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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无境界     边缘txt下载     边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0章 洗练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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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蛰伏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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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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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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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 愿做流星

    第二十四愿做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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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啊……凄厉的嘶嚎声响彻空旷的环形牙殿,刃离的右爪从最后一名狂热者的胸腔里将其心脏活生生的掏了出来,带着鳞甲般壳片的爪趾随意一抬,将狂热者的尸身踢飞出去。右臂高高扬起,利爪略一用力,砰砰跳动的心脏便被抓破,蓝色的血液如细泉般落进它仰头大张的嘴中。

    Zerg族,是为数不多的高级智慧生命的一员,如果说Protoss是精神世界的王者,那么Zerg就是**世界的霸者。不以普通的进食来补充体能的消耗,便是作为高级智慧的一种标志。所以,刃离喝血当然不是因为饥渴,它只是为了体验人类文明中勇士在角斗场中喝战败者心头热血时的快感。包括这角斗场般的牙殿,也是为了满足它的**而建立的,若干年下来,地上花花绿绿的早已被血液染了个遍,圈壁上獠牙般狰狞的无数尖刺上,更是挂了各种各样生物的尸体,看着不象斗技场,到更像屠宰场。由于是封闭空间,这里的味道绝对是腥臭不可闻,可刃离喜欢,他称这为死亡的味道。

    “将军,星域警戒塔传回讯息,一艘舰船出现在4号区域,推测其目的地是切尔特。”半跪向刃离报告的是一名体型丰满的女性人类。作为一个比帝王也不逞多让的脑虫,刃离可谓无法无天,它喜欢人类文明中的一些东西,便借‘基因寄生’计划的生命研究之便搞出了些虫人,玩起了君君臣臣的把戏。不过利刃不喜欢当什么帝王,它喜欢仆人称它将军,而事实上,这些虫人只是有着人类外貌的虫族,刃离便是让它们称呼自己是屎卷,它们也会照做不误,盖因它们根本没有人类的感情。

    信手扔掉心脏,刃离用它那根本没有眼白、瞳孔之分的晶黑眼眸盯着女仆,“这种事情……”刃离本想说,这样的事情需要向我报告么?一艘舰船,能干什么?说不定又是某族的星域巡逻舰或开拓船。转念一想,问:“是里里德让你来报告的?”

    在刃离的印象中,里里德是个心细且闲不住的家伙,如果是它让来报告,那么就说明那艘舰船有值得关注的地方。

    “是的,将军!船是Protoss的母舰,由三百余吞噬者护卫,纯黑色。”那雌性虫人只是样子谦恭,说起话来就如同古董级的语音机在朗读课文,平板的让人有上去抽一大嘴巴子的冲动。

    果然,下一秒,刃离反爪一抡,直接将那虫人脑袋抽碎,尸体飞出数米远。它不是愤怒,而是兴奋,不高兴杀人,高兴也杀人,这就是刃离。

    兴奋的原因很简单,纯黑色的虫族部队番号。脑虫至今已经产生了近千,却没有出过一个纯黑。

    “传说中孵化比为百万分之一的强大脑虫……”砰砰砰!刃离一路走,一路用那犹如上了艳绿色环甲的蜥蜴尾敲打着地板。它的牙殿中,又可以增加些新角色了!

    陈燃可没想到,带着一票护卫军反到为他惹来了敌人分外的关注,为了保证强袭的成功,安排吞噬者护航并没有错,错就错在该死的黑色,该死的百万分之一。

    切尔特是熔岩星系的第四星,陈燃的部队在穿越第五星行星区域时,遇上了迎战的刃离虫族。刃离的‘紫汛’是负责熔岩星域拦截的第一防御阵线。以高机动和部队在作战中运动流畅、配合默契而著称。今次刃离并没有多派战力,三千白底紫斑飞龙、自杀蝙蝠和吞噬者组成的空战部队,还有百多只王虫压阵,十倍于敌,刃离觉得,这已经非常看得起对方了。

    刃离此时已不在乎它这样堂皇登场,会不会让三方联军警觉切尔特星隐藏的秘密。就算被联军看破,等调集军队赶来,最起码也得十日!主宰,最晚将在四天后完全复活。而它要做的,只是帮真正的主人盯住那个‘过气明星’而已。

    “果然是纯黑色!”借助属下的眼睛,相距战场数万里之遥的刃离已经看清了敌人。“歼灭敌卫队!”随着刃离的命令传达,三千空军如一波浪潮般全线压上,虫族战斗,向来直截了当,玩的就是以多胜少,不死不休。同时,刃离向对方发送通讯信号:“别投降啊!”

    然而,刃离很快发现,是自己多心了,对方不但不准备投降,干脆连一丝退意或避开正面锋芒的打算都没有,甚至连航速和阵型都没变,就那么直直向它的部队冲过来,仿佛根本没有看到那铺天盖地而来的敌军。“我的部队看起来,难道向是过去请安的?”刃离不解。

    两军相距越来越近,五千米、四千米……“倒是给点反应啊!”刃离从来为见过这样的战况,如果被己方部队的浪潮一下子淹没、冲垮了,那就不好玩了。

    忽然,一阵奇异的精神波动从敌母舰中扩散了出来,那些黑色的吞噬者身上泛起阵阵色泽各异的流光。因为借助王虫的精神力感知,刃离对这股精神波动的感应很粗糙,它也从未见过魔法施放的样子,所以,它并不清楚这是陈燃在给部队加持群体辅助魔法。

    不过,有些看的见的东西还是让它惊诧莫名。所有黑色吞噬者都贴体多了一层冰蓝色的光膜,并且它们似乎比前一刻轻灵了许多,也强悍了许多。

    而同一时刻,己方的线头部队仿佛深陷一个看不到的泥潭,本来迅猛的的攻势突然变成如同减速降落般的模式,刃离向部队下达全力进攻命令,但起远程作战中枢神经作用的前沿脑虫竟迟迟未做出反应。后面的部队不断前涌,前边的部队几乎停滞,本来就密集的队列变的拥挤不堪。

    “不好!散开!”见到这样的情形,久经战阵的刃离仿佛嗅到了危险接近的气息,它的命令刚被前线部队付诸行动,滋啦啦!恐怖的闪电风暴已经开始在它的部队群中肆虐。

    在之后的数分钟,刃离简直不敢相信它所看到的一切是真的,那粗大蓝色电弧构成的电浆之网,几乎覆盖它的整个军队,便是一百个光明圣堂武士同时使用心灵能量制造的闪电风暴,怕也没有这样的效果,更恐怖的是,此闪电风暴不但威力奇大,射程还相当远,粗略估测,已经达到普通射程的2.5倍!

    这是陈燃的杰作,是经过魔法理论强化过的心灵能量的一种使用方法,心灵能量,其实就是精神力,比较起来,神族的心灵能量运用跟魔法比起来,可谓各有千秋,但总的来说,还是魔法更博大精深、更系统完善一些,现在被陈燃掌握,取长补短、两厢结合的结果当然不仅仅是1+1等于2。

    迷蒙的蓝紫色电气将区域内照的一片雪亮夺目,那壮观的场面如同万颗礼花齐放,刃离的部队主力在肆虐的蓝色电流中坚持了不到一分钟就纷纷变成了焦炭,连最有希望脱出的飞龙也仿佛被剁去了翅膀,它们干扑腾翅膀不出路的情形让刃离都感到脸红,那是陈燃之前对敌军施放的损益魔法在发挥作用,魔法白痴刃离当然看着糊涂。

    此时,那艘神族母舰和它的卫队减速已是来不及,只能直闯闪电风暴,尽管他们进入时,闪电风暴的威力已经在迅速减弱,但在刃离看来,也足够对虫族造成巨大的能量伤害,“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还算聪明,没有选择刹车,否则滑进闪电风暴区域,受到的伤害更大!我倒要看看你们要怎样令闪电不往自己身上劈!”刃离恨恨的想。

    可惜没多久,让刃离无言以对的情况出现了。只见那些黑色吞噬者体表不断闪烁着光罩般的流光,抵消着闪电的伤害。“离子护罩!”刃离快要疯了,修炼了心灵能量的Zerg吞噬者?这是个什么概念?太匪夷所思了吧!他当然不知道,这是由陈燃事先加持群体能量护罩魔法,而不是神族的心灵能量加特殊仪器产生的离子护罩。

    陈燃率部一路向前,根本不理会刃离那阵容惨不忍睹的部队,突破后闪电风暴区域后,迅速冲出战场而去。

    刃离不傻,它知道今天遇上了强敌。这支看似弱小的部队,却蕴含了太多它所不能理解的现象。它一边命令载着它的王虫前往切尔特,一边命令它的‘紫汛’本阵全部出动,迅速在切尔特星外层空域布防,同时,它将战况告知了里里德,作为主宰永恒的计划的四位执行者之一,里里德的部队‘王盾’负责整个切尔特星的内部防御。

    切尔特星南半球熔岩海,潜行的研究船‘Z方舟’内部有一幢标志性建筑,螺旋殿堂。殿堂内第一百三十三层,四壁、穹顶,都是由透明的虫甲构筑,在这里,可以一览全城。坐在壳甲高背椅中,里里德悠闲的用自己剃刀般的利爪抚摸着头上的恶魔之角,阵阵火星在爪与角之间跳动。“怎么看,银火,刃离这次出奇的没有狂妄用事,它在求援。”

    被称作银火的脑虫正是那只银甲刀虫,不过,它的本来面目更象是穿着**师战甲的人类,假如人类身高可以达到3米,法师战甲的用料是银光柔亮的层层壳甲的话。

    “刃离只是害怕它的主子不高兴,它早已没了当初杀出母星时的豪情和勇气。尤其是跟人类接触以后,它是我们中受人类精神感染最严重的一个。从人类那里,它不仅学到了放任和贪婪,还学到了软弱与短视。”银火挪踱着步,华丽的裙甲发出轻响,如同中世纪穿着专属盔甲行走的帝王般充满上位者的势。“我们当然要帮它。你不是很早就象见识下‘那个人’的强悍了么?”银火的声音总是淡淡的,毫无烟火气息。

    “可是……”

    里里德还想说什么,却被银火摇动着的一根如同带了手甲的利指制止,“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事实是,我们四个加起来,也不是‘那个人’的对手,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应该相信王说的话”……

    战争机器疯狂的运转起来,切尔特星域外围,紫汛本部数万虫族空军严阵以待,形成一道道拦截的网,等待着飞蛾般的敌人来闯。

    陈燃率众如期而至。这一次,黑色的吞噬者们展开了战斗队形,它们由陈燃这个强大的脑虫直接指挥控制,它们要再现一种叫做‘战阵’的复杂的运动式战斗。

    不需要任何言语,战斗直接开始。

    陈燃一心多用操控的黑色吞噬者,运动起来如同他手臂的延伸,几百战力,进退有序、配合默契,其部队运动之流畅、火力搭配之高妙,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另一方,由于刃离吃了一次亏,所以,这回它的部队战斗序列排列松散,试图以大纵深和人海战来消耗对方。理论上,这样的策略并没有错,百人斩,千人斩也许有,但万人敌难寻,一杀一万,累也累死了。但陈燃自有应对之策,战斗开始不久,陈燃便使用了两种让刃离大开眼界的术。

    第一种就是傀儡术,在战斗过程中,陈燃利用傀儡术直接控制起到基层指挥官作用的王虫,王虫都有自己的从属战力,一旦王虫被控,刃离再想控制这‘叛变’王虫的属下,就需要多花几倍的精神力。但刃离本体身在大后方,精神力的强度又根本无法跟陈燃相比,运用法门上更是差着十万八千里,于是出现,只要王虫一叛变,其属下战斗单位马上临阵倒戈的局面。然后陈燃给这些战斗单位来个魔法加持套餐,使其马上成了己方的战场杀手。

    此术搞的不知情的刃离大呼:“统治剥夺!难道是Kerrigan来了?”只有凌驾于脑虫之上的主宰,才能在脑虫不死的情况下,强行剥夺象刃离这样强大脑虫的军队。

    第二种就是暗影幻术,它是一种需要死者亡魂的暗系幻术,耗能极少,效果也只能扰人视听,但刃离和它的部队不知道啊,它们只看见不断有敌方的战斗单位从死去的己方战斗单位位置复活,这些幻像同正体混在一起,滚雪球般变成浩浩荡荡的大军,竟是越打越多,越战越强!

    “这是什么东西!”刃离浑身栗抖,连它自己都不清楚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恐惧。

    嘴中一对锋利的螯齿呛呛的摩擦着,算的上是刃离方式的咬牙切齿了。“不惜一切代价进攻母舰!”随着刃离死命令的下达,阵列的虫族大军如同一群被激恼的马蜂,不顾一切的扑向母舰,刃离恨恨道:“你不是绞肉机吗?我就让你绞个够,我要用肉把你的机器卡死,卡废,卡报销!”

    在目前情况下,这确实是最有效的办法。陈燃的护卫战力再强,数量也毕竟有限,尽管卫队拼死作战,还是有越来越多的虫子突破防御,开始对母舰本体发动攻击。

    这时,母舰周身相继亮起百颗漂浮的雷球,这些雷球如同轨道浮游炮,一边按一定顺序游走,一边放出道道闪电,每道闪电劈出,都会有一只敌虫化作焦炭。这是陈燃利用凯达琳水晶模开发出的高级魔法道具——浮游雷,游走轨道固定在母舰舰表,能量输出方式类似神族光明执政官的闪电攻击,以意念控制最适合攻击目标的那个发动攻击。一般以漏网的自杀蝙蝠为优先攻击目标,自杀蝙蝠的威力太大,就算陈燃能给母舰施放区域性能量盾,也吃不消。

    陈燃的精神力非常强大,纯度非常高,储量非常足,恢复速度非常快,使用的法术耗能也非常少,但这五个非常也比不过一个非常,那就是敌人非常多。一心多用全开,七人格在事先达成的条约下同心协力,负责冥想恢复的,负责操控浮游雷球防卫的,负责支配部队作战的,负责使用术法的……可以说,陈燃已经是临界点操作,他身体周围流溢着的能量,已经到了实质化的地步,如同游走的电浆,吱吱作响。尽管是这样,战局仍是在不断的恶化,NT方的惟一的希望,就是能在陈燃精神力无以为继前,冲进切尔特。

    母舰中,张振紧攥着拳,李珂的唇几乎抿成了线,又一次的有力使不上,两人真恨不得能生出一对翅膀,冲出去大杀四方,可他俩没有,着急却无可奈何,只能看着仿佛一台运转到极限的发电机般的陈燃在那里独自奋战。

    残酷的绞杀,血肉横飞的战斗,一方用自己的身体挤开前进的道路,用无数死亡来换取最后的胜利,另一方用尽所有办法将来犯者斩杀。

    那艘母舰就像行驶于海洋中永不会沉的小船,风徐浪缓时摇曳向前,风高浪劲时仍是摇曳向前,惊涛骇浪时还是那般摇曳向前,刃离将整个部队都投入了进去,仍无法阻止母舰前进的步伐。永远用不完的闪电攻击,永远耗不光的离子护罩,刃离从不相信奇迹,但现在它相信了,并且,它在震撼之余心中的恐惧进一步在加深,因为创造奇迹的一方是它的敌人!当初,它还想把母舰里的人囚禁起来供它杀戮取乐,现在它知道,假如这一切都是由一个脑虫在操作的话,一对一被杀的只能是它自己!

    “是离开的时候了,眼前这个情报的价值绝对是主上想要的。这支力量的到来将打破平衡!不在自己能力控制之内的事就应该及早向上请示!”刃离想到这儿,向部署下达了死战到底的命令后,然后中断了同神经塔的连接。

    神经塔是母巢内部一种脑虫专门用来控制部队的活性建筑,是在脑虫舍弃臃肿的身体后根据精神力增幅需要孕育而生的。形象些形容,它就是雷达的那口锅!现在刃离要跑路,至于部队,它深深知道,只要主上的宠信在,部队绝不是问题。

    长长的虫廊尽头,有刃离的座机,那只形似螃蟹的虫——风来。然而,一个高大的身影却挡住了刃离的去路,如同披着龙虾外壳的人形生物,它的样子既不笨拙,也不丑陋,相反,它的甲壳象一件风格别致的精美盔甲,流畅的美,力感的美,让人望之心底生寒、如台杀戮机器般的残忍的美,透过这甲显露无疑,这甲属于纳耶拉什。

    “这一次,你不能离开!”纳耶拉什的话很简单,却让刃离心下一片冰凉,它立刻明白,自己早已暴露,之前不过是人家故意放纵。

    “如果我坚持呢!”刃离还知道,它没的逃,而且也不能听从纳耶拉什的建议。闯出去,或者死,这是它最后的选择。

    “主宰永恒!”四个字足以说明一切,以主宰的名义,一切背叛只能死!纳耶拉什身上的甲壳有几处自动开启,露出了晶莹圆润的凯达琳水晶,随着水晶渐渐发亮,力量不停的汇聚,连周围的空间仿佛都在扭曲,从这一刻开始,它是战神,是Zerg头号悍将屠戮者纳耶拉什!

    刃离死了,就算有拼死的心,也绝非纳耶拉什的对手。

    “刃离,你在背叛的一刻已经死去。活着的,只是个贪图享乐且过着提心吊胆生活的生命!”纳耶拉什再未看刃离一眼,阔步向外走去。

    刃离是个失去战士资格的可怜虫!然而,实际上,这样的认知也许只是纳耶拉什的一厢情愿……

    在熔岩星域第三星的某处,另一个刃离却苏醒了。它的主子给了它备用的身体,堪称完美的身体,就跟天狼星和它的影星一样,台前的死,台后的才能活。刃离活动了下身体,唤醒了另一只风来,它要去向主子报告,如果可以,它还想跟纳耶拉什来一场真正的决斗!隐藏自己的真正实力而不发,对任何一个为战斗而生的虫族来说,都是痛苦的!“纳耶拉什,你最大的错误就是站错了队!”刃离轻轻的自语。

    此刻,陈燃率领他的部队已经突破了外层空域的防御阵线,开始了切尔特星球内降下作战。不过,说降下有点抬举了,其凄惨的样子怎么看都更象是在坠毁。

    “轨道运算完毕,周漪就在我们下面。”陈燃已经疲惫到极致,超负荷使用精神力,此刻已经完全透支,就连事先准备的魔法道具——晶石能源节也已基本用尽。“下坠三万米后的亲密接触,愿命运之神眷顾我们!”淡然赴死的陈燃缓缓的再度合上眼。

    几十只浑身飙血的吞噬者掩护着浑身冒着蓝色流火的母舰划破红色天空,发起最后的冲刺。风在后撤、云被突破,一往无前的矛,飞坠,飞落,无悔。

    天空中,同样早已算好了敌人降下路线的虫族,如同乌云般遮天蔽日,母舰刚一出现,它们便纷纷啸叫着开始了一**的追击攻势。

    母舰上为数不多的雷球已全部聚在舰首,叉状闪电释放,只为了扫清道路。来自其他面的攻击由护卫的吞噬者用身体扛,实在挡不住,就任其攻击在母舰上,母舰的离子护罩能量早已耗光,现在还没散架,是因为陈燃通过感知,在最重要的部位以能量护罩魔法保护。

    “我们来了!”陈燃面色灰败,身体轻轻的颤抖着,背却挺的笔直。

    “我们来了!”张振一身虫甲,穿戴的如同武士。

    “我们来了!”李珂的暗炎剑上黑火熊熊的燃烧着,衬着那张小脸越发白皙冷酷。

    轰!猛烈的敌炮火击中母舰。轰!自杀蝙蝠撞上舰体发生爆炸。能量罩炸碎,舰甲炸碎,熊熊的蓝火让母舰看起来如同一颗释放最后灿烂的流星。

    “你们先进入钻土虫囊舱吧!”剧烈的振动中,陈燃淡淡的说。他必须留下来,校正方向,冲击的机会只有一次。

    看了看陈燃脚下地板上的那滩水迹,那是由陈燃身上的细汗流淌汇聚的,李珂固执的摇头道:“我留下来,陪你进囊舱!”她怕以陈燃现在的身体状况,最后一刻赶不及进囊舱。

    微微的点点头,陈燃已无力在这刻过多的坚持什么。

    地面,更近了!最后一只护卫的吞噬者哀鸣着死去,母舰就如同一大块下坠的、被无数鹰鹊包围啄食的腐肉,不停的牺牲着外壳,只为了最后能落入尘埃。

    轰!终于,在离岩浆千多米的空中,母舰暴成了一天碎片与光芒蓝火,冰蓝色的冲击波让周围所有的生物焚烧、坠落,一节列车般的甲壳生物从爆炸中脱出,继续向下坠,那时钻土虫改进型——甲舱。

    离熔岩海三百米,甲舱如同蜕蛹壳般脱离它保护的正体,露出里面另一只钻土虫改进型——御炎,一头扎进炙热熔岩海。

    双层钻地虫,一只抗炸、抗揍、另一支则是纯粹的耐高温,陈燃的深谋远虑,终于在这刻显示出了效果。

    最庆幸的是熔岩的密度大,而虫族科研船也过大,导致它在潜行状态下,航速并不高。并且,目标够大,又有周漪在内当定位仪,这才一矛中地。否则,不借助惯性,以钻土虫的正常力道,能不能突破研究船的外甲,还是个问题。

    钻头式螺旋着猛烈的撞击之后,钻土虫终于在科研船上开了一个洞,近百米长的身体探进去一半有多,其柔软的结构如同木塞般防止了熔岩的泄露。但,船甲的某撕裂处切开了钻土虫的表皮,体液流失,它死了。

    蹦极不拴绳,这次玩的太猛了,虽然钻土虫的囊舱内有着多重缓冲隔离带和网状韧兜,乘客也都是非人类,仍是出现了近百的伤亡,不过情况比陈燃预想中的好,他本来已经做好了伤亡过半的准备。

    钻土虫卡在研究船的穹顶侧壁之间,陈燃和他的部队如同飞絮般从数百米的高空飘落。冷冷的扫视着眼前城市般繁杂的建筑群,陈燃的手臂向斜下挥落,“杀!”

第二十五章 地上

    第二十五章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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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燃,身体还能不能坚持的住?要不要休息一下?”张振看陈燃有脱虚的迹象,忍不住问。

    摇摇头,陈燃从储物手镯里拿出两支内有荧光液体的针剂,扯开胸甲,嗤!嗤!直接心脏注射。一支体能剂,一支魔能剂,这是当初为了应付冒险中紧要局面准备的。现在显然就是所谓的紧要时刻,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宝贵的。

    随着一阵持续时间相当短的痉挛,陈燃仿佛泡了温泉般,脸色变得红润起来,眼神也恢复了平时的清亮。虽然这两支针剂所补充的那点能量,只够让陈燃的体能和精神力恢复总值的10%,但有了这些能量,便如同一个翻了船的精明商人再次获得了启动资金,陈燃能迅速进入能量再生运转状态。

    为了战事需要,陈燃不得不又一次唤醒其余六人格,一心多用,同时冥想,恢复精神力,明知此举是养虎为患、饮鸠止渴的短视行为,但为了救周漪,就算需要跟魔鬼签合约,陈燃都在所不惜,其他人格占据身体闹事这类未来的问题,也只能以后想办法解决了。

    从储物手镯里再掏出大把的高能食物,陈燃开始恶鬼般的狂吃狂喝,体能方面的补充,到目前为止仍只有这简陋的一途。“走!”陈燃挥手,招呼部队前进。

    “分开找?”李珂紧了紧手中的暗炎剑,研究船的巨大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道路四通八达,地上地下房间林立,完全就是一座市镇,李珂思询着,分开找也许能更快的找到正确的通路。

    “不!”大嚼大咽的陈燃否定了李珂的提议,意念一动,五百名隐刀向四面散去。

    陈燃没有刻意为这些隐刀指定攻击目标和行进路线,它们三五结伙,目的就是扰乱、杀戮、破坏,这里是对方的基地,隐刀们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一定要制造混乱,越乱越好。况且,此时的陈燃绝对算的上一名优秀的脑虫,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提取任何一个属下的记忆,或者通过它们的视野观察,形象些来说,每一个隐刀都是一台会自己移动并拍摄的摄像机,陈燃就是监控室里负责总控的那个人。

    带队前进了大约十分钟,陈燃的精神力已恢复了大约60%,停下脚步,陈燃示意周围的部下让开些,然后双臂前伸,闪动着烟尘般黑芒的十指张开,仿佛托着一个无形的球体,一长串晦涩拗口的咒言之后,“基尔格罗之眼!”随着陈燃的轻叱,十多只绿莹莹的能量球在陈燃双手之间凝聚成形。

    “去!”陈燃手一扬,这些鸭卵大小的能量球便如活物般四下分散而去。一心多用,陈燃可以同时控制多个基尔格罗之眼,只要不被摧毁,这些移动飞快的魔法凝结物就可以一路侦测下去,甚至薄于20CM的实体都可以穿透而过,最远侦查直径达5000米。它们,才是寻找最佳通路的真正侦察兵。

    “李珂,对面两条街之外有支两百人的战力正在赶来,与我们碰面以在所难免,你带一百人先去清理。”陈燃话音未落,李珂以当先冲了出去,所剩的三百多名隐刀,陈燃以意念命令其中百名跟随李珂作战。李珂虽然无法给这些隐刀下达指令,但借助隐刀的视听,陈燃等于亲临,倒也不怕出现配合失当。

    “张振,从这里前进500米,右拐进入第二个街口,再前进近千米,右拐进入第一个街口,那里有相貌酷似人类的虫族在集结,交给你的金属风暴了,50个隐刀做你的护卫。战斗结束后,你部作为锋队继续向前,随时保持通讯联系。”

    “保证完成任务!”张振胸一挺,在隐刀的拱卫下奔跑着赶往指定战场。

    剩余的两百名隐刀则拥着陈燃不急不徐的缓步前进。陈燃此时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基尔格罗之眼的通道探索和精神力恢复上,再没有找到正确的道路前,急不来,急也急不出效果。

    本来,还有十几名完好无损的隐刀的,但陈燃命令它们护卫二十多个降下时负了轻重伤的同伴找个地方先躲起来。孵化隐刀的消耗只比雷兽略低,陈燃可不是败家子,如果可能,他还准备着战后将这些伤员带走。

    李珂率众遇到的是一个两百余的刀虫团队,看情形象是碰巧遇到的巡逻大队,一个个壳甲鲜亮、紫光莹莹,收翅并翼、挺胸叠肚,队列齐整森然、井然有序,如同帝王之师般贵气十足。看到从街角转出的李珂和一众隐刀,这队刀虫齐齐高举剑臂,一时,剑刃如林,寒光耀目。

    李珂冷哼一声,身影一晃,数百米的距离两三秒内跨越,暗炎剑卷起一团黑色风暴,向着敌队纵深狂袭疯扫。后边,隐刀纷纷隐去身形,纵跃如飞,呈张开的网状向敌人包去,竟是全歼合围的打算。

    研究船外围最大一支巡逻队发生战事,螺旋殿堂内的里里德马上警醒,借属下的视野,里里德恰好看到李珂风卷残云般的厮杀和纷纷隐形的隐刀,他深深的看了银火一眼,“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要一路紧逼‘那人’,不设法控制他的成长,实在是件可怕的事!”

    负着手的银火道:“这对不善于演戏的我们的来说是件好事,不用想着放水,有多大力使多大力好了。”借里里德的感知,观察了李珂一会儿,银火问:“敌人的领军,你胜她有几分把握?”

    里里德略一沉吟后作答:“如果现在的水准是她的极限,6分。”

    “好,她是你的了,不要死的太难看!时间差不多了,我去准备准备。”银火淡淡的撇下一句话,如一团漂浮燃烧的银色之火,消失在漆黑的廊道中。

    “预言中的穿越者,有意思……”里里德一边咀嚼着这几个字,一边继续用它的利爪在它那公羊般粗大、弯曲、前伸的角上擦着火花,它还准备再看一会儿,再调几只部队过去消耗一下对方的战力,那样,决战时它取胜的机会更大一些。

    很显然,这次事件,主宰永恒计划的四个执行者这方已经占尽先机,从陈燃等冒险者在克哈星荒凉山那边出现不久,里里德一方就已经知晓了陈燃他们的很多情况,并且,对陈燃他们一直极为关注。必救周漪,只这一条,冒险者便被里里德它们一直牵着鼻子走。陈燃已经想到这一点,但明知是个坑,他也得去跳,明知是坨屎,他也得往嘴里吃,否则他就不是陈燃,而A队,人心也就彻底散了。

    如果把虫族的各兵种带入人类冷兵器时代,那么刀虫最象精英兵种斗剑士,精湛的战技,燃烧的斗志,丰富的经验,刀虫是虫族新生的宠儿,公认的近战王者,力量速度,它们比绝大多数虫族毫不逊色,技巧战术,其他虫子需要骑马追。它们就是虫族的白兵之王,在关键时刻、关键战场可以起到决定战局的一种战力。

    但是今天,白兵之王的称号轮不上刀虫,因为有隐刀在,隐刀,是有着超过狂热者的防御、强过暗影圣堂攻击力的魔化虫族,它们才是虫族的白兵之王。

    杀神李珂的杀戮本领已经不用细述,作为A队公认的近战第一强,来到这个世界,她跟陈燃就是两个极端,除了一些未知力量,鲜有人敌。战场上,百名隐刀则贯彻了陈燃烙印于它们脑中的群P战术——食人鱼轮击。

    每个隐刀的攻击都如同一次绝命的刺杀,是集精气神于一体的致命强攻,不管得逞与否,隐刀都会在这一击之后暴退急撤,完全遵循最短时间内火力全开,强袭后远遁的战术理念。

    攻击结束的隐刀后撤是相当有讲究的,它们这样做的目的更多的是给队友让出进攻位置,然后,下一个致命一击到了,中与不中,再撤下,第三个隐刀的雷霆一击又到了……按陈燃的话说:“当隐刀开始群体战时,它们就是会隐形的水下狼族!”

    宽阔的长街上,刀虫们的队列已被彻底打乱,中心,黑炎在疯狂肆虐,那是在尽情释放怒火的李珂。边缘,扭曲的空气如波浪般荡漾,那是隐刀们在游走奔窜,扭曲的荡漾仿佛死神的无形之镰,一圈圈的刀虫被突至的攻击洞穿飙血惨死,有的在彻底倒下前,身上的致命血洞能累积七八个之多。

    刀虫们想飞起来,想散开,想逃到空中,等待反隐的王虫到来,然后扳回劣势。可它们不是直升机,不能直上直下,就算能一跃四五米,也要有足够的展翅空间,并且气流不能过于紊乱,最致命的是,当它们跳起来振翅高飞时,空档实在太大,那些心存侥幸的刀虫只能死的更快,隐刀的临空扑击让很多刚纵身展翅的刀虫开膛破肚,翅折首断。

    刀虫们看不到隐刀的存在,隐刀则疯狂的屠戮,再加上李珂,战斗从一开始,就以刀虫迅速减员而持续到终场。等里里德抽调数个王虫,在增援刀虫部队护卫下赶到战场时,两百刀虫已经十不剩一。

    王虫的到来,使得隐刀的隐形失效,增援的刀虫皆是振翅而来,现在发现了目标,如一架架急掠式战机般纷纷冲下来。

    同一时间,呼啦啦!如同被炸碎四溅的钢珠,刚才还围成圈群殴刀虫的隐刀们纷纷鸟兽散,借建筑遮掩自己的身形。

    城市游击、丛林作战、开阔而又不乏掩体的战场,是属于隐刀的天堂,它们不会飞,但它们能纵跃如飞;它们习惯攀爬、习惯摆荡、习惯滑翔、习惯于蹦跳间杀人,它们比猴子更灵巧,比飞鼠更敏捷。地下、天上、房顶、柱间,战场仿佛一下子从两维进入三维,到处是厮杀的身影,飞窜的身影、俯冲的身影、滑翔的身影、坠落的身影,所有杀机、生机、战机、技机、诡机、变机,都隐含其中,眼花缭乱,分不出你我。

    在这混乱的战场上,最显眼的就是一条带着幻影的黑线,那是李珂,如同一道在立方体空间中不停折射弹拉的光,李珂挥舞着暗炎剑在天、地、建筑、敌方、己方构建的战场中划出道道一往无前的轨迹,每一条轨迹,每一道由身影连成的线,都代表着一个刀虫的死亡,无有幸免,100%必杀。其强大和恐怖,足以让任何敌人胆寒。

    很快的,战局再度出现转折,陈燃前来助战,傀儡术连施,1分钟内控制了七只王虫中的五只,另外两只飞行高度过低的,被李珂跳跃斩杀,霎时,刀虫们再度失去了攻击目标,无奈之下,只得集结后悻悻而去。

    里里德用于战场反隐的王虫对陈燃来说可谓雪中送炭,王虫本身具备战地治疗的能力,有王虫在,不但陈燃的体能可以迅速恢复,就连伤兵,也有了现时治疗的可能。

    收编王虫后,陈燃派遣其中两只去接进伤兵,另两只负责迅速救助战场伤员,自己则和李珂进入一只王虫体内,使用内中的生命治愈装置恢复体能。

    二次魔化以后,陈燃已不再反感腻滑蠕动的虫腔和虫子那丑陋恐怖的样貌,相反,他觉得很亲切。陈燃甚至曾戏虐的想,如果某次冒险进入《异形》的世界,他会不会搂着那些家伙当狗养?那些异形并不比刺蛇强悍多少,对现在的他来说,只能算比较调皮的小动物。

    李珂虽然异常厌恶,但还是闭眼强忍着、任那些水光滑腻若肠管的注射管插入四肢和后背的血管的,她知道,现在敌众我寡,前边还不知有多少强敌,可由不得自己韧性。况且这一路上,陈燃的付出李珂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虽然她不知道陈燃用了什么方法可以同时干那么多事,能力也成倍增长,但她知道,陈燃现在如此之强,绝不单单是因为二次魔化,为了救周漪,他已经做出了太多牺牲,每想到陈燃那被痛苦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模样,李珂都觉得心象被揪了一般疼。

    张振那边比较的没悬念,每分钟射速达16万发的金属风暴,这在这个世界是惟一的,《星际争霸》的人族科技虽然先进,但跟现实世界的科技树发展显然不尽相同,更何况张振的金属风暴也不能算是现实的东西,因为现实中该技术还没有成功便携化、轻量化、实战化。他的金属风暴是典型的‘现实YY,主宰出品’的产物。

    一票相当于生化战士的虫人,还未有所表示,就在张振40秒的扫射下变成了一地血肉碎沫,那种效果就如同天神猛地一脚踏下,然后来回碾了碾,残碎的尸体和鲜血途遍了近千平的区域,血腥味传出千米之远。

    通过隐刀视野看到这一幕的陈燃为之舌乍不已,“真个是神仙难躲一溜烟!如果从迅速提高正面战战力的角度去衡量,大威力枪械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当然,陈燃虽然看着眼热,却并不打算使之成为团队武器配备的主流,以人为本才是眼光长远的生存之道,太依赖枪械,只会让团队变的刚而易折。

    经过这段时间,在陈燃的意识操控下,基尔格罗之眼的探索成绩斐然,周漪的准确位置已被缩小到1000米之内,在这范围内,强大的能量场使基尔格罗之眼无法继续深入,不过达到该能量场外围的通路探明,任务已等于圆满完成。

    分出一百隐刀垫后,张振带五十隐刀为前锋,陈燃、李珂乘低飞的王虫,统御最大的一个隐刀团队充当中军,部队迅速的按陈燃指定路线前进着,对于小股的敌军,干脆无视,为的就是能在敌人调动主力赶到之前进入有利于小部队作战的地下通道区域。但对方明显是以逸待劳、准备充分,越向中心区域,敌军部署越密集,从各街道赶来的敌军已不是小股,而是动辄上百,无奈之下,陈燃只得分出一支又一支的三十人分队,去阻挡对抗,为主力的迅速挺进提供保障。

    “西南方向有数量超过一百的守卫者纵队正在赶来,预计需要2分钟后到达,我们的部队赶不及进入地下建筑。李珂、张振,带领主力突进,我来周旋。”陈燃使用通讯器下达命令。跑的再快,也不如人家飞的快,陈燃不能不管,守卫者可是虫族重型轰炸机,脸盆大的酸能弹,几轮过来,区域内就尸山血海了。

    “不能使用傀儡术吗?”李珂一听又是陈燃独扛,心里就担心的不得了。

    “今日三级法术施放数量的上限额已满,傀儡术无法再用。执行命令,我将以隐刀给你们指引路线。”陈燃声音不高,但透着不容反对的严肃。

    其实,陈燃已经有所隐瞒,就算是三级法术,以他目前法师等级,又怎可能放这么多?

    是七人格的总和,才有这样的释放量,这也是陈燃站着不动、体能却透支的原因。

    人人都知道法师身体孱弱,而他们自己也绝非视弱不禁风为美,他们也想早睡早起,然后做点广播体操、眼保健操什么,然后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真正让法师渐渐变得手无缚鸡之力的正是给法师们带来无上威能的魔力。事实上,魔力是一种带有放射性伤害的能量,魔力紊乱的结果会造成环境污染,造成生灵涂炭、生命变异或者绝迹,用人们熟知的核能来类比其实非常恰当,所谓的魔法文明,完全可以看作是变相的核能源的研发和运用。

    试想,一个长期接触核辐射的人会如何?一个本来按规范操作一天允许被三次辐射照射的人,结果翻了七倍会如何?

    陈燃忍受的,绝非常人所能想、常人所能及。

    如果不是陈燃的身体细胞已经发生质变,在母舰上时,就已经是大小便失禁而不是细汗如雨了。

    如果不是他打小养成了刀架脖上不动容的装蒜性格,此刻怕早已一脸苦大仇深、义愤填膺、苍凉悲壮了。

    王虫宛如章鱼触须般灵活的软臂轻卷着陈燃将他放落地面,陈燃穿屋跃脊,不走平常路,在十余隐刀的护卫下,主动迎上乌云般压至的敌守卫者纵队。

    目测敌我间距、敌守卫者的飞行速度,陈燃在敌方行在最前的守卫者刚开始对他所在的区域实施打击时,扬手就是两个闪电风暴。

    射程跟守卫者的一样远,范围和威力却要大的多,这就是陈燃敢独自一人向百余守卫者叫板的凭借。这也是他目前掌握的、为数不多的几个没有释放数量限制、且威力强劲的术法。

    守卫者是虫族最强的、射程最远的空对地攻击单位,那庞大而扁平的身体如同被踩扁了的、放大一千倍的螃蟹,壳甲的坚厚程度比人族的瓦格雷舰舰甲都要强三分,缺点是飞行速度慢,对能量式攻击的抵抗力低,尤其是在这个封闭空间,它们如同一片黑压压的雨云,给人的压力虽大,自身的目标却也极大。现在遇到闪电风暴,连躲避的空间都没有,悲鸣着、在相互碰撞中被烧熟、烧焦。

    这种时候,虫族军队无与伦比的执行力被体现了出来,顶着闪电风暴,只要能探得住,守卫者即使在下一刻死去,也要向陈燃发射一枚腐能弹。荧绿的光团呼啸而至,嘭嘭!发出沉闷的爆炸声,爆炸直径五米之内,以合金构造的建筑之坚固,仍是象沸水浇在雪中般,被生生熔去一块。就算陈燃有能量护盾护体,且动作迅若电闪,也不敢多做停留,瞅准时机,又放了一个闪电风暴,然后尽量找建筑当掩体,闪转腾挪,飞退出战斗区域,再看空中,一个纵队的守卫者已经折去了七成,本来黑沉沉的‘雨云’被挖去了一大块。

    可惜,还没等陈燃露出一个轻松些的笑,研究船已经完全上浮,并打开了穹顶。穹顶虽开,却看不见天光,天空的颜色已经被虫族完全遮蔽,在无数敌虫的目光中,陈燃感觉自己象是站在人满为患的足球场地中的小偷,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面对这样的形势,除了跑路躲避,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对方也没什么好说的,连同下层空间的那些守卫者、以及地面的军队、建筑、道路,来了次无差别不间断范围打击。

    那是一场豪雨,一场由虫族特有的能量弹为雨点的豪雨,一场针对陈燃和他的部下的豪雨,其范围效果就是传说中的地图兵器。就是虫族超豪华版的金属风暴。

    李珂和张振、尤其是陈燃,带着各自的从属贴着建筑一路抱头躲窜,等进入那条前往囚禁周漪之地的主通道,这才汗流浃背,开始后怕,想想刚才一幕,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进来的!一清点人数,近两百名隐刀已经没了,现在身边完好无缺的不足百人,能战的一共也就一百五十余。

    什么叫好汉架不住人多,刚才那就是了。面对那种攻击,你就是实心钛合金也得化成蒸汽青烟!陈燃三人面面相觑,张振忍了半天,憋出一句:“虫族这坑挖的也太邪乎了,就位了对付我们这千多号,至于吗!我现在想说的是,你说这帮变态会不会把这研究船给沉喽?上面是无数虫子,下面是熔岩,我们等会儿怎么离开?”

第二十六章 无法拯救的是自己

    “我们只有冲,不能退!”陈燃扫视着己方狼狈不堪的一行人,目光炙烈、神情坚毅。

    李珂和张振听懂了他的话,这一次,这样的局势情形,他们没有退路,只能置死地而后生,生机,需要用双手去夺取和创造。

    张振的眼中跳动着一种很特别的光芒,如同化学实验中的镁在燃烧,看到陈燃不疾不徐的将虫甲披挂在身,靠壁而立的他拿出腰间的烟枪在指尖翻转舞动了几下,咯!一只手将其捏成了两截,“总算有些味道了,战斗结束,我要用虫骨重新做一杆烟枪!就是不知道哪个家伙的骨头有做烟管的荣耀!”

    “杀戮的味道么?”李珂的目光紧锁着手中的暗炎剑,声音清冷的仿佛冰珠落地,用拇指的指甲划破食、中二指的指肚,鲜血滴滴滴落,嗤……日光血族那混合着光暗能量的的血液落于剑上,便如精油洒在烧红到发亮的铁板上,暗炎剑上火焰般的光芒猛烈的吞吐着,到后来竟嘶嘶有声。以血喂剑,李珂已不是第一次在做,但唯有这一次,她才感受到暗炎剑剑魂的脉动,渴望杀戮的脉动。

    陈燃系紧最后一道胸甲扣带,淡声道:“到了现在,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就是一个字,杀!”

    看了一眼前边宽阔的舰内通道,静、深邃,战火仿佛都已被厚厚的墙体、舰板隔绝在外,这里是另一个世界,危机都隐匿于暗处的阴冷世界。“狭路相逢勇者胜,祝两位武运隆昌!”

    “不是说好了一起去救漪姐……”

    李珂刚说了半句,就被陈燃严厉的眼神打断,“一齐冲进囚禁周漪的房间才叫救?”

    陈燃转头,神色肃正道:“张振,你的任务是带人前往制御室,夺取控制权。它们想强行留客,我们就鹊占鸠巢,只要船能再度潜入熔岩海,与外界隔绝,我们就有机会肃清船上敌军的主要战力。适才我用基尔格罗之眼查探,从这里北向直线距离3500米,大约是这艘要塞船中心点,防守异常严密,姑且做你的第一目标。”

    “明白了!”张振沉声答应一声,刚要走,陈燃却道:“等等!”回身对李珂道:“你随张振去,那里若不是这要塞船的总控室,也必是某个重要所在,如是能源控制中心,那么囚禁周漪的能量场也许得靠你解除。”

    “如果两者都不是呢?”李珂气哼哼的说,其实她是担心陈燃,可不知怎么的,每次话出口就象在撒娇赌气。、

    李珂知道,自从周漪意外被俘,陈燃就一直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中,李珂曾偷偷看到过陈燃发了疯般练习器械击打,那粗野的模样是陈燃从未在众人面前展露过的。她很怕,怕陈燃撑不住,怕他象现在这般,总把最困难的任务留给自己,借以作为一种自我惩罚。

    陈燃仍是那般平静而不容拒绝。“如果不是我们所要,我会给你俩新的指示,去下一个目标。”陈燃解释道:“通过分散于各处的隐刀,我粗略的感知到,这艘船上重兵把守的地方大约有五处,希望我们的运气够好!”

    陈燃的意思很明显,如果运气不够好,五个地方得杀个遍,那绝对是件体力活。

    T字型的岔路,陈燃只带了十名隐刀,向左行去,“我这边尽量潜行前进,以免敌人过早发现我们的真实意图和突进位置。如果让敌人连我们的进攻节奏、进攻路线都摸清楚,那这仗也就不用打了。就在这里分手吧!两位,保重!”

    看着惨绿色灯光下陈燃渐行渐远的萧瑟身影,李珂只觉有种不详的感觉徘徊在心中,“陈燃!”她大声喊,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陈燃脚步顿了一下,遂又向前走,右手举过肩摆了摆,“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他这样说,始终未曾回头……

    有些话他始终未说,他选择独自去救周漪,是不想让李珂和张振看到太过刺激的一幕,越接近周漪,陈燃越能感觉到,周漪的意念已经非常混乱,周漪,很可能已不是大家熟悉的那个周漪。

    和张振、李珂分开后,陈燃并没有急着赶往目的地,他走路的样子,很稳,很坚定,就如同一个心无旁骛的剑手去迎接命运之战。而事实上,他的心却早已飞到了要塞船其他仍在战斗隐刀身上。那些隐刀在他的命令下,纷纷从地上转入了地下,开始了一场更阴险的袭杀暗战。

    隐刀小队表现的越出彩,就越能让敌人摸不清己方的真正动向。却又不能不忌后果的硬拼蛮干,他得让这些隐刀活着,它们的意义绝不仅仅是炮灰,在适当的时候,这些隐刀可以为冒险者换取休息恢复的时间,是逃离这里的一个保证,他必须指挥这些虫子,在扰敌和保存实力间把握好平衡。

    拐进一间看似杂物储藏库的房间,让隐刀警戒,陈燃拿出魔法道具圣香烛,将其放置在以法印之油绘成的六芒魔法阵各个顶角,以指尖捻出的魔焰点燃。念动咒语,随着右手如在水中漾动般轻柔慢摆,冰蓝色的魔力从手指间缓缓注入法阵,整个法阵象是沿线燃烧起来的火圈,亮了起来。闪耀着神秘光芒的魔法阵中心,一道通往异世界的能量门被开启,在那核心处如水般充满质感的能量漩涡中,升起一个全身都裹在白色亚麻质地的宽大氅衣中的人。

    召唤执法者成功,拉克西斯已经是第一百三十七次应召而来。

    “上次是雷兽,这次又给我找了个怎样的挑战对象啊?”一身光芒战甲的拉克西斯带着几分随性问。

    未等陈燃答言,拉克西斯已经看清陈燃的样子,“你终于恢复了!不,是成功驾驭了身体中狂野肆虐的魔力,果然厉害!”

    接触的时间久了,拉克西斯已不象当初在泰坦尼克号上那般拘谨。作为另一个位面的智慧生命,拉克西斯也有七情六欲,也会消极怠工,也希望自己的合作伙伴可以更加强大,那意味着她也会得到不少好处。何况她跟陈燃处的很融洽,见他身体康复且实力大增,自然替他高兴。

    陈燃的样子仍是一惯的冷淡,“这次是实战,你在这个世界的样子是可以改变样貌的投影,我要你扮作我,在隐刀的保护下按照我指定的路线前进。”

    拉克西斯见陈燃不苟言笑,不满的撇撇嘴,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那么,对手是否符合清楚标准?”

    “以人类胚胎作为实验体,杂交出类恶魔生物,以屠进所有生命为己任,到现在已经灭绝了超过五千颗生命星球的全部生物,这样的存在,应不应该被清除?”陈燃随便拣出几条罪状,轻描淡写的叙述。Zerg这样的为了向最完美生命形态迈进而不顾一切的生物种群,如果以执法者的正义规则来审判,绝对属于罄竹难书的大恶。

    拉克西斯无语,陈燃对执法者的把握是正确的。就算正义是最高殿堂为了得到更大利益的一个幌子,他们这些执法者也必须将这大旗摇的呼呼作响。如果Zerg这样的生物不清除的话,那还有什么是值得执法者出手的?

    接过陈燃递给她的通讯器,听陈燃简明扼要的交代了任务要求,拉克西斯拟态成陈燃的模样,带着十名隐刀出仓库飞掠而去。

    陈燃心中没有明显的善恶标准,相对的,他也不介意执法者这类‘位面警察’是否象现实米国的军队那般、管的太宽。只要有所求,就能投其所好,就能为己所用,执法者召唤虽然只是个魔法,但性质却是与请人助战没有太大区别,包括召唤神魔,或让其分出些力量给自己,这些术的本质也都是相互利用,只不过法师沟通的对象,于普通人来讲匪夷所思一些而已。

    呼!一声轻响,陈燃隐去了身形。借助空洞的力量扭曲身体周围的空气,这在暗影圣堂中早已成熟的技艺,陈燃自从知悉后第三日,就已经研究通透。现在,他正致力于神秘的空洞力量,隐身这种把戏已可信手拈来。

    出得仓库,陈燃一边贴着墙根蹑足潜踪前行,一边以意念继续指挥着各隐刀分队的战斗,并时不时的关注下张振和李珂那边的进展。

    两人的推进速度很快,在地下通道这种相对狭小的空间里,张振手中的金属风暴简直是所向披靡,一百以内的敌普通战力,4—7秒内就能完全扫成筛子,剩下零星的借房间、掩体躲闪隐匿的,自有李珂带着隐刀去清除。

    未过多久,拉克西斯那边也与敌人接上了火,并打的有声有色,较之第一次召唤时的能力,拉克西斯现在的战力提高了大约55%,她在白兵战的实力,已非常接近陈燃,在隐刀的配合下稳扎稳打,战绩斐然。

    陈燃自己根本不于敌人交手,墙侧、廊顶,他象只会隐形的壁虎,从一**敌人的头顶穿过,或者干脆一动不动的伏在那里,直到敌人离开,再继续前进。为了隐踪,他也从不搭乘升降机之类的东西,完全靠自己的一双手,一双脚,攀爬,耐心的攀爬……

    作为以生命研究为主的大型科研船,Z方舟内部简直就是变异物种大观园,《生化危机》系列中的研究科目和这里比起来,仿佛家家酒同世界跨国企业比较。Zerg自从离开母星异烙斯,数千年的漫长航行中毁灭了无数物种,但深谋远虑的主宰也并不是不拿东西当东西的废柴。作为基因库资料,那些被毁灭物种的基因链都被保存了下来,由专门的脑虫负责归类研究,不但可为Zerg种族提供各类特殊作战用基因链,更可以在浩瀚如海的遗传学、基因学世界里寻找进化的规则和痕迹。

    在Z方舟地下难以计数的研究室中,试管、试槽、试腔……各种型号的容器林立错落,各类基因结合产物奇形怪状,让人看的眼花缭乱,甚至还可以看到一些人类、神族研究项目和技术的缩影。在这样光怪陆离的环境下战斗,简直就如同杀进了噩梦世界,那些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景象,对人的心智绝对是一种考验。张振在事后每每回忆起当时的情形,总要点上一袋烟,然后眉头锁成一个川字,沉重的说:“自那个世界出来后,在很长时间里,我都觉得不管男女人,也不管长相漂亮还是难看,身体肥胖还是精瘦,其实都跟屎没什么区别……”

    李珂也在这时隐隐明白了陈燃的心思,他不想让自己看到也许会出现的残忍一幕,不想让自己看到周漪被蹂躏到不成人形的样子……

    相比张振和李珂,思维更复杂,联想更丰富的陈燃见到类似的奇景后,心中的不安和惶惑巨增,压抑的他几乎要发疯。怕见到什么,往往会见到什么,生命实验的丑陋,就仿佛是一种内心最邪恶事物的展示,就如同地狱场景的再现,那已不是愤怒,而是战栗。

    陈燃怕眼前的这一切在周漪身上发生,被克隆、被复制、被拿去做各种实验、甚至大脑和神经系统被完全从身体中剥离出来盛在溶液里……陈燃真不敢想象,如果是那样,他该怎样面对,抱着容器回主宰空间?如果只是那样简单到好了,可谁知道周漪的心灵已造成了怎样的创伤?

    “活在这种生不由己的世界中,还有没有什么可坚守的东西,还有没有不麻木、不冷酷的理由?”陈燃问自己,他没有答案,这样的事不能多想,想多了,他只想死去,彻彻底底,永不复生!

    当Z方舟中上演着一幕幕杀与被杀的闹剧时,那特殊空间黄金城中,殿堂的顶子差点被吵闹的声音掀翻。无数的声音在吼的是同一个内容,那就是古老预言中的穿越者。穿越者,代表着的是另一个宇宙的力量,一种可以跟黄金城中的众生命抗衡的力量,一种打破现有秩序、给这个宇宙带来混乱和变化的力量。

    “消灭他!”

    “囚禁他!”

    “我们要用他来进行实验!”

    “毁灭,毁灭!他不应该存在于这个宇宙,他的存在会让宇宙破裂!”

    “零的野心必须被制止,是将它抹杀的时候了,有些原则是不能碰触的!”……

    黄金城中的生物感到愤怒、愤慨、愤恨,就好象被乳嗅未干的儿子摆了一道,他们的生气,更多的,到象是在气自己。

    当难以计数的巨型金字塔战舰通过另一个更大黑洞般的通道,出现在切尔特星附近空域时,里里德、银火、纳耶拉什知道,它们最担心发生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现在它们只能埋怨自己三人把戏演的太足,它们恨不得马上找到陈燃,然后对他说:“通路已经完全开放,赶快去救你的同伴吧,我们绝不阻拦。”

    就像当初它们千方百计为难陈燃这些冒险者,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主宰如此青睐陈燃一样,现在,同样艰难到让人想自杀的难题,需要它们来面对了。

    每一条边都是5000米的等边三角体,每个面都散发着柔和金芒、上面有无数神秘符号的城塞型战舰,目前展现在切尔特星外层空间附近的,已超过3000,并且,还在不断增加。这样的战力是个什么概念?

    如果说以前Zerg毁灭一个拥有生命的星球是让它荒废到彻底跟生命绝缘的话,这支力量则可以直接让宇宙中任何一个天体除名,包括恒星。在这个宇宙,只要他们想,就没有打不赢的仗,战胜不了的生物。

    他们就是萨尔那加人,这个宇宙的造物主,创造了无数种族,引导了无数种族,也舍弃了无数种族的至高无上者,这个宇宙,只是他们私有的生物实验基地。

    是的,是私有的,就仿佛是自己的后花园,萨尔那加人可以容忍自己的同类被自己养的狗吃掉,因为那不仅仅是种惩罚,还是种娱乐,别出心裁的娱乐,就仿佛想看看自己的狗会不会因为吃了主人的肉而变的聪明一般,他们实在太闲,太需要变化。但是,哪怕是有一粒从墙外飞进来的杂草种子落在他们的后花园里,他们都绝不允许,因为那意味着不在他们控制范围之内的变数,意味着花将不花,园将不园。

    所以黄金城中的萨尔那加人听到刃离的描述后,马上想起了一个古老的预言,想起了记忆中的伤痛。那一次,一个酷似Terran人类的新型种族诞生,而萨尔那加人的完败就是那个新种族的‘破啼之音’。那一次,萨尔那加人在战死三分之二后,被迫漂流了七万年,来到了这个宇宙,他们疯狂的研究完美生命,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打回去,一雪祖先时代的仇恨。现在,又一个变数出现了,他们决定要在萌芽状态就将之彻底消灭。

    当年,三艘萨尔那加金字塔战舰和一艘研究船,让刚发家的主宰潜伏了四十年,然后趁对方不备,牺牲了所有军力的一半,换取了从那以后数千年的海阔天空。今天,超过三千艘同样的战舰列队在那里,虽然Zerg的战斗力较之当年,已提升了数倍,军力也已大增,但不得不说,这仍是一次没有希望的对抗,萨尔那加人的战力,是当年的1000倍以上,光是这个数字,已足够说明问题。

    没有希望也要打,死也要打,只要主宰能复活,一切都是值得的!三位伟大的脑虫发动了全员战争令,所有能飞的都上去,直至战死也不得后退!

    决战,在太空拉开帷幕,也只有在太空中,才能承载的了如此大的战役。

    金字塔战舰那看不到任何缝隙的舰体突然纷纷前探并打开,十五万攻击舰被放出,外形有些象Protoss的高速战机,但比起Protoss战机的单薄模样,这些战舰要大的多,也古拙敦实的多,那舰甲给人的感觉,更象是Zerg防守者的顶盖坚甲。

    驾驶这些战舰的不是萨尔那加人,高贵的造物主们不可能炮到前线当炮灰,驾驶者是萨尔那加人新开发的、由Protoss和Zerg基因结合产生的生物——Salitas人,它们,现在代表着造物主手中的裁决之刃,这次,这把剑对准了堪称Zerg最精锐的王牌联军。

    这是一场战役,但规模已经够得上一次战争,双方投入的战力,相当于一年前三族大战最激烈阶段,主星域归属权争夺决战x3的规模,这是比种族大战更宏达和惨烈的战争,因为对手,是神!

    整个切尔特外层空间都在燃烧,每一秒都有上千的伤亡,致命的炮火和光线,以及爆炸的火球让太空为之变色。

    按照陈燃事先的要求,派遣了无人侦查机到切尔特星附近观测的璐娜看到这一幕,想起了陈燃对她说过的话:“如我所料不差,这里的Zerg,是为了对付神而准备的一支部队,如果它们执意阻挡我们,你带领其余人在这个世界安度余生吧!”

    “一切都被你料中,Zerg果然在之前放水了,但你要如何应付眼前的局势?”璐娜喃喃自语,却毫不犹豫的将侦察机拍摄到的战争场景传递给了各方势力。这同样也是陈燃的要求。

    三大种族在接到这段音像讯息后,无数人如同看到了爷爷的爷爷从墓里爬出复生一般,大张着嘴,惊愕的无言以对。Protoss信仰的神回来了,这些造物主们的第一个举动就是灭掉胆敢挑战他们威严的切尔特星附近的Zerg虫族。在那压倒性的强大战力面前,所有生命都仿佛战栗在风霜中的一朵野花。是思考的时候了,思考种族未来的出路,思考神威如狱,思考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是谁他妈整到一只虎凤蝶,扇动了翅膀,产生了这般的效应,难道天要塌,这个宇宙要玩完?

    “就算天真的要塌了,也得先把周漪救出来!”这是陈燃的想法。天空中进行的大战他感觉到了。以他的感知力,如此强的能量波动不可能感应不到。他不知道Zerg虫族有什么理由要赔上血本,不使那强大的敌人进切尔特星一步,他也不想知道。但他明白,如果再磨蹭,那凉的不仅是黄瓜菜,所有凉菜都凉了。

    于是,陈燃没有让纳耶拉什它们失望,他用自己的行为证明,什么叫万军营中偷上将人头,如探囊取物。当李珂和张振将研究船上的主能源供给系统关闭的时候,陈燃第一时间进入了囚禁周漪的房间。

    这里是地穴,是倒置的螺旋殿堂的最底层,是名为王者殿堂的所在。这里不需要动力便能制造光源,这里装满了比夜明珠更有价值的发光饰物——水晶珠。

    十三层环形台阶,由凯达琳水晶打磨制成,台阶尽头的圆台上,有一王座,五倍大于Kerrigan的那个,由水晶般剔透的壳甲铸成,造型如龙蟠虎踞、气象森然,周漪叠着腿、支着腮,靠坐在王座中,如在假寐般微阖着眼。

    陈燃从幽深的隧道中而来,提着冲刺,上面血仍在滴,守卫通道的是一种从未见过的虫子,就如同恶魔化且生了壳甲的人类,很强大,但它们未能阻挡住陈燃的脚步,它们的尸体现在正在变冷。

    轻启朱唇,那花瓣般娇嫩的唇已红的有些过,红的发了紫,紫中透着亮,“你来了!”是周漪的声音,柔美好听,应该说,比从前更好听。周漪睁开眼注视着行来的陈燃,眸中如同燃烧着艳绿色的火,那如烟似雾的光芒将眼睛周围都映的一片碧绿,仿佛是为了妖异而涂了眼影。

    “是!”陈燃的回答象是挥砍出去的刀,硬朗,急促。他的视线已完全锁定在王座中的周漪身上,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你来晚了!”周漪扶着扶手,坐直了身体。她的容貌比以前更明艳,也更妖异,她的肌肤细腻如雪、泛着瓷光,她的**修长、双峰挺翘、**更加丰满迷人,但她的手和脚已变成了爪,黑发变成了多截鞭般的无数股虫发,如同装了一头柔顺的天线,背后更是多了一双骨翼,那上面翼膜未生,看起来颇为怪异。

    听周漪这么说,陈燃反到笑了,“我没来晚,你虽然已经占据了这身体,但并不完全。”

    “哦?”周漪眉毛一挑,“你以什么判断?仅仅是没有长完全的翼?”

    陈燃已经在一步步跨越台阶,伸出右手,一团冰炎在手中燃烧,“力量,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特殊力量,我知道一些灵魂的事。”

    “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

    “不但知道,我还知道你真正想要的,所以我来了。你应该庆幸,主宰!庆幸没有将我同伴的意识完全吞噬,否则我现在将切下你的头颅,并且,我会让你永远的消失,彻彻底底!”

    陈燃的这一句话,占据了周漪身体的主宰才真正动容了。“你知道我的目的,知道一切?”她的声音有些走样。

    “无非是最终想占据我的身体,彻底摆脱你的主子萨尔那加人。”

    如同被猛火烧到,主宰再也无法从容,一下子从王座中蹦了起来。陈燃说的没错,它如此大费周章,就是为了彻底摆脱萨尔那加人对它的控制。外人都知道主宰在脑虫、王虫等Zerg属民的基因中埋下了无法反抗主宰的种子,却不知道它主宰也同样被萨尔那加人下了套。只不过,萨尔那加人为了实验需要,给了主宰更高的自由度,并不要求它的绝对无法抗拒,而只是一种坐标监控,有这种坐标监控,萨尔那加人随时可以找到它,它在萨尔那加人的名下也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在当初脱离异烙斯杀死负责监控的萨尔那加人的后,主宰不仅得到了萨尔那加人的生命科技,还了解到一段特殊的预言:来自另一个宇宙的力量,命运的双生子,将在懂得使用工具的低等种群的土地上出现,至强者可以制造真实的虚无,且心中栖息着一头可被唤醒的神物,另一个则是他惟一的弱点。得到他们的力量,将可以改变整个宇宙……

    如果陈燃知道这段预言的话,一定会破口大骂主宰空间里的那位神吧!这蹩脚的内容,也只有能操控一切的那位才可以轻松的安插到这个冒险世界。

    主宰眼珠转了转,又重新坐下,陈燃的料事如神实在是太出乎它的预料了,这完全打乱了它的计划。不过,等主宰恢复了镇定,马上从陈燃说过的话里听出了转机,因此它又变的信心满满。

    为了救周漪,陈燃即使明知主宰存心良,仍不得不接受主宰的条件。陈燃可以使用精神魔法驱逐在周漪身体中寄宿的主宰意识,但那样对本来就孱弱不堪的周漪的意识是种致命的损害,因为现在主宰的灵魂力量要远强于周漪的,陈燃的魔法又不能有效的鉴别并选择驱逐谁,不驱逐谁。

    陈燃惟今之法,也就只能是让主宰的意识进入自己的大脑,从而使周漪的意识脱困。于主宰来说,这正是它的目的。周漪对它来说只是一个中转的容器,周漪和陈燃是同一类人,都来自另一个宇宙,是预言中的命运的双子,主宰必须以她为桥梁,才有占据陈燃身体的可能。

    周漪的中转容器命运是注定的,主宰必须先改造她,才可以让自己的意识成功进驻。当初的刀锋女王Kerrigan的诞生,正是为今天能有一个合格的容器,而产生的实验品。

    经过刀锋女王改造的周漪,是无法摆脱深刻在基因中的虫族烙印的,也就是说,如果主宰直接占据周漪的身体,萨尔那加人还是有办法最终找到它。但主宰却因此中和了灵魂,具备了一种转折的可能。这种可能的结果就是,一旦让它进入陈燃的躯体,将不会出现完全的排斥,意味着它有了夺躯的可能。

    虽然陈燃此时也有被虫族感染的嫌疑,但他获得的是通过深渊君王这层‘神级滤罩’吸收过滤的基因链,这就如同一杯水经过蒸馏程序,绝难在内出现原水样中的杂质一般,萨尔那加人加诸的特殊的基因密码,并不能在那些基因链中存活。

    “我要求一个公平的机会!”主宰神情阴鸷的看着已走上台来的陈燃。“我以精神力将你同伴的灵魂完全包裹,你必须用自己的灵魂进入她的识海将这些精神力吸去,否则,你的同伴很可能将永远无法唤醒。”

    “这就是你所说的公平机会?”陈燃毫不退缩与主宰对视着,清亮的眼眸渐渐燃烧起蓝色的光亮。

    “当然,你的身体跟你的灵魂契合度较高,我进入后,得先适应一下,再跟你较量才算公平。而我适应的这段时间,你正好可以解救你的同伴。”看陈燃怒容满面,主宰又道:“当然,你可以不答应我的条件,我的意识备份可不止一份,大不了继续当萨尔那加人的狗,你的同伴有灵魂备份吗?”

    “以为我的意识不在就能成功夺躯,你会收到一份特别的惊喜!”陈燃心中暗恨。

    “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躯体里还有一个意志在沉眠?哼哼,如果只是你,就那点精神力,用的着我大费周章?”主宰自信满满,比拼精神力,它从不相信自己会输给别人。

    “你怎么来?”陈燃问。

    “我的意识将以血液为触媒进入你的身体。”主宰答。

    “你怎么来?”主宰问。

    “我的移魂之法可以让我的灵魂进入这具身体,吞噬你残留的精神能量,唤醒我的同伴。”陈燃答。

    两个各怀鬼胎的紧盯着对方,突然一齐畅笑,似乎颇有几分惺惺相惜。

    陈燃念动咒言,银发无风自舞,额前渐渐聚起水蓝色的光芒,一双眸中蕴含的光芒越来越胜,到最后,就如身体刚恢复时那般,亮的让人无法逼视。

    主宰的鞭发根根竖起,周漪站起身走到陈燃切近,鞭发舞动,猛的分出两排,发尖从陈燃颈两侧的主动脉和主静脉刺入。

    陈燃用此法,是为了确保自己灵智不灭,意识可以随时回到自己的躯体。

    主宰用此法,是为了将至高的基因链带进新的身体,换了身体却变成了普通人,那不是它想要的,它要继续做王,就必须有王的血统。

    表面上看,两人如同相互偎依的情侣,实质上两个堪称老狐狸的人物开始了一场玄之又玄的战斗,一场灵魂间的战斗,胜利者得到一切,失败者输掉所有。

    一直被可以压制的精神力同时释放,碰撞、较量,两人周围的一切都被强大的精神力风暴撕的粉碎,之称台阶的凯达琳水晶仿佛也对这场诡异凶险的战斗十分有兴趣,竟在精神力的催发下产生了共鸣,不但亮的璀璨夺目,更是发出一种特殊的鸣叫,这种鸣叫穿透了一切物质,连太空中的萨尔那加舰队都接受到了信号。

    “就是这种力量,我们我寻找的终极力量!”萨尔那加人在兴奋,在咆哮。“锁定他们,绝不能让他们私自融合,用空间物质炮,一定要捕获他们!”

    黑洞中,一架特殊的飞船出现,它象是一朵盛开的花,展开的双层十四叶巨大花瓣,将身后的黑洞都完全遮挡。这朵话完全是由凯达琳水晶加工而成,现在,无数的光芒在花瓣上流窜汇聚,聚向核心处,那里有花蕊,惟一的一根蕊,最粗的地方直径超过1000米,最尖端直径只有不到一米,难以想象的巨大能量只为了通过这特殊的蕊发动一次攻击,无可阻挡的攻击。

    纳耶拉什三名脑虫不知道这花在干什么,但它们在前一刻接到主宰的讯号,要求十分钟的时间不出任何差池,现在看到这特殊的东西,稍联想下便知道,绝对是为了对付主宰的。下达冲锋命令,所有战斗的虫族都发了疯,不顾一切的冲向‘花’,誓死要将其破坏。

    这边,金字塔战舰开了火,不分敌我,粗大的蓝色激光炮化作绞碎一切的死亡射线,将靠上来的一切、射击轨道上的一切全部歼灭。

    Z方舟中,李珂和张振因为脑虫们去跟萨尔那加人开战而意外的没有受到强大战力的阻挠,不但先成功的夺占了能源总控室,解除了囚禁周漪的外围能量场,后有找到了舰船控制室,现在,Z方舟正在缓缓闭合穹顶,准备再一次的下潜。李珂担心周漪和陈燃,已经迫不及待的向陈燃所在第地方冲去。

    陈燃消耗了大量灵魂之力,才帮周漪将体内主宰留下的精神力肃清。周漪的意识一直都在,只是被不断压制,被不断消弱,如果不是陈燃时不时以‘爱的电讯’鼓励她,她恐怕早已被主宰的意识吞噬了。精神的力量就是灵魂的力量,就是心灵的力量,是意志的一种体现,周漪经过这次磨难,心灵力量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再加上体质的改变以及主宰意识进驻所带来的影响,精神力突破了七百大关,几乎和原来的陈燃相近。

    但,现在高兴还为时过早,主宰的意识进入了陈燃的身体,正在横扫**,进行它的征服大业,陈燃救的了周漪,却未必能救他自己。

    主宰此刻很生气,它想要全宇宙最恶毒的语言来诅咒陈燃,它想问陈燃:“你的躯体难道是公共厕所么?难道是集体宿舍么?”

    六种意志,那是来自陈燃其他人格的独立意识,他们每一个都比主宰更熟悉陈燃的躯体,主宰不得不去花时间将之一个个吞噬、消灭。

    当主宰成功的吞噬了四种人格,并将光与暗逼上绝路的时候,深渊君王觉醒了,这躯体,是他的,是他一手改造成现在的模样,绝不允许其他人染指!

    深渊君王利用他的神性,联合光与暗,与主宰展开一场决战。可惜的是,现在的深渊君王不足全胜时期的万分之一。他的精神力并不如主宰这头集狠辣与狡诈之大成的凶兽。双方的较量随着主宰的拼进全力而渐渐分出了高下。这个时候,陈燃的意识回归了。

    典型的鹤蚌相争,渔翁得利,陈燃的本体意识回归后,竟然发现本身的力量已强过此刻的深渊君王与主宰。光与暗两个人格本来跟深渊君王就不属,适才也是权宜之计,此刻马上倒向陈燃,于是成了一家独大。

    主宰马上意识到失败的下场,竟然向深渊君王伸出了求援之手,因为它知道,卧榻之下,容不得别人酣睡,陈燃一定会借这个机会连深渊君王一齐解决掉。

    深渊君王、主宰,两个都是为了追求完美生命极致而努力的怪物,也许,真正惺惺相惜的是他们才对。两人合作一齐对付陈燃,誓死不让你一家独占好处!

    陈燃和光与暗三人格,对深渊君王加主宰强强联手,再度展开一场必须分出胜负的激战。

    意志、灵魂之间的较量最是凶险莫测,就像人想吃冰棒、突然看到雪糕好、又想吃雪糕一般,转瞬之间,就有了千般变化,万般转变。

    转醒的周漪只见陈燃神情一会儿凌厉、一会儿阴鸷、一会淡漠,仿佛在天人交战一般,知他识海内正进行激战,想要帮忙,奈何自己灵魂之力孱弱,只能干着急。

    “漪姐!”简单的两个字,包含的是万千无法说出口的思念之情。廊道通路的尽头,浑身染血的李珂出现在王者殿堂。

    “小珂!”仿佛是经历千年般漫长的岁月,周漪见到李珂的感觉,就如同失散多年的姐妹再度重逢,整个心似乎都已在这一刻被融化。

    强大精神力形成的立场,让李珂刚一接近便觉得灵魂仿佛都要被吸了去,根本无法上前。就连周漪,也已在不知不觉中被逼退下王座圆台,这时见到李珂,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跑过去与李珂相拥而泣。

    “它们竟把你变成了这般模样,这个仇一定要报!”李珂恨声道。

    “小珂,你怎么样?怎么浑身是血,没受伤吧?”周漪被囚禁了一段时间,似乎精神状态有些失常,象这般母性泛滥,可是从未有过的。

    “漪姐,漪姐!”李珂连唤两声,才让周漪的注意力集中了起来,“陈燃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提到陈燃,周漪的目光马上变的无比温柔,“他在跟主宰的神识作战,别去打扰他,他一定会胜的。”

    李珂暗暗皱眉,也许是周漪受了过多的刺激,现在她的精神状态明显不正常。但李珂已顾不上太多,他担心陈燃,从陈燃身体中释放的精神力已经达到一种恐怖的极限,那种极端的力量已远远超出了普通人理解的范畴,整个空间都为之扭曲,陈燃的身体仿佛在燃烧,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李珂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成败在此一举,如果陈燃败了,他很有可能随风而去,永远消失。

    蓦地,陈燃的头顶突然标出一股血泉,血泉中,一粒绿豆大小的肉瘤激射而出。那是深渊君王留在这个世界的惟一实体,借助这最后的实体,深渊君王脱离了陈燃的身体。他败了,主宰也败了,在陈燃三人格的意志面前,他们已经坚持到了最后,以微弱的差距,陈燃一方赢得了胜利,万般无奈的深渊君王放弃了一切,选择了逃离,选择了融合。他跟主宰的融合。从此之后,追求完美生命体的理想没有变,变的是,结合后的深渊主宰,拥有了更强大的力量,更丰富的知识,这次融合,是一种另类的进化,从此以后,天上天下,唯我独尊,再无羁绊!

    小小的肉瘤内蕴含着深渊君王储存的庞大的能量,当肉瘤落地,已经变成了尺许大小的一个人形,“灭亡,是新生的开始,你毁灭了我们,也成全了我们,战争,才刚刚开始!”那尺许小人撂下一句话后,身形一晃,竟用瞬间转移离开了王者殿堂。

    陈燃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并且借这次机会,彻底根除了深渊君王占据身体、吞噬意志的威胁。从此以后,再没有深渊君王,那强大的力量,都融进了陈燃的血脉,直到他有足够的能力将其唤醒,直到陈燃成为一个惟一的存在,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深渊君王。

    同时,另一个强大的生命体诞生,深渊主宰!深渊君王和主宰的意志结合体。以灵魂角度去衡量,它是已知宇宙的最强者,可以预见,在不久的将来,它将拥有神般的威能,它将成为一个自由的、不再受人监控的终极生命。

    王者殿堂的圆台上,肆虐的精神力已经减弱,陈燃的脸上渐渐露出那让李珂和周漪熟悉的淡淡笑容。

    “胜了!”李珂和周漪的心在欢呼雀跃。然而,“在她俩欢呼的同时,萨尔那加人得到的报告是:“目标锁定,攻击开始!”

    异变突起,嗤!一道乳白色的光从穹顶贯下,将陈燃的身体完全包裹在内,所有的物质都在白光中分解。那是空间物质炮。顺着精神力的波动,萨尔那加人的超级武器只晚了几秒,差一点将新生的主宰和异宇宙的穿越者一网成擒。

    陈燃仍在笑,笑的很淡,笑的有些力不从心,经过一番搏斗,他的灵魂力量已经弱到极致,难以抑制的睡意袭扰着他,他知道,这一次,沉睡之后也许就是永远。

    “主宰留给了我太多知识和记忆,多到让我知道了结局。这个世界是萨尔那加人的,他们的强大已完全打破了平衡。我们触发的可能是一个比剧情难度更高的隐藏任务。这一次,运气不太好,我甚至无力将主宰和深渊君王拉做陪葬物,真是失败……”未想过的分离在即,陈燃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的临别之语到更象是任务简报。

    陈燃的身体在莹莹的乳白色的光芒中渐渐消剥离消散,就如同风中的飞絮,一层层剥去,一层层淡化。

    “呵!令人郁闷的结局,不是么?我只算到了主宰的企图,却算不到萨尔那加人的必杀之心和强大的能力……”陈燃的话语已经走音,李珂和周漪奔过去,想要伸手去捞,奈何什么捞到的只有虚无。萨尔那加人的空间物质炮,只对被锁定的目标发生效果,可穿透任何障碍,任何以实体为依托的生命都无法逃脱它的作用。

    李珂大声的向陈燃说出心中的爱意,可惜陈燃已不能听,也不能看,他的身体如被狂风席卷的沙丘般,已剥离的不成人形,留在王者殿堂的只有最后的临别的告白:“仓促间说再见,语言已不足以表达我心中的想法。如果我死,跟我有魔法契印的璐娜就不会独活。反之,我们一定会重逢。爱我,就开心的活下去,这是我惟一能给你们的……祝福……”

    同一时间,太空中,悍不畏死的虫族终于接触到那多‘花’,一片‘花瓣’在猛烈的攻击下爆炸成了齑粉,那已被修订好的空间轨道发生了些微的偏差……

第一章 英与枭

    第一章英与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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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青云淡,日光充足,淙淙的水声从不远处传来,树木苍郁繁茂,相邻却并不紧密,空气中弥散着林间特有的清新味道,这里是一片典型的次森林。

    一处浓绿转黄的草坡,陈燃寸丝不挂的伏在坡顶裸岩上,那凄惨模样宛如被捉奸逃逸,饥困交加,昏厥荒林一般。

    时间、空间和物质之间的关系之奥妙,远非人类所能尽知,没人能够合理的解释陈燃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就如同没人能解释当初他为什么摁一个键便去了冒险世界一样。

    陈燃这次的时空旅行显然算不上美妙,不光是除储物腕轮和主宰腕轮之外的所有物品被分解,更严重的是陈燃的意识在强大的能量作用下受到了巨大的伤害。

    “怎么看?”陈燃的识海中,冷酷黑暗的枭首先打破了沉寂。

    “燃的意识受到的伤害太深了,无法估测需要多久才能从深度沉眠中苏醒,真是令人担忧!”另一个人格英叹息着说。

    “知不知道唤醒的方法?”隔了一会儿,枭又问。

    “只有燃才能百分百利用识海信息库的东西……”

    “哼!”枭打断英的话,“是因为你太懒,连最后醒来的云掌握的知识,都要远超于你!”

    “不是懒,我那是逍遥!燃活的有多累你又不是没看到?况且,你自己不也是所学有限?唉!可惜云他们被永远的抹杀了,这个世界太无常,也太寂寞……”

    “打住,不要在我面前玩悲天悯人那一套,我只信奉力量……”

    “燃是我们的本源,我们必须关注他的情况,如果他的意识不是沉眠,而是持续衰弱,最终我们也会消散……”

    “这根本不用你提醒,否则我巴不得他永远的睡下去!”

    良久,英说:“我们去找心理医生咨询一下吧!但愿这个世界有!真是件麻烦的事!”

    “是你和我,不是我们。白天是你的,晚上是我的,不要试图干涉我!”枭厉声纠正。

    “随你……如果愿意,将属于我的时间也用去好了,我只要能听能看就行,动手动脚实在很累人。”

    “放心,等我有足够的力量,第一个要做的就是让你这个婆妈的懒鬼永远不能主宰身体。”

    “好!好!祝你成功,真是的,干劲十足的笨蛋……”英嘟囔着接管了陈燃身体的控制权,他和枭的人格在跟主宰较量时魂力消耗太多,现在已无法独自支撑身体,况且,英讨厌黑暗,枭厌恶光明,现在燃沉眠,他俩正好各取所需,一半一半行事控制权。

    英从冰冷的石上爬起,活动了下身体,没有任何不适,也不急着遮羞,反身一屁股又坐在石上,从枝桠间仰望天空,任暖暖的阳光温柔的抚慰着肌肤,“啊……白云真好……”

    一坐就是两个小时,眼看着红日当空,草端叶上的露珠已消散,英才站起身,轻轻一纵,十米高度,眺目四望,看到了南边远处的高楼大厦。

    “晕,还以为是莽林,原来只是森林公园!”英一边嘀咕着,一边顺水声而去,转过一矮丘,已看见树木掩映间欢快流淌的溪水。

    溪水清澈见底,水底细沙碎石隐然,水面绿树蓝天倒影粼粼,大小不一、被磨去棱角的顽石星罗棋布,英一见,便孩子般欢呼着奔了过去,“耶……”本来只是想清洗一番,最后哗哗的撩着水成了独自玩耍。

    正玩的起劲,忽听到一个奶声奶气的童音:“妈妈,这个大哥哥不冷吗?”

    英心惊回头,只见十几米外的溪边,站着一大一小两位美人,小的大约6、7岁的样子,金发蓝眸,水嫩可爱,大的三旬年纪,同样是金发蓝眸,成熟美艳,两人相貌颇多相似之处,连穿着的运动装颜色款式都相同,一见便知是母女。

    “啊?……哈哈!……抱歉!真是失礼……没想到会有人……亲近自然……亲近自然……呵呵!”英手足无措,脸红的如同番茄,双手捂着要害,佝偻着身子,在深不过膝的溪水中一个劲后退。

    康妮从没有想过,一个男人可以这样有魅力。今天是周末,她带着女儿莎拉远足,正牵着女儿的手,沿溪边漫步,忽然有个男人呼哈着赤条条冲进溪水中,像个孩子般开心的玩耍。康妮是个服装设计师,见过的身材出色的男模不知凡几,以她的挑剔竟然从这男人健美的体型上找出一点瑕疵,更难得的是,上天不但给了这个男人最完美的身体,还给了他率真的性格和清亮深情的眼眸,仿佛,他就是这自然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给人的感觉,象轻拂着微风的草原,象绿意盎然的莽林,象这条无名的、清幽流淌的溪水,他的魅力不在于精致的五官,俊俏的外形,而在于让人看着就放心和亲切的神情,似乎所有美好、温暖、舒适的感觉都融在了他的眉间、眼里、唇畔……

    “妈妈,妈妈!”小莎拉摇晃着康妮的手,让她从失神中恢复,脸上绯红轻显,看一眼就让她心动的男人,这在她截至今时三十一岁的生命中,是个奇迹。再见英那窘困的神情和语无伦次的解释,不由被他的羞涩举动引的莞尔一笑。西方人性情奔放,男女**游街的也屡见不鲜,现在发生的这一幕康妮并不觉得如何,到是英的率真和腼腆让她印象深刻,心生好感。

    逃上岸,借几颗树木遮掩,英浑身一震,水珠已经从肌肤上完美脱离。翻找储物空间,除了主宰空间购得的专用模块式作战服,就是两套NT军军官服。无奈之下,英只得取一套换上。

    等英再在康妮母女面前出现,已经是一身黑色笔挺的军装在身。NT军的军官服样式有一次世界大战英国将官服的特色,高立领、上衣在腰部略收,没有衣兜,简洁大方,紧俏合身,让穿着显得很精神,NT军军官服不同的地方,除了面料更加透气、舒适、样式更加有型外,再就是没有那排明晃晃的扣子。

    “哇!这个哥哥的魔术好棒,衣服一下子就穿好了,我也要学,以后就不用妈妈催了!”莎拉的眼中闪动着小星星。

    童言无忌,莎拉的话还是让英脸又红了红,将根根如丝的银色长发用发圈简单松散的在脑后一束,英走上来,很正式的向康妮点头问好:“我叫英,刚才发生的事很抱歉,太投入了。”英的美式英语说的非常标准,事实上,他会二十七种语言,且懂得世界各地的风俗人情,所为的目的只有一个——旅行方便。

    笔挺的黑色制服,衬上带着几分懒散出尘神情的面容,产生一种对比立的吸引力,再加上那双清亮如阳光下的黑珍珠般的眼眸,让英那独特的魅力彰显无遗漏,卓尔不群。“康妮-尼尔森,你好,是我们的到来打扰了你的‘亲近自然’,希望你不要介意。”

    英对康妮的大方回以微笑,目光转向小莎拉,“我是英,这位小姐怎么称呼呢?”

    “莎拉,莎拉-尼尔森!”莎拉噘着小嘴,是在为英刚才不够重视她的存在而生气。

    “刚才的魔术太复杂,英给莎拉再变一个怎么样?”

    “好吧!可是哥哥你的名字好怪!”

    英微笑不语,蹲在莎拉面前,伸出右手,翻了翻,表示什么都没有,然后手一转,一块璀璨闪亮的凯达琳水晶已经出现在指掌之中,那是陈燃在开发凯达琳水晶作为魔法材料时,剩下的碎料之一,由于已经失去了能量,又经过特殊的处理,所以圆润光洁,且没有任何辐射,作为饰物,它比钻石更加吸引眼球,它的美美在晶莹剔透,美在柔和圣洁、珠圆玉润般的光芒,吸收天地星辰的能量,即使在漆黑的夜,也可以释放出象夜明珠般柔亮的光。

    “哇!”莎拉拍着小手,眼睛里又充满了小星星。

    “这是英送给莎拉小姐的礼物,祝莎拉健康长大,变的象妈妈一样美丽动人。”唇边、眼角挂着笑意的英说的很认真,并把鸽卵大的凯达琳水晶送到莎拉面前。

    莎拉非常喜欢这件礼物,但还是很懂事的用目光询问妈妈,将这一举动看在眼里的英暗自赞叹。

    “英先生,初次见面,怎么好收如此贵重的礼物。”康妮并不是俗人,她虽然看不出英手中的是什么宝石,但那浑然天成凝出的华贵还是看的出来的。

    淡淡笑了笑,“只是小东西,也算是在这里和莎拉巧遇的缘分,请收下。”

    此刻的英,显得洒脱、温情,又带着几分雍容不凡与神秘,让康妮心中不觉又是一荡,“莎拉,收了人家的礼物要怎么做呢?要谢谢叔叔哦。”从内心来讲,康妮并不希望女儿把眼前这个男子叫的太嫩。有过一次心酸爱情的康妮,并不是花痴,但不知为什么,眼前这男子身上散发的那种自然而让人舒心的气质,从刚开始就牢牢吸引了她的心,其对她造成的‘杀伤力’,使她春心荡漾之快,就连康妮自己都感到脸红。

    “谢谢叔叔!”莎拉虽然觉得温柔的英并不象其他叔叔那样连笑时都感觉有层隔阂,而更象个亲切大哥哥,但手中的漂亮石头已成功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也无所谓叫什么了。

    “英先生,我们出来时带了足够多的食物,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同我们一起用午餐?”康妮说这话时,白皙的双颊上飞起淡淡的红晕,刚认识就邀请共进午餐,显得有些冒然和唐突,可她真的很想更多的同眼前的这个男人接触。

    “那是我的荣幸!”英显得彬彬有礼,神态举止之间颇有些旧时西欧宫廷贵族的气度。

    英和康妮带着一边玩弄漂亮石头,一边蹦来跳去的莎拉继续漫步,然后踩着溪中的几块石头跳到另一岸,沿溪水往回走,期间,随意天南海北的聊着,英从而得知了这里是美国洛杉矶圣地亚哥野生动物园,现在是11月初,康妮则得到了难得的美妙感觉,有这样一位谈吐风雅、诚挚率真的魅力男士在旁,还有疼爱的女儿在旁开心的叽叽喳喳,康妮竟有了一种家的感觉,一种有可依靠的男人守护在旁的感觉。她的眸中有些湿润,她希望能将这一刻永远留住……

    康妮母女显然很懂得享受生活,即使只有两人,仍是带了小型的烧烤炉具,不过,这一次有英在,就不用康妮烟熏火燎的忙手忙脚了。光明是英的性格特征,但就他本心而言,他是由陈燃心中对美好事物的渴望,对自然和心目中惬意生活的向往变化而来,所以,英与世无争,很懒散,很喜欢享受,他所掌握的本领几乎都是跟享受有关的,他的厨艺比之陈燃都要好,因为他能全情投入,他心无杂念。

    厚的花格子餐布铺开,补丁、奶酪、面包、黄油、还有新鲜的水果,康妮此次出来准备的果然很充足。舒服的并腿斜坐在餐布的一角,康妮用带着几分迷蒙的目光望着烧烤架旁神情专注、不时重这边温情一笑的英,感觉此刻的心情温馨而放松,是数年来都没有过的。

    “有些孤僻的莎拉也很喜欢他呢!”康妮心中微叹,目光落在女儿身上。莎拉是她的生命,是她的珍宝,为了莎拉,康妮这两年不止一次拒绝了男人的殷切爱意,就是因为莎拉不喜欢。“真的如英说的,人与人相遇的美妙,是种缘分……”

    莎拉正在将凯达琳水晶对着太阳照,被充足的太阳光线一打,凯达琳水晶周围溢出如烟似雾的柔光,美的如同梦幻中的存在。

    凯达琳水晶的不凡再次让康妮意识到了此物的贵重,正好英的上衣就放在康妮的手边,是英为了烧烤方便刚才脱下来的。康妮一摸那上衣的面料质感,心中便咯噔一下,她是时装设计师,对服装面料可以说非常有研究,但她辨不出英上衣所用的是何种面料!

    再细看,制作工艺,绝对不是现有的服装裁剪制作水平所能完成的,康妮是识货人,这件上衣于她来说,就如同钻石切割大师手中的顶级钻矿原石。再看英现在身上穿的略厚而不反光的白衬衣,那不是棉麻,也不是普通的纤维丝绸,还有那鞋,款式虽然并不起眼,但选料和工艺绝对一流,一流到康妮不清楚这世界,有哪个公司或手工精品坊能做出这样的产品。

    “他是谁?来自哪里?”这个疑问在康妮的心中不断呼喊,一声高过一声。

    “呵呵,烤好了,来,嚐嚐味道怎么样!”英笑盈盈的走过来,手里拿着十几串香气四溢的烤肉。“今天的天气也好,在这里,真是放松而开心。”

    英的笑和那毫不矫揉造作的话感染了康妮,“是啊!出来就是为了放松,愉快开心的度过一天,想那么多干什么呢?”康妮从英手中结果一串烤肉,嚐了一口,微辣而鲜香,烤的不是一般的好,让人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下去。

    “小莎拉,要注意烫哦!吹一吹!”那边,英在照顾莎拉,细心温柔。让康妮看的想哭,这一刻,她希望英是自己的丈夫,莎拉的父亲,希望这是一次一家三口的远足,希望温馨能永驻……

    英并不刻意去哄莎拉开心,他不会去扮牛,扮老虎,去和莎拉捉迷藏,因为他很懒,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只随兴致而至,没有功利心,更不刻意讨好谁,他的行为处处体现着自然,靠在树根上,悠闲的看着流云,那样子有些不雅,却让人感到亲切,就像在家人面前展现真实自我般毫无顾忌。他会唤小莎拉过来,让她歇歇,喝些水,给她讲个并不怎么新奇的小故事,又或者让莎拉自己动手,找几片细长而薄的叶子,然后教她吹叶笛。英的叶笛吹的非常好,有苏格兰风笛的味道,能吹出简单而悠长的音,让人想到广裦的苏格兰高山草甸,峰尖顶着雪的苍凉远山,随风起舞的漫天花絮……

    莎拉学不会,可是没关系,英的语言和神情总是有种安抚人心的作用,让人不争,让人坦荡,让人享受眼前的良辰美景……

    可惜,千里宴席,也终须是要散的。英拒绝了一起吃晚餐,甚至在康妮很明显的暗示、希望不久以后能再见的时候,都只是轻轻一笑,连电话或联系地址都没有留下。突兀搞怪的出现,从容悠然的离去,他就那样渐行渐远,消失在夕阳洒落的林间。让康妮觉得眼前的景色一下从鲜明生动变成了黯淡死板,小莎拉更是不争气,大滴的眼泪早已垂落。

    英感觉自己象是童话故事中的灰姑娘,当午夜的钟声敲响,他就必须选择离开。“这样的结局没有什么不好,能让人想念的绝不会是没完没了!”英轻轻的呢喃着,“枭,轮到你了,我得去睡一会儿,今天白天已经勤快的有些过了!”

    “傻B!”枭一上来就来了这么一句。作为在同一身体里寄宿的人格,有些资源是共享的,例如白天发生的事,枭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喂!什么时候逞口舌之力成了你的本事了?”英不满的更换了‘交班’内容。

    “你那脑袋里全都是名为善良和天真的大便!又或者说,你其实比我更卑鄙阴险、无耻狠辣!知道什么叫怀壁其罪吗?你给了那小女孩凯达琳水晶,一种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东西。不说它的科研价值,就是收藏,也能令无数人为之疯狂。你认为那个叫康妮的母货能应付的了人性的贪婪吗?嘿嘿!一定会变的很有意思!那母货味道还不错,不过我更喜欢纯点的,那小的太小了……”

    英目瞪口呆,他的性格中可没有陈燃的老辣事故与深谋远虑,否则也不是他了。

    “嘿嘿,你这傻鸟更适合去原始森林独活,人类的世界,是强者为尊,而我就是强者!是男人,给我跪下!是女人,给我卧下!谁敢忤逆我,就将他家杀的鸡犬不留……”仿佛是战斗宣言,陈燃的神情渐渐变的阴鸷而冷酷,眼中跳动着漆黑火焰,仿佛可以焚尽一切,身上也涌动起一股黑暗阴冷的气息,连周围的温度似乎都在这种气息的影响下低了几度。

    枭是个冲动的人,继承了陈燃分秒必争的时间观念,除了享受虐杀之类的事情,他从来不会拖拖拉拉的耽搁时间。

    从圣地亚哥野生动物园出来,枭在一处停车场很随意的找到一辆愿意载他去任何的地方的车和司机。司机是名白人男性,从着装和拥有的车来看,大约是个中产阶级,这些枭都没兴趣了解,他只看了那男人一眼,催眠术就已发挥了效用。

    黑暗属性的枭跟《魔典》中所习各法术的契合度相当高,就仿佛那些术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比较陈燃,枭用黑暗法术有1.5倍的增益,也就是说,陈燃放一个黑炎箭,能造成100点的伤害的话,枭放就是250的伤害。象催眠术这类低级术法,枭更是用的出神入化,不但可以瞬发,而且根本没有每日次数限制,只跟魔力总值有关。

    枭的第一站是洛杉矶新港滩市的时尚岛购物中心。新港滩市除了海岸景致之外,也是南加州主要流行商品的购物中心。时尚岛更是中心中的中心,里边汇聚了二百多家世界顶尖名牌商品服饰。枭不喜欢穿着一身‘未来科技’走来走去,因为大多数人根本看不出那身连牌子都没有的衣服的好,他需要张扬,需要有点眼光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地位和档次。

    GianfranCoferre,西装枭只穿这个牌子的,他喜欢Ferre西装的正统带复古的款式,喜欢那偏向于原色系的颜色。这种根深蒂固的刻板和传统,当然也是来自陈燃,那是家庭教育培养出的东西,凝重而毫无生趣,仿佛是机器。

    不得不说,以枭的能力,他可以轻松的站在这个世界的极端位置,予取予夺。可人就是这么古怪,得到的时候往往就是失去兴趣的时候,所以枭并不急着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的存在,知道他的强大,听到他的名字都发抖,他需要的是乐趣,他喜欢看那些自以为是、自不量力、自觉是强者的人,在他面前哭的象孩子,怕的如见瘟神般的样子。

    并没有费多少周折,GianfranCoferre的经理亲自迎接他这个几秒钟前还不存在的贵宾,其热情的样子,恐怕招呼自己的岳父也不会那般卖力。

    一身黑色的西装领带,换了行头的枭,乍一看仿佛是谁们家的保镳,当然,前提是有一副黑墨镜将枭那双眼遮住。枭的眼太桀骜不驯了,那是根本不属于任何一个为别人服务的人的眼神,那是主宰的眼神,至高无上的眼神。

    送衣裳、送钞票、送出门,GianfranCoferre的经理可谓凯子的表率人物,但一饮一啄真的很难说,至少太没有送命。而对于枭来说,每天没有人因他而死,因他而痛不欲生的话,他会不痛快,很不痛快!

    时尚岛属于综合场所,光高级餐厅就有40多家。枭随便拐进一家独自一人享受丰盛的西餐和周到的服务,象大多数伪君子一样,这时,他是个道貌岸然的成功人士,不是他不敢肆无忌惮、随心所欲,而是怕破坏了高级餐厅的人文气氛,怕破坏了他吃饭的兴致。

    晚餐结束后,21点刚过半,枭坐在一辆餐馆侍者为其安排的劳斯莱斯车上,目光透过车窗很随意的浏览着街景,右手手指轻击着大腿,心中在琢磨去哪里玩比较有意思。

    “先生,我建议您去日落大道,那里的夜总会、咖啡厅鳞次栉比,见到好莱坞明星也极有可能。”开这种出租用房车的司机绝对是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从呈像是看到枭的样子,便很知机的多嘴推荐。

    没有理会司机的话,枭仍是一副意气指使的样子,过了半天,突然问:“洛城有个小东京?”

    “是的,先生。”司机显然发现了枭是个极度以自己为中心的主,于是变的谨言少语,对付这类人,他想去哪就去哪,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由他好了,话多了说不在点上,反到易起不良效果。

    “就去小东京!”枭嘴角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象只准备去问候鸡的狼。

    不论街头景观、餐厅店家、橱窗陈列、视听娱乐,乃至往来行人,处处都充满曰本风味,这里是南加州最大的日侨和日裔美人社区,洛杉矶的小东京。

    枭根本没有固定目标,只能是让司机将他随便放在一处路口,并给了双倍车资。对于识时务而又看着顺眼的仆人,枭还是比较慷慨的。仆人,是他对除自己之外所有人的普遍认知。从地位等级的角度来讲,枭认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三种人,主人,仆人以及未来的仆人。

    小东京是一片以徒步的方式就可以轻松诳玩的特色区域,虽然已近晚23时,但仍有不少夜店型的寿司店、居酒屋、卡拉OK灯火通明,街上也是人头涌涌,往来熙攘。

    早就听闻曰本女人是世界上最会伺候男人的服务标兵,枭正是冲着这个名头来的。于是,在街上通过一番催眠术的恶意询问,枭最后来到一处颇具江户时代风格的建筑群落外围。

    这处清幽所在,闹中取静的味道极浓,在最初设计建造时,建筑师显然是以敏锐的感官去探究空间的深层本质,进而转换成建筑空间的元素,并且强调整体的生态设计,通过竹、石、纸、木等简单的要素,完美的形塑出空、间、寂的独特曰本美学,深得传统日式建筑三味。

    虬结的观赏型苍松翠柏是美的,厚拙的卧石、古朴的石炉用来做衬托也算雅致,但是那晃来晃去、一身黑西装、神情就跟死了妈的警卫保镳就太煞风景了。枭负着手,如同回自己家般,向内硬闯。

    “先生!请留步,这里是藤田私宅,请问您是否与家主有约。”宅墙虽然仅是灌木篱笆、明显的防君子不防小人,但守卫却吃的就是维护治安的饭,枭未走几步,已有人上来用带着曰本口音的英语询问。用词虽然客气,可神态口吻却严肃而冰冷。

    可惜,冰冷在下三秒后马上换成了一副毕恭毕敬。枭的眼神、举手投足,都是带着致命诱惑的,即使受过严格训练、心如磐石般坚稳的军人,也难以抵抗。

    “带我去见藤田。”枭说的是日语,虽然汉字曾是古曰本官方文字,使用率很高,但说出来就完全是另一码子事,就像中国北地人听不动闽南俚语一样。枭同样会多国语言,但他当然不是为了旅游方便,他只是厌恶被别人阳奉阴违,被人当猴子耍、当刀剑使。

    “嗨!”那守卫双手沿腿外侧裤线并拢紧贴,一个非常有力度的近90度大躬。

    有这守卫带路,进宅仍不象枭想象中的那样顺利,在玄关外,一名看来比外围巡护更高级的卫士拦住了去路。通过感知枭知道,这卫士明显在战力上明显要比充当引路人的那名巡卫强上数分。不过惹他枭大爷不爽,还能全身而退的人到现在还没有生出来。

    手指轻挥之间,那卫士还没来得及说出台词,忽然如同窒息了般紧卡着脖子,痛苦不堪,然后就是发了疯般急奔,可惜才冲出十多米远,便嘭的一声炸裂开来,血肉飞溅、内脏残肢碎了一地。

    “死跑龙套的!”枭冷哼,初级腐囊爆裂,威力不是很大,仅是受术者一人毙命,但胜在效果出色,受术者本人也许不觉得,但看到的人绝对震撼,这样的死法真的是比较‘啊拉’,如果没有拉登同志属下那强悍的圣战士心理,是很难在观看之后仍怡然无惧的。

    “死亡只是开始。”这话不知是谁说的,但枭觉得很有道理。当然,在他的人生理论中,这句话的本意是被扭曲了的,远没有正常人理解的轮回呀、宿命呀、解脱啊什么的那么神秘,他的意思就是本意,有人死了,这是开始,还会有更多的人死,事情才会变的有些趣味。

    果然,那卫士的死惊动了负责内围警戒的人,有几个还看到了爆炸。“吧嘎!”十多个警卫已纷纷从西服内,腋下的枪袋中掏出手枪,飞也似的冲了过来。

    砰砰砰!枪声大作。西方法令,闯私宅者依情节可以射杀。况且也只有早把秦汉时的骁勇虎狼之风抛弃的中国人才会玩什么以德服人、以礼待人,说出什么‘世间有欺我、辱我、骗我、害我、压我、诈我、骂我、打我,如何处治乎?只要忍他、让他、由他、避他、敬他、不用理他,再过几年且看他’的狗屁话。先做,再找理由,而不是先找理由再做,这才是强者之道。

    被催眠的那巡卫已在枪声中射杀,曰本人的六亲不认,拉起老娘当慰安妇,那是全地球都出了名的。嗯,说错了,曰本人还任一项,任拳头。美国扔了核弹,然后在岛国上四下驻军,他们跟见了老子似的点头哈腰,再把女人送上。曰本某官员在二战后说过,要靠一到两代妇女的身体来换取经济的复苏和腾飞,他们做到了,向全世界发达国家输出伶妓,那都是国家策划,团队出游。

    “子弹!呵呵。”枭笑的很开心,陈燃身体中的各人格曾私下评价枭的笑,称之为‘地狱的福音’,他一笑,肯定有人死,比报丧的乌鸦还灵。笑的越灿烂,死的人越多,越惨。

    黑暗念力,精神力的一种运用方法。枭比《骇客帝国》中的尼奥要稍微酷一点,它让子弹停止运动不需要伸手,他伸手只是为了拿起那停滞在空中的子弹,感觉其灼热的温度,任指尖冒出丝丝缕缕的青烟,很刺激、很爽!

    “去那边的树丛后自杀吧!”枭笑意莹然的说。瞬间的群体催眠,拿那粒子弹时已经完成,自然百分百,行云流水。

    砰砰砰!又是一阵枪响,那些卫士们纷纷吞枪自尽,一脸释然。

    “真是便宜你们了!”枭略遗憾的摇摇头。

    玄关,是日式建筑的正式进出口,被曰本人认为是家居中格调最高的‘神圣场所’,是区分‘家内’与‘家外’的所在,是一个家庭的‘脸面’,所以,越是有钱有势的曰本人,家中的玄关越是肃穆讲究,装饰的饰物和鲜花是必不可少的。

    枭可没有礼貌到站在玄关前止步,告知主人来意,然后拉开拉门,进入被称之为‘三和土’的平地,等待主人在面对平地的小房间迎接,相互寒暄后,才脱去鞋子,走上高一台阶的式台(板地),并被带引进入里面的房间。他是径直往里闯,日式风格的木框纸面拉门在意念之下如同感应门般自动开启。脱鞋?开玩笑,枭刚才已经在那死去的巡卫身上蹭过了鞋底,很干净,干嘛要脱?

    枭刚迈步进入房间,一道亮白的刀光便从侧面袭来,然后诡异的拐个弯,在念力的控制下,斩下了持刀者的脑袋。

    手一张,那打刀连同腰间的刀鞘都在尸体栽倒前吸入了枭的手中。水波般的刀纹,惊心动魄的弧度,千锤百炼的刀身、在灯光映衬下游走的摄人锋芒……这是一把难得的手工品,严格按照宝刀的规格打制,并且年代久远。

    轻轻一甩,咻的一声鸣叫,“好刀!”枭出口称赞。好的就是好的,枭还算实事求是,曰本还有不少西方国家,都善于保存自己的传统文化,哪怕这些传统最早并不属于自己,但经过多少代时间的不断衍变和加入自己的文化底蕴,说其是自己的传统也并不为过。曰本刀的制造工艺,便是曰本能拿的出手的文化瑰宝之一。

    藤田裕二浑身汗濡濡、凉飕飕,觉得自己象被从冰水中捞出来般,连心都似乎凉到了难以想象的程度。藤田家不算穷,高档的监控设备宅外廊下没少装,他可是清楚的看到了枭被引领到宅前后发生的所有事,总为此处的总管,五十有六的裕二还是有些眼光的,他知道今天来的这人是万万惹不起的,刚才的护卫头子百地右三郎庆舟的结局就是最洪亮的警钟,什么剑道达人、柔道九段、百地三太夫之后百地家最出色的俊秀之才,统统都架不住人家的一个眼神,自己砍了自己的脑袋,那永远僵死的带着恐惧和难以置信的神情,让头和颈只连着层皮的尸体显得格外的诡异。

    “藤田家主可在?”枭挽了刀花,看也不看,打刀呛的一声入鞘,然后不伦不类的系于腰间。

    “在!”裕二拼命压制着心中的惶恐,做出一副恭敬神态答。

    “你带我去,还是我自己去?”

    “先生,请随我来!”裕二做了主,他的眼光还是有的,遇到枭这种人,越是躲闪逃避越是躲不开,端架子、耍威风、放怕那更是不行,几分钟死了十几个精英护卫,这便是最好的证明。

    藤田宅分内外院,内院的主宅中又有四合围圈的中庭,十分雅致。此时,茶室中的藤田繁宗已经接到了裕二遣人送至的口信,正在劝说一位明眸皓齿、身着宽袖素雅和服的女子。

    “大小姐,这人很可能是对家得到消息,派来的人,我看您还是先回避一下吧?”

    “躲?我已经从京都躲到了洛城,还要躲?藤田家在火星有基业吗?”那女子嗓音倒是好听,只是怨愤之气颇重,严重影响了声音的美。

    门外木质的廊道上,传进了急迫但恭谨的声音,“家主,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是近卫在催促。

    “已经来不及了!”木门缓缓移开,藤田繁宗和那女子看到了枭那张邪气森然的面孔。而两侧的几个侍卫,如同被施了定身术般,眼睛叽里咕噜乱转,却口不能言,身不能行。

    藤田繁宗站起身,“阁下是?”

    “枭,来找伺候我的女人的。”枭大咧咧的进了屋。目光停在穿和服的女子身上,根本不看繁宗一眼。

    繁宗心里这个气呀!我这里很象妓院吗?有到别人私宅找**的吗?

    枭真的是来找女人的,他没说谎,这世上也没人值得他说谎。几步跨至和服女子的身前,枭一把扯住其衣领,将她拎了起来,繁宗刚想冲上去,枭左手随意的冲他一抬,繁宗便如空中松了线的风筝般倒飞了出去,嘭的一声撞在了墙上,又弹回到地面,摔了个脏腑移位、七荤八素。

    “叫什么?”枭凝视着和服女子的眼睛问。

    “藤田织子!”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见到枭的那张面孔,对上枭的眼睛,织子就仿佛连灵魂都被吸了去,目光再难以移开。那双眼眸中的深邃,那邪异的微笑,让织子一下就沉沦不能自拔,仿佛是被喻为‘天火’的罂粟花,虽知它就是害人不浅的毒品原料,但还是被此花的美所征服。

    半拖半提,枭拉着织子的衣领,直接出屋,然后跳下廊道,直奔水池,一把将织子的脸摁在冰凉的水里,“把你脸上的脂粉都洗去!”枭霸道无比的说。

    被冷水一激,织子清醒了过来,马上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妥,倔强的将身子挺起来,任湿发凌乱,任水顺着脸颊、脖颈流淌,厉声道:“你杀了我吧!”

    枭卡住织子的后脖领,让他面向茶室那边,另一只手一招,一个护卫便朝这边飞来,刚到半空,嘭的一声炸的四分五裂。

    在织子的尖叫声中,枭又吸过来一名护卫,只听一阵骨裂声响,等落到织子脚下时,已如烂泥般瘫软。枭呵呵笑道:“死?有那么容易吗?成人全身有206块骨头,他现在多了一倍,但他不会死,有兴趣数一下吗?”

    织子简直是太有兴趣了,所以她直接晕了过去。

    哗!水声再响,织子的头脸被浸在水中,被呛的连声咳嗽,却也转醒。

    藤田繁宗不顾伤势,连滚带爬的哭号着跑了出来,作为伺候藤田上代家主的老臣,他倒是颇有几分忠义。

    “混蛋!恶魔!你这个恶魔!”从小受到的教育方式让织子对粗话所知甚少,曰本版的混蛋和西方般的混蛋,这已是她所知脏话的极限,要么就是诅咒人的形容词,恶魔,可这些话枭根本不在乎,如果织子能如国产骂聊中的泼妇般精彩,到很有可能让枭把她活生生拆了。

    “折磨人的方法有很多,在日落大道上,让洛城所有男性来奸你一遍,保证你不会晕过去,也不会被奸死。抗拒我或是顺从我,选吧!”恶毒的内容被枭说的轻松惬意,仿佛明天骑自行车去游玩一般。

    越是这样,其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狠毒和暴虐,越是让人心悸,织子和繁宗,以及被解除了身体控制,面无人色瘫在那里的护卫,没人怀疑枭这番话的真实性。这根本就不是人,就是降临到人间的魔鬼,这里的人到现在每一个屎尿全流的,已经是一种奇迹了。

    织子选择了顺从,她也许不怕死,但不想让全洛杉矶的人因为她而成了连襟!

    藤田的宅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不但尸体血迹被迅速清理,就连被惊动了警察也让繁宗给打法走人。

    茶室中,榻榻米上,枭倚着几个靠垫,半躺半卧。旁边,织子在低眉顺眼的烧水煮茶。从枭的角度看去,织子颈子雪白优雅、盘发乌黑油亮,胸挺臀圆,体态端庄,看着很是赏心悦目。

    “算了!别煮了,煮茶需要意境,你的心乱成一团,煮出的茶能好喝才怪!去,拿酒来!”枭大爷派头达十二分之强。

    酒被端上,枭选了半透明的米酒,用青瓷浅碗饮,那模样颇象旧时放浪形骸的武士。

    “可惜酒里没毒,那样喝起来才有味!”以陈燃现在的身体,便是氰化钾也不能对他的身体造成伤害,但放了毒的酒喝着更有味,纯属无稽之谈,只是枭的一种警告。

    两三盏酒下肚,枭想唱一曲,或舞一段,奈何无此天份,于是呼喝:“会不会能剧之舞?”

    能剧是曰本传统戏剧,依靠面部表情和形体动作来暗示故事的本质,而不是把它表现出来。一把扇、一副面具,动作时舒缓、时刚劲,如果能看进去,倒也有些与众不同的韵味在里边。

    织子不会,但藤田繁宗的老婆会。现在,繁宗已经相信,枭并不是对家派来的,选中这里,纯属是偶然。这是种不幸,但从另一个角度将也是幸事。因为枭有非人的恐怖能力,繁宗已经借下去安排琐事之机看了监控设备拍下来的录像,可以说,有这样的一个人撑腰,天王老子都可以不**。如何把损失转成利益,就看手段本事了。但一点是必须做到的,投其所好,得让这位爷开心。

    藤田的第二妻很年轻,还不到三十岁,成熟而靓丽,枭一见她那银色的腰带和五纹黑留袖的和服装扮,就知道这是藤田夫人。这位叫漱子的女人能舞表演的如何先放在一边,人可是一等一的妩媚婀娜,那勾魂摄魄的眼神配合恰到好处的肢体动作,几乎把女人的魅力发挥到了极限。是那种表面上看着端庄,实则眼神骚媚撩人的典型人物。

    可惜,枭先是色魂神授的起身凑过去,然后用鼻子暧昧的嗅了嗅,继而冷言将之赶出了房间,“你身上最少残留着三十个不同男子的气味,为人妻者如此,连**都要比你好上几分!”

    仅一门之隔,候在廊上的藤田繁宗表情说不上的花红柳绿,在曰本,女人是招待重要客人的工具,越显赫高贵的家族越是如此。这是公开的秘密,但被**裸的喝叱而出,还是万分难堪的,曰本人也要脸,或者说,比一般人更要脸,就跟伪君子从来都表现的比正义人士更正义、比善良人士更善良一样。

    藤田繁宗真的很忠心,这从他在妻子被赶出之后有把跟原配生的女儿送上就可看出来,他想搭救织子,织子现在虽然虎落平阳,但毕竟是上代家主亲定的接班人,不管是男人、女人,一旦成为主人,身为奴才的,就一定要想办法维护其周全。奴才可以不要脸,因为他的脸面是主子给的。但主子的脸面,他必须去维护,如果今天让枭就这么把织子的清白夺了,那他藤田繁宗不但愧对藤田上代家主的恩典,更得把所有知情护卫全部秘密处死,才能封口,可这些护卫培养起来并不容易,现在藤田家正值多事之秋,他舍不得啊!

    繁宗的女儿只有十七岁,花季少女,打小好吃好喝好教育,为的也许就是这样的一天。所谓一入豪门,身不由己,便是说她这样的人。虽然是繁宗的亲女儿,长的人比花娇,繁宗也异常疼爱,但还是从小接受了忠君护主的洗脑教育,今次若能把织子救出,也就值了。

    枭可不傻,藤田的那点心思他又岂能不知,他看起来张狂而疯癫,实则陈燃的老谋深算、阴险狡诈被他继承了个十成十。如果说陈燃还会因人性中的正面内容而在处理某些事上有所不忍,有所保留的话,那么枭则是完全的利己主义者,别人的死活,他根本不在意。就算他为别人做些事,完全是因为自己高兴,而不是因为什么狗屁报答、欣赏、感怀之类的原因。

    美佳子,繁宗的女儿,以枭的眼光来看,是个很纯的女孩。藤田繁宗算的上有本事,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更能讨男子欢心,没有把女儿调教成发情母狗型的人物,除了在核心思想上大做文章外,一切都是自然而来,就如同被放到与世隔绝的深谷山林受训了十七年一般。

    在美佳子身上,枭找不到任何现代同龄女孩的风气,那种自由、野蛮、开放的风气。美佳子就如空谷幽兰一般,安静、秀雅,她的眼中带着丝丝的紧张和不安,一则是怕自己的姿色救不到织子小姐,另一个原因是身为女人的羞涩,她可以接受自己被当作货物的命运,但仍难免产生一些最基本的情绪,诸如怨气、‘收货人’到底如何……

    枭倒是很大方,或者说很急色,他直接将介绍完自己、还没有坐稳的美佳子拉进了怀中,一只手顺着和服宽松的衣领伸进去,握住了美佳子胸前的一只玉兔。

    “啊!”美佳子樱口微张,娇呼一声,脸颊上飞起两朵嫣红,本能的想要挣扎,却又克制的让自己顺从的象只小样,那种略带委屈的样子极为惹人怜爱。

    “织子,把你的内衣都脱掉,要向美佳子学习,穿和服就要有穿和服的样子!”枭简直十分的恬不知耻。

    暗中咬了咬银牙,织子带着几分毅然道:“枭先生,织子愿意把自己的清白之躯献上,不知先生能否帮我把家主之位坐稳!”

    轻柔满捏,枭感受着美佳子那堪堪一握的丰腻温软。哼声道:“你生的比美佳子好看一些,但做女人,不如她却甚多。用已不属于你自己的东西做筹码,这本身就是一个错误。而最终的是,你不懂得欲求先予之的道理,并且不知道女人最具威力的武器是什么。”枭顿了顿,将美佳子拉着靠近自己的怀里,好能更方便他的魔爪肆虐。“身体么?女人的身体确实是件对付男人的绝佳武器,但并非无往不利。男人要女人的身体做什么?享受,发泄,或是其他,最终仍脱不了感官享受。所以,女人最具威力的武器是性情,让男人舒适的性情,你伺候好了爷,便是不作声,爷会不为你出头么?”

    “所以!”枭端起酒盏,喂了美佳子一口,然后亲吻上她花瓣般的嫩唇,再将酒液吸入,顺便品尝滑腻小舌的味道。良久,抬起头,接着道:“你还太幼稚,不如美佳子般惹人怜爱。”枭说着已把美佳子的和服上身拉敞开来,两只手从美佳子的后背穿过腋下,抚上了正逐迅速挺翘的双峰,捏着淡粉色的樱桃,听着美佳子变的急促的呼吸,感觉着那越来越滚烫的**,一脸惬意放松。

    织子紧抿了抿嘴,探手入怀,去解自己的胸衣,却听半阖着眼的忽道:“滚出去,去跟漱子那个母货学学怎么伺候人。爷我是来享受的,别他妈坏了我兴致,小心让你们全都生不如死!”

    织子见枭不象开玩笑,灰溜溜的退下了,心中丝毫没有解脱之感,相反,她觉得羞愤难当,先是被浸在水中,洗脸上的淡施的脂粉,又被毫不留情的叱责不会伺候男人,这对一个女王一般被捧着,且以容貌和蕙质兰心、冰清玉洁为傲的女子来说,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藤田繁宗有点尴尬,一是为女儿的出现把织子比了下去,二是替织子本人。不管是男人、女人,作为一个家主,善于利用手中的一切资源,都是很重要的。象织子这样的,真的是有点浪费资源。繁宗心中还有点小小的窃喜,他的女儿可还有一个,十六岁的美惠子是他当年跟情人所生,出落的比美佳子还要漂亮几分,也是被用洗脑教育培养出来的,让这两个妖精将这个非人类绑住,就象他本人说的那样:‘伺候好爷,便是不作声,爷会不为你出头?’怎么算,都是自己赚了。自己是高瞻远瞩的,自己的教育是成功的……

    人就是这样,当有强大到令他高山仰止的人物出现,所受的委屈那就不叫委屈了,就算是委屈也能想办法让自己心里平衡了。原因很简单,自私,有**,大腿要拣粗的抱!

    享受少女清白干净的身体,同时也享受那咿咿唔唔娇婉呻吟承欢背后的意义——予取予夺、征服的快感,享受身下女子的臣服、讨好、依赖,享受那种被需要,被认可,被尊崇的喜悦。

    美佳子很懂得讨好枭,忍着第一次欢爱的不适,不但用香舌舔遍了枭的全身,更是让枭一次性将她的三处诱惑全部征服,幽境、菊门、小嘴,美佳子让枭丝毫感觉不到为女子开苞时的意犹未尽,绝对是曲意奉承,只为博君一笑。

    枭暗自点头,“嗯,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曰本的母货,好用!”

    疯玩了半夜,枭凌晨四点才拥着美佳子睡去,其实也不算睡,要睡白天12小时,大可以睡个够,枭要利用这些时间冥想,修炼精神力,并让身体得到适当的休息。这就如同出租车开白天的和开夜车的在交接班前要打扫卫生,将油加满一个道理。

    清晨7点,英接管了身体。他可是真的睡了12小时,一个是素来看不惯枭的行为,怕把自己气个好歹的,二是确实是懒,对他来说,睡觉,旅游,享受,这就是人生的全部。

    等英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豪华舒适的水床上,浑身**,怀中还紧缠着一个同样一丝不挂,样貌娇美清纯的少女时,马上知道枭这一晚上肯定禽兽来着,英不由头大如斗,那感觉就如同上了一夜夜班,刚推开自己的卧室的门,却发现床上地下到处是妖精打架留下的秽物、连空气中都存留着**的气息一样。

    “我日!”英怒骂,这于他来说,非气急而不得此言。

    缠在英身上的美佳子早醒了,事实上,她后夜都是在半睡半醒间度过的,这时听英这样说,通中文的美佳子俏脸一红,身子向下一缩一滑,已经钻到了被子里,用小嘴含住了英的命根子……

    英恨不得把自己一掌打晕过去,喝了声:“松口!”便用最快的速度用被子将自己包裹着缩到了床脚,留下床上光溜溜的、用带着疑惑、幽怨、羞怯目光望着美佳子。

    “非礼勿视!”英嘀咕着扭转脸,语无伦次的问:“你是谁?唉!我管你是谁!这里是哪?我的衣服呢?”他一连用了十七种语言,才听美佳子用标准的日语道:“枭先生,我是美佳子啊,这里是藤田宅邸,您不记得了吗?昨晚您宠幸了我,要了我的清白……”

    “衣服呢!”英气急败坏的吼,“我要衣服!”“算了,算了!我自己找,你把被子盖上!对了,不许看啊!”英心里这个骂呀,“我日你个枭的仙人板板,这叫什么事!”

第二章 昼与夜 上

    美佳子对于枭来说也许只是为了取乐的一个玩物,但于英来说,却有友之妻、不可欺之嫌,更何况英从来都不认同有欲而无情的两性关系,如果必须在一夜情和柏拉图之间选译一个,英百分百会偏于后者。所以,美佳子再清纯貌美,英也不会继续与之大被同床。

    英知道枭不是什么好鸟,且他跟枭在很多观点、认知上更是有着两个极端的区别,但由于受陈燃这个主体的牵连,仍会有一奶同胞的感觉,再坏,也是亲兄弟。更何况拥有宽容之心,无私之爱的英,一直想尽自己的力量矫正枭的错误观点,尽管连他自己有时候都不相信自己会成功,却仍义无反顾,这可能就是善的一种体现吧,有些傻,但很多人都说傻的可爱。

    英决定不穿枭的衣服,他检查了储物手镯,里边什么都没有少,因此断定枭那身名牌西装绝对不是好来路得到的,他是不会被枭的糖衣炮弹腐蚀的。英最终穿上那套军官服,而将枭的衣服收进了储物空间。

    英如同一个坏了某闺楼小姐清白的采花贼一般,仓皇的逃出藤田宅邸,临出门都不忘安慰从被缝里偷望着他慌张可笑举动的美佳子:“你放心,晚上枭就会回来,他会负责的!”……

    基本上,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比陈燃跑的更快的人,英在十秒之内出了占地极广的藤田宅邸,松了口气,略留意了下路,辨了辨方向,也没了看风光的心情,郁闷非常的随着清晨上班的人流朝前走。

    “混蛋!”英不知道是在骂枭,还是在骂自己。良心上的歉疚让他刚才对美佳子撒了谎,他根本无力左右枭,除非没玩够,否则枭十有**会玩完就走,他可不会让任何人束缚住自己。

    谎言只能安慰受害人一时,之后带来的却是更加严重的伤害,英明白这个道理,可当时……“混蛋!”他忍不住又骂了一句。

    十分钟后,一不知名街心公园,英坐在道旁沾满露水的长椅上,颇有几分惆怅的看着小路上偶尔跑步经过的晨练者和远处街上行色匆匆的行人,发现自己竟然有些走投无路。没有钱,没有身份证件,也没有亲朋好友,窘困的现状让他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理论上,别说一顿饭,就是十顿八顿不吃对陈燃的身体来说也不算什么。但英不愿那样,他不想将肚子饿的空扁扁的身体交给枭,然后被嘲笑:“你是正直的,你是好人!哼!你的正直能填饱肚子吗?知道现代女孩对你说:‘你是一个好人。’是什么意思吗?意思是你太傻了,跟着你这种不知变通的货色,就别想过好日子。”

    英相信世界上有美好的事物,相信人性本善,但他也承认,现在的这个社会,怕受到伤害的人们普遍以冷漠和自私筑巢。因此,英觉得,自己得现实一些。

    “储物空间里有陈燃作为魔法材料准备的钻石,陈燃想来也不会介意自己先借些钱周转,可东西虽好,要怎么出手呢?难道强买强卖?找份工作也不是不可以,但有谁会用自己这个没有身份的‘黑民’呢?……”想了半天也茫无头绪,英最终决定不在这里发呆空想,去走走看看,说不准有什么钟点工可以做,不是特别严谨呢?

    沿路向北走,天高云淡,道路干净整洁,树木苍郁,高挺的棕榈树,一幢幢的摩天大楼,街上熙攘往来的各色人种……英眼中的很多事物都在诉说着一个共同的主题,这里是个美丽的、充满活力的城市。

    本来就心性豁达的英很快将烦恼和忧愁丢到了一边,“人活着,有时候不能太认真,找工作的同时也可以四下观光嘛!”英这样安慰着自己,一边留意四下景色,一边信步向前,甚至还特意步行穿过两条街,只为了去见识了下洛杉矶市政厅。

    洛杉矶市政厅是幢浅灰白色的大楼,曾因1980的大地震造成严重伤害,后来花费3亿美元、耗时10年完成了维修。改头换面的市政厅全部采用高级意大利大理石以及马里布瓷砖,看起来富丽堂皇、凝重庄严。英进入著名的圆形大厅观摩的时候,正是8时许,往来的公务员居多,行色匆忙的居多,站在厅中,负着手仰头悠然自得的、看那60英尺高天花板顶端悬挂着的、重达2千磅的树枝灯架的英,便显得很是扎眼。

    “这位先生,很冒昧的打扰您。”

    英收回仰视的目光,寻声看去,说话的是位白人男子,三十左右岁,莹蓝色的条纹西装,棕褐色的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给英的第一印象,这是名所谓的社会精英。

    “是我在这里妨碍到办公了吗?”

    “不不,先生,您误会了,我并是这里的公职人员。”白人男子笑着解释,露出光洁整洁的牙齿,

    见英有带着疑问的眼神看他,“洛克-维德,为蓝星公司效力,有位先生想见您,不知道是否可以赏光。”

    “确定是我?”英感到诧异,他在这里无亲无故的,是谁想要见他呢?

    “是的,先生,就在那边,不会耽误您太长时间!”洛克仍是笑容满面。

    顺着洛克所指,英看到了数十米外柱旁一位坐在轮椅中的老者。

    “冒险者?”只一眼,英便看出了那老者竟是名冒险者,英知道自己的判断绝不会错,就好像做Gay的一眼就能从人群中分辨同类一样。经过过多次冒险,并且身怀异能的人,只从那眼神,英就可以看出端倪。

    那老者肤色枯黄,头发花白,坐在轮椅中,猛一看似乎行将就木,但他腰背挺的很直,眼神也特别的明亮,最重要的,英可以感觉到他的精神力,超过400个单位,加之他并没有特殊血统,能有这般成就,应该是经历了57次冒险,且专修精神力所得。

    从英看他,到走近,老者始终用一种温和的目光一瞬不瞬的注视着他。;伸出筋骨凸显的右手,老者道:“克里克-艾修弗德,很高兴认识你,强者。”

    英自知在魔力的控制上要逊色枭两个层次,这才使得这个叫克里克的老者感应到了他那强大的精神力。

    英上前握住了老者的手,简单的寒暄,“英,算不上什么强者,刚回来,很高兴认识你。”

    “英先生……”克里克看了看这里的环境,“从刚才见到你,我就感到特别亲切,有很多的话想要说,但这里不太方便,不知道中午能否赏光共进午餐。”

    英察觉到了克里克的精神感知在他腕上的主宰腕轮和储物腕轮上停留了两秒。这才警醒的留意到克里克的右腕上是没有主宰腕轮的。

    “满足了主宰回到现实的积分条件?还是跟自己一样,是用特殊的方法回归的?”英心下暗忖。他觉得确实有必要跟克里克谈谈,这对了解自身现状以及日后回到冒险世界肯定是有所助益的。“那是我的荣幸。”英很爽快的回答。

    “那真是太好了!英先生现在有什么打算呢?”克里克又问。

    见英面露窘色,克里克目光和煦的解释道:“请英先生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如果英先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请允许我尽地主之谊,安排陪同,陪先生在市区先游览一番,不知先生能不能满足一下我这份微薄心意?”

    “初次见面,那样太麻烦先生了。”英礼貌性的回绝。

    “怎么会麻烦!如果不是正好约了人在这里会晤,我是一定要亲自陪同的……”

    英脸皮薄,人家一轮椅中的老者热情恳挚、一见如故,如果自己一个爷们儿,一再推脱,就太拘谨小气了。“那,我就冒昧打扰了。”

    听英这么说,不用克里克再多说什么,先前那名叫洛克的白人已经主动上前,对英笑道:“英先生,这里的二十七层设有瞭望台,可以一览洛城市区景观,不如我们先上去眺望一番,我想,当我们再下来时,游览路线及相关事宜已经准备妥当。”

    “谢谢你了,维德先生,我都不知道有瞭望台,有机会俯瞰洛杉矶街景,当然是要看看的。”英对洛克的安排很满意,转身向克里克告辞,然后跟洛克有说有笑的去搭电梯到二十七层。

    看着英的背影,克里克暗自皱了皱眉,从冒险世界里回来的人,象英这般好相与的,克里克还是第一次见到。“是真的率真坦诚,还是一种伪装呢?”

    “阁下!维拉莱戈市长已经恭候了十多分钟……”轮椅后的西装男,躬着身,小心翼翼的提醒着克里克。

    “取消这次会晤,回17处。”克里克眼中、面上的笑意尽逝,上位者的威仪尽显。

    “是,阁下!”

    “还有,约翰,通知‘鸢尾’马上来见我。另外,查这个人的资料,出动所有人手,我要在中午之前在办公桌上看到。”

    “明白,阁下!我这就去办!”约翰向不远处的同僚使个眼色,那个负责外围警戒的西装男马上充当了推轮椅的角色,这可是一种信任的象征,不是谁想顶上来就顶上来。

    身形健硕的约翰快步向某安静的角落走去,同时拿出了电话……

    二十分钟后,当英从洛杉矶市政厅的瞭望台下来,陪同的导游换成了一名酒红色头发的女子。这名叫露西的年轻女子穿一身雪般白亮的品牌套装,颈上配黑曜石珠链,腕上带墨玉镯,一副金丝眼镜难掩那双水意莹然的点漆之眸,跟银发黑衣的英走在一块,可谓典型的金童玉女加黑白配,便是电影中明星经艺术处理过的镜头,比起来恐怕也要略显逊色。

    艳光逼人的美女作陪,乘坐的是福特顶级房车,车载酒吧里的法国波尔多地区穆东-罗特希尔德城堡生产的1945年份穆东-罗特希尔德葡萄酒随便喝,并有精英保镳负责拦阻那些不开眼想凑上来搭讪的闲杂人等,前一刻还想着去哪打打零工,忽然之间成了王子出游,英有点坐云霄车的感觉,恍惚!

    露西并不是那种唯唯诺诺、小心相陪的花瓶女人,相反,露西非常有技巧的在英面前展露自己的学识和个性,一个上午,从突破传统罗马天主教教堂风格的天使之女天主教大教堂、到占地3.6英亩、外型独特,内观富丽堂皇的华德迪士尼音乐厅,再到洛杉矶中国城,从耶稣受难、到爱乐交响乐的过往与发展、再到中国的汉唐之风,一边观赏,一边听各种相关趣事及典故从露西嘴中娓娓道来,英不得不承认,这是种难得的享受。

    同样,英也不是土包子,这个世界上论博闻强记,陈燃任第二,估计第一的位子得空到他寿终正寝。英不喜那些学术性的东西,但如风情、艺术、传记、文学等知识的活学活用,陈燃不如英。正所谓爱好产生动力,英天生就是吟游诗人的料,其天南海北、野史杂文、信手拈来的本事,颇有几分古时国人、把一身才情都寄于山光水色、花前月下的神韵。

    平日的英,有着中国特色的谦虚随和,锋芒不彰,说话四平八稳,声调略带顿挫之意,再加上眸光坦荡、笑容真诚、谈吐文雅风趣、气质飘逸而略显纯稚,其对女人杀伤力有多恐怖,可想而知。可以说,英是那种乍一见普通偏上,越相处的久越能感觉其出色的男人,真正的后劲十足,这一点,从露西注视英时,变的愈来愈亮的眸光就能看出些端倪。

    起初,露西以为又将是一次辛苦的工作,后来才发现,和英在一起竟然出奇的放松。英喜欢轻松愉快的气氛,但他从不用语言鼓励别人如何如何轻松随意一些,而是通过自己的行为来感染周围的人,他有时甚至会做一些很孩子气的举动,让人好笑之余又觉得亲切,不觉放下戒心、消去隔阂,连那些素来绷着脸执行任务的保镳到后来眼里都渐渐露出了笑意。

    时间就在美人、美景的光芒遮掩下悄悄流逝。参观完中国城内、大理石台上、正襟危坐的孙中山先生铜像,从挂有‘孟欧之风’黑匾的牌楼出来,已是十二点十分,房车载着英,直奔比华利山庄。

    比华利山庄乃全球富豪心目中的梦幻之地。它地处洛杉矶盆地边缘的山坡上,其建筑物依比华利山而建,面临一望无际的太平洋海面,景色之美是毋庸置疑的。从1920年开始,众多好莱坞男女在此大兴土木,建造各自心目中的梦幻之园。比华利山庄成了明星富翁云集的洛杉矶最热地皮。再后来,香乃尔、克莉斯汀、迪奥、Tiffany及Gucci等世界名牌专卖店一一开张,且每一间名店,都有其独特建筑风格。其店内商品,价格贵得令人望之怯步。于是,比华利山庄成了引导时尚潮流、彰显富贵奢华的不二之所。

    就是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克里克竟在著名的灰石豪苑附近有套4英亩的单体山顶别墅。那可是占地将近一万六千两百平米的土地啊!光是购置这片土地的钱,就绝对是天文数字。洛杉矶市中心小东京藤田家那处房产跟这里比起来,就是暴发户和王室之间的差距。

    然而,就是这么一处远可眺海,近可一览山景,有泳池,有花园,场地大的能跑开马的地方,克里克再见到英,竟然问:“先生看这里风光景色、一应设施怎么样?如果不嫌弃,我想将它送给先生,权当见面礼可好?”

    如果是陈燃,听到这样的话,一定会淡声问:“我一直在想,是什么,才值此价!也许克里克先生可以告诉我答案。”

    如果是枭,则会冷哼,“就这么间山顶陋室,也想当金笼子锁住我?去把五角大楼先腾出来再说。”

    可现在是英,英连连摆手,“这可不行!太贵重了!收了这份礼,绝对会让我寝食难安、身心憔悴,请不要这样,否则我只能离开了。”

    克里克呵呵笑道:“英先生不被俗物所动,让我钦佩。先生不愿意,此事我们不再提,游览了一上午,英先生是否有些乏了?不如沐浴一番,然后进餐?”

    这个提议英接受了,枭用这身体玩了一晚上的‘妖精打架’,到现在还残留着美佳子的淡淡体香,英早就想洗一下了。

    山庄内的浴所奢华清幽,让英颇感自在舒畅。可惜好景不长,英正在桑拿房摊开双臂,仰头枕着木枕,脸上敷着冰巾享受,听见年轻女子的嬉笑声由远及近,心中就是一惊。刚拿毛巾捂住要害,两个只在身上缠着大白毛巾的女子就推门进了桑拿房。竟是一对样貌同样俏丽迷人的姐妹花。

    “你就是老爹所说的那个强者?”眸子更灵动些的女子一边用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英,一边大胆的走到英的对面坐了下来,修长白嫩的大腿一叠之间,腿间的风情美的让人有喷血的冲动。

    英暗叹晦气,才隔了5个小时,竟又是一次香艳刺激,他连话都未答就想溜,可惜另一个眸光清冷些的女子就双手抱着肩守在门口,见英往这边蹭,可爱的下巴略略一扬,那意思:“话还没回答,就想走?”

    “我不是什么强者!两位小姐,我只是受克里克先生之邀来这里坐客,能不能让我出去?”英垂着眼皮不敢看。

    嗤……两个女子一齐轻笑出声。坐着的那位揶揄道:“这就是从无数生死之险中胜出的人物?只是我们两个女人,就让你窘成这样?那要是遇到香艳的恶灵呢?你怎么办?跪地求饶?”

    “我是出于对两位、对自己的尊重,两位小姐既然知道那个世界的事,还请切莫轻言。”不得不说,英的脾性不是一般的好,如果不是两个女人间接侮辱了陈燃,英恐怕说出口的话还会更软几分。

    “你是东方人?”守门的那位突然问。

    “中国人!”英郑重道。

    “猜也是……”坐着的女子轻哼,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

    英那末梢如同挂着银霜般的眉毛挑了挑,抬起头,神正色凛的道:“我是中国人,并为此感到骄傲,两位小姐,请自重。”

    “呵!触到你的逆鳞了?对不起啊!是我们不懂事,向你道歉了!”坐着的女子笑盈盈的说。

    英摇摇头,淡淡叹口气,“只怕你们已经惹恼了我的同伴!不瞒你们,我确实不能算一个冒险者,在冒险的绝大多数时间里,我是旁观者,甚至是沉睡者,我只是这身体五分之一的主人,其余五分之三,也就是真正的主人,因为特殊情况,而受损沉眠,另外一个人格,他在夜晚接手身体的控制权,所以,不管是克里克派你们来探查我的底细,还是你们出于好奇、自作主张,我给你们的建议是,尽快离开这里,去一个遥远的地方,并且把知道你们要去哪里的人也带走,否则……”

    “咯咯!原来还以为你有些憨傻,却原来这么好玩儿,竟编这样的……”

    那坐着的女子还想说,却被门口的女子喝止,“妮雅!你忘了老爹说过的话了?”

    被称作妮雅的女子不好意思的颔首吐吐舌头,门口的女子转头对英道:“先生,我向你郑重道歉,对不起,请原谅我们的冒失,这件事,纯属是我们好奇,私下想见识‘天人’才发生的。”

    英仍是摇头,“小姐,你仍是不明白我的意思。我们是多重人格,主人格因受重挫陷入沉睡,剩下的我和另外一个,分别以光和暗为各自的象征……”

    忽然,英的神情气质猛的一变,浑身猛烈的燃烧着黑色的魔炎,银发无风自舞,那双眸子里如同焚烧着无边的杀戮般,让人望之心悸。他恶狠狠的自语,“英,你这个蠢猪!尽管说,把所有知道的事都说出去。我告诉你,知道越多的,死的越快越惨!”

    原来,枭已经怒不可遏的让自己的意识强行出头。一甩头,枭用闪动着阴火般光芒的眼神瞅了瞅陷入惊栗两个女子,冷笑道:“不是想知道遇到香艳的恶灵会怎么办吗?晚上就会让你们知……”

    英和枭的精神力量不分伯仲,但白昼对英有加成效果,未再让枭多言,英将他的意识重新压下。

    枭不完全的气息爆发,让两个女子犹如聆听死神宣言般,身体难以抑制的颤抖着,尤其是门口那个和枭对视过的,眼神空洞,仿佛连魂魄都已被惊飞。英看的直摇头,也顾不上再客气,将她推至妮雅身旁,一边推门而出,一边道:“替我向克里克先生说声抱歉,我先走了,你们最好及早做准备……”

第三章 昼与夜 下

    “枭!我们得好好谈一谈,平心静气的谈一谈。”从比华利山庄沿NBeverly大道徒步行进了近30公里,英终于不想再走了。

    洛杉矶大的光靠一双脚是很难从人口密集区走到山岭荒野的,哪怕你是世界级的竞走冠军;但找个相对清静些的地方,却也并非难事。

    英现下所在的地方是典型的居住区,路边,是一栋栋、一排排标准的TownHouse,草地、篱墙、绿树,环境清幽,行人稀少,已很有那么点褪去热闹繁华的味道了。

    并不炽烈的阳光、穿过树叶已变的稀疏的枝桠、在树荫下洒落点点斑驳,偶有啾啾的鸟鸣、被带着丝丝凉意的微风送至耳畔,十几米外,两个孩子正在轻轻晃着秋千,讲述似乎永远也说不完的故事和秘密。英坐在一株老树下的条椅上,开始了跟枭的又一次谈判。

    “是该谈一谈了,燃主宰身体的时候,你我认为,他的存在是最大的桎梏。可事实是,没有他的制衡,我们象脱缰的野马,正在全面失控。”

    英有些愕然,他没想到,枭竟先一步说出了他想说的话。英思忖的说道:“这大概是个过度吧!你我就象卧床数十年、突然可以自由行动的患者,迫不及待的用自己的方式发泄、享受,都有点疯!还有,正象你提到的,我们之前把事情看的有些简单了,没有燃在中间调停,我们做事得商讨着来……”

    枭哼了一声,打断英的话,他还在为英不久前的愚蠢而生气,“英,你相信人,你不设防这我不管,但你没有权利出卖别人的情报,你经过我跟燃同意了吗?你知道那些人安的什么心吗?你怕别人不知道我们的弱点吗?你敢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克里克更强大的冒险者吗?又或者你能百分百保证,在你掌控身体的时间内,我们是绝对安全的?这身体的特殊性你又不是不知道,燃说过,二次变身并成功恢复后,勉强算是一次不完全进化,正是因为这样,这身体有些隐患并未查明,有些问题只是暂时性压制,需要借助主宰空间的仪器调整。象你这般不知世俗险恶,有几天命都不够送的。”

    英不服气道:“这个世上总是有因才有果,你的无法无天,才是惹祸的根由。再者,以你我性格的迥异,就是不说,时间稍长些,别人也能看出巨大的差异,还不如示之以诚。这是我的待人之道,想要别人怎样对自己,自己就要怎样对别人。”

    枭不屑,“本来,我们理念不同,我不想在这些问题上跟你较真,但这次我不得不提醒你,时间、地点、环境,这些都是影响接人待物方法的要素。示之以诚!如果只是普通百姓,你愿意用热脸贴冷屁股,我无话可说,因为无伤大雅,随你去碰的头破血流好了。可克里克是什么人?被一场场冒险蹂躏折磨过的人性,能达到怎样的极端,你难道一点概念都没有?你示之以诚便等于在未确定双方立场前就开始将自己的底细全部拿给了对方看。那要不要把所有武器道具统统扔掉,然后再自封魔法、自废武功,来表示自己无害呢?说什么因果,如果真有因果,杀人无数的就不会无疾而终,终日行善的就不会得什么癌症,被人抢,被人杀。你信来世吗?来世真的有吗?就算有,且修了因,身死后今生的意识全部消亡,来世又从懵懂幼童做起,又怎么去感受那份‘果’是甜还是苦?”

    英摇头反驳,“善是宽厚、是豁达、是境界,为人,更是为己,为善者,心安然,精神是愉悦的。人,更应该注重精神上的修行。”

    枭嗤笑,“行恶者,同样愉悦,哪个敢让我不愉悦,人挡杀人,神挡诛神!人生一世,只问我心,不求他人苟同,做想做之事,不受半点拘束,谁敢说我不‘自然’?”

    英叹气,“我不与你辩,以燃所留知识,这种命题,辩上数日恐怕也没个结果。我们谈实际的东西,约束自己行为,你和我,都有责任。我会注意我的言行,尽量谨慎;你也不能太过放纵,随意妄为,以异能影响世界秩序的正常衍进,这绝不是智者所为。”

    “不行,我只做我想做的,只按我认为对的方法去做。”枭一口回绝。

    “这一次,你必须让步,否则,我宁肯死,也不能让你继续控制这身体为害。”英口气也异常强硬。

    “英,不要那么幼稚,一动不动就以死相胁。我不接受威胁,也不会让步,只承认实力。想要发号施令,就让自己完整,就让自己的灵魂变强。”

    “既如此,我将取消你白天‘观察者’的身份,我们互不干涉,你别管我是否会中陷阱丧命,我也不会管你把整个洛杉矶的人杀光。”

    枭愣,这么极端的话,英这还是第一次说。随即笑道:“你终于想通了?想通了要么是光做暗的奴仆,要么暗做光的影子,势均力敌,就只能分道扬镳。”

    “是,想通了!以前我轻视了一种不可能,那就是你对于自己所选择的人生道路的忠诚和坚持便如同我自己,纯粹的象是宗教狂热者。”英沉声道:“你代表的永远是自私、自我,是不可改变,不可逆转的。彻底的压制或者让对方消亡,那才是最终的结果,只是或早或晚。我已经无法容忍你嗜杀成性,完全无视他人感受的本性。”

    “这是你的决战宣言?”

    “是的,没有燃的调停,同时,你我也有公平的发展空间和准备时间,让实力决定命运。”

    “你不再顾忌燃,不再顾忌拼斗的结果可能是毁掉一切?”

    “我已经想过了,你和我都来自燃,如果命运注定要以完全的死亡作为终结,由燃拉承担这个结果,也并不算冤。”

    “好,你有这样的决心,就让我们来一次完全的了结。你将注定败亡,而我同燃最终会合而为一,那意味着舍弃所有虚伪和感情方面的不理智,达到精神上的完美。我无比期待那一天!在这之前,我必须尽力保护这身体不受伤害。”枭口吻狂傲,仿佛胜负已经有了结果。

    枭又道:“你也有同样的想法吧!同燃合一,成为另一种完美,‘圣人’!”枭在说圣人二字时,语气中明显带着不屑。在他看来,现代社会的‘圣人’,就等于贱人,做好事、做善事,不求名,不求利,最后苦了自己还换不来一个好,不是贱是什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英讨厌枭借机挖苦的性格,就如同讨厌别人诋毁他的信仰一样。

    “为了不让他人有可乘之机,你和我不能把战争变成一种漫长的消耗,定一个时间吧,决战时间。”枭说。

    “一月为期!”枭的话让英感觉正中下怀,如果两人不分时间、场合就胡乱开战,很难确保不被别人渔翁得利。

    “好,这一次,我让你!呵呵!”枭傲气十足。

    谈话到这里,以无须再多言。两人终于决裂,两人也都为对方、向彻底不可救药变化的速度之快而感到些许遗憾。

    枭选择了沉寂,也只能沉寂,英将所有曾共享的感官功能全部封闭,从此以后两人彻底是白天不懂夜的黑。

    英整个下午都在思考中度过,大义灭亲,走出这一步,英觉得其实已经是自己的一种失败,因为他早些时候的目的是拯救、改变枭,而非现在的死局。

    在英的心中,有一丝丝愧疚的苦涩滋味徘徊不去,同时,也有一种解脱的放松徜徉蔓延。望着那透过枝桠、执著倾泻的光线,英再一次想到了他的信仰,“为之就算死,也好过在忍受中被扭曲,有些事,终须面对……”英这样告诉自己,目光渐渐变的坚毅无比。

    夜晚很快降临了,枭搭‘顺风车’先回到小东京的藤田宅。

    所有宅邸的护卫都已受过藤田繁宗的关照,见枭回来,远远的便驻足站立一边,躬身行礼,敬畏之态,等同于见到家主回宅。

    枭很随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对这些的谦恭一律坦然受之。力量,造成这一切的终究归源于力量。当力量大到成为一种相对的绝对时,绝大多数人会选择屈服、适应、生存。这不仅仅是因为对方的无法战胜,还因为内心的强者崇拜在作祟。

    “强者改变别人,弱者改变自己!”枭自得的翘了翘嘴角,因为他心中笃定。事实一再证明,他所奉行的法则,便是这个世界最真实的在体现的法则,那些所谓的正面的东西,不过是人们心中美好的希冀和臆测,纵然偶有出现,也都是如昙花一现、稍纵即逝。所以,英一定会输,他的天真和幼稚只会让他处处碰壁,让他一再看清自己的信仰是多么虚妄的东西,如此一来,他的灵魂力量将很难成长。

    前宅已经在望,那挑起的飞檐下的风铃都已清晰可见。走上一尘不染的青色条石台阶,进得最外的门厅。

    “我回来了!”枭在玄关扬声道。

    对面的木门被一双嫩白的小手拉开,是美佳子。枭一回来,早有人通报进内宅,恭迎是必不可少的。

    里边,一身金菊纹中振袖和服的藤田织子双手交握于身前,温柔的颔首施礼,“先生辛苦了!”

    “还好!”枭应答着进入三和土,织子上前,如同妻子般蹲下身为枭松开鞋带,脱下鞋,美佳子则已在温水中摆湿面巾,走过来向枭微微欠身,征询同意。见枭没有拒绝,便细心轻柔的开始为枭擦脸、擦手。织子将鞋摆放好,站起身,同样先向枭行一礼,然后为枭宽去上衣,两人这才迈着轻快的小步子,随着枭向内走。

    “先生,请先歇息片刻,饭菜已着人去准备,日式料理,不知是否合先生口味。”始终落后枭半步距离的织子小心翼翼的问。

    “晚上还有很重要的活动,要多吃一些才有力气,来些炭烧吧!”

    “嗨!”织子和美佳子显然都有些误会了枭话的意思,脸上有绯色飘起。后边跟着的似是内宅管事的美妇倒是很俐落,听闻后只是会意一笑,便施礼告退,下去安排。

    茶室内,不习惯跪坐的枭盘着腿,松懒的坐在榻榻米上,织子在烫茶具煮茶,美佳子从后边给枭拿捏放松。

    枭微阖着眼睛,也不言语,静静的享受着美佳子嫩葱般的十指在自己身上游走,偶尔会接过织子递上的茶水小啜一口,淡而持久的茶香飘在空气中,房中静谧但不压抑。

    当晚餐上桌,枭对藤田家的殷实有了一个更具体的了解,除了普通的料理,还有一道精巧的河豚料理——烤豚白,油润而不腻人,宛如吃法国乳酪般,还未细细咀嚼,便轻轻的滑入了食道,另外一些炭烧用的滋补肉类,也都是精挑细选,种类繁多,更难得的是异常新鲜,也就是说,为了这一餐,早有相应的活物在那里养着待宰,如非是巨富之家,绝难有这样的排场。

    席间,织子和美佳子两位没人伺候,枭是酒到杯干,大嚼大咽,其他只字不提,偏偏两女也学会了乖巧,枭不问,两女只是曲意奉侍,就如同枭本来就是藤田的家主,而二女早已是他过门多年的侍妾一般。

    花前月下,美酒佳人,确实极易消磨意志。酒足饭饱,肚里暖融融,怀里偎着软玉温香,醺醺然倦意滋生,搂着美人亵狎一番,然后大被同眠,这样的日子,不知能羡煞多少男人。枭也想这般逍遥放纵,但现在显然还不是时候,他需要灵魂力量的成长,需要用看的见的成绩来不断证明自己的信念的正确性,就好像神用无数人的虔诚信仰来滋润自己、让自己变的更强大一样。

    晚餐结束二十分钟后。

    泡在木桶浴汤中,只着小衣的织子轻咬着樱桃般艳嫩的嘴唇,用丝瓜囊般的浴巾给枭擦拭着身子。她的嫩脸红扑扑的,也不知是被热气蒸腾所致,还是枭的身体实在太完美、而她此时的举动也过于暧昧,又或者,枭那近在咫尺的精湛目光实在让人难以抵抗。

    “织子,说说你自己,说说藤田家,我现在想听听故事。”枭思询着,做任何事都要有个开端,既然昨天随意选中了藤田家,那么征服的脚步就从这里开始好了,财力、人力,他都要。

    织子的成长史,就是典型的世家子女的成长史,充满了争权夺产,充满了尔虞我诈。

    藤田的上代家主,也就是织子的父亲信介,早年靠计谋获得了家产,结果‘人品’用尽,膝下无男,只有两女,织子和尤美。织子是信介早逝的发妻所生,尤美则是续弦所生。

    尤美的母亲奈奈子娘家是黑道社团出身,后借藤田家的公司洗钱,最后洗白,藤田信介也借岳父家的势力、人脉稳固了基业,发展了自己。可以说,信介与奈奈子的结合是一场互利交易。

    最有趣的是奈奈子这个女人非常的巾帼不让须眉,其父过世后,真正接掌家族大权的不是她的两个哥哥,而是她。

    奈奈子野心勃勃,一掌权便重新疏通了近乎荒废的黑道人脉,以雄厚的人力、财力,和相当老辣的专业手段,成为一域黑道强者,让家族真正的做到了脚跨黑白两道。

    这样的强势女人,相信很多男人都会选择敬而远之,尽管最初信介颇以自己是敢于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而自傲,但时间久了,他也受不了了,因为奈奈子除了权、利,其他什么都不爱。其强烈程度从一件事上便可得知:自从尤美出生后,据说奈奈子为了明心坚志,拒绝再与信介发生**关系,更甚者,她给信介安排了一个温柔可人的女子和一场美丽的邂逅,信介知道十年后才在无意中察知真相。那个女子不仅拴住了信介的身心,更负责监视信介的生活起居,并且在奈奈子的授意下,最终也没给信介再生个一儿半女。

    再后来的事就简单了。藤田信介跟他的岳父是一个量级的对手兼合作伙伴,却远非奈奈子的对手。当信介发现奈奈子对藤田的家产有不良企图时,藤田信介旗下的公司已经被安插了太多‘钉子’,基本动弹不得。

    信介的反应激烈了一些,结果死于急病,若不是先一步将织子托孤给本家的繁宗,恐怕他这女儿也会在一次车祸中丧命吧。

    听到这儿,枭呵呵笑道:“怪不得宅邸的护卫如此之多,是怕奈奈子再导演一出劫匪入室杀人吧。这个奈奈子,我倒想见识一下。”说着揽过织子,似笑非笑的道:“你呢?想好了?利用我对付奈奈子?”

    “我还没有想那么远,我现在只想服侍好先生,如果说藤田家的产业先生要赏给奈奈子,便给她好了。我能服侍好先生,便等于有了一切,反之,也没能力同奈奈子争抢什么,就算能继承总部那便的遗产怕也只剩一个空壳,甚至是债务。”

    “嗯,虽然有点怨气,不过这话说的到还老实!”枭显然对织子的回答比较满意,水中的手扯去织子的小衣,开始挑织子身上敏感的地方轻揉慢捏。

    在枭雄健的身子上抚摸了半天、早就被热水泡酥了的织子哪还禁得起这样的挑逗,轻嗯一声便搂着枭的脖子娇喘咻咻,在枭的脖子上又是啄、又是舔,意乱情迷却又有些笨拙。

    呼!枭从桶中站起,将织子靠压在桶壁,分开她滑腻的大腿,挺身直入。一缕嫣红在水中飘散。

    “嗯!”织子痛哼了一声,紧咬着下唇,细眉都拧成了一线,四肢却八爪鱼般紧缠着枭,仿佛要融进他身里。

    扳过织子的俏脸,望着那盈满泪水的眼睛,枭傲声道:“放心,向来只有我抢人,还没人敢抢我,你是我的私产,抢你就等于抢我,奈奈子抢了多少,到时就让她双倍吐出来!”说着身子再次一挺,到底!

    “啊!”织子忍不住叫出了声,指尖因用力而变得苍白,可惜任她力气再大也无法将指甲陷入枭的身体,因为子弹都不行。

    枭嘿嘿笑道:“你要知道,我当初来的目的,便是抢东西来的,人,钱,我都要!怎样在这样的前提下让自己不至于被我用完就扔,是你的首要课题!”

    织子患得患失的轻喘着道:“主子要奴做什么,奴就做什么,好不好?”

    “主子,奴,”枭细细品味着这样的称呼,点头道:“嗯,学的挺快,这称呼不错。你也不简单,能放下身段,对一个根本不了解的男人做到这一步,心思算是玲珑坚韧了。我喜欢识时务的人,你还不错,先将就着用!”说着逐渐加快了耸动,一时间,细腻的喘息声随蒸腾的热气在房内弥散。

    十几分钟后,枭正从织子的背后进入着,门外美佳子行跪礼道:“先生,岛津奈奈子来了。”

第四章 恶与善 上

    修道讲究动心忍性,修魔力求随心所欲,枭就好比是在修魔,笑骂随心,想杀便杀,至于别人如何评价,根本不去理会。

    织子、美佳子这样的人对他来说只是生命中的一道风景。既然是风景,自然是要欣赏的。枭自己也承认,他的欣赏方式有些野蛮,过于追求个人的愉悦,而非双方,颇有些‘破坏式’欣赏的味道。枭认为,这便是上位者的好处——以自己的言行左右别人的命运,甚至是欢乐或痛苦。至于他自己做的是否称职,走之后风景会如何,从来都不是枭会考虑的事情。他不用给自己找理由,他只用拳头说话,他是暴君,忤逆他意志的,就去死!

    浴桶中,当枭听闻奈奈子竟然在他出现在藤田宅不足24小时就知悉了所有事,并亲自从曰本京都赶来、指名要见他。枭的第一反应是这个奈奈子果然有趣的紧。他的兴奋明显的体现在了分身的再度壮大上,这一点,织子感觉非常清晰。

    “主子,要不要歇歇?”织子欲拒还迎的问,声音柔媚的几乎要滴出水。

    “还有谁?”枭问门外的美佳子。

    “尤美小姐,以及十多个随从。”

    “唔……”枭双手把玩着织子挺翘而弹性十足的胸,让它们变换着各种形态,一如他自认为同样可以将任何人的命运玩弄于掌中。他狂傲的一笑:“让他们在外边等着吧!”莫说是一个奈奈子,就是总理,总统,他不愿见,也照样晾着,有本事发个火看看!

    枭又扬声道:“美佳子,你也进来!”

    进来,不仅要进屋,还要进桶。

    尽管羞涩难当,美佳子还是十分顺从的卸去衣服,进了浴桶。她十分清楚自己该怎么做,不用枭多言,便从后面搂住枭的腰,随着枭的律动,用灵动的小舌,用绸缎般光滑的肌肤,又是舔、又是摩挲,让枭极尽享受。

    陈燃的本钱随着身体的不断进化变得日渐雄厚,尤其在二次魔化之后,已具备了用之随心的可能,陈燃没来得及试,全让枭实践了。三人又胡天胡地了一个多小时,直到两女软的需要枭扶着才能站立,这才算告一段落。

    抱两女出浴,三人在隔室的暖风间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直到身上的水珠自然干掉,枭这才在稍恢复了些气力的两女侍候下穿了身通黑的和服,也不穿袜,光着腿、赤着脚,如同武馆里的武师般昂首阔步,穿廊越室,奔前宅客厅而去。

    此时,长条型的客厅里早已是剑拔弩张,一方是繁宗及其护卫,另一方是奈奈子和随行保镳,本就势同水火,无话可说,现在傻等苦盼、茶已不知饮了多少杯,如非双方的首领都很能忍,恐怕早就刀剑相向了。

    一见枭进门,跪坐在榻榻米上的繁宗这一方,全都跪转行双手礼,“先生!”

    对面奈奈子的人则没什么礼节性的表示,一个个神态倨傲,直视着枭,似乎想要看清,枭与普通人到底有什么不同。

    依靠敏锐的感知,枭能清楚的感应到在场每个人的细微动作和声响,脉搏、肠鸣、甚至是皮肤收紧、汗液渗出。通过这些常人无法感应到的细微信息,枭可以大致的估测出一个人的现下状态和战力水准。所以,枭虽然没怎么看对方的人,但当他坐到繁宗旁边空出的主位时,对奈奈子的随从是些什么货色,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奈奈子的人,相对于普通人来讲,都是十人敌的好手,有几个甚至有着接近于主宰空间半次强化的水准,也就是说,这些人是通过修炼,达到传说中‘高手’境界的武者。相对于陆战队、特种兵出身的藤田家护卫,这些人确实要高明的多。但,最让枭在意的是,这些人身上都有一股子彪悍的味道,虽然混黑道且有些名气的,大都是些‘狠角色’,不过,如果这些人都知道他枭是个什么人物,还能狠得起来,那么,奈奈子这个组织的实力,到也有些看头。

    听织子所言,奈奈子今年三十七岁,但从外貌看,要年轻十岁有多,同她的女儿尤美在一块,到更象是一对姐妹花,而非母女。奈奈子无疑是个美女,最关键的是,她的美是那种温柔娴淑的婉约之美,而非艳光四射、英气迫人。显然,这是个可以一边悲意切切抹眼泪,一边毫不留情捅刀子的女人。“不是黑寡妇,而是美女蛇。”枭暗自品评。

    枭打量奈奈子的时候,奈奈子也在观察枭。在奈奈子看来,枭最特别的有三点,一,就是银发,枭的头发永远都是根根清爽的样子,如同冰丝,清亮柔顺,便是最好的发质,加最好的离子烫也无法达到他这样的效果。这虽然只是个细节,却应证了枭的异于常人。

    二,气势,枭的气势非常特别,仿佛是由一种极致压缩成了平淡,如果不留意,只会觉得这人有些阴森,让人看了感觉不是很舒服,如果仔细体会,则完全是另一种感观,就好像见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死神,那种森然的恐怖足以让意志稍差的人心悸胆寒到下跪乞怜。

    奈奈子将这种感觉理解成气势是有误的,事实上,由于枭黑暗特性的纯粹,已经脱离了气势的范畴,而达到了‘势’的雏形阶段。

    气势,是由意识、姿态、形象产生,而给别人带来的感应,可以理解成一种非直观的心灵错觉,它对智力极低者或死物是不能产生影响的。

    ‘势’则不同,势是强大者给外界带来的改变。就好像高山的存在,可以影响附近的土壤、植被;海洋的存在,可以改变一域、甚至整个世界的气候特征。世上存在的万物本就是相互影响的,差别只在于影响大与小。小者,牵一发而要到万年后才会使沧海变桑田;大者,会即时形成种种可被直接感受到的自然变化,这种变化,就是‘势’,西方人称作‘领域’。

    枭的势,特征是阴冷、疯狂、恐怖。当他愤怒、兴奋时,周遭的气温会下降,智慧生物会感到焦躁、害怕,甚至植物会枯萎。但现在,枭对此还没有察觉到,毕竟,他没有燃那细致入微的洞察力和探求精神。

    在奈奈子看来,枭第三个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眼神。与枭对视,那是种明亮的、清澈的、却又如同深渊般的感觉,很难用语言准确描述,仿佛有魔力般,让人明知道内中的极致是邪恶的、恐怖的,却仍是忍不住被吸引,忍不住沉迷。

    枭和奈奈子互相观察对方也就是几秒钟内的事,奈奈子穿的是纯黑色的和服,似是在为亡夫守孝,枭也是一身黑,他着黑只是因为西装拿去熨烫,而黑色又恰是他喜欢的颜色,比起奈奈子的正襟危坐,枭那盘腿抱臂的模样就显得无礼很多。

    枯等了两个小时,见到人却又这般无礼,奈奈子的随从有几个已经是眼中烧怒火,额上见青筋了。奈奈子本人到是很沉的住气,不愠不火,神色舒展,眸光稳静清明。见枭坐下,不言不语,奈奈子展颜一笑,“阁下是枭先生?”中音的女声甜美柔正。

    “是我!”

    枭刚一答话,对面跪坐的奈奈子随从中,便有两人以疾快无比的速度从后腰拔出手枪,砰砰砰!对着枭近距离连开数枪,声响奇大,用的竟是-50AE口径的沙漠鹰。

    藤田家的人被这一幕镇住了,谁都没想到奈奈子竟然这么疯狂,要知道如此明目张胆的发生血战,就算她有十足的把握不至于受伤,也很难向此地的zf、警方解释,更何况,奈奈子完全没有必要亲身犯险,还带着女儿。等这些人反应过来,要拔枪的时候,枭出手阻止了他们的行为。

    枭自然不会有事,事实上,如果枭愿意,对方开枪的两人根本连瞄准的机会都没有,就会毙命。枭是有意让他们开枪射击,就象他曾这样跟英说过:“世俗的人总是很肤浅、很愚蠢!他们不知道有些人很强大,强大到根本惹不起,他们也不肯相信有这种人的存在。所以,力量要表现出来,要让他们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亲身所受,这样才能记住,用灵魂记住,永不敢忘。”

    枭就是要在场的这些人用灵魂记住,在他面前,只能摇尾乞怜,否则就是死,非常痛苦的死。

    意念动处,两个枪手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巨力包围,仿佛被埋于地底深处般,连胸膛稍微的起伏、做呼吸的动作都不能办到。枭的身前,子弹悬而不落,就那么静静的浮在空中。伸臂屈中指,枭毫无烟火气息的轻轻一弹,嗤!的一声锐啸,一枚弹头射入其中一个枪手的肩部,射的极深,血却被念力压着无法涌出,那枪手惨哼一声,想要表达痛苦,奈何连面部表情都不由自己控制,只能用眼睛来诉说痛苦,那模样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

    其他在场的人都禁不住暗吞口水,后脊背上凉飕飕的,这一幕实在是太震撼了,如非亲眼所见,打死他们也不信,人可以强悍到这种地步。就连藤田宅有幸在昨晚见到枭杀戮的那些护卫,也仍有如做噩梦的感觉。

    “枭阁下!”奈奈子双手摁在榻榻米上,指尖相对,前额几乎触到了地板,直接一个俯首大礼,“奈奈子愿意成为阁下的奴仆,永远追随阁下左右,恳请答应!”这是跪礼中最尊敬的双手礼,是仆人向主人所施的礼。

    听到这话,藤田繁宗差些一头栽倒,他妈的这个臭女人,突然玩这么一手,这前后反差也太大了吧!

    枭看着微翘着臀,俯地不起的奈奈子,似乎早料到她会这么说,脸上仍是那般不咸不淡,手腕一翻、指一弹,嗤!又一粒弹头射入另一枪手的身体,同样换来一声压抑的惨哼。

    “你的行动策划的不错啊!”枭笑着说:“知道发生了特殊情况,亲自带队来。”嗤!再弹一粒弹头。

    “让手下检测我是否真的象情报所述那样具有强大的异能。”嗤!继续弹弹头。

    “如果我死了,那就死了好了,传说破灭,这是个好消息。如果我不死,虽然不是什么好事,却也没坏到不可救药,投效好了!有我给你撑腰,还有谁、还有哪个势力,是你不敢动的?主动出击,很果决啊!”

    枭的话说完了,身前的子弹也都弹完了,那两个枪手,受尽折磨,皆是被最后一颗子弹杀死,刚才开了多少枪,现在自己就中了多少弹。

    奈奈子的脸几乎贴在了地板上,看不清表情,但她的姿势纹丝不动,说明,还是比较镇定的。“阁下料事如神,我确实是这般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抬起头答话。”枭以命令的口吻道。

    “嗨!”奈奈子起身,脸上因刚才的俯身而泛起潮红,细细的一绺乌发也脱离了玉簪的束缚、在额侧垂落,让她看起来极尽娇柔,惹人怜爱。

    枭向藤田繁宗使个眼色,繁宗转身侧头向身后的护卫低语,那护卫躬身行礼退出,只一会儿,便和另一名护卫进来,一人手里拿个尸袋,将仍被念力束缚在那里、死而不倒的两个枪手一套、一装,然后扛于肩头,退了出去。奈奈子这边的人没一个敢动一下的,一是奈奈子在行动之前早有嘱咐,二是被枭谈笑间杀人的秉性和非人的能力所摄。

    “你有什么资格做我的仆人?”枭轻蔑的看着奈奈子,象在看条狗,母狗。

    枭的目光,奈奈子并不为异,她深吸一口气,答道:“奈奈子不知道阁下有什么想法,但奈奈子想,以阁下的能力,普通的事根本无需亲自出手,所以冒昧的猜测,阁下缺少有些办事能力的仆人。以岛津家的实力,如果再辅以藤田家的财力,奈奈子有信心为阁下分忧。”这一刻,奈奈子脸上的柔媚已完全被百倍信心所散发的光彩取代,这一刻,奈奈子才是巾帼不让须眉的一代家主。

    “嗯!”枭轻哼了一声,道:“可我为什么要收留一个害夫杀子、野心勃勃的女人呢?”

    “藤田信介根本不值得奈奈子全心追随,值得奈奈子效死力的,只有象阁下这样的强者,以阁下之能,奈奈子的这点野心又算的了什么呢?”枭给加的罪名都承认,视夫为道具、为草芥的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的脸不红、气不喘、理所应当,枭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真的是很有特色。

    所以,啪!用念力给了奈奈子一个清亮的耳光,打的奈奈子左边脸颊一下肿了起来,“这么狠毒的话,亏你还能说的如此堂皇,重新编个理由,说给我听!”

    “这就是奈奈子的肺腑之言!”奈奈子向枭再行一礼,眼神毫不退缩。

    啪!又是一个耳光,打的奈奈子簪落发乱、嘴角溢血,侧身倒地。

    枭狞声道:“我说了,要你重编个理由!”

    “这是奈奈子的真心话,如果需要,奈奈子可以随时为了阁下死!”奈奈子爬起来,披头散发的跪伏在那里,仰着头对枭说。

    枭凝视着奈奈子,良久,突然嗤嗤的开始笑,继而呵呵的笑,最后哈哈大笑,笑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蓦地,笑声一住,枭站起身,三两步来到跪伏的奈奈子面前,一把攥住奈奈子乌黑油亮的头发,将她半拉着仰起头,然后伏下身,几乎是鼻尖碰着鼻尖的盯着奈奈子的眼眸,“你觉得跟魔鬼做交易是件很容易的事?”说这话的时候,枭用上了魔法‘恐惧震慑’,就象当初陈燃在《星际争霸》中整肥婆孙文芳一般,难以言述的幻像折磨着奈奈子的灵魂,让她在无比的恐惧中战栗,虽然只是几秒钟的事,但已经让奈奈子浑身浸汗,面无人色。

    松开奈奈子,枭站直了身体,无声的俯视着脚下的奈奈子。

    肩膀颤动着,喘息着,奈奈子有些艰难的抬起头,“恳请……做阁下的……仆人!为此,奈奈子愿意做任何事!”此时她已一脸狼狈,唯独眼神还是那般坚毅。

    枭没什么感情波动的看着她,好半天才道:“我不喜欢你现在的眼神,在我面前,我需要的只有顺从。”

    “这是奈奈子惟一的请求和坚持,只要阁下答应奈奈子,奈奈子在阁下面前,将只剩顺从。”

    “是吗?”枭哼声道:“那么,就来证明下你为了这个坚持,倒地能做到怎样的地步。”枭说着抬右脚,用拇趾点了下奈奈子的额头。

    奈奈子有些颤抖的伸双手捧起枭这只脚,张嘴将两根脚趾含进去,很用心的吸吮着。旁边不远,她的女儿尤美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却因从小严格教育之故,硬是哭的无声无息,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奈奈子的那些随从,一个个都红着眼,呼吸粗重的象牛,有的已气的兀自轻栗,但奈奈子没发话,没一个跳出来为受辱的主子出头的。

    “做人真难!做一个想干些事情的人,更难!”枭嘿嘿的笑着,任奈奈子就那样舔舐着,足足十多分钟,这才收回脚,手一转,主宰空间出品的治愈喷雾已经拿出,嗤嗤!对着奈奈子的左右脸颊各喷了两下,两秒之内,止痛消肿,还奈奈子肌肤如雪。

    “你知道天人?”枭突然问。奈奈子既然带着女儿亲身涉嫌来赌这一局,只以一个探子的片面之言和一段监控录像做凭据,未免过于草率。那么,惟一的可能就是奈奈子在之前便知道天人的存在,因此才会如此重视,迫不及待的主动出击。

    “是的,主子!”奈奈子挺会打蛇随棍上,借机已经改了称呼,“京都最大的黑道社团,就有一名天人坐镇。”

    “哼哼!原来这世界早已经变了样子,‘海龟’派还真不是一般多!这些个2B,敢不开眼,我见一个,弄死一个!”枭用汉语抱怨,很有那么点远远的见着一块大蛋糕,跑过来才发现早已被人划分出归属的愤慨。

    “你带女儿来是什么意思?”枭又换回了日语,话锋转变之快,颇有些让人不适应。

    奈奈子松下剩余发簪,理了理柔亮顺滑的长发,跪爬上前,用凹凸有致的身体紧拥着枭和服下**的一条腿,一边用脸轻轻摩挲,一边用酥白的小手上下抚摸着,声音不但恢复了温婉,且带着几分柔腻,“主子,奴想着,我们母女侍候主子,绝不会比织子跟美佳子差。”

    “你到是下足本钱,全力以赴啊!”枭眯缝着眼睛,话说的没什么起伏,让人很难分辨他到底是在赞、还是在讽。

    奈奈子在笑,眼中有一抹淡淡的凄色,“奴选的路,如果失败,下场恐怕比现在的选择更加凄惨。在主子面前,奴的尊严、品行、女儿、自己都可以牺牲,只在主子面前!”

    沉静,足足五分钟,枭难得的说了一句感慨的话:“你没有飞的更高,仅仅是缺乏一个机会。”

    很快的,枭又恢复了平时的桀骜不驯,嘿声道:“现在,你的主子,我,给你!但你必须时刻记住自己说过的话,你的一切,包括命,都是我的。我的第一个命令,现在,就在这里,和你的女儿,服侍我!”

    枭的考验简直就是最残酷的折磨,似乎不将奈奈子的精神蹂躏的体无完肤,根本不会罢休一般。

    人性中有的是黑暗变态的东西,释放的比枭更狂野的不是没有,但象枭这般心态始终保持在清醒与疯狂之间的却不多,他就是要奈奈子知道,做他的奴仆,就要放弃一切,哪怕是当街行淫,只要他要求,也得照做。然后,才有资格拥有一切。

    奈奈子已经豁出去了一切,可是她的女儿尤美呢?事实上,尤美也没问题。

    也许是教育失败,奈奈子没有将女儿尤美调教成另一个自己。尤美只是个善良顺从的道具,她的良心无时不刻不被常人所遵循的那些道德伦理所铸成的熔炉中煎熬,她不能理解母亲的所作所为,却不愿、不敢、不能违背母亲的意思,如果人分为主动型和被动型两种,那么尤美无疑是后者,一句话概括她的命运,那就是为了别人,苦了自己。

    尤美是可怜的,英雄会怜惜,枭雄却会践踏,枭是后者,所以他需要的不是别人的自凄自哀,而是改变,活的是否好,只自自己的心境,适应者,苦亦成甜,也能苦尽甘来;不适应者,冒险世界有很多,他们都死了,这便是真实的世界,这便是道理,枭认定的道理,被主宰用一次次冒险演绎的如诗如画、可歌可泣的道理。

    最终,奈奈子和尤美的上身钻进枭的和服之内,枭的亵裤被褪下,只看那胯间衣料被两个脑袋从内顶的来回涨缩的样子,傻子都晓得里边在做什么。十八年前,奈奈子用身体从一个利益牺牲品赢得了成为上位者的机会,十八年后,她又用自己所能,来攀上另一株大树,女人要成功,代价有时候就是这般残酷,甚至更残酷。至少,奈奈子只需要做一个人的情妇,而不是婊子。而现实中向她这样的女子,成为游走于大人物中间的婊子的,不知凡几。

    事后,包括繁宗在内的所有在场之人全部都被催眠,忘掉了在这间屋子里发生的一切。

    枭决定让奈奈子做自己的助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一个上位者,他必须在属下面前有一个上位者的仪态,为了威仪,为了驭下,他必须遮掩所有丑态,而只将光环示众。

    枭对奈奈子说,这世上,口风最紧的永远是死人,连灵魂都被灭掉的死人,其他,都是不保险的。枭之所以没有直接将在场的一干人等直接杀掉,一是因为他们暂时还有些用处,二是留给了奈奈子,他们将在适当的时候死在奈奈子的黑暗魔法之下,包括藤田繁宗。

    是的,枭要传授奈奈子黑暗魔法,《魔典》中的术法包罗万象,更有及其丰富的修炼方法,以及助他人成为黑魔法师的法术。代价就像吸血鬼的初拥,奈奈子将成为枭意志的延伸,她要想背叛,必须在实力上超过枭两倍以上,然后寻得适合的方法,才有望脱离枭对她意志的绝对主宰权。

    另外,枭还要改变奈奈子的血统,虽然这里没有筑虫巢的条件,枭对大脑中基因知识的掌握也远不及陈燃那么强悍,但以现有世界的顶级基因研发条件,加上陈燃这个移动基因库中可提供的基因链,再辅以从《星际争霸》中人、虫的基因科技中挑选出的、已相当成熟的改造计划,达到第24对染色体血统改造相仿的程度,还是有一定把握的。

    枭早就想着在这个世界进行‘人造人’实验,靠此为自己培育一批优质的属下,奈奈子正好有幸成为实验品1号,枭估摸着,自己现在玩性正浓,算是最有耐心,也最细心的时候,实验还是有保障的……

    这天晚上,藤田宅还死了一个人,就是给奈奈子报信的密探,当着所有人的面,枭将这个人用黑色的魔焰点了天灯,抽搐哀嚎了近一个小时才死,死后连灰都没烧剩下,灵魂也被枭轰散。枭这样做的理由很简单,他出卖枭在先,敢出卖枭的人,都是这么个死法,这是典型的杀鸡儆猴。

    被奈奈子的来访这么一闹,枭取消了原本准备夜里去比华利山庄克里克豪宅找晦气的打算。奈奈子母女侍候人的本事确实要优于相较还算青涩的织子和美佳子。按枭的话说:“奈奈子除了在十几年前被死鬼信介用了几天,身子到还算干净,我闻不到其他雄性沾染过的味道。一个女强人,再加母女花,这两点带来的征服感和刺激,勉强能抵消奈奈子曾做了几天不称职人妇所带给我的不快,奈奈子全情投入、甚至不惜做夜壶马桶的牺牲精神,却是其他人根本比不了的。”

    当然,枭虽然是陈燃心中所有恶的极致表现,但还是比不了那些更堕落、更变态的人的恶,枭没兴趣让奈奈子真的当夜壶马桶,他的独占欲很强,他的性取向勉强也算正常,不会用道具代劳,更不会让别人先用,自己看够了再上……

    枭收了奈奈子,织子自然是难过的,怎么说奈奈子跟她也有杀父之仇。枭对她说:“你有自己的想法,我不阻拦,但你先得向我证明自己比奈奈子更有价值。在这之前,你必须象当年奈奈子刚嫁入藤田家时那样,低头做人。这是忠告,也是警告……”

    这个夜只是11月份很普通的一个夜,对枭来说确是有些纪念意义的。他得到了死心塌地跟着他的奈奈子,得到了奈奈子背后的势力和藤田家的财富。他给奈奈子下的第一道正经命令就是‘情报’。他要开始扫荡,用鲜血和死亡重新给这世界的定界划区!他要建立自己的邪恶帝国!而做这一切的目的,除了发泄和享受外,更重要的是证明自己是对的,证明他所坚持的信念就是真理,这样他的意志就能更坚定,他的灵魂就会更强大,他就能彻底打败英,然后跟陈燃合一,成为这个世界上无懈可击的强者。

第五章 恶与善 下

    英醒来发现自己在一片晨雾朦朦的树林子里,景物似曾相识,略一想,正是两天前从《星际争霸》中回归坠落的那个所在——圣地亚哥野生动物园。

    英还发现自己一丝不挂,身边有张枭留给他的字条,上边写着:你如果是独立自主的,就用事实证明,别总是借用别人的东西。哪怕是做乞丐,也是自力更生的一种体现。

    明知是枭在故意打击自己,英还是感到羞愧难当。确实,即使燃不介意,他也必须端正态度,储物腕轮里,没有一毛钱是他英赚来的。乞丐卖艺乞讨,都是在靠劳动获取所需,他堂堂的英,不能连这点尊严都没有。

    英感觉自己已被逼入绝境,或者说他陷入了某种执拗当中而不能自拔,他要自给自足,不借助燃,哪怕是一根线头……这显然是充满漏洞的逻辑思维,如果枭现在能跟他吵的话,一定会继续逼迫可怜的英:“那你最好给自己重塑一个身体,因为占用燃的身体,才是最大的借助。”

    下定决心后,英先到小溪边捧起清冷的水敷了敷脸,然后拾些柔软的草叶树枝给自己做了件草裙。当初他对非洲土著的文化习俗感兴趣,进而详细的关注过土著手工编制的技艺水平和方法,从未想过这些知识有朝一日会派上用场、用到自己身上。不过英的草裙做的确实不错,连他看了都自嘲的笑:“看来我很有当土著的潜质!”

    让英学泰山进城,真的是有些难度,他可不象泰山那般不通世事。英知道什么是正常,什么是怪异甚至发傻,也知道即将做的事情可能是有生之年最愚蠢、最尴尬的一件,但难还是得做,总不成真的啸傲山林,更何况英正在倔头儿上。

    做了几次深呼吸,英毅然走出了野生动物园。他要去比华利山庄,他要去见见克里克,他有很多事情需要个跟克里克交流,他还想知道昨晚枭究竟做了多恶劣的事,自己是不是能否弥补。

    穿草裙上街,别说是洛杉矶,就是整个美国也不算什么,实在是因为现代人为了引人注目,此类的怪异行径枚不胜举,见怪不怪。可问题是,陈燃的身体现在不是一般的好看,便是米开朗基罗的雕塑作品《大卫》还原成现实,也不见得比陈燃的完美。形体的美就不说了,单是那进化后、在阳光下散发着特殊光芒的肌肤,就足以让人感叹不已。

    从人体美的角度,男性绝不亚于女性。早在公元之前,希腊人就推出了自己认为是完美男人形象的阿波罗神像,而作为神的阿波罗,也是赤身**的。正是**人像,竟然符合某种数学的几何美学。男性美当然与女性美有所不同,不仅是性别特征的不同,而且是美的风格不同,他们是相对应的,男性**的身体之美,闪烁着理性之光、正义之光,表达的是力量、是英雄主义精神。英此时完全具备了这种表达能力,而且是非常巅峰的那种。

    英走在相对偏远的野生动物园附近走还不要紧,一大清早的,也不是周末,这里的人相对稀少。可等到上午近11时,他正巧走到洛杉矶市中心地段时,走了一个上午,别说是人,就是木乃伊估计也得分泌点汗液吧!结果,英行走时,那一组组完美肌肉的蠕动,那汗津津的体魄,那飘逸的银发,在阳光的映衬下散发出动人心魄的男性之美,成了街上最奇异瑰丽的一道风景。无论男女,回头率都是百分百,并且不仅限于欣赏,还有人跟随观看,品头论足,本来是狼狈无奈之举,这时到仿佛是在炒作走秀。

    英此时的魅力是异常直观的,人们见惯了丰乳肥臀、搔首弄姿的女性比基尼,现在见到英这样原始的粗狂美、和希腊学者般智慧美完美结合的人物,便如同喝惯了米酒,突然饮下口烧刀子,那种感官上、精神上的刺激感相当激烈,盖因英论身材气质,确实是男人中的极品。

    欧美人开放,有那大胆的女子,毫不掩饰自己的爱慕之情,电眼已经不算什么,直接用肢体动作和语言挑逗,更有那豪放的,忍不住伸手去摸,这一摸不要紧,陈燃是进化体,源自人类,却要比人类更优秀,仿佛是众多同极磁石中的另一极,对人类本身就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身体一旦接触,那些女子马上变得欲罢不能,挨挨碰碰成了大动其手,仿佛吃了春药,恨不得将**之间搬在这里发生。可怜的英并没有练过什么泼水不进的神秘掌法,又不敢过于发力,怕把这些普通人伤个好歹的,结果,这气氛渐渐就不对了,旖旎,甚至开始变得有些**。到后来,围观跟随的人越来越多,摸英的人也越来越多,开始只是几个女人发花痴,后来的人很多则是处于好奇,想要了解英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当然,也不凡恶作剧的。

    事情越闹越大,最终引来了警察。洛城警局的人不得不请英去局里走一趟,因为他的行为已经引起了诸如交通堵塞等不良效应,如果再这么下去,等走到日落大道,估计得象天王级明星出巡般,派大量警力维护秩序了。不过,头一次露脸就能引发如此影响的,什么明星恐怕也没这魅力吧!

    洛城警局里,走来走去的女警都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英,那些被抓来的白粉妹、蛊惑女看他的目光更是恨不得将之一口吞了。就连男人们也不得在心中酸酸的承认,凭眼前这个男人的魅力,要是勾引自己的女友或者老婆,红杏出墙那时板上钉钉的事。

    英是欲哭无泪啊!本来忍受广大人民群众看国宝般的目光和后来近乎性骚扰的屈辱,已经够憋屈的了,现在又被请到警局问话,他可是严重的黑民一个,这下子算是自投罗网了。

    带着几分嫉妒,唤英问话的白人胖子警官颇有些拿英当基地组织成员的苦大仇深,严肃的恨不得将自己的面部皮肤风干石化。但,刚问了姓名,昨天的美女导游露西就风风火火的赶来了,向警方要求带英走。

    至于理由,露西也不多说什么,唰,一纸证件,由美国CSS(centralsecurityservice中央安全局)局长签发,证明露西有权介入并处理S级以下任何案件。

    这个身份可够唬人的,别说是洛城警局,就是州警署手中的案子也没S级的,也就是说,在美国,几乎没有露西不能介入的案件。

    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最后,还是尴尬的跟着露西出得警局、上了福特房车,形势所迫啊!在被观摩下去,英已经不确保自己会不会忍受不住、众目睽睽之下就施展异能玩消失。

    左一眼、右一眼打量英,露西终于忍不住嗤嗤的笑出了声,“Sorry,我不是故意的!”察觉到自己的无礼,露西急忙致歉。

    英颇无奈的摆摆手,“没关系,你能来搭救我,已经让我感激不尽了。”

    “英,怎么会想到要如此……如此……奇装异服?”露西忍不住好奇心,终于找到了一个不是很伤害英自尊的词汇。其实,露西内心深处,是有那么一点点想看英窘态的,接触久了,露西发现,谈笑自若的英给人的感觉太完美了,完美的让她这样的美女、骄女都有些自惭形秽。跟英在一起虽然自然放松,却有些遥不可及,仿佛只是一个美好的梦境,也只有英窘迫的时候,才会让人感到真实、贴近,感觉到他是活生生的,也有窘困、也有愁苦。

    “说起来有些惭愧,到现在,我还没有一样东西是靠自己的努力获得的,所以,所以……”英红着脸解释。

    露西已经从克里克那里了解了英多重人格的事情,听英这么说,不由为他孩子气般的执著好笑,表情却显得很是正经,说道:“可你没意识到,你现在这样的装扮,非常勾引人吗?莫非你想找的第一份工作,正是与人体艺术有关?”

    “怎么会?!都说美国是个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国家,光怪陆离的事已经太多,我也没想到会搞成这样。”英急忙辩解,“任何事总要有个开始,我没有身份证明,没有钱,没有属于自己的衣服……”英红着脸,声音越来越低。

    “看来我们第一站应该去时装店。”露西敲了敲前面的墨色玻璃小窗,对司机道:“南海岸广场购物中心!”然后转头微笑着拍拍英的肩膀,“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一切会好起来的!”

    露西的宽慰是发自内心的,英能体会的到,也很快的被她乐观的态度感染,他笑着用力点头,“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十几分钟后,英更为露西的善解人意感到高兴,南海岸广场购物中心没有那种让人望而却步的天价名牌店铺,这里兜售商品的主要特色就是贴近普通人的生活,中、高、低档的衣服以及百货都能够轻松找到,有的甚至完全可以符合价廉物美的标准。这迎合了英简朴的审美观点——贵的,并不一定就是好的,适合自己的才是最重要的。

    本来,英是不想让露西破费的,但露西似乎已经找到了说服英的诀窍。她在车上时就问英:“我们认识的时间虽说不是很长,但已经算是朋友了吧?”

    英答:“当然!昨天,还有今天,露西小姐可以说是我在这里认识的最投缘,也最亲近的人。”

    露西甜甜的笑,她对英的回答相当满意。露西又问:“那如果我有了困难,请你帮忙,你帮不帮?”

    英想了想,说:“如果是力所能及,同时不违背我的原则,帮!”言出必行,英的承诺绝不是为了应个景或应付差事。

    “那么,作为朋友,你既然可以帮我,现在你有困难,我为什么就不能帮你呢?你如果拒绝了我的帮助,我以后有困难,又怎么好意思向你开口求助呢?再说,我只是借,又不是给,你将来赚到钱,是要还我的,并且,还要请客吃饭,以示答谢。因为今天在警局,昨天为你做导游,都是帮忙,是没收入的。”

    英展颜笑了,“请客吃饭,是一定要的!”

    露西也笑,英有时就是个孩子,需要哄着才乖……

    英喜欢浅色的休闲服装,换上后,整个人显得干净俊朗,再加上那笑容,如邻家男孩般让人感觉亲切,以至于露西难以自拔的拉着英的手说:“做我的男朋友好不好?”

    英对露西印象也不错,在他看来,露西也绝对有资格做他的女友的,只是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燃终究要醒,燃也不会留在这个世界,而不去管周漪和李珂。还有枭,他和枭有一场生死对决,答应露西,似乎有些不负责任。

    英不象燃,燃的经历让他习惯了独自忍受,但由他的希冀创造出来的英是开朗的、喜欢同伙伴分享快乐和痛苦的人,在生活问题上也绝不是迂腐的不可救药。所以,他间接的向露西讲出了他不能胜任的理由,因为他无法给露西任何保证。剩下的,让露西考虑。“或者做个亲密些的朋友什么的?”英有些渴望的想。

    露西却摇头,“你这样说,我可不同意!”露西眨动着黠智灵动的眼睛,很认真的说:“你可以给的保证很多啊!比如,你可以保证跟我在一起时,真诚的、全心全意的待我,可以保证这一刻是开心的,等等等等,况且我说了要嫁给你吗?还有,你怎么就知道,如果你不在,我无法坚强幸福的继续活下去?为什么不努力珍惜眼前的快乐,而去为未来感伤呢?”

    英笑着皱眉,“我只有一个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有那么充分的理由?”

    “因为我是好人啊!”露西笑。“好人总能找到让人信服的理由,因为他的出发点是好的,是善意的,是正确的!”

    “我说不过你,不过和你在一起确实很快乐!我确实希望这种快乐能够一直持续下去!呵呵,有些贪心。”

    “MeToo!”露西亲昵的搂过英一只胳膊,靠着英的肩膀,象个幸福的小女人般笑着,“不过,我可学不来东方女子的温婉,你不要嫌我举动太过轻佻才好。”

    “不会!因为我能感受到轻松自然!发自内心的,这让我感到很开心。”英实话实说。

    露西还为英添置了一部手机,戏称:“下次你要是再‘野人秀’,可以事先联络好车辆,以免被警察抓。”

    从露西那里,英得知枭昨晚并未去克里克那里闹事,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暂时放下。从购物广场出来,两人没有直接去比华利山庄,而是跟克里克通了电话,约好下午会面,然后去了中国城的福州饭店共进午餐。

    福州饭店的菜色有福州名菜和四川佳肴两系,对英来说,味道算不得正宗,不过这里因为香港影视圈出身的成龙曾在这里拍过《尖峰时刻》,所以算是小有名气,人气很旺,特别是中国人不少,国内饭店那种上客时热闹的气氛很浓,让英感到怀念。

    吃完饭后,露西拉着英去中国城小广场的许愿池许愿。

    许愿池有11个供人选择的愿望,高高低低置于石灰岩砌成的假山上。涂有红绿黄蓝色彩的假山有小桥流水,有各种大小不等的洞穴,各洞之间有幽径相通,还有3尊菩萨和一个代表吉祥的黄色麒麟。两尊金装的弥勒佛放在左、右高处,凸显了中华文化的特色。许愿的愿望有长寿、好运、健康、中奖、钱、爱、财产、休假、智能、快乐等11项,都用英文写着。每个愿望下面都放置一到两个金属碗或小砵,供人投钱。

    英本来只是想做名观众,这种投掷对于他来说太过简单,根本不需要运气。但最后还是架不住露西的撺掇,“运气也是能力的一部分呀!反过来,你强大的能力,也可以理解成凌驾于运气之上,或牢牢把握住了运气。所以,即使一定会中,还是有投的意义,这就叫能,并且去做!”

    最后的、能、并且去做,说中了英的心思,就算再有把握,不去做,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重在参与,才能更好的体会个中乐趣,才能更好的融入生活,这正是英需要得到的,也是希望燃得到的。燃已经太象一部机器,在英看来,这已经逐步偏离了人的意义。而要想拯救燃,自己首先要做的好才行。

    英后来隔着老远,并且闭上眼,完全靠刚才的印象去投,结果还是三枚连中,健康、快乐、爱,惹来其他游客的鼓掌声和惊赞声。露西也投中了爱和快乐,不过是用了十几枚钱币。当然,没人会稽纠这种犯规行为,皆是流露出理解的笑意,许愿池本来就是人们美好愿望的一个寄托,犯不着较汁儿。

    仿佛只是用了短短的几个小时,英和露西就成了亲密的恋人,虽然行为上还恪守基本的男女礼节,但心情的愉悦程度,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英无法确定,这是否是特定的因素,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场合才引发的亲密,但他可以确定,这段时间是美好的,值得珍惜和珍藏的,这便够了,因为英始终觉得,人的幸福,是靠无数个快乐的点滴汇聚而成的,至于一些曲意奉承、另有所图的可能,英不是不知,而不是不去想,他宁可相信人性中的光芒,相信有时候即使是伪装,也可以从所扮演的虚假中感受到真正的欢愉……

    车上,两人静静的享受沉淀着快乐的静谧,英收回望向车窗之外的目光,转而注视着露西,似要把她的影像深深的印在心里。

    “露西,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眼光独到啊!”露西带着几分得意说,望着英的眸光在相对昏暗的车厢内亮的如同星光。“感情也是可以先期投资的,趁现在别人还没有发现你的优秀,我要努力购进原始股,这样,将来当你耀眼夺目的时候,我便不怕别人来抢男朋友了!”

    “你是说我的特异能力吗?”

    露西摇摇头,“艾修弗德先生只是说你是什么‘天人’,说你很强大,可连他自己也说不好你是如何个强**!况且,仅仅是强大,并不足以吸引女孩子,否则,象我这样的美女应该去爱大象、狮子、老虎?”

    英笑,同时也感到放松,他最怕别人喜欢他、爱他是因为他的异能。现在听露西这么说,想想也是,强大的异能并不是一个人的全部,相对的,别人喜欢一个人也并非就是为了他的这种异能,人的思想实在是种很复杂的混合体,就有人对抢劫犯情有独钟,有人对杀人犯死心塌地,可见一斑。

    露西歪着头,带着几分玩味打量着英,啧啧道:“你的模样不算是多么英俊,无非是头发特别些,但配合你的气质,却可以让你有种泥土变黄金的魔术效应。答应我件事,怎么样?”

    “说说看!”

    “以后只对我一个人微笑,因为你的微笑实在是很有杀伤力!”

    “哈哈哈哈!感谢你的赞美!你再这样,会让我骄傲的!”

    “那就努力成为我一个人的骄傲吧!”露西象个公主般昂着头,向英伸出手。

    英轻轻拉起露西的纤纤玉指,行吻手礼道:“能成为露西小姐的守护骑士,是我的荣幸!”

    “说好了,是义工,没有薪水的哦!”

    露西的话有引来英一阵笑。笑毕,英柔情而真挚的道:“露西,谢谢你,这一刻,我会永远珍藏在心里,无论未来岁月如何变迁。”

    露西定定的与英对望着,慢慢的,她将头侧靠在英的肩膀上,挽着英的手臂,“我也希望这一刻,能成为永远!”露西的声音显得有些遥远……

    再次来到克里克的豪宅,克里克亲自在门口迎接,将英让进主厅,第一件事就是唤出了妮雅和阿雅,按克里克的话说,昨天两女冒犯了先生,今天交由先生,随便怎样处理。

    英一个劲的摆手,表示自己在当时就已经原谅了两女,并且,不喜欢克里克这种拿人命当儿戏的说法。什么叫随便怎样处理?在一个世界,就应该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并且,以异能恃强凌弱、动辄喊打喊杀,这种破坏秩序和平衡的事,是错误的,需要纠正的。

    克里克要的就是英的这个态度。事实上,从十年前开始,各国已经开始相继成立一个跟‘天人’有关的隐秘组织。英国的‘桃勒丝’,法国的‘银翼’,德国的‘战团’,俄国的‘圣殿’,中国的‘龙组’,美国的‘方舟’,等等,而克里克正是方舟的主持者之一。

    天人的能力远远凌驾于普通人之上,跑的快、力气大,这些都是小儿科,玩火的、放电的,这也不罕有,怕就怕那种能力高绝,又妄图称霸世界之类的BOSS级天人回归,十多年前的洛杉矶大地震,其真像便是一次对抗BOSS级天人的战斗,后来那天人是被用计引至荒漠,用核弹杀死的,位置就在从洛杉矶到拉福林的路上。

    正如英所说,这个世界有它的秩序和规则。也许这个秩序并不开明,也不完美,但就目前来说,它是相对稳定的,更重要的一点,现在这个世界的掌权者们,绝不想看到他们自己被吃了‘大补丸’的疯子从权力的宝座上踢下来,同时,这些掌权者们的权位也牵扯到了太多人的利益,这就象保皇派和革命党,天人伤害当权者们的利益,当权者们当然要捍卫,用尽各种方法。

    克里克昨天见到英时,差点惊的从轮椅上掉下来,精神力突破3000标准单位,这简直就是颗会移动的核弹!这觉得是迄今为止最BOSS的BOSS级天人!当时克里克有点想要发疯,主宰空间怎么会把这样级别的冒险者放回来,理论上,他们不是去修罗之城,就是去天堂街,回来现实,不是天下大乱吗?

    后来克里克看到了英手腕上的主宰腕轮,心里这才踏实了不少,主宰腕轮不去,冒险者就没有真正的自由可言,这位天人,肯定是因特殊原因,或执行特殊任务在这个世界逗留,如果不能在规定时间回到主宰空间,那腕轮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确定了英‘过客’的身份,并不能让克里克完全安心,这样的冒险者只要还在这个世界,就是最不安定的因素,任何难以想象的灾难都可能引发。所以克里克才会对英那么重视,又是殷勤相邀,又是安排陪同,又是送豪宅。

    结果,妮雅和阿雅这两个变数惹恼了英,克里克知道后气的差点直接把这两女人杀死。

    妮雅和阿雅是双胞胎姐妹,她们‘天从’,说简单些,就是给回归的天人们备着的女人。早在方舟成立之初,该部门便以国家的名义征集选拔出色的少年男女,然后进行特殊的训练,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服侍天人。因为根据有关调查数据显示,大多数回归的天人,已经习惯于主宰空间那些俊男靓女的服务,并且因为冒险世界的压力,基本都有不同程度的精神问题,类似于战场后遗症、被害妄想症等等,这些天从就是在服务的同时,监督天人的角色之一。

    还有一种叫‘天众’,一个人是贵客,两个人是从属,三个人叠在一起,便是外围了。天众是配合天人行动,以及处理相关周边事件人员的统称,他们不会象普通人那样见到异能惊慌失措,他们习惯跟天人一起出任务,搭档合作,他们是特殊部队的基层人员,从战斗到非战斗,各领域的都有,皆是精英中的精英,当然,是普通人。露西便隶属天众。

    妮雅和阿雅是刚从相关部门毕业的天从,正在克里克手下进行为期两年的实习。两女皆是才智、美貌过人,本就心高气傲,在校成绩优秀,无数人追捧,享受惯了鲜花和赞誉,于是,每当她们想到自己这样的天之骄女,最终将沦落成全方位‘服务生’的命运,心里难免激气。加之冒险者的选择,本来就不以长相能力等为标准,以至于确实有不少天人长相歪瓜劣枣了些,脾气也扯,再被冒险世界一摧残,性格更是不敢恭维,甚至有些天人因为回归后无法适应,不得不被处死。妮雅和阿雅在了解了一些天人的情况后,就武断的把普通天人看作是一些‘运气好’进入主宰世界、得到强化改造,又‘运气好’回到现实世界的幸运儿。各国的特殊组织统一协商给天人划分了等级,F\E\D\C级别的天人能力本就有限,而B级以上的天人又特别稀少,且行踪神秘,极少出手,姐妹俩当然是无缘得见其风采,所以有些坐井观天,不知天高地厚。

    恰巧克里克遇到英事出突发,手里暂时没人,‘鸢尾’有任务不在,就让这两妮子去伺候英。碰巧英毫无高手风范,男女之防上比美国的女子还拘谨,就象个细皮嫩肉的小白脸,妮雅和阿雅这才肆无忌惮的疯言疯语,把本来应该挺香艳旖旎的一场‘邂逅’硬是演绎成了富家女蔑视贫下中农的戏码,这才有了后面的种种。

    说心里话,到现在,姐妹俩也不服气,有什么呀,这样的小白脸,真不知是在冒险世界中怎么活的,看来,冒险世界也不过如此,绝非其他天人所说的那么恐怖,所谓的九死一生也不过是为了抬高自己所加的价码,说白了就是吹牛!至于昨天枭突然切换意识,所释放的‘势’,她俩则理解为幻术的一种,这是可以理解的,去过冒险世界,什么都不会那才奇怪,但离‘大师’的境界,英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英不知道,在这对双胞胎美人眼中,自己只比神棍强那么一点点,就算知道,他也不会介意,这种事情,是不值得他生气的。他现在正非常郑重的向克里克解释自身的隐患,“艾修弗德先生,你一定要相信并且重视这个问题,另一个人格,枭,他是和我对立的极端,任何道德伦理都无法对他构成束缚,并且他的战斗力,在我之上。”

    “不知道英先生能不能详细的说一下这件事。”克里克见英又主动谈到这个问题,知道昨日英在桑拿房中说的很可能不是气话,看了看露西和妮雅姐妹,“也许我们单独谈谈?”

    英对此到是不很介意,“既然我说出来了,也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三位小姐听听也无妨。”英放下露西给他递过的茶杯,向露西点头致谢,然后思忖着道:“这个身体的主人叫陈燃,中国人,家庭情况比较特殊……”英将陈燃的幼年经历简略的说了一遍,克里克在那边听的直吸气,心道:“Shit!这人不用去冒险世界就已经是个标准的变态!”

    妮雅和阿雅听的睁大了眼,比较活泼的妹妹妮雅惊叹道:“世界上竟然有这样遭遇的人?真的是很可怜……”

    露西也点头说:“知道的越多,越痛苦!”

    “后来进入冒险世界。”英继续道:“第一部是《生化危机》,得到了极特殊血统‘深渊君王’,然后是B级冒险《寂静岭》……”英将冒险名目和最终所获泛泛的交代了下,最后讲述了如何回到现实,和多重人格的由来以及苏醒,“这便是过往……”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燃可真算的上是个了不起的强者!”阿雅感叹。

    “能给我们说下具体的冒险过程吗?”妮雅显然对英这种简述不满意,她想听的是肉戏,是过程,而不是这种简单的去了泰坦尼克,得了海洋之心,去了寂静岭,得了魔典,太空泛了。

    英笑了笑,没有满足妮雅的要求,有时候,含蓄是重要的,一些细节,他不便透露,比如燃通过跟Zerg主宰的战斗,身体里边已经融进了主宰的血液,他本身就是另一个比原主宰更强大的Zerg主宰,他的细胞组织以及血液中,拥有至强悍的基因链,说燃的一滴血可以买下整个洛杉矶,也绝不是什么大话,让野心勃勃的人得到他的血液或细胞组织,那这个世界绝对比生化危机还生化危机!

    克里克瞪了妮雅一眼,心中暗骂:“这么敏感的问题,问的这么直接,你他妈在特殊学校都学什么了?胸大无脑的废材!”

    “这么说,其实你是燃的善,而枭是燃的恶?”露西有些紧张的问英。她还是比较关心这个问题的,如果真有一个跟英完全相对的邪恶在夜晚控制着这身体,光是想一想都觉得可怕。

    英点点头,“枭本身就是黑暗属性,这让他在使用黑魔法时如鱼得水,再加上《魔典》除了是术法典籍外,本身具备黑暗法术加成效果,他的催眠术举手投足之间就可瞬发,他的傀儡术可以让人在他精神力所感知范围内的任何地方立即变成自己意志的延伸,他的黑暗重力可以直接将主战坦克压成废铁,只要有你的一根头发或知道你的真名和相貌,就可以遣死神仆役将你格杀于无形……”英摇头道:“如果他下定决心,我实在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什么力量可以躲得过他的袭杀!”

    克里克听的冷汗涔涔,黑暗属性的人使用黑暗魔法,这就等于给疯子一把无限子弹金属风暴,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那么先生呢?先生掌握的是怎样的能力?”双胞胎姐姐阿雅问英,她始终有些不相信英的所述,认为其内容虚妄居多,如果真象他说的那么厉害,那还不跟神一样?

    “我能使用的是冰的力量和闪电的力量。”英已看出了阿雅的不信任,他也知道口说无凭,有时候还是结合事实比较有说服力。于是伸出右手,手腕一转,水蓝色的灿亮冰焰已经开始在掌上燃烧,既不念咒,也不掐决,冰焰中一个人形雕塑按英的意念瞬间凝成,那种蓝色纯粹的如同是沙漠中心最洁净的天空颜色,美的动人心魄。

    只这一手,就把克里克震慑了,“瞬发的传奇法术,强度已无限接近极致的‘绝对零度!”他惊呼出声。

    这时候,厅里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这个小冰人的恐怖,只是短短几秒,整间屋子都在小冰人释放的寒息中霜化、结冰,人们有种被瞬间传送到冷库中的感觉,寒意澈骨!

    英眼一抬,意念动处,念力将厅门打开,手一挥,小冰人直射而出,紧接着,一道粗大的闪电从他的手中激射而出,轰在已飞至屋外的冰人上,砰!将冰人炸成一天细屑,细屑在光线下反射着七彩的光芒簌簌落下,异样缤纷绚烂。这些冰屑落下后同样可怕,沾到草上,草成了冰雕,沾到树上,树成了冰挂,落到地上,地成了冻土,带着魔力的至强寒息只要有些许的渗漏,就绝对酿成冻灾。

    屋子里一片死寂,克里克和三位小姐全都震撼到无以复加,就靠英展露的这两手,冰、念力、电,全部是毫无征兆,一念而发,威力无穷!要想与之对抗,估计得联合这个世界已知天人的三分之一以上。可英这仅仅是精神力方面的表演!

    克里克难以抑制内心的震惊,声音有些颤抖的问英:“我记得,刚才先生讲述经历时说,深渊君王这一特殊血统是精神力与身体强度齐头并进的?”

    英点头,“这也正是我要几位提防枭的原因之一,在经历《寂静岭》之后,这身体的几项指数分别是:力量267敏捷407耐力284恢复70强度121,这个数字我想艾修弗德先生有一定的概念,大致就是速度每秒超过百米,机枪子弹以下伤害可在十秒内完全恢复,但实际上,除了威力如-50AE的沙鹰这样的武器近距离开枪射击,普通枪械已经无法对这身体造成任何伤害,根本不可能射入,尤其穿上主宰空间的特殊作战装甲,启动念力护罩、能量护盾、暗能护甲后,防护能力更高。至于力量,可以轻松将一辆小轿车举起,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但在《星际争霸》二次魔化后,身体强度随着质的进化再度提高,因为没有仪器,现在还无法准确测出具体数据,单拿强度来说,我个人感觉,比起M1A4主战坦克炮塔的正面装甲,即使不如,相去也不算很远……”

    克里克几人全部石化,脑子里怎么也勾勒不出来会使用极强恐怖的范围魔法或瞬发魔法,可以控人心智,跑的比飓风快10倍的主战坦克压缩成普通人大小,会是个什么样子!

    英似乎一点都不可怜人们的承受能力,继续雪上加霜的道:“还有一个可怕之处,就是储物腕轮中有一套属于燃的改良后顶级幽魂作战服,来自《星际争霸》,以现有的雷达探测技术、红外热感技术,隐形后根本无法探测到!而枭的精神力运用优于我,用精神感知探测他,除非实力在他之上……”

    “那这世界上还有他杀不了的人?或是杀的了他的人吗?”这简直就是真实发生的神话!妮雅几乎是无意识的问了一个白痴问题。

    英很认真的想了半天,“据我所知,没有!不过枭很谨慎,今天我对大家说的这些,他是绝对不会透露的,除了燃,他不相信任何人,他说,既然我们能回来,难保没有其他强者回来……”

    克里克用眼角看了看妮雅和阿雅,心中暗自决定,这两个女人,看来是必须牺牲的,她们惹了不该惹的人,谁也救不了她们的命。至于对付枭,唉……实在是件让人头痛的事,如果英说的属实,枭绝对是个油盐不进、狡诈阴狠的人物,这样的人绝不是你顺着他就会没事,况且,他如果心血来潮,说:“啊,明天开始,我做几天美国总统吧!”自己这些人总不能就把总统赶下台让他来当吧!但不管怎么说,对付枭,能拖就拖,能不动武就不动武,体术和魔术,拿出任何一样,枭都是当之无愧的强者,更别说集双强与一体将是怎样的强横了!这个叫陈燃的冒险者回归果然是‘意外事故’,是主宰空间迄今发生的最大疏漏,奇怪的是,为什么到现在主宰空间都没有一点反应呢?看来,这件事已经不是他所能压的下的了,必须向上报告,召开联合国天人紧急会议,研究并解决这个BUG问题,尽快送‘神’归位……

    克里克一脑门子烦恼,胡思乱想的当,露西问英:“这么多秘密,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呢?”

    “因为我想消灭枭,而这,需要你们的帮助!”英直言不讳。

第六章 静与动

    英要杀死枭的想法,让克里克几人很吃惊,多重人格的精神对抗会是怎样的情形,恐怕除了当事人、连心理研究的专家都未必清楚。

    老实说,克里克对于英或枭的死活并不关心,甚至有些期盼,英、枭、还有那个一直未路面的燃同归于尽这才好。如果真是那样,就可以宣布这世上又多了一起精神疾病致死的事件,同时,世界陷入危机的可能性会下降2030个百分点吧!

    但,理智和经验告诉克里克,这样的想法是不现实的,精神病患者的终极结果,最高产的不是死人,而是疯子,让一个疯子去管理核弹发射按钮,绝不是克里克想要看到的。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不是帮谁杀谁,而是保持现状,就如同照顾婴儿一般,等主宰空间这位‘大人’发现了这‘婴儿’的存在,看护工作也就结束了。

    想是一回事,说是另一回事。“当然,我们一定会帮你!”克里克就差在自己的额头上大书‘义不容辞’这四个字了。

    “怎么帮?什么时候动手?”露西很自然的接过话题问英。克里克暗自点头,露西不愧是经验丰富的王牌天众,现在这种时候,只有她提出这样的问题,英的戒心最小,看来,露西已经成功的成为了英的女友。

    “大家都知道,灵魂的力量其实就是意志的力量,灵魂要想变的更强大,需要事件的磨练和信念的加强,简单的说,我需要一份工作,就是维护世界和平和秩序,同恶势力做斗争,并且一次又一次的取得最后胜利!”

    “噗哧!”妮雅忍不住笑出了声,又知道场合不对,强自忍耐,窘的一张小脸变得通红。她心道:“这说白了不就是当‘正义超人’吗?好俗套!好傻蛋!”

    “妮雅!”克里克厉声喝道,太不像话了简直是,什么作用都没起,在这儿给添乱!这是什么优秀毕业生?考试的时候有人放水?还是高分低等的秀逗妹?

    英到是好说话,提妮雅开脱道:“艾修弗德先生,没关系,妮雅这是真本色,这种不做作的态度我是很欣赏的,这让我感到亲切、自然,真的挺好!事实上,我所说的工作听起来确实会让普通人感觉有点那个!但我确实想不到其他更好的方法,又或者去当爱心大使,还是四处旅行,感受人间的真情?这类的方法未免太过缓慢了,我等不了那么久。”

    克里克无语,妮雅和阿雅,既然弄拙成巧,那么就继续错有错招吧,只要能让英开心,就是要两女暴龙,也是要找来的。至于英说的工作,克里克当然愿意让他当超人,听话的超人。届时,方舟组织将在世界上横着走……

    那边,阿雅早在妮雅笑出声时,就暗自推了推妹妹,示意她注意仪态。阿雅已经意识到了她们姐妹俩正置身于看不见的危险之中,实习已不能当作借口,因为英太特别了,就她们姐妹昨天和今天的过失,组织处罚都是轻的,得罪天人而死的例子组织不是没有,更何况以英的价值,别说是她俩,就是再来十个八个优秀天从,该牺牲组织也绝不会手软。自从见到英的能力后,阿雅已经知道自己和妹妹之前错的有多厉害,这个人,之所以看上去弱弱的、也没什么脾气,完全是因为多重人格在作祟,但即使如此,也不是她们姐妹所能得罪的起的,说自己和妹妹的生死都在他的一念之间,也毫不为过!阿雅已经意识到,为了换取英的谅解,克里克是真的不介意将她俩交给英处置。别开平时克里克很照顾她俩,别看一口一个老爹叫着,别看克里克对她俩的身体还有些觊觎之心,这些都不及英的一笑重要……

    撇开阿雅思忖着如何让自己姐妹从岌岌可危中脱身不提,单说英想当超人的想法,克里克知道,自己此刻是不适合表现的太殷切的,好在还有露西,有露西在,这出戏就好演的多的多。

    果然,“这没有问题,有你这样的高手肯为和平秩序出一份力,理论上,我得代全世界人民感谢你!”露西笑着给英的杯里添了些茶水,“之前还怕你不喜束缚呢!我和艾修弗德先生都是方舟天人组织的成员,是联合国下设的美国分部,该组织成立的目的,正是为了避免回归的天人、因不适应现实环境或其他原因、给自身以及世界秩序带来危害。这个组织相对没有什么苛责的规矩,很多时候都是自发自愿的去处理问题。为了便宜行事,还有个特殊的许可证,就是今天我将你带出警局用的那种。我想这份工作真的很适合你,我愿意做引荐人!不过,这事还得艾修弗德先生首肯,他是方舟的负责人之一。”

    “说什么首肯,太客气了,我自己也是天人,对天人本身就有着一种特殊的亲切感,能请英先生加入这个大家庭,我当然是举双手赞成,这对所有回归的天人来说都是个好消息!”克里克跟露西一唱一和,就把这事定了下来。

    “世界性质的天人组织?”英没想到回归的天人已经这么多。

    克里克点头道:“是啊!以天人为核心的世界范围性组织,十年前就成立了,正式登记在册的成员已经有378名,是以帮助回归天人重新融入正常生活而设立的合法机构。”

    “原来已经有这么多冒险者回到了现实世界,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克里克继续引诱道:“天人往往存在着诸如在冒险世界经受了过多的精神创伤,以及类似于战争后遗症等诸多问题,或者还有其他方面的困难,这些,普通人是难以理解和接受并给于帮助的。这时,我们的组织就成了一道架在普通人和天人之间的桥梁,比如你有什么困难,完全可以同其他天人一起讨论,集思广益,说不定能找到满意的解决之道。”他是尽说好听的,把个天人组织描述的就跟兄弟会似的,真相呢?说是联合国级别的组织,其实还是以各国为界限的一个个小团体,相互倾辄,勾心斗角,当然也有相互合作的时候,一切仍是以利益为决定因素。

    英道:“嗯!确实,我确实需要一些帮助,我想唤醒燃。”

    克里克想问英,为什么要唤醒燃,但他最后还是忍住了,这个问题很敏感,应该采取间接的方式,所谓的间接方式,就是让露西自由发挥。

    “总听你提到燃,燃是个怎样的人呢?”露西的话问的很技巧,是从燃这个人入手的,而不是直指问题核心,克里克暗中竖拇指。

    “燃最大的特点就是智慧、洞察力和对人性的了解……”英转着手中的茶杯,有些怀念的道:“说起来,我和枭到有点象是二世祖,如果抛开燃通过难以想象的付出得来的异能,我和枭也许只是燃心中渴望得到的和需要发泄的两种情绪,而不能算是独立的人格……”

    “不必妄自菲薄,你也很棒啊!”露西拉起英的一只手,握了握。这话露西说的并不勉强,露西觉得英确实很好,跟英在一块,有许多话完全可以实话实说,露西所要做的,只不过是将语句美化处理一下或尽量说的婉转一些。

    英笑,“那是因为你没有见到燃,纯以能力而论,他是我们中最强的,我和枭会的,他都会,我们不会的,他也掌握了很多。为了生存,他象个不停运转的机器,学习着新的技能、知识,他的大脑中也有足够的信息让他去阅览研习,他有着非比寻常的忍耐力,他是我见过的最顽强的人……”

    露西还没见过英如此盛赞一个人,她半开玩笑的说:“哇哦……听你这么说,跟燃为敌,实在是件很可怕的事!看来,我们绝对有必要和你搞好关系,以后燃醒来,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不至于为难我们!”

    “没有那么可怕!”英微笑着回答。“燃因为幼时经历而有些敏感、自闭,但还不至于很难相处,只是接人待物带着淡淡的疏远,总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别人的善意他是能够感觉的到的,也会在适当的时候给于回报。”

    “可我还是觉得,如果一直是你的状态控制这身体,会更好一些!因为你才是我的骑士!”

    露西的赞扬总是恰到好处,不是很华丽,却可以让英感到愉悦舒适。他有些希冀的道:“如果能打败枭,灵魂跟燃再度融合……”英叹息的说,“那,就是我的愿望!那时,你会发现,燃就是生活化后的我,而不是象现在,按很多人的说法:好的有点犯傻!”

    英在关键点的把握上,还算是比较谨慎,唤醒燃的重要性、这身体能量补充方面的不便、体内的特殊基因链、这些真正涉及到安全的核心秘密,英是不会松口的。这就象二世祖再败,也不会上街逢人便说:“看,这是老子家里企业这个月靠偷税漏税盈利30万的账本,一笔笔上面都详细记着呢!”

    “傻吗?不觉得,这正是你可爱的地方!”露西嘴上如此说,心中却不得不承认,现在的英确实正直的有些纯粹,纯粹到显得虚假,这样的性格在这个世界往往会很受伤,更不适合掺合到天人组织这样的‘混水’当中来。

    克里克将话题一偏,开始在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上做文章,而不再谈严肃或敏感的东西。他知道,这不是审犯人,对付的也不是一般的天人,还是由露西从日常生活的点滴中入手、细水长流来的好一些。现在同英相处的不错,可不能因为急功近利而把‘友好’的气氛给弄崩喽。更何况从英口中套取信息只是一个方面,还要通过其他途径的印证,才能作为准确数据系统归档。这是急也急不来的。

    英的价值毋庸置疑,即使是单纯的作为战斗力来使用,也能发挥难以估量的作用。在轻松欢快的气氛中,在露西的配合下,克里克很快为英安排了一份具体的工作,内容是:以维护正常世界秩序的名义,帮助那些状态不是很好,或做错事的天人,使他们融入正常的生活,而又不至于给社会带来危害。其实说白了就是,敢跟方舟闹事的、不服管的天人,该坐牢的坐牢,该干掉的干掉。这项工作勉强可以说是正义的,只不过有个前提条件,就是为了维护现有的社会、政体、秩序格局而存在的正义。

    而克里克和露西在对英讲述工作性质时,也尽可能的淡化一些现实的问题,比如,天人状态不是很好是否只是相对的;又比如,做错事是否只是危害到了M国zf的利益;还有,所谓的帮助,很可能是以暴力的方式强制实施,就如同精神病院那些五大三粗的、以体力劳动为主的医生用绳索电棍去帮助他们的病人一样。问题是,那些天人是精神病吗?

    谈完了工作,当然要谈待遇。如果英是个可以用物质打动的人,克里克会毫不犹豫的为他在纽约曼哈顿区置地购房,出来进去仆人无数,日常用度,怎么奢华怎么来。可英不是,所以克里克只以组织的名义给了英一个证件,两套制服,一个在任何有组织产业的地方、住单间房的权利和1万美元的月薪、一辆八成新的普通福特轿车。并且,考虑到英的窘境,先支付了5000美金,这还是以记在了克里克个人的人情帐上。

    只能说,这样的安排恰恰迎合了英的朴素需要,克里克尽量的将自己表现成一个正派的、务实的、不以个人好恶来区别对待下属、并且,具有人情味、知道变通的长官。仿佛方舟是个如同绿色和平组织或社保义工办这样的清水衙门,而实际上,就是露西这样的天众,其收入也绝对高出英数倍不止,而C级以上的天人更是如同明星演出般,谈的是出场费,低了,连**都不**你,象英这般干上十年都抵不过人家一次出场费的S级天人,除了用一句‘人至贱则无敌!’外,实在找不到其他更合适的言语来描述那种给人的冲突感。

    得到一份即可以让他的灵魂力量成长,又有不菲的收入,提供食宿,还有些特权的工作,英很满意。他拿到预支薪水后的第一步,就是还了露西买衣服、买手机借的钱,并且,请在座的人,明天去他的新家——位于洛杉矶古城区某间属于方舟的连排别墅314号坐客吃饭。这顿饭还是跟答应露西的那顿分开算的。为了这个目的,他当日下午就去了新家,布置并在附近的超市采买了不少东西,一直忙到了18点30分,才算初步收拾停当。

    克里克下午的后半部分时间也很忙,通过今天跟英的接触,他对英的能力有了一个更直观的认识,同时,也大致的推测出了枭的破坏力,并掌握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英让克里克知道,枭是绝不会轻易放过妮雅和阿雅的,而这对姐妹的真正作用,很可能只是枭‘发飙’的借口。克里克明白,枭是个必须要面对的人物,躲是没有用的,方舟的职责所在让他也不能躲,为此,整个组织都要做好发生冲突的准备,做好跟枭这个顶级恶人打交道的准备。

    还有一点,就是看起来蠢蠢的英在告别时,说了这样一句话:“燃从小就有一个想要寻找的答案,那就是这个世界是否值得去守护。我想告诉他肯定的答案,这是我能给他的最美好的礼物。让他爱这个世界,让他对这个世界充满信心。燃还说过,当一个人的能力凌驾于其他人太多时,任何计谋的效力都会被无限的弱化。燃是睿智的,我相信他的话。”

    这句话让克里克和露西在英走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面面相觑,因为话的意思并不难理解,简单的说就是,以我现在的实力,普通的计谋没有用,我也不会在意,就像我不在乎金钱、名衔、权柄一样。我在意的是真诚而坦率的情感,在意友情、亲情、爱、这些人类最珍贵的东西,因为它们就是我的信念,我存在的意义,我献给燃的礼物。

    忽然,克里克有些明白为什么英对妮雅、阿雅的一再无礼不气恼了,英对和他接触的所有人并不是没有任何要求,有!这要求其实就在他说话的字里行间,就是他为妮雅开脱时的那句话,真性情。

    露西也有所悟,她想到的是英在中午吃饭后在车上所说的话,‘露西,谢谢你,这一刻,我会永远珍藏在心里,无论未来岁月如何变迁。’这句话中,有两个点很关键,一,这一刻,只是这一刻,只有这一刻,是率真的、自然的,值得珍藏的。二,岁月变迁,这里的变迁恐怕指的是人心吧!那么这句话真正的含义是不是说:不管将来你是否会成为我的敌人,是否让我痛恨,我都会记得你此刻所做,因为我觉得它是真诚的、自然的、发自内心的、使人愉悦的。这样的解释也符合英的幸福观点:人的幸福,是靠无数个快乐的点滴汇聚而成的。如果英的幸福观点,也有所指的话,可不可以理解成:每个人都有他好的一面,或者在某一时、某一地点、某一特定的前提下,表现的比较美好,就如同《这个杀手不太冷》中的杀手一样,人应当记住的,正是这些美好的东西,这便是快乐之本!真要这样,岂不是代表着英早就看出了自己是抱着特殊目的接近他的?

    英是个死背聪明人教条的傻子?还是在装傻充愣?又或是一会儿傻,一会儿聪明?克里克和露西一时还找不到准确答案。不过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英现在算是暂时摆平了,只要大家都悠着点,投其所好,尽量别犯其禁忌,就什么都好说。至于枭,还得从长计议,最关键的是,这个长,到底有多长,实在是难测。

    “慢慢来,一切都不能急,一急就容易出错!”克里克这样提醒着自己。他得想办法让露西确定英的主宰腕轮上边是什么显示,以便确认这个BOSS级天人现在是个什么状态,才好研究究竟是哪里出错,让这样的冒险者卡在现实世界不上不下的。“这不请自来的神,要顺风顺水的送走可真不容易!”克里克暗自摇头。多少人羡慕他的异能、特权,却不知道,在这些背后,遭的又是怎样的罪。有时候,克里克觉得,自己挺无辜,挺可怜……

    就象枭不愿意让英知道自己跟藤田宅的人有瓜葛一样,英也不愿意让枭知道他和克里克等人的关系,以及那处暂时归他用的宅邸。所以,当晚7点枭苏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在中国城,20步外就是孙中山的坐像,夕阳落山,华灯初上,正是吃饭时间,街头巷尾人流往来,十分热闹。

    枭不想吃饭,他没胃口,原因很简单,英在移交身体控制权之前,用面包和火腿肠已经把肚子塞的很饱。打通了藤田宅的电话,十多分钟后,奈奈子乘黑色的劳斯莱斯车来接枭。宽敞舒适的车厢内,奈奈子如同酥的没有了骨头,整个人腻在枭身上,用嘴帮枭解衣衫,英穿的那套休闲装,枭实在看不上眼。不过,英的东西到并非全部一无是处,枭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东西,英的证件。正是这张证件,让枭猜测到了很多,也让枭再一次改变了原定的日程安排。

    “对抗,就如同在下跳棋,不仅要给自己创造快跑的通路,还要对敌人进行围堵……”枭嘿笑着喃喃自语,显然,他这话不是在对正伏在他腿间、做一些少儿不宜观看动作的奈奈子说的。

    首先,他吩咐奈奈子、尤美、织子等人马上安排回京都,R国的生化科研走在世界前列,这跟该国在二战时期用东亚、东南亚国家的人做各种实验,积累大量数据显然密不可分。枭想着,自己抢R国的生化科研设施,完全可以冠上‘代那些无辜死者讨要些利息’的名衔,这样也许会让不少人颌手称庆吧。枭其实一直认为,民众是盲目的,他们拥戴的,不是‘光明’,而是结果,让他们满意的结果。也许这次,他有机会证明这一点。当然,奈奈子和藤田氏的主要势力、财力都在那边,操作起来更方便一些,这也是原因之一。

    另外,枭故计重施,搭乘一架‘顺路’的私人商务飞机去了华盛顿,他要给英制造些麻烦,足够让他感到头痛的麻烦。

    晚11:30,B宫。

    今晚执勤的卫兵艾本不经意间发现栅门外影绰绰站着一个人,“这么晚,是谁?不晓得这里是什么地方?”一手扶着腰侧枪袋里卡着的枪柄,艾本除了执勤室,“先生,我想你应该确认一下自己现在的行为……”这是艾本说的最后一句属于自己意志的话,下一刻,他如同梦游般走回执勤室,不顾耳机中同僚的呼叫,摁下了摁钮,大门打开了。

    监控室中,值班员已经通过监控探头看到了门口发生的一切,他也看到了特殊预警仪器开始闪亮的红芒,当大门打开的时候,值班员毫不犹豫的摁下了警铃。短促的警报声在警卫部响起,合衣待命的卫士们两分钟内可以全副武装的感到正门广场,而再过五分钟,离B宫不远的驻守部队也会派人到达增援。

    来人是枭,白色的小立领衬衣,细丝幍般的黑色领带,多扣的、有着燕尾后摆的黑色上衣……他穿着一身20世纪初叶的男士礼服,一手捏着葡萄酒杯,一手拎着瓶波尔多1996,半眯着眼睛,哼着《在妖王宫中》,脚下划着舞步,悠闲的向广场对面的主建筑群飘去。

    二十多个荷枪实弹的卫士围了上来,“站住,你被捕了!”其中一个领头的冲枭喊喝。

    给自己斟了些殷红的酒液,小饮一口,枭根本无视这些人的存在,跳上中央喷泉的池壁,沿着那弧度继续哼着他的曲,跳着他的舞前进。

    砰!砰!卫士们再无废话,直接开了枪,不过,射的是枭的腿,他们想擒住枭。

    谁先开枪,谁先死!这就是枭的态度。枪声刚响起,枭就如同闪电般出现在其中一名开枪者的身前,嗤!乌光一卷,那人的脖颈被切开,鲜血沙沙的喷涌,再一闪,乌光再起,另一名开枪者被切开了喉咙。

    “散开,射击!”领头的卫士震惊之余,仍不忘指挥部署,所有卫士也都是接受过严格训练的战士,临危不乱,一边后撤分散,一边开枪。再来不及下达命令,枭已经闪现在他身前,跟这卫士首领面对面,咧嘴一笑,然后卫士首领看到了自己的身体在上升,实际上,是他的头在下坠。

    子弹的速度比枭的移动速度快,但普通人的反应却要比他的动作慢太多,在这些卫士眼中,枭就象个会瞬间移动的魔鬼,在这里消失,然后出现在那里,仿佛在用一种幻影舞步,如行云流水舒缓有度,就那样轻描淡写的轻笑着,饮着酒,不停的切开人的喉咙!

    哎!啊……死亡前的惨呼,崩溃后的哀号,还有乒乒乓乓的枪声,叮叮当当的弹壳落地声,奏响了诡异的死亡之曲。

    如云飘忽,如电闪炙的身影所到之处,鲜红的血液喷涌,枪口上的火舌喷吐,面孔扭曲的人头坠落,形成了血腥的死亡画卷。

    杀戮在上演,而枭在享受。

    嗤!一道金光贴着枭的肩灌入坚硬的地面,金光渐渐变成四散的荧光,露出了一截带着金色羽毛的箭尾。

    嗤嗤!又是两道灿亮的金光,都是贴着枭的身体走空。空中留下的慢慢化做荧光消散的金色轨迹,如梦幻般美丽。

    “很有意思的锁定术!”枭望向光箭射来的方向,正面建筑屋脊最高处。事实上,这三箭都应该是正中枭的心脏的,如果他不用意念将之偏移的话。

    枭并不急着冲出光箭的射击范围,而是如同绅士施礼般一个优雅的旋身,黑色迷雾涌动,如同静水中涌动的一团墨,滚滚荡荡,凝而不散,笼罩出直径3米的一个空间。

    嗤嗤嗤……光箭一道接着一道,愈射愈急,发出悦耳的锐啸,窜进黑雾,消失不见。

    “还是可以准确锁定,跟视觉瞄准和魔力感知瞄准都无关!呵呵!”黑雾中的枭,眼中跳动着兴奋的黑色光焰,“但愿,是把特殊的武器……”

    突然,嘭!广场中央水池的那个喷泉炸开,一个全身挂甲、如同星际悍将般的壮汉,手中持着《毁灭战士》最终BOSS用的那把能量枪,冲着枭所在黑雾轰的就是一枪。巨大的亮蓝色能量团直接耗掉了黑雾的能量,射出一个看的见的洞,核心处,好像有一团蓝色的火焰在流化燃烧。

    黑雾很快变淡并散去,壮汉跨出水池,看到的是一个被融掉大半个身体的卫士,敌人不见了。

    壮汉小心翼翼的端着枪四下扫视,“6号,用魔力扫描仪,那家伙不仅身体强化度远超我们,还会使用魔法!”壮汉使用通讯器联络队友。

    就在他说话间,本后空间有一线扭曲,但在这浓重的夜色中,光靠照明的那几盏灯根本很难发现这异状。

    这时候,B宫附近的驻军已经赶到,包括两辆轮式装甲车在内的十多辆车堵死了大门,几台探照灯雪亮的光柱射向这边,百多名官兵正呈包围状由两边试图环住广场。

    猛的,壮汉前边,一具无头的卫士尸体直挺挺的立起来,手中的机枪突突的向壮汉开了火,紧绷着神经的壮汉本能的扣动了扳机。

    与此同时,他身后的那线扭曲变成了一匹绸缎般薄而扭动的黑影,片影,一种空间黑魔法,如同一个设在平行空间的带竖拉锁的口袋,可以躲进去一个人,隔段时间,就需要以黑暗魔力滋养喂食。

    枭的手中握着锥形的锐物,从片影中闪电般刺进了壮汉后腰的某处甲叶缝隙,直入他的脊椎,这诡异的一幕,很多赶来的卫兵都看到了,可惜他们来不及救壮汉,也来不及看枪,枭的手便和那黑影消失了。而那丝缓慢移动的空间扭曲之线,普通人根本无法看到。

    啊!壮汉摸着自己的后腰惨叫着跪倒在地,然后叫声突然中断,轰的扑到,再没了动静。而广场中那些失去头颅的卫士,却纷纷笨拙的爬起,突突突!如同洒水般胡乱开枪,甚至射中了其他无头卫士。

    顾不得惊讶,增援部队马上就地还击,无数子弹化成火线倾泻向无头卫士。

    难以想象的力量支撑着这些无头尸体,除非被击碎,否则竟挺立不倒,即使手中枪子弹打光,仍是死死的扣着扳机,在那晃着做扫射状。增援部队的官兵被这些死尸突袭,损失并不大,但这情形却足以让很多人胆战心惊。

    几颗乒乓球大小的白色光团迅疾的从主建筑群的廊下射至,射在无头尸体上,呼的燃过一团虚浮的白色烈焰,焰尽,那尸体轰声倒地,寂然不动。

    躲在片影中的枭暗自点头,“又出来一个,还是个玩神圣魔法的,哼哼!还有5个……”

第七章 动与静 上

    “总统阁下,直升机已经准备好,尼尔斯先生建议,您和第一夫人暂时去3号别墅或转乘空军一号。”负责总统安危的贴身保镳马特,恭敬地向从房间中走出、正在系紧睡衣带的总统提议。

    总统接过走在后边的夫人递上的眼镜,蹙着眉,沉声问:“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

    马特知道总统相当不快,今天是总统尽半月来、惟一一次早早休息,只看保养的不错的第一夫人脸上还未完全褪去的艳光就知道,他的打扰是多么的不合时宜。但非常时期,别说是敲门,就是冲进去将总统从第一夫人身上架出去,该做时也得去做,这是国家交给他的工作。

    所以马特坦然自若,肃正的报告,“人物相貌特征已经捕捉成功并传输出去,再过5分钟会有消息。”马特眼神沉稳,看也不看总统身后只穿着真丝睡袍,明显内中真空的第一夫人,侧身做了个请动身的手势,他继续道:“已有二十一名卫士牺牲,3号很可能也已死亡!”

    总统微微怔了怔,继续向前走,“天人?”

    马特点头,“尼尔斯先生称,这个天人是历来闯入者中最强大的!”

    总统哼了一声,脸色更显阴沉。心中暗恨:“又是异能人士,似乎他们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动不动就得回避、回避!如此,世界第一大国最高掌权者的颜面何在?”

    廊道上,两名工作人员手中拿着风衣在等待,总统和第一夫人经过时,从侧后方服侍其穿上。情况虽然紧急,但也没到亡命逃窜的地步,总统和夫人需要注意形象,也需要保暖,11月份的夜晚,已经有些凉风刺骨。

    “4号通道,安全确认!”通过耳塞,马特已经知道了行进路线。小小队伍在沉默中行进,步伐急快,气氛紧促且压抑,直接穿过一间装修雅致的小厅,任由温暖的、带着康乃馨香味的空气留在身后,总统一行的目的地是一间独立的,隐于廊镜之后的升降机。

    紧急疏散用升降机之一,通往地下机库,那里永远有架加满油的专用直升机在随时待命。

    电梯正在下行,忽的整个空间都轻微的震荡摇晃了几秒,灯也因电源的干扰而闪了几闪,第一夫人眼中露出了惊慌之色,总统将她揽进怀中,亲吻着她的额头,“不用担心,苏珊,不用担心!”

    这是那披坚挂甲、手持大型能量枪的壮汉的杰作,也就是马特口中的3号。

    就在广场上最后一个无头卫兵被击倒不久,在主凶不知所踪的紧张气氛中,3号缓缓的爬了起来,然后,拎着枪,耷拉着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3号,3号,请回答!格瑞利!……”耳塞中的呼叫透着急迫与担忧,可惜,同伴的呼唤,3号已无法再听到。如果此时有人扒去他的甲胄,就会看到,3号的肤下仿佛有无数的虫子在蠕动,异常诡异。正是这些蠕动的物质在释放一种黑色的能量,形成一圈圈扩散的斑纹,迅速将3号的肤色染成漆黑。

    嗷!3号突然仰天嚎叫,同时,身上的盔甲有几处打开,嗤……有气流喷射而出。这,本来是用来调节使用者着甲状态,将密闭盔甲内、人体排泄的汗液、以气流的形态释放的一种现象,可现在喷射而出的,并不是含着杂质的水汽,而是浓黑如墨的水雾。

    噗!3号端枪便射,一团灿亮的蓝光直至主建筑群的最高屋脊处,蓝光的核心处所碰触之物全部熔解,周边也被强大的能量波动震的粉碎,屋脊顶端被生生掏出一个直径近3米的豁槽,整个建筑都在能量扩散的余波中发生了轻微的震荡。

    “射击!”3号的行为已经说明了一个问题:他被恶魔附身了!卫戎部队的官兵们,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都知道得先将这傀儡放倒了再说。一时间,3号成了一颗烧红了、然后在柏油路上滚动的火石块,无数子弹与甲胄亲密接触,让他浑身火星飞溅,如绽放了无数银光异彩,而3号就如同机械战警般稳健彪悍,顶着枪弹从容不迫的做着动作。噗!蓝光射向装甲车,车毁人亡,噗!蓝光射向临时掩体,掩体和后边躲避的人群被熔化成了一滩分不清你我的硫化物。广场彻底沦落成了战场,场面火爆的如同好莱坞大片中花几千万美元做出的特技效果。

    嗤!光芒之箭从房顶的另一处射出数根,竟能没入3号的特殊铠甲中数公分,一根射中头,两根射中身体,然而,枭注意的是那惟一一根没射中的。“是生命体锁定!”枭猜测出了这弓箭例无虚发的真正原因。3号此时已是死物,所以100%命中的生命锁定无效,而只能依靠射手的技巧,所以才让笨拙的3号在不经意间躲开一箭!

    还未等官兵们欢呼出声,被光箭射中后寂然不动的3号,猛的抬枪向屋脊再射,所有人傻眼了,这又是一个不死?!

    “用反坦克火箭弹轰碎他!”卫戎部队的后续赶到,不仅部队人数得到了补充,连很多重武器也带来了,此时,他们已不介意把战斗再激化几分,就在十几秒前,部队指挥官接到信息,总统及夫人已经乘上直升机,这意味着他们可以放手干了,将B宫拆了虽然不行,但在墙上添几个洞,轰断几根柱子,完全可以将责任推在主凶身上……

    枭现在顾不得再指挥3号这个傀儡,让他自由发挥好了,他现在要做的是阻止总统的离开。

    枭来这里,可不是简单的硬闯,他早在行动之前,就用精神力感知了整个宅子,这是一种纯粹的精神力运用,通过这种方法,枭可以无视有可能安置在宅内的魔力波动探测装置和封闭装置的作用,事实证明,这里确实布置了这些设备。

    精神力感知虽妙,却也有不足之处,就是对各物体的感应非常模糊,除了能大概确定生命体的存在位置,其他什么都确定不了。枭这才打草惊蛇,总统一行果然试图离开,他们和护卫凑成了最大的一个团体,恰恰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枭只需要简单的想想,就能推测出,这个时候,是什么人前呼后拥的赶路。

    天井盖已经打开,从地表看,那里原来只是片很平常的草坪。螺旋桨在转动,直升机马上就可以起飞。总统及夫人已经落座,正向一身白袍、打扮的如同修士的首席天人护卫尼尔斯告别。

    突然,驾驶员开始放声狂笑,并用他的手、脚、肘、膝、甚至头,不停的猛力击打直升机内的设备,自己鲜血四溢也不管不顾,似乎不把直升机拆了,决不罢休。

    砰砰!副驾驶座位的马特反应非常迅速,直接两枪,一枪头,一枪心脏,而外边的尼尔斯也毫不逊色,一根细弱发丝的线迅疾而准确度穿入驾驶员的颈部,并从前边横着将他的气管、喉咙全部切断。

    驾驶员死了,奇惨、狰狞,鲜血汩汩喷涌,泼溅的到处都是,总统及夫人身上、马特身上,甚至尼尔斯身上都有斑斑点点的血。第一夫人在惊叫了一声后,紧紧缩进了丈夫的怀中,不敢再看,主驾驶位前的仪表、罗盘,操纵杆,全部被破坏了,滋滋的电火花闪动,任谁都看的出来,直升机短时间内已无法再飞上天。

    螺旋桨还在呼呼的转,劲风十足。“请下机!”一脸凝重的尼尔斯说话已经命令口吻十足,声音不高,却可以清晰的传递到总统几人的耳朵里,丝毫不被螺旋桨的嗡嗡声干扰。

    马特已经俐落的先跳出了舱座,总统及其夫人在他的搀扶下,躬着背下了直升机。

    头发花白的尼尔斯从怀中拿出一个铅制的小盒子,很宝贝的样子,打开盒子,里边是四根拴着荧绿色小石头的绳链,递给马特两条,道:“只有四根,还能留下一个卫士,其他的人,全部遣派负责外围,如无命令,不得接近,否则格杀勿论!”

    马特对尼尔斯可是相当信任的,他已做了7年总统侍卫,跟尼尔斯搭档了6年,这样的奇异事件绝不是第一次发生。一把抓过声链,“法兰克!”他冲一名精瘦的汉子喊道,同时抛给那汉子一条绳链。一边自己系上一条,一边道:“带上它,然后将卫士全部分散防守,没有你我和尼尔斯先生的命令,严禁进入可直接见到总统的范围之内,违者杀!你来负责!”

    那叫法兰克的白种男人冷峻的一点头,也不多问,系着链子大步流星,“你,你,你,7号位置,你,去确认6号通道,每2分钟向我报告,都动起来,快,速度!”

    总统夫妇也都带上了坠子,一边跟着尼尔斯快步走,总统一边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怀疑闯入者可以操控人的心智!这很可能是一种跟精神力相关的奇特技能,简单的理解就是传说中的魔法,任何一个缺乏抵抗能力的普通人都可能象那个驾驶员一样被控制。带上这种链子有一定的防护作用。”尼尔斯的三角眼中闪烁着厉芒,那白色的扫帚眉一耸一耸,熟悉他的马特知道,现在,尼尔斯也很紧张。不过,马特没看到的是,尼尔斯摸了摸自己衣服上的血迹,嗅了嗅似乎若有所思……

    总统夫妇对望一眼,两人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恐惧。总统是上任第三年,之前的类似事件只遇到过两次,皆是天人护卫一出马,立即风平浪静,不象这次,竟然有愈演愈烈的失控迹象,尤其刚才那一幕,活生生的就在眼前,实在是震撼。那个驾驶员一下成了疯子,为了破坏直升机仪器,自己拳头上、肘上、头上的皮爆裂、骨头都露出来,仍是那么猛砸,仿佛根本不知道疼痛!

    滴!一声轻响,尼尔斯的耳塞中,特殊频道已传来了讯息,尼尔斯一边听,一边向快步行走的总统报告:“闯入者的身份已经确认,陈燃,多重人格的天人,三天前出现于洛杉矶,被克里克-艾修弗德先生及时发现。现在的人格是邪恶的枭,初步断定,异能等级是S,极度危险……”

    总统倒是没什么太大的震动,马特却如同被浇了桶冰水般,心脏都感觉快要停跳了。尼尔斯是天人里数一数二的强者,能力在评定才是A,十多年前被核弹干掉的那个天人,据资料显示也不过是A+,现在来的居然是S,那是不是说,只要对方想,胁持或绑架总统将是一种必然?

    理论上,马特的猜测是正确的。但实际还是与理论有一定出入的。枭这次来,并不是玩命,很大程度上,他想见见总统身边的这帮子天人,从而估测下这个世界中,天人的一流实力大约是在怎样的高度。当然,也是为了给英制造麻烦,他倒要看看,在自己大闹一场后,M国的CSS会如何善待英。

    在正面冲突发生之前,枭用精神力感知到了8个有别于普通生命的存在,假设普通人在他的感知中是一团团火焰的话,这八个人的火要比其他人燃烧的猛烈的多,也光亮的多,这是身体强化改造后的特征,强大的特征。

    枭还没有狂妄到‘天老大、他老二’的境界,他看似张扬的行动,其实是谨慎的,是有预谋的。比如,现在,通过先前的感知锁定和驾驶员的血作为媒介,他已将目标缩小到4人,根据他的推测,总统必在这四人之中。

    枭并不急着见到总统,他要将所有人都调动起来,他要让人们都胆战心惊,同时他现在也有麻烦要处理,这麻烦来自一个刺客型的天人卫士。

    躲在‘片影’中是基本安全的,但在片影中除了感知外界,枭什么都做不了,想用傀儡术,想让死者复活,使用任何术法,都得脱离片影,最起码,得有一部分脱离出片影,就像躲在铅盒中的人,即使手里有信号接收能力最强的收音机,也得将收音机天线捅出铅盒之外才能收节目一样。

    魔法的施放是有源头的,顺着魔力波逆源而上,那名刺客,不断的接近着枭,并且,终于在枭使用傀儡术控制直升机驾驶员破坏时确认了目标。突袭、刺杀!刺客自信满满,这一击势在必得。被刺客潜到眼皮底下,且没有什么防备,这对一名法师来讲,已经跟被宣判死亡划上了等号。

    当枭意识到攻击近身时,一把光芒扭曲的蓝色利刃,离他的颈部已不足5厘米。对于普通人或者是普通法师来说,绝难躲开的致命一击,对枭来说,还有足够的回旋余地,他用念力,这一击的速度便被减缓了65%以上,如此,枭有足够的时间躲避,并给对方来一击冲拳。

    嘭!沉闷的声响,如同击在厚而空的乌龟壳上,枭看到一片扭曲的光影在倒飞,同时,一个因急迫而有些变形的女声响起,“主凶在这儿!”

    啪啪!探照灯的灯光锁定向这边,卫戎部队的官兵们又看到了诡异难忘的一幕,只见一个银发的年轻男人,侧着上半身漂浮在半空中,那样子仿佛是从某扇看不到的门后探出上身一般。

    几个端着枪的战士更是亡魂直冒,趴在一丛小灌木边上的他们没想到,敌人竟然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空中,转过身,仰头可见,这人一只手里还拎着一瓶酒和一个酒杯!

    枭想发动群体催眠魔法,却发现周围空中飘着细微的粉尘颗粒,“禁魔粉?”敌人的准备充分让枭郁闷,现在枭不是不能施放魔法,而是需要以原来十倍之力施放一个魔法,这对恢复方面很成问题的他来说,是件奢侈的事,所以,枭决定用拳头。

    枭这一拳的速度,比被击飞出去的扭曲光影快了不止一倍,那是个异能者,会隐形的异能者,虽然跟穿上幽魂作战服的枭、或使用暗影圣堂空洞力量的燃的隐身术比较起来、显得拙劣而漏洞多多,但以正常视觉和红外感应的角度看,这个人确实会隐形。

    “真是个泛滥了的特殊能力!”枭心中暗自不屑,拳头已准确的再度轰上那异能者。嘭!声音依然沉闷,不过这一次,伴随有龟裂的喀喇声,并且一道血箭凭空出现,那异能者已经受伤。

    等枭再想补一拳,彻底弄死这个异能者,嗤!嗤!光芒之箭到了!为了拯救陷入危机的同伴,屋脊上的异能者放弃了对3号的进攻,转而给枭制造麻烦,只要有生命,就能锁定,这光芒之箭还真不是一般的变态!

    光芒之箭那荧荧的光斑芒总给枭一种不好的感觉,在这种情况下,枭并不愿意用身体去接触,那么,只能是用念力使其轨道偏移,这也是他的感应范围广、反射神经强悍,换做是其他天人,想要对抗这些箭,还真有困难。

    那个会隐身的天人卫士把握住了机会,收起了武器,努力封闭自己的气息,终于趁乱溜走了,她也必须溜走,因为无数子弹已经如雨雹般向这一域倾泻而来,她可以隐身,却不能让自己化成空气。

    周围的灌木、草皮被子弹射的枝叶横飞、草皮翻溅,不远处来不及跑开的两个士兵被殃及池鱼,抱着头死命贴着地,承受致命的洗礼,枭怡然无惧,各色弹头到了他的身边只有歇菜的份,那是念力障壁在发挥效用,所有进入范围内的攻击,全部减速、停滞,当这一障壁达到一定强度,即使光芒之箭,也难以寸进,毕竟,再变态也无法违反能量对抗、强胜弱败的原则。

    呼,枭化作一道旋转的疾风,带着飞沙走石的效果,一路上所碰触之物皆被远远甩抛了出去,如同长了翅膀般,就那样席卷着上了屋脊。

    屋脊上是个陷阱,有大量的禁魔粉散步在四周,这些禁魔粉细小的象火山灰颗粒,可以漂浮在空气中很长时间,仿佛有种特殊的粘性,低于5级的风,很难将之吹散,是某种魔力污染区域得到的产品。枭驾驭的黑风,遇上这些禁魔粉马上偃旗息鼓,直至消散,而周围空域的禁魔粉也并非毫无变化,有好大一片变成了发光的斑点,那是吸入了足够的魔力的禁魔粉颗粒,当它们发亮,说明已达饱和,禁魔之力大减。

    如果是燃在,闪电风暴随便放,那是精神力的直接运用,不属于魔法。如果是英,雷电也可以肆无忌惮的用,那是光明执政官心灵力量的产物,也算不得魔法,就是冰力,也可以基本如常的使用,禁魔粉对传奇魔法的作用不大,因为普通魔法如果是元素的裂变行为的话,传奇魔法就是聚变行为,能量释放的本质不一样,威力也大的多。偏偏是枭的黑魔法,威力最大,种类最多,却也受这样那样的限制最多。

    “纯以武力战斗?也好!”枭的手腕一番,红酒和酒杯都被收起,手中多了一个滤器,禁魔粉普通人吸入没什么危害,法师吸入却有可能产生相当大的危害。

    魔法是种细节方面相对苛责的技巧,魔力的运用讲求精准有效,禁魔粉进入体内会成为一种不确定的危险,理论上它会钻入血管,向精神力汇聚的源头脑部移动,当法师转换魔力施法时,它们很可能会从中吸取些魔力,如此,就扰乱了法师施法过程中魔力量的正常输出,导致细微环节上的错误,影响法术的成功率与稳定性,施法失败是轻,一旦反噬,就危险了。

    连同光芒之箭的射手,屋顶上站着三个天人护卫,分别守着一方,隐隐有将枭锁在一角的架势。枭却知道,还有一个,在他的脚下房间里,也许,他正在等着同伴的讯号,随时准备着窜上来,发动致命一击。

    枭不动,天人护卫们也不动,时间愈久,对他们愈有利,华盛顿有两位天人客卿,他们接到信号会很快赶过来,那时,对付枭,会更有把握些。

    地面上的卫戎部队没人冲上来,事实证明他们只是陪衬,就算冲上来,也只能是象蚂蚁般被捏死,于是他们专心处理3号,3号盔甲终于被一枚又一枚的火箭弹轰的残缺破烂,露出里边油浸钢丝般的肌肤,它那大号的能量枪也不能用了,但它仍凶猛彪悍,行走如飞,力大无穷,普通人被它冲过去大脚、大巴掌一挥、非死即残,现在,一票军人正大呼小叫的用一面面钢丝挂网,如同捕恐龙般一面一面又一面的向3号投射,将其罩住,同时给网通电,看那意思,就是电不死,也要用网把它压死。

    枭也不是很急,目前一切还在他的掌控之内,天人护卫的依次露面让局势越来越没有悬念,枭现在等待一个契机,又一个需要总统‘配合’的契机。

    “总统似乎还心存侥幸!他在等什么呢?等你们击败我?”枭第一次在这里说话,语气极尽嘲讽挖苦。

    天上月朗星稀,将屋顶照出一片片雪白清亮,远处各条街上警灯闪亮,整个地区都已经戒严。枭神情悠闲的扯出两把虫刺,其纯为杀戮而生长形成的外观,只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心惊肉跳。这是《星际争霸》仅有的三件留念之一,那身虫甲已在回到现实的过程中,连同里边穿的主宰空间购得的作战服一起化成了灰。今天枭内穿的作战服,是备用的,只强化过一次,比原来那件不可同日而语。

    三位天人卫士感到唇干舌燥,有不停吞口水的**,这是血液循环加速所致,简单的理解,他们紧张。虽然枭并为显露,但他们已多多少少感觉出来了,眼前这个男人,纯以身体的强度而言,恐怕正如传来的信息中所述,同样是强悍难敌!如果真是这样,他们怀疑,枭先前的一切举动,恐怕仅仅算是热身……

    枭清晰的感知到了这一切,也为对方这样的表现感到开心,对方在忍受,他在享受。

    “频频向我射出丘比特之箭的原来是位漂亮的小姐!”枭轻笑着望向左边的弓箭手,出言调戏。

    没人答话,仿佛对面是三个泥胎。

    弓箭手大约20多岁年纪,一身产自主宰空间的迷彩模块式作战服,以达4次强化以上,那质地能感觉的出来。作战服之外还套着甲具,象是这个世界的产物。弓箭手的身段儿、脸盘儿很亮,淡金色的盘发,淡金色的眉毛,白皙的皮肤,显得很干净。眼窝深陷,碧眸,眼神冷冽,但嘴唇红艳迷人,在清冷月辉的照射映衬下,有种冷艳的美。

    弓箭手是5号,正张着弓,弦上三支箭遥遥指着枭,她不敢随意发,这种距离,这三支箭就如同武士的刀,半露锋芒还有些威慑力,一旦出而不中,结果很不妙!

    “这里没有这位小姐的家长吧?”枭将虫族舞动了几个花,一种特殊的锐啸声轻响,仿佛是刺蛇的低嘶。

    依然没人答话,有的只是紧盯着他的眸光,这让枭感觉象在演独角戏,有点无趣。

    右面那个大汉从怀中摸出个闪烁着红色荧光的小瓶子,推开盖仰头将瓶里的发光液体灌进了肚里。下一秒,他的皮肤开始发红放光,不一会儿,艳红光芒便盛的如火焰般绕着他体表燃烧起来。

    “御火之油?”枭眼睛一亮,“先是禁魔粉,又有抗拒精神魔法的夜泪石项链,再是御火之油,有一个炼金术士在提供你们装备和道具,我早该想到的。非常好!”

    嗷!大汉已经沉不主气,190公分、近300磅的大块头如同一座燃烧的小山,向枭虎扑了过来。他的双臂已经红的发亮,就如同烧红的烙铁,带着一层流质的光泽,他想用这双臂抱住枭。

    如果是燃在,一定会想起,这个大汉的战斗特征,酷似《泰坦尼克号》中那个被魔神附体的布朗夫人之子。不过仅凭这一点似乎说明不了任何问题。更何况现在是枭,不是燃,枭不会只靠这一点蛛丝马迹,就要把整个‘迷宫地图’都联想推理出来,那实在是件很累人的活儿!

    大汉发动进攻,正面的那位竹竿般苗条的天人也发动了攻势,他竟然象《X战警》里的金刚狼一样在体内藏着超合金的刀刺,不过,他比金刚狼对待自己更彻底一些,不但有爪,还有肘刃,膝刃,脚刀……

    “一个蠢的象狗熊,一个严重糟蹋明星形象,毛发长的到是蛮多,可怎么看也是根弹来跳去的毛竹!”枭暗自给两人打分,都给了不及格。那个大汉动作太慢,扑来扑去扑不中,气的哇哇狂叫,身上火焰噌噌的窜,光是声势是骇人。这个‘毛竹’倒是勉强能跟的上枭的步调,不过没一点金刚狼的凶猛无畏,钻来钻去,一触即走,一挨就溜,到象条泥鳅。如果不是枭那套来自燃的斯巴达战技大开大阖,利于战阵而非决斗,这家伙早被剁成N段了。

    嗡嗡的声音由远及近,两架科曼奇直升机护送着一架普通的武装直升机赶到,显然,这是来营救总统的。那架普通的武装直升机很快在B宫后园处悬停。

    吱!三辆轿车如同冲出闸笼的猛虎,从车库里冲了出来,直奔大门而去。

    枭能感觉的到,在其中一辆车内,有他最早锁定的四人中的两个,他敢肯定,这四人中有一个就是总统,但另两个在迅速的向直升机的方向移动,一前一后,背道而驰,他只能先选其一。

    枭身形一矮,‘火熊’的一击挂着风声走空,他那样子似要前窜,实则却整个人如同炮弹般倒飞了出去,在空中猛的一折,一个倒栽葱,直落向地面。

    嗤嗤嗤!光芒之箭三发齐射,突突突,地面广场上站立的军人也都开了火,典型的打飞碟,如此个打法,实在是没有不中的道理。这些官兵早已接到命令,只要汽车向外一冲,屋顶哪怕就是落下一瓦片,也得在着地前射成碎的!

    结果,子弹全中,下落的身影在空中被完全绞碎,碎的竟没有残肢掉落。是残像!枭用了一个小道具,白槲木雕成的魔法半成品,施用后,凝出一个拟态的幻像,并让本体在5秒内达到类似隐身的效果。

    躲的开子弹,躲不开锁定生命的光芒之箭,叮!叮!叮!连着三声轻响,是落地的枭用虫刺磕飞了光箭,但散溅的光芒也暴露的了他的行踪,又是弹雨呼啸。

    这一次,子弹的效果更差,枭的秒速近两百米实在是很快,即使这些军人已经按他的行进轨迹、估算了提前量后才射击,仍是少有能对他造成威胁的,倒是一些流弹更有用些,颇有些枭自己往子弹上撞的味道。

    喀!电光火石间乌光暴起,锐声刺耳,三辆轿车中的一辆被枭从后边正中生生给豁成了米多长的两片,汽车成了枭穿的燕尾服的后摆,速度明显大减。空中一个螺旋翻滚,枭已经从后面翻越到了车头前边,轰!如数吨重的铁块从空中砸落,轿车的前机盖被枭并拢的双脚完全踩塌陷,底盘在地上划出一溜火星,连左右前轮都被压炸,有一条轮胎更是向一边边激飞了出去,这车再想走是不可能了。

    砰砰砰!副驾驶座上的是马特,从一拳粉碎前挡风玻璃,到拔枪,到射击,2秒之内完成,然而,射中的,仍然只是幻影,陈燃已经闪至车侧,用虫刺直接撕碎了一扇后车门。

    等待枭的是一团炽红扑面的烈焰,烈焰之后,则是念动咒言的尼尔斯。

    烈焰中,一团致密的光团随着枭的暴退伸涨扩大,最后幻化成一个骑着冒着红烟的地狱蝰蟒的男子,有三头,分别为巨蟒、人、小牛,正中的人头上刻着两个写了咒文的光亮五芒星,右手持火玉,竟是地狱业火的起火者艾尼。

    “所罗门第二十三柱的魔神!持有所罗门王印符的召唤师!”枭有点在垃圾堆中发现明珠的感慨,“又见炼金术产品!”枭知道,地球上高分子元素,也就是魔法元素的含量较低,使用魔法会受到相当的限制,尤其是耗时耗力的召唤魔法,尼尔斯的精神力深浅枭在刚才打开车门的瞬间就已有了大致判断,如果没有炼金道具的辅助,这个白袍男是万万不可能如此及时的召出魔神替身的。

    嗤嗤!光芒之箭又到了,‘毛竹’和‘火熊’也已从屋顶飞纵而下,向这边扑来。魔神艾尼的手一扬,地狱业火就如同科威特油田的井喷被点燃,那真是海开了烧。而来自卫戎部队的弹雨,从来就没断过。

    叮叮!挡飞光箭,枭翻纵蹿闪,躲避着艾尼的业火,这种魔力之火相当霸道,有那么点人不死火不灭的横劲,能不沾身,最好不沾,至于子弹,惟一的作用就是消耗些枭的精神力。

    收起虫刺,枭在躲闪中以肢体动作完成着魔咒。魔法的释放分为三个阶段,那种傻了吧唧大念美文赞文或咒言的无疑是最低等的,当然,也有例外,视魔法等级及咒言的结构而定,低的一般是阿谀奉承,高的大都体现为命令式的。第二阶段,就是枭现在这样,不仅是念动咒言,肢体也成了释放魔法的器具,就如同专门的法器一般。第三阶已非常类似神术,大部分施放程序直接由意识引导完成,哼哼哈哈说一两关键字就放出了魔法,当然,这种相当死脑细胞的高级阶段最有望先达成的应该是燃……

    一团黑雾涌动,仿佛是一件虚无的黑袍,将枭完全笼罩,又如同《再生侠》的那件豪华型破披风,人到哪,黑雾就跟着舞到哪。看这团黑雾那跳动翻滚的样子,仿佛里边的人已化身成一头野兽,姿势狂野迅猛,动作凌厉狡诈。

    啊!啊……唉……凄惨的声音来自黑雾,是一名倒霉的士兵发出的,突突突,那士兵在濒死时仍在开枪,翻滚的黑雾中时不时能看到枪管前端吞吐的火舌。

    两秒,当那士兵在现于人前,已经不成人形,仿佛被数十只恶狼撕扯过一般,体无完肤,浑身浴血!还未等他栽倒,第二十三柱魔神艾尼的业火就到了,该士兵在烈焰中灰飞烟灭。为了追杀枭,艾尼很有些人挡杀人,神挡诛神的就架势。

    “Fuck!”不少官兵看的汗流浃背,他们很想大喊:“这个世界到底他妈的怎么了!神话时代的回归?还是黑暗时代的到来?又或者世界末日的征兆!”

    唉啊……又一个士兵惨死,黑雾像团由恶魔变成的风,卷到哪,哪就有人毙命!黑雾的后面是紧追不舍的骑蛇者,这位放火专家在不到一分钟之内,已将广场尽三分之一变成火海……

    黑雾的又一个目标竟是被数十面钢丝网罩在地上,还未探查出死活的3号。咔嚓!咔嚓!铁网被绞碎飞散,还有3号的合金盔甲,似乎在黑雾的侵蚀下,没有什么不是豆腐做的!

    呼!这一次,地狱的业火终于赶上了,先是火海,后是近十米高的焰柱,那火焰的热度,数十米之外的人都炙烤的惨嚎飞退,火焰中心的温度可想而知。

    “耶!”欢呼声震耳欲聋,打了一晚上,就在将要丧尽最后一点信心时,迎来了这一刻,“混蛋,这下,该下地狱了吧!”不少官兵冲着火焰远远的吐口水。

    “先生?”马特用疑问的眼神看着从车上缓步走下来的尼尔斯。

    “没有那么简单!”尼尔斯三角眼中锐光闪烁,对已经赶到近前的‘毛竹’和‘火熊’,还有草草的治了治伤的那个会隐形的天人道:“注意警惕周围动静!”话音未落!嗷!一声雄叫从焰柱中传来,声音之响,直是以一己之力就将所有的声音都压了下去。

    众人顺声望去,只见一个浑身燃烧着黑色火焰的人形生物昂首阔步从烈焰中走了出来。看身形酷似枭。

    尼尔斯当时脸色就变了,“真正的地狱业火!”他的声音颤抖,目光已完全被黑色的火焰吸引。

    黑色的火焰,由幻化的地狱火焰公爵艾尼帮忙点燃了!仿佛是瘟疫扩散,所有相连的燃烧迅速变成了黑色,然后向人形生物收拢,焰力吸收!继而,火人身上的黑火如同被滋润过一般,光芒变的油亮无匹,那是种难以形容的场景,没有亲眼见到的人很难相信,有一天,最亮的颜色,会是黑色!

    那火人伏下身,如野兽般开始扑击附近的活物,凡是被黑火沾染到一星半点,立刻在惨嘶中烧成飞灰,其速度效果,仿佛燃烧的不是一个人,而是薄薄的一张纸!

    尼尔斯一咬牙,从怀中拿出一瓶药水灌下,又拿出一瓶药油,将那青紫色发光的药膏涂抹在自己嘴唇上,祈言油脂,可以在时间内提高咒言等级,但后遗症将是术者总魔力若干单位的永久剥夺。

    “喝!”随着尼尔斯眼中光芒大胜,一串咒言之后伴随的是震慑力十足的叱诧,魔神艾尼仿佛得到了无穷的力量,身子又壮大了三分,勇敢的冲了上去,与火人一交手,身上和坐骑也被黑焰感染,竟是怡然无惧,一个动作如同野兽,一个骑着野兽的野兽,撕缠混战在一块儿,如同恶魔和魔鬼在拼杀。

    与此同时,总统夫妇已经登上直升机,悬梯还在收回途中,直升机已经侧身转向,准备离去。

    嗤,一道黑影如同窜射的烟花般从地面突然出现,并笔直而上,顺着尚未关闭的悬梯口直接进入直升机。当总统身旁的天人侍卫听到地面另一名同伴的呼喊,并发觉情况不对时,枭已经置身总统及其夫人之间。二话不说,直升机的舱门直接被蹬飞一扇,枭卡着两人的腰直接跳下了飞机。

    原来,从枭释放黑雾扮野兽开始,便是为了脱身而在制造幌子。那个形体酷似他的火人,是3号,先被黑暗化,再借‘鲜血之浴’仪式和艾尼提供的业火为引魔化,成为业火傀儡的3号成功吸引了大多数人的注意力,而枭则用影潜之术,化身一片在地面上寄宿移动的黑影,赶往另两个早期被锁定的人物的位置。影潜在白日阳光下比较容易发现,但在夜晚,又是这般混乱的场所,影潜很容易被人误认为扫来扫去的探照灯亮光后的那一抹阴影,枭也是想到了这点,才成功瞒天过海。尼尔斯只想到了那驾驶员的鲜血有猫腻,自己和马特故意穿上血衣不脱,又在最后让两名侍卫穿上总统及其夫人的血衣从地道逃逸,却没想到枭在更早的总统等人第一次集结时已经锁定了目标。

    护送总统夫妇的两名天人,一名是肉盾型的8号,他的能力酷似美国家喻户晓的凶人——棒球面具不死人杰森,力大,超愈合能力,死来死去死不了。另一名就是曾在廊下放圣光弹的神圣系法师2号。两人一个临时代替马特成为贴身保镳,另一个则亲眼看着总统夫妇登机,这样都被枭得手,他们也只能望人兴叹,总统及其夫人都成了人质,他们已经失败!

    啊!啊!总统夫人花容失色,已经落了地还在惊声尖叫,这完全可以理解,换谁从十层楼上直接跳下来,也不会毫无感觉。

    “总统先生,见您一面可真是不容易啊!”枭嘿声笑着紧紧了胳膊,总统如同被铁箍紧勒般,险些疼晕过去。

    “你到底想怎么样?”问话的是赶过来的2号,抢人质的目的达成,那么下一步就是提要求了,为了尽快解救总统及其夫人,也为了转移枭的注意力,避免人质过多受伤害,谈判当然是马上开始比较好。

    松开手,让总统和他的夫人站稳,枭当2号是透明人,直接无视。“总统阁下,我活这么大,只从电视上见过总统,一时心血来潮,就想着来跟你喝两杯,吃顿饭。我倒是听说十万美金可以跟总统共进午餐,但手续一定很麻烦,我又是急性子,就这么来了。不愧是世界第一强国的总统,排场就是大!”

    总统不知道这个一脸邪笑的银发青年到底是什么心思,但他知道,全部的护卫加起来,闹腾的如同第三次世界大战,结果还是没能拦住这个人,这个人的强大,已毋庸置疑。人在矮檐下,低几分头是必须的,但他是M国总统,国家的脸面可是不能丢的太尽。

    “我是M国总统鲁顿-卢卡斯,我不会向任何恐怖分子低头。”总统正正嗓音,派头十足。

    “恐怖份子?不,我怎么会是恐怖份子,我是穿着礼服,带着美酒来的!”枭说着还原地转了一圈,展示了一下。“我只是听说M国总统是位平易近人的‘智者’,所以来拜访,聊聊天,吃点夜宵什么的,是贵府的人从始至终不给我讲话的机会,以至于到了后来,我以为‘热闹’一下,是贵国一项的风俗和欢迎仪式。”枭笑的象只狐狸。

    “热闹一下?B宫都快被拆了,警车、军队把全华盛顿都吵翻了天,只是你口中的热闹一下?死伤数百人也只是为了热闹一下?”总统心下暗骂,差点忍不住向枭大喊:“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不可以侮辱我的智慧!”但他知道现在显然并不是在这种事情上挣长短的时候。

    “这么说,确实是我的护卫们过于紧张,误会了你的来意?”总统说这句话的时候除了觉得自己忍辱负重外,还有着大海一样的胸襟和相当强悍的演戏天份。

    “当然!”枭比他更强悍,那理直气壮的样子,仿佛前一刻大闹B宫的人跟他没一毛钱瓜葛。

    “既然这样,我想我们该先回屋喝一杯,然后正如你所说,吃些宵夜?”总统看了看手腕上的限定版劳力士,凌晨12点过4分。

    “非常荣幸!”

    枭那受宠若惊的样子,让总统恨不得掉头呕吐个够。“装!使劲装!不是他妈的一般能装!”他心中大声的说着粗口。

    “总统夫人,我不得不说,您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仍显得风姿卓越,刚才让您受惊了!”枭马上成了正式社交场合下的外交官,似乎让每位宾客都如沐春风就是他的任务。

    “哦!没关系,谢谢称赞!”第一夫人不及总统和枭那么没皮没脸,花容失色下有些心神不宁、语无伦次。

    “总统阁下,您和夫人先请,我和这位先生还有些话要谈!”枭指了指2号说。

    总统巴不得离开,现在听枭这么说,连个谢都没有,当先拉着夫人匆匆闪人。

    这下,2号和一帮子卫士真的搞不懂枭的来意了。难道真是半夜来找总统喝酒?那也太离谱了!

    总统和其夫人刚消失在人们的视线内,喀喇!数十把枪对准了枭,都是环绕在外围的保镳侍卫,刚才一直投鼠忌器,现在又来情绪了。

    枭一边负着手走,一边侧头冲着2号笑,“怎么,还来?”

    2号颇为郁闷的向周围的人挥了挥手,示意都把枪收起来。保镳侍卫们暗自松气,看来,是打不起来了。打不起来好啊!打不起来最多是丢了面子丢工作,可打起来,十有**是丢命,眼前这个白头发,根本就是个魔鬼……

    枭一边往宅子的方向走,一边自顾自的说道:“死了不少人,闹腾了好一阵,最后还是输了,很难忍吧?可难咽也得先忍着,想打我也奉陪,不过,再来我就要开杀戒了。你说我到明天天亮之前,屠半个城有没有问题?”

    2号脸上的表情可谓丰富极了,忍了又忍,想了又想,他才问:“你到底想要什么?”

    枭重复着2号的话,嘀咕了一会儿,笑道:“除了跟总统一起吃点东西,喝两杯,我要的差不多已经达到了。我怕人烦,更怕自不量力的人烦,你们知道我这个人,知道了我的能力,以后,态度要恭顺一点,没有一定的把握,也不要以某某某的名义来烦我,不然,就让你们死。”

    “想让谁死啊?”一把柔和的女声响起,带着淡淡的不屑。

    枭的脚步突的停住,在他身侧的2号发现,枭的眼中猛然亮起无比璀璨的光芒。

    “你!”前一刻还自爱笑,这一刻枭的声音却变的如同地狱出来的寒风般凛冽,话音未落,人已经如光似电的扑向身后的说话之人。

    T小姐,战力达到B++的天人,青春靓丽,象一朵有刺的玫瑰,无论是天人圈子还是上位者的社交圈子,都很有些名气,三年前回来,向来被侍奉惯了,是方舟数的着的几个客卿之一,知道这里的突发状况后,从自宅赶来,结果战斗已经结束,仅听到了枭的嚣张宣言,于是就有了刚才的一问,结果,被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枭当作了一次正是的挑衅。

    T小姐真的没想到,这个天人会这般没品,自己节骨眼上的一句话,竟犹如最佳的兴奋剂,将枭的战意挑到了最高点,为此不惜突下杀招。而更致命的是,她的话直接唤醒了枭领域的能力,这是陈燃身体自二次魔化恢复以来,第一个**和精神的契合点,由枭的纯粹黑暗意志找到并点燃。

    不远处,赶来的尼尔斯等人恰恰目睹了这个过程,随着枭的眼中光芒乍起,一股令人窒息的‘势’蔓延开来。

    一种可怕的阴影以枭为中心在扩散,其内,比夜色更黑暗,比冰窟更阴冷,月光似乎也在这‘势’下凝结成了冰冷的射线,地面的草全部焦黑,然后挂上了霜色,直径百米的范围内,连空气都在黑色的微光中摇曳。

    速度已达到极致的枭,用电掣来形容似乎也已有所不足,那种效果只能说是如在瞬移,简单无比的转身直击一爪,竟给人无比凄烈的感觉。

    T小姐是有些防备的,但这一爪的速度和威力仍是大大超出了想象,她的错误在于忽视了信息中‘可能是S级天人’的通报,更重要的是她对自己的美貌过于自信,因为直到目前为止,见到她的男人皆会变成温情如水,即使是硬朗一些,也是假装耍酷,她的骄傲终于害了她,枭要想杀一个人,就是仙女,也得死。

    噗!格挡、招架之下,枭的爪还是穿透了能量护甲,穿透了高品质的作战服,在T小姐的左肩上留下了三个血洞。

    众人这才看清,枭的右手,不知在何时已彻底变成了爪,就如同骨质增生的结果,那爪跟手臂的结合是完美的,同时,那只爪,没人会怀疑,是件致命的终极凶器。

    枭的嘴中在念咒言,左手左臂同样在施展法术,给自己的,对敌的,诅咒、衰弱、疫病、减速、致盲、恐惧、加速、护体、强壮、敏锐……在领域之内,枭的施法速度不是一般的快,并且一切都是在让人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的疯狂进攻中完成的。枭的动作一点都不优雅,不好看,也没有攻击部位的顾忌,他就是一头疯兽,无所不用其极的疯兽。

    T小姐也是身体强度和法力双成长的人物,从她可以接住枭全力以赴的狂风暴雨式进攻就可看出一二。身体强度上,只要相差不是很大,一时半会儿很难分出胜负,更何况T小姐在武技上要强于野兽般的枭不少。但在术力上,两人的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尤其是在枭的领域内,T小姐使用魔法卷轴和魔法道具的速度都赶不上枭直接施法的速度。

    无需大型法术,就是简单的增益和减益魔法,再加上暗能弹轰击,枭用自己强大的魔力和精准的控制力将T小姐吃的死死的,一直压着打,不给一丝喘息的机会,更没有怜香惜玉之说。

    尼尔斯等人还在为枭的真实战力所摄,权衡利弊的时候,战斗已经有了分晓。枭直接掏出了T小姐鲜活的心脏,然后塞进了她惨叫的嘴中,一脚将尸体踢出十几米远。总共历时2分钟,可以说,还未等展开各自所长,战斗就已经结束了。这是真正的厮杀,一上来就尽全力,怎么快,怎么狠,怎么来!

    枭的右爪还在滴着血,他鹰视狼顾的扫视了下尼尔斯等人,似乎在寻找下一个猎物。

    蓦地,神色一转,领域撤去,增益魔法散去,右爪也在魔力燃烧中恢复成手,那角质的外壳焚烧成了飞灰散落无踪,这是枭相当谨慎的地方,一根头发,一组细胞,都不能留下,否则,就很可能带来无穷的变数。好在他现在对身体的制控已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程度,只要他留意,毛发皮屑脱落这些发生在普通人身上的生理状况,都可以避免。

    “我饿了,去吃点东西,你们想报仇,随时可以!”枭恢复了肆无忌惮,昂头向宅邸走去,后边一帮天人护卫面面相觑,没人再敢忤逆,今天,这里,不适合再开战了……

第八章 动余静 下

    能坐在一起吃饭的,有时候,未必就是朋友。

    比如昨晚,总统阁下恨不得把枭的脑袋剁下来、敲碎了,喂自己的拉布拉多犬,可最终还是跟夫人请枭吃了饭,丰盛的西餐,香醇的美酒,只是除了枭,其他人都没什么胃口,或者说是强颜欢笑。

    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不算完,也不会轻易的完。先不说总统如何对媒体自圆其说,单单是枭的作为,就是打了M国人的脸,抽了执政党和其背后那些利益团体的所有人的耳光。只要他们还是掌权者、支配着,就得讨个说法回来,不仅是给自己解气,也是做给别人看,就如同黑社会大哥被砍了,要砍回去一样,得表现的一切都还罩的住,一旦你罩不住,会失去什么,就得好好想想了。

    不是朋友的聚在一起,也可以吃的热热闹闹。

    比如今天,英邀请了克里克、妮雅、阿雅、露西四人,结果来了九个,连他正好一大桌。

    多出来的五个据克里克介绍,是英未来的同事,想见见英,就不请自到的蹭饭来了。

    英当然是好客的,更何况这无人除了一个两鬓飞霜、颇显儒雅的五旬老男人外,其他四个都是俊男靓女,只是看着便觉得赏心悦目,有幸与之成为同事,在一起愉快工作,这当然是好事。

    如果是枭在,他最起码能认出其中的两人,昨晚见过,弓箭手5号,圣系法师2号,还有一个,也能从声音上分辨出来,被他差点摧残掉的刺客7号。至于另两个俊男,一个叫拉-曼斯菲尔,也是位天人,另一个叫约翰-史密斯,名字烂的就如同在中国叫张三一般,但人却让英另眼相看,他是五人中惟一不是天人的未来同事。30岁的年纪,银灰色的头发,跟另外四人比起来,他那稀疏的胡茬子,有些忧郁的深邃眼神,再配上洗的有些褪色、算不得有多笔挺的着装,显得有些潦倒落魄,但别具味道。

    5号露琪和7号瑞贝卡初见英时有些紧张,尤其是瑞贝卡,就在十多个小时前,死亡曾是那样的接近她,而制造死亡的,正是要见的这个男人,她不可能心情平静。更何况,T小姐的死,就在他们的眼前发生,真的很惨,那一幕的凄烈,让所有在场天人都有种重返冒险世界的恍惚。

    可见到英,他们才知道,两种如此极端的人格竟能在一个身体**存,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无奇不有!如果不是事先有心里准备,他们绝对会把英当成是枭的孪生兄弟。那是一种整个感官上给人的截然不同,这种不同更多的是由微末细节体现出来的。

    英的笑容,英的谈吐,英的神情,英的动作……都让他象一抹冬日午后的阳光,给人以暖熏熏的亲切之感,说他是艺术家,是文学家,或是还在某所人文气息浓厚的学府考取学位的学子,这都有人会信,而且深信不疑,要说他是动辄让敌人人头落地的终极战士,就仿佛是在说一个秀气文弱的淑女不是以女红织锦为业,而是以屠猪宰牛为生一般,实在让人难以想象。

    在接触了不到五分钟后,2号、5号和7号就开始相信,英和枭,从兴趣爱好到个人习惯,绝对区别巨大,甚至说是背道而驰。尤其是当美味的菜肴,一道道从英的手中诞生,端上桌子的时候,那强烈的冲突感让瑞贝卡恨不得一把揪住系着围裙的英的领子,很不淑女的大声喝问:“昨晚,是不是你连着两拳,想要至我于死地?”

    英有着典型中国人的谦逊,就是那种明明一大桌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偏偏要说:啊,略备薄酒,粗茶淡饭,招呼不周,请多海涵……

    这一餐准备的极为丰盛,就是八个人吃,也是铁定打包带走的下场。更重要的是,英的厨艺,比之燃,那都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原因何在?意境!他没有燃的杂念,精而专一,所以他做出来的美食更美味。这已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境界。

    在场的这些个人,做的好的中国菜不是没吃过,可象今天这么好的,还真没吃过。选料讲究、手法高超、看好吃香、味道正宗、再追求更高,那英得回国借助故乡的水土灵韵才成了。

    “真没想到,你的中华料理做的这么好!”露西嘴里的鲜辣鸡丝还没有咽下,筷子已经探向色泽晶莹的水晶肴蹄了。“以后可是有口福喽!”

    ‘口福’,这可是地道的中国词汇,露西的中国话是在认识了英之后才开始学的,没想到今天就用上了一个,这也足以说明,为了亲近英,露西真的是很努力。

    “嗯哼!露西说的没错。看来,我们有必要想些办法让你多请几次客了!”克里克也附和着称赞。

    露琪和瑞贝卡只是低头闷声吃菜,现在不能想别的,她俩的‘演员’境界还不够高,不能向克里克那样,前一分钟快被方舟的最高那位逼得上吊自杀,下一秒钟还能喜笑颜开的称赞逼他自尽的元凶厨艺了得,并且吃的津津有味。露琪和瑞贝卡,想的太多,只会导致食不知味、浪费美食。

    拉和约翰倒是镇定自若的很,毕竟关于眼前这个男人的种种,对他俩来说,都是数字和文字以及图像信息,没有经过现场那种身临其境的感受,终究是差很多。这就好像别人胃疼,疼的死去活来,对于自己来说,却最多不过是,嘶……看样子真的是很疼,到底多疼?……

    2号费伦,是所有人中对英最关注的,可以说,英的一举一动、举手投足,都被费伦一丝不漏的看在眼中,记在心中。

    同样是生存在这个身体中的意志,做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嗫?!费伦奇怪的不是这个,费伦活到这个年纪,已经知道务实的重要性,不是他专长的领域,他是不会去操心的。陈燃的身体里就是有亚伯拉罕-林肯或是西奥多-罗斯福的意志,也轮不到他去研究,他关心的是魔法。

    昨天晚上枭的表现,让他毫不怀疑其黑暗法师的特质,那是和他的神圣系绝对抵触的魔力体现,没有人能比费伦对之更敏感。所以,最清楚枭是多么强大恐怖的存在的,非费伦莫属。

    原子弹的理论是核聚变和裂变,魔法的核心是元素高分子的裂变和聚变。所以说,魔法是种有放射性污染的能量,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理论上,长时间淫浸于某系魔法的法师,再加上研习的需要,身体都会或多或少的体现出该系法术的特性。就好比那些常年在辐射严重的岗位工作的工人,即使防护措施做的再到位,仍是免不了在若干年后出现诸如头发脱落、牙齿松动等等症状。

    这种特性到不一定非得是修水系的皮肤细嫩水滑,修火系的红光满面那么肤浅,但同为法师,还是可以通过细致入微的观察、以及感应其身体周围元素分子的活跃情况,来大概的猜测出一个法师的属性的。

    可这个理论在英身上竟不成立,费伦感应的道,英身体周围的光属性元素非常活跃,活跃的让费伦这个圣系法师感到汗颜,活跃到让费伦怀疑,英这个BT是不是上帝的私生子,或是被哪个光明系的顶级神灵施了圣光祝福,那种感觉,用中国话说,就差百灵鸟儿齐欢唱了!这也是英给人宁静、祥和、亲切、温暖等诸多正面感觉的原因之一,这比那些如同身上涂了蜡、再从背后拿白炽灯一照的圣人的圣光临体更要高一个档次,正是大音希声、大象无形的体现。

    这种现象不能不让费伦瞠目结舌,其不可逆转的程度,便如同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看到上帝每天有说有笑的和撒旦大杀三盘五子棋一样。费伦想不通啊想不通!拎着双筷子不动手,瞅着英的眼神炙热的让旁边的拉和克里克都替他不好意思,克里克已经不止一次碰了他的脚,心里骂:“你还有完没完?你当你是Gay啊!”

    “我知道了!”费伦突然一撂筷子,声音之大,把一桌子人都震的望着他诧异不已。只见平日学者般儒雅的费伦,此刻已面色赤红,双目放光,兴奋的仿佛他发现路西法是个女的一般,指着英道:“你不是人!”

    噗……在坐的不少人都喷了饭,有这么说话的吗?骂人还是怎的?

    费伦显然也发现了自己的语病,一脸赫然的致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认为,英先生是完全进化体,已彻底脱离人类这种生物的范畴!”

    这回,在坐的人不喷了,都改了吸气,完全进化体的份量,就是再不知轻重,也明白其含义,就是说,人家的状态,已不是他们仅靠想或推测就能理解的了的了。

    英用公筷给露西夹了个清炖蟹粉狮子头,笑着对诸人道:“大家,趁热吃,我们一会儿再细谈。”

    拉朗声笑道:“确实,美味为重,动作慢的,可别怪我将你那份吞掉哦!”

    众人笑,纷纷表示,哪有那么美的事,自己那份,吃不了,也是要打包带走的。话题一下子又扯回到了吃上,不论中外,都是很注重饮食气氛的,一边细嚼慢咽,一边品评,一边听英娓娓道出每道菜的典故和特点,时不时为一些即兴的名头碰杯小饮一口美酒,这一餐吃的可谓宾主尽欢。

    将近14点,盘盏才撤下,换上香茗,是泡第二遍去掉苦涩的雨前龙井,汤色清澈碧亮,香馥如兰,甘醇爽口,化油解腻,绝对是盛宴之后不可或缺的饮品,就连一惯不喜饮茶的妮雅和阿雅在浅嚐后都赞不绝口。

    “为什么同样是货架上买回来的罐装茶,今天的似乎要香很多,也好喝很多?”妮雅又轻啜了一小口,疑惑的问。

    “除了配合餐食,还有诸如手法、水质的因素在内,当然,心情也很重要,也受一定节气的影响,以我们现在的情况,饮些红茶也是不错的。”英和气且显得相当有耐心。

    确实,以英住所的客厅容纳十人,是稍显局促的,象露西,她紧挨着英靠坐在低矮宽厚沙发扶手上,小心的双手拖着茶盏,而约翰则倚在壁炉旁的墙上,一手端茶,另一只手还在裤兜中。不为别的,没那么多地方。不过这样也显得热络,充足的午后光线透过明窗纱帘柔和的洒进屋内,茶的清香随着热气飘散,酒足饭饱后的人们觉得暖融融的,还带着那么点倦意,这时的状态气氛无疑是温馨而融洽的。

    “英是中国人,我也是在和他去中国城的福州饭店吃饭时才在无意中知道的。”露西向众人简单的叙述着和英的相识。“我记得当时说到那里的中国菜时,英只是笑,现在想想才明白,那里的中国菜味道跟英做的实在差的远,但英又不好意思落老乡的面子,所以才只是笑!”

    “英先生有没有想过要回国呢?”拉的眼睛很特别,细长的丹凤眼,悠闲的时候,总是半阖着,配上时常在嘴角翘起的小小弧度,显得气质有很温和,且有些懒散。不过,如果是枭在的话,一定会说,如果那嘴角是向下的弧度,再配上半阖双眼中的精芒,那就不是温和而是阴森了。

    英放下茶杯,抿着嘴思忖了一下,道:“有些近乡情怯!故乡留下了太多难以忘怀的回忆,但我现在,你们知道,已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人……更何况,这类的情感,更多的是属于燃的,我和枭,都缺乏他那种由岁月积累成的刻骨铭心,而仅仅是因为血液中流淌着的一种‘热度’,才会觉得那里,那个国度,是有别于其他地方的。”

    “不是特别容易理解!”约翰接过话题道:“也许只有象中国这样的、文明一直延续至今的古国,才会让她的子民产生这种带有浓厚的、民族文化底蕴的归属情节。象我,德裔,曾祖父那一代来到M国,到现在也不过百多年,可以说,在很多习惯上,还留有典型的日耳曼民族的影子。如我这样的人,爱这个国家,或许只是因为她是我们心中期望的‘自由之地’。”

    “自由之地!”克里克咀嚼着这四个字的含义,笑道:“M国人的祖先,也许在当年他们的家人眼中,都是一群不羁和叛逆的野孩子,充满冒险精神的开拓民,千里万里的去寻找他们的梦!”

    “还有奴隶!他们的后代虽然通过不懈的奴隶,取得了人权上的胜利,但相较,仍是存在差距。至于他们当年,没有浪漫,也谈不上梦想,只是在付出的艰辛方面,要远胜于那些‘开拓民’。”瑞贝卡延续了克里克的话,她的相貌有印欧混血的特点,皮肤白皙、头发乌黑、挺直的鼻梁、浓密的长睫毛、大眼睛,身材骨架适中……瑞贝卡的语言中还能听出一些西班牙语的余味,结合她话的内容,英很容易就联想到,这位娇俏的美人,其祖上很可能生活在南美、例如玻利维亚这种国家的。

    “这个世界,永远存在不公,压榨,征服,屈服……这让我想到了冒险世界,那里正是将这种对抗,以激烈数倍,甚至数十倍的形态呈现了出来,战斗,不停的战斗,为了生存,变强,算计……”费伦有些感慨,可能是想到了冒险世界中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他的神情中有着一丝不安和颤栗。“直到现在,我们也不清楚,主宰到底想要什么!

    “那些领域的东西,我们不必去盲目臆测,我想我们需要知道的,仅仅是我们回来了,而且不用再回去,这便足够了。”拉如是说。

    “可我是圣系法师,可以说是神力下的一种产物。我必须去研究神,去了解神,去揣摩神的意图,这是我的工作。”费伦回答。

    “嗯,能理解,不过我觉得现在就有个人或许可以给你些指点。”一直未说话的露琪向给她添茶水的阿雅道了声谢,对费伦道:“你口中的完全进化体,英先生,以他的角度去看待和阐述这个问题,是不是会对你的研究,有所帮助呢?”

    其他人也似乎很赞成露琪的的提议,目光都集向英。

    英挠挠头,坦言道:“我可以信手拈来一些古时贤哲的话,诸如泰勒士的‘万物中皆有神在’,又如赫拉克利特的‘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因为无论是这条河还是这个人都已经不同。神即是洛格斯(Logos,理性)这世上有普遍的理性,来指导大自然发生的每一件事’,但实际上,我对眼前的迷局,即主宰、冒险世界,以及其背后的意义,并没有什么明悟。包括这身体,也只是在他转变成目前这种形态后,使用而已,缺乏或许能找到些规律或暗示的过程,所以并不具备言论资格。这个问题,还是留待燃苏醒后回答,更务实一些。”

    英又道:“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那就是诸位是通过怎样的途径回到现实的?积累够了积分?又或者其他的特殊途径。”

    英的一句话,让几乎所有的天人都有些尴尬,这种尴尬马上被英感觉到了,他宽容的道:“如果让大家感到为难的话,这个问题当我没有说过。”

    “不,不是我们想隐瞒什么,只是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最后还是克里克解释的说:“事实上,回到这里的天人,除个别特殊原因的,我们交流总结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淘汰!”

    “被淘汰?”英觉得很不可思议,一直以来,他都认为,主宰法则的淘汰只意味着一种结局,被终结!如果淘汰仅是变的强于常人后被送回来,那应该会有很多人选择被淘汰吧!

    “是的!”克里克道:“据我们所知,绝大多数回归的天人都是在冒险中放弃了一切,而选择了逃离任务点,在该世界中长期生活,最后被送回来。至于具体情况,则不一而足,所以,如果严格的去稽纠回归条件,谁也说不死。”

    英到现在,了解了这些天人脸红的原因了,克里克所说的‘放弃一切’,并不是特别难理解。例如《猛鬼街》,我不去该镇,直接闪人去梵蒂冈住个一年半载,既然是有魔怪存在的世界,那么看看是一个弗莱杰狠,还是教廷的力量强大。当然,事实并非如此简单,但世事无绝对,就像《星际争霸》的开放式冒险场景一样,一旦缺乏时间约束力,任务本身再概念模糊些,冒险者就完全有将其意思扭曲,或无限延迟的可能。

    拉这时问英,“难道你没发现,这个世界并非是原来的那个世界?比如昨晚,M国的总统阁下的名字……Sorry!”仿佛是无心说漏了嘴,拉突然不说了。

    上身比较靠后的露西不喜的瞅了拉一眼,她知道,拉是故意这样说的,不过,这种方式并不怎么高明。

    露西自觉已经渐渐理出了英的一些性情,很多事,最好是实事求是的坦然对他说,不要玩花样,因为他的性情是真的好,并不是做作,即使是一些伤害的话,以英的宽宏度量,也不会生气,或放在心上。但如果自作聪明,见缝插针,表演玩的太过,或者太过拿捏,反到会惹英不喜,虽然他不会去批评指责,但这人再想博取英的信任和好感,就不容易了。

    英蹙了蹙眉,“昨晚?M国总统?”他坐正了身体,眼神炯炯的扫视了今天额外的五名客人一眼,“是枭吧?他昨晚做了什么?”

    在座的哪个不是人精?只看英依次注视的人选,他们马上知道,英已经察觉出来了今天额外的五个客人,并不只是他未来的同僚那么简单。

    费伦、露琪和瑞贝卡皆是心中一紧,昨天枭的余威未消,跟这样的强者打交道,想洒脱自若并不容易。

    英的眼神也随之一亮,其实,说他有测谎机的能力也不算太夸张,十米之内,目标的心跳、瞳孔的收缩,甚至是皮肤毛孔的涨缩他都能清晰的感知到。英当即猜测出,费伦三人,很可能是昨晚的当事者。

    “请大家放心,我只是想了解枭昨晚所造成的损失,另外,曼斯菲尔先生所说的这个世界并非原来的那个世界,又是怎么回事?”英说这话时,明显是对着费伦的。

    “昨晚11时许,枭闯入B宫,277名官兵丧命,天人卫士……”费伦将昨晚的事件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一遍。

    “真是放肆!还对我说什么‘要谨慎,谁也不能保证这世上有多少比我们更强横的冒险者!’他自己倒是随心所欲,竟闹出这样的事件!”英是真的生气了,蓝白色的致密光芒从他身体中不自觉的释放而出,就象《星际争霸》中Protoss光明执政官那绕体的心灵能量般熊熊的焚烧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圣气息弥散着,英那张面容此刻已经不再普通,有种神降者的凛然和不可逼视,他的眸光,已完全被炽亮的闪电颜色代替,银发也无风自舞,强大的力量逼迫的几个天人都有了拉开距离、做好承受打击准备的心理冲动。至于露西、妮雅、阿雅和约翰,已经连挪动身体都力有不怠了,来自英的压迫感仿佛能够麻痹他们意志对身体的控制力。

    “英!”露西惊叫。

    “啊?抱歉!”被露西一唤,英发觉了自己的问题,急忙收敛气息,“真是不好意思,我在力量的控制上,还欠缺火候。让大家受惊了!”

    随着英溢出体外的能量卸去,众人都长嘘了一口气,伤势并未完全恢复的瑞贝卡就觉得自己心脏嗵嗵乱跳,暗道:“这个,也是一个级别的BT……”

    “那么,B宫方面是否对我有什么要求?”英虽然不象刚才气势迫人,但也不复平时的和煦亲切。在严正凝重的态度下,他给诸人的感觉犹如一座高山,让有亲近之意的人感到厚重,让暗怀鬼胎的人觉得凛然。

    拉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被克里克抢了先,“英,这不是你的错,没有任何针对你的要求,相反,我带来了方舟最高负责人尼德-阿弗莱克先生的问候,他也是联合国天人机构的十二位最高议员之一。阿弗莱克先生希望你能参加一个宴会,与会的也都是些天人。当然,是否参加取决有你的意愿,但我个人认为有必要去,因为我在邀请名单上看到了路易-菲奈斯的名字,他是天人中公认的精神领域的权威,与他谈谈也许会对燃的苏醒有所帮助。事实上,我们昨天谈过后,我已让人特别留意菲奈斯的日程安排,本就有安排一个见面机会的意图,只是比起参加一个宴会,可能要曲折一些。”

    “非常感谢您,艾修弗德先生!让您费心了。我的情况您也知道,我不知道参加这个宴会,在时间上是否方便。另一个,就我个人的意愿,还是想尽量通过自己的努力,来弥补一些枭造成的损失的。虽然枭可以说是另一个人,但毕竟是源自同一个身体。有时候,我在想,假如在我的时间内将身体中的能量尽可能的消耗,是否可以遏制枭去作恶,但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因为这身体不仅是我和枭的,更是燃的,我有责任和义务保护它、爱护它,过激的方法只会使枭更加变本加厉,还会严重影响到这身体的安全。因此,我想,也许给我安排一些棘手的任务,会是个不错的方法。毕竟,我已是方舟的一员,穿的、住的、吃喝的费用,全来自方舟。”

    “英,你积极负责的态度,值得尊敬。但是,我还是要说,枭是枭,你是你,就算B宫、国会、上议院会给方舟施加压力,我们也不能让你来承担另一个人所犯的过错,这是方舟坚守的一个信念,我们勇于承担后果,却也不是容忍所有的责难。至于宴会,是在一星期后,确实是个晚宴,但重要的几位客人可能要到第二日下午才会离去,所以,如果你不介意,可以直接参加第二日中午、阿弗莱克先生的小型家宴。”

    “我已找不到拒绝参加宴会的任何理由,艾修弗德先生,请提我先行向阿弗莱克先生表示感谢。”英答应了参加宴会,但在弥补损失的问题上,却固执己见道:“我坚持自己的想法,请为我安排难度高的任务,我有信心去完成它,并让灵魂力量尽快的成长起来。继续对枭的放纵,每多一秒,都是种犯罪。”

    “好吧!”克里克显得有些无可奈何,“我尊重你的意见。任务方面,我会跟总部取得联络,安排适合你作息时间的。最快也好到明天一早才有消息。”

    “拜托了。”英转过头,望着拉,“那么,曼斯菲尔先生,请你讲解下这个世界的情况,我被你的说法搞糊涂了。这里不是地球?”

    拉微笑道:“这里是地球,却不是我们熟悉的那个世界。最重要的一点,我们原来的世界,是不存在天人的。这是经过多位天人数年的研究才论证出的。你知道,主宰空间在选取冒险者的时候,随机性非常强,其中不乏可以接触到我们原来那个世界一些终端机密的人物。”

    “那这里是哪里?”

    “一个与我们来的那个世界平行的世界。这是到目前为止,达成共识最广泛的一个论断。”拉解释道:“在这个世界,天人的存在,已知的最早的一例是17年前。可以说,从那一刻开始,这个世界有些东西已经被改变。”

    “蝴蝶效应?”

    “这样解释可能有些不太恰当。人们更习惯用‘质变效应’来解释这个现象。存在于世界的某人,他自身的非正常巨大改变影响了整个历时轨迹的发展,这就是质变效应的解释。现在M国的总统是鲁顿-卢卡斯,而不是小布什。”

    “既然一切从十几年前就改变,那么这个世界不是应该面目全非吗?可我昨天还在报纸上看到2008北京奥运会,基地组织如何如何,莫非拉登也是位天人?”

    “这正是所有天人都百思不解的地方之一。这个世界受回归天人的影响,却也仿佛受正常世界的影响,就仿佛两种隐形的力量在对抗。每一个天人就仿佛是一个放射源,他的影响根据个人能力的大小和表现来划出影响半径,他们的交叠会出现更严重的影响。而另一种力量,就象是无处不再的迷雾,它的力量体现是努力将被影响的地方涂抹成原色,这个过程是呈由外向内,包围吞噬的。在天人本身消亡之前,他象一颗永久性的放射源,另一种力量无法将他的影响完全抹削,反之,在一定时间后,一切似乎又能回到原有的轨迹。就好象,这个世界真的是真实世界的水中倒影,天人就是那粒能溅起涟漪的石子,当它沉没,两个世界将难分彼此。”

    瑞贝卡接着道:“有人称这个世界为垃圾场,还有的说它是神的另一块试验田。总的来说,神的意志,是我们无法理解和想象的,我们仍是缺乏太多关于宇宙、位面、世界、空间、时间、物质等等方面的知识,所以我们似乎难逃蝼蚁的命运,好在这里完全可以看作是自己真正的家,因为你的亲人、朋友,甚至是家居摆设,都是完全影射自真实的世界,他们都没变,如果变了,也是因为你的改变。”

    英沉默了许久,有些沉重的道:“如此说来,这世界上没有人可以通过我们曾经用的方式去到主宰空间的?”

    克里克耸耸肩,“这个世界上每一分钟都在有人消失,不过,确实没发现有类似真实世界,人物被主宰空间筛选走的例子发生,至少我们没发现。”

    “可燃是一定要回去的!”英晃晃了右臂,上面的主宰腕轮那非金非木的材质散发着神秘的光泽。“还能有什么方法?空间之门,就算这种技术存在,坐标呢?”

    “事实上,我们也研究过这个问题。”克里克说道:“只能说,你来这里的方式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你被卡住了。我们认为主宰也不会让你在这个世界长期滞留。原因嘛……”

    “原因就是,我的‘放射性’污染实在太过严重!”英替克里克说出了答案。

    耸耸肩,克里克道:“不少天人都认为,假设把天人的存在看作是一种放射性污染,那么,当它达到某个不可逆转的极限时,带来的后果很可能是整个世界的崩溃,就像一个黑斑褪的太快的肥皂泡。所以,尽可能的限制异能的使用,是天人组织致力贯彻的目标方向之一。这也是天人作为一种威慑力存在,并且,不予让普通人知晓的原因。我们希望让真实世界的力量来尽量治疗这个世界因天人的存在而受到的创伤。所以,虽然我不知道小布什是谁,但我真的希望现在的M国总统是他,哪怕他象克林顿一样好色!”

    众人笑,M国是个言论开放的国家,烧国旗也许有些极端,但谈论下总统的糗事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我替燃感到惆怅,他总是遇到一些难以解决的麻烦,不过,似乎这也是他迅速成长的原因,爆发或毁灭,冒险者的道路实在不好走。”英摇了摇头,轻笑道:“所以,当我的意志真正被解放,我发现,要想独立,强大,崎岖和艰难是必不可少的,每个人都面临着这样的选择,尤其是当他想让自己的生命变的有意义一些的时候……”

    对话进行到这里,一些主要问题似乎已经全部谈妥,克里克深知今天的成绩已经是足以让人感到满意,是时候从严肃的问题上退出来了。于是,借英的话题,谈论的中心从人生的意义上跳到人的行为意识上,又跳到艺术上,再回到生活中,而这个时候,露西、阿雅、妮雅终于不需要再当闭口不言的听众了,关于良辰美景,关于风俗人情。关于八卦消息,这些轻松的话题,似乎是每个女人都极为擅长的领域,她们实在是太感性,对于她们来说,宇宙是圆的或是方的,又或者干脆是个马桶形状,目的就是把现有的一切都顺着反臭弯冲走,这些都不重要,也太枯燥,她们要的是感受生活,享受生命,憧憬一种叫**情和浪漫的东西,为之笑的如同一朵花或哭一脸盆眼泪。她们对于男人就好比润滑油于发动机,当男人们‘喷’够了的时候,会非常喜欢由女性来领导一下讨论的方向,从而得到放松,得到另外一种不同的精神感觉。

    在事后,拉同志受到了克里克的批评,他在把握人性、谈话技巧以及为了达到目的而选择的话题切入点、这三个方面的表现,都还太稚嫩。如果不是克里克,他差点在英说‘B宫方面对我有什么要求’时,用一些并不妥帖的言词去表达一个目的:所有人都希望你去趟阿拉斯加,因为那里有个一直得不到解决的‘疑难杂症’,是另一个强悍的‘放射污染源’,也许你们可以比比谁的命更长一些……

    克里克等人回到比华利山庄后的另一件事,就是听露琪-埃利弗特对英的精神状态的评估。这次2号、5号、7号来,费伦和瑞贝卡都是为了确认英的身体状态的,费伦对枭的黑暗魔力最敏感,瑞贝卡则有一项特殊能力,称为‘战斗印记’,是一种追踪、辨伪、锁定用的辅助能力。而露琪,在心理学方面,能超过她的人并不多。这到不是因为露琪这方面的理论知识和临床经验扎实的无人可及,而是因为她有着一种特殊的能力,确认灵魂状态,听起来很玄妙,但一个可以射出生命锁定之箭的人,有这样的能力也不算夸张,两者本来就是相辅相成的。

    “我能感觉到9种灵魂的存在,其中4个已经消亡,还有两个非常强大的灵魂残余在跟主灵魂融合,这也是那个燃一直沉眠的原因吧!大家都知道,人体正是通过睡眠状态,调整各部位机能的。现在的英和枭,确实是两个相当独立的存在,他们不完全,也不稳定,主要原因一个可能是英所说的,从前一直没有机会意志完全解放,另一个,好像是经过某种难以想象的消耗。那具躯体,很可能曾是一个我们无法想象的战场,整个生命体系都似乎受到重大的刺激,从而有了现在这种状态,也就是费伦说的完全进化体,这种生命形态我以前从未见过,有人类的部分,这是可以肯定的,否则我们现在看到的英,样貌也许是个外星人,还有一种似乎是一种非常古老而神秘的生命,最后一种则干脆是个迷,惟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个星球上绝对没有。所以,英的一根头发或皮屑的价值,应该可以买下整个洛杉矶。不过,我不建议采取行动,英对自己的情况应该是了解的,他有能力解决普通的皮屑掉落等问题,同时,相信也有这个警觉。另外,这个世界最好不要留下他的任何东西,以免造成无可挽回的放射污染。”

    “我赞成露琪的提议。”费伦表态道:“完全进化体,这个称呼也许不太恰当,也只是我从魔法本质方面去挖掘、所得到的偶然收获。我不太肯定那身体到底有多么强横,但他绝对已经脱离普通人的范畴,他的细胞新陈代谢以及更替情况绝不简单,如果说我们的细胞是新旧取代的话,他的可能是细胞可修复,也就是说,细胞个体有足够的活力和完善的机能,可以在一定的损毁程度下自我修复,而不是死亡、被新细胞取代。”

    “这是不是有点夸张?”拉听后,瞪着眼睛,一脸难以置信。

    “哦!或许是我的臆测,但我希望所有人都能保持一个最起码的基点认知,那就是,不要对他的身体打主意。”费伦这样说。

    “他应该能制服那个‘感染体’吧?如果相反,那就坏菜了!”瑞贝卡有些担心的说。

    “哺乳动物生下的幼崽不可能是古代爬行动物,从来都是高形态侵蚀和改变低形态,我敢保证,英是那个高的。”费伦解释。

    “我到希望他被感染,最起码弱点变明显了!”拉咕哝。

    “你这样的状态是不适合参加行动的,这次任务,你的资格被取消了。”克里克很严肃的说。

    耸耸肩,拉道:“无所谓啦!反正我也不喜欢他,我除了比他看起来帅一些,好像再找不出比他强的地方,太有挫折感!”……

    临时的家里,英正在露西的帮助下洗锅刷碗,家务活也是生活的组成部分,对于用心感受生活的英来说,是一种乐趣,之后,他要跟露西拉一份清单,然后去采购些个人物品,英已经确信,自己会有一个任务,他有些迫不及待。而事实上,他远不用如此,因为命运安排好了一切,他跑不掉!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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