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迎接韩馥
李王对自己的厨艺有信心,这样不赔本的买卖也不会嫌麻烦,只要能恶心到袁绍就好。
袁绍站在城楼,脸色阴晴不定,没想到文丑去了这么久也没有回来复命,看来不出意外也是被李王给扣下了。
“主公,就让末将率领大军前去质问吧。”这是新进的武将邓元觉,是袁谭引荐给袁绍,袁绍见其勇武过人,欣慰的同时还大大赏赐了袁谭一番。
袁绍挥挥手道:“他李王不仁我却不能不义,如今我领冀州牧印绶,正是稳定军心和安定老百姓的节骨眼,不能突生波澜,李王此举的目的恐怕并不复杂,只是我等猜不透而已,静观其变,他自然会露出狐狸尾巴。”
说来袁绍此人外宽内忌,但也是真心想要交好李王,虽然此举李王做的有些唐突,足够让自己愤怒,但毕竟没有触及底线,所以没必要贸然兵戎相见。
至于文丑就有些郁闷了,虽然流连李王的厨艺,也被他的热情和诚意打动,但毕竟自己有要事在身,袁绍也等着自己复命,就在打算告辞的时候,没想到宇文成都拉着他切磋武艺,见猎心起的文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次日一早,斥候来报太史慈一行已经进入了邺城范围,根据脚程不出两个时辰便能安然抵达大营。
李王兴趣索然的将文丑和那三个兵卒放了,没想到袁绍在这关头竟沉得住气,白白让自己苦等了一夜。
贾诩施施然的走了过来,拱手道:“看来主公也有算计失败的一天啊。”
李王看着贾诩风轻云淡的笑意,眉头一黑:“文和,你这是在调笑于我?”
贾诩赶紧认真的收起笑意:“诩怎敢越俎代庖,折了主公的面皮。”
李王脑袋一偏,他分明从贾诩勾起的嘴角看到了一丝嘲讽,原本李王打算刺激袁绍,让他多派些有分量的人来,好在最后其激怒之下,率军前来讨要说法,再将扣押的将士放出,定能好好奚落一下袁绍,但没想到他居然沉住了气。
“好了文和,我安排的说辞可有通传到位?”
贾诩拱手道:“已经让蒲飞和王浩民通传全军了,主公大可放心。”
李王点头,打理好自己的形象,在贾诩的陪同下向大帐走去。
“主公,五百逐命军将士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开拨。”蒲飞单膝跪地,拱手向李王请命。
“主公,五百蓝剑亲卫也整装待发,请主公发令。”宇文成都也准备好了。
李王翻身上马,照玉麒麟赐给宇文成都后,自己便没有了增加武力的战马,但自己的坐骑也算不错,至少卖相就比照玉麒麟帅多了。
手中缰绳勒紧,另一只手拽紧马鞭:“蓝剑亲卫和逐命军将士听令,随我迎接冀州牧韩馥大人。”
“尊令。”一千将士喊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让李王忍不住称奇,这一千兵卒定能和高顺的先登营,或者曹操的虎贲骑一较长短。
男儿洒血疆场,壮士扼腕征战,四方豪杰来投,一镇大儒迟暮。
这是李王看到韩馥的第一眼,虽然韩馥没有蓬头垢面,但精气神已经差了不少,冬去春来之际,脸色蜡黄,显然是心肝受惊,郁结难开造成的。
“真定县令李王,恭迎冀州牧班师!!”李王下马躬身,真挚的感谢韩馥为他所做的一切,没有用东乡侯的爵位和并州牧的身份,而是以真定县令,下属的身份自居,是在告诉天下和韩馥,没有韩馥的支持,就没有他李王的今天。
韩馥感动涕零,但是作为当世大儒,自身形象极为看中,从他失志后仍旧发髻高悬,锦袍加身,就连胡须也打理的顺顺当当就能看出端倪。
“李大人休要折煞老夫,快快请起,当拜之人,是老夫。”韩馥颇重礼节,将李王扶起后躬身行礼。
李王望着这个沧桑的老头,沉声道:“韩公无需多言,就算今日你卸了冀州牧印绶,但你仍是东汉天下的御史中丞,是朝廷的重臣,江山社稷依旧需要仰仗韩公,我李王不才,幸蒙韩公器重,委以重任,听闻冀州小人阴谋害你,此来接你到我治下安居,我看何方宵小胆敢在我并州作恶。”
韩馥感动不已,他为人实诚,但有些猜忌,之前不愿投奔李王,便是害怕李王现在作用并州,也如袁绍一般狼子野心,暗中设计谋害,今日听了李王一言,才知自己小肚鸡肠,差点误怪了好人。
韩馥老泪横纵,捂着李王的双手,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表达内心的感激。
“韩公,三年来你对我的支持不遗余力,我名义上虽然是并州牧,但我内心已经认定自己是韩公门生,今次请韩公定居并州,乃是无奈之举,还望韩公见谅。”
李王说话的同时也开始查询韩馥的数值。
“叮咚…韩馥,当前数值:统率41,武力22,智力75,内政90,君主魅力70。”
君主魅力是什么鬼?李王心头一愣,嘴上却继续和韩馥继续叙旧,李王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人格分裂了,一心两用,都是系统逼出来的啊。
“韩公,我已经准备了车驾,供韩公家眷使用,随我先回魏郡,看看您交给我打理的魏郡今日可有变化。”
韩馥心情难以平复,沉重的点头,安排家眷各自上车,而李王则亲自骑在马上,陪护在一旁。
“创世,为什么数值中多出了一项君主魅力。”李王在心中默念。
“叮咚…宿主在系统权限开启50%时,就有了这一项,针对君主或者诸侯类人物将会自行播报,其他当前不是诸侯或者君主的人物将根据宿主的询问再进行播报。”
李王脑门一黑,这系统永远都是马后炮啊,早知道有这项功能,那曹操等人自己就该进行第二次查询…
“那你给我报一下我现在有哪些权限可以使用。”
“叮咚…请宿主注意,查询系统功能的使用权限,宿主目前尚未达到,开启了的功能也将由宿主自行摸索。”
李王闭嘴了,系统这尿性永远都改不了,而且他系统声音冰冷毫无感情,给脸还上脸了是不?不过李王也只能抱怨两句,跟谁过不去都别给自己的金手指过不去是不。
回到大营,早有吩咐的将士列阵一旁,严阵以待,在贾诩的吩咐下齐声高呼。
“恭迎冀州牧,冀州牧不同流俗,不欺暗室,德厚流光,高情远致,含垢纳污,为民请命,乃世之大贤。”
“恭迎冀州牧,冀州牧不同流俗,不欺暗室,德厚流光,高情远致,含垢纳污,为民请命,乃世之大贤。”
李王吩咐好的说辞在三万将士的口中喊出,当真声振寰宇,就连二十里外的邺城老百姓,都能依稀分清字句。
李王只管让将士吼叫,就算袁绍听不到,也自会有人将这些言语传到他耳边。
“文和,安排好将士,我们便即刻回转魏郡吧,一些垃圾遗留物就不必清理了,留给袁绍打点便好。”
贾诩忍俊不禁,没想到这个主公还是个拥有恶趣味的人,当下心领神会的下去吩咐了。
李王在帅帐中暂时会晤了张郃等将,正好查询数值。
“将面前几人的数值,包括君主魅力通报一下。”
“叮咚…耿武,当前数值:统率72,武力68,智力77,内政83,君主魅力35。”挺中规中矩的一个综合类二流人物。
“叮咚…沮授,当前数值:统率43,武力51,智力93,内政88,君主魅力41。”不出所料,沮授的数值已经达到当世一流的水平。
第七十七章 练师心计
李王大军过境,袁绍严阵以待,但终究二人没有交集到一起。
韩馥参观完魏郡,感叹的同时也在心底赞扬李王,短短两年的光景,魏郡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腌菜的投入使用,已经深入民心,再也不用为了储备口粮而担忧,征收赋税老百姓也非常配合,足见李王的声望之好。
韩馥对冀州有着很深的感情,自从董卓执政,便敕封其为冀州牧,数年下来不由建立了一种联系。
“韩公,我欲领大军征讨袁绍,但如今袁绍势大,我方又没有出征理由,这事还得韩公修书一封,让朝廷做主。”
李王这话等于放屁,当今天下群雄割据,谁他妈还管朝廷,虽然杨彪等人霸住天子,占了政治上的先机,但奉不奉献帝号令,全在诸侯喜怒之间。
至于李王此举的用意,自然是为了博得韩馥的侧目,进而谋取天下文士的好感,周瑜逼迫刘虞称帝在即,一切都在计划中,李王也不用急于求成。
“东乡侯放心,等我安顿好家眷,便向朝廷修书一封。”
话是这样说,但李王分明从他眼中看出了犹豫,恐怕就算通禀朝廷,也不会陈列袁绍的罪证,毕竟是袁氏门生,更是忧心冀州百姓的生计,不愿李王妄动干戈,徒增杀伐。
李王兴趣索然的回了自己的官邸,今日还需要在此问问张郃等人的意见,毕竟他们三人都是跟随韩馥而来,自己想要征用他们,必须得到他们的同意。
“成都,你去将张郃等人唤来。”
宇文成都自去不提。
随行的步练师正在书房翻阅书籍,看到李王推门而入赶紧起身:“大人回来了。”
“恩。”李王微微点头,走过去做到椅子上,翻看步练师练习的字帖。
“这不是我曾对郭嘉说的话?”
步练师纤指搭在李王的太阳穴揉搓,笑道:“昔日我见二夫人内室挂着一副字画,听闻是大人所言,便暗暗留意,今日闲着也是闲着,便临摹了一番。”
“不错”。背后的伊人幽香传入鼻中,双手下滑,穿过衣襟领口,在李王的脖颈处抚弄,也乐的享受。
“二夫人指派奴婢来伺候大人,奴婢自当尽心竭力为大人分忧”,说着也不知有意无意,硕大的山丘若即若离的触碰着李王的后脑勺。
李王心底暗骂一声妖精,要不是张郃等人不知道还有多久来,一定要将步练师按倒在桌案上好好征伐一番。
“练师不要引火烧身。”
步练师妩媚的一扭,火热的娇躯紧紧贴在李王身上,也不知怎么个动作,步练师翻身便骑在李王身上,左手在胯下一阵揉弄。
步练师眉目带俏,性感的嘴唇一开一合,极具魅惑,慢慢掀开官袍,略微褪下底裤,将狰狞之物一口吞了进去,李王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
步练师乃是士族之人,早在十一二岁便有教导男女之事,此时用在李王身上,异常娴熟。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王情动的按住步练师的头颅,快速的摇晃,随着一声低沉的吐气声,李王将精华全部留在了她的喉咙,这才松开了紧抓的双手。
步练师如蒙大赦,跪在地上捂着喉咙好一阵咳嗽,嘴角兀自挂着晶莹的污渍,也不知是口水还是什么。
步练师缓过劲来,嗔怪的看了眼李王,似乎在抗议李王的粗暴。
李王条件反射想要拿抽纸擦拭,暮然一怔,这才记起已经不是前世的自己了,哪来的纸巾。
步练师娇媚的一笑,自然从李王的眼神就能看出其意,当下妩媚的勾着腰,用柔软的香舌舔舐。
李王心满意足的提起裤子,一把将她抱起来坐到腿上:“你真是个小妖精。”
“奴家只是大人一人的小妖精。”步练师勾住脖子,脑袋就搭在李王肩上撒娇,这时候没有用奴婢自称,而是改用奴家,以妾室的身份自居。
李王本就对夺了她的贞洁心有愧疚,如今又将自己服侍的不要不要的,这等小事就由着她去吧。
“大人,我与二夫人亲近你知道吗。”步练师吐气如兰,慵懒的趴在李王身上。
得到李王肯定的回答,这才幽幽道:“但东房的小乔小姐似乎有些怨恨于我,常常在私下说我与大人共处一室,是狐媚子,要将我赶出州牧府,要不是二夫人一直好言相劝,也不知小乔小姐会将我怎样。”步练师说着眼圈一红,眼看就要泪水滴落。
李王一阵头疼,小乔性格有些刁蛮不是不知道,但也不应该是无理取闹之人,赶紧安抚了一下步练师。
“练师不必忧心,有我在谁也不能将你逐出州牧府,小乔与我有婚约在身,你二人以后都是我的内助,应当同心竭力,相互护持,等回了并州,我便安排你们多接触,想来你二人也会有共同语言。”
“主公,张郃将军等人已经到了大堂,可要传召。”门外突然响起宇文成都的禀告声。
“你去将他们带过来吧。”李王吩咐了一句。
步练师从李王身上爬起,哀怨的抹了把泪水,盈盈一拜,虽然步练师名义上是李王的贴身丫鬟,但实际上已经是李王的人了,自然需要避嫌,只是在转身的瞬间,嘴角微微勾起,也不知何意。
甄宓的考虑不无道理,李王此来冀州,短则一年,自然有些需求要解决,作为夫人的身份,不能随军陪同,只能让丫鬟身份的步练师贴身伺候,这一来倒也便宜了步练师,近水楼到先得月,只要多受雨露,想来开花结果不在话下。
“末将张郃(耿武,沮授),拜见东乡侯。”
没等多久,三人就到了书房。
“三位快快请起。”李王示意三人坐下,这才开始交谈。
“三位衷心于冀州牧,但如今韩公意志消沉,不愿与袁绍兵戎相见,三位留在韩公帐下乃是明珠蒙尘,不知三位有何打算。”
李王直接道明目的,自己如今可是并州牧,该有的架子自然不能随意放下,至少这三位不够。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李王也耐心的等着,并不急于一时。
最后还是张郃最先开口:“袁绍逼迫韩公,致使冀州易主,韩公家室人心惶惶,我为下属,自然要为主分忧,如果并州牧不弃,我愿做马前卒,攻伐袁绍之日,每战先锋。”说着冲李王抱拳,单膝跪地。
李王这才走下去将张郃扶起,打好关系基础就是比较好说话啊。
“得儁乂投效,如得天助,儁乂之前便是领军将军,我便不在封赏,可自领一军,协助太史慈坐镇魏郡。”
张郃大喜,自领一军就等于是亲信部队啊,衷心道:“多谢主公看中,末将定当尽心竭力,为主公分忧。”
李王又是一阵安抚,看向另外两人。
沮授智计一流,这时候道:“听闻并州牧麾下张叔大治理地方很有一套,我作为韩公麾下长吏着实佩服,我希望并州牧能将我调到张居正府下效力。”
耿武也不甘人后:“我昔日敬佩杨再兴将军的勇武,斗胆恳请并州牧将我留在他府上效力。”
李王欣然应诺,如今冀州战局有贾诩和完颜宗望同台竞技,沮授根本插不上手,他去上堂治理地方也是不错,至于耿武,能文能武,治理一郡也不在话下,去配合杨再兴更是完美,一人征伐,一人戍边,想来不会出错。
第七十八章 水军都督
前世的汉献帝初平三年,也就是192年,宛城朝廷在一干文臣武将的商议下,由杨彪领头,向汉献帝进言,改元中兴,天子诏书传告天下,表示今年为汉室大兴之时,直至大年后,诏书才传到扬州等地。
孙坚将诏书递给李世民,眉头舒展开来,很是欣慰,各镇诸侯中,恐怕就只有孙坚一个异姓还心系朝廷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朝廷有高人啊。”李世民闭着双目,一瞬间就看懂了精髓。
“此话怎讲。”
李世民娓娓而谈:“朝廷在去前年就传召孔融陶谦等人到宛城述职,但所有提名的大吏中,仅有豫州牧张邈一人奉召,许县名义上是侍郎曹操治所,但孔伷占据不放,紧邻宛城的许县尚且如此,更何况整个天下,杨彪此举恐怕是已经被触及了底线,要向周边动武了。”
孙坚双目一凝:“但刘表是皇亲国戚,我们恐怕是不能再发兵征讨了。”
李世民笑意诚挚:“文台为何如此畏首畏尾,昔汉灵帝在位时,就已经对内戚多有猜忌,但何进和十常侍争斗,无法对刘表做出有效的制约,当时的刘焉坐镇益州,偏居一隅,加上地势险要,想要征讨也是很难,但此时却不同了,宛城朝廷有了侍郎曹操和并州牧李王的联盟,整个北方不用担心兵戈之祸,此诏书恐怕就是在预示着朝廷的耐心用尽,只等郭汜被剿灭,便会向东、南两方用兵,首当其冲的,定然是荆州牧刘表和颍川太守孔伷。”
“世民的意思是要继续征缴刘表?”
李世民笑道:“刘表其心可诛,我军继续征缴他,必然会得到朝廷的暗中支持,至少在领土还没紧邻前,我们做什么都不会引起杨彪一系的反感,相反,朝廷还会派人与我们取得联系,进而两路总攻荆州,刘表失了道义,被剪灭是迟早的事。”
孙坚是猛将不是帅才,但为人豪爽,擅用武将,这时候叹道:“我孙文台起兵黄巾之乱,一路飘零谋得了太守之位,今日得世民辅佐,有如神助啊。”
“文台将军休要见外,你我二人早就兄弟相称了。”说着二人相顾对望,脸上的表情看起来真诚不已。
二人的基情不似作假,过了不长时间,李世民转身道:“伯符,此去并州贺喜,可有打探到什么情报?”
孙策一愣,你也没说让我打探情报啊,不过还是老实说道:“侄儿此去并州,并未打探到有用的情报,但并州牧大婚,却让我对一些武将有了个底,以曹操势力来看,裴行俨和典韦为首的亲卫,侄儿之武恐怕也难以在这二人手下走十个回合,而并州牧麾下将军杨再兴,力有千钧,五百斤大石也能搬动,恐怕光论蛮力,犹在父亲之上。”
孙策话音刚落,却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不满道:“兄长为何长他人志气,灭我江东勇士威风?”
孙策笑着一把拉起孙权的手:“非是为兄夸大,杨再兴之力绝对是妖孽一列,何况还有成名已久的常山赵子龙,北方势力个个勇猛,我江东一地恐怕能胜过的也不出一掌之数。”
孙策的话已经给足了面子,要不是如今甘宁、周泰等猛将都在,定然会说我江东无一人能胜过一筹。
李世民道:“文台兄,既然方针不变,那我便即刻赶往九江,督战长江两岸。”
孙坚拱手道:“世民尽管自去,我也会随即提兵石亭,往合肥进军。”
李世民与魏征数十骑出发了,向九江赶去,那里早有心腹尉迟敬德统军,只等李世民前来接手战局。
孙坚转头道:“子布,与袁术的大战定然惨烈,我军大多熟悉水战,对步战涉猎不广,这一应粮草辎重不可断缺,后勤要务需要你亲自督管。”
张昭肃穆道:“将军放心,昭省得。”
一切都打点好后,孙坚便点齐兵马将士,随军开拨。
江山如画,春雨如绸,绵绵的细雨挥洒大地,但这并不影响天下大势的走向。
九江港,李世民亲自提了楼船三十艘,艨艟等战舰数以百计,一行浩浩荡荡向江夏进军,沿途武昌、黄州等五六个县城港口,闻风而降,一路横冲直撞,直接越过江夏,从水上对夏口发起进攻。
夏口守将正是刘表大将文聘,副官便是昔日甘宁统率的锦帆贼贼首苏飞。
隆隆的战鼓声不绝于耳,让长江两岸如雷响动,就连远在二十里外的江夏城,也能清晰的听到。
夏口港前,文聘领着大军手按佩剑,李世民来势汹汹,他早已向水军都督蔡瑁求助,只要坚守不败,届时黄祖率十万水军救援,李世民这数万人还真不够看。
战鼓声突然一滞,李世民的水军战船就直愣愣在江中心抛锚,整个江面都沉寂下来,但密集分布的战船就如同洪水猛兽,虎视眈眈的卧在江面上,看得文聘等人心惊肉跳。
文聘沉着脸坐在桌案上,对手下将领道:“谁能告诉我,李世民想要做什么。”
帐下将士低着头不语,谁会在这时候触霉头才是真的****了。
倒是苏飞作为副将,拱手道:“文将军,李世民素来雷厉风行,此时越过江夏,直奔我夏口港,恐怕意图不简单啊。”
交手一年,自然清楚李世民无利不起早,但正是因为他诡计多端,防不胜防,每有战事,必定层出不穷,倒是让荆州军有种捉摸不定的感觉。
“苏副将,听闻你前身与甘宁是同样的出身,今次还得麻烦你走一趟。”文聘眉头拧在一起,有些烦闷。
苏飞心中一突,知道自己说话就不会有好事:“虽然我与甘宁交情匪浅,但此时李世民大军压境,甘宁也只是个将军,怎能左右李世民这个水军都督的想法,更何况孙坚两面开战,甘宁是否随军也不确定。”
文聘无奈的挥手:“李世民素有贤名,此时定然不会将你留下,至于甘宁那里,就只能中人事听天命了。”
离开大帐后的苏飞一脸的愤懑,文聘分明就是要自己去送死,虽然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但也有许多例外啊。
但毕竟上命不可违,要是自己不按文聘吩咐的做,战事结束后,无论胜败,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苏飞点了两个卫士,驾起小舟便向李世民的船队赶去。
“来者何人。”
既然无法改变,就只能面对了:“某乃刘荆州麾下大将苏飞,速让李世民出来对话。”
楼船上的兵卒对视一眼,回话道:“你且候着,容我去禀报。”
苏飞等了良久也不见回话,耐心就快被磨完时,听到楼船上传来喊声:“是老苏当面吗?”
苏飞眯着眼一看,可不就是昔日锦帆贼老大甘宁,顿时心头一喜:“首领,正是我老苏啊。”
甘宁让人放下梯子,亲自迎接苏飞上船,两人相拥到了一块。
“老苏,昔日孙将军征缴我锦帆军,你我便失散了,没想到你却到了刘表帐下效力。”
苏飞也有些惆怅,想到文聘竟驱使自己送死,就是暗恨不已,这时候说道:“可不是,要是知道首领在孙坚麾下效力,我定然会追随首领,哎…”
说完苏飞也没有忘记正事,道:“首领,为何李世民大军而来,战又不战,退又不退,这是何意。”
甘宁闻言眼神一黯,叹息道:“此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啊。”说完拉着苏飞的手向里面走去:“你我兄弟二人多日未见,今日我们不提兵事,只论感情。”
苏飞被拉着走,倒也没再询问原由。
第七十九章 围点打援?(第二章到)
烛火青灯,甘宁亲自为苏飞斟满酒杯,军中禁止饮酒,但作为将领,自然有特权。
“首领,李世民究竟打的什么主意,还望相告。”苏飞忍不住询问,李世民的船队就像是一根倒刺挂在喉咙,吞咽难耐。
甘宁叹息一声,借着酒劲低声道:“你我曾经共事,我也不瞒你,这李世民实乃伪君子,明里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实际上左右逢源,一方面抽调主公军力为己所用,一方面拉拢我与周泰等将士,如今更是不进不退,延误战机,恐有不臣之心啊。”
苏飞一怔,打起精神试探道:“听闻李世民有贤名,而且与孙将军有兄弟情谊,岂是趋炎附势之人?”
甘宁呢喃道:“功高震主,李世民投效主公时,麾下魏征和尉迟敬德就没有真心投效,而是继续留在李世民帐下效力,此举可谓直指本心啊。”
苏飞眼珠一转,道:“那也并不能说明问题啊,刘荆州麾下水军都督蔡瑁也有开府,门客幕僚何止百人,为人主的刘荆州也没有猜忌,兴霸切勿乱言。”
甘宁咚的一声将酒杯扔到地上,大怒道:“若非我没有证据,我必定将李世民这狗贼的头颅扭送到秣陵城内。”
也不知是怒气上涌催发了酒劲,甘宁说完便突的一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兴霸…首领?”苏飞唤了两声没有叫醒他,大着胆子摇了两下,也不见醒,看来是真的醉了,哑然失笑:“这甘兴霸看来是近年养尊处优惯了,酒量竟下降到如斯地步。”
说完摇着头将他扶起,想要弄到床上去,却突然看到甘宁怀中有什么东西露出了一角,心底暗惊,不动声色将它拿了出来,放入怀中。
甘宁睡下后,苏飞借着青灯的微光观看,原来此信中是中军都督李世民的吩咐,叮嘱甘宁的艨艟战舰扼守在长江上游,只等蔡瑁进入瓮中,再行收网,整个计划异常完善,就连暗中的伏兵和火矢之计都有记载。
苏飞看得心惊肉跳,赶紧收起信件支在桌案上喘气,眼中兴奋无比,有了这封信件,自己就是得了大功一件啊。
顾不上其他了,苏飞平复了心情,冲着甘宁遥遥一拜,呢喃道:“首领大人,如今你我各奉其主,自当为刘荆州分忧,苏飞此举实属无奈,还望将军勿怪。”说完便推门出去。
“前方何人,速速站住。”
苏飞闻言浑身一紧,忍不住摸了一下胸怀,转身故作镇定道:“我乃甘将军好友,如今时候不早了,尚有要务处理,尔等不必相送了。”
那队士卒的领头犹豫了一下,道:“按军律我们应当搜身,还请这位大人配合一二。”
“大胆。”苏飞怒道:“我上船时没有搜身,而今离去还要弄些琐事,你当真以为甘将军的好友可欺吗。”
那领头为难道:“大人勿恼,军令本该如此,还请大人不要为难小人。”
苏飞手心见汗,拳头握紧又松开,突然笑道:“甘将军如今宿醉在房,这位小哥还是快些去照看,切莫出了乱子。”
苏飞说完转身就想走,正好看到之前领着自己上船的兵卒在那里值守,三步并作两步走:“兄弟,是你啊。”
那兵卒茫然的看了眼苏飞,突然想起是之前甘将军的好友,笑道:“大人这就要离去了吗。”
“正是。”
之前那领队诧异的看了眼苏飞:“莫强,此人真是甘将军好友?”
“正是,苏飞将军还是我亲自领上船的,没有问题,你去忙你的吧。”
苏飞暗自松了口气,拱手寒暄了两句,就这样有惊无险的上了艨艟,向本营赶去。
“兴霸,看来你的演技还需再锻炼啊。”
甘宁的屋子突然走出来几人,为首的正是李世民,之前听闻有人自称甘宁好友,便询问于他,得知此人真是甘宁昔日下属,这便起意设计于他,用一封半真半假的作战计划引诱苏飞,届时蔡瑁必定上套。
甘宁歉意一笑,没有说话,也不知是对昔日下属心有愧疚,还是对自己的演技不佳的自嘲。
......
“如此说来,甘宁的艨艟先锋将会在乌林港设伏,给蔡将军的水军制造麻烦?”文聘捏着信件有些难以置信。
苏飞笃定道:“蔡将军从江陵顺江而下,必定会途经乌林港,其地正是两江汇流的地方,汪泽多,面积大,确实是设伏的好地点,这封信是我从甘宁怀中偷取,不会有假。”
文聘姑且信了,这时候下令道:“立刻将此信件加急发往蔡将军处,不容有失。”
“报…李世民大军有了异动,举止怪异,文将军是否前去观看。”
举止怪异?文聘大手一挥:“各位将领随我去江边看看。”
说完在将士的拱卫下向江边走去,临近时正好瞧见十数艘楼船分开而行,不一会儿又并肩行进,行将不远,又掉头而回,如此反复,也不知在做什么。
“大人,是否派些小舟去探明情况。”
未等文聘说话,就听苏飞拒绝道:“此举不可,如今青天白日,别说小舟,就是一只飞鸟也难以逃出警戒,此举会徒然害了我军将士性命。”
苏飞曾是锦帆贼,水战有很高的话语权,就连文聘作为主将也得采取他的建议。
文聘点头道:“那苏副将有什么见解。”
苏飞拱手道:“李世民围而不攻,想来是用那围点打援的办法,如今我截获了他们的计划,自有蔡瑁处理,但这李世民实在是妄自尊大,以为我们夏口是这么好围的吗,文将军今夜可抽调艨艟五十艘与我,子时由我亲自统率,冲杀过去,定能让李世民大军吃个苦头。”
文聘欣然应诺,去安排战船。
众楼船拱卫下的一艘巨型战船,足有五层高,是江东乃至中原大地最大最高的战船,这便是李世民的本部战船,也是指挥用船,四方各有十人持红蓝青三色战旗站立,一应调度都由他们操控。
“兴霸,昔日你曾是锦帆军中的首领,你观我这船阵如何。”李世民笑得很轻,不过眼中有无比的自信。
甘宁赞叹道:“都督训兵有一套,这排兵布阵更是顶尖,光是这数百艘艨艟的阵势,就算蔡瑁全军来袭,恐怕也会狼狈退散。”
李世民淡然一笑,负手向更高的楼层走去。
甘宁有些扭捏的跟在后面,突然拱手道:“都督,苏飞有情有义,与我一同起兵也有十载,还望来日都督能饶他一命。”
李世民说道:“这是自然,我江东战船数千,我顶天了也只能统率一千艘战船,苏飞的水战经验丰富,来日还需兴霸多与他交流,劝其投到孙将军帐下效力,如此才能物尽其用。”
甘宁喜道:“如此便多谢都督留情,我定会好生劝诫。”
“兴霸不用多谢,苏飞经验丰富,如今你我的‘密信’也被他截获,今夜他定然会率军前来劫营,好扳回一些主动权,为蔡瑁军创造机会,届时甘将军记得按计划行事。”
“末将尊令。”
第八十章 请君入瓮
南方的天气最是诡异,也许前一秒还是艳阳天,下一秒就会乌云密布,甚至下起滂沱大雨。
这不,夜深时分,原本月明星稀的夜空突然沉了下去,宛如一只巨兽在侵吞,瞬间就下起了连绵细雨。
甘宁严阵以待,手按佩剑对麾下传令兵叮嘱道:“再去通传整个先锋军,敌军来袭时,尽量避免伤亡,做好四散的准备,只有中军擂鼓响起,才可主动出击。”
“诺。”
艨艟战船多为先锋,以生牛皮蒙船覆背,防止火攻,两厢开掣棹孔,左右前后有弩窗矛穴,敌不得进,矢石不能败。
苏飞统率的五十艨艟战船,此刻正排成一条直线,伏在江面上逆流而进,他熟知偷袭需要强大的机动性和极佳的方向感,那么顺流而下发起冲锋,不管是杀敌还是逃跑都是最佳的方案。
行至李世民大军十里处,五十搜艨艟调转船头,借着顺流之势,一冲而下。
苏飞此举意在楼船,木质结构的楼船易燃,虽然有细雨作祟,但这并不妨碍突袭行动,只要制造混乱,便可功成身退。
大风起,细雨飘,立在船头的帅旗瑟瑟飞舞,借着黑暗的掩护,一队笔直排列的艨艟战舰冲射而来。
没有喊杀声,没有金石相交的撞击声,只有一艘艘艨艟战舰激射而过,一些敌方战舰吃力不下,躲避未及,被拦腰截断,时间不长就全身沉没,那些掉落冰凉河水中的兵卒也不知是生是死。
第一艘楼船就在眼前,机不可失,苏飞第一个将火把燃起,就着木板的阻挡,将一排排箭矢点燃。
“放!”
一声令下,顿时就有数十枚火矢飞出,扑向楼船。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火矢不多,但足以引起双方的注意,楼船上的将士呼喊着敌袭,用烟火为号,想要通知中军。
至于本方人马,看到苏飞的战舰射出火矢,早在登船前就得了命令的兵卒,纷纷效仿,一时间火力足够覆灭一艘楼船了。
“速去用火把通传全军,命全军分散,扰乱敌军视线,留下二十艘艨艟随我去中军走一遭。”
苏飞冷毅的面孔显得不容置疑,他为人处事虽然有些缺点,但行军打仗自有一套,杀伐果断敢于涉险也是他从军的特点。
二十余艘艨艟分散开来,虽然敌军能从战旗分辨敌我,但目标太小,也不敢贸然用箭矢覆盖,否则误伤己方将士,得不偿失。
时间飞速流逝,转变就在这样诡异的境地悄然进行。
东方中军战舰上突然腾起一道烟火,这是发动反攻的信号,待命船头的甘宁赶紧跳上艨艟,向敌军方向扑杀过去。
陷入敌军深处的苏飞军早就察觉不对劲,眼见一艘艘战舰被四面八方突过来的艨艟隔开,也不知后事如何,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这时候想要回头已经来不及了。
苏飞打的好主意,本想烧杀一番便借助水流穿出敌阵,但事与愿违,李世民的统率造诣岂是他一个二三流的武将所能比拟。
中军战船的烟火熄灭,另外一艘战船却又亮起火光。
“登船!都督有令,可以登船了。”
兵卒们这才发出喊杀声,将一艘艘艨艟围住,一道道梯台被架起,兵卒们拿起兵器,直接厮杀到了一块。
沉闷的嘶吼声和噗呲的利器划破肚皮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构成了一阵凄凉的旋律,这就是战争,这就是死亡,这就是天下兴亡的呐喊。
短短三刻的时间,苏飞军全军覆没,战船损失共计三十余艘,死伤俘虏不做统计。
李世民方面共有两艘楼船被大火覆盖,索性早有准备,及时扑救,倒是还能投入战场,人员伤亡不足百人,可谓大胜,更为重要的是苏飞被甘宁亲手俘虏。
“尉迟敬德,给苏将军松绑。”李世民坐在桌案后,脸上永远挂着亲和的笑意。
苏飞拿捏不定李世民的主意,只好走一步看一步,想到这里揉了揉发麻的双臂。
“苏将军本与兴霸是同出身,意外之下失散了身形,今次再见,何不同处效力,为破虏将军立不世功名。”
苏飞听着李世民说的不好听,虽然心中已经起了降意,但此时也不能随便就投降,落了下乘,事后想必也会遭人诟病。
“莫非你江东都督只是个会逞口舌之利的黄口小儿,如果这样奚落与我,那不如将我就地斩杀。”苏飞一脸的坦然,至于是否心虚,只有自个清楚。
“大胆,罪将俘虏之身,竟敢在高堂上大放厥词,真是放肆。”尉迟敬德隔得近,想要伸手掐他脖子。
“敬德住手。”李世民赶紧喊停,背着手走了过来:“兴霸多次在我耳边提及苏飞将军,说你有统军之才,可为水军将领,今日观将军用兵,虽然尚有不足,但已经可堪大用,将军如果不弃,可在我帐下效力,任艨艟队先锋官。”
苏飞心动了,但毕竟降将的身份不好听,有些犹豫的看了眼下首的甘宁,只见甘宁微微点头,眼中带着焦急。
苏飞瞬间判断了得失,一咬牙下了决心:“罪将苏飞,拜见主公。”
李世民一把将苏飞扶起,笑盈盈的道:“苏飞将军切勿乱言,主公如今正在督战北部战局,可不是我李世民。”
李世民似乎随意的一句话,但却引起了魏征的注意,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精芒。
“文将军,大事不好了,苏飞将军劫营计划失败,如今全军覆没,自己也陷入了囹圄。”
苏飞降了的消息并没有被探查到,细作还以为只是被俘虏了而已。
文聘心情顿时落入低谷,此前派苏飞试探江东军并非刻意针对,实在是无奈之举,这时候听闻苏飞被俘,心中自责的同时也在悲痛。
“我军接连受挫,不能在妄动兵戈,既然李世民军按兵不动,那我们也可以休养生息,向江夏城中的秦琼求援,届时三路合兵,再策谋计划。”
不消三日,蔡瑁的大军已经逼临了乌林港,早有密信在手的蔡瑁收起了不可一世的神态,抽调了数倍的斥候船分布在两岸,稍有风吹草动都能探听到。
“报…我军在乌林港范围内发现有战船行动的痕迹,一些水草密集的水域隐约有船头起落,因为担心惊动敌军,所以没敢靠的太近。”
王粲闻言赶紧拍马道:“蔡都督料敌于先,我看这李世民也是徒有虚名,都督出马定然一战立威,敌军还不得望风而逃。”说完引起满堂将士哄笑,纷纷起哄。
王威也笑道:“仲宣所言甚是,也不知这文聘是什么废材,竟被李世民老弱之军吓得闭门不出。”
蔡瑁笑着摇头,被一阵马屁拍的飘飘然,但他与文聘私交不错,略微责备道:“仲业乃是刘荆州心腹,王威慎言。”
王威自知失言,还好蔡瑁心情不错,赶紧又是一阵马屁跟上。
“好了,众将士听令,联络乌林港守将,今日傍晚听令行事,配合我军将伏兵尽数歼灭。”
“诺。”将士唱诺,各自下去安排。
这次的伏兵正是由甘宁统率的先锋军,由百十艘艨艟战舰组成,但因为李世民临时改变计划,这次的伏兵火攻之计改动为示敌以弱,诱敌深入的计划,只要按照‘密信’所言行事,蔡瑁定然不计后果的入到瓮中来,届时瓮中捉鳖还不是轻而易举吗?
第八十一章 将计就计
风吹草动,汉室天下一片狼藉,战火硝烟在无声无息中弥漫,整个中原大地都被阴霾填满。
“王威,去让先锋的艨艟队减速行进,将敌人引诱出来。”
“末将遵命。”
蔡瑁手按佩剑,不一会儿就看到王威登临楼船的指挥台,用令旗通知艨艟队分散开来,接到命令的艨艟先锋有条不紊的分散,将速度减缓,看起来就像是成锥形阵护在中军前一样,逼临水草密布的江岸。
水草密布之地受到惊吓,却飞鸟不惊,定然有大军在此埋伏。
“甘将军,距离差不多了,要是再让敌军靠近,我军必定会陷入被动。”
苏飞的话并没有错,但李世民的诈败之计必须执行,那么这么远的距离却不够施展。
“敌军收拢中军,一字排开,就算我们点起大火,也难以将生牛皮覆背的艨艟战舰毁坏,再等等吧。”
甘宁有了计较,苏飞也就识趣的闭嘴了,自己早先就提醒过李世民,火矢之计败露,如果再次使用不说效果如何,至少在先机上就已经落于敌后,但李世民固执己见,甘宁也很笃定,猜想一定有后招吧。
蔡瑁军的船队浩浩荡荡,每一艘战舰之间相距不过三四丈,一路行来不见分散,足见蔡瑁水军的精锐程度。
又过了一会儿,苏飞急道:“兴霸,不能等了。”
甘宁这次终于有所反应:“即刻点燃烟火通知全军随我突袭。”
艨艟的突袭方式很简单,就是排成数列,分角度进行冲锋,前世赤壁之战,曹操正是不擅用艨艟这类冲锋船,才被数百艘东吴艨艟扰的不得寸进,最后不得不将数百艘楼船甲板相连,成就了赤壁火烧连营的千古杂谈。
随着烟火的亮起,每一艘艨艟都响起了沉闷的擂鼓声,牛皮包裹的鼓传出声音混杂在一起,似乎连心跳都在跟着颤动。
“敌袭,全军备战。”
早有准备的蔡瑁并不慌乱,站在甲板上指挥令旗兵发号施令,一应战船随着调度迎接冲锋。
“果然。”苏飞心中有些烦躁,此前还是自己将密信偷来,没想到却自食恶果了…...
甘宁一脸的冷峻,面对数百艘艨艟并不慌乱,率领大军展开了冲锋。
艨艟船快,不一会儿就相击在一起,士兵扶住船沿,不至于被强烈的撞击掀翻,等船身稳定后,跟随甘宁的背影纷纷跳上敌船。
手起刀落,甘宁作为水贼,擅用大刀,寒气森然的大刀不知收割过多少性命,这时候在乱军中游刃有余。
苏飞杀得兴起,就算是二三流的武将,也不是普通兵卒所能对抗,二人互为犄角,倒是杀的豪兴大发。
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甘宁登上的这艘敌船,就在他与苏飞的绞杀下,没有一个活口了,腥臭的血液贴在身上快要凝固,布满了全身让整个人显得狰狞,甘宁借着这个空挡,将战甲褪下,撕碎了衣物擦拭大刀,这时候正好有蔡瑁军登船,哈哈大笑着杀了过去。
“苏飞,我们有一年未并肩作战了,今日就杀个痛快。”
被甘宁的豪气感染,苏飞手起刀落,顿时有鲜血喷涌而出,洒了满脸,“好熟悉的感觉,是有一年了吧,这种并肩作战的快感。”
二人杀了整整三条战船的士兵,终于引起了蔡瑁的注意,大手一挥,示意增加兵力往甘宁所在的方向冲杀。
难得的空闲,甘宁血红的双眼向四周看去,突然恢复了一丝清明,顿时心底一惊。
“不好,我们太过深入了。”
苏飞闻言也是一怔,向四周一望,可不是如此吗:“兴霸,不能逗留了,立刻点起烟火通传全军撤退吧。”
甘宁看着敌军重点照顾自己,一脚跳上己方的艨艟,拉了一把苏飞,通传全军撤退。
“甘将军有令,往水草地撤退。”
这样的声音层出不穷,艨艟战舰纷纷调转船头,向水草密布的地域冲去。
蔡瑁军围追堵截,留下了好些战船,这才使得甘宁等人顺利进入水草之地。
甘宁沉重的昂着头,这一战竟然杀到了黄昏,天色将晚,江面顺流而下许多被撞的支离破碎的船身残骸。
“敌军追来了吗?”
苏飞赶紧跳上瞭望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兴霸,看来我们是出不去了。”
苏飞惨白着脸色苦笑,他看到了水草地外亮起了一排排的星星火光……
甘宁被一种莫名的心情占据,这才诚实道:“世民知道你偷取了密信,我们此举只为将计就计,诱敌深入,好在之后全歼敌军战船,但如今看来你我是走不出去了。”
“既是如此,那李世民为何算不到我们深陷泥沼?”苏飞心底沉重,虽然为人不怎么样,但武将应有的豪气也不减,抱拳道:“首领,昔日你我游荡江泽,沿途之人闻风丧胆,今日纵然敌军于我千百倍,又有何惧,不过一死耳。”
甘宁听到第一句时眼神暗淡,但不一会儿就好转许多,虽然自己好杀,但对待兄弟却也极为看重,被苏飞感染,笑道:“没成想功名未建,苏飞却要随我赴死。”
苏飞笑着点头,没有回答,春风瑟瑟,从东南而来。
苏飞最先警醒,惊喜道:“兴霸,我们或许有救了。”
甘宁一愣,顺着目光看去,瞬间明白了苏飞的话意,只见帅旗舞动的方向正是长江上游:“冬去春来,没成想今年的春风来的如此之快,当真是天不亡我,天不亡我。”
“放!”
一簇簇箭头带火的流矢布满长空,干燥的水草瞬间点燃。
“都督,这李世民果真是欺世盗名之人,只消都督略施小计,就反其道而行,反用火矢之计将这贼军留下,哈哈哈。”
蔡瑁意气风发的站在甲板上,在他眼里,李世民不过是玩弄雕虫小技的书生,岂是他这个水军都督的对手。
“都督,不对劲啊,这火势怎么蔓延不开?”王粲有些疑惑的说道,按理这些水草在冬季可是干燥易燃之物,火势应该一点就着,蔓延的速度至少能快过艨艟才对。
蔡瑁凝眉一看,果真如此,但水战经验丰富的他一眼就看出了原因,笑道:“看来这老天爷也要相助敌军啊,这春风好的时候不来,偏偏这时候钻出来。”
众将士心头一沉,没想到煮熟的鸭子也能飞?
“各位将军休要失落,乌林港还有我的伏兵。”蔡瑁淡然的笑着,他在之前就派遣了王威通知守将,此时肯定已经严阵以待了。
“出来了,我们还活着。”那些兵卒相拥而泣。
甘宁欣慰的一笑,打算回去换身行头,这样袒胸露乳也不能回去复命不是。
“甘将军,请问我们现在是要回转中……”兵卒的话音未完,只见一根流矢穿胸而过,钉死在甲板上。
“敌袭!”甘宁大喊一声,同时将身体伏在甲板上,露出一双眼睛看向来箭的方向。
借着微弱的天色,只见对岸乌林港前,有密密麻麻的人头攒动,手中弓箭更是致命之物。
“不好,如此密集的流矢,根本避无可退,这样拖延下去,蔡瑁的大军也会随后跟来,这可如何是好。”甘宁心中瞬间转过无数对策,但都被自己一一否定。
突然,一道掌风在耳边响起,隔得太近,根本来不及反应,旋即头脑一热,昏了过去。
第八十二章 责问
当甘宁醒来时,已经回到了中军阵营。
甘宁踉跄的走了两步,拿起桌案上的水杯猛灌,眨眼间就将杯中水清了干净。
“来人。”甘宁喊了一声。
门前待命的兵卒听到呼唤,赶紧推门而入:“大人,有何吩咐。”
甘宁抹了把隐隐作痛的后脑勺,道:“我昏睡了多久。”
士卒拱手道:“将军子时回来,算上今夜,一共昏睡了一天两夜。”
“这么久。”甘宁呢喃了两句,转而道:“去将苏飞给我叫来,我有些事情想要询问他。”
那兵卒刚刚领命走了两步,突然一脸古怪的转身,怔怔的站在原地。
甘宁喜好杀人,这时候冷飕飕的说道:“听不懂我的话吗,还不下去。”
那兵卒吓了一跳,赶紧跪在地上道:“非是小的不去,是…是苏飞将军已经殉职了啊。”
这个消息如同平地炸雷,将甘宁雷的外焦里嫩,顾不上疼痛,一把抓住士卒的脖子提了起来,吼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士卒脸色被勒的发紫,困难道:“我…我…”
甘宁一把将他松开,给他喘息的机会。
“苏飞将军自己领了一队兵卒断后,为将军你断后,已经在昨日乌林港被敌将一箭射杀。”士卒艰难的将话吐出来。
甘宁眼神一冷,这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击晕,接着想起苏飞提起过的李世民用意,怒上心头,一把将桌案掀翻,大吼着冲了出去。
“李世民,你给老子出来。”甘宁乘坐艨艟到了中军楼船,直奔李世民大帐而去,门前的护卫赶紧将甘宁拦住。
听到外面喧哗,李世民领着一干议事的将士走了出去:“甘将军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的火气。”
“你干的好事。”甘宁一脚将拦住自己的士卒扫飞,直接伸手想要掐住李世民。
尉迟敬德沉着脸拉住甘宁的手,两位都是当世一流武将,这一较劲有些僵持不下。
“甘宁,别人怕你我却不怕,如果今日你胆敢对都督不敬,我随时有权利将你斩杀。”
甘宁大喝一声,但毕竟旧伤未好,处于下风。
李世民站了出来,严肃的说道:“不知甘将军是否对世民有所误解,还请直言,敬德,将甘将军放开。”
尉迟敬德不甘心的松开了手,倚着他站定,时时防备,不给他有机可乘的机会。
甘宁握紧拳头,含怒道:“李世民,你明知诱敌深入乃是九死一生的局面,还让我先锋军深入水草地,若不是春风来的及时,是否现在你都已经开始设宴庆祝了?”
李世民一脸的惊讶,痛心疾首道:“甘将军此言何意,所谓统军者谋划于先,我本吩咐将军只是骚扰一下蔡瑁军,再深入水草地,定然能安敌军的心,至于尔等也能在蔡瑁军反应过来时安然撤退,但你和苏飞不尊军令,贸然逗留敌阵,犯了大忌,我不责怪已经不错了,你还来责问于我?”
甘宁被说的呼吸一滞,仔细想想可不正是这个道理,但心有不甘啊,苏飞击晕自己,却率领士卒赴死,为自己争取逃跑时机,心中无尽的酸楚蔓延。
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但甘宁此时却热泪满眶,二人并起于洞庭湖,后又沿江泽一带谈笑风生,什么风浪没有经历过,未曾想再次相逢不过数日,便天人永相隔了。
李世民叹息一声,郑重道:“苏飞将军忠烈之人,本有天助,奈何人算违天,蔡瑁在乌林港埋伏有军队,这才致使苏飞将军身首异处,而我谋划不足,也有大过啊。”说着将发簪摘下,双手用力掰断,抛向长江:“此发簪乃与我多年之物,今日我之过错暂由它带过,来日我定细细思谋,不会再让麾下将士涉险,将功补过。”
魏征也不知在想什么,闻言赶紧跪伏在地上,高呼道:“都督大义,征敬佩。”
其他将士纷纷效仿,高呼:“都督大义,末将佩服。”
甘宁怔怔的站在原地,直到李世民拍了拍他的肩膀才回过神来:“我已经探听到射杀苏飞的罪魁祸首,甘将军如果想报仇,可进账一叙。”
甘宁也不去抹眼泪,等着春风风干,就当祭奠苏飞的亡魂吧。
李世民又安抚了甘宁一阵,这才严肃道:“长沙太守韩玄麾下将领黄忠,受刘表征调,值守乌林港,其人年约五十,但手中一柄十八曲环风刀重达五十余斤,擅使三石弓,连珠箭更是他的成名绝技,昔年箭神养由基能九珠连射,而黄忠也能达到五连射,足见其弓箭武艺之高。”
甘宁沉声道:“我管他武艺多高,既然仇怨难解,纵是天涯海角,赴汤蹈火我也要将此人首级取下。”
说起来这韩玄前世也不知走了什么****运,本事不大,地盘也只有长沙一郡,但麾下效力的人个个都不简单,一个武力在三国本土排名前十的黄忠,另一个武力也是一流的魏延,还有一个政治逼近一流的韩浩,不过韩浩此时投效了李王,政治数值高达88点,在政治人才断链的三国,韩浩当属一流。
次日,浩浩荡荡的李世民大军在江面铺开,但相较于十里外铺开的蔡瑁军都有些弱了。
初略一看,蔡瑁军至少有上百艘楼船,艨艟战舰更是多不胜数,整个江面连绵起来,可谓壮观。
“蔡都督,是否今日就开始进攻。”王粲拱手询问。
蔡瑁大手一挥:“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军将士远来劳顿,既然千日之期都度过了,也不急于一时,派遣士卒轻舟去敌军本营下战书,约定明日交战,想来李世民也惧怕我军虎威,不敢直面锋芒。”
“诺。”
王威抚掌笑道:“叛将苏飞已经授首,敌军士气必然低落,只消我军坐镇长江,定然会让敌军难以喘息,届时大军冲锋,敌军定然被一举击溃。”
“合该如此。”
……
“都督,今夜我军是否需要给敌军制造些麻烦。”尉迟敬德好战,久不杀敌,手中战刀已经有些饥渴难耐了。
李世民摇头道:“观敌军势大,况且之前我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士气低落现象不能被打乱,今夜不必担忧,吩咐兵卒好生歇息就是。”说完将手中战书撕碎,随风落到江面。
几乎同一时间,文聘军迎来了江夏的援军。
“秦将军,去岁一别,已有半年光景,今日一见,正是风采更胜当日啊。”文聘拱手寒暄,老实人在哪里都比较受欢迎。
秦琼的职位与文聘相当,这时也拱手道:“文将军戍卫长江,可比我坐镇江夏来的痛快,我还真想与将军易位而处。”
文聘苦笑一声,其中苦闷只有自个体会,寒暄几句,随后二人携手进了帅帐。
“苏飞投降了吗?”秦琼皱着眉头。
文聘接话道:“正是,而且苏飞已经被蔡都督斩于阵前,但这就衍生了一些问题,究竟他是什么时候投降的敌军。”
秦琼眉头一挑,清理了一下头绪,道:“文将军是怀疑苏飞早就降了敌军,那封已经送往蔡都督的密信也是系伪造之物?”
文聘道:“苏飞此人性格古怪,但也不是随意反叛之人,其中必定有蹊跷。”
第八十三章 夏口战役序幕
夏口港是重镇,几乎连通荆州南北的要道,其价值自然不言而喻,正是因为其存在的重要意义,李世民才打算在此一举灭杀整个荆州水军,好为接下来收复荆南打下基础。
二月春风暖,但荆南地区不似扬州般春雨如绸,反而有时阵阵暴雨,有时又万里晴空,转换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咚咚”的擂鼓声响彻夏口,百姓纷纷闭门不出,大街小巷几乎没有人敢露头,唯有一些混子闲人穿梭在其中,似乎在等着看热闹,好有机可乘。
“全军听令,箭岚阵,射。”
秦琼一声令下,前方征调的百余艘艨艟连成一片,箭雨组成箭岚,成阵列覆盖李世民大军的侧翼,但毕竟艨艟有船沿遮挡,杀伤力小了不少。
李世民意在蔡瑁军,但对秦琼也不能放任不顾:“敬德,你乘坐艨艟战舰去侧翼,接管指挥权,可以和我中军分开,与文聘军游斗,但切记不可贸然冲阵。”
“末将领命。”尉迟敬德身披战甲,火红的披风被吹的猎猎作响,手按佩剑下了楼船。
“兴霸,你领右翼两百艨艟,布好拱形阵,从右翼扫荡敌军,但不可深入,坏了敌军阵型,只消激起蔡瑁的怒气,必定会大军掩杀,届时你率众回转中军,我等再行杀敌。”
“末将领命。”
甘宁报仇心切,只要蔡瑁全军覆没,接着就可以自领一军,杀奔乌林港,手刃黄忠首级。
军队的调动很麻烦,但每十只船都有将领坐镇,届时视中军旗号而动,倒也不显得局促。
尉迟敬德接管了左翼大军,抽调一百五十艘艨艟调用,其余护住中军三十艘楼船,防止敌军艨艟突破重围,波及中军将领。
“弟兄们,随我还击。”
陆路布阵有圆阵、拱形阵、锋矢阵等,而水路冲杀自然也有这一类的称呼,尉迟敬德正是使用的锋矢阵。
顾名思义,锋矢阵的形状正如羽箭一般,前方艨艟战舰密集,后方则排成一列,这个阵型在冲杀时最具攻击性,虽然李世民不让深入敌军,但锋矢阵细长,临近敌军可向两边分散,敌方想要集中打击也是痴心妄想。
“兄弟们,放箭。”尉迟敬德手中红旗压下,锋矢的尖端借着冲势,将箭雨抛射而出,这就是箭岚现象,没有密集的打击,但箭雨连在一起就如同一块绸布落下,无论先后都会落到一条直线上,给敌人造成集中伤害。
秦琼作为援军,不会指挥文聘军,但文聘有自知之明,自己的本事比起秦琼可差了不少,便全权将调配大军的权利交给了秦琼。
“全军听令,每十艘艨艟组成小锥形阵,再由我这艘战船为中心,布出完整的锥形阵。”说起来复杂,但在令旗兵手下,不过就是几个简单的动作。
整个战场还没打开,但两处的局部战争也很激烈,士兵喊杀声混杂在中军的擂鼓声中,让南北两岸的百姓瑟瑟发抖。
尉迟敬德的锋矢阵收效甚微,但绵延起来的船队一时间也收拢不了,手中令旗左右分开,顿时就有左右战船向两边分散,向各自的方向冲去。
秦琼步步为营,让所有兵卒都躲在船沿下,避免流矢误伤,艨艟的机动性好,只要调整好角度,借助风势很快就能进行下一次冲锋。
秦琼看到敌军锋矢阵分散,示意令旗兵将黄旗举起来不住挥动,顿时成锋矢阵行进的船队从两翼尖端伸展,不一会儿竟有条不紊的铺了开来,宛如大鹏展翅。
李世民站在中军船头,看的最是清楚,这时候不由心底一沉,看来尉迟敬德这次是遇到对手了。
秦琼武力95,和尉迟敬德相当,但统率却略有不足,而智力方面呢,秦琼高了一筹,双方确实算得上棋逢对手。
秦琼亲率大军包围,两军顿时碰撞到了一处,尉迟敬德见敌军来势汹汹,也不惧怕,手中黄旗下达了最后一个短兵相接的命令,亲自跳下船头,命令艨艟靠近敌军帅船。
战场局势瞬息万变,甘宁方面率领的右翼大军也横扫了过去,一路分两头并进,一静一动,互为依仗,紧赶慢赶才靠近了蔡瑁大军。
早有准备的王粲立在船头,一个个命令发布出去,顿时前锋船队严阵以待,要给甘宁一个教训。
逆流而上的艨艟速度不减,围成一坨冲向敌阵,顿时两军交击在一处,从天空俯瞰就像是一个硕大无比的皮球撞在棉花上,深深的镶嵌进去。
甘宁手握弓箭,既然是骚扰,那就不必短兵相接,手中长弓拉满,每一箭都有一个兵卒倒下,而己方也好不到那里去,外围的一些艨艟被固定住,蔡瑁军的士卒纷纷登船厮杀,一时间血肉横飞,惨叫声和厮杀声糅合到一处,正式拉开夏口战役的序幕。
旌旗招展,将士用血挥洒着序章,这一幕幕在中原大地乃至整个天下发生着,没有人能改变,正如人心之黑,也难以篡改。
尉迟敬德当先一步跳上秦琼的战船,手中操持着一柄硕大的八面玲珑槊,看起来黑森森的一体,恐怕鱼鳞锁子甲也经不起一刺。
槊的形状类似长枪,但这八面玲珑槊共有八刃,乃是槊之极限,恐怕光是重量就让人望而生畏。
文聘站在高台上,看到下方尉迟敬德逞威,杀了好些本军将士,又身披甲胄,悬挂披风,知道是敌军将领,怒吼着跳了下去,手中长刀舞动,想要将其劈杀。
短兵相接,尉迟敬德看到来人正是文聘,大喜不已,杀了他可是大功一件,不由得手上的劲道加了几分。
八面玲珑槊如黑龙升天,直接将文聘的大刀劈成两截,毫不拖泥带水,槊尖去势不减,眼看就要将文聘拦腰截断,却被一柄怪异的兵器拦住,回震之力让尉迟敬德虎口发麻。
原来行家眼里自知相互本事,文聘跳下去的时候秦琼就知道不好,取了熟铜双锏就杀了下来,正好将文聘救出了鬼门关。
文聘缓过劲来,但已经失去了厮杀的**,踉跄着退到高台指挥,知道就算自己去帮忙也只会添乱。
尉迟敬德虎口摩擦了几下,这才好受了许多:“某乃水军李都督麾下参将尉迟敬德,来将通名。”
秦琼摆开架势,沉声道:“我是荆州牧刘表麾下荡寇将军,请赐教。”
有了一次交手,双方都谨慎起来,当下各自出手,但都留了几分力,做试探。
二人战了二十个回合,这才开始全力输出,秦琼当先出手,手中熟铜双锏算是短兵器,已经失了先机,但艨艟船身狭窄,正好弥补了这一不足。
金石相击的声音不绝于耳,二人你来我往奋力厮杀,而那些兵卒根本插不上手,只能在一旁愣愣的看着。
“喝”的一声,尉迟敬德将八面玲珑槊背在身后,巨力挥舞下从左手穿出来,勾起地上的生牛皮,竟被他的长槊撕裂。
秦琼视线受阻,赶紧退了两步,双锏合抱,旋即分开,将扑面而来的生牛皮隔开,借着撕裂的牛皮,正好看到黑芒一闪,知道是尉迟敬德的长槊,不敢怠慢,在巧力的驱使下回转锏身,将长槊托起,险之又险的从肩部上方穿过。
就在这时,李世民本部大军传来铜锣敲击的鸣金声,尉迟敬德知道是蔡瑁大军即将掩杀,赶紧虚晃一招,脱开了战场。
第八十四章 刘岱出征
“兀那敌将,今日战不尽兴,来日我们在厮杀。”尉迟敬德跳上船头,亲自为左翼大军作掩护。
秦琼只负责骚扰敌军,这时候拦无可拦,只得眼睁睁看他们离去。
两军交锋,真可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死伤双方各自参半,不得不让秦琼重新组织好兵卒战船,在临岸处等候时间。
甘宁的军队厮杀了一阵,领着战船也回了大营,双方互有伤亡,五五开的局面可不是蔡瑁希望看到的,己方大军倍数于敌军,耐心也在一点点的消磨殆尽,这种无处着力的感觉让人心塞。
“王粲、王威、吴巨、刘先、邓义,命你五人掌管艨艟战舰,立起旗号,听我中军号令,务必率领大军将敌军切开,直接控制李世民楼船,先登之人,我便将他请为我副手,在我帐下效力。”
“末将领命。”五人大喜过望,蔡瑁的副手就是水军副都督,在刘表麾下几乎是顶尖的人物了,遂各自下去,只等中军号令。
呜呜的号角声苍凉悠远,预示着新一轮进攻的开始。
而兖州方向,这两日也有大事发生,刘岱暗中得到李王的消息,搜集了大量袁绍谋夺战马的罪证,悍然起兵五万,兵临邺城讨要说法。
“袁绍狗贼,速速出来答话。”刘岱双目凛然,文气虽然不减,但三军阵前也不惧怕。
过了许久,邺城大门开启,袁绍在三万城外驻军的护卫下,幽幽策马而出。
“刘公山,你不在东郡好生呆着,跑到我治下逞威,莫非是欺我冀州无人?”袁绍色厉内荏,曾经的关东联军盟主,气势自然非凡。
刘岱毫不畏惧,手中马鞭直指着他,喊道:“袁本初,我敬你是豪杰,没成想你这贼人狼子野心,谋划冀州在前,夺我战马在后,今日你交出战马还好,若是拒不交还,那就试试我兖州儿郎的兵刃利否。”
袁绍气急反笑:“刘公山,你兖州兵刃锋利,莫非我这冀州儿郎就不雄壮了吗。”
刘岱懒得废话,策马退回中军:“许范,我命你点齐三千骑兵为护翼,王凯率领一万枪兵冲锋,我亲自提弓箭手掩护,给我好好杀这袁氏小儿的煞气。”
“末将领命。”
各自下去清点兵马,这时候刘岱的谋士王彧劝解道:“主公,袁本初如今势大,占据冀州大半郡县,粮草辎重丰备,麾下将士多达上百人,兵卒善战者何止二十万,如今我军倾巢而出,也顶够八万众,此役还请主公三思啊。”
刘岱不渝道:“为何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袁本初反复小人,欺我刘岱无兵可用?今日我倒要让他看看我刘公山的怒气,是否足够震慑他这孤魂野鬼。”
王彧面色一黯,但作为谋士,也有劝诫的权利:“还请主公三思啊,非是我长他人志气,只是袁绍接了韩馥的冀州牧印绶,如今民心所向,势大兵精,我军五万士卒虽然来势汹汹,但却不能一杆子将其打死,事后我兖州必定会招来兵祸,主公冷静啊。”
刘岱大怒:“来人,将这乱我军心之人拉下去,等我凯旋而归再行处置。”
自有兵卒上前架起王彧,在一阵苦苦劝诫声中消失在大军后。
“请主公回城,刘岱大军已经列阵了,恐怕是要狗急跳墙。”郭图劝了一声,其实他与田丰都心向袁绍,只是理念不同,才闹得不愉快,为人还是可圈可点。
袁绍回转城楼,冷眼看着刘岱所部大军。
一万步枪兵列阵以待,王凯站在后方手按佩剑,得到刘岱的示意后,琤的一声将佩剑抽出,指向袁绍军:“冲锋。”
枪兵队列密集,迈着整齐的步伐,平举长枪,向敌阵冲杀。
“盾甲兵注意掩护弓箭手,放。”文丑立马于前,叮嘱兵卒不可大意。
箭矢如同蝗虫过境,密密麻麻的布满天空,落到敌阵中收割着性命,将令不可违,枪兵顶着流矢前冲,步伐更加急促起来,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这便是冷兵器时代的交锋。
弓箭手三行五列,来回更换箭矢,不至于出现攻击断链的情况,但刘岱枪兵队人数上万,光靠箭矢收效并不大。
“弓箭手退入城内,枪步兵听令,随我冲杀。”
随着文丑的号令落下,城墙上擂鼓声起,驱使着兵卒一往无前,当先一排枪步兵相互撞击在一起,没有任何犹豫的厮杀到了一处,其中尤以文丑最为出众,骑坐马上高人一头,手中大刀翻动,便有受力不住的士卒倒地。
血雨翻飞,瞬间侵染了大地,士卒们杀得难分难解,有的捉对到一处,失了兵器血红着双眼肉搏,有的暗中放冷箭,射杀敌人,更有甚者伪装成死人,暮然暴起伤敌,招式层出不穷,当真是毫无人性可言。
“这样下去徒然增加伤亡,高览,速去点齐三千骑兵救援文丑,即刻脱离战场回转城内,我会亲自率领弓箭手在城头掩护。”袁绍皱着眉下令,己方士卒数量低于刘岱军,而兖州军多与黑山军交战,对阵地战最是熟悉,纵然文丑勇猛,恐怕在万军种也会饮恨。
“遵命。”高览知道刻不容缓,赶紧奔去大营提点骑兵。
不长时间,城门再次开启,高览横刀立马,在袁绍的点头示意下,率领骑兵发起冲锋。
枪骑兵冲锋起来可是杀伤力巨大,虽然没有重甲兵来的恐怖,但在一群步卒中倒也游刃有余。
高览看到文丑身陷敌阵,自己三千骑兵也不能轻易进入,否则被大军包围,就再也冲不起来,想要救援文丑,就只得再想办法。
骑兵的机动性发挥了作用,高览率部游走在敌阵周围,并不涉足核心战场,只要引起大军的注意,敌军必然会分兵他顾,届时破绽露出,文丑自然也就脱离了危险。
许范提着长枪,双腿一夹马腹,受惊了的战马长嘶一声,当先向高览冲了过去。
“兄弟们,随我杀敌。”
“是”三千将士大喊一声,士气沸腾。
高览也听到了喊杀声,不过并没有惧怕,自己所部可是漠北战马,与并州良马也相较不远,何况平原人士都擅骑,岂是兖州骑兵所能直视。
“杀!”
喊杀声变成了嘶吼,将士们眼中的敌人不在是人,而是挡在身前的草芥,手中的刀枪也不再是兵器,而是一柄柄染血的镰刀,只有将这些拦路的草芥割断,才能重走光明之路。
轰…轰…
一阵阵轰鸣声响起,正是相互冲锋的战马撞击到一处,当先几十头战马躲避不及,脑浆迸裂,倒在地上抽搐,死的不能再死了,而那些被掀翻的士卒还没来得及站起,就被接踵而至的战马踩得稀碎。
一道夹杂着紫色的雷芒划破长空,天空随之轰鸣了一声,让厮杀在一处的敌我双方心头一颤,不由自主的看了眼长空,莫非老天爷都在愤怒?
但这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反应过来的兵卒再次杀到了一处,他们都是普普通通的百姓,连饭都吃不起了,谁还会管你这该死的老天怒不怒。
文丑压力一松,赶紧策马与本部将士汇合,图谋刘岱所在的中军。
袁绍谋立刘虞为帝,虽然不愿与刘岱在这个节骨眼上短兵相接,但此时梁子结下,自然不会在心有仁慈:“高干,将城中剩余两万兵卒全部划归你统领,出城拦截刘岱军,务必将其给我留在邺城。”
“舅舅放心,干必定生擒刘岱老儿。”说完就下了城墙。
第八十五章 袁绍将广
天公似乎不愿支离破碎的山河再度洒满鲜血,倾盆大雨瞬间落了下来,高干还没来得及出城,就听见袁绍的鸣金声响起,又再次匆匆赶回城楼。
刘岱军同样鸣金收兵,不说大雨遮挡了视线,难分敌我,光是这季节的变化过快,让将士冒雨用兵,必定会感染风寒,届时真是悔之晚矣。
城门战场被风雨侵吞,但尸首也不能继续留在城墙下,否则大雨过后,温度升高,将会加大瘟疫爆发的几率,所以双方都有派出清点尸首阵营的兵卒,打扫战场。
“主公,此役共损失兵力四千七百人,战马五百匹,但袁绍军损失应该比我军低,我军大部分伤亡都是被高览率领的骑兵偷袭造成。”
刘岱点了点头,此时的他已经萌生了退意,但为人主怎能随意变动方针,寒了将士的心不说,麾下士气必定也会低落,这时候还得有人出来背锅。
“去把王彧叫上来,我有事情需要询问。”
虽然疑惑刘岱这时候叫王彧做什么,但王凯还是听令下去传唤。
时间不长,王彧便被士兵推了上来,看到刘岱那一刻,王彧再次苦口婆心的劝诫:“主公,我军远来舟车劳顿,士卒多有水土不服,袁绍却好整以暇,坐拥邺城,我军此时对垒无异于蚍蜉撼树啊。”
刘岱心底一阵犹豫,但嘴上却干脆的说道:“如今三军士气高昂,轻言撤退恐怕会寒了将士的心,不可不可。”
王彧心中一动,刘岱似乎话中有话啊,赶紧试探道:“主公此言何意,五万将士都是兖州人士,突然涉足冀州,定然会忧心家乡,主公何不遂人意尽人心,听听将士的意见?”
刘岱浑浊的双目闪过精光,正好被仔细观察的王彧瞧见,顿时笃定道:“虽然我军将士精壮,但袁本初也并非不尊天命之人,所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阳平袁谭,平丘袁尚,都统兵近十万,如果袁绍闭门不出,等候援军,届时我军才成了待宰的羊羔,主公此时撤军,可在来日通禀朝廷,让天子定夺,我军再联合并州牧和司隶校尉,袁绍定然望风而逃。”
刘岱心中赞了一声懂事,一拍桌案道:“今日袁绍军已经吃了苦头,但其作为朝廷官员,罪状自是需要天子怪罪,此次我贸然起兵犯了忌讳,但所谓亡羊补牢为时不晚,等大雨小些我们便撤军回东郡,我会亲自前往宛城,面见天子。”
你心中都做了决定,我们还怎么劝说?众将士纷纷抱拳道:“主公英明。”
次日凌晨,袁绍还在被窝中搂着娇妻,就听到门前有兵卒拜倒:“报…主公,城外刘岱大军清点了大帐,这时候已经开拨,在小雨中向东南方行军。”
袁绍愣了一下:“你去通知我麾下将士到议事厅来。”说完推了一把挂在身上的可人,低声道:“伺候我穿衣。”那夫人朦朦胧胧的睁开眼,为袁绍打理。
袁绍坐在高堂上,闭着双目,也不知是困意上涌还是在思索刘岱用意。
“主公,刘岱此举恐怕别有所图,我军还需小心防范才是。”田丰拱手施礼。
郭图笑了一声,站出来道:“元皓此言差矣,经过昨日一役,刘岱军定然是惧怕主公虎威,此时连夜逃窜而已,再说,斥候汇报,刘岱大军走的匆忙,一些细软兵器都有遗留,想来撤退之事不会有假。”
袁绍挥了挥手,闭着眼道:“无论他刘岱是否撤军,都不可不防,如今大雨小了不少,高干你即刻率领骑兵部出城,跟在刘岱大军身后,切勿惊扰了敌军,我自有安排。”
“末将遵命。”高干拱手下去。
袁绍继续道:“文丑可以即刻前往平丘,通知袁尚派出大军,在濮阳和济阴的必经之路上设伏,伺机歼灭刘岱,但刘岱乃是皇室宗亲,不可害了性命。”
“末将尊令。”文丑单骑出城,脚程上快了刘岱几倍。
袁绍睁开双目,道:“既然众将士都在,那我们就商议下逼立刘虞为帝的细节。”
审配和郭图对视一眼,躬身道:“刘虞本就是皇室宗亲,为人老实忠厚,必定不会甘于傀儡,但他为人贪生怕死,我们可用此事做文章。”
袁绍点头,却突然说起了另一事:“公孙瓒军日渐壮大,但此事不能没有他主导,但此人不可不防。”
田豫见没人说话,也提议道:“大公子今年三十,正是而立之年,但内府却只有妻妾三人,尚未收获子嗣,听闻公孙瓒膝下无女,但其从弟公孙范膝下有一女名曰公孙静,如今尚在豆蔻年华,素有芳名传出,正是大好的青春,主公可以为大公子提亲,正好绑住公孙瓒的战船,与我军携手并进。”
辛评和田豫交好,也进言道:“此女我也有所耳闻,公孙瓒师从卢植,公孙静幼时也得到过卢植的夸赞,如今长成时,更是女红文艺样样熟通,公孙瓒对她也溺爱有加,配得上大公子的身份。”
袁绍瞧了眼低着头的韩浩,道:“元嗣,你怎么看此事?”
韩浩是被逢纪推荐给袁绍的,有治理地方之才,但因为面容溃烂,并不得袁绍麾下谋士所喜,一直受到冷落,没想到袁绍此时点了自己的名。
韩浩受宠若惊的道:“主公,国让此言在理,两军通婚古来有之,虽然效果并不显著,但至少也有制衡作用。”
袁绍点头:“此事就由田豫着手,务必说服公孙瓒,将其侄女下嫁袁谭。”
这时候许攸站出来道:“本初,并州牧李王近来总是陪着韩馥参观魏郡,麾下大将太史慈日夜操练大军,恐怕所图不小啊。”
韩浩站在后面不起眼的位置,闻听许攸之言,不由暗暗将双手握紧。
袁绍沉思了一会儿,看向田丰:“元皓,你素来有谋,今日为何少言寡语,可愿为我分忧?”
田丰心里一暖,袁绍还是在意自己的嘛,赶紧拱手道:“非是我少言,而是如今冀州布满了阴霾,我也望不穿啊。”
许攸嘿笑一声:“元皓此言差矣,李王如今乃是黔驴技穷,大军操练是为求心安,与韩馥巡视魏郡是盗取民心,李王不过黄口小儿,也只会弄些小伎俩,不足为惧,何来阴霾一说。”
田丰双眼冷了下来,撇了许攸一眼,冷然道:“李王曾经仅仅一县令,十八路大军有大半数小瞧他,但他斩华雄,退吕布一朝成名,后面有黑山军坐拥并州,只顾忌韩馥的冀州军,却将李王的北路军放任不顾,导致晋阳等地全部失陷,奇兵突起,更是闪电般控制了整个壶关战局,试问许大人,李王都是黔驴,那你我高谈阔论之人,又是何物?”
许攸笑容一滞,瞪着田丰冷笑道:“田别驾此言差矣,李王虎牢关前不过是运气使然,吕布畏惧联军,才憨然退却,至于攻伐黑山军,不过是一些老弱病残人士,在刘虞和公孙瓒的协助下,才堪堪收复晋阳,白白让李王捡了个便宜罢了。”
田丰冷哼一声,索性闭目不见,任由许攸大放阙词。
郭图与田丰不对付,但更瞧不起许攸,这时候拱手道:“主公,李王出生不高,但治下名声极好,想来是有几分真本事,许大人此言有待斟酌啊。”
袁绍帮谁都不好,这时候只能由着他们争论。
第八十六章 避而不战
许攸再次辩解了几句,有些诡辩,但也有其道理,这才让袁绍拿不定主意。
整个议事厅喧哗起来,郭图和许攸属于不同的阵营,这时候有各自的好友出来声援。
“够了。”袁绍心烦意燥,赶紧出声叫停:“诸位都是冀州的顶梁柱,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这样,既然田丰提议重视李王方面,那此事就交由你全权处置,即刻前往邯郸,抽调袁谭士卒驻守,探听并州军意图。”
田丰拱手道:“主公,我还需一位武将配合行事,还请允诺。”
袁绍点头道:“蒋奇此时正在袁谭麾下效力,此人勇猛可当,你可持我公文抽调他为你所用。”
田丰作揖领命,退回己方一列。
“诸位将士,我打算三月初便提兵前往幽州,届时公孙瓒也会率军前往,我二人以商议军务为由,借机占领蓟县,到时候自有我的暗线控制刘虞,至于称帝之事,也就由不得他做主了。”
袁绍起身做了总结,没给其他人发言的机会,既然刘岱退军了,自己也要回去好好的补一觉。
“田大人,等等我。”
散会后,田丰在朝廷也有任职,官位最高,自然第一个出去,韩浩紧赶慢赶,这才在田丰车驾前叫住他。
“韩大人,不知叫住我有何事?”田丰拱手一礼,并没有因为韩浩的相貌而歧视他。
韩浩作揖道:“我作为逢大人主簿时,就久闻田别驾的大名,今日得蒙一见,才知刚正不屈啊,如今寅时将过,不知大人可否愿意与我同行,谈谈这并州牧如何?”
田丰犹豫了一下,不过自己站得正坐得直,也不怕闲言碎语,拱手道:“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
二人并肩而走,一路上好些官员的马车从一旁驶过,但窗幕都不曾掀开,足见田丰和韩浩的人缘差到了什么地步。
“郭大人,前方那人看着像田丰,大人可要停车?”驾车的兵卒放慢了速度,他对田丰和郭图的矛盾有所耳闻,但毕竟都在袁绍帐下效力,这时候善意的问了一句。
郭图好奇的掀开窗幕,正好瞧见田丰和韩浩低着头交流着什么,顿时有些好奇:“停车。”
“吁…”
马车停下,郭图跳下去,提着脚布追了上去:“田大人、韩大人,等等我。”
田丰听声音就知道是郭图,停下脚步等着他。
“田大人好兴致啊,这大清早的不去补觉,还有闲情雅致来散步。”郭图拱手说了一句。
田丰和郭图政见不同,但私下也没必要针锋相对,作揖道:“不知郭大人因何事唤我。”
郭图笑道:“我见二位聊得兴起,也不知有何喜事,也道来让我乐呵乐呵。”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田丰直言不讳的回道:“韩大人是魏郡人士,也起意投效李王,但他嫌弃元嗣貌丑,所以没有录用,对李王有所见解,我这要去邯郸监视李王大军动向,正好询问些事情。”
“哦?”郭图拱手道:“如此的话,不知二位可否让我也加入进来,总是听闻李王的事迹,还不知其为人如何。”
韩浩心底一阵犹豫,倒是田丰没有抵触的道:“如此就请吧…”
三人并肩交谈,在夜色中行走,许攸经过的时候也看到了他们,坐在车驾中阴沉着脸,不知道在思虑什么。
两日的时光足够决定一场战役的胜负,但夏口港前战火弥漫,却一直僵持不下。
蔡瑁发起了一阵阵的冲锋,但李世民大军如同无骨的长虫,发现蔡瑁水军的艨艟战舰冲杀,便且战且退,一路退到三江口。
而蔡瑁在付出了数十条战舰的条件下撤军,却又发现李世民大军尾随在后方追击,好不狼狈。
“已经反复三次了,谁能告诉我李世民此举何意。”蔡瑁阴沉着脸,怒气挂满了面孔,就连心腹大将王粲也不敢插嘴。
蒯越随军出征,曾经刘表进入荆州,遭遇以宗族、乡里联合起来的武装力量阻碍,就是蒯氏一门从旁协助,才让刘表安定荆州,不至于内乱横生,作为刘表的心腹,此时恐怕只有他还能如常的说话。
“蔡都督休要慌神,乱了脚步,这李世民远来荆州,自然不会做无用功,当然更不可能用此举拖住我军,损耗粮草,我荆州可比他江东粮草囤积的更广。”
蔡瑁怒气不消,但也没有冲蒯越发火,不说刘表的关系,光是二人同为士族出身,就亲近了许多,压低声音道:“那不知李世民此举何意,异度又有何对策?”
蒯越摇头:“李世民的用意我看不穿,他素有擅谋之名,从孙坚任用他为水军都督就能看出端倪,此人必定不是挂羊头卖狗肉之人,所以我谏议,我军暂时按兵不动,李世民计划不能展开,自然会露出马脚。”
蔡瑁沉思了一下,觉得这个办法可行,遂问道:“诸位将士若是没有别的意见,那我就依照异度此言行事,静观其变。”
众将士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在王粲的带头下拱手道:“全凭都督做主。”
蔡瑁满意的点头:“明日艨艟队再次冲锋一次,若是李世民依旧避战,那我便亲自率领中军楼船,在夏口港靠岸。”
次日一早,长江暗流汹涌,一些商队船知道夏口发生大战,都选择在其他港口停驻,只能局势明朗,再加紧赶路。
“冲锋!”
蔡瑁军士气不高,再次发起战舰冲锋。
但李世民军也好不到哪里去,三日来避战不前,可把兵卒将士憋坏了,胸中的抑郁之气难以散发,就连甘宁都颇有微词。
李世民中军楼船旌旗招展,所部士卒心领神会,再次调转船头,且战且走,已经习惯了这件事情,做起来自然娴熟,但心中的憋屈感越来越深。
甘宁站在李世民身后,这时怒道:“荆州士卒不过一些歪瓜裂枣,都督为何长他人志气,避而不战,岂不是寒了三军将士之心,堕了我江东男儿的威风。”
李世民回转身子,倚靠在船沿上,笑道:“甘将军想要痛痛快快的战一场,我能理解,这满船的将士谁都有这心思。”说着指着尉迟敬德道:“就连尉迟将军也定然存着这心思,但敌军势大,我此举意在打压蔡瑁军士气,现在我可以负责的告诉诸位,等全军退到三江口,再度杀回之时,便由着你们杀敌,我定然不会再约束。”
李世民的坦然感染着将士兵卒,甘宁咬牙道:“如此就全凭都督吩咐,但届时我可不会再顾及将令,定要杀个轰轰烈烈。”
说完退了下去,打算换身甲胄,好在接下来杀敌战将,发泄心中闷气。
魏征看着甘宁离去的背影,低声道:“都督,甘将军喜好杀人,逞个人勇猛,为卒可堪大用,但为将却…”
李世民挥手打断魏征的话语,此事他不是不知道,但自身没有名望,麾下衷心之人只有魏征和尉迟敬德,顶多再加上新近投入麾下的房玄龄,只此三人,而只有自己取得甘宁的信任,有这位孙坚本部将军的支持,自己在江东的名望也将得到提高,届时才好为自己谋划未来。
李世民背负着双手,双目深邃,望着长江北岸的广阔土地,根本没将区区蔡瑁放在眼里,他要的何止是这一场战役的得失,他的目的和所求更加长远。
第八十七章 计划展开
李世民的大军刚刚退到三江口,一切都似乎如前几日般没有变化,但包括蔡瑁的艨艟队和中军,都不知道,汉河与长江的交界处,有一队两百艘左右艨艟队悄然转了出来,向夏口港缓慢前进,其上打的旗号,正是尉迟。
蔡瑁军不知变化,正在调度中军向十里外的夏口港行进,打算停驻在那里,也方便于补给资源。
蔡瑁双手扶着船沿,对四周的令旗兵挥手示意:“出发。”
令旗兵将一个个号令接替传递,不一会儿大军就升锚发动,浩浩荡荡的向夏口港驶去。
岸上的斥候三里一队,正在密集的监视着蔡瑁中军的动向。
“敌军进入了范围,立刻通知先锋军。”第一队斥候部将枯草点燃,用麻布铺在上方,有节奏的遮挡黑烟。
“那是什么?”蔡瑁眯着眼看向北岸,那一簇簇黑色的烟雾在晴空下显得扎眼。
蒯越看了一眼,大惊道:“不好,是狼烟,速速调转船头,有埋伏。”但楼船吃水太深,想要调转方向不可能轻易做到。
“咚”的十几声闷响,先遣部队的楼船硬生生被止住了前进的势头,卡在江面上退不得退、进不得进,似乎水下有什么东西阻挡。
蔡瑁大惊:“速速躲开,让前面的楼船躲开。”
主将的慌张最是容易引起大军的恐惧,令旗兵慌忙发令,但前面一排楼船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卡主,不得寸进,只能眼睁睁看着越来越多的楼船相互撞击在一起,就连帅旗主船也难逃厄运。
三里一狼烟,消息迅速传到了尉迟敬德的先锋军。
“全军听令,加速冲锋!”
尉迟敬德背着八面玲珑槊,驱使帅船第一个冲了上去,敌军楼船簇拥在一起,狼狈不堪。
“前军火箭覆盖,后军待命。”
尉迟敬德又下了命令,第一个将箭矢点燃,向敌军楼船射去。
楼船都是木质结构,极为易燃,这时候首尾相连,直接波及了大半楼船。
大火无情,根本不用借助风势,在密集的火箭协助下,数十艘簇拥在一起的楼船燃起熊熊大火,一些兵卒见扑救无效,纷纷恐惧着跳下长江,也不顾二月天的江水依旧冰冷沁骨。
时间缓慢流逝,还有接近三十艘楼船顺利脱离相互的衔接,逃离火势的蔓延,但因为撞击,自然都有些伤痕,此时机动力大大降低。
“兄弟们,敌军主将就在那艘帅旗主船上,随我登船。”
尉迟敬德喝令全军出击,强行登船,此时敌军受挫,自然要乘胜追击,哪怕敌军人数倍数于我军先锋,但彼军士气低落,己方却一抛连日来的抑郁,肯定士气高昂,其心可用,此时不追击更待何时。
江岸边的秦琼神色冷毅,眼神尖锐的像一把刀子:“文将军,蔡都督大军如今已是强弩之末,我军必须尽快救援,否则蔡都督饮恨长江,首当其冲的便是我江夏城和你这夏口港。”
文聘自知这个道理,但昨日与尉迟敬德交锋,艨艟已经损失来不足百艘,此时贸然救援,恐怕会适得其反,将自身陷入泥潭。
秦琼面无表情:“蔡瑁此举有失考虑,妄动中军,招来横祸,但他作为水军都督,如果此役使得我们荆州水军一朝倾覆,长江沿岸的控制权将顷刻易主,直接波及长江南岸的长沙、武陵等郡,届时才悔之晚矣。”
文聘脑中进行着天人交战,最后坚定了主意:“秦将军如此年轻,尚且舍得百十斤皮囊,我文某人岂能瞻前顾后,延误战机,来人啊……将剩余的艨艟召集起来,我与秦将军一道救援蔡都督。”
二月烽火连天,江山南顾,摇摇千里路途,夏口染血。
一场战役正在上演,毗邻赤壁的夏口却先一步谱写一曲悲歌,让世人叹息扼腕。
普通楼船三层已经是极限,但身形宽厚有些笨拙,艨艟战舰的机动性很好,稳定性自然也不差,只消七八艘艨艟,就能抵住一艘楼船,难以行进。
尉迟敬德第一个架起绳梯,登上敌船,占据着有利地位,一艘普通楼船能容纳五百到两千人不等,而一艘艨艟却仅能容纳数十人,这样一来倒是给登船的江东军造成了麻烦,仅有七八艘楼船被江东军登临。
而此时的甘宁领了剩下的三百余艘艨艟,加上好几艘斗舰的掩护,与追击的蔡瑁军艨艟队杀到了一块,染血的襟袍被割破了,银色的甲胄上布满了刮痕,甘宁仅仅孤身一人,便斩杀了七八艘战舰的兵卒。
李世民亲自率领楼船尾随在后面,敌军稍有合围之势,便指挥弓箭手一阵打击,将好不容易聚拢的敌军再次分开。
甘宁这时候在兵卒的掩护下跳上一艘艨艟,但这艘艨艟却有些不同,其上挂着的帅旗正是一个个大大的邓字,正是邓义的帅船。
邓义长着一副典型的国字脸,头发打理的干干净净,一看就是极为重视形象之人,这时候看到一员敌将跳上本船,十来个兵卒都奈何不了他,反而被他就地斩杀了数人。
“来将通名,本将不斩无名之人。”
甘宁闻声看去,只见邓义身披甲胄,知道是个人物,心底暗喜好一桩功绩,连忙手起刀落逼退敌军,将剩余的兵卒留给后面的己方士卒去处理,自己则直奔邓义而去。
“某乃你爷爷甘兴霸,贼将受死。”
甘宁狰狞的面孔和硕大的环刀在眼中扩大,邓义一时间竟然被吓得忘了举刀,被甘宁一刀切成两半,滑落的脑袋兀自瞪着斗大的双目,难以置信的看向前方。
甘宁将邓义的首级收起,递给身后的兵卒:“给我收着,等收拾完敌军,我再请功。”
越来越多的艨艟被攻陷,江面上随处可见躺着尸体的无主艨艟在随着水流飘荡。
甘宁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再次跳上一艘艨艟,却看到一个小卒将一个看似将军模样的人一枪挑飞,正好落在甘宁脚下,甘宁毫不犹豫,一脚落下,将其人的胸口踩得塌陷下去,死了个透,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此人是谁?”
甘宁身后的兵卒看了眼地上的尸体,道:“看旗号和相貌,应当是蔡瑁心腹大将王威。”
“王威?”甘宁记得这人,在荆州有一定的地位。
“喂,你这人怎么抢我功绩,要不要脸?”
甘宁眉头一皱,被一道稚嫩的声音打断,抬头看去,正是那员小卒,对武将颇有好感的甘宁笑道:“放心,如果此人真是王威,那这功绩一分不少都是你的,不知你叫何名,哪里人士。”
听到功绩跑不了,那小卒这才咧嘴笑道:“我乃是丹阳朱然,去岁被征召入军,便随李都督出征荆南。”
朱然此时不过十二三岁,就被征召入军,当真是乱世无人情:“那你暂时就跟在我身侧做我的亲卫如何,等此间事了,我再向李都督提拔你重用。”
朱然犹豫不决,根本不认识此人。
甘宁身后的兵卒赶紧上去拉了他一把:“你这贼娃子,还不谢命,此人可是孙将军麾下大将甘宁。”
“甘宁?”朱然心底一怔,面露喜色的抱拳道:“小子不知是甘将军当面,还望勿怪,若甘将军不弃,小子愿在将军身侧,鞍前马后,全凭使唤。”
第八十八章 荆州双猛将
尉迟敬德带着数百人将一艘楼船攻占,有了第一艘就会有更多的楼船被攻占,这时候在尉迟敬德的配合下,一共有四艘楼船进入囊中,成为己方军团的助力。
蔡瑁冷着脸看着远方的混乱,气急败坏的指挥迎敌,但都收效甚微,眼看尉迟敬德抢夺的楼船在百余艘艨艟的护卫下,向中军冲了过来。
蒯越此时也慌了神,说道:“蔡都督,我们还是赶紧撤吧,有大军的掩护,敌军人数仅有五六千人,定然首尾不能相顾,只有到了赤壁,我们才能徐图后计。”
蔡瑁野心不小,就连此时尝了败仗,也兀自不甘心:“这里火光冲天,汉阳和乌林的驻军定然也发现了,应该不久后便能过来救援,我看敌军不过是占了先机,只要我军缓过劲来,与追击李世民的己方艨艟队汇合,定能将其歼灭。”
呜呜的号角声响起,正是夏口港的近百艘艨艟冲来,倒是打了江东军先锋一个措手不及。
“全军分散,混入敌军艨艟队,别让楼船有机可乘。”
秦琼冷静的下令,此刻千钧一发,只有歼灭了艨艟队,才能一解蔡瑁危机。
“尉迟将军,敌军的增援到了。”
尉迟敬德并不慌乱,跑到船尾一看,正好瞧见秦琼的大军分散而走,三五成群,夹杂在己方队伍中,对一些外围的艨艟实现围攻,已经有好几艘艨艟失陷。
尉迟敬德提起八面玲珑槊,喊道:“敌军狡猾,混入我军,不能弓箭打击,留下人操控楼船,继续尾随蔡瑁行军,其余人随我登上艨艟杀敌。”
将士们纷纷应是,绰起兵器顺着绳梯下到艨艟上。
“杀!”
“杀!”
双方赤膊拼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江面被鲜血染红,在大火的映照下显得妖艳。
尉迟敬德的生力军加入,总算是扳回了一程,有主将控制场面,下方的士卒也不至于乱了手脚。
“杀啊!”双方相互冲击,互有死伤,就连尉迟敬德的臂膀都挂了彩,更何况其他兵卒。
场面的混乱一直在持续,直到文聘登上了一艘艨艟。
所谓的巧合正是如此,尉迟敬德在船头冲杀,文聘却正好从船尾登了上去,不偏不倚,二人打了个照面。
躲不过就只能冲杀,文聘提起大刀,直接冲着尉迟敬德的背心斩去,与江风刮在一处,发出忽忽之声。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尉迟敬德后心一凉,知道是有人偷袭,不顾形象的赶紧趴倒在甲板上,左手撑住,使劲向一旁滚去,这才看到来人是文聘。
“文聘匹夫,竟敢偷袭于我,吃我一槊。”
八面玲珑槊横扫而出,贴着甲板虎虎生风,文聘躲之不过,赶紧将大刀插进甲板,硬生生挡住了一击。
还好之前文聘长了记性,自己的兵器被尉迟敬德劈断了一次,这次专门请了工匠打了把环刀,用起来虽然过重,但好在质量不错。
趁着文聘后退的空挡,尉迟敬德翻身爬起,手中长槊毫不犹豫指向文聘的胸口,当真有黑光发出,宛如神话。
文聘举起环刀护住心口,当的一声过后,虎口吃力不住,环刀脱手飞出,就连自己也跟着倒飞出去,重重摔在甲板上,直感觉头颅发晕。
“匹夫去死吧。”
尉迟敬德举起长槊,当头劈下,就要将其斩杀。
“当”,一声巨响震得文聘头脑发热,险些真的昏死过去,抬头看去正好有一只尾指粗细的羽箭落下,砸在甲板上。
尉迟敬德也抬头看了过去,只见三百步外的江面上有二十余艘艨艟抱成一团,打头的战舰上站立着一个笔直的身影,手中的巨弓看起来无比的渗人。
尉迟敬德将长槊换到左手,忍不住甩了甩右手掌,只见其上虎头已经崩裂,血丝顺着流了下来,暗道:“好大的巨力,三百步外不光力气不减,精度竟然也达到了如此诡异的地步,此人是谁?”
没错,纵观荆州,能射出如此精准度的弓箭手,除了薛仁贵,就只剩下黄忠一人,而此时来人,正是黄忠。
原来这蔡瑁军楼船起火,滚滚浓烟连数十里外的乌林港都发现了,知道大事不好的黄忠,赶紧点齐仅有的二十多条艨艟,火速支援夏口大军,全力行军,正好瞧见文聘即将身首异处,这才弯弓搭箭,势如流星般将尉迟敬德拦下。
“仲业速退,我来战此人。”
秦琼手按熟铜双锏,护在文聘身前,开先他在一旁也看到了文聘的危机,但隔得有段距离,来不及救援,弓箭也没带在身上,本以为文聘将会命丧当场,没想到他有如天助,先是被自己救下,现在又得黄忠拯救,简直是运气好到爆表啊。
“尉迟将军,别来无恙。”
秦琼是文将,自然要先聊上两句,不过此刻的尉迟敬德虎口渗血,冷哼一声:“要战便战,休要逞口舌之利。”
说完提槊暴起,直接攻向秦琼。
双方早有交手,此时根本不用试探,直接用出浑身解数,拼死搏杀。
“看锏。”秦琼双锏一合,怪异的兵器扭动,如同蚕丝小蛇一般环绕在槊尖,长兵器的优势荡然无存,竟有些招架不住。
尉迟敬德暗暗叫苦,肩膀的伤口发痛,虎口的伤势也在蔓延,有些提槊无力,直接影响了武艺的发挥。
秦琼冷静的像一汪清水,就算此时已经占据了上风,也不会急于求成,熟铜双锏去势不减,左冲右突让尉迟敬德只有喘气的空隙。
尉迟敬德呜呜的呼出浊气,手中的长槊此刻如同千钧,每一次挥击都会透支全身的力气,就这样披散着头发,一阵乱舞。
呼的一声清啸,重箭划破长空的声音响起,直奔尉迟敬德的面门。
“冷箭?”这是秦琼唯一的反应,隔得太近就连他都没看清箭矢的模样,但还好这冷箭不是照着他来的。
尉迟敬德如同疯魔,嚎叫着将来箭劈断,但却没想到这是三连珠,后面还有两箭接踵而来,一箭没入尉迟敬德的喉咙,一箭没入胸口,过了良久,死透了的尉迟敬德兀自瞪着双目站立,不曾倒下。
秦琼深吸一口气,这才看向来箭的方向:“黄老将军,你这是何意?”
黄忠站立在船头抱拳,有些歉意的看了眼死不瞑目的尉迟敬德,随后指向中军楼船。
秦琼顺着看去,只见船头令旗台上,各有兵卒同时挥动红黄二旗,知道是中军将令,速战速决,黄忠也是身不由己。
秦琼叹息了一声,冲一旁的士兵道:“将尉迟将军的尸首好生收敛,等我禀明蔡都督,在做计较。”
“是。”兵卒领命收拾。
尉迟敬德殒命后,各方江东军顿时失去了支柱,有的慌忙驾船逃亡,有的躲不过追剿,跳入江水,更甚者,一些衷心江东的士卒将抢夺的楼船点燃,再跳入江水,视死如归。
不过终归是击败了来势汹汹的先锋军,全赖秦琼和黄忠的救援,否则甘宁大军追上来,蔡瑁军手足无措,必定全军覆没,再无翻身之日,今日一战,也奠定了秦琼和黄忠荆州双猛的威名。
而同一时间,远在魏郡的李王听到了一则诡异的系统提示,顿觉无比的诧异。
第八十九章 霉运和好运
“叮咚…被李世民挟带出世的名将尉迟敬德被斩杀,因为其尚未对宿主产生好感度和仇恨值,宿主获得一次双向抽取的轮盘权限。”
李王这时候正在书房看从冀州以南传来的线报,没想到系统突然提示尉迟敬德死了,谁他妈这么牛逼,能在李世民和魏征他们三人的配合下将尉迟敬德给弄死了。
“这个双向抽取的轮盘权限是什么?”
“叮咚…当有出世人物未提供给系统好感度或者仇恨值而死亡时,宿主就会获得这样一个权限,将会在数据库里随机抽取不限数值的两人出世,然后再随机分配一人加入宿主麾下,另一人再抽取归属势力。”
李王顿时了然:“先给我查询我还有哪些权限没使用和未完成的任务。”
“叮咚…宿主如今尚有李靖爆表特权和好感度未使用,加上这次的双向轮盘权限一共三个,未完成任务有s级杨再兴单骑冲阵,s级剿灭袁绍势力,隐藏任务仙翁之争三个任务。”
“那先给我使用双向轮盘权限,我看看会怎样。”
“叮咚…宿主选择开启双向召唤轮盘,系统随机抽取两人出世,请稍后…”
“叮咚…权限抽取完毕,请宿主记录,第一人为明朝著名清官海瑞,数值:统率31,武力42,智力80,内政97,当前植入身份为响应宿主的文武大比,特地从北海赶往上堂的文士,被宿主的理念感动,打算文武大比取得成绩后再自己加入宿主麾下。”
不错不错,海瑞,听名字不认识,但内政高达97,与张居正配合定然能将并州治理的更好。
“叮咚…第二人为大明太祖高皇帝,朱元璋,数值:统率100,武力90,智力95,内政60,当前植入身份为安定郡某亭长,因不满李傕的统治,悍然在石城方向起兵,对抗李傕残部。”
“叮咚…检测到朱元璋开国皇帝的属性,随机挟带两人出世,第一人为明朝太师,后世刘伯温的刘基,数值:统率68,武力72,智力99,内政100,植入身份为石城乡民,响应朱元璋的号召,一同起兵,正辅佐朱元璋向周边突袭。”
“我草你系统个大爷……”李王忍不住爆了粗口,这刘基以前因为宇文成都就出现过,现在竟然被朱元璋携带出世了,真是倒霉。
系统可不管李王的想法,继续放出深水炸弹:“叮咚…第二人为明朝开国功臣,被比作萧何再世的李善长,数值:统率88,武力61,智力100,内政99,当前植入身份为安定寒门子弟,多次出仕未果,投效朱元璋,深受重用。”
李王只感觉心跳都有一瞬间停止了,这尼玛让老子怎么活?安定和并州虽然有戈壁阻隔,但有这两位逆天的存在协助,加上知人善用的朱元璋,并州边关咋弄?
“系统你大爷,我抗议,海瑞我不要了,你把朱元璋几人给我弄走……”
“叮咚…抗议无效,请宿主提供系统能分辨的词语。”
“我m!!”
“叮咚…请宿主提供……”
李王怂拉着脑袋,一副斗败了的公鸡模样,痛心疾首的记下这几人的数据……
“给我使用李靖的爆表权限,我要召唤个人物压压惊。”
“叮咚…宿主选择开启李靖爆表特权,此次召唤为不限上下数值的召唤,请宿主界定所需要召唤的数值偏向。”
李王心中一动,本想召唤智力型人物出世,好应对西部的朱元璋,但突然想到周瑜在成长,加上贾诩和完颜宗望未必输于朱元璋,当下改口道:“还是先使用李靖的好感度开启召唤轮盘。”
“叮咚…检测到李靖统率值101点,系统随机抽取数值在97-105之间的人物四人。”
“叮咚…明朝骁将花云,数值:统率85,武力97,智力78,内政22。”
“叮咚…南宋野史人物高宠,数值:统率70,武力102,智力70,内政51”
咦......这个不错,听数值就牛逼。
“叮咚…特殊人物,北宋武术宗师周侗,数值:统率41,武力98,智力77,内政39。”
“叮咚…北宋开国名臣赵普,数值:统率62,武力59,智力95,内政99。”
李王心都凉了一半,这名单阵容比起朱元璋来差了可不止一星半点,只有高宠一人超过101点数值的界限,不过木已成舟,只能选择剔除一人。
“将周侗…”李王突然回神,这周侗可不能剔啊,以后不管是卢俊义还是岳飞被爆表弄出来,前世作为他的徒弟,可是能大大提高获得的几率啊,略微犹豫了一下道:“将花云剔除。”
“叮咚…宿主选择剔除花云,获得出世人物周侗,当前植入身份为闻讯赶来参加文武大比的人,求官心切,宿主可自行征召入麾下。”
李王呼出一口气,虽然和高宠失之交臂,但周侗的武力也不低,更何况能增加岳飞和卢俊义四个徒弟的归属,何乐不为?
“侧重武力,使用李靖的爆表特权开启召唤。”
“叮咚…宿主开启爆表特权,轮盘开启,当前抽取人物为薛礼…”
系统还没来得及播报数值,李王就差点被幸福感冲昏了,薛仁贵啊,三箭定天山、神勇收辽东的薛礼,这个吊啊,弓马娴熟,陆战也是几乎无敌的存在。
“数值:统率95,武力102,智力92,内政67,当前植入身份为宿主麾下晋阳城中的弓术教头,张燕与其素来交好,夜间都会在一起探讨武艺,心系并州,但担忧贸然自荐会不得重用,遂交好张燕,宿主可自行征召。”
“呼”,知道此事,李王才吐出一口气,再也掩饰不住欣喜,算算自己麾下的帅才,就有李靖、赵云、完颜宗望和现在抽取的薛仁贵,纵观历史,有几人能一较长短?
李王默默的退出系统,什么朱元璋,什么李世民,你们当朝的人物都好几个都到了我麾下,我岂会怕你?
李王将步练师叫了进来,笑道:“练师,给我修书一封,传令给晋阳守将张燕,务必让他将一个名叫薛礼的人传唤到魏郡来见我,就说我要征召他为将军。”
“好的。”步练师正要拉过一旁的椅子,但此时李王心情大好,一把将步练师拉入怀中,双手不规矩的游走。
“大人~~”步练师羞涩的小脸一红,无力的握住粉拳锤在李王胸口,此举本是嗔怪,但落在李王眼里就变成了打情骂俏,左手揽住毫无赘肉的蛮腰,右手悄悄从衣襟一角滑入,在两团伟岸的粉嫩间游走,好不快活。
步练师极为敏感,被李王弄得颤抖不已,挂满脸颊的绯红蔓延到脖子上,煞是好看。
经过两月的相处,李王对小步可是爱不释手,这时候故作严肃道:“还不快快为我拟写文书。”
“是,大人,奴婢这就…”步练师跨坐其上,只感觉李王的小兄弟已经膨胀了,忍不住摇晃起肥臀,再也不敢说话,右手略微颤抖着在空白的文书上写字,好一会儿才拟定好文书,下身早已经湿了一片,口中娇喘盈盈,再也忍不住,转身搂住李王的脖颈,一阵索吻……
此处春暖三分帐,胜得世间三回春......
第九十章 李进
冀南地区,袁尚领了袁绍的命令,命文丑率领骑兵三千为先锋,在白马以东的地方设伏,自己亲自提点三万步卒,随后压境,势必要将刘岱捉住。
“文将军,再过去就是黄河之滨了,如果要设伏,最好就是在乘氏县那里,地势平坦,足够我军冲锋。”
文丑看了眼地势,大手一挥:“全军就地休息,开锅造饭,等晌午过后,再进入乘氏县设伏。”
文丑军各自造饭不提,之后收点好遗留物,便赶马往乘氏县方向行去。
“乘氏县的县令是谁,驻军多少。”文丑向副将问询。
“将军,前年我途径此处,县令是一个叫做李叔节的汉子,其人有些勇武,而且极为豪爽,对待乡民也极为仗义,深得县民的爱戴和拥护,至于驻军,看着规模应该不超过三百人……”
文丑立在马上,手中马鞭摇指乘氏县:“既然如此,那便不用刻意发动进攻,想来这李叔节是聪明人,必然会望风而降。”
“县令大人,城外来了一队三千人左右的骑兵,看旗号应该是冀州袁绍麾下。”这时候一个衙役急匆匆的跑进县府禀告。
“去将我小弟给叫到城头来。”李叔节一惊,袁绍的大军怎么会出现在兖州,当下赶紧穿戴好衣物,向外跑去,一边走一边吩咐,最后还呢喃道:“前些时日刘岱不是大军征讨袁绍?莫非是打了败仗,如今被袁绍军追杀?”
“守将速速出来答话。”这时候文丑的副将站在不远处高喊。
李叔节眯着眼看了眼来军,心中暗暗叫苦,这三千铁骑个个凶猛,而乘氏县城墙高不过三米,怎么阻挡。
“这位将军,不知我乘氏县有何处得罪的地方,还望告知,我等乡民也好赔罪不是。”
文丑策马而出,马鞭指着李叔节道:“休要多问,否则踏平你这乘氏县不过弹指之间,为了少做杀孽,我看你这县令还是开了城门为好。”
李叔节弄不懂他们的用意,怎敢随意开城门,正要多问两句,却听到城楼下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哪来的冀州老不休,胆敢觊觎我乘氏县,不想活了吗?”
李叔节一惊,看下去正是自己的小弟李进,家母走得早,只剩下两兄弟相依为命,要是李进出了什么事,九泉下的老母如何瞑目。
“这位将军请听我一言,家弟不懂事,还望将军勿怪,我这便责令他回来。”李叔节说完也不管文丑在想什么,吩咐衙役下城去将李进拉回来。
文丑哈哈大笑,就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自动将李叔节的话忽略:“弹丸之地,也有小子敢触我河北猛虎之须,真是笑话…哈哈哈。”说完伏着身子,右手竖起中指冲李进勾了勾,挑衅的意味不言而喻。
李进依旧是一脸的正色,对身后的乡勇道:“将我兵器和战马提来,我好让这些江北蛮子看看,我乘氏男儿的威风。”
乘氏县不大,乡勇们也就小一会儿就将战马和兵器提来,只不过那兵器竟然有三个人扛在肩上,光看卖相,足够人闻风丧胆了。
文丑一脸不屑的摇头,指着李进道:“哗众取宠,这乘氏县莫非都是欺世盗名之人,就连王铁枪手中的云霞铁枪也不过百十来斤,莫非你这比他的还重。”说完兀自摇头叹息。
身后的兵卒赶紧附和,都说这李进不过是黄口小儿罢了。
李进翻身上马,没有理会文丑,将乡勇扛在肩上的长枪提起,忍不住颠了颠,呢喃了两句还是轻了。
李进的战马毕竟不是良马,这时候连人带枪驮着三百多斤重,根本跑不起来。
那副将侧目笑道:“你骑的是骡子吧?”
文丑也忍俊不禁:“今日爷爷我心情好,便给你个教训,让你长长见识。”说完策马突进,比之李进不知道快了多少倍,手中大刀翻转,势大力沉。
“来得好。”李进一声大喝宛若炸雷,直接让战马打了个哆嗦,骑兵队好些战马忍不住退了两步,就像遇到了洪水猛兽。
没有花俏的动作,李进旋身收枪,枪头的速度快到没了影子,照着文丑的头颅赶去。
罡风扑面,文丑就知道不好,紧紧握住大刀护在身侧,想要防住这一击,但一切都是徒劳,随着当的一声巨响,文丑连人带马被掀翻在地,脖颈处一道狰狞的口子兀自抽动,已经死了个透,这就是轻敌自大的后果啊。
静,整个场面死一般的静了下来,包括敌我双方,都难以置信的看着李进施施然将文丑的战马扶起,翻身而上。
“文……文将军被一招斩杀?莫非我在做梦?”文丑的副将煽了自己一巴掌,直到麻木的脸感觉到痛,才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梦境。
“杀,为文将军报仇。”
“对,踏平乘氏县,为文将军报仇。”骑兵们无力的喊叫,此时早被吓得心肝俱裂,哪敢带头冲锋,文丑被秒杀他们是无法向袁尚交代了,虽然只有踏平乘氏县发泄心中的怨愤,但谁又敢在这时候露头。
李靖横眉竖目,一人一马一枪,就那样立在城门前,冷眼看着那三千骑兵。
副将吞了口唾沫,刚才喊杀也不过是为了激起将士的士气,但李进的存在就如同一根倒刺,挂在喉咙吞咽都无力。
一人面对三千骑兵,这是何等的威猛。
直到半晌之后,仍旧没有兵卒敢冲锋,就连文丑的尸首都不敢上前去收殓。
副将一咬牙,这个锅只能自己背了:“全军撤退,一切等袁三公子定夺。”
李进冷眼看着他们退走,这才命人将文丑的尸首收殓起来,留作他用。
“进,这次你闯了大祸了啊。”李叔节焦头烂额,自己又舍不得骂他,一时间急的走来走去。
李进无所谓的泯了口茶:“大哥多虑了,这样的将军来的再多也不是我的对手,怕他作甚。”
“你啊你,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李叔节有些气结,指着李进道:“你能杀一个两个,甚至十个又如何,不过是个人勇猛,是你自己的事,但此时你在乘氏县斩杀了袁绍的大将,袁绍必定会派大军来征缴,届时你一个人能抗衡千军万马?还是说你能依靠一人之力庇佑我乘氏县数千百姓?”
李进心中也有些郁结,自己这大哥可从来没用这么重的与其来责备自己,怒道:“一人做事一人当,等袁绍大军再来复仇,我便背上这文丑的尸首前去,想来他们也不会为难乘氏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