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单刀直入,相见莫非有缘
其实成天乐并没有打算在这个场合找什么女朋友,只是来完一个任务而已,否则在亲戚朋友那里面子上不好交待。当然了,如果真是遇上了特别合适、特别令他动心的女孩,那也不妨好好处下去,这种事情讲究的就是缘份嘛!
因为来的比较早,大胖先要了一杯咖啡,成天乐不喝咖啡点了一壶碧螺春,两人先聊起了大胖父亲的病情。大胖的父亲身体恢复的非常好,三个月前就已经正常上班了,所以大胖过年才有闲心给成天乐介绍对象。但提到自己女朋友的事情,大胖却叹息不已,显然有一堆难断的家务事,成天乐也就没有再深问。
眼看过了约定的时间,还没见女方的人过来,成天乐打量着西餐厅中的各sè客人,有一阵子没有找过妖怪的他,此刻老毛病又犯了。
他在脑海中召唤道:“耗子,你快看看,这些人里面有没有可能藏着妖怪?我看那边有个男的就很有意思,穿着中式唐装很传统的样子,却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吃牛排,先用刀叉切好了、再用筷子夹着吃,很有点特别耶!仔细看相貌tǐng年轻的,可是又有那么多白发,咦!我怎么觉得他很眼熟啊?”
那男子突然放下筷子,抽出桌上的纸巾,扭头打了个喷嚏。“耗子”在脑海中喊道:“老大呀,你才歇了没几天,怎么又来这套了?……你今天是来相亲的,不好好等着看人家姑娘啥样,还在这里找妖怪?”
成天乐:“我还不知道来的是人是妖呢!”
“耗子”:“世上哪有那么多妖修刚好能让你碰见的?都是了解家庭背景,亲戚同学才会给你介绍对象啊,怎么可能是妖怪呢?人间父母所生就是人!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想不明白,还在这里瞎琢磨。”
成天乐瞅着周围道:“可我也不知道他们的父母是谁啊,说不定哪儿就有妖修呢!假如张潇潇不暴lù身份,谁敢相信她是狐妖啊?”
坐在这里继续无聊的等待,大胖的一杯咖啡喝完了。成天乐的茶壶也续了一次水茶喝多了中途还上了一次洗手间。姑娘比约定的时间迟了半个小时才到,当然也有人陪着。陪同姑娘前来的是她的姑姑,大约四十来岁,也是成天乐表姨的同事。
她们一进餐厅大胖就从角落里站起来招手。等他们来到近前坐下,那位姑姑轻描淡写的解释了一句出门前有点耽误了、小舞打扮的时间稍微长了点,一边说话一边用在菜市场挑拣黄瓜的眼神打量着成天小舞就是成天乐今天相亲的对象,比成天乐小一岁,外国语学院本科毕业,在一家大型外贸公司已经工作了两年。她的父亲是一家国有企业的中层主管,母亲则是政府机关的公务员家庭情况不错,本人收入虽不高但也比较稳定。家里有两套房,一套三室两厅的现在正住着,还有一套是两室一厅的老房子。——这些都是介绍人介绍过的基本情况。
现在面对面看这位小舞姑娘,显然出门前精心收拾了一番,衣服很漂亮、sè彩搭配的非常好,围巾和靴子也很配,化妆不是很浓却很精致够得上去拍艺术照的标准了。她的皮肤很白皙,俗话说一白掩百丑,更何况这姑娘本身长的并不难看虽不是那么令人惊艳,但是好好打扮一番也可称赏心悦目,身高大约在一米六左右,身材还不错、很匀称。
以成天乐的观察力,想看清楚姑娘扫一眼就够了。而这位小舞姑娘坐下后微微低着头好似有几分羞涩的样子,却始终抬起眼皮上上下下打量着成天乐周身的每一个细节。
一般这种场合,都是介绍人先说话。大胖问对方的姑姑点些什么喝的?而那位姑姑却答非所问道:“这附近不太好停车啊,你们把车停哪儿了?”
大胖笑了:“我那辆二手破面包今天就没开过来了,成天乐在苏州工作,过年也没有开车回家我们是打车来的。”
女孩的姑姑又问道:“我听说成先生的车是公司配的,对吗?”
这也太直接了吧,才是见面的第三句话呢,成天乐不得不亲自答道:“是的,公司给我配了一辆奔驰320,但我平时除了上下班很少开车。”
那姑姑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那么成先生自己暂时是不用买车了,你们单位的待遇很不错呀?”
大胖在一旁道:“那是当然,搞国际金融的!成天乐是交易部的总经理。
就着这个话题,众人聊起了成天乐的工作情况,那位姑姑仿佛对他的生活很关心的样子,不断的旁敲侧击,又提到了住房问题。当得知成天乐现在租了一套酒店式公寓时,那姑姑微皱眉头以长者的语气道:“单身一个人过日子,还是节俭一点好,实在用不着那样的开销,租金那么贵,自己买房子付按揭不是更划算吗?”
成天乐不想解释,自己租那套公寓是为了找一个合适的清修之所。他更不想解释自己的收入虽然能祖得起公寓,但想买合适的房子,自己的积蓄还付不起首付,再说暂时也根本没有买房子的计划。他过完年二十六岁,如果不算以前一年多的打工经历,刚刚参加工作也只有四个多月,考虑这些确实还有点早。
他只有笑着解释道:“住公寓只是图个方便,环境好,既干净又清静,还可以叫免费的客房服务,有人给打扫卫生、定期换chuáng单什么的,不用自己太操心。”
感觉有点熟悉之后,小舞姑娘也加入了谈话,此时说道:“嗯,我也觉得住酒店式公寓tǐng好的,确实舒服而且方便省心。我们单位那些老外,派到中国常驻,基本上都是长租酒店式公寓。要是我的话也喜欢,有人做饭就更好了。”
姑姑扭头对小舞道:“话不能这么说,住的舒服是一回事,但租的公寓终究不是自己的房子。就算住在公寓里,也要置办房产啊?再说了,请钟点工干活不和叫客房服务一样吗?”
说到这里,他们又开始聊起生活琐事来,包括日常衣食住行的细节,小舞的姑姑又问成天乐会不会做饭?成天乐笑着答道:“只要料采办齐了,平常的一桌酒席没问题,但也就是家常手艺。”
这倒是实话,且不说在传销团伙做大锅菜的经历,他可是在梦湖美蛙饭店当过三个月的“全能打杂”,什么活都干、什么忙都帮,更兼是修炼中对环境特别敏感的时期,对周围事物的印象非常深刻,就算看也看会了。操办一桌家常酒席确实没有太大问题,只要不是太夸张就行,就看他愿不愿意动手了。
继续谈话气氛就变得轻松了,那位姑姑又绕回到成天乐的工作话题,问起年终奖能拿多少、收入情况怎么样?成天乐对自己的妈妈都没有完全说实话,自然也不会对她这个陌生人交底,大胖在一旁拣好听的敷衍了一番。
大约聊了一个多小时,吃了两盘点心,小舞姑娘起身上洗手间,却半天没有回来。她姑姑笑着解释道:“女孩子嘛,出门事情总是多点,看来需要补补妆。”
大胖也笑道:“古人云—女为悦已者容,理解、理解!”
就在这时,那姑姑的手机响了两声,她在桌子底下掏出来看了一眼,眼中lù出不易察觉的笑意,微微点了点头,又抬头冲成天乐道:“成先生,不,我应该叫你乐乐。我是你姨的同事,而大胖也是你的朋友,我们把你们介绍到一起来,就是因为彼此知根知底,对人也tǐng放心的。说实话,我对你的第一印象非常好,小舞对你也很满意。”
她的语气变了,好像要谈正经事。大胖在桌子底下轻轻捅了成天乐的腰眼一下,朝那姑姑说道:“姐姐,听你的意思,小舞是想和成天乐继续处下去喽?”
那姑姑被逗乐了,咯咯笑道:“不要叫我姐姐,虽然我人长得年轻,但是辈分不能叫乱了。……女孩家脸皮薄,有些话不好意思当面说,只有我这个做长辈的开口了。俺家小舞可不是乱来的人,做什么事都非常认真的,既然想好好处下去,那就是真的好好处。可是乐乐在苏州工作,小舞在东北工作,从长远看,两地总不是办法。
如果想真的好好谈的话,必须侧重一方,现在看来乐乐的工作更好、更有发展前途,小舞也可以适当做出牺牲。真要处对象,她可以考虑去苏州发展。”
成天乐吃了一惊,有些愕然道:“不用这么着急做这个决定吧,她现在的工作不也tǐng好吗?再说了……”
姑姑却笑着摆手打断他的话道:“当然不着急了,乐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的是将来。假如你们真能成了的话,根据你这方面的情况,我们家小舞是要做出牺牲的,还是主要考虑你的事业发展。”!。
088、一语惊人,风凉欲说还休
大胖趁势朝成天乐挤着眼睛道:“多么删解人意啊,成天乐,你感动不?”
但是那姑姑的话还没说完,又接着开口道:“要处就认真处,1】、
舞的爸妈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来之前就已经商量好了,也征求了小
舞的意见。你们处下去的话,有几个条件要说在前面……”既然小舞已经愿意和成天乐继续相处,她又提出了几条基本要求,竟然忘了问成天乐是否也愿意和小舞继续相处?听她的语气,小舞这么好的姑娘,成天乐不用问当然也会愿意了。这些要求归纳起来大概有五条一第一,假如将来相处,考虑到婚后的生活,男方应有档次尚可的住房一套,地方不能太偏远,至少是三居室。男方付全款无按揭,房产证上加女方名字。
第二,正式确立恋爱关系后,尤其是女方打算到男方所工作城市生活,为了出行方便,男方应给女方配一辆家用轿车。档次不必太高,十万元以上即可,一切手续都以女方的名字办理。
第三,结婚后,男方父母不能到新房长住,但是女方父母不受此限制。
第四,由于女方是在原单位辞职去外地,这是为了照顾成天乐的事业发展,所以女方有可能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如果女方不去单位上班的话,将由男方在市区为女方购买门面房一套,交由女方经营或出租。
第五,结婚后,除非女方自愿,否则男方不得要求女方生孩子。
这番话一说完,不仅成天乐有点傻眼,就连大胖的脸sè也沉了下去,不知该如何做答。出于礼貌,成天乐不想直接反诘小舞的姑姑,扭头问牵线人大胖道:“我从来没相过亲,不知道现在的情况。
那不能要求女方生孩子是啥意思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条件?本来就是顺其自然、看具体情况的事情嘛!”
大胖说话时没有看小舞她姑的脸sè,只是闷声答道:“这也可以理解呀,现在的女孩谁不爱美,明明长的不胖,没事还要天天去减肥,生孩子多影响身材啊,那自己不就不美了?
万一离婚了,有个孩子也是累赘,不太容易找到下家呀。”
成天乐皱眉道:“这是认真过日子的态度吗,还没结婚就想着怎么离婚?”
那姑姑怫然不悦道:“你们这是怎么说话呢?我刚才的话没别的意思,就是要把方方面面的问题都考虑清楚,没有后顾之忧,人家姑娘才能放心把自己交给你啊?你们男人就知道享受,成天在外面huā天酒地的,却不清楚女人在家里操持有多辛苦。
至于孩子,晚点要也好,到时候你不提,她自己也会着急的。
乐乐啊,你也别多想,有些事情是水到渠成的。我们家小舞真要和你正式处的话,假如辞职到了人生地不熟的苏州,不把这些事情安排好,她爹妈能放心吗?”成天乐已经兴趣索然,不想再聊下去了,只想等小舞姑娘回来,赶紧找个借口闪人。反正他也没想在这里找对象,以后也别再联系了,只要把今天的场面应付过去就行。可是小舞姑娘躲在洗手间始终没回来,成天乐只得有一搭没一搭的敷衍道:“嗯,有道理,非常有道理,换谁也不放心啊!”唉,现在值得托付的好男人太少了!很惭愧,我恐怕也很难达标。”
那姑姑却劝说道:“乐乐啊,你也不能小看自己,想找个好女孩过日子就得好好努力嘛。我们家小舞刚见面,对你的印象就很满意、
愿意和你继续处下去,你们可以先从朋友开始接触……”
成天乐又问道:“刚本提的那些条件,是您的意思呢,还是她父母的意思,小舞本人又是什么意思?”
那姑姑正sè答道:“这可是终身大事,是全家人商量的结果,她父母是这个意见,小舞本人当然也是这个意见。由我这个介绍人说出来,感觉会好一点。当然了,你如果有什么别的要求,将来也可以慢慢提出来嘛。,…
大胖没话说了,低头装着很无辜的样子喝自己的*啡:成天乐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也实在没有什么话好说,于是垂下眼睛研究起壶里的茶叶口气氛变得有些怪异的沉默,大家都在等小舞姑娘从洗手间回来。
成天乐在看茶叶,当然元神又不由自主观察着餐厅里形形sèsè的人,他的心里莫名升起一股火,在这种场合却又不好发作。他是第一次相亲,以前没遇到这种状况,对方说的话也不能说毫无道理,但给他的感觉却很过分。转念又一想,世上有妖类潜伏,他在动物园也体会过各种各样的气息,其实世上的人不也是一样嘛?千姿百态,什么人都有,今天只是遇到了其中一种。
小舞姑娘终于从洗手间回来了,好似对刚才的事情丝毫不知情的样子,坐下之后冲成天乐嫣然一笑道:“不好意思,补了个妆,时间久了点。你们刚才都谈什么了,谈的怎样了?”她笑的样子tǐng好看的,可是成天乐此时心里却感觉怪怪的,非常难以形容,再加上他正在想别的事,听见问话、再看见小舞姑娘的笑容,也不知哪根筋不对劲,突然开口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妖怪啊?”此话出口是举座皆惊!正在喝*啡的大胖手一抖,*啡从杯子里泼了出来,赶紧手忙脚乱的抽纸巾去擦。小舞愣了愣没反应过来,姑姑的脸sè却立刻就变了,就像窗外东北的正月天。等小舞也回过神来的时候,脸sè也瞬间涨红了,就似受了多大的屈辱。
这次相亲,最终因为成天乐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不欢而散。
不仅对象没谈成,那姑姑带着小舞匆匆离去的时候是满面怒容。
成天乐不想和小舞处对象,但他更没想让介绍人难堪,就算心里不愿意,场面过得去不就行了,见面聊个天而已,何必惹人翻脸呢?
但他自己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不知道是没控制住情绪还是突然走了神?镂果不仅得罪了小舞姑娘还得罪了介绍人。大胖亲身经历了这个场面,他本人就是个孝子,对那姑姑提出的条件很反感,倒也没说成天乐什么。
等那两人走后,大胖面带歉意道:“老同学啊,真是不好意思!
我虽然认识小舞,但也没想到人家会提出那种要求。早知道这样,就不揽这个事了,连我这个牵线人都觉得尴尬。”
成天乐拍了拍大胖的肩膀道:“你何必跟我见外呢,好心为我介绍对象,我得感谢你才对啊。”两人结账走出了西餐厅,外面一股寒风迎面吹来,大胖突然说道:“成天乐啊,我真佩服你,怎么能突然冒那么一句来?简直是神来之笔啊!要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成天乐苦笑道:“你这是夸我还是笑话我?”大胖:“是真心佩服你!”
成天乐突然问道:“老同学,你知道我的名字吗?我的学名。”大胖一愣:“哎呀,还真是啊,你的名字叫成于乐,我们成天叫你成天乐都习惯了,你不提我都想不起来。可是她们是和你第一次见面,不应该也搞错吧,我叫错你的名字的时候,她们好像一点反应都没有。
可能你姨只说过你的小名乐乐,她们也知道你姓成,大名却是不清楚的。”
成天乐叹息一声:“连我是谁都没搞清楚,这算怎么介绍对象的?
这样的相亲,我也不想再来了。”说着话做了个深呼吸,冬日里寒冷的空气使他打了个jī灵,却元神一振感到格外的舒爽。
他刚才莫名冒出那句话,也与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的丹火躁动有关,容易受到各种情绪的感染、有些不受控制。但说来也怪,经历了这么件事,当他走出这家西餐厅的时候,一个呼吸之间,元神仿佛就宁静下来,那格外敏感躁动的情绪竟然平复了。
成天乐修炼所下的功夫已经到了,但他并没有完全通过丹火劫的考验,有些事情不是仅下苦功就能突破另一层境界的,今天只是有了新的感悟而已。虽然修炼中的火候已足,但心境总是还差了一点。此刻那格外敏感的元神恢复平静,不再受到外界强加的各种情绪干扰,但他自己的内心仍然是充满情绪化的,对万事万物皆有感慨。
这一次相亲,还在亲戚中惹出了一点风bō。他的表姨通过四姨姥打电话给他的姥姥,很是数落了一番成天乐的不是好心好意给他介绍对象,条件那么好的姑娘,成天乐却当场给人难堪!姥姥以及大表舅也打电话到成天乐家,语带不满的责怪他父母怎么没有叮嘱好乐乐,让亲戚的面子那么难堪?就这样,以后还怎么给乐乐介绍对象啊?
可是成天乐的妈妈问明了情况,感觉却更生气!那女方第一次见面,就提出的所谓五项基本条件,一、二、四项已经很过分,也就不多说了。假如男方条件很优越的话,而姑娘家也的确很出sè,倒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但是那第三、第五两条,实在是触怒了他妈妈,当场拿起电话打到四姨姥家,找到表姨本人发泄了一番不满,然后怒气冲冲的把电话扣上了。!。
089、梅花烧笋,隔洋琴韵书声
妈妈放下电话对成天乐道:“儿子,这样的媳fù咱还不如找!”两边各有各的不高兴,本就来往不多的亲戚变得更加生疏了,在亲朋好友面前互相说起对方的不是。俗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也扯不清,具体到成天乐家也是一样。
按照计划,原本还有一位亲戚给成天乐安排了另一场相亲,对方女孩叫小卉,据说很漂亮,家庭条件也相当优越。但经过这件事之后,成天乐就不想再去了,他妈妈也不再劝他去了。介绍人恐怕会不高兴的,但已与成天乐无关了,因为他假期结束又返回苏州上班了。
经历了回乡之行,成天乐的情绪不再受到外界各种刺jī夸张的干扰,但他本人的内心还是那么敏感。他的修炼功夫其实已足,但完全度过丹火劫的考验、进入下一步的修炼却好似总缺那么点机缘。回来后的这几天,成天乐没有再往人多的地方乱钻“耗子”还以为他的修为心境有所突破、毛病改了,结果发现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成天乐确实不再刻意去人多的地方了,但他却随时随地感应着身边的一切生机。妖怪未必就呆在人堆里啊,它们也害怕被发现啊;而且妖怪也不一定以人形出现啊,也可能以原形潜伏;或者一些妖修还没有化为人形的修为,说不定就以禽兽的模样在哪儿猫着呢,一只蚂蚁一只小鸟都有可能。
刚开始几天,成天乐还只是自己暗暗观察,到后来见到稍微特别的东西,又忍不住开始召唤“耗子”。比如这天他又在脑海中喊道:“耗子,你快看!那边那只小狗生机运特别活跃,以后有没有可能修炼成妖啊?”
“耗子”有气无力的答道:“那是人家牵着绳子出来遛的宠物狗好不好?怎么可能是妖修呢?”
成天乐:“我没说它是妖修啊,就是想和你讨论一下,那小狗的生机特别活跃,将来有没有可能修炼成妖啊?”
“耗子”无可奈何的解释道:“你多看几只小狗就明白了.宛如人的幼年之时,正在成长之中,只有没什么毛病,生机都要比成人活跃。”
“耗子”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果然就听见成天乐点头道:“嗯,你提醒的很对!看来还是我见识的不够。”
“耗子”:“你想有见识就去见识呗,干嘛总喊我出来看啊?”
成天乐很认真的说道:“别忘了,我在修炼、你也在修炼,你要用点心啊!更何况我不找你讨论找谁讨论啊?和别人也不能随便说这些事啊咦?草丛那边墙根底下有几只耗子溜过去啦,是真正的耗子耶,你看见没有?”
这对“耗子”来说确实是一种修炼.或者说是一种磨练,它现在只能暗暗祈祷,住的公寓里别闹蟑螂,等天气热了,交易部的办公室里别飞出什么蛾子来。真要是妖蛾子也好,反倒能了结成天乐的心事,就怕是一天到晚乱飞、这世上最常见的普通蛾子。
这天,成天乐下厨自己做了一顿晚饭.吃完饭后,在金鸡湖边散步练功,然后没有开车.步行走向玲珑湾的工作单位。离半夜的工作时间还早的很,成天乐就是想在路上多琢磨各种生灵。原先开车是为了方便安全,也是为了彰显总经理的身份,现在位置坐稳了,又“身怀绝技”,为了在步行中更清楚的观察世界,自然也就不开车还能省油钱。
到了交易部所在的那栋楼附近,成天乐突然一转身望着绿化带好似有所发现。一直没出声的“耗子”暗叫一声不妙-道:“哎,又来了!”
只见不远处的树丛里传来“喵”的一声叫,有一只毛sè灰白相间的小猫钻了出来.就趴在路边看着来往的行人,好似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耗子”这回等了半天却没听见成天乐的动静,倒是忍不住自己先开口了:“成天乐,你怎么没叫我出来看猫呢?”
成天乐却笑着答道:“这回是你没经验了吧?它显然是家养的猫,所以一点都不怕人。但这只猫可能是自己跑出来的或者是被主人遗弃了,在这一带已经活动很久了。我去年就发现它了.只是没有叫你看而已,但你自己也应该注意到啊?”
正在说话间,有一个人从街对面走过来,是交易部的员工毕然。毕然没别的事,上班也tǐng早的,他正想到办公室去上网呢,恰好也看到这只样子tǐng可爱的猫咪,蹲下身子学猫叫逗了一会。那只小猫也不害怕,只是抬起好奇的眼睛看着他,仿佛在琢磨这个人想干啥。
毕然学着猫的样子喵喵叫,越看越觉得这只蜷着身子趴在那里的小猫咪毛茸茸的很可爱,忍不住伸手想去mō它。不料这只小猫却很灵活的一纵身闪开了,然后很矜持的往旁边走了几步,又趴下了。毕然又凑过去两步伸出手,小猫又闪开了,也不走远,但就是不让他mō!
成天乐忍不住笑呵呵的开口道:“毕然啊,你这么做是不对滴!”
毕然闻声赶紧站起来微笑点头道:“成总好!您这么早就来上班了?”
成天乐也点头道:“你不也来的tǐng早嘛!”然后又一指那只小猫道,“我家在大连,小区周围有很多流浪猫,我也m算相亲搞对象,你也得先请人吃顿饭啊,哪能伸手就想占便宜呢?猫也一样,你去街口的超市里看看有没有卖猫粮的,买些回来喂了它再试试,说不定就能mō着了。”
毕然:“还是成总您有经验!我这就去试试”他果然转身快步走向了街口的超市,给小猫咪去买吃的去了。这一带养宠物的人应该不少,小超市里就有卖猫粮狗粮的,毕然很快就拎着一袋猫粮回来了,一边走还一边喊道:“喵——!小猫咪,我来啦!喵——!怪蜀黍来给你送好吃的啦!”
成天乐没有理会毕然怎么喂猫,绕过绿化带已经走到地下的停车场。那边毕然已经拆开了袋子,把小颗粒状的猫粮撒了一把在小猫的身前。
小猫低头嗅了嗅,仿佛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但也勉为其难的tiǎn食了几粒。毕然又趁机仲手想mō它的后背,不料这只猫咪警惕得很,又很灵活的闪开了,他还是没成功。
就在这时,身后有个女孩的声音说道:“毕然,它不爱吃那些,你看我的!”
毕然听见这个声音就是一怔,转过身来看见女孩时就愣住了,神情是又疑huò又惊喜,站在那里一时说不出话来。这姑娘大约不到二十的样子,长的是jiāo小可人,个子不算太高,但身材很是玲珑,五官很是秀美,尤其是她的笑容非常可爱,既调皮又俏丽。
姑娘朝毕然眨了眨眼睛道:“干嘛这样看着我,不认识吗?”
毕然还真的从来没这么见过她,但却是认识的,在网上已经交往了很长时间,音频和视频都聊过,只是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出现在眼前。这里可是苏州啊,这位姑娘前不久和他聊天时,人还在太平洋彼岸的美国呢!他讷讷的说道:“南宫?白兔居士南宫!天呐,真的是你吗,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白兔居士南宫,就是眼前的姑娘在网上的名字,说起他们结识的经历也很有意思。两人都在网上看同一部小说,也加入了书友群,聊来聊去彼此就熟了,然后就经常sī聊。小伙对姑娘很感兴趣,姑娘对小伙印象也tǐng好。身为海外留学生,南宫远在异国他乡,春节的时候是最寂寞的,而毕然恰好也留在交易部值班。
在过年之前,按照中国的传统,毕然还给南宫寄去了一副自己亲笔所书的红纸对联,上联是“窗外梅花月sè”,下联是“室中琴韵书声”,横批原本应是“君子居”,可因为是寄给美女的,所以毕然灵机一动写成了“佳人居此”四个字。
他自称是临摹赵孟的小篆帖,书法却很有原创风格,尤其是“梅花”两个字写的有点像“烧笋”,可南宫却非常喜欢。到了中国农历新年的时候,她就把这副春联贴在了自己美国宿舍的门外,联中有“琴韵”二字,因为南宫在美国学的是音乐。
农历除夕的这天夜里,也是美国的白天,毕然一直在网上陪南宫聊天,反正大年三十也没人做交易,毕然的网速特别快、视频也特别清晰顺畅,越看越觉得南宫越美,越看越是动心,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就突然冲口而出——做我女朋友好吗?
没想到南宫竟然很羞涩的点头答应了,这两人就正式建立了恋爱关系。但这恋爱谈的有意思,隔着太平洋呢,谁也mō不着谁!应该感谢交易部的营业时间,恰好回避了地球上的时差,南宫上线的时候,通常已经是夜里了,国内的朋友早就下线了,往往只有毕然在陪她,所以才有机会聊来聊去聊熟了。
这刚刚过完春节长假才不过一周多的时间,南宫{就突然出现在眼前,毕然怎么能不惊喜?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下意识的挠着腮帮子道:“你,你怎么会到苏州来?怎么会找到这个地方,又恰好看见了我?”!。
090、苦寻无踪,得来不费功夫
南宫眉眼之间也有几分羞涩之意,但她却比毕然大方多笑嘻嘻的说道:“你告诉过我你的工作地点,我当然能找到啊。打车叫司机到玲珑湾,我一下车就看见了你,这就是缘份啊你在逗小猫、然后去超市买猫粮,好有爱心的样子耶!我刚才也跟着你进超市了,你没看见我吗?你买的猫粮不好用,看我买的这个!”
她手中拿的竟然是一盒鱼罐头,说着话信手打开了罐头,走过去蹲下身来道:“小猫咪,乖,来吃鱼了!”
那只小猫乖乖的趴在那里,探着脑袋吃罐头盒里的小鱼,南宫伸着手从猫的后脑勺沿着后背到尾巴根来回的mō它。小猫咪是一动不动,仿佛很受用的样子,但全身的茸毛全都竖了起来。毕然与南宫并肩蹲下,伸手也去mō小猫,不经意间他的手就和南宫的手mō到了一起,而小猫这回也不躲闪了。
毕然在心中长叹终于mō着了!
毕然一边mō一边问道:“你怎么回国了呢?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会到苏州来,事先也不告诉我?”咦,这只猫很听你的话嘛,一动都不动,就是好像有点哆嗦,它冷吗?”
南宫一边mō一边答道:“回来有几天了,我休学一年,打算学〖中〗国古乐,苏州可是一个好地方。事先没告诉你,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我的男朋友嘛,我当然要看好了,再不回来怕你被别人给拐跑了!”我很小的时候,是怕猫的,但现在嘛,我想mō它,它是不会动的。”
两人并肩蹲在那里说着话,成天乐已经穿过了停车场,却似入定般的在交易部门前站住了。他并没有回头去看,却将那两人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神情比毕然刚见到南宫时还要愕然,宛如石化一般。南宫的出现,毕然的感觉是不知所措的惊喜,而成天乐又是另一番感受。
南宫说她来的时候恰好看见毕然在逗猫当时成天乐就站在离毕然不远的地方,竟然没有注意到南宫的存在,照说是不应该的。不论她是不是妖怪,成天乐怎会注意不到附近有那样一位jiāo小可人的美女呢?除非她也会敛藏气息,使他的神识不会刻意关注。
如此也就罢了,成天乐本不必起疑,可是接下来南宫又打开了手中的鱼罐头。现在的铁盒罐头做的比以前精致多了不需要用起子或刀去开,上面有个拉环,把拉环掰起来就可以把盒盖那层铁皮撕开。但就是这个动作,对于一般女人来说也是tǐng费劲的。可南宫纤纤素指柔柔的一勾,很轻描淡写的就把罐头给打开了,就似那层铁皮自动应手而起。
开罐头也不算太特异,本不会引起成天乐如此反应,更关键的是她蹲下身去mō那只猫。特殊的气息bō动首先是从猫身上散发出来的这只猫的反应显然要比平时强烈的多,仿佛充满了惊惧,却又不敢躲闪。成天乐由此才深入的察觉到那是因为南宫{散发出的气息仿佛自然带着神识的威严,那只猫才会乖乖的趴着不动。
这姑娘有修为,自然而然就有特异之处,敛藏的很好却又不似常人。怎么不似常人?成天乐形容不出来,总之就是一种体会而已。
那只小猫被两个人mō来mō去,炸开的茸毛渐渐又变得柔顺了,身子也不再哆嗦,鱼吃得越来越有滋味。动物的思维很简单,它一开始很害怕,后来又发现这两人没有恶意而且鱼罐头也确实tǐng好吃,惊惧的反应也就消失了。
假如不是成天乐恰好察觉了一幕,现在再从交易部里走出来看见他们,是不太容易发现南宫的特别之处。但他已经发现了,就越看南宫越觉得特殊,心中甚至隐约已经下了一个结论。从修为境界上来讲她应该是一位刚刚度过魔境劫、凝炼妖丹不久的妖修。所谓不久,指的不是时间很短,而是修为尚浅。
听毕然刚才称呼她为“白兔居士南宫”难道她是一只兔妖?心里有这么个先入为主的念头,成天乐越琢磨越觉得南宫像一只白兔成妖,虽然他也没见过别的兔妖是什么样子。如果她真是一只传说中的“玉兔精”那么为何要自称“白兔居士”呢?有意思,实在很有意思!
成天乐就站在交易部门前凝神而定“耗子”当然也有所感应。它感觉到成天乐的元神突然安定下来,内心中那无比敏感的情绪并没有消失,却融入了自身的生机律动。他站在那仿佛已经融入到周围的万物生动之中,就似悄然间突破了境界的隔阂。
“耗子”也暗呼惊喜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机缘来的就是这么妙-,成天乐走到交易部门前,莫名察觉到有一位妖修意外出现,定神之下,丹火劫已度。“耗子”不敢出声打扰成天乐,这种境界突破时的感悟状态是非常重要的,成天乐需要在无意中好好体会。
它不出声却有另一个人说话了,交易部的员工时强今天上班也很早,穿过停车场恰好看见成天乐,赶紧打招呼道:“成总,您今天来的这么早!怎么站在这不进去呢?”
成天乐双肩一震,恢复了平常时的清醒状态,一把抓住时强的胳膊道:“你来的正好,我有事要问你!”
成天乐一直把时强拉进了总经理办公室,关上门道:“你刚才看见毕然和一个姑娘在那里喂猫吗?”
时强一愣:“没有啊,我没注意。”毕然和南宫蹲在树丛旁边,从绿化带另一侧走过去看不见他俩,时强确实没注意到。
成天乐又问道:“白兔居士南宫,这个名字你听说过吗?”
时强又是一愣:“听说过,不是毕然在网上交的女朋友吗?我觉得tǐng扯的,那女孩在美国学音乐,家境一定很优越,而且两人还离着好几万里呢,这恋爱怎么谈啊?我婉言劝过毕然,结果这小子就像被妖精mí住了似的,一天到晚情意缠绵的样子,根本听不进我的话。”
成天乐追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了解多少?都详详细细的给我汇报一下。”对毕然的情况他当然关心,除了那个不能见人的“耗子”之外,假如遇到什么事需要什么人帮忙去办,毕然和时强目前是他手下最好使的两杆枪了。去年成天乐还收服了一只狐妖张潇潇,但实在也没什么事要张潇潇去做,也就让她老老实实在学校呆着了。
时强虽不明所以,但还是老老实实介绍了自己所知的情况。他这段时间的工作,基本上就是跟在毕然旁边打下手,春节时也在一起值班。毕然有什么事找不到别人聊,往往都会和他说。前段时间毕然上班都很早,一来就打开电脑上线聊天,就算工作时间还不忘发消息。交易部的午夜工作本来就冷清枯燥,可毕然每天上班时却兴高采烈。
感谢地球是圆的,他在网上遇到了一位令他心动、身处美国的姑娘,可以深夜谈情说爱。毕然也对时强提起过,大年三十那天晚上,他对姑娘表白了、而那位姑娘点头答应了。在时强看来,这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点都不现实嘛!
原来如此!难怪毕然这段时间没事总喜欢在电脑前面坐着,好像在研究什么学问,总带着些许神秘、些许古怪、些许诡祟、些许暧昧的笑容。时强说完之后忍不住问了一句:“领导,您为啥要打听这些事呢?难道是毕然闹情绪了?我早就说过……”
成天乐却苦笑着一摆手道:“你想错了,那姑娘回国了,今天找到苏州来了,现在正和毕然在外面喂猫呢!你待会儿就能看见她了,美女啊!”你刚才说毕然好像是被妖精mí住了,但我听你把情况这么一讲,感觉是不是妖精被我们毕然mí住了?”
时强从座位上跳了起来道:“啊,有这回事啊!那女孩从美国跑到苏州来见他?已经来了啊?毕然这小子,简直太,太,太”
他“太”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成天乐又一摆手道:“就是这么回事,反正那姑娘从美国回来找他了,人已经到了我们交易部。
我也感到tǐng惊讶的,所以才来找你问一声。你知道了也就行了,不必这么大惊小怪的。毕然tǐng好的小伙,不就是找对象嘛!”
时强面带震撼与羡艳之sè出去了,成天乐坐在那里也颇为感慨啊,心中暗道世事的玄妙-。自己在人群中、在动物园、甚至在身边随时随地寻找着妖修的踪迹,这么长时间来却一无所获,根本就不知道该上哪儿去找、又能怎么找?这简直快成有意无意间牵动元神的心病了,然而这“心病”又在突然间就解了!
没想到毕然上网聊天,竟然将一位妖修远隔重洋从美国招来,恰好带到了他的眼前。!。
091、触类旁通,放眼天下无兔
考成天乐不禁又想起了自己不久前的相亲经历,叹息连连,`人真是没法比啊!看看人家毕然也没出去相亲啊,就这么找到了女朋,还是那么漂亮可爱,原本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它就是发生了,那女孩从美国找到苏州来了,看架势就是要留在这里与毕然相处。世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啊,幸福烦恼、唯其所遇。
但转念一想,此事更加不可思议,如果说什么样的人都有,这“人”字的含义更广,还包括化为人形的妖修。南宫是“妖怪”,非常有可能是传说中的“玉兔精”,他该不该把真相告诉毕然呢?
思前想后,成天乐觉得没法开口。且不说无法向普通人解释清楚这种事情,假如他真的告诉了毕然,毕然也是不会相信的,反而会怀疑他的不是有问题、或者有什么别的目的?但如果不管这件“闲事”,成天乐又觉得很不安,隐约为毕然担忧。他现在也说不清自己是羡慕毕然还是担心毕然,远隔重洋了美眉,怎么偏偏就是个妖精呢?
想来想去想不明白,这时候毕然已经领着南宫走进了交易部,成天乐坐在桌前顺手打开了电脑,通过监视器看着两人的情况。与前一阵子通过监视屏幕偷窥张潇潇不一样,成天乐并不完全是因为好奇,更多的是出于关心。
平时工作,毕然总是带着时强,能多一个打下手的帮忙干活感觉当然很好。可是今天不一样,毕然把时强打发的远远的,有活就自己忙去、没活就自己玩去。营业刚开始的时候,毕然有些事情要处理,就让南宫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引起了其他员工的关注。又过了一会儿,毕然把南宫领到一间空着的客户室里说悄悄话了。
所有客户不会天天来,所以交易部里总能找到空房间·员工们想躲在某个地方偷懒的话很容易。对于这些情况,成天乐不用看监视屏幕也了解的清清楚楚,但只要不耽误事情,他平常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然今天有特殊情况·成天乐自然更不会管他了,却仍然通过天花板的摄像头去看他们俩在干啥?
只见这一对小男女肩膀擦着肩膀坐在沙发窃窃私语,低着头小声的笑着,手也互相握在了一起。聊着聊着,两人不约而同都向对方转身……嗯?嘴对嘴了,这是要干什么!人工呼吸吗?非礼勿视,成天乐关掉监视屏幕不看了。
俩人真是谈恋爱的样子·假如不考虑南宫的身份,成天乐确实没什么话好说。他现在还摸不清南宫是什么路数,也只能等等再看了。那俩人搞对象,他也继续练功,再次入境运转元气、凝炼元神,感觉和以前有微妙-的不同。
想当初张潇潇在交易部过夜,成天乐总是有意无意间忍不住去关注她,而如今明明有个妖修就在交易部里和毕然亲亲热热·成天乐却并没有特意留神。他在入境行功的状态下,能将周围的情况感应的清清楚楚,无论他是否特意关注·那客户室里的事情都是知道的,却如燕过水面不留痕,能察知却不去窥探。
只有在这种心境下,才能安然修炼丹火劫之后的法诀。成天乐又进入到一种更明澈的内视状态,元神所见不仅仅是血肉之躯,也是元气运转时与天地相呼应的经络周天,不仅能清晰察知自己身体细微的变化,连意识深处的种种心念都变得明晰无比。这时候,他第一次察觉到了“耗子”的存在。
以前他就知道“耗子”潜伏在自己的神识中,是一道神念心印·就像一段拥有自主生命的记忆,他想召唤的话就能召唤它。但此刻是清晰的感知意识深处有那么一种存在,用语言非常难以形容,仿佛是有能量的意识或者是有意识的能量。成天乐此刻就能够运转元气在元神中去炼化它,或者直接把它逼出元神,或成为飘荡的无形灵体、或直接消散于天地间。
但成天乐并没有这么做·他已经答应过“耗子”要将之凝炼成类似玄丹的存在,没有绝对把握是不会动手的。移转元气之时,他将“耗子”从元神中给移了出来,封在左臂的曲池穴中。
也就是说“耗子”以后再开口说话,不会再像脑海中神经分裂那般,而就是相对独立的存在,还可以通过某种方式与成天乐交谈。
这么做的目的,当然是为了下一步面临魔镜劫时,元神中不能有任何意外的干扰,也是防止自己一不小心把“耗子”给炼化了。“耗子”也暗中松了一口气,它终于不必成天提心吊胆,担心成天乐行功不慎把它给炼化了,同时还可以在成天乐运转元气之时,无形中受滋养、壮大灵体的力量。
但也有一不好,以前是成天乐一旦凝神入境,它就能通过成天乐的元槽感知外面的世界。而如今需要成天乐主动以元神与它沟通,它才能办到这一点,否则的话别说感知外界了,就连主动开口都做不到,只能默默的修炼。
不过成天乐还是挺够意思的,当夜无话,第二天早在餐厅里吃完饭,他又去了一个地方,主动以元神沟通“耗子”,让它“出来”看外面的世界。“耗子”在被封印的修炼状态下仿佛意识不到时间的存在,与外界的感应一被打开就叫道:“成天乐,你终于开始修炼天地璇玑运转了!别忘了首先修炼收敛蜇藏之法,将气息融入环境之中,这是最不容易暴露自己的方式。”
成天乐微微一笑道:“你看我现在在干什么呢?”
“耗子”:“咦,你怎么又在逛菜市场?嗯,你的气息抿然众人,毫无特异之外,果然是按照法诀老老实实的修炼。在人群中的隐身之法,其实不是躲起来让人看不见,而是就在别人眼前,别人却发现不了什么特别。”
成天乐又笑了:“你说的道理主要是针对妖修,我是人,每个人总会有自己的特点,只需要注意不去刻意显露修为。运转天地璇玑之时,先修炼融入环境的蜇藏之法,这套法诀考虑的倒是挺周详。我又想起昨天那个南宫了,看来妖修化为人形深入人世,自然而然都很注意隐藏行迹,平时还真不容易看出来。”
“耗子”叹了口气道:“我都有点纳闷了,明明提醒你要注意隐藏修炼痕迹,尤其要小心别被世的妖怪们发现。你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可那些妖修却接连主动出现在你身边。除了张潇潇和南宫之外,我现在甚至怀疑,我们以前所见过的人当中,是不是也藏着妖修?”
成天乐呵呵笑道:“耗子,你想的太多了!要是成天这么想,就会忍不住到处去琢磨,反而更容易被妖修发现,道理难道不是这样吗?南宫是自己出现的,也是我修炼中的机缘啊。”
“耗子”忍不住附和道:“说的对啊,但你度过了丹火劫才会说出这番话,以前我劝你的时候,你总是不听!”
成天乐却摇头道:“不是不听,而是做不到,如今才能做到。……耗子啊,我已过丹火劫考验,而你还在丹火劫中啊!我修炼你也修炼,由于你无形,所以色∩欲劫和身受劫的感受与我不一样。你的劫是对万事万物的好奇,而身受劫则是元神纯净的洗炼,你度过都不难,但这丹火劫对你而言却比我更难。你若自己修行功夫不到,就算我想帮你凝炼成类玄丹之体,也是办不到的。
“耗子”赞道:“你果然修为精进,一夜之间就想通了这么多事情!……咦,你到菜市场是来看兔子的吗?”
成天乐不紧不慢的答道:“我昨天发现了南宫,怀疑她是兔子成妖,又恰好境界有所突破,所以想来再看看世别的兔子,弄不好会有新发现。就算发现不了什么痕迹,也算是一种新体验。”
看兔子最好的地方不是动物园,而是城乡结合部的农贸市场,这里有卖各种兔子的,白兔、黑兔、灰兔、长毛兔、短尾兔。成天乐凝神体验了半天,当他再走过别的卖兔子的摊位时,已不用刻意去看,就知道那里面是兔子。再联想起南宫,主要的生命气息特征与这里的兔子是不同的,很难通过这些经验发现她是兔妖。
但成天乐不是没有收获,至少他知道了怎样通过生命气息去分辨兔子,哪怕把兔子伪装成小猫小狗的样子,他不用看仅凭神识就能辨认出来。只不过他能辨认的是普通的兔子,而不是已超脱族类的兔
有了这点收获,成天乐又一转身离开了农贸市场,在元神中朝“耗子”道:“走,我们再去一趟动物园。”
“耗子”纳闷道:“农贸市场看兔子没看够,还要去动物园看兔子吗?动物园里的野兔可没有市场里的兔子多,就那么几只而已,是逗小朋喂菜的。”
成天乐:“谁说一定要去看兔子了?既然有此新体验,去看看什么不行?”
“耗子”:“你这是要修炼法诀呢,还是想当动物学家?”
成天乐又笑了:“这并不矛盾啊,人总有求知之欲嘛,我还是外汇交易部的总经理呢!再说了,这也是洗炼元神的一种手段,只有将世界各种生机体验的越清晰,我们自己的元神才会变得越清明。”
092、擦肩而过,徒然寻她百度
又一次来到了动物园,成天乐并没有去找兔子,而是直奔次令他印象最深刻的地方,去看那条大蟒蛇。然而来到次那个玻璃窗前,他却愣住了,透过玻璃窗看见水池边是空的,后面是大蟒蛇的笼舍,用神识扫过,蟒蛇也不在里面。这是怎么回事,那条大蟒跑哪里去了?不远处恰好有一名动物园的工作人员在打扫另一间笼舍,成天乐便走过去问道:“大叔,那边玻璃窗里的黑尾蟒哪去了?我年前还看到它呢,怎么今天不在了?”
那工作人员下意识的答道:“这里的动物也经常换笼舍的,也有可能放到别的地方展览或者与另外的动物园交流。”等反应过来却停下手中的活计道,“呃,你说的是那条大蟒啊?最近我们动物园里都在议论这件事呢,就是不知道它跑哪儿去了!”
成天乐吃了一惊道:“什么,那么大一条蟒蛇,说不见就不见了?”
穿工作制服的大叔眯起眼睛道:“其实那条蟒蛇来历就挺奇怪的,是市民在郊区公园里发现的。苏州这个地方根本不是它的生存环境,可能是谁家养的宠物,如今也有人拿蟒蛇当宠物啊。它要么是自己溜了出来的,要么就是实在长太大了,主人养不了或者不敢养了,就把它扔到外面了。派出所接到报警,到现场一看也吓了一跳,赶紧给动物园打电话。我们动物园派人把蛇给抓回来的,来的时候好像还受了点伤,大约是中秋前后的事情。”
成天乐:“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那条蟒蛇的伤养好了,就自己不见了?它是怎么不见的,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叔回忆着说道:“大年三十那天的事情,动物园几乎没人了,我们也放假了,就留了值班的。那天这里值班的是个小伙从后面的饲养区走过去发现笼舍的门被打开了,吓了一跳,因为冷风会吹进去把蟒蛇冻死的。他赶紧关门,结果发现蛇已经不见了。”
成天乐诧异道:“是被人偷走的吗?”
大叔摇头道:“不可能在动物园偷动物哪那么容易?那道门只有饲养员才能打开。再说了,有本事进来偷东西,为什不么偷点别的,偏偏大冬天偷走一条大蟒?那条蟒蛇可有一百斤重,怎么弄出去啊?”
成天乐:“会不会是饲养员不小心没把门关好,蟒蛇自己溜出去了?”
大叔:“我们首先想到的也是这种可能,领导立刻组织所有人去找还把已经放假的员工打电话叫了回来,满动物园的搜啊,可是根本没发现。现在只可以肯定一件事,那条蟒蛇已经不在动物园了,至于它是怎么消失的,我们谁也说不清。”
成天乐:“你们就不再继续找了?假如它还在草丛里藏着呢,万一伤着游客怎么办?”
大叔以专业的口吻道:“那是不可能的!黑尾蟒是生活在热带的冷血动物,气温低于二十度就会减少活动低于十五度就会进入休眠麻木状态。假如气温低于五度,它就会被冻死。
苏州虽然不算太冷,但大年三十前一天晚气温可是在五度以下就算白天气温也不超过十度。蟒蛇一出有暖气的地方就得被冻僵,连笼舍以外几十米的地方都到不了,而附近我们都找遍了。”
听到这里,成天乐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那条大蟒确实是自己离开的动物园,而且它不怕冬天里的低温、动物园的工作人员也是不可能找到的。也就是说,那条大蟒其实是一位妖修,不知因何种意外受了伤,所以现出了原形无法再变化,结果被市民发现报警送到了动物园。当它的伤势恢复之后便自己走了。有意思的是,它是在大年三十的前一天失踪的,难道在人间还有什么事情,要着急赶回去过年吗?
那大叔还在谈论着此事,动物园从领导到临时工几乎每个人都听说了这件奇事,但谁也解释不明白。而今天恰好成天乐问起那条大蟒他也来了兴致,把同事们的各种议论和猜测都讲了出来。
成天乐又问道:“你们动物园还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吗?比如养的动物莫名其妙-不见了,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大叔摇头道:“这怎么可能,也有过小动物趁喂食的时候跑出去,但当场就会被抓回来。而且就算这样,我们也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成天乐:“我知道这种事不可能很常见,但您在动物园工作了这么长时间,就从来没有听说过吗?”叔眉头一皱道:“听你怎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一件事。我亻N这家动物园五十年代就有了,我刚参加工作那会儿,年纪也就和你差不多,当时带我的师傅已经快退休了,他和我讲过动物园里的很多故事。大概革期间,有一只老虎不见了。一只老虎啊!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呢?可是大家怎么找都找不到,后来连民兵都发动了,就是没线索。当时定了性,说是有阶级敌人搞破坏,在动物园职工里找特务,我师傅还差点被划成了特务,但那只老虎就是没下落。
成天乐很感兴趣的追问道:“那你师傅是怎么分析这回事的呢?”
大叔叹了口气道:“那个年代比较乱,很多事情都说不清。我师傅怀疑就是被人偷走了,但谁有那么大本事在动物园偷走一只老虎,而且连一点线索都没留下来?实在是很难解释啊!”
成天乐在心里直叹气,这位大叔说的应该是四、五十年前的事了,难道当时有一只老虎修炼成妖吗、或者也是一位受伤的妖修曾陷身于动物园中?妖怪的传说自古有之,四、五十年发生过这样的事,对成天乐而言也不是不可理解。
他又想起张潇潇化为原形逃走的那天晚,身所有的东西都落下来了,那位受伤的蟒妖如果勉强逃走的话,就算化为人形也是没衣服的啊,不可能不引人注意,于是试探着又问了一句:“大叔,过年的时候,你们这里有没有人丢过衣服?”
那位大叔突然一跺脚:“咦,你怎么知道的?我留在值班室里的一套工作服不见了,你的意思难道是……?”
成天乐赶紧摇了摇头:“我没别的意思,就而已。”
大叔终于觉得成天乐这个人奇怪了,看着他追问道:“小伙子,你是哪个单位的?干什么工作的?是新闻记者还是科研单位的?到我们这里来搞调查的吗?假如你想检查笼舍或者做采访的话,是需要经过领导批准的。”
成天乐又摇头道:“不不不,你误会了,我就是年前看到那条蟒蛇觉得很特别,今天再来看却不见了,顺嘴跟您打听一声,不料却出了这种怪事。”
蟒蛇凭空失踪,而且是在它根本走不远的寒冷天气里,此事也只能引起成天乐的怀疑而已,但再结合有员工恰好在那天丢了衣服,成天乐已经可以确定那条大蟒就是妖修。它应该是受了伤无法变化人形,伤势恢复之后就赶紧脱身走了。那位蛇妖还挺聪明,穿了动物园工作人员的制服混出去了。假如那套衣服它还没扔的话,找到衣服,就等于找到了那个妖修的线索。
离开动物园的时候,成天乐不住在心中感叹,他曾经在各个地方寻找着妖修的踪迹,自以为毫无发现,不料他却早就见过了,只是相逢不相识、以至于擦肩而过。临走之前他还没忘记问大叔一声,那条大蟒是公的还是母的?大叔告诉他蟒蛇是母的。
回去的时候他又和“耗子”议论道:“为什么我见到的妖怪都是女妖怪呢?张潇潇是狐狸精,南宫很可能是玉兔精,而动物园里失踪的这一位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美女蛇呀!”
“耗子”好气又好笑道:“这只是凑巧而已,你只是妖怪见得还不多。《西游记》总看过,那里面有多少种妖怪啊?”
年前成天乐和“耗子”谈过《西游记》和《白蛇传》,结果“耗子”也嚷嚷着要学习,成天乐也就找来重看了一遍,算是让“耗子”见识人间的文学故事。前段时间他到处找妖怪,多少也是受了孙悟空火眼金睛的影响。可惜他不是那么有本事的大师兄,反倒像撞见妖怪也没认出来的唐僧。
回到交易部班,在自己的办公里坐下,他仍在跟“耗子”感慨道:“苏州城中有蛇妖耶!我虽然当时没认出来,但对它的印象非常深刻,再见面的时候,就算它化为人形,我也很可能把它认出来。嗯,以后得留意点!也许从这个蛇妖身,我能分析出怎么辨别妖修?”
“耗子”提醒道:“有一位妖修不慎受伤被人送到动物园,现在脱身走了,你有什么好感慨的?别忘了交易部里还有个妖修,正在和你的员工谈恋爱呢!你与其关心那不相干的蛇妖,还不如多小心点她。”
093、小狐试兔,焉知老狐在后
成天乐还没有搞清楚南宫玥的来意,暂且没有轻举妄动。化为人形的妖修,在人间也做着与人一样的事情,比如张潇潇在大学里当助教,成天乐也不会莫名其妙去跑到大学里举报人家不是人。而南宫和毕然谈恋爱,也有可能就是谈恋爱呢!假如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到时候再见机行事吧。
成天乐不去找他们,他们却主动来找成天乐了,第一件事是要租房子。毕然原先住在交易部提供的员工宿舍里,南宫来了之后暂时住在酒店里,毕然也就搬到酒店里与她过起二人世界了。但是总住酒店既不方便也不经济,总要弄个自己的窝,听说成总在外面租的公寓很不错,毕然也来打听打听,让成天乐给他介绍一下,如果合适的话,也想搬到那栋酒店式公寓里。
成天乐一听就想皱眉,他虽然关注南宫玥的情况,可是不希望与这位妖修住的离自己这么近。成天乐正午打坐练功就在公寓里,早晚行走练功也在公寓楼旁的金鸡湖畔,假如日复一日连续观察的话,南宫玥迟早有机会发现他不经意间lù出的破绽,出于一种自我保守秘密的本能,没事的时候还是离远点好。山野中很多禽兽有领地意识,成天乐此时的心态恐怕也与之有微妙的的类似之处吧。
成天乐灵机一动,给毕然推荐了另一个住处,也是酒店式公寓,而且心知那南宫玥一定会满意的。想当初他租房子的时候“耗子”挑中了两个地方,都是适合修炼之所。那家酒店式公寓每天的租金是二百六十八,他现在住的公寓每天的租金网上报价是二百零八,成天乐当然选择了相对便宜的。长年包租优惠,他的租金是每季度一万。
成天乐给毕然和南宫玥推荐了他当初没有租的那家酒店式公寓。不仅提供了联系电话,还帮他们分析了一下租金情况。假如是长年包租的话。每季度应该一万五就可以租到,如果超过的话就是冤大头了。南宫拉着毕然去看了房子,感觉非常满意,当场就决定租下了。酒店式公寓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当天就能入住。
南宫这姑娘做事〖真〗实在。成天乐说每季度一万五能租下来,意思是讲价应该比这个更低,结果南宫开口就和人说每季度一万五。对方一边说租的太便宜了。一边满脸笑容的就签了租房合同。南宫对公寓非常满意。还在毕然面前一个劲的夸他们交易部的领导真有眼光,至于怎么有眼光,她这位妖修当然比毕然清楚更多。
毕然觉得公寓有点贵了,还想劝南宫再看看别的地方,可是南宫已经当场决定——就住这儿!
租房子的事刚刚应付过去,紧接着毕然又来找成天乐。还给领导送了一份小礼物——南宫从美国带回来的巧克力,然后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成总。有件事,不知道您能不能帮个忙?”
成天乐看着巧克力在心中暗笑,兔子成妖之后,也会吃巧克力了?他朝着毕然点了点头道:“有什么事你就说吧,跟我还客气啥?”
毕然:“不是我的事,是妹子的事……”他口中所说的“妹子”指的就是南宫玥,南宫原先在美国新泽西威廉姆帕特森大学读音乐系,学的是钢琴演奏专业。学音乐最重要的是耳朵好、听力敏锐,这倒让人想起那两只长长的兔耳朵。学制五年,专业课程比较多,是不太容易毕业的,南宫也仅仅读了一年。
这次回〖中〗国,主要目的当然是和毕然谈恋爱,干脆休学一年,但平时也不能荒废了专业,她想趁此机会学古琴。〖中〗国传统的七弦古琴,在汉语中就是一个“琴”字,而其他的乐器则必须要用别的形容才能分别,可见其地位之重要,但当代能熟练演奏的人已经不多了,想找一个好的老师并不容易。
成天乐认识艺术大学的叶主任,据说也和在学校工作的张潇潇关系不一般,同时他自己也是艺术专业毕业的,说不定能托人打听到好的老师,再从中间给介绍一下。
成天乐一听这件事就笑了:“原来是想找老师学习,好事情啊!别着急,我这就帮你问问。听说艺术大学也有古典音乐课程,说不定也有人能认识很好的古琴老师。”
南宫玥到苏州所做的事情,先是租公寓后是找老师学古乐,都是完全正常的举止,成天乐多少也松了一口气。但因为这件事,又勾起了他另外的一种兴趣,想看看两位素不相识的妖修碰在一起会是什么情况?与此同时,他还想试试最近自己所修炼的收敛蜇藏之法究竟有多么神奇?
已经很久没什么事联系张潇潇了,这回终于有事能用得上这只小狐妖,成天乐给张潇潇打了电话,让她抽空过来一趟,时间是周末的白天。张潇潇等了成天乐快四个月,一直没有任何消息,她心里既有些窃喜也有些失望。窃喜的是成天乐真的放过她了,并没有接着找她的麻烦,仿佛把她这只小狐妖给忘了;失望的也是成天乐没有再找过她,她没有机会为这位高人做什么事情,自然也很难得到其帮助与指点。
接到成天乐的电话,张潇潇是既不安又有所期待,出门前居然还收拾打扮了一番。其实她这种狐妖天生丽质,也许素颜看上去更美。周六上午来到交易部,放假时间除了值班保安并没有别的人,但成天乐已经在办公室等她。
一见面,成天乐没说话,先让好久没有表现机会的“耗子”开口了:“张潇潇,这么长时间以来,你是否已经做了真正的、深刻的反省?记住并明白了我当初所说的话?”
张潇潇坐的端端正正的答道:“成总,晚辈一直谨记您的吩咐与指点。”
“耗子”语气高深的说道:“学会好好做人,不仅是因为我的吩咐,而要成为你的自觉意识,因为你在世间就是张潇潇。”
张潇潇连连点头道:“是是是,多谢成总的教诲!您今天叫我来,就是要考察我这一段时间的反省结果吗?”
“耗子”:“是的,我还要继续观察你的表现,再决定怎么处置你。但是小狐妖啊,你的机缘来了,我决定传你一段法诀。”
张潇潇又惊又喜,不禁站起身来行礼道:“多谢前辈,不,多谢成总!”
“耗子”接着道:“坐下吧,你也不必高兴太早,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福缘,我是想让你去办一件事,如果这段法诀你修炼的不好,事情恐怕就难办好,以后也就没这等机缘了。给你的时间有限,要在一周以内有所成就。但以你目前的修为,并不难学会。”
接下来成天乐当场传法,所授的就是如何在人群中收敛蜇藏之术,将自己的气息与万物生动融为一体,既不引人注目,同时看上去又普普通通并没无特异。那位留下这套法诀的古代大妖显然在人间行事极为谨慎,修炼中极为强调蜇藏之法。在渡过丹火劫后,首先要修炼的就是如何将自己的气息融入环境,然后再去运转元气洗炼元神,这样就算在平时练功时也很难被他人察觉。
张潇潇已度过魔境劫、凝炼玄丹化为人形,修炼这种法诀自然不难,成天乐一说她就领悟了其中的原理。做为混迹人间的妖修,当然最怕被人发现了身份,在自然而然的感悟中都会有自己的隐藏气息之法,或高明或粗浅而已。但张潇潇自己所悟包括huā膘膘所指点的法术,都远不如成天乐此刻传授的高明,张潇潇凝神而听,唯恐错过了任何一点细节。
交易部里没有别人,此时的成天乐已修为精进,也初步掌握了以神识拢音之法,在屋子外面谁也听不见这里的声音。不过成天乐只想到了神通道法,却没提防人间的高科技手段。上次的事情之后,huā膘膘命人给张潇潇送去一部新手机,暗中指示张潇潇如果再去见成天乐的话,要随身带着这个手机,不论是开机还是关机状态,总之得带在身边,这里面有定位装置。美其名曰假如有什么意外状况发生,可以随时获悉、能够及时相救张潇潇。
“耗子”曾与张潇潇约法三章,其中第二条就是“不得随意提及我的隐秘”huā膘膘既然让她一切都听成天乐的吩咐,自也不会再让她故意违反,却用这种方式暗中窥测。张潇潇听到了法诀,huā膘膘通过装在手机里的窃听装置当然也得到了法诀,他在暗中惊叹不已啊!
成天乐所授法诀并不高深,却相当高明。就算对修为深厚的大妖huā膘膘而言,也是很有借鉴作用的,至少他可以从中得到一些术法上的新感悟,从而将自己的气息掩藏的更好、表面上看似更为平凡。
huā膘膘自然是万分惊喜,越听越觉得成天乐深不可测,这样的法诀,竟然就随口教给了一个小狐狸精!他心中的念头更为坚定,以后一定要小心谨慎的对待成天乐,千万不要去得罪,此人就是一座不折不扣的宝藏啊。!。
094、弦歌茶韵,万物与道相合
(第一更,今天月票似乎不够多啊!求点月票,大家不希-少五更六更吗?)
耀星大厦第十六楼!
这里原本应该是楚飞云的办公室,但是**峰篡权之后,却是把楚飞云的东西全部丢掉,焕然一新,这会儿,整个办公室当中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油漆的味道。
江贤和**峰此时正在交谈着什么,江贤随意的坐在沙发上,两脚很是自然的搭在茶几上,嘴里不屑的开口道:“什么青海双杰,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办事儿不经过大脑的垃圾而已,以为自己靠在夺神手杨诚身边,就可以大摇大摆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么?”
**峰微微苦笑,这也是人心理的一种误区,若是林辰刚一个人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么自己二话不说,直接一枪干掉他,但是,当林辰刚和杨诚一起出现的时候,自己就会因为动不了杨诚而对林辰刚有所忌讳,自己这么想,林辰刚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江贤不这么想。
既然已经得罪你了,我就不怕得罪到死,你敢来,我就敢当着你的面杀了你的徒弟,看看你能我怎么样!
**峰有些赞叹的看着这个年轻人,有的时候,这个家伙的反应就是比自己快,而且做事很绝,跟他作对的下场,很惨,很惨。
“幸好,这是我的盟友,幸好他不打算混社会,不然,哪里有我的地位?”**峰连连的吸了两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大门便忽然间被打开了,随后几个彪形大汉便带着三个麻袋便闯了进来,冲着江贤和**峰恭敬的开口道:“张哥,江哥,人已经带来了!”
“把他们丢出来!”江贤淡然的开口道。
几个大汉毫不客气直接打开了麻袋,把三个人给丢了出来.此时这三个人已经是满脸恐惧的看着江贤和**峰,尤其是江贤,这个家伙,虽然满面笑容.但是,却让人感觉一股寒气直接从骨子里透发出来,让人不寒而栗。
“我们又见面了!”江贤笑吟吟的看着三个人:“很抱歉,用这种方法把你们给请了过来,让你们活着只有一个目的,我需要杨诚的赌博资料,身为他的徒弟.你们手里应该有这种资料对吧!”
“江贤,要杀就杀,哪里来这么多废话,我们是绝对不会给你资料的!”江贤的声音刚刚落下,杨诚其中的一个徒弟便已经开口叫骂起来。
只是,微微颤抖的双tuǐ,却出卖了他此时的心境。
之所以硬气并不是因为他对杨诚多么的忠心,而是他需要一个讨价还价的余地.若是就这么乖乖的交出来,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不过,显然他错了.错的很离谱!
江贤看了他一眼,淡然的开口道:“很好,很好!”说到这里,江贤微微一顿:“既然你这么想死,那么我就成全你好了,包起来,打死!”
霎时间,这个家伙的脸sè变了。
“不!”但是只来得及爆发出一个音符,一个大汉已经狠狠的一拳朝着他的下巴了上去,顿时一声闷哼.刚刚张开的嘴巴陡然间闭合,伸出来的舌头还没有来得及回收,顿时便被他自己咬下了半截。
顷刻间,满嘴都是鲜血。
“麻痹的,给你脸不要脸,还敢这么硬气?先弄死你再说!“一个彪形大汉说着便连连的抽了这个家伙十来个耳光.顿时,鲜血满地都**峰猛地一拍桌子:”你TMD的,让你包在麻袋里,你耳朵不好使是不是,弄得满地都是血,我这个毛毯可是很贵的!“”嘿,不好意思张哥!“大汉狰狞一笑,几个人顿时飞快的那这个家伙重新捆到了麻袋里,这个倒霉的家伙顿时猛烈的挣扎着,但是,他的命运却是已经注定了。
杀鸡儆猴!
办公室的角落里本来就是有些铁管和木棒,这种乱棍打死的方式也往往是老大惩罚叛徒,又或者是对付其他帮派核心人物的一种手段,在办公室里也常常的会有一些钢管和木棒。、
几个大汉此时也不客气,抓起了钢管和木棒便狠狠的朝着麻袋当中这个倒霉的家伙身上挥去。
砰!砰!砰!
顿时沉闷的敲打的声音便落在了刘青峰和另一个赌徒何欢之的耳中,刘青峰还要好上一些,但是何欢之却是虎躯一震,紧跟着一股腥臭的液体便顺着kù缝流了出来,两个人脸sè一片煞白。
不得不说,这种杀鸡儆猴的手段的确是效果惊人、
约莫过了三四分钟,麻袋里的人终于停止了挣扎,不过,这些大汉依旧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足足过了十分钟,直到确保他最后一口气都不会留下来之后,这才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丢到海里喂鱼好了!”江贤抠了抠指甲里的灰尘,淡然的开口道。
“是!”几个人拖着麻袋走出去,地面上只留下了触目精心的血迹。
这会儿,江贤的目光却重新落在了两个人的身上,面带微笑的开口道:“那么,我想看看夺神手杨诚的赌博资料,我想,你们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么?”
“不会,一定不会!”刘青峰和何欢之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
“资料在什么地方,我呢,是希望越快越好,三天之内你们能弄到手么?”江贤看着两人面带微笑的开口道。
“这个,我们都是一直都是随身携带的!”一边说着,刘青峰飞快的拿下了自己脖颈上的项链,然后敲开了项链上的装饰物,里面居然还有一张手机记忆卡。
恩?
江贤接过了手机记忆卡,刘青峰急速的开口道:“一共只有二十四场赌局的视频,多了就没有了,这个杨诚,我们虽然是他的弟子,但是有很多赌术,他根本就不传授给我们,给我们的赌场资料也很少,他唯一关心的就只有吴晨那个滚蛋!”
这么说着,刘青峰的语气当中也多多少少的带着一些怨气。
不过,这个怨气一半是真的,另一半则是表明自己的态度。
“这是我的!”何欢之也是飞快的从自己的戒指里拿出了一张记忆卡,飞快的开口道袍:“我的也是,只有二十四场赌局的视频,也不知道是不是重复的!”
何欢之此时也是一脸诚惶诚恐的开口道。
江贤淡然一笑,眸子里散发着冰冷的光泽,却是一脸平静的开口道:“我看得出来,两位都是赌术中的天才,可惜,你们却是在跟我作对!”
“这个,江贤先生,我们再也不敢跟您做对了,从今往后,我们发誓,跟杨诚撇清师徒关系,我们再也不跟他一伙了!”刘青峰见状急忙开口叫道。
“是的,江贤先生,我们绝对不会在跟您做对了,我,我们从此退出赌坛,您就大人有大量的原谅我们吧!”何欢之也是一脸恐惧的开口叫道。
“不要急!”江贤面带微笑的开口道:“退出赌坛我看就不比了,倒是耀星社团现在还缺少一两个赌术高手,不知道两位是否愿意屈就?”
**峰不由得感jī的看了江贤一眼,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确是缺少赌术高手,本身对他们也是存了招揽的意思,这会儿,听到江贤这么说,顿时喜出望外。”这个……“两人彼此对望了一眼,江贤轻轻的敲了敲茶几,淡淡的开口道:“怎么,不愿意?”
“愿意,愿意!”两个人急忙开口道:“怎么能不愿意呢?江贤先生既然这么看得起我们,那么我们自然也要回报江贤先生才是!”
江贤微微一笑道:“那就好,不过呢,你们最好还是给我写一份保证书,就说你们跟杨诚脱离了师徒关系,然后保证加入耀星对抗杨诚江贤慢吞吞的说了很多东西,大抵都是一些叛师灭祖之类的事情。
两个人脸sè煞白,江贤没说一句,他们的脸sè就要苍白一分,他们很清楚,如果写下了这份保证书从此往后就永远离不开耀星,永远都只是耀星的人,这辈子都别想有出头之日了,这封保证书一旦公开,那么赌界的规矩就会把他们撕成碎片。
可是
他们又不得不写,不写的下场就是乱棍打死然后丢到海里去喂鱼。
狠毒!
这就是这两个人对江贤的评价,这会儿,他们也算是认命了,写吧!
当下两个人老老实实,认认真真的写了一份保证书,江贤打量了一眼,笑吟吟的把保证书给收了起来,看着;两人靠淡然的开口道:“两位也不必惊慌,说真的,知道你们是杨诚徒弟的人很多吗?时间一长,人们迟早要淡忘杨诚的,至于你们更不会有人记得,你们现在还年轻,二十四五,正是快要踏入赌术巅峰的时刻,过上个一两年同样可以参加世界赌博联盟的赌博大赛,争取百强也不是什么问题,如果可以,我也会传授给你们一两手赌术!”
听到江贤的话,虽然明知道,这是江贤萝卜加大棒的拉拢手段,但是两人心中还是一片火热。
江贤面带微笑的看着两个人,但是瞳孔当中却是散发着冰冷的光泽:“所以,这几天你们最好把杨诚的本事,赌术风格,老老实实的全都告诉我,如果我输了,你们……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095、蛰藏收敛,适志非同伪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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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6、无奇不有,妖异感叹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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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不亦乐乎,有朋自远方来
成天乐暗笑道:“耗子,你别这么势利好不好?先是要我提防她,现在发现人家可能会炼器,将来说不定有用得着的地方,又要我去关照她?总打这种算盘,小心变成宋chūn来那种人!”
“耗子”则不服气地反驳道:“你不是也在提防她吗,干嘛只说我?我也没别的意思,就事论事而已,如果她会炼器,将来确实会很有用处。等我们拿到第四步法诀,不妨暗中指点指点。”
成天乐又说道:“你别见利忘事!我让张潇潇先和她好好聊聊,暗中试探她的底细,现在张潇潇那边的结果还不清楚呢,究竟该怎么做,等明天见了张潇潇再说。”
总之这顿饭吃的是五味杂陈、感慨良多,但是也很有收获。人们身边正在发生的平凡之事,也许就与南宫玥所学习茶艺之道一样,只要留心并能拥有那种感悟的境界,便可以有所收获。
……
第二天又是周末,成天乐不用上班,他又一次来到了观前街。今天是他请人,张潇潇这次确实是很认真地在帮忙,就见个面顺便请吃顿饭吧。与以往不一样的是,他没有再去梦湖美蛙饭店,不仅是因为昨天发生的那件尴尬事,而且在潜意识里也不想让梦湖美蛙饭店的熟人看见他和一只狐狸jīng在一起。
得月楼,张潇潇已经到了走廊外的门前,坐在包间正等着她的成天乐居然没“发现”。他知道门外有人走来而且是个女的。却没想到是张潇潇。等她推门进来,成天乐抬起头,不禁眼前一亮又是一怔,立即以元神召唤“耗子”道:“你快出来,看看张潇潇!”
“耗子”有些不满地答道:“现在才叫我出来!你怎么又在饭店吃饭?张潇潇有什么好看的。都见过多少次了!……咦,这是张潇潇吗?还真是张潇潇。不看样子我差点没认出来!嗯,气味也没变,但气息不同了。生机特征也收敛得很好。我明白了。这就是修炼你教的那套法诀的结果。”
成天乐暗笑道:“我可不是让你看这些!今天看到她,我终于解决了一个思考很久的问题,这就是传说中的顿悟吧!”
“耗子”纳闷地问道:“你到底顿悟了什么啊,好像很得意的样子?”
成天乐故作高深道:“我先不点破,你自己慢慢琢磨吧。你的知觉比我敏锐得多,昨天一眼就能看出汤里有宋chūn来的口水,今天就考考你的悟xìng如何。”
“耗子”一打眼就看出了张潇潇的变化,立刻就明白她修炼那套法诀已有小成,可是想不通成天乐究竟“顿悟”了什么?于是不再吱声。默默地琢磨起来。
张潇潇今天戴了一副透明框软边眼镜,秀发也剪短了一点,很柔顺的披散在肩头,身穿一件米sè羊绒大衣,腰间系了一条褐sè的软羊皮腰带,虽是冬rì,但仍然显出窈窕腰肢。大衣正好齐膝,大衣下lù出一段灰sè的百褶裙,裙子下面的双tuǐ裹在一双褐sè长靴中,显得修长匀称。
成天乐笑着点了点头道:“来了啊。请坐吧。这次的事情你办得很认真,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忙。今天我请客,你点菜吧。”
张潇潇有些惶恐地说道:“成总,怎么能让您请我呢!”
成天乐:“是我约你来的,难道还有让你请我的道理吗?既然说听我的吩咐,其实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做事讲道理而已,今天是我谢谢你。”
张潇潇推辞不过,点了两道菜——“得月童鸡”和“mì汁火方”,在这里不算很贵,却都是这家百年老字号饭店的传统名菜。成天乐一看都是荤的,而且是大荤,并不符合她这样的女士平常好说口味清淡、要保持身材注意减肥的习惯,看来确实保留着狐妖的习xìng。成天乐又点了两素一汤,要了一瓶酒,开始吃饭。
张潇潇有些拘谨,成天乐不开口她也不敢主动说话,等吃了几口菜之后,成天乐才抬头道:“你不必太拘束,既然知道我叫你来是为什么,就主动点把事情的经过说一遍吧,重点是你对南宫玥的观感。”
张潇潇很认真地答道:“成总,说句实话,除了她是妖修之外,她与毕然之间的关系,我没发现任何异常,您所关心的也是这些,对吗?”
成天乐:“哦,你就这么肯定?比如南宫玥或许也和你一样,会吸取人的生机借助它修炼什么法术?”
张潇潇有些尴尬的摇头道:“成总,您误会了,也怪我上次没有完全解释清楚。其实并非所有的妖修都会像那样修炼,我是因为天赋特异的原因,那样修炼生机寿元会更容易,但不那么修炼也不是不行。至于南宫妹子与我的出身不同,可能自有其天赋神通,这一点我也没有看的太明白。
但她对毕然是没有什么恶意的,也用不着特意图谋什么,更犯不上万里迢迢从美国跑到苏州来。想当初我和郑朗在一起的时候,我可从未吸取过他的生机元气,因为用不着,而且我也没那个念头。您这等高人应该明白,一个人的生机元气根本不足以让一位妖修总是用于借助修炼,那就是在谋害他了、而不是在利用他。”
成天乐似笑非笑道:“你也叫她南宫妹子?看来对她的印象还不错。是因为她也是妖修,你更愿意帮她说话吗?”
张潇潇没有敷衍,仍然很认真地答道:“也许有这方面的原因吧,但另一方面,妖修可能更了解妖修,有些直觉是天生的。如果您担心的是毕然,这好像没有太大必要,妹子不会害他。而我现在担心的倒是另一件事。我知道您很关心毕然……”
她说到这里yù言又止,成天乐摇了摇头道:“你不必跟我拐弯抹角,我清楚你在想什么。你担心毕然如果识破了南宫玥的身份会有什么反应,对吗?那我也想问一句,你认为毕然能识破吗?他能理解世上的这种事情吗?”
张潇潇:“他很难理解世上这样的存在。而他也根本识破不了。”
成天乐:“那你还担心什么呢?”
张潇潇却低头不语。成天乐笑了:“要你有话直说,你还是不敢直说。你是在担心我吧?那我今天就告诉你,如果她对毕然没有谋害之心,就是来苏州和他谈恋爱的。怎么谈是他们的sī事。我也没道理去管。”
张潇潇抬头道:“您的意思是……不点破?”
成天乐仍然笑着说道:“比如你在大学当助教,只要称职你又愿意当,那就继续当呗。如果你不愿意干了自己可以辞职,干不了了也许学校会辞退你,这不就是人间正常的事情吗?我犯不着到学校举报你是个狐狸jīng。这个比喻也许不恰当,但我就是这个意思。”
张潇潇竟然离席而起,站到桌边向成天乐行礼道:“恰当,非常恰当!多谢您!”
成天乐若有所思道:“你为南宫妹子的事情谢我?”
张潇潇:“也是为我自己啊,这世上有物伤其类的道理。同样也会物感其类。”
成天乐点了点头道:“好个物感其类!今天既然在说南宫玥,那就索xìng把话都说清楚,我给你的任务不仅是帮她的忙,也是查探她的底细。既然你知道她是妖修,那从妖修的角度又看出什么来了?”
张潇潇思索着答道:“她涉世不深,对世间万物充满好奇。我给她介绍的古琴老师懂茶艺之道,结果她对茶艺更感兴趣。”
成天乐不动声sè道:“你接着说。”
张潇潇:“她的天赋神通可能很擅长分辨物xìng,倒不是像我更擅长怎么琢磨人。”
成天乐插问了一句:“你难道没有看出她是何种妖修吗?”
张潇潇有些诧异地说道:“我当然看不出来,成总,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成天乐很纳闷。他原本还以为张潇潇的修为境界比他更高,又是狐妖出身,应该能看出南宫玥是兔妖呢!结果听张潇潇的语气反而很奇怪,她认为成天乐这位高人既然了解情况,当然就会清楚她是看不出来的,何必有此一问呢?
但他表面上并没有任何异样,仍然不动声sè地说道:“是不是明知故问,我自有我的用意。你是看不出来,但应该好好想想为什么看不出来,或许会有别的感悟。”
这番话听上去高深莫测,仿佛是大有深意的样子。张潇潇心中一凛,皱起眉头认认真真地答道:“与常人相比,妖修确实更了解妖修,也更容易察觉到其他妖修的存在。究其原因,是因为我们都化为人形混迹于人世,平时就很注意自己与其他人有什么不同,也更了解与常人不同气息。
世上的人只有一种,所区别的只是形形sèsè的心xìng与人气,但生机特征基本都是一样的。而妖修的来历却是千差万别,谁也不可能尽然了解。除非是在斗法时显lù了原形,或者施法时有特异的手段暴lù,否则是很难分辨出确切的出身的。除非是对方很特别,或者我对这类妖修非常熟悉。用人的话来说,妖怪看妖怪也是妖怪,只是同样选择了化为人形来修炼。”
成天乐主动给张潇潇倒了杯酒道:“今天要谢谢你,你刚进门的时候我自以为想通了一件事。而听你说了这番话,才知道自己刚才并没有完全想通,现在才是真明白了。”
**
PS:昨晚在běi jīngchūn江餐厅,与众书友把酒言欢、畅谈这些年来读书、写书诸多趣事,正逢《惊门》中妖修出现,还发动大家在互相观察——席上是否“妖修”酒后lù出行迹?呵呵呵呵,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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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潜行遁影,反其道而观之
张潇潇走后,一直没琢磨太明白的“耗子”终于忍不住问道“成天乐,你究竟顿悟了什么,刚才又明白了什么?一惊一乍的!”
成天乐笑呵呵的解释道:“你还没想通啊?就是这段时间来我一直在纠结的问题——怎么分辨妖修!”
“耗子”愣了愣:“你找到办法了吗?”
成天乐答道:“本来并无头绪,可是今天看到张潇潇一进来,却突然有了发现。”
“耗子”更加不解的追问道:“你发现什么了?她修炼了你所传授的法诀,平常时候更加不容易被人发现才对,你反倒能从其中找出办法来吗?”
成天乐洋洋得意的道:“从法诀中当然找不出办法,但你既然发现了她的变化,就没有往更深处想一想吗?换一种脑筋而已!…她发生了哪些变化,所收敛起的气息又是什么?”
宛如一语点醒梦中人,“耗子”恍然大悟道:“妖气!她学了法诀,首先收敛的当然是属于妖类的气息。你以前根本不知道妖类的气息是什么样的,所以分辨不出来,可今天察觉到了张潇潇的变化,自然清楚她收敛了何种气息。”
成天乐点了点头道:“还算你有点聪明,世上的妖修不可能都学过我所传授的法诀,对那特异的生机气息都能敛藏的那么好,张潇潇今天所敛藏的,就是我曾经要寻找的。”
今天见到的张潇潇,看上去已经成了一位标准的知xìng美女,她的气质神采与她的身份职业非常融洽,虽然很多男人看到她仍会觉得心动不已,但与以往相比,却少了一种微妙-的感应。
就似那种不受控制的yù望萌动、仿佛忍不住想拥有又想发泄着什么。那就是张潇潇这种狐妖天生魅huò气息,也是她天赋的特异神通。
如今的张潇潇天赋仍在,神通可能更为jīng进,却学会了自然而然的敛藏.不在无意中显lù微妙-的行迹。这只小狐狸是把尾巴给藏好了,可世上其他的狐狸jīng呢?如果成天乐以后在某些人身上又察觉到同样的气息,那人很可能就是狐妖!
“耗子”也想明白了,却以抬杠似的语气说道:“那也不一定啊!狐妖可能有那种气息、也可能没有.只能说明此种妖类可能有天生的魅huò神通。再换一种情况,说不定有的女人天生就有魅huò男人的心理,虽不是狐狸jīng却有狐狸jīng的气质,你弄不好也会看走眼的!而有的狐狸jīng如果敛藏的很好,你仍然看不出来。”
成天乐:“道理确实如此,但我至少发现了一条规律,虽不能完全确定什么人是狐妖.但知道了某一类狐妖可能会有什么特征,这不就是收获吗?”
“耗子”:“那你刚才又说听了张潇潇一番话才真正明白了,明白的又是什么呢?”
成天乐笑了:“明白了妖怪看妖怪也是妖怪啊,反正不是所见之人,他们有可能比人更容易发现妖修,但不熟悉的话,也未必能看出来历。大兴安岭的老虎,不太可能见过青藏高原的羚羊.对万事万物观察最多的地方其实就是人间。”
成天乐今天确实有一种长期思考后的顿悟感,传授法诀不仅是张潇潇的机缘,竟然也成了他自己的机缘。他甚至在心里琢磨.以后有机会的话也不妨把这套法诀教给南宫,顺便也观察观察她这类兔妖的特征。虽然迄今为止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证明南宫{就是兔妖,但成天乐通过种种方式暗中观察,越看越觉得她像传说中的“玉兔jīng”。究其缘起,还是因为南宫自己取的那个网名—白兔居士。
其实在见到张潇潇之前,成天乐还有一个机会能意识到这件事,他同样也观察到吴燕青的变化,当时却根本没往这方面去想!
认识了南宫,成天乐意识到,除了世上形形sèsè的生机特征外.那些没有生命特征的物xìng也同样值得注意;而察觉到张潇潇的变化,成天乐对分辨妖修终于mō到了一些门道。他看待事物的眼光有有了新的变化,这个世界不仅多姿多彩,还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层次境界,就如他的法诀修行一样。假如境界不到、没有那种眼光,很多东西就在眼前也是看不见的。
但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成天乐却没有发现新的狐狸jīng或其他的妖修,交易部的工作rì复一rì仍然是那么单调枯燥,而成天乐的主要jīng力还是用在自己的修炼上,而不是没事去找什么妖怪。观察世界只是洗炼元神的一种方式,他恰好修炼到这个境界,元气运转成周天璇玑之态,与天地万物感应相通,包容元神越来越清晰,等到功夫用足之时,就距下一步考验“魔境劫”不远了。
过年后这段时间,成天乐的工作干得越来越顺手,交易部的经营是有声有sè,已经进入到一种相对的稳定状态,不需要他这位总经理cāo太多的心。这里面既有“耗子”的功劳,也有全体员工的努力,而成天乐本人简直觉得有点惭愧,因为他的主要经历一直都放在修炼,如今的业绩不过是因人成事而已。
过完年之后的三月份,业绩创了新高,总公司给交易部的提成奖励当然也创了新高。加之最近的外汇行情不错,这里的客户仿佛也都tǐng走运,保证金盈亏总余额也达到了这家交易部的历史新高。
去年的时候,也是三个月的时间、两个月有奖励,到年底除了已按月发给员工的提成之外,成天乐手里还攒了二十万的年终奖总额。而今年一季度的情况类似,二月份因为放长假业绩差一些,一、三这个两个月的交易量都超过了公司的奖励标准,而且比去年更好,成天乐手里已经有三十万可以用于年底时的年终奖发放。
他的“心腹爱将”毕然也了解这个情况,没事就找成天乐磨磨唧唧的“汇报工作”,并且不失时机的诉两句苦,关于过rì子的烦恼。搞对象当然要花钱,虽然租房子什么的都是妹子主动掏的钱,但是作为一个大男人,平时出去吃个饭、逛个街、看场电影.手头也不能太小气了不。而交易部的收入确实不算高啊,尽管一月份和三月份都拿到了业绩提成奖。
无独有偶,也不知是不是毕然在暗中煽动,今年刚刚到交易部工作的时强没事也找总经理“汇报思想”.有意无意的提到奖金的事。成天乐明白他们的意思,是想要他把这笔奖金就当做季度奖提前发了。成天乐是有权做这个决定的,年终奖如何支配本就是由他这个总经理说了算。
但一般单位没有这么干的,年终奖不仅是一种象征,表示对所有员工一年辛苦的肯定与安慰,也是保证员工队伍稳定的一种手段。比如很多人不想干了,但也会等到年底拿完年终奖再走。
将手中控制的奖金留到年底一起发放.显得数量比较多,也是显示领导恩威的一种手段。
而我们的成总却破例做了一次决定,这个季度发三十万的季度奖,具体怎么分配还是像上次一样由全体员工讨论。这当然也是为了照顾毕然与时强的想法,让他们别再天天夜里没事就跑来汇报工作,总是打扰自己的修炼。
在很多单位里,有时候领导因为sī心想照顾一两个人,却让全体员工都跟着受益.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奖金分配方案没什么好讨论的,把去年的年终奖分配方案拿出来改一下数字而已。员工们根据业绩考核标准分配,而成天乐得到的比例还是一样——百分之四十.总计十二万。加上他原先的储蓄,在苏州买房子可能还有点困难,但买车倒是足够了,可他也用不着买车。
公司今年多了一个人时强,但也少了另一个人,就是曾经打过成天乐小报告的副总。这位副总原本的角sè是监督成天乐的工作,同时也跑外勤、负责与总公司之间的联络。总公司是白天上班,所以这位副总经常借口白天有事晚上就不来。
成天乐的工作干得很好,没什么需要他监督的,再加上出了上次的事.谁都知道副总打过一把手的小报告,而他本人又成天无所事事的样子,所以在交易部很不受人待见,大概是自己也感觉到无趣了吧,过年之后没多久,这位副总就主动离职走人了。
这边副总刚刚离职.成天乐就把年终奖当季度奖给发了,也算是小小的报复了一回,同时也照顾了毕然与时强。总公司并没有再指派新的副总,成天乐如今在交易部里算是大权独揽,rì子过得很滋润。他还在琢磨呢,假如毕然的表现一直很好,到了年中的时候,可以找个机会把他提拔为交易部的部门经理,那样待遇也能更高一些。
副总走了,交易部什么事都是成天乐一个人说了算,这感觉当然舒服,但原先在白天与总公司联系的外勤工作也由他负责了。好在他的jīng力远比常人充沛,白天也用不着睡觉,夜里不想上班其实也不用常去,这其实也算不得麻烦。但是往总公司跑来跑去,我们年轻有为的总经理成天乐却跑出一段绯闻来。!。
099、春光竟日,桃花流水鱼肥
毕然的工作是值夜班,也经常把南宫玥带到交易部来。她要么坐在电脑前上网、或者就找一间空的客户室休息。他们两个天天黏黏乎乎的样子,成天乐倒还好,练功时可视而不见,但其他人看着就觉得很眼热。有人还拐弯抹角提过意见,说毕然不应该在工作时间搞对象,而成天乐大部分时间也只当做没听见。
成天乐在交易部干熟了,最近又经常跑总公司去汇报工作、开例会啥的,也有人关心起他的情况来,张罗着要给他介绍对象。成天乐只在心中苦笑,怎么又遇上了这一出呢?他和总公司打交道最多的除了财务部门就是人事部门,人事部的主管就是他应聘时遇到的那位杨履霜小姐。
杨履霜曾经对成天乐有点看法,她也不知道当初从哪儿冒出这么个人来应聘,而且老板却一眼就看中了,让她这位负责人事招聘的主管很是愕然。但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成天乐的工作干得非常好,杨履霜回过味来,不禁佩服毕总毕竟是毕总,真有识人之明啊。
时强入职的事情,杨履霜帮过忙,参加工作一个季度之后就办理了各种正式手续。虽然这是人事部门的本职工作,但成天乐调入时强也算是特事特办,理论上招聘人的权限还是在总公司。所以成天乐也特意请过杨履霜去梦湖美蛙饭店吃饭,算是从sī人的角度表示感谢。
这件事也不知道怎么传到了公司里。而且传来传去就变了味道,成了成天乐特意和杨经理出去约会了。有好事者还添油加醋,说什么成天乐在追求杨履霜,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提起这茬的。
成天乐以前并不经常去总公司,很长一段时间内都méng在鼓里。而且这事吧,多少有点他自己的责任。不仅仅是因为约人吃过饭。
杨履霜在飞腾公司有个外号叫“冷美人”,倒不是因为她看上去有多美,而是成天总板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大概是当人事部的领导有点习惯了。和人说话总像在搞招聘、填资料。殊无情趣。而且从女人的角度,她也不太会打扮,总是穿着板板正正的灰sè职业装,盘着一个很老气的发型,看上去就更有点像拒绝男人的意思了。
成天乐,听名字就可乐。他平时只注意看别人,其实自己身上也有一种很特别的气息或者说气质,那就是惹人开心,仿佛很有欢乐的感染力。尤其是修炼到如今的境界。这种无形中的气质好像更明显了,人们和他在一起说话办事莫名其妙都爱笑。比如杨履霜吧,平时难得lù笑脸,但是成天乐坐在她的办公室里时,她不自觉中也是有说有笑,这让别人看见了,难免有点纳闷。
成天乐如今看人的眼光那已经是相当犀利了,只是他知道蛰藏收敛,所以平时的眼神看上去并不凌厉逼人。那天他去人事部办事,正好有别的部门员工出来。小声嘟囔着什么,好像是受了杨履霜什么气,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情形了。
和杨履霜谈工作的时候,他就忍不住多说了一句:“杨部长,其实你只要稍微注意打扮一下,是很有魅力的!而且你平时可以多笑笑,你爱笑的时候,样子要年轻漂亮多了。”这是大实话,成天乐能将人的生机特征看的很透,杨履霜的身材其实很好,凹凸有致算得上很是xìng感,却不太会穿衣服。她的神情和打扮都有点老气横秋,假如换一个表情再换一个发型,看上去也tǐng有女人味的。
最关键的是,这个女人的内心与她的装束并不协调,她的生机特征并不是很平淡或者说很冷淡,而是恰恰相反。所以成天乐才忍不住说了这么一番话。他却没想到自己说话还真管用,杨履霜从此就真的注意起打扮来了,衣服穿的很贴身鲜艳,发型也变得时尚年轻,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魅huò气息。那不是狐妖的气息,就是人的气息。
这样的气息,在杨履霜看见成天乐时特别明显。过了不久,成天乐又去总公司开会,见到杨履霜时微微吃了一惊,眼前是一位很有成熟魅力的白领女子,这么一收拾打扮也完全算得上是美女了,只是表情还是有点冷冰冰的,冷美人的称呼如今倒是名副其实了。
杨履霜一见到成天乐就笑了,神情还有些羞答答的味道:“成天乐,你看我今天这套衣服,和肤sè配吗?”
成天乐怔了怔,随即笑呵呵地点头道:“很配啊,要是颜sè再浅点就更好看了。”
杨履霜有些腼腆地说道:“chūn天到了,我还真没有浅sè的chūn装,正打算周末去观前街逛逛商场买几套新衣服。……成天乐,你是学美术的,又到欧洲留过学,眼光一定很不错,能不能帮我做个参考?回头我请你吃饭,还是到梦湖美蛙,算是表示感谢。这个周末有空吗?”
嗯?这分明是要和他约会的意思啊!一向没心没肺遇事不爱琢磨的成天乐,此刻也琢磨出味道来了——这杨履霜是想追他、或者说是想泡他!看她的样子,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发出了那样的邀请。成天乐并不是自作多情的人,但此刻却不得不有这种想法,因为杨履霜说话时的生机特征分明是很动心。
会议室里,公司其他的中层领导也都听见了,纷纷看着成天乐和杨履霜,笑容仿佛很神秘又有些心照不宣的样子。这让成天乐觉得有点不太妙,赶紧找了一个借口推辞了,说自己在周末还要去进修,言下之意不仅这个周末没空,以后的周末也都没空。
开会的时候,成天乐都习惯xìng地召唤出“耗子”,因为它显然对行使总经理职权更感兴趣,成天乐也乐得轻松。可是今天“耗子”却没有认真研究业务,而在成天乐的元神中喊道:“看出来了没有?你让那个杨履霜动心了,她也想让你动心。她那种气息可不是狐妖的,你以后要分辨清楚。”
成天乐:“分辨什么分辨?我对她也没想法。”
“耗子”:“真没想法吗?”
成天乐:“一点想法都没有,半点想法都没有!”
“耗子”:“哦?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这样,你当初干嘛要和人说那些话?我看这女人表面上冷冰冰的,其实闷sāo的很,你让她chūn心动dàng了。”
成天乐皱眉道:“你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男人看上女人、女人看上男人,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你是不是妒忌我啊,因为没人看上你。”
“耗子”以鄙视的语气道:“我才懒得妒忌你呢,只是在提醒你,既然对人家没心思,以后说话啥的都注意点,别让人误会了你有什么想法。”
成天乐已经领略了同事们看自己和杨履霜时那怪怪的眼神,不禁也觉得“耗子“讲的话有道理,但还是不服气地反驳道:“我可没那么多想法,就是实话实说而已,至于别人有什么想法,关我什么事……再说了,这又关你什么事?”
“耗子”:“那我也实话实说,其实你这种情况吧,如果找对象还真不能乱找。最好等以后修炼已成,再找个懂修行的女人……”
成天乐:“打住,这个话题打住,正在开会呢!”
这天回家后,成天乐照了照镜子,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地方,也许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吧,杨履霜恰好就看上了他这根萝卜。他既然无心,那以后就得注意点,别再让误会更深。
但杨履霜应该是真的看上成天乐了,上次请他逛街吃饭没有成功,竟然主动找的交易部来了,借口当然是谈工作。可交易部的工作时间是半夜啊,平时有事都是交易部的人白天去总公司,总公司的人几乎不到交易部来,谈业务也不能大半夜啊?
幸亏成天乐接到杨履霜的电话就有准备,当杨履霜坐在总经理办公室和他单独相处、想给他一个夜会佳人的机会时,毕然就组织员工轮流敲门进来汇报工作,大约每隔十五分钟一位。在总公司领导面前,显得他这位总经理平时工作相当繁忙啊。杨履霜没有找到“突破口”,有些失望的走了,但这件事还没完。
不知道怎么回事,杨履霜和成天乐“谈恋爱”的消息在飞腾公司传开了,每次成天乐去总公司办事的时候,总有人挤眉弄眼地问:“成总,你和杨部长的关系进展的怎样啊?什么时候搬到一起去住啊?要抓点紧啊!”
成天乐一脸严肃地摇头道:“谣传,全是谣传,我们之间是清清白白!”
他越这么解释,偏偏有人就越不信,又有好事者起哄道:“就别不好意思啦,你们之间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啦,是不是觉得杨部长比你大,所以有点不好说?这有什么嘛,俗话说的好——女大三、抱金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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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金钩香饵,恰是投鱼所好
100、金钩香饵,恰是投鱼所好
成天乐只有无语啊,偏偏杨履霜在公司见到他的时候,总是一副羞答答的样子,好像两人之间真有什么关系似的,让成天乐一看见她就想躲。利用舆论造成“既成事实”也是搞对象的一种手段,周围的人一起哄,假如对方真有那么一点动心的话,说不定就能顺势开始了。有不少男nv的恋爱关系,其实就是从周围的人开玩笑开始的。
可成天乐根本没这个心思,不论公司的人怎么起哄,他就是不上钩啊。他这没谈恋爱的,有不动心的烦恼;那边谈恋爱的,也有谈恋爱的心烦。成天乐注意到毕然这两天情绪有点不对劲,一个人的时候总喜欢板着脸,好像在生什么闷气。有几次客户找他有事,他不小心还把客户给得罪了,让人跑到成天乐这里来投诉。
成天乐把毕然单独叫到办公室来谈话,先批评了几句他的工作表现,让他找机会去客户那里好好道歉,然后问道:“你这几天怎么搞的,好像心里总有一件不高兴的事情,难道是和妹子吵架啦?”
没想到这一句话,却引发了毕然一连串的感慨,他叹了口气道:“唉——!就妹子那小脾气,我没事怎么会找她吵架?她这人特单纯,对什么都好奇,遇到点什么事就爱大惊小怪。”
成天乐:“这不tǐng可爱的吗?你难道就为这些生气?”
毕然:“当然不是了,我还没把话说完呢。成总,您有机会的话,能不能也帮忙劝劝她?在所认识的人当中,我发现她还是比较听你的话的……”
南宫最近找了个老师在学古琴和茶艺,地点是在一家环境很优雅的茶室里。茶室的一角放着一张古琴。南宫学琴的同时,也是在给茶室的客人演奏,算是一举两得了。在这里点上一壶茶,看两位美nv教学古琴,听着琮琮之音,也是一种很美妙的享受。
某一天,茶室里来了一位客人,大约二十八、九岁的样子,是个相貌平平的小伙,但谈吐很有风度,为人也显得彬彬有礼、很有修养。至少南宫的感觉是这样的,但按毕然的说法,其实那小子就是和nv人说话有耐心,连上个楼梯、进个mén,都时刻不忘关照提醒一下而已。
这人在茶室里没有消费,就是坐着听甄诗蕊教南宫弹古琴。南宫休息的时候,他很有礼貌的过去打招呼,然后攀谈起来,言语之中显得对中国古乐很有研究。但他谈的却不是古琴,而是如今很少见的一种乐器——尺八。
尺八在隋唐时代是很流行的宫廷乐器,竹制切口,身有五孔,前四后一,管长一尺八寸,因此而得名。音乐在古代又称丝竹之音,所谓“丝”就是弦乐,所谓“竹”就是管乐。尺八这种吹奏的管乐形式上还比较原始,它的音sè、音域以及艺术表现力方面尚有很大的局限xìng,但比较适合吹奏一些特定的曲目,听上去比较空凉。
到了后代,尺八渐渐被形制上更成熟、音sè音域以及艺术表现力、演奏技巧方面更完美的长笛和dòng箫所取代。而在唐代尺八流行的时候,正是东瀛人派出遣唐使来朝贡学习的时候。盛世大唐的万事万物,对那些岛民来说都是新奇无比的,很有点像妖修看见大好红尘的感觉,什么都感兴趣、什么都想学,其中就有尺八这种乐器。
尺八便在东瀛流传下来,这帮东洋鬼子有个习惯,能把一些事情纠结到变态的程度,所谓茶道如此,对尺八的态度也是这样,不仅认为它是宫廷雅乐的正宗之器,而且样子越做越jīng美,乐器演奏的形式讲究也越来越多。它在东瀛最早是一种象征贵族身份的“雅器”,后来才渐渐流传到民间。
假如南宫是个老江湖的话,这小伙一开口就能听出套路来。因为她学的是古琴,那人想和她聊古乐,假如也谈古琴的话,三言两语就容易流lù出破绽,所以开口就说了一种很冷僻的古乐器。反正南宫也不懂,显得他很是高深有学问,又不容易说漏了嘴。在江湖上,外行套内行,往往都喜欢用这一手。
南宫果然被吸引了,和他聊了半天。这个小伙子叫吴贾铭,自称曾在东洋和鬼子学得唐代雅乐尺八,信口开河这种乐器在中国已经失传了云云,然后又问南宫要了联系方式。又过了几天,给南宫发信息,说要带她去苏州的古玩城里逛,谈谈各种物品的鉴别。这正是南宫感兴趣的,于是就去了。
在古玩市场里,吴贾铭侃侃而谈,指着各种物件说的是头头是道,仿佛很有研究的样子,而南宫也不太明白这些。除了谈古玩鉴别的各种道理,吴贾铭还真没在这里发现什么真古董,据他说摆出来的都是赝品,而南宫看着也像。既然没有真东西,谈的主要都是理论话题了。
逛的时候,吴贾铭还跟南宫提起他懂“修道”,而且还会卜卦,认识很多山里的修行人,如果南宫感兴趣的话,可以教她修行云云。
虽不知真假,但这正是一位初入人间的妖修最感兴趣的事情,南宫听得是直眨眼呐。她既不能告诉吴贾铭自己是妖修,但也很想从他这里学到些什么。南宫的这种心理是毕然所不了解的,但是一个姑娘家,随随便便就给一个年轻男子留了联系方式,还被人约出去逛街,毕然能高兴吗?
南宫应该也知道毕然可能会不高兴,当吴贾铭逛完街要约她吃完饭的时候,南宫就打电话把毕然叫出来一块儿吃饭。吃饭的时候,毕然看吴贾铭很有些不顺眼,神情语气中也多少流lù了出来。但吴贾铭却显得极有涵养的样子,丝毫都没有介意。
在饭桌上,吴贾铭还一直在谈所谓的修行,比如佛教大乘小乘的各种讲究和境界,显得很有学养,反正两位听众在这方面也没研究。南宫是学古琴的,吴贾铭不谈古琴的演奏却说自己认识古琴界的谁谁谁,还有关系能买到当今最出名的古琴家所制作的古琴。听说毕然是搞外汇jiāo易的,吴贾铭又自称认识金融界的谁谁谁,总之都是经常上报纸杂志的名人。
第二天,南宫又接到了吴贾铭的短信,要约她去看苏州的古巷与老建筑。这个细节很有意思,他没有约她去看园林,而是说这古城风韵更深刻的体会在那些小巷老宅间。话虽说的不错,但是这么逛苏州就有一个“好处”——不用huā钱。
想当初,成天乐被骗到传销团伙,一下火车也是免费逛了山塘街。所以听见毕然这么转述,不禁心里有点想笑,这人的办法倒和传销团伙如出一辙,既想约人逛风景,又不想掏钱消费。
南宫那天要学古琴,所以没去,但是今天,吴贾铭又来约,很感兴趣的南宫还是去了。毕然是要上夜班的,白天不能总跟着南宫出去,但在吃晚饭的时候又主动找过去了。看着吴贾铭在饭桌上温文尔雅、谈笑风生的样子,毕然是越看越来气,所以上班的时候,就一直坐在那里生闷气呢。
听完之后,成天乐微皱眉头道:“那个吴贾铭,很可能是个骗子!”
毕然一拍大tuǐ道:“我也是这么说的呀!可是妹子却说我——‘你看,人家多文雅多有学问,谈吐还那么有涵养,怎么能说他是骗子呢?你是不是妒忌啦,luàn吃醋的小心眼,你再这样我会生气的!’”
她居然还要生气,搞得毕然一肚子闷气没地方发了,现在可算找着机会在成天乐这里诉苦。
其实成天乐最感兴趣的是一件事——那个吴贾铭自称懂修行、还能教南宫修炼云云。如果是普通人之间想吸引小姑娘关注的卖nòng,倒也能说得过去,可是他说话的对象恰恰是一位hún迹人间的妖修,这未免也太巧了吧!如果是真的,哪有这等好事?难道这个人看出南宫玥的身份了,故意在试探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说不定还真会有点危险。
成天乐帮毕然一起分析道:“假如那人真是个骗子,依你看,他会打妹子什么主意呢?”
毕然一撇嘴道:“不就是见人下菜碟嘛,什么话都敢说、自称什么人都认识、又好像什么都懂,这种人除了骗子还会是什么?他可能是在茶室里看到了妹子,见人长得漂亮,又特单纯,平时也tǐng大方的好像tǐng有钱的样子,所以才会特意去接近,能骗到什么算什么呗!”
成天乐越听越觉得问题严重,干脆打电话把时强也叫进来,三个人坐在一起讨论这件事。时强的年纪比他俩都大一些,也见过各种人和事,他听明白始末便分析道:“他约妹子去看古玩,是不是想试探她对古玩感不感兴趣?他又说自己认识古玩界的人,其实这种东西骗钱是最快的,而且数额都很大。”
成天乐点头道:“是这样的,在jiāo易部做市场也有类似客户调查的技巧。他问妹子对什么样的古玩感兴趣、可能的话会买什么,这也是在mō她的底细,想看看究竟能从这个人身上骗到多少钱?”
101、观人知简,品茗可同雅意
101、观人知简,品茗可同雅意
几个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分析起来,时强说道:“那人知道妹子在学古琴,所以就说自己认识制作古琴的名家、能帮妹子买到当今最好的古琴。e^看这种东西的价格相差的空间可太大了,他真是能骗什么就骗什么,狐狸尾巴已经lù出来了。”
成天乐总结道:“骗钱倒是小事,假如连人一起骗,才是最可恶的!妹子太单纯了,我们不可不提防啊。应该让妹子少接触那种人,最好能拉下脸来不再见面。”
毕然愁眉苦脸道:“这有点难度啊。成总,您是没见到,那人的谈吐确实温文尔雅,说的话都是妹子感兴趣的,显得很有学问见识啊。而且他的样子总是彬彬有礼,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总去茶室里找妹子聊天,确实也不好拉下脸来。”
成天乐却冷笑道:“骗子嘛,这些就是他们吃饭的本事。他听过妹子在茶室里和老师聊天,知道她是从国外回来的、对什么感兴趣,所以选择这种方式接近。这种人,有时候你骂他、他还跟你赔笑脸,好像很有修养的样子,无非因为是有图谋。世上的大骗子都是从反复练手、练黑心、练脸皮开始的。其实只要拆穿了面目,心里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不管对方态度多好多热情,也拉下脸来别搭理才是正道。”
成天乐一向不爱琢磨事,今天怎么变得对骗子这么有研究了?他谈的话与经历有关,说的也都是在传销团伙中的“人生感悟”。几人又聊了一阵,成天乐决定要去亲眼看看那个人是怎么回事,既然妹子更愿意听他的话,那么成天乐就去茶室一趟。
最后成天乐说道:“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我们三个好好想想办法,还对付不了一个小骗子吗?我明天就去茶室好好看看,总有机会揭穿他的真面目。”
时强赶紧说道:“不,成总您太谦虚啦!我们三个在一起,是一个诸葛亮加两个臭皮匠,您就是诸葛亮,所以我们是一又三分之二个诸葛亮。”这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本来tǐng沉重的话题,聊到最后又有些轻松。
成天乐说办事就真办事,他白天也不用休息,就去了南宫平常学琴的茶室。他到的比较早,南宫还没有来,倒是见到了这里的茶艺师甄诗蕊,一位很有古典气质的美nv。
她的个子不高,但身材却很窈窕,身体的每一部分比例仿佛都那么完美,穿着印huā窄身连衣裙,由于天气还不算热,披着浅格羊绒披肩,裙子下面穿着羊绒长袜、半高腰深褐sè皮靴。她的腰很细、tuǐ也极美,坐在那里有一种非常恬静的气质,却还有一种自然而然的清纯媚态。这样的nv人很耐看,而且越看越有味道。
成天乐今天倒不是来看美nv的,但有这样赏心悦目的风景当然更好。他点了一壶凤凰单枞,坐在了茶室最不起眼的半隔断角落里,很不容易被人注意到,一边品茶一边不动声sè的观察周围的环境,时不时还隔着卡座垂下的竹帘多看甄诗蕊两眼。
成天乐真琢磨起人来,也算是很有眼力了,他想到了一件事,这家茶室可能就是甄诗蕊开的。身为茶艺师和现场古琴演奏者,从经理到服务员却没有任何人去打扰她,也不用她亲自去招呼客人,甚至可以在这里教学生学琴,那是相当大的zì yóu度了,恐怕只有真正的老板才能做到。
但她这位老板好像很清闲,并不太管茶室的事情,只是平时自己有个地方可以饮茶弹琴,假如她不来的话,这家茶室也能正常经营。成天乐正在心里这么琢磨着,南宫玥背包走了进来,向甄诗蕊笑眯眯的问好。甄诗蕊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她在旁边坐下。
南宫玥并没有发现成天乐,她坐下后一开始并没有弹古琴,而是给老师泡了一壶茶,就是成天乐刚点的凤凰单枞。甄诗蕊品了一口,开始和她讲起茶来。成天乐也收敛神气凝神入境很认真的在听,觉得很有启发。
可是甄诗蕊今天讲完茶之后,却又chā了一段很奇怪的话:“南宫,品茶与品人的道理,很多时候是相通的。你对各种物xìng很有感觉,可是看人却不太清楚。”
南宫好奇的问道:“老师,您是什么意思?”
甄诗蕊淡淡答道:“昨天吴贾铭是不是约你了、而你又去了,毕然是不是不高兴?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吗,你又做错了什么?”
南宫玥一撅嘴道:“毕然就是小心眼,见到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就会不高兴,其实我根本没有别的想法,就是对吴贾铭说的事情感兴趣而已。多有学问、有涵养的一个人啊,他却把人想的那么坏!我可没有什么三心二意的,如果他连这点都不信任我,我还要生气呢!”
甄诗蕊却摇了摇头道:“你错了,那不是不信任你,而是在乎你所以才会担心你。你对很多东西太好奇,所以遇到感兴趣的事情时,往往就忘了应该有足够的jǐng惕心。要是我的话,就不会有这种事了。”
南宫玥更加不解道:“老师,你难道想说那个吴贾铭有什么问题吗?”
甄诗蕊看着南宫玥,眼神中有些许无奈道:“到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情,这是人世间最简单的道理。我们这里是茶室,你也见到他不止来过一次了,但可曾见过他点过一壶茶?到茶室不喝茶,却又总来,你说他是来干什么?”
南宫玥瞪大眼睛道:“听老师这么一说,倒也是哦!这样的客人确实tǐng讨厌的,一坐半天却不消费。但老师您不也说过,只要客人愿意进来坐就行,消不消费随意吗?”
甄诗蕊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道:“没错,我是这么说过。如果有人喜欢这里的气氛,愿意进来坐坐,也算有同道之好,就算当时没有品茶,也能品到这里的雅意。可这种人不包括你认识的那个吴贾铭。
我们聊点俗的吧,郭德纲的相声听过没?总说天大的话却不愿使小钱。天天来这里坐着与人搭讪,却从来不点一壶茶,假如换成你,还好意思吗?而且还总能把话说的那么漂亮,你认为他的涵养好,实际上是脸皮不一般。这人一定是hún过的、专mén练过脸皮,尴尬事都能做的那么自然。”
南宫却有点误会老师的意思了,眨着眼睛追问道:“您是不喜欢这样的客人吗?不管他说什么,都不是真正的客人。”
甄诗蕊终于叹了口气道:“小南宫啊,实话跟你说吧,我以前就见过这种人。曾经就有一个男的,言谈举止和他差不多,也是没事在店里坐着,看见有什么姑娘漂亮又单纯,就用各种方式投其所好、搭讪套近乎,然后要人的联系方式、再约人出去。后来我注意到了,特意打听了一下,你猜那个男的是干什么的?”
南宫玥:“干什么的呀?专mén骗nv孩子的吗?”
甄诗蕊:“他跟不同的nv孩接触,用过不同的名字,自称的身份也不同,但真名叫容寂,是一位台湾老板手下的马仔。他的老板在台湾就是hún黑道的,开了好几家大型夜总会,去年到苏州来了,也是做夜场娱乐生意的。如果他把那些姑娘的情况mō熟了,认为其中有可以下手的,就会有各种纠缠。”
南宫玥有点听明白了,但还是有点不解,眨着眼睛问道:“他想骗nv孩子去夜总会消费吗?”
甄诗蕊终于把脸sè沉了下来,语气仍然很耐心,只是用教训的口wěn道:“有些事我不想多说,因为说出来很恶心、破坏好心情!南宫啊,人间真正的险恶事,可比你上次说的在饭店吃饭、汤里有厨师吐口水一类要可怕多了。cào控人的手段也有很多种……算了,我不说了,你自己想吧!”
南宫琢磨了一会儿,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追问道:“您的意思是说,吴贾铭和那个人也可能是同样的来历,他也是夜总会老板的马仔吗?”
甄诗蕊有些无奈的笑了,她笑着叹息道:“不论是骗财骗sè,方式有很多种,未必都是一个来路,但手法总是类似的。我也不清楚那个吴贾铭是什么来路,但清楚他到茶室来却不是为了喝茶,那么他约你出去逛街,其目的恐怕也不是为了逛街,明白了吗?”
南宫玥好像是明白了,点了点头道:“嗯,老师说的有道理!但您怎么不早告诉我呢?”
甄诗蕊摇了摇头道:“我不想在背后议论人的是非,但看你实在太单纯、对什么事都好奇,简直就像刚刚涉世一样,所以才忍不住想提醒你。”
这番话听得成天乐是暗暗点头,他刚才还在琢磨该怎么劝南宫玥呢,不料已经有人在劝了,甄诗蕊所说的,比成天乐想说的可要好多了,分析得也更有条理、更透彻、更有说服力。但南宫玥接下来又说了一句让成天乐很无语的话:“我还没见过江湖骗子呢,嗯,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怎么行骗的?能不能被我发现并戳穿!老师,我可是学过nv子防身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