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打
双方的距离已经不足三十米，肯定是已经发现了对方的，但潘子力却疑惑起来，“这小子在搞什么鬼？”按理说林凡应该会逃跑的啊，难道等着挨揍不成？“不管了，老子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他一个？”潘子力在心里安慰了一下自己，然后加快了速度，一共六个人呢，很快就围住了林凡逃跑的路线。背后是江水，除非一人打趴这六个人，不然就只有跳进江水逃走，这个天气，江水还是极为冰冷的。“我说过，我们的事情没完。”潘子力冷冷的看着林凡，满脸愤恨。“那你想怎样？”林凡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微微后退了一步。“怎样？”潘子力嘴角高高翘起，“跪下来给老子磕三个响头，以后在医院见到老子绕路走。”“不然呢？”“不然我这些兄弟会打到你残废。”“也就是说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林凡继续问道，“要不这样，我答应你上次在门诊室提的要求怎么样？”“什么要求？”潘子力皱了皱眉。“其实告诉你，我还真只喜欢男人，在这小镇上，像我们这样的人不多，很难找到一对的。”林凡笑了起来。“真的？”潘子力脱口而出。“唰！”那五个混混同时退后了一步，全身瞬间起了鸡皮疙瘩，一脸恶寒的看着林凡两人。“猪脑子，这是耍你的，哈哈哈。”林凡大笑起来，然后看着那五个混混，戏谑的笑道：“现在你们知道姓潘的嗜好了吧？小心你们的菊花哦。”那五个混混再次退后了一步，想想以前和潘子力一起待的时间，这菊花真的是一紧啊，有股阴嗖嗖的凉风。潘子力满脸涨红，瞪着那几个混混，道：“操！别听这小子瞎说。”“事实就是这样的，有什么瞎说？”林凡鄙视的说道。“麻痹，老子弄死你。”潘子力脸色阴沉起来，抡起拳头朝着林凡的脸面就砸了过去。而同样的，一直把手背在身后的林凡在拳头砸过来的时候，右手也是朝着潘子力的拳头砸了过去。“噗”的一声，骨头破碎的声音响起。“啊……”潘子力惨叫一声，抱着自己的拳头，直接蹲在了地上，冷汗大颗大颗的从他额头上渗透出来。因为林凡右手抓着的是一块石头，也就是说潘子力那一拳过去，结结实实砸在了一块石头上，卯足了劲砸在石头上，拳头都快报废了。那石头上都还残留着一些血迹。那五个混混愣了愣，对视一眼后，也不管这潘子力到底是不是喜欢男人，他们还是潘子力叫来的呢，此时潘子力被打，他们绝对要帮忙。“砰！”林凡照着潘子力的下巴一脚蹬了过去，拳头血肉模糊的潘子力根本就没有任何抵挡，直直的朝后仰倒下去，五个混混面色一紧，朝着林凡逼了过来。林凡神色一凛，丢掉了手中的石块后，对着五个混混轻蔑的摇了摇头手指，“别动！不然你们的下场和他一样。”五个混混一怔，确实有些害怕，其中一个混混冷哼道，“他才一个人，怕个蛋，兄弟们弄是他。”这估计也是在为自己打气。“上！”“弄死他，给老潘报仇！”五个人同时攻向了林凡，但在这时，五人背后风声袭来，落在最后的混混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一个手刀砍中了脖颈，直直的倒在了地上，然后另外一个混混被一大脚踹进了江水里面。在部队磨练了好几年的刘浩打几个混混，完全不在话下，更加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偷袭？眨眼时间就解决了两个混混。而这时，冲向林凡的三个混混才反应过来，骂道：“操，不是一个人！”“对头，我们还真不是一个人！只不过你们现在才知道，晚了！”林凡一拳朝着面前的混混脸门砸了上去。那混混想伸手去挡，但林凡的拳头力气可不小，震在他的手肘上，直接麻痹起来，好像失去了知觉，但他还没来得及惊骇，胸口已经结结实实的被一脚踹中，踉跄退后，一屁股坐在了石块上，但马上又捂着屁股弹了起来，脸色涨红，菊花绝对被凸起的石块给捅到了。“一群垃圾！”刘浩一边打，一边鄙视的骂了起来，三下五除二的放倒最后一个混混，他都还没热身呢。“都跟你们说过了，下场不好，你们不相信我！”林凡很无辜的耸了耸肩，一脚踢在一个刚想爬起来的混混裆部，那家伙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抱着裤裆又倒在了地上，整个人都在抽粗着。林凡笑了笑走到了要死不活的潘子力旁边，这家伙脸色惨白，惊恐的看着林凡，蹬着双腿想往后退去，但能往哪儿退？“你……你想怎么样？我……兄弟可是在派出所，要是我有三长两短，你跑不了的。”潘子力颤抖着说道。“那你报警啊，要不要我帮你打电话？”林凡冷笑起来，“六个人，打两个打不赢，反倒被打成狗样，这他娘的说出去被人知道了，要是我的话，都没脸在黄田镇待下去了！”潘子力满眼怨毒的瞪着林凡，没有说话。“啪！”林凡一巴掌扇在了潘子力的脸颊上，响声清脆入耳，“现在哑巴了，刚才不是很嚣张的要我磕头吗？”脑袋被打偏过去的潘子力再次转过头，盯着林凡，骂道：“****……”“啪啪啪！！！”潘子力的话还没骂完，林凡连续几巴掌上去，硬是把潘子力的话给打回了肚子里面。“你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在医院散播的谣言？你个傻~逼，我现在还感谢你帮我忙了，没有你别人还会误解我呢。”林凡一边骂一边站起身，“为了报答你，我今天就帮你松松筋骨！”“噗噗……”林凡抬起脚，猛地朝着潘子力的胸口踩了下去，一脚接着一脚，潘子力嘴里都吐出白沫了。“我擦，再打要出人命了。”刘浩一惊，压根就没想到一向老实的林凡发起狠来，会往死里打啊，他赶紧上前，把林凡拉开了，道：“再打就麻烦了。”“我就是要弄死他，他娘的，还以为我的真的好欺负了？”林凡挣脱开刘浩的手，上去再次狠狠的踩了一脚。潘子力有气无力的看着林凡，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此时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这林凡完全发疯了，自己再不离开，估计真得死在这里，他丝毫不怀疑林凡真的会打死他。
第32章 被带走
一股恐惧由心底升腾而起，此时潘子力看着林凡就好像看到怪物一样。“算你运气好，要是还有下次，我丢你进江水里面喂鱼。”林凡冷冷的瞪了潘子力一眼，然后转身朝着镇上走去。刘浩蹲下身子，捏着潘子力的下巴，冷声道：“其实我兄弟很老实，但别惹老实人，因为老实人拼命起来绝对不在乎你的小命，在我们村里，刚才没打死你真是万幸。另外，记住我的名字，刘浩，刚从给部队回来，你想玩的话，我陪你慢慢玩。”部队出来的？潘子力愣了愣，也难怪这么能打了。“听明白了吗？”刘浩加重了语气。“明……明白了！”“这才乖！”刘浩笑了笑，起身加快脚步追上林凡。躺在地上休息了许久，潘子力才回过神来，不仅一身冷汗，刚才差点吓到尿出来。而另外几个混混也已经爬了起来，看着潘子力那衰样，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混混弱弱的说道：“潘哥，这事我们可罩不住了，那种狠人我们惹不起。”说完这话，五个混混转身一瘸一拐的离开了。潘子力面如土灰，他还想着让这几个家伙扶自己回去呢，只不过那几个混混知道他是同性恋了，哪里还敢接近他？能跑多快就多快，生怕菊花不保。“该死的，这事绝对没完。玩阴的栽了，老子跟你玩明的。”潘子力满脸狰狞，就算怕林凡，但总归要把这个仇给报回来。……翌日，早晨七点多，村里有一趟早班车出村，林凡帮忙着刘浩把刘父送上车后，再回来上班。林凡去卫生间的时候，经过儿科门诊室，潘子力并不在，看来是请假，拳头皮开肉绽，而被踩到吐出白沫，今天能来上班才是奇迹了。只不过昨晚潘子力被打的消息并没有传开，看来这种丢人的事情潘子力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一直到十点多，门诊室都是很安静的，除了偶尔吴晴说一些风凉话之外。“昨晚听说潘子力又被人打了，现在在医院住院呢，你干的？”吴晴问道。“就在镇医院？”“昨天田燕值夜班，早上碰到她时，她说的。”“我可是老实人，一般不会打人的。”林凡咧嘴一笑。“我看你是老实过头了。”“你清楚就好，所以呢，别惹我，不然小心你的某个地方。”“你再说老娘跟你没完。”吴晴想起那天自己的屁股被林凡扇了那么多巴掌，心里又羞又恼，现在这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说不说了！”林凡马上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然后左右瞧了瞧，道：“反正没病人，你一个人先顶着？”“你这是不负责任的行为。”吴晴偏过脑袋，压根就不搭理林凡。“又没病人来，况且来了，也没有我的份。”林凡翻了翻白眼，“我出去真有正事，如果来了病人，你扛不住，就打电话给我。”“说的好像你是老大一样，不干！”“你是老大，你是老大，我是你小弟行吧？”为了有时间去看书，林凡得装一下孙子了。“有没有好处？”“这……这还需要好处么？况且你出去的时候，连个招呼都不打的。”“哟，你反倒还说起我来了，这事没得商量，要是你敢出去，我马上去跟院长说你擅自离开工作岗位！”吴晴直接板起了面孔。“话说我可没跟院长打过一次小报告的，做人得厚道，要礼尚往来，懂不懂？”“我又不是你！”“……”林凡满脸黑线，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门诊室。“喂，你敢走，我就真去打小报告。”“我去撒尿，你爱怎么就怎么，跟着来都可以。”门口传来林凡那戏谑的声音。“……”吴晴哑口无言，许久后，才骂道：“色狼，无耻的混蛋！”过了许久，还不见林凡的身影，吴晴顿时知道林凡绝对是开溜了，她气恼的把圆珠笔砸在了地上，心里在犹豫着，要不要去跟院长说林凡擅自离开岗位的事情呢？“吴医生！”还不等吴晴做好决定，院长何存民就已经出现在门诊室。“院长，什么事情？”吴晴疑惑道。“林医生呢？”何存民皱了皱眉。“他……他……”吴晴他了许久，然后说道：“上厕所去了。”嘴上帮林凡解释，但心里却在骂：该死的混蛋，看在你上次帮我的份上，这次帮你一次。“等林医生回来，你们两人到我办公室去一趟。”院长也不多想，转身准备离开。“院长，出什么事情了吗？”吴晴问道。“没出什么事情，只不过是上面下发了一个文件，关于普及农村妇女医疗常识的事情，这个事情得交给你和林医生来做。”“我们来做？”“恩，尽快让林医生到我办公室来。”何存民说完后，上楼去了。吴晴坐在办公桌前，然后拿出手机，找到了林凡的号码后，直接拨打了过去，电话通了，然后没过十秒，直接被挂掉，接都没接。“姓林的，你还不接电话？老娘懒得管你了，你自己跟院长解释去。”吴晴气恼的跺了跺脚。此时刚来到小镇网吧内不久的林凡正在查找资料呢，然后看着桌子上手机震动起来显示的号码，他直接挂掉，笑道：“刚出来一会，能有什么屁事？”他查询的资料都是关于银针的，关于阴阳九针也有记载，只不过上面的资料太肤浅了，只是写有出处，大概的类型，却没有写具体的针法，也就是动手时下针的手法。当然，他也没奢望在网络知识库内找到很深奥的知识，而且也不缺那扎针的手法，因为他记忆里面有。他想查找的不过是怎么学银针而已，对于连入门都算不上的他来说，记忆里的东西对现在的他又太过于深奥了，这饭得一口一口的吃。林凡查找了将近半个小时，没有什么收获，他只能在网上订购了两本学习银针的初级和中级的书籍。而这时，他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不是电话，而是短信，上面写着：再不回来，就等着院长处罚你吧！短信自然是吴晴发来的，林凡面色一沉，心想：“难道这娘们真去打小报告去了？”
第33章 和抢劫案有关？
幸好银行卡内还有几百块钱，足够林凡在网上买下那几本书，反正在网吧也没什么要查找的了，他就结账下机，朝着医院走去。
而此时，院长已经火冒三丈了，从二楼办公室走到妇产科门诊室，瞪着那吴晴就教训起来，“让你们尽快上来，现在都大半个小时过去了，你是耳朵聋了，还是不把我的话放在心里？要是你们不想做，尽快收拾东西滚蛋，我好找其他人来。”
“我……”吴晴心里那个冤啊，这不是自己不想上去，林凡都没来，自己怎么去，此时她心里再次把林凡骂的狗血淋头，到了这个时候，她也不为林凡说话了，沉声道：“院长，不是我不上去，是林凡还没回来啊。”
“上个厕所大半个小时？荒唐。”
“这……刚才是上厕所，只是不知道上厕所之后，到底去哪儿了。”
“别说这么多废话，尽快让他回来，上面下发的文件要尽快拿出一个方案来，如果你们让我交不了差，我就换人，让别人做，哼！”何存民冷哼一声，转身就想走，但刚走到门口，他有停住了脚步，道：“林医生有擅离职守吗？”
“这……”吴晴不好回答了，林凡这是第一次，但她自己就不知道有多少次了，她说林凡有，那林凡说她怎么办？
“你现在是妇产科主任，管好你门诊的事情，如果他擅离职守，我会连你一起处罚。”撂下这话，何村民甩袖离去。
等何存民离开，吴晴呆愣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的，“该死的林凡，哪时候不出去，偏偏这个时候，这不是找麻烦吗，要是你再不回来，可别怪我把你的事情说出去了。”
而林凡此时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他并不知道事情很急，压根也不知道上面下发了文件，来到了医院门口时，他居然看到了潘子力从医院出来。
这家伙现在右手包扎着纱布，脸颊乌青，完全是昨晚留下来的伤痕。而且在他的旁边，是三个身穿警服的警察。
“二哥，就是那小子！”潘子力直接指向了林凡。
他身旁一个和他有七分相似的男子看向了林凡，他正是潘子力的二哥潘子琦，在镇上的派出所当副所长，此时看到林凡那不慌不忙的神色，他的脸色瞬间一沉，直接走到了林凡面前，冷声道：“林凡是吧？现在我怀疑你跟一起抢劫案有关，跟我回派出所一趟。”
“抢劫案？”林凡怔了怔，笑道：“你们还真会编，不过潘子力昨晚想打我不成，反而被打，这确实不是什么光鲜的事情，用抢劫案做借口也不错。”
“啰嗦，快点跟我走，或者我给你戴上手铐再走也行。”潘子琦沉声道，有些不耐烦了。
“证据呢？现在是法制社会，没有证据就给我乱扣帽子？我还说你乱用职权公报私仇呢。”林凡也不敢示弱的回道。
“知道我是谁不？你他娘的找死不成，老子的话在这黄田镇就是证据。”
“我知道你是一个同性恋的二哥，这够不够？”
“砰！”
潘子琦冷不丁一拳打在了林凡的肚子上，但林凡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多少疼痛，而是冷冷的看着潘子琦，道：“你差一点就伤到我了。”
“****……”潘子琦再次抡起拳头。
“派出所民警当街打人啦。”林凡直接扯开喉咙一喊，周围过路的人齐刷刷看了过来，潘子琦举起的拳头停在半空，硬是不敢落下来，最后只能悻悻地收了回去，喝道：“如果你想拒捕，我不介意再多给你几拳。”
“我说过不会跟你去派出所吗？”林凡眯起了双眼。
“走！”潘子琦直接捏拽着林凡，往派出所的方向走去，路过那潘子力的身边时，潘子力得意的一笑，“小子，跟我斗？你还嫩着点，这黄田镇还是老子的地盘。”
“是吗？”林凡平静的回了一声，然后震开那潘子琦的手，大摇大摆的朝着派出所走去，他倒是想看看这潘子琦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抢劫，他更加不相信这些家伙敢乱来。
在妇产科门诊室内的吴晴恰好看到了林凡被带走的一幕，同时也看到了潘子力，她顿时知道这林凡进入派出所估计有苦头吃了，谁不知道没有一点关系的话，进入派出所内会碰到什么待遇啊？
“这家伙就该教训一顿，哼，最好狠狠打一次，免得这么惹人讨厌。”吴晴心里恶狠狠的想着，不过转念一想，心里似乎又有些同情，“管他呢，谁让他乱得罪人的，老老实实不就好了？”
其实吴晴是想帮忙都难，因为她不过也只是一个医生而已，同样出生在和林凡一个村子里，把所有亲戚都算上，最大的官就是她当村长的老子，一个村长，到派出所内，压根就说不上话的。
也就是说她就算想帮，也爱莫能助。
而站在门口，一直看着自己二哥带走林凡，潘子力才转身进入医院，他没有跟着去，因为他不想跟这件事情扯上关系，毕竟昨晚是他带着人去找麻烦的，现在让二哥出面，带走林凡，进入派出所就是要好好把林凡打一顿出出这口恶气，让林凡知道他是惹不起的。
进入了医院内后，潘子力精神突然变好了，就算脸颊一块一块的乌青，但他依然挺起胸膛走路，谁都知道他是得意兴奋的。
“哟，潘医生看起来精神真好，是发财了还是怎么了？”吴晴笑着来到了潘子力的身边问道。
“就是自个儿乐乐。”潘子力笑道，却不料笑的太夸张，牵动了脸上的伤口，疼的他直咧牙。
“这脸是怎么回事？”
“这……昨晚喝多了，不小心摔了一跤。”潘子力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同时也撒了一个谎。
“哦，那潘医生以后得小心一点了。”吴晴笑了笑，然后走上了医院二楼，去敲院长的办公室大门，但里面并没有人。
“刚才院长家里打电话来，院长估计回家了。”田燕经过二楼楼梯口时，看着吴晴解释道。
“哦。”吴晴也算松了一口气，这院长此时不在也好，她一个人还真有些不敢单独跟何存民相处了，谁知道这老家伙又会做出什么畜生行径？
第34章 安然无恙
此时，在派出所内，林凡直接被逮到了审讯室，里面除了他之外，就只有潘子琦一个人在。
林凡坐在椅子上，脸色平静，而潘子琦拉了一张椅子，反坐在椅子上，视线没有离开林凡半步，只不过当他发现林凡居然没有一丝害怕模样时，他有些怒了，道：“很平静嘛，估计不是第一次进来了吧？”
“你又错了，这还真是我第一次进入审讯室，而且还是被人栽赃了一个罪名。”林凡沉声道。
“啪！”
潘子琦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然后陡然站起，居高临下的看着林凡，“小子，别他娘的那么嚣张，到了这里，你不会嚣张多久的。”
“好像一直都是你在嚣张吧？另外，你刚才打了我一拳，我记下了。”
“哦？那你还能怎么样？”潘子琦拿下了系在后腰的电棍，拍打在自己的手心，一脸阴险的看着林凡。
“这是个法制社会，我想这里你不可能一手遮天的。”林凡并没有表现出害怕的样子。
“都说书读多了容易变傻，这句话果然没错，你现在就是个傻子。”潘子琦鄙夷起来，然后突然扬起电棍，朝着林凡的肩膀砸了下去，伴随着电棍砸落而下的还有潘子琦那冷冽的声音，“现在老子就告诉你，想弄死你，轻而易举。”
“啪！”
林凡早有警惕，在电棍砸下来的瞬间，他左手扬起单手直接抓住了电棍，同时右手挥拳，砸向了潘子琦的脸颊，“我也告诉你，我不是任人欺负的。”
“砰！”
饶是潘子琦当了这么久的民警，此时也想不到林凡的反击这么快，更加没想到全力砸下去的电棍被林凡轻而易举的接了下来，他还没反应过来，脸颊已经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他整个头都朝后仰去，一股鲜血和口水混杂在一起的血水也顺着惯性，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然后溅在了墙壁上。
“这一拳是还你的。”林凡站起身，冷冷的看着嘴角尽是鲜血的潘子琦。
如果来录个口供啥的，林凡绝对不会回击，而且也知道这里是派出所，不能动手。但潘子琦明显是找他麻烦，而且刚才那一棒被砸中的话，肩膀的骨头估计都要碎了，他不得不反抗。
而且对于这种滥用职权的警察，林凡是最为讨厌的，也就顾不得有什么后果，直接打人了。最主要的是，不知从何时起，当他在揍人的那一刻，脑子好像空白了一样，有股直接打死面前这家伙的冲动。
“来人啊，这小子袭警。”潘子琦自己吃亏了，马上大喊起来，等候在外面的两个民警直接冲开大门，看到里面的场景后，连忙拿出了电棍，警惕的看着林凡，喝道：“小子，你最好放下电棍，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还说个毛，这小子袭警，给我弄死他。”潘子琦咆哮起来。
而林凡并没有放下电棍，而是慢慢退后，此时放下电棍，那真的是找打了。
“这是怎么回事？”一道洪亮的声音在审讯室门口响起，四人同时转身，看向了来人。
来人是一个四十几岁的模样，宽额正脸的粗犷男子，手里还拿着手机。
“所长。”潘子琦擦拭了一下嘴巴的鲜血，继续说道：“这小子不老实，居然打了我，还抢走我的电棍，这是袭警啊，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他犯了什么事？”所长沉声问道。
“这……这，他……他和一宗抢劫案有关。”潘子琦有些闪烁其词。
“哼！”所长瞪了潘子琦一眼，然后看着林凡，问道：“你是镇医院的林医生？”
“恩，是的。”林凡如实回道。
“这有你的电话。”所长把手机放到了林凡的手上，他把手机凑到耳朵旁，问道：“您是？”
“杨姐。”对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这让林凡直接怔了怔。
“你犯什么事情了吗？要是犯事的话，我还真不好让人放你出来的。”杨秀梅继续说道，“不过要是没有，只要姐在黄田镇，派出所不敢动你。”
“杨姐，我哪里会犯事？”林凡连忙解释道，“昨晚一个同事带着人来找我麻烦，被我打跑了，今天居然还出动派出所的人，以抢劫罪抓我，我这几天哪儿都没去，去哪儿抢劫？”
“也就是说有人故意想整你？”
“恩。”
“那把电话给整你的人。”杨秀梅的语气有些冷，但并不是针对林凡的。
林凡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示意潘子琦接电话，潘子琦犹豫了许久，在所长的眼神下，他不得不拿起手机，放在耳边，然后他“是是是……”了许久，最后才把电话放下，尴尬的看着林凡，神色有些恭敬，但压根就不知道如何解释，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道：“林……林医生，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误会误会。”
“误会？”林凡冷笑道，“也就是说我没有犯事？”
“没……没有。”
“那为何抓我到这里来？”
“这是情报错误。”潘子琦谄笑着，此时肯定也不能说是自己弟弟让自己做的。
“那我现在可以走了？”林凡没好气的回道。
“当然，随时都可以。”
林凡把电棍递给潘子琦，当潘子琦想伸手来接时，林凡已经松开了手，电棍掉落在地上，“原来你也不是一手遮天啊。”撂下这话，林凡径直走出了审讯室，那潘子琦的脸色比死了老娘还难看。
“写份检查给我。”所长瞪了潘子琦一眼，也离开了审讯室，然后走到外面时，他看着林凡离去的背影，笑了笑，道：“挺张狂的嘛。”
要是被林凡听到的话，一定会解释不是自己想张狂，是被逼无奈，此时他却没有注意后面那所长的眼神，而是在脑子里面想着杨秀梅到底是如何得知自己被抓进派出所的？又有什么来历？
上次在医院聊天，杨秀梅只说自己嫁了一个比自己岁数大的男人，有一些钱也有一些势力，但根本没具体说到底嫁给了谁，现在一个电话就能够让派出所放人，这来头肯定不算小。
这就让林凡好奇了。
而同样的，林凡没有借着杨秀梅的威风反而对付那潘子琦，如果是别人，背后有些靠~山的话，这次肯定会控告潘子琦滥用职权乱抓人，绝对能让潘子琦喝一壶了。
但林凡并没有这样做，不是不想这样做，而是他现在并不想借助别人的手，因为越是让人帮忙，欠别人就越多，不能欠这么多人情债了，这仇留到以后再报也是可以的。
“这次杨姐帮了我，算是欠了她一次啊。”林凡感慨了一下，只是他不知道如何报答，因为自从那天晚上和杨秀梅发生了关系后，两人还没见过面，他真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这个比自己大十几岁的成熟美妇，不敢奢望能从杨秀梅哪儿多得到一些什么，也没有开口去要。
更加猜测不到那一夜之后，杨秀梅的想法。
“唉，还真是头疼的事情。”
林凡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头，有些无奈，“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我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等下次见到杨姐再说。”
第35章 得意过后的潘子力
镇医院的儿科门诊室很好找，进医院大门就能直接看到了，此时儿科门诊并没有人来看病，负责人庞医生和潘子力坐在那里一边抽烟，一边聊天，这也能看出何存民的管理方式。
潘子力受伤，是请假了的，本来他应该乖乖到病房待着，但此时他没有。林凡被抓走，这么解气的事情，如果不拿出来分享一下，这心里都不好受。
“这次你二哥出面，肯定能整治一下那姓林的吧？”庞医生笑道。
“这是肯定的了，那姓林的又没有什么屁关系，不然堂堂一个名牌大学的高材生怎么会沦落不到镇医院实习？像他这种人一没钱二没靠山的乡巴佬，进了派出所，还不是想怎么整就怎么整？”潘子力阴笑起来，“现在估计已经被打惨了吧，我可是特意跟我二哥说，要打到那小子爹娘都不认识他。”
“操，那那是……”庞医生推了推潘子力的手，示意他看向门外，当潘子力转身看着门口走进来的人时，他得意的笑声戛然而止，然后就变成了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喃喃自语道：“怎……怎么可能？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因为来的赫然是林凡，按照潘子力的想法，此时的林凡是应该在派出所内被毒打的，然而却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潘子力满脸疑惑，他看了看庞医生，但庞医生明显比他还纳闷。
林凡在准备转弯走向门诊室时，他顿了顿，然后朝着儿科门诊室走去，盯着那潘子力，戏谑的说道：“很意外吗？”
“你……你是怎么出来的？”潘子力艰难的问道。
“我现在关心的是你的手还痛不痛。”林凡来到了潘子力的前面，那潘子力一脸后怕的朝后退去，但退到柜子旁边时，已经退无可退了。
“你……你想怎么样了？”
“不想怎么样啊？”林凡耸耸肩，然后一手抓住潘子力那包扎的右手，直接捏了一下。
“啊……”潘子力疼的惨叫起来，如杀猪般的声音。
“都出血了，潘医生还不快点去上药？”林凡一笑，放开了潘子力的手，转身往门口走路过庞医生的面前时，他突然沉下身，盯着那庞医生，道：“不知道庞医生有没有份？”
“我……这和我没关系。”庞医生缩了缩脖子，弱弱的回道。
“这就好，不然变成潘医生那样那就丢人了。”说完这话，林凡昂起头，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门诊室。
“操操操操……”
看着林凡的背影消失在视线，疼的脸色发白的潘子力蹲在地上，一连爆了好多声粗口，让他更不爽的是，这林凡到底是怎么出来的？但他此时明显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手又出血了，得去上药啊。
……
走进妇产科门诊室，吴晴的脸色很难看，林凡诧异道：“这没去多久啊，有什么事情？”
“你完了。”吴晴幸灾惹祸的说道。
“完了？我这不好好的回来了？”
“刚才院长找你，他知道你擅离职守，你说你是不是完了？”
“我靠，你不会真去打小报告了吧？”林凡满脸黑线。
“你去死吧，老娘好心打电话提醒你，你不接还罢了，现在回来，还怪我去打小报告？”吴晴的脸直接垮了下来，“刚才老娘真该把你的事情说出去，害老娘两面不是人。”
林凡愣了愣，吴晴那样子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不像说假话啊，他试探性的问道：“那院长有什么事情？”
吴晴背过身去，压根就不搭理林凡了。
“我倒，真是个小气的娘们。”林凡心里暗想着，同时翻了翻白眼，吴晴可是没少说他坏话，但他只计较了一次，现在他错怪了吴晴一次，这娘们就不理人了，不是小气是啥？
但对付女人，这明显是没有道理可言的，林凡很懂这个道理，所以此时，他强迫自己在脸上挤出笑容，然后凑到吴晴旁边，一脸谄笑，道：“说说，是什么事情，有空我请你吃饭！”
“谁稀罕你的饭了？”吴晴再次转身，连正眼都不瞧林凡一下。
“那喝酒！”
“不稀罕！”
“那请你吃六块钱的麻辣烫。”
“你去死！”吴晴抓起桌子上的一叠文件，直接砸向了林凡的脸庞。
林凡躲开了去，但那些文件全部散落在地上了，他只得慢慢去捡起来，放在吴晴面前，道：“气消了，那就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情，不能耽误了工作不是？”
“看到你我心情就不爽。”吴晴好歹算是正眼看了看林凡，今天难得这家伙没有顶嘴，有种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感觉，她气也就消了许多，沉声道：“上面下发了文件，关于普及农村妇女医疗常识的事情。”
“这是好事啊，农村妇女的封建观念太强了，而且她们对自己的隐疾难以启齿，就是需要多宣传，多让她们了解这些知识，这样才能更好的治疗她们的病。”林凡正色道，“对了，院长呢，我去找他。”
“我在这里。”黑着脸的院长何存民出现在妇产科门诊室门口，他是刚从家里赶过来的，刚才听到林凡的话，他确实很赞同，但并不代表他不准备跟林凡算账，“到我办公室来。”
语气很冷淡，就好像林凡欠了他钱一样。
“你活该！”吴晴轻声在林凡耳边说了这一句话后，也走出了门诊室。
林凡耸耸肩，露出一副无奈表情，一样跟着何存民来到了二楼办公室内。
“林医生，不要自以为是名牌毕业的大学生，就能在医院胡来，该上班就上班，要遵守医院的规矩，不能把医院当成你家后花园了。”刚坐在椅子上的何存民就开始教训起林凡来。
“院长，我没有胡来吧？”林凡反驳道。
“那刚才擅离职守的事情呢？难道这不算胡来？”何存民最不爽林凡的一点就是这家伙做错了事情，好像从来都不肯承认，好讨厌的感觉。
“院长，刚才派出所的人来了，说我和一宗抢劫罪有关系，我不得不跟他们去一趟派出所澄清一下啊。”林凡解释道。
“有这事？”何存民皱了皱眉。
“恩，您也知道，医院有些人对我很不满意，在派出所内有关系，变着戏法想让我难堪，我也是迫不得已，不然不会离开岗位的，这事吴医生也知道的。”
犹豫了一下的吴晴插话道：“这……他确实被带到派出所去了。”
“既然这样，这次就算了，但下次要引以为戒，坚守岗位，做好一个医生的本分。”何存民自然是知道潘子力的二哥在派出所，还真有可能整林凡。
但他嘴上虽然说这次算了，但心里还是很不爽的，好几次逮住了林凡的尾巴，想教训一顿，每次都被林凡以合适的借口反驳回来，这种感觉会好受么？
第36章 误解
“这是上面下发的文件，等你们看过之后，三天时间内给我制定出一个方案出来，我要上交给县里面。”何存民从抽屉掏出一叠文件后，放在了桌子上，继续叮嘱道：“这次是全县都在推广的事情，一共九个镇，县里会拿递交上去最好的一个方案实施，林医生，你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希望这次你给我们我们的医院长长脸，如果县里能看中你的方案，这可是大功一件。”
“一定不负院长期望。”林凡正色道。
“去吧。”何存民罢了罢手。
林凡和吴晴走出了办公室，下楼时，吴晴问道：“有把握吗？”
“尽力而为。”
“哟，你这高材生应该信心十足才是啊，要是写出的方案被看中了，好歹也让我也沾沾光。”
“这可不是什么沾光的事情，一个好的方案能解决农村妇女的封建思想，这是为妇女造福的事情。”
“那就赏你个妇女之友的称号。”
“……”林凡满脸黑线，没好奇的说道：“别想把所有事情推到我头上来，这方案可不是我一个人写。”
“我有自知之明，就不在你个高材生面前卖弄这些知识了，我相信你的知识肯定会写好方案的。”
这是吴晴第一次夸赞林凡的知识，但很明显，这娘们不是真心的，她只是为了先抬高林凡，让林凡一个人写方案而已。
林凡哪里不清楚这娘们打的小九九？对于她这种不负责人的态度，他也只能认栽了，自己写就写吧，一个方案而已，总不至于难倒了他。
回到门诊室，吴晴名义上说负责给病人看病，林凡负责看资料，其实是她压根就懒得去看那些复杂的资料。没有病人来时，玩玩手机，聊聊天，上上网，多自在的事情。
当林凡把资料看完，他的脸色也有些凝重起来，这些资料是以往医院在全县推广的一些旧方案，但无一例外，效果都很差，没有得到很好的普及。
有些方案其实写的很好了，没有得到应有的效果，这应该不是方案的问题，应该是各个医院在推广过程中出了问题。
这对于一个不是妇科专业毕业的林凡来说，想要想出一个更好的方案出来，显得有些困难，因为他总不能跟一些妇科专业毕业的医生比。
“看来我得从另外一个角度上考虑问题。”
林凡皱了皱眉，然后把文件放在了抽屉，起身道：“我要去新华书店查找一些资料，这个应该不算擅离职守吧？”
“应该不算，不过你得去找院长说一声，不然他又要误解你了。”吴晴回道。
林凡想了想，还是走上了二楼办公室，把自己的想法提出来后，何存民没多说什么，直接一个字，“准！”他巴不得林凡能写出一个好的方案出来的，以往妇科王医生等人负责写的方案，可没有一次被上面看中过，这次医院好不容易来了个高材生，总得让这个高材生发挥一下高材生应有的价值。
出了医院，林凡径直来到了新华书店内，上次他到书店时，恰好看到几本有关农村妇女疾病问题的书籍，他这次就想着来看看。
老板娘在，而且还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应该是老板娘的女儿，此时正在柜台前写着作业，而老板娘就在旁边看着，偶尔教教孩子，看到林凡进来后，她笑了笑，没有多说。
林凡也是客气的对着那老板娘一笑，也不去打扰这母女。走到书架前面，拿起一本书仔细的看了起来。
初时，老板娘没有去打扰林凡，等自己的孩子把作业做好后，她本来打算让孩子给林凡送一根板凳坐一下，但她的视线扫在书架上时，神色变得怪异起来，因为她知道林凡拿的一本似乎是关于女人的书籍，而且翻书速度极快，就好像只是在看每页的图片一样，绝对不像是在看书。
“一个好好的年轻男人，看什么女人的书籍？难道只是在看配图？”老板娘一怔，直接打消了让女儿送凳子过去的念头，在她的眼中，这个看起来有些老实的年轻男人似乎突然间变得龌龊起来。
然后，从开始她有点欣赏林凡，到现在变得有些厌恶，人的心性转变很快，让人不可思议，或许只是偶尔两件事情，就能轻易改变一个人的看法。
林凡还真不会想到这老板娘误解了自己，他看书确实快，但他真不是看书籍里面的配图，其实很多东西他都懂了，所以翻书才很快，他肯定是不会想到自己这样做会引起老板娘的误解的。
看完第一本，他马上又看第二本，这次翻书的速度慢了些。
其实乡镇农村妇女疾病问题一直都是一个很大的困扰，每个镇都有很多情况，但大体都差不多。一个是农民穷，看不起病。另外一个就是农村妇女封建观念重，耻于去看病，这就是最主要的问题所在。
看到这里，林凡也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只要找到了症结所在，那方案就有方向了。
只不过他双眼陡然放光的神情在老板娘的眼中，完全变成了一股色咪咪放光的样子，这惹的老板娘很不高兴，然后她起身，来到林凡背后，冷冷的说道：“我要关门了。”
“就关门了？”林凡怔了怔，转身看着老板娘的神色并不好，他也没有多想，把书籍放回了书架上，不好意思的说道：“打扰了！”
说完，林凡走出了书店，他对老板娘突然的冷漠有些难以理解，而且现在也才上午十一点，似乎并不到关门的时候，但想着这老板娘可能碰到什么棘手和难过的事情，也就释怀了，毕竟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而且女人嘛，一个月总是有那么几天心情不爽，值得理解。
这样想着，林凡也就没有往另外的方面想，压根就不知道老板娘的冷漠不是因为家里的琐事，而是因为他看了不该看的书。
回到门诊室，林凡开始动笔，但找到了方向是一个问题，真正的下笔又是另外一个问题，最后潦草的写了几百字，到下班时，林凡极为不满意，吴晴想凑过来看看，但林凡把写着的东西捏成一团后，丢进了垃圾桶内。
“喜闻乐见！”吴晴撂下这明显很幸灾乐祸的话后，很不负责任的下班去了。
第37章 领导的好处
“明天最后一天了哦，方案呢？”
下午快下班时，吴晴站起身，看着林凡手中拿着的一叠稿子问道。
林凡把稿子丢在了吴晴的手中，没好气的说道：“想看吗？给你！”
吴晴笑了笑，然后接过稿子，带着一股期待打开来一看，一共七张白纸，前面六张是空白，最后一张……上面画着一个猪头！！！这下吴晴满脸古怪，瞪着林凡，想骂又不知道怎么骂。
“像不像你？”这次轮到林凡笑了。
“去死吧。”吴晴脸色难看起来，“明天就要上交方案了，你还有心思画这个？”
林凡当然知道已经过去了两天时间，明天上午就得上交方案上去，而他也写了一些，但无一例外，全部丢进了垃圾桶内。这两天，吴晴每天都问，院长何存民一天催两次。
林凡终于清楚当领导的好处，他们只在意你到底做好事情了没有，从来不会给你一点意见，就好像放任你不管，管你能不能写好，他们只是伸手来要。
这两天何存民屁忙都没帮到，另外一个负责人吴晴说她负责看病，方案交给林凡写，说的大义凛然。
林凡肚子是憋着一股子怨气的，但想想这个方案并不是为了院长写的，他也就释然不少。
“你也知道明天上交方案了，这两天只见你问，可没见你帮忙啊。”林凡没好气的回道。
“别人说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反正你也看不起我这点能耐，也就懒得掺合了，况且我一直在精神上支持你的，已经对你足够不错了。”
“什么时候有精神支持？我怎么就不知道呢？”
“这自然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我有这个意思就行，你能不能感受到，这就是你的事情了。”
“算你狠！”林凡咬牙切齿。
“加油哦，姐要约会去了。”吴晴得意的撂下这句，把白马褂脱下，里面是早已换好的光鲜衣裳，似乎真是去约会。
“嗡嗡嗡……”
林凡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看到是初中同学吴丹丹打来了，他接通后，笑道：“老同学，有啥事呢？”
“明天我就回县城去了，上次说请你吃饭，你一直又没空，不如今晚过来吧？”吴丹丹邀请道。
“今天晚上？”林凡想了想，“今天是真不行，我正在准备一个方案，明天就要交上去。”
“这样啊，那你到县城的话就来找我。”
“行。”林凡也不多话，挂掉电话后，心里更加不爽了。
同学邀请自己去吃晚饭都没时间，吴晴那娘们还高调的去约会，这种差距挺大啊，只是谁让他当初在院长面前信誓旦旦的答应一定做好方案呢？这也只能怪他工作太热情了，其实妇科主任还是吴晴，他完全可以把责任推到吴晴头上的。
但既然这方案不是为了一己私利，是为了全县推广妇科知识，林凡就有责任做好它。
去下班那里签到之后，在门口碰到了院长，何存民语重心长拍着林凡肩膀说了一大堆道理，也没见他有啥表示和帮助，接了一个电话好像是在水上酒家有人请吃饭后，何存民把肚子里面的大道理三句并作一句“方案就得靠你这种年轻才俊了。”说完，行色匆匆离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重要会议要开呢，其实是去水上酒家吃饭喝酒。
“操！”
就算是林凡的好脾气，此时也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需要你的时候，客客气气。娘个西皮的，不需要你的时候，变着法子找你的麻烦，只有逮住一点露出来的尾巴，那就往死里踩，这说起来还真是憋气。
但最终，林凡也只是在心里抱怨一下，然后去食堂吃饭，不管这医院如何对待自己，实习还得继续，况且现在这工作得养活自己啊，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这就够了。
回到宿舍后，林凡把自己关在了房间内，期间，他打了一个电话给自己的班导，提及了自己写方案的事情，班导一向都是支持他的，同时也给了他一些极其宝贵的意见，让他对于问题所在的重心倾向更清楚了。
一夜未睡，熬夜确实让林凡感觉有些疲倦，在上班之前，他特意洗了一个澡，自来水有些微凉，但却能让他变得更加清醒更加精神。
走进妇科门诊室，吴晴已经在了，只是看她的脸色并不大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熬夜了写方案了呢。
“不是约会去了？难道昨晚欲求不满不成？”林凡打趣道。
“要你管！”吴晴没好气的回道，两个人一见面，基本上都没有几句好话的，就算是在一个门诊室内，都是对着干，“写好了没有？”
“当然。”林凡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去见院长吧。”吴晴起身，两人朝着二楼走去，院长的办公室内，此时何存民没有穿工作服，而是一身西装，皮鞋擦的锃亮，似乎要出去的架势。
“你们来的正好，我还想去找你们的。”何存民笑了笑，“方案呢？”
“在这里！”林凡把自己写好的方案递给了何存民。
“《论农村妇女医疗知识的推广和普及》？”何存民皱了皱眉，“这看起来不像是一个方案，更像是一篇论文，林医生，你确定真的明白我交代你的事情吗？”
“当然清楚，很多方案是为了迎合某些人的面子问题，但我想问题的真正关键不是歌颂有多大成绩，而应该是具体如何去普及和推广。”林凡沉声应道。
“你确定没问题？”
“我相信我写的东西。”
“连夜写的？这么多字，你该不会去照抄的吧？”
“院长，请不要怀疑我对工作的态度。”林凡顿时不乐意了，自己辛辛苦苦通宵一个晚上，亲手用笔写出来，没有换来赞赏也还就罢了，但绝对不会想到换来的是怀疑。
“行，你们下去吧。”何存民罢了罢手，让林凡两人离开办公室后，再次扫了那论文一眼，他的脸色变得纠结起来。
要不要上交林凡写的这个？
这是纠结的原因，等下就要去县城了，不可能再在短时间内弄出一个方案，何存民想来想去，终于拿起笔，在文章最后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犹豫了片刻，他又加上了吴晴和林凡的名字。
就算自己挨批，至少也有妇科的人顶着不是？
何存民抱着死马当活马医，赌一下的心思，揣着论文离开了镇医院，上县城去了。
第38章 吃麻辣烫都不乐意？
针法是把针具按照一定的角度刺入患者体内，运用捻转与提插等针刺手法来对刺激人体特定部位从而达到治疗疾病的目的。灸法是以预制的灸炷或灸草在体表一定的穴位上烧灼、熏熨，利用热的刺激来预防和治疗疾病。
两者是不同的，但作用又相差不大，对于治疗一些邪症有妙用，活血通气不在话下。
灸法，林凡是学不来的，但此时看着手中那扎针入门级别的书籍，让他沉迷其中。
是的，三天前，他从网上买来的书已经拿到了，然后迫不及待的在办公室直接拆包，也不管吴晴那好奇的眼神，他自顾自的看着书。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以前在学校学习的西医是一个饭碗。现在学习银针，是一种乐趣，也是治疗刘浩老爹腿风湿的希望。
人体总计穴位有720个，医用402个，其中要害穴位有108个，有活穴和死穴之分，不致死的穴为72个，致命为36个，而只有361个正经穴位能够扎针，这是常识。银针有九种，镵针、磁圆针……毫针、三棱针等九针，同样也是常识。
林凡一一记在脑海里面，现在他发觉自己的记忆力有些惊人，看过两遍，似乎能把各种针的大小、长短、用途全部记在脑海里面，有种过目不忘的样子，这让他有些惊讶。
不过身体不仅仅只是记忆增强，其他方面也出现了变化，他也就不再多想。
“哟，果然不愧是书呆子啊，西医没学够，现在又学中医了，就不怕贪多嚼不烂？”吴晴在旁边打趣起来。
“牙齿好就能多嚼些。”林凡平静的回道。
这明显是答非所问，吴晴有些气恼的瞪了林凡一眼，继续说道：“刚才在院长面前，我可是帮你说谎了，就没点报答？”
“请你吃麻辣烫你又不乐意，还能咋的？”
“那是你有非分之想。”
林凡抬起眼皮，从头到脚的把吴晴扫了一眼，没有鄙视也没有夸张，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这有没有非分之想，还得看人来。”
“那你的意思是对我压根就提不起兴趣了？”吴晴更加气恼，明摆着被林凡瞧不起了，自己脸蛋确实没有那么精致，但该有的有，特别是那大翘臀，是她引以为傲啊，只是此时妥妥的被林凡无视，心里受到了打击。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王八蛋，那上次在车里，是哪个下流胚子某个地方不老实了？”
“……”林凡翻了翻白眼，吴晴说的自然是上次两人挤车，林凡看着眼前那又圆又翘的屁股时，他某个地方顶起帐篷还被吴晴一屁股直接坐下去的事情，那是事实，而且被抓了现行，他也就不反驳了，继续埋头看书。
“哼，这下没话可说了吧？”吴晴冷哼道，然后继续讽刺几句，发觉林凡就像变成了个木头疙瘩一样，怎么说都不生气，她就感觉自己在和空气对话，失去了说话的兴致。
许久之后，吴晴终于开口道：“喂，下午我想出去一趟，你顶着。”
“出去约会的话免谈。”林凡一口拒绝。
“不是约会，是那个家伙好难缠，才见面两次就想对我动手动脚，简直比你还混蛋，我要去跟他说清楚，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我靠，说他可以，别把我也牵扯进来行不？我啥时候对你动手动脚了？”
“反正和你一个样。”
“好吧，懒得跟你争辩，你打个电话就能解决的问题，何必亲自去？”
“他跑到我家里去了。”吴晴抚摸着额头，一脸无奈。
“这感情好，你老爹老娘不是想招个上门女婿啥的？正好把那家伙留在村里当你的压寨男人。”林凡坏笑起来。
“你去死。”吴晴想抓桌子的东西砸林凡，似乎还真没什么东西，她只得冷声道：“你到底答不答应？”
“我下午还想让你顶着呢，昨晚为了方案的事情，我可是一夜没睡，得补觉去。”
“整个上午你都在看书，怎么不说补觉？”
“上午精神啊。”
“你……”吴晴想掐死林凡的心思都有了。
“好了，你去你的，我再坚持一个下午。”林凡翻了翻白眼，只得答应下来。
“算你有点良心。”吴晴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到了下午，因为院长去了县城，吴晴连假都没请，回村里去了，林凡一个人在妇科门诊室，整个下午的时间，有两个妇女敲门过，但都没有让林凡检查，他也不强求，只顾着看书。
想熟悉人体的穴位，再熟悉各种针的用法，然后才开始练习阴阳九针的独有扎针手法，一步步来，没有师傅，还真得靠自己慢慢摸索。当然，林凡不是那种笨人，关于知识的层面，他不担心，唯一郁闷的是去哪儿能买到银针，这是一个问题。
在黄田镇，肯定是没有卖的，就算在县城读了三年高中，林凡也没有看到县城哪儿有中医馆专门扎针。
拔火罐倒是经常有看到，隔三差五会有一些个上了年纪的郎中到读书的学校门口来，就地摆摊，给过路的人拔火罐治疗。那时候林凡可是好奇的紧，偶尔也会想那罐子里面是点燃的火焰，直接印在皮肉上，难道就不担心那火灼烧到肉？后来随着学习到了知识越来越多，也了解到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看来找个时间去县城一趟，总得去问问。”
林凡打定了主意，到了下班的点，他并没有直接走人，而看完那最后一页书，收拾了一下门诊室，才走出门诊室，来到大厅，此时很多门诊室的同事都已经关上门诊室的大门，下班去了。
而门口一个戴着近视眼的少妇拉着一个小孩的手，走进了医院内，看着已经下班的医生，她显得有些焦急和无奈。
镇医院不像大医院，这里门诊室一般都是八小时的工作时间，除了安排值班的人员外，每个部门并没有换班的人员，有时候来晚了继续想看病，就只能等到第二天。
“新华书店老板娘？”林凡怔了怔，他对这个老板娘的印象是极好的，此时碰到，当然会上去打声招呼，来到母女两人身前，他笑道：“老板娘，有什么事情？”
书店老板娘看到林凡时，眼眸内有一抹厌恶闪过，但很快就消失不见，想着面前这个年轻男子是自己唯一比较熟悉的，她为了女儿，不得不开口道：“我女儿有些高烧，可是医生都下班了。”
第39章 陈老的邀请
林凡倒是没有注意到书店老板娘眼神中闪过的厌恶之色，他看着那小女孩脸蛋有些涨红，似乎真是发高烧了，说道：“老板娘，你等等，我去帮你打电话。”
办公室内，有整个医院医生的联系电话，林凡找到了外科大夫的号码后，直接拨打过去，电话很快就通了，他也没有客套，直截了当的说道：“陈医生，我有个朋友的女儿发高烧了，您看方不方便再回来看看？”
外科门诊大夫叫陈先河，是医院的一个老医生了，挂着一个主任的名头，但医院缺人，作为主人他负责的事情反而更多。林凡平常很少和他打交道，不过也知道这老头在医院内，为人正派，医术也精湛，一向是受人尊重的。
“发高烧？”话筒里面传来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我马上回去。”
“那多谢陈医生了。”林凡客气的回道，然后挂掉了电话，来到书店老板娘母女身旁，笑道：“放心吧，陈医生很快就回来了。”
“谢谢！”不管林凡为人如何，老板娘此时还是得谢谢林凡这一番作为。
大概三分钟左右，陈先河医生回来了，打开外科门诊室后，让三人进去，陈先河看着林凡，笑道：“我可是听说你是医科大毕业，对于诊治高烧，应该手到擒来吧？”
“刚毕业，经验不足，我还得跟陈医生学习呢。”林凡谦虚的说道。
其实他真能治，只不过打电话给陈先河，是尊重，妇科医生插手外科，连个招呼都不打，这把陈医生置于何地？不管他有没有治好书店老板娘的女儿，估计都会被人说闲话的。
当然，如果陈先河没有回来，林凡也就顾不得那么多，肯定会给老板娘的女儿看病开药。
这是为人处世，林凡还得慢慢学，不然会得罪很多人的。
书店老板娘听到陈先河的话，才知道林凡毕业的学校原来这么好，她不得不高看了林凡一些。
陈先河没有多说，带着女孩去检查，而林凡打量着办公室，眼睛突然瞄到了桌子上的几本书籍，最上面是一本《中草药大全》，林凡有些诧异，没想到陈医生还在研究中医。
林凡挪开《中药材大全》，下面是一本《金匮要略方论》的译本，也就是说陈先河不仅对中医有兴趣，而且研究还挺深的。林凡顿时也来了兴趣，坐在陈医生的座位上，然后拿起那译本看了起来。
《金匮要略》是东汉医圣张仲景所著的一本医学经典著作，也是现存最早的一部诊治杂病的中医专著，经过后世无数人的研究和整理，分为了几篇，到现在的《金匮要略方论》，侧重点变为以内科杂病为主，兼有部分外科妇产科等病证的书籍。
其中诸如痉、湿、百合病、狐惑病、阴阳毒……等的内科病症，比如外科、伤科如痈肿、肠痈……等症状一一都有论述，可以说是一本难得的著作。
当林凡看得入迷时，陈医生已经给老板娘的女儿看完病了，看着林凡那入神的样子，陈先河笑道：“林医生也对中医感兴趣？”
林凡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把书放回去，没有经过陈先河的允许，他擅自动了办公桌的东西，这肯定有些不好的，只不过陈医生没有怪罪的意思，他也放心下来，回道：“最近我对中医很入迷，想多看看。”
“要是你想看，那就拿去，书是用来看的，可不是用来做摆设，况且现在的年轻人可没几个对中医有兴趣咯。”陈先河感慨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林凡又把书籍拿在了手中，这种书籍想去买都难的，现在可以免费借来看，这可是大好事。
陈先河笑了笑，叮嘱书店老板娘如何给自己的女儿服药后，这里也没什么事情，准备回去，走到门口，他突然又停了下来，对着旁边的林凡说道：“林医生还没吃饭吧？”
“确实还没！”林凡点了点头。
“如果不介意，就去我那里吃怎么样？”
“这……”林凡有些不好意思。
“来吧，家里只有我和老太婆在家，难得有客人去，我们能喝两杯。”
“那行，我就去打扰二老了，正好，我也有一些问题想请教陈医生呢。”
“无妨。”陈先河笑了笑。
两人朝着医院门口走去，已经提前离开的书店老板娘回头的时候，恰好看着林凡两人出来，她的神色有些复杂，刚才看着林凡的样子，似乎并不像是龌龊的人啊，难道自己错怪他了？
她摇了摇头，然后拉着自己的女儿回家去了。
而陈先河也是镇上的人，住的地方离医院并没有多远，是小镇小学的旁边，走路五分钟就能到了。林凡本来想到镇上的商店买些水果和酒，不过被陈先河阻拦了，他说家里不缺啥，不用客气去买东西，林凡也就不坚持了。
来到陈先河的家里，这是一栋两层的平房，刚进家门，就已经闻到了饭菜的香味，晚饭都准备好了。
“惠英，这是医院的林凡林医生，把我那瓶好酒拿出来。”陈先河对着自己的媳妇说道。
“大娘好！”林凡客气的打了声招呼。
“孩子，快坐。”或许是平常很少有客人来的缘故，老妇人惠英显得很高兴，多添了一双碗筷，然后果真去拿了一瓶好酒出来。
三菜一汤，不算很丰盛，但陈先河夫妇很热情，初时林凡微微有些不适应了，毕竟是初次来做客。
“老头子，你少喝点！”惠英叮嘱自家老头的同时，却不忘给林凡多倒了几杯。
陈先河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他被管制了酒量，三杯过后，真不喝了。
林凡也只是多喝了两杯，也不再喝了，再吃完一碗饭压压酒劲后，和陈先河来到了客厅。装饰不算奢华，但对于小镇上的其他人来说，这已经算是不错了，家电什么的样样都有。
特别是书架上，有两排书籍，极其吸引他的注意力，那可是几十本中医书，对于林凡这种喜好读书的人来说，就好像看到一笔财富。
陈先河注意到了林凡的眼神，他笑了起来，道：“林医生似乎和一般的年轻人不同啊，现在的年轻人让他们多看看书，好像要了他们的老命一样。”
“学无止境，这脑子里多些知识没有坏处。”林凡回道。
第40章 到底哪个好？
“你在大学学的是什么专业？”陈先河问道。
“脑科和心脏学，其他科目大致也懂一些。”林凡如实回道。
“来到镇医院进入妇科，有没有大材小用的感觉？”
“开始确实有这种想法，心里也不好受，不过后来想想，不管是去什么地方，只要做好一个医生的本分就行了，也就不再那么难受了。”
“不错，你这么年轻，难得能想的这么开。年轻人就不应该浮躁，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比起其他人来说，你可是强多了。”陈先河感慨道，他在医院待了二三十年，这期间在医院看着一批批的人来，然后又离开，其中不缺乏心高气傲之辈，很多人觉得自己不该来这种山旮旯的医院，只有到大地方才能施展拳脚，只是小地方你都做不好医生，去到大地方，你又能做啥？
就算托关系离开了镇医院，去了大地方，也不见得那些人有多高的成就。陈先河是过来人，是瞧不起那些心比天高却医术极差的人，他能拉着林凡来家里吃饭喝酒，这正是因为他认为林凡应该是那种踏踏实实的人。
听着陈老的感慨，林凡嘴角有些苦涩的味道，其实由不得他不一步一个脚印，如果可以，他当初也希望进入省人民第一医院实习。脚踏实地是好事，但一个更好更高的平台能让人少奋斗很多年。
只不过此时他也没有跟陈老说出自己的无奈，而是扯开了话题，问道：“陈老，您怎么看待中医的针灸？”
陈老没有回答，而是笑着反问道：“那你怎么看待中医呢？”
林凡怔了怔，想了一会后，沉声回道：“虽然我对中医了解不多，但在我也眼里，中医和西医的目的都是为了救人治病，但西医起源的时间比较短，能在一两百年间传遍全世界，这是因为西医的功效快。”
“而中医讲究火候，有种温水煮青蛙的样子，时间比较慢，从内到外，慢慢调养。但随着生活节奏的不断加快，就算中医治疗的效果更好，人们也不会选择中医了，很少有人有那么多时间熬药慢慢调养，这应该是中医的一个弊端。”
“但总体来说，西医有西医的好处，而中医当然有自己的特点，没有谁好谁差之说，就只有医生的医术高低之分了。”
林凡是站在客观的角度上说的，虽然作为华夏人，但也不会去刻意贬低西医。
陈先河笑了笑，没有反驳林凡的话，转过身，他突然看向了挂在客厅的一张照片上。那是一个黑白照，似乎有一些年代了，里面的画像是一个留着山羊胡须的老者，脸颊消瘦，眼睛炯炯有神，有些仙风道骨的姿态。
林凡没有去询问这画像中的人到底是谁，而是打量着陈先河此时脸上的复杂神色。
许久之后，陈先河开口说道：“那是我父亲，他是一个郎中，他的父亲也是一个郎中，医术谈不上有多精湛，但在村里作为唯一的郎中，总是能治好村民的病。在我年轻的时候，父亲一直想让我继承父业，可是那时候穷，我一直认为做个土郎中没有出息，就算能治好村民的病，但也填不饱肚子，后来就去学了一些西医，勉强进入了医院，终于算是国家编制人员，混了口铁饭碗吃，这可是把我父亲给气到了，说我崇洋媚外，抛弃祖宗传下来的中医，是为不肖子孙。”
“那时候可是吵的凶啊，我差点被他拿着扁担赶出家门，最后好歹我娘亲把我父亲给劝了下来，但一直到父亲撒手西去，他都没有原谅我，这是个坎。到现在这个年龄了，其实我还是没有分清楚到底是西医好还是中医好，但在我父亲的眼中，肯定是中医好。”
“个人有个人的看法吧，我学了西医，治好了无数人的病，这是事实，谁也不能否定。当然，如果当初我学了中医，一样能治好别人的病，这也是肯定的。只不过当初我都不肯学中医，现在的年轻人就更加不肯学咯，西医简单易学，而中医博大精深，很多人更宁愿选择更为简单的路来走。”
陈先河无奈的摇了摇头，喝了几杯酒，话匣子也打开了，“再过些时日，我就退休了，准备去开间中医小诊所，就算到了下面，也能跟父亲一个交代，不然还真没脸去见他老人家。”
林凡愣了愣，倒是没想到陈老的往事是这么个样子的，他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而是笑道：“要是陈老开了小诊所，那我就去打打下手，跟着陈老学习中医。”
“哈哈，要是你有兴趣那就学，但不管学什么，都不能半途而废，特别是作为一个大夫，掌握的是别人的生死性命，更要显得小心谨慎，不能做那种庸医。”陈先河叮嘱道。
“恩。”林凡重重的点头应道，“对了，陈老，您对扎针了解多少？”
“这个还真不太了解，不过我记得我那有本关于针灸的书，要是你想学针灸，我去找找。”陈老说着就起身，来到了自己的书架前面，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一本泛黄的书籍，似乎很久没有人翻阅了。
“谢谢陈老了！”林凡接过书籍，一脸感谢，“陈老，您知道县城哪儿有银针卖吗？”
“这个还真不知道，不过你去县一中旁边的吴氏药铺问问，说不定他那儿有，我和他们掌柜的有些交情，你去问的时候说上我的名字，就算他没有，估计也会给你想办法的。”陈老回道。
“哦！”林凡点了点头，他对吴式药铺倒是很熟悉，因为高中他读的就是县一中，放学的时候，他经常走过吴式药铺门口，这是一家收购中药材的店，每次县城赶集的时间一到，药铺的外面就会有很多人拿着药材来卖，有些不仅卖给药铺，还就地摆摊，久而久之，药铺门口的一带都快形成一个专门卖药材的集市了。
两人继续聊了小半个小时，昨夜没睡，加上刚才喝了一些酒的林凡有了一些困意，只得起身告辞。
惠英把林凡送到门口，叮嘱林凡经常过来后，她回到客厅，对着自家老头说道：“难得见你对一个后生这么多话。”
“这娃挺实在，好学，我这也是难得看到个欣赏的后生啊。”陈老感慨起来。
第41章 方案被看中
由县卫生局牵头，整个隆江县下辖九镇，以及县城内的所有医院全部代表坐在会议室内，讨论的就是关于普及乡村妇女医疗知识的课题。除了有九个镇递交上来的方案之外，县城三家大医院同样也参加了。
县卫生局的负责人是一个二十四五的年轻男子，叫梁维，高高的鼻梁上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看起来是一个很精神的人，不仅负责这次的推广，同样他在县卫生局也是办公室主任，这么年轻就当上主任，算是少壮派，背后有靠~山是绝对的事情，加上名牌大学毕业，前途一片光明。
当然，想继续爬上去，也需要政绩，省里面刚下发文件，他就主动揽了过来，而且他也想做出一些实事，所以对于递交上来的这些方案，他亲自一篇篇的看了过去。
下午两点，梁维准时走进会议室内，此时会议室已经坐满了各个医院的代表，他刚进去，闹哄哄的会议室马上安静下来，因为昨天已经开了一天的会，大家知道梁维是一个严肃的人，并不喜欢嬉笑，虽然能坐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各个医院的院长或者副院长，但在卫生局的负责人的面前，他们还真的小心了。
因为所有的医院得归卫生局管，要是给了梁维不好的印象，他在背后给你小鞋穿的话，你连怎么下马的都不知道。
“好了，会议正式开始。”梁维罢了罢手，坐下后，把一叠文件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朗声道：“相信大家都看过了方案，有没有觉得特别有用的方案？”
下面一堆院长副院长的没有说话，他们还真没仔细去看这些方案，毕竟十几个方案，将近几万字，其实都大同小异，和往年差不多，也就懒得花时间去看。况且以前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开的会多，真正实施起来，这并不是那么容易落实到实处。
“都没话说？”梁维皱了皱眉，他自然也知道这些院长副院长的都是老狐狸了，肯定是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当然，他很瞧不起这些人呢，却也不能对这些人怎么样，能做到院长这个位置，大多都是有些关系的，这些人不敢得罪他，他同样也不能把这么一大群人得罪了。
“那我就说说，我觉得黄田镇的方案不错。”梁维继续说道。
“黄田镇？”坐在梁维左侧下方的一个女子怔了怔，她是县人民第一医院派过来的代表，叫胡美月，在第一医院是妇科主任，可以说整个隆江县，她最能代表妇科说话，“那根本就不叫方案，不过是几千字的论文，看到开篇，我都没有看下去的兴趣了。”
“那你真该好好看一下。”梁维沉声道，“这看似是论文，但关于如何推广和普及的具体方法，阐述的极为明确，没有那么多空话大话。倒是你们县医院递交的方案，似乎和前些年的方案一般无二。”
“那就请何院长具体说说这方法到底有何高见了。”胡美月没有去看那篇论文，却看向了坐在后侧的何存民身上去。
“既然大家都没看，那何院长就仔细说说看，我很看好你们的方案。”梁维点了点头，也看向了何存民的方向。
“这……”何存民直接哑巴了，他哪里仔细看过论文里面的内容啊？在来之前，只是扫了一眼，然后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在他眼里，这论文是绝对不会被看中的，压根就没想到这卫生局的负责人梁维就好死不死的瞧上了。
要是早知道如此，他绝对会仔细的看完，然后在卫生局的负责人以及这么多院长面前，出下风头，这绝对是一个长面子的事情，奈何自己亲手把这个机会给浪费了。
心里后悔的同时，何存民干咳了许久，支支吾吾硬是不知道如何说，憋了许久后，他解释道：“这方案是我们镇医院妇科室写的，我想她们比我更能解释清楚。”
梁维脸色有些阴沉下来，强忍着不自己心里想骂人的冲动，这何存民就该骂，什么都不看，那还开什么会？难道真当来这里是走过场不成？最可恨的是方案的最后落款，这何存民的名字还排在第一，都不是你写的，你签什么名？怪不得这些年乡村医疗知识普及不到位，原来都有着这么一群不负责任却想捞名声的院长。
可以说，此时的梁维对何存民真的有了坏印象，而且也没有继续开会的心思了，直接起身，冷声道：“何院长，让写这方案的人到县城找我，至于具体如何实施，之后会有卫生局下发文件，现在散会，各位可以回去了。”
他知道继续开会完全是浪费时间而已，没有必要了。
大家各自散去，何存民看着梁维的脸色难看，他的心里咯噔一下，有股不好的预感。只不过他也找不到理由来解释什么，只得战战兢兢地离开卫生局。
坐进自己的轿车内，何存民的心思有些沉重，在新上任的文生局办公室主任面前留下了坏印象，要是梁维想整他，他肯定不好过，“这该死的林凡，让你写，你随便敷衍了事不就得了？害我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我早晚会整治你的。”
而另外一件事，更让何存民不好办，梁维点名要写方案的人到卫生局，但写这方案的人是林凡啊，王进可是说过，不能让林凡出头，也不能让他离开医院，现在被卫生局看中，这不明摆着要出头吗？
想来想去，何存民想到了一个办法，然后掏出手机，打给了吴晴，直接问道：“吴医生，你对林医生写的方案了不了解？”
“这都是他写的，我都没来得及看呢。”吴晴如实回道。
“现在你马上到县城来，去卫生局。”何存民沉声道。
“去卫生局？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就是方案被看中了，需要再次商讨方案的具体实施。”
“那应该是林凡那家伙去说啊，他自己写的方案，比谁都清楚。”
“这可是结交卫生局的好机会，我是看好你，才让你这么做的，如果你不想要这个机会，那我可以换人。”
“那我试试吧！”吴晴答应下来。
“尽快上来，我在县城等你。”
第42章 卫生局主任梁维
黄田镇，镇医院妇科门诊室内，挂掉电话的吴晴扫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林凡，刚才的对话林凡绝对听到了，只是这家伙居然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依然如痴如醉的在看书。
“喂！”吴晴没好气的吼了一声。
“我耳朵没聋。”林凡无奈的回道。
“那你听到了都没意见？”
“有什么意见啊？”林凡反问道。
“就是你写的方案被看中了，卫生局的人想找你谈具体的实施细节，院长没有叫你，而是让我去，你心里就没有怨气什么的？这可是结交卫生局的好机会，说不定攀上关系后，能调到县城的医院内去。”吴晴回道。
“我写方案的时候，没想这些。”
“你是心里不好受，说反话吧？”
林凡笑了笑，指着自己那平静的脸色，反问道：“我这像是说反话的样子吗？况且那方案能被看中，这是好事，说明那卫生局的负责人懂得如何选择，只要能实施，对乡村有帮助，不管是你去还是我去，都无关紧要的。”
“你真是这么想的？”吴晴瞪大了眼睛，压根就想不到林凡会这么想得开。
“当然是这么想的。”林凡很肯定的点了点头，其实他心里确实有些一点不好受，只不过来到医院这些天，院长是怎么对待他的，他心里早已清楚，要真往心里去，那还不得每日借酒浇愁啊？
“那我去卫生局，你没有意见？”
“要是我说有意见，你会不去吗？”
“我一向是无视你的意见。”
林凡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回道，“那不就得了，你还是担心方案的事情吧，别到时候什么都回答不上，我可帮不了你的。”
“那我去县城了。”吴晴起身，回了躺宿舍后，到桥头坐车去了。
林凡继续埋头看书，相对于方案被选中，有可能得到结交卫生局负责人的机会，他更看重的是早点学好扎针之法，所以对手里的书籍对他更加重要，巴不得把所有时间全部钻进这书里，这是前两天从陈先河那里借来的针灸书籍，到现在他看将近一半了。
下午五点多，一辆白色别克停在了镇医院门口，从上面走下一个高高鼻梁戴着厚厚眼镜的年轻人，他看了看医院，然后没有犹豫，提着公文包径直走进了医院，在门口恰好碰到了田燕，他问道：“不知道吴晴和林凡两位医生在哪个门诊？”
田燕怔了怔，反问道：“不知道您是？”
“我是县里卫生局的梁维。”年轻人掏出了自己的工作牌，给田燕看了下。
“卫生局办公室主任？”田燕有些反应不过来，“要不要我通知院长？”
“不需要，我只是找吴医生和林医生有些事情说而已。”
“哦，那跟我来，他们是在妇科门诊室。”田燕领着梁维来到了妇科门诊室外面，本来她准备只会一声埋头看书的林凡，但梁维制止了她，“你去忙你的吧。”
田燕只能去做其他事情了。
“笃笃笃……”就算门是敞开着的，梁维还是象征性的敲了敲门。
“进来！”林凡回了一句，然后马上放下了书，起身一看，居然是个陌生男子，他直接怔了怔，难道还有大男人来妇科看病的？他恶趣味了一下，然后客气问道：“这位先生，不知道你找谁？”
不仅是林凡怔了怔，连梁维也是愣住了，他完全没想到这乡镇医院，居然还有男人在妇产科，在附近几个乡镇还真没有这样的事情出现，只得试探性的问道：“你是吴晴还是林凡？”
“林凡，刚来镇医院的实习生。”林凡有些诧异了，这家伙居然认识自己和吴晴？那到底是做什么的？
“难怪！”梁维恍然大悟。
但却让林凡更加疑惑了，这家伙自说自话，难怪什么？
“是这样的。”梁维从公文包内拿出了那篇论文，解释道：“早上我看论文的时候，发现这字迹苍劲有力，大方正派，那时候我在想，什么样的女人能写出这样的字，现在看到你，我算是明白了。”
是的，那论文是手写的，一般情况下，男人和女人的字体完全不同，男人的字大方，女人的字秀气，当然也不排除一些例外，但例外并不多，这论文上的字体明摆着就是男人写出来的字。
“你是？”林凡是越发糊涂了，自己写的论文怎么又在这家伙手里了？
“我是县卫生局的梁维，这次负责的就是方案的推广和普及。”梁维客气的伸出手，跟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林凡握了握，然后他自己坐在了吴晴的椅子上。
其实梁维在散会后，他在办公室坐了一趟，只是有些坐不住，好不容易找到了可行的方案，他是个急性子，并不想在这里干耗着时间，所以就直接下到了镇医院来。
现在卫生局的主任下来了，那吴晴可是刚上去啊？
林凡的脑袋有些发懵，这难道玩的是捉迷藏么？而且何存民是让吴晴代替自己去卫生局，这明摆着就是撒谎的做法，要是这梁维知道了，到底会怎么想？
到底要不要承认这方案是自己写的？
林凡心里纠结着，但现在自己似乎不承认也得承认啊，字体不会出卖人，他和吴晴的笔迹完全不同，现在暂时可以蒙混梁维，但既然会一起商讨那具体的方案，吴晴肯定会露出马脚，到时候这个谎还怎么圆？
吴晴啊，这就不能怪我了。
林凡心里无奈的想着。
“林医生，虽然你论文里面谈了很多关于如何推广的例子，不过并不算详细，我想如果真正要推广下去的话，应该还有许多改进的地方，你应该会帮我的吧？”梁维笑道。
“这个是我应该做的，也难得梁主任为乡村考虑。”林凡客气回道。
“有时候有心无力，往年一大堆的方案，但都没有落实到实处，我希望这次我能做到。”梁维有些无奈的说道。
“那我们谈谈具体的方案。”林凡笑了笑，有这么个肯办实事的卫生局主任，林凡自然会发挥自己的知识，做好这一件事情。
当两人在探讨的时候，吴晴已经到县城，而是径直去了何存民开的宾馆一个房间内，吴晴总感觉何存民必有所图的样子，特别是还进入了宾馆内。
第43章 吃瘪的院长
上次在自己的办公室内，即将要得手的时候，突然被林凡给打搅了好事，何存民可是一直耿耿于怀，也一直在琢磨着怎么再次把吴晴这大屁~股妞给放趴下。这次终于有了机会，一方面是让吴晴代替林凡，不让林凡出头，再则，这好歹也是给了吴晴一个结交卫生局的机会。
这个机会是何存民给的，既然给了机会，那就需要报答，他在宾馆开房，其中的深意他相信吴晴能懂，只是这次肯定不会再有人来打扰自己了。
只不过何存民没有那么快的动手，因为卫生局的梁主任还在等着呢，吴晴需要在宾馆内仔细的把方案内容给看透，就算完全记不下来，但总归要说的有理有据，这样才能蒙混过关。
此时，吴晴坐在窗户边的椅子上，埋头看着林凡写的那篇论文。而何存民坐在床边，他的眼睛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吴晴那硕大的翘臀之上，实在是好大好翘，绝对会弹性十足，如果不是为了那方案，何存民绝对早就忍不住动手了。
特别是此时在县城，远离黄田镇，共处一个宾馆，这更加让何存民心痒痒，按耐不住某个重要部位的蠢蠢欲动，只不过这次他没那么冲动的去磕一颗“威哥”，并不是说他没带，那药在公文包内装着呢，只是还没到时候而已。
吴晴似乎也感受到了何存民那炽热的眼神，这让她在看论文的时候有些分心了，心中更是无奈到了极点，其实她在坐上汽车来县城的时候，就已经想到院长何存民会对自己要求什么，只不过她还是来了，一方面是并不想失去镇医院的工作，另外一方面是如果能结交到卫生局的领导，或许她之后就再也不用在何存民那双色色的眼皮子底下工作。
她有可能把身体给出卖掉，但也并不一定，如果能和卫生局的领导打好关系，何存民就不敢动她了。不要以为她是一个女人，就认为她没脑子，这些年来，她一直都是被家里人当男儿一样看待的，她的脑子并不傻。
两人各怀心思，在宾馆内待了将近一个小时，此时都快下午五点钟了。
“吴医生，看完了没有，等下梁主任可就要下班了。”何存民有些焦急。
“差不多了。”吴晴如实回道。
“你把稿子也带上，如果实在回答不上来，那就照着稿子说就成。”
“恩！”
两人出了宾馆，步行两百多米远的路程，来到了卫生局内。
何存民做了六、七年的镇医院院长，对于县卫生局还是比较熟悉的，径直来到卫生局办公室主任的门口，大门紧闭，他敲了敲门，压根就没有人应，两人对视一眼，难道梁维梁主任不在？
“这不是何院长吗，有什么事情？”一个三十几岁的工作人员恰好是认识何存民的。
“我找梁主任有些事情。”何存民如实回道。
“梁主任下乡镇去了。”那工作人员回道。
“下乡镇去了？有说去哪个镇吗？”何存民急切的问道。
“好像是黄田镇吧。”
“什么？去了黄田镇？大概什么时候下去的？”何存民面色瞬间巨变，那一丝笑容直接垮了下来。
“好像是在两个小时前吧，具体时间我也忘记了，不过如果何院长有急事的话，我可以给梁主任打个电话。”
“谢谢，不需要了。”何存民撂下这句话，哪里还有心思说多余的话？巴不得此时马上飞到黄田镇去。
跟吴晴打了一个眼神，两人匆匆走出卫生局。是的，何存民急了，梁维一个招呼都不打，去了黄田镇，如果正好撞见了写论文的林凡，林凡一股脑的把事情给抖出来，他何存民这种做法是什么？是掉包，是耍梁维，在开会的时候，梁主任对他的印象本就不好了，要是再知道这事，那还不撤了他的职啊？
在宾馆外面发动了车子，何存民连房都没退，猛地踩着油门后，直接杀回了黄田镇。一路上，车内显得极其沉默，吴晴自然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这件事情她压根就做不了主，只是一个小喽啰而已，何存民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而何存民此时压根就没有心思去想宾馆内的事情了，因为把吴晴弄上床的事情比起自己可能会丢掉的院长位置，实在是不值一提，只要他还当院长，就还有机会，如果连位置都保不住了，他还能做啥？
“该死的林凡，你可是把我害的挺惨。”
没办法，何存民只能把责任推到林凡的头上，其实如果不是林凡，他需要落到这田地？
车子快速的行驶在公路上，原本从县城到黄田镇，四十分钟的车程，在何存民猛踩油门的情况下，半个小时刚过，车子硬是停在了镇医院门口，他和吴晴刚下车，就撞见了梁维和林凡相谈甚欢的样子并肩往门口走来。
四个人碰了个正着。
梁维扫了一眼何存民，再看了看吴晴，他用右手中指把眼镜往上推了推，眯了眯眼睛，已经看出端倪了，只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嘴角微微上扬。
何存民的双腿打了一个哆嗦，有些发软，脸色阴晴不定，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如何解释，愣在那里，心里万念俱灰。然后他求助似的看向了林凡，希望林凡能帮自己说几句话。
“梁主任，那位就是吴晴吴医生，这论文就是我们一起探讨写出来的，她可是我的实习负责人啊。”林凡笑着打破了沉默，他没有去看何存民，却在梁主任面前介绍了吴晴。
这让一直都揪着一颗心的吴晴顿时松了一口气。
“是吗？”梁维满脸深意的看了一眼林凡，在圈子里面，察言观色是必须学的一门学问，从吴晴以及何存民那神色中，梁维看出来的东西并不是林凡说的这样，他知道这不过是林凡帮着吴晴说话而已，但他也没有拆穿林凡的话。
“当然。”林凡露出一副很实诚的笑容，然后对着何存民沉声道：“何院长，梁主任说准备去吃饭，难道没个安排吗？”
何存民一怔，也顾不得林凡那带着上司吩咐下属的口气，如果再不借着这个台阶下，他就是真傻了，马上呵呵笑道：“是，这是我招待不周，还请梁主任见谅，我马上到水上酒家定一桌，希望梁主任能够赏脸。”
说完这话，何存民第一次给林凡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饭可以吃，何院长记得写一份检讨上来。”梁维冷声道。
刚松了口气的何存民脸色又是一变，整个人战战兢兢，只得跟在梁维身后，一脸谄媚孙子样。
第44章 好好干
何存民想着办法找林凡的麻烦，就连这次也想用吴晴代替林凡去卫生局领功，要是变成别人，早就怀恨在心了，然后在卫生局主任梁维面前数落何存民的不是。
林凡没有这么做，相反，还帮着说话，并不是说他就是一个圣人，他心里确实不好受，但要是真在梁维的面前数落何存民的不是，能不能扳倒何存民这说不定，要是没有扳倒，林凡以后在医院的日子就更不好受了。
而且还会把吴晴也连累进来，这娘们本就恨自己，要是因为林凡的缘故，连好不容易得到的这个饭碗也丢掉，还不得拿刀砍了他啊？而且回到村里，也不知道有多少的村民会闲言碎语，肯定会说他林凡不顾人情之类的。
所以，在梁维的面前，林凡给了何存民一个台阶下，这样的结果对何存民好，对吴晴好，同样的，对林凡自己也有好处。反正现在他也没失去什么，还认识了梁维这么一个卫生局的少壮派人物。
一行四人朝着水上酒家走去，梁维和何存民两人并肩走在前面，林凡故意落后几步，和吴晴走在一起，放慢脚步后，低声道：“这可不怪我抢你的风头啊，是这梁主任自己下来的。”
“你会在意我的想法？”吴晴反问道。
“我可不像你那样没心没肺。”林凡没好气的说道。
“谢谢！”
吴晴突然说了一句谢谢，这是为了刚才在梁维面前时，林凡帮她说话，她才说谢谢的。但这让林凡完全反应不过来，他瞪大了眼睛，盯着吴晴的脸庞，这娘们脸色难得出现一丝不好意思，说谢谢的时候还带着一股子的真诚。
“你那是什么眼神？”吴晴顿时板起了面孔。
“没什么眼神，只是奇怪，今天这太阳怎么从西边出来了。”
“王八蛋，你去死吧。”
“……”林凡满脸黑线，你看，这熟悉的吴晴又回来了，“能别老是说什么蛋不蛋的么？这蛋男人才有，你们女人没有的。”
“鳖，那你现在可以去死了！”吴晴果断的把王八蛋换成了鳖。
“……”
……
四人来到水上酒家，梁维下到乡镇来，当然也不在意下面的人请吃饭喝酒之类的，公事肯定公办，办完事情，自然会放松放松。
何存民在水上酒家肯定算是熟客了，吴桂兰和他称不上朋友，但绝对也是熟人了，很快把四位招呼到楼上的雅间，在上楼的时候，林凡不经意间看到了杨秀梅，恰好那杨秀梅也看过来，自从上次发生了关系，已经有些时日不见，此时四目相对，林凡当然是很尴尬，有些躲避杨秀梅的视线。
而杨秀梅毕竟是人妇了，是过来人，微微一笑，没有多少尴尬，因为相距十几米，也没能搭话。
之后坐下，上菜上酒，菜自然是黄田镇的招牌酸汤火锅清江鱼，酒嘛，何存民可是下了血本，拿了三瓶茅台。
因为方案的事情，何存民明摆着摆了梁维一道，此时算是赔罪。当然，梁维答应来吃饭，何存民心里就清楚这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不然，梁维肯定是不会答应来吃饭的，既然答应了，何存民肯定会下血本招待好这位卫生局的梁主任。
酒菜上齐，何存民亲自倒酒，然后端起杯子，恭敬的对着梁维说道：“我敬梁主任一杯，祝梁主任步步高升。”没有说赔罪的事情，更加没有提方案，何存民是老狐狸了，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如果提方案的事情，那是在他自己的伤口上揭疤。
“何院长客气了。”梁维也没有犹豫，端起杯子后，喝下了那一杯酒。他很反感何存民先前的做法，在他眼中，这种人不该当院长，最好踢出医院这个圈子。
并不是他没有权利这么做，而是现在还不能坐，因为他刚上任没有多久，就算背后有靠~山撑着，但根基未稳，也不好直接对何存民动刀下手，别人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但他梁维太年轻了，也不是县卫生局的一把手，这火还烧不起来。
如果不是刚才林凡站出来给何存民一个台阶，梁维还真不知道如何对待何存民，大声训斥一顿？解决不了问题，还会让何存民心里记恨。不训斥？那自己办公室主任的脸往哪儿搁？
林凡可谓是帮了大家一个忙。
也只是因为如此，梁维更加看好林凡，有才学的年轻人多，但有才学还懂人情世故的人就少了。
“林医生，吴医生，我敬你们一杯，你们的方案可是帮了我的大忙。”梁维笑道。
“这个可不敢当！”林凡连忙端起了酒杯，客气回道。
众人继续喝酒，期间不再谈方案的事情，大多说说趣事，约莫喝了六七杯后，再吃了一点饭压压酒劲，便起身准备离开。
梁维差不多能猜到这里是什么地方，但并不会在这里过多的停留，上司自然得有上司的做派，何存民当然也不会傻到花钱找两个小姐来陪梁维。
喝了酒的梁维也不再开车回县城，而是在镇上的招待所住了下来。把梁维安顿好，林凡三人走出了招待所，何存民看着林凡，脸色不停变换，欲言又止，最后，实在不知道如何说，他只能拍了拍林凡的肩膀，撂下一句“好好干！”然后离开了。
林凡和吴晴对视一眼，都有些笑意，似乎难得看到何存民有装孙子的样子。
“回去吧！”林凡抬脚往医院走去。
吴晴看着林凡的背影，她突然发现自己开始不再那么讨厌这家伙了，但也谈不上喜欢，看到林凡等都不等她，走远了，她跺了跺脚，无奈的追了上去，然后并肩继续走，有些沉默。
林凡发觉这样沉默有些尴尬，他扯了个话题，打趣道：“对了，你压寨男人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压寨你个头。”吴晴没好气的骂了句，“老娘不喜欢那家伙，自然是打发走了。”
“你这人好恶心的。”
“恶心？你才恶心。”
“把别人大老远的骗到村子里去，又不让别人做压寨男人。”林凡坏笑起来。
吴晴想起网络上流传的那“恶心”视频，顿时知道这家伙又在打趣自己了，抡起绣拳就准备砸过去，但林凡扯开脚丫子，早就跑远了。
吴晴一边追了上去，一边吼道：“混蛋，站住，老娘保证不打死你。”
第45章 梁维的建议
清江湖畔，水上酒家。
晚风袭来，吹乱了站在船上二楼的杨秀梅的秀发，她望着眼前的江面，怔怔出神。
“想谁呢？”吴桂兰出现在身后，笑着打趣道。
“想你个头！”杨秀梅没好气的回道。
“我的头可不管用，某些人的头才行。”吴桂兰若有所指的说道。
“你个浪蹄子，尽想这些东西。”
“我是想啊，我又没有否认，只是某些人就想心里想，也不敢说出来咯，今天好像看到一直惦记的人呢，连句话都不敢上去说，还真难为情。”
“别乱说，我哪有惦记着？”杨秀梅反驳道。
“唉！”吴桂兰也不再跟杨秀梅斗嘴了，反而自己叹了一口气，并肩和杨秀梅站着，望向江面，“我可是听说那个戴眼镜的是卫生局的主任呢，林凡这小子还挺有能耐，还没来多久，就能认识卫生局的人，前途不错啊。”
“这样不挺好么？”
“是啊，这小子踏实，也是也不错的家伙，肯定会有大出息的，或许你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没有上去跟他说话吧？”
“估计是吧，我一个残花败柳了，总不能一直惦记着一个后生，要是被人知道，我脸皮厚，倒是不会在意，但他还年轻，估计就毁了。”杨秀梅叹息道。
吴桂兰怔了怔，她猜到是这样的情况，但杨秀梅真正说出来，这又不同了，也能看出杨秀梅心里的纠结所在，也是用心良苦。
对于男人，吴桂兰一向都只在乎自己的感受，肯定不会去管别人的好坏，只要自己过的好就成。而杨秀梅心里的想法就多得多，这也是两人的不同之处。
“睡吧。”吴桂兰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转身朝着卧室走去，心里念叨着：“林小子，希望你能明白杨秀梅的苦心啊，她难得为一个男人着想，可别让我姐妹做了无用功。”
……
翌日，八点还未到，何存民就早早的等候在了招待所门口，他的公文包内装着一份检讨书。虽然昨天一起吃过饭，喝过酒，但何存民并不会觉得就和梁维梁主任有多亲切。
虽然明知道这检讨书也只是做做样子，但何存民就是需要在梁维面前做出这个样子来，摆出自己主动认错的姿态。
刚到八点，梁维就走出了招待所，他一向严格要求自己对待工作，就算前天晚上还喝多了酒，只要第二天不是周末，他就很准时的起床。
“梁主任！”何存民赶紧屁颠屁颠走了上去，然后从公文包内拿出那亲手写的那份检讨书，递给了梁维，谄媚笑道：“昨天是我失职，回去后，一直都在做检讨。”
梁维扫了一眼那检讨书，并没有接，而是沉声道：“既然何院长都检讨过了，那我也就不看了，希望何院长以后多多注意就行。”
“这是肯定的。”何存民又把检讨书收了起来，跟着梁维往医院走去，因为梁维的车子还停在医院门口呢。
到了医院后，梁维没有进入医院，而是吩咐道：“让林医院跟我去趟卫生局吧，我们还有一些方案要商量。”
“好的，我这就去让林医生出来。”何存民笑了笑，来到了妇科室内，此时林凡已经在上班了，只不过还是在看书。
“林医生，跟梁主任到卫生局一趟吧。”何存民直接说道，也不绕什么花花肠子。
“去卫生局？”林凡怔了怔，他心里有些疑惑，昨天下午，他和梁维探讨了将近两个小时，其实他把方案的内容都阐述的极为明确了，而且梁维也一一记了下来，今天似乎并不需要继续再探讨。
虽然并不知道梁维这么做的原因，不过林凡肯定不会把真相说出来，他把书本放下后，道：“那我就上县城去了。”
“去吧，到县城的开销，你记得要发票，回来我会给你报销。”何存民叮嘱道。
“这么好？”林凡心里诧异了一下，但嘴上还是笑道：“那我记下了。”
脱掉了白马褂，林凡也不需要去换衣服，直接走出了医院，梁维已经在车上等着了，他也没有多问，直接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车子朝着县城驶去，林凡心里有些疑惑，但也不好直接问出来。倒是梁维率先打破了沉默，问道：“是不是很奇怪我让你到县城？”
“恩，有点疑惑。”林凡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有些话当着那何院长的面，我也不好跟你说。”梁维笑了笑，“其实我挺欣赏你的能力，省医科大毕业的高材生，不应该埋没在一个镇医院妇科内，我想把你调到县城来，到县医院去，你有没有意见？”
“这……”林凡一时间倒是没有回答的上来，能够得到梁维的看中，他心里自然是高兴的，但他刚来镇医院实习，还没彻底熟悉又调到县医院，总感觉不合适。
“没事，不用这么快回答我的，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再答复我。”梁维也不急着等林凡的回答。
“恩，那我好好考虑一下！”林凡松了口气。
之后，车子继续驶向县城，两人再讨论了一下方案，说了些各自大学内的事情，到了县城后，各自留下联系方式，梁维回了卫生局，他得整理方案，然后把方案递交给卫生局一把手再次确认，就可以下发文件了，这期间还是有一些事情要去忙。
林凡当然不会跟着去卫生局，他到了县城，自然也有事情要做，上次他就想找时间到县城来询问有没有银针买，这次坐免费的车上来，自然是再合适不过了。
再次走到高中的母校外，他感触颇多，其实他有将近四年的时间没进入母校了，每次回家，都只是在汽车站停留一段时间，然后再匆匆离开。
一眨眼，想着当初那个青嫩小子，现在已经大学实习，想想这时间还真是挺快的。现在不是周末，林凡也就没打算进去学校去看看了。
陈先河说吴氏药铺有可能有银针卖，林凡自然是直奔药铺，今天似乎并不是赶集的日子，县城的人流量并不多，吴氏药铺外面也没有那么多人摆着各种各样的草药卖。
林凡走进吴氏药铺内，映入眼帘的是那大大小小装着中草药的格子，整个县城，也就吴氏药铺的中药材最多了，其实农村比起城市来说，很多人还是宁愿相信中医，第一自然是中医看病并不会花那么多钱。第二，农村的土郎中多，而且村民也有闲余时间去熬药，比不了大城市那种快节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