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有煞西来，你别逞能。
莫愁这么一嗓子之后，李果眉头一皱，按住了莫愁的手，凑到她耳边小声问道：“什么东西？”
“不知，此物离此处尚有些路，待莫愁去查看一番。”说着，莫愁就准备冲出去看个究竟。
但是还没等走两步，就被李果拉住了胳膊：“先买衣服。”
莫愁一看李果的样子，脸蛋顿时垮了下来，晃着李果的手：“相公……”
李果刮了莫愁的鼻子一下：“要是真有奇怪的东西，你早出鞘了。还骗我，快点挑。”
这最后一招都被李果给看破了，莫愁也算是心灰意冷，垂头丧气的看着李果在给那挑着内衣。
最终，李果凭着自己博览群片，硬是给莫愁挑出了了五套，带她走到了更衣室的门口，往莫愁手上一塞，似笑非笑的看着莫愁：“我帮你穿吧？”
莫愁呀了一声，抱着衣服转身就钻进了试衣间，而李果则安安静静的等在试衣间外面的长凳上。
“你跟她关系还不错嘛。”刚才那个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了李果的身边：“这样的小姑娘现在不多了。”
李果抬头仔细看了看那个女人，发现她除了眼角和嘴角为不可查的有一些皱纹，其他居然根本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好像时间在她身上除了留下妩媚就没有再留下其他什么东西。
“你真漂亮啊。”李果说话向来直接，想也没想就把心里话给说了出去：“而且有气质。”
那个女人漂亮的丹凤眼眯了起来，满眼的笑意：“你还真会夸人，快四十的人了。”
不过她说完之后，话锋一转，用下巴指了指更衣室的大门：“我想请你女朋友当我们这个少女系列的代言人，这是我的名片。”
“朱丽花。”李果看着精致的名片，然后翻起眼睛看着她：“什么意思？”
“很简单。照照相而已。”朱丽花耸耸肩：“我一直想找这么完美的代言人。”
李果笑着摇头：“不可能的。”
“为什么？待遇很优厚的，而且你女朋友完全是个当明星的料。”说话间，朱丽花满眼的羡慕和嫉妒：“还是等她来做决定吧。”
李果没再多说什么，她想等就让她等。想让莫愁穿着内衣站在照相机下面，那难度绝对不亚于用肉身直接登月。
“你们都是怎么保养的？你看上去顶多二十出头。”李果看到站在自己旁边的朱丽花，想到了自己那个妖怪似的姑姑：“你能让时间倒流是么？”
朱丽花在等待中突然听到李果的话，笑得前仰后合：“难怪能找到一个那么漂亮的女朋友，说话真好听。”
而这时莫愁出来了，但是李果发现莫愁有点奇怪。她的胸前鼓得硕高，看上去就跟塞了两大块冻牛肉一样，李果相信她现在低头的话，绝对是没办法看到自己的脚面。
朱丽花也惊呆了，她围着红脸蛋的莫愁转了两圈：“这……这……”
李果也是惊奇无比，指着莫愁：“你……你怎么了？”
莫愁咳嗽了一声，露出一个很尴尬的笑容，还羞羞的瞄了一眼朱丽花：“莫愁觉着很不舒坦。”
而这时，李果突然发现，莫愁的手上空空如也。他猛然醒悟了过来，这小剑仙，把塞给她的五套内衣一气全给套在了身上。
这下李果真正的不知道该用个什么表情了，他极力的忍住笑，揽住莫愁的肩膀走到一边，小声的在莫愁耳边说着：“宝贝儿……一次只穿一件。”
莫愁捂住了嘴巴，瞪大了眼睛。接着皱了皱小鼻子，娇嗔的轻打了一下李果的胸口：“坏相公，捉弄莫愁。”
看着莫愁捂着胸口跑回更衣室，李果捏了捏眉心，轻摇几下头：“头疼啊头疼。”
“你应该觉得幸福才对。”朱丽花坐到了李果身边：“这么单纯的姑娘，早就不存在了。”
李果不置可否，呆呆的盯着更衣室的大门：“难怪说旧社会是男人的天堂。”
朱丽花站起身，叹了口气：“这个代言人怕是没着落了，不过下次珠宝展示的话，我倒是希望还有机会合作，今天你挑的东西，算我的了，交个朋友，你只要给我个电话号码就好了。”
说完，朱丽花就呼唤过来一个店员，交代了几句之后，就掏出了手机摆在了李果面前。
本来李果是不会要人家的东西，可朱丽花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李果也没必要再去客气，又不是什么贵重物品，这种假惺惺比贪便宜更让他恶心。不过李果还真的没有北京的电话，所以只好把李明雪的电话留了下来。
“明雪的电话？你认识？”朱丽花看到号码之后，皱着眉头看着李果：“她可是个不老怪女人。”
李果摸了摸脑袋：“我姑姑……”
“那就好办了，我还有事，回头见。”朱丽花眉毛一扬，就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
而她刚走不就，莫愁就走了出来。手上捏着一叠粉嫩颜色的内衣，扎上了小马尾，脸蛋红扑扑的，还时不时的揪一下肩膀。
“相公……衬身倒是衬身……”莫愁不由分说的把还带着体温的内衣一股脑全塞进了李果的怀里：“速走……”
幽幽的姑娘香冲进李果的鼻子，让他情不自禁的深呼吸了一口，刚要说话，旁边的售货员就已经拿着包装袋走了过来。
陆续又逛了几家店铺之后，莫愁已经活脱脱成了一个久居都市的时尚少女，帆布鞋牛仔裤、还有价格不菲的卡西欧电子表以及粉红色的绒毛夹袄。
李果坐在麦当劳里，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的搭配出来像只粉嫩小兔子一样的莫愁，时不时的夸奖自己一句。
“相公相公，莫愁从未穿得如此鲜艳。”莫愁小口小口的吃着薯条，偶尔心虚的四周看看，然后又缩回脖子看着李果：“谢谢相公……”
李果笑眯眯的打量着莫愁，往椅子上一靠：“今天可算是过了一把谈恋爱的瘾了，长这么大第一次跟姑娘逛这么长时间，是我得谢谢你啊。”
莫愁轻扬了一下眉毛，两腮上的红晕就爬了上来，低头闷闷的玩着手上被她吃的只剩下面包的汉堡。
其实李果和莫愁相处时间并不长，可李果却已经摸透了莫愁骨子里透着的那种清纯中略带闷骚的性格，两个人之间也越来越有默契，要不是莫愁动不动就出一回鞘，这姑娘绝对是任何男人都梦寐以求的完美女友。
“相公相公，莫愁有一事瞒着相公。”莫愁沉默了片刻，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盯着李果：“相公可千万别生莫愁的气。”
李果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一口喝光杯子里的可乐，用袖子一抹嘴：“说吧。”
莫愁想了一会，语气突然变得神秘兮兮了起来：“莫愁许不能给相公添丁，莫愁早已人剑合一，‘出鞘’是雌剑，便是生，也只能给相公生个姑娘。”
一听到这里，李果抬起头看了看周围有没有人接近，发现这一圈只有她们两个的时候，他才侧过脑袋低声问莫愁：“什么叫人剑合一？”
“剑是剑，莫愁也是剑，但剑不是莫愁。”莫愁一口气说出来，语速很快：“这便是使剑的人的境界，不若那帮符咒术士，有劳什子金丹紫府，人剑合一之后还有着以身化剑、以剑化身。为何相公不关心莫愁无法为你传宗接代？”
李果抿着嘴笑，心里像长了毛，痒痒的。一个纯的跟纯牛奶似的姑娘，一本正经的坐在自己对面，聊着以后生孩子的事情。这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但实实在在存在着的诱惑。
“相公相公？”莫愁微微低下头：“何故如此看着莫愁……”
“咳……没事没事，生男生女一样好。”李果假装咳嗽了一声，继续出神的看着莫愁：“那什么叫以身化剑、以剑化身？”
莫愁翻起眼睛想了一阵，突然指着麦当劳的柜台：“相公，莫愁还想吃那凉凉甜甜之物。”
李果站起身刮了一下莫愁的鼻子：“还学会讨价还价了。”
在把冰激凌递给莫愁之后，李果坐在莫愁的身边，等着她的答案：“少吃点，这个吃多了闹肚子的。”
“知道了，相公。”莫愁舔着冰激凌甜甜的应了一声：“这以身化剑，到了此境界，这剑，便成了身外之物，你便是它，无论何时何地，一声呼唤便可持剑在身，且闲时还可以剑防身。若是这以剑化身，那可了不得了，即是师傅也未尝到如此境地，据说可使万事万物皆化为剑，一口气一滴水乃至一片云，皆成杀人之物，是人防不胜防，不过莫愁从未听说谁人能入此境地，相公可要努力哦！”
莫愁说完，一歪头一眨眼，给了李果一个温婉的鼓励，继续吃起了已经半融化的冰激凌。
而李果脑子一直转悠着她说的那种神奇的状态，那岂不是随便去个建筑工地，心念一动万砖齐发，那肯定要比万剑归宗气派到哪去了。想着想着，李果不知不觉就陷入了一种意淫状态，幻想着漫天的砖头如同蝗虫一般铺天盖地，淹没任何挡在前面的敌人，砖头打坦克从此不再成为神话，那岂不是第三世界国家从此翻身做主人了？
f22?一砖撂倒。核动力航母？直接拿砖头给压沉了去。
“太给力了……”李果长嗯了一声，转身又去柜台免费续了一杯咖啡。
可就在他反身回来的时候，莫愁却已经站起了身，嘴里念念有词，眼睛里还精光大盛，背上的剑匣蠢蠢欲动。
“相公，有煞气！”莫愁交代一句之后，缓缓走向了卫生间。
李果刚追过去，就听莫愁一声轻叱：“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出鞘！”
噌噌几声飞剑划破空气的声音隐约传来，莫愁绷着一张脸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身体周围环绕着层层流淌着的金光，但是很淡，光线稍微强一点，都根本不能发现莫愁身上的异样。
李果上下打量了一圈莫愁：“这次是真的？”
莫愁点点头，指着西边：“有煞西来，相公留在此处可否？”
她说的严肃，李果这次毫不怀疑莫愁的话，但是却摇头拒绝了莫愁要他留在这的要求。媳妇出去办事，他一个大老爷们在旁边等着，这让李果的自尊心根本接受不了。
他们两个对话的时候，周围已经有几个食客和服务员注意到他们了，李果一拽莫愁的胳膊，就飞快的跑出了麦当劳。
出去之后，莫愁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黑漆漆的指南针看了一眼，反手握住李果的大手，逆着人流就疾跑了起来。
“相公，此煞并非什么恶煞，只是个靠吸食精血过活的小煞。但也并非普通人可对付，稍事相公切莫逞能。”莫愁边跑边急匆匆的交代着李果：“待莫愁先引它去个僻静之地。”
说着，莫愁一边灵巧的躲过街上的人流，手上一边捏着复杂的手势。而就在她捏手势的同时，她身上的道道流光，迅速的直插天际，隐没在厚厚的云层里。
等跑到西单最繁华的主路上时，莫愁突然松开了李果的手，在周围人诧异的眼神之下，抬手指天，大喊一声。
“出鞘！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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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灵凤吐珠，银发胜雪
“看那边儿！照下来，发优酷上去。我日！”
路上的行人，纷纷停住了脚步，掏出手机对着正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好像蜻蜓点水一样使着轻功来回穿梭的莫愁或拍照或摄像。
而莫愁则全然不顾，这个世界在她眼里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被称得上是障碍物的东西，防盗玻璃除外。
她穿着干净利落的牛仔小衣和里维斯的牛仔裤，足尖一点就从行驶中的车辆顶上翻越了过去，背着双手，神色悠然。
路旁的看客甚至是警察叔叔都目瞪口呆，稍微镇定一点的才能用对讲机向上级汇报这里的情况。
几个跳跃之后，莫愁就彻底的消失在了十字路的转角，只剩下周围一大堆还没缓过神来的行人，以及好几个蹦着跳着大喊着“chinesekungfu”的外国老娘们。
当然，李果也算是没缓过神人群里的一员，莫愁在喊完了那声引路之后，只给李果留下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跟着出鞘”。
李果站在路边，压根没有人把他和刚才那个东方女侠练习在一起。他直勾勾的看着着莫愁消失的地方，吧唧着嘴，脑子里想的东西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我混吃等死的日子，怕是结束了。”大脑当机十几秒之后的李果，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自嘲的笑着：“老子的童养媳要出名了。”
他其实一点都不担心莫愁的安全，这个小妹子虽然看上去软绵绵的，但李果可是见过童养媳同志随手一指就干掉了在天朝这个安全的环境下都能搞到狙击枪的恐怖分子。
恐怖份子都不怕，还怕什么吸人精血的小妖怪？谁都听过索马里海盗抢劫炸船杀妹子，谁见过被妖魔鬼怪弄死的人呢。
李果也顺手买了两瓶可乐，准备给莫愁解除剧烈运动过后的疲劳。然后就哼着小曲，得意洋洋的看着周围还在望眼欲穿等着莫愁再次出现的市井小民们。
可就在李果等着莫愁回来找她的时候，他突然感觉手腕上传来一阵被绳子勒紧的压迫感。扯的有点太紧了，让他的整个右手都开始突突的跳了起来。
随后，一股莫名其妙的拉力，强拉着他往莫愁那个方向窜了出去，他连反应都没反应就被拽了一个踉跄，接着就好像被挂在公交车后的小三轮似的，被一股轻柔但是却无法抗拒的力量拉扯着。
突然出现的意外，让李果不由自主的惊呼了起来，嘴里的声音就好像是人猿泰山在荡绳子时才会发出的声音。
周围的行人刚刚从莫愁的惊艳表演中缓过劲来，就被李果这一嗓子给吸引了注意力。
李果怪叫着，一只手被悬在半空中，脚下半拖半拽的留下两道无奈的刹车线。样子显得很滑稽。
如果说莫愁是一只翩然入梦的天鹅，那李果充其量也就只能被称之为刚刚长毛的麻雀。虽然也是随意的翻越围栏、车顶和人行天桥，可是样子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李果在片刻惊慌之后，发现自己的手腕上正缠着一道隐约可见的微光，他立刻就明白了这是莫愁在用飞剑给他带路，也立即闭上了嘴。
可当他看向周围的时候，他才发现一切都已经晚了，周围的闪光灯比莫愁突然出现时还要密集。李果大概能都能想到晚上在各大猥琐论坛上，自己和莫愁的身影被剪辑放在一起，然后上面标注着鲜红的标题《闹市区惊现人猿泰山》……
“这次怕是我比童养媳先出名了。”李果满心悲哀的想着，他知道那些恶趣味的网民们，关注猥琐人物更甚于帅哥美女。
李果满心悲哀的想着，双脚却没停下，确切的说是他手上的那道剑光没有停下，一路跟着莫愁的足迹健步如飞。遇车踩车、遇桥飞天，只是李果的手始终像是人猿泰山般悬在半空。
不过也幸好，人流高度密集的地方很快就消失在了李果的视野中，这也让他稍稍松了口气。在放下遮住脸的左手之后，他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在“出鞘”妹子的指引下，李果顺利的来到了一处……好吧，一处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四周只有如山的建筑材料和未拆除的防护网，俨然就是一个正在装修中的大厦，而李果就站在大厦的最顶层，被呼啸的寒风嗖嗖的吹着。
而他的面前，则站着三个人。
李果想出声，但是他手腕上的剑光却捂住了他的嘴，除了支支吾吾的声音之外，李果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不过他也清楚的看到了大厦另外一段的三个人。
毫无疑问，在他面前的是三个女人，背对着他的两个女人中，有一个是莫愁，这不用想了，看她身后雕龙画凤的剑匣就知道。而另外一个女人却是李果没有见过的，除了带着帽子穿着大衣，身材娇小这些特点之外，李果连眼熟感都没有。
而面对他的那个女人，则穿得珠光宝气，一脸妩媚动人，红唇赛血，双峰如河南老面馒头般酥软白圆，一眼看上去就是让男人欲罢不能的尤物。至少李果从视觉感官上，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这三个女人却站成了一个三角形，明显不是一路的。隐约形成了个三足鼎立的局面，而莫愁的身边时不时的有剑光流转，身旁的剑气把厚厚的预制板给割出了深深的痕迹。
李果想走上前去问问情况，可莫愁连头都没回就好像知道了李果的行动，白嫩嫩的小手放在身后给李果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妹妹我刚到这里才一天，就被两位姐姐给盯上了，妹妹可没犯错。”那个尤物脸色很难看，说话的语气也是楚楚可怜：“妹妹只是个普通小货色而已……不害人的。”
莫愁冷哼一声，而她身边的那个身材娇小的女人也是耸耸肩，一副“信你，我就**”的样子。
“这年头，谁都不容易，留条活路吧。”尤物苦苦哀求着，但是在一副哀愁的求情中，还不忘给离她不远的李果抛个媚眼：“反正人这么多，死几个又有什么关系。”
“混账之言！”冷静的莫愁在尤物给李果抛了媚眼之后，突然暴起，一贯只用单手出剑的莫愁，这次双手都摆出了个“非常6+1”的手势，双臂一展：“巨鳌莫戴三山去，我欲蓬莱顶上行！”
这一声之后，就是躲在一边看戏的李果都顿时感到了一股凌厉的疾风从他的脸旁嗖嗖的刮了过去，地上的编织袋和一些更重一点的垃圾都被高高的抛到了空中。
而那个一直背对着李果，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的小巧女人，却在这时伸手拦住了莫愁的动作：“我来吧，女人家家的，杀伐气还是不要太重的好。”
莫愁点了点头，虽然没有撤下已经蓄势待发的飞剑，但是在那个小巧女人说完之后，她还是向后挪了一步，用身体挡在了李果的前方。
“我要收了你，我不会伤害你。”小巧女人摘下了自己的毛线帽，并从手上取下了个绿油油的手镯：“上天有好生之德。”
在她摘下帽子后，躲在旁边的李果突然倒吸一口凉气。那个小巧女人的头上居然是一片雪白，而且不像是染发或是老人的银丝，而是真真正正的一片雪白。而恰好在她摘下帽子的一瞬间，天空也飘起了朵朵雪花。
天台上的三个女人和李果这个看客，都没有再说话。而那个被莫愁称作煞气的狐狸精女人却开始双脚微微颤抖了起来。
“姐姐，让莫愁除了她吧。”莫愁皱着眉头打破了僵局：“留在世间，也只能是个祸害。”
白发女人轻轻摇摇头，慢慢的走到那个煞气面前，俯下身子轻声耳语。而李果也看到了半张嫩白的脸蛋，虽然没有莫愁那么漂亮，可单单那透着温泉般氤氲的眼睛，却着实让李果惊讶了一阵。
“好奇怪的眼神……”李果紧紧盯着白发少女，心里不断着思索着：“在哪见过她？”
可面熟归面熟，李果确确实实是一点儿都想不起自己到底是不是见过这个女人，现在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个白发女人跟莫愁绝对是同一类人，而且从莫愁的态度上看，这家伙的实力和莫愁比起来，只高不低。
说话间，那个被称为煞的女人神色渐渐舒缓了起来，不过眉宇间还是带着化不开的恐惧，最后她扑通一声跪在了莫愁的面前，头低了下来：“灵凤有罪，一百八十八年间，吸食两千余人的精气。可那些人都是意图对灵凤不轨的贼人……”
莫愁冷笑一声：“杀了便是杀了，理不容情法不容情。”
“这位妹妹，你不问问你身后那人么？”白发女人头也没回，但是却用手指指了一下李果：“刚才我可看你对他呵护有加。”
李果听完，顿时尴尬的咳嗽了起来，他还以为自己藏的很好，没想到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存在。
而莫愁更是不堪，脸蛋红红的回头看了一眼李果：“他是莫愁的相公……”
这下李果是没的选了，他从水泥包后面站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衣服，顺手还掏出了手机扣，用上面的玩具小梳子梳了梳头，最后才拎着大包小包走向了三个女人站的地方。
“你好你好。”李果先是给跪在地上的煞气打了个招呼。又回头看向了那个银发的少女：“你也好……”
可银发少女在看了李果一眼之后，死死的盯住了他的眼睛。
李果被盯的有些尴尬，这个小圆脸大眼睛的姑娘确实挺可爱，可是一个大老爷们被这么盯着，怎么看都觉得特别不舒服。
可还没等李果说话，那个银发的少女脸上就已经被泪水冲出了两道泪痕。李果莫名其妙的回头看了一眼莫愁，发现莫愁眼睛里也充满了疑惑。
“仇哥哥，好久不见。”哽咽的少女用近乎杜鹃啼血的声音和一副哭笑混杂的难看表情冲李果说：“桑田沧海，一回头就是千百年。”
李果摸了一下身上，掏出了身份证，长长的出了口气：“妹子，你认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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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放你一马，守法良民。
一个女人跪着、一个女人哭着、一个女人疑惑着，平时的大俗话现在被演绎的淋漓尽致。
李果根本就不在乎跪着的那个女人到底是煞还是什么，反正他不知道。而且在莫愁出现之前，他甚至都不相信有这些东西存在。
但是事情还是得他来解决，莫愁的心性他也算摸到了点门道，如果今天他不说话，那肯定有一个人要命丧当场，可能性最大的就是跪在地上的那个乍看上去二十五六，仔细一看二十三四的漂亮女人。
“能给我讲讲什么叫煞么？”李果蹲在三个女人的中间，满脸尴尬的问着入门级的问题：“你们知道的，事情很突然，我得有个人给我科普。”
当然有人回答他，但是出乎他意料的，回答他这个问题的不是那个已经哭得稀里哗啦坐在一边抽纸巾的白女子，也不是控着剑眼睛里一片杀气蒸腾的莫愁，而是跪在地上试图求生的“煞”。
这个姑且称之为女人的女人，可能一无是处，但是她很明显在对付男人这方面俨然就是大师级别的，她用一种像被打了一顿的小狗似的眼神看着李果，半咬着嘴唇，丝凌乱。李果第一眼下去就已经蒸腾起一股不可破灭的同情心了。
“煞，其实就是业障。我为了一己私欲杀人，这就是恶煞。可……先生，你能救救我吗？”女人说完之后，沉默了一下：“我是妖，是一只百灵鸟，杀的人也并非无辜，而且我已经将近四十年没有沾过血腥了。”
她还没说完，旁边的那个白少女却突然哭着走了过来，抽泣的说着：“你真以为长生不老好么？我就是长生不老，我想死都死不掉……”
李果生硬的笑了笑，站起身，小步跑到莫愁身边，凑到她耳朵边上问着：“你真要杀她？”
莫愁点头，但是旋即莫愁眼睛一眯：“若是相公不许，不杀也无甚关系。只不过……”
“说！你要什么！”李果拍着胸脯打着包票：“就是天上的……那个不行，说吧。”
莫愁用眼睛瞄了一下白少女和已经坐在地上和白少女聊起长生不老到底是好是坏的自称是鸟子成精的女人，俏皮的一笑：“相公，莫愁想要那个。”
李果顺着莫愁的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现她正指着白少女脚上挂着小碎铃铛的皮靴，眼睛里透着渴望和好奇。
“没问题，等会我们就去买。”李果捏着莫愁的鼻子：“你都被小新给带坏了。”
而这时候，那边的白少女也站了起来，身后跟着那个可怜兮兮的鸟子精，两人走到李果和莫愁的身边，鸟子精向李果盈盈一拜：“谢……”
至于那个白色头的姑娘，则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果：“剑侠妹妹，你跟着他，估计你以后都不会再杀人了。”
虽然她的话是笑着说的，但是李果总觉得她的笑容很奇怪，而且李果居然在接触她的眼神之后，会涌起一股淡淡的心疼。
而莫愁则拉着一张长脸，指着被放过一马的小妖精：“今日夫君与这位姐姐解围你求情，莫愁便放你一马，若是再见，你却是跑不过了。”
在莫愁享受小鸟精的再三膜拜时，白少女拖着泪痕站到了李果的身边，眼睛亮晶晶的盯着李果。
“这是我的电话。”白少女轻皱着的眉头和李果交换了电话，并在最后的时候用一种欣喜夹带着悲伤的眼神在李果全身扫了一遍：“真好……”
李果被她这句“真好”给弄得一头雾水，不过还是很客气的和她告了别，带着莫愁就从这栋半成品的楼房里走了下来。在离开那个少女的视线之后，李果冷不丁的浑身上下泛起了鸡皮疙瘩，难道非正常人类都不正常？那这么看来，莫愁算是最最正常不过的普通女孩了。
“相公，方才那位姐姐……深不可测。”莫愁挽着李果的手，说着他没来之前生的事：“莫愁对上她，全无胜算。不过她倒并非恶人，身上的气息净而温。所以莫愁才放过那个妖孽一马。”
李果回身就冲着莫愁的屁股拍了一巴掌，在她的惊叫声中，李果又好气又好笑的捏着她鼻子：“以后不许动不动就打打杀杀了。”
莫愁脸蛋红红的，但是在李果让她别再打打杀杀之后，她却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相公，无需太过仁慈，恶人总是恶人。杀了，便是为民除害，莫愁可是以此为己任。”
李果突然站定，紧紧的搂住了莫愁的腰，脸贴在莫愁的耳边：“我这算是占你便宜了，你不许告状啊。”
“嗯……”莫愁的声音细弱的几乎为不可查，但是一点都没有反抗，任由李果抱着：“相公……相公，痒……”
“莫愁，你知道吧，其实你突然出现，差点就把我的生活给毁了。”李果的手悄悄顺着莫愁的肚脐眼处往上蠕动着：“但是我根本就没理由拒绝你，是吧。”
莫愁还是小声的应和着，在光线昏暗的烂尾楼里，这个调调突然让李果想到了花样年华或者2o46，硬是浪漫的紧。
“所以我们俩得互相适应，你说对吧。”李果说着说着，手却越爬越高：“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相公……相公……切不可再向上摸了。”莫愁按住了李果已经摸到她Ru房边缘的手，耳朵热得烫：“我听你的便是……”
李果哈哈一笑，手上一紧，在莫愁的嘴唇上亲了一下，松开了莫愁：“走，咱们买鞋子去。”
其实李果这也是捏着一把虚汗，他只能靠着跟莫愁接触的短短时间，来逆向研究这个软妹子剑仙的性格。这种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其实多少跟李果还是有几分相似的，所以李果多少也能得心应手一点。
要是万一莫愁妹子真的在适应完这新世界之后开始行侠仗义，那必定是血流成河，毕竟现在的道德观跟莫愁那时候差的十万八千里，那李果这个刚刚得到美味童养媳的宅男，可硬是要亏血本了。
在带着莫愁回到闹市区之后，刚才那些拍摄凌波仙子天外飞仙和人猿泰山的人，早就走了个干净，路上时不时有人因为莫愁的小模样太俊俏而回头看几眼之外，没谁认出来李果和莫愁就是刚才在闹市区表演天外飞仙的神雕侠侣。
李果是神雕……
在买鞋子的时候，李果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看，居然是刚才那个白的牛逼女孩，那个连莫愁也甘拜下风的女孩……
“仇……李哥哥，晚上一起吃饭么？”电话那头沉默了很长时间，才憋出这么一句：“宵夜也行……”
李果脑袋顶上都快冒泡了，他完全不知道这个姑娘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到现在为止除了知道她是个护士、叫于雪之外，唯一知道的就是她很牛逼。可现在那个牛逼的姑娘却像一个在街头搭讪，技术拙劣的高中生一样问着李果奇怪的问题。
“那个……”李果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应对：“那个……”
“你没时间啊，那下次，下次吧。”匆匆忙忙的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只留下一片嘟嘟的忙音。
李果挠了一下下巴，蹲在试鞋子的莫愁面前，搬起她的小脸蛋。
“相公……有他人在侧呢……”莫愁不依的把李果的手搬开：“待……待……待返家之后，相公再行……”
李果一听，鼻血差点没飚出来，深呼吸几口坐在了莫愁的旁边：“莫愁，你说我帅么，说实话！”
莫愁眼神阴晴不定，最终黯然的摇摇头：“相公……男子向来不靠相貌，有志有才，方是正道。”
李果尴尬的笑着，拍了拍莫愁的肩膀：“谢谢安慰，算了，问你也问不出来。”
“若是因为那个姐姐让相公困扰，莫愁觉得大可不必。”莫愁来回张望，看到服务员不在之后，小心翼翼的亲了李果一下：“各人自有缘法，随心随性吧。”
李果傻傻的摸着被莫愁亲过的地方，心里那叫一个花开遍野，这可是莫愁第一次主动跟李果进行近距离**接触，而且不但有**还有体液，这让毫无准备的李果顿时不知所措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达芙妮专卖店里钻进来了一个和周围环境极不相称的男人，并且直奔李果和莫愁的方向就走了过来。
李果的眼神一直没离开过他，第一眼看上去就觉得这个家伙有点奇奇怪怪的，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西装，头上戴着一顶赵本山式的帽子。大概三十多岁，一脸横肉，胳膊底下还夹着一个打着“gaojipibao”商标的高级皮包，怎么看怎么像进城办事的乡镇企业家。
这个男人闷头走到李果和莫愁的身边之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会，然后了然似的点了点头，并清了清嗓子：“两位，借一步说话。”
接着在专卖店店员诧异的眼神下，四五个穿着黑西装戴着制式墨镜的男人从门口钻了进来，并在最开始进来的那个胖子身后站成了一排。
“有什么事？”李果按住莫愁的手，做贼心虚的想挡住莫愁：“我们只是普通游客。”
“借一步说话。”胖子语气不变，并指了指莫愁身后背着的剑匣：“降龙木，看颜色应该是六百年以上的降龙木吧。”
莫愁一听，脸色骤变，伏在李果耳边小声说：“相公，行家。且随他去去。”
李果站起身，把鞋子钱付了之后，站到胖子的对面，故作镇静的看了他几眼，灿烂一笑：“我们真没犯法。”
胖子也是灿烂一笑，脸上的肉把小眼睛挤成了一条缝：“犯了法就不是我来了。”
第十九章 保安协议，神奇酒吧。
“我隶属mss。这是我的证件。”坐在一辆金杯上，胖子给李果出示了上面盖着国徽金光闪闪的证件：“你可以叫我老陈。”
李果眨巴一下眼睛，看了一眼正在吃薯条，用嘴嘬番茄酱的莫愁。
“mss是什么？”李果一脸无知的问着：“好拉风的称号，比cba好听。”
胖子很尴尬地笑了笑：“是cia，mss是中国国家安全部的缩写……cba是中国篮协。”
不过随后，他正了正脸色，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子，并从里面掏出几份表格，并逐一给李果介绍：“这是国家安全协议、这是安全协议补充、这是不首先使用特种技能协议。嗯，还有这份，如果签了，你们会有机会加入安全部，并享受高级公务员待遇。我们不强制你们签，但是如果一旦你们触犯了法律，还是会受到惩罚。”
“官差？笑话。”莫愁嘬干净番茄酱之后，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胖子的威胁，她不屑的撇撇嘴：“莫愁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陈胖子指了指莫愁身后的剑盒：“背着这个的人，说话可信度高。人都说，剑侠才是真侠客。”
李果摸着下巴：“有龙组么？”
陈胖子脸色变了好几变，他掏出电话，并拨通了一个号码：“云子，有人问了个跟你当初一样傻×的问题，你要见见么？别闹了，你老丈人现在直接负责这块儿了，可丫又在外面儿，你要再不管，那……行，那我就带人过去了。”
挂上电话之后，陈胖子的脸色很难看，真的很难看，他跟司机交代了几句之后，就往靠垫上一靠：“朋友，当年也有个人问了这个问题，我能肯定的告诉你，没有。”
李果瞪大了眼睛：“厉害么？”
“什么厉害？”陈胖子翻着眼睛想了想：“你说另外那个问这个蠢问题的？厉害，四百个我捆在一起，都不是他对手。兴许八百个，反正无所谓，也没人敢去招惹他，”
这句话可把莫愁的脾气给撩了上来，连她身后的剑匣都开始问问作响：“若是这样，那莫愁倒真要试试。”
陈胖子把靠垫调到底，躺在宽敞的金杯里，戏谑的调侃道：“随便，别说他了，就是他媳妇都不是你们能动的。”
“吹牛逼。”李果白了一眼陈胖子，心想要是有这么多比莫愁还牛逼的人，中国早成世界霸主了，还由得美国佬在我们海域搞军演？什么小鹰号航母，四五个万剑归宗，都成射雕英雄传。
不过莫愁明显是有些亢奋了，和李果在一起的她，是个百依百顺还小鸟依人的美少女，可一旦沾上了这种在李果看来是纯玄学的事，那她马上就变成了女版的铁血战士。
在车上的时候，李果的剑伤还莫名其妙的发作了一次，虽然这次很轻微，但是李果还是在莫愁的腿上躺了二十分钟才缓过来。
等他坐起身的时候，赫然发现车已经开进了李明雪住的那条路。
“你们知道我家？”李果边享受着莫愁用嫩嫩的小手给他擦汗的快感，边对着车窗外面指指点点：“你们不会是什么黑恶势力吧？我可不怕。”
“我要是黑恶势力，那中国就没好人了。”陈胖子笑着让自己把车停在了街角：“下车吧，再后面是单行道。”
李果牵着莫愁下了车，笑嘻嘻的看着陈胖子：“连红灯都不敢闯，你还当黑社会？”
自来熟李果一路和莫愁以及陈胖子打着哈哈，很快就来到了一个小酒吧的门前。而这个酒吧刚刚好就是他和李明雪约好的地方，从这里还能看见李明雪家的窗户和外面晒着的黑色蕾丝性感小内裤。
刚准备走进酒吧大门，大门却从里面被推开了，露出一个戴着眼镜相貌平凡，一点都没有特殊之处的男人，男人大约三十差点，二十**岁的样子，满脸的旧社会。虽然李果没结过婚，甚至真正恋爱都仅仅是从莫愁身上开始的，但是他还是能一眼看出这个男人俨然长着一副妻管严的脸。
“你们好，欢迎光临。”戴着眼镜的男人，在见到李果和莫愁之后，和热情的招呼着，把陈胖子撩在了一边，不闻不问。
李果和他握了握手：“你好，我叫李果，你应该认识我姑姑，李明雪。她说跟你这挺熟。”
那个男人愣了愣，伸手和李果握在了一起：“她说她只有二十七，你少说得有个二十四了吧？你爷爷真让我羡慕嫉妒恨。”
李果一阵尴尬，但是也只能笑笑。不过那个男人的眼睛在扫到莫愁的时候，突然停顿了一下，眉头轻轻一皱，终于看向了陈胖子：“是你带来的？”
陈胖子点点头：“小姑娘要跟你切磋一下。”
“在下莫愁，望指教。”莫愁很严肃的行了个礼：“阁下挑个地方可好？”
男人咧嘴一笑，冲着莫愁身后的剑匣勾了勾手指头：“出来。”
“噌……”
莫愁的“出鞘”在这个男人的一声呼唤之后，居然直接从剑匣里蹦了出去，并极温柔的盘旋在那个男子的身边，最后还停在了他的手掌心。
“好剑，漂亮。可我看不懂，下次等我哥们儿回来，我让他给看看。”男人说完挥了挥手，“出鞘”居然像第一次和男友约会完毕的小姑娘一样，一步三摇的飞回了莫愁的剑匣。
李果愣了，莫愁已经几乎变成了一块化石。他们俩谁也没想到，莫愁那牛逼哄哄的出鞘，居然会如此恬不知耻，任由一个陌生男人呼来喝去，看上去看兴高采烈。
而且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这个男人的态度，他在看到莫愁的宝剑之后，居然那么不咸不淡，好像根本就没把莫愁的挑战当成一回事。
“别生气……我就这德行，我脑子受过伤，现在还没恢复好呢。”那个男人可能是见气氛尴尬，连忙出来打圆场：“都进来吧，我叫杨云，你们叫我云哥也好扬哥也好，反正不许叫小云儿。”
李果极为尴尬的跟着陈胖子，拽着莫愁走进了这家看上去很温馨的小酒吧。
“就当自己家一样啊。”自称是杨云的男人在招呼李果几人坐下之后，回身冲后面的房间大声叫着：“糖醋鱼！熟人，酒里别兑水啊。”
莫愁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表情凝重。而李果则觉得浑身不自在，只能茫然的看着四周的装潢，这地方看上去就好像是个《黄金甲》加《夜宴》加《十面埋伏》的主题酒吧，地板是黑的，墙纸是无比华丽的金黄色而天花板居然是竹子绿。
“哎？仿真狐狸沙发？”李果在看到离他不远，有一个火红的单人沙发，上面长着红毛，看上去很柔软很温暖：“这沙发多少钱？”
可就在李果刚要坐下去的时候，陈胖子眼明手快，突然一把拽住李果的胳膊往后猛的一拉，然后长出一口气：“你差点要被咬死。”
而杨云也从吧台后面走了出来，一脚踢在红色的沙发上：“狐狸！”
“汪？”沙发动了，不但动了，还发出了一声狗叫。
李果目瞪口呆的看着缓缓站起身，还睁着一双迷茫双眼的沙发。这才发现，这家伙根本不是沙发，而是一条硕大无比的狐狸狗，它歪着头看了一眼杨云，然后又看了看李果和莫愁“汪……”慵懒的叫了一声之后，大狗摇头晃脑的走进了后面的房间。
李果这下彻底老实了，和莫愁两个人像乖宝宝一样作为沙发上，你一口我一口拿情侣吸管喝着同一杯汽水。
“这两个要不要引入？”陈胖子指着李果和莫愁问着杨云：“挺好的孩子。”
杨云却遥了摇头：“你少祸害几个行么？你看火灵，当年多纯一妹子，自从跟玲玲混在一起了，都成什么鸟样了。”
陈胖子无奈的摇摇头，把手里的文件，抽出一份，递给李果和莫愁：“你们俩签了吧，然后有事找他就行。”
“什么事都行？”李果抬起头看着陈胖子和杨云：“我现在很尴尬。”
“我老婆跟你姑姑玩的很好，不用客气，反正有空就过来玩。”杨云把脑袋凑到了李果身边：“哥们儿，你媳妇真漂亮。”
莫愁明显是听见了，虽然不说话，但是脸上开始红霞飞飞，而李果则得意洋洋的拍着胸脯：“那是。”
而陈胖子这时候突然语出惊人，他看着杨云，一脸诧异：“你哪个老婆？是鱼老大的闺女还是你那波霸？”
“波霸……”杨云：“……让奶妈听见，你就死定了。”
匆匆签完了字，留下了身份证号和手机号，李果带着莫愁像逃跑似的逃离了那间诡异的酒吧，两个人沉默了一路，最后坐在休闲小公园的冰凉长登上看着周围的老头老太太溜着长相奇丑的京巴狗。
“莫愁，刚才我压力很大。”李果抹了一把脸：“那个男人……”
说着，李果还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刚才那个戴眼镜自称杨云的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让他这个敢在半夜三点一个人在黑漆漆的教室里看午夜凶铃的人都不寒而栗。
莫愁跟着点头：“方才莫愁在那间酒肆时，‘出鞘’与莫愁突然之间便毫无联系，莫愁从未见过如此情景。”
两人各自发表完各自的观点之后，很默契的对视了一眼。
“相公……莫再去。”
“咱以后不去了，咱不去跟那些有特异功能的人玩。”
莫愁很严肃的点了点头，并回头拍了拍身后的剑匣：“出鞘也是这样规劝。”
“……”李果看着莫愁身后微微颤抖的剑匣，深沉的点了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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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神秘绑架事件。
李果虽然在剑仙妹子出现之后，就已经不再相信任何科学家和专家说的鬼话了，但是冷不丁的碰到诸如那个酒吧老板似的怪物，他始终还是心有戚戚。在潜意识里，依然还是不肯接受自己的周围存在着这种比正常生物高一个等级的物种。
也许像莫愁这样高一个等级的还行，可是像那个酒吧老板似的，就有点高的离谱了。
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李果和莫愁死死盯着四十二寸的眼睛电视，上面正在上演倩女幽魂，张国荣和王祖贤精湛的演技不但让李果沉迷了十多年，就连莫愁这个老祖宗级别的少女都征服了。
“相公相公，这姥姥甚是可恶，若是莫愁在，莫愁定能三招之内便斩了它。”看到小倩魂飞魄散，莫愁义愤填膺、眼眶泛红。挥舞着小拳头恶狠狠的发着脾气：“定是饶它不得。”
说完，还深深的看了李果一眼：“任他谁求情，莫愁都不会网开一面。”
李果傻乎乎的朝莫愁一笑：“就它那个丑样，我早多少钱就想一把火烧了它。”
“那如此说来，相公今日替那小妖求情，是看在其年轻貌美咯？”莫愁眉毛一挑，纯净的眼神里多了一丝不屑：“莫愁可自认比她更胜一筹。”
李果心里咯噔一声，脑子飞快的过了一遍。突然发现，现在的莫愁像极了小新妹子的老娘，房东姐姐。那个女人也是个什么事都要跟人比而且绝对不低头认输的主，甚至有一次李果只是无意说了句“你这土豆炖的没我老娘炖的好吃”就导致房东姐姐暴走，并且逼着李果吃了半个月的土豆，最后如果不是因为土豆发芽，李果食物中毒的话，估计最后李果放个屁都会是薯条味的。
想到这里，李果的脊梁骨不自觉的就响几声。并且不断的在心里模拟着房东姐姐和莫愁还有自己那个神奇姑姑见面之后的场景。
噢，世界末日……
“相公相公……莫愁饿了。”莫愁的推搡把李果从发呆状态惊醒了过来：“为何姑婆还未回来？”
李果看了看钟，发现已经六点多钟了，外面的天已经黑得透透的，周围的居民楼大多已经亮起了灯光。
“我打个电话看看。”李果摸出电话，先顺手给李家村老村长发了个信息，把北京的号码告诉他。然后就拨通了李明雪的电话。
可让李果很费解的是，李明雪的电话居然是处于关机状态的。可以李果对她的了解，李明雪的手机绝对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而且近乎不存在电话没电这种离奇的事情，毕竟身上带着四块电板同时没电的几率，绝对不会比双色球的中奖率高出多少。
李果握着电话，面色凝重的看着窗外：“不会被绑架了吧？”
但是转念一想，他就把这种可能抛在了脑后，毕竟这里是首都，天子脚下。要是这里都会发生这种为非作歹的事情，那全国还有能住人的地方么？
“你说她俩到哪去了。”李果捂着额头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莫愁聊着：“电话又打不通。”
莫愁嘴里嚼着下午李果给买的薯片，突然听到李果的声音，连忙把嘴里的东西吞了下去，眼里透着一种无知的光芒：“许是迷路了。说来惭愧，莫愁虽有法力在身，却也时常迷路。”
李果摇摇头，把莫愁的手握在自己手里，又陆续拨了几次李明雪的电话，可始终还是处于关机状态。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李果和莫愁一人捧着一碗方便面，边吃边看着对方发呆。特别是李果，他现在已经很着急了，但是他为了刻意表现出冷静淡定的样子，还是安安稳稳的坐在的饭桌上吃着剩菜和方便面。
“相公相公，这面食甚是好吃，未见寸肉，却偏偏一股浓郁肉香。妙哉……”莫愁吃方便面吃到欢畅的时候，摆出了一幅美食家的样子，对三块钱的碗面赞不绝口：“若是在莫愁的家乡，此面定会千金难求。”
李果笑着用手指头把莫愁嘴边的面渣子揩去，本来的心急如焚突然化解了不少。而且他也从莫愁的话里得出来了个信息——莫愁在唐朝的时候，是个不折不扣的乡下小姑娘，绝对没见过什么世面，因为唐朝的饮食文化早就不是一包方便面能比的了。
正当说话的时候，大门突然被敲响了。李果故意摆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大步冲向门口，一把拉开大门：“你们怎么回事？这么晚回也……”
话说到一半，李果就没再说下去，因为他发现门口站着的不是李明雪和小新妹子，反而是两个身穿警察制服的男女。
“同志你好，我是这一片的片儿警，刚才我们在小区侧门看到李姐的车，玻璃全被砸了，门也没锁。而且也看不到人。所以我们就上来看一下。”说着，领头的民警掏出警官证：“李姐是还没回来么？”
李果心里突突跳着，脑子里一团糟。如果这个警察说的是真的，那李明雪八成是真出什么事了，可明显不是什么意外事故，反而更像是人为的犯罪。
“你稍等。”李果匆忙回了有一句：“可以先进来坐。”
说完他直奔客厅，一把抄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机：“莫愁，姑姑跟小妹子可能出事了。”
接着他拨通了小新妹子的手机，小丫头的手机是经过房东姐姐特别改造过的，如果拨的是短号，那直接就远程开启了gps定位系统，再通过网络服务器中转，并把动态图发到李果的电子邮箱里。
而且小新妹子的电话，李果从来不轻易打，这是房东姐姐千叮呤万嘱咐过的。因为小新妹子的手表，就是手机定位器，随便打的话，会导致电池耗尽，等真正要用的时候，会欲哭无泪的。
打完电话，李果就自顾自的打开电脑，开始对照着谷歌地图锁定确切位置。
剑仙莫愁则在听到李果这么喊了一嗓子之后，像一条入水的泥鳅，以正常人反应不过来的速度钻进了房间，并在乒乓一通响之后，穿着一身利索的运动服背着她的剑匣以及长笛，英姿飒爽的站在了李果的身后，一言不发。
他们两个人反常的行为，让坐在客厅里的两个年轻警察满脸的狐疑，小女警悄悄侧过脑袋在开始和李果说话的那个警察耳边小声的说：“刘哥，我怎么觉得他们比咱们还专业？你看那架势。”
“可能真出事了。我跟着他们，你去跟上面汇报一下。”男警察嗯了一声，在交代完任务之后，就把小女警给哄去找帮手了。
而大门关闭之后，男警察也站到了李果的身后：“同志，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有困难找警察！”
此时的李果正皱着眉头在一张硕大的实体地图上寻找着和邮箱里那一套地图照片相似的地方，可始终因为是外地人，找了老半天都没有任何收获，那叫一个急得抓耳挠腮。
当听到警察叔叔的话之后，李果就好像找到了救星一样，把地图往他手上一塞：“警察叔叔，能给找找么？”
“好叻，不过你可别叫我警察叔叔，叫我小刘吧。”说着，他就很仔细的在地图上搜索了起来：“不对啊，这地方在地图上没有。”
李果一听他这么说，心顿时凉了大半截，颓废的坐在的凳子上，满脸的憔悴：“怎么办？”
“别急，你好好想想，还有什么办法能联系上她么？”民警小刘边操作着鼠标，边安慰着李果：“说不定她只是跟你开玩笑。”
“玩笑？开玩笑能把自己车给砸了？”李果的再也压不住自己的火气了，站起身往窗口一站：“莫愁，你有办法没有？”
莫愁尴尬绞着手指，茫然的摇摇头：“莫愁……莫愁天生便不分东西南北。”
突然，李果的脑子里像是闪出了什么东西，捏住手机，又一次的拨通了小新妹子的电话，电话虽然同样是关机，但是李果并没有因此挂掉电话，并在等了大概三十秒之后，按下了重拨。
这次，电话出乎意料的通了，李果的听筒里传来的纷乱的脚步声和他听不懂的语言，不过就他估计，这应该是英语。
房间里的三人，在李果电话通了的同时，都屏住了呼吸，特别是小刘，他甚至开始用笔迅速的记录着电话里的对话内容，而且不停的在笔记本上圈圈画画。
终于，在持续了五分钟左右的时间之后，电话曳然而止，显然是小新妹子的电子表已经无力支撑了。
而李果下一个电话居然直接是拨给了10086查询话费，而查完话费之后。李果发现，这个电话是长途加漫游，也就是说小新妹子已经出了这个城市的范围，所以本市的地图根本找不到她所在的地方。另外一个，就是李果听到了淅沥沥的小河流水声和断断续续的雨声。
他由此可以断定，李明雪和小新妹子，现在正身在一个有河而且下着雨的地方。
接下去的事情就相对简单了许多，李果查了周围所有的天气预报和河流走势，发现在北京和河北交界但是属于河北管辖的小镇，最符合要求。
“这次千万可别错了。”李果调出了那一片的谷歌地图，开始逐一的比对了起来：“莫愁，你到那最快能几分钟？”
莫愁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莫愁从蜀地到长安，只需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
李果点了点头，换算了一下时间。被莫愁给吓了一跳，蜀地到长安……小一千公里，她居然不到一个小时就能到，这个速度应该比f22要慢不了多少吧？
“还有，那些对话里意思，好像是在等什么人。”民警小刘整理完笔记之后，面色严肃的把电话里的对话翻译给李果听：“这是一起恶性的绑架事件，请你配合我的工作，跟我去做个笔录。”
李果冷笑一声，在自制地图之后，站起身和民警小刘四目相对：“没空。莫愁，你还能多带一个人么？”
莫愁沉默了一下，然后高兴的说：“莫愁一早便想邀相公同乘了。”
李果回头看了一眼民警小刘：“你是在这等也好，是回家也好。你自便。”
话音刚落，莫愁双手一指：“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出鞘！”
在民警小刘惊愕的眼神下，莫愁背后的剑匣里蹦出无数把细碎的小剑，迅速的组成了一张银光闪闪的飞毯，李果顺手从沙发上抄起两条毛毯，往自己和莫愁身上一裹，拉开窗户之后一屁股坐在飞剑毯上。
“警察叔叔，你帮忙关窗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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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为了爱和正义
坐在飞毯上，李果被刺喇喇的冷风吹得脑袋仁直疼。而且外面还下着鹅毛大雪，零下十来度的温度，简直是在挑战李果的生理极限。
不过相比而言，李果现在是既担心李明雪和小新妹子的安全，又暗自后怕刚才在那个警察叔叔面前露的这么一手。当时李果根本就没往其他方面想，表面镇静，心里早就乱成一坨被山羊啃过的烂芋头，根本没考虑到其他的事情。
现在好了，这一步夸的这么大，终于扯着蛋了。估计现在那个号称自己是mss的胖子已经坐在电脑面前往外调李果祖宗十八代的资料了。
当然，李果也没觉得有什么后悔的，反正干也干了，这事要是交给派出所，一个礼拜之后李果估计得到了就是一大一小两具高度腐烂的尸体。
嗯……冬天不会烂的那么快，但是肯定也不会是活人了。
“莫……莫愁，到了没？”李果牙齿打着架，四肢都好像不再是他的了，即使躲在莫愁的身后，毫无防护的冷风也让他的小**冻上了一层楼：“再这么冻下去，我得截肢了。”
莫愁脸上除了染着因为被李果抱着腰而露出的红晕，其他一点变化都没有。在听到李果的话之后，她犹豫了一下，有点难为情：“相公，这路都是你指的。”
李果暗自骂了自已一声“傻×”，掏出手机，仔细在上面对比着图片。
不过很不幸的是，现在的天色非常暗，而且李果发现到了这一带之后，原本的鹅毛大雪几乎没有过度的就变成了哗啦啦的大雨，不但让李果的破烂山寨手机进水失灵还导致了能见度变得非常非常低，如果不是莫愁的飞剑具有很高级的人工智能，那么空难几乎是无可避免的。
有好也有坏，既然这里下着大雨，那么李果几乎就能肯定自己的方向并没有走错，而凭借他刚才的记忆，代表小新妹子的光标，最后地点是在一个椭圆形的框子里。
椭圆形的框子，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体育场一个是工厂。
于是李果让莫愁把飞行高度降到一个能看清楚地面的程度，然后用肉眼开始搜索类似这种显眼的地点。
“相公，莫急。她二人不会有何差池。”身上滴水不沾的莫愁，轻声安慰着淋得像落汤鸡而且还在瑟瑟发抖的李果：“若是贼人想伤及性命，断然不必绑至此荒山野岭。”
李果心不在焉的答应着，强用毅力顶着阵阵的寒意，并不断的用眼睛在周围搜索着。
“莫愁！那边！”
终于在经过长达三分钟的搜索之后，李果在一个很偏僻的荒地上发现了一座看上去像是废弃工厂的地方，屋子的蓝色铁皮屋顶已经残破不全，里面黑洞洞的，像一头随时准备嗜人的猛兽张大了嘴，等着送上门的食物。
莫愁小心翼翼的把飞毯停在距离工厂差不多还有一百米的一处快要倒塌的破砖房旁，扶着已经全身僵硬的李果从飞毯上走了下来，在看到李果的狼狈样之后，莫愁顿时惊慌失措了起来：“相公，你怎就变得如此狼狈？”
李果摇摇头，指指天：“我也不想……”
“若是这样，人未救出来，你便先伤了身子。”莫愁收回“出鞘”，把李果拽在还算有个顶棚的小砖房里：“此事着实是莫愁考虑不周……让相公受苦了。”
李果没有责怪她，只是蹲下身子指着废弃工厂那破烂窗户里时不时透出的烟头火光，声音里充满了兴奋：“八成就是这了。莫愁，你要收拾里面那帮孙子，要多长时间？”
“一个弹指即可，不过相公还是先让莫愁把你身上这湿气给除了吧。”莫愁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粉红色的小香包，从里面捏出了点粉末状的东西，往空中一撒：“开。”
话音刚落，李果身上就开始冒起了浓浓的蒸汽，而他也感觉到自己的内衣内裤几乎在一瞬间就恢复了干燥的状态。他摸了摸开始变得清爽干燥的衣服，诧异的问莫愁：“你不是只会用剑么？”
“相公，使剑为技，此为术。不过这些大多是殊途同归，不过莫愁也只是习得一点皮毛，若是那些高深术者，役鬼搬山、点石成金都不是什么稀罕事。”莫愁一边给李果介绍着，一边在和身后的剑匣窃窃私语。
不多一会，莫愁眉头紧蹙的指着废弃的工厂：“相公，这里头人数许多，莫愁力争同时毙了他们。胡雁鸣，辞燕山，昨发委羽朝度关。出鞘！”
这个引子一念完，莫愁的剑就像是变魔术一样，悄无声息的飞出，又悄无声息的消失在漆黑的雨夜。只是留下了外面一圈微弱的剑光。
“这技之微妙，就在于可随机应变。把‘出鞘’藏于天地，锁之咽喉，一并击杀。”莫愁脸带寒霜，杀人不眨眼的气概又一次的喷薄而出。
李果则没什么意见，只是眼巴巴的看着废工厂里面，心里在向圣母阿拉斯加祈祷李明雪和小妹子安然无恙。
“慢！相公，你看！”莫愁刚要发招，可突然停了下来，并用手指着房顶：“有人！”
李果顺着莫愁指的方向，藉着微弱的灯光眯眼看去。发现楼顶上果然隐隐约约站着一排人，也许都是穿着黑衣服，只能看到一点轮廓。而他们好像正往下放着绳子。
“这是干什么？”李果被这一系列的事情给弄糊涂了：“莫愁，先等等看。”
莫愁当然听李果的，默默的和他站在这个很隐蔽的窝棚里，看着那些黑衣人缓缓的顺着斑驳的墙面往下滑行着。
这个场面李果只在电影电视剧里看过，大多是反恐精英为了在不惊动坏蛋的情况下，用这种方式解救人质。
想到这一点，李果就更是一脑袋雾水了。这八成不是警察，警察一般的流程是开着警车响着高分贝警笛，然后在大街上横冲直撞旁若无人的把犯罪份子逼到一个角落，也不管坏蛋手上有没有人质，拿起高音喇嘛肆无忌惮的大喊：“放下手里的枪和人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所以李果觉得，如果他自己是绑匪，在碰到警察围剿的时候，第一个任务就是干掉人质，然后自杀……
所以正熟练的往下攀爬的黑衣人，肯定不是警察。而且八成也不会是特种部队，李明雪再漂亮、小新再可爱，那也只是个普通人，又不是什么国家领导人或者高级外国友人，根本犯不着出动这种看上去比美国三角洲部队还精锐的特种部队。
莫愁闭着眼，嘴里念念有词，李果听不清，也没心情去听清。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被绑架的那个老姑娘和那个小姑娘以及这些奇怪的人，到底要干什么。
“相公，她二人被锁在一间小屋内，莫愁有把握不惊动任何一个贼人救出他二人。待救出之后，莫愁再来大开杀戒。”莫愁的俏脸上一副邀功的表情：“相公意下如何？”
李果点了点头，指着差不多全部到底，正开始安装感应地雷的黑衣人说：“他们开打了，我们就动手。”
时间滴答滴答的流逝，那群黑衣人早就进去了，可李果始终没有听到一丁点动静，废工厂还是像刚才一样一片死寂，好像一切都只是李果的幻觉。根本没有什么黑衣人，根本不存在什么特种部队。
“莫愁，准备动手。”李果的耐心终于被消耗干净了，他给莫愁打了个手势：“一定得保证她们俩的安全。”
莫愁极自信的一笑：“莫愁手上斩过几百恶贼，从未失手。”
李果一听这话，不自觉地就打了个冷颤，可他也顾不得刨根问底了，只是手一挥：“开始！”
可几乎是同一时间，废工厂里突然灯火通明了起来，强烈的冷光把李果的眼睛都给晃得直发晕，如果没猜错，这应该是放了电影里经常出现的照明弹。
突然而来的光亮，让莫愁也停了下来，诧异的看着李果说道：“甚是奇怪啊，相公。”
李果重重的点点头：“你再给看看里面有多少人，两边不会是一伙的吧？”
莫愁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又一次的开始念念有词了起来。而这次，她只用了不到十秒钟就睁开了眼睛，一脸惊奇的说：“相公，原先那些人，都死了个干净。她二人也被救出了房间。”
李果顿时苦笑不得，他还以为会有像好莱坞一般的惊天枪战，可没想到这些人居然连个屁的声音都发出来，就已经解决了问题。这此李果可彻底的没了主意，不过唯一庆幸的是，这些人好像并不是敌方的。
所以本着毛爷爷说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李果拉起莫愁的手走向了通明的大门。
“走，我们去看看。”李果说着还补充了一句：“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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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你不知谁知道？
莫愁的手被李果握在手里，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已经渐渐昏暗下去的废工厂走去，大雨已经随着夜色深沉，变成了噼啪落在地上的小雪子。虽然时不时会落在李果的脖子里让他冷不丁打个哆嗦，但是这样确实要比一身被大雨淋个通透来的舒服。
李果虽然很诧异为什么北方会在冬天下雨，但是这种时候他也顾不上考虑这种反常的天气了，只是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洞开的大门。
“莫愁，跟在我后面。”李果很严肃的嘱咐了莫愁一句：“千万别乱动，有地雷。”
顺着刚才那些人的足迹，李果小心翼翼的走着。可突然，从门里钻出来个人，也没看周围，就蹲在地上拆起了地雷，还哼着莫名其妙的小曲。
借着微弱的灯光，李果现这个人浑身上下穿着防水的紧身衣，看上去轻便又灵活，而且透过紧身衣还可以看见他身上隆起的结实的肌肉块，这让李果情不自禁的摸了一下自己炙热的肱二头肌，果然差距不是一点半点。
“咔嚓”李果在顺着屋檐移动的过程中，不小心踩碎了一片早已经脱落的玻璃，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非常刺耳。
“……”蹲在地上的那个人顿了顿，迅的抬起头朝李果的方向看了过来。
霎时间，李果和黑衣人四目相接，虽然距离不算近，但是李果还是现这个人并不是黑眼睛，而是像波斯猫一样的双色眼球。
而几乎没有任何停顿，黑衣人就地打了个滚，嘴里呼哨了一声。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腰上掏出一把套着瞄准镜的无声手枪。
“大胆！”莫愁在见到有人拿枪对着李果之后，突然挣脱了李果的大手，足尖一点就闪到了李果面前。
黑衣人见到莫愁的动作，刚想开枪，黑夜里灵光一闪，他的枪就从中间被切成了两半，切面光滑平整，像是用热刀片切过的奶油。
就在这么兔起鹘落之间，又变成漆黑一片的仓库里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这声音明显是朝着大门口方向过来的。
几秒钟之后，从里面已经呼呼啦啦走出了大概十个人，每个人的装束都是一模一样，除了四五个胸口有隆起，明显是女人之外，其他的人就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下来的。
他们走出来之后，一见李果和莫愁，连问也不问，直接掏枪便射。一声声像闷在被子里的屁似的枪声几乎和子弹同时到达莫愁的面前。
可莫愁站在那里面带微笑，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而她面前的金光已经闪成了一片，每闪一次就会出一声轻微的金戈交鸣，地上也乒乒乓乓落了一滴被切成铁渣子的子弹头。
开始时李果确实是吓坏了，可看到莫愁的表现之后，李果不知道怎么就丝毫不惧，从莫愁的身后探出脑袋，冲那帮人高声叫唤着：“我是来救人的！那里面两个是我家人。”
话是喊出了，而且在看到莫愁这种诡异的防护罩之后，李果用屁股想都能猜到这帮人面罩后面的表情是多么精彩。但是他们始终没有停下，只是各自为掩护，慢慢的朝废工厂移动。
突然，一声奇怪而且李果绝对没听过的语种，从里面飘了出来。喊话的依稀是个女人，但是也许也是带着面罩，所以显得声音瓮声瓮气的，李果也听不真切。不过在这一嗓子过后，那帮人都不再射击了，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和李果对峙着。
“相公，要莫愁除去这些人否？”莫愁的剑眉一拧，浑身的杀伐气息喷薄而出：“这些蛮子方才可是要置莫愁与相公死地。”
李果犹豫了两秒钟，摇了摇头：“咱犯不着跟这帮瘪三计较，这些人在你眼里不就是小鱼小虾么。”
莫愁倒是一点都不谦虚，得意洋洋的应了一嗓子，并用手一指第一个开枪的人：“去，叫你们主子来。”
“哟，好大的口气啊。这才几天不见，我的人就成小鱼小虾了？”从黑暗里传出刚才那个瓮声瓮气的女声，不过这次说的是中文：“你旁边这小姑娘挺漂亮，刚上手的？”
李果和莫愁侧头看去，现先走出来的居然是李明雪，她头有点乱，人显得有点憔悴，倒是衣服穿戴还是很整齐，手上夹着一只烟，眼神也没什么太多的惊恐，看上去比李果还要镇静几分。
而跟在李明雪后面走出来的，则是一个女人，小新妹子被抱在她手上，看样子早就已经睡了，周围的吵闹打斗一点也没影响到她安逸的睡眠。
“我女儿睡觉都喊你。”女人把头上的面罩扯了下来，并顺手把齐耳肩扎成了一个短马尾：“看来你们感情不错啊。”
“房东姐姐……”李果长着大嘴，半天没回过神：“这……”
其实李果早就知道房东姐姐来历不明，但是他从来没有想到房东姐姐会像游戏或者动画片里面出现的特种部队一样陡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是……特种部队？”李果用眼睛扫了一圈周围的黑衣人：“还有他们。”
房东姐姐把熟睡的小新交到李果手上，从腰间解开一个椭圆形泛着银光的东西扔进废工厂：“特种部队？也许吧。”
说着，房东姐姐向他身后的人打了个手势，并扭头和李果说：“站远一点。”
李果听话的带着莫愁抱着小新，站到了李明雪的身边，并小声问道：“姑，你没事吧？”
李明雪扔掉烟头，淡淡的摇摇头，嘴角露出个灿烂的笑容：“真刺激！”
话音刚落，废工厂里突然爆出一道炙热的亮光，火焰冲天而起，滚烫的火舌舔着李果的脸，没多一会就让他的脸上感觉到**辣的刺痛。
“这个小姑娘我没见过，中国的能力者？”房东姐姐打量着莫愁：“真漂亮。”
李果挠挠头：“我没过门的老婆。还有，你这么说话我不习惯。”
房东姐姐一听，眼睛一眯，搂住了李果的肩膀，并在他耳边小声说：“小子，那边全是我手下，你得给我留面子。”
李果恍然大悟，清了清嗓子：“以后你准备怎么办？”
“边走边说吧。”房东姐姐带着她身后那一棒子似乎毫无感情的人，领着李果上了一部依维柯，并递给李明雪一包纸巾：“你是他姑姑，不像啊。”
“不是，我是他姐姐。”李明雪横了李果一眼：“我累了，休息一会。”
说着，李明雪就靠在坐垫上，小声和莫愁说起话来。莫愁一脸严肃的不住点头，像是在商量什么重要的事情。
“你姑姑好像不喜欢我。”房东姐姐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电子表：“这是新型号，给小新的。”
李果接过手表，眉头皱了皱：“你还要走？”
房东姐姐指着自己：“我不走，你们全要倒霉。”
说着她冲司机位置上一个看上去像是亚洲人的人喊了一句像是越南话的话，汽车缓缓的开动了起来。
坐在摇晃的汽车上，房东姐姐轻叹了口气，看向李果：“等把这帮斯拉夫杂种甩掉，我就去找你们。”
云山雾罩的李果摸着下巴：“好，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在这，我可是随机选的地方。”
“没什么为什么，我比你晚到两个小时。”房东姐姐往靠垫上一靠：“还有，千万不要告诉小新，我出现过。”
李果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只是默默打量着车上的其他人，他现车上除了他们几个之外，其余的人什么种族都有，黑人白人男人女人，简直就是个猥琐版的联合国。虽然他们已经脱下了外套换上的便装，但是一股子凌厉的味道还是从他们身上散出来。
“我还有一个问题！”李果指着第一个朝他开枪的老外，小声的问着房东姐姐：“那个鹰钩鼻是哪的人？”
“前以色列a1pinistim特勤队队员。”房东姐姐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了李果的问题：“在我的小组里负责侦察爆破。”
李果深沉的点了点头，难怪这家伙长得像波斯猫，原来是有那一带的血统。而紧接着他又指着另外一个瘦小精干的女人：“那她呢？”
“前英国女子特遣队sRg成员。负责暗杀和情报。”房东姐姐说道这，眉头一皱：“有完没完了？十万个为什么啊？”
李果讪讪的一笑，缩回脑袋静静的听着外面风雪交加的声音。而车上也剩下了动机的马达声和莫愁时不时与李明雪交流的声音。
“对了，那你是负责什么的？”李果终于还是吃不消这样的安静，没话找话的说了一句：“不说就算了。”
“你再问，我就把你从车上扔下去。”房东姐姐板起脸，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姐姐的手段可是很残忍的。”
“你若是敢，莫愁便教你什么是生不如死。”还没等李果回答，一边的莫愁就冷笑着抢过了话题：“相公是莫愁的相公，岂容他人威胁！”
李果脸都快羞红了，没想到他现在完全已经沦落到让一个小软妹子保护的程度了，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如果他不赶紧去那个书魂那里弄点什么防身技的话，以后这种被保护的日子还长着呢。
房东姐姐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莫愁：“小姑娘，话不能说的太满。姐姐在外面爆人头的时候，你还在学三字经呢。”
李果咳嗽了两声，摆摆手：“能别闹不……不过你这话说的有点假了。真的，不骗你。”
莫愁是什么人？莫愁可是见过杨贵妃的姑娘，在她面前摆资格老，除了金字塔长城这些古董，李果还真想不出什么具体的物件要比莫愁还老资格了。
不过房东姐姐被李果这句话一激，顿时变得像一只被激怒的公鸡，伸着脖子恶狠狠的看着莫愁：“小妹妹，要来一么？”
莫愁淡淡一笑，用手这么一挥，一道凛然的剑气直奔向了房东姐姐。
李果一拍脑门：“完了……”
第二十三章 前方高能反应
李果完全不能想象，房东姐姐居然避过了莫愁的剑气。
就这么一侧头，就避过了。
莫愁的这道剑气虽然没有带着一丁点杀气，而且只是把海绵靠垫压得凹进去一块。但是李果相信，莫愁绝对是想给房东姐姐一个下马威，所以才会干出这种小女孩才经常干的事情。
而现在，这个下马威被房东姐姐轻描淡写的给化解了，而且人还露出一副悠然自得的表情。
李果下意识的觉得可能要坏事，可还没等他出声调解，房东姐姐就侧过脑袋挑衅似的看着莫愁：“哈，哈哈，哈哈哈……”
“要不要这样啊？”李果看着像斗鸡似的房东姐姐和莫愁，脑袋整整大了一圈：“都安静点吧。”
可很明显，李果的话并没有起到作用，莫愁还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轻飘飘的朝着房东姐姐一握拳，四周的空气里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噗噗声，还伴随着几道破碎的微光速度很快的撞在了房东姐姐身上多处穴位上。
这一次房东姐姐几乎就是避无可避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莫愁的剑气扎入她的身体。并在剑气入体之后，条件反射式的抽出了几下。
“莫愁！不要太过分了。”坐在莫愁前面的李果，回身拧住了莫愁的鼻子：“别闹了。”
而莫愁只是撇了撇嘴，脆生生的哼了一嗓子：“相公，这女子那般唬你，你为何如此袒护她？”
李果刚想说“其实她就是这个德行”，房东姐姐却突然站起身，呲牙咧嘴的瞪着莫愁：“小妹子，你是玩真的是吧？”
这一下，李果可真真切切的头大如斗了，玩命给李明雪使着眼神，可李明雪偏偏在这个时候，唯恐天下不乱的闭上了眼睛，耳朵里插上了mp3，哼起了夜来香。
“相公，这女人像是要欺辱莫愁。”莫愁看着房东姐姐的样子，突然嘟起嘴，柔弱的向李果撒起娇来：“相公若是不管，那莫愁只得自己保全自己了。”
什么叫像是要欺负你……明显是你在欺负人家。李果看到平时一板一眼的莫愁，突然露出这么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骨头都酥软了一大半。
不过幸好，李果一向是个挺冷静的人，在这个时候他还是具备一定的是非分辨力，所以为了事态不继续恶化，李果毅然站起身，挡在了房东姐姐面前。
“别闹，别闹。再闹下去，你得被打趴下了。”李果小声的劝着房东姐姐：“你绝对打不过她。”
这句话本身没什么问题，可听在房东姐姐的耳朵里，那简直就是在侮辱她的人格。所以房东姐姐眼睛一瞟，冲离她最近一个粗壮男子说了一句话之后，就把李果拨拉到了一边。
李果想再次上前，可是那个粗壮男子已经揪住了他的胳膊，用无奈而且无辜的眼神看了李果一眼。
“你就闹吧，有你哭的时候。”李果见房东姐姐心意已决，也就随她去了，不过他还是嘱咐了莫愁一句：“别伤了她，不然小新得闹我们一个月。”
其实话说回来，李果也真的懒的管了。房东姐姐的尿性，在过去的半年多时间里，他已经充分的体验过了。几乎无理可讲，而且绝对不会听人劝，即使告诉过她发了芽的土豆不能吃，可她依然做出了一大锅，而且三个人吃，只有李果一个人中毒……
就在李果又开始胡思乱想的时候，房东姐姐却盯着正在玩李果手机的莫愁，一只手还在拨弄的挂在耳朵上，像是蓝牙的东西，那个黑漆漆的小东西上面的指示灯也开始频繁闪烁了起来。
李明雪在看到这个场面之后，吹着口哨挪到了李果的旁边，还朝他挤眉弄眼：“我教的，厉害吧。”
李果咬了咬嘴唇，表情复杂：“我说，姑。你也奔四十了……”
“四十岁的人，二十岁的心脏。无限风光在险峰啊。”李明雪摘下耳机，看了一眼房东姐姐的屁股：“我不喜欢身材比我好的。”
“就为这个？”李果惊恐万分的看着李明雪：“就为这个你让人挨顿揍？”
李明雪想了想，严肃的点了点头：“特别是比我年轻，身材还比我好的。”
李果长出了一口气：“你行……”
与此同时，房东姐姐也开始动了，狭小的空间根本就成不了她敏捷身手的阻碍，单掌成刀，冲着莫愁圆圆的挺挺的胸部就劈了过去。
李果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咪咪虾条，坐在旁边不慌不忙的看着房东姐姐和莫愁两个人，他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两个女人都不是笨蛋，出手也不会太重，而且作为一个聪明人，这种时候还是当个旁观者好了，不然夹在中间很难做人的，毕竟小新妹子叫房东姐姐叫妈妈，而叫李果叫爸爸，莫愁又管自己叫相公。
所以“做人难”在此刻显得尤为突出显眼。再厉害的汉子，在人际关系和微妙的感情面前都得化成一滩脓血，更别说李果这样连人都不认识几个的闷骚男子。
莫愁见着房东姐姐一掌朝自己劈了过来，连正眼都没看一眼，随意的瞟了一下就继续玩起了李果的手机。
“敢瞧不起我？”房东姐姐后牙槽一咬，手里的速度顿时快了好几番，本来是奔着胸部去的手，也直接改成了肋下。
这个部位要是被直接命中，钢铁侠都得打半个小时哆嗦。
等房东姐姐的手离开莫愁还有不到五厘米的时候，莫愁这才以闪电一般的速度在房东姐姐的手腕上弹了一下。
这一弹，看似轻描淡写。但是却直接把房东姐姐那足够让蜘蛛侠崩溃四十五分钟的穴位攻击给完全化解掉了。
而整个过程，莫愁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全身关注在李果的贪吃蛇上，而且根本没叫出她的飞剑，单纯用个人技术和手速干掉了看似犀利的房东姐姐。
“怎么可能？”房东姐姐被弹回了手，愣愣的看着莫愁：“你就算是超能力者，也不可能有这么快的反应速度，我可是……”
话没说完，房东姐姐强行把剩下的一半给吞了回去。并一脸疑惑和费解的看着莫愁，而且手上还不断拨弄着耳边的那个像是蓝牙的神秘小玩意。
李果哈哈一笑，从旁边插入了房东姐姐和莫愁之间：“莫愁，往里坐坐。”
莫愁自然是听李果的话，朝他甜甜的一笑，挪着小屁股就进了里面的位置。而李果则一屁股死死挡在了房东姐姐的攻击路线上，牛逼哄哄的一笑一摊手：“没招了吧。”
“她到底是什么？”房东姐姐在相邻的一个座位上，显得有点惴惴不安：“为什么我以前从来没见过？”
李果见到房东姐姐的表情好像吃饭吃到一半发现饭里有一只少了半边身子，但是还在垂死挣扎的蟑螂一样。他吧唧一下嘴，回身指着莫愁：“这是新鲜出炉的超自然产物，我伟大的祖国自古以来就不缺各种神奇的故事。”
说着，李果看到房东姐姐还没换过劲，又继续洋洋自得的说着：“不像你们日本，翻来覆去也就是什么人形天狗、人形乌龟，撑死也就是长八个脑袋的蛇，这东西在我们这也就是个坐骑。”
“你这是种族歧视么？”房东姐姐终于缓过味来了，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黑漆漆散发着巧克力味道的香烟：“我给你记大过。”
李果耸耸肩，还没准备开口调侃，旁边摘下耳机的李明雪就已经接上了嘴：“我觉得他一点种族歧视的意思都没有。他要是说：只有日本人才会手拉手的去卧轨。这才是种族歧视。”
她的话，只要是有点智商的人都能听出来里面那种阴阳怪气的讽刺味，李果和房东姐姐自然也能听的出来。
可李果除了给房东姐姐扮个鬼脸之外，也只能干巴巴的坐在一边束手无策，李明雪可是亲姑姑，辈分嗷嗷的在那放着，李家的家法可是硬摆在那的。只要李明雪想，她随时都能揍李果一顿，而且李果绝对不许问原因。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可是救了你的人。”房东姐姐眼神里带着不解：“难道你和那些不明事理的人一样，只要是个日本人都是该死的吗？”
李明雪借着灯光往自己的嘴上补着口红，听到房东姐姐的话之后，眼神越过小镜子看了她一眼：“这和你是哪国人没关系，你身上的味道我不喜欢，该怎么说呢……”
“非我族类。”一直在抿嘴笑着的莫愁也毫无征兆的说话了：“非人非妖，虽无甚杀气，可终不是一类。”
这次可该李果一脑门子的困顿了，莫愁的话，他大致是理解了。她好像是说房东姐姐是个奇怪的东西，而李明雪只是出于自己超敏感的直觉，下意识的排斥房东姐姐。
可在李果的印象里，房东姐姐从来没展露出什么奇怪的样子，虽然日常行为不太正常，经常黑白颠倒、经常开着门洗澡、经常一丝不挂的穿着围裙做晚饭，但是这些李果理所当然的认为是性解放比较早的发达国家生活的后遗症，即使有一些武器装备和一些李果没见过的高科技产品，但始终来说，她都是一个普通的……嗯，比较普通的单身妈妈。
还没等李果发问，房东姐姐突然在座位上蹦了起来，向着莫愁的方向一个前窜，速度非常快，像一头捕猎的豹子。而且双手的手腕处还冒出了两把闪着寒光的刀刃，那刀刃好像是金刚狼的爪子一样，直接长在手腕之上。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接近李果是为了什么？”电光火石间，房东姐姐的两把臂刃已经架在了莫愁的脖子边：“我给你三十秒。”
李果想要劝架，但是他的身体已经被房东姐姐的大腿给牢牢夹在了中间，而且李果没想到，那两条看上去只是稍微有点粗的大腿，居然会有如此大的力气，他感觉自己香港回归那天的屎都快被挤出来了。
“唔……”李果想阻拦，可被钢丝钳一般的大腿夹住的李果，除了勉强发出细弱呼声之外，也只能闻闻房东姐姐两腿之间的女性荷尔蒙味了……
莫愁笑着用眼睛瞄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两把刀，抬起手指了指李果：“莫愁数三声，若是不放开相公，莫愁便让你和你的属下尝尝寸剐的滋味。出鞘！”
剑还是出来了，这是李果最不愿意看到的。他现在已经近乎陷入了混乱，即使他的世界观已经被莫愁摧毁过一次，可他仍然不能接受房东姐姐突然变成毁伤终结者的事实。特别是这个终结者几乎还坐在他的脸上，并用刀架着他童养媳的脖子。
出鞘后的莫愁，气势陡然一变。旁边那些特种兵都纷纷的站起身，看向了李果这帮人闹腾的角落，不过他们也只是看着，不过李果相信，一旦房东姐姐发命令，他们会在一秒钟内变成饿了三天才被放出栏的野狗。
“要和莫愁赌上一赌否？”莫愁淡然的微笑，印在李果露出的那只眼睛里，却让他觉得一阵毛骨悚然：“用你这班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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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这么近那么远
莫愁是一个说到做到的女人。
当然，前提是没有李果这根搅屎棍在里头掺和的情况下。
在莫愁冷风嗖嗖的说出这句话之后，李果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把脸从房东姐姐的两腿之间撑了出来，虽然那种老面馒头一般的触感让李果甚是享受。但是他有理由相信，如果自己在享受那么哪怕十秒，这老面馒头就会像是泡了番茄酱的千层饼，在极短的时间内散落一地。
“莫……莫愁，等会……”李果显得有点气喘吁吁，他用好不容易腾出来的脑袋撞着房东姐姐的屁股：“先把我给放开！”
李果的话对莫愁是圣旨，但是对房东姐姐却连个屁都不值，她还是坐在李果的脸上纹丝不动，冷冷的和玩着贪吃蛇的莫愁对峙着。
“说了，让你先放开我！”李果深呼吸了一口，拼着胳膊可能会受伤的危险，强行拽出了一只手，并玩命的掐着房东姐姐的屁股：“你再不放开，你闺女真成孤儿了！”
一听李果这么说，房东姐姐眉头轻轻皱了皱，软软的屁股从李果脸上蹭到了他胸口。皮质的紧身裤从李果脸上滑下去的触感，让他浑身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说吧，我听着。”房东姐姐冷着脸，双手上的两柄冷光金属刃也离奇的收入了她的皮肤中：“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莫愁不答她的话，只是眯着眼睛看着李果：“相公，这女子与你有何牵连？”
李果顿时犹豫，他和房东姐姐，说实话那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只不过在这半年里，李果经常因为房东姐姐的性骚扰而得到异常的幸福感。比如房东姐姐坐在李果的腿上，被他硬硬的顶着一起看电视。比如时不时的只穿一件半透明的连体睡衣坐在李果的电脑旁边上网，还开音响放a片。
不过李果始终没跟她发生什么就是了，不是李果胆小不是男人，只是房东姐姐太强悍，等闲三五个李果根本就近不了她的身。
虽然房东姐姐并不介意李果对她动手动脚的，摸摸捏捏什么的经常发生，可像是推倒或者被推倒的事情，始终没有发生。通常每当李果快冒烟的时候，房东姐姐就翩然而去。当然如果她心情好，则会用手，而心情好到极点，则会用嘴来偶尔帮李果解决一下这种几乎炸体的痛苦。
所以当莫愁问到她和李果的关系时，李果的核心cpu猛地就超频了，因为根本描述不出来这种微妙而且暧昧的关系，他的反应速度反而比平时慢了许多。
莫愁是什么人？十六岁能到达剑仙的境界，这种智商可不是吹出来的，虽然因为对这个世界不熟悉而显得有点笨笨的，但是高智商的本质是不会改变。所以莫愁一看李果精彩的表情，她就了然的点了点头。
“归鞘！”收回了剑，莫愁回头看了房东姐姐一眼：“若不是相公，你已然死了数回。”
房东姐姐看了一眼身下的李果，李果也配合的给她扮了个鬼脸，并不动声色的在她屁股上戳了一下。
默默起身，房东姐姐虽然脸色有所缓和，但是表情还是一样的严肃：“你玩过生化危机吧。”
李果听到这句话，眼睛突然瞪了起来，赶紧往莫愁身边挤了挤，腾出了一片空地给房东姐姐，并拍着坐垫说：“坐……坐，慢慢说，我就喜欢这个。”
房东姐姐幽幽的叹了口气，坐在了李果身边，两条腿毫无顾忌的架在了他的腿上，眼睛看着天花板，似乎在思考什么。
而李明雪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本来还因为不能收拾小狐狸精而沮丧着，可一听这里有惊天大秘闻，也不顾刚才的态度，从后座上，伸过脑袋，默默的听着。
唯独莫愁，浑然不当回事，靠在李果的肩膀上，半闭着眼睛小憩了起来，似乎根本没有把房东姐姐当成一个存在的物件。
“我是个半成品。”房东姐姐把自己的手伸了出来，她的手指就像是瑞士军刀，不停的能有各种奇怪的工具弹出来：“我的耐力、敏捷、力量，都是正常人类的四十倍。还有可控的骨骼变形，疼痛四级以上无知觉、夜视、通过耳朵上的频率同步仪，我能看清楚一部分粒子能量流动。就好像刚才我能躲过她的第一次攻击。”
李明雪长大了嘴，像是看到了外星人，如果不是老李家特有的蛋定血统作祟，她现在肯定已经晕倒或者高声尖叫了。
可李果却听的津津有味，而且不但不怕，反而捧起房东姐姐的手，仔细观察了起来，不过在没变形的时候，李果没有发现和普通人有哪怕一丁点的区别。
“你不怕么？”房东姐姐抽回了手：“我的存在颠覆了人类常识。”
李果哈了一声，手搂住了莫愁的腰，冲房东姐姐一努嘴：“她已经颠覆一次了，你再颠覆又能颠覆到哪去？”
房东姐姐也是一笑：“你知道小新，也是实验品吗？”
李果一听，猛然瞪大了眼睛，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熟睡中的小新：“她不是你女儿？”
“是，但同样是实验品。”房东姐姐伸手整理了一下躺在一边的小新妹子的头发：“她没有父亲，是用人造精子植入我体内生出来的。他们要造出世界上最优秀的人种。第三新人类，小新的名字也是这么来的。”
“怎么听着像什么饮料的名……”李果看了一眼小新：“什么叫第三新人类？”
房东姐姐苦笑着摇头：“超人加爱因斯坦的综合体。”
李果沉默了一阵，扭头看了一眼外面黑漆漆的国道和时不时交错而过的车灯：“小新是这样的人？”
“很显然，他们失败了。于是他们要毁掉小新，失败的实验品是不能存活的。”房东姐姐说着，傲气的一笑：“我逃跑了，带着小新，带着我的属下。”
至此，李果才算是明白了事情的起因经过，至于房东姐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杀人武器，他不愿意去问，反正不管是游戏还是电影，都**不离十了。反倒是小新妹子，李果根本没有想到，也不可能会想到她居然也是一个……一个非自然人。
“这种事情，一旦公开，他们就有大麻烦了。”房东姐姐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触摸屏的小东西，指指点点一番之后递给李果：“我现在要决定把你拖下水，为了我女儿。”
李果结果那东西，发现是个很高档的阅读器，而且上面还可以有许多文字选项，从简体中文一直到希伯来语。
在选择完了语言之后，李果默默的看起了上面的文件。越看，他越觉得这个世界太过于惊悚。
原来房东姐姐真的好像是生化危机里的女主角，只不过这种基因改造并不具备传染性，但是会带有一定的遗传性。而当她从十一岁开始接受人体改造到现在的十三年里，她经历的事情绝对不是正常人能够想象的。
更关键的是，这种违反人类公约的试验，居然没有任何放在明面上的国家支持，只是几个生产食用油和感冒药的小公司联合在搞这件令人发指的试验。
当然，李果也不会傻到这点都想不到，就算他真的那么笨，各种乱七八糟的电影游戏他也玩过了不少，所以他还是能分辨这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的。
说到底，也就是美日韩英法德这些发达国家，在用活人搞试验。祖国有没有，李果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反正这种也算是一种国防力量吧。
而如果没有小新妹子的出现，那么房东姐姐必然会成为这个系列试验中最成功的一个人形兵器。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房东姐姐终究还是一个人类，小新妹子试验失败，所导致的一系列连锁反应，让帝国主义的獠牙彻底的感觉到了人性的强大。
“也就是说，他们为了掩盖，一定会到处找你们？”李果关上的阅读器，闭目沉思了一会：“然后会顺手把我也弄死？然后我们就到下面去团聚？”
房东姐姐摇摇头：“这是中国，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如果几天的事情发生在欧洲或者北美，可能海豹突击队都会过来。可在这一曝光，那他们的政治筹码就会少太多了。”
说完，她还补充了一句：“这种事情，通常都是跟政治有关系，就好像在中国坠毁的两架f22，只是因为机械故障。你懂的。”
李果深切的点了点头，搂着莫愁小腰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那我该怎么办？跟着你浪迹江湖么？盆友，我是有家的人。”
“你倒是想，你这种累赘，专长不就是吃饭么？”房东姐姐一如既往的损了李果一句：“你好好带着小新，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一直会在她身边，我可不能看着我女儿被人拿去人道毁灭或者做实验。”
房东姐姐刚说完，李明雪幽幽的说道：“我家房子小，住不下这么多人，而且你太危险了。”
“我当然不会跟你们在一起，甚至你们都找不到我。有些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你们的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我相信如果没有大规模的现代化武器直接冲突的话，我还是有能力对付的。”房东姐姐说完，还指了指莫愁：“而且把小新放在她身边，我觉得很安全。”
莫愁抬起头看了一眼房东姐姐，冷笑一声：“这等算是阳谋，莫愁接下就是了。若是下次你再对相公不规不矩，莫愁是会给你教训的。”
房东姐姐愕然了看着李果：“她不会真是你女朋友吧？”
李果摇头：“不是女朋友……是未婚妻，包办的，可我相当满意。”
“无所谓了，反正我也没打算跟你发生点什么。”房东姐姐轻描淡写的说着：“等事情都结束了，姐姐会给你大奖。”
李果刚要好奇是什么奖励的时候，他的电话轰然响起，冷不丁的把他自己都给吓了一跳，他拿起自己那个因为淋了水而有些花屏的手机，看了半天，也没看清楚到底是谁，只能接起电话。
听筒那边，传来的是一个像小鸟般欢快的声音：“哥哥，明天一起出来吃个饭吗？”
哥哥？李果觉得这个声音挺耳熟，但是一时脑子没张开，没反应过来，究竟是谁会这么甜腻腻的叫自己哥哥。
“我啊……小雪。”听筒那边好像听出来李果的踌躇，极热情的招呼着：“我要给你看点东西。”
说完，她甚至没给李果拒绝的机会，就匆匆忙忙的挂了电话。只剩下李果一个人茫然的看着手机。
“女人缘不错啊。”房东姐姐和李明雪异口同声的调侃着李果。
不过两人说完之后，她们却互相看了一眼，又同时冷哼了一声，把脸扭向了别处。
李果茫然的摊开了手：“我跟她真不熟……”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这段时间身体很不好，状态可能有点差……我会尽量调整！
顺带一说，云哥哥只是露脸，其他人也会小露一下脸。这是应几个妹子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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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俏寡妇恩仇录
纷纷扬扬的大雪，把国道周围的庄稼地盖得满满，李果透过雾蒙蒙的车窗向外看去，感觉整个华北平原都被连成了一体。
偶尔交错的汽车把温暖还有些刺眼的橙黄色灯光投在雾气氤氲的车厢里。这本该是一幕人在旅途时的疲惫和浪漫，但是车厢里的情况简直是惨不忍睹。
因为那个人不老心也不老的李明雪和那个跟金刚狼终结者似的房东姐姐，坐在靠垫上，互相用不见脏字但是明显都带着攻击性的话，在互相喷着口水。
你来我往，甚至连莫愁都全神贯注的注视起了离她不远的那两个女人之间的战斗，而房东姐姐的属下，早就挤到了车子的前方，把整个车屁股都留给了终结者房东姐姐作为主战场。
“莫愁，别看了，我给你讲故事。”忍无可忍，但是又没有任何办法的李果，只能搂着莫愁的肩膀把她的脑袋搬向了自己：“你想听什么？”
莫愁看了看李果，又看了看旁边那一对正闹的很凶的……寡妇？犹豫了一下，居然破天荒的拒绝了李果给她讲故事的要求，反手指着房东姐姐：“妇人吵嘴甚是好看，平日莫愁闲暇时，常常去村庄里看妇人斗嘴。”
李果一听这话，笑容顿时就僵硬了起来，要知道莫愁可是个正儿八经的剑仙，放在普通人眼里，莫愁这种存在，只要是出现，那就算是仙女下凡，可是得上香磕头的。
可偏偏这样的一个女人，她的爱好居然是看乡下老娘们吵架，而且她好像还对这种事情乐此不疲，甚至李果从她的眼睛里居然看到了近乎狂热的期待。
不过……她到底在期待什么？莫非如果李明雪和房东姐姐打起来，才是莫愁想看的？
“不可能……”李果摇摇脑袋，把自己乱七八糟的念头赶了出去，李明雪除非是想找死，否则以她的聪明，绝对不会跟房东姐姐正面单挑。
当然，李果的预感也灵验了，他一早就考虑过房东姐姐和自己姑姑不合的问题。结果她们两个果真没有辜负李果的期望。
这个时候，李果的心里顿时充满了一种绝望的情绪，对自己绝望了、对生活绝望了、对这个世界绝望了。
“相公，今晚莫愁与你同睡。”莫愁在听斗嘴的时候，突然冷不丁的扭头突然冲李果来了这么一句：“相公，可好？”
李果霎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愣了一会儿，但是紧接着，强烈的喜悦感冲天而起，他顿时觉得前方一片光明，这个世界一点都不绝望，仿佛置身于解放区那片蓝蓝的天空下，像一只野狗一般飞奔在希望的田野中。
这等好事，李果怎么能拒绝，他忙不迭的点头同意了莫愁的要求。并且开始在脑海里盘旋着莫愁穿着轻薄的睡衣，披散着头发躺在自己身边的样子。
当然，还少不了睡衣下随着莫愁身体曲线来回起伏的那只手的轮廓。
李果当时就硬了，虽然他曾经有谈过恋爱，但是始终停留在拉拉小手过马路的阶段，莫愁虽然暂时还碰不得，但是她可算的上李果见过的最漂亮的雌性生物了，而且手上能有温香软玉摸摸捏捏，怎么的不比对着电脑屏幕上的柚木提娜独自撸管好上一百几十万倍。
可还没等李果高兴几秒钟，李明雪的声音突然飘来：“想也别想，我那房间多的是。”
骤然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李果顿时从饱满的意淫状态醒悟了过来，扭头看着李明雪：“我保证不……”
“你保证有用么，如果不是我强力，你早就让我生第二胎了。”房东姐姐冷哼一声，驳回了李果的申诉：“你自己说，你在我身上发泄过多少次了。”
房东姐姐说话，一向毫无顾忌。虽然李果确实有过几次不轨行为，有几次还差点成功，可面对着房东姐姐这么童言无忌，他还是如坠冰窖，忐忑不安。
“是么？是你下药的吧？”李明雪出奇没有找李果的麻烦，只是看了一眼李果之后，又把矛头指向了房东姐姐：“要不就是你不穿衣服满地跑，我老李家虽然都是好人，可又不是太监。”
房东姐姐哈了一声：“我可告诉你了，就我这身材这长相，还真不需要故意讨好哪个男人。他们一天到晚就跟苍蝇一样绕着我。”
“谁知道呢，你可是日本人。”李明雪冷笑着：“你明白的。”
这下房东姐姐可有点怒了，她突然站起身叉着腰看着李明雪：“你这是在侮辱我！中国不照样满世界都是各种门吗？”
李果下意识的点点头：“最近少了……不过冠希哥复出了，我们能等第二季。”
可话一出，李果就情不自禁的想打脸，他像条快死的鱼似的张了张嘴，瞄了李明雪一眼，没有敢说话，只是满手心是汗的捏住了莫愁嫩生生的小手。
“那也得看他修不修电脑。”李明雪嘴一撇，没有找李果的麻烦，只是继续跟房东姐姐杠着：“看你这样子，是想打我啊？”
“要不是看在小果果的份上，你早就成无名女尸了。”房东姐姐黑着脸，回手一指李果：“走！晚上我带你开房去！”
“相公，她二人提到你了。”莫愁提醒了一声正战战兢兢在窗户的水雾上画小熊猫的李果：“应一声吧。”
李果哦了一声，视线回到了两个小小孩一样的寡妇身上：“啊？”
“我说！晚上带你去开房，你想干什么随便你！”说着，房东姐姐还冲李果抛了个媚眼：“鸳鸯浴哦。”
李果缓了几秒，看了一样正瞪着无知眼神的莫愁，咬了咬嘴唇：“你说的开房，和我理解的开房，是一个意思么？”
“好！不用回答了，我知道了！”李果自问自答的抢断了房东姐姐的话：“不去……”
李明雪一听，冲李果竖起了个无比翘挺的大拇指，并挑衅似的看着房东姐姐。
莫愁则在这时，凑到李果的耳边：“相公，那‘开房’是何意思？”
李果这下可苦笑不得了，只能轻轻拍了莫愁的小屁股一下，尴尬的回答道：“等回去之后跟你说吧，这里太不方便了……”
吵吵闹闹的声音一直伴随着一路，莫愁在这一路上积累了最少有五十个新名词等待着李果去给她解答，而这其中大半都是让李果不好意思开口，连电视台都不让播的东西。
当几经周折，来到离李明雪的小区还有大概两百米的一条僻静道路上时，依维柯曳然而止，开车的那个红色头发的人回头嚎了一嗓子：“队长！你必须时刻记得，你是整个日本乃至整个世界最优秀的战士之一！请成熟一点！”
房东姐姐听到他这么一嗓子，一点都不在意，反而指着李明雪。一大堆日语喷薄而出，语速极快。
李果听不懂，但是用痔疮都能想到，其实房东姐姐的意思是说李明雪比她还不如。
可谁也没想到的是，李明雪突然插上了话，居然也用的流利的日语，这着实让李果吃了一大惊。
在插着了几句话之后，场面突然安静了下来，房东姐姐好像是觉得自己没什么优势了，站在那里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战争结束了的时候，房东姐姐突然大笑着指着李明雪：“你说的是大阪腔！在日本，你只配说相声！”
开车的那个司机，扭过头满脸狰狞的看着房东姐姐：“队长！请您尊重我的家乡！”
李果看到这，实在是没办法再听下去了，再这么下去估计车内枪战是跑不掉的了，所以他一把拽着正在玩他手指头的莫愁和不知道被下了什么药至今未醒的小新妹子，一头钻出了车子。
而他身后，李明雪的嘲笑声和房东姐姐快要崩溃的咆哮声，还时不时的传过来。
到了车下之后，李果顶着大雪，站在寒风中等着李明雪出来，而莫愁则开始在地上滚起了雪球，丝毫看不出她刚才装出来的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相公相公，待莫愁用着雪，雕出个你。”莫愁的雪球几个呼吸就已经滚出了一米八几：“再雕出一个我……”
抱着小新的李果看到莫愁的样子，总算是松了口气，走上前从莫愁身后很下流的闻了闻她脖子里的香味，让后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等明天吧，我们……”
话还没说完，李果就没有再往下说下去了，因为他看到不远处的小区里，到处都是闪烁着的警灯。虽然看不清具体有多少辆，可看那灯火通明的架势，绝对少不到哪去。
李果这才想起来，刚才一激动，把一个警察叔叔给留在屋子里了……
“这下大麻烦了……”李果喃喃自语了一声，脸都拉成了苦瓜。
“麻烦？”莫愁一听李果说的话，眉头一拧：“待莫愁去杀个干净便好！相公的事便是莫愁的事。”
李果没说话，只是苦着脸摇头。
“相公，莫不好意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进了相公家的门，那你我便不分彼此了。”莫愁在这时候，突然爆发了一直被她压抑着的话唠基因：“若是相公于莫愁客气，那我二人日后的数十载，断然是不可亲密无间。”
李果叹了声气，把小新妹子背到了背声，腾出一只手拍掉了莫愁脑袋和肩膀上雪，并把自己羽绒服后面的帽子卸下来给莫愁带上：“让我解决一次吧，不然我自尊心全没了……”
“姑，出来啊，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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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警钟为谁而鸣？
远远看着李明雪楼下停着的警车还有警车车灯闪着的让人压抑不安的警灯，李果头皮都是麻的。
房东姐姐是绝对不能抛头露面的，所以她气急败坏的朝李明雪撂下一句“后会有期”就赶着依维柯司机像赶驴子似的消失在了纷飞的大雪中，连一句再见都没留下。
李果越往里走，越觉得奇怪，他出门的时候才七点不到，现在已经临近午夜。可小区里叫一个热闹非凡，警察保安还有居委会干部都在帮忙维持秩序。
“姑，这是怎么回事？”李果紧张兮兮的问着李明雪：“是不是我和莫愁被曝光了？”
李明雪仔细的想了几秒，冲李果一招手：“我们先躲一躲。”
说着，转身就带着李果进了下午时候把他和莫愁折腾够呛的小酒吧，甚至都由不得李果的反抗。
不过这次进门的时候，倒是没有再见到那个让人从骨子里发寒的男人，反倒是看到一个正抱着孩子的漂亮女人。
李果看到这个女人的瞬间就被震慑住了，因为这个女人不但长的漂亮，还有着一对让所有人男人都能流鼻血而亡的大咪咪。相比较起来，莫愁那秀气的b正负c的胸部只能算是一艘私人游艇，而这个女人俨然就是航空母舰。
而且更关键是她身上有意无意散发出来的那种淡漠，还有眼神里的那种冷冽，让人一眼看过去就觉得她很不好打交道。
“来了？要点什么？”那个女人见到李明雪之后，撩了一下头发淡淡的招呼着：“老样子？”
这一声出来之后，被李果拉住的莫愁居然莫名其妙的后退了一步，手上的力气也不自觉的加大了许多，把李果捏的生疼。
李果挺不解，莫愁的表现明显就是因为突然的受惊，单纯的像是被人在身后拍了肩膀似乎的惊吓。可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值得让她害怕的东西，虽然那个女人有点冷，可始终也算不上可怕。而且人家身上还抱着个孩子，在李果看来绝对是属于雍容华贵、温存大度的那一种类型，也并没有给他类似下午那个男人那样的压迫感。
“我下午被人绑架了。”李明雪拿过一杯龙舌兰，在舔了一大口盐之后直接灌了下去。缓了好久之后才指着李果和莫愁介绍道：“这是我侄子和侄媳妇。”
那个女人淡淡的点起一根烟，并递给李明雪一根：“没必要跟我说。”
“还是520？你就不能换点高档的？”李明雪一屁股坐在吧台的高脚椅上：“其他人呢？”
女人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然后指了指李果和莫愁：“你们要点什么，今天七折。”
李果想了想：“给我来杯草莓味的西瓜汁，莫愁你要什么?”
莫愁看着折射着灯光的酒柜，眼睛亮晶晶的，不知道是她眼神自带的光影效果还是酒吧里妩媚的灯光折射出来的光线。
看了半晌之后，莫愁才怯怯的看了李果一眼：“相公，莫愁不常饮酒。”
假的！明显是假的！李果可是见识过那些个酒鬼在看到酒的样子，分明就和莫愁刚才那精光一绽毫无二致。不过看到莫愁现在这样欲言又止的可爱表情，李果是越看越喜欢。李果看过不少小说，里面都把那些剑仙侠客写成了一板一眼高高在上，可当莫愁这个会撒娇会撒谎、会装腔作势会楚楚可怜的正宗剑仙妹子出现之后，李果才发现，小说里的那些所谓剑仙，一个个的都是纸片人，完全都是一个模子里刻下来的，没有自己的个性，根本不立体。
“说吧，想喝什么，随便点。”李果笑着把莫愁拉到了吧台前，捏了捏她的小手：“别不好意思。”
可还没等莫愁说话，对面那个冷冷的女人从柜子里拿出一瓶没有标签的罐子，从里面舀出一杯玫瑰红的液体放到莫愁的面前：“杨梅酒，高度的你不能喝，你那时候还没有完整的蒸馏工艺。”
莫愁自然不知道这句话后半段的意思，但是李果和李明雪却齐刷刷的同时抬起了头，盯着面前这个女人。
她虽然没有说明，但是很明显，她分明已经知道了莫愁的身份，甚至好像连年代她都应该知道。可这件事，除了有限的几个人之外，连李果的老爹老妈都还不知道莫愁的存在，而李果向马克思主义保证，这个漂亮的有点让人想跑的奇怪女人，自己是第一次见。
“不用问。”女人把手上的孩子放在身边的一个小摇篮里：“我不会说出去。”
李果和李明雪对视一眼，彼此用眼神交流着。李明雪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意思是“千万不要杀人灭口”
而李果……就算借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在这地方放肆，想想下午那个让人发毛的眼镜男，李果就已经举双手投降了。
“你们是想来问我外面为什么那么多警察是么？”波霸女人轻轻给孩子盖上一床火红色的小褥子：“大奶奶，出来，有人问你事。”
正当李果诧异着的时候，对面那个女人的神态陡然一变，虽然长相还是那样，可单看眼神压根就不是一个人。
“哎哟，好俊俏的小妹子。”她说着，伸手就往莫愁的脸蛋上摸了过去：“让姐姐摸一下。”
李果根本来不及阻止，心里猛的咯噔一下，下意识的回头看着已经把满满一杯子杨梅酒灌了个干净的莫愁。
不过他所害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莫愁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另外一个女人把手放在了她的脸上，还愣愣的说了句：“好香……”
“有什么事儿，问吧。姐姐可是这里出了名的包打听。”突然变得很奇怪的女人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要不，我给你们唱首歌？姐姐唱歌可是出了名的好听。”
李果看着这一个劲吹个不停的女人，和刚才那个冷若冰山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虽然这样挺亲切，可李果以一个男人的角度来说，这个女人根本不适合现在这个样子，刚才那种对什么事都置若罔闻的德行，才最能让男人心痒难耐。
“算了，你们太没劲儿了。”说着，那个女人一指窗外的闪烁着的警灯：“那边，刚出了一起灭门惨案。那叫一个惨啊，一家三口都化成黄水儿了，特别是那个男的，据说身上插着四十多双筷子。你们说，这得多大的恨才能干出这事儿，还有前门楼子那边这几天打折，我去看了看，都是森马这种买一送一的货，要是……”
李果实在是忍受不下去这种喋喋不休了，他干巴巴的咳了两声：“那个……这的老板呢？”
“我老公？他出去遛狗去了。”说着，她还停顿了一下，眼珠子翻了翻：“去日本遛狗了。”
李果听到这，表情显得极为尴尬，悄悄凑到李明雪的耳边小声问着：“她是不是脑子有病？”
“小样，再让我听见你说我，我弄死你。”那个女人冲李果傻乎乎的一笑：“想吃沙鹰还是想吃左轮？”
说完，她从柜台里摸出两把明晃晃的大手枪，还有一张盖着钢印的持枪证。
“她双重人格，别大惊小怪。”李明雪用脚踩了踩李果的脚趾头：“人还不错。”
“其实我不是双重人格。”女人指了指自己：“她是她，我是我。”
李果看到这，才真正见识到了传说中的双重人格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而且还从这个双重人格的奇怪女人嘴里知道，其实那些警钟并不是为了李果坐飞剑而鸣，而是为了一家三口化成黄水而鸣……
李果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既觉得庆幸又觉得一阵失落，以及隐隐约约的同情。
当然，更多的是不解。因为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当时确实是把一个警察叔叔留在了屋子里，而且还当着他的面，和莫愁两个人来了一场惊悚版的剑侠情缘。
顿时，整件事情变得扑朔迷离。
李果皱着眉头轻掐了一下莫愁的屁股：“你没杀那警察吧？”
“相……相公，这警察便是官差吧？莫……莫……莫愁可从不杀官差，会……会……会惹祸上身。”莫愁迷离着双眼，大着舌头，被李果碰到屁股的一瞬间，就歪歪扭扭的倒在了李果的肩膀上：“相……公，莫愁回不去长安了。”
说着，小剑仙的眼泪唰唰的就开始往下流，边流还边嘟囔着李果听不懂的话。李果侧耳倾听的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
因为莫愁一边说回不去长安，一边在嘟囔着：“相……公，帮莫愁揉揉胸口吧……”
李果很激动……
但是在李明雪的虎视眈眈下，他只能轻轻搂住莫愁的小细腰，僵硬的看着周围的人笑了笑：“醉了……她醉了。”
“没！莫……莫愁没醉，若是不信……”说着，莫愁一把搂过李果的脖子，就把李果的脑袋捂进了自己胸口：“相……公，你听……”
莫愁的怪力可绝对不是李果能够抗衡的，所以李果整张脸直接就陷入了莫愁右边那不算庞大单很是白嫩滑弹的ru房里。
顿时一口大气没喘过来，被憋的直翻白眼。
在眼冒金星的空挡里，李果仿佛看见了他已经死去的奶奶正在向他挥手，在那春光灿烂的油麦菜田里，带着李果非常熟悉的笑容和……
“他要死了！”
李明雪一声大叫，飞身扑向了李果和莫愁。可是还没等接近，就被眼角泛红的莫愁一手弹开，直接被弹到了地上。
“谁……谁也不许抢我相公！”莫愁就这么勾着已经因为颈椎受压迫而快要休克的李果，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剑指一划：“出鞘！千里不留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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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那灯那人那剑
她的剑，冰冷如霜。
她的人，眼泛桃花。
她怀里的人……面白如纸。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李果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他的神智已经跟着他那个穿着蓝色碎花小棉袄的奶奶飞奔在长满紫云英的荒田里了。一种像是变成了风筝，在微暖的春风中飘摇欲坠的感觉。这春风，暖暖的，还带着香味。
李果觉得这香味似曾相识，可就差一步了，偏偏想不起到底在哪里闻到过这种好闻的味道。
“呵……这感觉真好。”李果浑身像是要融化，脑子里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
而外面，莫愁的剑化作了无数条吐信的毒蛇，在狭小的空间里嘶嘶鸣叫，不过这剑也好像随了她的主人，根本没有了往日的英气，显得歪歪扭扭。可单纯歪歪扭扭也就罢了，偏偏这歪歪扭扭里好像一点理性都没有了，只剩下一股子酒后驾驶的傲气……
“谁若上前一步，莫……莫……莫愁便杀！杀！杀！”连说了三个杀之后，李果双手抱住了李果的脖子，满眼的甜蜜：“若是再没了相……相公，莫愁便……便一无所有。”
李明雪和酒吧的老板娘各被一圈散发着浓浓杀气的飞剑围在中间，而莫愁说话的同时，李果俨然已经没了呼吸，脸色也从煞白憋成了猪肝色，眼看就不活了。
“听他的心跳，他如果在一分钟内还这么缺氧的话，那就算是救回来的了，那他也成了近代史上第一个被**捂成白痴的人了。”酒吧老板娘说完看了看表：“还有五十秒。”
李明雪这下是真的急了，谁都没有想到莫愁这个乖巧可爱的小妹子，只因为喝了点四十来度的杨梅酒，就变成了这么一副德行。如果李果真被她给捂死了，那等她清醒过来之后，想也不用想，第一个任务就是引咎自杀。
而且在李明雪这个当姑姑的人面前，侄子和侄媳妇双双归西，她难受不难受是一说，她哥李果爹，不直接爆血管死了才奇了怪呢，到时候李明雪可就彻底的成孤儿了……
可事实摆在眼前，莫愁是侄媳妇，但压根不是普通的侄媳妇。所以李明雪眼泪都快飚出来了，现在的情况，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侄媳捂死侄子，一点别的办法都没有。
“奶妈，事儿是你惹出来的。”酒吧老板娘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警灯，自言自语了一声：“你长大点行么，每次都让我给你擦屁股，要不是你给我了个生孩子的机会，我管你一下都算你厉害。”
话一说完，酒吧老板娘拿起电话，速度极快的拨了个号码。并且在李明雪绝望的眼神下，嫣然一笑：“看你命好不好了，他要是停机了，就来不及了。”
“你电话没停机啊？别啰嗦了，店里要出命案了。嗯，让他来吧。”说完，她直接就挂了电话，并看着撒酒疯的莫愁数起数来：“3……2……1。”
话音刚落，李明雪顿时觉得周围的空气为之一凝，视线里的一切都好像突然间停顿了下来，就连刚刚顺着她两颊滑落的眼泪，都离奇的悬停在了半空。
不远处莫愁的表情和李果德行也变得像静止的电影，傻乎乎的停在那，一切的一切都开始诡异的扭曲了起来。
“姐夫，最近生意怎么样？”酒吧老板娘抱着胳膊往后一靠：“我苹果姐还没动静，你是不是该努力了？”
李明雪四处看了看，发现周围除了诡异的静止，什么也没有。
可突然之间，一个平静的男声从她身后陡然传出，带着几分超然物外：“为什么让她不被静止？”
李明雪猛地回头，一个穿着风衣带着帽子皮肤微黑的男人正笔直的站在自己身后，她顿时浑身一个激灵，接着从被绑架开始就压抑着的情绪突然爆发，眼泪就好像决堤的泪水，奔流而下。虽然她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哭声，但是嗓子里的呜咽，还是像没了电池的剃须刀一样断断续续的传了出来。
“别哭了，没事儿了。我这人吧，自打当了娘之后，就特善良，最见不得杀生了。”酒吧老板娘一个漂亮的侧翻，就蹦出了吧台：“特别是这种被**捂死的。”
说着，她走上前，像摘葡萄一样，把半空的飞剑摘了下来，并叮叮当当的扔了一地，最后走到莫愁身边，拎着李果的后领，直接把他甩到了沙发上。
“姐夫，你回去吧。下次别乱出来吓人了，你看人阿姨被你吓成什么样儿了。”老板娘冲黑衣男子挥了挥手：“让我老公赶紧带另外一个我回来，轮她带孩子了。”
黑衣人扫了一眼坐在地上正瞪大眼睛看着周围的李明雪，冲老板娘点了点头，没有一点声息的凭空消失在了空气里，除了他消失时候的一阵微风，其他什么都没留下。
这阵微风吹过之后，沙发上的李果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而醉醺醺的莫愁也直挺挺的朝着李果的屁股趴了下去，抱着李果的屁股就不再撒手。
李明雪一看这情况，连忙冲了过去，抱起了李果的脑袋，玩命的摇着，一边摇还一边哭喊着李果的小名。
“别摇了……”在大概五分钟之后，李果才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而清醒过来之后，李果直愣愣的看着李明雪，半晌才说出了一句话：“刚才我见着你妈了……”
李明雪见李果差点报销，还有心情开自己的玩笑，顺手就解开皮带，就朝李果的后背抽了一鞭子：“你个小兔崽子！”
这一鞭不重，只是声音特大。不过这清脆刺耳的入肉声，顿时把趴在李果屁股上的莫愁给惊了起来，直挺挺的站着，眼神空洞带着杀气的盯着李明雪。
“……出……出……出……呕……”一声出鞘还没说完，莫愁就哇的一声，吐了李果一屁股：“相……相公，要了莫愁。”
吐完，说完。莫愁就开始一层层的脱衣服，眼神迷离。
李果头还晕着，突然发现屁股上一热，然后刺鼻的酒味就飘了过来，他下意识的回头，一眼就看到了莫愁的肚脐眼。
“莫愁……”李果想爬起来，但是浑身却因为缺氧，而一点力气都没有：“在这不行……”
可这时候的莫愁，一点都不在乎李果说什么，只是一心一意的脱着衣服，眼看已经露出了那件粉红色带草莓和小蜜蜂的可爱小胸罩了。
“真是麻烦。”房东老板娘叹了口气，走到了莫愁的身边：“小姑娘就是麻烦。”
顺手捏了捏莫愁的胸部之后，老板娘从口袋里摸出电话，拨了出去。
李明雪眼明手快，一把拦住了她的动作：“你……你要干什么？”
在连番的怪事和怪人影响下，李明雪现在见到任何不对经的地方，都觉得可能是要杀人灭口。毕竟，刚才那个男人露的那一手，李明雪再没见识也知道，那可是叫时间停止……
“干什么啊你……”老板娘敏捷的躲开了李明雪，并顺利的拨通了电话：“那个谁，小刘你在哪呢？在给人看家？你脑子有毛病，让你媳妇来我这一趟。有人喝多了，你甭来，人小姑娘都脱光溜了。”
“作为这的老板，在这个时候报警。应该是正常的吧？”老板娘说着，指了指莫愁的屁股：“这小妹子的身材真给力。”
就如这个老板娘说的，这个小妹子的身材真的很给力。李果也是这么觉着的。
人都有许多许多的第一次，各种各样的第一次。而李果第一次看到莫愁的全身**，居然是在这么一个不浪漫的情况下，甚至李果的屁股上还沾着一滩莫愁吐出来的黄水儿。
但是这都不影响莫愁的好身材，李果可算是阅尽了色*情片，可真的没有见过莫愁这样漂亮的颜色。
嗯……无论是什么部位。反正酒吧那灯光打在她身上，整个就是半透明的，半透明的皮肤、半透明的耳朵、半透明的舌头、半透明的某头……
李明雪一边骂着李果，一边给莫愁穿着衣服。可无奈莫愁好像就是决心要脱光，然后坐到李果的脸上，任凭李明雪怎么折腾，她都不以为懂。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蜷在沙发上睡着觉的那个……那个满脑子奇思怪想的小妹子，咕噜一个翻身，就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接着，小新妹子的视线直接就和李果的对上了，而再紧接着，她就顺着李果的眼神，看到了莫愁。
出人意料，她并没有惊叫也没有什么过激的表现，只是愣愣的看了几眼莫愁，又冷冷的看了一眼李果，并冲李果竖起了大拇指。
“爸爸，你好样的。”
她在笑，但是李果却分明能从这个不到五岁的小妹子的笑声里，感觉到一股寒气。
李果扭过头，冲小新妹子傻乎乎的笑着：“你在做梦……你在做梦……”
小新妹子表情极为不屑，抓起老板娘给她盖上的小毯子蒙住了自己的头，并用极为凄婉的语调唱起了《蜗牛与黄鹂鸟》。
“阿门……阿前……一颗葡萄树……”
可李果听上去，硬是觉得像小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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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大叔再见、大叔天天见。
被酒吧老板娘和一个俏丽女片警强行送出酒吧大门时，莫愁身子外面只裹着一层毛毯。里面绝对是光溜溜的，平时一丝不苟背在莫愁身上的剑匣，现在被李果系在了腰上，并拖在地面上发出挺傻的磕碰声。
李果拖着沉重的脚步，背着一个闹腾着的剑仙，灰头土脸的跟在李明雪的身后，而走在最前头的，是那个倒背着双手，满脸丧气的小新妹子。
“爸爸，你知道错了吗？”小新妹子边走边瓮声瓮气的教训着李果：“你们这些大人，老是干出一些连我都知道羞羞脸的事情。”
李果有一句没一句的答着，而李明雪眉头紧蹙，一看就是有什么心事。
四人在通过他们楼底下那群见人就盘查的警察时，一个穿着警式风衣的男人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先是无比利索的一个礼，接着搓着双手，眼巴巴的看着李明雪，语气里充满了恭敬和宠爱：“明雪……回来了。”
李明雪挑起眼睛看了他一眼：“一边去。”
李果看到这一幕，连想都不用想，这家伙八成又是自己姑姑的哪个追求者。李明雪虽然是个寡妇，但是三十出头快要奔四的她，俨然就是一朵虽然不太新鲜但是依旧颜色艳丽的夜来香，虽然已经过了招蜂引蝶的大好时光，但是却明显迎来苍蝇的青睐。
“明雪……你这小区里出了凶杀案，要不你晚上住我那吧。”大半夜还带着墨镜的警察，在说话的时候，脸上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我妈老早就想见你了。”
本来想径直往前走的李明雪，听他说了这句话，猛的一扭头，眼神直接就透过帅哥小警察的墨镜盯上了他的眼睛。
“明雪，你哭过？”小警察说罢，顿时义愤填膺了起来：“谁干的！”
李果咳嗽了两声，看了一眼正因为见到大群陌生人而顿时气势全无，还拉着他衣角不松手的小新妹子。然后深呼吸一口：“我觉得应该是我……”
被一直忽略的李果，因为这么一句话，而引起了警察小帅哥的主意，但是李果的形象确实有够让人蛋疼，他现在浑身上下散发着酒嗖味不说，头发也被弄得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也只能用不堪入目来形容，而且在他背后的莫愁还在一个劲的晃他的脑袋。
如果不是他身边那个穿戴整齐粉雕玉彻的小妹子，恐怕是个人都会怀疑李果是个拖家带口北漂乞讨的某地难民。差不多就是那种在火车站溜达一圈能碰上八个查身份证的面目可憎的无业游民。
强忍住了出于职业习惯而让李果掏身份证的冲动，警察小帅哥颤颤巍巍的指着李果，可怜巴巴的问着李明雪：“明雪……他……。”
“他是谁，不用你管。我一直想跟你说，我比你整整大十二岁。”李明雪呼出一口气：“对不起，你是个好人。但我们真的不适合。”
此话一出，李果和小新妹子齐齐的冷不清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过李果总归是大人，只是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可小新妹子则根本不会想到那么多，她松开李果的衣角，围着警察小帅哥绕了一圈：“爸爸，这就是好人卡吧。我听妈妈说，一个人收了好人卡，其实是说他是个废物。爸爸你收过么？”
这句话，让警察小帅哥和李果不约而同的如遭雷击，两个人像伫立在寒风中的德国牧羊犬，又冷又饿偏偏无语哽咽。
“对不起，你是个好人、你是个好人，可是我有心上人了、你是个好人，可是我只把你当哥哥、你是个好人，可是我有男朋友了、你是个好人，可我怕我和我女朋友都喜欢上你……”
李果的脑子里飞快的把他活到现在，听到过的“你是个好人”都过了一边。再结合小新妹子刚才的那番话，李果顿时觉得自己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好像单纯是为了给光合作用做贡献用的……
显然，那个警察小帅哥好像跟李果的遭遇相差不了多少，两个人站在那的姿势和表情都是一毛一样。
只不过李果要稍微比他好一点，毕竟他现在刚刚被女人给拒绝，而李果正用手偷偷摸着莫愁光溜溜的屁股。
“你好……”也许是因为知音，也许是因为同病相怜，警察小帅哥朝李果伸出了他的友谊之手：“我是李湘，是湖南的那个湘，不是李湘的那个湘，哎……”
介绍完了，他深深的叹了口气。李果知道，这是因为连他自己都知道，湖南的那个湘根本就是和李湘的那个湘，是一个字。
当然，李果并没有打算和他握手，因为……
“爸爸不能跟你握手，他一直在摸他背后的那个女人的屁股，如果跟你握手了，就等于你也摸了那个女人的屁股。”小新新把话抢在了前头，并掷地有声：“不能有两个男人同时摸一个女人的屁股，这是很不要脸的事。”
周围的声音，顿时消失了。李果不用抬头都知道，刚才小新妹子的声音，只要耳朵没什么太大问题的人都能听见。所以李果感觉，不只是声音消失，甚至连灯光都黯淡了。
不！绝对不是灯光黯淡，而是聚光灯直接打在了李果的身上。
偏偏这个时候，莫愁不知道梦到还是想到了什么，朱唇轻启：“相……相公……要……莫愁还要……”
“对不起，我不该出生的。”李果道了声歉，在密密麻麻目光中。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潜力，拎起小新妹子，以无比迅捷的速度飞驰着穿越了警戒线，冲进了楼道。
进了屋子之后，小新妹子得意洋洋的冲着李果头摇尾巴晃，而李果拧了她的小脸一下，哭笑不得的央求道：“你是我亲姑奶奶了行么，你再这么干，我哪还有脸活下去。”
说完，连灯也不开，直接就摸着黑，把莫愁扔进了房间，然后黑灯瞎火的把自己脱的只剩一条四角内裤和贴身的秋衣。
“姑奶奶，你也准备准备洗澡睡觉吧。”李果甩着裤子招呼着小新妹子：“你还记得你怎么被绑架的么？”
李果说着说着，就走到了电灯开关那，随着啪嗒一声，房间里顿时灯火通明。
可……在开灯后的下一秒钟，李果又把灯关上了，迅速的穿上了脏兮兮臭烘烘的牛仔裤，顺手还把羽绒服给套了起来。
在干完这一切之后，他才再次打开了灯。
客厅里，沙发上。齐刷刷的一排人正坐在上面，面无表情，其中有男有女，但是无一例外，他们都穿着整齐的黑西装，还有那亘古不变的黑色墨镜，除了正歪在沙发上睡得香甜的那个自称是片警小刘的警察叔叔。
“你好，我们是特别事调查科的专案小组。”黑衣五人组中，站起来一个二十郎当岁，连脖子上都是肌肉的女性……疑似女性，在李果重新开灯之后，递给李果一叠纸：“请按时缴纳罚款，如二十天内未缴纳，那么我们会强制执行。”
说完，五个人像连体婴一样，走到了窗户口，那个肌肉女还回头看了一眼李果：“感谢您配合我们的工作。如有打扰，万分抱歉。”
接着他们就跳下去了。
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停顿，如行云流水又如痢疾拉肚。李果和一直没反应过来情况的小新妹子，三步并作两步窜到了窗口，可是窗外空空如也……
“爸爸，这是八楼对吧？”小新妹子垫着脚，往外看着：“是八楼吧，是八楼吧……”
李果默然点点头，蹲下身子，想把小新妹子抱在怀里：“新新……”
可李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小新妹子中途拦了下来：“不许用你刚才亲过那个巫婆的嘴来哄我，别以为我小，就不知道你在骗我！我还生你气呢！”
看着小新妹子自己从房间里气哼哼的拿出换洗的小衣服小裤子走进卫生间，并大力的把门摔得砰砰直响。
与此同时，房间大门和李果的手机却同时响了起来，而房间里还有一个熟睡中的小片警……
李果的世界，顿时乱成了一摊子被奔驰的羊群踩过的山药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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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戏要开始了，下一章会把从20章到现在为止的混乱一扫而空。那么，大家给力吧……
至于说为什么小剑仙会没有杂牌有灵气，因为杂牌是第一人称啊……第一人称本身就是最有灵气的。不信，我可以把小剑仙换成第一人称的试试。所以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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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拨乱扶正见青天。
李果在浑浑噩噩中度过了他有记忆以来最混乱的一天。比这一天还要混乱的时刻，据说是李果这个一脉单传出生的时候，那时候各路神仙都来送了贺礼……
当然，这是李果那个饱读诗书的爷爷在给李果这个宝贝孙子讲故事的时候，略微……嗯，略微杜撰出来的。
躺在床上，李果怔怔的望着天花板，脑子里把从上午到北京一直到刚刚生的事情全部都过了一遍。
从上午下了火车，碰到李明雪。然后遇见那个白色头的奇怪姑娘和那个鸟子精，回来之后碰到了比神奇四侠加一起还厉害但是长着一副路人甲脸蛋的酒吧老板。接着现李明雪和小新妹子被绑架，和莫愁坐飞毯去救人。人没有救到，却现了房东姐姐和小新的真实身份。
在回来的路上，李果还差点被莫愁那对属于李果和李果儿子的**给憋死。最终莫愁把自己脱的精光光，让李果背了回来。
在进门的时候，不但小新妹子冲自己脾气，而且屋子里还多出了一排能从八楼往下跳而且见不到楼底下有尸体的人。
当然，还有一个能在别人家的客厅里睡得昏天暗地，连有人进进出出吵吵闹闹都浑然不觉的警察叔叔。
这不，这个警察叔叔到李果和李明雪以及小新妹子都洗完澡，熄灯睡觉时，都还像刚才那样歪在沙上，一动也不动。如果不是李明雪好心给他盖上了一床毯子，明天早上不感冒就算他是从黑龙江冬泳回来的。
莫愁躺在李果身边，赤条条的醉醺醺的唱着歌。
李果确实有点硬了，但是他还是死死克制住了自己的**，毕竟他和莫愁之间的关系至今还是非常微妙。
也许从莫愁的观念来说，李果就是她的天。但是李果虽然看上去有点憨憨的，但是像他B型血的闷骚男人，其实是最精明的那一类人。
而且另外一方面，李明雪的状况很糟糕，虽然她表面上好像什么事情都没生。但是李果知道这是他们老李家的一贯传统，那闷骚可是闷得风华绝代。
除了她眼神里隐约透露出来的焦虑和不安，其他一切如常。可偏偏就是这点焦虑不安，却被李果敏锐的捕捉到了。
“莫愁，明天我们搬出去吧。”李果轻轻捏着正在唱奇怪小调的莫愁的胸部：“你觉得呢？”
莫愁当然不会回答，只是像只小猫似的往李果的胳肢窝底下拱了拱，接着就开始踢被子。原本被她当宝贝的飞剑，现在随意的扔在地上，正满怀不甘的颤动着。
李果一边从上到下摸着莫愁像蜡笔小新果冻似的身体，一边盘算着明天怎么跟李明雪开这个口。
“相……公。”踢了半天被子的莫愁，突然含含糊糊的喊着李果：“莫愁来伺候相公……”
接着，莫愁冷不丁的从被窝里爬了出来，**精光的坐在李果面前，借着微弱的灯光，仔细端详着李果的脸。
李果笑着想把被子给她盖回去，但是刚伸出的手就被莫愁给拍了下去。就这么拍了一下，李果的手腕顿时就肿了起来，一片火辣辣的疼。
“莫愁，听话。”李果无奈的甩了甩手，按住了莫愁的肩膀：“你还小呢。”
莫愁迷迷糊糊的听到李果的话之后，也不知是哪来的脾气，一口咬向了李果的肩膀，玩了命的用力。
这下李果顿时疼的直冒冷汗，可现在他又不敢大声叫，李明雪和小新妹子经过那么一番折腾，估计现在早就已经睡的很香甜了，李果实在是不忍心打扰她们，特别是小新这个可爱又可怜的小妹子。
“莫……莫愁，疼。”李果拍打着床铺，嘴里嘶嘶的抽冷气：“放……放……”
可莫愁不但没有松开嘴，反而双腿缠上了李果的腰，用她光溜溜的下半身不停在李果的腰上磨蹭。
脖子上的疼和心里的火气一瞬间冲得老高。李果整个人猛然就像烧起来了一样，浑身变得滚烫，呼吸也开始变得短而急促。
于是他一个翻身就把莫愁压了下去，而在做这个剧烈的动作时，莫愁的小牙已经把李果的脖子给咬出了一道血口子，**辣的鲜血顺着他的脖子流到了莫愁的嘴里和脸上。
莫愁不在意，甚至伸出被血染得通红的舌头，顺着李果的脖子一路朝下舔了过去。满屋子的血腥味更加让李果如同置身于灼热的熔炉中，而他身上的疼痛感也几乎被快要爆炸的肾上腺素给抑制的无影无踪。
可就在这时，莫愁突然浑身一震，从李果的胸口仰起了头，原本清新脱俗的小脸，被嘴角的鲜血和微弱的小床灯给映得无比妖艳，眼角的那一抹酡红更是让莫愁增添平时怎么样都不会有的特殊韵味。
“以后绝对不能让莫愁喝酒。”莫愁的声音显得有点怪怪的：“记住！”
李果根本没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作出什么反应，甚至还依然在用舌尖在莫愁的脖子和肩膀之间轻轻舔着。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了李果的脸上。
“莫愁……”李果捂着脸，看着他身子底下的莫愁：“这个……”
“我是出鞘。”莫愁指着地上的那个剑盒：“是它。”
李果这这么一巴掌之后，那点漏*点霎时间灰飞烟灭，捂着脸靠在床头，盯着自称是出鞘的莫愁，尴尬无语。
“如果你现在上了她，我就得死。”自称出鞘的莫愁并排坐在李果的旁边：“别他妈给老娘忍不住，**给老娘去厕所撸管子去，老娘男朋友可是有来头的，你别他妈给我没事找事。”
这自称出鞘的家伙，张嘴虽然还是莫愁的声音，但是神态和语气，完全就他妈是个马路边上叼着烟的小太妹。哪里还有半点莫愁那种半白半文的可爱劲儿。
“大姐……”李果略带着委屈：“刚才要还能忍，我还是个男人么我。”
出鞘瞟了一眼李果，又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莫愁的身体：“这小娘皮怎么还没长出毛儿？这**都这么大了。”
李果听了这话，觉得实在是很难堪……
“大姐……能稍微委婉点么？”李果觉得现在这场谈话，着实有点荒唐：“你怎么会……”
出鞘从床头摸起李果一个礼拜都抽不完的那包烟，掏出一根在鼻子下面过了一圈，叼在嘴上也不点着。然后不咸不淡的看了一眼李果：“**知道我上她一次身得要几年才能补的回来么，要不是你，我他妈至于这样么。”
“不过这他妈都是次要的，娘们总归是娘们。你这小瘪三到底要我家莫愁保护你到一九几几年？”出鞘抹了一把鼻子：“你是非得等到香港回归以后么？”
李果一愣，搬起手指头算了一会儿，然后略带尴尬的问道：“大姐……现在几几年了？”
“**是吃顶了吧你？八四年啊，不刚跟英国佬签了香港回归的合同么？”出鞘依着床头非常蔑视的看了李果一眼：“看你那样儿，我家莫愁是算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张明敏认识么？就是唱《我的中国心》的那个，不过看你那土样，你肯定不认识。”
说着，出鞘顿了顿，然后用手比划着：“大彩电见过么？”
李果咧嘴笑了笑，但是笑容极为苦涩。但是还是顺着出鞘姐姐的话摇了摇头：“没有……”
“嘿嘿，就知道你肯定没见过。我告诉你，通过我这段时间的分析啊。不出几年，咱们国家就应该开始市场经济了，以后买东西肯定不要票了。你现在赶紧做好出去做生意的准备，到时候绝对能财。”出鞘面色坚定，眼神带着崇敬：“你就能给我家莫愁买大彩电了，莫愁是个可怜孩子，没过过几天好日子。”
一把大谈二十多年前的改革开放和市场经济浪潮的飞剑，虽然让李果感觉压力倍增，但是他完全没有勇气告诉这把剑，其实现在都已经是二零一零年马上二零一一年了，只能随它说什么，李果就应什么。
“那个大姐……为什么你能出来，莫愁不能出来？”李果指着放在写字台上的那卷字画：“莫愁还是古代人。”
出鞘深深的叹了口气：“我是剑，莫愁是人。我出来不会老，莫愁是会老的。千年岁月，哪是你这种小朋友能明白的？”
李果打了个寒颤……
如果莫愁真的跟这把剑在一九八四年出来的话，那么现在的莫愁应该不会比李果他老娘年轻多少岁，至少是比李明雪年纪要大一点。
那么如此说来的话，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站在李果面前哭着喊着说是李果未过门的妻子，即使她再漂亮，李果也绝对会起一身鸡皮疙瘩。而且更大的可能，是李果他老爹一怒之下把李果从李家族谱上划掉，然后脱离父子关系，接着再因为脑溢血变成卧病在床……
“躺下！”出鞘按着李果的胸口，让他躺平在自己的席梦思上：“闭眼！”
李果一听，下意识的往后一缩：“大姐……这不合适……”
“老娘说了，老娘是剑！也就我家傻莫愁把你当个宝，快给老娘躺下！”出鞘死死按着李果胸口，并指着李果脑袋下面的那本神秘的全唐诗：“老娘时间不多，为了我家莫愁，老娘拼着元气大伤帮你入一回梦。”
刚说完，李果觉得胸口一凉，脑袋开始变得昏昏沉沉，接着他就……就没有任何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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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在上班前给大家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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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站起来，跳下去。
又是一片朦胧的天。
又是一方陡峭的崖。
又是一丛密布的云。
李果又一次站在这块狗日的破地方，唯一的不同地方，是上次那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现在穿上了一身光溜滑润的丝绸唐装。他站在崖边，依旧负手而立，依稀有风吹着他那一脑袋灰白夹着银丝的头发，背负在身后的手上捏着一本村上春树的挪威森林。
“本来我是想一直考验你，可是出鞘已经发脾气了。”男人缓缓的转过身，眼神空荡荡的看着李果背后的天空：“那么，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李果摸了摸脖子，发现上面被莫愁的小牙齿给咬出来的伤痕根本就不存在，他这才知道，自己又进入了那个古怪的书魂梦境。所以他毫不顾忌的往一块大石头上一靠：“这回给我来评营养快线吧。”
书魂点点头，打了个响指。一瓶原味的营养快线从天而降，落在李果的大腿上：“牛奶和水果不要混吃，这两样东西是天生的冤家。那些个广告都是骗小孩的，牛奶和水果混在一块，只能让你胃溃疡。”
李果边点头应着，一边拧开盖子灌下去大半瓶：“你要问我什么？”
“你认为，人活一世，最重要的是什么。”书魂施施然坐到了李果的身边，扬了扬手里的书：“最近温习了一下黑格尔和村上春树，所以我问你的时候，也是问自己。”
李果想了想，最终无奈的摸着后脑勺向书魂告了声抱歉。
这种高深的问题，对他来说确实还是挺高深的。大学时，那时的李果还是个文学男青年，他总是一个人坐在脏兮兮充满精臭味的寝室过道上，看着行色匆匆的人，思考类似这种人生的意义。
可每次等他觉得自己想明白的时候，岁月就会给他加上一层更深的迷惘，而且因为他老是坐在靠女寝比较近的过道上，还白白落了个变态色狼的名声。李果这叫一个亏，他可什么都没看见，顶多就是大夏天的傍晚偶尔能见着几具白花花的**从窗口一闪而过。
仅此而已。
“不过我觉得你倒是可以多去看看电影。”李果欣然给书魂提出自己的看法：“我挺喜欢看科幻片，去年看了场2012我到现在一见着地上有条沟，就开始觉得人命脆弱了。”
书魂笑了，他随手在半空中一划，原地凭空出现了一个柜台，上面摆着满满当当的电影dvd，从《西线无战事》一直到《新少林寺》，甚至连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香港那些粗制滥造的鬼片都囊括在内。
“是正版么？”李果惊喜的站起身，开始翻阅起了各种碟片：“这新金瓶梅我上次下了个6g多的，可一放就卡。”
“嗯，你集成显卡。”书魂说完之后，悠然的喝了口浓茶：“御剑，你知道吗？”
李果忙不迭的点着头：“我知道我知道，就是骑着剑满天飞。”
书魂摇摇头，突然大笑着轻拍起李果的肩膀来。
“小朋友，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书魂不知道从哪捏起一片已经泛黄的梧桐叶子，轻轻抛向了空中。
李果见这片残叶居然在被抛起之后，压根就不往下掉了，反而是在他身边缓缓的绕行了起来。
“踩上去。”书魂让破叶子停在李果的脚边：“闭上眼。”
李果看了他一眼，一只脚蹬上了本应该一脚就踩爆掉的梧桐叶，然后听话的闭上了眼睛：“这是要干什么？你是真能教我御剑？”
“这‘御’字，其实是个很模糊的概念，严格来说是一种逻辑概念。”书魂看到李果闭上眼睛之后，缓缓的开口：“比如这开车，里头又细分了成了御轮;御策;御正;御夫。缺一不可。”
李果沉默了一阵，感觉到自己耳边好像在呼呼的灌风，但是他也没睁开眼睛，就这么张嘴问道：“什么意思？拆开了，我都知道，可合在一起怎么感觉这么深奥？”
“文化程度问题，你要是个研究生什么事都没了。”书魂打趣了一句李果，但还是给他解释了起来：“这御轮就是开车，这御策就是掌方向盘，这御正就是开的正，这御夫就是你本人。其实你听上去感觉没什么主次，可实际上你要知道，这里头少一个，那就是车毁人亡。毕竟你没那能用两个轮子开汽车的技术。”
“同理，这其他的东西，也都是这个道理。御世；御民；御宇；御气；御物；御天。”书魂的语调愈发的严肃了起来：“这易经里，有天地人三道，日出日落、流水飞沙，都有规矩。正所谓天道有常、地道有常、偏偏人道却无常。”
这下李果可犯了头疼了，易经这种东西对于他这个不好不坏正当中的大学毕业生来说，实在是太过于神秘了，据说要是谁能完全吃透易经，那别说一辈子赛神仙，连子孙后代都能护的住。诸葛亮刘伯温可都只是沾了点边儿而已，就已经位极人臣了，何况真的去吃透了它。
“好吧，你这文化素质也就只能到这了，我简单跟你说吧。”书魂叹了口气，这口气里包含着对李果的无奈：“这御剑，说白了，就是御物的一种。试图和这世界上万事万物的精髓沟通，可以平等也可以征服。不过要征服很困难，就好像莫愁和出鞘，她们俩早就情同姐妹了，谁也离不开谁。”
这说成大白话之后，李果理解起来就简单了许多。所以他也算明白了这神神叨叨的书魂嘴里蹦出来的意思。不过他显然还是有点疑惑：“万事万物都能有跟你似的魂么？”
书魂呵呵一乐：“想的美，要真是这样，我们早统治全世界了。没看过变形金刚么？人类这种脆生生的玩意，在我们这些所谓的非自然产物面前，简直不堪一击，什么超人什么蜘蛛侠，你让出鞘一捅一个洞，三刀六洞扎的他妈都不认识他。”
“那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李果非常诧异，可又偏偏不知道这老兔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大爷，您跟我说点实际的吧，我想牛逼。”
“你先深呼吸三十下。”书魂指示着李果：“这御物的最高境界，大概是除了塑料袋和餐巾纸，你没有不能拿来打卫星的。”
李果一听，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一边长长的呼吸，一边快马加鞭的问着书魂：“用我家晒衣服的衣架子也行？”
书魂顿时语塞，沉默了很长很长时间，才沉声说道：“你先深呼吸……”
李果哦了一声，知道这老兔子是没话可说了。不过他也知道，在人家的地盘随便装大尾巴狼，那是相当危险的，所以他乖乖的开始在那像产妇临盆生孩子似的大口呼吸着。
“好了，睁开眼睛吧。”
听到指令之后，李果缓缓的睁开了眼。可这一睁眼不要紧，他发现自己正悬在半空中，身下的那片悬崖，现在看上去也就跟一个碱大了的小馒头似的。而他现在正一脚踏着一片树叶，怎么看都是一副岌岌可危的德行。
“人是情绪化的动物，让你闭上眼睛，你也许能轻松的走过独木桥，可一旦你睁开眼睛，你反而更容易掉下去。”书魂鬼鬼祟祟的一笑：“腿肚子都开始软了吧？站在这，三个小时之后，我回来找你。”
说完这句话，书魂就彻底消失在了李果面前。只剩下小腿连带着后腰都抖得像淋了凉水的狗崽子似的李果，浑身僵硬的站在两片梧桐叶子上，一动也不敢动。
李果站在这，嘴里玩着命的嘟囔着平时绝对不会说出来的那些骂娘的话，以此来给因为恐高而摇摇欲坠的自己加油打气。
当然，李果知道那个书魂这么干，一定是有他的理由。因为他清楚的记得，莫愁踩着飞剑在天上飞的时候，那剑还不如一片树叶子宽呢，而且高度绝对不止现在这么高。
而且据莫愁自己说，如果御剑飞天至高空时没有护体罡气的话，那飞上去了能不能下来或者下来后还能不能活着，都是一件很悬疑的事情。
可李果现在，除了地方高了一点之外，其他诸如低温啊、大风啊、氧气稀薄啊，都是统统不存在的。所以，这条件已经算是非常好的了。
三个小时，说长不长，在上网玩游戏看电影的时候几乎就是眨眼飞逝。可又说短不短，干巴巴的站在离地两千多米的两片树叶子上时，那简直就叫一个度日如年。
不知道过了几小时，李果已经从周杰伦的歌唱到了阿里山的姑娘，可书魂依然还是没有出现。
他两条腿差不多已经没了知觉，完全是靠着咬牙切齿的那股子狠劲儿才能一直撑在这里。
说到底，李果还是大男子主义的虚荣心在作怪。他实在不想再被莫愁那个软妹子保护在身边了。他始终是认为，一个男人要是一辈子都被女人给保护着，那还不如早死早超升，下辈子投胎争取当个超级女声。
万幸，就在李果已经做好一头栽下去的准备时，书魂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他的身边，带着一脸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得意笑容。
“有没有战胜内心的恐惧呢？”书魂坐在虚空，翘着二郎腿挤兑着李果：“莫愁可是六七岁就已经驾轻就熟了。”
李果咬着后槽牙，恶狠狠的盯了书魂一眼：“我没事……”
书魂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把扇子，笑吟吟的往下一指：“跳下去。”
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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