在还是很需要能干架的部下。
后来徐阳一思量,觉得有些不对,大唐如今猛将如云,随便派几个就能把渊盖苏文那个老匹夫打的满地找牙,为何李二非要特地开了一次高层会议讨论?还说要御驾亲征?
一想到李二会议结束的时候那似有似无的笑意,徐阳瞬间感觉李二又是在试探着什么,一股背后阴森森的发冷,这他娘的朝堂真不是人呆的地方,估计这一次,李二又是在考验朝堂上的那些大佬了,自己这个小虾米也是被收入囊中考验了一番。
战国时,楚国有位善射的大将叫养由基,百步穿杨,经常玩一箭双雕,由于在战场上无坚不摧,所以成了超级巨星,引得他的上司嫉妒的发狂。某次战役,养由基和往常一样冲在最前,他的上司在他专心对敌时。朝他背后射出一箭。要了他的命。但事后,他的上司报告说,养由基死于乱军之中。
杀人最好的场所就是战场之上,无论是杀敌还是杀自己人,都可以”死于乱军之中”为借口,混乱的战场,没有狗仔队,也没有监控。想说什么就是什么。
徐阳很早以前在百度唐朝史实的时候,就仔仔细细的把《新唐书》《旧唐书》《资治通鉴》全都看了一遍,对比着,也从中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
唐朝有三大智将,一是李靖,号称大唐军神,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光是灭突厥这一大功就无人能挡,然后是侯君集,从龙之功。一路替李二过关斩将,也是功盖朝堂。最后一位就是李绩,从瓦岗寨之后投靠李二,自己也算是半路从龙,功绩也是不小。
天下安定之后,李二对身边的武将越来越冷淡,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没有人情味,可以同甘苦,不能同富贵,这话说的很是在理,即便李二已经做到帝王中数一数二,但是依旧改变不了这种事实,特别是立过太子之后,李二对于曾经的那些凶悍聪明的武将们渐渐由信任转化为了惧怕。
李二不是惧怕他们威胁自己,而是惧怕他们会威胁自己的儿子。
依照承乾浅显的见闻,他能被这些久经沙场的武将们玩死,所以李二无时无刻不再考验着朝中的武将们,渐渐由信任变为找机会除掉他们。
在李二心里,李绩是军界最大的一块石头,贞观年间的政府军界,主要有三人最优心计,一位是李靖,这小子比较了解形式,突厥归来之后,就主动退休在家,养花种草什么的。另一位则是侯君集,他现在是太子的心腹重臣,所以李二也很放心,所以剩下的只有李绩。在李二眼中,虽然李绩这块石头真像石头那样,一动不动,毫无声息,但难保有一天,石头会裂变,里面蹦出个喜欢大闹天宫的猴子来。
李二的这次高层会议,正是考验武将们的重心与野心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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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化坊的宅子快要修建好,金圣曼那边也快要生了,徐阳可不敢告诉她高丽又入侵新罗的事情,更不敢告诉她,她姐姐现在一直向大唐求援,要是一个不好,她非要闹着要回娘家找姐姐,挺着这么大的肚子,会让徐阳发疯的。
长安的商贾们倒是不太关心鬼谷子的小妾什么时候生孩子,他们翘首以盼的还是徐阳当初说要公开售卖水泥厂、玻璃厂、造砖厂的那些股份。
如今纸钞普及,不但一些商贾们使用,一些世家贵族也已使用纸钞为荣,甚至听说,平康坊的烟柳之地,现在都流行纸钞打赏,这些更加坚定了他们跟随徐财神脚步的决心。
南山书院最近出了一次事故,后山研究天然沼气的一个部门发生了爆炸,死了五个人,都是墨家的弟子,徐阳为此还特意去给他们举办了一场隆重的追悼会,将他们的名字刻在了书院的纪念碑上,李二也呈写了表文,表彰了这几位死者。
从那之后,书院就将天然气的利用列入了一级危险项目,等到日后再打算研究。
盛夏来临,南山书院一年一度的招新又即将开始,从创办伊始,经历了两年变幻的书院越发的成熟,体系划分、教师学生、规章制度,一切都完善了起来,让李二不得不吃惊的是,他曾经检验过书院的学子,相比国子监教出来的学生,南山书院的学生似乎更为聪颖,他们不以背记《四书五经》为目标,他们所学习的是独特的天文地理、数学物理,对于大唐的山川河流,这些学子们甚至比李二还要了解。
李二一直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他想不通,为何国子监教出来的学生就只会之乎者也,而南山书院的学子不但文采飞扬,懂的东西也是异常之多,天文地理不在话下。
直到李二看过书院学子的一场地理考试之后,自己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差距会那么大。
一张地理试卷,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李二自己能做出来的也只有寥寥几题,而且有很多东西自己连知道都不知道,什么黄河地势升高的原因,什么从陇中进入青藏高原的唯一通道是哪条,什么秦蜀驿站到现在为止保存时间最长的是哪条道,等等等等,这些题简直让李二有些发疯,这些东西他连听说都未听说过,而听李纲先生所说,这些都是学子们必须学会做的,若是不会做,期末考试没有考过六十分,那么来年将要补考,若是补考依旧没到六十分,书院就会自动让其留级。
“李先生,朕一直很好奇,为何书院的学子们都如此谦逊,朕感觉他们都已经学富五车,远超国子监的那些学子,可是他们在朕的面前,却丝毫不侃侃而谈治国之论,仅仅是道哪里需要修一座桥,哪里的赋税需要增加,而朕在国子监遇到那些学生,他们张口闭口就是圣人言语,抬手之间就是治国大论,一副心有热血,江山易治的样子?”李二在书院,朝一旁面色温润的李纲问道,他很是好奇,上午去了国子监,下午来到南山书院,两个地方的学子,截然不同的风格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回禀陛下,书院的学子以前也都和国子监的学子一样,后来徐鬼谷曾经亲自给他们演讲过了两次,他们就变的如此了。”李纲笑着捻着胡子,”书院讲究的是’躬行’二字,徐公曾有言’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更是被旨为书院理念之一,在南山书院,读圣人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能做出什么实事,只会口上长篇大论的人在书院是得不到尊敬与佩服,只有亲手为我大唐做出贡献,才是书院教授学子们的目标,所以书院经常排遣那些学子们下乡接触百姓,去县衙跟一些小吏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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