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偏心
名分，于一个女子而言最重要不过的东西。
不得不说阮梦笙这话同样很有说服力，在这个注重门当户对，身份尊卑的时代，以舒心庶女的身份嫁给比阮梦笙身份还高的男子，想当正妻那绝无可能，就连嫁给阮梦笙当正妻也远远不够资格。
但阮梦笙无异于豪门公子的异类，且他有本事可不听从家族的安排，可不顾家族中人的反对，想做到这一点可不是每一位贵公子能做到的。
不过，舒心可不管那么多，她只是找一个理由彻底打消阮梦笙迎娶她的念头，正如阮梦笙所言，有不少女子想嫁人他，其实并不只是不少简直是非常多，他随便一招手万把的女孩排队嫁给他，可为什么他对她如此执着？
舒心无法理解，最好的解释就是她舒心可能最好利用，所以舒心不管从哪方面考虑都不会嫁给阮梦笙，且必须想办法彻底打消他这个念头，免得麻烦。
阮梦笙是一个无比执着的人，他认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认定的人就必须得得到，看来不下点狠招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舒心不愿得罪阮梦笙，因为实在得罪不起，所以舒心一直耐心的与阮梦笙谈，耐着性子没说什么太过攻击性的言辞，她还不想与阮梦笙交恶，但要如何才能让阮梦笙彻底放弃呢？
舒心烦郁不已，表面笑得云淡风轻肯定而自豪道：“他自然是要迎娶我为妻的。”
“是嘛？”阮梦笙并不相信，随意问：“是谁呢？”
“是谁我不好公开，还望笙公子见谅。”舒心微微一笑道，开玩笑这样的一个人根本就没有，要她怎么说？
但阮梦笙轻笑着摇摇头：“若舒三小姐不说出是谁。我又怎么好去相信呢？这样的理由不足以让我放弃对舒三小姐的执着。”
舒心拧紧了眉，东方隐的头像在她脑海里闪来闪去，舒心看着阮梦笙那笃定你就是骗我的模样，心一横道：“街上不是有传言谁是我的意中人嘛，传言是真的。”
阮梦笙怔了下，有些受不了的嗤笑一声，更加不相信：“东方隐少爷？心儿。你别开玩笑了。”
舒心被阮梦笙那“你在痴人说梦。逗我玩呢”的模样刺激到，不悦蹙眉：“我没有开玩笑。阮梦笙你放弃吧！不管怎么样我不会嫁给你的。”
“若我硬要娶呢？心儿？”阮梦笙笑眯眯的眼睛带上了势在必得的坚持，若说之前只为找一个合适的档箭牌。那么现在，舒心的执意决绝，让他有了一种必须征服她的欲想，他阮梦笙还没有什么是想得而不得的。不过一个女子，你越不愿。我就越是要。
“嫁给隐少这事你还是别想了，根本不可能，就算你……”
“嘭！”
雅间的门被人从外推开打断阮梦笙的话，只见东方隐不紧不慢地走入。脸上挂着丝微笑：“阮少东家如此咄咄逼人可非君子所为啊，谁说心儿是跟你开玩笑了？”
阮梦笙站起身诧异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东方隐，微微蹙眉：“不知隐少这话是何意？”
东方隐淡淡看了阮梦笙一眼。走到舒心身边站定，满眼柔情的看了舒心一眼。再看向阮梦笙冷然道：“心儿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希望你不要再打她的主意，我不允许。”
阮梦笙微怔，探究的看了看东方隐，再看了看舒心，微微一笑，颔了下首：“我知道了。那么隐少，舒三小姐，在下便先告辞了。”
“嗯。”东方隐淡淡点了下头：“慢走不送。”
舒心怎么也想不到东方隐会出现，也不知他听到了多少，但后面这些肯定是听得一清二楚，这让舒心有一种做坏事被当场抓包的尴尬，不，应该是比做坏事被当场抓包更加尴尬，什么意中人、嫁给他的真是够了！
舒心心因紧张而加速跳动，仰头看向东方隐，正对上他满是柔情的眼，想着他刚刚说“我不允许”时的酷、霸感，舒心本就跳得飞快的心又提升了一个频率，或许让他听到也还不错？
可在如此想时千羽蓁蓁那张绝美的小脸从脑海中闪过，让舒心猛然回神，心跳也渐渐恢复到正常频率。更是发现自己仰望着东方隐到脖子发酸，抽了下嘴角，轻咳一声，扬起如常的浅笑道：“没想到会在这碰到你啊！”
看到舒心带了上伪装，东方隐微微蹙了下眉，温和的点了下头，走到舒心对面坐下，微笑道：“说明咱们有缘。”
舒心笑了笑，给东方隐倒了杯茶，递给他，心里忐忑，表面装着很平静，诚挚的道：“很感谢你帮我圆了谎。”
东方隐面上的笑一僵，看了眼舒心递来的茶杯，没有接，微微眯了下眼，带着探究直直的盯着舒心，深邃的狐狸眼隐隐酝酿着风暴，舒心一阵紧张，悄悄咽了下口水，故作镇定的将茶杯放在东方隐面前，道：“你不用有什么心理压力，我也就只是为了让阮梦笙彻底死心才这么说的。情急之下借你之名不好意思啊！”
舒心见东方隐眼中的风暴越积越巨，“啊哈哈”的干干笑了几声，硬着头皮小心的看着东方隐：“你不会怪我的吧！”
看着舒心小心忐忑的模样，东方隐心中一软，且不管舒心所有的话是真是伪，他都不该去计较，有些事显然急不得，如此想着东方隐眼中的风暴渐渐散去，柔和微笑着摇了摇头：“无妨，我……”
“心儿，你真是太偏心了！”百里憬茙慵懒低磁的声音打断东方隐的话，想来是阮梦笙离开时未将门关上，只见一身银袍的百里憬茙慵懒地靠在门框上，清润、多情的桃花眼波光潋滟，薄唇微勾：“心儿你干嘛不利用我当拒绝阮少东家的挡箭牌啊？”
舒心眉脚抽了抽，黑线的看着百里憬茙，什么“利用”“挡箭牌”这些词听着也太诛心了些，就算事实就是如此，可用词就不能委婉一些么？舒心觉得百里憬茙肯定是故意的。
舒心将视线转向东方隐，只见东方隐冷冷的看着百里憬茙，百里憬茙微勾的唇角弧度加深淡然迎视着东方隐的视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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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执着的原因
舒心感觉周围的气温在两人对望间越降越低。
搓了搓手臂，轻咳一声道：“你们能结束这深情的凝望了吗？”
两人的眼神“唰”的闪转到舒心身上，舒心被他们两人猛兽一样的眼神吓到，下意识的摆手：“抱歉打扰了，你们继续。”
百里憬茙跟东方隐对望一眼，眼神一触即分，紧张的气氛瓦解，东方隐端起舒心给他倒的茶优雅的抿了一口，百里憬茙站直了身，关上门，缓缓踱了进来，在舒心旁边坐下，偏头看着她道：“瞧心儿这话说的，我要深情凝望也只会跟你望，跟他有什么好望的？”
东方隐喝茶的动作一顿，暗含鄙夷的瞥了百里憬茙一眼，想说什么，但百里憬茙根本不给他机会，单手撑头桃花眼灼灼的看着舒心懒懒道：“心儿，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呢，为什么不说我？为什么？为什么呢？”
舒心被百里憬茙的“为什么”搞得眉脚直抽，转头淡定的看着他道：“没有为什么。”
“为什么？”百里憬茙不依不饶一副势要从舒心嘴里得到满意答案的架势。
舒心无法，只得略干的道：“因为我不敢在你地盘上撒野。”说完白了百里憬茙一眼：“这个答案满意么？”
百里憬茙愣了下，愉悦的“哈哈”笑了起来，隐含挑衅的看了东方隐一眼道：“嗯，这个答案我还算满意。”
舒心如此回答便表明，她说那些话真的只是单纯为了拒绝阮梦笙，并不表示她对东方隐如何，因为换成说是百里憬茙也是可以的。
东方隐微微抿唇再扬起温和的弧度：“不管怎么说。心儿有事能第一个想到我，我很开心。”
舒心飞快看了东方隐一眼，垂下眼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总感觉有些心虚的不太敢与东方隐对望。
“其实，心儿你不必用这种方式来让阮梦笙死心。”百里憬茙没骨头一样靠在椅背上，整个人看起来慵懒而闲适。
舒心微微挑了下眉，看着百里憬茙问：“那我该用什么方式？”
“呵！”百里憬茙勾唇一笑。懒懒地看着舒心故作高深的问：“你可知阮梦笙为何那么执着的想迎娶你？”
舒心眼睛一亮。询问的看着百里憬茙：“为何？他简直执着得让我惊恐。”
“你先给我倒杯茶。”百里憬茙傲娇的端着架子使唤舒心。
舒心受不了的横白他一眼，不过手却是翻了个杯子给他倒了杯茶放到他面前。
百里憬茙端起茶杯闻了闻，微微蹙眉。轻轻抿了一口，将茶杯放下一脸的不满：“你点的什么茶？”
舒心摇头：“我不知道，反正点了最便宜的。”
百里憬茙嫌弃的睨了舒心一眼，嘀咕：“最便宜的茶也不该这么难喝啊！看来下面的人得好好收拾一番了。”
舒心黑线了下。随即反应过来：“哎呀！意思我这是被坑了么？好吧，正好憬茙你在。这事你可得跟我作主。”
“作什么主？不就是想不付钱么？”百里憬茙睨了舒心一眼：“抠门。”再淡淡看了东方隐一眼笑得暗含讽意道：“我不说你还不是不知道。”
舒心小心的看了东方隐一眼，刚刚他喝了茶水并没什么表示，百里憬茙这是讽刺他不懂品茶呢！身为一个大世家的公子，所有附庸风雅的东西都必须精通。若连茶的好坏都喝不出来，那简直不能更丢人。
东方隐一直在一旁不动声色的注意着舒心与百里憬茙的互动，他感觉得出来舒心与百里憬茙相处比跟自己自然随意。显然两人更熟一些，这个发现让东方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听出百里憬茙话中对自己的讽刺之意，微微一笑道：“我只是不愿意说，没想到茙少还是一个有良心的商人。”
东方隐这话显然是明褒暗贬，我给你留面子，你倒好自己撕了自己的脸。
两人的交锋谁也没占到便宜，视线又一次对上在空中“噼里啪啦”。
舒心忍住抚额的冲动，轻咳一声，待两人的视线都转到她面上，才无奈的悠悠叹息一声：“憬茙别扯远了，阮少东家为什么执意娶我你还没说呢。”
“哦！”百里憬茙恍然回神，从衣袖里掏出一张纸，递给舒心，舒心接过认真看了起来，看完之后心情分外复杂。
阮梦笙有一个情投意合的女子叫窦晓芙，窦家是沣县一个与舒家不相上下的小世家，窦晓芙是窦家不太受宠的庶女，性格十分温婉，以她的身份想嫁给阮梦笙阮家其他任何人都不会同意，就算阮梦笙能强行让窦晓芙嫁入了阮家，以窦晓芙的性格根本无法在阮家安然过活。
窦晓芙自知与阮梦笙身份悬殊，就算阮梦笙有心，她也不愿强嫁以免落人口实，给阮梦笙带来无尽的麻烦。
阮梦笙综合一切利弊考虑，决定迎娶同是庶女出身的舒心为正妻，好给迎娶同样是庶出的窦晓芙为平妻铺路，毕竟舒心虽出身低但实力强悍，加上阮梦笙给予的压力，基本能让阮家其他人闭嘴，也能让窦晓芙安心下嫁。
有一个庶出的正妻舒心在前将阮家其他人的仇恨拉着，窦晓芙这个阮梦笙的心上人便可安心的躲在舒心这块挡箭牌之后，享受着阮梦笙的宠爱与富贵荣华。
阮梦笙的计划很美好，他也以为执行起来很简单，但没想到舒心非常果断的拒绝了他，原本他也打算慢慢说服舒心，不耻于暗地强迫，但就在舒心受伤醒来的那一天，阮梦笙得知窦晓芙意外怀上了他的孩子，所以迎娶舒心便成了迫在眉睫的事。
刚好阮梦笙得知常氏在为舒心甄选夫婿，便让人联系常氏暗示了一番，原本常氏并不乐意，但阮梦笙开出的好处实在够大，常氏这才跟舒启明商量觉得可以答应下，但他们考虑到舒心是家主，如此重要的事光他们作主显然不行，便无奈的，常氏让舒启明将这事告诉了舒启丰。
舒心将纸张缓缓折叠起来，摇头叹息：“没想到啊！阮梦笙想迎娶我背后有这么多算计啊！”“嗯。”百里憬茙冷然的点了点头：“他算盘倒是打得响。”
舒心郁闷的呼出一口气，看向对面一脸淡定的东方隐，心想。(未完待续)
第180章 讽刺
洛柳树微微瞪大了眼：“你说的是真的？”即使过去这么久，她仍是一听到舒启丰的名字就觉恶心，她怎么会去关心舒启丰的事，所以这事她根本毫不知情。
如今一听舒心说心中诧异、愤恨的同时又有了强烈的危机感，舒启丰与马茵来往甚密那说明什么？顾沛佩这个正妻已经没了，而舒启丰还年轻自然是要迎娶一个续弦。
到时舒启丰又有了正妻，若正妻生下一个男孩，没有舒启丰的宠爱，那他们母子岂还有好日子过？
“马家的家世，马茵的身份，只待一年孝期一过，父亲定会娶她为妻。”舒心笃定道。
在这个世界男子丧偶，一年之后便可再娶，女子同样可再嫁，但男子想娶妻很容易，可女子基本很难再嫁出去。
洛柳惜焦虑的拧紧了眉，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让她还像以前那样跟着舒启丰讨得他的宠爱？显然不可能。阻止舒启丰迎娶马茵更加不行，她是无所谓，可如此一来舒恺该怎么办？
如今舒恺是唯一支撑她在舒府过活下去的支柱，她必须想方设法护住舒恺的利益，可是该怎么办？舒启丰娶了妻定还会纳妾，她真的厌透了那些争斗，得不到舒启丰的宠爱，将来她拿什么与那些女人斗？
洛柳惜攥紧了拳头，感觉前途一片黑暗，所以她的希望，她与舒恺的希望只能指望舒心了？
洛柳惜看着对面面容沉静、镇定自若的舒心一阵愣神，她让自己一度提心吊胆，她是自己最屈辱的证明，但如今自己却只能依靠她了？
洛柳惜心情复杂不已。
舒心觉得看着洛柳惜纠结得差不多便道：“两条路选，一：你跟父亲搞好关系。培养恺弟当下一任家主，毕竟就算父亲娶妻纳妾，生男也好生女也罢，年龄差距在那，恺弟就算不是嫡子有实力那也能当上家主。二：离开舒家，你跟恺弟都知道了父亲见不得人的隐秘，谁也不能保证他将来会做出什么事。带着恺弟离开舒家自己生活。房子产业，如今我是舒家家主，自然不会少了恺弟的份。要如何选择你自己想清楚。”
洛柳惜听到舒心说的第二条路。心“怦怦”跳得飞快，微微瞪大眼看着舒心，在她心中如今的舒家就像一个巨大而压抑的牢笼，在这里生活的每一天都压得她透不过气。若不是为舒恺考虑，还有离开后该如何生存她真想逃离这里。
她嫁给了舒启丰。舒恺是舒启丰的儿子，她能离开舒家吗？他们能离开舒家吗？
冲击过后洛柳惜渐渐冷静下来，定定看着舒心：“不管我选哪条路，你都会帮忙？”
“嗯。”舒心没有犹豫的点头。
“我……”洛柳惜纠结不已。眼神一黯正想做出选择，舒心淡淡道：“你可以不急着回答我，好好考虑过后再告诉我答案不迟。”
洛柳惜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舒心静静看了拧紧眉头的洛柳惜片刻道：“还有一个问题，我希望你能老实回答我。”
“嗯。”洛柳惜心正乱着。根本无心去计较舒心隐含命令对长辈毫无尊敬的语气与态度。
“我亲生父亲是谁？”舒心盯着洛柳惜轻缓问。
洛柳惜震惊的瞪大了眼，舒心的话如同平地一声惊雷吓得洛柳惜浑身僵硬，更如同一个响炮炸开她的心湖，滔天的巨浪纷涌、翻滚着狠狠冲击着她的大脑，让她脑子“嗡嗡”作响，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她以为这个秘密被隐藏得极好，除了自己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她万万没想到这个问题会从舒心嘴里听到，那么笃定。那些不堪、屈辱、痛苦的记忆如决堤般涌出，洛柳惜浑身轻颤，脸色煞白。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冷冷一笑冷冷迎视舒心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亲生父亲？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父亲是谁，你难道还不知道吗？除了舒大老爷还能有谁？”
舒心定定看着洛柳惜片刻，悠悠叹息一声：“这里只有我们两人，外面也有我们的人守着，我们的对话，除了我们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既然我有此一问，自然不是平白乱问，你的反应已经将你出卖，你又何必嘴硬不承认？我敢保证，我亲生父亲不是舒启丰。”
洛柳惜颤抖着手，抓起茶杯喝查，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效果甚微，舒心表情淡然的看着她继续道：“你那么厌恶我，就是因为我不是你与你相公舒启丰的女儿，你害怕这个秘密被舒启丰发现，才故意疏远我，故意不让我跟他有过多的接触。我父亲到底是谁？”
“我不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洛柳惜满眼愤怒压制的低吼：“那个人渣强行占有了我，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吧？”
洛柳惜浑身抖得如同筛糠，愤怒得狠狠喘息，这个秘密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每每夜深人静想起时，她都愤怒、害怕、屈辱不已，她常常会从噩梦中醒来，那种恐惧与绝望，痛苦得她几欲窒息。
“我当初生你，用药生生拖产了一个多月，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痛苦多崩溃吗？那个人是谁我也想知道，我提心吊胆的生活了这么久，我狠不能将那个魔鬼碎尸万断。”
洛柳惜的泪从眼眶滑落，她抬手捂住脸，压抑的流着泪哽咽道：“我害怕又愧疚的活了十六年，十六年的煎熬，没想到老爷还有那样的秘密，我、我们真是……呵呵！真的太讽刺了，太讽刺了！”
听了洛柳惜的话，舒心呆怔住，她万万想不到洛柳惜怀上原舒心竟是这样的情况。
舒心看着情绪崩溃的洛柳惜，久久无法回神，她知道洛柳惜没有骗她，没有谁会用这样的事来撒谎，她实在无法想像在这个时代，一个女人独自面对这样的事到底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不得不说洛柳惜是一个坚强的女子，舒心不免有些同情洛柳惜。
可是强上？到底当时是怎样一种情况？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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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可能的后果
舒心的心情翻涌着久久无法平静。
突然，她有些理解了洛柳惜对原舒心的态度，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舒心真不敢相信原舒心的生父会是一个对已婚女子用强的恶徒。
这事如今只是洛柳惜的一面之言，舒心便先将这事放下，不再多想。
事情的发展有些超出意料，舒心拧紧了眉，看着渐渐缓过情绪的洛柳惜，发泄过后整个人看起来都轻松了许多，豁出去了便也就无畏无惧了。
舒心悠悠叹息一声：“那便也确定了一点，我不是舒启丰的女儿，不管当年的原因是什么……”洛柳惜拿手帕擦了擦眼泪，抬眼看着舒心，舒心抿了下唇面无表情，给人感觉异常冷酷：“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我能知道，那总有一天舒启丰也能知道，我想你一定想过若他知道了后果会是怎样。”
舒心与洛柳惜静静对望片刻：“关于我说的选择好好考虑，想清楚了再来找我。那么……”舒心站起身淡淡看着洛柳惜：“我便先告辞了。”
洛柳惜看着舒心一步一步不疾不徐的走向厅门，她的背影不高大，却透着一种仿佛哪怕天塌下来都能扛住的力量，一个不大的女孩独自撑起一片天，那需要多大的勇气？需要多坚强的心？那她该有多累？该有多寂寞？
原本自己是生她的娘亲，原本自己该给她撑起一片天，可自己除了给她生命却没再给过她任何东西。因为自己的自私，自己的迁怒还要承受自己的怨恨与怒火，让她独自一人走了那么久站了那么久，洛柳惜看着舒心挺直的背影一阵心酸。道歉的话在舒心跨出房门时忍不住脱口而出：“对不起。”
舒心脚步一顿，微微偏头看了洛柳惜一眼，看到她眼中浓浓的歉意，收回眼，沉默，她欠原舒心的何止一个道歉，道歉又有何用？人已不在。若是原舒心还在以她的性情定会说声“没关系”吧？
可是舒心说不出口。一个人做错事，待幡然醒悟那天说一句抱歉，有时来得急。有时却已追悔莫及。
人不可能一生不犯错，但洛柳惜的错，原舒心或许能原谅，现舒心却做不到。孩子是无辜的，原舒心是无辜的。一声道歉她已再也听不到，她已魂归西里道歉还有用吗？或许能让她安息吧？
舒心嘲讽的笑了一声，突然想到了抛弃她的父母，心里一阵酸胀。如此对比洛柳惜岂不比他们好些？舒心静站片刻道：“你无需跟我道歉，我理解你的心情。”
舒心头也不回的走了，背影仿佛带着冰冷的悲哀。仿佛正午的阳光都无法照暖，洛柳惜看着一阵心痛。
她仔细考虑着舒心说的选择。舒家，当初被迫嫁入，后来被舒启丰的魅力折服，但也仅此而已，她以为她能就那样在舒家生活一辈子，有儿有女有相公的宠爱，就算被正妻压一头，心有不甘又如何，这辈子也就只能这样了，毕竟她还有儿子还有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相公，然，她与舒启丰十几年的感情在得知他蓄养娈|童时彻底破碎。
最想的就是能离开舒家，在舒心跟她说之前，她不知道离开了舒家能去哪，若舒心真能将一切安排妥当，也该到了离开的时候。
舒启丰已准备娶续弦，就拿舒恺这次失踪的事来看，舒启丰的心已彻底不在他们娘俩身上，她倒是无所谓，但受她牵连舒启丰已经不再将舒恺放在心上，舒启丰是一个怎么冷酷无情的人啊，从他对顾沛佩对舒盼、舒晴，对苏艳艳就能看出。
答案其实早已在心中，洛柳惜颓然的靠在椅背上，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女子一旦嫁人就是一辈子的事，她，能离开舒家吗？该离开舒家吗？能带着舒恺一起离开吗？如此离经叛道的事能做吗？
洛柳惜疲惫的闭上双眼，回忆着自己前一半的人生，竟有一种恍然若梦之感，一恍经年，她已不再年轻，洛柳惜猛的睁开眼睛，眼神坚定，岁月如梭，她不该将自己另一半人生在舒府蹉跎下去。
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舒恺，在舒启丰知道一切之前，离开吧！做出了最后的决定，洛柳惜一身轻松，但该怎么跟舒恺说呢？
洛柳惜站起身，出了大厅往舒恺的房间走去。
舒心一到“啬舒园”秋儿跟颜儿便迎了上来，一番关心的问候，舒心便准备用午膳，用过午膳后舒心午休，午休过后这才向秋儿了解近段时间府上的情况。
“最近府上没发生什么事，就是二房的人有些猖狂，下人间发生了点冲突，不过问题不大，都解决了。”
“恺少爷是昨天唐总捕头送回来的，据说恺少爷第一天被绑匪绑紧秘密关在一个枯井里，由于最近风声太紧，绑匪都没派人看守，直到第二天再换地方，几天连续换了好几个地方，每次都是不同的人，衙门的人常常一到地方人就已经被转移，直到前天晚上衙门才抓住机会一举将绑匪抓获，还查到了幕后人，恺少爷被对方虐打受了伤，送去“寻医”治疗观察了一晚上。好在伤得不是太重。”
“不过我听说好在衙门最后那天赶到得快，绑匪得了雇主的命令，不然恺少爷那天还不知会受到怎样的虐打。”
背后人是舒悦舒欢，舒恺落到她们手中，她们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舒心在心里冷哼一声，大街上雇人拦堵想砍杀我的仇，绑架舒恺伤他的仇，便一次向你们清算个干净。
听秋儿汇报完毕后，舒心去了书房，查看舒家内、外的账本，发现并无纰漏，又出府去商铺视察了一圈回来，商业上有许山主持一切都在计划与掌控之中，并无大事，舒心安心回了府，夜幕降临，一天在忙碌中过去。
晚膳过后，舒心在院中纳凉，常氏被丫鬟簇拥着出现在了院门口，看到舒心眼睛一亮，一张扑着厚粉的脸立马笑成一朵菊花，扭进院中开口就是夸张的语调。(未完待续)
第182章 操碎了心？
“心儿，你可回来了，这些日子二婶可担心坏了。”
“二婶来啦！”舒心浅笑着看向常氏：“抱歉，我这还伤着便不起身相迎了，二婶不会见怪的吧！”
常氏面色一僵，她知道舒心根本就是故意落她脸，这头一天回来就跑了那么些地方，一个小小的起身相迎就做不得了？
常氏在心里冷哼一声，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怒意，笑却是立时加深，毫不在意的摆了下手，豪爽大方的道：“无妨无妨，咱们一家人何必在乎那些虚礼。你既伤着就好好歇着。”
“呵呵。”舒心轻轻笑笑，自然是听出了常氏话中的讽刺之意。
常氏走到舒心面前，不待舒心招呼便在她旁边坐下，扇着手帕喘息一声：“这夏天就是热，这太阳都下山了，走过来一趟还热得不行。”
见无人上茶，眉头一蹙斜眼看向秋儿，有些颇指气使的道：“哎，我都来这么一会儿了，怎么还不上茶？”
这些日子她可没少受秋儿的气，一个下人也敢爬到她头上，真是吃了熊心豹胆，她定要找机会好好整治她一番，自己不能整治，便让舒心整，不管怎么说自己现在可是给她舒心说了一门她这辈子烧香拜佛都求不来的好亲事，她现在可是她的大恩人。
真是便宜舒心了！常氏想到这一点又不免愤愤，若不是阮少东家指名要舒心，她真是恨不能将乐儿嫁过去。
舒心淡淡看了常氏一眼吩咐秋儿：“给二婶上咱们最好的茶，就上次咱茶庄送来说最贵的那个，大夏天的燥热容易内火过旺，赵管事可说了夏天喝这茶最好不过。”
秋儿愣了愣。她们这哪有赵管事送来茶庄最贵的茶？小姐平时又不喝茶，转念一想，内火过旺那就上清热祛火的茶！秋儿心中的灯泡一亮，知道自家小姐说的是什么茶了，恭敬一礼，下去泡茶。
常氏看着秋儿低眉顺眼的退下，在心里冷哼一声。重重的叹息一声。忧愁的看了舒心一眼，面带不满欲言又止的摇摇头道：“心儿啊，二婶不得不说。你这院中的丫鬟啊……啧……真是……不是二婶说啊，太不懂规矩了，连客人来了上个茶都还要你吩咐才去做，这架子端得。二婶跟你说可不能惯着这些下人，指不定哪天就爬主子头上了。你不在府上这些天……”
“二婶，你喝茶喜欢淡一点还是浓一点？”舒心似是想起般问，适时打断常氏的话。
舒心早已从秋儿那了解二房这些天的耀武扬威，她没在府上。常氏几次想从库房私拿东西都被秋儿带人阻止，还企图当家向掌管账本的帐房施压也被秋儿破坏。
舒心知道，常氏现在对秋儿可谓是恨之入骨。她可不想听她告状，说些什么控诉秋儿的话挑拨离间。而且她是一个护短的人，还要为秋儿小小的教训一下常氏，替她出出这几日在常氏那受的气。
常氏正说到最重要的当口，一听舒心的问题愣了下，想着舒心刚刚吩咐秋儿去泡最好最贵的茶，心里酸溜溜的想，这做家主的就是不一样，喝的都是茶庄里最好最贵的茶，既然如此那当然是得让她多出点茶叶了，便笑着道：“亏得心儿想得周到，我喜欢喝浓一点的茶。”
“嗯。”舒心笑着点点头，看了重新翻修过的厨房一眼，对候在一旁的笑儿道：“去告诉秋儿茶要泡浓一点。”
笑儿对于舒心拥有的这些东西了如指掌，知道舒心让秋儿泡的是什么茶，看到常氏眼中闪过的算计，憋着笑应着退下。
“不知二婶来找我所为何事？”舒心浅笑着淡然问。
“哎哟！”常氏笑嗔了舒心一眼：“瞧你说的，没事二婶就不能来看看你了吗？”
舒心旦笑不语，常氏顿觉无趣，在心里暗骂舒心几句，想着她在舒家也嚣张不了多久，想着自己能因她得到的好处，便不多计较笑着道：“二婶来啊！可是有一件好事要告诉你。”
“好事？”舒心微微挑眉。
“嗯！”常氏得意点头再悠悠叹息一声：“二婶可真是为了你的事操碎了心哪！”
“那真是让二婶费心了。”舒心似笑非笑的道，可真是为了对付我操碎了心哪。
常氏非常不喜欢跟舒心说话，因为总感觉舒心的话里带满了刺，心里怒意飞快闪过，常氏努力让自己平心静气，笑得慈和而欣慰：“长辈的为晚辈操心啊，辛苦一些没什么，重要的是这事能办成啊！”
“二婶到底什么事呀？你可别再卖关子了。”舒心假装急切的问，其实她大概能猜出是什么事。
常氏看着舒心急切的模样，心说，小女孩就是小女孩，终究只是小女孩，这么沉不住气。得意一笑道：“阮家知道吗？咱沣县数一数二的大商家，他们家可不是普通的商家，那可是皇商啊！阮家的少东家知道吧！二婶啊……给你相的亲事，就是阮家少夫人。”
“阮家少夫人？”舒心假装诧异又惊喜的反问，既然常氏那么得意，她便陪她演演戏。
这时秋儿送上茶，为两人斟上茶，退到舒心身后候站着。
常氏见“最贵”的茶泡好送上来，压下心中的迫不及待，努力装着端庄优雅的端起茶杯闻了闻，抬眼看了舒心一眼赞道：“果真是好茶啊！”
舒心笑着点了点头同样端起茶杯。
常氏吹了吹茶，待温度适宜，喝了一大口。
舒心端着茶杯假装品茶，悄悄注意着常氏的表情，只见她喝下茶的瞬间表情变幻得十分精彩，然后将茶水吐了回来，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一脸怒色的指着秋儿：“你家小姐让你泡最好的茶，你都泡的什么东西？”
常氏忍住吐舌喘气的冲动，重重叹息一声看向舒心：“心儿，你这下人可真得好好管管，当着你的面也敢如此放肆，背着你还不知能做出什么来。你让她泡最好的茶，她都泡的什么？你尝尝看，她都泡的什么东西？简直不将主子放在眼里。”
秋儿因常氏喝茶之后的反应心里憋着笑，表面被常氏的指控吓了一大跳，急忙朝舒心跪下一脸的莫名，焦急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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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谁来管教
“小姐，奴婢……奴婢没有放肆，奴婢谨听小姐之命万万不敢乱造次。”
“不敢？”常氏冷哼一声：“我看你是敢得不得了，这几日不将主子放在眼里的事你可没少干。”
秋儿不明所以的看了常氏一眼垂下头去：“这几日小姐没在府上，奴婢哪有干不将主子放在眼里的事？二夫人您可不能冤枉奴婢啊！”
常氏气得咬了咬牙，这伶牙俐齿的小丫鬟，话外之音就是她心中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舒心？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常氏冷哼一声：“那这茶，你该如何解释？”常氏瞪了秋儿一眼看向舒心语重心长道。
“心儿啊！下面的人必须得好好管教管教，免得将来给你陪嫁去了婆家给你丢人带来麻烦。这样，你这里的小丫鬟二婶带去帮你调|教几日，阮家可不是咱们这样的小门小户，那可是真正的豪门大家。
若你嫁了过去，丫鬟太不懂事到时丢人也好惹来麻烦也罢，那对你可是有直接影响的，在守规矩上可容不得有半分马虎，如若不然二婶可怎么放心你嫁过去呢？你看看这丫鬟连泡个茶都敢当着你的面乱泡，今日也是二婶，若是换成其他人那罪过可就大了。”
舒心抿了口茶不明所以的看着常氏：“二婶说这茶怎么了？没问题呀！”
“没问题？”常氏一口气堵在胸口，看舒心的模样不似作假，冷冷哼笑一声：“这茶苦得跟黄连似的你没喝出来吗？你这最好最贵的茶就这样？”
舒心坦然的点点头：“这确实是我这最好最贵的茶，这茶就是味苦，苦才能祛火嘛！最适合夏天饮用。”
常氏现在是一口老血梗在胸口。吐之不出咽之不下，她现在算是知道了，什么最好最贵的茶根本就是舒心故意下的套。
刚刚丫鬟给舒心倒的也同一壶的茶，既然舒心都这么说了，那她还不能说什么，这口气常氏只得默默咽下，皮笑肉不笑的道：“那若你想嫁去阮家。这身边跟着的丫鬟还是得好好调|教一番的。不然给你安排新的陪嫁丫鬟你也用不习惯。”
这是威胁啊？若想嫁去阮家那这些丫鬟就必须给她调|教一番，如若不然这亲事她舒心就别想了这样？舒心在心里冷蔑一笑，将茶杯握在手中缓缓转动着。若是一般女子定会迫不及待的想嫁去阮家当少夫人吧？常氏是笃定了自己定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求之不得的好姻缘，她如今是把自己摆在了她需要捧着的恩人位置上？
怎么奈何你视若珍宝的东西而我却弃之如履，舒心将茶杯轻轻放下，面带浅笑看着常氏道：“二婶已经为我操碎了心。管教丫鬟的事就不麻烦二婶了。真的很感谢二婶给我谈了门那么好的亲事，多少人家想方设法将女儿嫁给阮少东家啊！既然二婶有这本事为何不把这门亲说给八妹呢？”
常氏面色一僵。脸上飞快闪过愤恨之色，你以为我不想啊！人家指名了要你啊！常氏一想到这一点就觉得心一阵阵的绞痛，面上却还得装着笑：“你是姐姐，说好了给你谈的亲事岂能说给你妹妹呢？”
“二婶真是大义。”舒心轻轻一笑。示意秋儿起来，秋儿站起身恭敬的朝舒心无声一礼，退站到她身后。
舒心明明很寻常的一句话。很正常的笑，常氏却听出了深深的讽刺之意。心中又是一顿气：“其实这亲事也还没最后确定好呢，人家没下聘便还会有变数。”常氏眼神冰冷的瞪了秋儿一眼，所以你不要惹恼了我，而且还得讨好我，不然这好亲事可难保就黄了。
“哦。”舒心淡淡应了一声。
常氏洋洋得意的等待片刻，没等来舒心的下文，诧异的看着舒心，哦？然后呢？一个“哦”字就没了？她不相信舒心听不出她的话中之意，那她这冷淡的反应是什么意思？不相信？
“不相信？”常氏声音有些拔高的问。
“相信啊！”舒心纯良的看着常氏。
常氏顿时哑口无言，她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跟舒心交谈下去，再这样下去她非得被舒心气死不可。
舒心觉得差不多了，也不愿再跟常氏纠缠，淡淡道：“二婶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现在还不想嫁人，你又何必乐此不疲的劳于此事？不管对方是谁，我都不会嫁的。二婶若是没其他事便请回吧！我准备休息了。”
常氏觉得自己的内心是崩溃的，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舒心的院子的，阮家少东家她也拒绝？她会不会太不识好歹，太自视甚高了点？她舒心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小小世家的庶女，一个不择手段获得家主之位的庶女，真当自己天下第一谁都不放在眼里了？
常氏带着愤愤的咒骂飞快往自己院中走去，她得赶紧将这可笑的事告诉自家老爷。
翌日，舒心用过早膳哪也不打算去，毕竟伤还未痊愈不宜太过操劳，昨天奔走一天今日便该好好休息休息，主要是现在暂时也没什么事需要她去处理。
房间的窗户大开着，舒心最喜欢靠躺在窗边的软塌看书，不时看看外面细碎的阳光，吃吃美味的糕点，喝喝特煮的甜汤。
因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雨，今天天气晴朗却不燥热，微风带着些许凉意，很舒服，很惬意。
“叩叩！”
看话本正看得起劲，敲门声响起来，舒心头也不抬的问：“有事？”
“小姐，老爷派人来请小姐过去一趟。”秋儿在外恭敬禀告。
舒启丰找？舒心微微蹙眉，勾唇轻轻冷笑一声，淡淡道：“让小厮回话，我伤着正休息，有事待我伤好再说。”
秋儿应声退下，过了大约一刻钟，敲门声再度响起：“小姐，老爷来了。”
舒心料到舒启丰会来找她，沉默片刻才道：“让父亲在院中稍等片刻，我马上就出去。”
秋儿退下，舒心将话本放在软塌上，不紧不慢地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简单的梳妆一番，让自己看起来显得病弱一些，这才再不紧不慢地走向房门。(未完待续)
第184章 不要干涉
院中，舒启丰等得已经很不耐烦，心里恼怒不已，舒心这架子端得可真是够大的要她去见他竟敢推迟，害得自己不得不纡尊降贵的亲自来找她。
原本想给她个下马威，反过来却被她来了个下马威，这还想让自己等多久？舒启丰努力压下烦躁与不耐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微微蹙眉不满的将茶杯放下。
舒心开了门，看向院中焦躁不安的坐在圆桌旁的舒启丰，微微颔首一礼：“父亲来了。”
“嗯。”舒启丰端着架子沉沉应了一声，他在听到开门声时便立即抬眼看去，正看到舒心病态苍白的娇弱面容，对上舒心楚楚的视线，心暮然一软，生出丝不忍，厌烦的情绪也跟着减少了些。
舒心缓缓向圆桌走去，在舒启丰对面坐下，秋儿上前给舒心斟了一杯茶，待秋儿退下舒心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才看向舒启丰道：“抱歉伤还未痊愈，不能到门口迎接父亲，不知父亲急着找我所为何事？”
舒启丰拧紧了眉头，深深看了舒心一眼，心里的烦躁感瞬间升腾起来，重重叹息一声道：“你受伤不宜再操劳家务，你二叔有意另选家主，但为父觉得你这家主当得挺好，便将他的要求驳回。但你如今伤势还未痊愈，这家主还是让为父暂代比较好，等你身体彻底痊愈了再继续主持家族事务。”
舒心淡淡看着舒启丰浅浅一笑，轻缓却字字清晰满是坚定的道：“无妨，我虽伤着但不影响什么，主持家族事务没什么问题，父亲不必担心。”
“为父是为你好。”舒启丰一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模样摇摇头：“既然你也不肯接受便算了。”
顿了顿。抿了抿唇，咬了咬牙，一副难以启齿又特别狠铁不成钢的模样道：“阮少东家有意娶你为妻，但是我听说你去拒绝了他？”
“嗯。”舒心云淡风轻的点了下头。
舒启丰一看舒心那不以为然的模样就来气，深吸一口气道：“你知不知道阮家少夫人的身份有多高？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份与对方的差距有多大？人家愿意娶你为妻，那可是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你就这样拒绝了？”
“我不喜欢阮少东家。为何要嫁给他？”舒心轻轻嗤笑一声。淡淡反问。
舒启丰顿时哭笑不得，他觉得他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仿佛看外星人般看着舒心道：“喜欢？不喜欢阮少东家？阮少东家那是多少闺中少女想嫁的人你知不知道？再者说。喜欢？你得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在家族利益面前岂能被儿女情长羁绊？女儿家考虑要嫁的人就是对方家世能给家族带来什么好处，而不是风花雪月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舒心静静看着舒启丰，这些话很真实。很多豪门贵族间讲究的是靠联姻来壮大家族实力，至于感情在这些东西面前都是一文不值的。但舒心听着心里就是特别不舒服。
舒启丰重重呼出一口气，仿佛是被舒心气得不轻，继续道：“你可知你这样的身份能得阮家正妻的名分有多不容易？名分对女子而言有多重要你可知道？当然，撇开这些东西不说。为父是过来人。知道儿女情长乃人之常情，若你能找到一个情投意合，对方家世高过阮少东家又愿意娶你的大家公子自是最好。”
舒心但笑不语。
舒启丰有些不耐的看了舒心一眼道：“听阮少东家说你跟东方家隐少爷情投意合？你拒绝嫁给阮少东家就是因为他。他也表示了愿意迎娶你，这是真的？”
舒心微微蹙眉。没想到阮梦笙嘴巴那么大，看着舒启丰眼中的希翼与兴奋，抿了抿唇道：“这事父亲就别管了，我婚配的事我自己会看着办，希望父亲不要过多干涉。”
舒启丰一听这话心里的火线被引燃，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严重的挑衅，怒视舒心不满质问：“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儿女婚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要你嫁给谁就得嫁给谁岂容你反对？容你自己选择？一个女儿家简直不像话。”
舒心丝毫不将舒启丰的怒气放在眼里，冷淡而坚决道：“我的话只说一遍，不管怎样若我不愿都不会妥协，不管什么时候我的事我自己作主，不容他人干涉，父亲从小到大不曾管过我，现在再想来管我恐怕太晚了些。”
“你！”舒启丰猛的站起身愤怒的指着舒心留下“逆子”二字拂袖而去。
舒心与舒启丰再一次不欢而散。
舒启丰走到院门口时正好碰到前来寻找舒心的洛柳惜。
两个都愣了下，对望一眼，眼中满是漠然，曾伉俪情深的人如今相见只剩冷漠无言，舒启丰正在气头上，洛柳惜是舒心的娘亲，舒心变成如今这不孝的德行舒启丰认为与洛柳惜有着莫大的关系，难免迁怒于她，漠然的眼神即刻浮满厌恶，重重的冷哼一声快步离开。
洛柳惜站在原地，感受着与舒启丰的擦肩而过，让她感觉这一个交错便是永远。
舒启丰眼中的厌恶深深刺痛了洛柳惜的心，她都没对他表现出厌恶，他凭什么反过来厌恶她？洛柳惜心里又怒又悲，猛然她心“咯噔”一跳惊惧的瞪大了眼，难不成他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洛柳惜眼神尖锐的射向舒心，是舒心告诉他了？舒心淡然迎视着洛柳惜的视线，面上全是坦然，洛柳惜转念一想就觉得不可能，若舒启丰知道了她的秘密不可能还能如此冷静，洛柳惜缓缓平复下情绪，秘密被他人知晓，让她心虚得草木皆兵。
洛柳惜的到来舒心并未起身相迎，淡定的坐着看着洛柳惜走到进前，淡淡抬手：“坐。”
洛柳惜微微蹙眉，看着舒启丰坐过的位置与桌上相应的茶杯，抿紧了唇，没动。
舒心吩咐秋儿将茶杯茶壶换下，洛柳惜这才缓缓坐下，冷淡的看着舒心：“我来找你，告诉你我的选择。”
“嗯。”舒心淡然的点了点头浅笑着问：“那你的选择是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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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之后的打算
洛柳惜并未第一时间回答舒心的问题，她低垂着头沉默半晌，原本她在来的路上对自己的选择还有些犹豫不确定，但刚刚舒启丰的表现让她彻底寒心，哪怕是一丝丝的希望都消散不见。
舒心耐心等待着，直到秋儿送上新茶，并斟好茶退下，洛柳惜才抬起眼坚定的看着舒心道：“我希望能离开舒府。”
“嗯。”舒心淡定点头，这个答案在她预料之中，不过还有一个问题：“你可有跟恺弟说了？”
洛柳惜点了点头：“说了，若能在外安然生活，舒府又有何可留恋的？不过，我们离开之后呢？你能保证我们的生活？”
舒心自信点头：“自然是能，这个你大可安心。”
“那我该如何离开？老……他，他能许我走，但愿意放恺哥儿走吗？”洛柳惜担忧的拧紧了眉：“毕竟恺哥儿是舒家的血脉，离开舒家真的行吗？真的好吗？”
这个时代不似舒心原来的世界，夫妻失和便可离婚，离婚已变得普通寻常，至于孩子法院判给谁便跟着谁，家族血脉什么的已然不受重视。
洛柳惜是妾，入不了族谱，衙门那也没有登记，若想离开舒府，只需得到舒启丰同意即可，但舒恺虽是庶子，因是儿子却是上了族谱，衙门也登记在册的。
不过这些东西舒心都有想过，泰然一笑：“这个便交给我吧！只要你与恺弟同意，这些都不是问题，父亲还年轻，将来的子嗣还不知会有多少呢！”就舒启丰那冷酷无情的性子，他岂会在乎一个知他见不得秘密的庶出儿子？到时怕是恨不能没有舒恺这个儿子吧！
洛柳惜点点头。舒启丰才三十五岁，正是壮年时期，没有了顾沛佩的从中作梗，娶妻纳妾，将来儿女必定不会少。
舒心想到的她自然能想到，越往远的想，洛柳惜就越害怕。为了舒恺的将来考虑他们也不能再留在舒家。
“哎！”舒心悠悠叹息一声道：“我曾想过守着家主的位置。将来传给恺弟，但舒家是一个烂摊子，父亲还年轻。二叔在一旁虎视眈眈，待父亲续了弦这舒家的争斗便更多，守着这些东西耗费的精力与所得完全不成正比，那样还不如出去自己单过来得自在。
舒家。虽有世家之名却已然是一个空壳，无法给舒家后辈带来任何好处。世家子弟之名好听，也只是一个名而已，虽说入仕途方便些，但现在不需要保荐。有本事便能参加科考。小世家之名不仅不能带来便利有时反而累赘。”
世家子弟、豪门贵族的人们依附家族而活，“家”不管如何都必须占着一席之地，不是谁都愿意离开或是有魄力离开的。
在这个注重家族血脉的时代。舒心的言论不得不说很惊世骇俗，洛柳惜惊异的看着舒心。觉得舒心说的话很有道理，却又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但又让人无法反驳，只得点了点头，没说话。
“呵！”舒心轻轻一笑：“既然他们那么喜欢这些东西便留给他们吧！”
洛柳惜怔怔看着舒心，看到舒心面上的疲累，那因受伤而苍白的脸庞看起来更加娇弱、楚楚，曾经的舒心是真的软弱怯懦，但如今这些东西都只是表相，只有真正接触过才知道眼前看起来娇美柔弱的女孩有多么让人恐惧的能力，但即使是这样，参与到舒家的这些争斗也会精疲力竭吧？
不仅要操心商业上的争斗，还要防备家族内部的争斗，这得耗费多少心神？毕竟只是一个刚及笄的女孩，撑起一个家族总归是勉强了些，这个年纪的女孩该是无忧无虑的在后院生活的啊！学学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没事做做女红，到了年纪便嫁个如意郎君。
女子的一生不就应该是这样吗？可是舒心都在做什么呢？
想到这些，洛柳惜的心攸的一疼，若不是她的冷漠、迁怒与不管不顾，或许舒心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一种对舒心的亏欠与负罪感在洛柳惜心中滋生。
两人间再度沉默下来，各自沉浸在各自的思想世界里，舒心原本是打算守着舒家将来把舒家家主传给舒恺，但如今确定自己不是舒启丰的女儿，那么她便做了离开的打算，原本她想到时自己一个人离开便是，但心中却对舒恺有着一种难舍的牵绊，她这才决定在离开前给舒恺与洛柳惜铺好以后的路，反正自己做得到。
洛柳惜这一坐想了很多，越想心就感觉越痛，深深感觉自己这一生悲苦，她没有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良心的事，她有时在想老天为何对她那般不公，先是家族没落，被逼嫁人为妾，再是嫁人后遇到那样不堪的事，提心吊胆生活了十几年。
在将所有的一切都想过，她发现自己这前半生唯一最对不起的便是自己的女儿舒心。
洛柳惜悠悠叹息一声抬眼看向舒心，踌躇片刻问：“那……你呢？会跟我们一起离开舒家么？”
舒心有些诧异的抬眼看向洛柳惜，她这是关心自己？而且她问的还是“跟我们一起离开舒家么？”而不是“你离开舒家么？”
洛柳惜这是终于良心发现不再厌恶自己的女儿了？而且还开始关心了？
可惜啊！若是原舒心定会很开心，但原舒心已离开得彻彻底底，就连一些小说里写的原主情绪影响，现在的舒心都丝毫感觉不到。
洛柳惜被舒心探究又隐含着丝讽刺的眼神看得有些无地自容，抿了抿唇垂下眼，深吸一口气仿佛鼓足了勇气又仿佛豁出去般道：“以前是我不对，我不敢求得你的原谅，但我希望你以后能好好的。”
“嗯。”舒心心情有些复杂的点点头。
“以前，我错了，你又有什么错呢？可我却迁怒于你，将所有的怨恨都加诸到你身上，真的很抱歉。”在说出这些话之前，洛柳惜觉得特别难以启齿，可一旦说出口之后，她觉得这其实也没什么，而且说完之后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
舒心看着洛柳惜面上的郑重，看着她充满真挚歉然的眼眸，浅浅一笑，点了点头。
早在之前听洛柳惜说“对不起”时她就说过，有些道歉来得急，但有些道歉却都已是惘然，她不会回答“没关系”这句话她不能代替原舒心回答。
下午，衙门来人通知舒心去观审，明天就是端午节，显然衙门想将某些事在端午或是女儿节之前解决掉。
一场血雨腥风将凶猛来袭。(未完待续)
第186章 开堂（作梦的猫生日蛋糕加更）
沣县因举办女儿节有大量的人涌入，这便让衙门的堂审有了更多围观的人。
舒心坐着马车来到衙门时，只见衙门口已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在这个娱乐项目稀缺的年代有这样的热闹可看自然吸引着大量的围观人群。尤其此次审理的案件还牵扯到最近话题之首的舒家。
舒心下了马车看着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县衙大门，正愁着该怎么进去时，有人发现了舒心的到来，围观的人群自觉往两边退开让出了一条通道。
舒心看着散开的人群默默汗颜了下，无需指挥便能快速让出通道，跟演练过似的，看来这些人围观的素质颇高啊！带着这样的感叹，舒心在围观人群的注视下不紧不慢地往县衙大门走去。
大门对面就是衙门的审案大堂，中间一条差不多两米宽三米长的石板路连接，从大门口到大堂门口道路两旁都站着支着水火棍的衙役，一个个面无表情带着骇人的气势。
舒心走到大门口停下，将身份牌递给守门的衙役检查过后被放行入内，进入后有衙役前来将她引去大堂。
舒心走到大堂门口看到舒启丰、舒启明与常氏都已在大堂的观审区，大堂两侧各摆着三张观审的茶桌，茶桌之后就是简单的座椅，舒启丰坐在左边最靠外的位置，舒启明与常氏则坐在后面的座椅，衙役将舒心引到与舒启丰同桌而坐。
舒心跟三位长辈礼貌见礼这才坐下，此刻大堂里只有他们，没有人说话，舒心便默默坐着等待开堂，不一会儿被邀请来观审的沣县四个有头有脸、德高望重的大人物陆续抵达。将左边的茶桌坐满。
一番寒暄后大家各自坐好，他们的出现让舒启丰三人都很诧异。在沣县审理重大的案件都需邀请沣县身份威望都极高的老爷来观审，起到一个表面的监督与公证作用。
照理说这次衙门放出公告只是审理舒恺被绑架案件，毕竟只是一个小案，根本不需要邀请这四人观审，为何还会惊动了他们？
有此疑惑的不仅舒启丰三人，围观的群众同样就此议论纷纷。包括被邀请的四人也是一头雾水。不过衙门送了请柬他们不得不来。
相对其他人的不解，舒心则清楚非常，这可不单单只是审理一个绑架案那么简单。这是文里没有的情节，舒心对接下来将发生的事便充满了期待。
等待并不漫长，外面传来击鼓声，内堂衙役从后堂跑来列队站好。衙门的主要官员在对面一一入坐，让众人更加哗然的是沣县县令竟坐在观审席上。那显然今日案件的主审官另有其人。
衙门大堂的门有三扇，每次公开审案时便将所有门打开，如此有利于围观群众将堂内的情况看清，这样便也能让坐在大堂内的人听清围观群众的议论。
此刻所有人都在猜测着今日审案的大官是谁。最后的答案便定于京都来的钦差大人，但钦差大人是谁答案五花八门，却没一个是正确的。
所以。当墨谦白被人簇拥着一身繁复华贵的正装出场时，瞬间惊艳全场。当他威严的坐在堂桌后时，更是让所有人震惊得不能自已。当然舒心除外，因早猜到会是墨谦白她表现得很淡定。
所有坐着的人都站起身，县令大人率先向墨谦白行礼：“下官参见九王爷，九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下跪行礼，带着激动的唱礼声直冲云霄。
墨谦白看着跪了一地的人，清冷的眼眸淡淡扫视一圈，在经过舒心时多停留了一秒才移开，看到舒心看到自己竟一脸淡定，心里不免有些奇异。冰雕般完美非凡的脸庞面无表情，不疾不徐的道：“平身。”气势逼人，威严肃穆，能让人不自觉惧怕、气弱，于他的话无条件服从。
站起身的所有人在墨谦白强大的威压之下连大气都不敢喘，乖乖低垂着头原地站立。
“都坐吧！”墨谦白淡淡吩咐，待堂中众人坐下，墨谦白也不啰嗦，淡却极具压迫力的吐出两个字：“开堂。”
无需拍打惊堂木，墨谦白的声音就仿佛直击人心，让人心颤，衙役立即高呼“威武”将水火棍击得“咚咚”响带起骇人气势。
舒心表面淡定的坐在位置上，心里却翻滚着丝丝激荡，衙役高呼带上原告，只见洛柳惜牵着舒恺从侧堂走出，在这场案件里舒恺做为原告上午便被衙门的人带了过来。因他未及笄便由监护人代理，舒恺从侧堂出来看到舒心心中一喜，舒心回了舒恺一个鼓励的眼神，舒恺忐忑的心稍安下来。
洛柳惜与舒恺低垂着头走到大堂正中跪下行礼，洛柳惜再双手奉上状纸朗声道：“求大人为民妇与小儿作主。”
墨谦白的侍卫上前将状纸拿过送上前，放到桌上，墨谦白微微垂眼看了状纸片刻朝站在一旁他带来的文士道：“念状。”
文士恭敬一礼称是，拿过状纸高声念了起来。
虽说到场围观的人都知道这是怎样的案件，不过还是得将诉状念一遍，让所有人了解案件的情况与性质。
诉状念完之后，传带上嫌犯，三名带着镣铐的邋遢男子由唐逸监督着被压上来。
之后便是常规的讯问，一切进行得非常顺利，嫌犯没有抵抗的承认自己的罪行，直到问到买凶、策划的幕后人，嫌犯说出的人让一直安静听审的围观群众一阵哗然。
墨谦白冷然威严如故，再一次询问嫌犯得到保证的答案，用不变的态度不变的语调命令：“传，舒悦、舒欢、舒启祥、舒李氏。”
衙役高呼“威武”猛烈击棍，让人听着直犯怵，给人极大的心理压力，尤其是对嫌犯。
在一片压迫力极高的声音中，四人先后从候审室走出，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到他们身上，因是还未批捕的嫌犯，他们并未被上镣铐。
舒悦、舒欢出来的第一眼就锁定了舒心，眼中闪过一抹怨毒与暗恨，舒启祥与李氏同样将第一道视线放到了舒心面上，眼神有些复杂，忐忑、担忧、焦虑、害怕揉成一团。
舒心端坐着静静迎视着他们的视线，心平气和，她就要这样静静的，看着他们走向……毁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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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诬蔑（风吹玲珑响和氏璧加1）
四人无法从舒心面上看出什么，在公堂的威压之下低垂着头带着惶恐，努力镇定的走到大堂间跪下行礼。
墨谦白清冷的看着四人问：“刚刚他们三人说的，你们可听到？”
“回王爷，冤枉啊！那是诬蔑，我们没干这种，还请王爷明察。”
“是啊王爷，我们是冤枉的，同是一家人我们岂会干这种事？还望王爷明察还我们一个公道。”
“求王爷明察，此事定是有人故意让他们那样乱说陷害我们。”
“我们万万不能做这等事，求王爷明察！”
四人早已在衙门传他们时便想好了审问时的应对之策，虽每个人在不同的候审室，但这时却是相同的你一言我一语的极力否认。
“哦？”墨谦白轻轻撩了下眼皮，冷然的看着跪在堂下的四人：“你们说你们没有买凶绑架舒家十二少爷，是被冤枉的。”不疾不徐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放松的温和。
一直低垂着头跪在堂下四人终于忍不住抬眼悄悄看了墨谦白一眼，眼中都闪过同样的惊艳与震愕，愣愣看着坐在堂上无限风华，高冷如雪山之巅傲然独立的雪莲般的九王爷，继而又万分惶恐的低垂下头去，整个人仿佛坠入冰窖般感觉从内而外的发冷，冷得窒息，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
墨谦白冷然的看他们一眼再转向那三名绑匪：“他们否认了你们说的话，若是诬蔑，你们可知该当何罪？”
三绑匪一听惊恐不已，立即连连磕头：“王爷，草民不敢有半分谎言。我等所做的一切确实就是他们指使的。”
“你们胡说八道。”
“不要乱把脏水泼到我们身上。”
舒悦、舒欢刚刚还浑身发冷的不可自拔，呼听绑匪这话，立即如打了鸡血般强烈反驳，以掩饰心中的害怕与心虚。
“分明就是你们还想抵赖。”绑匪不甘示弱的吼回去。事关生死岂能不争？
“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你们，你们不要乱栽赃。”李氏也努力稳住心神强势反驳。
“你们就是主犯，你们……”
“啪！”一声不轻不重的惊堂木声阻断绑匪后面的话，也让所有人的心跟着一跳。
无人说话的大堂瞬间安静下来。气氛一点一点冷凝下来。所有人连呼吸都下意识的减轻。
在气氛沉压得让人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时，墨谦白开了口，声音依旧不轻不重不疾不徐：“你们双方都否认对方的说法。势必是有一方在说慌的，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我们已调查得清清楚楚，审是给你们一个坦白的机会，老实交代便可适当从轻处罚。如若不然……”
墨谦白浑身散发着威压，跪在堂前的人都不免一阵心悸。吓得冷汗直流。
舒悦、舒欢、李氏、舒启祥一时惧怕得面无人色。
墨谦白又不轻不重的拍了下惊堂木，心里有鬼的四人如惊弓之鸟吓得浑身狠狠一颤，原本低垂着的头垂得更低，却用沉默抵死硬抗。十足的不见棺材不落泪。
“来人，带中间人。”四人的表现墨谦白看在眼里冷淡吩咐。
不一会儿一名小厮打扮的男子便被带了上来，先是例行询问对方姓名身份。再问到正题，小厮浑身害怕颤抖。对舒悦舒欢命他去联系绑匪绑架一事供认不讳。
舒悦、舒欢一见小厮被带上来本就失去人色的面色更是难看，在小厮叙述时几次想开口都被旁边凶神恶煞的衙役逼了回去，好不容易听完小厮的话后害怕颤抖到极致后而暴走，两人指着小厮大骂：“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你根本就是无中生有，一定是有人指示你故意诬陷我们。”舒悦红着眼瞪向舒心，伸手一指：“是你，是她，王爷，各位大人，我们没有做过这等事，是她，是舒心收买他们让他们故意这样诬陷我们的。”
“对，是她，就是她，她一直想方设法的想害死我们，就是她，故意这样陷害我们，报复我们。”舒欢急忙颤着附和。
所有人都看向舒心，舒心好整以暇的看着舒悦、舒欢，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站起身朝堂上的墨谦白恭敬一礼：“请王爷允许我在公堂之上发言。”
墨谦白先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坐在右侧最里面听审桌的云牧一眼，云牧是跟在墨谦白之后一起出来的，他低调的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坐到了右边最靠近墨谦白的听审桌与沣县县令同桌。云牧一直静静坐着自成一个遥远的世界，仿若天边的白云，对于墨谦白的视线他感受到了，假装毫无所觉，保持着他温润清贵的模样静坐着。
墨谦白见云牧没反应，心里有些失望，再淡淡看了舒心一眼道：“准。”
“多谢王爷。”舒心抱拳又是极恭敬的一礼。
云牧看着舒心正儿八经的作派，莫名觉得牙酸，在心里受不了的暗暗摇头，同时有些期待她将说的话。
舒心得墨谦白应允，居高临下的睥睨着舒悦、舒欢，用一种看死狗的眼神看着她们：“你们做的这些事一点都不高明，敢做就要敢当，你们一定想不到这事会闹得这么大吧？哎！”
舒心摇摇头怜悯的看着舒悦、舒欢：“你们这么没有深度的犯罪，王爷早就将之调查得一清二楚，你们又何必负隅顽抗？在人证物证面前，哦！物证还没传上来，在事实面前一切的狡辩都是枉然，你们的罪行除了买凶绑架恺哥儿外还有买凶想杀害我，你们的罪一条一条的摆在那里逃不掉的。现在又多了一个当堂诬蔑我的罪名，我劝你们还是少说话，赶紧认罪吧。”
舒心又悠悠叹息一声，语重心长道：“你们可要搞清楚，现在在堂上审案的可是咱们水曜国大名鼎鼎的九王爷，王爷仁慈，给你们一个坦白的机会，正所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们可别不识好歹，敢欺骗王爷那可是杀头的大罪，赶紧承认，别给自己罪上加罪了。”
舒悦、舒欢被舒心说得一愣一愣的，脸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黑，最后果真被舒心的话唬住却又强硬的不肯在舒心面前低头，咬牙切齿的瞪着舒心：“舒心你别得意，你陷害我们的阴谋是不会得逞的。”
舒心嗤笑一声无望的摇摇头，很随意的说了一句让舒悦、舒欢顿时脸色大变的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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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唆使（风吹玲珑响和氏壁加2）
“你们不会以为王老爷会来救你们吧？”舒心勾着唇笑，笑得得意而嘲讽，“哎！”长长叹息一声，让人忍不住提心吊胆，舒心俯视着舒悦、舒欢淡淡道：“王老爷呀！都自身难保了，更枉论你们。”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击鼓声。
“咚、咚、咚！”
不疾不徐的鼓声仿佛敲在人心头之上，三声闷响就像一种无言而令人绝望的宣判。
舒心轻轻一笑，朝墨谦白无声一礼，退回位置坐好。
墨谦白冷淡的向外望了一眼威严道：“何人击鼓，带上堂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堂外，只见一身青衫的许山从容不迫的走来，目不斜视的走入堂内跪下不卑不亢的行礼：“草民许山拜见王爷千岁，千岁千岁千千岁。”
“何事击鼓？”墨谦白淡然而充满威严的问。
墨谦白明知故问，其实这根本就是他们安排好的，舒心看了冰冷威严依旧的墨谦白一眼，在心里赞了一声，演技派。
“草民许山舒家总管事将状告王聚王家。”许山说完将状纸双手举过头顶。
依旧是之前那名侍卫上前接状纸，依旧是之前那位文士宣读。
状纸上的内容列举了许多王家以王聚为主的许多条经济犯罪，比如归于不道之罪的对舒家恶意打压，再比如归于坐赃之罪的侵害舒家财产所有权，非法收受财务。
这些罪名之下的事其实商业上难免发生，但这些事有大有小，有往好的说往坏的说，往好了说便是商业竞争。往坏了说就是恶意竞争，但不管怎么样平常衙门并不管这些事，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很少有人会将之收集成罪状告到府衙，而且这些事做了当然也不能留下证据，但一旦这些罪名成立，便是抄家的大罪。
这是状告内容的一部份，后半部分则提到王聚走私、行贿。当然后面这些并不该民众状告。也无需民众去状告。每个县都有监察官，这些事由他们负责，不过舒心让许山写状纸时在此提出便可直接顺理成章的将两个性质的案件同时审理。可用最快的速度一举将王家拿下。
这是昨天舒心去商铺与许山商议定下的，当然商议过后许山还有去衙门走了一趟，事关重大这些事都是事先得到墨谦白许可的。
案件审到这里，牵扯出另外的案件。这让围观的人们惊叹不已，墨谦白立即宣了王聚前来。舒心与许山精心布局良久，所有的证据之前便都已送上，云牧早已派人将之核实过。
王聚到堂之后，根本不容许他过多辩驳。一条条罪证砸下来，王聚只有承受的份，最后面如死灰晕倒在大堂之上。被衙役无情的用冷水泼醒，王聚幽幽转醒。看看大堂之上威严无比的墨谦白，看看听审席上面色凝重的官员，再看看跪在堂下另一边自信、泰然的许山，接着看向端坐在听审席上面带浅笑的舒心，最后看向满脸恐惧无措的舒悦、舒欢，神色紧张、惶恐的李氏、舒启祥，突然悲从心生，自知大势已去，只得俯首认罪，并交代出与之合谋的人，那便是李氏与舒启祥。
“老爷……”舒悦、舒欢一阵悲怆的哭喊朝王聚扑去，王聚任由她们拉扯了一会儿悲过怒来，若不是她们唆使，他王聚岂会走至今日？王聚用力将两人甩开，再不看她们在衙役拿来的笔录上颤抖着手签字画押。
颤抖的按完手印，王聚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颓然失神的跪在原地，舒悦、舒欢被王聚甩开侧跌在地，两人脸色瞬间苍白，手捂着肚子满脸痛苦，不一会儿便有血红染上裙摆，竟是小产了，之前王大夫人在参加顾沛佩葬礼时说过两姐妹有了身孕不宜前去参加丧事，这一算最多两个多月，两人穿着宽摆的裙子根本一点看不出来，舒心倒是差点忘了这茬。
舒悦、舒欢痛得冷汗直流，没坚持几秒便晕了过去，墨谦白眉头都没动一下，面无表情的命人将她们带下去治疗，但对绑架案的审问并未就此结束。
因就算舒悦舒欢不在，还有另外两个主谋李氏与舒启祥，再加上牵扯到王聚的案件中，也该到了处理他们的时候。
李氏与舒启祥满面骇然，却又故作镇定，他们极力否认自己与王聚的案件有关。
李氏浑身不受控制的颤抖，颤着声说：“民妇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岂会参与到那样的事中？”说到后面声音已颤抖得听不清，李氏一下匍匐于地放声大哭。
舒启祥僵硬的看了李氏一眼，他的情况稍比李氏好一些，他努力控制住颤抖的双唇，努力表现出无辜与不明所以，朝墨谦白磕了响头悲怆高呼：“王爷，草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草民被黑衣人掳走，今日才获官爷所救，根本就不知发生了何事啊！求王……”
“闭嘴！”唐逸沉声呵斥，舒启祥浑身一颤，惊惧的收了声。
唐逸朝墨谦白抱拳一礼，面容冷峻的指着舒启祥沉声道：“什么被黑衣人掳走？简直胡说八道，你的失踪根本就是自己演的一出戏，李氏频频去探望你，你暗中指使着李氏与王聚合谋，现在想以此来逃脱罪名，简直痴心妄想，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一想到这一点唐逸就来气，这是他负责调查的案件，结果调查好几天一直无果，直到后来才发现这竟是舒启祥演的戏，浪费了人力与时间去调查却是这样的结果，这让他有一种被戏耍的感觉，心中十分恼怒。
舒启祥听完唐逸所言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更是吓得煞白，冷汗源源不断的往外冒，僵硬的跪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犯了罪，就认罪，人证物证俱在还想狡辩，光是戏耍官府，扰乱侦查这一点都足够治你们的罪。”唐逸最后冷冷说完，朝墨谦白恭敬一礼，退下。
舒启祥反应过来，死咬哪怕是一丝丝的希望辩驳：“草民没有，没有想扰乱侦查，草民确实是自己躲起来的，但那是因为舒家刚刚被黑衣人袭击，草民害怕，这才躲起来，草民绝对没有戏耍官老爷的意思啊！草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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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认罪
随着两名监察使的到来，案件的审理再度升级到沣县某些官员的贪赃枉法，在证据都充足的情况下那些官员根本无从辩驳。
但这次牵扯出这些官员都不是沣县某些大案的主犯，罪名由来也只是与王家的一系列事情有关，表面并未牵扯到卖官案与灭门惨案。
毕竟这些大案还需要更多的调查与取证，再加上马上就是端午节与女儿节，人口聚集混淆之下，实在不宜处理大案，如今处置这些官员也只算是杀鸡儆猴，缓解一下衙门的舆论压力。
今日审案所有围观的人都以为只审一个绑架案，没想到竟然连审三桩案子，而且桩桩都大有话题，围观的人表示很满足，简直过足了围观的瘾，而且深深觉得这一个下午的时间的围观非常值得，就冲着看到九王爷这一点都足够他们炫耀。
但这些正面的情绪之后便是长长的唏嘘，谁能想到计划绑架舒恺的竟是他的姐姐与三叔三婶？真是应了那句话，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谁能想到王聚与舒家三房合谋吞并舒家，却被舒家倒打一耙？而且还是利用到衙门来解决，王家与舒家之争由衙门处理那便预示着王家再无翻身之日，再加上贿赂官员，而那些被贿赂的官员也一并被处理，罪上加罪，王家是要彻底从沣县消失了。
王家变成了沣县发迹最快没落也最快的大商家，有这一点存在，王家恐怕很难让沣县人忘记。
三个案件审理完毕，犯人都已签字画押，原告被告都暂时被带了下去。至于昏迷的舒悦、舒欢，大夫有的是办法让她们暂时醒来认罪，而且就算她们不承认绑架有份，凭着王聚的种种罪名，随着王家的破灭她们也将被同罪并处。
堂审暂时休息，所有还坐在观审席上的官员与主审官回后堂商议定罪，之后就是宣判。
等待的时间大门外围观的群众议论声特别大。激烈的讨论着刚刚堂审上发生的事。大堂内只剩下舒家人与被请来观审那四名德高望重的老爷。
无人说话，人人都端坐着垂着眼，消化着这一下午发生的事。静静等待着衙门定罪、宣判。
等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所有官员从后堂走出，墨谦白重新威严的坐在了堂上，冷然开口：“宣判。”
衙役将原告、被告集体带到堂上。所有堂内观审大门外围观的人都跪下行礼。
文士上前一步展开一卷决定犯人命运的卷轴开始宣判。
王家被判抄家，所有家产全数充公。主子与签了永久卖身契的下人被判发配边疆为奴，签了短期卖身契的将被官府转卖出去，其他只是在府上干活的则被遣散。舒家三房的处置与王家相同，若原本只是他们勾结王聚合谋吞并舒家与绑架罪。于他们处置还没那么严重，但再加上一个扰乱侦查之罪，数罪并罚便有了如今的结果。
这个时代这种大罪可不管什么谁犯罪谁受罚。而是连带的一房的人都要牵连受罪。
三名绑匪被判了十五年监禁，那些贪赃枉法的官员。按所犯之罪的轻重被判刑，从关押十年到几十年不等，相同的是全数被抄家，家产充公，至于他们家属的处置也各有不同，但不得不说都经历了一场大劫，许多的人命运被彻底改写。
宣判完毕之后，所有人平身，已最后被定罪的犯人双眼无神，带着绝望、颓然被衙役押下，王聚离开前请求在堂上说最后一句话，说他有一个问题想问舒心。
所有人对王聚的请求都很诧异，墨谦白淡淡瞟了舒心一眼，给了个“准”字。
王聚看向舒心，眼神闪动着无比复杂而痛苦的光芒问：“舒家的弱势是不是故意假装的？”
舒心直直回望着王聚，眼神冷漠面无表情，肯定的点了下头：“是。”
王聚瞳孔猛然一缩，涌出无限愤怒与悲哀：“是你安排的？”
舒心盯着王聚看了半晌，这个男人白手起家，建立起沣县数一数二的家业，不得不说他确实是有些本事的，便最后却就这样败了，实在令人唏嘘，舒心微微扯了下嘴角，淡淡道：“你说过只问一个问题的，我只回答你一个问题。”
“告诉我，告诉我。”王聚双眼通红咬牙怒问，他的情绪有些失控，衙役紧紧压制着他以免再发生如之前李氏冲撞舒心的事，并将他往外押去。
王聚不死心的扭着头盯着舒心执意要得到答案。
舒心抿紧了唇，微微蹙眉，她不想回答是不想刺激王聚，他纵横商场四十多年最后却败在一个刚及笄的女孩手里那得多打击他的自信与尊严？但显然王聚不明白她舒心的苦心，即使已经被押到了门外还不死心的询问。
所有人的视线再一次放到舒心面上，舒心看了许山一眼，许山不着痕迹的点了下头，舒心微微垂眼扬起嘴角轻轻一笑，抬眼看向王聚点头：“是。”
得到答案的王聚愣了下，接着“哈哈”大笑起来，只是那笑声太沉重、太悲怆、太绝望，让人听着都忍不住心酸。
案件审理终于彻底结束，走出县衙大门的时候，舒心看到太阳正好没入山的另一边，就像今日大堂之上的宣判，即便是打了一场大胜仗，舒心却不觉开心反而心情还有些莫名的沉重。
敌人都被治了罪，这结果也是自己期盼的，应该是开心的啊！为什么不开心呢？太莫名其妙了吧？舒心努力的自我调节情绪，轻轻吐出一口气，想扬起如常的浅笑却做不到，只得保持面无表情冷酷不已的模样。
围观的人群还未彻底散去，所有人看着舒心指指点点，她还记得当她最后回答那个“是”字时围观人群发出那冲天的哗然声，舒心知道自己这是又要登上沣县的话题人物之首了。
还有就是大堂内的人震惊、不可思议的视线，最后是李氏怨毒的眼神，李氏被押下去时瞪着无比怨毒的眼神，比王聚还执着的盯着她，嘴巴飞快的动着，却没有声音，想来是被点了哑穴，也不知她在咒骂什么。
舒心只得回给她更加沉冷的眼神，然后舒心看到……(未完待续)
第191章 温情
舒心是这一年沣县绝对的名人，这个世界不像现代有照片、视频可以看到话题人物的模样，哪怕舒心名声再大，大家也知道舒心的名不知她的人，在这样的公共场合根本无人认识她。
沣县是最靠近京都的第一大县，舒心他们走进酒楼的排场十分常见，尤其是在这个各方人物聚集沣县的时间，除了有人在看到他们进来因他们容貌出众而多看几眼外再无其他。根本无人会去过度关注他们。
舒心他们左边那桌坐着四名打扮不一的中年男子，看着像是商人，议论的声音最大，他们用事实证明，男人也非常八卦。
“真是没想到，一个庶出的女孩能那么厉害，十五岁啊！什么概念！你们想想，自己十五岁的时候在干嘛？怎么样？这次是亏大发了吧？”八卦男甲异常感慨，颇有些幸灾乐祸的道。
八卦男乙摇摇头：“谁能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明富赌场这次坐庄把钱全赢了。”
舒心听着微微蹙眉，在心里好笑摇头，这个百里憬茙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
“还别说，这样的结果其实我还真有想过。”八卦男丙悔恨的叹息一声。
“你可得了吧？马后炮。”八卦丁横了八卦男丙一眼，其他两人也纷纷附和。
“哎哎哎！真的，是真的。”八卦男丙急了，冲着三人挥手让他们别说，分析道：“你们想想啊！舒家之前那一次差点就完了，是舒三小姐当上家主才把舒家从险境里拉出来，当时为什么她能成功？还不是因为她背后有一个东方馥少爷？
东方馥少爷是什么人啊？那可是咱水曜四大世家之一东方家的少爷啊！谁不知道现在东方家嫡系与大长老一系平分秋色，有这样一个人在背后帮着。让舒家富起来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后来有传言说东方馥少爷与舒三小姐决裂，但那只是传言啊！王家也真是该灭，王聚也真是的精明了一辈子，一个传言也敢去信？敢对舒家出手？那不是找死吗？
好吧，就算他们是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东方馥少爷与舒三小姐确实决裂了，但后来不是说舒三小姐为救东方馥少爷身受重伤差点死了嘛！就凭这一点，东方馥少爷不都得帮舒三小姐渡过难关？东方馥少爷想整垮王家那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八卦男丙分析得头头是道。其他三人听了连连点头。舒心默默汗颜！
“既然如此，那你干嘛还买王家赢？”八卦男乙不满的瞪了八卦男丙一眼。
八卦男丙重重的叹息一声：“那谁知道呢？当时舒家的情况越来越糟糕，王家根本就已经把舒家逼到了小小的角落里。情况比前一次还危险，而且我那时听说东方馥少爷离开了沣县消失无踪，也没有留人跟舒家的人接触，便表示他根本没帮舒家的打算。但后来事情怎么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呢？”
“哈！那是你们今天没去观审吧？”八卦男那桌旁边一桌有名年轻男子开了口，那是三男两女比较年轻的一桌人。
“怎么的？”八卦男丙见对方有新消息疑惑看向年轻八卦男：“听说今日堂审很多人都去围观了。我一开始只当是审舒家十二少爷的绑架案便没去，刚刚只有去明富才得知是舒家赢了，但具体怎么回事还真不知道。”
“那个呀！我跟你们说。”年轻八卦男一脸的神秘，见所有人都看着他面带得意道：“我听在里面围观的人说。舒家跟王家的争斗，舒家是故意在示弱，其实啊舒三小姐从一开始就布好了陷阱逮王家。王家做的一桩桩一件件的事都收集了证据，就等着到现在时机成熟告到衙门去。”
“衙门王聚不是认识很多人嘛？这种事告了衙门也不会审理吧？”另外一桌又有人忍不住开口。
年轻的八卦男看向那开口询问的男子扁着嘴摇头：“不不不。你也一定没去观审吧？”
那人摇摇头，年轻八卦男傲然一笑道：“其实舒三小姐这算计可真是妙啊！你们知道今日审案的是谁嘛？”
“听说是九王爷。”又有一桌的人回答。
年轻的八卦男见越来越多的人关注他听他说八卦更加卖力的开讲，便添油加醋绘声绘色的将今天堂审发生的事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在这期间，舒心他们这桌的菜都送了上来，舒心一边吃着饭一边听着包装过的八卦，饭吃到一半，年轻的八卦男也讲完了八卦，舒心不由得瞥了他一眼，在心里给他点了个赞，若情况允许舒心想她会点三十二个，直觉得这小伙很有当说书先生的潜质，有前途。
众人听完八卦唏嘘不已。
“王聚老爷真问了舒三小姐是不是给他下套啦？舒三小姐承认了？”
“那是自然。”
“舒三小姐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王聚怕是要怄死啊！一个在商场混了那么多年的人却被一个小姑娘给搞死了。”
“可不是嘛！王聚太不冷静了，你想想他在商场上心眼那叫一个多啊！算计起别人来真是厉害着呢，结果到头来却被一个小姑娘给算计到死！也不知他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太骄傲了呗，赢了份大家业就以为自己多厉害。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是啊，我听说，王聚是被舒家那对双胞胎唆使的，热血上头想把舒家吃下，今年他刚娶的舒家的六小姐跟七小姐，听说她们跟舒三小姐一向不对盘，她们娘亲苏姨娘不是被舒大老爷赶出了府还半疯了嘛，听说这是舒三小姐搞的鬼，两人这是想给娘亲报仇雪恨呢，结果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原来还有这种事啊？真是红颜祸水啊，不过不是说那苏姨娘是舒大夫人害的嘛？我听说以前舒三小姐软弱得很，常常被她们欺负，真没想到舒三小姐现在竟这么厉害起来了？”
“反正管他们舒家那些争斗到底怎么回事，如今舒大夫人死了，嫡出的女儿远嫁的不算，剩下的两个，一个半疯一个被送去了庵堂，现在原苏姨娘也都被整垮了，舒三小姐坐着家主的位子，谁能说这些事跟她没关系呢？舒家硬着呢，哼，就不知道能硬多久？”
八卦还在继续，舒心他们用完了饭，送上饭后甜点，舒心便安心的品着甜点继续听八卦，她想难得遇到这样的机会，正好好好听听八卦到底都怎么说她，从现在的话风起，舒心想着可能后面的会越来越不好，结果……(未完待续)
第193章 流言（作梦的猫和氏璧加1）
正如舒心所想，所有的八卦都有褒有贬，在之前的褒之后便是铺天盖地的贬低席卷而来。
听着男人们一个劲的夸舒心，在场有的女子再也听不下去，其中与年轻八卦男同桌的一名粉裙女子轻轻冷哼一声道：“女子就该温婉贤淑，那什么舒三小姐罔顾礼法参与到各种本该是男人的争斗中，算计不断，有何可夸赞的？”
“可不就是嘛！”同桌的另一名女子接口：“那舒三小姐难道就是自己真那么厉害么？不过是攀附有权势的男子够厉害罢了，若没有东方馥少爷之名她能做得了什么？”
这话也不无道理，男人们听得这话心思不一，其中一人怪笑两声道：“说到攀附男人，能攀附到东方馥少爷那也是本事啊！不过，这些事东方家可真没人出手，你们以为东方馥少爷真能对一个小小世家的庶女过多帮助？别傻了。”
“就算这一切确实是舒三小姐做的，不过她是厉害了，那也显示出了她是一个怎样精于算计与冷酷的人，一个这么有违女德的女子还真是让人害怕。”粉裙女子又道。
“说到冷酷，不得不说她一个刚及笄的女孩也真是够可以的，我听说舒家三房跟王聚合谋，先不得不说他们也真是胆大敢做，现在好了，被判个发配边疆为奴，这辈子有的苦受了。那舒李氏当堂就向舒三小姐求助，旁边围观的人看着都不忍啊！但舒三小姐是一点都不为所动，可见她真是够冷酷无情的。”
“而且李氏当场还很恶毒的咒骂舒三小姐来着，她都没有一点反应，可见她真是冷心冷情。”
“李氏咒骂她什么？”
“哎！就是说她小小年纪冷酷无情。罔顾亲情，说她这样的女子以后都不会有人爱，嫁不出去，孤苦一生呗！”
“啧啧，那倒也真是的，那种女子娶回去岂不得家宅难安？谁敢娶回去啊！”
“哎，你们还别说。我听说还真有人想迎娶舒三小姐来着。据我一哥们听到的小道消息说，阮少东家就想迎娶舒三小姐。”
“不会吧？这肯定是假的，阮少东家这以后是不想过日子了吗？”
“说不定人家是看中舒三小姐的精于算计呢？他们家可不同于王家那种纯商家。再说了我听说舒三小姐继任舒家家主时。好些贵公子都去了，说明她认识的权贵多呀！到时啊，这样那样，很多事不是解决起来就能顺利很多嘛！”
这男子说完猥|琐的“嘿嘿”笑了起来。周围人听了也跟着怪笑。
舒恺气得鼓起一张小脸，狠狠瞪向那些人。舒心给他夹了块糕点将他的视线引回来，秋儿与小逐四人也明显很生气，不过舒心眼神扫过他们，他们便都愤愤的垂下眼去。舒心听着那些话只是在心里冷笑一声。表面笑得柔和如常。
“咱们回去吧！”洛柳惜的脸色也很不好，舒心是她的女儿听到别人如此议论心里又气又悲，同时也更加自责。若她尽到一个当娘亲的责任，舒心也不会落到如今的境地。可惜后悔又有何用？洛柳惜心里堵得十分厉害。
舒心淡淡看了洛柳惜一眼淡然浅笑：“甜点还没吃完。吃完再走吧！可别浪费了。”
“姐。”舒恺担忧的看着舒心，捏着小叉子的手握得死紧：“不浪费那咱们便打包回去。”
“吃不下了？”舒心温和问。
“嗯。”舒恺点头俊俏的小脸紧紧的绷着：“已经吃得很饱，吃不下了。”
舒心给他一个安抚的微笑：“那便再坐坐吧，若是吃不下就别吃了，全当休息一会儿。”
“可是姐……”舒恺焦虑而担忧的看着舒心。
舒心摇摇头：“我没事，就是这甜点好吃，我再吃一会儿。”
看舒心如此坚持，舒恺也不好再说什么，秋儿本想加入劝回的行列见舒心虽云淡风轻却透着股坚持便只得抿紧了唇。
舒心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八卦越说越难听，她还是要坐在这里听着，就像是自虐般，大概是觉得有些话或许听得多了，就能不在意了，心便能真正的做到刀枪不入了，只听旁边的八卦在继续。
“阮少东家打的好算盘啊！不过可怎么可能呢？我看也就你这种人才会有这样的思想。”
“嗨！你们还别不信，我可是听说了，大家族表面看着光鲜，内里还不知多龌龊呢！越大的家族越肮脏。”
“你这话可得小心点说，一股脑把大家族都得罪了，你可就好了。”
“怕什么？我也就只是说说而已，难不成我说他们龌龊就真龌龊啦？”
“看看怂了！哈哈哈……”
周围一群人跟着笑。
“不说那些远的，反正我觉得阮少东家想迎娶舒三小姐肯定是假的。”
“真假咱管不了，反正舒三小姐不可能嫁给阮少东家，你们没听说舒三小姐深深迷恋着东方隐少爷嘛？而且我听说，她还扬言要嫁给东方隐少爷呢！”
深深迷恋着东方隐？舒心汗颜！流言什么的总是会将事实夸大，舒心勾着唇笑摇摇头，只听那边继续道。
“不会吧？这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什么异想天开？那天我在“品茗轩”看到他们在一起了，有说有笑的，好不亲密，而且听说东方隐少爷举办“送春宴”把舒三小姐也请了去，照说舒家的家世哪有资格出席这种宴会，人家东方隐少爷还当场说是因为与舒三小姐私交好才请她去的呢！”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你们还说没人敢娶她，说不定哪天舒三小姐就嫁去东方家为妾了。”
为妾？是啊！以她的身份若嫁给东方隐只能为妾，妾！最好也只能是个贵妾，舒心嘲讽的笑笑，只听有人不屑道。
“东方隐少爷会看上她？玩玩而已吧？”
“哪里啊！我可听到最新消息，舒大老爷露了口风，说东方隐少爷要迎娶舒三小姐呢。”
“那样一个没有女德凶悍冷血的女子，东方隐少爷真会娶？鬼迷心窍了吧？不可能。”
“人家大家族的人，家族越大，人越冷血，新鲜劲一过，人也过了门得了好处，不够冷血的女子还真嫁不得那些大家族。”
“去……你可别说话了！”
大家纷纷声讨那贬低大家族的胆小鬼。
“不过东方隐少爷要娶舒三小姐，我可是听到确切消息的，说不定人家看中的不是舒三小姐的冷酷无情，而是那方面的本事呢？再不然就奉子成婚呢！”
“又胡说八道！东方隐少爷可还没娶正妻呢，就娶一个大肚子的妾回去啊！”
于是一群人就此问题展开争辩，各种贬低、嘲讽舒心的言论尽出，舒心带着淡然的浅笑默默听着，而最后一人的总结顿时让舒心哭笑不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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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寒心（作梦的猫和氏璧加2）
“好了都别吵了，不管怎么说舒三小姐都已经是东方隐少爷的女人了。”
舒心没想到竟会听到这样一句话，好笑的摇摇头，实在没有再听下去的必要，站起身淡淡道：“回吧！”
她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超负荷了，有几人能听着周围人贬骂自己还能心平气和的呢？想想就觉得自己自找罪受，不过她却不后悔留下，因为听到了什么她要嫁给东方隐，东方隐也准备迎娶她这样的话，还就是舒启丰透露出来的。
正所谓无风不起浪，若舒启丰真说出了这样的话，那她就得找他谈谈了。就算她现在确实对东方隐有些好感，但她可还真没想过嫁给他这种事。
舒心一行人付了钱出了翡翠楼，在翡翠楼二楼的某间雅间内，一名身着玄色锦袍，伟岸高大、气势不凡的中年男子，背着手站在窗边冷冷看着舒心的背影，带着丝冷蔑开口：“她就是舒心？”
雅间角落里低垂着头的黑衣人恭敬点头：“是。”
“哼！”中年男子冰霜的眼眸微微一缩，冷哼一声磨着牙缓缓道：“耻辱的存在。”
角落里的黑衣人冷汗直流，心里紧张不已，也不知主子又要有什么打算了。
舒心走到门口时若有所感的扭头，对上一双幽深阴霾的桃花眼，心下一凛，小逐、小开、颜儿同样有所感应的扭头却什么都没看到。
毕竟舒心虽没武功但感应十分灵敏，那又眼睛是一直紧紧盯着她的，小逐他们虽是习武之人但那人只是眼神射到舒心身上没散发出威压，他们便发现得慢了些。
“小姐？”秋儿疑惑而担忧的看着舒心。
舒心看了小逐三人一眼，浅笑着摇摇头：“没事。走吧。”
也不知那人是谁，对上那双眼睛那一瞬，简直就像整个人被冰冷的黑暗吞噬了一般。
舒心不愿多想，出了门上了马车直接回舒府。
半路上堵得厉害，如今街道上本就人多，再加上今晚衙门不仅抄王家，还有另外几名官员的家。许多人都走到街上看热闹。这么大规模又迅速的抄家在哪里都难得一见。
沣县风云变幻，尤其是官场腥风血雨，但那些与普通的百姓没有任何干系。与自己无关的便都只是热闹而已，而且能看到那些平时仗势欺人的官家人倒霉岂不大快人心？
原本只需一刻钟的车程，在路上堵了半个多时辰才到舒府，前来舒府的衙役都已离开。舒家三房被清理了个干净，衙役来时是舒启丰负责接待监督的。这本该家主做的事，但舒启丰非常乐意而为，舒心便也乐得轻松。
舒家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会必须是要开的。舒心他们回到府上时，舒府所有人都被聚集在了大厅。
下人站在厅外的空地上，主子则坐在厅内。
舒心他们来到大厅门口。厅里的所有人立即或抬头或转头的看向他们，眼中带着不同程度的不耐。舒启丰更是烦烦的沉声呵斥道：“怎么现在才回来？大家都等了好久了。”说完冷淡的看了眼舒恺与洛柳惜。
那冷漠的模样让舒恺脸色变了变，想当初舒启丰对他是何等的宠爱？如今却是看一眼都觉得厌烦的模样。这无疑令舒恺十分心寒。
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此刻看到舒启丰眼中的厌恶，洛柳惜的心还是仿佛被针扎了下的疼，曾经有多柔情如今就有多无情，舒启丰才是真正的冷酷无情。
舒心将洛柳惜与舒恺的表情看在眼里，淡淡看向舒启丰，再看向坐在主位上的老夫人，老夫人最近一直在静养，气色看起来很不错，今日更是看得出明显的心情很好。
可不是嘛！她最痛恨嫉妒的小妾的儿子一家被发配边疆为奴了，她岂能不开心？一个没有威胁但十分碍眼的眼中钉被拔掉了，这舒家便彻彻底底是她儿子的了，当初那女人再得宠又如何？都落不得一个好下场。
舒老夫人现在的心情简直不能说是开心，而是特别开心，不过，如今眼前还有一个不省心的，老夫人见舒心看向她，端着架子不耐的睨她一眼：“确实是不像话，堂审结束了也不知早些回府，还在外面用晚膳，在外面用晚膳也就算了，用完还在街上磨磨蹭蹭，让一家人等了那么久，一个女儿家就该有女儿家的样子，哪有天天往外跑，一天到晚不着家的？”
舒心眼中飞快闪过一抹冷意，她知道舒启丰的冷酷无情、过河拆桥到底是遗传于谁的了，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却是笑得十分柔和，微微颔首向老夫人一礼：“老夫人教训得是，我下次定会注意。”
所有人都没想到舒心会顺着老夫人的话说，老夫人更是愣了下，心里生出怒火，没有什么比一拳打在棉花上更让人无力生气，而那棉花还是粘粘哒哒的，脏了手却没给对方造成任何伤害，简直得不偿失。
老夫人看着舒心那柔弱温顺的模样就仿佛舒心在讽刺她，重重的冷哼一声转移了泄火的目标，厌恶的横了洛柳惜一眼：“真是教出来一个好女儿。”
洛柳惜朝老夫人歉然一礼，低垂着头什么都没说，只是缩在衣袖里的手缓缓攥紧。这样的人家再待着有何意思？真希望能尽快离开。
“奶奶！”舒恺朝老夫人行礼，他见姐姐跟娘亲都被奶奶教训脸色自然好不了，老夫人曾经是很喜欢舒恺这个孙子的，但如今听了舒启丰的打算，再加上舒心与洛柳惜的关系，连带着看舒恺也非常不顺眼，不过好在面对舒恺时脸色稍好一些，淡淡的摆了下手便算是接受了舒恺的行礼。
先是舒启丰后是老夫人，舒恺虽小，但小孩子有时比大人还敏感，更何况在这个早熟的世界十岁的孩子很多东西都已懂得，曾经那般的宠爱，如今这样的冷漠，这种落差让舒恺心里非常难受，但同时也对离开舒府再无一丝不舍。
舒心是家主，坐在了老夫人旁边的位置，舒心与她平起平坐明显让她很悦，不过这是规矩她也不好说什么，待洛柳惜与舒恺也在备好的位置坐好，老夫人斜了舒心一眼道：“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么就开始开会吧！耽搁的时间真是太长了，我这把老骨头都要坐得散架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