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9章 揭幕
宇佐见堇子有些茫然，她不理解为什么白井月突然把称呼改了回去，又说出那么一句诡异的话。
心脏足够坚韧？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马上要遇到什么很让人惊讶的事情吗？
东风谷早苗也很奇怪，不过和宇佐见堇子的莫名其妙不同，她奇怪的是，白井月貌似知道这里的真相？
据她所知，现在这座神社之中需要人有坚韧心脏的秘闻，也就是两位神明苏醒这件事情了，可是白井月是从哪里知道这件事情的？在那个什么暗部的封锁下，这个消息应该传不出去才对。
有心询问，然而宇佐见堇子就在身旁，东风谷早苗也不好开口，只能暂时憋着，等着什么时候有机会再询问了。
几人来到神社的大殿，按理说已经将东风谷早苗送到神社的白井月和宇佐见堇子两人应该要就这么离去了，然而不管是白井月还是宇佐见堇子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看这情况两个人是还有其他事情，然而两人互相看了看后就这么僵在了这里，谁也不先开口。
白井月是因为谈话对象不对，所以不开口。东风谷早苗的身体问题显然东风谷早苗自己是不知道的，这种事情反正他会解决，也就没有必要让东风谷早苗知道了，让她知道不过是徒增烦恼而已。
宇佐见堇子则是单纯地不知道怎么开口。她既想要得知真相，又不想伤及她和东风谷早苗之间的感情，所以一直很犹豫。她本来以为白井月会询问昨天晚上的事情，反正白井月都打算引导她涉入学园都市的深处了，想必应该不会避讳她，然而她没想到白井月居然一点开口的想法都没有，反倒是在这里和她对视，似乎在等她先开口。
所以，这是要她来先开口打开话题？
宇佐见堇子轻咬着下唇，不知道该怎么办，东风谷早苗和宇佐见堇子相交也有段时间了，自然看出了宇佐见堇子的异样，但她没有直接询问，有些事情被别人问出来和自己说出来，意义截然不同。
见宇佐见堇子现在似乎没有做好准备，东风谷早苗想了想后，提出留两人在这里吃午饭作为感谢。这个提议正好遂了两人停留此处找机会谈话的意思，于是宇佐见堇子和白井月俱是一副开心的模样答应下来。
在东风谷早苗去厨房准备午饭的时候，宇佐见堇子望着大殿里用注连绳围起来的神牌，陷入纠结之中。
问，还是不问，这是一个问题。
想了片刻，实在是想不出个所以然的宇佐见堇子下意识地看向白井月，而后便发现白井月竟一直看着她！
“怎么了堇子？”
“白井我”
想要把心中的顾虑说出，然而还没开口，宇佐见堇子便紧闭双眼，将话语咽了回去。
询问的话一旦对白井月说出口，那就相当于摊派，宇佐见堇子还不想摊派，相对于此刻的尴尬，她更不想打破现今和白井月之间的默契。
目光回挪到那神明牌位之上，宇佐见堇子好笑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竟是双手合十祈祷了起来。
一旁的白井月看得那是差点笑出声来。
他很清楚，宇佐见堇子不是真的拜神，只是求个安慰、借个勇气而已，然而宇佐见堇子怎么也想不到，这里真的有神明！看着一缕淡淡的信仰之力从宇佐见堇子身上冒出传导到神社之中，白井月也是很好奇，宇佐见堇子在知道这里的真相后会是个什么反应。想了想，白井月悄悄把手机调整到照相界面，打算随时把宇佐见堇子的表情拍下来。
宇佐见堇子还不知道自己的心上人此刻恶趣味发作打算拍下她过一会儿的窘况，她全心全意地投入到祈祷之中，也不知道是祈祷起效果了，还是真的鼓起了勇气，她竟是真的静下心来，打算向东风谷早苗询问了。
不过看了看端着饭菜过来的东风谷早苗，宇佐见堇子放弃了立刻询问，而是先和白井月一起吃起了午饭，也许是因为下定了决心，宇佐见堇子此刻完全是放开了，就好像是前几次来做客似的和东风谷早苗有说有笑的，东风谷早苗以为宇佐见堇子是事情相通了，开心的和宇佐见堇子交谈，两个人那橘里橘气的氛围白井月根本掺和不进去，只能耸了耸肩默默享用着东风谷早苗的手艺。
在一顿愉快的午饭之后，东风谷早苗收拾桌子，在为白井月和宇佐见堇子端上两杯清茶后，东风谷早苗端坐在两人面前。她应该也是感觉出来什么了，此刻神情肃然，不像是宇佐见堇子的好友，而是一位端坐云端、传递神之言的神职者。
见状，宇佐见堇子先是一愣，而后收敛笑意，做了一个深呼吸后，目光如炬地看向东风谷早苗。
“早苗，你知道我们这几天忙忙碌碌甚至牵扯到警备员，是在查什么吗？”
东风谷早苗一开始还不知道宇佐见堇子究竟想要问什么，只能先顺着宇佐见堇子的话回应：“虽然不是太清楚，但应该是普通的学生不能查的东西吧？”
“是啊，普通的学生不能查的东西”
宇佐见堇子很认同东风谷早苗的言论，然而从一开始，宇佐见堇子就不认为自己是普通的学生！
“早苗，这里是学园都市，聚集着这个世界上最尖端的科技，是科研工作者的天堂，是超能力的开发地，是能力者的乐园，但应该不只如此吧？”
东风谷早苗没有答话，她大概已经猜出了宇佐见堇子想要说的话，只是她不清楚宇佐见堇子对另一侧已经知晓到了什么程度。
“学园都市里有关于阴阳师的都市传说，我已经亲眼见证过了他们的存在，那么像妖怪、恶灵之类的应该也是存在的，而他们使用的，非科学的力量，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东西。”
东风谷早苗微微有些讶异，根据宇佐见堇子的描述来看，对方对这一侧的事情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没有触及到根基而已，而就在东风谷早苗好奇宇佐见堇子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调查这方面的内容时，宇佐见堇子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早苗昨天晚上爆发的光柱，是这里升起的吧？”
第2130章 临世
沉默，在守矢神社的大殿中蔓延。
宇佐见堇子突然掀牌，打了东风谷早苗一个措手不及。
东风谷早苗本以为宇佐见堇子找她，是因为她巫女的这个身份，或许会问她关于阴阳师和巫女特有的灵力，然而没想到宇佐见堇子居然会问昨天晚上的事情。
她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件事情，毕竟昨晚来做客的人说过，这件事情暗部protect的人已经用心理掌控类的能力处理过了，普通学生和游客根本不会记得昨晚的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到现在神社都没什么人的原因，不知情的人没有理由来，知情的人不敢来。
所以东风谷早苗根本没有想过有人上门询问应该作何反应，尤其是找上门的还是她为数不多的好友宇佐见堇子。
东风谷早苗怎么也想不到，自家好友居然属于不普通的行列，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不普通，既不是官方人员，亦不是暗部人士，却提前被学园都市超级黑手protect提前打上标记，避免了记忆清理不说，还如此顺利地通过了神社外以防万一的暗部，在她自己的带领下进入到了守矢神社中。
“不能说吗？”
见东风谷早苗半天不说话，宇佐见堇子略微有些紧张，她很害怕从东风谷早苗口中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话语。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已经不容得她退后了，若是东风谷早苗怎么也不愿意说，她也只能逼迫东风谷早苗展示出超凡之力。
以东风谷早苗那逆天的运气，或许她这个lv5不动点真本事还真不一定能碰到对方，而一旦她动真本事，必然对神社造成损伤。对于一个神职人员来说，供奉神明的神社被毁，一定是十分严重的冒犯，若是她造成神社的破损，她和东风谷早苗之间的关系或许就再也弥补不回来了。
她不想那样，所以，她期待着东风谷早苗能够回答她。
东风谷早苗很犹豫。
暗部protect的人说不会有人因为这件事情找上门，所以根本没有说要不要保密昨晚的事情，虽然禁止她信奉的两位神明现身，但并没有禁止她宣扬神明的存在。
毕竟她要收集信仰，本来就是要宣扬神明存在的，如果禁止的话，神社连维持都做不到不可能有人信奉没有神的神社，哪怕那可能只是杜撰。
所以如无意外的话，她可以对宇佐见堇子和盘托出。可是她不确定，是否要将宇佐见堇子引导到这边的世界。
在学园都市的科学侧，宇佐见堇子是lv5的能力者，除了那一位lv6外，说是位于学园都市的顶端也不为过，但若是加上非科学侧，宇佐见堇子就完全不够看了，不说两位就近在咫尺的神明，就连她这个可以御使灵力甚至借用神力的巫女，宇佐见堇子也不一定能打过，更别说，这学园都市中还隐藏着让她信奉的神明不得不听命的存在。
虽然为了不让她担心，她信奉的两个神明对她没说多少，可是可以管理制约神明的机构，怎么想也只有那么一个吧？
所以东风谷早苗真的很不想宇佐见堇子牵扯进来，作为一个普通人贸然参与神明之事，可是很危险的。再说了，宇佐见堇子不是她这样自小就接受这个观念的巫女，神明现世这种事情，对宇佐见堇子的三观可能造成毁坏性的冲击！
但真的要隐瞒吗？
看宇佐见堇子的神情就知道，宇佐见堇子对这件事情十分在乎，在乎到明知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也要当着她这个好友的面以近乎质问的方式询问。
迟疑、犹豫、困惑。
东风谷早苗思索着该怎么办，最后只能选择求助，当然不是求助白井月，虽然白井月在她心中也算得上朋友了，但尚且不足以成为依仗求助的对象，她要求助的，是隐匿在暗处的两位神明。
“唔，告诉她就是了，这个小姑娘对这方面的事情已经近乎魔障了，要是继续隐瞒下去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情呢，况且这座学园都市也不是只有我们知道内情，这个小姑娘早晚会得知这一切的。如果汝不好说的话，让吾来说如何？”
告知东风谷早苗这句话的时候，八坂神奈子的目光瞥了一眼一旁坐着的白井月，明明宇佐见堇子询问的是如此惊天秘闻，然而这个男人没有一点震惊或好奇的神色，反倒是拿着东风谷早苗口中说的名为手机的物件盯着宇佐见堇子的脸庞，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男人，有问题！
东风谷早苗不知道自家神明已经盯上了白井月，她略微担忧地说道：“神奈子大人，那些人不是说，不允许你们现身在普通人面前吗？”
“汝的朋友可不是普通人，况且她已经对吾等的神位祈祷过了，已经算是吾等的信徒，吾等现身并不算违规。”
八坂神奈子没有说白井月，因为根据这个男人的反应，对方绝对不是普通人，她要现身不仅仅为了告知东风谷早苗的朋友这一边的事情，同时也为了试探这个男人。
她可不允许自家后裔身边出现那种意图不轨的男人。
东风谷早苗咬了咬牙，同意了八坂神奈子的决定。
“堇子姐姐，请镇静地面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随后手持御币的东风谷早苗紧闭双眼，念诵祷词，就在宇佐见堇子奇怪东风谷早苗在做什么的时候，阵阵涟漪在东风谷早苗身后浮现！
如此异象让宇佐见堇子瞪大了眼睛，她紧盯着那涟漪，散发念力想要弄清楚那究竟是什么，然而她的念力如同石沉大海，在撞到那涟漪的瞬间失去联系，就好像前往了另一个世界似的。
事实上确实如此。虽然信仰不多，但为了遵守规则，八坂神奈子和泄矢诹访子构筑了一个临时的神之国度，而此刻，神之国度的门扉在风祝的祷词中缓缓打开！
神明临世！
缓缓从涟漪中现出身形的八坂神奈子，站在宇佐见堇子面前，神威浩瀚，声音如同从九天之上而来：“凡人，汝所求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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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1章 威压
“凡人，汝所求为何？”
当一个仅凭散发出的气息就让她的灵魂感到颤栗的存在于她面前说出这么一句话，宇佐见堇子再怎么愚笨也能意识到眼前之人绝非人类，而本就聪慧的宇佐见堇子更是依据这里的环境和东风谷早苗的职业直接猜到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但宇佐见堇子不敢相信。
她一直以来都很期待眼前出现超凡之物，但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面前会出现神明！
虽然日本的神明不像西方的神明那般稀奇，但终归也是神明，是无数人寄托思念的祈愿，是人类念想的结晶，是可遇不可求的奇迹！
愕然充斥着面庞，双眼更是早已经被迷茫填满，宇佐见堇子希望能够得到一个答案，东风谷早苗给她了，可是这个答案实在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耳边，神明的质问声还在回荡，浩瀚的威压之下，四肢百骸都在颤栗，宇佐见堇子的呼吸不受控制得变得急促起来，她紧咬着下唇，思绪犹如大海中的暗流般腾挪翻滚。
片刻后，稍稍冷静一点的宇佐见堇子终于是缓住心绪，正准备开口向眼前的这位神明询问自己所拥有的念力的本质以及超凡之力的真相，却发现眼前的神明正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看向她的身旁。
她的身旁？
意识到什么的宇佐见堇子扭头看向自己右手边的白井月，发现白井月竟是拿着手机对着她的脸，一拍再拍！
联想到自己刚刚的神态，宇佐见堇子脸颊顿时浮现一抹红晕，她伸手去夺白井月手中的手机，然而白井月只是轻轻后仰就躲过了她还没有恢复、仍颤抖不已的手，想要用念力，然而念力还没有离体就被弥漫在大殿中的神威击散。
无可奈何的宇佐见堇子只好眼睁睁地看着白井月当面拍摄她的窘状，她怎么以前没发现，白井月居然是这么贱的一个人呢！？
又拍了几张照片，见宇佐见堇子脸色红得快冒烟了，白井月这才收敛一二，将手机放回裤兜后，看似玩笑地问宇佐见堇子：“怎么样，心脏还撑得住吗？”
宇佐见堇子还没有反应过来，面对白井月的关心本能地哼了一声想要表示自己没有被吓到，但很快她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你早就在知道这里的情况吗，白井前辈？”
询问的不是宇佐见堇子，而是东风谷早苗，但也没差了，因为这也是宇佐见堇子此刻心中冒出来的疑问，她本以为白井月是来调查昨晚的事情的，但是现在看来，白井月早就知道这里有神明存在！从白井月对八坂神奈子的出现一点也不惊讶来看，或许白井月对这里的情况根本就是了如指掌！
那么白井月来此是为了什么？
就连八坂神奈子对此也是好奇不已，一个普通人究竟为何在她这样的神明面前镇定自若的？
她的神威面对东风谷早苗的好友已经是收敛很多了，依旧将宇佐见堇子压迫得浑身酥软，而对白井月这个她心目中可能对东风谷早苗不利的男人，她可是全力镇压的，然而没有半点作用！这个男人，究竟是受哪一位神明庇佑？
面对三人的注视，白井月没有半点紧张，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后，这才不紧不慢地点了点头：“是啊，我早就知道了这里的情况，这一次来此，也是因为有事情要和两位神明交谈。”
说话的时候，白井月的目光没有看向八坂神奈子，而是望着东风谷早苗的身后，那应该是临时神国出入口的地方。
八坂神奈子皱起了眉，白井月说这句话的时候，在两位神明的【两】上面加重的语气，说明对方没有胡说八道，这个男人是真的很清楚神社的情况，连苏醒的神明是两位这种事情都掌握了。
在八坂神奈子想着该怎么办的时候，东风谷早苗身后再起涟漪，一个与八坂神奈子相比要娇小很多的人影走了出来。
已经站立起来准备扑到白井月身上询问到底怎么回事的宇佐见堇子当即被那逸散出来的神威压得瘫软无力。
一个神明的神威，宇佐见堇子还勉强能够抗住，两个神明的神威叠加，宇佐见堇子那是毫无抵抗之力，哪怕两个神明都收敛了神威也是如此，那是灵魂本质上的差距，还没有接触规则边缘的宇佐见堇子根本没办法在这样的威压中保持站立。
然而，同样是两位神明的威压，甚至还是全力施展的威压，白井月竟好似没事人一样依旧端着茶杯坐在那里，神色如常。
“汝是谁！？”
泄矢诹访子也不废话，直接是站在了白井月和东风谷早苗之间，用身体挡住东风谷早苗的同时，身上刚刚积累起来的神力开始涌动，看着情况，只要白井月接下来的回答有半点差错她就会毫不犹豫地动手！八坂神奈子也是不甘落后，不知何时就已经来到白井月身后，随时准备夹击！
突然变换的局势让宇佐见堇子骇然不已，不禁用祈求的目光看向东风谷早苗，希望东风谷早苗能够劝说一下，结果发现东风谷早苗也是茫然不已，不知道为什么自家神明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眼看着都要打起来了，白井月却仍是不温不火的模样，轻轻地摇着头：“我是什么身份，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找你们谈的事情。虽然我也能在这里说就是了，但你们确定要让我们之间说的事情，给你们的小巫女知道吗？”
白井月的声音从一开始的温和变得逐渐冷冽，最后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仿若远古时代而来的气息骤然冲破泄矢诹访子和八坂神奈子两人的联合神威，在整个神社之间回荡！
泄矢诹访子和八坂神奈子不约而同地身体一震，后退数步，俱是用略带恐惧的神情看着白井月。
她们想错了，白井月根本不是受哪一位神明庇佑，对方本身就是神明！还是可以轻松碾压她们两人联合的强悍神明！
第2132章 再现
神威在神社中弥漫，却不是守矢神社两位神明的神威。
八坂神奈子怎么也没想到，她堂堂原高天原征讨队队长，居然有一天在自家神社被别的神明用神威压制！
更让她感到骇然的是，这股神威，她以前感受过！
那是高天原还未一统整个日本，她还在高天原征讨队东征西讨的时候了，每次战斗结束回归高天原的时候，她都能感觉到弥漫在整个高天原中那恐怖到让众神都为之颤栗的神威，她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在今天重新感受到这股神威，尤其是在昨天晚上才听过和这股神威的主人有关消息的情况下。
素盏鸣尊，统治高天原的三御神之一居然会伪装成一个普通男子，真的是不要脸皮！八坂神奈子想起之前白井月和宇佐见堇子还有东风谷早苗之间的相处，不禁怒火中烧，偏偏她还拿白井月没有任何办法，就连曝光白井月的身份都做不到！
昨天晚上她才向八意永琳保证不会闹事，怎敢在守矢神社这么至关重要的时刻招惹此地的主人？
强行憋着怒意的八坂神奈子腔剧烈地起伏着，看得白井月那是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无奈之下白井月只好放在八坂神奈子身上最吸引眼球的地方，这才稳住自己的身形。
白井月没有半点掩饰自己的想法，八坂神奈子自然是感觉到了那在自己身上聚焦的视线，当即脸色一黑，想起白井月留下来的神话传说，八坂神奈子赶紧双手抱，一副冷漠的模样看着白井月。
八坂神奈子的异状，宇佐见堇子和东风谷早苗都没有注意到，但白井月开口发问后泄矢诹访子和八坂神奈子后退她们是都看到了的，现在三人就这么注视着彼此，既不动手也不说话，让两人很是担心。
感觉到东风谷早苗心中的担忧，八坂神奈子明白不能这么僵持下去了，想起白井月之前如同警告般的话语，八坂神奈子只能冷哼一声后打开通往神之国度的通道，然后拉着泄矢诹访子走了进去。
在两人消失后，涟漪没有散去，这说明门扉没有关闭，显然这隐藏起来的空间就是八坂神奈子为她们和白井月谈话准备的场所。
白井月自然是不惧的，当即起身准备迈入，却被恢复了力气的宇佐见堇子拉住了衣角。
“堇子？”
“你要进去那里面吗？”
宇佐见堇子的声音有些淡淡的凉意，似乎很无助似的带着些许颤音，白井月知道宇佐见堇子现在心情一定很复杂，但是他还是决意要进去。
“是啊，有些不能让你们听到的事情要和那两位神明谈一谈呢。”
轻轻按住宇佐见堇子拽住自己衣角的手，白井月露出淡淡的微笑：“安心，这里是学园都市，她们是神明又怎么样呢？我不会有事的。你在外面等我，我一会儿就出来。你不是想要知道很多秘闻吗？这段时间你正好和早苗好好聊聊，反正神明都现身了，那些基础的东西，也没必要隐瞒了吧？”
面对白井月投过来的视线，东风谷早苗急急忙忙地点了点头，同时心中不禁有些腹诽。
宇佐见堇子早就被泄矢诹访子和八坂神奈子的神威压得找不着北了，她也没有能力分辨出弥漫在空间中的是谁的神威，所以一时间没有把情况想明白，但东风谷早苗不同。
东风谷早苗作为和两位神明休戚相关的风祝，清晰地感觉到白井月的恐怖，那冲散她家神明神威的气息，毫无疑问也是神威！
明明自身就是另一侧最高位的存在，在明知道宇佐见堇子如此追寻另一侧的情况下居然自己不说，让她来说，她这个白井前辈真的是坏心眼！
宇佐见堇子见东风谷早苗点头，心中的担忧缓缓消散。
之前她也是关心则乱，白井月身份诡异，应该不会毫无准备地将自身置于险地，东风谷早苗也是她的好友，白井月可能会因为惹怒神明遭到教训，但生命应该是无忧的。
在白井月通过涟漪迈入神之国度后，宇佐见堇子的目光看向东风谷早苗，这一次，没有那两位让她压力暴增的神明，也没有让她心乱不已的白井月，她可以好！好！炮制自己这个闺蜜了！
看到宇佐见堇子一脸放光的神情，东风谷早苗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为了避免宇佐见堇子扑上来后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东风谷早苗赶紧将自己知道的消息告知宇佐见堇子。
因为宇佐见堇子已经知道了阴阳师的存在，所以东风谷早苗先是着重讲解了一下阴阳师的起源和人们对灵力的定义。宇佐见堇子经过比对，确认自己的力量并非是灵力后，催促着东风谷早苗继续讲解其他知识，却没想到东风谷早苗竟是微微皱眉，说了这么一句话。
“其实，我也不清楚神明的事情。”
“你不是巫女吗？”
“准确地说我是风祝啦！”
东风谷早苗搓着手纠正着宇佐见堇子的错误。
“有的人经常弄混，但两个还是不一样的。”
“但不管是哪一个，你都应该对神明有足够的了解吧？”
宇佐见堇子很是不解，有两个神明相伴左右，东风谷早苗居然对神明的事情不清楚？这也太失职了吧？
“其实神奈子大人和诹访子大人是昨天晚上才苏醒的，之前我只是供奉神明，并没有直接和神明对过话。”
面对宇佐见堇子质疑的眼神，东风谷早苗纠结一二只好将实情说出，宇佐见堇子先是一愣，而后想起了昨晚爆发出来的光柱，现在看来，那升起的光柱就是神明苏醒弄出来的动静？
话说
“那么大的动静，到现在就我和白井来查看吗？”
“不是啦，昨晚就有人来过了，具体的神奈子大人没有对我多说，只是说那些人会处理好昨晚的事情，不会让不相干的人打扰我们，但同时她们要遵守这里的规矩，不能随便在别人面前现身。”
宇佐见堇子感觉自己的三观遭到了重塑，她刚刚亲身经历神明的力量，仅仅是气息就让她浑身瘫软，她还以为神明多么了不起呢，结果依然要受学园都市管理？学园都市这么厉害的吗？
“学园都市还有这种力量？”
“我也很奇怪呢，神奈子大人说，是什么，对了，是叫protect的组织！”
“什么！？”
第2133章 小心
“protect？”
宇佐见堇子很是震撼，她没有想到居然会从东风谷早苗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她已经从警备员处得知protect是学园都市中管理【另一侧】的组织，按理来说不应该如此惊讶才对，但她仍旧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那可不是有点特殊能力的阿猫阿狗，而是威势赫赫的神明！
lv5的她在神明面前几乎没有还手之力，然而protect却可以管辖神明，这其中所蕴含的意味是何等可怕！
她很确定自己的实力极限，虽然不算lv5中最强的，但也名列前茅，然而就是这样她在神明面前也毫无抵抗之力，那么能够和神明匹敌的，就只有lv6了，传说中以非神之躯领悟神之意志的能力者！
说实话，原先宇佐见堇子对lv6的描述是很不感冒的，学园都市一个做科研的，为什么要把能力者的巅峰以神的名义解释？
现在她大概是明白了，lv6的描述并非是借用神的名义来解释，而就是单纯的字面意思！lv6的能力者，就是能力者中的神明！
人类可以成为媲美神明的存在，这是很让人激动的消息，但相对而言，还是另外一件事情更让宇佐见堇子震惊。lv6的能力者，学园都市这些年可只有那么一个！这位学园都市唯一的lv6，学园都市武力的最高点，竟也是protect的成员吗？还是说，对方就是protect的创立者？
震惊与疑惑之后，紧接着就是担忧，protect如此强力，她继续调查下去真的没问题吗？
她虽然还没有弄懂自身能力的来源，但她已经从东风谷早苗这里知道了神明的存在以及几个可以御使灵力的职业，她完全可以放缓自己的进度慢慢调查这方面的事情，没有必要冒着得罪protect的风险继续调查。
然而，真的要就此止步吗？
她相信，白井月一路走来对她进行引导绝不是为了让她在东风谷早苗这边得到一点皮毛就戛然止步的，白井月究竟为什么能够和神明平等对话，白井月的真实身份，还有白井月一直以来的目的，这些疑问都还没有解决，她怎么能就此止步？
调查protect，是白井月给她准备的道路，只有在这条道路上更加深入，她才能够了解白井月，深入到白井月的世界中去。
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宇佐见堇子打量了一下白井月的位置，理所当然是空的，她只是下意识地看向白井月刚刚待过的地方而已。
等待了一会儿，宇佐见堇子不禁对白井月找两个神明要谈话的内容好奇了起来，之前白井月说的不是不能让别人听到，而是不能让东风谷早苗知道，这说明她应该也可以知道这部分内容，或许等白井月出来她可以尝试性地询问一下。
说起来，宇佐见堇子有些不理解东风谷早苗，为什么东风谷早苗要信奉神明了？明明神明并没有传说中无所不能，甚至不得不遵循人类的法规节制，这样的神明有什么信奉的必要？
哪怕和东风谷早苗之间的关系很好，宇佐见堇子也知道这种问题犯忌讳，所以她在组织了一下措辞后才隐晦地提出这个疑问。
“因为神明值得我去信奉。”
东风谷早苗正襟危坐地看着宇佐见堇子，目光中满满的虔诚让宇佐见堇子感到很不可思议。
“堇子姐姐，你知道为什么人类以前会信奉神明吗？”
“呃因为愚昧无知？”
宇佐见堇子还真的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她下意识地选择了一个自己认为最接近的答案，毫不意外地遭到了东风谷早苗的反驳。
“相对于现在的人们，过去的人类确实是很无知，但能够从那残酷的环境中生存下来，绝对算不上愚昧。”
世界从诞生到现在不知道经过多少年，无数物种生生灭灭，人类能够脱颖而出成为世界的主宰者，靠的就是他们能够从因为无知而导致的一次次失败与死亡中学习如何更好生存的智慧！
“那时候的人类，一切都为了能够生存，人类那时信奉神明，不是为了那微不可查的精神安慰，而是因为神明真的能够保护人类免于妖怪的杀戮！”
东风谷早苗没有经历过那段岁月，但是她家里有一个亲身经历过那段岁月的神明。
“据神奈子大人说，那时妖怪肆无忌惮地猎杀人类，人类没有任何反抗能力，为了活下去只能寻求神明庇佑，建立一个个供奉神明的村子。凡是找不到神明庇佑的村子，全部被妖怪毁灭了，后来天照大神建立高天原，一统日本，日本的局势才发生改变，神明与人类共存，可以借用神力的神官和巫女遍布日本，协助神明驱逐妖怪，妖怪几乎销声匿迹。是神明，让人类渡过了最为艰难的阶段，并让人类有了最初的自保能力！”
宇佐见堇子目瞪口呆，东风谷早苗说的内容和她所学的历史截然不同，如果事情真的如同东风谷早苗说的那样，那她可以理解为什么东风谷早苗要去信奉神明了。
只是有一点她很不明白，人类信奉神明是为了庇佑，那神明庇佑人类是为了什么呢？
现如今人类似乎已经不需要神明庇佑了，甚至都可以节制神明了，那神明于此苏醒又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信仰。”
东风谷早苗解释道。
“人类的信仰也是一种力量，神明获取的信仰越多，神力就越强，如果神明没有信仰的话，就会如同没有水的鱼一样，渐渐消失据说这也是神话时代结束的原因。”
宇佐见堇子眉头微微一挑，按照东风谷早苗这说法，神明和人类不是庇佑与被庇佑的关系，而是一种共生关系，也是奇怪，为什么神明会与人类共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一点？
宇佐见堇子不断思索着神明与人类之间的关系，东风谷早苗见宇佐见堇子半晌没开口，想了一会儿后还是决定把藏了半天的话告诉宇佐见堇子：“堇子姐姐，你要小心白井前辈！”
“小心他？为什么？”
“白井前辈他不是人类！”
第2134章 帮助
“你你在说什么啊，别开玩笑啊，早苗。”
宇佐见堇子强撑着笑颜，用微微发颤的声音否定着东风谷早苗，但东风谷早苗打破了宇佐见堇子的侥幸。
“我是风祝，和神奈子大人以及诹访子大人之间有着十分深刻的联系，很清晰地感觉到了之前白井前辈冲破两位大人气息封锁时使用的力量，那是神明特有的威压。堇子姐姐，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当然明白，但宇佐见堇子宁愿自己不明白。
宇佐见堇子曾经无数次幻想过白井月的身份，学园都市的高层的子嗣？暗部的成员？或是其自身就是学园都市的高层？但她从来没有想过，白井月居然会是非人类，还是非人类中也位居顶点的神明！
“白井前辈隐瞒身份，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堇子姐姐你一定要小心！”
小心？她要小心什么？白井月可能会害她吗？不，相对于这个，她更加在意另一件事情。
她只是人类，和白井月之间连生命形式都不同，她和白井月之间真的有可能吗？她继续追着protect那条线追查，真的有意义吗？就算她真的突破重重困难和白井月在一起了，几十年后她渐渐老去，白井月还保持着和现在一模一样年少的样貌，这个结局真的好吗？
就在宇佐见堇子泪水即将夺眶而出的时候，一丝灵光突然闪过宇佐见堇子的脑海。
她记得，白井月是有女朋友的。
她那个女朋友，难道不知道白井月的身份？宇佐见堇子不认为在确定关系后，白井月会不告诉女友自己的身份，所以如果白井月真的是神明，那么为什么他现在的女朋友没有离开呢？
或许，是东风谷早苗感觉错了？毕竟东风谷早苗不是神明，只是风祝，她感觉到的可能是和神威相似但截然不同的东西，比如说，可以和神明抗衡的lv6的力量？
谁也没说学园都市必须只有一个lv6吧？如果只有一个lv6，学园都市真的能够压制拥有两位神明的守矢神社？虽然按照东风谷早苗的说法，守矢神社的两位神明都因为缺失信仰而力量大减，但既然学园都市敢放任守矢神社收集信仰，就说明学园都市有镇压两个力量完整的神明的底气！
一个lv6，应该是做不到的吧？
如果白井月不是神明，而是学园都市隐藏的lv6，那很多事情就可以解释得通了，虽然这都只是她的推测，但哪怕只有一丝可能也好，她不愿意就这么放弃！
东风谷早苗看宇佐见堇子这模样就知道宇佐见堇子没有完全相信她说的话，她也没有办法，那股浩瀚到让她颤栗的神威只有亲身经历才能感觉到其可怕之处，只靠她口述，确实是没什么说服力。
无奈的东风谷早苗只能轻轻叹了口气，不再谈论这个问题。
二人停止了交谈，神社陷入了寂静，而与此同时，另一个守矢神社的对话也陷入了僵局之中。
信仰之力构筑的神之国度中，八坂神奈子和泄矢诹访子忿恨地看着白井月，脸上充满了不情愿，而白井月却是悠哉悠哉的模样，手捧一杯清茶，一副任外界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的模样。
事情还要从片刻前白井月走进神之国度开始说起，在白井月踏足神之国度后，八坂神奈子和泄矢诹访子俱是做出严阵以待的姿态警惕地看着白井月，似乎随时会暴起发难似的。
“素盏鸣尊，我们昨天晚上应该已经与学园都市达成协议了，你还来此，想要干什么？”
“不要紧张啊，我这次来又不是以素盏鸣尊的身份来的，就像你说的，你们既然已经和学园都市达成了协议，那我没有必要再来跑一趟。”
白井月招了招手示意两人不要这么紧张，然后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我这次，是以早苗朋友的身份来的，我想，你们应该察觉到早苗身上的问题了吧？”
白井月提到东风谷早苗，也不知道是哪里刺激到了两人，让八坂神奈子和泄矢诹访子反应剧烈！
“早苗的事情你不要插手，我们自然有办法！”
“你们的办法就是靠神力镇压？在你们苏醒前倒是没问题，可是你们苏醒的现在，还剩余多少神力？还能镇压多久？明明知道她现在的情况还放任她离开你们的神力覆盖范围，今天如果不是我和堇子把早苗送回来，早苗会怎么样你们知道吗？”
八坂神奈子一时语塞，早上东风谷早苗只是说出去一会儿，她也没想到东风谷早苗居然会到那么远的地方，还离开了这么长的时间，差点酿成大错。
白井月说的那些问题更是字字诛心，按照她们的推断，哪怕她们将自身消耗减少到最低，也只能维持八坂神奈子数周时间，数周之后万事皆休。
如果她们能够获取足够的信仰也就算了，根据今天一早上的信仰获取量来看，她们基本上是入不敷出，顶多延长一点时间，无法解决根本问题。
所以此刻面对白井月的质问，八坂神奈子实在是没什么底气反驳。
“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帮助早苗。虽然我可以直接动手，但考虑到早苗和你们之间的关系，我还是过来问一下你们。”
端起茶杯，白井月轻抿了一口。
“我打算赋予早苗高天原的神职，让她成为现人神。你们的神力不够，但高天原的神力绝对足够，这个方法可以彻底解决早苗身上的问题，怎么样，同意吗？”
当然不同意！
八坂神奈子很想这么说，毕竟若是答应了，以后早苗就不再是她们的风祝了，而是一位以人之身行使神明之责的现人神，还是隶属高天原的！可是一想到那越来越紧迫的时间，八坂神奈子和泄矢诹访子俱是犹豫了。
不答应，东风谷早苗的未来必然面对十分糟糕的结局，那是她们不愿意看到的。
答应，东风谷早苗将会并入高天原神系，与她们之间说是分道扬镳也无不可。
所以八坂神奈子和泄矢诹访子神色十分复杂地看着白井月。
“看来你们很不舍啊，我可以同意让早苗继续留在你们的守矢神社，不过相对的，我需要你们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先说好，不要提那些不切实际的条件。”
不切实际？
白井月有些奇怪地看着八坂神奈子，为什么八坂神奈子会说出这么一个古怪的要求？他是那种不知分寸的人吗？
想不通的白井月也懒得去想了，他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而后对着两位神明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第2135章 课程
白井月和宇佐见堇子离开了守矢神社，站在鸟居之内目送两人消失在街道另一端后，东风谷早苗急匆匆地跑回神社大殿，在八坂神奈子的神位前站立。
“怎么了早苗？出了什么事情？”
“神奈子大人，我，我感觉身体很奇怪！”
东风谷早苗紧握着自己的衣角，神色迷茫。
在白井月从八坂神奈子和泄矢诹访子联合制造的神域中走出之前，她感觉到神域出现了一股奇怪的波动，这股波动毫无阻碍地扫过她的身躯，而后朝着远方不断蔓延。
当时东风谷早苗不以为然，毕竟神域没有出现晃动，说明这不是战斗造成的波动，那么这波动的出现就是经过八坂神奈子和泄矢诹访子允许的。
哪怕白井月真的是实力远超八坂神奈子和泄矢诹访子的神明，也不可能在别人的神域里不经过别人允许将自身的神力扩散出来，这是神域的法则。
但很快东风谷早苗就发现情况不对劲。
她是守矢神社的风祝，理论上来说和八坂神奈子和泄矢诹访子之间有着不可磨灭的联系，然而她发现，她和两位神明之间的联络居然在逐渐削弱，最后更是就此消失！
在失去对八坂神奈子和泄矢诹访子感应的时候，东风谷早苗差点就哭了出来，好在她很快就再度感应到了八坂神奈子和泄矢诹访子，这才让她稳住心神。
可是很快东风谷早苗又慌了，她发现这一次的感应和之前的感应完全不同，之前的感应中，两位神明就如同是温暖的太阳，她位于两位神明身旁就如同浸泡在温泉之中，而现在，两位神明在她的感知中变成了截然不同的东西，八坂神奈子浑身缠绕着风雨，丝丝渗人的凉意沁入心脾，泄矢诹访子犹如一座厚重的山，却不知为何一直有阴冷的气息缭绕四周。
除此之外，她竟是清晰地感觉到了信仰之力的流淌，明明她以前只能模糊地通过两位神明来感知信仰之力，现在她却能靠自己感觉到信仰之力的存在，甚至似乎能控制？
她当时就想要冲到神域之中向八坂神奈子询问这件事情，然而白井月还在神域之中和两位神明对谈，那是神与神之间的对话，她没有参与进去的理由，无奈之下东风谷早苗只能按捺住心中的不安，陪着宇佐见堇子一起等待着白井月和两位神明之间对话的结束。
好在她并没有等多久，白井月很快就从神域之中走出，在和她告别后便带着宇佐见堇子离开了神社，她将两人送走后便立刻回来向八坂神奈子求助了。
在将身体的情况向八坂神奈子描述之后，东风谷早苗仰着头等待着八坂神奈子的回答，让她意外的是，她竟好像从八坂神奈子的脸上看到了些许无奈？
“早苗不用担心，那只是正常现象而已。”
“正常现象？”
“是啊，从人类转变为现人神时正常的现象。”
看着一脸茫然的东风谷早苗，八坂神奈子露出微笑，肯定地说道：“早苗，你没有听错哦，你现在已经不只是我们的风祝了，你现在同时也是神明，守矢神社的第三位神明！”
“唉？唉！？”
东风谷早苗不禁懵圈了，她，成为了神明？这是怎么回事？
“情况有点复杂，就不细说了，总之早苗你现在已经成为了神明，以后，要好好努力获取信仰哦。”
双手不留缝隙地绞在一起，东风谷早苗深深吸了一口气。
虽然还是很紧张，但她总算是稍稍镇定下来了，对自己成为神明这件事情，东风谷早苗仍旧感觉不可思议，没有半点准备自己就从风祝变成神明，真的是完全没有什么实感。
但八坂神奈子都这么说了，那就应该是事实吧。
“神明应该怎么做呢？”
东风谷早苗很困惑，她从小到大，想的都是如何做好一个风祝、如何更好地让人信奉神明，对如何做一个神明、如何让别人信奉自己，她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没事的。”
八坂神奈子上前，轻轻抱住迷茫的东风谷早苗，低声在东风谷早苗耳边说道：“我们会教导你，如何成为合格的神明的。”
八坂神奈子的怀抱让东风谷早苗不安的心恢复了平静，她轻轻推开八坂神奈子，目光中不再迷茫，充满了坚定。
“我会成为一名合格的神明的，神奈子大人！”
“嗯，那么，早苗。”
十分高兴东风谷早苗的觉悟，八坂神奈子展露笑颜，而后温和地为东风谷早苗讲述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神明：“第一课，一定要警惕今天过来和我们谈话的那个男人！”
东风谷早苗歪着头看着八坂神奈子，一脸不解的表情。
那个男人？指的是那个伪装成人类蒙骗堇子姐姐的神明？
骗子当然要警惕，不过应该不至于当作她神明生涯的第一课吧？
从之前几次比赛中的相处来看，那位神明并不是那种玩弄人类性命的恶神，如果那个神明是恶神的话，八坂神奈子和泄矢诹访子两人应该不会让他走出神域才对，他隐瞒神明的身份应该只是想追求堇子姐姐吧？
虽然神明和人类之间最后必然会变成悲剧，但这是别人的家事，她已经提醒过堇子姐姐了，如果这种情况下宇佐见堇子还愿意和白井月在一起，她一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
八坂神奈子看东风谷早苗这模样就知道东风谷早苗并没有把这句话听进去，虽然也是赞同的态度，但是这种低程度的防范，完全不够啊！
对方可是在明明有奇稻田姬为妻子的情况下，成功将月之公主蓬莱山辉夜追到手的人，这样的人怎么小心也不为过！他提出的条件，居然只是让守矢神社分出三分之一的信仰之力供给给东风谷早苗，这种哪怕白井月不说她们都会做的事情怎么能算是条件？白井月一定是以这个为借口，意图对东风谷早苗不轨！
她绝对不能让白井月这个铯胚得逞！
第2136章 试探
为了不让东风谷早苗被白井月哄骗到手，八坂神奈子多次描述白井月的危险性。
东风谷早苗真的很不理解八坂神奈子为什么会这么针对白井月，但她并没有将这个疑问问出来，而是对八坂神奈子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对白井月万分警惕。
虽然知道东风谷早苗多半是敷衍自己，但八坂神奈子也没什么办法了，她总不能还摆出神明的架子吧？
东风谷早苗虽然名义上还是守矢神社的风祝，但其本质上已经是高天原的神明，看起来东风谷早苗依旧像以前一样听话，但绝对不可能像以前那样盲目了神明与风祝之间的统率性已经随着关系的改变彻底消失了。
况且，她也是时候教导一些正规的神明应该掌握的知识了，对于一个新生的神明来说，这些基础知识还是很重要的。
东风谷早苗算是幸运的，她拥有着神话时代幸存至今的八坂神奈子当老师，可以轻松地了解这些基础，一般情况下，那些新生神明要花费十数年甚至数百年才能渐渐了解自己的能力。
时间一点点流逝，如无意外的话，东风谷早苗整个下午都会聆听八坂神奈子的教导，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一群不速之客不知何时来到了神社之外。
“喂喂喂，这群家伙是谁啊！”
监视守矢神社的小队成员看着这边的景象，俱是面露惊诧之色。不是说这边是轻松活吗？怎么今天这么热闹？
早上那两个就不提了，全是被protect打过标记的人，这群人又是怎么回事？
看那服饰，这群人全是华夏人，根据记录来看，这群人甚至连游客都不是！
“守边境的人都是干什么的？怎么放了这么一堆人进来！”
队长骂骂咧咧地想要拨打求援号码，结果还没拿起电话就被队员按了回去。
“队长，你看看领头的。”
领头的？
这群人即将走入自己监视的重点区域，这种至关重要的时刻，队员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制止自己还说出这么一番话，于是队长依言看向为首的人。
“唔，这道士，有点眼熟啊。”
“当然眼熟啊队长，他是上面的人。”
队长勾着下巴的手陡然一歪，锋利的指甲在自己的下巴上勾勒出一道划痕，但他已经没功夫在乎这种小事了，瞪大了眼睛仔细看了片刻，队长终于是确认了为首之人的身份。
“protect高层成员李白阳！？”
一般事件，他这种protect外围成员就可以搞定了，严重一点的protect正式成员也可以轻松应对，高层成员……如果他印象没错的话，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高层人员执行任务。
捂着脸，队长摆了摆手。
“得了，留一个人盯着，其他人继续打牌吧。还有，下次在确认靠近者是有问题的人之前，不要再喊我了。明明就是一个闲差事，我不想把自己弄成神经质！”
监视小队的人是轻松了，但守矢神社里的东风谷早苗三人，没办法轻松。
站在神社边缘的人并没有攻击，他们似乎一点进入神社的想法都没有，就那么站在神社的领域边缘，散发着一股股强悍的气息在神社周围游荡。
“神奈子大人，这是！？”
东风谷早苗刚刚才成为神明，没有任何积累，可以说是纯纯粹粹的新人，空有神明的感应里却没有神明的承受力，以至于她第一时间就慌了起来。
八坂神奈子相对来说要好很多，虽然现在因为信仰不足而神力匮乏，但她怎么说曾经也是高位神明，这种阵仗还是见识过的。
但她依旧是脸色难看。
这种阵仗她只在高天原内部见识过，那时候所有压力都在敌对神明那边，作为敌人感受这种多个高位神明气息联合压制，八坂神奈子还是第一次。
不得不说，这种压力是真的恐怖，就连久经沙场的她也不由得产生了心慌的情绪。
对方并没有攻过来的想法，这种压制只是保持了五秒就自行消散了，但八坂神奈子没有半点轻松。
因为散发出这群气息的那些人已经通过了鸟居，踏足了神社，片刻之后就要抵达她的面前！
这群人应该不是高天原的那些神明，八坂神奈子不认为白井月会在刚刚和她们谈妥一件事情后将所有力量都派过来压制她们。
所以八坂神奈子并不担心神社的安危。
以明面上的实力，这群存在或许可以和高天原对抗，但怎么想对方都不会为一个守矢神社这么做。
在看到这群人的样貌后补，八坂神奈子更是肯定了这一点。对方显然是正式的来访群体，只是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来守矢神社，守矢神社可没有什么能让人惦记的东西。
三个空有神位没有信仰之力的神明，没有如此大动干戈的价值。
在为首的李白阳的解释下，八坂神奈子明白了对方的想法，试探？
这样的话可以想得通了，如果说为了了解日本这边的神话体系，那么她们三个力量匮乏的神明可以说是刚刚好呢。
就连种类也是如此合适，一个获取信仰成神的生命，一个因信仰诞生的土著神，一个因赋予神职诞生的现人神。
虽然很不满自己等人成为了这群人了解日.本神话的棋子，但李白阳那protect的身份八坂神奈子无奈地点头同意了和这群人的交流。
几个小时后，因为刚刚成为神明没有参与交流的宇佐见堇子将这群神明送了出去，八坂神奈子躺在神社的地板上，很是无奈地看向天空。
“看protect这反应，这群人也是要加入幻想乡的，我们未来在幻想乡真的有生存之地吗？”
“那也没有办法吧。”
泄矢诹访子跪坐在八坂神奈子的身边，微微摇着头:“我们也只能迎接这样的事实不是吗？未来已成定局，无论如何都已经这样了，总比我们因为信仰消失来得好吧？”
远远眺望着东风谷早苗瘦小的身影，八坂神奈子严肃地点了点头。
第2137章 天界
“此行感觉如何？”
在前往第二十三学区机场的路上，李白阳随口问了来自天庭的诸多仙神一句，听那口气似乎回不回答都无所谓。
但在场的人都清楚，这绝不是随口一问，毕竟刚刚他们才叨扰过据说很有背景的守矢神社。
为首的人一捋修长的胡须，回想了一下八坂神奈子和泄矢诹访子两人的表现，开口说道：“她们的存在形式与城隍土地类似，是以信仰凝聚神位，而后以自身神权为主施展神力。和城隍土地不同的是，她们并没有像天庭这样的组织统筹管理，实话说，这样隐患很大啊。”
俗话说山高皇帝远，若是没有更高的存在进行管辖，城隍和土地就很难保持最初的公正性，只要这些地区性的神开始利用信仰之力谋私，就会逐渐沉沦，变成为了信仰不择手段的恶神。
善与恶一念之间，神明亦是如此，谁也无法保证这些神明能够一直秉承本心，为了不让恶神出现以至于民不聊生，设置管理机构是最好的方法，过去天庭一直承担这样的职责，但这里不是华夏大地，他也只能旁敲侧击地提醒一声。
“这就不劳费心了，我们自有解决的方法。”
日本这边其实是有这种管理机构的，过去是还没有衰落的高天原，现在则是protect代劳，但李白阳没有细说，不管是高天原还是protect，在进入幻想乡后就会彻底解散，总寿命没几年的机构着实没有说的必要，而进入幻想乡后的管理，这个在之前的对话中已经商谈完毕了。
“明白明白，进入幻想乡之后，天庭只负责调整幻想乡地理，维护幻想乡各界稳定，至于神明之间的信仰争夺，天庭不会参与。”
天庭可不是几个仙神入驻幻想乡，而是整个天庭入驻！天庭要是也参与信仰争夺的话，幻想乡那片地真的是扛不住，华夏那么大那么多人才供出来一个天庭，幻想乡那一隅之地估计连让天庭正常运转都做不到。
所以天庭并非单纯的移民幻想乡，同时肩负着维护幻想乡各界稳定的职责，这方面是得到世界意志的允诺的，到时候天庭维护自身运转所需的力量，世界意志会进行提供。
怎么说天庭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是世界意志的部下，在那段时间里为维护世界作出了不小的贡献，这么听话好用的部下，世界意志还是愿意给一条活路的，或许哪一天就有再用到他们的时候。
“说起来，对方似乎对我们的到来很是忌惮，是因为幻想乡的位置不够吗？不知彼时，吾等居于何处？”
“这个在下也不清楚。”
李白阳轻轻摇了摇头。他过去也只是普通的修道之人，对天庭能够占据多大的空间那是一点儿都不了解，不过第二个问题他倒是早就听白井月说过。
“幻想乡主物质界位置有限，但是冥界没有，届时天庭可以迁徙至幻想乡的冥界之中，一如现在一样居于天空之上。”
对于生灵来说，冥界完全无法居住，那四处游荡不断夺取生机的死气，让所有外来者都不得不尽快离开，如若不然，待到生机完全被幽冥吞噬，那就是想离开都做不到了。
但天庭的人对此那是一点儿都不担心，天庭经过华夏大地数千年信仰之力蕴养，早已经自成一界，区区游荡的死气连靠近都做不到。
对天庭来说，整个幽冥或许也就地府的工作区域和幽冥之主的地盘需要稍稍避让一二，其他地方那是畅通无阻，这也是白井月将天庭安置在冥界的原因。
天庭方对这个安排也很满意，主事人轻轻点了点头：“冥界之中吗，也好，吾等和地府之间也合作过很多次，想来应该可以和谐相处。”
李白阳轻轻嗯了一声，算是赞同对方的说法。
虽说幻想乡的地府因为白井月的缘故和曾经与天庭合作过的华夏地府不同，但本质上都是维护轮回运转的机构，天然与维护世界稳定的天庭相性好，二者之间的职能也没有冲突的地方，天庭搬过去应该是不会和地府起冲突。
“依尔之言，幻想乡主物质界虽小，但可联通各界，属于隐居之地的核心区域，若是要维护幻想乡整体的稳定，必须要在主物质界设置调控点。”
“这方面贵方可自行决定。”
整个天庭，幻想乡的主物质界放不下，但一个调控站点还是完全没问题的。
“不过贵方还是尽快想一个新的称呼比较好。”
李白阳的提醒让天庭的主事人眉头微皱。这个问题确实比较重要，天庭的华夏风格实在是太严重了，如果依旧保持原来的称呼和名号，很容易就被认出来，然后被那些听闻华夏威势的人信奉。
他们可是说好的，不争夺幻想乡内的信仰，言而无信可不是他们的风格。
“天庭既自成一界，那么就此以界为名吧。天界如何？吾等不喜繁杂，天界所居之人，索性名为天人，幻想乡内的临时驻扎点，届时再另行取名吧。”
说完后，天庭的主事人看向李白阳，打算听听对方的意见，让他奇怪的是，李白阳竟是用一种十分古怪的表情看着他。
“道友为何这等表情，可是出了什么差错？”
“不没有”
回想起之前白井月让他来谈判时说的那些话，李白阳感觉整个世界都有一种错乱感，天界、天人，全部都让白井月说准了，虽然幻想乡内的临时驻扎点没有细说，但想来最后也会是白井月说的那个名字。
命运啊，这东西真的是让人琢磨不透。
不过相对于命运，李白阳更奇怪的是白井月的态度，以前这些事关命运的东西，应该只有白井月身边的少女们知晓，他们这些人基本上是一无所知的，而这一次制定大霸星祭期间的计划时，白井月十分明确地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并再度将永远安息的选项摆在了他们的面前。
总觉得，情况很诡异啊，也不知道白井月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居然会如此地不安！
摇了摇头，李白阳将脑海中的杂念抛去，不管白井月遇到了什么，他也帮不了什么忙，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白井月需要的时候，再度燃尽这条生命罢了。
对天界和天人这两个名字表示认同后，李白阳带着天庭众人继续前往第二十三学区，如无意外，这一次访谈就到此为止了。
第2138章 回答
“白井，信仰是什么？”
在走过街角，完全脱离守矢神社的视线之后，宇佐见堇子驻足原地，略微忐忑地询问白井月。
“信仰啊信仰就是人类对某种思想或棕教及对某人某物的信奉敬仰，或者说一种强烈的信念，对某种事物的固执信任。”
宇佐见堇子不禁翻了个白眼。
“我想问的，不是这种可以在搜索引擎上随便找找就可以找到的东西，我要问的，是哪怕神明也想要收集的，可以维系神明存在的信仰！”
“果然早苗把这个也和你说了啊”
感慨了一句后，白井月微微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想要问的是这个，我的回答依旧不变。人类的信奉、敬仰、信念、信任，或者说人类那强烈的愿景，便是神明要收集的信仰。”
这些就是信仰？宇佐见堇子仍旧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东西会成为神明存在的必需品？
神明的本质，究竟是什么？
“怎么突然对信仰感兴趣了？”
白井月的提问打断了宇佐见堇子的思考，宇佐见堇子想了想，问道：“早苗对我说，神明需要信仰维持自己的存在，可是为什么呢？神明为什么会变成没有信仰就无法维系的存在？”
将自身的存在与否都托付给人类，这种行为如果是某个圣母的神明，那她还可以理解，但看这情况，似乎所有神明都遵循这个规则，这就很奇怪了。
“唔，堇子你应该是弄错了一件事情。”
宇佐见堇子不解地抬头看向白井月，她的逻辑应该没有错吧？
“逻辑是没错，一般情况下，没有人会这么牺牲自己，但谁告诉你，神明是变成这副模样的？”
啊嘞？
宇佐见堇子瞪大双眸，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难道说！？”
“没错，就是你猜的那样。”
白井月继续朝着前方漫步，口中毫不犹豫地叙说神明的奥秘：“可能是早苗没有和你说，也可能是早苗自己也不清楚吧。神明这种存在，从诞生开始便是这种必须依存信仰存在的生物。准确的说，神明就是因为人类的信仰才诞生的！”
神明因人类而诞生，故神明因人类而存在。
宇佐见堇子总算是明白了，但更多的疑惑涌出，淹没了宇佐见堇子。
神明是如此强大，从那妖怪肆虐的时代中庇佑了人类，建立了现代人难以想象的神之国度，甚至缔造了所谓的神话时代！为什么人类的信仰可以制造出这么强大的神明，人类自己却没有办法直接对抗妖怪呢？
“因为人类没有相信自己可以对抗妖怪。”
白井月带着宇佐见堇子来到一家咖啡店，落座后，先是为宇佐见堇子点了一杯咖啡，而后开始叙说神明的起源。
“神话时代之前，是蛮荒时代，那时的人类在看到妖怪这种超乎常识的物种后第一反应都是自己绝对打不过。或许有人想过反抗，但人类俱是选择相信自己的理性，使用各种武器和陷阱像对付野兽一般对付妖怪，结果不言而喻。”
普通的野兽和妖怪，完全是两个等级的存在，哪怕是一丁点儿的妖气，都会令野兽的力量产生质变，人类的那些石制武器和简陋制作的陷阱，对妖怪的作用微乎其微。
“于是人类愈发觉得自己打不过妖怪，面对生死存亡时，便不由自主地祈祷有什么存在能来拯救他们。当很多人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一起这么想的时候，神明便诞生了。”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当初人类相信自己可以战胜妖怪，就可以吗！？常理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信念是一种力量，这个宇佐见堇子已经从白井月的描述中知道了，但她还是无法理解，如果这么说的话，岂不是她想要变成lv6就可以立刻变成lv6？
“单个人的信念，是很弱的，或许会出现一两个有特殊力量的强悍个体，但这一两个个体很快就会因为同类的信仰转变为神明，只有大半人类都认为人类可以战胜妖怪时，人类这个群体才会得以晋升。结果你也知道了，最后形成的不是人类时代，而是神话时代。”
听完后，宇佐见堇子并没有立刻和白井月搭话，她思索着刚刚白井月说的内容，脑海中闪烁着一幕幕光影。
终于，她抓住了之前在自己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灵光。
“你说，个人的信念，会造就一两个有特殊力量的强悍个体，这特殊力量是什么？”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白井月露出微笑，似乎很满意宇佐见堇子往这个方向思考。
“这就是未经过开发就具有超能力的能力者们，即是原石！原石的能力没有来源，硬要说的话，你自己的灵魂便是来源，你信，于是你就有了能力！如果在蛮荒时代，堇子你也会成为神明中的一员吧。”
太突然了，宇佐见堇子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想要追寻的答案，就这么被白井月说了出来，好在她已经不再将其作为最后的目标，在短暂的惊愕后，宇佐见堇子就恢复了正常。
“原来是这样啊人类如果坚信，便可以拥有能力吗？”
“不，不是拥有能力，而是改变现实。”
白井月否定了宇佐见堇子的猜测，转而开始叙说超能力的本质。
“人类坚信世界是自己所想象的模样，用自己的【个人现实】替换世界，这便是超能力，神明用收集到的信仰之力换取世界的改变，这便是神迹！这么说起来，二者其实是同一种东西。”
“白井你的意思是”
“超能力发展下去，就是不需要信仰的神明。也就是lv6！其实，堇子你距离成为神明也就是一步之遥呢。”
说是这么说，但实际上宇佐见堇子距离lv6还差很远，她现在连半规则级都不是，只是普通的lv5原石，而半规则级之上还有规则级的壁垒，宇佐见堇子想要靠自己成为规则级，难度可是很大的。
至今学园都市也没有出现一个原生lv6就足以说明成为lv6的艰难。
宇佐见堇子深呼一口气，大概整理好了白井月说出的这些信息后，问出了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缭绕在心头的疑惑。
“神明因为没有信仰消失后，人们再度面临妖怪的威胁，为什么没有再想象出神明呢？为什么世界现在会是这么一副模样？明明神明和阴阳师还有妖怪都还存在，为什么全部都不显露人前？这段岁月，究竟发生了什么？”
坐在白井月的对面，宇佐见堇子双眼放光，用十分期待的眼神看着白井月，等待着他的回答。
第2139章 最后的退路
“不显露人前这一点，有那么点不准确。”
白井月轻轻搅拌着咖啡，让刚刚添加进去的牛奶呈旋涡状不断旋转，在牛奶完全溶解消散后，开口说道：“实际上学园都市之外，这些东西还是很活跃的，虽然仅限于日本就是了。”
大部分国家的异类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已经逐渐沉寂了，猎魔人等除魔职业能接到的工作越来越少，虽说危险性大大降低，但没有工作就没有收入，这些群体不得不转型为普通的工作人员。
也就日本因为灵灾频发，不得不大力发展阴阳师和除妖师，这才导致现在这种诡异的局势。
不过也就是现在了。
“继续这么下去，十几年后外界也会变得和学园都市一样吧，所以你认为它们已经不显露人前也没什么问题。”
“重点不是这个吧？”
宇佐见堇子想要知道的不是现状，而是造成这种现状的原因，是从神话时代到现在这么多年来发生的故事！
“嗯那我从头开始说吧。神话时代，神明诞生，就如同你知道的那样，神明从妖怪手中庇佑人类，最后建立神话时代。”
是的，这就是宇佐见堇子知道的信息，在她所知道的情报中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但事实上并非如此。
“当时神明十分强大没错，但妖怪实力也不弱，一些强大的妖怪甚至可以猎杀神明，当时妖怪和神明之间纠缠了很多年。后来随着人口增多，神明数量变多，也变得更强，情况才发生偏移，随着神明与人类大势已成，很多有远见的妖怪选择兼任神明，妖怪数量变少，神明数量变多，加速了妖怪的末路，最终造就了神话时代。”
“妖怪兼任神明？”
宇佐见堇子还真的没有想到会有这种事情，神明可是由人类信仰造就的，为什么人类会信奉猎杀自己的存在？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解一下？”
想起还没有取回力量的神宫寺玖惠澄，白井月微微头疼地说道：“长时间的恐惧也会让人们产生信仰，只要统治者能够偶尔露出那么一点善意。对于人类来说，神明和妖怪都是无法理解的存在，只要能够庇佑整体的安全，无论是谁都是一样的。堇子，你觉得活祭这种习俗，最初是由什么类型的神明开始的？”
活祭，顾名思义就是以活人为祭。
那种纯粹因信仰而诞生的神明可不会主动提出以活人为祭，只有妖怪转化来的神明会提出这种要求。
这种神明虽然在高天原扩张时基本都被除掉了，但这种恶劣的习俗却被人类传承了下来，最后在人类的思念之下变成了正规祭祀的一种。
“神明消亡时，有很多妖怪转化而来的神明放弃神明的身份重新做回妖怪，于是人类再度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妖怪肆虐很多年后，遇到了一些事情，陷入低谷，人类终于抓住机会成长了起来。”
人类成长起来，那么想必后续就是人类如何与妖怪战斗，最后占据上风的故事吧，宇佐见堇子不禁认真起来，这部分故事，应该就是关键了。
然后
“人类逐渐成长，妖怪扛不住了，然后就这样了。”
？？？
听到一半时，画风还很严谨肃然，结果到了关键时刻白井月那么简短的一句话就结束了描述，这让宇佐见堇子差点气疯了。
她怒视着白井月，咬着牙一个一个字问道：“我本以为是很漫长的故事！”
“故事是很漫长啊，以后有时间我会和你慢慢说的。”
白井月的回答，让宇佐见堇子陷入了沉默。
这是托词，宇佐见堇子很清楚这一点，如果白井月愿意说的话，肯定现在就告诉她了，而不是用没有时间这种借口。
他们两个人现在坐在咖啡店里，时间可是很充裕的。
宇佐见堇子想的没错，白井月就是这个意思。如果宇佐见堇子放弃这一边，选择回到普通人的生活，那么白井月就不会将这其中的故事告诉宇佐见堇子，人类和妖怪长达数千年的战斗，可不只是宏伟，还有悲壮。着实是不太适合让宇佐见堇子这么一个和平年代成长起来的少女体会。
若是宇佐见堇子选择深入这一边，那么他会按照他所说的那样，细细为宇佐见堇子解释，毕竟这些内容也算是这一边的常识了。
白井月知道宇佐见堇子看透了他的意图，但他不在乎，局势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白井月已经没有多少隐瞒的必要了，重点是宇佐见堇子的选择，不是是否深入调查这种有退路的选择，而是最终的，只能选择一次的，异类与平凡之间的选择。
宇佐见堇子知道白井月不可能再多说什么了，无奈叹了口气，将眼前的咖啡一饮而尽后，换了个问题。
“既然神明是人类的信仰造就，那么那种创造世界、一言决定万物生死的神，就不存在喽？”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应该是不存在的。”
或许真的有创造这个世界的神，但其终归也是强悍到某种程度的生命罢了，一旦扩展到万界之中，没有任何一个存在可以做到宇佐见堇子说的事情。
不，或许有一个存在可以，但目前这个存在还只能让万界走向终末，而不是创造万界。
“如果真的以这种标准来定义神明的话，我可是标准的无神论者。”
听完白井月的回答，宇佐见堇子轻轻点了点头。
这番对话，让宇佐见堇子大概明白了白井月对神明的态度，不过就是一群因为人类的信仰而诞生的比较强悍的生物罢了，所谓的掌控万物的神明根本不存在。
这种态度，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神明，更像是一个超能力者，所以她之间的推论应该没错，白井月是lv6的超能力者，东风谷早苗只是感觉错误了而已。毕竟lv6就相当于神明，或许二者身上就有某种共同点。
说起东风谷早苗白井月这次来是为了什么来着？
总算想起闺蜜的宇佐见堇子不禁羞红了脸，向白井月询问这个问题，白井月思考了一下，回答道：“东风谷早苗的身体出现了一点小状况，你之前不是也看到了吗？虽然不算严重，但是不管的话也很麻烦，所以我就来这边和守矢神社的神明讨论了一下这个问题，现在的话，在两个神明的帮助下已经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了。”
“哦？”
“从今天开始，守矢神社收集到的信仰会有三分之一分给东风谷早苗，东风谷早苗现在已经算是神明了。”
“哎！？”
虽然早就知道，信仰可以缔造神明，但宇佐见堇子真的没想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边，自己的朋友成为神明什么的，实在是太超乎想象了啊！
第2140章 玩脱
哪怕再感到惊讶，事情已经发生，宇佐见堇子只能接受自己的朋友成为神明的现实。
在缓过气来之后，宇佐见堇子起身伸了个懒腰。
今天发生的事情对她来说其实很具有冲击性，无论是神明的存在也好，信仰的本质也好，原石的真相也好，白井月和东风谷早苗的身份也好，全部都超出了她能理解的范畴。
好在她在来此之前就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昨晚的光柱太过于让人震撼以至于她这方面已经有些麻木了，这一连串的冲击又是一起来的，说实话，最后的这些信息加在一起，还不如她第一次见到神明时心中的震撼来得大。
她在这里又休息了一会儿，现在已经是完全恢复了正常。
“那么，接下来去哪里呢？”
宇佐见堇子遥望着天空，距离天黑还有好一段时间，就算她想要去调查晚上发生的连环爆炸事件，现在也没到时间呢。
是的，宇佐见堇子依旧没有放弃对连环爆炸事件的调查。
她现在已经知道了protect的部分职能和大概实力，也知道白井月多半是和神明等同的lv6，就连自身能力的本质也已经知道了，但她仍然想要接着追查下去，她想要知道，若是没有神明苏醒这种突发事件，白井月给她准备的道路最后通向何方。
从刚刚的谈话看，白井月还是没有对她完全坦白，这说明她还没有满足能让白井月坦白一切的要求，应该还有一些东西需要她去调查。或许，当她沿着这条线调查到最后，就能得知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了。
以之前的情况来看，应该在最后，还会有一次选择吧，没有退路的选择
明白了这一切后，宇佐见堇子决定继续沿着连环爆炸事件进行调查，然而现在中午刚过去没多久，距离事件发生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呢，她总不能就这么在这家咖啡店里干坐着等日落吧？
“去哪里要不要联系一下冈崎梦美？这个时间点了，她们应该已经醒了吧？昨晚我们也没有弄到多晚。”
“也是，那就联系一下吧，只是这边神明的事情要不要告诉她们呢？”
想了想，宇佐见堇子还是放弃了。
按理说她应该将这些信息告诉冈崎梦美，毕竟她们之间是合作伙伴，但冈崎梦美听到她的描述后第一时间肯定不是相信而是去验证，以冈崎梦美那疯狂的风格，必然会和东风谷早苗之间产生剧烈冲突，这可不是她想要见到的。
况且冈崎梦美想要找的是魔法，灵力和神力什么的，应该不算吧？
默默做出决定后，宇佐见堇子按下了冈崎梦美留给她的电话号码，让宇佐见堇子愕然的是，冈崎梦美再三保证只要拨打就一定会接通的电话在那里响了整整一分钟也没有人接，就那么陷入了忙音之中。
也是凑巧了，冈崎梦美此刻正位于学园都市最尖端的实验室中做着至关重要的实验，身上所有和实验不相关的东西全部被卸到了柜子里，就连随身空间里面那些东西也不例外，宇佐见堇子的通讯只能在隔音的柜子里不断回响，根本传不到冈崎梦美的耳朵中。
见电话没有打通，白井月微微耸肩：“或许她那边有什么事情在忙呢，要不你试试北白河千百合的号码？”
宇佐见堇子果断照做，然而结果一如之前，没有任何人应答灵魂急需修养的北白河千百合早已经昏睡过去，自然不可能接电话。
这下轮到白井月挑眉了。
冈崎梦美和北白河千百合可不是普通人，两人身上那一堆堆的黑科技如果全部发挥出来，打个普通的lv5是绝对没问题的，可以说，只要不碰上特定的那些人，两人在学园都市是位于食物链的顶端的。
这种情况下，一个人不接电话还情有可原，可能是在忙什么事情，但两个人都不接电话，这肯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不过白井月也没有太在意，整个学园都市能让冈崎梦美感觉棘手的人物就那么一些，这些人要么干脆就是家中的少女，要么就是有protect的人专门盯着的特殊人员，肯定是不会出什么大事的，所以白井月上前拉住宇佐见堇子，阻止宇佐见堇子再度拨出号码的举动。
“打不通就算了吧，要是需要帮忙的话，冈崎梦美肯定会打电话给我们的，我们现在只需要等待就好。”
觉得白井月说得挺有道理的宇佐见堇子收回电话，和白井月一起没有目的地在街道上晃悠，两人晃悠没几步，走到了一座看起来十分恢弘的纯白教堂。
宇佐见堇子不禁驻足，看向了教堂。
“怎么了？”
白井月的声音微微发颤，他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为了能够及时处理守矢神社的问题，他在守矢神社周围建立了很多座教堂，这些教堂将守矢神社团团包围，每天都有人伪装成神父和修女驻扎其中，监视守矢神社的情况。
但有一座教堂不同，那是专门给家中的少女们准备的教堂。
不是说少女们信奉十字教，信奉十字教的人都是因为心中对十字教描述的神明有所寄托，过去是有好几位少女对十字教抱有很高程度的好感，但在少女们集体成为神明后，这种情感就完全消失了，至于像贞德这样坚定的信徒在了解这个世界耶和华的嘴脸之后，也和以前的萝拉一样，不再信仰具体的主，而是信仰自己心中虚构的主。
只是有的少女习惯了这种样式的装修，在学园都市中也是以这种身份生活，于是白井月才建造了这么一座专门的教堂。
不巧的是，正是此刻出现在白井月和宇佐见堇子面前的这座教堂！
宇佐见堇子还没有察觉到白井月的异样，她驻足看了一会儿眼前的教堂后，骤然转向，朝着教堂迈步！
“如果说信仰可以缔造神明的话，那么现在信徒最多的耶和华，应该也是神明吧？我想看一看。”
紧跟在宇佐见堇子背后的白井月冷汗如瀑布般倾洒而下。
这么下去好像要玩脱啊！怎么办？在线等，急！！！
第2141章 认识（二合一）
事情的发展实在是超乎想象。
白井月也没料到自己也就是带着宇佐见堇子随便走走，居然就走到了自家教堂的外面，现在时间尚早，教堂内肯定是有人坐镇的！
如果是一个人还好，如果是多个人的话白井月倒不是想要隐瞒什么，只是他怕宇佐见堇子承受不住。
虽然他有女朋友这件事情宇佐见堇子已经知道而且也接受了，但宇佐见堇子应该怎么也没想到，他女朋友数量不止一个。本来他是打算在宇佐见堇子追着protect这条线追查的时候慢慢透露这个信息的，没想到居然会遇到这种巧合！
想了一下，白井月还是没有阻止宇佐见堇子前进的步伐。
没有合理的理由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是白井月觉得在已经经受了那么多惊天秘闻的冲击后，宇佐见堇子应该可以经受住这个消息。
最后的抉择尚未做出，宇佐见堇子早些知道这个消息也好。
在白井月没有阻止甚至是略带放任的情况下，宇佐见堇子很快便通过庭院，来到教堂的正门之前。
有着浓厚历史气息的沉重门扉静静矗立在面前，让宇佐见堇子不禁产生些许敬畏，她伸出手，轻轻在门扉上叩动，发出清脆的咚咚声，让她没想到的是，看起来如此沉重的门扉居然在她这么轻的叩动下发生了移动！
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细小门缝，宇佐见堇子微微有些发愣，隐隐从门缝中流露出来的圣洁歌声，令宇佐见堇子不愿继续行动，深怕打扰了这美妙的歌声，然而白井月却在此时走上前来，没有半点犹豫，伸出双手按在门扉上直接用力一推，就这么把大门给推开了！
圣洁的颂歌因为这边弄出的动静戛然而止，宇佐见堇子轻轻瞥了一眼白井月表示不满，而后看向前方，就是这一眼，让她完全愣住了。
眼前的一幕实在是太美了，让宇佐见堇子心神撼动，就这么僵立在原地木讷地看着前方，再也做不出其他动作。
透过圆形彩绘玻璃倾洒下来的柱状阳光笼罩在跪坐在巨型十字架前祈祷的白衣少女身上，犹如一层来自天穹之上的金色透明纱衣，淡金色的秀发扎成马尾沿着优美的脊背曲线垂在少女身后，恰好落在脚踝处，位于脚踝上方的弧线被皮裤包裹，反射着晃眼的光泽，让人挪不开视线。
圣洁，这是宇佐见堇子看到这个少女的第一印象，仿佛是浊世之中盛放的百合花，让人不忍触碰，少女清澈的眼眸更是让宇佐见堇子自惭形秽，那因为这边响动而扭过头来展露出的容颜让宇佐见堇子差点错认为对方是童话走出来的人物。
“请问，有什么事吗？”
如风铃般动听的声音从少女口中说出，宇佐见堇子顿时反应过来，双手合十道着歉：“我们路过这里，想要进来看看，没有想到会打扰你们，真是抱歉！”
“没关系的，圣歌本就快结束了，最后的余音唱与不唱无所谓的。”
说话的同时，少女站起身来，面向宇佐见堇子。
“况且这也不是正式的祷告会。”
听到少女如此言辞，略感疑惑的宇佐见堇子四处望了望，发现偌大一个教堂，除了眼前的少女之外居然只有两个人落座！
一个是在教堂左侧最靠前的长凳上，穿着修女服的紫发女性，条带状的头发披散，阻碍了宇佐见堇子的视线，所以宇佐见堇子也不知道那个少女长什么模样，只知道那个人给她一种很诡异的感觉，仿佛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盯上了似的。
另一个人在教堂右侧墙壁处站着，衣着是和眼前少女一模一样的白衬衫配一件及膝皮裙，乍看起来，和眼前的少女样貌十分相似，只是略微有些不同。
发型上，倚墙而立的少女一头耀眼的金发盘成发髻，头上竖着根如利剑般的呆毛，身材方面相对于眼前的少女也略微有点令人遗憾，但这并不影响倚墙少女的美丽。虽无眼前少女的悻感，但那份英姿飒爽的感觉，着实是令人着迷，如果对方手持利剑的话，宇佐见堇子或许会认为对方是中世纪的骑士呢。
“不是祷告会，为什么要单独颂唱圣歌呢？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你这样子并不像是修女呢。”
顺着教堂椅子中间的过道，宇佐见堇子一边前行一边开口询问，同时打量着唯一坐着的那位修女，她总觉得这个修女问题很古怪。倒不是偏见，虽然第一印象不好，但宇佐见堇子并不是那种凭第一印象和人相处的人，主要是这个修女确实是有问题。
在教堂咏唱圣歌，就不说专业的唱诗班了，毕竟专业的唱诗班并不多，起码也要是修女吧？然而刚刚咏唱圣歌的，是穿着标准职场装、显然只是和同伴或者姐妹路过这里的普通信徒。宇佐见堇子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唱得很好，质量上绝对不比专业唱诗班的人唱得差，毕竟那是能够让她这个非十字教信徒都听得入神的歌唱，但这不是好听与否的问题，而是职权问题！
作为教堂的修女，居然这么轻易地将在教堂中咏唱圣歌的工作交给外人，这也太奇怪了！就不怕出问题吗？还有，理论上她和白井月这种被圣歌吸引进来的人，应该是十分不错的信徒候选人吧？作为修女此刻不上前想办法忽悠他们入教，甚至连招呼都没有一个！这是假修女吧？
随着步伐的迈动，宇佐见堇子收回视线，远处用余光看也就算了，靠近了盯着看的话太过显眼了，在不清楚真实情况的时候，这种十分没礼貌的事情还是不做为好。
“您好，我是宇佐见堇子，今天来这里参观，路过这里听到您的歌声，被吸引过来了，这是我的同学，白井。”
宇佐见堇子没有介绍白井月的全名，而是以白井同学来介绍。在大霸星祭之前她每次直接称呼白井月名字时，白井月都会强调喊他白井，当时她也不清楚为什么，现在她已经想通了，白井月用来入学的那个名字，多半是假名，既然是假名，用来介绍给别人自然是不合适。
“白井吗？”
颂唱圣歌的少女微笑着看了一眼白井月，然后回头看向宇佐见堇子。
“如你所见，我不是修女，今天正好放假，所以和朋友一起过来，至于为什么颂唱圣歌，作为一名虔诚的十字教信徒，亲自颂唱圣歌算是一种荣耀，每个十字教信徒都会想要这么做的。”
“朋友？不是亲姐妹吗？”
宇佐见堇子扭头再看了一眼墙边笔直站立的少女，确认自己视力没有出错后，不解地询问，然而眼前的少女再度摇头否定了宇佐见堇子的猜测。
“虽然我们长得很像，甚至有人把我们错认为一个人，但我们确实不是血缘关系上的姐妹呢，我的名字叫做jeanned'arc，她的名字叫做artoria pendragon，完全不同呢。”
“jean贞德？还有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
宇佐见堇子感觉这两个名字有点说不出来的古怪，她总觉得在哪里听过这两个名字，但一时间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是不是觉得很耳熟？提醒你一下，法国圣女和亚瑟王~”
少女这么一提醒，宇佐见堇子终于是想起来哪里听过这两个名字了，jeanned'arc不就是法国圣女贞德吗？至于artoria pendragon，姓氏确实是亚瑟王的姓氏呢。
“我们也觉得很凑巧呢，我们的名字居然和两位伟人如此相似，真的是与有荣焉。”
与有荣焉？这么侧面夸奖自己真的好吗？
站在宇佐见堇子的身后，看着说出这么一番话也毫不脸红的贞德，白井月不禁捂住了自己的脸，就连曾经如此纯良的贞德居然也被带坏了。
宇佐见堇子哪能想到传说中的人物会出现在自己面前还以这种口吻说话？当即就相信了贞德的言辞，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很高兴认识你呢，贞德小姐。”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呢，宇佐见堇子小姐，怎么，对十字教有兴趣吗？”
贞德主动提到十字教让宇佐见堇子微微有些发愣，不过她很快就释然了，和那边还坐着不动的修女不同，这是十字教信徒遇到可能对十字教感兴趣的人时的正常操作，所以宇佐见堇子一点怀疑都没有，点了点头。
“嗯，我对十字教很感兴趣呢，你们真的相信你们的主耶和华是存在的吗？你们遇到过什么可以证明他存在的事件吗？”
“主是存在的，它一直存在于我们的心中，耶和华我也不清楚，或许存在也或许不存在，毕竟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但那样的耶和华，绝对不是我主。”
宇佐见堇子脸庞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贞德这话说的怎么感觉对方貌似知道信仰缔造神明这件事情啊！？她不就是随随便便逛一逛，遇到个教堂来看看吗？怎么就这么遇到了知道神明真相的人？
咽了一口口水，宇佐见堇子环顾四周，突然发现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教堂中到处都是十字架，但没有一副和基督或者耶和华有关系的塑像或者画像，只有十字架！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对方会到这么一处偏僻的地方唱圣歌了，对方信的主，与那些教堂中供奉的耶和华完全不一样！
宇佐见堇子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她曾经从新闻中听过黑作坊、黑客栈、黑工厂这一类描述，她是不是找到了家黑教堂？
“不要惊讶，你不是刚从守矢神社出来吗？对这方面应该早就有所了解才对。也不要紧张，我不是说了吗？我们今天放假，所以我们不会有任何行动。再说了，某种程度上，我们应该算是一边的。”
说话时，贞德往宇佐见堇子的身后瞥了一眼，如果白井月的安排不出差错的话，最后宇佐见堇子也会成为暗部protect的一员，看现在这情况，甚至可能成为白井宅的一员。
宇佐见堇子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贞德那轻轻的一瞥，她终于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回头看向白井月！
这一回头，结果正好发现白井月和那个叫阿尔托莉雅的女人居然在距离她十米左右的位置十分熟稔地聊天！
“你你们认识！？”
“嗯，都认识。”
偷偷和人聊天被发现，理论上应该是感到不好意思的，但白井月在进入教堂之前就已经预想过这个场面，此刻都被看到了，白井月索性就不遮掩了，直接点头承认。
贞德伸了个懒腰，在宇佐见堇子因为眼前的一幕愣在原地的时候，迈步朝着大门的位置走去，在从宇佐见堇子身侧路过时，开口说道：“想知道更多和耶和华有关的信息，去问藤乃吧，她就在那边坐着，我很期待你在知道一切后的反应呢。”
随后贞德就和阿尔托莉雅汇合，与白井月打个招呼后离开了教堂。
“白井这也是你的”
宇佐见堇子没有继续说，不过看那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白井月就知道她想要问什么，走到宇佐见堇子身前，白井月伸手揽住宇佐见堇子的肩膀，轻轻摇了摇头：“我可以以我的名义发誓，今天你和她们的相遇，纯粹是巧合，不是安排。我是真不知道你会突然想要进入这座教堂。”
宇佐见堇子轻轻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白井月的解释。回想贞德离去前对她说的那些话，宇佐见堇子微微皱眉转头看向到现在都没有站起来等等！站起来了！？
几乎就在宇佐见堇子扭头的瞬间，一直坐在长凳上的紫发少女站起身来，轻挪脚步来到宇佐见堇子面前，一双暗红的眼瞳盯着宇佐见堇子，嘴角扬起的弧度让宇佐见堇子不禁有些恐惧。
“你好啊，宇佐见堇子小姐，我的名字时浅神藤乃，这座教堂的常驻人员。”
ps：有的错字是错字，有的错字，是为了避免一些用隔开符号也没有用的特殊词组。虽然有的词组不一定要用错字避免，但保险为好，各位理解就行。
第2142章 眼泪（二合一）
诡秘、阴暗、可怕。
这是宇佐见堇子对浅神藤乃的第一印象，但当她打起精神重新看向眼前的少女后，又不由得感觉之前是自己的错觉。
紫色的长发十分有序地在少女身后竖直而下，形成如同瀑布般的景光，眉前的刘海整整齐齐，犹如帘幕般恰到好处地遮住眼眉，让那双犹如红宝石的双眼看起来是如此夺目。
婀娜的身段在修女服的衬托下显得很是伟岸，紧致的修女服将那优美的弧线完美地凸显出来，纤细的腰肢让同为女性的宇佐见堇子也不禁微微脸红。
优雅、美丽、耀眼。
这是宇佐见堇子此刻的感受，前后冲突的印象让宇佐见堇子不禁有些错乱感，这两种感受究竟哪一种是正确的？亦或是都不正确，全部都只是错觉？
话说回来，如果刚刚她没有听错的话
“不是修女，而是常驻人员吗？”
换而言之，她之前感觉的没有错，浅神藤乃果然是个假修女！
浅神藤乃没有半点被揭穿时应有的窘迫，在贞德那么对宇佐见堇子说了之后，她的身份就已经算是暴露了，反正过会儿要和宇佐见堇子解释耶和华的事情，这种不上台面的伪装完全没有必要继续维持了。
“嗯，我不是修女，只是因为需要驻扎这里，才穿这么一身衣服。”
“呃难道就不怕别人像我这样误闯这里吗？”
宇佐见堇子回头望了一眼教堂的大门，教堂大门没有锁，任何人只要愿意都可以走进来，如果有十字教信徒来此祈祷，或者对此感兴趣的人来此咨询信息，不是很容易露出破绽吗？
“这倒不用担心，虽然我不是十字教的信徒，但曾经在十字教的学校上过学，对这方面还是挺了解的，一般情况下完全可以应付得来。”
一般情况下应付得来，就说明还有应付不来的特殊情况，但浅神藤乃早就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
“遇到应付不来的，就以神父出门、我只是见习修女为借口推脱掉就好。”
这个理由很强大，毕竟真正虔诚的十字教信徒怎么会为难一个见习阶段的修女呢？至于那些纯粹找事的这里只是表面是教堂，本质上可是暗部protect的观察站！在这里故意搞事，是真的会莫名其妙人间蒸发的。
解释了心中的疑惑后，宇佐见堇子低头沉思了片刻，确定白井月不打算开口阻止她后，抬头看向浅神藤乃：“之前，贞德小姐对我说，如果想要知道更多关于耶和华的信息，就来问你”
“那么你想知道吗？”
浅神藤乃开口反问一句，让宇佐见堇子微微有些愕然，她既然开口询问了，那么自然是想要知道的，不然她开这个口做什么？
浅神藤乃看出宇佐见堇子的不解，嘴角微微扬起，展露出来的气质再度变得危险诡秘：“你知道了神明的存在、神明的诞生、神明的没落，但这都只是表面的信息，导致这些事件产生的具体原因，你并不了解，那是真正涉及这个世界幕后的秘闻，探寻这样的秘闻可是很危险的事情，你的三观还经受得住吗？”
宇佐见堇子微微挑眉，居然敢质疑她三观的承受能力？她的三观能不能经受住，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吗？
肯定不能啊！
她的三观早就碎裂了好不好，所以不管浅神藤乃接下来要说出什么消息，宇佐见堇子都认为无所谓了，反正她已经没了三观，现在正处于重塑阶段，不如说这个时候告诉她更好，她接受能力或许还更强一点呢。
见宇佐见堇子这么自信，浅神藤乃也不犹豫，上来放出一个大招：“这个世界，是存在一个掌控者的，不是人类信仰造就、影响力只有那么一片区域的神明，而是掌控世界底层规则，这个世界真正的主宰者。”
“神？”
宇佐见堇子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她记得刚才白井月才对她说过，那种一言决定万物生死的神是不存在的，宇佐见堇子不认为白井月会在这个问题上欺骗她。
“不是神。”
浅神藤乃否定了神这个猜测，让宇佐见堇子微微有些意外。
虽然她下意识否定了神这种说法，但怎么看那种描述说的就是神，如果说的不是神的话，又指的是什么呢？
“世界意志，就是这个世界本身诞生出来的意志，其存在的意义是为了维护世界的稳定。”
宇佐见堇子一时间有些不能理解，面露疑惑，浅神藤乃没有立刻解释，而是开口问了另一个问题：“你知道吗，地球本来是一体的。”
“这个我知道。”
虽然特立独行了点，但宇佐见堇子确实是一名学习成绩爆棚的高材生，大陆板块说她也是了解过的。
然而浅神藤乃却略显轻蔑的笑了笑。
“不，你不知道。大陆板块说认为，世界是在底壳运动中逐渐变成这副模样，这是错误的，实际上，世界是被撕裂的，在很短的数年之内，被两个强大的神明。”
宇佐见堇子不得不承认，自己又双懵了，神明这么厉害的吗？
照理来说，能够与神明等同的lv6应该也能够做到一样的事情，可是按照学园都市现在展现出来的五个等级来看，lv6怎么也不可能做到撕裂板块啊！
“信仰缔造神明，那么根据信仰的多与少，决定神明的强与弱。当年两个最强大的神明，华夏天庭之主昊天与你所知道的耶和华，发生了一场神战。如果一方强一方弱也就算了，他们势均力敌，最后那场神战将两大神系打得七零八落，昊天和耶和华全部陨落，但在神战结束之前，地球已经被战火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宇佐见堇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虽然这内容很震撼，也涉及到了耶和华，但这应该算不上浅神藤乃口中危险至极的秘闻吧？毕竟都是不知道多少年前发生的事情了。
“世界破碎，惊扰了世界意志，于是世界意志修改了规则，令神明获取信仰的效率降低到十分低劣的程度，于是，神明纷纷失去信仰的支持，纷纷陨落，神话时代结束了。”
神明曾经统治这个世界，人类只能在神明的庇佑下苟活，妖怪也只是比较麻烦的危险，而就是这么强盛的神明，就这么轻易地随着一条规则的修改，退出了历史舞台。
宇佐见堇子明白为什么浅神藤乃说这个消息危险了，现在人类十分强势，是这个世界现在的主人，但这份强势是基于现有的诸多规则上的，若是世界意志更改某一条基层规则，别说能否保持现在的霸主地位了，或许整个人类社会都会轰然崩塌！
“当然，世界意志的事情，你不需要操心，只需要了解有这么个存在就行，重点是你想要知道的耶和华的故事。”
宇佐见堇子真的很想知道世界意志的故事啊，这不是吊人胃口吗？她本来就只是对耶和华这么一个信徒众多的神明有点好奇而已，这么点好奇根本不能和世界意志这种秘闻相比啊！
可是浅神藤乃没有半点回心转意的想法，继续叙说耶和华的故事，本来宇佐见堇子打算将就着听听就算了，没想到浅神藤乃下一句话就提到了十分关键的一个信息。
“一百年前，在神战之中死去的耶和华意图在梵蒂冈复活，结果被新教沐恩元帅强行杀死。哦，新教就是和贞德差不多，并不信仰耶和华而是信仰单纯的主的教派，元帅是一种称呼。”
“沐恩？就是月亮喽？”
宇佐见堇子在沐恩这个名字上想了一会儿，她总觉得浅神藤乃提到这个人名是故意的，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出来原因，看浅神藤乃这样子，显然是不打算解释的，宇佐见堇子只好继续听下去，而后就听到让她十分在意的消息。
“五年前，耶和华第二个复活手段启用，打算在新教的基地英国伦敦再度掀起圣战收集信仰。”
“等等！伦敦？”
宇佐见堇子有些不理解，如果说五年前的话，她记得并没有传出什么战争的消息啊？
“当然没有，袭击的事情提前被新教的人知道了，英国清教提前构筑了结界，将战场选定在了另一片区域，如果你关注新闻的话，应该知道有人曾经看到过夜色中穿行而过的空艇。”
还真别说，这一类的报道宇佐见堇子她还真的看到过，只是当时她和其他普通人一样，认为那种老旧的空艇不可能在这个时代起到什么作用了，所以便当作是哗众取宠的谬闻，没想到却是一场真真切切发生在近几年、充斥着死亡的神话级战争！
“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啊，耶和华的部队在和英国清教战斗的时候，不小心招惹到了隐居伦敦多年的吸血鬼和正好旅游到伦敦的某个学园都市的闲人，再度遭到阻止，这一次，看不过去的世界意志出手，彻底断绝了耶和华复活的可能。”
世界意志再度出手，这应该算是耶和华这条线最重要的部分了，但此刻宇佐见堇子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她更加在意的是，刚刚浅神藤乃所说的正好旅游到学园都市的闲人。
这种时候，浅神藤乃特意提出来，还用【某个】这么具有特定性的描述，已经足以说明这个人的身份。
“白井，是你吗？”
面对回眸望来的宇佐见堇子，白井月摊了摊手：“没错，是我，虽然具体细节和藤乃说的有点不同，不过没错，是我亲手和世界意志一起将耶和华彻底葬送的。”
看着依旧和平时一模一样的白井月，宇佐见堇子一时间有点没缓过劲来，早上，她心目中的白井月还只是背景神秘，可能是某神秘组织成员的普通人，中午白井月就变成了可以和神明媲美的lv6，结果这半天还没有过去呢，白井月就变成了和世界的掌控者世界意志一起葬送耶和华的超级强者！
世界规则改变后，耶和华或许没有能够撕裂大陆板块的力量了，但那数十亿的信徒不是假的，白井月的实力可见一斑。
“解决了耶和华后，我和世界意志达成了共识。”
说这句话的时候，白井月脸那是一点都没红，毕竟物理共识也是共识不是吗？
“而后我和吸血鬼的统治者进行了洽谈，在确认这些吸血鬼是无害的之后，我就将他们召来了学园都市，算是学园都市又一层守护力量。”
“这样啊白井都已经到这种程度了，那之前没有说完的，是不是能和我说了？”
宇佐见堇子说的是白井月之前刻意跳过的人类如何从妖怪手中夺取世界主权的内容，白井月耸了耸肩，从神话时代结束开始一点点为宇佐见堇子叙说。
原本他是担心宇佐见堇子承受不了这边的血与火，但看宇佐见堇子对五年前那件事情的反应来看，这方面是不用担心了，况且就如同宇佐见堇子说的那样，既然都已经到这种程度了，那确实是不需要隐瞒了。
当然，白井月也没有细说，略过了很多和自己有关的信息，只是简单描述了一下决定世界走向的重大事件，纵然如此，两人依旧是聊到了月光透窗而入。
感受着月光的清冷，宇佐见堇子用力拍了拍脸，环顾四周，不知何时浅神藤乃已经消失不见，但这不是重点，她看向白井月，问出了此刻她心中缭绕的最后一个问题。
“我听到你喊她藤乃。你和她还有她们之间，关系很好吗？”
白井的名字是日本风格，浅神藤乃的名字也是，两人不可能不清楚直呼名字对日本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宇佐见堇子很确定，浅神藤乃不是白井月在游戏公司上班的那个女朋友，那么浅神藤乃和白井月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如果浅神藤乃和白井月的关系和自己猜测的一模一样，那么，下午离开的贞德和阿尔托莉雅呢？
究竟在自己前面的，有几个！？
白井月先是愣了下，他没想到出差错的居然是这么一个称呼，还被宇佐见堇子抓住了。
看着宇佐见堇子隐隐含泪的眼瞳，白井月微微一叹：“我和她们，很熟悉彼此，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熟悉，百倍、千倍！”
至此，憋了半天的眼泪终于是没有忍住，夺眶而出。
第2143章 天堑
眼泪从宇佐见堇子眼眶中流淌而出，清晰地在脸颊上留下两条印痕，宇佐见堇子抬起双手尽力擦拭，然而泪水如同雨幕一般连绵不绝，无论她怎么擦拭都无法将眼泪擦拭干净。
“奇怪，为什么为什么止不住呢？”
听着那颤抖得让人心疼的声音，白井月向前一步，双手环抱住宇佐见堇子颤抖得身体，他没有说话，就这么轻轻抚着宇佐见堇子的后背，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这件事情，也没什么好说的，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
“你是骗子！”
在白井月的怀中，宇佐见堇子放声哭泣，口中激动地叱责着白井月，双手攥成拳头一下下地锤在白井月的膛上，白井月没有反抗，就这么一下下受着。
“骗子、大骗子！”
声嘶力竭的声音如同巨锤一下下地锤击着白井月，剧痛在宇佐见堇子心底不断蔓延，犹如一瓶慢性的药，痛不欲生却又无法摆脱。
最终，白井月的一声叹息唤回了宇佐见堇子的意识。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白井月一开始并没有想到他和宇佐见堇子之间会发展到这种程度，宇佐见堇子原本是和冈崎梦美还有北白河千百合一样，只是需要进行处理的危险人物而已，但几个月相处下来，不知不觉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
“你就是个欺骗感情的人渣！”
“对，我是。”
宇佐见堇子的指责声如同锋锐的箭矢，直击白井月的心脏，可惜的是，这样的指责并不会让白井月感到多么愧疚，因为他早就知道了这个事实，相对而言，还是宇佐见堇子的眼泪更让他感到自责。
白井月这么果断的承认自己是人渣，让宇佐见堇子微微有些无语，在她的印象中，人渣基本上都是做着人渣之事却从不觉得自己是人渣，像白井月这么有自觉又不知悔改的人渣，也算是奇葩一个了。
稍稍平复心情的宇佐见堇子总算是止住了眼泪，此刻她终于是发现了自己被白井月抱在怀中的事实，虽然理智告诉自己白井月就是个人渣，她此刻最应该做的就是猛地推开白井月然后在他脸上扇上一巴掌，但她却不知怎么回事，就是无法硬下心来做出推这个动作，脸颊也不知为何滚烫得像是在锅炉房似的。
晕乎乎地摇了摇头，宇佐见堇子强行打起精神想要抬头看白井月的双眼，意图从这心灵的窗户看出白井月的真意，然而还不等她看到白井月的眼睛，便被眼前的一幕弄得双颊泛红。
那是被她的眼泪浸湿的白衬衫，透过半透明的白衬衫，依稀可以看到白井月结实的肌。
或许是察觉到宇佐见堇子不再流泪，白井月意念一动，一缕灵力在衣服湿润的地方一闪而过，瞬间就将潮湿的衣着烤干，这一幕清晰地被盯着这里的宇佐见堇子看在眼里。
如此景象让宇佐见堇子彻底恢复正常，她轻轻推开白井月，整理了一下纷乱的衣着后，开口问道：“这就是你的能力吗？”
将湿润的衣服烤干，按道理来说应该是温度类的能力，但是在知道神明、妖怪、世界意志这些超出常人想象的东西之后，宇佐见堇子对这个推测不怎么敢肯定了。
而白井月的回答证实了宇佐见堇子的猜测。
“这不是我的超能力，只是我学习的能力中的一种，灵力。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也算是阴阳师吧。”
“阴阳师吗？”
宇佐见堇子神色古怪地看着白井月，说实话，仅看外表和行为的话，怎么看白井月都不像他描述中的那些德高望重、为了人类安危不顾己身降妖除魔的阴阳师。
“我阴阳师的身份可是得到阴阳厅认证的。”
这下宇佐见堇子没话说了，之前她是不清楚，刚刚她已经从白井月这里了解到，阴阳厅就是日本现今外界管理阴阳师的官方机构，若是得到阴阳厅认证的话，白井月阴阳师的身份确实是毋庸置疑。
话说回来，如果刚刚白井月用的是灵力的话，那白井月本身的能力，那抵达了lv6，将耶和华彻底送葬的能力是什么呢？
“我自己的能力是冻结。不过现在没办法展示，五年前的那场战斗让我受了点小伤，现在不能动用那方面的能力。”
“小伤！？”
宇佐见堇子完全不相信，让lv6动用能力都不行的伤势怎么看也不是小伤吧？正常情况下，只要能力者大脑还在运转便可以使用能力，按照白井月的说法就是只要还能思考就可以使用能力，难道说，白井月伤到大脑了？
“别瞎想，我不是伤到大脑。怎么说呢，lv6的描述是以非神之躯，领悟神的意志，然而实际上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当人类领悟到神的意志的刹那，人也就不再是单纯的人了，这一点等你升级到lv6就知道。”
lv6掌控的是规则，当人类领悟规则的刹那就会变成规则级，那已经超脱人类的存在了。至于宇佐见堇子能不能升级到lv6，白井月倒是不担心，先不说宇佐见堇子本身就有这种资质，就算宇佐见堇子资质不够，在和他扯上关系后也就有了。
“我受的伤，更接近玄学的说法，具体来说是本源受创，本源的创伤很难治愈，目前最有效的治疗方法就是时间，五年在普通人眼中算是一段不短的时光了，但对于lv6来说，并不算长。”
白井月的说法让宇佐见堇子微微有些奇怪，lv5和lv6之间明明就只隔着一个等级，为什么在白井月口中就像是隔了一条天堑似的？
“这一个等级的变化对有些人来说很容易，对有些人来说，那可是一辈子都不可能跨越的距离！”
虽然学园都市一直宣传只要努力就可以提升能力等级，但谁都清楚这不过是个谎言，人的资质根据灵魂的不同差异是很大的，只有资格足够的人才有资格去挑战这条壁垒，也只是有资格挑战而已。
“这可不仅仅是实力的差别，更是非规则与规则的差别，人与神明的差别！”
注视着沐裕在月光中的宇佐见堇子的双眸，白井月说道：“堇子，你知道吗，lv6，是学园都市的终点，但它不过是更广阔的舞台上的起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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