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荆棘寒风
陈燃降落在寒风营地外围时,已经是清晨7点有多。瘟疫之尘如晨雾般飘荡在山地林间,使得这里更显鬼气森然。空气中闻不到泥土的清新味,有的,只是浓浓的腐臭,异常刺鼻,就仿佛有太多的落叶经过了多日雨淋和暴晒所制造产生的味道。
他乘着埃拉希丝大大方方的来,寒风营地里,就有人大大方方的迎接。
“尊敬的强者,我从您身上感受到了风尘仆仆的气息,作为这个营地的巡查官,请允许我为您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服务……”说话的是位三旬上下的男人,衣甲光鲜整洁、头梳理的一丝不苟,动作语气也算的上从容镇定,只是眼神中有着难以掩饰的疲倦和憔悴。
挺拔的身姿、和煦的微笑,还有那抑扬顿挫的语调和客套的谈吐……只凭这些,就足以让陈燃判断出,眼前这位,是位相当有教养的贵族。或者说,在灾祸连年的今时,有象眼前这个男人般气质、仪态的人类已经屈指可数,毕竟,在朝不保夕的乱世,人们更关心的是如何活命,而不是怎样让自己显得文质彬彬、有风度。更新,更快,尽在全文字阅读让您一目了然,同时享受阅读的乐趣!
“我是所罗门,是名德鲁伊,来自遥远的南方。”陈燃简单的自报家门,他知道,只需要这样,便足够了。面对眼下的危局,留守在冰风岗一线抵抗天灾大军的联盟和部落,早已放下了尊贵、高傲的身段,只要是能喘气的,哪怕是一条狗,他们也欢迎加入,毕竟,炮灰的缺口太大了。更何况,任何一个有知觉的生命,都可以在见到陈燃的第一时间就知晓,他是位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存在。9万无根之灵带来的效果,让他如同一团暗夜中的明火,那种举手投足间散的威能,便可以影响周遭的事物。对于这样的人物,想来不论是谁遇到了,都不能做到视而不见。
“您好,我是纳萨尼尔-杜马,洛丹伦王国的幸存者,见到您很荣幸。”说话间,三旬男人冲数十名战士挥了挥手,本来剑拔弩张、神色警惕的巡逻队战士们纷纷刀剑入鞘,有人甚至偷偷长嘘了一口气。这样的结局最好,虽然守卫营地是他们的职责,但他们有一分奈何,也不愿意和一位可以收服巨龙当坐骑的人物对抗,大家都清楚,那绝对是自寻死路。
“你好,杜马先生,我想见见这里的指挥官,尽快。”陈燃开门见山,话语中有着不容拒绝的味道。
“所罗门阁下,瓦罗菲斯特阁下正在召开一个军事作战会议。假如您有紧急军务的话,我可以现在就帮您传递讯息。”纳萨尼尔在‘军务’这个字眼上加重了口气,很明显,这是一种提示,假设陈燃是一名支援战争的志愿者,又或者没有特别紧急的、同这场战争息息相关的情报可传递的话,那么,即使象他这样强大的存在,也应该稍后片刻。
陈燃想了想,道:“我还是先四处走走吧,也许可以帮的上忙。”
“请允许我充当您的临时向导。”
“乐意之至。”
吩咐埃拉希丝在附近等候,陈燃随着纳萨尼尔步行前往营地,副队长带领巡逻小队继续之前的任务,陪同陈燃的仅仅是纳萨尼尔一人。
“天灾什么时候动的进攻?”
纳萨尼尔带着几分忧郁道:“不太清楚,我只是知道,圣光之愿礼拜堂是七天前沦陷的,而我们在冰风岗一带抗击天灾的攻击,已经有四个昼夜。”
“情况似乎不太好。”
“很不好!”纳萨尼尔语气肯定。“天灾的进攻很疯狂,我方的伤亡率很高。战士、武器、药物……我们缺跟战争相关的一切东西,已经有六个牧师累到吐血,我们不得不舍弃那些伤重的同伴,任他们死去。而那些轻伤的,只是经过最简单的处理,就会继续投入战斗,他们甚至不会被撤下来。即使如此,战地救护仍显得捉襟见肘。”
“乌瑟尔之墓呢?”
“两天前,棺椁已经迁出,还算及时,没有遭到亡灵的亵渎。不过,安多哈回廊、悔恨岭山道,这些战略要地都已先后落入敌手。我们现在只能死守最后的防线,冰风山谷。”
“在前线,部落是跟联盟在并肩抗敌吗?”
“部落在达隆河上游的棕岩河谷一带布防。部落的成员不信任我们,我们的战士也不愿意将自己的后背交给那些绿皮肤的家伙守护。”
“哦……”
两人边说边走,步履急促,转眼间,营地已经在望。
寒风营地建在冰风山谷的北端,离谷口不足千米,西边是相对平坦的坡地,东面是万多平米的一片洼地,没有寨墙,只是用一些前端削尖了的木桩斜钉进土中,后边又排了些沙包充当掩体,便算了事,木质的临时岗楼倒是不少,转圈绕着营地,有十二个,没有顶子,岗楼上架着强弩,还安排了三名射手,看那架势,想是这几天被天灾的空中部队没少蹂躏。
“暴熊第三联队集合!”高亢嘹亮的男声在营地中回荡。哗啦、哗啦的甲叶声响中,帐篷里、营火边,战士们迅扣好甲胄,拿起刀枪,有条不紊的向主道旁的一片空地集结。他们彼此之间几乎没有交谈,一个个神情严肃、不苟言笑,当然,称之为木然也没有什么错。仗一场接一场的打,人越打越少,已经失去了太多的战友、伙伴,而最重要的,大家都看不到胜利的希望,战死沙场,只是时间问题。
在这些战士身上,陈燃感觉不到任何士气,有的,只是那淡淡的苍凉和悲壮。
“或许是这一场战斗,或许是下一场,大家都知道,这样下去难逃一死,但没有办法,自己死,总好过后方的亲人被猪狗般的屠掉。”纳萨尼尔嗓音低沉,甚至有些哽咽。
陈燃淡声安慰道:“没有那么糟糕,我来了,我带来了希望。”
在纳萨尼尔带着疑惑和不可思议的目光中,陈燃如同一片浮云,轻飘飘的滑行向集结的战士们。似慢实快,呼吸之间,数百米的距离已经跨越。
陈燃的行径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其中就有暴熊第三联队的指挥官阿尔比顿,作为一名高阶圣殿骑士,阿尔比顿可以更清晰的感应到陈燃的强大,尽管他感觉不出陈燃那磅礴的气息有任何恶意,仍是不免绷紧了肌肉和神经。
“放松,指挥官,我来只是想为大家提供一些小小的帮助。”
就如同那无可匹敌的力量所带给人们的震撼,陈燃的言词虽然简单,却拥有同等的震撼性。不容拒绝,让人坚信。
“战士们!”陈燃的声音不高,但可以让周遭数百米内的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并且,没人可以拒绝他的呼唤,在他说话的瞬间,人们的心神已经被紧紧的抓住。“我来自遥远的南方,我带来了选择,带来了希望。为了家园,为了亲人,为了生存,我们拿起武器,奋力战斗,勇敢杀敌,流血流汗,这一切终会有所回报。所有毁灭我们赖以生存的家园的力量终会被消灭,我们终将胜利,你们中的很多人将会见证那一刻。战士们!兄弟们!你们不必沮丧,也不需要畏惧,我们生于大地,最终的归宿也是大地,而勇士的灵魂,将在这天地间不朽!”
陈燃所做的,绝不仅仅是空洞的演说,大量的无根之灵从他的身体上飞出,在他的意念操控下,每一个灵都会寻上一名战士,锁定在他们头顶上方,这样做就仿佛确立了坐标一般,随后,翠绿中闪耀着金色光斑的能量如甘霖般从天而降,灌入人们的身体,洗涤、净化、愈合,被光芒照耀过的人马上变得精神饱满、充满力量,冬日的阴冷严寒,已及身上的暗伤、倦乏,统统不知所踪。
“我以自然的名义,降下能量的守护,在光芒耗尽之前,任何黑暗的力量,都无法造成伤害!”
一面面光波流转的乳白色半透明能量盾将战士们包围,那四溢的神圣光明之力,驱散了整个营地的氤氲毒雾和湿冷阴霾。
“我以自然的名义,赐予野性的印记,被加护者,更强壮,更结实,更迅!”
在空地上集结的第三联队的战士们头顶闪过黄金色的野兽蹄印光芒,所有人都觉得自己体能成倍增长,可以一拳轰碎一座山。
“我以自然的名义,赐予净化的火焰,在这火炎中,那些污秽、那些黑暗的邪恶,将被烧尽。”
轰!炎浪翻卷,每个战士的武器上都裹上了橘红色的火焰,那炎光如水般流转,似乎可以熔化一切。
“我以自然的名义,赐予战斗意志,大自然的战士,勇气势不可挡!”
翠绿色的能量,凝成水滴的形状,通过无根之灵,落入战士们的身体,每一个人的眼眸都变成了金黄的颜色,如烛如炬,光亮不可逼视。
“好了,指挥官,带领你的勇士们去战斗吧。时间即是生命,前线,需要你们的力量。”
阿尔比顿是个作风硬朗的战士,陈燃的话让他从巨大的震惊中恢复,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前大跨一步,宏声大喝:“暴熊第三联队!”
“凶猛!顽强!”下面六百多人齐声大吼,声震天地。
“让我们向远方来的强者致以崇高的敬意!”
哗!难得一现的,六百多人齐齐向陈燃敬了军礼。
扬起手中骑士剑,“兄弟们,跟我一齐去砍翻那些杂碎!”
这样的动员令显然不太讲究,不过战士们似乎很喜欢这个调调,哄笑声中,士气、自信都回来了,在阿尔比顿的带领下,嗷嗷叫着如同一群野牛般,声势浩荡的冲向前线。
与此同时,一个披着银色甲胄,穿着天蓝色罩衣的高大男人率众上前,操着浑厚的通用语道:“远方来的客人,我是阿胥拉姆-瓦罗菲斯特,这里的指挥官。您施展的神奇术法的能量波动惊动了我们,您是我见到的最强大的人,相比之下,您的情操更值得我们尊敬。我和这里的所有人,怀着虔诚的心,感谢您的无私帮助。”
无根之灵这时已经被陈燃悉数收回,然而,在他的身体周围,仍有大量的灵存在,并且越聚越多,那飞绕的无数流光,更为陈燃增添了几分神秘气息,使得他在众人的视觉感官中,几乎脱离了‘人’的范畴。
这些灵是附近的自然之灵,不需要刻意的召唤,当它们感应到陈燃的存在,便如同投火的飞蛾般奋不顾身的飞奔而来。
陈燃身上散着浑厚无匹的自然能量,对于此地被瘟疫的力量污染的自然之灵来说,那纯正的自然能量就是治伤、净化的神泉。更何况,陈燃本身就代表着自然,他跟自然之灵之间,已经不存在任何隔膜,对自然之灵来说,陈燃就象伙伴一样,让它们感到亲切。
“我是所罗门,一名德鲁伊。如果诸位想要表达谢意,不如让我们抛开所有的繁文缛节,直指核心话题,因为,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在此地逗留。”
阿胥拉姆侧头以咨询的目光看了看身边的属下、同僚,点头道:“如您所愿。”
“非常感谢。”陈燃微笑道:“恕我无礼,在与诸位交谈的同时,我会进行一些工作,目的同样是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所以,无论生何种事,大家尽管畅所欲言,我的工作不会影响到跟诸位的沟通。”
一边干活,一边交谈,这显然是对方的一种不尊重,但见识了陈燃能力的众人,几乎在第一时间就集体认可了这种沟通方式。毕竟,跟陈燃所能提供的帮助比起来,颜面远远不值一提。几乎所有在场的人都相信这一点。
手一展,绿芒如烟,金光绕动,七颗种子在陈燃手中芽并茁壮成长,陈燃问道:“壁炉谷、提尔之手、圣光之愿礼拜堂、奎尔林斯、祖玛沙尔,我想知道这些地方的情况。”
“圣光之愿礼拜堂,奎尔林斯和祖玛沙尔,都已经陷落,壁炉谷和提尔之手,已经被围困数日,最新的消息,是三天前的,前日、昨日,派遣的通讯空骑没有任何回音,估计,天灾已经完成了空中封锁。”
说话间,陈燃手中的种子已经生长成了一捧新绿的幼苗,陈燃四下巡视,最后看中了紧邻主通道的一处土地,走过去,左手中的木杖在地面一顿,嘭!闷响声中,一圈土波在地面扩散开来,随后是延绵不绝的闷响,如同滚雷,轰隆隆的在地底鸣吼,大地震动,那感觉就象这一域的石盘正在苏醒。
“这里有没有血色十字军的成员?”陈燃问。
“有,阁下,我是。”说话的是一位黑眸、黑、穿金甲的年轻女骑士。她的甲胄做工精湛,最特别之处是护肩,那形状,就如同一本打开的书,并在中缝放置了锋锐向外的剑。
“我叫玛尔兰,曾在圣光之愿礼拜堂同银色黎明及圣光兄弟会的同僚们一道制定和参与消灭亡灵的任务。”女骑士锐气十足的说。
陈燃睹了玛尔兰一眼,8级圣骑士、4级审判者、1级指挥官,根据资料显然,眼前这个年轻女骑士是典型的血色十字军一线指挥官,陈燃只需通过气息,就完全可以判断的出她的战力水准,从而推测出血色十字军主力的战斗水平。
“玛尔兰小姐,请问血色十字军的最高统帅、大十字军战士达索汉,现在在哪里?”说话间,陈燃手中的那一捧幼苗已经在浓绿光芒的包围中缓缓飞出,落在适才木杖砸过的土地上。地底的雷鸣声已在前一刻停止,无数被陈燃身体周围的自然能量治愈的自然之灵在陈燃的授意下将落地后没入土中的幼苗团团围住,只需看它们的排列,人们就知道,一个仪式,即将展开。
“斯塔索姆的血色十字军堡垒,我们伟大的领袖永远在最危险的战斗前沿指挥作战。”玛尔兰带着几分傲气说。确实,论及队伍的纯洁性,没有哪个团队能比的过血色十字军,而最高领袖的身先士卒和胆色,也无人可出血色十字军的达索汉其右,血色十字军的成员确实有骄傲的理由。当然,论起异端审判、毁灭人性和残酷刑罚,血色十字军同样远于其他组织,对这一点,血色十字军的成员不是刻意回避,就是视而不见。
陈燃并不打算在这里揭穿达索汉就是恐惧魔王巴纳扎尔的这一真相,先是口说无凭,而更重要的,对血色十字军的成员谈论达索汉的对错是非,就如同当着宗教狂热者的面鼓吹宗教信仰自由一样,不仅是费力不讨好,而且是自取其辱。
在陈燃的操控下,由自然之灵构成的法阵已经开始有条不紊的运转,先是一道青色的光自法阵中心冲天而起,继而,青光化作带有无数细碎光斑的强劲的风,四下席卷,瘟疫之雾被这风吹的影踪全无。最后,风在营地之外形成一个巨大的龙卷,无论瘟疫之雾如何翻涌,也再难飘进风圈内里。
“我想知道,为了抵抗天灾的南下,都有那些组织和势力参与?”
“希尔斯布莱德、阿拉希、达拉然、奥特兰克……北方所有的联盟和部落势力,都参与了进来。”
陈燃的注意力几乎都放在了魔法阵的运作上,没有看阿胥拉姆,他淡淡的道:“我听说幽暗城的被遗忘者有很多被天灾重新夺回了思维控制权,就连亡灵壁垒也因此而被攻陷了。”
“昨晚部落送来了最新的讯息,天灾的大军已经席卷提瑞斯法林地,血色修道院和幽暗城,正在遭受亡灵的猛烈进攻。”
“血精灵呢?那边有什么消息?”
“只有一封四天前的通讯,在塔奎林附近,阿曼尼巨魔、血精灵以及天灾亡灵,正在进行三方混战。”
“三方混战?”陈燃微微蹙了蹙眉,心下暗忖:“这群高等精灵,真是忘了死字怎么写……”
魔法阵的中心,绿色的自然之光大盛,陈燃放出了两万无根之灵,以弥补进行仪式的自然之灵的不足。那些幼苗,如同膨胀的气球般不断疯长,七彩的魔光在根基附近绕动,透过魔光,隐约可看到,内中有不规则的白石砌的石潭在形成。
当那些幼苗最终成长为一颗颗一人不能抱的大树时,在咯吱吱的声响中,纷纷齐根处轰然倒地,这些大树倾倒后,不再是完整的树,而成为尘埃般细腻的粉剂,仿佛是摔成了粉身碎骨一般。这些光的粉尘犹若滴在海绵上的墨水,迅渗入土地,过了不久,在龙卷围绕的风圈之内,整个大地再次陷入了震动,无数的光斑从土中浮出、上升,这是净化的光芒,土地在这光芒中改变了颜色,那种久违的、略带湿润的泥土芬芳味道,再次开始充斥着人们的嗅觉。
在魔法阵的中心,一个直径十米的白石水潭形成,潭中的水清冽而着蓝色的荧光,就象包含着月能的月亮井的井水一般。在这水潭中,陈燃投下了荆棘的种子,自然之灵们继续进行着祈祷仪式,荆棘通天而起,然后向四面八方延伸,绕着风圈的内围,形成了一个半圆的罩,将寒风营地完全笼罩在了纠缠的藤蔓下。
繁密的藤蔓之间,绿色的自然能量开始流动,外围的龙卷风虽然消失了,但荆棘罩却完美的将瘟疫之雾隔离在了外边。现在,即使再笨的人明白,陈燃送给他们的,是一个集防卫与隔离于一体的前线营地。
“这里有德鲁伊吗?”陈燃的工作并没有停止,他在潭中如花般分叉而生的荆棘主干内侧雕刻神秘的符文。
“有,阁下。”一个女性暗夜精灵排众而出。“我叫瑞恩,塞纳里奥议会的成员。”
“你好,瑞恩!”陈燃抬头凝视了这名充满了熟女风韵的暗夜精灵一会儿,道:“我有一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是关于维持这荆棘法阵正常运转的。”
“那是我的荣幸,阁下。我会尽最大努力来完成这个任务,希望我的能力不至于让大家失望。”瑞恩神色肃穆,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说实话,眼前这个人类德鲁伊的技艺已经完全颠覆了瑞恩的认知,瑞恩想不出来,生在她眼前的这一系列堪称神迹的德鲁伊术法到底源自何处,而这个叫所罗门的人类男子,又是从何处习得如此深奥的技艺的。但瑞恩知道一点,那就是,这个人类男子,确实是名德鲁伊,具有大能的,比大德鲁伊范盔以及玛法里奥更强大的德鲁伊,甚至,比她见过数面的塞纳留斯都要强大!
察觉到了瑞恩的紧张,陈燃微微一笑:“无须担心,你足以胜任。”说着,他轻轻一招手,瑞恩便飘浮而起,如一根羽毛般滑向陈燃所在的地方。
之后,从潭中升起的魔光笼罩了荆棘的主干,外围的诸人在无法看到荆棘主干之间生的事。
也就是盏茶功夫,魔光退散,荆棘主干内侧的符文已经全部雕成,金色的光在那些符文中闪动,在荆棘主干环绕的核心处,一颗拳头大小的绿色光团浮在空中,周遭有各色的流光飞绕,清澈的池水散着莹蓝的升腾水光,将这特殊的存在衬托的愈神秘,众人虽然不知道那绿光的真相,但也能猜测的出,它是这荆棘营地存在的核心。
第二十九章 习惯忙碌
众人皆不知短短的盏茶功夫,陈燃向女性暗夜精灵瑞恩传授了怎样的机宜,只能是从瑞恩从魔光环绕的荆棘祭坛中心出来后、望向陈燃那明显带着崇敬的神情,猜测有可能是些高深的德鲁伊法门或是技巧。
陈燃并没有停手的意思,他仍在改造寒风营地。荆棘祭坛的作用只是一个坚固的龟壳,它的主要防御手段是通过密布的荆棘藤蔓,形成一种生物能能量盾,祭坛核心虽然可以不断转化吸收周遭的各种能量,但功效远不及自然祭坛。所以,如果不安排什么防御手段的话,在天灾大军、尤其是空中部队的猛力轰击下,很快就会因能量枯竭,从而失去防御作用。
“我并不想说一些有可能动摇军心、影响士气的话,但诸位作为抵抗军的指挥官,有权利知晓一些情报。我希望以下我所述的这段话,诸位能够斟酌后,再选择传述。”陈燃的声音平缓而凝重,阿胥拉姆等人面面相觑,现在的陈燃在营地的边缘地带,离他们少说也有3oo米的距离,很多眼力不佳的人甚至无从分辨陈燃的位置。他们不晓得陈燃是如何能让自己的声音、仿佛是在他们耳边轻声诉说般真切、却又可以不让任何非他想告知的对象听到的,他们也没有兴趣对这种奇特的能力一探究竟,因为他们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希望通过这位强大的外来者的叙述得到答案。同时,他们也真真切切的现,这个强大的外来者确实是很赶时间。
“据我所知,天灾在北大陆凝聚的力量,要比诸位这些日子一来见识到的、强大的多。至少,这里没有受到数千只石像鬼和百头以上成年的瘟疫龙的轰击。当然,这不是说天灾亡灵变得仁慈,又或者骄傲狂妄、不重视此地。之所以诸位没有看到那些强劲的敌军,是因为冰风岗一线,还算不得天灾军此次行动的第一顺位打击目标。天灾亡灵目前的重心在塔奎林,在永歌森林,它们要以雷霆手段,彻底扫平这个世界上仅剩的奎尔多雷后裔。如果我是巫妖王,我也会这样做,尤其是阿尔萨斯同巫妖王的灵魂融合之后。新生的巫妖王会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高等精灵通过千万年孜孜不倦积累的知识,是一种潜在的、对天灾充满危险性的力量。”
不顾众指挥官在惊诧中交头接耳,陈燃依然固我的道:“不要问我这些消息是从何处得来,我也不会让你们来苟同我的观点、完全相信我的叙述。我只是在做我认为对、并且应当做的事,就像当初麦迪文化身乌鸦、四处奔走,游说包括原洛丹伦国王在内的领导者西渡无尽之海、前往卡利姆多,然后共抗燃烧大军一样。”
说到这儿,陈燃呵呵的笑了几声,“引兽族入侵艾泽拉斯的罪魁祸麦迪文,居然化身预言者为这个世界上的生命继续生存费劲心力,最后功成身退。这对诸位来说,恐怕同样是件秘辛。”
“好了,我们不要离题太远。”陈燃道:“巫妖王的原形是兽人最德高望重的大祭司耐奥祖,当初,当图拉扬等人领导的大军逆袭德拉诺世界时,这位曾经效忠恶魔、从而出卖了自己同胞的大祭司试图通过空间之门逃离德拉诺世界。而事实上,他做的惟一成功的事就是将德拉诺撕成了碎片。耐奥祖和忠诚于他的兽人再度落入了燃烧军团的手中,受尽折磨。后来,恶魔们将他的灵魂封在一套盔甲里,并从扭曲虚空深处找来坚冰将他封在其中,然后投进了这个世界北方的诺森德大陆。为什么天灾亡灵如此痛恨联盟,我想现在你们知道原因了吧?”
咯啦啦!绿色的自然能量光芒中,寒风营地中又一座以树木搭建的哨塔被赋予了生命的活力,并在藤蔓的缠绕下阔型,最终生成探出荆棘圆罩之外的射楼。这就是陈燃借助现有资源,为这里增添的最简单有效的防空塔。这些如同肿瘤般凸置的射楼同样被荆棘遮掩,扩大后的射楼可容纳八个弓弩手和两架重弩,比起原来的哨塔,功能强了很多。当然,如果有法师愿意坐镇的话,攻击力还能有所上升。
“另外一个坏消息,新一轮的燃烧入侵已经开始了。在诅咒之地,黑暗之门已经开启,恶魔们正在巩固它们的前沿阵地,这一次,它们准备稳扎稳打,一寸一寸的,让艾泽拉斯变成死地。相信用不了几日,你们手中就会有艾泽拉斯王国送来的有关情报。还有,你们不必再指望什么援军能够来这里,在卡利姆多,侍奉邪神克苏恩的安其拉虫经过几千年的休养生息,恢复了元气,诸位中很多人可能不晓得这个种族,我简单的介绍下,安其拉虫曾经让暗夜精灵和龙族的联军血染黄沙,大德鲁伊范达尔-鹿盔之子以及很多龙族精英,都在那场战役中身死。其实,你们中的不少人曾经同那些虫子战斗过,就是那些类人蜘蛛。它们是古虫帝国的一个分支,后来连带它们的王阿努巴拉克,全部臣服于巫妖王,纳克萨玛斯要塞,就是类人蜘蛛的杰作。”
“面对海潮般汹涌的安其拉虫,卡利姆多的联盟和部落恐怕会很忙。而身在大漩涡下的艾萨拉及其纳迦一族,绝对会抓住机会,向泰达希尔的暗夜精灵一族动复仇战争。并且,诸位也无法指望艾泽拉斯王国和铁炉堡出兵援助。因为在不久前,我们同黑龙大军进行了一场殊死战斗,过两百头成年黑龙和腐化龙被杀,这些龙是以特殊的方法培育的,同瘟疫龙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两百多头龙可以造成怎样的杀伤力,诸位可以大致估测下。况且,不久前我们还同黑石兽人以及黑铁矮人的联军进行了大战,现在还要同噬魂者哈卡领导的巨魔军队以及燃烧军团战斗。”
听到这儿,好几个军官已经无法继续忍受,他们带着几分绝望小声议论:“不是说带来了希望,但直到现在为止,听到的只有绝望……”
确实,对这里的人来说,陈燃所述,几乎每一条消息都是秘辛类的坏消息,燃烧军团、类人蜘蛛、邪恶龙军团……几乎个个都是梦魇般的恐怖存在,现在,这些怪物竟然如同早有默契般的一齐动战争,他们实在想不出,饱经创伤、近乎分崩离析的联盟、部落,要如何抵抗这毁灭的洪流。
这时,陈燃忽然话题一转,道:“有部队从前线撤下来了,瑞恩小姐,请为归来的勇士们打开通道。”
有密布的荆棘遮挡,瑞恩并不能看到前线那边的情况,她也没有陈燃那样的感知能力,但她仍是毫不犹豫的快步沿大路北去。虽然跟陈燃接触时间短暂,可瑞恩对陈燃的信赖现在过这里任何一个人,这种信赖从确认陈燃是名真正的德鲁伊就已经开始了。
在一节洋溢着自然活力的短魔杖的光芒下,数条荆棘如同灵蛇般翻卷游走,最终形成一扇拱门。透过拱门上蒙着的薄薄光幕,瑞恩果然看到了从前线被第三联队替换下来的部队。现在,在这些战士的脸上,除了疲倦、苦痛,还多了难以置信,不少人甚至望着巨大的荆棘罩起了呆。
“土蛋们,傻站着干什么?前进!这里确实是我们的寒风营地。没见到第三联队的那帮人一个个就跟吃了**,外加得到神佑加护一般嘛?咱们的援军到了……”粗犷嘶哑的声音在寒风中咆哮,那是第四联队的指挥官,矮人瓦西诺-铁刃。
同第三联队一齐撤下来的还有玛希夫率领的第一联队,一次能撤下两个联队,这全是拜不久前杀入战场的第三联队所赐。经过陈燃加护后的第三联队战士进入阵线后,个个如同战神转世,在阿尔比顿的带领下,一舒连日来被数量众多的亡灵压着打的郁闷,挥舞的一把把炎刃连成了一条横推燃烧的火线,在近乎7倍于原战力的凌厉攻杀下,天灾亡灵如同烈日下的薄雪,一触即化。就连以前需要7-1o名精锐战士才能抗衡的缝合憎恶,也成了一刀两断的‘肥油块’,好多战士用凌空斩击或冲锋横扫便将这些大块头毙杀于阵前,普通的诸如食尸鬼之流,在炎刃的攻击面前只有燃烧化灰的份儿。
有能量盾加护,天灾军黑暗法师们的术法攻击根本无法伤害到战士们,而经过力量、度的强化后,原本施展起来漏洞百出的攻击竟然可以组成凌厉无匹、甚至华丽无比的连续技,战到中后期,很多战士纷纷嚎叫着化作一团团被红色火焰包围的流光,一路冲杀进敌阵,那种陨石雨落般势不可挡的攻击,让天灾军的阵线在很短时间内就被穿插的支离破碎,不能组织成有效攻防体系的后果,就是变成一块被切开来的蛋糕,任人吞噬。到处都是一面倒的屠杀,天灾军在数十分钟内的损失比之前数天加起来都多。
“长官,我们是来请战的。”瓦西诺和玛希夫望向阿胥拉姆的眼神都很炙热。“我们知道营地里来了一流的强者,请让我们向第三联队的兄弟们一样,奋勇杀敌一回吧!”
阿胥拉姆沉吟不语,这事,不是他能做的了主的,主要还看陈燃的意思。
“也好!动一次大规模的反攻,将出其不意取得的战果最大话,这样,接下来一段时间里,天灾军的指挥官想必会投鼠忌器。”陈燃的话在阿胥拉姆耳边适时响起。
阿胥拉姆听的出来,这位强者对抵抗军从始至终都没抱有任何胜利的期望,听他的意思,似乎抵抗军能多阻止天灾几日,便算目的达成了。
通过瓦西诺和玛希夫的描述,阿胥拉姆已经大致了解了一线战场的情况,不论从哪个方面考虑,他都认为没有放过这次机会的理由。
“所罗门阁下,任何语言都已不足以表达此刻我们对您的敬意,我代所有的兄弟以及后方的父老乡亲对您诚挚的说一声:您是伟大的,我们将永远铭记您的恩德……”
“赞美的词汇只会让我感到不自在。就如同任何一个在这里的战士一样,我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一种态度,誓与毁灭势力周旋到底的态度。因为能力的高低,我所能做的也许更凸显一些,但就精神层次而言,我和大家没有什么不同,不必用那种高山仰止的神态来小心翼翼的恭维,如果你们确实感激,不妨以一个值得信赖的战友的角度来对待我叙述的,我提议的,话题、言论。”
一位男性暗夜精灵指挥官语态恭谨的诚肯道:“您的话只能让我们更加确信,您的品性高贵,是一位值得尊敬和信赖的强者,我们所有人都能为曾与您一同战斗而荣耀终生。”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我们的荣耀!”
陈燃仍是一脸宠辱不惊的淡然相对。
二十分钟后,联盟抵抗军向前线陆续投入了大约6ooo人的战斗部队,除了伤患和后来被撤回来原本协助第三联队作战的第七、第十一联队,可谓兵力尽出。听从陈燃的建议,阿胥拉姆采用了波次梯队战术,以联队为单位,根据战士们的护身能量盾损耗情况,分成主攻、中间、扫尾三个波次。这是一次注重防守的反攻行动,以有生战力最小消耗为前提,在祝福加护有效时间,尽可能多的消灭敌战力。
在消耗了巨大能量之后,陈燃仍没有停歇的打算,营地射楼已经完工,现下还缺最后一道坚固的城墙,作为抵挡天灾地面主力的屏障。
“毁灭的力量虽然来势凶猛,却也并非没有克制的方法。”在让抵抗军的指挥官们足够认识到形势严峻之后,陈燃终于谈到了‘希望’。
“先是毁灭势力之间的矛盾。巫妖王背叛燃烧军团,不论是为了报复,还是出于自身的威信问题,燃烧军团跟巫妖王之间都已是势同水火,另外的敌人,诸如安其拉虫、阿曼尼巨魔、阿塔莱巨魔,这些阴鸷顽固的邪恶同样个个保藏祸心,彼此不容,除非付出足够的代价,否则它们绝不会臣服于对方。这些势力之间的矛盾,是可以利用的。”
“我们将这些邪恶势力看做一个个旋转的飞齿,显然,最愚蠢的事莫过于存在于这些飞齿之间,那只会被撕的粉碎。利用它们彼此的矛盾和桀骜心理,促成这些邪恶势力的对耗,这是我们应当清醒的意识到的一个战略。”
“再者,是地域和时间,利用广阔的地域,利用时间差,将敌人调动起来并予以歼灭才是适合我们的战士,正面硬耗这种毫无技巧可言的战略,除了象现在这样的无奈情况,绝对不应被采纳。我们的对手并不是值得尊敬的对手,它们是毁灭、是疯狂、甚至是没有思想的死物、傀儡。光明正大的打赢它们也未必就能多些荣耀,我们现在是在保卫家园,保卫赖以生存的土地和亲人,如果需要,我们不介意用抓扯、撕咬这种战斗方式,不介意用任何阴险的战术。除非你们想看着自己的亲人被剁成肉泥,被做成行尸走肉,灵魂被投入魔火中焚烧。”
“其三,生在不久前的历史经验告诉我们,团结才能凝聚出强大的力量。分散的下场只能是被个个击破。我相信你们中不少人明白这一点。我不多赘述,而只是给出一些指引。在格雷迈恩之墙后面的吉尔尼斯,一处大型空间门会在不久后开启,包括银松森林的洛丹伦流民在内的十七万吉尔尼斯人,将通过那扇们前往南方,在西部,凝聚了东部众王国所有的战力。那是我们最后的防线,也会是一记曲起手臂后出的重拳。在若干时间后,那处空间门会成为连接北地和诅咒之地的通道。燃烧军团和天灾军团的碰撞,我们乐意看到那样的结果,达拉然、奥特兰克、希尔斯布莱德、辛特兰、阿拉希,滞留在这些土地上的人,是愿意在两支邪恶大军的夹缝中生存,还是迁往西部,这都取决于你们自己。”
“黑铁矮人已经降服,黑石兽人成为了奴隶,黑龙军团被击败,黑石要塞、格瑞姆巴托中盘踞的邪恶被击溃。湿地、灼热峡谷、燃烧平原、这些土地上的邪恶势力都已被肃清。因此,萨多尔大桥同样是条撤退路线,但在这样的季节,我不认为选择那条路是正确的。并且,为了阻止天灾的南下,如果有需要,萨多尔大桥仅剩的桥路会被炸毁。如果天灾的大军试图强渡,我们有决心让它们在那里付出及其惨痛的代价,尤其是空战部队。”
“南方有最凶悍的燃烧军团,去那里真的安全吗?”留在营地的官员中,有不少人对燃烧军团有心里阴影。
“在这样的季节迁徙,不论是通过吉尔尼斯王国的空间门,还是通过萨多尔大桥南下,都会付出及其惨痛的代价,根本走不快,缺乏防御力,再说,西部有条件安置如此众多的人吗?”质疑的是来自阿拉希的官员,对世代生活在自己土地上的人们来说,长途迁徙不仅仅需要面对各种实际困难,还是一种情感上的考验,有些人,是宁可死也不愿意离开故土的。当然,这些留恋故土的人大都并不是勇气可嘉,而是固执的思想在作祟,还有就是忽视了死亡的可怕。属于典型的不见棺材不落泪,只有死到临头,才会懊悔的现,原来死亡比他想象的残酷的多的多……
陈燃淡淡的回应道:“这个世界上似乎没有什么是不需要付出代价就能获得的,越是珍贵的东西,需要付出的代价越高。为了自己或者后代可以生存下去,愿意付出怎样的代价,冒多大的风险,我想是因人而异的。我刚才就说过,我提供的只是一个指引,一条途径,一种方法,另外,就是陈述一个事实。至于如何选择,由大家自己决定。”
撂下这句话,陈燃便飞纵着向前线,也就是谷口方向而去。他的离去并不是因为这里的人没能第一时间赞成他的提议。为了达成目的,陈燃确实需要散布在大陆各处的力量加盟,但他绝不会强求别人上他这条船。这并不是因为陈燃变得仁慈了,而是有了某种身为主宰者的明悟。
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是衬托,都是搭建属于他的舞台的元素。他要面对的最大的敌人不在这里,甚至不在这个时空。他现在所做的每一件事,就如同一个屋主修缮自己后花园的篱笆墙一样,目的,只是不至于他外出回来后,现自己的花园已经被野兽糟蹋的面目全非。
不管陈燃忙的手脚朝天,还是闲到喝茶聊天,最后的时刻都在分分秒秒中变得越来越迫在眉睫,陈燃是个追求完美、习惯了忙碌的人,所以他宁肯做点什么,而不是在沉静中沐浴、焚香、养精、蓄锐,坐等决战之期。
胜则君临天下,败则烟消云散。听起来很是惊心动魄,而事实上,就如陈燃所述,就外在来讲,或许会因能力高低的问题,产生差异巨大的效果。但从精神的角度看,决战紫禁之巅的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未必就比屠夫张和铁匠李之间的菜刀对决高明多少,同样是一种极限的挑战,挑战的不仅仅是敌人,还有自己的心……
第三十章 寂寞如神
经历了没有阳光的清晨,天空终于按捺不住阴霾的心情,开始纷纷扬扬的洒起了雪花。即使有山崖、密林的层层阻挡,凛冽的寒风仍能轻易的达到目的——将彻骨的寒冷送抵瘟疫之地的每一寸土地。
悔恨岭,光明骑士乌瑟尔战死于此,据说,弑师的阿尔萨斯曾在这里留下眼泪,这或许是阿尔萨斯有感于曾全心培养他成*人的老师的所作所为。毕竟,作为一个王者,即使他选择了黑暗的道路,也没有必要否认乌瑟尔曾经的付出。
‘尊敬你的敌人,等于尊重你自己。’仿佛是为了见证这样一个道理,在悔恨岭,生长着一种紫色花瓣、白色花蕊的植物,四季不谢,据有极高的药用价值,这种花,就叫做阿尔萨斯之泪。紫色代表高高在上的王权,白色代表圣洁,在这里,昔日的王子遗弃了尊贵的身份,以及以为会终生紧守的信念。
美丽的花朵在冬日的严寒中顽强的开放着,它在风中摇曳,出嘶嘶的声响,仿佛在嘲笑,嘲笑不远处的战争。
亡灵用惨烈绝望的呼嚎和死亡污染这片土地,联盟的战士们便用信念、荣耀和鲜血,来洗刷这里的污秽。刀剑的光芒,魔法的爆裂,愤怒与仇恨,英勇与疯狂,交织在一起,让有幸以第三者身份观看这一切的人,在惊心动魄至于,感到难以排遣的惨烈和悲哀。
战斗双方是一队被击溃后又汇聚在一处的亡灵和若干负责善后的抵抗军战士。一方是新败的溃兵,一方是从战线上刚撤下来、几乎精疲力竭的战士,双方都只剩下三流的战斗水准,进行的却是一流的战斗,最起码,从激烈程度上讲,是这样的。
陈燃里打斗的所在将近一千码,他可以清晰无比的看清这场遭遇战,兵器碰撞、呼喝喊叫,都听的真真切切。他甚至可以看到一个战士被亡灵砍翻时,眼睛中那愤怒、不甘、痛苦的神采。接下来,那战士被亡灵利落的补了一刀,切下了头颅。
即使这样,陈燃的心都没有哪怕有一丝丝细微的震颤。
对很多人来说,这惨烈的一幕或许是不错的现场教材,在制造出无数个噩梦之余,会让人们多积累一些名为‘深刻’的东西。然而对陈燃来讲,这一切早已麻木。
在战场上,每个生命的血液会被战斗的气氛点燃,因此,战场上的死亡是华丽的。那瞬间、那刹那、那几分之一秒的情形,可以象毒品一般刺激人的神经,使之感到兴奋。不过,陈燃早已厌倦了这一切。那些让人看了刺激异常、心跳加的血腥场面,在陈燃的眼里,就仿佛是早期的黑白胶片电影,让他兴不起一点感觉,不管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
有人说,当一个士兵的良知全部泯灭,那么他就成了老兵。陈燃觉得这样的说法有些极端,但他承认这种说法最起码证明一点,看惯了死亡的人,心肠的组成基础更接近石头。他觉得自己的心肠就已经坚硬如石,并且在进一步向钢铁转变。
长长的呼出一口白气,陈燃的目光回落,注意力全部回到了正在进行的大型术法上。
他在聚集水汽,大量的水汽。从空气中,从天上的乌云里,从土地中,从周遭的山林里。蓝色的莹光已经凝成了七八米厚、十余米高、数百米长的一道魔光墙体,在陈燃的催动下,光之墙的亮度仍在增加。
法术的技术含量并不算高,只是比较耗时间,另外,对施术者的精神力和魔力也要求很高。毕竟,陈燃要达到的魔法效果,对个人来说,是件非常庞大的工程。
轰!潮湿的气息随着术法成功时四溢的魔光扩散向四面八方,形成了强劲而紊乱的气流,漫天雪花横飞。淡蓝色的波光漾动的水墙出现在谷口。
无形的巨力束缚着近万吨的水,不让它化作一波浪潮而去,那是陈燃的力量,磅礴无匹的念力,水墙颤微微的漾动着,远远看去,如同一块巨大的果冻。
陈燃要的显然不是一个可以打破吉尼斯世界记录的手工鱼缸,他要的是是一堵坚墙,可以抵御天灾大军冲击和投石车等武器轰击的坚墙。
在这个季节,在有限的时间里,没有什么比‘冰’更适合成为这坚墙的构建材料了。造冰,陈燃很拿手,尽管他在获得自然能力的进化时,抹消了传奇冰法的能力。(代价,空洞力量、圣光力量和冰力,全部抹消,能量专属为自然)但长期运用冰力所练就的那种对该类法力的直觉把握并没有丧失。这就造成了他在使用元素德鲁伊中的冰系法门时,总会更得心应手些。
陈燃的眼眸突然开始释放冰蓝色光芒,磅礴的能量让他的法袍和头鼓荡飘扬,凛冽的寒气以陈燃为中心,向左右两边、向上涌动,即使在这个寒冷的季节,仍清晰无比,如烟似雾。
水墙在那白色的寒息中,开始迅凝结,仅仅是十多分钟,一道晶莹洁白的冰墙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陈燃似乎对此并不满意,他在继续催动寒息,直到冰墙变得晶莹透明,变成了冰蓝的颜色。
一名法师在阿胥拉姆耳边低语,告诉他,这是冰达到某种低温的标致,现在,这冰墙比实心的花岗岩都坚实,并且,很难融化,即使面对夏日的暴晒,也能坚持很长时间。
阿胥拉姆只能赞叹陈燃的强大。修砌冰墙,他跟很多指挥官都曾想到过这个点子。但,即使有达拉然法师的支持,这也是项异常庞大的工程。再者,在天灾军队的逼迫下,抵抗军根本无法找打一个合适的修筑地点,且时间上也来不及。是陈燃的自然加护让抵抗军实现了一次战果辉煌的大反攻,并且,腾出了足够的时间,在战略要地建起这道城墙。
“所罗门阁下,虽然你说自己不习惯听奉承话,但我情难自抑,知道吗?你是一个传奇,我想很多人会这么想。”阿胥拉姆由衷的抒了一下自己的感情。看他那激动的样子,貌似有九成以上是自内心的。
“我们真诚的赞美您的所作所为,所罗门阁下,荣耀属于您!”塞纳里奥议会的瑞恩更多的是感动,而不是感谢。一个不吝传授高等德鲁伊技巧法门的强者,在瑞恩看来,陈燃虽然不是暗夜精灵,却绝对是名优秀的自然保卫者。
自肺腑感激陈燃的不仅仅只有阿胥拉姆和瑞恩,因为大家都清楚陈燃的所作所为意义是多么重大。大多数人不知道该如何向这个突然驾临的强者表达心中的谢意,但幸好,他们还有真诚可以拿的出手。
接受别人真心的恭维和赞誉,感觉确实不错。不过,陈燃现在无暇品尝这种美妙,他手中的工作让他难以分心,而且,他的心情不太好。虽然在来瘟疫之地前,对这里的污染已经有了负面的估测,但实地观察后才现,当初的估测仍是远远不足。瘟疫之地的污染比陈燃想象中的要严重的多。
如果说燃烧军团带给这世界的是核弹爆炸时的毁灭能量和严重辐射,那么,天灾的瘟疫能量则是核爆后1o年-1oo年之间辐射对周遭环境的影响。燃烧军团的危害是外科手术式的,天灾的危害则是缓慢且深入的。
陈燃现在有理由相信,一直以来,天灾制造的瘟疫之雾没有大量扩散出瘟疫之地,并不是因为做不到,而是因为天灾正在用其在这一域改造出一个新的生态系统。
看看周围,在这样的季节,树木顶挂着细枝和嫩叶,显得生机勃勃。坡地上的草,看似枯黄,实则仍流动着生命,同主干、支干上接了瘤、烂了皮的树木一样,那枯黄的模样,就是它们新的外表,扭曲变异后的外表。
甚至,陈燃已经现了扭曲变异的自然之灵。那种变异是如此之严重,就仿佛一个吸了大量毒品的人在嘈杂的迪厅中跳舞,外界的任何呼唤,对之来说,都可以做到充耳不闻。以此推断,没有理由让陈燃相信,更深入的瘟疫之地中的那些自然之灵,可以坚守中最后一点本能,等待着自然力量的援救。
‘自成体系,改变规则。’陈燃现,自己之前小窥了巫妖王的智慧和野心。不管瘟疫之地对巫妖王来说是不是一个研究、改良天灾瘟疫的试验田,眼前的事实都已经证明,巫妖王已经开始无视众神自远古时代定下的‘游戏规则’,还是作弊出千。对自认为接过了众神的‘盘口’,成为新‘庄家’的陈燃来说,这意味着一种从恶棍向死敌的转变。
留出了部队出入用的通道,陈燃正在进行最后的工作——催动泥浆,席卷冰墙,将之凝在冰墙上。被泥浆覆盖后的冰墙没有了初时那华丽到惊心动魄的身姿,但却多了一项非常实用的优点,防滑。
“为了防止冻伤,梯道、地面最好再铺些草垫子,另外,注意勤换岗。”陈燃不放心的嘱托。
阿胥拉姆等人深意为然的点点头,他们现在就在城墙下,那从冰墙上散的刺骨寒意让他们非常清楚在这样的冰墙上防守是件多么危险的事。
“好了,就是这些!”陈燃略显疲态的呼了口气,走过来对众人道:“这是一条不错的防线,可以预见,在未来的时光里,很多人将用鲜血来让它变得更加坚固。我所期望的,就是,我们所做的这一切是值得的,我们可以通过这些行为,让后方的亲人获得继续生存的权利,不管是迁徙,还是其他。”
“虽然时间很短,但我们都信赖您。可我们是军人,我们无法保证上面会听取您的建议,带领人民迁徙。我们只能将您带来的消息,一字不漏的呈传给上面,希望能得到一个令人满意的好消息。”阿胥拉姆道:“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感谢您,感谢您所做的这一切。”
就神态来说,此时的陈燃已经进入了‘千篇一律’的境界,他似乎永远都是那么冷冷淡淡,无惊无喜。如果是当年,陈燃会很有兴致的深入研究一下,为何自己会转变如斯,这么的凉薄、寡淡,但现在不会了。这或许就是成年的另外一个标志——在将某些问题繁琐复杂化的同时,将另外一些问题简单忽视化。
现在的陈燃不需要再看谁的脸色做人,所以他变得越来越本色化。这显然加了他向所谓的更高的生命形态爬升的度,也加大了他与普通人之间的距离。他也明白了,‘高手寂寞’其实并不是某些人吃饱喝得后无病呻吟的yy,而确实是找不到几个知己的失落感觉。
“也许成为更高存在(简称成神)就是这样!”陈燃有时候这样想:“就仿佛是远离喧闹去独自旅行,在得到了诸如安静、轻松、自由等心情的同时,也失去了相互扶持、帮助、倚靠的那种温暖和慰藉。这就是代价,得到一些,也会失去一些,得到越多,失去的也越多。”
“当我登上无人企及的山巅,会不会仍然留恋山下远处那营寨的灯火?也许会吧!虽然蝴蝶不屑与青虫为伍,但那毕竟曾是我的人生,否定它,就是否定自己。若干年后,当心境再老一些,再麻木善忘一些,这种留恋的心态也许会渐渐淡去。看来,我需要一些足够远大的目标,否则,寂寞如神,却也无趣……”
第三十一章 达隆米尔 上
悔恨岭的东边,越过毒物氤氲的群山,便是达隆米尔河的源头。因有数条水量充沛的地河在此汇聚,所以即使是严冬,河水仍能滔滔南下,鳞波不绝。
陈燃在高空可以目视这条大河时,时间已近晌午。凛冽的寒风在高空穷凶极恶了很多,狠命的吹着,似乎要把一切生命的温度带走。然而,淡淡的一层绿色光芒就足以让陈燃和埃拉希丝不受任何寒冷的侵袭,这绝非刻意所为的功效,而本就是自然加护的一种体现,陈燃便是自然,便是这山、这河、这风、这雪,没有被吹死的风,也不会有冻毙的雪,这世界的能量,纵不能被他所完全驾驭驱使,也不会伤害到他。现在能伤害到陈燃的,只有与这秩序世界格格不入的规则和足够庞大的混沌的能量。
远远的,在呼嚎的风中,陈燃便嗅到了鲜血的味道和死亡的气息,腥膻、**、冰冷。
“是战争。”作为亲身参与了这个世界若干场战役的陈燃,完全可以凭借这气味了解很多信息。
本就乘巨龙低飞而来的陈燃授意埃拉希丝在一处峭壁上降落,这时,以陈燃的耳力,已经能听到兵器的碰撞、厮杀的喊叫、惨叫以及魔法、箭矢的爆炸、窜射的声音。
“对于那些崇尚直来直往思维方式的部落成员,即使是提供帮助,我们也应该讲求些方式方法。我不希望自己的满腔热情被那些杀红眼的绿皮肤手中的标枪和弓箭熄灭。所以,以人化的状态出现吧,免得他们太过紧张。”
“是,主人。”埃拉希丝表现的很顺从,化身成*人后,陈燃初见她时那周身负能缭绕的模样已经改变,现在的埃拉希丝更像是一名圣光牧师多些。当然,这并非因为陈燃讨厌埃拉希丝追求黑暗本源的力量,而只是因为如果是那样,最终埃拉希丝的容貌和气质会变得阴森狰狞。虽然那样同样拉风,但陈燃不像被误认为是邪教领袖。
人化的埃拉希丝是一位标准的美女,多半年的接触已经让她非常清楚主人的喜好,所以,聪明的埃拉希丝在人化的细节上下了一番苦功,使得自己看起来多了几分娇憨和温顺,少了几分强势和凌厉。埃拉希丝清楚,她这样的改变并不足以影响年轻却意志坚定的主人对她的看法。但她还是认为物有所值,最起码,这样的改变能产生一些诸如赏心悦目的效果。
成功的背后往往有数不清的细节积累,不管是取悦讨好,还是麻痹自己,埃拉希丝总算是开始有所行动了。这样陈燃比较满意。只要不是那副痴痴呆呆、行尸走肉的模样,哪怕是有些不怀好意的小念头,也是可以容忍的。毕竟陈燃非常清楚自己是如何收服埃拉希丝的。他从来没指望通过残忍狠辣的手段能够换回忠心耿耿,但他也从不担心那些受他控制的人会背叛甚至危及他的生命,因为他有足够的信心驾驭那些人。
长纵、短纵,陈燃象只山羚般灵敏,十几个呼吸后,数座白雪覆顶的山峦已经被他甩在身后。埃拉希丝没有这般身法,不过她有御风术,动作虽不如陈燃那般舒展恣意、潇洒出尘,度却慢不了多少,移动间衣衫猎猎,快如惊虹,倒也另有一番韵味。
转眼间,主仆两人以来至达隆米尔河谷南崖的一处突石山,眺目而望,河谷中战事正酣。天灾军主攻,攻的四平八稳,骷髅、丧尸……一众死灵军容算不得整齐,但队列却严谨,一进一退,彼此之间契合有度酷似古罗马军队的作战方阵,在奔腾南下的达隆米尔河两岸形成十几个梯队,稳健推进。
天灾军的对面,是以攻代守的部落军队,兽人、牛头人、巨魔是军队的主力,也能看到被遗忘者和血精灵的身影,数量很少,差不多是1o:1的比例。
在这片有力于展开队形的、相对开阔的河谷段,部落用反复冲锋的方式,同天灾作战。他们就如同一股决堤的洪峰,猛烈的冲击天灾军的阵型,忘情厮杀,然后,在天灾军破碎机齿轮般的武器舞动中耗尽勇猛之前的气势,仿佛溪流般化成小股,有序撤退,经过萨满重新的嗜血等术法的加持,重新形成新的洪峰……
毫无疑问,双方都是选择的最适合自己战力挥的战斗方式,对于零士气、根本不知道畏惧为何物的亡灵军来说,严谨的战阵调节使得最底层的不死都变成了可以大量吞噬血肉生命的战争齿轮。而另一方的兽人,就算有卓越的领导者,他们也不可能将几个桀骜不驯的种族糅合成如臂指使的战阵兵团,这些文化底蕴各不相同的种族之所以肯暂时将两翼和后背交给非自己种族的其他人,完全是因为有着共同的、强大的敌人,并且,这敌人将他们压的喘不过气来。光是喊进攻口令都得用数种语言,这样的队伍当然不能指望他们向天灾军那样整齐划一,进退有序。
天空中同样有战斗在进行。一方是四头瘟疫龙及百多只石像鬼,另一方是双足飞龙空骑以及数量稀少的亡灵蝙蝠空骑。躲避、投射、交错时的火拼,双方在空中演绎着死亡进行曲的同时,会借低掠之机对地面的敌方进行一些攻击,不过,相对于目前这种规模的战斗,这类攻击至多也不过是让人感到眼前一亮而已,对大局没有什么明显的帮助。
陈燃不看好部落军,虽然他们的每一次冲锋都能让天灾军付出3-5倍于己方的代价。
同往常的大军作战一样,天灾军这次也是骷髅、丧尸之流的炮灰打前阵。不过显然这回天灾军里有一些精神力强大、粗通军略的战斗指挥官,它们硬是将乌合之众的骷髅、丧尸,组成了契合度颇高的战斗组。虽然这些战力值末流成员行动僵硬,但毕竟有着悍不畏死的特点,随着指挥官的命令,整列一齐挥落的一次次斩击、突刺,已经让冲锋的部落军流了太多的鲜血。
部落跟天灾交战已不是一日两日,他们当然非常清楚天灾军的意图。不过,清楚归清楚,想要破解,却拿不出有效的方法。战争本身拼的就是资源、战力,尤其是在面对现今战略、战术都逊色一筹的情况下,部落军只能陪着稳健缓慢推进的天灾军拼消耗。
如果说前几日的战斗还有些回旋余地的话,那么时至今日,已经快被逼到宁死不退的地步了。数天仗打下来,部落军从最初的达隆米尔河谷谷口退到了河谷中段,再退,河谷就失守了。到时,冰风谷一线的防御将因部落方的失败而被彻底攻破。一旦生那样的情况,整个希尔斯布莱德将暴露在天灾军的死亡骑士团的铁蹄下。同时,也意味着同辛特兰、银松森林这两个地区的联系中断,就算借助阿拉索之墙困守阿拉希,那也得等这道年久失修的古墙修葺后才能谈的上。以眼下的严冬,修葺那么长的一段古城墙,绝对是件艰巨的任务。
在北地的部落领袖们看来,从战略角度讲,迁徙是行不通的,就算有迁徙目的地,在这样的季节,在严重缺乏护卫的情况下,民众迁徙无异于自杀。从战术角度看,阿拉索墙虽然高而厚、但战线太长,他们根本没有信心应付天灾大军的点突破。
所以,也只有借助冰风谷一线的地理优势,来阻挡天灾的入侵才是最佳选择。奈何部落战士善攻不善守,有眼前这种攻如守、守似攻的战况,也就不奇怪了。
“部落会输!”埃拉希丝看了几眼,便下了结论。
确实,这是很容易得出的一个结论,虽然双方都保留了精锐,以便在适当的时候动决定性的攻击,但天灾军在军力上明显厚于部落军。这是其一。再者,部落前锋这种反复冲锋的攻击方式之所以能成立,完全是因为有萨满祭司以战士寿命为代价、不断唤醒其生命潜力作战这样的前提。而另一边,死人是不知道疲倦的,只要有充足的死亡能量,就足够了。此消彼长,结局如何,自然不难推测。
陈燃知道,天灾军的要害在于其控制中枢作用的各级指挥官,这一点,同Zerg虫的脑虫、王虫、女王形成的精神网控制体系及其类似,甚至依赖性更甚。天灾军对自己的情况也知之甚深,所以陈燃在其进攻序列中,能很容易的找到一个由3oo名死灵法师、诅咒法师和黑暗法师组成的法师团队,他们不仅仅是具有强大威慑性的战斗团体,更为各级指挥官提供保护,与此同时,一种类似于法力传输的黑暗术法频频使用,这保证了亡灵的指挥官们始终有足够的精神力控制那些死灵傀儡,奴役其作战。
“埃拉希丝,观战,或者你对撕碎那些吵闹的石像鬼有兴趣,你随意吧。”陈燃说罢化作一团魔光流溢的弧光、跨越数百米的距离,从崖头坠入达隆米尔河。
交战双方,有不少人看到了流光入水的那一幕,但在这厮杀激烈的战场,这种情景实在不足以让他们投入太多的关注。然而,在几个呼吸之后,双方的指挥官就不得不给予重视了。因为,水量充沛的达隆米尔河从那光团没入的地方以下,开始倒流。
一个巨大的漩涡在河中形成,就像河底被剜出一个直径过两百米的无底深渊,河水不断的汇聚,并且,水底有蓝色的光团围着漩涡的核心渐旋渐亮。
“是未曾见过的传奇等级水系魔法!”见地不凡的术者已经从漩涡中那特别的能量波动窥测出一些端倪。
天灾的法师团毫不犹豫的开始向漩涡核心处施展攻击魔法,他们很清楚己方的意外增援不会这般登场,他们也没有任何盟友,所以这突然而至的‘变数’有高达97%以上的可能是敌方的,那么,在其术法未成形前给予打击,是很有必要的。
战场上的施展的法术大都是杀伤力中等、快来快去的,只见一枚枚暗影箭划出黑紫色的烟尾,如同一阵猛烈袭降的冰雹,轰击向漩涡,魔光炸裂,轰轰有声,扰动的能量在短时间内形成巨大的破坏力,炸起的碎浪高达数十米,整个河段水烟迷蒙,久久不散。
“穆纳……”一声如若鬼泣的嚎声响彻战场,鸣震的程度仿佛天空中的行雷,一时间,厮杀的声音都被其掩盖。有些法术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是高位术法施展末端才会有的异声,是召唤起天地间宏大的力量才有的现象。
果然,天空中黑云凝聚,雷电窜行,转瞬便汇成一片漆黑如墨的雷云,轰隆,数条粗大的闪电劈落,在空中幻化成巨拳般的魔光,直落而下,猛烈的击在水汽蒸腾的漩涡上。亿万水花飞溅,甚至巨大的冲击力将河水向四面翻卷,沿巨拳露出一圈卵石尽化齑粉的河床。就似用木桩猛捶溪流,当然,达成的效果有着云泥之别。
亡灵**师的‘毁灭之拳’并没有能中断陈燃的术法,就象再锋利的刀也无法永久性的切断水流一样。当毁灭之拳裹夹的魔力散尽,当奔腾的河水重新恢复涌动,天灾军团的噩梦开始了。
第三十二章 达隆米尔 下
在断流的汇聚点,河水突然如火山喷涌岩浆般爆而起,直径近百米,高度过三百米的水柱以一种无可匹敌的威势在十几个呼吸之间形成,亡灵法师部队的攻击变得如同千多人用小石块攻击泰坦巨人般微不足道,而第二次的‘毁灭之拳’,也不过是打出一片灿烂的水花而已,别说是瓦解,就是从压制的角度去看,都是失败的典范。
天灾军团的法师们从宽度达15o米以上的达隆米尔河倒流开始,就已经明白它们的对手是如何的强大,它们已经做出了相当积极的反应,但现在来看,这种应对之策仍是太过杯水车薪。河中通天彻底的龙卷水柱用它的磅礴宏大在阐述一个概念——眼前的出现的,是一个半神级别以上的强大术者。虽然这个世界的很多生物多神、半神之类的存在还没有一个完整的概念,但这并不妨碍他们进行简单的实力比较,现场的很多人都已经相信,即使是它们最伟大的主人,也未必能比眼前这个水柱的操纵者高明多少。
事实上,天灾的法师们想的还是过于乐观了。当然,这情有可原,这种心态就像一些宗教熬狂人总是认为自己的神是天下无敌一样。陈燃驱赶起这数千吨的水柱并非打算象头巨型蚯蚓似的用庞大的身躯拍着玩,而是在完成一个从未在这世界上出现过的大型复合魔法——寒冰要塞。
水柱外层的水流如同脱落的绸衫般从高空飘落,百多米高的冰巨人那魁伟的躯体显露于河中,陈燃就在冰巨人的胸腔之内,挥着等同于心脏和大脑的作用。魔力网络在半透明的躯体中清晰可见,它们是冰巨人的血脉,也是冰巨人神经,陈燃的每一个细节指令,都是通过这些特殊的管道来传达的。
冰巨人的下身是不断向四面八方喷涌魔力的水浪,它的双臂象炮筒,又象冰洞,里边从幽蓝的冰色直至漆黑,似乎里边穴居着恐怖的恶魔。
狰容始露,冰巨人便向天灾军团动了猛烈的进攻,那炮筒般的双臂中,仿佛藏匿着六管加特林机炮,冰枪如飞蝗般喷射,远远的望去,如同两道永不停歇的寒冰射线在天灾军的战斗阵型中扫荡,强悍的穿透力配合上迅凝结的冰息,中枪者无不人仰马翻。
此情此景看在懂些魔法常识的人眼里,无不瞠目结舌、神震魂颤。冰枪本身算不得什么高等法门,但冰枪象现在这样如暴雨般狂泻,莫说是一个施法者,就是三五百人的法师团成员配合无间、依次施放,恐怕也绝难难道这样的效果!他们想不通,陈燃是如何借一己之力完成这种大型复合魔法的。
事实上,陈燃凭自己的力量是不足以完成这种大型符合魔法的,但他有灵的帮助。在冰巨人的体内,陈燃固定了12o个魔法阵,分为三类,摄水、凝冰、喷枪,在源源不断的魔力供给下,河水被抽入冰巨人的身体,凝结成冰,然后通过冰巨人手臂内嵌的魔法阵化成一根根冰枪射出。本身对冰法有着非凡造诣的陈燃,利用地理优势,就地取材,这才有了眼下的冰枪扫射。
锋利无匹的冰枪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在达隆米尔河两岸的战场上形成了一簇又一簇冰晶丛林,冰枪上不停释放着的彻骨奇寒使得中枪者呼吸之间就冻成了雕像,一锤过去,冰雕立即化成冰屑齑粉,不论是血肉还是尸骨,再没了利用的价值。冰枪之间的寒息还彼此相互影响,在地面形成一片片米度高的冰雾,在这种冰雾中,无论是何物,都会很快进入冰结状态,其表象为一层冰蓝色的霜,此状态对活力的抑制性非常强,别说是作战,就连移动都变得举步维艰。
“冲锋!”天灾军军团领向前挥落了手中的战剑。面对突然出现的强敌,天灾军不退反进,包括严阵以待的精英战力在内,天灾军全线压上,一时间,旌旗如浪、鼓声如雷,喊声震天。
陈燃理解天灾军指挥官下达这道命令的原因,并且对其远见卓识、果决的作风和狠辣的赌徒心性深表佩服。
毫无疑问,冰巨人是给天灾军造成大量损失的罪魁祸,但此时,冲锋的天灾大军几乎做到了完全无视陈燃的存在,它们拿出2oo%的疯狂冲向部落军,就仿佛一群饿了数天的狼,看见了一群绵羊般,肆无忌惮,舍生忘死,义无反顾。
“想拉些垫背的?没那么容易!”
冰巨人停止了冰枪射击,双臂并于身侧,然后猛的左右一乍,奔腾南向的达隆米尔河被无形的巨力牵引,在冰巨人身前形成一左一右两条水浪,向岸边汹涌翻卷而去。
白沫喷薄的水浪中,两条粗大的水龙如灵蛇般扭动粗大却矫健的躯体破浪而出,一路兴云布雨,在两岸卷起十数米高的水幕。呛……结冰的脆声不断,如同双龙浅吟,水幕变冰墙,数百不死亡灵先是被巨浪冲的七荤八素,然后封死在这冰墙中,形成一幅诡异的死亡画卷。
天灾大军南下的之路被截断,兵潮遇上了坚固的大堤,只能碰个头破血流,而另一边,部落的战士们迅展开了对少量天灾军的围剿。
“诺恩达……”战场上再度响起如若狼嚎的苍凉拟音,如横空之雷,在河谷中往返回荡。这是亡灵**师高段法术启动的最后祭文,并且,这次亡灵的法师团成员在一起配合他施法。
喀啦啦!铅云密布的天空中雷若惊蛇,飞窜游走,紧接着,如同搅混了塘水,又仿佛打翻了墨缸,不知哪里来的黑云卷吞了一天的铅色,天地间的光线为之一暗,轰!血色的天雷直贯而下,落入天灾军的阵营,使得一个碎袍烂甲的巫妖身周蒙上了一层艳亮的电光。
本作品独家文字版,未经同意不得转载,摘编,更多最新最快章节,请访问……net!对于这异状,陈燃根本无视,冰巨人嘴一张,水蓝色的魔光在嘴中汇聚酝酿,砰!沉闷如炮轰的巨响声中,一枚魔光流溢的冰球从冰巨人嘴里喷射而出,直奔天灾军的一个憎恶战队,离地还有米多时,开始如鲜花怒放般向四面八方撒射冰锥,一时间,中坠者无数,数个离的近的憎恶更是被射得如同蜂窝般千疮百孔,轰然倒地时,已经碎成了一滩冰屑。
与此同时,天灾军中的那名巫妖借助天降之力,成功使得达隆米尔河倒流,后浪前涌,前浪攀升,十几个呼吸间,已经凝起一道两百米宽,百多米高的巨浪。饶是如此,那巫妖仍是没有施放的征兆,继续全力蓄势。
河水尽去,东西两岸的死亡骑士有了用武之地,两个三角锋队,斜插而下,试图通过河床绕过冰墙,当然,如果有可能,它们也不会放弃攻击冰巨人的机会。
冰巨人巨臂一挥,臂端亮起一片青色的魔光,河底卵石如排空的沙砾,又如奔袭的巨浪,砸的死亡骑士人仰马嘶。另一巨臂再挥,臂端同样亮起瑰丽魔光,色泽一片金黄。轰隆隆!大地震动,千百枚岩枪斜喷而出,数百死亡骑士眨眼之间串了糖葫芦,骑队的后列控不住马,仍不时有连人带马狠冲在锋利的岩枪林中的情况生。尽管亡灵们无血可流,可这番河床里折戟沉沙的惨景仍足以用修罗地狱来形容。
冰墙以南,部落军已经优势尽显,尽管亡灵部队悍不畏死,但在缺乏后援和有效智慧的情况下,战力下跌极快,就这十余分钟的时间,已经有千多亡灵被撕成了碎片。然而,即使这样,部落的指挥官们仍是一脸忧色,毕竟英勇和愚蠢是两个概念,他们做不到无视数百米之外那道愈涨愈高的水墙,这水墙时下已连通了两岸,高过了山崖,似乎连接了天地,光是那威势,就足以让人胆战心惊。人们无法想象,当这论万吨的水浪拍卷而下时,要如何抵挡。
“这滔天巨浪,要如何躲避?”一个巨魔指挥官看着那水波漾动的洪峰,眼都直了。
“无法躲避,这里是河谷,我们不可能快过洪峰的度。”总指挥官玛洛萨将手中的斧柄握的吱吱作响。
“结阵!结阵!用图腾!用战斧!我们要跟大地母亲血脉相连!”魁伟的牛头人指挥官穆恩?斑蹄大声呼喝,嗵嗵嗵!随着他的命令,一片夯地之声响起,牛头人们用他们的天生神力,将背负的图腾柱或战斧深深的插入大地中,试图以此为支点,抵抗即将来袭的狂涛。
血精灵的指挥官撇了撇嘴,暗自嘲笑了下牛头人的无知。如果在沙滩上立起一根根竹签就能挡住海浪的冲刷,那可真是天下奇闻了!
“伟大的强者,有着移山填海的威能,大家不必惊慌!”部落军中成就最高的德鲁伊、女性牛头人婉德拉?墨角安慰众人。难得她在这时仍能保持一贯的镇定从容,这份功力,相比那些圣光教会的主教,怕是也不逞多让吧!
“噢?墨角小姐似乎对这位突然而至的强援非常有信心呢!”先前暗中嘲笑牛头人的那名血精灵智慧官瞟了一眼婉德拉,然后目光便完全停留在了战斗的冰巨人身上。这时,正是陈燃用‘大地岩突刺枪林’将天灾军的死亡骑士们堵死在河床中的时候。
对于血精灵话语中夹枪带棒的讥讽,婉德拉不以为意,仍是声调平和的道:“我感觉的到灵的力量,虽然不是自然之灵,但它们存在,并且正在散布。我可以感觉的到,我们眼前的这位强者跟自然之间的密切联系,我无法揣测出他是否是一名德鲁伊,但我可以肯定,他跟德鲁伊,一定颇有渊源。”
“我宁肯相信他是一名萨满!毕竟,使用元素法门的德鲁伊,实在是太让人不可思议了!”说着,血精灵指挥官指了指冰巨人,又指了指河床里的岩刺枪林,接着道:“看看这些,大型魔法,复合魔法,传奇等级,如果不是感觉到了那些‘灵’的存在,我会直接认为他是一名伟大的法师,这个世界上,只有法师,才能唤起如此威力的元素能量!”
“他不是萨满!”玛洛萨身后的兽人老萨满眯缝着眼睛,瞟了一眼傲气十足的血精灵,很肯定的道:“他是一名德鲁伊,一名有别与普通德鲁伊的强者,在我的记忆中,还没有哪个德鲁伊能够达到这样的境界,他的强大,就仿佛……”老萨满斟词酌句了半天,才接着道:“就仿佛,他便是这天地……”
轰……
说话间,那巫妖鼓起的巨浪终于开始向前奔走,夹带着动天撼地之势,化成一道巨弧,直扑冰墙后的部落军队而来。这一刻,战斗双方都忘记了挥动武器,所有人都被这铺天盖地的巨浪洪峰吸引。
“啊……”
冰巨人大张了双臂,出了震天的吼声,从他嘴里喷出的不是声浪,而是璀璨的魔光,这魔光以不可思议的度,转瞬弥散开来。人们看到了,在冰巨人的两侧,在冰墙前,一道近千米高的光幕正在显露它的样貌,那是一幕由魔力凝成的壁,那是一面由散着耀目光芒的‘无根之灵’串成的网,实际上,它是一道可以抵挡任何自然之力侵袭的墙,自然之墙。
轰隆隆……
如若冬雷的轰鸣不绝于耳,看似无可阻挡的巨浪冲击上薄如蝉翼的自然之墙,结果就如同用一桶水去冲击屋墙,除了咆哮起亿万浪花,竟是分毫不能撼动!
部落方官兵上下,已经被这空前壮观的一幕惊直了眼,就连空中的双足飞龙骑士也无心恋战,瞪着眼,一瞬不瞬的看着那万吨巨浪如遇无形之堤,在空中突然折返,以难以言喻的滔天声势,一路逆袭,呼吸之间便把千米长的一段河谷变成了泽国。
大多数天灾成员并不畏水,除非倒霉赶上从高空坠落的浪头直接被拍散拍碎,否则,大不了就是被冲个几里,十几里,然后爬上岸,该干嘛干嘛。但陈燃绝不会满意这支天灾军队只是成为河鱼游虾。于是,紧随翻卷的浪头之后的,是奇寒的冽冰凝气,凛凛寒息蔓延之处,水流迅变得粘稠,然后冰晶肆虐,转眼间凝结成冰,在洪流中挣扎的亡灵,很快成为千姿百态的雕塑,就连号称力大无穷的憎恶也不能幸免。
当然,在这洪浪中,也有战斗力强悍的亡灵勇士,每当陈燃看到这类破冰船般的英雄人物,都会忍不住用冰枪与其打招呼,而且不将对方变成冰雕、冰刺猬、冰渣,是绝对不好意思离去的。
等到部落的诸指挥官率队绕过冰墙,入目的只剩一片死亡冰原,近万的亡灵大军,都变成了这冰原上的点缀,被凝固在河谷中,延绵近两千米,尸不绝于目。
“如果天灾的法师一开始就动滔天洪水,败得一定是我们!”巨魔指挥官似乎仍未从那气势磅礴的滔天巨浪席卷而下的一幕中解脱出来。
“那滔天水幕虽然威力无匹,但代价是自己的性命!”从神情语气上就能现,血精灵指挥官对巨魔指挥官很瞧不起,但是怎么说呢,他又并不希望这类魔法文盲绝迹于自己身边,否则,又怎么能显露出血精灵一族的知识渊博呢?
为了证明自己的言论,血精灵居然找到了那已经完蛋的巫妖——几乎已经面目全非的一堆碎骨烂肉,“看看,魔法能量的反噬,就连巫妖强悍的躯体也无法抗衡。”接着又道:“当机立断,以自己的生命和法师团成员魔力枯竭为代价,施展越自身等级的强大术法。这个巫妖虽然死的很不体面,但我倒是不吝啬给予一个英勇的称号给他,以示些许敬佩。这就是一个法师的战斗精神。”
“也许只是因为巫妖王的洗脑才如此的将生死置之度外,又或者,它还能算是活着的生物吗?”巨魔指挥官小声嘟囔着,反驳血精灵指挥官的论调,他很看不惯血精灵一族总是高人一等的那种嘴脸。
“愚蠢的假设。”血精灵毫不客气的回嘴道:“巫妖这种程度的法师,如过没有自由的意志而只是一具傀儡,那么它根本不可能施展出6级以上的法术。**师可不是顶个脑袋苦练就能培养出来的。阁下的那些远房表亲,祖阿曼巨魔中没有一个法师,就很能说明问题。”
“我的那些远亲是不怎么聪明。可就是那么一群野蛮笨蛋,竟也让某个种族不得不满世界的寻求外援才得以存在到今天,这么比起来,谁更强些,还真不好……”
“好了!”总指挥官官玛洛萨终于忍无可忍,呵斥的打断道:“什么时候,你们的本领都到了嘴上了?是受那些人类的影响太眼中吗?”
血精灵指挥官和巨魔指挥官相互蔑视了对方一眼,不再言语。
玛洛萨身后的老萨满适时的言道:“看来,这位强悍的外援,对眼前的战果并不满意……”
众人顺着老萨满的手指,现,达隆米尔河中竟然直到现在仍是断流状态。
仿佛应了老萨满的话,未几,人们就见河谷北段的尽头,一道比亡灵巫妖们酝酿的洪峰更声势浩荡的巨浪正在形成,并且以相当的度向北而去。
“再向北,不就去了达隆米尔湖了吗?他想干什么?”某个兽人指挥官略带惊诧的问。
玛洛萨和老萨满对视了一眼,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通灵学院!”
是的,通灵学院,坐落在达隆米尔湖心的凯尔达隆岛上的通灵学院是天灾军在洛丹伦地区最高等的术者学院和研究员,也是瘟疫龙的培养基地。陈燃兴风鼓浪的目的无他,就是要淹了这处所在。
以冰巨人的庞大身躯,携九万无根之灵,陈燃催动惊天巨浪卷袭通灵学院。那毁天灭地的浪,让通灵学院的守卫者们兴不起一点抗衡的勇气。十几条试图逃逸的青年期瘟疫龙在陈燃以水为基的罩形水浪中,被游离的冰枪魔法阵射成了筛子。
轰隆隆!大浪砸下,陈燃不惜工本的催动魔力,借灵之手,迅凝结涌浪。最后的结果就是,被群峰环抱的通灵学院成了一座冰山。为了更好的达到效果,陈燃特意留出一条冰山通道,以灵为触觉延伸,携带水龙,直入通灵学院,一路大肆破坏,到处冻结,直到将通灵学院的大部分地区搅成了冰窖、冰室,这才收了手。而这时,他体内在来时路上靠永恒之井井水补充满的魔力,再度十不剩一。
最终,陈燃也没有跟部落的指挥官们进行面对面的沟通,除了将一些必要的信息以魔法信笺的方式交给了玛洛萨,让他们等待南方的消息,并去联盟那边印证真伪外,陈燃又利用河水在达隆米尔河谷筑起三道壁垒城墙。在这无时无刻透露着彻骨寒息的防御线上驻防自然不是什么轻松的事,不过比起平坦的河滩,厚度过15米的冰墙显然能更好的抵抗亡灵大军的南下。陈燃对部落守军的并没有抱什么奢望,至多15天,15天后,即使巫妖王亲临前线南下进攻,陈燃也不担心天灾军能翻了天……
离开瘟疫之地的时候,雪又开始洋洋洒洒的下了起来。天空依然是铅灰一片,看不到一丝曙光,寒风凛冽,更胜之前,放眼于天地,到处是一片生命绝迹的荒凉。这景象就如艾泽拉斯世界上的生命们正在面对的严峻课题,压抑的让人想要放声喊叫,大口喘息,却又喊不出声,吸不到气。陈燃却知道,这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所特有的特点,最黑,最暗且又深沉如渊的时刻来临了,有的人度过这黑暗,所需要的,仅仅是等待,而陈燃明白,自己要想看到明天的曙光,只能是战斗……
终章 这世界属于我
从瘟疫之地赶往银松森林,陈燃觉得这一次骑乘埃拉希丝格外的与众不同。www.uu234.com书友整_理*提~供老实讲他不太清楚一头龙的飞行上升极限,但理论上似乎不应该过‘黑鸟’侦察机。可从起飞到现在,埃拉希丝竟然一直在做爬升的飞行动作,就在陈燃思忖要如何跟伊瑟拉讲借道‘翠绿之梦’,带十几万民众回西部这么短短的几分钟,埃拉希丝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恐怖的高度。向下,看不到云朵,只有浅灰白色的雾气一般的迷蒙,向上,天穹已尽,青色、深青、蓝色、深蓝……四周的天宇明显的颜色过度之后,是头顶上星光闪耀的深邃宇宙。
“我正在脱离艾泽拉斯星球!”陈燃马上意识到了这一点。
“埃拉希丝,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虽然一路升高并未感到任何不适,但埃拉希丝擅自做主的举动仍令陈燃仍感到不悦。
“知道,主人!”埃拉希丝回答的倒是颇为理直气壮。“在赶往星之王座,神之至高所在。”
陈燃只是微微一怔,随后露出带着几分古怪味道的笑容,“我以为会是万神殿。”
这下,倒是埃拉希丝沉不住气了。“难道,你就不奇怪,我为何突然变得如此神秘?比如可以飞出这个世界,并且知道星之王座……”
“一点都不奇怪。”陈燃的回答仍似往常一般不疾不徐。他丝毫无视埃拉希丝载着他愈来愈快、几乎已经化作了流光的极高。
“事实上,当我还在艾雷苏斯,就已经彻底明白,天,破了。”陈燃的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并且,这句话的对象不是埃拉希丝,而是星芒璀璨的宇宙。
天空中响起了滚雷般的声音,“这么说来,接下来生什么事,你都不会感到奇怪了?”
“嗯哼!”
就在陈燃一声应答之后,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团刺眼的白光,并且周围的景象全部变成了向后流动的线,就仿佛是埃拉希丝在载着他,以光在向最灿亮的恒星冲锋,又仿佛他进入了一个奇异的空间通道……
“呵……”陈燃猛的坐起身,现自己在一间金属壁的舱室内,穿着几乎感觉不到重量的柔软衣物,身下是床,周围有仪器设备……
“欢迎回到真实世界。”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声音在一旁响起,陈燃很熟悉,是霍野田。
“野田?”陈燃扭头,看见了一身灰蓝色制服装的霍野田,跟《魔兽世界》中的霍野田比,现实版的要老一点,但整洁的多、气质也好一点。
霍野田抱着肩膀笑着对陈燃说:“恭喜,博士,看来‘记忆屏蔽式精神漫游’并没有太多的影响到你的性格,现实记忆恢复也很成功。否则这‘野田’两个字恐怕会叫的充满‘神’性气息吧。”
陈燃活动了下身体,思忖的说:“虽然我第一时间明白了哪些是真实,哪些是虚假。但必须承认,这种精神漫游在过后仍于记忆中留下了太多信息,那些由硬件系统提供支持的诸如:渊博到脑海里存有世界百科全书的知识,法术施放知识等等,是消抹的最干净的。而跟行为性格相关的内容却留下了强烈的印象。直白的说,我现在知道自己连四大名著都没看全,就更别说是五花八门的工具书了,但是另一方面,之前的很多对事物的看法,现在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
“就是说,这种精神漫游很容易让人的性情大变,而成为另外一个人?”见陈燃以相对严肃的口吻在谈论,霍野田也收起了疲沓,认真起来。
“没错,在精神漫游过程中残留的记忆印记太过清晰,基本已等同于真实生。”
“哇哦……”霍野田当然清楚,陈燃这样说,从某种角度讲,意味着这次实验又失败了。他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对方,憋了半天,故作轻松道:“还好,你没有变成另一个‘透明人’。”顿了顿,又带着几分疑惑道:“没有吧?”
陈燃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没有,我倒是希望自己再黑暗一点,也许光临过修罗城,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别!我可不想成为被你第一个害死的知情人。”霍野田笑,“看来,果然变得不一样了些,以前,他可是不会开这样的玩笑的。”霍野田心中想。
“第一个?”正在下地穿鞋的陈燃一怔,抬起头问:“我们的研工作保密性极高,有谁能中途介入?”
“你的妻子。”霍野田有点想给自己来一嘴巴,怎么就又忘了陈燃的禁忌了呢?
作为一家官办研究机构的项目负责人,陈燃本人非常重视研究项目的保密性。按同事的说法:几乎达到了偏执的境地。他甚至不允许向同一项目负责其他方面的同僚泄露一点点关于研究过程的信息。
“方媛?”陈燃皱了皱眉。方媛是他现实中的妻子,比他小8岁,同一研究所,统一项目的研人员,在另外一组,研方向和陈燃的不同。方媛很爱他,温柔体贴,唯一的一点就是将他‘栓的很牢’,恨不得变成他的贴身内衣,一天到晚都跟着他。
“还有周漪。”
陈燃的眉头已经成了川字。“我的前妻来干什么?这里什么时候成了市了?是个人都能进?”
“她有特别资格证。”霍野田无奈的撇撇嘴。老实说,他对这个脾气有些恶劣的博士是有些畏惧的。这不仅仅是因为陈燃有权直接辞退他这个研究助理,更因为陈燃在工作上那种德国式的刻板和一丝不苟。那种精纯专一的精神,是很令霍野田敬佩与羡慕的。
“好吧!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先放在一边,我下去会找她俩谈。说我们研究上的事情。我们用做测试的aI系统远远不能达标,剧情衍化更是一塌糊涂,用恐怖片做冒险模板,这本身就是一个非常虚假可笑的设定,而让我明显感觉到一切在围着我转更是荒唐,所谓进化狗屁不通……”
“本作品独家文字版,未经同意不得转载,摘编,更多最新最快章节,请访问.^.^net!博士,我想你现在的精神状态还不太稳定,你应该休息最少24个小时……”对于陈燃一回到现实就大牢骚,霍野田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他很想说:“喂!老陈,这些东东可都是你当初肯的,没你放话,那些构成设定的资料信息也不能交给人工智能系统啊!再说人工智能设计的不是蛮好的吗?你最后没能从时光之穴回到逆风小径,跟被萨格拉斯占据**的麦迪文对决,没能回到永恒之井爆炸前跟艾萨拉决斗,没能到未来,参与同萨格拉斯的秩序混沌之战,这都不能赖我呀,是上面找你有事,务必要你去报道的嘛!况且你都有了非真实历险的意识了,再继续下去也顶多是yy,很hapy吗?”
可惜霍野田没法说这些,他自觉助理就要有助理的觉悟,在老大不爽的时候,当当活道具,代表下出气筒,是有必要的。
还好,陈燃很快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对你脾气,是我不对,关于实验用模板,我们改进就是了。提前终止实验是怎么回事?”
“当初设定实验时间不得过72小时,时间已经到了。更重要的是,行政总监四小时前通知,今天务必请你在19点前去她的办公室一趟。现在已经是18点15,你需要清醒一下……”
陈燃深深的吸了口气,点点头,起身径直前往另一室,那里有睡疗舱,可以调整身体和精神状态,刚回到现实,真实记忆跟实验导致的记忆残留生冲突,他现在确实有点意识混乱。
45分钟后,陈燃已经走在了通往行政总监办公室的路上。他的状态已经基本稳定,最起码,他自己现在感觉头脑很清晰。
现在是2124年,这里是一艘锚定于环月球轨道的大型科研船。陈燃实验用的很多人物数据,都是依靠系统搜集的有关船上的成员的信息建立的。比如说他现在要去见的这位跟他不对路行政总监,在虚拟世界中的人物就是璐娜。
“真是令人感到讽刺,在现实中一心想搞垮我的女人,在另一个世界竟然死心塌地到肯放下一切尊严。人工智能塑造人物的逻辑果然诡异……”陈燃嘴角翘起一个淡淡的弧度。他自己没有意识到,这笑容,是他在虚拟世界后期冒险才形成的一个很具代表性的动作。
璐娜,不,应该说,林清小姐注意到了陈燃气质上的改变,陈燃一进房间,女人天生具来的直觉就让她感觉到了生在陈燃身上的细微变化。难以言喻的变化,如果非要形容的话,林清只能说,三天前的陈燃只是一个很典型的傲气、固执、不通世俗、甚至明显有些刚愎自用的研究狂人,而现在,如果抛开以往的认知,纯以第一感官看,他更像一位介于领袖和睿智者之间的人物,有几分淡定出尘,又有几分自信宽厚。
“请坐。”林清是名混血儿,不过除了细腻而光泽的皮肤,她的身上几乎找不到东方人的特点。她属于国家科技部委任的官员,是这艘科研船上的最高长官,甚至具备终止某项研究的权利。
轻轻咳嗽了一下,林清很严肃的对坐在她对面的陈燃道:“陈博士,找您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您。同时也是为您着想,毕竟我们都知道,您的研究项目是非常危险的,甚至因此而找不到合适的自愿实验者,而只能您自己来继续研究。我们对您的这种为科学献身的精神是深表钦佩的。”
陈燃淡淡的笑了笑,“但是你不得不遗憾的告诉我,我的研究项目需要终止,是这样吗?”
“呃……”陈燃的反应让林清有些不知所措,“眼前的、这样……从容、自信……的陈燃,还是我所熟悉的那个人吗?”林清在心里问自己,她不知道在陈燃身上生了什么事,她为生在陈燃身上的变化而惊讶,并且,似乎现在看起来,陈燃远不像原先那般令她感到难以相处,甚至说,厌恶!
“我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是其他小组有了突破性进展,圆满完成了任务。还是,处于其他原因?”
“其他小组完成了任务。”回答这句话时,林清内心感觉有点怪异、荒谬,仿佛,她跟陈燃的位子调换了,陈燃把握了主动,而她成了一个听人提问,回答问题的属下。本来,林清以为自己会看到陈燃眼布血丝,面部扭曲,暴跳如雷,然后,她可以请门口专门布置的警卫将狼狈失意的陈燃‘请’出去,也算给自己的好友周漪报了仇。
不懂生活情趣,只知醉心研究,心情不好就拿家人出气……林清心目中,有关陈燃的,尽是这些负面评价,虽然这里存在一些水分,却也多少可以看出,现实中的陈燃,是怎样的人了。
一个才华横溢、年轻有为的科学家,他的性情存在些许傲慢、乖戾之类的瑕疵,是能够被社会理解的,毕竟自古以来,有才能人的不少就性情古怪。可只有一起生活的,才知道这些‘瑕疵’会给两个人的世界造成多少困扰。工作废寝忘食忘了钟点也就忍了,可把工作中的情绪带回家里,这可就不好忍了。
两年前,周漪和陈燃的结合还被很多人称为珠联璧合,才子配佳人、金童玉女,可惜,好景不长,陈燃对周漪以应酬为理由的宴会、沙龙、舞会非常不喜,周漪也对陈燃工作起来没时间概念,回家比她还晚、生活上比猪还懒不满意。
于是借一次争执,陈燃提出,好聚好散。
这本来也没什么,偏偏周漪让位,使得一直因钦佩陈燃才华而因敬生爱的方媛迅上位成功。陈燃自己是没心没肺,继续醉心事业,可在别人眼里,就是周漪魅力过盛,老公受不了,不得不放弃‘交际性美女’,而找个贤惠的本分女人过日子。
不管从哪方面讲,这次‘挫折’都让周漪这个天之骄女,深深体验了把羞辱的滋味。于是……
林清从飘忽的思绪中恢复,是因为陈燃已经起身向她告辞了。
陈燃颔向林清微微嵌了嵌身,有礼,却又有着淡淡的拒绝味道,说:“总监,即使您不提,我也想请一段时间假,来调整下状态。现在看来,我以前把搞研究看成浑人打铁了,以为多挥几锤,就能多出几分货。这显然不太对头。明天18点之前,我会把手边的工作整理完毕,以便其他部门接手或封存。如果方便,请帮我安排回地球的穿梭机,谢谢。”
“好,我让人查下,看这两天有没有回地球的客运班次。”
“那就这样?”
“嗯。”
“先告辞了。”
望着陈燃消失在电动门后,林清产生了严重的不真实感,足足愣了两秒,抿抿嘴,心道:“看来,得了解下,这家伙最近一次的实验,究竟是什么概念……”
陈燃出了门,冲林清安排的那个警卫笑了笑,虽然换来个卫生球眼,却也不以为意,这一笑之后,陈燃觉得自己心里只剩宁静。那个警卫,是李珂,虽然这个李珂跟虚拟世界中的李珂只在相貌上完全雷同,陈燃仍难免心中荡起涟漪。“两人没任何情感瓜葛,这样的结果,也许才最让自己感到安慰吧!”
“没有了强悍的aI支持,我的渊博的知识、高的分析运算能力,都不存在了。力量、魔法,这些更是子虚乌有。不过,我感觉自己像是被另一个世界的某人穿越了。我还是我,我却已经不再是我,这,算是生命中的‘金手指’吧!”陈燃心中慢慢的想着,脸上始终挂着若有若无的笑,稳步而行,从容惬意。成了现在这样,他不后悔。
忽然,轰隆隆……一阵极为剧烈的摇晃,廊道里的灯闪烁了几下,然后全部熄灭,黑暗中,陈燃听到了男人、女人因惊慌和受伤而出的惊叫、尖叫、惨叫声。紧接着,一股磅礴的大力,在他还没搞清楚生了什么事前,将他重重的推撞在舱壁上,陈燃只觉得五脏六腑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陈燃是被连续不断的警报声吵醒的,第一时间观察环境,虽然光线不佳,四下一片狼藉,但陈燃看的出来,这里仍是晕厥前的廊道。检查伤势,虚拟世界中的某些知识是货真价实的,这些陈燃在那个世界中最重视的信息,印象非常深刻,导致结果就是,这一次,陈燃比当初进虚拟世界时的笨手笨脚可谓天壤之别。
“肩背和右腿少量瘀伤,无碍。晕厥原因,后脑猛烈撞击所致,这身体……哪怕有虚拟世界o.1%强也好啊……”
陈燃很快从意淫状态恢复,还是尽快检查生了什么事才是正途。这里是太空,科研船别说是解体,就是关键部分损毁严重,想活下去都会变得比卖彩票中大奖几率低。
一路上陈燃看到了不少死人,这要换成以前的他,早就慌的六神无主了,可现在,他连上去搭救的意思都没有,直接无视,先去主控室,检查飞船损毁情况,保证大环境无问题,再来谈论别人的生死吧。这是很明显的主次问题。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15分钟后,陈燃进入了飞船主控室,并确认目前飞船情况,安全。并且,根据仅余的一台可工作的对外监控眼,陈燃现,之所以现在没有看到鲜血、尸体满天飞,不是因为仿重力系统工作正常,而是因为飞船着陆了。
虽然监控眼里看到的一小片土地、岩石不足以说明问题,但陈燃确信,这里不是月球,因为重力感觉很明显。这里应该也不是地球,理论上讲,在月球轨道生不明事故,被弹回地球并安全着陆的几率比2o此卖彩票全部连中一等奖的几率都低。
好在陈燃对这研究船里进行的研究项目还是一个大概的了解的。他认为,造成这一事故的,很可能是“第三能源”研究部。只有这种巨大而不稳定的能量,才能做到撕裂空间,使研究船在未知地域软着陆。
又过了15分钟,事实证明了陈燃的推断,确实是第三能源研究部出了问题,导致了事故。
再过1小时2o分钟,科研船上的幸存者汇集完毕。陈燃扫视了一眼,颇有种命运使然的感觉。幸存者有,他的助手霍野田,他的前妻周漪,他的妻子方媛,林清,警卫部门的副指挥官李洁(虚拟世界人物为李莲洁)、李珂,植物学家张贞(虚拟世界人物张振)……
当陈燃和其他十几名幸存者从科研船的某处壳体损毁钻出,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奇异的世界,蔚蓝的天空如洗,白色的云朵似雪棉,而在这蓝天白云下,是一座荒弃了不知多久的城市,高楼林立、公路纵横,店铺、汽车、斑马线,景物是如此的熟悉,然而,未知名的荒草藤萝让这里变的幽深而诡异,那碎了玻璃的门、窗,远远看去,似乎每一个后边都隐藏着毁灭的恶意。
嗷……一声野兽般的雄叫在寂静的荒城中回荡,惊起一片飞鸟嘎嘎而去。
陈燃知道,自己这些人,要面对的,将是真正的冒险,没有金手指,没有主宰空间,没有特殊血脉,没有人强化,有的,仅仅是活着,或死去。不过没关系,他是陈燃,他无所畏惧,一切,都能坦然而对。
声明
本作创意来源《杀戮都市》,灵感来源《无限恐怖》,但仅仅是借用了两者的整体框架,细节多有出入,情节更是差的百里千里。不过,您一定要说这作品是同人,我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对意见。
天下文章一大抄,黄易他老人家都没告诸位写回到过去题目的大大是侵犯了他的《寻秦记》,各位看官就多多宽容个十十二分吧!
我这幌子招牌打的自然是:‘旧壶装新酒’,但实际也许就是二锅头对了点白开水,正所谓‘人’者见人,‘纸’者见纸,您是看官,对钩还是红叉那可不是我的事。但盖棺定论之前,还请您把书先‘浏’一遍再说。
序 矩阵
茫茫太空,辽阔无垠,一艘形似两个体积相等的金字塔并用圆柱从底座相连的奇特飞行物似慢实快的穿梭移动。
边长15000米的两个正三角体,其体积完全可以容纳21世纪人类世界的任何一个中等城市的全部人口,而这艘名为方舟号的要塞型飞船内,实则却有超过15亿的人类生命。值得一提的是,这些人类事实上大都是以试管的形态存活的,并且只有大脑和中枢神经,如现代化农场的菌苗般,整整齐齐、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排列在特殊的机械养殖田中,经历时间的流逝……
“阁下,阁下?”悦耳的女声响起,嵌在千平大厅墙壁中的灯也相继亮起,柔和的光芒取代了原有的昏暗,照亮了厅中的溪流、土丘、绿草、翠树……生机仿佛一下子回到了这里。
“啊!什么事?”老态龙钟的声音回道,说话的是位几乎濒死垂危的老人,他的身体完全被安置在特殊的仪器中,靠最先进的技术来延续着生命,可谁有能知道,这位牙齿全部脱落、头发只剩数的着的几根,皮肤松弛,一脸老年斑的人实际上只有38岁。
“客星最后一位元老于40小时前去世,按他的嘱托以及最高议会的决议,您已成为权杖持有者。”女声异常柔和恭敬。
“马维也去了吗?这个世界变的更寂寞了。”这位元老显然并没有因成为最高权利拥有者而高兴,他在为最好的朋友逝去感伤,“上次跟他一别,有七年多了吧?”
“是七年三个月二十一天13小时27分,阁下!”
“离客星还有多远?”
“一百七十九光年,阁下!目前我们正在飞梭3号碎星云中行驶,将于33小时23分后穿越空间紊乱区,启动时空跳跃。”
“嗯!”老人哼了一声,没了下文。
“阁下,方舟目前的‘生命复苏’计划进展需要报知客星最高议会吗?马维元老的去世引起了七十九个行政区的骚乱,很多人试图放弃医疗装置,声称:既然人类注定灭亡,就在阳光直射下,呼吸最后一口自然界的空气,然后化为尘土好了……”
“‘生命复苏’已经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了吗?可惜历史早已告诉我们,生命是这宇宙间最奇妙的东西,它的延续轨迹不是任何力量所能左右和恣意扰乱的……”
喘息了几声,老者又道:“我多想告诉自己的同类,按自己的心意去面对死亡吧!即使我们被自己的祖先取代,文明再一次退化到石器时代……”
“阁下,可是您不能那样做,八十九亿生命的期盼都寄托在您的身上,人类,必须站在现有的基础上延续。”
老者沉默不语,过了好半晌,才缓缓道:“通知最高议会,向民众透露‘生命复苏’计划,称我们已找到远古人类基因,进展顺利。”
“是的,阁下,我想您的同胞一定会因这个消息而振奋不已。”
“我做的真的是好事吗?我表示怀疑!”老者喃喃的自语……
时间离地球西元历2007年已经过去了四千五百年,在经历了新一代的新生历、新元历之后,目前是宇宙历1632年。人类的文明传承到现在已经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然而,基因危机却从七十年前开始突然一跃成为人类最大的敌人,以至如今已恶化到很有可能使人类彻底灭亡的地步。
追根溯源,这一切的发生要从2007年的寒冬开始,当时地球上一半人在床上酣睡,另一半人正象往常一样工作或享受生活,核战争爆发了。后果是人类直接被抹杀17亿人,随后1年死去21亿,再之后,五年又死去15亿。文明倒退到工业时代,在随后的二十代人后,文明倒退到了最低的封建时代后期。
凭借着‘老鼠能活我就能活’的适应能力,人类再一次崛起,但那场核灾难却让其后一百年里的地球成了一颗‘剧毒星球’,新生人类的基因中从此埋下了死亡的阴影。
到了人类离开已经荒芜的地球,以数百光年之外的客星作为第二家园、并开创了第一个星球联邦达数百年之久的今天,危机突显。人类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可是任凭方法使绝,始终无法解决寿命极具缩减、各项生理机能递次衰减的基因病症。
直到九年前,赴地球进行考古研究的AI机械生命勘察队意外从海里打捞到几具叠落在一起、被特殊塑胶封死的完好古人类尸体,也就是西元2007年之前的人类尸体,一切似乎有了新的转机。
如同拥有了那只封有吸了恐龙血的蚊子的琥珀一样,目前的人类科技水平,已经可以将这些远古先祖通过一系列方法还原成活生生的人了。但是,这些先祖的基因并不适合直接用在经过了数千年时间衍变的当代人身上。而且,现在的人类也没时间等着这些先祖自然成长,自然进化。于是,一个类似于矩阵(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的方案出炉了。AI(人工智能€€)集群模拟、推衍了2007年前后的人类社会状态以及合乎逻辑的社会走向,并以此作为承载‘先祖育殖体’神经电波的平台,先后培育出15亿没有躯体的先祖人类。然后就是海选实验体,以人类在生死存亡关头最易激发潜能为核心理论,同时进行多方向的从神智到身体的‘极速进化’。最终获得结合后、可以解除当代人类身上基因病症这一‘诅咒’的进化体基因。
按这个计划的提案人马维当时的话说:“我们为自己祖先中的某些人营造了一个神未曾离去的世界,那也是一个异常残酷的世界,为的是拯救他们的后裔。我无法评价这一做法是高尚还是卑劣,但我一想到也许我们自己、也不过是生活在其他智慧生命所营造的矩阵中的生物时,就能心安理得的将计划付诸于行动了。”
临时解答
临时解答
今天修改了16章,字数上了九千,VIP看官看下是否还要二次消费,如果是请吼一声,我将部分内容截到下一章。
这次修改,主要有两个主旨:
1,陈燃是否专属‘远古神裔’由原来的肯定专为悬念。
2,后宫终结,能不能泡到各位性格迥异的MM,看以后的发展吧,先能养养眼就行了。
介于这两处修改,剧情受到影响。首先,摩根‘**’到底,两艘船会来,第二,泰号要沉,第三,亚曼拉因为牵扯到后期本书的‘文明’段落,所以即使不用,也会先留下。而陈燃将继续以‘深渊君王’的面目终结本卷,因此,后两章的战斗方式将有所变化。另,会交代他释放魔法的限制。
16章末尾的《闻香识女人》确有其趣,是我灵感突至添上去的,觉得很适合作为陈燃同亚曼拉第一次会面的结尾。这首曲是阿诺影片《真实谎言》跟借古玩偷运核弹的那个女人跳舞时选用的探戈曲,算是经典之作,也比较点题。
闻香识女人porunacabeza.mp3
这是有效的下载地址,有兴趣的看官可以去听一下。
《边缘》预告
本作写到十一章,相信很多看官已经对后边的剧情有了一个大概的预测,以主角不灭理论为依据,除了有可能遇到的突发事件外,此次基本算是高脱出率的成功冒险。
这样处理的原因除了为后面的剧情铺垫之外,更重要的是为了给主角的成长做铺垫。我所说的成长是在心智方面的。作为一个平民,太多的感性、怜悯是可以想象的,而血腥和残酷的现实注定了主角要在内心做一番痛苦的挣扎,这种挣扎此才是最凶险艰难的冒险。
个人决定,每卷写到中后段的时候,都将对新卷做一次简单的介绍,以期望多拉住些人气。当然有的看官会说,你就是一抄袭,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后面不过是另一部恐怖电影,还预告个什么劲?
我要说,既然本作是借鉴了《杀戮》和《无限》开写的,如果只是一味的搬别人的套路,未免有点太懒也太耻辱了些。正如作品的标题《边缘》一样,我要写的内容不仅仅是生命边缘的挣扎,更多的是内心的种种挣扎。况且,对于一个习惯了用拳头和冷酷解决问题的人来说,最困难的挣扎并不一定是面对更强大致命的敌人,让一个《未来战士》中的硬汉去处理《泰坦尼克号》的温柔,那才是有力无处使的郁闷。所以我会安排主角在数场出生入死后去轰轰烈烈的谈场必须胜利的恋爱,我想这无论从哪方面讲,都是个挑战。
第二卷的冒险蓝本,是PS上的经典游戏《寂静岭》。对此作,我个人的评价比《生化危机》要更高。那种空旷的、阴沉的、无处不在却又难以捕捉的恐怖,其直渗人心的效果要较之《生化危机》的刺激更让人感到不寒而栗。而更重要的是,《寂静岭》是一部相当注重人物内心刻画的作品。此系列作品中的怪物,也大都是人性中恶与**的缩影。并且,罪与罚,一直是此系列中一个若隐若现的主线。由于冒险不可能有第二次《寂静岭》,所以在本故事中,仍然不甚终于原著,大家可能会看到在2、3、4中才有的一些信息描述,简单的说,就是我把此系列有机的搭配并改变杜撰了。当然,为了加强认同感,《寂静岭》中的剧情并不会删减的一无所踪。
20人的生死冒险,人心深处的恶所化的恐怖怪物,罪与罚的审判,冥界与地狱的变幻,表与里的穿插,堕落与升华的挣扎……敬请期待《边缘》第二卷,《寂静岭€€€€心中的尘沙》。
临时解答
首先,要感谢各位看官的踊跃发言,你们的发言就是最大的支持,往往可以让我确定写作的发展方向,以及下一个剧情的延伸。
正像恐惧说的那样,人性中不应该只有善或只有恶,没有什么是纯粹的,所以有时候会善心爆发,有时候会恶意涌现,这样才更贴近活生生的人。作品中各人物的创作,也是以此为基准的。
有些行为,之所以看着讨厌,并不是行为本身错的有多厉害,而是不够审时度势,没有结合现状,于是就是成了不切实际的傻。比如林琳就是这个样子,虽然可恶,但平心而论,如果你不是陈燃,而是阮鸿生或者李杰,自己怕的要命,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当然希望身边是林琳这样大公无私的,最起码可以信任,不必防她,又有点蠢,二选一留伴,我想不少人会选择她,好控制,够善良等等等等。
关于救李珂,为什么不用手,其实不是主角要泡李珂,软化或感动李珂这种冰封妞并不一定非得做出那么大的牺牲,救命就已经是不错的一步,再弄伤自己也就是锦上添花。李珂所用的特殊绳索很细,而当时下坠的力道又十分巨大,我们正常的方法,为了抓牢绳索,一般是在手上绕几下,这样就能吃住力了,但是陈燃不能那么做,包括用手卡住钩锥都很危险,因为细绳上的力过于集中,很可能将手裁断,而钩锥尾部又有机关,倒钩会一下刺入手里。大家知道,手部的神经筋腱是相当复杂的,手心勒两道血槽还好说,真要伤的厉害了,那手就废了,别说操作电脑,连拿枪都有问题。周漪还达到专业治疗仪器的效果,我不能让主角一路佛山无影脚踢到最后吧!
至于强弱之说,个人觉得,资深者和新人之间没什么可比性。本人欣赏的就是最后救你出地狱的那一把,或者压断桥梁的最后那根羽毛。平时当然是强弱立判,但关键时刻,有人帮你按下钮,你就活了,没人,不好意思,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LUCK值这么低,放弃自己吧!
个人感觉看官J7的最新发言最能体现我的心声,确实,光与影是永远不可分割的,也是只有一线之隔的,当你偏执,正义其实就是邪恶,当你豁达,邪恶中未必就没有光明,或者说未必就无法产生光明的效果。所以,透露些后面的剧情,最为貌似心灵纯洁,以正义化身为己任的林琳,其实她在内心是个逃避者,她没有生活在乌托邦,也不在桃花源居住,世间的丑恶和堕落,她当然看到了,也听到了,甚至比别人更多,因为她更敏感。是她自己内心臆造了一个清朗的平等世界,所有的不公都被她刻意遗忘,逃避现实,这是她最大的特点。其结果是,在她内心,善和恶泾渭分明,壁垒森严,异常纯粹,也就是说她有多善,其实也就积累相对等的恶,那么这个人的邪恶化身,就是正义审判者的反面,黑暗女王,非常纯粹的负面纠结体,当然,强大自是不用多说,二十个邪恶影射中如果有人比她还强,那真是怪了。
博君一笑的我的寂静岭怪物
第二部,寂静岭€€€€心中的尘沙,怪物是由我主刀‘切割’‘拼凑’‘缝合’到一起的。写剧情写累了,换换脑子,发上来,仅供大家一乐,因为大都是临时创造出来的,所以比较肤浅,不必太较真。不过大家要给我发半个原创奖什么的,我到也好意思领。
登场怪物1,中性怪,外貌特征,无上肢,上身无性别之分,连头都蒙在一层半透明的皮里,只留一张嘴,没事儿吐吐酸液,下肢光滑似女人,步履蹒跚……
此类怪数量比较多,不管是表还是里,哪个世界都有他们游荡的身影。
创作刨析:每个人的人性中都有懦弱和胆怯的一面,毫无疑问,这种状态的人是最容易受到伤害,也是最无力的时候,无上肢,代表只能被动挨揍,代表无能。无性别之分,是说男人也好,女人也好,都有这种时候。蒙着一层皮,是代表过于软弱会导致看不清事实的真相,也就是身在局中又没有摆脱的勇气,我想这种情况很多人都遇到过吧!所以,这些怪物总会显得在苦苦挣扎,显得痛苦,步履蹒跚,正说明这种状态下人进退维谷的两难局面。至于留着一张嘴吐酸液,我不不知道别人如何,反正我自己有向着最亲近的人大吐苦水的毛病,解释的更直观一些,当遇到这种逆境时,最常见的反应也就是向别人诉说自己的痛苦了,至于看下肢似女人,个人感觉,女性更感性些,也更容易出现软弱、踟躇不前的状态,更喜欢倾诉或者说唠叨……女性解放的年代,女性同志们,你们抽我吧!呵呵
登场怪物2,锅怪,外貌特征,无头,身体自盆骨以下折叠深埋于锅里,紧密相连,恶心的虫式口器,恶心的哈喇子,恶心的锋利牙齿,爬行,基本也是被虐的废品一个。
创作刨析:圣经中有七宗罪,分别代表着人性中最容易触犯的罪业。其中之一就是饕餮,(taotie)也就是暴食。我想说的是,人类的杂食恐怕排个世界之最没有任何问题,天上飞的,地下跑的,土里钻的,水里游的,能吃的吃,不能吃的想办法吃,连带剧毒的河豚之类也能切了毒囊,号称美味。真的是为了生存,不得不为之?不见得吧!现代的物质条件好了,馋嘴、贪嘴,成了很多人不以为恶的恶行,问题是,这么个吃法不管是对己对人,都不是什么好事,却又偏偏难以克制。想一想,你吃顿生猛海鲜,山珍海味,总是林子里少了点什么,水里少了点什么吧,可真的需要吗?肚慢肠肥都是油腻,好听一点恭维声憨态可居,福气,难听些就是一‘滚人’€€€€太胖了,走是走不动了,滚着来吧。所以,这怪物无头,说明犯了这种恶的人不善思考,不带大脑。虫式口器和腐蚀强的口涎以及锋利的牙齿,代表他什么都敢吃,貌似前几年以东边那个岛国为中心刮过一阵‘金粒餐’的风,说白了就是吃屎,据说还有很多明星趋之若鹜,果然是立着四条腿的走兽(那岛国由四岛组成,立于其上的民族不就是四条腿?)连屎都吃的这么轰轰烈烈。好了,扯的有点远,继续说怪物,跟锅连体是形象的说明贪吃,至于下身折叠于锅里,我想这种状态足够算的上他不健康了吧!所以寓意正是不健康。
登场邪恶化身1,钳工怪,哦,相关的文还没发出来,不能先漏了底,大家先忍一忍。
第一章 表演-1
有人说幸福的时间总是太短其实是幸福的时间往往过的太快。
15天甚至可以让某些人忘却不久前经历的恐怖。
当众人被通知新的冒险马上就要开始的时候李杰是穿着花里胡哨的汗衫短裤就出现在集合地的。他刚结束了历时4天的夏威夷沙滩香艳游当然环境是电子拟真的漂亮妞却是货真价实。
见人们的眼神不善心虚的李杰当先开了口:“我知道你们看不起我但我觉得这是一种心态。从容的心态!这次冒险如果可能我当然仍愿意用5oo分交换性命如果不行就是说资深者也自顾不暇恐怕意味着能活着的不会很多!”说到最后他扶了扶眼镜略带嘲讽的看了看陈燃几人。
“你这是破罐破摔堕落的心态!”刘斌很看不惯李杰找借口为自己开脱的龌龊样不就掉进温柔乡忘乎所以吗?这么点担当都没有真是差劲。
“我就堕落怎么了?你们好到了哪?自私自利男盗女娼搞暗箱操作……所有人最终都会死在这里!不管向谁祈祷或是做怎样的挣扎!”李杰突然变的有些歇斯底里。
砰!他的后颈上被李珂重重的来了一下李杰软软的晕倒。
“垃圾!”李珂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应该让他在传送间里晕倒现在还得拖他过去可惜了一身阿迪达斯名牌休闲男装……”刘斌有时候说话也挺损。
冒险进入通道的尽头是一间平时永远闭锁的独特房间一个用半透明的玻璃般材料构筑的正方体。
当众人顺着可伸缩的通道进入这个房间才惊奇的现半透明的玻璃房子犹如悬在无尽黑暗中一般就那样没有任何支点的存在着。
房间里不知道来自哪里的微弱光源可以让人们从光滑的壁面上看到自己模糊的影子。然后仿佛是因为震颤壁上的影子越来越模糊房间突然间崩溃碎裂成了缤纷的无数片。
晶莹的碎片溅射向四面八方着光翻转着度竟越来越慢直到完全凝滞在了虚无里那一刻时间似乎停止了。
人们立在空荡荡的黑暗虚无中却不会下坠。有感觉有视觉有听觉却不能控制身上哪怕最微小的一组肌肉所以在短暂的几秒内他们感到窒息。
突兀的那些四散的如同玻璃般的碎片再次运动起来并在瞬间达到了难以想象的高。
它们自身的晶莹之光形成了无数飞旋的光线如同一场狂乱的风暴席卷了整个黑暗虚无的空间。
当光线再度减时重新排列组成了清晰的景物但却有种隔着水看的漾动。
漾动最终停止陈燃知道他们已经来到了新的冒险地。
用一根紫色的丝绒套将一头柔顺的黑亮长束起周漪看了看腕上的仪器显示肃正的提醒说:“游戏《寂静岭》1新人将在三分钟后陆续苏醒。”
自从方媛跟陈燃生了实质的**关系后周漪在陈燃面前便始终是这样的态度。
“完成任务!等级B这他妈算什么任务?”刘斌看着仪器中给出的主线任务竟然只有简单的四个字郁闷的喊出了声。
“为什么会派出这样难度的任务这太不合理了!”通过陈燃方媛也知道主宰安排冒险的一些规律和资深者现在的应对之策以他们的实力B级任务几乎是没悬念的灭团结局方媛都怀疑是不是出了Bug。
“我想这要从这次冒险地的特点等多方面去分析主宰的安排。有些提示主宰给的是很隐讳但并非无迹可寻。现在没有时间讨论这个问题。我们先来进行重要的安排部署新人很快就会醒了。”
见几人都没有反对意见“谁对这个游戏比较了解?”陈燃环视了下几人问。
“我很久以前通关一次不过对里边的e文不是很了解如此最后对整个剧情也不太明白就是觉得压抑、慎的慌。”刘斌遗憾的道。
陈燃的目光一一跟几人相对得到的都是否定的回答。
“如此说来我比诸位多知道一些等会儿问下新人看有没有对这游戏有深入研究的。我再重复下规矩没有当事人的同意任何人不得向新人泄漏资深者的情报。”陈燃看了看满眼愤然的李杰淡淡的说:“我不希望有人触犯这规则而让大家不得不放弃他。”
已经在之前悠悠转醒的李杰当然听的出这句话的重点是在警告他冷哼一声没多说什么。
“第二条是我个人加诸的在第一阶段不准以各种借口聚堆。也就是说如果需要我们打散也不要紧。”
方媛眼里明显有失望的神色一闪而过不过她并没有表露一丝不快于是这条规则通过。
“第三我是否直接夺取团队的布局指挥这一位置会根据情况而做出选择。不论是哪种你们都要相信如果需要选择我绝对不会放弃你们而选择新人另外相信我的判断能力。”
“这个有点困难吧!这是B级冒险难度事件的生又往往有相当高的突性总不能死到临头了还按你的指令行动。再说谁知道你是不是甩包袱!”李杰出了不同的声音。
“没时间讨论举手表决吧!同意无条件执行指令的举手。”陈燃的话说的急促而严肃。
6比1强行通过。
“好强制执行第三条违规的按自动放弃资深者帮助处理。”
嘴唇抿出一道向下的弧线李杰狠狠的看了陈燃一眼终是没说什么。
“最后谁愿意当‘亲善大使’?”李杰的表情陈燃当然尽收眼底但现在他哪顾得上照顾他的情绪。
“你负责布局和判断早早暴露的几率最大还是你来吧!”周漪如是说几人也没意见。
“好就是这样如果我估料不差这将是一次非常离奇的冒险具体情况我会在进一步确定后找适当的时机告诉大家现在大家就座吧!”
第一章 表演-2
这是一辆老旧的圆顶巴士连座椅都是很原始的那种钢管支架、土黄色革皮坐垫式的。
现在它撞车了撞在了山上还有热气不停的从前边撞漏的散热片中冒出驾驶那边都扭曲的塌了回来如果这车曾有司机的话那他下场一定很惨。
巴士唯一的出口在车的的前侧面那里有一个投币器而陈燃现在就一条腿担在其上倚着已经裂出无数碎纹的前挡风玻璃悠闲的坐在那嘴里嚼着来自主宰空间的特制风味牛肉干儿等众人苏醒。
陈燃感觉就象当初自己苏醒时的那一幕重演人们从昏迷中醒来现自己深处异地时总会试图一探究竟搞清楚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陈燃比林南更注重观察每个人的细节反应但他显然更懒行为动作比林南更象无赖、绑匪。
陈燃没有兴趣跟任何一个新人单独聊点什么也不阻止他们之间的讨论只是在有人试图下车的时候不置一词的用手中的沙鹰将对方逼回座位。这一招很有效最起码直到所有人都醒过来之前没出过偏差。
砰!朝天一枪巴士顶棚穿了个洞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同时也安静了下来。
“这是枪?5oae口径的沙漠之鹰一种火药武器在目前的距离上射出的子弹足够打爆一条线上两位的头。所以请大家爱惜生命配合我完成一些简单的问答。同意就都坐好!”陈燃觉得自己这番话已经通俗的不能再通俗了相信每个人应该都可以听懂。
结果虽然有那眼神忿忿不平的却也没有不知进退到立刻冲上来肉搏的。
看来这次没有蠢到不可救药。
不过陈燃到是希望这次来的都是些蠢蛋……
“有人精通游戏《寂静岭1》吗?请从字面意思正确理解问题并注意‘精通’这个词它是重点我不需要似是而非的答案。”陈燃仿佛是在跟十五岁以下少年说话一般词句白话详细到让人有种想上去抽他两下的冲动。
无人回答更没人上去抽这丫。
“有人知道《死亡标靶》的故事大概吗?”陈燃又问。
“我知道!”一个2o左右岁、打扮的很李宇春的女孩打破陈燃的‘单簧’表演当先大咧咧的说。
“哦把故事简要的讲一遍吧说的好等会儿有奖励。”
“美国片老早以前的了讲述的是一个没有亲人、又无家可归的老退伍军人……”女孩虽然形象有点小太妹的味道但口才不错胆色不错故事讲的也不错。貌似所有人都被故事吸引用心听了。
“好了故事大家都听了。我要说的是目前大家的处境就跟故事中的那位老流浪汉很相似。”
“有人出于私人目的把大家都绑到了这里以游戏《寂静岭1》为背景设计建造了这个所在然后看一场类似《死亡标靶》的舞台剧。”
“包括我在内大家都是牺牲品除非能找到唯一的出路也就是完成这里显示的任务。”陈燃说着抬起自己的右手晃了晃“当然就算完成了任务也不代表可以回到原来的生活我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位大哥……”下面的人听到这里已经有忍不住想要提问的。砰!陈燃又是一枪:“肃静!听我把话说完下面才是重点!”
威慑这种简单有效但缺乏人情味的方法再一次挥了效用众人重新安静下来。
顿了顿陈燃又道:“就算结果很可能是死亡既然是游戏那么自然有一些规则需要遵守作为上次冒险的幸存者解说这规则是我的义务。当然你可以不遵守不过那代表直接出局。下面我来说下具体细节。”
1杀死同伴扣1ooo分这跟完成任务的基础分相等一旦分数为零以下即使完成任务也会被抹杀。而且如果是次冒险的只要被认定触规则将立即被抹杀不信的可以试试。
2积分可以通过其他途径额外获得比如杀死相当数量的怪物完成支线剧情或隐藏剧情等等。因为是基本忠实于原作的所以熟识剧情对完成这类任务很有帮助当然也要充分做好因你的突然加入而导致结局或情节改变的思想准备。
3只要能完成任务即使生命垂危也会获救并且再严重的伤害也可以恢复前提是积分够支付你的治愈费用。
“这就是主要规则细节请通过实践自我体验因为带的纯净水并不多所以我不会对那些问题做出回应请大家节约口水!”最后陈燃以这样一句让人哭笑不得的话作为结束语。
“你的解说让我有理由相信我们所处的是一个精神意识的世界否则根本无法解释神奇的治愈和外面有可能出现的怪物!”一个二十出头的男生举手言声音洪亮、面色从容。
“也许吧!事情本来就很离奇如何理解是你们自己的事我已尽了义务剩余的时间就是自由活动了!”陈燃一句话将被众人提问轰炸的可能断绝伸了个懒腰蹦落而下边走边左手在右腕上一摸便多了把小巧的cp四连手枪又摸出包子弹和一块精美包装的巧克力。对先前那讲故事的女孩道:“高热能的巧克力和护身手枪选哪个?”
“要手枪!”那女孩犹豫了一下最终做出了选择。于是在不少人略带嫉妒的眼神中女孩得到了一件相当合心意的护身武器。
噔噔噔!陈燃当先下了巴士。
盘旋于山间的公路一侧是仞高万丈的峭壁一侧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迷蒙的大雾让整个环境都泛着青灰的颜色使本就寂静的连风声都听不到的山路更显幽森。
“经典的场景布置!呵连巴士刹车时在路上留下的车痕都清晰可辩、轻重层次分明细节处理的不错。”陈燃信步跨过车痕继续向巴士后方走去。果然象他预料的那样十几米外山路断裂下面是被大雾包裹的无尽虚空。
陈燃的身后很多从车中陆续下来的人都相继参观了这一奇景。
第一章 表演-3
扔了块碎石向断崖下投去久久没有听到任何落地的回声。“这里不是现实!现实不可能有这样的离奇!”拍拍白嫩的小手一个脸上带着明显学院稚嫩的女生回头对众人解释她的却语气自有一股与年龄不符的、充满了成熟气息的自信和镇定。
“也绝不是梦境!感觉是清晰、真实的。”先前在车厢里言的那个二十出头的男生同样显得从容、冷静。只是陈燃却从他的眼里读到了太多野心……
“言词、动作都有太强的目的性这不是一个合格的队员却绝对是一个砥砺自我的竞争对手。”从初初接触到现在陈燃觉得基本已经可以对这位老兄做出盖棺定论了。
“这里是另一个空间另一个世界死了就真的死了!”陈燃淡淡的笑着抛出这样一句话。
转身对不自觉中围上来的人群道:“好了诸位后路已绝前边将是一场难以想象的凶险虽然我有过类似的经历但能帮到大家的也不外乎是这些东西!”说着一触左手腕轮在人们的目瞪口呆中一大堆武器弹药稀里哗啦的堆在了众人眼前。“自己选吧!只是没用过的注意走火并且不要用枪口指人谢谢!”
“《寂静岭1》我通关3次虽然说不上多精通但大概的剧情还是知道的。(八度吧)我们需要完成的任务可能未必就是剧情的主线任务但我觉得有按剧情一试的必要否则只能被困在最初的一块隔绝之地。我建议大家团结起来一起行动这样那些可能出现的怪物也就不足为惧了。”起号召的仍是那个嗓音洪亮的男生只是众人此时的注意力都被地上的枪械武器吸引他一番说词虽然动听却收效甚微。
见好几个男人已经一拥而上挑起枪械这男生也顾不得矜持了直奔主题迅选了把柯尔特左轮手枪以及冲锋枪里火力非常强悍的p9o。
陈燃在放出枪支弹药后就默默的退道一旁所有的一切自然看在眼里。“p9o对不熟悉枪械射击又经常要面对狭小空间战斗的人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只不过《寂静岭》系列实在不能算是可以用武器解决问题的游戏看来这年轻人确实算不得精通……”
一个三十左右岁留着短的精练男子选择了反恐部队最常用的mp5很专业的检查瞄准拉动枪栓然后问陈燃:“可以问一下这些武器的来源吗?”
“用积分在主宰空间里换到的明码标价的商品。(八度吧)”陈燃如实回答。
“这么说主宰空间这个团体的实力非常强大了?”
“比你想象中的更为强大至少在我的认知中现实还没有哪个国家或团体在科学成就方面能过主宰我的空间储物手镯还有这个冒险的世界便能说明问题。”很多人都看到了他无中生有的一幕所以陈燃并不避讳那腕轮的功能。
“储物空间!这么说也有修真法诀和魔法等传说中的东西喽?”一把明显还夹杂着童音的男声问陈燃顺声看去声音的主人是一个比刘斌还要年幼些的大男孩。
很显然这又是一个网络正统‘科班’毕业的。
陈燃朝他善意的笑笑右手突然侧扬一枚寒气凛冽的冰梭应势而带着一抹亮丽的水蓝色光芒重重的击在山壁上且十分露脸的动了冰结效果在山壁上形成了方圆尽十平的幽蓝色冰结晶寒气丝丝冰凌交错威势颇为不凡。
神奇、神秘的魔法竟然如此真实的出现在众人眼前陈燃的这一手明显把所有人都震住了那大男孩更是羡慕的眼睛里闪烁着星星。
惊讶、疑惑、忧虑、骇然……众人的神情陈燃一一看在了眼里。
他这冰箭当然是有目的的就像当初林南在仓库里的一拳凌驾于普通之上的威慑是必须的尤其之后要跟这些有了枪的人一起行动谁知道有没有人会因为心理承受能力较差而成为疯子?陈燃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挨了枪还是让他们有一些顾忌的好。
轻咳了下陈燃大声道:“积分可以兑换能力。一般意义上能力越强渡过危机的几率也就越大回到原来世界的可能也就越大。所以诸位给自己多一点勇气和信息相信自己你们行的!”先贬后褒他深知士气和希望的重要就算为了人心的稳定也有必要说这番话。
“喂会魔法的白帅哥你叫什么啊?”扮做运动少女的周漪笑嘻嘻的问陈燃。
“叫我陈燃就好了!”
“你本事大又有经验做我们女生的‘护花使者’好不好?事后姐妹们一定会好好答谢的!”周漪领着‘怯生生’的李珂腻声问尤其是‘答谢’两个字说的极其暧昧就是傻子都能从中听出弦外之音来。
“小姐其实额(我)也行的!”未等陈燃答话一个肌肉虬结粗眉毛的汉子便走出人群直拳、钩拳、侧踢、压腿的耍了一套搏击到也呼呼挂风很有些看头“前年的省搏击亚军去年市射击锦标赛移动靶射击额得了第四。小姐你真漂亮!”那汉子一双豹眼紧盯着周漪的身子毫不掩饰心中的**。
谁都没想到会杀出这么一个敢说敢sho的‘护花使者’一时间场面显得很尴尬。
还是一怔之后的周漪解了围她捂嘴娇笑着问道:“呃这位省搏击亚军怎么称呼呀?”
“周朝先今年26岁没有女朋友!”粗眉汉子胸脯一挺嗓音略带嘶哑听口音似乎是山西大同一带的。
“不好意思啊周大哥这个白帅哥的法术似乎更神秘一些而且他有冒险经验……”周漪一副小女儿态的牵着李珂的手躲在了陈燃身后。
“没关系有事你喊额额耳朵好使着哩!”周朝先也不争抢憨憨一笑到给人直爽大度憨实可信的感觉。
众人不禁莞尔一笑原本紧张压抑的气氛缓和了很多。
“大家大家听我说我觉得我们应该结成一个团体!”嗓音洪亮的男生抓住机会高举双手站出来对众人呼吁道:“团结的力量大我想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我们易聚不易散!”转头又对陈燃道:“我叫方行健陈大哥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