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诅咒
验尸房内。
小宝眨着眼睛，好奇地看着南小楠的验尸工作通常来说，伴随着验尸的过程，应该不断地说出检验的情况，以方便记录才对。
可是这一顿操作下来，南小楠却一句话也没有说，这让那种纸和笔的小宝至今都没有写下哪怕一个字来。
“好了。”南小楠忽然停下了手来，“你把尸体放回去吧。”
小宝一怔……好了？他还什么都没有记录啊？
只见南小楠此时脱下了手套，脱下的口罩，并且不经意地用手背擦了擦嘴唇之后，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走出了验尸房间。
不理会留下来的小宝此时在冷气中凌乱，独自向办公室走去的南小楠心中其实也另有想法。
“吸收海大贵身上的残留能量大概让我恢复了0.003个单位的力量……根本没有作用。倒是王亮和吴蓉身上残留的法则之力如果可以吸收的话……”
“只是以我现在的能力，根本无法吸纳，再过不久这点残留的法则也会消散，真是可惜。”
“这么说来，这号子世界当中果然存在洞悉法则之力的永恒至尊吗……当时我正在和几个仇家在裂缝中争斗得不可开交，可惜还要一边抽出本源力量抵抗次元夹缝本源的侵蚀，导致这子世界突然残生裂缝也只是匆忙看了一眼，只感觉这子世界有着好几道强大的气息……后来查探的意识陷落再次，想来我那几个仇人也是一样。”
“此时世界意志对超凡压制颇为恐怖，我这一份意识想要恢复到本体的程度，恐怕不易……世界屏障已经修复，本体自然不愿意花大的代价降临，应该会直接舍弃，转而更加专心应付夹缝中的仇家。我那几个仇人陷落在此的意识恐怕也是一样的遭遇，如此我倒也不惧。怕就怕别的……”
“当时我与几个仇家在争斗，似乎也有两个实力不明的次元航行者也曾路过，估计也曾放出过意识来此查探，并且如我一般也陷落在此。此时估计也在烦恼如何突破子世界的束缚吧？”
南小楠已经回到了办公室，随手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坐了下来。
对于这个世界的文明发展，她倒是很快就适应了下来，毕竟在她从前的子世界，魔法虽然完全取代了科学，但是民间依然有一些无法使用魔法的人，一直坚持走科学的路子，发展虽未曾到这现代文明的地步，不过也已经研究出来所谓的差分机……
“我与那几个仇家相斗无数年，知根知底，即便同时陷落在此地，双方的情况依然还维持在同一个水平，倒也不惧。可万一让这几个仇家找到那路过的两尊不朽或以上的存在，联合起来对付我的话，情况会比较危险。”
“必须要尽快找出这两股意外的降临意志，看看是否有联合的可能……另外，这子世界的土著似乎也有不少强者，或许可以利用一下。”
缓缓地朝着咖啡吹着气，只等温度合适方才好入口，至于双手捧着杯子是给予的温暖，倒是让南小楠露出了享受的神情但她却不由得有些郁闷的感觉，曾经合适，自己会这样的弱小过？
“子世界对外来意志的排斥太恐怖了，我只能选着与这子世界的土著灵魂融合，才能够获得允许存在，不然意识肯定会被磨灭……可如此一来，这土著的灵魂却又会影响我，还好这影响并不大。南小楠，这身份倒是能方便我在社会行走……”
“不过这个城市气杂乱，存在了大量的超凡，虽说强弱不一，不过强大的一股甚至可以直接威胁到我的本体，但前几日前不知为何突然离开。接下来便是要小心另外的那股黑暗……”
是的，黑暗。
那日整个半球，都笼罩在一股恐怖的黑暗当中，莫说是此时弱小的她，就算是那早就已经在不朽之路上走过了无数年的本体，面对着这股黑暗的瞬间，恐怕也只能够瑟瑟发抖。
这也是为何，她不敢有太多大动作的原因……蛰伏，这是她此时唯一能够做到的事情因为她不知道，那股黑暗背后的伟大存在，是否已经注意到了她的到来……
因此她甚至不敢大肆地通过秘术来恢复力量，不然这城市当中有着大量称之为‘妖怪’的个体，倒是十分适合她用来恢复自己的力量。
她只得小心翼翼早上被就去检查尸体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海大贵身上残留的一丝力量，自然就有些见猎心喜了。
她不由得苦笑了一声，“都说编号越是靠前的子世界就越危险，果真如此啊。”
南小楠无力地揉了揉眉心，喝了一口咖啡，舌头瞬间被烫着，“好烫……”
……
……
上课之前，赵乐心事重重地走入了课室这节课并不是公共课，所以都是本班的同学，自然就没有碰到董少风几人。
只是他还是习惯性地坐到了陈明明的附近就在陈明明的前一排。
班级的学生本来就不多，有些学生直接就没有来了……大概是因为这节课的老师并不会在课堂上点名的关系，所以即使开始正式上课了，教室还是显得比较的空荡。
沉闷的教学开始，不少的学生昏昏欲睡。
赵乐去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低着头，双手放在了课桌底下……眼神不停地变化着。
忽然，赵乐赶到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这个突如其来的轻拍，让赵乐的反应异常的的大，像是吓了一跳。
他猛然转过身来……坐在他身后的人，自然是陈明明，赵乐似是松了口气，“有、有什么？”
陈明明目无表情，只是打量了赵乐一眼，随后目光看向了地面，淡然道：“你掉东西了。”
跌在地上的不过是一支圆珠笔而已，赵乐连忙就捡了回来，“谢谢……”
“没事？”陈明明又随口问了一句。
赵乐连忙摇了摇头只是抽屉里头的手机却是忽然响了一下，赵乐咬了咬牙，便一手抓住了书包，“我…我有点事，帮我请个假。”
说吧，赵乐抱着书包，急忙忙地从后门走出了教室。
陈明明这才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
“那位同学怎么回事，有谁知道吗？”讲台上的老师显然注意到了这一幕，顿时便不悦地询问起来本来出勤率低他也就忍了，可是上课途中直接走了，这个不能忍啊！
只见陈明明此时也缓缓站起身来，“我去看看吧。”
这位老师皱了皱眉头，可陈明明还没等他准许，就已经直接走出了教室……不能忍啊！
老师重重拍了一下讲台，正打算训斥一下这些个懒散学生的时候，忽然传来了噗通的一声！
就在这个时候，教室前排处，竟是有一名女生毫无征兆地到了下来，直接摔倒在了地上，身边的学生顿时惊叫，沉默的教室一下子就变得混乱起来
我…我也就拍了一下讲台而已，就把人吓晕过去了？
看着那被扶起来，怎么叫也叫不醒来的女生，老师有些发懵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却不知道，此时，一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留的乌鸦，张开了翅膀，缓缓飞走。
……
终于，乌鸦飞上了教学楼的天台处，最后落在了一名脸色憔悴，微微躬着被的，头发乱糟糟的青年肩膀之上。
只听见这青年此时仿佛是讥笑般，“一言不合，为了个男人就能让好朋友永远昏睡，看来不管在哪个世界，女人一旦记恨起来，还是很可怕啊……”
“所以笨蛋24你才至今没有找到女朋友吗？”乌鸦冷不丁地口吐人言。
青年抓了抓头发，闻言也不生气，打了个哈欠之后百无聊赖般道：“我怎么什么都没带，就带上你这个畜生到来呢？”
摇摇头，青年随手把这头乌鸦从自己的肩膀给抓了下来，“这份委托也赚不了多少，还是去结清另外一笔委托吧……说起来还真是方便啊，手机这种东西，让客人一下子就多起来了。而且，有一个刚好也在这里……”
说着，青年便把手上的乌鸦一抛而出，只见乌鸦在抛出的瞬间，身体竟是变成了一道黑影，它的身体张大了数倍，随后双手直接抓在了青年的肩膀上。
翅膀拍动，巨大化了的乌鸦便把青年的身体带飞而出。
不曾想，才刚刚飞出了天台护栏，暗影乌鸦的身体便一阵的抖动，瞬间恢复成了原来的大小。
“糟糕！！忘记了力量没有恢复！”
……
……
“ケリをつけようぜ、八神!！”
手机的声音十分的响亮，似乎是某款游戏里面人物角色的专用台词。
董少风目无表情，低着头就这样玩着手机里面的游戏……课，对于他来说，可上可不上。因为不管成绩如何，当他需要毕业的时候，他也就自然能够毕业。
因为是周五下午的原因，好几所高校所组成的城区中央的湖心公园，一家大小来游玩的不少。
忽然，一个足球从天而降，直接撞到了董少风的双手之上。
“兄弟，不好意思啊！”一名三十出头的男子此时跑了过去，同时看着那被足球撞飞在地上的手机，心中不禁咯噔了一下。
这手机他认得，最低配置也得七八千块钱……
他不禁看向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一看之下不妙的感觉越发的浓烈。
一米八几的身高，强健的体魄，与之相比男子就感觉自己好像瘦猴一样加之这年轻人的目光给人一种不善的感觉，仿佛无时无刻都蕴含着怒意。
“爸爸……”
男子的身后，才几岁大的男孩仿佛也有些害怕，此时躲在了父亲的身后，抓住父亲的裤子。
“小哥，我不是故意的……你看这手机要是坏了，我给拿去修？”男子硬着头皮说道。
只见董少风忽然弯下腰来，却不是去捡手机，反而是捡起了足球。
他来到这父子二人的面前，蹲了下来，就这样把手中的足球朝着那孩子递出……目光依然有些吓人。
小男孩怔了怔，有些害怕，但还是把足球给接了过来。
“小兄弟？”男子有些摸不准这个神色吓人的年轻人，迟疑地叫了一句。
董少风这才捡起手机，随意看了两眼之后，回头淡然道：“去陪你儿子吧，没事了。”
“谢、谢谢啊……”男子带着自己的孩子道谢了之后，便快步离开。
董少风看着这父子二人走远，才又目无表情地躺在了草坪之上，继续玩着他的游戏此时，有人朝着他小跑了过来。
“风少！风少！原来你在这里啊！我还以为你又跑去体育馆的休息室啦！”
来人赫然是董少风的队友之一的阿真。
“有什么事情吗。”董少风索性也不玩游戏了，坐了下来，随意问道，“阿强呢，怎么没有跟你在一起。”
“不知道啊。”啊真耸耸肩道：“今天一来就古古怪怪的，刚还偷偷跑去了新教学楼那边，不知道要做什么。”
“新教学楼？”董少风皱了皱眉头。
那栋大楼还没有建好的，还在施工状态……不过董少风也没有太过在意。
“风少，有点无聊啊，不如找那个怂包耍耍？”阿真这会儿建议道。
董少风却冷不丁道：“这两天，你们也玩得挺高兴的吧。”
“还行！”阿真眉飞色舞道：“每次看到这怂包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真爽！我还琢磨着是不是玩点别的更刺激的！风少你说的真没错啊，果然留着那些照片和视频，慢慢玩才有意思！”
“手机拿来。”董少风冷不丁道。
“好啊……风少，你做啥？”啊真不由得愣了愣。
却见董少风此时目光冰冷，像是十二月的寒风般，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并且把自己的手机就这样一下子掰断，随后直接扔入了前面的湖水中。
“风少，我的手机？”
“以后不许你们再碰他。”董少风冷漠道：“滚。”
“风少，我做错了什么啊……”
“我说，滚……要我站起来说吗。”
“别……”明真连忙爬起了身来，心中极为的不爽，但也没敢表露出来，只得灰溜溜地离开。
这之后，董少风又躺了下来，还一会人之后，方才举起了手机，点开社交软件。
别上课了，到校门口来，带你去个地方。
不一会。
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一个让我去新教学楼，一个让我去校门口！！够了！！我不会再顺从你们！！你们都应该接受……惩罚！！
新教学楼？
董少风猛然坐了起来。
第四十四章 俯瞰众生（1）
走廊上，陈明明不缓不急地走着。
上课的地方是教学楼的七楼，他看到赵乐是朝电梯走去，此时往下一看，刚好看到赵乐走出教学楼的背影。
只是当他来到电梯门前的时候，意外地看见了一个女人。
“你是……”
眼前金发蓝眸的女人，让陈明明也不禁多看了两眼，仿佛就像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般……这个女人是那个地方的人，那个卖给了手枪的男人身边的仆人。
“陈先生有空吗，我的主人想邀陈先生一叙。”
“这个时候？”陈明明有些意外地看着眼前的这位女仆小姐。
上次是他主动试验是否能够看见那位老板，而这次却是这位老板主动找他……这让陈明明有些摸不准对方的意思。
女仆小姐微笑着，似是在等待着陈明明的回应。
陈明明只好点点头……显然他即使抗拒也抗拒不了那种神秘的力量，“他在什么地方。”
“请跟我来。”女仆小姐摆了摆手，身后的电梯门便自动打了开来。
陈明明直接走了进去，脸色平静。
女仆小姐接着也走入电梯当中，赞赏般道：“陈先生真是一位从容的人。”
陈明明淡然道：“或许我只是反应迟钝一些，也或许只是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情绪。”
女仆小姐轻笑道：“连心跳也很平静呢。”
陈明明沉默不语。
电梯很快就停止了运行，当电梯门打开的瞬间，陈明明看见的却不是教学楼的一层了……而是他去到过的那家店的大堂。
陈明明很喜欢这家店内的气氛，仿佛就像是在闹市中找到的一片宁静之地，当然若说安静，自然比不上深山老楼中的古舍，但自然就没有了那种动中有静的意境。
这就是这店给他的印象……不由得有些向往。
“找我…有事？”陈明明坐了下来，难得地皱了下眉头。
只听见洛邱此时放下手中的红茶杯，微微一笑道：“还记得我上次所说的那个赌局吗。”
陈明明点了点头。
洛老板此时挥了挥手，二人坐着的侧边，便有一道人高的光幕平底升起，光幕渐渐变幻，最后出现的是堪称4k画质的景象。
“这是……赵乐？”陈明明眉头一蹙，借由这神奇的光幕，此时他能够看得见赵乐的一举一动……“赌局？”
洛老板轻声道：“接下来应该就是陈先生的这位朋友，最有可能开枪的机会……机会难得，陈先生真的不打算于我博弈一番吗。”
陈明明沉默了半响，才缓缓道：“我说了，我不赌。”
“如果陈先生赢了，我许你五十年的寿命如何？”洛邱打量了陈明明一眼，笑了笑道：“我想陈先生应该比较需要。”
陈明明叹了口气，正色道：“我与你之间相差太远，我更想不到我身上有什么东西能让你图谋的。赌局是你开的，你也说过只会选择我所选择的另一边……也就是说，不管我选择哪一边，你都有赢的把握，条件看似吸引，却也不过是一个陷阱。你许我生命不过抬手指间，而我输了就是契约的终结。”
洛老板并没有说话，女仆小姐倒是淡然道：“陈先生，以我主人的身份，自然不屑于这样一次小小的赌局，就出手干涉它的未知性。”
陈明明低头不语。
洛邱却道：“既然这样，我们就静待结果吧……陈先生意下如何。”
陈明明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了光幕。
……
……
这个家伙叫做向强，一般都被称为阿强，一直都是董少风身边跟着的家伙……赵乐沉默地看着这个家伙。
上课途中，就是收到了向强的信息，才不得不临急临忙地跑了出来。
终于在约定的地方见到向强，但这家伙却一声不吭，一路带着自己来到了新建的教学楼中，并且走了进去。
此时，赵乐又受到了董少风的信息，要让自己去学校门口等他这让赵乐几乎有些崩溃，知道这几个家伙以那些龌蹉的事情作为要挟，根本不打算放过自己。
“你到底要带我去什么地方！！”赵乐停下了脚步，朝着前面走着的向强咆哮了一声。
只见向强这会儿缓缓转过身来，神色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他不看赵乐，反而看着这工地四周，忽然道：“知道今天这里为什么没有人施工吗？”
赵乐心中烦躁，闻言怒道：“我怎么知道！”
“负责这个工程的老板死了。”向强淡然道：“自杀死的，包工头死了，手底下的工人自然就不干活了，所以也就没有人来了。”
赵乐皱了皱眉头，“这些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向强摇了摇头，“但是和我有关系。知道吧？这个工程原本是我家的，结果那个该死的家伙，用了卑鄙的手段抢了过来……我家等着这个工程救命的，结果……”
赵乐怔了怔，不料向强此时脸色几次变幻，最后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猛然地冲上前来，一脚揣在了赵乐的肚子之上。
赵乐并不是一个擅长运动的人，体格也远不如向强，一脚之下直接痛苦倒在地上他来不及反应，倒在地上的身体直接被向强压着，这之后，向强的拳头就一下下地打在了他的脸上。
董少风也出手打过自己一次，但都至少招呼在他的肩，背上，几乎从来不打那些真的痛的地方，或者明显的地方。
赵乐弄不懂向强此时到底因为什么而发狂，只得本能地护着自己的脸。
“你疯了……”赵乐痛苦地道。
但向强却忽然停下了挥动自己的拳头，赵乐这才透过双腿，看着此时向强的脸，顿时心底一寒。
只见向强此时脸色狰狞，如同魔鬼一样，不仅如此，向强手上根式捂住了一把奇特的匕首，匕首上似带着一些古怪的花纹，赵乐来不及细看，只是知道向强此时明显想要以匕首插向自己！
赵乐顿时脸色剧变，惊恐之间，求生的本能让他爆发出远超平常的力气，竟是硬生生扭动了一下身体。
这匕首一下子刺偏了，但也直接刺入了赵乐的肩膀处。
赵乐吃痛，奋力反抗，终于蹬开了向强。
挣脱之后，赵乐连滚带爬地站起了身体，抓住自己鲜血淋漓的肩膀，“你真的疯了！！”
向强被推开之后，不但没有清醒过来，反而变本加厉，整个人如同疯魔般，“一命抵一命……我不过只是试一试而已，没想到是真的！！赵乐，你这个怂包，就代替我去死吧！！！”
只见向强此时抓着匕首，疯狂冲来。
可就在此时，赵乐的身后猛然冲出了一道人影，伸手狠狠地横着了向强的胸前如同一道栏杆般，向强撞在了这手臂上，竟是直接被撞翻在地上！
赵乐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董、董少风？
只见董少风此时微微喘着气，额头上不满了细密的汗珠，似乎是一路狂奔而来的模样……董少风此时回头，目光凶厉地看了赵乐一眼。
这像是野兽般的目光，下意识让赵乐浑身一寒。
此时董少风一脚踩在了向强拿着匕首的手腕上，怒道：“你他娘的发生么神经？！”
“风、风少……”向强被董少风那凶恶的目光瞪了一眼，似乎清醒乐一下，顿时慌乱惊恐，“风少，别挡住我……我、我不想死，不杀死他，我就会死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董少风冷哼一声，“你这白痴，是不是又嗑药上脑了！我让你别嗑，你就是不听！”
“你不懂，你不懂！！”向强此时癫狂道：“你不懂……你不让我杀他，我就杀你，杀你一样！”
“你！”
匆忙之间，向强一下子左手一下子取来右手的匕首，朝着董少风便是狠狠一划过来……董少风运动神经十分发达，此时踩着向强右手的脚猛然一抽。
只见寒光一闪而过，便在董少风的小腿上划出了一道十多厘米长的伤口来。
这痛得董少风瞬间冷汗直冒，一下子跪倒在地上……这一下，划到了他的后脚跟了！
此时向强又不顾一起地刺来，董少风急中生智，地上摸来一把的水泥灰，一下子撒了出来。
向强的眼睛一下子水泥灰破入，痛的尖叫了一声，他发疯似的挥动手上的匕首，好不吓人。
董少风此时忍着痛，勉强地站起身，只感觉被划破了脚跟的脚稍微动一下就有一股钻心的剧痛传来。
只是他本性就不怎么认输的一个人，此时咬着牙，一下子就扑向了向强，把他扑到在地上，用力压住了向强的身体。
只是向强已经完全疯狂，饶是以董少风平日锻炼来的力气，竟是有些压不下来。
他抬头看着脸色苍白，同样也是捂住了肩膀伤口的赵乐，低声咆哮道：“还愣着做什么！过来帮忙啊！！”
虽然不知道向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赵乐此时却不由得犹豫了起来他看着几乎用尽了力气却压制向强的董少风，也看着疯狂挣扎的向强，目光微微收缩。
向强突然发狂了，尽管不知道因为什么，但……但是他发狂了！
他手上拿着匕首……并且已经在董少风的身上划了一刀！
假如……
想到了自己握在董少风手上的那些东西，赵乐此时呼吸瞬间变得急速起来……或许，根本不用去用那把银色的手枪。
“过来啊！混蛋！！”
赵乐此时深呼吸了一口气，摇着头，后退了两步，冷漠道：“你们狗咬狗，关我什么事情……”
董少风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
赵乐此时一转身，就踉跄地跑着离开，转眼就消失不见。
董少风猛然抽了一口凉气，向强此时竟是直接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竟是直接咬下了他的一块肉来。
这痛得直接超过腿上的伤口，董少风险些要昏过去似的，双手下意识一松，向强便一笔手捅在了他的腹部上。
董少风眼冒金星，冷汗直冒，此刻向强得势，直接压坐在他的身上……董少风看到了向强眼中的疯狂和嗜血，看着拿匕首狠狠朝着自己的心脏刺来，也不禁露出了一丝绝望。
就在此时！
嘭！！
一块板砖狠狠地敲在了向强的脸上……似乎直接就向强敲得昏迷了过去。
只见向强直接倒在了董少风的身上……看着那匕首就这样瞬时插在了自己的脸颊旁边，董少风心脏狂跳了下来，这才看到那手上拿着板砖，脸色也有些狰狞的赵乐。
董少风此时用力把向强推开，见他一动一动，但胸膛还有起伏，便想着爬起身来……脚跟的伤口虽然痛，也在流血，但是更加严重的还是腹部的刺伤。
他自然想要自救。
不料赵乐此时却猛然冲向了他，把董少风再次按到在地上……赵乐一下子掐住了董少风的脖子，目光依然的狰狞。
董少风此时反而平静了下来，痛楚让他多少有些抽搐，此时说话却同样的平静，“你不是见死不救吗，回来做什么……想亲手杀了我吗。”
“董少风！！你他妈的畜生！！！”
“想报仇啊……可以啊。”董少风脸色苍白，却轻笑道：“按我这种流血量，你不用管我也坚持不了多久……我建议最好离开这里，能脱关系就尽量脱关系……你不是要报仇吗，那就不要搭上自己……”
“你以为我不敢！！！”
董少风没有说话，反而是闭上了眼睛……失血过多产生的昏眩。
但掐在自己脖子上的双手却缓缓松开，董少风下意识睁开了一下眼睛，却见赵乐此时反而用双手压住了自己腹部上的伤口。
“你……你不是要杀我？”
赵乐冷冷道：“你以为真的会做这种自毁前程的事情？哪怕我有一千万个理由想要杀你，哪怕我真得打算想要杀掉你们几个，哪怕我连东西都准备好了！我最后都不会！我还有家人要照顾！我不可能只是为了报仇，就让我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姐姐又陷入悲惨的人生！”
“家人么……”董少风心中一颤。
“听着！！”赵乐狠狠地盯着董少风，一边拿起了手机准备打电话求救，一边冷声道：“你要是还有一点良知的话，你要是还懂得感恩的话，以后就不要再找我的麻烦！！我不是救你，我只是在救我自己！”
“我答应你就是……”董少风幽幽说着，旋即瞳孔猛然收缩，脸色剧变，他猛然伸手一手推开了赵乐。
与此同时，一把匕首因此错开了赵乐的身体，狠狠地扎到了董少风的胸膛之上。
只见那本应该倒地不起的向强，此时浑身散发着一股黑气。
他的双目通红，脸上的肌肉一块块地似要融化般开始下滑，整个人显得诡异而恐怖……
第四十五章 俯瞰众生（2）
惊变让赵乐措手不及，然而此刻向强的模样，更是让赵乐倒吸了一口寒起。
看着向强那浑身冒出的黑气，不断融化的脸，还有那诡异的笑容，赵乐吓得浑身无力。
此刻匕首刺在董少风的胸膛之上，只见董少风已经彻底昏死了过去，不知道是生是死……赵乐惊恐地抓住自己的书包，手掌伸入书包里头。
却在此时，向强双手脱开了匕首，站了起来，喃喃自语道：“我不用死了，我不用死了……有人代替我了，有人代替我了……啊！！！”
他此时却痛苦地倒在了地上，抓住自己那开始腐烂的脸，发出的声音，渐渐从人声，变成了刺耳的兽鸣般的声音。
“救…救我……救我……”向强痛苦地伸出手来，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我已经照做了……为什么……为什……”
“因为过了时间啦。”
冷不丁地，一道拖长尾音的声音响起，只见工地的一个，一名仿佛直不起腰赖，脸色苍白而憔悴，肩上听着一直乌鸦的男子，慢悠悠地踱步过来。
只是出场虽然诡异，但这男子的身上似乎还带着几片的树叶……
赵乐惊疑不定地看着这怪异男子的到来，下意识地身子往后挪去……此时只见那乌鸦一下子从神秘男子的肩上飞出，然后停在了向强的身上，并且直接啄在了向强的额头之上。
乌鸦似乎衔出来了什么，随后直接吞下，然后徐徐飞回到了神秘男子的身边。
这之后，男子看了一眼胸膛上还插着匕首的董少风，便是弯下腰来，直接把匕首拔出，似乎有些可惜地道：“难办啊，为什么不是时间到之前完成顶替呢……这生命力可强大多了，没顶替到真是可惜啊……”
“你…你、你是什么人……”赵乐惊恐出声。
面对着这样诡异的事情，他实在是难以保持镇定。
“哦……抱歉，吓到你了。”
青年此时挠挠头发，走前几步，看着赵乐说来：“鄙人24，是一名咒杀师。你要是有谁看不顺眼的话，可以找我哟，物美价廉，而且毫无后顾之忧。不过最好事成之后要记得结账，不要像这位客人一样忘了时间啦。不然后果嘛……你也看见了。”
“你…你别过来……”赵乐后退得更加的惊恐了。
青年摇摇头，随后也不管赵乐，反而是走到了向强的身边此时的向强原本腐烂的身体，竟是诡异地碳化了起来。
他保持着伸手求救的动作，一双眼球凸出，死状异常的恐怖。
只听见这青年此时喃喃自语道：“现在一穷二白，也别浪费了，不如弄成鬼仆吧？”
想做就要做似的，青年蹲下了身来，手指点在了向强的胸膛之前……顿时，以向强的尸体作为中心，一个直接三米的血红色的圆环从地板处冒出。
圆环当中，仿佛沾满了会流动的鲜血般，渐渐填充起来，一个接着一个古老而怪异的符号浮动，然后开始爬上向强的身体。
可就在此时，一道火球，猛然从前方激射而来。
青年身子未动，但他肩上的乌鸦却猛然飞出，化作了一片暗影，直接把这火球给挡了下来……这之后暗影恢复成为了乌鸦，再次落到了青年的肩上。
青年皱着眉头，站起了身来……却见一来就是四个男人。
三个穿着黑色的西装，而一个则是断了手臂……同时也是给青年带来最恐怖感觉的家伙。
这赫然就是管理局小队几人！
“报上身份来，配合我们的工作！你已经触犯了《超凡禁止》条例！”只见当中的一位此时打开了证件，同时举着手上能够射出道术子弹的特制左轮，冷声喝道！
……
布步高有些紧张地看着此时正举着道术手枪的卫子道，暗自捏了把汗事实上，除了泰山那次，这算是他第二次真正的出任务，而且直面犯人。
本来他自告奋勇说去调查，结果接连调查了三个家伙，也没有发现什么。
最后刘明浩与卫子道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要把之前并没有真的审查的陈明明再次审查一边，就直接赶往了政法大学。
本来人应该好好地就呆在学校当中的八卦镜子上的亮点一直亮着。
不料当他们到来之后，这个亮点却突然消失不见了最后消失的地方是这所学校，刘明浩与卫子道自然感觉事情的怪异，于是便开始针对着这所学校开始搜查起来。
没想到这一搜查，竟是碰到了一起恶心的超凡犯罪事件！
他们到来的瞬间，只是看见这个神秘的青年，以一种诡异的方式，似乎正早做着什么，旁边更是有一名年轻男子倒在血泊之中，一名后生惊恐万分，而地上更是躺着一具恐怖的尸体，哪里还能保持镇定，卫子道直接就一子弹打了过来！
……
面对着来势汹汹的管理局临时四人组，青年为难地抓了抓头发，“《超凡禁止》条例……这是什么？”
卫子道冷哼一声：“放弃反抗，跟我们回去，老实交代！”
青年皱眉道：“几位，我和你们只见应该无仇无怨吧？我只是过来结账的而已……这个躺在地上的不关我事。至于这具尸体，也是因为想要赖账而受到的惩罚而已……”
刘明浩皱了皱眉头，暗道这家伙好像不知道并不知道管理局似的，便偏头看着卫子道飞快道：“先把人控制起来再说，”
“知道！”卫子道点了点头，随后把证件收了起来，直接持枪冲向了青年。
看着卫子道冲来，青年不慌不忙地后跃几步，同时肩上的乌鸦再次飞出，化作了一片的暗影，直接挡在了卫子道的面前。
这暗影也是诡异，可以拉伸，可以收缩，甚至可以化作拳头，姿态切换自如，并且威力不弱，轻易就能够在地上打出一个巨大的拳印出来。
趁着这空档，刘明浩则是飞快地冲到了董少风的身前，开始检查起来董少风的伤势。
赵乐咬了咬牙，却还是硬着头皮，跑着走了上来……感觉这几个黑衣人能够就得了自己。他看着刘明浩双手在董少风的身上按动了几下，又看着董少风此时昏迷不醒，时而痛苦的模样，心中一颤，想起这家伙推开向强救了自己的事情，不免有些心情复杂。
“他…他怎样了？”赵乐小心翼翼问道。
“死不了。”刘明浩也没有抬头，只是嘶啦一声打开了自己的手提箱子，从里面掏出了瓶瓶罐罐，一下子把一些药膏涂抹在了董少风的伤口处。
原本血流不止的伤口，此时竟是神奇地停住了！
赵乐看的神奇，而刘明浩此时却抬头喊了一句：“布步高，过来保护！”
闻言，布步高顿时快步走上前来，一边回想着学堂的关于这种情况的处理方法，一边脸带微笑，“放心吧，这位兄弟，你的朋友没事的，你也会没事的，我会保护你们的！”
赵乐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此时，卫子道却是陷入了暗影的苦战当中，不断闪避，更是难以靠近那神秘的青年，他不由得大声喊道：“对手实力较强，请求批准使用中级以上道术子弹。”
“批准使用！”
得到了刘明浩的授权，卫子道顿时脸色一喜，他看着那变幻不停的暗影，冷笑了一声，动作飞快地脱去了左轮上剩下的三颗子弹，然后直接换上了一发新的弹巢，抬手就是一枪射出！
初级子弹与中级子弹间的威力相差甚远，都是封存了中级以上的道术威力当然，这比不上当日在泰山之巅上，管理局所消耗的那些大威力的高级道术子弹。
那种程度的子弹，可不会随便就授予探员在城市当中动用，除非是碰到了特别危险的情况，但事后也少不免也写报告接受内部的调查。
此时，一记子弹直接射向了暗影，与此同时，暗影中弹的地方瞬间炸裂起来暗影直接炸裂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卫子道又是接连两枪射出。
再次炸裂的威力，让暗影直接破碎，最后如同破布一样，掉落在地上但这些暗影很快就再次重聚，变回来了乌鸦，摇摇欲坠地回到了那青年的身边。
“束手就情吧！”卫子道拿着枪指着青年，“放弃抵抗！”
这青年却不慌不忙，颇为好奇地看着卫子道手上的手枪，“咦，没想到这里居然还开发出来这种有趣的道具，原理好像和我的不一样啊……”
“废话少说！我再说一次，放弃抵抗！”卫子道大声一喝！
青年摇摇头，忽然伸出手来……只见他的手掌一下子消失不见，仿佛伸入了另外一个空间般！
只见青年缓缓从这诡异的空间把手抽了出来，这之后，青年的手上，便拿着了一把银色的，如同古代短火般的短枪出来，微笑道：“这玩意我也有，只是不知道威力和你们的比起来，谁比较厉害。”
他也是看见这道具来了些兴趣，想着到来这个子世界，也没有好好和这世界的超凡接触，也不好估算这方世界超凡的发展程度，所以打算今日好好试验一番。
“银色的枪！！”可就在此时，布步高一下子伸手指着这青年，“前辈，银色的枪！这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凶手吗！”
“果然是银色……”卫子道此时目光顿时收缩了下来！
听到卫子道此时的惊呼声音，赵乐一下子吓了一跳，想起自己书包里面也藏着一般银色手枪，当下呼吸也变得急速起来……只是，他们好像是没有注意到自己。
刘明浩也是骤起眉头，沉声道：“阁下就是最近这几起凶杀案的真正凶手吗！”
“？”
青年不由得一愣，但想起这段时间确实也通过接受客人的委托，咒杀了一两个人类，当下耸耸肩道：“收钱办事而已。”
“果然是你！”卫子道冷哼一声，再次扣动扳机，一子弹射出。
青年那躬着的腰这会儿一下子给直了起来，竟是以诡异的速度躲过了攻击，同时也飞快地以手上的银色短射出了三记黑色的光球。
这些光球说来诡异，速度虽然也快，但远远比不上子弹的射速，可也只是一瞬间就冲到了卫子道的身边！
卫子道大惊，却让这三个黑色光球依附到了自己的身上，随后光球裂开，一根根黑色的暗影藤蔓瞬间就把他缠得扎实，卫子道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失去的活的能力！
随后青年再次以银色短攻击接连开出了十枪！
这十枪又与之前的黑色光球不一样，射出来的竟是一道道的黑风……这黑风宛如厉鬼的的脸般，冲行的同时还会发出刺耳尖叫声音，诡异无比！
刘明浩见状，连忙挥动金属棒子，一下击打在其中一道黑风之上，竟是一下子没有打散。
与此同时，布步高则是慌忙地开始取出自己的装备他的装备显然是齐全的，只是在用金属棒与道术手枪之间，却突然陷入了选择困难当中！
可眼下黑风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布步高顿时惊叫了一声忽然一道巨大的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挥手就把这道黑风给直接拍开！
“王虎！”布步高高兴地喊了一句，选择把这傻大个带在身上，自己真实特么的机智啊！
“嗯。”王虎木讷地点了点头。
布步高此时见立功的机会来了，连忙说道：“去帮刘前辈他们！”
“好。”王虎又是点了点头，随后一步跨出，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只见那些黑风一道道消失不见，王虎的速度在布步高看来就像是瞬间移动哦般……最后，王虎来到了卫子道的身边，直接一刷扯断了缠在卫子道身上的黑色触手！
“好强……”刘明浩此刻目瞪口呆。
“咦？”
这边上，青年显然也注意到了王虎，看着这断臂壮汉轻而易举就破掉自己的咒术，不由得啧啧称奇。
“王虎！踹他！！”布步高此时兴奋地大叫了说道，“我批准你可以踩人！！！别踩死就行！！”
“好。”王虎点了点头。
青年听闻，愣了愣，随后冷笑了一声，再次伸手从诡异的空间中取出了一柄相同的银色短。此刻他双持银色短，却有一股睥睨天下的疯狂之气！
可不料这短还未射出咒术，青年便感觉到一股恐怖的力度印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上……
眼前那断臂壮汉竟是以更快的速度，直接闪身到了他的面前，二话不说就一脚踹了出来……躲都来不及躲！
嘭！！
青年身体瞬间倒飞而出，直接撞到了墙壁之上，他感觉自己这身体的肋骨都断了几根……
他吐出了一口鲜血，哀怨道：“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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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俯瞰众生（3）
青年的身体很快就从墙壁处坠落下来，并且吐了两口血……他已经记不清楚上一次吐血是什么时候了，只是依稀记得十分久远的时空当中，似乎有一名俏丽的女孩和自己开过玩笑。
吐啊吐啊就习惯了。
还真是不习惯……青年吸了口气，只是断裂的肋骨似乎刺入了肺部当中，这样的动作瞬间让他全身都痛得几乎要痉挛起来。
王虎直接走到了青年的面前，巨大的影子足以把青年直接笼罩其中。
“你太弱了。”
青年动了动嘴唇……这句话最后一次出现在他意识当中的时间，与他最后吐血的时间，几乎一样的久远啊。
“没想到还有身体素质这么好的战士啊……”青年又咳出了一口鲜血。
只是藏在刘海下的目光却忽然冒出一缕的寒光，一道暗影，与此同时从侧边向王虎迅速奔袭而来。
此时的王虎依然一脸木讷的模样，可那手臂却毫无征兆地一挥而出，直接把这一团暗影拍散。
看着王虎此刻呆头呆脑，但不经意间的出手如此的精准以及霸道，两证截然不同的感觉好像是错位一样，却有同时存在，青年不由得眼角抽搐了一下……这是哪里来的怪物？
这边王虎大发神威，直接把神秘青年踹得毫无还手之力，那边刘明浩与卫子道自然也没有闲着对于王虎的战斗力尽管心中存疑，可此时第一要务还是先把这个神秘青年控制下来。
二人连忙取出管理局开发出来，用来抓捕超凡的工具，直接赶来。
不料这青年此时突然咬破了自己的手掌，顿时鲜血直冒。他的鲜血落在了地上的瞬间，就融入了地板当中。
瞬间，这地板就像是突然融化了般，竟是开始翻腾起来……变成了如同水床般，让人难以保持平衡。
刘明浩与卫子道瞬间失衡到在地上……王虎倒是巍峨不动，宛如大山，却也下意识地皱起眉头。
他下意识捏起了拳头，却有突然之间松开，庞大的妖力还没有冲破身体散发而出就已经蛰伏了下来，只是一脚踩了出来。
这一踏之间，整座在建的新教学楼瞬间疯狂震动起来，那些石灰更是一层层疯狂抖落，却又没有伤害到大楼的根基，同时破去了四周的异象。
刘明浩与卫子道倒在地上，本以为陷入泥沼当中，可是清醒一看，自己不过只是坐在地上。
但那神秘的青年，此时已经消失不见。
“犯人呢！”布步高冲上前来，抓住王虎的手臂问道。
王虎一脸茫然，随后摇了摇头。
别说是此时的王虎，就算是正常状态下的王虎，恐怕也是疑惑居多，因为这青年使用的手段诡异非常，与神州道门可说是天差地别。
见王虎也不知道犯人如何消失，布步高不禁有些失望。
此时刘明浩与卫子道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毕竟那青年看模样已经重伤，最后还是让他逃脱。
不过庆幸的是，这神秘青年的模样却已经悄悄被记录了下来，接下来就是出通缉文书了当然，在这之前，他们需要更多地了解这个神秘青年的情况。
董少风昏迷不醒，现场就只剩下一个赵乐了，几人不禁齐齐把目光放在了赵乐的身上。
……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个人说自己叫做24……”
赵乐十分的紧张即使这个自称刘明浩的男子此时也已经给自己受伤的地方进行了治疗，可他心中还是惊恐于这几个管理局探员与神秘青年打斗的一幕。
隐约中，赵乐从几人的只言片语中听到，他们正在追查手持银色手枪的神秘人而来……
赵乐有些心知肚明，这几个管理局的人，恐怕正真追查的银色手枪，就是自己藏在书包中的那一把。
只不过那神秘24无辜躺枪。
但此时赵乐又怎么全盘托出，向刘明浩等人坦白真相，他下意识就想要把这件事情烂在肚子当中，也为免让刘明浩等人看出点什么，所以十分配合对方的询问，当下就把此番自己为何来到这个地方的事情说了出来，只是略去了受到威胁的事情。
布步高十分认证地拿着一本小本子，记录着赵乐所说的事情，并且更为详细地询问其赵乐的背景。
刘明浩与卫子道在一旁听着，倒也没有阻止布步高的调查反正这些事情，他们也是要做的，布步高自动请缨，自然是求之不得。
“根据这赵乐所描述的，这个自称24的家伙，似乎是接受了向强的委托，杀死了承包整栋大楼工程的一个老板。”卫子道开始分析起来。
刘明浩也在思考着，但比卫子道想的还要多些……比如王虎的事情。只是他此时打算锻炼一下卫子道这个后辈，因此并没有打岔。
“向强应该是事后想要反口，或者说处于自保，而打算杀死赵乐或者董少风其中一个，用来顶替自己。”卫子道此时凝重道：“董少风的伤口虽然处理了，但他的体内却还残留了一股古怪的能量……或许我们可以通过这股古怪的能量，追查24的行踪。”
“另外，赵乐也是这件事情的知情者，24未必不会再来找他……如果是这样的话，浩哥，我觉得我们还是先不要让赵乐服用‘断片’？”最后，卫子道看向了刘明浩。
刘明浩点了点头，“确实……不过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把赵乐还有董少风带回去吧。”
卫子道点了点头，转身走到了布步高的身边。
于是，在赵乐极为不安的情况之下，他不得不跟着这一行人离开。
……
……
堪比4k画质的光幕，此时定格了下来。
先不说陈明明此时的模样，咱们的洛老板脸上却浮现出来了一抹古怪之色这是在看看到了神秘青年24取出那柄银色短之后就浮现出来的神情。
饶是洛邱，碰到这种巧合的时候，也不由得感叹命运的神情啊……看来还真的是存在躺着也中枪，莫名其妙就背锅的这种职业。
陈明明此时终于收回了目光，并且缓缓地吁了口气，看向了洛邱……他是一个习惯思考的人，但他却摸不准这个神秘老板的用意。
他请自己过来，只是单纯为了观看这一幕的演出？
等等，为何自己会将之当作是……一幕演出，而不是真实发生的一切？陈明明不禁陷入了沉思当中。
洛邱并没有打扰陈明明此时的沉默，拥有相当耐性的他，此时安静地坐着……他知道陈明明会首先开口的，因为陈明明心中的疑问更多。
终于，陈明明缓缓吁了口气，抬起头来，淡然道：“他没有开枪……他今后也不大可能会用这把枪。”
洛邱微微一笑：“这其实要看你的意愿，用还是不用，也要看赠予他的人，做到什么样的程度。”
陈明明皱了皱眉头。
洛邱缓缓说道：“首先，你把枪送到赵乐的手上，并没有过多的说明这把枪的事情，你单纯只是说明了它的用法……你想，一个观念一直都是现代科学的人，如何能够第一时间就相信这把枪拥有的能力？他对于这把枪，恐怕第一感觉并不是惊喜，而是害怕……你觉得他害怕的是什么？”
陈明明沉吟着道：“害怕枪这种东西。”
洛邱点了点头，“不错，一个奉公守法的人，面对的是社会禁止的武器，自然会感觉到惶恐。不过显然，他会更加在意到底是谁把枪送到他的手上。他所害怕的，更多是这背后的意图。”
陈明明点了点头，这一点他也考虑到了，所以赵乐一直没有使用这把枪，也在他的意料之内。
洛邱笑道：“想要让别人用这把枪，首先你需要做的是，让对方相信，这是一把神奇的枪头……当然，你的行动也并非是错的。这把枪的特性，就注定了它即便杀了人，也拥有完美的隐秘性。枪的隐秘性是完美的，可是使用他的人并不是完美的。假设你只是愿意身居在幕后，自然不能出面与人接触，这样也势必会可信度降低。但如果你出面了，甚至面对面与对方交谈了，让对方信任了，你也势必已经出现在了这段关系当中。”
陈明明摇了摇头，“我不是你，也没有你神出鬼没的能力。”
“其实关键在于情报。”洛邱笑了笑道：“情报的运用，能够让你即使不出现在这段关系当中，甚至仅仅只是一个普通人，也能够操控自如。”
“情报？”陈明明怔了怔……他突然有种古怪的感觉，感觉这样的倾谈，像是一种教学？
“对人的情报。”洛邱点了点头，“我们假设，这把枪的能力，已经暴露了，而你并没有暴露比方说，已经出现了复数以上因为这把枪而死亡的人。当人知道了这种情报之后，这把枪再出现，可信度自然会更高一些。”
陈明明点了点头，他本就是聪明的人，稍微一说，就能够领悟当中的手法确实，如同多出现了几名死者，并且死者的死亡情况已经为世人所知道，甚至跟进一步，让世人知道存在这样的一把枪的话，当他再送出的时候，或许持枪人很快就能够接受，甚至忍不住进行试验自然试验，自然就会知道枪的能力。
关键是……情报。
陈明明下意识地又看着身侧的光幕此时依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就这样，安坐在这个静谧的地方，就轻而易举地知道外界发生的事情他相信这种手段才是真正的隐秘，毫无痕迹，如同上帝般的视觉。
“要善于观察。”洛邱此时微微一笑，并且摆了摆手，“不仅仅只是观察某个人，而是全部人，每一个方面，每一个时刻……甚至是全部。”
伴随着洛老板的声音，一块块的光幕，此时开始在陈明明的面前浮现它们就像是无数的镜头，像是电脑中不断弹出的窗口，而每个窗口之上，都是正在发生的事情。
远的，近的，公开的，隐秘的，从上而下的，从下而上的，悲伤的，欣喜的，愤怒的，愉快的……人和人，事无大小。
这一刻，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击感让陈明明难以保持一贯的平静。
他仿佛化作了一双无处不在的双眼，正在……俯瞰众生。
正如他与洛邱几分钟之前，一同看着教学楼当中发生的一切。
从向强的疯狂，到24的出现，然后管理局一行的冒进，接着是双方的对峙他们的对话，他们的行为，他们的一切一切，都尽收眼底。
甚至于，不再存在秘密……甚至于，无时无刻都直面着真相。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一种仿佛能够把控一切的感觉，隐约让人着迷。
许久许久，陈明明才从这种玄妙的感觉当中清醒过来，他缓缓吐了口气，同时直视着洛邱，沉声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洛邱微笑道：“陈先生，有想过在我的手下做事情吗。”
陈明明心中一惊，沉默半响，“为什么是我？”
洛邱淡然道：“因为命运把你指引到了我的面前。”
陈明明一怔，皱了皱眉头……这个理由让他感觉到有些不真实，甚至……中二。
“开玩笑的。”洛邱微微一笑，“你应该不会介意……至于原因，我想假如可能的话，我希望你能够自己找到。”
“前提是，我加入你们？”
“前提是，你加入我们。”
“仅仅只是答应你的邀请？”
“当然也需要符合要求的。”
“什么要求？”
洛邱挥了挥手，就有两卷羊皮卷出现在他的手上，他把羊皮卷放在了桌子之前，轻笑道：“就当作是考核，这是考核的背景资料和考题。”
陈明明下意识接了过来。
洛邱此时淡然道：“不用着急打开。我不强人所难……这两卷东西会保存十二个小时，你有十二个小时考虑的时间。时间到了，你没有打开，它们自然就会消失，而你也会忘记今日发生的事情。但一旦你在时间之内打开了，你就必须在五天之内完成，不然你也会丧失资格，同时也会忘记这件事情……选择权在你。”
“五天……”陈明明点了点头。
距离他出国离开，刚好也只是五天的时间……
“优夜，送陈先生回去吧。那么，陈先生，我就在这里，静待你的答案了。”
第四十七章 平凡的人
时间一点点过去，赵乐的心中暗自着急着。
他坐在了一间房间之外，默默地看着自己的手机无信号。
明明不久之前被带进入到这栋大楼就处于闹市当中，怎么可能没有信号？
赵乐不禁想起今日的遭遇，碰到的那些拥有力量的家伙，大脑不禁乱作一团……感觉自己一个普通人，就在这样莫名其妙地被卷入了未知的事件当中。
赵乐又想着董少风最后居然救了自己的一幕，至今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他下意识地看着眼前的房间董少风此时就被带入到了里面，进行进一步的治疗，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哦，原来你在这里啊，跟我过来吧，少年~”
只见一个精神满满的青年，此时带着笑意走到了赵乐的跟前，大声说道……布步高。
……
“暂时没有办法解决？”
房间内，董少风其实更早之前就已经清醒了过来他的身上缠着一层厚厚的绷带，同样后脚跟上也已经包扎处理过。
按照这个叫做刘明浩的男人所说，脚跟上的伤痊愈之后不会影响到他原本的运动能力……而此时，董少风并不太过关心身上的伤，而是正在考虑着另外一件事情。
他不知道向强用匕首刺中自己胸膛之后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但是他却记得向强最后用匕首刺向自己的那一幕……或者说，当时向强的模样。
那显然，并非人的样子。
边上的卫子道此时清了清嗓子，“董少风同学，很抱歉对于你的伤势……以我们这个办事处所具有的条件，我们确实做不到驱除你身上残留的奇怪力量。目前，我们只能过做到让这个残留的力量停止活动……嗯，你可以理解成为是类似封印的手段。”
董少风的接受能力很强至少见过向强那种不正常而又恐怖的样子之后。
当然，后来刘明浩给他观看的一部分与神秘青年24战斗的视频记录也足以证明这一点但最主要的还是自己那种致命的伤势。
他的脚跟，腹部，甚至胸膛都被匕首捅破，可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就已经能够下床……尽管身体还是很虚弱，可正常的医疗手段恐怕是做不到。
“那么，这以后对我会不会有什么影响？”董少风皱了皱眉头。
刘明浩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实话实说，“这个我们也没有办法给你正确的答复。因为你身上残留的力量有点怪异，就算是暂时封印了，我们也无法确定他停留在你的体内，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另外我们也不能够确定封印的持续时间……毕竟，这种封印也只是我们一种临时的处理手段。我和我的同伴，并不是擅长使用封印和治疗手段的类型。”
“也就是说，有擅长使用封印或者治疗的人是吗？在哪？”董少风皱了皱眉头，冷静地道：“你们声称是为了保护民众而存在的，总不能对我这个受害者见死不救吧？”
“那是当然。”刘明浩点了点头……同时对这个年纪不大的大学生颇为有些意外，毕竟对方不仅仅接受能力强，甚至还异常的冷静，出了事情之后也没有恐慌……或许也恐慌，只是内心足够的坚强。
“那就把人请来吧。”董少风点了点头，同时脸色也微微一松。
卫子道不禁有些为难道：“这…恐怕现在不行。这位同学，我们在这个城市的据点有点特别，一般都不会派遣人手过来的。”
“那我怎么办？”董少风没有大吵大闹，只是更为冷静地问道。
虽然他还是学校的学生，但因为家庭的关系，从小到大所见识到的职场，官场当中见死不救的情况并不少……尤其是责任的推卸，更加是家常便饭。
刘明浩与卫子道并没有上来就冷言冷语的态度，倒是让他感觉这个所谓的管理局倒是真的以人为本。
“这个你可以放心。”刘明浩微微一笑道：“这里虽然不行，不过我们可以把你送到有条件的地方，进行治疗。我们在省府中拥有更好的条件，相信可以让你彻底恢复过来。只不过，需要多长的时间我们也无法保证，你或许需要离开这里一段时间……所以你最好和家里商量一下。”
“不用了。”董少风淡然道：“就这么决定吧，我随时可以去你们说的地方。”
刘明浩与卫子道对视了一眼，倒是没想到董少风答应得如此的快……刘明浩点了点头，“那好吧，我们会去安排人送你过去的。”
正好这里来了个布步高，倒是能当这个差事。
“谢谢了。”董少风缓缓吐了口气，随后又道：“去到那边，有人问起我这件事情，我会说是你们救了我的。”
刘明浩诧异地看了董少风一眼。
他倒是不怕董少风会大吵大闹，毕竟每次出行任务有必要的时候都会全程记录下来，尤其是碰到有战斗的情况而董少风手上是在自己几人到达之前。
按理说是没有什么事情，可是假如董少风去到省府那边非要说是自己和卫子道后来救治随意，没有上心才导致最终无法驱除异种力量的话，倒是有些麻烦。
局里那边的审查自然不会随便相信一个普通人的说辞，但这样一闹少不免也会传了出去……管理局的大部分探员，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对于钱财诱惑之类的东西基本不动心，可却异常的爱惜自己的名声。
毕竟，在管理局的众多探员当中，除了自身的实力之外，唯一可以比较的，就只有自己的名声了。
不过放在管理局初初建设的那段时间，因为管理漏洞，又因为当中还混合了道门与妖族子弟的关系，经常性也会出现处理不当的事情，不少的民众也曾经受到了许多不好的对待。
后来管理日益完善，也更加强调以人为本的宗旨，每个出勤人员更是有严格的记录｝像是‘断片’这样的药物，也有严格的使用标准，长期下来，管理局内的作风倒是正派了许多。
尤其是这次泰山事件之后，更是是全员学习了‘尽量不要激发人们和管理局，超凡和管理局之间矛盾’的核心精神。
如果是放在之前，刘明浩倒是还有更多的处理手段，可现在却是一个风尖浪口的时期，他自然要更为的小心。
“我们只是做自己分内事而已。”刘明浩此时微微一笑，态度自然又温和了不少。
董少风此时忽然问道：“向强已经死了……你们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刘明浩随意道：“我们自然会有处理的方法，这位同学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会尽肯能的让你回归到日常的生活，不会让你今后的生活因为这件事情而受到任何影响的。”
“赵乐呢？”董少风抬起头来，“我说被你们一起带回来的那个。”
“他啊……”
……
……
“这…这是什么？”
看着布步高给自己摆出来的一个小小胶囊，还有一杯清水，赵乐不禁有些发怵。
“断片，这药的名字。”布步高随意坐下，翘着二郎腿道：“你吃了它，会忘记最近几个小时发生的事情，基本上以后没什么特殊情况的话，也不会想起来。”
赵乐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问道：“这药……还有没有别的危险？”
“放心吧。”布步高淡然道：“这药超过一万次临场试验的，一个人只要不服用超过十个，是没有事情的。”
赵乐好奇问道：“那要是超过十个了？”
布步高耸耸肩道：“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再说，一般人也吃不到十块，顶多就一两块。如果你真的能累积到十块的话，那我也不得不佩服你的灾难体质，可以碰到我们十次以上。”
赵乐勉强一笑，“我吃了之后，就可以离开了吗？”
布步高点了点头：“当然，你已经给过口供了，我们以后也不会再麻烦你。”
最多就是派人暗中观察一下，看看断片有没有产生作用而已……
“那好。”赵乐点了点头。
可就在此时，门忽然推开，只见刘明浩与卫子道此时带着董少风走了进来……布步高这会儿哪敢坐得姿势这么的美妙，连忙站起了身来。
“你出来一下吧。”刘明浩向布步高说了一句，随后又看着董少风，淡然道：“给你们半个小时的时间。”
……
对坐对视。
隔了一张桌子的距离。
董少风和赵乐两人都没有先开口说些什么，时间一点点过去赵乐想到了‘给你们半个小时的时间’。
忽然，董少风把自己的手机给掏了出来。他在赵乐的面前把里面的电话卡拆出，然后把手机按在了桌子上，朝赵乐直接推了过去。
电话直接滑出，滑入了赵乐的怀中。
他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董少风淡然道：“没什么，只是觉得玩腻了，没意思而已……你该不会是觉得，我会这么无聊，一直玩你？有这个时间，我到不然多找几个妹子。”
赵乐冷笑了一声……但他交出手机倒是一件好事这大概是他一整天来碰到最好的事情。
董少风此时又道：“明真的手机我扔掉了，向强也死了，以后不会有人找你麻烦。继续你那平凡的人生吧。”
“真是谢谢啊。”赵乐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但他很快就皱了皱眉头。
因为他想起来一件事情，那就是‘断片’，自己要吃这玩意，董少风可能也要吃这种药万一他忘记了这件事情，那么以后会不会……
“你放心吧，短期内我都不会吃这种药的。”董少风似乎看透了赵乐担心的事情，晒然道：“他们说这种药只能清除几个小时左右的记忆，以后就算我要吃，也不会忘记今天的事情。”
赵乐脸色隐隐好看了一些。
他不可能因为董少风最后救了自己，就忘记他之前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此时，最多当作是打平，内心更多的是，不愿意和董少风有更多的交集。
想到这里，赵乐不愿意真的等到半个小时之后，伸手就直接把‘断片’抓入了手中，同时拿起了水杯。
“你真的打算吃掉它吗。”董少风冷不丁说道。
赵乐一怔，下意识看去，只见董少风此时眼睛炯炯地看着自己，“什么意思？不吃我怎么离开这里？”
董少风道：“吃了掉它，你就完全忘记发生过的事情。你会不记得自己曾经遇到过的那些和普通不同的事情，忘记你曾经碰到过不平凡，忘记过你曾经见过世界的另一面今后你恐怕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你……这辈子甘心一直平凡吗？”
“哪又怎样？”赵乐好笑道：“再怎么不平凡的事情也好，我也只是一个平凡人。面对那种所谓的力量，我连反抗的力量也没有，就算我记住了它，又有什么用？”
董少风淡然道：“听说还有另外一种处理的方式。你也看到了，像是刘明浩和卫子道他们，要经常地行走在各地，而且类似他们这样的家伙还有很多，这是一个很庞大的组织。”
赵乐皱了皱眉头。
董少风继续说道：“显然，这些人是有能力的人。而他们也不可能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来做，所以他们背后必然又一个更加庞大的队伍，在支援他们的工作。”
“你的意思是？”赵乐心中一动，隐约有些知道董少风的意思。
董少风笑了笑道：“一般情况下，碰到‘事件’的普通人，也有一个加入这个机构的机会。当然，也不是什么人也符合这样的条件。首先是要年轻人，而且还必须通过他们的测试，各方面都合格之后，才有可能加入这个机构不过一般都只是编外人员……虽然说，只是编外人员，但你的人生已经完全不一样，一个更加庞大的世界在等着你。”
“我说了，这些事情和我没有关系。”赵乐摇了摇头，“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普通得不敢犯错。就像我之前所说的，你们这样对我，我甚至动过杀了你们的念头，可是我最终都不会这样去做……我不会毁掉我自己。”
董少风看着赵乐，一言不发，就这样看着。
赵乐深呼吸一口气，忽然笑了声，颇为自嘲道：“就像是你所得，我只是鸡蛋，一碰就碎，而你是玉石，脏了随便擦擦也就没事了。世界却是是这样的不公平，但又怎样，我有的东西，你未必就能有。我可以为了一顿很普通的大餐而高兴，可是对你来说，山珍海味放你面前，你可能也会没有胃口……我要的，只是平凡人的高兴和幸福，而不是变得不平凡之后每天提心吊胆，让家人担心……知道世界什么人最多吗？”
董少风下意识问道，“普通人？”
赵乐摇了摇头，正色道：“小老百姓。”
……
董少风一怔，张了张口。
一怔之间，赵乐直接张开了口来，把手中的胶囊吞入口中，用水灌下，没有一丝的犹豫。
董少风最终吁了口气，有些说道嘴边的话，也就没有吐出。
“谢谢你……救了我。”
这是赵乐失去意识之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董少风摇了摇头，看着趴在桌子上已经沉睡的赵乐，最终苦笑了一声，“还是没想起来啊……早知道就不减肥了。”
不久之后，刘明浩走了进来，董少风此时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拜托你们了。”
刘明浩没有说些什么……就当是给这个聪明的小鬼一点儿的奖励好了。
……
……
冷风一吹，赵乐便打了个寒颤，他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居然坐在了一个公园之中，不禁有些茫然。
但他很快就想起来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就是董少风突然把自己约了出来，狠狠地楱了自己一顿之后，就把他那些用来要挟自己的东西全部都归还给了自己。
看着手上这台已经抽走了电话卡的手机，赵乐依然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只是感觉到肩膀的位置不断传来的一股剧痛的感觉，又让他感觉倒是真实的。
不过……只是让这家伙胖楱一顿，就能够解决所有事情，赵乐倒也是觉得还行……但是董少风突然这样做，实在是让赵乐颇为不解。
他心中疑惑极多，但也想不出所以然来。
赵乐摇了摇头，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晚上七点多快要八点的时间了，他不由得心中一紧，连忙就站起了身来，跑出了这个公园。
经过河边的时候，赵乐迟疑了一下，就瞧准四处无人的时候，把书包中的那柄银色的手枪给直接扔入了河水当中，然后快步离开了这个地方。
赵乐这边才离开，侧边顿时就有两道黑影走了出来……一道黑影还好异常的巨大。
这赫然就是布步高与王虎了。
管理局倒不会这样容易就放赵乐离开，毕竟不知道下午那会那个神秘青年24会不会突然折返，做出什么伤害赵乐的事情，所以暂时会有保护的时间任务自然就落在了布步高和王虎的身上。
布步高倒是不介意多做一些事情，来争取表现的机会至于王虎，基本上就是跟着布步高，踢一下走一步。
“她好像扔了什么东西。”王虎看着流淌的河水说道。
布步高打了个哈欠，随意道：“可能是垃圾吧……真不道德。”
王虎却突然跳下了水中，但不久之后就从水中跳了出来，浑身居然不湿，只是手上却拿着一只快要腐烂掉的鞋子。
王虎摇了摇头，随手又把这捞起来的东西扔了回去。
布步高直接就扯着王虎离开，他们还要负责暂时保护赵乐的安全。
……
……
去到康复中心的时候，赵乐在等待区就发现了自己的姐姐，只是一天下来的恢复训练，张晓琴似乎是累极乐，就这样靠着椅子睡着了过去。
赵乐坐了下来，却惊动了张晓琴。
“小弟你来啦，打你电话一直打不通，害我担心死了！”
“电话没电了。”赵乐笑了笑道：“我赶着过来的，可是今天周五，堵车厉害。”
“都这么晚啦？”张晓琴见到赵乐无事，自然安心下来，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走，去吃饭吧，给你庆祝！”赵乐笑着，然后就从书包中取出早早准备好的礼物，“姐，生日快乐！”
“谢谢！”
这就足够高兴了，张晓琴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
晚点的时候，卫子道来到了暂时安排下来给董少风的房间。
之所以放赵乐离开，是考虑到在整件事情当中，赵乐只能算是半个参与者董少风的身上，才残留了那神秘青年24的力量。
假如那神秘青年真的要找麻烦，应该也是找董少风才对所以，在刘明浩与卫子道看来，更需要保护的人，是董少风才对。
“跟家里应该是没法比的，不过也不差什么，这几天就只能呆在这里了，会比较安全。”卫子道微微一笑，“你要是还差点什么的话，可以给我说说。”
董少风点了点头……这里连窗都没有。
他看着墙壁上的钟，忽然问道：“有蜡烛吗？”
“蜡烛？”卫子道怔了怔。
董少风目无表情道：“生日蜡烛。”
第四十八章 考核题目
狭窄而整齐的地下室中，乌鸦不停地叫嚷着。
青年从昏暗的洗手间中走出，身上缠着绷带……他随手把用来擦汗的毛巾扔出，盖在了鸟笼上，那乌鸦就没有再叫嚷起来。
青年瘫坐在沙发上，双目依然无神，只是嘴唇会是不是地抽动几下……他一身所学，可以确保自己在那种肋骨刺入肺部的情况下依然不死，但却无法让伤势迅速复原。
毕竟诅咒术可没有什么治疗的特质。
“没想到啊……”24顺势整个身子瘫在了沙发上，自言自语道：“看来要恢复到一定能力似乎有点困难……”
“嗯……”
他是一个极懒的人，甚至觉得思考问题是一件十分浪费时间的事情于是选择睡觉。
“睡醒之后搬个地方吧……”
24下意识想着，渐渐意识就沉入了梦境当中。
……
……
你有五个未接电话。
回到家的时候，陈明明打开手机未曾接通的电话有五个，周玉笙三个，他的母亲两个。
另外周玉笙的短信有一条：想要再好好地讨论一下出国的问题。
母亲的短信也有一条：公司的事情需要移交，所以可能很晚才会回来，不用等。
又是一个人的家里。
开着台灯，陈明明坐于桌子之前……桌子前，在他进来的时候，就有一把银色的手枪放在这里。
手枪是与他绑定的，可以借出去，但并不会遗失。
它回回到这里，自然是因为赵乐已经把它丢弃结果，并非每一个人都会选择最极端的方式。
陈明明把银色手枪拿起，脸上有了一丝复杂的笑容，随后让它再次消失……它可以凭借他的意念出现或者消失。
真的是奇妙，完完全全是幻想中方才能够出现的事情……陈明明暗自想到。
按理说……或者正确来说，从得到它的时候开始，就不应该再这样的平静他自己也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内心会变得这样的毫无波澜。
或许是自从在河岸边碰见了那道距离自己好像好近，又好像很远的身影开始。
或许是更早之前。
陈明明总感觉自从被那位女仆小姐送离之后，自己就忘记了一些事情……他试图去尝试思考是否有什么东西是被自己遗忘的，但仔细想来，记忆中并没有什么地方是衔接不上的。
想起那个老板最后和自己说的话，陈明明便静坐了下来。
手头上的两卷羊皮卷就这样卷着放在了书桌之上……它们若是不打开，就会随时间消失。它们若是打开，自己就只有五天的时间来完成。
陈明明沉默不语。
在得到手枪的那一刻，他内心并没有太多的激动，只是感觉神奇。
在证实它确实有能力做到隔空杀人，不留任何痕迹的时候，他的内心也并没有太多的触动，甚至隐约觉得这样才足够合理。
但当那无数的光影浮动眼前，注视着世间上的每一分每一秒的时候，一种前所未有的灵魂悸动，让他并非如外表般的平静。
他做事情从来都很果断，这是从小就养成的性格。
于是，他把第一卷羊皮卷打开，仔细读着上面开始一行行浮动而出的文字……那个老板说，这是考核的背景资料还有考题。
“今日，本市发生了一起碎尸案，死者王亮，被人肢解藏尸于出租屋中。”
陈明明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关于这件案件，轰动一时，他也曾从网上了解过这件事情……陈明明耐着性子，继续读了下去。
“与此同时，在另外一个地方，也发生了一起相似的碎尸案件。死者吴蓉，与王亮的关系为男女朋友……”
羊皮卷上的文字一行接着一行，详细地注明了王亮与吴蓉的关系，王亮与另外几名女人的纠缠甚至包括张晓琴自杀未遂的事情，都一一仔细罗列。
陈明明感觉这羊皮卷上的内容，几乎就是警方目前为止对这两件碎尸案所掌握的资料。
关键人，赵乐。
这是这卷羊皮卷最后浮现出来的文字……陈明明等待了片刻，在没有看见新的文字浮现之后，就开始打开第二卷羊皮卷这应该就是考核的题目了。
题目有两个。
要求1：协助周玉笙找到真正的凶手。
要求2：学会哭泣。
第一个要求，陈明明并没有感觉到太过的意外根据地第一卷羊皮卷上的内容看来，要求自然是与这两起碎尸案件有光。
但是第一个要求，却让陈明明沉默了许久……许久之后，陈明明拿起了电话，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既然第一个要求是要协助周玉笙破案，那么就不适合自己在暗中调查即便是做着同一件事情，也不代表分开就会更加的有效率。
关键是怎么说服周玉笙，让他参与到这件案件当中。
关键人，赵乐……
陈明明看着第一卷羊皮卷上最后的文字，同时等待着电话的接通。
“喂？明明？这个时候怎么打电话给我？”
“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情吗……”
……
“他接受了呢……考题。”
优夜正在给洛邱调制一杯淡入清水般的酒。
洛邱似乎颇为的期待，直接调制好的酒，缓缓推到了自己的面前。洛邱拿起杯子嗅了嗅，轻声道：“孟婆？”
“改良了一下。”女仆小姐轻笑道：“孟婆太悲伤了，所以我加了点橙汁，口感应该会好上很多呢。”
洛邱浅尝了一口。
这是忘忧七酒系列的终极成品，这是孟婆汤的雏形……若是放任它发挥作用，大概能够给自己一个不错的梦境吧？
洛邱缓缓闭上了眼睛。
墙角处的旧唱机也在此时响了起来。
……
……
“那个董少风已经睡了吗？”
半夜，管理局的两名探员依然在加班加点地工作着……刘明浩正在写今日与神秘青年24战斗的报告。
用了多少子弹，用过些什么术法，造成了多大的破坏，伤亡数字等等，都要需要详细汇报的尤其是善后处理的建议。
建议送上去之后，管理局内就会有专门评估。评估通过了之后，就会交由后勤部门着手处理，一般48小时内就会完成整个流程。
总之，以最快的速度掩盖超凡对社会带来影响，是管理局几个最主要的宗旨之一。
卫子道端来了两杯咖啡，坐了下来，随口道：“那家伙给自己庆祝了生日之后，就睡了。”
“生日？”刘明浩一愣，停下了手来。
卫子道耸耸肩道：“好像就是今天吧？刚过了十二点就是了……这可能是这小子最难忘的一个生日了。”
刘明浩喝了口咖啡，似乎精神了一些，“真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会有参加后勤部考核的打算。”
卫子道笑了笑道：“浩哥，这不是你故意提出的吗……当他问我们会怎么处理赵乐的时候，是你‘无意’中说起了几种不同的处理方法的吧？”
刘明浩笑了笑，有些事情，他们是没有和董少风真的说明的……那就是关于他体内残留了异种能量的事情。
这股借由向强刺向董少风的匕首传导而来的奇特力量，确实是有部分残留在了董少风的身上，也确实是被刘明浩亲手封印但并非如刘明浩所说的那样，是无法驱逐。
那股异种力量虽然奇怪，但并非无法当场就驱逐，毕竟残留的量很少……再怎么奇怪的能量，也摆脱不了强弱，多少的定律。
在怎么坚固的足球太小的铁球，都不会比一车棉花的重量要大。
“真没想到，这股残留的力量留在董少风的体内，居然引起了他**的一些奇特的变化。”刘明浩皱着眉头道：“我发现他的体细胞活性大大增加，是正常人标准的三倍……他恐怕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素质已经远远超过了一些顶级的运动员。”
“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卫子道笑了笑道：“这个力量在封印的作用下，不知道最终会把他的身体提高多少……但不管多少，他显然也已经不是普通人了。”
刘明浩点了点头道：“局里现在缺人，最近已经有动作，开始在全国范围的部队中挑选一些有才能的人……至于我们，也有在民间挖掘可造之材的义务。但愿这次把董少风推上去，会给我们一点小惊喜吧。”
“这小子挺聪明的，也够冷静，琢磨一下，未必派不上用场。”卫子道笑道。
刘明浩吁了口气，接着问道：“对了，这个神秘青年的资料，查得怎么样了？”
卫子道正色道：“我搜索过局里面的资料库，并没有发现这号人物的存在。不管是他的能力，还是武器，甚至是攻击的方式，都没有一点留存资料，甚至连可供参考的都没有。”
“也就是说……全部空白？”刘明浩皱了皱眉头，脸色凝重道：“这可就麻烦了……虽然世界很大，可是这么多年来，不管是神州超凡道妖的资料，甚至是国外一些超凡的资料我们都有搜集啊……”
这时候，刘明浩收到了一封邮件，他看了一眼之后，才道：“上面的指令下来了，批准董少风参加考核，批准对‘24’的通缉，同时要求尽量活抓。”
“可我们的人手不够……”卫子道为难道。
刘明浩道：“还有临时的调令，延迟布步高到任的时间，暂时协助我们。”
“布步高？”卫子道皱眉道：“这小子倒没什么……只是这个王虎，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浩哥，这王虎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的小妖啊？”
刘明浩道：“我查过王虎的资料，确实是有登录，不过是最近才登录上去的。可是他之前的资料，也是一片的空白……不过妖怪不少都潜伏在深山老林当中，或者有偶然成精的，突然出现的例子倒是不少……不过通常也要通过审查，考核，一段时间的观察之后才能批准探员支援后勤的身份。”
“也不知道这个布步高用了什么方法，这么简单就让王虎通过了。”卫子道摇了摇头，开着玩笑道：“总不会是把人事录用的小姐姐弄上了自己的床吧？”
“管它呢。”刘明浩任职的时间要更长一些，对于局里面的一些古怪的事情也见得不少，“既然档案上都没有问题，我们就只管用就是。这个24来历神秘，战斗力不俗，而王虎居然能暴力压制，这对我们来说，显然是件好事情。”
卫子道点了点头。
“哦……对了，处理方案也通过了。”刘明浩又看了一眼电脑上新送到来的邮件，“明天一早，你就去一趟警局，拜访一下刘局长，就说看守所犯人还有常笑的案子可以结了，犯人我们已经找到了，让他撤案吧。”
“了解！”
……
……
一大早。
“为什么不给我进去！！”
面对着这位刑警大队一队的常客以及下午茶快递员，林峰表示自己的压力颇大啊……
“任小姐，你也知道，这件案上头关注度很高的，我们不能随便透露啊……”
任紫玲不满道：“我连凶案现场都没有去了，案件过了都快一周了才过来！还给你们带了早餐！！别人家的记者什么八卦都挖得七七八八了，你们倒好，一点剩饭剩菜都不给我吃！！有你们这样的吗！！”
要是别的记者，我们早就轰出去了，管他什么来头啊……
可这话林峰自然是不敢说出口来，只能一脸苦逼地继续招呼着这位姑奶奶……尽管她确实是收敛了很多很多，甚至都让马sir觉得这位姑奶奶是不是吃错药转了性子……
这边任嬷嬷本性尽露，林峰苦于应对，而走廊上，一名穿着套裙的短发清冷女子却是缓缓走过。
觉得这算是一种补偿吧……看着这位短发女子那黑色长丝袜，林sir觉得今日似乎也不算太过糟糕。
“这是谁啊？”任紫玲不由得好奇问道。
“哦，局里面先来的法医。”林峰随口道：“叫做南小楠，才来没几天，你应该没见过。”
“新来的法医？”任嬷嬷眼珠子转了转，随后直接把林峰抓在手上的早餐袋子给抄了回来，“好了，我走了，你回去吧！”
“可是……早餐？”
“我吃了也不给你们这群混球！吃自己去吧！”
“有这么现实的么……”
……
才刚刚走过了走廊的转角位，南小楠便瞬间停了下来，露出了恐惧的神色，喃喃自语：“这女人到底……竟然……拥有整个子世界意志的加护……”
第四十九章 身份
几乎是一瞬间，南小楠就考虑到了许多事情。
按照以往的经验，子世界的不同时代，或多或少都会出现那种得天独厚的人，他们会拥有旁人难以想象的超级运气……简单来说，就是那种能够登上世界巅峰的人群。
这类型的人，不是天才就是心志坚定之辈但同一个时代，天才与心志坚定的人何其之多？可为何最终有人能够登顶，有人终其一生也只是碌碌无为？
时也，命也，运也……冥冥之中，命运的意志其实有所偏爱唯一不同的，就是偏爱的程度，受到加护的多少。
南小楠的从前，也是属于拥有世界加护的类型，不然她也无法在自己原本的世界登顶，最后更是抓住了一丝的机会，摆脱一个子世界的束缚。
当初，她所拥有的世界意志加护，也不过只是一方地域的加护，就已经赋予了她无限的可能性，她实在是无法想象，这种整个世界的加护程度，到底能够高到何种程度……
这完全就是世界之子！
但隐约地，南小楠却又感觉到，这个女人与真正的世界之子有些不同……真正的世界之子，必然是引领一整个世代前进之人，是能够变革整个世界结构的载体，是无时无刻都能够影响身边之人，朝着某个方向前进的道标。
但在任紫玲的身上，南小楠只感觉到世界意志的保护……并且，她可以很很定，这个女人仅仅只是一个普通人，最多就是十分的健康，体质也比普通人要好上一点点，但也并没脱离常人的范畴。
这就让南小楠百思不得其解了。
“整个子世界的加护仅仅只是为了保护？”
得出这个结论的南小楠不仅仅只是大吃一惊，更是感觉到不可思议……伴随着逗留在这个子世界时间的增长，她越发感觉到这个子世界的危险性。
先是感觉到了完全不弱于自己本体的一个超强生物，后来又感受到了一股自己只能卑微臣服的巨大暗黑之意，到今日遇见被整个子世界意志所保护的女人，南小楠实在是觉得是不是自己的运气太过低微……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哪怕她已经与这号子世界的本土灵魂融合，取巧地留了下来，可最终还是被这个子世界的意志所发现。而这个拥有子世界意志加护的女人，就是受到子世界意志的影响，所以才来接近自己……
“绝对不能暴露。”
一瞬间，南小楠已经有所决定但凡和这种被子世界意志加护的人有所接触，对于偷渡者来说，都是极为危险的事情。
可让南小楠没有想到的，她已经绕了好几圈，磨蹭了好长时间之后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居然还是碰到了这个奇特的女人……
办公室内，小宝正满脸乐呵地吃着任紫玲带来的早餐，此时看见南小楠进来，便直接打了个招呼：“南科长，早上好！”
“这位就是南科长了啊！”任紫玲一脸笑眯眯，显然是已经先一步从小宝的口中套出了南小楠的资料。
只见任嬷嬷拿着还热乎的包子，热情地招呼起来：“来，别客气，先吃点早吧？”
不要靠近我！
尽管内心在咆哮，南小楠还是不动声色地说道：“我已经吃过了，谢谢。小宝……这位是？”
“她是任姑……任姐姐。”在任紫玲关爱的目光之下，小宝连忙改变了称呼。
“你好。”南小楠点了点头，随后走回去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任紫玲此时给了小宝一个警告的眼神……后者害怕地缩了缩脑袋，然后悄无声息地把游戏界面给最小化下去。
任嬷嬷笑眯眯地走到了南小楠的身边，正色道：“南法医，最近的碎尸案，你有什么看法吗？”
南小楠愣了愣，不知道为何这个女人会问起这件事情……不过想着这个女人既然能够自由在局里面走来走去，大概是什么职务的吧？
她到来也不过几天的时间，也不是每个部门都会去拜访，有不认识也非什么奇怪的事情。
南小楠只想要尽快不露破绽，打发对方离开并且感觉这里实在太危险一些，考虑是不是应该调职的问题。
一心二用地思考着，南小楠看似随意地道：“嗯，目前看来，这两件碎尸案件都是同一个所为，根据凶案现场的情况看来，凶手应该是一个极度理智……”
她缓缓地说着目前为止，所有关于犯人的推测，并且偶尔夹杂一些自己个人的看法……任嬷嬷不住地点头，并且小本本记住。
一个提问，一个回答的利索，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只有小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古怪和难看最后甚至没有眼看。
这怕不是被马sir知道之后会被打死……
终于……任紫玲心满意足地带着微笑离开，并且还说以后会常来。
南小楠这才暗自松了口气，身边时刻站着这个疑似‘世界之子’的女人，感觉就像是子世界意志无时无刻都盯着自己一般，她早就冷汗涔涔了。
“对了，小宝，这位任…任姐姐是哪个部门的，为什么我之前没有见过？”
南小楠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尽量躲开这个部门……至于调职的事情，也应该要提提上日程。
只见小宝这时候叹了口气，“那啥，南科长，她不是咱们局里面的人，她只是一个记者……”
南小楠嘴唇微微张开，随后皱起了眉头，“记者？”
小宝连忙道：“不过没关系！她有些特殊，就算上面知道你说了这么多，也不会说了什么的，你不说我不说，也没有人知道。”
只见南小楠像是松了口气似的点了点头。
这样么，原来只是记者啊，还好不是单位里的……可一个普通人类的记者，并非什么出色的，能够引领一个时代的人才，为何能够得到世界的加护？
她终究是想不清楚当中的来龙去脉。
这边，见南小楠此时松了口气的模样，却不知道她松了口气原因的小宝，也安心了一些……于是心思不同的二人，便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但小宝不知道的是，南小楠已经开始在打调职申请……保险起见，细微的一步走错，都有可能导致万劫不复。
……
……
心满意足地看着从南小楠那里套来的资料，任嬷嬷颇有些得意地正打算离开。
但在经过会客室的时候，却无意中看见了一个在里面坐着的年轻人……任紫玲有些奇怪这个年轻人，不禁多看了两眼。
“这小家伙怎么……”
看着这年轻人托腮看向窗外发呆的模样，一瞬间任紫玲便有些走神……瞬间，三四年前，当她的丈夫离开了之后，留下来的那个如同空壳般的孩子的身影，仿佛与此重叠在了一起。
“任紫玲！！你怎么在这里！”
但下一个瞬间，一道惊讶的声音把任紫玲惊醒过来……任嬷嬷吓了一跳，只见马厚德这会儿快步走来。
“你认错人了！”任紫玲哪里还敢呆着，一转身便寻着楼梯跑去。
“等下，别跑啊，我有事情问你！”
马sir连忙追了上去……与他一同走来的周玉笙此时皱了皱眉头，看着那道逃窜的背影，不知为何心中一黯，似乎有些难受。
“原来她就是洛队长的……”
……
周玉笙深呼吸了一口气，这几日用了高文给的新药之后，状态比从前好了一些，似乎是一天比一天好了，平日堆积在心中的一股沉闷之气，好像清空了不少，头痛的症状也没有从前的频繁尽管还是未能想起来几年前那件案子最后发生的事情。
对于周玉笙来说，尽管忘记了自己是如何和匪徒搏斗，最后双双坠楼的，但之前的事情他并没有忘记。
是那个如同太阳般耀眼的男人，在一瞬间让自己从泥沼中挣脱出来……让自己不再休息。
这些年来，周玉笙每月都会去一次洛队长的坟前，坚持着汇报自己的工作……他很感谢这个拯救了他的男人，即使他已经永埋在黄土之中，周玉笙也想要他能够知道，自己并没有辜负曾今入职之前所宣过的誓言。
定了定神，周玉笙走入了会客室内……坐在这里的年轻人，就是陈明明了。
……
陈明明正在思考着如何能够说服周玉笙让自己参与到这件案件当中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但陈明明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并且想好了理由。
方才会议室外的小骚动并没有影响到陈明明的思考，此时见周玉笙终于进来，便打算直接开口。
不料周玉笙此时却道：“原来你在这里呆着，让我一阵好找……好了，别偷懒了，马上要开会了，你快去准备一下吧！”
“……开会？”陈明明皱了皱眉头，对于周玉笙的话颇有些云里雾里的感觉。
周玉笙点了点头道：“嗯，开会……昨天让你重新整理的碎尸案的案情报告，你做好了没有？”
陈明明诧异地张了张口，正打算说些什么
周玉笙此时却忽然走上前来，眉头皱了皱道：“你这孩子，平时也不是丢三落四的人，怎么把证件仍在地上了？”
周玉笙弯腰一捡，捡起来了一个证件，然后塞到了陈明明的手中……陈明明看着手中的证件，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
证件上，他的照片如此的鲜明这赫然是写着他身份的证件：二支队的队员。
“我…我什么时候做的警察？”陈明明下意识问道。
周玉笙奇怪地看了陈明明一眼，随后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时候啊？去年啊，我还亲眼看着你入职宣誓的！”
“去年……”
瞬间，陈明明就已经明白了过来……原来，已经编排好了自己的身份了么？难怪那羊皮卷上如此仔细地写明了这件案件的资料。
甚至连身份都已经直接准备好了……只是，不知道这仅仅只是修改了周玉笙的记忆，还是整个局里面的人的……
从自己打开羊皮卷，到现在也不过只是一个晚上，就已经……自己看来还是太小看了那位老板的能力。
不过这样也好，毕竟如同按照实际的情况，不管用什么理由参与到案情当中，陈明明都感觉到十分的牵强，他甚至没有把握能够说服得了周玉笙的同意。
陈明明这之后随着周玉笙走出了会客室……这之后不仅好奇起来，在这段改编过的关系当中，自己的父亲周玉笙与自己的母亲，如今又是那种情况？
一路上，遇见了不少人，他们向周玉笙打招呼的同时，也朝着自己点头，似乎是已经很熟悉的模样，并且说些类似‘虎父无犬子’之类的话语。
陈明明终于知道，他果然是已经被‘融入’了这个体系当中。
……
“任紫玲！你别跑！！站住！！”
一路追到外边的停车场，马sir已经有些气喘，终于在任嬷嬷躲上了自己的mini之后，截住了她。
“你跑什么！”马sir气呼呼地问道。
“我…我有急事不行啊！”任紫玲在考虑着是不是应该大力踩一下油门。
“什么急事……算了，不说这个，有件事情要跟你说一下的。”马厚德擦了擦汗道：“本来打算过两天找你的，正好你冒头了……冷锋过几天要来这边一趟，我可能没时间，你看看有没有空去接一下飞机？”
“二愣子要来？”任紫玲愣了愣，有些不明就里，上次见他也没有几天的时间，那会儿还是因为泰山的地质灾害事件。
“对啊。”马厚德点了点头，“冷锋说好像准备要调任，之后有一段时间都没法联系，而且离开的时间也长了，刚好调任之前有小假期，就打算回来见一见老朋友。”
“这样啊……”任紫玲点了点头，“行，时间你告诉我，我到时候接机，正好洛邱也回来了。”
“咦？小洛邱什么时候回来的？”马厚德愣了愣，随后微怒道：“你怎么不告诉我！”
“这不是看你忙吗，就先没说了。”任紫玲耸耸肩道：“反正到时候吃个饭，你就抽个时间过来，不就能看见了啦。”
“嗯，也好。”马厚德点了点头，吁了口气，“累死我了，都不知道你跑什么，害我一顿追！”
“这不是以为你知道我在南小楠那里套了不少资……”
“什么！你在南小楠那里……别跑！！”
轰！！！
大红色的mini终究还是油门狂踩了起来……
……
……
京城，冷锋正在营地中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泰山事件之后，他就接受了那个部门的调任，将会参加到那个部门的训练当中。
毫无疑问，他将会接触一个全新的领域。
他是一个军人，保家卫国，所以接到了上头的命令之后，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不过，在这之前，组织给予了他一段小小的假期。
毕竟，如果真的加入了那个部门之后，以后恐怕就很难再有假期这种东西了。
“洛大哥，好久没看到你孩子了，不知道他现在长得如何……还记得从前你带他到部队里锻炼的事情，没想到一晃就十几年过去了。”
想着要回归故里的事情，冷锋冷峻的脸上便有了一丝微笑。
第五十章 死亡网络
会议室内，陈明明一边回想着自己从羊皮卷上看到的内容，一边对照着案情的分析，印证着两边但他发现，羊皮卷上的内容与警方所掌握的一模一样。
不仅仅是资料，就连身份都已经准备好。
看来在这个考题上，那位老板并没有故意的刁难……甚至说，完全给予了自己便利当相对地，破案的时间也现在在五天之内。
“……目前，我们已经追踪到了与王亮有关系的另外两名女子。”负责情报整的人此时正向众人更新新的资料，“不过根据法医那边最终推出的死亡时间，我们发现这两名女子都拥有不在场的证明，基本上可以排除嫌疑。”
另一位女警员此时接着说道：“马sir，周sir，我对比过这三年来类似的案件，和一些在逃的通缉犯资料，并没有找到共通的地方……”
“有可能是第一次，第二次作案吗？”马厚德揉了揉眉心，“第一次作案就做得这样的缜密，这个凶手是魔鬼吗？”
他们甚至连凶手到底是男性还是女性，大约年龄，身高体重等等都一无所知仅仅只是知道凶手是一个有洁癖的人。
周玉笙此时一下下地敲着桌子，陷入沉思当中。
这是陈明明第一次如此靠近办案的人……身处在这样的环境当中，陈明明不禁有些恍惚。
此时的周玉笙沉默不语，眉头深锁……这是陈明明从来不曾见过的，周玉笙的另外一面。
记忆之中，他的父亲是一个经常喝醉酒，并且暴躁的人。
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未曾见过父亲此时沉着一面的陈明明，不知不觉间便是走了神……原来，自己真的有一天，能够和父亲一起办案吗？
他渐渐有些分不清楚真和假。
仿佛此时此刻的自己，才是真的……关于昨天之前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梦境。
“我脸上有什么吗。”感受到了陈明明的目光，周玉笙不由得愣了愣。
周队是个大嗓门的人，他的声音很快就引来得众人的注意，纷纷看来……陈明明并不习惯如此多的目光在同一个时间倾注在自己的身上。
他们不同于学校的学生，他们的目光也和学校的学生不一样……下意识地，陈明明竟是有了一丝的慌乱。
他吸了口气，心中已经想好了应对的话，只是这些话到了嘴边的时候，陈明明却发现自己说不出口来……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话，最后仅仅只是变成了一句：“没什么。”
“嗯。”周玉笙点了点头，接着便又陷入了沉思当中。
陈明明怔了怔，身体下意识地站起身来，低声道：“我去一趟洗手间。”
说着，陈明明快步离开，很快就从众人的视线中消失。
但他并没有真的前往洗手间，而是来到了楼层一处空旷的小阳台处……他下意识地解开了领口上的扣子，才有了一种呼吸变得畅顺起来的感觉。
“我居然会……”陈明明看着外边的街道。
川流不息的车辆，夹杂着隐隐的人声，陈明明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
在那些不同于学生的目光，那些不同于课室的环境之下，他竟然下意识地选择了掩藏自己……他本能地感觉到了拘谨，他甚至有种呼吸不畅顺的感觉。
他甚至感到了……紧张。
陈明明忽然恍惚……仅仅只是这里一次的集体会议，陈明明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似乎并没有像自己所想象般的优秀。
“在想什么？”
……
冷不丁地，陈明明感觉到肩膀被人从后拍了一下……这是他父亲周玉笙的声音。
陈明明尽量让自己不要太过慌乱……他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
周玉笙这会儿笑了笑道：“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你才当警察没多久的时间，就碰到了这样的大案，难免会有些紧张的。”
看出来了？陈明明心中一怔……他思考着自己是不是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
“我…我看起来很紧张吗？”陈明明皱了皱眉头问道。
周玉笙指了指自己的双眼道：“你看起来不像是紧张，但是你还太嫩了！你老爸我是做什么的？老爸我见过的犯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眼睛是藏不住的。”
“我…”陈明明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可能是吧。”
周玉笙双手忽然用来抓住了陈明明的肩膀，“放松点，你是第一名从学堂受训毕业的，你可比老爸我强多了。我也不过是多了你一些经验而已。但是这些东西你也会有的，所以你以后肯定会比我厉害。”
印象中……他从来没有和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陈明明点了点头，忽然道：“我想再去一次凶案现场看看。”
“凶案现场？”周玉笙怔了怔，随后点头同意道：“也好，或许真的有什么东西是被遗漏的……你等会，我去拿车，我和你一起过去。”
现场的勘察自然不止发现尸体的那一次事实上，后来已经做过了多次的勘察，但是对于希望破案的人来说，只要案件一天没有解决，现场都拥有勘察的价值。
看着周玉笙离开的背影，陈明明苦笑了一声。
与自己的父亲一同查案……这甚至是他从未想过的事情。
这种不一样的感觉，让陈明明一开始就难以保持往日的从容。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能够形容自己此时状态的，最适合的形容词：眼高手低。
……
……
“……行，你们继续跟着赵乐，一旦发现目标出现，马上通知。”
管理局本市的办事处，刘明浩接过了布步高汇报回来的电话之后，才开始吃着今日的早餐，同时看着管理局内网的新闻。
“浩哥，已经和那位刘局长聊完了，接下来的事情他会安排的了。”卫子道这会儿从外边回来，“在看什么？”
刘明浩随意道：“看‘死亡网络’案子的消息。”
“有什么新的消息吗？”卫子道听闻，当下也好奇地打听起来，“这案子好神秘啊，快有半年了吧？”
“是啊。”刘明浩点了点头。
这起‘死亡网络’案件，最初发现的时间约莫是半年之前这半年的时间内，全国各地陆陆续续会出现一些死者。
不时会发生这样的一些事情网瘾青年突然间猝死的案件。
通常来说，这种因为沉迷于虚拟世界而忽略了自身健康情况，甚至连续几天几夜都奋战在虚拟世界，最终猝死的人，并不罕见。基本上发现了类似的情况，都会当地归类为自然死亡处理。
但伴随着这样的例子开始增多，却渐渐引起了管理局方的注意它们拥有专门的部门，会无时无刻关注各种各样的普通类型的案件，因为有不少的超凡犯罪，都是隐藏在这些看似普通的案件当中。
终于，当有人发现，这段时间内，这些因为虚拟世界而猝死的人种，居然有超过七成的人，都是因为玩着同一款‘游戏’的时候，它……终于引起了管理局的注意。
管理局开始介入这件神秘案件的背后，并且很快就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那些因为这款游戏而猝死的人，他们被发现死亡之后，他们游戏的账号，依然还能够在游戏当中活动。
是的，是活动，是能动，能聊天，能下副本的活动，而不仅仅只是作为游戏数据而存在的账号更为不可思议的是，这些属于死者的账号，都查找不到他们的ip地址。
就好像是凭空出现一样。
伴随着调查的深入，管理局甚至发现了不少处于‘昏迷’状态的人，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倒在自己电脑之前，而电脑上都正显示着那款游戏。
目前，全国境内类似昏迷的病人并不少，虽然分散在全国各地，有些地方可能只有不起眼的一例，可综合全国范围，这个数字就变得十分的可观起来。
那些昏迷的人，他们的账号依然在活动，可是突然某一天，这些账号会突然消失与此同时，昏迷的人，他们也会直接死亡。
终于，管理局把这件案件命名为“死亡网络”，是一起超凡性质的案件，并且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那就是这些昏迷者，他们的三魂七魄很有可能已经被吸入了这款怪异的游戏当中！
这段时间，管理局投入了不少人力物力，对这起案件进行了追查，只是上月发生在泰山的特大案件，才让这件案子暂时停了下来，如今泰山一案已经平复，‘死亡网络’自然再次开始调查。
刘明浩与卫子道并不是复杂调查这件案件的人，但却也时刻都有关注毕竟‘死亡网络’的受害者，没有固定的地域规律，兴许他们办别的案件的过程中，就会碰到呢？
“这上面上，最近这半个月来，类似昏迷的人数突然增多了。”刘明浩皱了皱眉头：“几乎以之前好几倍的速度在增加，而且，已经不再局限于《翡翠幻想》这款游戏了。”
“变严重了？”卫子道同样也皱起眉头。
据他所知，一开始出现的受害人，都是因为玩的同一款游戏，所以生产这款游戏的公司，自然从上到下都被彻底调查了一遍。
本来，管理局曾经想过要直接关闭游戏公司的服务器，可却又顾忌那些被困在游戏中的灵魂，会否受到波及，甚至直接导致昏迷的人死亡，因此这个游戏才不得不继续保持着运营事实上，这家游戏公司，如今已经易手，目前正处于管理局的严密把控当中。
“是啊，上面正在头痛呢。”
刘明浩正色道：“而且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最初的这款游戏，上周突然就来一次更新但是这次更新并不是游戏公司自主开发的，也不通过游戏的服务器，而完成了一次自动的版本更新。我们的人，完全追查不到更新数据的来源！而从这一次更新之后，昏迷者的人数开始增加，并且不再局限于因为玩这款游戏，而这款游戏中，也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不少的异常帐号……似乎，就连国外，都已经开始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国外也……”卫子道下意识抽了口凉气，“这……这难不成说，虚拟游戏成妖了？”
“不知道。”刘明浩摇摇头：“不过现在局里打算派人去玩这个游戏，希望能够找到灵魂进入游戏的方法……目前就是这些了，更多的也没有。”
“受害者有多少了？”卫子道下意识问道。
“具不完全统计，已经有差不多八万人了。”刘明浩道：“而且大部分都是已经死亡的，目前昏迷的人，大约还有一万六七千左右。”
卫子道苦笑道：“这数字要是继续增长的话，怕是局里也盖不住啊……”
八万人看似很多，但如果分散到全国各地，甚至世界各地的话，却又是显得如此的渺小可即便再怎样的渺小，当这个数字持续增长，必然会引起社会的关注，到时候，就不是单纯的解释能够掩盖了事。
“是啊……”刘明浩苦笑道：“还真是多事之秋啊……对了，我申请的器材应该下午就能送到了，到时候看看，能够搜索到这个24的位置，你去准备一下吧。”
“好的！”
……
遥远的京城中，管理局的总部。
一间摆放了数十台高配置电脑的房间内，一排接着一排的男男女女，正在奋力地厮杀着……游戏里面的怪物。
“玛的！这魔王堡的第一层是地狱难度吗！”
“快奶我，快奶我！！！！”
热火朝天的呼喊声此起彼伏，这地方俨然是个城市当中最为常见的……网吧了。
“全员注意，我这里有请款！”
突然之间，其中一台电脑前，一名青年按动了桌子旁边的响铃这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甚至还有这案件的其中一名负责人。
“yes/no？”
“玩了这么久，总算是出现了么……游戏背后的秘密。”
“同意还是不同意？组长？”
“同意！不然就前功尽废了……”
电脑前的青年点了点头，随后深呼吸了一口气因为这个特殊的界面，至今为此才第一次出现，并且上面还存在一个正在倒计时的圈圈，显然它并不会一直停留，下一次在出现，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终于，在组长的授意之下，这名青年直接点击了同意的按钮他自然也十分紧张，只是这里除了他之外，还有数十名探员和后勤支援人员，这里更加是号称能够抗下核弹的管理局总部……就算这台电脑能够爆炸好了，也伤不了人。
可就在这青年点击了同意的瞬间，他便直接一头倒在了桌子之上……悄无声息的。
而属于这青年的账号，此刻竟然在自动动了起来，并且在聊天频道上，出现了这么一行的文字。
我……我真得进来了！游戏里面！
如此诡异的一幕，顿时让房间内的众人，遍体生寒……
第五十一章 红尘如梦
有一瞬间，陈明明感觉这车速要是能够再慢一些，或者那目的地再远一些，或许是一件好事。
父子二人在车上闲聊着。
会讨论关于案情的事情，也会不着边际地说一些无关重要的事，也可能会因为经过一处已经变了样的地方而发出感叹。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父子二人共实……像是一同在玩一个侦探的游戏。
当然，这是现实中的查案，很可能会碰到游戏以外的危险。
不知不觉车还是停了下来。
王亮的出租屋早早就已经贴上了封条，周玉笙二话不说就把封条撕开，开门走了进去。陈明明却下意识地站在了门口外，若有所思的模样。
周玉笙回头好奇道：“你发现了什么？”
陈明明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他接着走入了出租屋之中冰柜中的尸体早就已经被运走，但是冰柜的位置并没有动，出租屋内的一切东西也没有动过，还是一副异常整洁的模样。
周玉笙已经来过现场好几次，也没有发现什么新的线索。这次要不是陈明明提出要再看一次，他估计短时间内并不会再来。
只是屋内的空气却显得有些沉闷，周玉笙直接走前去窗户给打开了他倒不怕会破坏现场，这么长的时间，采证的同事，早就把有价值的东西都已经采样完毕了。
根据采集的同时说，当他们来到现场的时候，根本一个拥有的指纹都没有找到，这间出租屋干净得就像是被消毒水里里外外冲刷过一样。
但这是陈明明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他皱着眉头，看着整洁的出租屋，第一时间就一种十分舒服的感觉感觉这屋子此时的状态已经是最好，就算还要打扫，也已经找不应该打扫的地方。
周玉笙知道这里已经没有太多价值，但并不妨碍他陪着陈明明在这里调查因为在他看来，这是一种很好的，能够增加陈明明办案经验的事情。
他甚至不着急询问陈明明，反而是十分有耐性地等待着……或者潜意识中，作为父亲的他，也希望陈明明能够给他一些意外的惊喜。
只见陈明明此时忽然动了他忽然打开了门口处的鞋柜，随后在周玉笙诧异的目光之下，把里面的一些鞋子给直接翻了出来，随意地扔在了地上。
周玉笙一怔，正打算问他想要做些什么陈明明此时已经不满足于翻出鞋柜中的东西。
他开始在屋内走动起来，沙发，柜子，桌子，甚至卧室，洗手间厨房他把本应该是整洁的所有东西，全部都翻乱一遍。
最后，陈明明回到了入门口的地方。
此时，整间出租屋显得乱糟糟的一片感觉这样的状态，才更像是一个单身男子的居住状态。
王亮虽然有不少女朋友，但却并非同居关系根据调查的资料看来，王亮本人并没有洁癖。警察曾经去过王亮工作过的酒吧，在王亮理智之后还没有处理的储物格中可以看见里面的东西就是乱作一团。
“你想做什么？”周玉笙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地问道。
陈明明沉默了片刻后道：“我想模拟一下凶手的行动模式……”
“模拟？”周玉笙不由得一怔，随后点了点头，“也好，你是学侧写出身的，那就试试吧……你模仿凶手，我来模仿王亮……不过，我们现在连凶手杀人的手法都无法知道。”
“时间是晚上。”陈明明下意识道。
“晚上？”
“深夜是隐藏最好的时间。”陈明明沉吟着道：“假设王亮当时没有反抗。他可能是熟睡，或者饮醉。”
“饮醉吧。”周玉笙道：“根据调查，王亮是一个易醒的人。他工作的地方是酒吧……这屋子里面也藏着不少的酒，平日他应该有喝酒的习惯，而一个醉酒的人下手，也是最容易。”
至于醉酒后睡的地方……看着出租屋被打扫的如此的干净，周玉笙觉得睡哪儿都是一样，索性就在沙发上躺了下来，“你开始吧。”
陈明明点了点头，走出门外，把门关好。
他站在门前，闭上了眼睛，手放在了门把之上，整个人就一动不动了……猛然，陈明明睁开了双眼，把门轻轻推开。
他进了屋子，看到了乱糟糟的入门处，先是皱了皱眉头，继而把入门处乱放的鞋子先摆正了过来，才一步步缓缓走入屋内。
此时看着陈明明举动的周玉笙先是一愣，然后很快就躺好只不过并没有闭上眼睛。
陈明明很快就来到了沙发之前，但他并没有动手，父子二人对视着，周玉笙尽管心中很是好奇，但并么有出声打扰。
他知道案情模拟需要一定的专注，尤其是扮演凶手的人，更是全心全意的代入。
终于，陈明明动手了他走入了厨房，取出了一卷保鲜纸，随后来到周玉笙的面前，把保鲜纸缓缓贴到了周玉笙的脸上当然并没有缠实。
周玉笙装作痛苦地挣扎了几下之后，就再没有动。
这之后，陈明明便停了下来，没有再动。
许久之后，见陈明明没有下一步的举动，周玉笙终于忍不住，把脸上的保鲜膜给拿开，坐了起来问道：“有什么问题？”
“不对劲……”陈明明皱着眉头。
“哪里不对劲了？”周玉笙愕然问道：“对了，你为什么选择的是保鲜膜，而不是别的凶器？”
陈明明下意识道：“像是沙发或者床这种地方，如果用别的凶器，很容易会留下血迹……凶手既然是个喜欢整洁的人，那么下手的时候就不会有弄脏多余的东西。窒息应该是他第一选择。”
当然也有可能是毒药。
但考虑到凶手把这出租屋都收拾得这样的干净，用毒药反而才算是不对劲倘若是毒杀的话，他没有必要再来收拾这屋子。
“嗯，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周玉笙点了点头，“你还没有告诉我，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不连贯。”陈明明沉吟着道：“肢解尸体，其实并不符合凶手表现出来的性格。他加入选择的是窒息这种手法，就完全没有必要肢解尸体，这只会把地方弄得更脏。”
“也许他是双重性格，除了整洁之外，还有暴戾的一面。”周玉笙分析道。
陈明明道：“那他从一开始就用更加暴力残忍的凶器就好了，反正最后也是要收拾的。”
“嗯……”周玉笙也不由得沉思起来。
此时电话响起，周玉笙接通了之后，很快就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电话关掉了之后，周玉笙便正色道：“找到这个冰柜是从什么地方卖出的了！”
整间出租屋中，唯独只有这个藏尸用的冰柜显得如此的格格不入。正常人家中自然不需要这种东西，再说出租屋内厨房中原本就已经有了一台冰箱，王亮显然不需要再多一台冰箱。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冰箱很有可能是凶手事先准备的。
在推敲出来这件事情之后，刑警大队那边的警察们不禁有些愤怒这凶手明目张胆地碎尸之后在藏尸，甚至一直使用王亮的电话与电话卡，伪造王亮还在世的假象……简直好像是在向警方挑战一样。
出门的时候，周玉笙想着的尽快去那间卖出冰柜的店铺，想着很有可能就能够找到一些关于凶手的突破性线索。
但陈明明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那份考题，羊皮卷上的资料，最后所写的那句话：关键人，赵乐。
下意识地，陈明明并没有向周玉笙提出这点因为警方已经得出结论，赵乐无法完成另外一起的凶杀案。
……
……
这是一件位于老街处的电器维修部。
根据对冰柜的调查，冰柜内部的线路很多地方已经老化，显然不是全新的，但是出厂资料能够查到。
他们追查了当初的购买人，然后从购买人的口中得知这台冰柜直接二手卖了给老旧电器回收人，最后才从回收人的口中知道冰柜最后是卖给了这家维修部。
到步之后，周玉笙直接在老板的面前亮出了证件，并且给出了那冰柜的照片和型号等等。
“嗯……这台冰柜确实是我们这里卖出去的。”老板想了好一会之后给出了答案。
周玉笙顿时脸色一喜，连忙追问起来：“那里记得记得来买的人长什么样子？”
老板道：“这就不知道了。那天是有个带着冒着和口罩的男人过来买东西的。他买下来之后，写了个地址让我们送过去，然后就再没有联系了。”
“你们没有进屋吗？”陈明明皱了皱眉头。
老板摇摇头道：“没有进屋，就是摆在门口。说来也奇怪，几乎没有人不让送进去屋子就放在门口的……所以这事情我记得比较清楚。”
“那你大概能不能记住买东西的那个男人的特征？”周玉笙继续追问道。
老板摇了摇头：“啊sir，这都几个月前的事情了，我哪里记得这么清楚？”
“行吧。”周玉笙颇为无奈地点了点头，但随后还是安排了人过来，让人给这位老板做一份人物拼图……至少不放过任何一点的线索。
父子二人在这里并没有得到太过重大的突破，但看看时间，天色都已经暗淡了下来。
最近这一周的时间，周玉笙并没有像从前那样逼得自己工作，反而会比较准时地上下班。
他看看时间：“这个点了，我们直接回家吧？”
陈明明一愣，随后点了点头……回家，回去的只是周玉笙住的地方，并不是自己和母亲住的地方吧？
陈明明心中不免有种古怪的感觉，却又说不出口来……算了，反正这几天都需要完成考核，那么与自己的父亲同住几天，似乎更加方便些。
本来，周玉笙住的地方，从前也是自己住的地方……钥匙，他其实还留着。
……
晚上七点，当周玉笙回到家中，掏出钥匙开门走进去的时候，陈明明便嗅到了一股食物的香味。
他不由得心中一怔。
只见一个女人，身上穿着围裙，捧着菜从厨房走了出来……陈明明顿时呆立当场这个女人并非别人，赫然是她的母亲。
“你们回来啦！刚好可以吃饭了，赶快洗手吧！”女人此时笑了笑道。
“好香啊！”周玉笙此时满脸笑意。
“明明，怎么站着不动了？”女人此时朝着陈明明看来，一脸疑惑。
陈明明张了张口，随后选择了沉默……他选择走入了洗手间中他觉得自己需要好好地冷静一下。
“就连这段夫妻关系也顺带……修补了吗？”
看着镜中的自己，陈明明有些不禁有些走神起来。
当他从洗手间走出的时候，父母已经坐在了饭桌之前，周玉笙正在埋头扒饭，而母亲正在给自己装着羹汤。
他下意识地坐了下来。
父亲和母亲此时正在闲聊着，或者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
周玉笙估计是不怎么喜欢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便随口问了陈明明一句道：“明明，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你说这凶手为什么要选择去买一台老旧的冰柜？”
陈明明下意识道：“可能是新的冰箱追查起来比较容易，也有可能凶手本来的经济不会太好，所以才会选择这种相对便宜的二手冰柜。再来就是，正规的门市部一般都以后监控镜头，凶手可能也处于不想暴露自己的打算。”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周玉笙点了点头。
“你们两个！回到家了，能不能消停一下，不讨论案情？”母亲此时微怒，瞪了周玉笙一眼，“还吃不吃饭了？”
“吃，吃！肯定吃啊！”周玉笙耸了耸肩，嬉皮笑脸。
母亲白了他一眼，又转头看着陈明明，“你可别把你爸那些坏的都学去，知道吗！”
说着，母亲给陈明明夹了一块鸡腿肉。
听着母亲对父亲的教训，看着周玉笙不耐烦又不敢顶撞的模样，再看着自己碗中的鸡腿肉，陈明明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知为何，就这样湿润了。
学会哭泣。
是这个意思吗。
“儿子，你怎么哭了？”母亲顿时大惊，手忙脚乱起来。
周玉笙也同时放下筷子，关怀地看来。
陈明明嘴唇抖动了几下，声音有些沙哑：“没什么……只是感觉，好像好久没有吃过妈你做的菜了。很好吃……”
“傻孩子……”
……
……
优夜把它取了一个新的名字，叫做‘红尘’。
这已经是洛邱第二次品尝这种新调制出来的酒了。
坐在吧台前，一手托着下巴，轻轻地摇晃着手中的杯子，看着那正在进行考核的陈明明所经历的一切，洛邱的目光渐渐有些朦胧。
如果那日自己没有因为好奇，而走到俱乐部门前……或者，时间再次推前，假若自己的父亲并没有离开的话。
他是否也会有这样的一天。
和父亲一同去办案，一同回家，坐在饭桌前，看着忙碌地准备晚饭的身影。
他是否也会有着，与父亲在吃饭时候不经意间讨论案情的时候，然后惹来母亲的不满。
吃一顿这样的饭，过一个这样的晚上。
红尘如梦。
陈明明，此时此刻仿佛是洛邱的另外一个梦。
第五十二章 一本万利的投资
考核的第一天已经过去，但是案情并没有太大的突破。
陈明明如往常一样醒来……一种陌生的感觉也随之而来，然哈渐渐熟悉这毕竟是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房间外有些声音，是父母和母亲说话的声音……昨日发生的一切，果然并非梦境。
他忽然有些贪恋此时此刻的感觉。
一会儿之后，周玉笙推门进来，“哦，起来了，还打算喊你来着。快吃早餐吧，等会要出门了。”
陈明明一边想着案情的事情，一边说道：“我可能要晚点回去，我想去王亮上班的地方看一看。”
羊皮卷上虽然有着案情的详细资料，但毕竟陈明明并没有亲身去过这些地方，难免少了一些感觉。
周玉笙怔了怔，随后点了点头，儿子这么关系案情是一件好事情。
“那行，回头我给你补一份外出的申请。”周玉笙叮嘱道：“自己小心点，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简单的交谈之后，陈明明便起床洗簌。他和自己的母亲趁着空档的时间简单地交谈了一下，陈明明发现自己的母亲果然已经忘记了出国的事情……这种状态，似乎是目前几年前的状态。
一个以家庭为中心，事业为辅的状态。
自从母亲与父亲分居，然后离婚之后，母亲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工作当中。事业上有着巨大的成就，但脸上的疲惫之色却一日重于一日。
这种爽朗的笑容，陈明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
“钥匙忘了拿！”
出门的时候，妻子把丈夫而儿子送到了门口，随口问了句：“晚饭想吃什么？”
周玉笙比以往嘴甜，说煮什么都好吃，惹来妻子的一顿白眼。
陈明明倒是直接说了两个喜欢吃的菜，母亲微笑着答应了下来。
……
昨日是周六，今日自然是周日。
休息的日子中，街上一大早人反而不多……陈明明按照资料上的地址，一路找到了王亮曾经工作的地方。
但这酒吧显然没有开门。
他联系上了酒吧的老板，一顿的说明之后，酒吧的老板不得不爬起身来，找了一个员工过来给陈明明开门。
一路拖拖拉拉，终于在早上快十一点的时候，一名顶着两眼袋，眼睛不满血丝的员工，才骑着小电驴来到了酒吧门前开了门。
普一进来，满地的垃圾，以及空气中混合着的各种各样的味道，直接让陈明明皱起了眉头。
那员工便有些尴尬道：“阿sir，我们一般都是下午开店前才打扫的……晚上一直开到凌晨三四点，人都累死了……”
“我想去王亮的储物柜看看。”陈明明直接说道。
这青年是酒吧内的一名服务生，年纪不大，二十岁左右。他把陈明明带到了休息间王亮的储物柜前之后，就靠在了柜子上，打起了哈欠，精神萎靡。
陈明明一边看着柜子里面的东西这里其实已经没有东西了，里面的东西已经全部被带走……回忆着已经调查过的资料，陈明明开始思考着自己想要问的事情。
“你和王亮是什么关系？”
“他啊？同事呗，能有什么关系？”青年眼睛惺忪，回答得有些随意，“啊sir，你们都来好几次了，该问的都问得差不多了吧……”
“他的经济状况怎么样？”
“好像不怎么样，这家伙好赌，在外头欠了不少赌债，经常会有人上门追债的。”青年想了想道。
依然与已经调查的情况一样……陈明明想了会儿，然后掏出了手机，点出了照片来，“这几个女人你都见过吗？”
这其中就有包括张晓琴，吴蓉的照片，另外的则是同样与王亮存在瓜葛的。
“你们之前也问过了啊……这些不都是王亮的女朋友嘛。”青年抹了把脸，不过说起来，这家伙虽然不怎么样，泡妞还真是有一套，喏，这个，还有这个，他就经常会带到酒吧来。”
青年指了指吴蓉的照片，以及另外一名女子的照片。
“他会经常带这两个女人来，你们也不说什么吗。”陈明明好奇问道。
青年道：“有什么好说的，这又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男人吗，脚踏两船，三船有没什么，能泡到是本事啊。再说我们也犯不着为了不相干的人去得罪王亮，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他把人带来了，该怎么招呼就怎么招呼呗。”
陈明明道：“听说在王亮辞职之前，吴蓉……这个女人，曾经来大闹过一次？”
青年点点头道：“是啊，闹得可凶了。这女人也是够疯的，差点捅刀子了都，最后王亮是一路求着过去的，闹了大半个晚上才收场。嘿，俗话说上得山多终遇虎，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嘛，这么乱搞，肯定是出事的啊。”
“那后来呢？”
“后来王亮好几天都没有来上班了，大概走了有一个多星期吧？然后又回来了，上了没几天，就说要辞职了。”
“你还有没有再见到吴蓉？或者另外这个王亮带过来的女人？”
“没有了吧？”青年想了想道：“这儿晚上那么多人，灯光又暗，就算来了，我也不一定能注意到啊。”
想起了羊皮卷上的提示，陈明明又点开了另外一张照片，“这个男的，你见过吗？”
“没有。”青年摇了摇头。
陈明明点了点头，
……
从酒吧出来，已经到了中午饭的时间……陈明明独自一人坐在了一处广场前，缓缓地吁了口气，不断地回忆着青年所说的事情。
忽然一道巨大的影子来到了陈明明的面前。
他抬头看了一眼，是一只巨大的棕熊当然，并不是真的棕熊，只不过是人穿上了道具的衣服。
就在陈明明错愕之下，这头‘棕熊’忽然伸出了爪子，然后左右用力，夹住了陈明明的脸颊。
只听见从那棕熊的头套里面，传出了一道低沉的声音，“哇！不听话的孩子，我要吃了你~~”
“你在这里做什么。”陈明明目无表情地问了一句。
这头‘棕熊’此时一下子放开手来，继而脱下了自己的熊头头套……赫然是哪位图书馆女孩塔拉。
把头套脱下的塔拉满脸的汗水，随后坐了下来，“打工啊！我不是说我周六日要打工的嘛！我准备暑假呀去旅游，所以要存钱啦！男朋友，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直觉告诉陈明明，塔拉对于她，并不是真的那种恋爱的感觉……这个女孩，只不过是带着善意接近自己。
“随便走走。”陈明明下意识回答道。
“嗯……是打算出国之前，好好看一看这个城市，给自己一点留恋？”塔拉眨了眨眼睛。
陈明明嘴唇维维一动……塔拉，并没有像是他的双亲，也不像是警局的那些警员一样，被暂时更改了记忆吗。
但想想似乎也对……他不过是参加一个为期五天的考核，在警局内部变动了他的身份，就已经是给出了最大的便利，似乎也不可能将他的人生轨迹也彻底变动。
若然真的做到那一步……那么这个世界到底是原来的世界，还是另外一个世界？
陈明明总有一种管中窥豹的感觉。
“如果只是简单地几圈就能有所留恋的话，我当初大概就不会决定要出国了吧。”陈明明摇了摇头说道。
“嗯……你今天有些不一样了。”塔拉忽然认真地打量着陈明明。
陈明明奇道：“有什么不一样？”
塔拉认真地道：“你有心事，而且……话也变多了！”
陈明明心中一怔，他有心事是事实，但是话变多了从何解释？
“还有就是……”塔拉忽然拍了拍陈明明的脑袋，“眼睛也亮多啦，没这么冰冰冷冷的，也就一天多没见而已，是不是碰到什么开心的事情啦？”
“大概吧。”陈明明下意识笑了笑，想起了昨晚吃饭的事情。
塔拉却忽然叫道：“别动！！”
陈明明一怔。
塔拉连忙从道具衣服掏出手来，手指按到了陈明明的脸颊处，“我说这个笑容，别动……真不容易啊，第一次见你会笑！别动啊，千万别动啊……”
一手取出手机，塔拉把这她口中难得的一幕给拍了下来。
快门声响起的瞬间，陈明明突然有种浮生若梦的感觉。
塔拉颇有些心满意自地看着自己的手机，陈明明不知道她的满足感到底从什么地方而来，只是觉得她笑得是真的好看。
塔拉此时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道：“嗯……为了奖励你，给你做特别的服务吧！”
“什么？”
塔拉狡黠一笑，直接把陈明明搂了下来，放在腿上，用手掌盖住了他的双眼，轻声道：“这是最高级的服务哦，好好享受吧！”
双眼被盖住的瞬间，一股倦意袭来……又一次地，那种仿佛躺在蓝天白云下草原的感觉浮现。
陈明明有些贪恋与陶醉，不多时就睡着了过去。
……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这个充满了活力的女孩，又像是上一次一样离开了。
广场上也再看不见那只棕熊的身影。
陈明明却感觉精神饱满，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感……回想着早上查案的事情，陈明明叫了一辆网约车。
他觉得自己看来是有必要去见一见赵乐。
上车的时候，陈明明却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吧手枪寄给赵乐的事情……可他现在，却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处于什么原因，才把手枪寄去。
……
……
“管理局的人？”
书房中，随手把光影关闭之后，洛邱微微一愣。
女仆小姐此时站在书桌之前，轻声道：“他们应该早就注意到了些什么，这次终于进去了。”
洛邱想了会儿，接着道：“说说情况。”
优夜道：“目前，他们已经在背后控制了游戏公司。只是他们一直不知道，这个游戏公司的服务器只不过是‘主神计划’的一个窗口。即使脱离了游戏公司的服务器，游戏世界还是会自动运行。因为不清楚当中的概念，所以他们甚至连游戏公司原本的服务器都不敢关闭。”
洛邱双手交错着，点了点头道：“这次升级之后，容量大了，吸引到的人数也自然增多……看来量变总算是引起质变了。”
女仆小姐道：“需要让频率降下来吗？”
洛邱摇摇头，自嘲般笑道：“不用，就按照这种进度就可以了……以我这种做生意的速度，如果没有一个稳定的收入源头，迟早会败光家底的。”
女仆小姐只是微微一笑，除了主人之外，最清楚老板‘经济’状况的，莫过于她……自从把苏子君卖出的那些邪魂献祭之后，主人早就再次富裕了起来……此时就算主人有心情再来一次长达半年的休假，都没有问题。
另外，虽然经过主人手的声音，有许多都还处于服务阶段，并没有到正式收账的时间……可以目前的状况看来，等到了真正可以收账的时候，自然又是一笔丰厚的收入。
“既然这样，那就让影响降到最低吧。”女仆小姐自然不愿意让主人的麻烦事情太多，“我再更改一下程序，把‘入口’扩散到整个世界的网络好了……这样的话，起码还能让质变的时间在往后延迟一些。”
以全世界七八十亿得人口基数看来，在均分到世界的各地，想要距离引起恐慌之前，还有一段不断的时间。
“不用。”洛邱微微一笑道：“只要暂时关闭这个世界的入口，不就可以了吗。”
“主人的意思是……”优夜怔了怔，随后想到了什么，便恍然道：“别的世界？”
洛邱轻声道：“应该有的吧，那种文明程度，甚至环境状态，都与这里相近似的世界。”
答案是……肯定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不必再在意增长速度的问题了。”女仆小姐此时微微一笑，“自动甄选的标准似乎也可以降低了呢，不过这样一来，恐怕主服务器也要开始扩建了……自从主人上次注入了庞大的灵气之后，原本的服务器，已经有些无法满足游戏世界里面的自我演化了。”
“那就用这个吧。”洛邱此时摊开了手掌。
只见一块菱形的晶体，此时在老板的掌心中，散发着七彩的光芒……感受着这块晶体散发出来的奇特气息，优夜目光微微一亮，“这是……”
“世界碎片。”洛邱笑了笑道：“刚刚从祭坛哪儿买来的……好了，我现在又变成穷光蛋了。”
女仆小姐倒是没有在意……只要别的世界入口打开，再以世界碎片演化世界，那么将会有着难以估计的进入游戏的灵魂。
这样的投资，完全是一本万利。
“太阴子看来真的是误打误撞，弄出来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呢。”女仆小姐轻声道：“主人从一开始其实就想好了吗？”
洛邱莞尔道：“别把我想得这么深谋远虑。这只是后来慢慢形成的想法……要不是经历了颜无月的世界，自然也没有这么多的想法了。”
这样解释着的同时，洛邱心中却忽然有另一种想法。
每个子世界都有着各自的子管理员阿赖耶……所有的子世界都是为了能够培养出来一个完美世界的温床，都在同一个系统之下。
那么，如果出现了一个在这套系统之外的，自我演化的世界……那又会如何？
一个，充满了璀璨灵魂的……彩色世界。
第五十三章 在山的那一边有一群……
优夜的工作效率，除了因为她本身有着难以想象的知识库存之外，还因为她的执行力。
印象之中，只要自己一个意思达到之后，这位能干的女仆小姐总会在最快的时间，将事情处理妥当。
当洛邱成为老板的第一天的时候，他所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生存的时间但后来他发现，生存时间其实并没有真的为难过他什么。
上一任的老板看似什么都没有留下给洛邱，但现在想来，优夜其实就是留下来的，最宝贵的遗产了。
看着女仆小姐离去的背影，洛邱微微一笑，挥手便再次打开光影。
只不过手机却来了信息。
是宋樱发来的信息。
有没有时间出来一趟？
洛邱想了会儿，便回了一句：在那。
……
……
雪峰之上。
一望无际的云海处，此刻寒风呼啸。
这是瞬间就能够把人冻成冰块般的极恶略天气但忽略这么糟糕的天气，你会发现这里宛如净土般，是一处纯白的世界。
而本地的语系中，‘珠穆’则是‘女神’的意思。
在这八千多的海拔之上，本应该是人迹罕至，但却有一道身影此时正盘坐在雪峰之上……龙夕若擦了擦自己的额头，缓缓吐出了一口热气，温润的呼气瞬间让寒冷冻成了冰渣子。
“大功告成！”
龙夕若扭了扭自己的脖子，从最南边的海岸线到北方的大草原，从东边的沿岸到这世界的最高峰，短短的时间内，神州真龙几乎一刻都没有停下来，总算在此时成功地把爆发出来的灵气，暂时锁在了神州的地域之内。
“这样一来，神州内部的灵气恐怕是一天比一天浓郁了……”
虽然只是本着不能让外边的家伙白嫖自己的灵气的初衷……但龙夕若其实心中也没底，这样做到底好是不好。
在这种困锁的环境内，神州的灵气浓度会一天比一天浓郁，也就意味着管理局所发现的那些带有能力的新生儿将会越来越多……甚至可能，普通人中，也会有一定几率，出现这种变化。
超凡与世人的碰撞，估计会提前到来吧？
神州真龙苦笑了一声，突然感觉心好累……
雪峰之上，白雪茫茫，她孤零零地站在这里，累成狗般，却也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说话的人。
找个人来给自己分担一下这些酸楚？
不可能的，不会有的……
她看着雪峰外云海的变化，聚散的云雾飘渺无形，仿佛幻化成了世间的万物，然后渐渐汇聚成了一张可恶的脸。
神州真龙此时猛然一怔，随后咬了咬牙，双目宛若喷火般，隔空一拳打了出来，击破了那无尽似的云海。
“都到这里了，还不放过我！”
但她心里明白，这云中所见，只不过是自己下意识所为……
一拳打出之后的神州真龙，顿时像是泄气的气球般，躺在了雪地之上，发呆似地看着碧蓝的天。
“那死奸商大概又在开店了吧……”龙夕若嘀咕着：“又不知道有什么可怜的羔羊被宰了……该死，我不在的这几天，这死奸商有没有向翩跹下手？”
怎么会这么大意！
这一个问题瞬间在神州真龙的脑中无限放大不行，要马上回去才行！
就在神州真龙打定主意要马上赶回的瞬间，雪峰的另一边，却有几道身影以十分迅捷的速度爬上，不多时就已经来到了交界的地方。
看见这几道人影在自己的面前停下，龙夕若不禁皱了皱眉头……这些人穿着红袍，手持密宗法器，一路上念念有词。
这座世界最高峰，左右连接的是神州与另外一个宗教立国的国家而这些红袍的家伙，显然就是对面这个宗教国家的僧侣。
显然，几名僧侣也没有想到，会在这茫茫雪山之上，看见一名美丽的女人只会他们修炼的是大乘密法，红粉于他们来说不过是骷髅，并没有在意对方的皮囊相。
“您好。”为首的一名僧侣说着不怎么正宗的神州现代汉语，“请问你知道为什么灵气突然停止了吗？”
龙夕若歪着脑袋看着这几名僧侣，淡然道：“不知道。”
几名僧侣对视了一眼，还是那最先开口的僧侣说道：“近一段时间，远远不断的灵气从女神山上传来，我们甚为欣喜，这位女施主，如果你知道它突然停止的原因，可否告诉我等。我等不胜感激。”
“我说了不知道。”龙夕若皱了皱眉头，“没什么时候就回去你们的老窝吧，别随便出来溜达，看你们的样子，是在山那边的苦修士吧？修行不易，你们好好珍惜吧。”
几名僧侣皱了皱眉头，另外一名僧侣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我等苦修，近这数十年毫无寸进。适逢这次灵气焕发，我等久困之境仿佛有了松动……这对我们至关重要，望请女施主告之。”
龙夕若冷笑道：“怎么，这灵气是从神州大地传来的，现在停了，你们难道还想抢不成？”
“女施主，世间万物平等，灵气是自然恩赐我们之物，又何来抢夺一说？”为首的僧侣摇摇头道。
龙夕若不屑道：“我家要是挖了口井出来，难道还要用来养你不成？”
僧侣们皱了皱眉头，依然还是为首的那位，“女施主，我等几人只是询问，并无意与你发生争执……这样吧，女施主既然不愿意说，我等自行查探便是。”
另一名僧侣道：“这女神峰上，似乎被困下了一层封印，阻止的灵气的散发……嗯。”
说着，这名僧侣手上的法器便忽然转动，一道金光射出，直接投向了那雪峰之上。
神州真龙在神州地界锁住了灵气，自然不能每一个地方都用上强力的封印……分摊下来，其实每个地方都可以说是十分的薄弱。
见这僧侣直接就想要打破这边的封印，这位心情此时比较糟糕的神州真龙，那里还打算客气，挥手就是一巴掌拍去，直接把僧侣的金光拍碎。
见尽管拍碎，几名僧侣也不怒，反而微笑这说道：“看来，灵气突然消失，与女施主不无关系。”
“灵气是我封住的。”龙夕若淡然道：“这灵气我爱给谁就给谁，轮不到你们来指手画脚……不过要是让我知道，你们还敢白嫖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好狂妄的女娃！”
僧侣当中，一名肥头大耳，满脸胡须的高个子此时冷哼一声……这位是半路出家，因为天赋异禀的关系，在修行密法上一日千里，只是红尘根未尽，出家修行前的暴躁性子这些年虽然消磨了不少，却始终还有所残留。
再加上他所修的密法，更是走的毁灭一道，身上虽然有着大乘密法的加持，却也不经意间会透露出一丝的暴戾之气。
“这灵气既然焕发，那便是自然之道，它的出现，会改变世界的灵气浓度，对于与我等一样被困的修行者来说，不亚于福音！”
“聒噪！”龙夕若隐隐额头青根用下，一挥手，隔空一巴掌扫在了对方的脸颊之上。
这肥头大耳的僧侣瞬间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这肥头大耳的僧侣瞬间被激起了功法上的凶性，到底之后直接盘坐在地上，双手合十，念念有词。
只见他的背后，一尊虚影缓缓显现！
这虚影异象纷纷，有林伽相、恐怖相、温柔相、超人相、三面相……不停轮转，霎时间雪峰之上响起了无穷无尽的梵音。
“吵死了！！”
龙夕若瞬间大怒，“别说你这半吊子的密教苦修士，就算是你家的湿婆敢来，老娘我也敢把它揍成猪头！！给我……滚！！”
一声龙吟。
雪峰之上，巨大的云雾此刻疯狂汇聚，宛如飓风的中心……中心处，则是一个狰狞的云雾所凝聚而成的神龙龙头！
此刻龙头俯视而下，竟是比这雪峰整体还要更加的巨大，那些响起的梵音瞬间消失不见，那肥头大耳僧侣背后的所有异象也直接破去。
他狂吐了一口鲜血，直接便昏死了在雪地之上。
“你是……神州真龙！！”为首的那名僧侣此刻脸色剧变，看着那雪峰之上巨大的神龙头颅，心脏狂跳非常！
“滚！”
为首的僧侣冷汗涔涔，“女施……神州真龙，很抱歉打扰到您，我等并非存心冒犯……得罪的地方，还请谅解！”
说着，他便连忙扶起了那昏死过去的僧侣，看情况是打算退避。
龙夕若冷哼道：“别让我知道你们再敢偷偷跑来我的地盘，盗我灵气，不然我必定杀入你们王国，把你们的神像从小到大全部拆了！”
几名僧侣哪敢说话，闻言只好低着头，一脸苦涩地在风雪中离开。
神州真龙当世无敌……这个传说可不只是限于神州内部。
“哼。”
见这几名僧侣灰溜溜离开，龙夕若冷哼了一声，才慢悠悠地飞离雪峰……如果不是到了极端的情况，她自己不会真的跑去人家地盘，拆掉所有神像。
在真龙的传承记忆中，这几个僧侣所在宗教背后的那三个，即使在诸天神话体系中，也是十分小气的家伙，真要拆了神像对方未必不会神降下来，到时候自然是少不了麻烦事情。
只不过她也不惧，真的有敢降临下来的，打回去便是……又不是没有揍过！
“死奸商，别让我知道你趁我不在就对翩跹下手啊！她还只是个孩子！！有本事冲我来啊！！”
念念碎……她最终也消失在茫茫雪山之中。
……
僧侣们很快就回到了自己苦修的地方。
这世界污染眼中，灵气匮乏，唯独只有这些人迹罕至的地方，方才还保存一丝清净的灵气。
他们苦修的地方，恰好能够看见那女神山峰……明明如此的靠近，可却隔绝了两方世界般。
“苏而亚的情况怎样了？”为首的僧侣绝望地叹了口气……灵气被隔绝之后，这个地方又一次处于匮乏的状态。
其实，这个苦修之地，灵气也算是不错的了，是他们几人千辛万苦才寻来的地方。只可惜，在体验过了那种灵气源源不绝从女神山的那边传来的滋味之后，如今这还算不错的地方，就显得如此的不堪。
“伤势很重……”另外一名僧侣摇摇头：“短时间恐怕难以痊愈，就像痊愈，恐怕这百年苦修就要毁于一旦……没想到神州真龙如此的恐怖，只是一道威势压下，我等苦修百年的大乘密法竟是不堪一击。”
他不免有些心灰意冷。
“愚蠢的家伙！”
猛然，山洞中，响起了一道低沉的声音……几名僧侣此刻顿时一惊，一种强烈心悸的感觉，让他们情不自禁就跪倒在了地上！
只见那躺在石床上，肥头大耳的苏而亚此刻身体缓缓浮起……在半空中盘坐起来。
诸般异象在他的身上不断浮现，众相降临。
“主神！”僧侣们瞬间意识到了什么，直接便五体投地，跪趴在了地上，“请您救救苏而亚！”
‘苏而亚’缓缓睁开双眼，眼睛内彩光闪烁，“事情经过，我已经知晓……苏而亚是我的信徒，我自然会救治他。”
“谢谢主神！”僧侣们大喜。
‘苏而亚’冷哼道：“此时我已经记下……这头孽龙也不过仗着神州大地，才敢如此猖狂。”
“主神，难道连您亲自降临也……”僧侣们不禁想起了那位神州真龙说过的话，此刻脸色微白，惊恐问道。
“哼，我若亲身降临，必然遭到世界意志排斥，无法释放全部力量。”‘苏而亚’淡然道：“不过，要对付这头孽龙，又何须我亲身降临。这头孽龙无依无靠，不足为惧。”
“主神？”
‘苏而亚’此时缓缓收拢手掌，当他再次摊开的时候，手上便出现了一颗黑色的珠子……珠子此时缓缓飘飞到了为首的那名僧侣的面前。
“这是？”
‘苏而亚’淡然道：“对付那条孽龙不必着急，此乃我一团本源神意，你把它种入一名灵童身上，然后好好辅助灵童，传播我的教义。”
几名僧侣脸色微变，不由得纷纷抬起头来。
只听见‘苏而亚’缓缓说道：“你们只需要按照我吩咐去做即可，无须问太多。”
“是……”
声音停歇，山洞内异象消失，苏而亚直接倒在了石床之上。
……
虚空的神国内。
显现恐怖相的它此时缓缓睁开双眼，喃喃自语：“耶和华与焚天去探索那未知的原初，至今未回……是我发展信徒的好机会了。耶和华在诸多世界压我教一头，也是时候改变一下了。”
“这子世界必然有大秘密……无数子世界中，唯独这里存在神州真龙，定然有所不同……”
此时，巍峨的宫殿内，上百名妙曼美丽的少女缓缓跪入，四周梵音响起。
它的恐怖相一转，已经变成了林伽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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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翻了一下打赏记录，发现了“zwx98”萌主……惯例给资本主义大佬低头。
ps2：嗯，所以就变成这样的了（6/27+2=29）orz……
第五十四章 第二天
广场上的太阳伞密密麻麻，伞下的几人成桌的桌子，也几乎坐满了人。
这种场景，在周日这个时间，十分的常见。
洛邱在人群与桌子的间隙中走过，很容易就找到了宋樱。
她应该来了有些时候，点了一杯冰红茶，吸管的一段也咬得有些变形，正托着腮无聊似地看着隔壁桌子处的一家三口，小腿儿在桌子下翘着轻轻微踢，似乎有些走神。
“喜欢在冷的时候喝冰凉的东西？”
“你的开场白都是这样古怪的吗……”宋樱回过头来，似乎有些嗔怪，“是啊，我就喜欢冬天的时候吃雪糕，有问题吗？”
洛邱坐下身来，淡然道：“女孩子还是要注意保暖，冬天吃太寒凉的东西容易宫寒。”
宫、宫寒……宫寒什么的……
樱小姐的耳根背后莫名其妙热了惹，作为女性当然清楚宫寒有着许多的意义可是这种话题一半都是女孩子之间的吧？当然也有老妈子和女儿之类的情况。
这是怕以后生不出孩子的意思？
不知道樱小姐这回日心思飘了出去的洛邱看了看左右，发现左右都有宋樱的保镖坐着……甚至还有几个生面孔。
“人好像多了。”洛邱随意说道。
“啊？什么，什么多了？”宋樱一怔，后循着洛邱的目光看去，才恍然道：“哦，家里又来了些人，过几天还会有一批人过来。”
“？”洛邱眨了眨眼睛。
桌子下修长的双腿交换了一下，再次翘起，宋樱双手靠在桌子上前倾了些，“打算在这里做些投资，是外公的意思，昨天开始，就已经在找合适的地方了。”
洛邱怔了怔，“宋家打算在这里发展？”
宋樱点了点头：“没错，这是外公一直以来的心愿。只不过从前一直没法实现……你多少也应该知道宋家的情况吧？”
洛邱点了点头。
宋家在南美方便的势力不小，明面上的宋王朝集团一直都跻身在世界五百强企业当中，而私下下宋家也有自己的武装集团。
按照比较道上的话来说。那就是宋老爷子一直都有金盆洗手，落叶归根的打算，但奈何宋家的背景太过危险，以至于一种都被拒之于门外。
“这次有个很好的机会。”宋樱声音压低了一些，“宋昊然这货不知道做了些什么，居然让政府默许了我们的资金进入。”
洛老板沉默了片刻……宋樱可能不知道，他在这之前也不知道，但短短几秒的时间内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
有偿的情报能力该用的时候就会用，洛老板从来不会在这方面含糊。
这事情完全就要从泰山事件之初开始讲起也就是宋家，张家与岛国那边的铃木会合作悄悄探索皇陵的事情开始说起。
中间的过程暂且不提，但最后在宋昊然的授意之下，那些被天心一脉抓去，准备用来施展泰山府君祭的道妖确实是因为他而获救。
在短短的一天晚上，就让神州大半的道妖都欠下了人情，这恐怕是有史以来的第一遭。
在泰山时间之后，宋昊然以国际人道救援的名义，开始在灾区活动至于宋家能够得到回国的机会，也是因为这位宋大少用了一些人情债的原因。
于是好几个道门与妖族联名上书，这让管理局也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最终经过一番的讨论之后，终于有了结果也正是此时宋樱开始着手在这个地方找公司新址的原因。
“嗯……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要选择在这里呢。”知道前因后果洛老板好奇问道。
宋樱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你你没点数吗？”
洛邱笑了笑道：“我觉得心中的生活挺好的。”
宋樱耸耸肩道：“那是你觉得啊，可我外公不这样觉得啊。这次叫你出来，主要是告诉你，等公司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之后，你就可以去上班了。外公说了，新公司是打算砸给你玩的，我只是当你的副手。”
洛邱摇摇头道：“谢谢你们的好意，不过我没有这方面的打算。再说，下一个月就要走了，那边的学校马上要开学了。”
宋樱似早就知道洛邱的回答般，“这也没关系啊，你可以先挂着职位，等你完成了学业之后再回来接受就是。安啦，等你回来了，新公司就已经差不多都上轨道了，没你想象中的这么困难……再说，不、不是还有我嘛？”
其实宋樱还有一件事情没有说，那就是选择从这个城市开始发展，确实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考虑到洛邱是在这里长大的关系，但也有一部分是因为张家的原因。
张家自从几十年前退出京城的舞台之后，就一直以男方作为舞台，而张家的掌舵人张李兰芳同样也是居住在这个城市。
宋家虽然背后有雄厚的财力，但说到底也还只是国外的势力，它想要在国内豪门众多的环境下站稳脚跟，首选需要的就是一块跳板。
而张家就是宋天佑选择的跳板以及合作伙伴。
一来，宋张两家一直以来都有生意上的接触，二来就是两家在上个世纪那个混乱的年代就结下了渊源。
“看来是没办法拒绝了。”洛邱淡然道。
宋樱没好气道：“也就你觉得还像是吃亏了一样，换了别人这会难道不应是高兴坏了？”
洛邱确实没有接受新公司的打算，但也没有正式拒绝拒绝了这次，恐怕还是有下次的，除非他主动出手，把自己和宋家的这段关系抹去……但这段关系，他暂时也没有结束的打算。
“就按你说的来办吧。”洛邱最后点了点头。
“这才乖嘛！”宋樱小姐甜甜一笑，“来，姐姐给你买吃的啊~对了，说起来，你去上学的学校是那家来着？好像一直都没有问过啊？”
“圣安德鲁斯大学。”
宋樱怔了怔，随后瞪大了眼睛。
这不就是钟家那只狐狸精从前毕业的学校？当然，也是宋樱曾经读过的学校。
“有问题吗。”
宋樱笑吟吟道：“我说这可不怪我了啊，是你自己选的啊！我怎么说比你大些，但估计喊你弟弟你肯定不乐意的……可是是你自愿当学弟的哟~”
就好像是获得了什么胜利一样。
洛邱不禁莞尔一笑。
“开公司可以，给我挂上职位也没有问题，不过我希望你们不要打扰到她的生活。”
“任紫玲吗？”
宋樱怔了怔，若有所思，她不禁想起那天晚上，洛邱那种让自己大气也不敢喘，简直成为了弱气受的恐怖眼神……
嗯……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但还是有很man的一面嘛。
……
……
“姐，来，小心点，看着台阶。”
康复中心的门前，赵乐正扶着赵晓琴，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梯……虽然走着吃力，但确确实实是能够用双腿行走，张晓琴的脸上纵有汗水，但也有笑容。
台阶下，此时走过一名青年。
青年顿足，正看着这姐弟二人。
赵乐看见之后，先是一愣，随后惊喜道：“明明，你怎么在这里？姐，这是我班上的同学，叫做陈明明。”
“买点东西，路过。”陈明明简单地打了个招呼。
他当然不可能正好路过，只是选择了在这个时间，‘刚好’走过而已。
“你姐姐恢复得好像不错。”陈明明打量了一眼张晓琴，礼貌地点了点头。
赵乐的事情，虽然没有刻意地声张，但其实在张晓琴出事之后，学校里头也是有些风声的。
所以知道赵乐家庭问题的学生也有不少，更何况是同班的同学事实上，在张晓琴出事之后，赵乐就有一周的时间没有上学，当时班级的辅导员就曾组织一次探访，送了一些慰问金，而陈明明就有在其中。
“谢谢。”张晓琴微微一笑。
赵乐道：“没想到还能见到你……我昨天看班级的群，才听辅导员说你已经办理完退学了……听说你马上就要出国了吧？时间定了吗？”
“下周三的飞机。”
“这么快……”赵乐似有些惋惜。
他在学校很要好的朋友并没有几个，尤其是这段时间要照顾张晓琴的关系，更加没有空余的时间进行社交。
至于陈明明，则是赵乐心中认为为数不多可以接近的人毕竟近来这段时间，有好几次都是直接或者间接因为陈明明的关系，才让他少了几次被董少风欺负。
“你是乐子的同学，要不晚上到我们家吃顿饭吧？”张晓琴瞅了一眼。
她知道赵乐的朋友很少，难得看见一个同学，看情况关系还可以，于是就主动邀请了起来。
赵乐听着，也是笑了笑道：“对啊，晚上到我家里吃顿饭，就当作是我给你践行好了，毕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再见的机会了。”
许多人都是这样。
高校毕业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一面。
我们似乎，只能够在同学的闲聊之中，才能偶尔听到一些关于他或者她的消息，或许知道她结了婚生了孩子，或许知道他如今过得落魄。
陈明明点了点头。
……
会议室里面，马sir正在用嘴唇托着圆珠笔，一脸绝望地看着天花板那一盏似乎要换的节能灯。
案情没有重大突破的时候，大家都差不多这样周玉笙也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
至于其他的同僚，不是在网络上查着资料就是低头看着文件。
“有点奇怪啊？”忽然，一名女同僚发出了嘀咕的声音。
耳朵很灵敏的马厚德眼睛转了过来，“什么奇怪？”
女同僚道：“我又查了一下王亮和吴蓉的出行记录，合并了一下之后，才发现他们在去年11月19号那天都一起买了去x市的火车票。”
马sir没好气道：“这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他们离开是发生在吴蓉到王亮大吵大闹的第二天嘛。然后没几天王亮就回来了。”
女同僚道：“是啊，王亮是11月23号从x市回来的，然后根据记录，吴蓉是在11月25号回来的，接着是11月29号就又独自一人离开。”
“然后呢？”
女同僚道：“他们为什么11月23号那天不一起从x市回来啊？”
“也许王亮有事情先回来？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马厚德摇了摇头。
忽然一阵急速的脚步声传来，只见林峰手上拿着一份文件，急忙忙地走入了会议室当中，“马队，周队，吴蓉和王亮的死亡时间判断出来了。”
这顿时让众人都打起了精神来。
林峰看着众人正色道：“根据南科长的判断，吴蓉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去年的11月18号到22号之间。因为尸体冷冻的时间太长，所以世间上有误差，但应该就是这几天。至于王亮的死亡时间推测是12月的1号到2号之间！”
“也就是说，吴蓉是在王亮之前首先遇害的？”周玉笙皱了皱眉头，随后猛然看向了刚刚的那位女同僚。
马sir猛然打了个激灵，也是看着女同僚，急忙问道：“你刚说……吴蓉是几号回来的来着？”
“11月25号的班车。”
“又离开的时间呢？”
“11月29号的班次……”女同事张了张口，“可是，按照法医的死亡判断，这段时间吴蓉应该已经遇害了才对啊？按照这个时间看来……难道说是王亮下的手？可……可凶手不应该是同一个人？”
马厚德与周玉笙的经验更加丰富一些。
此时这两位队长对视了一眼，周玉笙先道：“老马，看来我们一开始的调查方向错了。”
马厚德点了点头，“这两件案件，恐怕不应该并案的……”
……
“家里地方小，你可别介意。”张晓琴撑着拐杖，给陈明明到来了一杯热水，随后道：“你先做一下，我去房间放点东西。”
至于赵乐，这是在厨房处理刚刚从超市买回来的食材，准备晚上大显身手。
陈明明看着这虽然有些老旧与拥挤，但却收拾得整齐的房子，很有一种舒服的感觉。
这之后张晓琴进了房间，应该是换衣服之类。
陈明明站起身来，在客厅随意走动，看着家中的摆设。
这时候厨房传来了一阵阵砍东西的声音，声音颇大……陈明明走到了厨房门前，随口问道：“在做什么什么？”
“在砍排骨，准备做排骨汤。”
只见赵乐回过头来，手上还拿着一把沾染了些骨头渣子的菜刀，同时脸上挂着一丝微笑……但他的脸上似乎也不小心弄到了骨肉的血水，所以红了几点。
嘭！
菜刀又一下子砍下，干净利落。
第五十五章 夜半敲门
“擦一下。”
陈明明从客厅拿了点面纸过来。
赵乐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脸上沾了点血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取了纸巾开始擦拭。
陈明明看了一眼砧板上被砍得细致整齐的排骨，随意道：“你的刀工挺好，有没有考虑做厨师。”
赵乐呵呵笑道：“我也就这几下子，平时家里弄弄还行，真要去餐厅当厨师怕是要笑死认了。”
陈明明点了点头，随意靠在了旁边冰箱门前，像是同学般地闲聊：“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
在校生谈以后的出路，是再正常不过的话题。
赵乐嗯了一声，看着窗外，似乎有些希望，“律师吧？本来也是法学这个专业。”
“为了伸张正义？”陈明明好奇问道。
赵乐颇为腼腆一笑，拿起菜刀把骨头扫到了一边，然后开始切着姜片，“会不会感觉很傻？伸张正义的律师基本上赚不到什么钱的吧？”
“国内的律师和国外的很大程度上不一样。”陈明明淡然道：“和港片里面演得律师也不一样。”
赵乐点了点头，没有说些什么，就这样把姜片切完之后，又开始摘起了青菜，“你呢？你以后想要做什么？你侧写课成绩这么好，是打算子承父业吗？”
“再说吧。”陈明明低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当初陈明明的父母分居，到了后来的离婚收场，都十分的低调，同学之间并不清楚陈明明的家庭状况。
“也是，反正时间还很多，慢慢想清楚。”赵乐点了点头。
陈明明此时看了一眼身后的冰箱，随后打开冰箱门看了几眼，冷不丁道：“这冰箱老化了，差不多该换新的吧？不然容易安全隐患。”
摘菜的手忽然停了下来，随后继续，赵乐回过头来笑道：“还能用就先用着，实在不行就修一修好了，不过谢谢你提醒啦……你要不到外边等吧？你是客人，没理由让你站在厨房的。”
“没事，坐着也是坐着。”陈明明点了点头，随手从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我喝这个。”
“好！”
……
晚饭很快就做好，姐弟二人与陈明明随意地吃了起来。
陈明明是性子比较沉默的人，倒是张晓琴重新振作起来之后相当的开朗，聊了不少的事情。她说家里很久没客人来了，也好久没有热闹过。
吃完晚饭之后，陈明明就提出离开的事情，张晓琴让赵乐出门送一下，她实在是个好客的人。
“你姐姐现在挺好的。”
楼下，陈明明颇为些感概道：“记得上次班里组织过来探望的时候，她挺沉默的。”
“是啊……我其实做好了长期奋斗的准备了。”赵乐也是缓缓吁了口气，看着夜色道：“那天晚上我姐突然开口和我说话了，然后还主动说要去康复训练，我真得高兴死了。”
陈明明不经意道：“你姐姐知道碎尸案的事情吗？”
赵乐的笑容凝固了些，随后点了点头，“出事之后，有两个警察来问过。”
他倒是不奇怪陈明明知道张晓琴和王亮的关系。
一来是因为陈明明曾经和班级的同学来探望过，知道张晓琴的事情；另一方面，陈明明的父亲是本市的警官，碎尸案这么大的案件，陈明明作为家属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也不奇怪。
陈明明点头道：“以你姐之前与王亮的关系他，他们会找上门，也是迟早的事情。”
赵乐嗯了一声。
陈明明道：“放心吧，凶手迟早会被抓到的，时间的问题而已。不要让这些事情影响到你现在的生活就好。”
赵乐默默点了点头，他下意识道：“听你的意思，警方那边难道有什么线索了吗？”
陈明明淡然道：“这些事情不会随便透露的，你问我，我也不知底。”
“这倒也是……”赵乐点了点头。
陈明明道：“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即使凶手再怎么的小心，现场肯定会留下破绽的，有可能只是还没有被发现而已。我们读过的案例不少，你应该知道的。”
“嗯。”赵乐笑了笑，看着陈明明道：“不说这些了……你下周三要走，我应该去不了机场送你的了。有时间，记得回来看看。”
“有机会的。”陈明明微微一笑。
赵乐奇道：“第一次看见你笑，真不容易。”
那位图书馆的女孩也是这样说过……陈明明怔了怔，随后没多说什么，点头后离去。
……
“同学走啦？”
赵乐上楼，刚开了家的门，就见张晓琴在收拾饭桌，连忙就走了上来，“我来就好了，姐你去休息一下……去洗个澡吧，今天累了一天了。”
“嗯……也好。”张晓琴点了点头，笑道：“我自己来就好啦。”
见张晓琴已经走进去了浴室，赵乐才放下手上的东西，坐了下来……他忽然取出手机，点开。
只是他的手指在界面上停留了片刻，似在犹豫什么。
下一个瞬间，赵乐咬了咬牙，直接把手机放下。
时间一点点过去，赵乐看着墙壁上的挂钟……猛然站了起来他走到了浴室的门前，敲了两下。
“乐子？”浴室传来张晓琴的声音，“我快好了，你等会吧。”
“不是姐，我是告诉你，我要出去一下。”
“出去？这个点了还出什么地方？”
“家里的洗洁精没有了，我去买一下。”赵乐随便道：“顺便看看还有什么缺的……姐，牙膏还有吗？”
“牙膏啊……还有半管呢。”张晓琴道：“那你去吧，自己小心点啊。”
“好的，姐。”
说着，赵乐缓缓吁了口气他没有去穿鞋袜，反而是来到厨房，先把橱柜上还剩下半桶的洗洁精全部到倒掉了之后，才拿了钥匙出门。
赵乐急忙忙地下了楼，在楼下看了看左右，才裹了裹衣服，带上了兜帽，然后扫了一辆停靠在楼下的共享单车，接着骑着离开。
不远处一颗老树下，一道人影在赵乐离开之后才走了出来。
陈明明看着那即将消失在街口的背影……若有所思。
……
……
既然这很有可能是两件不同的案件，那么就不能够只是专攻其中一件。
下午的时候，特案小组就分成了两批人马，一组人员由马厚德带队，以最快的速度赶往x市，而周玉笙则是主要负责王亮的案件。
周玉笙已经大半天没有收到陈明明的消息了，除了中午的时候，陈明明看完了王亮工作的地方打过一次电话汇报之后，就再没有联络过。
吃完饭的点也过了，妻子打电话过来说明明没有回家，周玉笙不禁有些担心，正打算打个电话询问的事情，组内的一名同事却敲门走了进来。
“周队，有发现！”
“哦？”周玉笙顿时来了精神，连忙问道：“有什么发现？”
“我们找到了可能是最后见过王亮的人。”同事这时候颇有些兴奋说道。
“嗯，这个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同事道：“说来也巧，这个人刚好就在看守所！”
“嗯？”
同时道：“是这样的，因为王亮在本市没有亲人的关系，而他遇害的时候我们甚至不知道他正在做什么，所以我们就用电台和报纸发了一则警视，希望有能够提供线索的人出现……没想到还真是出现了。”
“在看守所？是什么人？”
同事道：“是做私贷的……周队，你也知道这些人来路都不怎么干净。这个家伙之所以被抓进去，是因为在上门收债的时候，和债主发生了斗殴，把人打伤了，后来报了警，被抓进来的。”
“私贷……”周玉笙手指敲了敲桌子，“王亮向这个家伙的公司借过钱？”
“没错！”同事坐了下来，“根据这个人交代，他在12月1号那天，曾经见过王亮……而这个时间，恰好就是南法医判断的王亮的死亡时间！”
“我要亲自提审这个人！”周玉笙沉声说道。
……
审问室内。
穿着橙色囚衣，头发已经剃成了光寸，双手有着纹身的男子，被两名制服警察带了进来，随后按在了凳子上。
基本资料确认掠过，周玉笙此时打量着对方，单刀直入，“你说你在12月1号当天见过王亮？”
“是的，啊sir。”男子点了点头。
周玉笙道：“你为什么确定是12月1号那天？”
男子道：“我们公司嘛，每次最迟的还款日期，都是次月的1号。这个王亮刚好在最后拖欠不还的名单里头，所以那天我就去找他了，所以我记得特别的仔细。”
“说说情况。”周玉笙随口说道。
“我记得那天……”男子开始回忆起来，“那天说来也是碰巧，我在大街上看到王亮这小子，于是就把他逮到了巷子里头……”
……
“龙哥，龙哥，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巷子里头，叫做龙哥的男人翻抓住了王亮的手，摁住了他的脑袋，把他压在了墙壁上，冷笑道：“好小子，挺能躲的啊？我龙哥的债你也敢躲？你是不想在这儿混了是吧？”
“龙哥，先放开，有话慢慢说，钱我一定会还的，你放心好吧？”
龙哥冷哼，伸手拍打着王亮的脑袋，道：“你有钱是吧？你有钱还给别人，就没有钱还给我是吧？”
“哪有，您听谁说的啊？我有钱肯定第一时间换给你的啊！”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龙哥又是大力地拍了一下，“这附近一带，谁做借钱给你我不知道？有人跟我说了，你小子最近这几天都还了十几万了吧？就是不还我的是吧？不还是吧？”
“别打，别打了龙哥！别打……”
……
这叫做龙哥的家伙倒是仔细，此时居然伸出双手，模拟起来了当时的情况。
“没想到这小子突然来了劲了，踩了我一脚，把我推到了在地上！”
龙哥怒道：“我当时那个气啊，看着小子撒腿就跑，也没想那么多，随手拎起了一个酒瓶就扔了过去！没想到还挺准的！直接爆了这小子的脑袋！”
“然后呢？”周玉笙没好气地瞪了一眼。
龙哥这才耸耸肩：“这孙子也没停下来，我追了一路，愣是给这小子给跑掉了。我还寻思着到这小子上班的地方逮他来着，没想到第二天就被抓进来了……啊sir，你们说，我这算不算是立功表现？能不能减刑的？”
周玉笙目无表情道：“减不减我不知道……不过你按照你刚说的，你涉嫌非法对他人使用暴力，倒是证据充足了。”
“啊？这……啊sir，我记错了，我当时只是和他聊天而已，我没打人，真的没打人！”
周玉笙摇了摇头，挥挥手道：“带走吧。”
之后周玉笙与同僚离开了审问室，在走廊上就讨论了起来。
走廊的灯光一闪一闪，并不稳定。
“这个叫龙哥的家伙，应该没有说谎。”周玉笙笃定说道。
“嗯……不过看来他也不是最后见到王亮的人。”同僚点了点头。
周玉笙却突然停了下来，“你去查一下，看看去年的11月23号到12月1号之前，王亮是不是真的像龙哥说的那样，还了不少钱。”
“嗯……好的。”同僚点了点头。
周玉笙似又想到什么，“等一下，你也查一下吴蓉的账户，看看有没有大额资金的支出。”
“周队你是说？”
“你先去查，查到了结果第一时间告诉我……”周玉笙想了会儿又道：“最好详细一点，任何的消费记录，转账记录，都要清楚明白。”
“好！”
……
赵乐一路骑着单车，在一家超市的门前停了下来但他并没有走入超市内，反而是从这里开始，又叫了一辆晚上做拉客生意的摩托车。
不久之后，摩托车停在了一处老街的街口前。
赵乐现金支付了之后，才低着头，走入了老街道之中他一路挑着人少的地方行走，没过多久之后，就停在了一栋老房子前。
他没有上去，只是一个人躲在了楼下的角落处，抬头看了上去。
赵乐凝视了片刻，眼中犹豫之色一闪而过，最后咬了咬牙，选择离开。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当他转身的刹那，却看见了街灯之下，此时站着了一道人影……陈明明。
“明、明明…你怎么在这？”赵乐神色一僵。
陈明明在街灯光下缓缓走近，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赵乐的双眼……这让赵乐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你…有没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陈明明叹了口气，低声问道。
赵乐缓缓吸了口气，随后笑了笑道：“好巧啊，你也是过来看看的吗？今晚听你说的，我忍不住好奇，就想来这地方看看……看看这人渣死的地方。”
陈明明点了点头，淡然道：“既然这样，那就上去看看吧。”
说着，陈明明就这样走向了上楼的楼梯，也不等赵乐，就这样走了上去。
赵乐怎也没想到陈明明会直接走上去，不禁皱了皱眉头……他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咬了咬，跟了上去。
第五十六章 必修课
就在王亮出租屋的门前，陈明明停下了脚步，往楼梯下看来。
老旧楼房的楼道灯忽明忽暗，而因为这里发现了尸体的关系，原本的几个楼上楼下的住客也在这几天相继搬走。
即使是轻微的脚步声，此时都能够听得清楚。
终于，赵乐出现在了陈明明的视线当中……他手摸着楼梯扶手，抬头看了上来，目无表情，一步步登上。
终于，赵乐走完了楼梯，与陈明明站在了一起。
他才开始说话，脸容没有上楼时候那么的僵硬，似是害怕般，“这个不太好吧……这贴了封条的。”
陈明明也没有在意，随手就把封条给撕开（与周玉笙来过一次，走的时候又把新的封条贴上了。）
见陈明明撕开封条，赵乐张了张口，似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吞了下去。
可接下来，陈明明直接掏出了要是，打开了这件出租屋门的时候，赵乐就再也无法保持镇定，惊道：“你…你怎么会有钥匙？”
“进来吧。”陈明明推开了门，随口说了一句，然后从门前的按钮打开了房子里面的灯。
进门的时候，陈明明把自己的鞋子脱了，放到了一旁，才真的走了进去。
赵乐迟疑了几秒，心中有无数的疑问……但想着已经跟着上来了这里，便深呼吸了一口气，跟着走了进去。
他没有脱下鞋子，只是把门给轻轻关上。
当赵乐走入屋子的时候，只见陈明明此时靠在了摆在客厅中央的一台冰柜之上，就这样朝着他看来。
赵乐正想要开口说话，陈明明却先开口道：“我们来做个作业怎样？”
“作业？”赵乐微微一怔。
陈明明点点头，“就像是老师布置的作业一样……我们来推理一下案发时候这里发生过什么事情。”
赵乐道：“明明，别玩了……这东西交给警察来做就好了，我们只是学生，什么都不是……钥匙是你从你爸那里借来的？还是偷来的？”
“你放心，钥匙是正当途径拿来的。”陈明明淡然道：“不会有什么非法闯入的后果……我们继续刚才说的那个作业吧。”
“我没时间陪你疯。”赵乐脸色沉了下来，“我有事，先走了。”
陈明明道：“你也不想，让警察知道你晚上悄悄一个人跑来这里的吧？你不仅跑来了，还故意把单车停在了超市门口，是打算回去的时候，又从超市骑车回去吧？”
赵乐转过身来，沉默了片刻，才皱眉道：“你…你一直没走？”
陈明明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地说道：“这是发现尸体的第一现场，死者王亮，尸体被埋藏在这个冰柜里头。他的尸体被凶手切割得十分零碎，而且不完整。到目前为止，尸体还有好几个部分没有找到，推测已经被人带着离开，所以死因不明……我们来推断一下，假如你是凶手，你会选择怎么作案？”
“我说了，别玩了！”赵乐怒道。
陈明明却忽然走到了沙发上，躺了下来，“假设我是王亮，我现在就躺在这里，睡着了，你会怎么做？”
“够了！”赵乐几乎咆哮般。
陈明明目无表情，却随手拎起了电话，“虽然显得有点卑鄙，不过我想，你姐姐应该不希望你会被带去问话的吧。”
“你……”赵乐咬了咬牙，随后缓缓吐了口气，“好，我陪你玩。”
他直接走到了沙发前，看着躺在沙发上的陈明明，然后看了看四周……赵乐看到了茶几上放着的一把水果刀，便猛一下地提了起来，随后看着陈明明，目光阴冷。
“用刀吗？”陈明明淡然道。
赵乐不耐烦道：“我怎么知道，看着什么方便就用什么，激愤杀人不都是这样的吗！”
陈明明道：“尸体是被分裂的，用这把刀，并不方便用力。厨房倒是有比较厚重的菜……”
“我说了，我没有杀人！！”赵乐怒道打断
“这只是一次推演。”陈明明坐了起来，抬头说道：“你激动什么。”
赵乐冷笑道：“被你这样一整，谁不激动？你到底想做什么？玩侦探游戏吗？还是你们这种警官世家的孩子无聊想要证明自己？！我就活该被怀疑？就因为我是受害者的家属吗？！”
陈明明却自顾自地说道：“用刀不符合，用刀的话会溅出血迹，血迹不管是落在沙发上，还是床上，地板上，都会有痕迹留下……警方有的是手段能够检查出来。”
“我都说了，我不是凶手。”赵乐缓缓放下手来……只是刀并没有放下。
陈明明道：“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公开的，那就是分尸的地方……在浴室。”
赵乐下意识地向浴室的方向看去，随后皱眉道：“哪又怎样！”
陈明明缓缓说道：“血迹检验，可以看到整个浴室的墙壁上，天花板上，都有大量的血迹……另外在下水道的u型管的卡口位置，也找到了零碎的组织残留，是属于王亮的……”
赵乐却忽然道：“你说得不对，为什么要在客厅沙发上？为什么不能是浴室？当时王亮正在洗澡，凶手闯入家中，然后在浴室直接杀害了他！”
陈明明依然没有回答，反而道：“激愤杀人……你刚刚提到的吧？你为什么觉得是激愤杀人？”
赵乐恨声道：“我怎么知道！是你强迫我在做这件事情而已！我只看到水果刀，随手拿起来，不是激愤是什么！”
陈明明摇了摇头：“不是激愤，应该是有计划的谋杀……看到那台冰柜没有？这是王亮家的第二台冰柜，用来藏尸的，显然凶手早就准备好了要藏尸。”
“这和我没有关系。”赵乐冷哼了一声。
陈明明一步步进逼迫，“事实上，警方已经找到了这台冰柜卖出的地方，而且还从店主的口里，知道了购买这头冰柜的人……某些特征。”
赵乐目光略微泛动了下……握着的水果刀此刻也轻微地抖动了些。
“警方……警方已经找到那个人了？”赵乐朝陈明明看来，似乎摒主了呼吸。
“你很紧张。”陈明明忽然道。
“谁不紧张，被你带到这里，又说了这么多事情！”赵乐深呼吸了一口气，“我都快要疯了！”
陈明明看着赵乐的双眼道：“刚才你说……那个人？很奇怪，为什么不是直呼凶手，而是……那个人？”
赵乐淡然道：“别跟我玩这种文字游戏，那个人也好，凶手也好，只是一种指代！”
陈明明却忽然点了点头，看这样持刀的赵乐，站起身来，“好了……作业做完了，走吧。”
赵乐一怔，他甚至做好了某些准备，却不曾想到陈明明此时却冷不丁放弃了追问，这让他顿时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明明…你…你到底？”
“不是说了吗，只是做一个作业。”
陈明明来到了门口处，随手从门口处的鞋柜抽屉出取来了鞋拔子，穿上了鞋，“我又不是真的警察……你不走吗？我要锁门了。”
赵乐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把水果刀放下。
他沉默不语，跟着陈明明一路离开……一直走到了这老街的街口处。
此时附近不再是空无一人，而是有了些走动的人影……不算是众目睽睽，但有些什么风吹草动自然也有人能够看见。
陈明明看了看时间，“前后一个三十七分钟……你恐怕回去的时候，脚踏车要蹬快一些。”
赵乐有些摸不准陈明明的想法，迟疑开口道：“今晚……”
陈明明却摆了摆手道：“你其实来过现场吧？”
赵乐呼吸明显急速了些。
陈明明缓缓后退着，边道：“当我说凶手分尸是在浴室的时候，你下意识就看过去了……当然，你也可以说是进来的时候注意到的。不过我想，有些突然的反应，是无法控制的吧？反正不管我今晚说什么也好，我都也没有证据，这些都只不过是我的推测而已……谁知道呢。”
赵乐张了张口。
陈明明转了身，走向了昏暗处，最后说道：“我没几天就要离开了……希望离开的时候，能够听一下你的故事。”
赵乐终究没有说些什么，转身快步离开……然后跑的。
……
……
在老旧的街道上，陈明明走着走着，便是停下了脚步。
他转身，抬头，眼前便看见了两盏微亮的洋灯，古老的松木门……陈明明想了会儿，接着便推开了门，走进了进去。
在这其实并不特别宽旷，但空间感十足的大堂处，陈明明看见了那位老板，背对着自己，正坐在了吧台前。
角落处的唱机传来了低沉的声音。
陈明明走到了老板的面前，看了看四周，好奇问道：“你的女仆小姐呢？”
洛老板此时随意说道：“她在忙点事情……”
说着，洛老板便绕道走入了吧台中，他的手指在壁柜上轻轻扫过，“坐，想喝点什么。”
陈明明倒是坐了下来，可没说要点什么，只是问道：“是我自己来的，还是你让我来的？”
洛邱笑了笑道：“想要来的人，自然就会来，这里…不会拒绝。”
陈明明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谢谢…给了我这个身份。”
“不客气。”洛邱轻声说道：“只是为了方便考核……既然是考试，自然有正确的答案和方式。我只是设计了题目，并非设计了无法解答的题目。”
陈明明抬起头来，直视着老板道：“赵乐…可能不是凶手？”
洛邱微微一笑。
陈明明又道：“但他可能知道谁是凶手……不然你不会在羊皮卷上给我这种提示。可是这种提示，很容易导致我潜意识就出现误判的情况。所以这提示是扰乱信息，对吗？”
洛邱道：“考核如果没有难度，自然也就失去了它本来的意义……其实你的进度不错。”
陈明明下意识皱了皱眉头。
他可不认为，在拥有提示的前提下，达到这种进度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他感觉这位老板所指的进度是别的事情。
这次考核一共有两道题目，第一题是协助自己的父亲破案，而第二题则是……进度，指的是第二道题目？
陈明明缓缓吁了口气，忽然苦笑道：“果然，完全是两种不相等的信息量。在巨大的信息差距面前，让我面对你，只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洛邱不可置否道：“确实，本来我也不见得能比谁更加聪明。”
陈明明道：“这大概就是情报的魅力吧……抛开这些情报不谈，假如你和我都处于同一个情报等级的话，你会怎么判断这件案子？”
洛邱开始调酒了，是从女仆小姐身上学来的‘红尘’的调制手法，“监考的人下场就不好了。”
陈明明目光忽然亮了亮道：“这次考核，似乎没有限制我购买情报的能力……我可以选择直接购买情报，来帮助我完成考核，对吗。”
洛邱笑了笑道：“你打算购买情报吗。”
陈明明摇了摇头，“你没说不允许作弊，但也没说允许作弊……监考官，把作弊的人驱逐离开考场，也是理所应当。”
‘红尘’的调制已经快要完成，洛老板兴致看起来很好，目光看着最终的成品，缓缓注入杯中，显得十分的专注。
陈明明此时却忽然问道：“题目……真的只是破案这么简单？”
洛邱道：“你觉得呢。”
陈明明摇了摇头，看着老板推到自己面前的酒杯，吁了口气，站起身来：“我不喝了……谢谢招待。”
“不客气。”
陈明明转身离开，同时眉头深锁。
……
“有客人来了吗。”楼梯上，女仆小姐的声音传来，“陈明明？”
“你一直在忙了。”洛邱招了招手，
女仆小姐向前走了一步，下一步就出现在了吧台之前，“看来他是碰到疑惑的地方了吧？”
洛邱不隐瞒，笑了笑道：“他问我考题背后的意义是什么。”
女仆小姐也跟着微笑，“主人是怎么回答他的？”
洛邱摇摇头：“忽然来了恶趣味，就没有说了。”
优夜道：“破案只是寻找真相，而找到了真相，意味着接下来会影响到一个人的命运人生……等于把他人的人生掌握在自己的控制当中，是好是坏，全凭自己的意愿。操控人生……黑魂使者的必修课呢。”
洛老板把‘红尘’给推到了女仆小姐的面前，轻声道：“别浪费了，尝尝我的手艺，看看比你差多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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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最强白虎与神州真龙
时雨。
周一的早上，天空正阴沉。虽然已经开春，但南方的寒冷等同于属性伤害，即使穿上厚厚的袜子，依然能够感受到来自脚底的寒凉和不舒适。
虽然说管理局的‘旭日阳刚’组合不至于餐风露宿……只是身上带着监视任务，自然也无法离开目标人物太远的距离。
赵乐家对面楼宇的天台上。
布步高正蜷缩在王虎的身边，一夜晚的坚守早就疲惫不看他裹紧了衣服，又向王虎的背后靠了靠。
碰到这个傻大个的身体之后，就能够感觉到一股温暖的气流似得。
实在是扛不住了。
“王虎，我眯一会，有什么情况你马上叫醒我。”
“嗯。”
王虎简单地应了一声之后，就抬起头看着阴沉的天空他伸出手来，细微的雨点打在了他的掌心当中。
滴落的雨水，隐隐传来了一股雀跃之意，空气中仿佛也传来了一股轻微的颤动之意……王虎皱了皱眉头，下一秒就站起了身来，浑浊的目光霎时间变得明亮。
刚刚合上眼睛的布步高突然失去了靠背的地方，下意识睁开眼睛，却见王虎此时双膝微微弯曲，随后一跳……冲天而起！
“王虎？你去什么地方！”
布步高一下子完全惊醒过来，却见王虎的身影已经在空中渐渐变小。
……
呼！
宠物医院只有三层楼高，可以说是周围最矮的建筑物了……一道身影此时缓缓落下，正好落在了宠物医院的楼顶之上。
龙夕若落地之后，伸手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她在极短的时间内游走了神州大地一圈，并且布置了灵气封锁的封印，可谓相当的疲劳。
当然，这里的累是精神上的累理论上神州真龙拥有无穷的体力。
“先洗个澡然后再睡一觉吧……”龙夕若捂着自己的肩膀，手臂轮了几圈后，小声地嘀咕起来。
浅薄的雨水早就打湿了她的头发，湿漉漉的，似乎有些难受了。
但龙夕若刚刚踏出一步，却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得，疑惑地抬起头来只见天空之上，一道身影此时正以俯冲的姿势，朝着这宠物医院的天台直冲而来。
龙夕若皱了皱眉头，与此同时那道身影已经站在了天台之处。
落地的瞬间收住了力，并没有引起建筑的轻微震荡，来者对于力的运用，可谓是千锤百炼……龙夕若看清楚来着的面貌，小嘴不禁微微张开了些。
尽然断了一笔，可那魁梧的身体，以及作为天之四灵族的气息却是如此的明显。
皇白符？
神州真龙微微一愣之后，就想起了这家伙的资料听闻在泰山事件的中期，皇白符与百劫等人一同失落在蓬莱宝库当中，后来众人脱困，唯独是皇白符一直不见了踪影。
直到泰山事件暂时告一段落之后，皇白符依然没有回归白虎一族。如今白虎一族内部似乎已经乱作一团。
最初的时候，皇白符并非指定的白虎继承人，他只是上代白虎与人类女子生下的半妖当然，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多，即便是管理局当中，也只有有限的几个高层才知道这个秘密。
皇白符小时候并不待见，上代白虎似乎连抚养的义务也懒得尽，仅仅只是把皇白符当作是自己私欲释放后的一件副产品。
皇白符的母亲作为人类，生下了皇白符之后不甘受辱，直接就悬梁自杀了。
从那之后，皇白符就消失在了白虎一族的秘境森令，数十年前，皇白符突然间从森林出现，接连挑战了白虎族内的几个年轻天才，最后更是在族内大日子的当天，直接把上代白虎打爆。
如今上代白虎的尸体还悬挂在白虎秘境的某座山峰之上……而这座山峰，正是皇白符生母的埋骨之地。
自此之后，皇白符就以绝对的暴力，镇压了整个白虎一族。不仅如此，他甚至用很短的时间，横扫了另外三支的天之四灵族，一度号称有史以来的最强白虎。
皇白符的声望虽然不怎样，但是武力却是让天之四灵的妖族称为是可以直逼神州真龙的异种。
当然这只是一种捧杀的手段，当时的皇白符也没有真的膨胀到觉得自己可以打趴神州真龙，兴冲冲就跑来挑战。
龙夕若本人自然也没有兴趣为了证明自己，故意跑去找皇白符打一架。
神州真龙与皇白符的见面，十分有限，也就过去了几届蓬莱大会上打过了招呼，仅此而已。
之后泰山事件开启，然后皇白符至今未曾出现，白虎一族内群虎无首，曾经上代白虎的嫡系，也就是皇白符同父异母的亲哥哥此时却以正统的名义站了出来，目前正在全力地收拢着皇白符的势力……
脑中闪过关于皇白符的事情，龙夕若侧着头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皇白符，看着他断掉的手臂……这伤口显然已经愈合，并非是新伤。
在蓬莱宝库的时候，龙夕若与皇白符其实有过很近的距离，只可惜直到她离开，也未曾真的见上一面。
这手难道是在蓬莱宝库弄断的？
不过想到蓬莱宝库当中那些恐怖的量产型盖亚，龙夕若就有点儿头皮发麻虽说当时她只能借助龟千一的神珠，启动了部分神州真龙的力量，同时也没有得到大地源源不断的力量支援。
可再怎么说，当时龙夕若也是手持了半柄的轩辕杀神剑，却愣是没能从那名自称宝库管理员的盖亚手上占得多少的上风，甚至还陷入绝境当中。
后来要不是……
一想到后面的事情，龙夕若就一阵的烦躁怎么哪里都能想到，见鬼！
……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龙夕若看着皇白符，走前了两步，“好好的老巢不回去，跑来我这里做什么？听说你的那个亲大哥现在正在大肆扩张……”
听着龙夕若疑惑的说话，皇白符……王虎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龙夕若皱了皱眉头，直觉此刻的皇白符与她印象中的有所不同……好像变成傻逼了？
“你……你认识我？”王虎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了一句。
龙夕若眨了眨眼睛……这世上并没有多少人能够在神州真龙面前说谎。瞬间，龙夕若就想到了某种可能，继而不可思议道：“你该不是失忆了吧？”
“我确实忘记了从前的事情。”王虎也不隐瞒……他目前的性格，基本上是有一句说一句。
龙夕若愣了愣，随后道：“那你怎么想到来找我的？”
既然有病，自然要治，妖界的妖族来找自己治病很是正常可皇白符是失忆的，又怎么想到来找自己？
王虎缓缓道：“我感觉到一股很强的气……然后身体就动了起来，一路来到了这里。你很强大，直觉告诉我，我可能打不赢你……不过，我还是想要试一试。”
就算失忆了，好勇斗狠的本能还是影响着行动吗……
龙夕若摇了摇头，摆摆手道：“打架就免了，我最近没有心情。再说我怕你有心理阴影……跟我来吧，我给你看看，你到底是怎样失忆的。”
王虎动了，毫无征兆地，飞身一脚踢来。
龙夕若顿时大怒，伸手一抓而出，“娘的，在这里你发什么疯狂，想拆了我医院吗！”
这一脚并没有踢到，王虎的身体便在半空中被一只无形的打手直接捏着。
王虎挣扎了几下，竟是无法挣脱，此时他额头青根尽现，身体之内似有一股更为炽热的力量，从沉睡中苏醒，竟是略微地撑开这无形的大手！
龙夕若眉头一皱，冷哼道：“你该在这里白虎变，我就敢把你的老虎鞭拔了泡酒……封！”
庞大的真龙之力，此刻自四方八面汇聚，一瞬间王虎体内的那股炽热的力量直接击溃……这股力量瞬间冷却下来，又一次沉睡到了王虎的体内。
龙夕若这才哼了一声，松开了手掌，空中的王虎一头摔倒在地上，脸色微白。
“我果然是打不过你。”王虎此时缓缓站起身来，随后转身就走。
这就让神州真龙一脸懵逼起来了敢情这货兴冲冲跑过来，真的就是为了打一架而已？
不对，这货现在是失忆来着！
“等等！”龙夕若直接开口喊住。
“？”
龙夕若叹了口气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有点不放心，我给你看看，能不能……”
这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一道人影，此时飞快地翻过了宠物医院的天台的围墙，冲了上来，“王虎！你跑什么啊……累死了！”
只见布步高此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几步跑到了王虎的身边而他的手上还拿着一根棒子。
这棒子还连着一根细长的钢索，钢索的一头则是一个钢爪钢爪子这会儿还挂在围栏上。
王……虎？
龙夕若不禁再次皱起了眉头。
布步高此时才注意到这里还有另外一名绝色女子，下意识问道：“你是？”
……
“实、实在是很抱歉！！很对不起！！”
龙夕若办公室里面，布步高正冷汗涔涔，要不是不想太过失礼，这会儿甚至有着直接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打算。
他是知道王虎颇为喜欢找有些力量的妖怪切磋可没想到这个傻大个居然找到人家神州真龙的家里啊！
这是管理局的最高顾问之一，虽说不管事，可她要是看谁不顺眼，随便说一句，这人在管理局那里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你说他叫做王虎，是华南虎成精……是你的支援后勤搭档？”
“是、是的，龙大人！这，这是王虎的证件！”
看着布步高双手送来的证件……龙夕若脸色不禁有些古怪起来这证件是真的，并不是伪造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皇白符虽然不怎么在人类社会活动，可以他的危险性，管理局会没有关于皇白符的档案就见鬼了。
这家伙是怎么通过检查的……核对身份的人事部门，全部都是白痴不成？
不对……人事部。
龙夕若下一秒就开始翻查起自己的抽屉起来终于在抽屉的最底下找到了一叠厚厚的文件。
文件翻开，龙夕若忽然眯起了眼睛。
只见那文件上写着，人事部副主管，皇牧天。
而这个皇牧天，别人可能不怎么清楚，但龙夕若却很清楚他的身份皇牧天赫然是皇白符那同父异母兄长的亲舅舅。
“果然……”龙夕若忽然冷笑了一声。
是想要把皇白符失忆的事情盖下来，好让皇白符的兄长夺权吗……真是糟糕，妖族都学会了人类的争权夺利了啊。
不过……最强白虎成为了管理局的成员吗？
是天意，还是无意？
看着此时如同木头般站在布步高身边的皇……王虎，龙夕若却眯起了眼睛来。
“这件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了。”龙夕若此时放下了文件，淡然道：“你的这个支援既然是初初出道，什么事情都不清楚，我也不可能揪着不放。”
“龙大人大谅！”布步高顿时大喜。
眼瞅着这家伙似乎后面还有一堆的马屁打算要放，龙夕若及时地摆了摆手，“行了，没什么事情的话，就走吧，我不喜欢别人打扰。”
布步高道：“明白！不过……龙、龙大人！我还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
布步高看了一眼王虎，然后挠挠头道：“我这个哥们好像是失忆了……龙大人你看能不能给他治疗一下。”
龙夕若一怔，她通透人心，从布步高出现，到他稍微说了一些与王虎相遇的事情之后，就大概猜出来布步高当时的心思。
龙夕若沉吟道：“王虎既然失忆了，品性什么的就如同一张白纸，你也好监管他……一旦他恢复记忆了，或许他就会离你而去，你无所谓吗？”
“这个……”
布步高略一犹豫，最后摇了摇头，“是有那么一点可惜，不过怎么说呢……这么说吧，我也是有娘有爹的人，如果我哪一天连自己的爹娘都忘记了，那就太可怜了。同理，王虎如果忘记了这些，不也是很可怜吗？不管他是不是妖也好，这些记忆，他也是有权利拥有的吧？”
听着布步高这会儿的话，龙夕若不禁多看了布步高一眼……会同情妖族的管理局探员吗？
与此同时，王虎也下意识看了布步高一眼，“布……”
“没事没事！”布步高倒是开朗，笑了笑道：“如果你能恢复记忆，我相信你一定不会忘记我的！到时候你也不会这么傻，那么我们出任务也就方便多了！我们可是组合啊！”
“我不会忘记你的。”王虎点了点头，依然还是那种简短的风格，“一定！”
龙夕若看着看着，嘴角便微微地翘了起来……
这皇白符，她这会儿还真是不想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