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示威
黄田镇的财务到底有没有钱，钱彬和周磊是最清楚的，一个是第一把手，一个是分管财务的副镇长。
明明有钱，他们可以对外人说没钱了，但绝对不能对着县里面的领导撒谎说没钱啊，要是上面追查下来怎么办？要是没钱，是不是被贪污了？真正彻查下来，镇政府内，有几个人是清白的？
钱彬对林凡的敷衍明显不起作用，而且听到林凡准备到县城找郑国梁副县长，他顿时有些慌了，这才想起林凡在县里有不错的关系，想敷衍并不容易，而且还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林老板，稍等片刻，镇政府财务暂时没钱，但可以想办法的嘛。”钱彬继续说道。
刚走到门口的林凡嘴角扯了扯，暗忖真当我上面没人？就好让你欺负不成？
“想办法？既然没钱了，还能想什么办法？”林凡回头，很是疑惑的看向钱彬，“我还是感觉县财务处肯定有钱的。”
钱彬的脸皮抽搐了一下，他已经看明白了，林凡已经知道了镇政府财务有钱，才故意这般说的，他的敷衍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林老板请坐，这个事情可以慢慢谈。”钱彬亲自去倒了一杯茶水，来到办公室的沙发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林凡想了想，很是不情愿的坐下了。
“林老板，你们那里扩建公路，大概申请多少钱？”钱彬问道。
“至少二十万。”
“二十万？这恐怕有些多了啊。”
“钱书记，那么长的路程，全部铺成水泥路的话，二十万已经算少了。”林凡摇了摇头，“而且我的公司发展起来，这可是为黄田镇争脸吧？如果镇政府一点表示都没有，那是不是会让人寒心？要是别的投资者看到黄田镇是如此不作为，他们估计也不会再来这里投资。”
“这……”钱彬愣了愣，“只是二十万确实有些多了，如果把这钱都给了你们，还有那么多的村子，他们肯定会感觉我不公平啊，只给你们三个村修路，别人会怎么想？”
“钱书记，别人怎么想我不知道，但至少我的村子现在已经在发展了，投入了几百万进去，会招很多乡镇的人工作，给他们提供和东部城市一样的待遇，这就带动了乡镇的经济。”林凡沉声道，“如果什么人有怨言，大可以自己也投入几百万，发展一个项目出来瞧瞧，不然他们就不配出来发牢骚。”
钱彬没有言语，林凡继续说道：“只有付出了实际行动的人，才配得到照顾，才配得到机会。另外，这次镇政府出资扩建公路，这是暂时的，之后公路的维修我们的公司会全权负责，所有的费用我们公司会出。”
“林老板就有如此信心？”
“如果对自己都没信心，那还能做什么？”
“哈哈哈……”被教做人的钱彬打起了哈哈，借着这一笑掩饰了脸上的尴尬，“这事能不能让我考虑一下？”
“明天我将要回市医院报到，需要我尽快去接任脑科部门主任一职，如果钱书记不能尽快给我个答复，明天去市里的时候，我就顺路去拜访一下郑县长！”林凡说完这话，起身，没有任何犹豫的走出了镇委书记办公室。
被林凡丝毫不给面子的威胁了一下，目送着林凡背影离开的钱彬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林凡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只给钱彬一天时间，要是没有答复，那就找郑国梁副县长。
林凡这是在给钱彬示威啊！
想他钱彬好歹也是一个镇的第一把交椅，此时却在林凡的话语下，妥协下来还不打紧，居然还被威胁，这颜面无存了。
但林凡说的那句脑科部门主任一职，也让钱彬有些惊讶和怀疑，甚至还有些忌惮。市医院一个主任位置，对钱彬来说，并不算什么，毕竟不是在一个圈子内，但从林凡的年纪来说，如果这么年轻就当上主任，这以后的前途到底会有多大？
而且没有一点靠~山，哪里能在市医院当主任？这样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实在是不好得罪。
钱彬的脸色阴晴不定，最后暗骂道：“周磊那混账玩意，肯定是他说了财务的事情，真是个不中用的家伙。”
……
从镇政府出来，林凡径直走向镇医院，其实他开始的时候，对那钱彬还是挺客气的，只是钱彬想敷衍他，以至于让他根本就不给面子了。既然别人都不给你面子，你还需要给别人的面子？
当然，林凡并不愿意去找郑国梁副县长，如果可以不去，当然就不去了，但抬出郑国梁的名头压钱彬，这是可以的，而且似乎很有效果的样子，这前提就是事先得知道镇政府的财务。
来到镇医院，林凡已经有一个月没到门诊去了，进入一楼，他也没停，直接上了二楼院长办公室，何存民此时正在喝茶休息，整个医院就属他最为轻松悠闲了。
“林医生回来了？”何存民看到林凡后，赶紧站了起来。
林凡很不客气的坐下，笑道：“回来跟何院长说一声，我调到市医院工作，任脑科部门主任。”
“我就知道林医生是有才学的人，也只有去市医院能施展才华了，而且是主任一职，实在是恭喜啊。”何存民惊讶起来，林凡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市医院的主任，他混到这个年纪，才是一个小镇的院长，甚至他儿子都三十好几了，也只是一个副主任而已，这人与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越是这样，何存民越是感觉自己应该好好巴结林凡，旋即客气的说道：“这样，晚上我在水上酒家摆一桌，也算是给林医生送行如何？”
“何院长的好意我就心领了。”林凡摇了摇头，正色道：“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我得提醒一下何院长。”
“林医生请说。”何存民心里咯噔一下，似乎有些担心害怕的样子。
因为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省里的消息，还在担心王进会不会对他进行报复，这心里可是忐忑不已。而且现在林凡去了市里，已经完全不受他管辖了，会不会因为以前的恩怨报复他呢？
第308章 嫉妒是罪
林凡看着何存民那忐忑的样子，暗忖着着家伙终于知道是怕了么？只是想着那恐怖的寒气折磨，或许也明白这何存民为何如此之怕了，他故意清了清喉咙，旋即沉声道：“何院长，我让你做的事情你做好了，另外我答应你的事情同样办好了，没有人会对付你和你儿子。”
何存民一愣，“那王进怎么了？”
“何院长只需要知道他对你造成不了任何威胁就行，他到底怎么了，你不需要关心，另外，何院长得管好自己的嘴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相信你很清楚。”林凡眯起双眼，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这个是自然，我什么都不知道！”何存民赶紧附和着。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何院长，告辞了！”林凡起来，转身直接朝着办公室外面走去，刚到门口，他又顿了顿，继续说道：“吴晴是我一个村的，以后还得麻烦何院长照顾一二，这个没问题的吧？”
“林医生放心，吴医生年轻有为，照顾她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如此就好！”林凡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出了办公室，然后下到了一楼。
在这里实习一年，还是认识了不少人，不管是医生还是护士，碰面了，林凡都一一打着招呼，最后来到了妇科门诊。
吴晴已经回来上班了，继续当妇科主任，以前其实还只是代主任，相信很快就会真正的成为主任的，只不过这种乡镇医院的主任还真不是什么官，毕竟整个妇科门诊就两个人，一个是主任，一个可以说是副主任，有什么用？工资待遇也仅仅只是比普通医生高一点而已，难以和大城市的医生比。
当然，吴晴以前学的是护理和护士专业，现在能当成妇科主任，已经算是一个很好的发展了。就算凭林凡现在的关系，把吴晴调到县城都是没问题的，只是看她会不会答应而已。
“你还没回市里？”吴晴问道。
“来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就回去了。”林凡笑道，“另外，也来跟你们道别啊。”
“林医生去市里啊，前途无量哦。”旁边的王医生一脸羡慕的回道。
“混混日子。”林凡一脸谦虚。
嗡嗡……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刘浩打来的。
林凡接通后，问道；“到了吗？”
“恩，就在医院门口呢。”
“好，我马上出去！”林凡挂掉电话，对着吴晴和王医生说道：“最近在忙，下次回来再请你们吃饭，我先去搬东西了。”
“那就不耽误林医生的正事了！”王医生笑了笑。
林凡走出医院，他叫刘浩来，自然是把宿舍的东西搬回家里去，既然都实习结束了，继续霸占着一个窝总归是不好的，而且也没必要霸占着。
刘浩来了，林槐也来了，三人从楼上把东西搬上车子，其实也没有多少东西，忙活了将近半个小时，宿舍的东西基本上被搬上了车子。
“小凡，这些东西你要不要带到市里去？”林槐问道。
“老爹，这些东西不用搬到市里去的。”林凡摇了摇头，他要是回市里，估计还是会去江茹那里住，什么东西都有了，并不需要他带什么。
“那行，就拿回家吧。”
“走吧！回去了！”林凡回头望了医院一眼，钻进了车子内。
刘浩启动了车子，直接离开。
在医院门口，口腔科大夫胡少勇站在那里，一脸阴沉，他的身后，还有医院的医生和护士，看到了林凡已经离开了，开始议论起来。
“听说林医生毕业后，直接去了市医院呢。”一个护士说道。
“别人可是省医科大学毕业，真正的高材生，肯定不会继续呆在这种鸟不拉屎的乡镇医院了。”
“这倒是，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能往上走，何必要呆在这种地方？我有这个能力的话，早就走了。”
一个个丝毫没掩饰自己对于高处的向往，他们当然不满足于现状，奈何有些人能进入镇医院捧起这个铁饭碗就已经烧了高香，确实没有那个能力往上走，对于林凡，那也只有羡慕嫉妒的份了。
但这些医生护士中，当然会有人很不满，比如胡少勇，他毕业的学校在整个省，就只比医科大学稍微差一点，现在眼看着林凡调到市里去，而他依然呆在这破乡镇医院，一股深深的嫉妒和怨恨从他心底升腾起来。
“哼，医科大学还不是只能到市里？还不知道托了多少关系呢。”胡少勇用鼻子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说着：“市医院可不好待，做一个普通医生，被别人和呵斥来，呵斥去的，还不如呆在镇医院安逸。”
“有些人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桃酸。”吴晴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你……”胡少勇脸色一沉，他当然清楚吴晴就是在说他，“去市里培训一次，好像就很了不起了一样，也不过如此嘛。”
“是，也不过如此，但有些人可是很想要这个机会，听说都闹到院长那里去了，可惜没能得到，这不是吃不到葡桃说葡桃酸是什么？是我的话，压根就没脸呆在这里说别人的风凉话，先去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有几斤几两。”吴晴冷声反驳道。
她说话刻薄起来，能让人忍不住想上来抽几个耳光子，虽然胡少勇很想这么做，但他不敢，吴晴可是黄田镇的人，而他是外地来的，打了吴晴，这是大男人欺负女人吧？还不被吴晴找人把他给废了啊。
“还有，在某些人眼中托了关系的林凡，可不是去当普通医生，而是去做一个部门的主任，看不起别人的时候，得看看自己，不然会闹出笑话的。”吴晴说完这句，看都不看胡少勇一眼，转身朝着妇科门诊走去。
“当主任啊？这也太夸张了吧，刚毕业就在市医院当主任，该不会是普通医院吧？”有个医生惊诧的回道。
“肯定是了，以为真有那么好？”胡少勇附和道。
“市人民第一医院被你们说成普通医院，果然嫉妒是原罪啊！”后面传来吴晴那鄙夷的声音。
胡少勇和那医生同时一愣，感觉脸颊被人扇了几耳光一样，火辣辣的痛。
第309章 发功也行
晚上，林凡没有宴请谁吃饭，也没有答应何存民请他喝酒，而是独自一人，从家里带了一些上好的老米酒，来到了陈先河陈老家里，班导冯卫泽算是林凡真正的老师，而陈先河也算林凡半个师傅了，他很多中医知识都是陈先河教的。
比如中医四大诊法望闻问切，这可是陈先河手把手教给他的。就更别说一些贵重的偏方，陈先河知无不言，没有任何藏私。
走进陈老家里，现在依然只有他和他媳妇在，孩子都在外面，一年都没回来几次。如果不是陈老为了父亲临死的遗愿，或许他已经不在黄田镇，而是去外省儿子那里看孙子养老去了。
“来了，快进来坐吧！”陈老看到林凡，如同对待自己孩子一样，很慈祥的语气和神色。
林凡提前打过电话，此时摆满了一大桌的菜，他也不客气，直接坐在椅子上，笑道：“给陈老带了点老米酒来。”
“老米酒比那什么高度酒好啊，快点倒上！”
林凡咧嘴一笑，马上拧开盖子，倒了两杯，然后和陈老边喝边聊，陈老的媳妇倒是没有插话，就在旁边听着。
“去市里还是省里？”陈老问道。
“去市医院。”林凡如实回道。
“也好。”
“恩，还有一个朋友，他开了一家中医疗馆，闲暇之余，我准备到他那里去。”
“中医疗馆？”
“恩，有针灸，中医，养生等，我感觉这样中医更符合当下的潮流。”
“是的，普通人没有那么多时间熬中药治疗，但很多人还是喜欢注重自己的身体，用中医来疗养比西医好。”陈老赞同的说道。
“只是对于针灸按摩，我倒不在行。”
“针灸主要就是通气，祛除寒气，邪气等等，疗养和治疗都差不多，凭你现在的针法，我相信你没问题的。”
“恩，就算不会，多学学就好。”林凡笑了笑，“只是我去了市里，以后医馆全部就得靠陈老了，能忙得过来吗？”
“说得好像你以前来这里挺多时间一样。”陈来没好气的说道。
“额……这倒是。”
“放心吧，又不是靠他吃饭，忙不过来就慢慢来。”
“对，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要保重身体。”林凡点头道。
两人各喝了五杯，林凡知道陈老不能多喝，便不劝，吃完饭在客厅闲聊了一下，林凡在陈老的书架上关于针灸疗法的书籍，在晚上八点多离开了陈老的家里。
陈老那书架上的书籍，很多都是他父亲在民国之初就收藏下来，现在想出去买，有很多市面上根本就买不到。林凡来这里，一方面当然是在去市里之前，跟陈老聊聊天，另外一个方面就是想找几本书去看看。有价值的书放在书架上，不被人看就是死物，学会之后才有更大的作用。
而中医疗法，对于林凡来说，还是一个比较陌生的词，并不是很了解。既然答应了李浩民，林凡要帮，况且那也是另外一个收入的来源，对于现在还欠一屁~股债，另外公司还缺少那么多的资金的情况下，他得赚钱再赚钱。
……
翌日上午，林凡从镇上坐汽车，到了隆江县，并没有直接去市里，而是到了一中，请谭雅君姐妹吃饭。
“凡哥哥，很久都没来看我们了呢，今天怎么有空？”谭雅倩笑着问道。
“我要调到市人民第一医院工作了，来跟你们说一声，顺便也看看你们。”
“去市里了啊，我还以为会来县城工作呢。”谭雅倩嘟囔了一下嘴巴，似乎有些不高兴，以前她们姐妹来县城读高中，那时候还以为林凡毕业后就到县城工作，这样的话就很近了，现在没想到直接去了市里。
但谭雅倩很快又笑了起来，那不高兴的样子一扫而空，道：“凡哥哥去市里也好，那里比县城可是好多了，要是医科大学毕业才到县城，这才是没出息。”
“你这丫头，还是自己好好读书吧，想那么多做什么？”林凡没好气的说道。
“我们可是很用功了，上个学期考试，姐姐可是拿了全班第一呢。”谭雅倩小小的得意了一把。
“真的？”林凡看向谭雅君，她这个做姐姐的，一向文静不喜欢多话，被林凡看了一眼，她都有些不好意思，很谦虚的笑了笑，然后低头继续吃饭。
“不错嘛。”林凡赞赏的说了一句，然后看向了谭雅倩，问道：“那你呢？”
“我……我……”谭雅倩吞吞吐吐起来，最后俏皮的吐了吐舌，“人家还没发力呢。”
“还没发力？”林凡翻了翻白眼，这个借口还真有个性啊。
“对，人家发力的话，虽然赶不上姐姐，但肯定能拿个第二名滴。”
“好吧，那我希望你发力，恩，发功也行。”
“好，下次我肯定拿个第二名给凡哥哥看看。”谭雅倩握紧绣拳，做出给自己加油打气的样子，那机灵古怪的模样看起来很可爱。
其实像她们这样的姐妹花，穿上一中的校服，压根就没遮掩住她们的姿色，一个文静一个古怪，这样的萝莉姐妹花到哪儿都能吸引注意力。
“好好努力，你们的妈妈肯定也希望看到你们有个好的成绩和出路，要是碰到什么困难，就打电话给我。”林凡叮嘱道。
“恩，我就知道凡哥哥对我们最好了。”谭雅倩嫣然一笑，就算很少说话的姐姐谭雅君也扑闪着大眼睛，明显能看到她们的感激之情。
吃完饭，林凡又把谭雅君姐妹送到了一中门口，叮嘱了几句后，转身朝着汽车站走去，刚买了票准备上车，一个座机号码打了过来。
“喂，林老板现在在哪儿？”这是镇委书记钱彬的声音。
“在县城。”林凡如实回道。
“县城？”
“对，等着钱书记的答复，要是再晚些时间，我准备去拜访郑县长去了。”
钱彬那边明显沉默了一下，道：“这个……林老板就没有必要了，那维修公路的资金我已经让周副镇长负责，正准备找你呢。”
“既然决定好了，那我也就不去拜访郑县长了，等下就要去市人民第一医院，我会让我公司的负责人全权负责这事的。”
“也可以的，那就不打扰林老板了。”钱彬说完，挂掉了电话。
林凡嘴角扯了扯，这姓钱的最终还是妥协了，免去了他一些麻烦。旋即他再次拨通了徐少成的电话，交代了一些事情。
维修公路的事情解决了，另外公司有徐少成负责，林凡也可以放心的去市里了。
第310章 挑拨
洪里市，新澜小区，林凡下了出租车，径直走进了小区内，那门外已经认识他了，没有阻拦。
来到一幢住宅楼四楼，林凡敲了敲门，没有人应，他自己掏出钥匙，打开了大门，今天是周末，郭小满不在，江茹居然也不在。按理说郭小满在警局内忙的话周末不会休息，但江茹一向都是双休的。
“真旅游去了？”
林凡想了想，把自己的东西丢进房间内，另外把从家里带来的一些野味放进了冰箱，休息了一下后，他才离开小区，打车去了市医院，径直来到了院长的办公室内。
“这位是林医生吧，院长在开会，您稍等一下。”那院长助理客气的说道。
“好的。”林凡点了点头，坐在外面的走廊上，大概等了二十几分钟，院长肖文政还是没有回来，他便起身，对着那助理说道：“我在医院转转，等下再过来。”
“林医生可以留个联系方式，院长回来我就通知你。”
“行！”林凡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后，离开了院长办公室，走向田燕负责的区域。
“林凡，你回市里了？”田燕看到林凡时，又是高兴又是诧异。
“恩，准备到脑科部门。”
“确定下来了没有？”
“还没呢，刚才院长不在。”
“哦，那等一下去也行。”田燕笑了笑，“现在我有些忙，下班再聊吧。”
“下班我请你吃饭。”
“恩。”田燕拿着几瓶药液走去了病房，看来确实有些忙。
林凡也就不打扰了，继续在医院内转悠了一圈。在妇科二楼，杨花花看到林凡居然再次来到了市人民第一医院，她怔了怔，脸色变得阴沉下来，然后走向了副院长宋康的办公室内。
“你怎么又过来了？我不是告诉你这些天少到我这里来吗？”宋康皱了皱眉。
这几天，因为把杨花花调到了市医院，有些人有了闲话，自然而然传进了宋康家人的耳朵里面，宋康可是叮嘱杨花花少到这里来，就算想也要很隐秘的到外面去幽会，才过去两天，没想到杨花花又来了。
“宋院长，刚才我看到林凡那小子了。”杨花花回道。
“林凡？他真的来市医院了？”
“看到他在楼下，只是并不确定他就是来市医院。”
“既然再次来了，肯定是来当脑科部门主任的。”
“那宋院长准备提拔的那个鲁医生不是没戏了？”
“是啊，医院答应了林凡，如果他不来，这个主任位置自然是鲁医生的，但林凡来了，鲁医生自然还是得做他的副主任。不过这样最好，就让那心里有怨气的鲁医生先给林凡下马威吧，让这家伙知道，这主任的位置可不是这么好当的。”宋康阴笑起来。
“哦。”
“去吧，以后再过来得小心一点，至少也要找个让别人知道的理由，不然又会被人说闲话了。”
“知道了，那晚上人家可还等着宋院长一起吃饭呢。”杨花花给宋康抛了一个秋波，那暗红色的厚唇依然让人把持不住。
“晚上我找个借口开车出去。”
“去郊外吧，人家喜欢在车上让宋院长满足。”
“好！”宋康一口答应下来，心中却也在暗骂：这个浪~货。
要不是这几天得注意点，他此时都恨不得把杨花花摁倒在办公桌上，来一个后入。
杨花花再次丢了一个妩媚的眼神给宋院长，扭动这她水蛇一般的腰肢转身离开了院长办公室。
宋康目送着杨花花离开，然后拿起了桌上的座机，拨通号码后，叹息着说道：“鲁医生，我也无能为力了，上面决定的主任人选，没法再动。”
“宋院长，昨天不是说十拿九稳了吗？”鲁医生很是疑惑的问道。
“我以为那林凡不会来啊，上面只是意思意思而已，现在他居然厚着脸皮来了。”宋康继续说道，“凭那小子的资历，何德何能跟鲁医生比？整个脑科部门，最有资历的当上主任的就是鲁医生，我也跟院方上层提起好几次，奈何那林凡厚着居然回来，现在我也无能为力了。”
“这事多谢宋院长的帮忙，不过既然院方先前已经定了，那我就看看那林凡到底有何能耐。”
“恩，林凡终究年轻，主任的位置可不是这么好当的，鲁医生，我可是一直看好你，别让我失望了。”
“宋院长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
“好的，那就先这样。”宋康挂掉了电话，然后靠在了椅子上，一脸的戏谑。
有时候不用亲自出手，几句挑拨的话就能对付敌人，何必要亲自动手呢？就算鲁医生对付林凡不成功，相信这事也不会牵连到他宋康的身上来。哪像杨群那么傻，非得把自己也搭进去，最后落得个凄惨下场。
……
林凡再次来到院长办公室，此时院长肖文政已经开会回来了，对于林凡回来，他没有多少的惊讶，似乎已经猜到了这个决定一样，同时他吩咐自己的助理给林凡办理手续，填写表格登记入册这是必须的。
忙完了这些后，肖文政在林凡的任用书上盖上了医院院长的印章，笑道：“现在我正式代表医院欢迎林医生的到来，让你担任脑科部门主任一职，这是我的提议，我很欣赏你的学识和作为一个医生的操守，虽然你年轻，但我认为一个人的才学并不会完全由年龄决定。而且年轻人敢作敢为，有冲劲，好好干，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院长放心，保证不会让院长失望的。”林凡信心十足的回道。
“恩，有信心就好。”肖文政欣慰的点点头，他能这么看好林凡，一方面是因为林凡确实上次的事件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另外一个方面就是田燕可没少在他耳边提及林凡，加上林凡出自省医科大学，肖文政自然肯给林凡这个机会。
上次为了封口堵住林凡的嘴巴，这是院方的决定，其实他们最多只是想给林凡一笔钱，或者录用进市医院来当个普通医生而已，可没想着直接给林凡脑科部门主任一职。
能得到这位置，完全是由肖文政一手促成。
“去吧。”肖文政罢了罢手。
第311章 看光了
从院长办公室出来，因为资料什么的都登记了，也正式代表林凡成为了市人们第一医院的一员，而且如此年轻就当上部门主任，这在医院还是头一遭，等他真正上任的话，肯定会引起不小的轰动。
此时，已经下午五点多了，林凡也不打算再去脑科门诊，而是找到了田燕，等了半个小时后，田燕才下班，两人一起往医院外面走去。
在医院外面一家中式餐厅内，林凡和田燕相对而坐，其实两人能单独的凑在一块儿吃饭，这还是第一次。或许是田燕想起前几天在客厅时，林凡和吴晴两人发生的事情，她此时有些沉默，不敢注视林凡的眼睛。
“我听我表姐说了你在学校的事情，没想到你到镇医院去，还真是被别人故意整的。”田燕说道。
“以前我总想着去省人民第一医院实习的，但事与愿违。”林凡笑了笑，“不过这就是缘分对不对？要不是我到镇医院实习，也不会认识你，估计现在也不会来到市里工作，人的缘分这事还真的说不准。”
“缘分么？”田燕怔了怔，“或许吧。”
“对了，我们校长姓田，你也姓田，你们有什么关系么？”林凡疑惑问道。
在叶岚出现在医科大学，叫田文博校长做舅舅的时候，林凡就在想，田燕也姓田，而且叫叶岚表姐，是不是田燕和田文博也有什么关系呢？
田燕想了想，最后还是如实回道：“他是我大伯。”
“大伯？”林凡瞪大了眼睛，完全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他确实想象不到以前在镇医院碰到的一个实习护士，背后居然有这么大的能量。田文博啊，那可是省医科大学的校长，国家副部级的人物，在国内都是享有极大盛誉的。
但田燕有如此关系，却低调的如同普通女孩一样，这更加让林凡震惊。
只是看着田燕说出这话时，脸色似乎有些黯然，林凡顿时也明白，这里面肯定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便不再追问田燕的身世，而是扯开话题，问道：“那你表姐叶岚到底是做什么的？”
田燕狡黠一笑，“原来表姐还没告诉你啊，那我更加不能告诉了。”
“这也能卖关子？”林凡翻了翻白眼。
“等你在洪里市呆久了，你肯定会知道我表姐是什么人。”
“好吧。”
“恩，为你当上主任一职干杯。”田燕举起了杯子。
“干杯！”
喝完杯中的酒后，田燕继续问道：“医院有帮你安排住宿吗？”
“我现在有地方住。”
“这样就好。”田燕的声音很低，现在她一个人在住，一室一厅，其实并不宽敞，想叫林凡过去，但奈何房子不宽，加上一个孤男寡女，更加不好开口了。
“恩。”林凡点了点头。
两人没有多喝，吃完饭在街上走了一圈，林凡把田燕送回了出租房门口，自己走路朝着新澜小区走去。
回到家里时，江茹不在，前几天她说想去散散心，估计还没回来呢。
“江茹不在，小满那娘们估计回自己家里去了吧。”
林凡如此想着，三室一厅的房子顿时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没有郭小满的骚扰，安逸。
在客厅看了一会电视，林凡到房间内把自己的衣物等东西拿出来挂好，就穿着一条裤衩来到了浴室。工作定了下来，公司也在慢慢起步，可以在市里大展拳脚了。
想着这些事情，都是让人期待和兴奋的，林凡一边搓着香皂，一边想着得找个时间去李浩民那儿，只是明天应该去医院报到，开个会什么的，估计没空，至少也要等在市医院稳下来后，才能去了。
这些事情想得入神，加上头顶那喷头喷出来的水滑落身体，滴在地上，响起了哗哗声，他压根就没注意到家里的大门被人打开，一个穿着警服的娃娃脸巨~乳女子走了进来，她看了看客厅没人，心想着难道小茹回来了？
听着卫生间传来的洗澡声音，郭小满嘴角一笑，蹑手蹑脚的走向了卫生间，想也不想，直接推开了卫生间的大门。
林凡正对着大门，正搓着自己裆部的香皂水，卫生间的大门突然打开，然后两人相对，他全身所有春光被郭小满尽收眼底，完全是一览无余。
郭小满直接呆愣住了，特别是看到林凡下面那一大坨丑陋的东西，她的小心肝嘣嘣直跳。
“我靠！”
林凡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去，“你走路都不带声啊，而且我在洗澡耶，洗澡懂不懂？”
郭小满没有大喊大叫，她的脸颊瞬间涨红，然后捂住了双眼，转身一步步走向客厅，恨不得马上逃离这个让人羞愧欲绝的地方。
“实在是无语了。”
林凡感慨一下，赶紧把身上的香皂冲洗赶紧，穿上一条新裤衩后，他另外到房间内穿上了衣服，这才来到客厅。郭小满坐在那里，都不敢看他一眼。
“哼！”郭小满还是冷哼了一声，“回来了，也不打个电话，这都是你的错。”
“我没打电话是不应该，但你也不能在别人洗澡的时候开门啊。”
“我……我还以为是小茹。”
“倒，就算是小茹姐在洗澡，你去凑什么热闹？”林凡更加无语，不过想想郭小满这大大咧咧的性子，如果真是江茹在洗澡，郭小满去调戏一下完全有可能。
“我想去看，你管的着啊。”
“我看你一次，你也看我一次，扯平了。”
“你还说？”原本就涨红了脸，不敢想象刚才那场景的郭小满，此时再想起上次自己也被林凡看的精光，顿时来火了，“你以为我想看你那丑陋的东西啊，哼！”
“好吧，就你好看行不行？”林凡坏笑起来。
“你……啊啊啊，姑奶奶要一巴掌踢飞你。”郭小满又羞又气，直接扑向了林凡，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
“停，我给你带好吃的来了。”林凡退后两步，马上说出了郭小满的最爱，“上次的野猪肉哦，熏干的，我知道是你的最爱，特意给你带的，算是补偿行不行？”
“哼，要是没有，我轰你出去。”郭小满这才消了一点气。
第312章 你行么
林凡带着明显不相信他的郭小满来到冰箱前，打开了冰箱后，道：“自己看看吧。”
里面有三块大腊肉，还有一只熏干的野鸡，郭小满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大手一挥，“原谅你了。”
“这话就不对了，我今天是被你看光光的，吃亏的人是我，该负责的人是你，你都还没有补偿我这被伤害的幼小心灵呢。”林凡回道。
“你还说，谁让你脱光光给我看的？别以为我想看你，哼！”
“我在洗澡，洗澡不脱光光，难道我还穿着棉袄洗啊？是你大大咧咧的闯进去的，上次我看光你的事情，现在用腊肉补偿了，轮到你补偿我。”
“补偿你个大头鬼，姑奶奶一巴掌踢飞你。”郭小满抬起右脚，一个撩阴踢直接踢向林凡裆部。
“靠！”林凡连忙往后躲去，“我算是看清你了，就是一个泼妇。”
“泼妇怎么着？有本事别躲。”郭小满又冲了上去。
“女人要矜持，你还是不是女人啊。”
“你当我是个爷们，我也不在乎的！”
“得！”林凡转身就撤，好男不跟女斗，溜进了房间内，自个儿看书去了。
郭小满得意的哼哼两声，同样去洗了一个澡，然后在客厅看电视，只是看着看着就腻味了，这几天江茹去散心了，林凡又离开，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郭小满本来准备回家去，奈何她老妈最近在给她张罗着介绍相亲对象的事情。
她自然是能跑多远就跑多远，晚上都懒得去听自己老妈的唠叨。只是到了这边，一个人住，又显得太单调和无聊，毕竟她本来就不是那种耐得住寂寞的人。
“喂，出来陪我聊聊天。”郭小满对着林凡的房间叫喊道。
“睡觉了！”
“睡觉了你还能说话？再不出来，我把你反锁在里面。”
“说梦话不行啊！”
“行，不过你得小心我半夜梦游，然后一枪把你某个丑陋的东西打爆。”
“我靠！”林凡放下书本，披了一件外套，被迫走出房间，坐在郭小满的对面，没好气的说道：“我现在严重怀疑你绝对不是娘们。”
“是不是？”郭小满微微弯下腰去，那胸前的巨~乳暴露出了一大半白皙，白白嫩嫩的，林凡有些忍不住想去摸一下。
“哼！”郭小满再次坐直了身体，鄙视的瞪了咽口水的林凡一眼。
“没摸到，还不知道。”林凡摇了摇头。
“意思是还想摸一下？”郭小满一脸促狭。
“只是单纯的检验一下真假。”
“检验你个头。”郭小满拿着枕头直接砸向了林凡。
林凡把枕头接住，然后枕在了背后，舒服的躺在沙发上，咧嘴一笑，道：“说吧，聊什么？”
“自从那天跟那冯雪聊天之后，你就没发现小茹有很大的变化？”郭小满正色问道。
“什么变化？”林凡皱了皱眉。
“我总感觉小茹对待什么事情都冷淡了一些，也不爱笑了，她一般藏着什么心事都会跟我说的，只是这次她自己一个人散心去了，你不感觉奇怪吗？”
“或许是她想一个人静静吧。”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
“对了，她到底去哪儿旅游去了？”
“她说想去丽江走走，只是到底有没有去那我就不知道了。”
“应该没事的吧，她也是这么大的人了，你也别太担心。”林凡安慰道。
“还是说说你的事情，怎么又屁颠屁颠跑回来？不会是喜欢上了我家小茹吧？这个可以有，我肯定乐意帮你们撮合撮合的。”郭小满笑了起来。
“要我说实话吗？”
“那你说假话试试啊？”郭小满板起了面孔。
“我是拜倒在郭大姐的石榴群下，离开这几天，脑子里面一直念念不忘郭大姐的俏美容颜，让我茶不思饭不香，几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不？马上就回来了。”
“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
“好好的句子，可惜被大姐两个字全部毁了，唉，让我怎么相信你呢？”郭小满叹息一下，下一瞬间，她再次拿起一个枕头砸向了林凡，“让你油嘴滑舌，砸死你。”
林凡轻而易举再次接下那枕头，兀自感慨起来：“这年头，说真话都没人相信，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哼！”郭小满板起面孔，直直的瞪着林凡，又有掐架的趋势了。
林凡见势不妙，连忙解释道：“是这样的，我回市医院当脑科部门的主任，以后就仰仗郭大姐照顾我了。”
“当主任？你能行么？”
“靠，能不能行，刚才你不看到了吗，那么大当然能行！”林凡若有所指。
郭小满想着在卫生间时，看到的场景，那娃娃脸上再次爬满了红晕，居然难得的没有找林凡算账。
“那个……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林凡说完，一溜烟又跑进了房间内。
“无耻的混蛋。”郭小满恶狠狠的骂了一句。
……
翌日早上七点半，林凡洗漱之后，去买了两个人的早餐回来，两人吃完早餐，到了楼下后，郭小满骑着摩托车把林凡送到了医院门口，问道：“晚上你有没有空做饭？”
“还不知道呢，等忙完如果我有时间就打电话给你。”林凡回道。
“好吧，反正我这几天都忙，不做我就在警局吃。”郭小满继续发动了车子，离开了。
林凡朝着医院内走去，在脑科部门门口，他碰到了杨威，这家伙手里拿着一些办公用品，似乎是准备换工作地方。
“哼，别得意太早。”杨威冷冷的说了一声，然后加快脚步朝着楼上走去。
不下楼而是上楼，看来并不是离开医院，而是离开了脑科门诊，到其他科室去了。
林凡咧嘴一笑，似乎有些明白了，昨天他来医院报到，有很多认识他的人都看到他了，他担任脑科部门主任，而杨威以前也是在脑科部门，这样的话，杨威就变成了林凡的下属。
杨群都被林凡给整倒，作为儿子，杨威可谓是恨透林凡了，怎么可能还继续在脑科部门看林凡的脸色？想着有可能被林凡颐指气使，杨威心里就不爽，果断利用关系，把自己调离脑科部门。
“挺聪明的嘛！”林凡笑了起来。
第313章 下马威么？
此时才七点四十多，来医院上班的人还没多，林凡来到主任办公室外，恰好看到了副主任办公室的门是虚掩着的，他象征性的敲了敲门后，直接推门而入。
里面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肥头大耳，脸上尽是青春痘下来的痕迹，如果手里拿着两把刀，这不像医生，倒像是一个杀猪的屠夫。他正是脑科部门副主任鲁小庆，这么清新文艺的名字配上他这凶神恶煞的模样，也不知道他的父母小时候取名的时候，有没有想到长大会长成这样。
对于林凡的突然到来，而且敲门还不等他回应就推开门，鲁小庆皱了皱眉，有些不悦之色。但他知道林凡是来做什么的，林凡接替杨威主任一职的事情虽然在医院还没传开，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但他鲁小庆绝对知道。
他看向林凡，心里腹诽这么年轻的小子凭什么抢走自己主任位置的同时，他起身，伸出手，淡漠的说道：“林主任来的挺早嘛。”
原来已经知道了！
林凡一笑，伸出手，象征性的跟鲁小庆握了握，道：“鲁主任也是一样早啊，尽职尽守。”
鲁小庆松开手后，继续说道：“那林主任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说到吩咐二字的时候，他特别加重了语气。
“吩咐倒是不敢，只是第一天来报到，对脑科部门的同事不了解，鲁主任就给我一份资料。另外，也帮我通知一下，八点十分在会议室开个例会，相互认识一下。”林凡回道。
“这资料我这里倒是有。”鲁小庆拿出了一份文件，没有亲手交给林凡，反而是放在了桌子上，继续道“不过我看这例会就算了吧。”
“哦？这是为何？”
“这里可不比什么乡镇医院，病人太多了都忙不过来，就不做什么形式主义了，最主要的还是好好给病人看病才是实在的。”鲁小庆的语气再次变得冷漠。
他话里所包含的深层意思可不止一层啊，提到乡镇医院，自然指的是林凡以前所待的地方，只不过是小地方而已，提醒林凡认清自己的来历。另外说什么形式主义，也是暗讽林凡准备开例会来摆主任的官威。
这是准备给我下马威么？
林凡嘴角扯了扯，他又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出鲁小庆话语当中的意思，只不过他在来之前，早就做好了决定，其实放弃在省城的第一医院后，他就想好了，此时被鲁小庆讽刺了一下，他也没怒，只是淡然回道：“鲁主任的话很有道理，作为医生最主要的还是对病人负责，这话我记在心里了，多谢鲁主任提醒啊。”
鲁小庆心里诧异了一下，倒是没想到林凡摆出了一副欣然接受的样子，暗忖这林凡也不过如此嘛，这么快就妥协了，他笑了笑，道：“无妨！”
“既然这样，那鲁主任就尽快通知，除去手底下有病人的医生和护士，其余人全部到场，第一次例会我不希望看到有人迟到。”林凡的声音陡然变重，语气变得不容置疑。
鲁小庆的笑容瞬间凝滞住了，前一刻还感觉林凡妥协，但下一刻，林凡的话语就变得如此坚决，而且完全是以上司的口吻对下属吩咐事情，这一点有些让鲁小庆措手不及。
“这恐怕不妥吧？”鲁小庆沉声道。
“有什么不妥你可以写一份书面报告交给我，如果我处理不好，我可以亲自交给肖院长。”林凡丝毫没有妥协。
果然开始摆官威了。
鲁小庆暗骂一声，只是还不等他说话。林凡又继续出声了，“院方既然让我来当这个主任，不仅是我，我相信连院方都希望鲁主任能配合我的工作，如果对我有意见，当面提出来就行。”
撂下这话，林凡拿起桌子上那份文件，转身走出了办公室，然后去了脑科部门的会议内，这是长方形的会议桌，林凡没有坐在最前的主座上，而是拉了一张椅子，在最首位置的左侧坐了下来，低头翻阅着脑科部门的人事档案。
另外一边，那鲁小庆目送着嚣张的林凡出去，他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沙发大的拳头差点把那玻璃都给砸碎了。
“你算什么个玩意？要不是上面为了安抚你，会让你做这个主任的位置？”
鲁小庆鄙视的骂了起来，“你跟我提鞋都不配，现在刚来就想骑在我头上撒尿？没门，你想怎么开会就怎么开会，老子给你通知个屁！”
越想越气，鲁小庆抓起自己的公文包，直接走出了办公室，把门摔的砰砰直响。来到脑科部门门口后，他对着赶来上班的姚静护士吩咐道：“我出去有些事情，要是主任问起来，就说我身体不适。”
身体不适你大清早的还来医院做什么？
姚静明显的愣了愣，但看着鲁小庆的阴沉脸色，她还是弱弱的点了点头，道：“鲁主任，我知道了。”
鲁小庆这才满意一些，转身准备朝楼下走去，就把林凡晾在会议室，等下一个人都没去开会，估计脸色一定很好看吧？想到这里，鲁小庆嘴角又有了一丝笑容。
只是当他刚走下楼梯，从二楼的窗户看向下面时，居然看到了肖文政院长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院长来这里做什么？”
鲁小庆眉头一挑，他可是很清楚院长的办公室并不在这栋大楼的，既然都亲自过来了，那是找谁的？
“该不会是找林凡那小子吧？不行，要是被院长逮住，少不了被训斥一顿。”
见势不妙，鲁小庆马上又转身，朝着楼上走去，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要是院长真的是来找林凡的，被林凡打一个小报告，他鲁小庆可不好过。来到楼上后，鲁小庆再次找到了姚静，继续吩咐道：“通知所有人到会议室开会。”
刚走，怎么现在又开会呢？
姚静越加迷惑了，最后点了点头，开始通知其他人。
院长肖文政走到了脑科部门，而鲁小庆已经换上了工作服，正在忙碌的检查各个门诊，看到院长后，他马上客气的打招呼起来：“院长早啊。”心里却在庆幸，靠，幸好自己回来了！
第314章 差距？
肖文政看了一眼鲁小庆一眼，诧异道：“你紧张什么？”
“回院长，没紧张啊！”鲁小庆撒谎起来。
“关于院方对脑科部门主任一职的任用，我想你心里可能会有意见吧？”
“院长，我尊重院方的所有决定。”
“如此就好！”肖文政点了点头，“那林主任来了吗？”
“在会议室，他说准备开个例会。”
肖文政本来准备抬脚走向会议室，但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后，他皱了皱眉，没接，却对着鲁小庆叮嘱道：“好好配合林主任的工作，他虽然年轻，但还是有过人之处的。”
“好的，一定不会让院长失望。”鲁小庆一脸恭敬的应承了下来。
肖文政接通了电话，一边说话一边离开了脑科门诊。
“院长亲自来给那小子撑场面，看来表面上我还真不能太过于得罪他了。”
鲁小庆目送着院长离开，他心里也有了决定，他对于肖院长那几句话还有些迷糊，似乎在提醒他，又是在警告他。但可以看出来的是，肖文政挺看重林凡的，对于这个，鲁小庆是知道的。
看着脑科部门的医生和护士走向会议室，鲁小庆看了看时间，他没有提前过去，而是在办公室待到了八点过七分，这才走出办公室。
从门口迎面走来一个男子，看到鲁小庆从副主任办公室出来，他赶紧上前谄媚笑自我介绍道：“这位主任，我是新调来的吴健吴医生，省医科大学毕业，我报到是这在这里吗？”
“省医科大学？”鲁小庆皱了皱眉。
“恩。”吴健点了点头，然后把手中一份文件递了过去，“这是我的人事调动，还请主任过目，另外也希望主任多多关照！”
鲁小庆接过手里的文件，扫了几眼后，平淡的说道：“跟我来吧，正好有个例会。”
“好的！”吴健旋即跟着鲁小庆来到了会议室内。
此时的会议室，整个脑科部门的医生和护士差不多都到齐了，六个主治医生，七个护士，坐在那里低声议论着，然后又看看方桌前端的首座，那里依然还没人来。他们倒是忽略了坐在主座旁边正埋头看资料的林凡。
“也不知道谁来当这个主任，到现在都还在保密，都不知道院方那边是怎么想的，搞的这么神秘。”其中一个男医生说道。
林凡抬起头来，打量了一下这个男医生，在人事档案中，他知道这男医生叫梁谦，毕业后就一直待在市医院，到现在已经二十几年了，可以说是脑科部门的元老级别人物，也是脑科部门的三个专家级别人物之一。
“是啊，要这次是鲁副主任担任的话，那梁医生就要升职了。”另外一个稍微年轻一些的医生附和道。
这家伙林凡一样记得，叫李有亮，去年刚从一个县医院调上来的。
“梁医生资历最老，也该是升职的时候了。要是梁医生升职，以后可得照顾一下我们啊。”
“好说好说，哈哈哈！”梁谦得意的笑了起来，还没当上副主任，已经把自己当副主任了。
“可是我听说这次是从别的医院空降过来的主任，和我们部门压根没关系，连鲁副主任都还得继续老老实实呆着呢。”一个护士疑惑道。
“那就看看是谁吧，要是来个关系户，我们可不服的。”李有亮不悦的说道。
林凡笑了笑，并不插话，就这样看着这些人在谈论着，其实每一个地方的人都有些排外情绪，这里的脑科部门一样，当然见不得从其他地方突然空降一个主任下来，不排斥才怪了。
这些人的议论大多都把毛头指向了新来的神秘主任上，那李有亮都带着一些骂人的脏话了，越说越激动。
反正在他们的眼里，主任还没来，就可以随便说说，又不是当面说？谁会怕？
姚静坐在林凡对面，看了看他一眼，同时他也看过去，四目相对，他笑了笑，姚静也是回了一个笑容，但林凡很明显能看出姚静脸上的疑惑，似乎很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咳咳……”
会议室大门推开，鲁小庆带着吴健走了进来，会议室内的议论声瞬间停止，他们的视线全部看向了跟在鲁小庆身后的吴健身上。
“难道这就是上面说空降下来的主任？不会吧，比想象中的还要年轻啊。”
李有亮心里很是疑惑，然后看向旁边的梁谦，而此时的梁谦却露出一副恭敬的神色，这是对进来的吴健的恭敬。
靠，果然是老狐狸了！
李有亮暗骂一声，他知道不管这主任是谁来当，是不是很年轻，但表面上都得毕恭毕敬的，不然主任给你一个小鞋穿，在脑科部门可不好混。李有亮知道梁谦的心里一定不舒服，但依然表现出尊敬的样子，这就是面子功夫。
想到这里，李有亮当即收敛起嬉笑的表情，一脸凛然的端正坐姿，做样子至少也要做好啊！
却不料这些举动林凡可是全部看在眼里的，但他没说，只是看向门口的吴健时，他的嘴角高高翘了起来。
同时，吴健也看了过来，翘起的嘴角比林凡的更高。同样的，他对于会议室内那梁谦几人表现出来的恭敬也很受用，暗忖难道是自己医科大学的学历震住了他们？
其实吴健不知道的是，他跟在鲁小庆的身后进来，别人自然而然把他当成了新来的主任。
吴健扫了会议桌一眼，有很多空位他没坐，反而是走向了林凡的左边，坐在了下首的位置，戏谑的低声说道：“尖子生啊，和我这个差生在一个医院，一个部门，这尖子生好像也不过如此嘛，四年的努力学习都白搭了，似乎我们根本没有差距。”
“是吗？”林凡笑了笑。
“那一巴掌，我会让你还回来的。”吴健脸色阴沉着，他当然记得在教室的时候，当着全班的面被林凡狠狠扇了一巴掌，却连还手都不行的事情，想到这个，他心里就来气。
林凡“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以居高临下的姿态挑衅般的眼神看向吴健，他这样一站，顿时把所有人的注意力也吸引了过来。
第315章 自取其辱
虽然吴健今天刚来报到，但此时林凡的姿态让他受不了，他绝对不能在林凡面前就低头了，猛地一下也站了起来，冷冷的盯着林凡。
“我靠，新来的主任难道和那林凡有仇？”李有亮心里冷笑起来。
他认识林凡，是因为杨威可没少说林凡的坏话，而且吃人家嘴软，李有亮当然会向着杨威，从而希望看到林凡在新来的主任面前吃瘪。
其他人在等着看好戏，姚静有些担心的看向林凡。倒是走过来的副主任鲁小庆皱了皱眉，瞪了吴健一眼。
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之间，会议室的人迷糊了！
“这位医生，你站起来做什么？”林凡促狭的问道。
“你能站起来，我就不能？脚长在我身上。”吴健冷冷的回道。
“哦？”林凡笑得很欢乐，“那我要讲几句话，你敢不敢说？”
“副主任都没说话呢，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吴健还真懂得借势，但却换来了鲁小庆的大声喝斥：“放肆，主任要讲话，你插什么嘴？”
“什么？”吴健瞪大了眼睛，完全不相信耳朵里面听到的话。
不仅是吴健，会议室内所有的医生和护士惊的下巴都快掉了下来。
主……主任早就坐在会议室了？那刚才说的那些话岂不是全部给林凡给听进去了？
一个个面色古怪的看向林凡，而李有亮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唯有他不敢看林凡，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生怕林凡认识他，以后给他小鞋穿。
其实从始至终，大家看到林凡埋头在看文件，看他这么年轻，都没把他往主任的位置想，加上前段时间林凡还是作为培训学员兼实习生在脑科部门学习，更加认为他不可能接任这个主任了。
但最不可能的此时变成了确定！
对医院这种保密措施，李有亮他们在心里骂出了几万个草泥马。想想刚才肆无忌惮的评论林凡，全部给林凡听了进去，他们就感觉脸上臊得慌，心中更是忐忑不已。
“你……你怎么可能是主任？”吴健喃喃自语起来。
“刚才你不是说了我们没差距吗，这就是尖子生和差生的差距。”林凡戏谑的一笑，“还有，我准备开会了，如果你继续挡住我的视线，你可以出去，或者我叫保安请你出去。”
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吴健刚才可是气势汹汹，丝毫不退让的站起来跟林凡硬抗，但此时他呆愣在原地，坐下不是，走也不是，当然，继续站着也不是。压根就没想到自己的同班同学，而且有仇的同学此时居然变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
这小子怎么就成主任了？这是为什么？
吴健脸色阴晴不定，他想走，不想继续呆在这个让人丢脸的地方，但他心里清楚他老爸为了让他进市人民第一医院，这是托了多少的关系，花了多少钱，甚至点头哈腰的说了多少好话。
这都是为了让吴健有一个更好的前途，让他能进入全市最好的医院，如果不是托了这么多的关系，就算他是医科大学毕业，一样捞不到好的工作，能去第二医院都要烧高香。
这个工作来之不易！
现在走了，那这个工作他就算自动放弃，回去还不被他父母骂死啊。纵然被林凡鄙视的看着，而且一点面子都不给，吴健还是握紧了拳头，强迫自己坐下，忍住这一时的气愤和羞辱。
“自取其辱！”林凡鄙视的看了吴健一眼，如果刚才这家伙不是那么嚣张，他或许还不会说什么，这就是真正的自取其辱，林凡当然不会客气的羞辱一顿。
“咳咳……”副主任鲁小庆咳嗽一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后，沉声道：“我来跟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新到任的脑科部门主任林凡林主任，相信你们对林主任也熟悉，前段时间林主任在这里培训，亲自动过手术，从死亡边缘把病人拉了回来，医术很过硬，大家鼓掌欢迎。”
鲁小庆说完，率先鼓掌起来，其余人自然很快就附和着，把巴掌拍的哗哗响，吴健依然愣在那里，但被鲁小庆瞪了一眼后，他被迫给自己的敌人鼓掌，艰难的拍着两手，那脸色和吃了苍蝇一样的难看。
林凡笑了笑，这十几个人当中，真心为他鼓掌的估计就只有姚静一个人吧？其他的人虚情假意太多。
激烈的掌声当然不会让林凡飘飘欲仙，他扬了扬手，等会议室的掌声消停之后，沉声道：“既然大家都认识我了，那我就不多说，以后都是同事，希望大家以后携手共进，做好一个医生的本分和职责，不要辱没市人民第一医院的招牌，更加要对得起来看病的病人，医者父母心。”
林凡停顿了一下，环顾四周，有几个人依然不敢对视他，似乎有些在担心被他揪着刚才的事情算账，但林凡没这么做，而是把桌子上的文件拿了起来，继续道：“好了，散会，各自回到岗位上，做好自己的工作。”
说完这些，林凡在那些人膛目结舌的神色中，直接走出了会议室。
“这例会……就这样结束了？”鲁小庆怔了怔，完全反应不过来的样子，然后看了看时间，八点十分开始的例会，现在才八点十三分，这里面还包括林凡和吴健对峙了一下。
这是鲁小庆所经过最短的例会了，他还以为林凡会新官上任三把火，说一大堆领导该说的话，过过领导的滋味呢，倒是没想到说完一句后就散会了。
包括李有亮等人，全部看向了鲁小庆，他们也是一脸的疑惑。
“散会吧，都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鲁小庆罢了罢手，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其他人自然站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吴健追上鲁小庆，问道：“主任，我的工作是怎么安排的？”
鲁小庆转身看了看吴健，问道：“你和林主任以前认识？”
“是同班同学。”
“难怪，但也不应该啊，既然你们是同班同学，林主任会关照你的。”
“这……这个……”吴健不知道如何回答。
鲁小庆心里冷笑起来，道：“走，到我办公室坐坐，说说林主任在学校的事情。”
“好的！”
第316章 拍马屁
李有亮走出会议室，对着旁边的梁谦担心的问道：“刚才那林主任可是全部把我们的话都听进去了，该不会之后找我们算账吧？”
“这个应该不可能吧。”梁谦摇了摇头。
“可是我心里拿不准啊。”
“哦，这就是你的事情了，我刚才也没说林主任什么坏话！”梁谦拍了拍李有亮的肩膀，感慨道：“小伙子，这为人处世啊，你还得学着点。”然后加快脚步去门诊室了。
留下李有亮一个人傻愣在那里，等反应过来后，他朝着梁谦的背影竖起了一根中指，暗骂一声：“靠！”
只是想来想去，李有亮心里依然忐忑，他转身，走向主任办公室，抬起手来想敲门，但又不敢，愣在那儿。
只是此时那大门反而打开了，林凡走了出来，疑惑道：“李医生，有事吗？”
完了完了，都记住自己的名字了。
李有亮心里一阵悲鸣，他只能赔笑起来，道：“林主任，那个……也没什么事情。”
“哦，既然没事，那陪我出去买一些办公用品？”
“可以，这种跑腿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那走吧！”林凡点了点头。
林凡没有计较刚才的事情，这让李有亮如释重担，他赶紧跟着林凡的屁~股后面，走下了楼。
“这小子还真懂得拍马屁啊。”在三号门诊室门口，梁谦探出头，目送着林凡和李有亮离开，他的脸色阴沉下来，自言自语道：“哼，我看你是巴结错人了，这林小子当不了多久主任的。”
刚好路过门口的姚静怔了怔，听到了这话，但她当做没听到，加快脚步去忙去了。
在医院外面购买了一下办公用品，林凡和李有亮又回到办公室内，自从杨威离职，办公室的东西差不多被一扫而空，最后只剩下一些文件和办公桌，柜子，连椅子都被搬走了。
林凡可以肯定，这是杨威父子搞的鬼，害得他现在全部重新得买。
把办公用品放在桌子上后，李有亮很勤快的擦桌子，打扫卫生，简直把自己当成了林凡的下人，而且是越干越有热情，丝毫不觉得自己堂堂一个医生给主任做佣人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做完这些后，李有亮并没有离去，而是不好意思的看向林凡，弱弱的说道：“林主任，刚才在会议室多有得罪，还希望您大人有大量。”
“你在会议室说什么了？我不记得了。”林凡摇了摇头。
李有亮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脸上堆满了笑容，道：“那林主任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吩咐我。”
“恩，知道了，今天还得感谢李医生的帮忙，以后有空请你吃饭。”
“是我请林主任吃饭才是。”
“行，那你去忙吧。”
“好的，就不打扰林医生了。”李有亮客气的说了一声，转身走出了办公室，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林凡既然说不记得了，那肯定就是不跟他计较，另外，还说到吃饭的事情，吃几次饭，这关系不就近了么？这对于他这种从县城好不容易上调到市医院的人来说，能结交一个主任，这绝对是件不错的事情。
另外，林凡这么年轻就能当上主任，也可以看出林凡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关系罩着啊。
李有亮是绝对了要好好巴结林凡的，从办公室出来后，一些同事投来鄙视的目光，但他毫不在乎，等他有机会提拔成主任后，看这些人还怎么鄙视他。
……
副主任办公室内，不时响起鲁小庆的哈哈大笑，似乎和吴健相谈甚欢。
“也就是说林凡那小子彻底得罪了王家？”鲁小庆追问道。
“恩，林凡这次回学校，本来都不能毕业的，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居然让他毕业了。”吴健一脸不爽的回道。
“对了，他在省城有什么关系吗？”
“就我们班导一直向着他，至于具体的关系，应该是没有。”
“那就奇怪了，他居然直接坐上了主任的位置。”
“是啊，我都想不到，他居然来这里当上了主任，就算他成绩再怎么好，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吧？”
“这个事情有些邪乎。”鲁小庆摇了摇头，明显是想不通，毕竟他根本就不知道杨威离职的原因，不知道林凡和田燕的关系如此治好，更加不知道在省城时，是因为叶岚的出手相助。
当然，如果他知道林凡和叶岚认识的话，估计就能明白了，而且也会怕林凡，因为他知道叶岚是什么人。
但现在他明显不知道，依然在想着怎么从林凡手中夺走主任的位置。特别是此时他准备利用吴健，给林凡造成一些什么麻烦，或者是找不痛快。
“鲁主任，那我工作的事情？”吴健问道。
“放心吧，好歹我也是副主任，你这人事调动我会帮你签字，至于岗位嘛，你刚毕业，就跟着梁谦医生，他可是我们脑科医生的专家级别了，好好跟着他学习。”
“好的，那就谢谢鲁主任了。”
……
主任办公室内，林凡靠在新买来的椅子上，打量着四周，这就是自己以后的办公地点了，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就能坐上一个市人民第一医院的主任，这在以前是根本不敢想的，那时候只想着能留在省人民第一医院做个普通的医生就知足。
但人生的轨迹还真的难以判定，或许他答应校长田文博的建议，毕业后去省人民第一医院，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生吧？哪有现在当上一个主任威风？
其实当初的陶通权也一样，宁愿在地方上当一个一把手，也不愿意调到县城做个别人的下属，想想还真有道理。此时林凡这个主任，在很多人的眼里，比起省人民第一医院的普通医生可是强太多了。
林凡看了看办公室内那干净的地板，干净的桌子，他笑了起来，这或许就是一个主任的好处。当然，他不计较李有亮先前在会议室的话语，这也是有原因的。
初来乍到，而且当了别人的顶头上司，林凡还学不来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只知道不管到什么地方，不能把所有人都得罪彻底了，这对于以后开展工作是不利的，给别人一个台阶和面子，有时候更容易办事。
这是陶通权在临死之前教会林凡的，他记在了心里！
第317章 小茹
第一天的工作还是很顺利，而且很轻松，虽然市医院的病人多，但脑科门诊一共六个医生，这个阵容还是挺强大的。作为主任，最主要的还是调度管理罢了，另外在紧要关头能扛住压力，甚至是作为最后一个保障，其他医生处理不好的病情，让主任出面解决。
下午下了班后，林凡从办公室内出来，除了留下来当值的护士医生之外，其余人都离开了。姚静站在脑科部门门口，看到林凡时，欲言又止。
“很奇怪是不是？”林凡笑了笑。
“恩，没想到是你来当主任。”姚静点了点头。
林凡边下楼边说，“是感觉我没有资格？”
“不……不是的！”跟在林凡身后的姚静马上摇了摇头，“我见过林主任亲自动手术，在我眼里，你比很多人都强，完全有资格当这个主任。”
林凡耸耸肩，“那就是奇怪我这么年轻就来当主任？”
“恩，比如那梁医生，在这里二十几年，都还没提拔呢。”
“或许这就是人与人的不同的之处吧。”
“哦。”姚静兀自哦了一声，随即变得沉默下来，一直跟着林凡来到医院门口。
“那明天见！”林凡笑了笑，准备抬脚离开。
“林……林主任，等等……”
“还有什么事情吗？”
“谢谢你以前没有计较那些事情，其实我们四个护士没有对医院说，是被杨威叮嘱的，那时候我们也没办法。”
“我知道了，而且我也没怪你们是不是？每一个人所处的位置都不同，有时候做很多事情都是迫不得已，各有苦衷。”林凡解释道，“况且我又不是那种小气之人。”
“就是这样，才更加让我们心里不舒服，一直认为对不起林主任，这话不仅是我说的，还有另外那三个护士也一样。”姚静继续说道。
“那你转告他们，过去的事情我都忘记了。”林凡沉声道，“不过，我得提醒一下你们，不管是谁当这个主任，你们作为护士，负责照顾病人，都要做好一个护士的本分，要是以后再出现故意隐瞒耽误病人病情的事情，我可不轻饶，会追究她们的责任。”
“恩，我们知道了。”姚静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还有，私底下就别林主任林主任的叫我了，叫我名字，或者叫林医生就行。”林凡的脸色缓和下来。
“好的！”
“我还有些事情，就回去了。”林凡看了看时间，也不再多话，加快脚步到门口去打了一辆车子，因为郭小满发信息来，说江茹回来了，他得早过去看看。
姚静目送着林凡离开，她紧绷得神经瞬间放松下来，很快，有另外三个护士都从后面走了上来，正是当初和林凡一起动手术的那三个，也是想继续当杨威的护士。
只是因为现在杨威离职，连杨群都离开了脑科门诊，反而是得罪了的林凡当上了这个主任，当她们三个担心受怕起来，这才让姚静要问问。
“林主任说忘记以前的事情了，肯定不会跟你们算账的，放心吧。”姚静说道。
“哦，那我们真放心了。”其中一个姓何的护士拍了拍胸口。
“其实想想，我们以前真对不起人家林主任，他动了手术，一点好处都没有，我们拿了红包，都是因为他才得到的，却反而不帮他说话，现在我都感觉心里过意不去。”姚静脸色复杂的说道，“最主要的是现在他都没记仇，要是别人估计早就找我们算账了。”
“是吧，那小静跟他挺熟的，下次我们一起请他吃个饭呗，算是赔礼道歉，当然，也能拉拉关系。”何护士笑道。
“我看看吧，林主任肯不肯答应，这我可说不准。”
“说了就成，等你好消息。”
“恩！”
……
“小茹姐，地上不是很干净么，衣服也是刚洗啊。”
一进到大厅，林凡看着忙碌中的江茹，他笑着说道。
以前郭小满说过，江茹要是心里不爽了，就会拼命的做家务，里里外外打扫个好几遍才停下来。但那是心情不爽的时候啊，江茹刚从外面散心回来，难道心里反而变得更加不爽了？
“工作确定了？”江茹问了一句，然后继续拖地，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恩，确定了，在市人民第一医院做脑科部门主任，这不，就再来小茹姐这里住了。”
“我又没意见。”
“那小茹姐休息一下？”
“不累。”
“……”林凡一脸黑线，然后看向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入迷、没心没肺的郭小满，这娘们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丢给他一个无奈和无辜的表情，然后继续看电视。
林凡坐到郭小满旁边，用嘴型问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郭小满回了一个嘴型，也没发声音。
“你就不问问？”
“问了也白问。”
“倒！”林凡这次发出声音了，然后靠在沙发上，看着忙碌的江茹，心里迷糊到底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还愣着做什么？快点做饭去啊。”郭小满把林凡给推了起来，“姑奶奶肚子都饿扁了。”
“那你还在看电视连饭都不煮？”林凡没好气的说道。
“我不会啊。”
“对，你就会吃！像猪一样。”
“是，我就是猪，所以什么都不用做，吃现成的。”郭小满一脸坦诚的承认了。
“好吧，怕你一点。”林凡彻底败了，反正指望郭小满帮忙是没希望的，而江茹在拖地，不把地再拖几遍，绝对不罢休，就只有他一个人做饭。
等七点多，林凡把饭做好了之后，江茹拖完地，在洗衣服。郭小满那个懒到家的娘们把这几天堆积的衣服全部塞给了江茹，绝对的没心没肺。
林凡真不知道郭小满是怎么交到朋友的。
“好了，吃饭吧！”林凡说道。
“恩。”江茹起身，丢下最后郭小满的几件衣服，冲洗一下手后，到厨房去了。
“自己洗，嘿嘿！”林凡对着郭小满咧嘴一笑。
“洗就洗呗，吃饭先。”
“我那里还有一条裤衩，恩，就靠你了。”
“一巴掌踢飞你！”
第318章 不懂规矩？
三人吃完饭，郭小满接替江茹去洗衣服去了，林凡和江茹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江茹拿着遥控器，无聊的换着频道，似乎没有一个节目是她喜欢的。林凡看了看电视，又看了看江茹，问道：“小茹姐，这几天你上哪儿散心去了？”
“中海！”江茹如实回道。
“不是说去丽江吗？怎么跑到中海去了？”
“小茹在中海读大学。”从卫生间传来郭小满的话语。
“额……”林凡愣了愣，“小茹姐难道真回大学了一趟？”
“恩。”江茹直接点了点头。
“你全部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一些，再去走一遍，然后彻底淡忘。”
“这个……”林凡都不知道如何说了。
选择性失忆，好不容易想起来了，现在突然又想着去彻底淡忘，这对于人的心灵来说，造成的心里包袱不可谓不大。江茹撒谎说去丽江，确实瞒着小满去了自己的大学，林凡好像记得江茹和贾辉是高中同学，而且一起考入了同一所大学，这么多年的感情，还真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
“那就重新开始吧。”林凡叹息着说道。
“你呢，学会重新开始了么？”江茹反问道。
“我？”林凡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疑惑。
“每个人都有秘密，我有，你不是同样有？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我又不是小满那种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人，有时候能从你眼里看出很多的东西，虽然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但我能感觉到那些事情肯定也和你曾经的感情有关。”
“你们说就说，别把我扯进去行不行？不然姑奶奶一巴掌一个，踢飞你们。”在洗衣服的郭小满不乐意的咆哮起来。
林凡没有去计较郭小满的咆哮，只是怔怔的说道：“重新开始？或许会吧，只是还不到时候。”
江茹很有深意的看了林凡一眼，然后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踩着拖鞋去房间里面了，“睡觉了。”
林凡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重新开始？哪有那么容易！”
……
用清闲来形容林凡在医院的工作，再适合不过，或许是因为他初来乍到，下面的那些医生并不会随便有一个病人就往主任办公室推，能看到的全部看了，没主任什么事。
虽然没事，但林凡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办公室待着，并没有因为清闲就溜出办公室去，这可算得上擅离职守，随便被打个小报告，估计上面就有话说了。
林凡可是知道宋康绝对会因为杨威的事情找自己算账的，如果他不犯错还好，没有把柄被抓，要是犯错，宋康肯定会出面。以前他在培训班是讲师，宋康会碍于没人替代而不敢找他麻烦，但现在他是市医院的主任，是宋康的下属，这教训起来，丝毫不会含糊。
林凡得小心，不让宋康抓住把柄。另外，上次在会议室内，可是听着那些医生和护士的议论，这些人有排外情绪，虽然这几天来，他们看到林凡时，表现的毕恭毕敬，但林凡知道这都是假象，私底下，还不知道这些人怎么说的呢。
首先第一条，他们对于林凡这么年轻，一点资历都没有就当上主任有怨言，更别说他曾经还在这里培训过，还被当成是培训学员来教。
三号科室内，吴健看完一个病人后，走到门口，看向主任办公室，不屑的说道：“这姓林的来到医院后，都坐在办公室，一个病人没看，你说这屁~股会不会坐生疮？”
“别人什么都不用干，拿着比我们还多的工资和奖金，生疮也乐意啊。”里面的梁谦回道，话语中充满了浓浓的一股酸味。
“我就想不通了，就凭他，为什么会当上这个主任？”
“你问我，我问谁去？”
吴健转身，来到梁谦的旁边，问道：“梁医生，我私底下听说前任主任杨威，好像是被林凡给整下去的，有没有这回事？”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
“不然那杨威当的好好的，为什么会主动离职啊？鬼才信这一套呢，这里面肯定有内幕。”
“这是院方做的决定，到底有没有什么内幕，你还是少打听一点，要是那姓林的听到，少不了跟你算账。”梁谦叮嘱道。
“怕他做什么？”
“你傻啊，他现在是主任，而你只是一个普通医生，他想给你小鞋穿，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有这么严重？”
“你还太嫩了，小心话从口出、祸从口入，现在姓林的威风正盛，你撞到枪口上去，就是找死。虽然这几天看起来他什么都没干，但我估计他在琢磨着拿谁开刀呢。”梁谦脸色阴晴不定的回道，“况且，他能威风多久？到时候等他灰溜溜的下台，我们再看好戏不是更好么？”
“对对，梁医生果然不愧是过来人了。”吴健一脸佩服，“该忍得忍！”
“咳咳……”
几声咳嗽陡然从门诊室门口响起，吴健回过头去，看到一脸铁青的林凡站在那时，他顿时吓了一跳。
这真是不想来什么直接来什么。
吴健跟梁谦对视一眼，眼里都有股担忧！
“三号门诊好像很清闲啊，病人也少，既然如此，那吴医生从明天开始就值夜班吧。”林凡沉声道。
“你……你这是公报私仇。”吴健咆哮起来。
“公报私仇？既然吴医生这么说了，那吴医生就写一份检讨上来。”
“凭什么啊？”
“上班时间议论医院院方的决定，质疑院方的决定，我相信上面一定会严肃处理的。”林凡一脸戏谑的说道。
“这……”吴健脸色瞬间塌了下来，刚才他确实那么说了，而且被逮了一个正着，想反驳都无从反驳。
“这什么这？如果你真不把主任放在眼里，认为你有本事，我可以带着你到院长那里当面说，让你当主任。”
“我……”吴健吓了一跳，原来林凡发起飙来，确实能决定他的命运，要是真被告的院方那里去，他难免会吃亏的。
“林主任，这肯定是误会！”梁谦起身圆场了，“吴医生年轻，不懂规矩，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原谅他这一次。”
“是，他刚来不懂规矩，那你四五十岁的人就懂规矩了吗？”林凡盯着梁谦，没有丝毫客气。
门诊室内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第320章 你说是不是这样？
“这几天，林主任到这边的情况怎么样？”
周五上午十点多，宋康副院长亲自来到了脑科部门，找到鲁小庆，询问关于林凡的事情。
鲁小庆马上去倒了一杯茶水，恭敬的递给了宋康后，说道：“宋院长，那小子来到这里的几天内，可是什么屁事都没干，每天呆在办公室内，所有的事情都得我这个副主任去办。”
“还有这种事？”宋康皱了皱眉，然后双眼看着鲁小庆，“可不要敷衍我。”
“院长，我是那种人吗？”
“走，那我们过去看看！”宋康把茶水放在桌子上，转身走向了主任办公室，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只是林凡根本不在里面，“人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有时候林主任还会出去的，估计这会儿在外面吧。”鲁小庆回了一句，嘴角露出了一抹阴笑。
擅自离岗，被副院长逮了一个正着，这下林凡估计会被教训一顿吧？
宋康的脸色阴沉下来，转身走出办公室，对着门口的一个护士问道：“你们的林主任呢？是不是出去了？”
那护士想了想，回道：“林主任好像在病房内。”
“病房内？不能包庇林主任擅自离岗就撒谎啊。”鲁小庆板起脸提醒道。
“刚才我看到林主任进了四号病房。”
“没你的事了。”宋康罢了罢手，抬脚走向四号病房。
鲁小庆持着怀疑的心思跟在宋康后面，想看看林凡是不是真在病房，要是不在，这下肯定有林凡好受的。
两人来到四号病房门口，只见林凡拉着一张椅子，坐在一张病床前，正跟一个老头拉家常呢，从双方的谈话来看，很明显聊的正欢。
“不去看病人，反而跑到病房来跟病人拉家常，宋院长，这林凡实在是太不尽责了。”鲁小庆低声道。
宋康同样点了点头。
“副院长，副主任？”姚静提着拿着一瓶输液瓶从过道走了过来，看到两人在门口，她顿时很惊讶，而且她也听到了鲁小庆的话语，顿时解释道：“刚才那大爷情绪很不稳定，也不肯继续输液，是林主任过来后，聊了一会，那大爷才答应输液的，不然估计现在都还在闹呢，林主任可不是闲得慌！”
“真是这样的？”鲁小庆脸色有些涨红。
“恩！”姚静很肯定的点头。
宋康想了想，直接走进了病房内。
“宋院长。”林凡看到后，马上起身，客气的打了一个招呼。
“坐吧！”宋康罢了罢手，然后坐在病床边，笑着对那老人问道：“大爷，对我们医院可还满意？”
“我可没你这么大的侄子。”那大爷说完，直接偏过头去，这句话也把宋康呛的说不出话来。
“哼，市医院也不怎么样嘛，像你这种带着笑容的，却很虚伪，其他人就好像我欠你们钱一样，活该被你们宰，还是这小子不错，懂得体贴病人。”那大爷继续说道。
自己好不容易露出笑容，被当面说虚伪，明显是掉面子的事情，好歹他也是副院长啊，宋康很想一巴掌抽死这老家伙，只不过此时护士在，两个主任也在，他肯定不能这么做，而且现在这个年代，最怕的就是老头了，闹起来没理也有理，是惹不起的存在。
宋康只能赔笑着，道：“这是我们医院的不是，以后一定改进。”
“你是医院领导吧？多提拔一些像林小子这样的年轻人，朴实，没架子！”那大爷继续说道。
还提拔？再提拔就是副院长了。
鲁小庆在旁边腹诽着。
“一定一定！”宋康笑着答应下来，然后偏过头，对着林凡打了一个眼色，走出了病房。
“大爷，好好保养身体，有时间我会过来陪你唠叨唠叨。”林凡叮嘱了那大爷一句，也出了病房。
“好，林小子说得对，不管儿子儿媳如何混账，这人啊还是得活出个盼头。”那大爷笑了起来，被林凡开导了十几分钟，明显想通了。
等姚静给那大爷换好了输液瓶，说道：“大爷，你还不知道林凡是我们的主任吗？”
“主任？这么年轻就当了主任啊，真了不得。不过这样踏实的年轻人确实该提拔，以前我去过好多医院，可没碰到几个像他这样没架子的人呢。”大爷一脸夸赞的回道。
……
来到主任办公室，宋院长和鲁小庆坐在沙发上，林凡还是去倒了两杯水，他知道这两家伙来这里是做什么，但表面功夫还得做一做。
宋康接过一杯水，抿了一口后，带着一丝不悦的神色说道：“林主任，我可是听脑科部门的一些人对你有成见啊，这个你还得好好处理一下和同事之间的关系。”
“对我有成见？”林凡笑了笑，并不以为然，“他们对我有成见，可以当着我的面说，如果真是我的不是，我会做出检讨。只是这几天好像并没有人来找我。”
“如此就好，另外，鲁副主任说，林主任这几天也没看过病人啊？外面很忙，都不看病，这是怎么回事？”宋康继续追问道。
“外面忙？宋院长这是从哪儿听到的消息？每次我出去的时候，很多医生都在聊天，显得很轻松的样子啊，我记得连副主任这些天都很悠闲的吧？这忙从何而来？”
“好像不是这样吧？”旁边的鲁小庆插话道。
“当然，宋院长估计是听到谁乱说了。”林凡很有深意的扫了插话的鲁小庆一眼，“这几天中，我每天都会到病房去转几圈，倒是鲁主任，似乎并不关心病房的情况，作为医生，我感觉不仅仅只是给病人看病这么简单，还要关心病人在医院的情况，他们来到医院的心态会影响他们的病情，这就是心理学的重要性，我建议鲁主任也多看看关于临床心理学的知识，可不能因为自己当了副主任，就把这最为基础的知识抛在脑后了。”
林凡顿了顿，沉声道：“作为主任，更应该起到表率作用，鲁主任，你说是不是这样的？对了，正好我也做过一段时间的心理学讲师，要是鲁主任想学，我不介意抽出一点时间教教你的！”
第321章 钻空子
林凡那一席话，当着副院长宋康的面说了出来。
而且这完全是针对鲁小庆的，他今天本来还准备带着宋康，找找林凡的茬呢，现在倒好，不仅茬没找到，反而还被教做人。
是的，就是教他怎么做人，教他怎么做医生。
鲁小庆的脸色当即阴沉了下来，冷声道：“我怎么做事，不需要林主任教！”
“宋院长，您也听到了。”林凡摊开双手，一脸无辜的说道：“我好歹也是脑科部门的主任，而鲁小庆是副主任，他是不是归我管？我只是建议他多看看心理学的知识而已，他现在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摆明了就是不把我这个主任放在眼里，宋院长，这工作难做啊。”
“你……”鲁小庆气的脸色涨红，指着林凡，硬是说不出话来。
你不是喜欢找我茬嘛，那我现在就找你的茬！
林凡心里冷笑一下，但脸色依然表现出大受委屈的模样，道：“宋院长，您看，副主任都能指着我的鼻子了，这样的事情，我相信宋院长会管吧？当然，如果是我的错，鲁主任随便指着我的鼻子大骂都可以的，我虚心接受。问题是现在我没错啊，只是实事论事而已。”
“你血口喷人……”鲁小庆咆哮起来，那一脸横肉颤抖着，和正在跟客人讨价还价的屠夫一模一样，任何一点小亏都不会吃。
“好了！”宋院长罢了罢手，制止了鲁小庆的咆哮，“这事情林主任说的对，作为医生，光靠精湛的医术还不行，还需要能够和病人沟通，这也是开培训班时，专门开一堂心理学课程的原因。不过林医生也错怪鲁主任了，他肯定是和病人沟通过的，只是我们没看见而已，但没看见并不代表就没有是不是？”
“宋院长说的对啊，没看见并不代表没有，刚才鲁主任说我一个病人没看，也只是没看见而已，并不代表我就没有，他那样的指责是不是太过分了？是不是应该给我道歉呢？”林凡笑了起来。
宋康脸色再次古怪起来，暗骂林凡还真懂得钻空子，只要逮到一个空子，马上就反击，丝毫不给人面子，也不给人回旋的余地，难道就不怕彻底得罪了自己？
“林主任，借着杆子就往上爬，这可不好！”鲁小庆冷声提醒道。
“鲁主任，栽赃陷害，不尊重上级，这也不好！”林凡同样冷声回道。
“你……”
“好了，都是同事，需要闹的这么僵吗？”宋康板起了脸庞，严肃的说道：“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以后不要再议论了。”
“问题是鲁主任还欠我一个道歉。”林凡再次说道。
宋康的脸色再次一沉，恨不得把得势不饶人的林凡直接踢出医院，不过此时明显是不能的。
“你别得寸进尺。”鲁小庆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一脸晦气的瞪着林凡。
“这不是得寸进尺，而是做人的原则。”林凡淡淡的回了一句。
“行了！”宋康起身，“鲁主任有错在先，道歉就得了。”
“我……”
“我什么我？道歉啊。”宋康加重了语气。
鲁小庆看了宋康那阴沉着的脸色，再看了看一脸戏谑的林凡，他犹豫起来。
“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也不能不给宋院长的面子不是？”林凡罢了罢手，明显露出不在乎的样子。
前一刻还咄咄逼人，后一刻却不计较了，林凡这明显是在耍人。
“走了！”宋康直接走出了办公室。
鲁小庆瞪了林凡一眼，“走着瞧！”
“好的，走着瞧，不过我也提醒一下鲁主任，小人的下场一般不会好到哪儿去的。”林凡笑了起来，双眼眯成了一条缝隙。
“哼！”鲁小庆冷哼一声，加快脚步出去了，只是没有去办公室，而是继续朝着楼下追去。
在二楼楼梯口，鲁小庆追上了宋康副院长，只不过好像是宋康故意等在那里一样。
鲁小庆上前两步，沉声道：“院长，您看，那小子可是猖狂的很，现在连您也不放在眼里了，要是不给他点厉害瞧瞧，他估计以为自己真能翻天了，这个医院还不是他这个主任能说的算的呢。”
“我知道。”宋康皱着眉头，林凡虽然在刁难鲁小庆，但却是当着他的面，这明摆着就是不给他面子，“按理说他以前很谦虚也很客气，现在突然变得这么猖狂了呢？”
“估计是当上这个主任了呗，飘飘然，把自己真当回事了。”鲁小庆阴阳怪气的回道。
“估计不是这个原因，人的改变大多都是由于外部的原因，自己的个性很难在短暂的时间内改变，以前他谦虚，现在这么张扬，肯定也是因为有了底气。”宋康分析道：“对了，这几天院长来过这边吗？”
“林凡第一天报到的时候院长来过一次，不过因为有事，没见着林凡又离开了。”鲁小庆如实回道，随即他也皱了皱眉，“宋院长难道说的是林凡有肖院长才撑腰，他才敢这么张狂的？”
“有这个可能。”
“那怎么办？”
“怎么办？你自己看着怎么办，能不能挤走林凡，你能不能当上这个主任，就看你自己的了。要是这个事情你都做不好，也白在医院混了那么多年。”
“这……那我自己想想吧！”
“没找到什么对付他的证据，就别来找我，免得像今天这样自找不痛快。”宋康撂下这话，加快脚步走下楼去。
……
“果然是想对付我啊。”
在办公室内，林凡睁开了双眼，宋康和鲁小庆一起，过来明显就是找茬的，虽然灰溜溜的离开了，但林凡相信这两个家伙肯定还会说些什么，所以他就利用自己的听力偷听了一下。
宋康和鲁小庆的谈话，林凡一字不落的听在耳朵里面，顿时也明白鲁小庆是准备挤走他，从而路小庆自己当上这个主任。
只是那宋康挺狡猾的，没有说出如何对付林凡，反而让鲁小庆自己想办法，而且要找对付林凡的证据。到时候就算弄不走林凡，宋康也不会损失什么，遭殃的只是鲁小庆而已。
果然是老狐狸！
林凡心里暗骂一声，而且以后得防着那鲁小庆一点啊。
第322章 刘大爷
自从被狠狠得奚落了一顿，鲁小庆之后几天看到林凡就感觉看到了杀父仇人一样，路过身边不是用鼻子冷哼一声，就是把头偏过一边去，甚至抬头望向天空，反正看到林凡就不痛快。
对于这一点，林凡只是平淡的对待，以前他想着初来乍到，不要得罪太多的人才好，但过于的退缩更加不行，别人还以为他好欺负呢。
当然，这得罪的人也得选择性的得罪，普通的医生对于林凡来说压根就没有威胁，只要老老实实做好医生的本分，负责了自己的责任，林凡还会去帮他们，比如给病人诊断，帮护士看护病人。
除了吴健，梁谦以及副主任鲁小庆，整个脑科部门的医生和护士对林凡还是服气和尊敬的，没有什么怨言。
而且姚静等护士私底下议论林凡比起前任主任杨威可是好多了，虽然林凡对于工作的要求很严格，但这是一种负责的态度。在私底下，林凡完全没有架子，有说有笑，和往常那板起脸几百年不笑一下的杨威有天壤之别。
以前你做错事情了，杨威会当着一大堆人的面喝斥你，把你训的跟孙子似地，丢脸丢到姥姥家。但林凡不同，他只是会把你单独叫到办公室，或者角落，叮嘱你这个事情这样做是错的，下次得改进，不会把你骂的狗屁不是。
另外，在医院做护士，难免会碰到一些病人的刁难，这可比那些什么餐饮娱乐行业的服务员还难受，动不动就说你这样把我整死了怎么办？你赔得起吗？
有些孤僻的病人更加难以侍候，有时候你恨不得一针捅死这些故意刁难的病人。
心里受到的委屈很多。
“但这也是生活，每行每业其实都不好做，有时候当老板都不好做，多担待一点，往好的方面想！”
这是林凡经常安慰那些护士的话语。
下午，当林凡路过四号病房的时候，只见那大爷在收拾东西了，休养了这几天，他身体骨好了很多。
经过这些天的闲聊，林凡知道这大爷姓刘，叫刘长贵，七十多岁的人了，比六十几岁的老头身体还硬朗，当年参加过支援越南的战争，脑子里面还残留有子弹的碎片，来医院治疗也正是因为这个碎片。
除了脑袋之外，刘大爷身体根本就没病，按他的话来说，冬天都能下河洗澡，这身体倍儿棒。
只是刘大爷的儿子儿媳挺不孝顺的，他们不给刘大爷养老钱还罢了，还变着法子的从刘大爷这里拿国家下发的退伍老军人的补贴，简直是不孝儿孙。
前些天刘大爷大骂护士，也是在发泄自己心里的不忿。
“刘大爷，这是出院了？”林凡进去后，诧异问道。
“在这里闲的蛋疼，要不是这几天有你小子陪着我说说话，我早就疯了。”刘大爷回道。
林凡笑了笑，“行，出院去散散心，总比憋在医院的病房好。对了，您儿子没来接您？”
“不提那畜生！”刘大爷摇了摇头。
“那我帮刘大爷拿东西。”
“要是我儿子有你这种心就好了，算了算了，提到那畜生，我这头就疼。”
“那少想一点，您的头有残片，不宜剧烈运动，也不宜想那些让人烦恼的事情。”林凡叮嘱道。
“知道啦！”刘大爷提着一些东西，朝着门口走去。
其实他每天只需要到医院检查几次而已，不用到医院住院，但他却在这里住院了这么多天，就是想一个人清静清静，免得被自己那不孝儿子纠缠。
宁愿住进医院，也不愿意回到家里，这也可以看出刘大爷的儿子儿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林凡跟在身后，手里也拿着一些衣服和用的盆，他挺同情刘大爷的，认为像这样的战场英雄，到老了，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待遇。
其实在现在这个社会，很多人都认为一些老头倚老卖老，他们认为很多东西都是理所当然，比如公交让座等等。不过仔细想想，要是儿子媳妇对自家老头关照更多一点，不让老头感觉到那么多的孤僻，以至于让他们产生了一些心理的变化，或许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了。
当然，有些老头对理所当然的思想根深蒂固了，难以改变，这种人确实可恨，只不过却是极少数而已。很多老头都是通情达理的，就好比刘大爷，他刚来医院就刁难护士，只是他在家里受到了儿子媳妇的气，却撒向了无关的人。不过最后在林凡的关心劝导下，后来这几天，刘大爷再也没对护士发过脾气。
一件事情的引起，必定有很多因素，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刻板固执的人，只有被环境慢慢改变的人。
林凡把刘大爷送到医院门口，本来林凡说准备打一辆出租车，不过刘大爷说坐公交，林凡就不坚持了，最后刘大爷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和地址，让林凡有空可以过去玩玩。
最后刘大爷提着自己的东西上车了，上面自然有人让座，而且还是一个放学回家的小女孩。
“你坐，爷爷当年打仗的时候，枪林弹雨都闯过，现在虽然七十多了，但站几分钟不会死的。”刘大爷用那爽朗的声音说道。
那小女孩坐下了，好奇的问道：“老爷爷，您真打过仗啊？”
“那还有假？我这硬朗的身体就是当年参军打仗锻炼下来的，几十年了还是一样，不信你摸摸我这胳膊，是不是还有肌肉？”老大爷伸出手，咧嘴笑着。
“还真有咧！”小女孩果然去摸了一下。
车内的人也露出会心一笑，旁边一个刚过六十岁的老头脸色涨红着，起来也不是，坐也不是，刚才他的位置是别人让给他的呢。
当然，很快，另外有年轻人又主动起来跟刘大爷让座了，但刘大爷用年轻人上班累为由，直接拒绝。
林凡回到医院，他这个主任自排班，到现在已经上了九天的班，一天都还没休息呢，他准备明天休息一下了，来到市里这么久，得去看看李浩民的中医疗馆了，也不知道现在到底发展的怎么样了，以前可是一直亏损着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