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你要负主要责任
李毅笑道!”你要这么理解也是可以的。”
接下来,李毅面授机宜,对朱枫大致说了一下他的工作范围和要点。
正讨论着,李毅的电话响了,是孙薇打来的。
“李县长,我刚刚接到消息,昨天我们去吃饭的那家酒店,老板姓廖的那家,昨天晚上被人撬了门锁,把里面的东西全给砸了。还好没有员工住在里面,没有发生流血冲突。、,
“报警了没有?”“廖老板不敢报警,他说就是因为昨天报警,惹怒了西州帮的人,这才招来这场祸害。他还说了,〖警〗察什么事情都干不了,报警等于是害了自己。本来是芝麻点大的事情,一报警,反而越闹越大。”
“荒唐!你们办公室,必须加强法律知识的普及,要让百姓们明白,只有依靠强大的政府执政武器,才能更好的维护自身权益!只有严厉打击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才能享受安居乐业的生活!”李毅厉声说道:“叫骆德阳给我查,一查到底,不论涉及到什么人,都必须给我抓起来!”挂了孙薇的电话,李毅又挂电话给姚鹏程:“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限你七天之内,把经开区撬门破坏案给我破了!”
姚鹏程有些不懂,为什么一个小小的撬门案,会引起李毅同志如此强烈的关注?平常很少见到李县长如此大动肝火啊!但他不敢问,只是大声地答应了一声是。
看来,这个周末的美好时光,又要泡汤了!
李毅打电话给粱宁帆,叫他抓好经开区的各项工作,尤其是安全稳定工作,如果抓不好,就给我滚蛋!
朱枫道:“李县长,怎么发这么大的火?不就是一起撬门案吗?值得你李大人这般关注?肯定是昨天那几个小鬼头,心中不服气,跑来报复了。”李毅收起电话,说道:“老同学,你有所不知啊,这个事件,看起来很简单。可是,你想想,昨天我们已经表明了身份,而且把分局的局长都喊到了现场。这些流氓,明知道我是堂堂县长,还敢如此嚣张,这不是完全不把我们政府放在眼里吗?还有,廖德阳那个家伙,有把我昨天的话放在心上吗?他加强经开区的巡逻没有?没有!”朱枫道:“政府人浮于事的作风,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单靠你一个人,改变不了什么。”
李毅道:“如果我们每个人都不思改变的话,那这种情况只会越来越严重。”朱枫耸耸肩膀,转移话题道:“李毅,你刚才跟我说,你已经选定了东沟子乡作为乡镇企业的改制试点?这个地方有什么优势呢?”李毅道:“这两天你好好休息,周一开始,你就要进入工作,我在这里,先卖一个关子,你去东沟子乡实地考察,进行调研。我给你十天时间,看你能不能找出东沟子乡的优势来。如果你能看到东沟子乡的优点,那就证明,你的眼光很不错了!”
朱枫心想,我跟你同学毕业,娄的智商不比你差,你能看出来的东西,难道我还看不出来?于是一口应允道:“好,这个任务我接下来了!”李毅呵呵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同学,那就看你的本事了!”县政府周一上率的例会上,李毅对发生在经开区的流氓扰民事件进行了通报,对经开区公安分局进行了点名批评。
孙正阳自从杨烈出事,经过一段时间的低沉期后,最近一段时间,老是往市里跑。
知情的人都知道,孙正阳这是在寻找新的靠山。有消息说,孙正阳跟罗正浩走得很近。
反观陈凯明,以前虽然也是马红旗线上的人,但马红旗出事后,既没有消沉过,也没有急着找新的靠山,有人甚至看到陈凯明去过省纪委,听说是为马红旗的案子作证人。
杨烈是孙正阳的领路人,出事后,孙正阳对杨烈的事情是不闻不问,有些时间还故意回避,生怕引火烧身。
陈凯明跟马红旗只是政治盟友关系,陈凯明却肯为了马红旗,主动到省纪委去坦承自己知道的,对马红旗案子有利的证据。
从这两个人面临大事的处理方法来看,高下立判。
孙正阳虽然为人正当,处事公正,但在对待自己人的态度上,就明显要输陈凯明一头。当然,这种非常时期,明哲自保,是最重要的,也没有人会说孙正阳的什么不是。
但两者一比较,就不得不让人对陈凯明生出几分敬佩,做人的高低立判。
李毅对陈凯明的态度,也是从这件事情开始改观的。
陈凯明虽然跟自己政见时常不合,在处理事情的方式方法上经常起冲突,有时还会在常委会上勾心斗角,
大吵大闹。但他这个人,本质上是不坏的,这是做人和做官的基本。
身为一个官员,为了自保和谋求自己的利益,偶尔的勾心斗角是必须的,也是必要的。
只要这一切,都是为了办实事!两人争吵的目的,也是为了讨论出一个对临沂更加有利的方案来。
经开区那起撬门案,临沂警方很快就告破,犯罪嫌疑人被抓获归案,果然就是那天闹事的刀疤等人。
刀疤主动交待了犯罪事实。据警方的笔录显示,刀疤是奉了黑道上西州帮鼻主阿酷的命令,前来临沂探路,大闹酒家,继而撬门砸店,目的就是为了闹出点动静来,一是为了试探临沂警方的反应,二是为了立威,想在临沂经开区这边开辟出一条新的生财之路。
如果临沂警方的反应很迟钝,或者警方愿意接受他们的孝敬,与他们同流合污的话,他们下一步就会大举进入临沂,开办他们的黑窝点。
李毅从姚鹏程嘴里听到这份口供内容时,很是震惊,这个阿酷,不但有勇,而且有谋,看来是个人物。
这个人在西州一日,就始终是西州的一大隐患。
然而,李毅现在还没有能力去管西州市的事情。
只要阿酷不把黑手伸进临沂,李毅暂时就不打算跟他起正面冲突。
令人伤脑筋的事情再次出现,经开区的工厂,都是农副产品深加工企业,附近居民看中他们仓库里有许多的肉类和农副产品,趁着月黑风高之夜,厂区里防备松懈之际,翻墙入院,行那鼠窃狗盗之事。
企业家大业大,刚开始时,并没有人留意到这些小损失。居民们见厂方没有发现,胆子也就越来越大,渐渐的形成了团伙犯罪。
刚开始时,只是偷些东西自家用,后来觉得有利可图,几个玩得好的邻居朋友,或是姑表兄弟,串通起来,分工合作,有人专门负责偷盗,有人专门负责销桩,形成了成熟的一条地下犯罪链。
这些人还分了地盘,哪个厂归哪个团伙偷盗,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但又互相照应,一有情况,就相互通知,一起扯呼。
事情终有败lù的一天,几个失盗严重的厂家,发现这种情况后,没有报警,没有求助于管委会,而是组织起自己厂里的保安和员工,精心布置一番,想对那些偷盗者来个一网打尽!
一夜蹲守下来,每个厂里都抓到了几个人,抓到了人后,厂方也没有送交法办,而是sī设刑堂,对那些偷盗者大打出手,本意是小惩大诫,吓唬他们之余,追回损失的钱物。
但是结果总是与愿望背道而驰,厂方的这种作为,不但没有追回一分钱的财物,反而更加jī怒了附近的居民。
更因为厂里的保安在打人时,下手没有轻重,只想着发泄,下手有些狠,把几个年轻一点的伢子给打坏了,这么一来,居民们更加气愤,组织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声讨〖运〗动,誓要跟开发区的厂家死磕,要讨一个说法。
接到事件汇报时,李毅正在办公室里,跟几个分管局的局长谈事。
听完粱宁帆惊慌失措的汇报后,李毅yīn沉着脸,说道:“宁帆同志,如果酿成了群体xìng事件,你要负主要责任!”
粱宁帆心里跟吃了黄连一般苦,说道:“李县长,这个事情我们也是刚刚得知啊!这些厂家和市民们,事先没有一个人来我们管委会反应过!这真的不能怪我们。”
李毅虎着脸道:“你是负责经开区日常工作的副〖书〗记兼副主任,你平常都做什么去了?治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才知道?这还不算你工作失误?宁帆同志,你该开展一次自我批评和深刻检查了!”
粱宁帆见李毅发火了,再不敢顶嘴,只是一迭声道:“是是是,李县长,我知道错了。回头我写一份检查给您。”李毅语毛一缓,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粱宁帆道:“市民们聚集在厂区,分别围堵了几个厂子的大门口。我们管委会的相关工作人员悉数到了现场,分成几拔,正跟围堵几个厂子的市民进行沟通。现在场面十分混乱,那些市民随时有可能冲进厂里打人。”李毅皱眉道:“公安分局的同志到了现场没有?”粱宁帆说道:“还没有,我早就打过电话给廖局长了,但到现在还没有见到人来。”@。
第193章 找牛也是一门特长
几个谈话的局长一听到李毅说话的口气不对,马上识趣的告辞。
李毅冲他们点点头,看着他们出门走了,语气一厉,对着电话说道:“我马上赶到,你们务必控制住局面!”
“是,李县长,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顶住。”粱宁帆下了保证。
田源正好拿了一份报表进来,看到李毅布满寒霜的脸,打了一个机灵,1卜心的问道:“李县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李毅升正处级后,原本可以配备一个专职秘书,县政府办公室已经向他提出过这个问题,但是李毅觉得没有必要,就一直没有答应。田源还是李毅的文字秘书。
李毅道:“田秘书,你来得正好,你马上打电话给县安公局,叫他们赶紧派人到经开区去,那边有市民围攻厂区。”
田源微微一惊,1心想难怪李县长这么着急上火,原来是出了这等大事情,恭敬的应了一声:“好的,李县长,我这就打电话。”
李毅已经起身,一边走一边打电话给钱多备车。
田源打完电话给县公安局后,想了想,拨通了经开区办公室的电话,问了问那边的具体情况,听说有数百个村民,分成很多部分,分别堵住了七八个厂子的大门口。
田源心想这么大的场面,单靠县公安局能够出动的警力,只怕难以镇住场面,于是自作主张的打电话给临沂县武警中队,以李县长的名义,发了一道命令,叫他们派人去经开区支援。
李毅赶到闹事厂区时,场面已经失控了,粱宁帆再拼命,也只有一个人,挡得了一家工厂的大门,挡不住另外几家厂门口。
其它副主任和管垂会委员们有的胆小怕事,不敢站出来说话的,有的就算站出来了,也只是毫无意义的挡在市民和厂门之间,说几句没有营养的话语,有的干脆生气的恐吓市民,叫他们不要闹事,公安局的马上就到,会抓他们进班房。
群众从来就不是被吓大的,你越是吓他们他们反而仗着人多,越发的不惧怕你,闹腾得更加凶火。
场面最失控的是粱宁帆顶力守住的那家肉联厂,肉联厂丢的冻肉很多,金额比较大,抓住盗贼后,打得最是凶猛肉联厂的工作人员,力气大,又天天与血腥为伍,个xìng比较急躁下起手来,没个轻重,把两个十六七岁的年轻男子打成了重伤。
伤员的家属们抬了伤员,摆在肉联厂的门口,叫嚷着要肉联厂交出打人凶手。
这些人都是临沂县本地人,亲戚关系错杂复杂,家里有人被打马上就组织起五六十人的队伍,围堵在肉联厂门口。
肉联厂方面,刚开始还派了一个公司的经理出来,跟家属们理论,说他们打的是小偷打了也就白打了,没有交给〖派〗出所处理,就已经是法外开恩了,如果你们再这般闹事,肉联厂就要诉诸法律,把那些小偷全部抓起来。
家属也有理啊你们说抓小偷,有什么证据?既然是抓了小偷,为什么不送法究办?sī自动刑就是犯法!
双方争执不下,家属中有人动手打了那个经理经理怕吃亏,逃走了厂里,现在把大门给给关上了。
问题是关上大门也不管用,家属们可以翻院墙进入里面。
粱宁帆和几个管委会的同志,正苦口婆心的做这些家属的工作,叫他们不要犯法,擅闯工厂打人,有理也变成无理了,一切等公安机关前来处理。
家属说道:“公安局的人肯定是帮他们工厂,哪里会怕我们平头老百姓?趁着公安没有来,打他们出口气再说!要去法院理论,也要先挣回面子来!人不能白白让他们打了!”
粱宁帆说得嗓子冒烟,也没有用,几个男人不知从哪里搬了竹梯过来,架在院墙上,准备翻墙进去。
李毅赶来时,这场“攻城战”正在上演,几个男人已经爬到了墙头。
“都给我下来!”李毅高声喊道:“我是临沂县人民政府常务雷县长,李毅!是经开区党工委〖书〗记、管委会主任,这里的事情,由我做主,你们有什么话,都可以跟我说,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跟我提!不要知法犯法!你们跳下这座墙,你们就迈出了犯法的第一步!你们的家人和妻儿,就有可能眼睁睁看着你们进班房,你们白发苍苍的父母,就要给你们送牢饭!”
李毅的话起了镇慑作用,家属们听说来了县长,也喊墙头上的家人下来。
那些男人其实也不敢跳下去,因为肉联厂那边见到有人爬墙,几十个员工,在经理的带领下,已经准备了家伙什,站在厂区里面,只等上来的人一跳下来,就要猛揍。
一个平头男子喊道:“我们就站在这上面,你有什么话,就这样跟我们说吧!”
李毅说道:“我问乡亲们,你们为什么来堵人家的大门?”
一个年长老者,张开没牙的嘴,颤抖着手臂,说道:“他们打了我削子,我要找他们拼命!有种就把我这把老骨头打死在这里!”
李毅问道:“大爷,他们为什么打你孙子?”
老者道:“我不晓得!反正打人就是不对的!”
李毅看了看那两个受伤的年轻人,走过去,先看了看伤势,两个人都是鼻青脸肿,身上污垢不堪。问道:“你们感觉怎么样?”
一个受伤的少年答道:“四身都疼,肚子疼,脑袋也疼。”
另一个哼哼了两句,没有说话。
李毅道:“他们的伤势比较严重,必须马上送医院治疗!”
一个穿绿衣服的fù女双眼哭得红肿了,说道:“哪里有钱去医院啊!我可怜的龙宝啊!长这么大,阿妈都舍不得打你一下!被那些没良心的打成这昏模样了,叫阿妈怎么活呢!”
李毅道:“这件事情,由政府出面来处理。你们控制住情绪,我把厂里的人叫出来,大家商量一下,先把孩子们送到医院去治疗。”
这时,那个平头男子跳了下来,说道:“钱怎么算?”
李毅道:“现在,我们先不管谁对谁错,对和错,自有公安和法院去评判,人既然是厂里人打的,那就先由他们垫付。到时责任划分清楚了,该怎么处罚,怎么赔偿,那就由司法机关来判定,你们说好不好9”
平头男子道:“他们打了人,肯定是他们的错!”
李毅道:“这位大哥,你的亲人被打了,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这般无法无天的闹下去,对你们的孩子很不利,万一他们受了什么骨折和内伤,拖延了治疗时间,那就会落下一辈子的毛病!那就害孩子一生一世了!当务之急,是先把孩子送去就诊,我们再来谈别的事情!如果你们同意我的办法,就请大家后退三米,我请厂里的负责人出来,大家面对面的谈判,好不好?”
平头男子犹豫了一下,看看痛苦哀号的孩子,说道:“好!只要他们厂里肯送我儿子和侄子去看病,我就同意跟他们先谈谈看!”
李毅点点头,对粱宁帆使了个眼sè:“快去请肉联厂的负责人出来。”又对身边的工作人员道:“快打120叫救护车!”
田源随后赶了来,轻声说道:“李县长,我已经通知了县公安局,另外还通知了县武警中队。他们应该快来了。”
李毅点点头,说道:“田秘书不错!”
田源悄悄的退在一边。
不一时,警笛声大井,几辆警车和武警车相继赶来,武警和公安〖民〗警们飞快的来到事发厂区,在领导的指挥下,迅速的控制住了相应的闹事民众。
姚鹏程和县武警中队的中队长杨冬松同志,走到李毅面前,向李毅报道。
李毅跟他们一一握手,说道:“姚局长,杨队长,辛苦你们了。”
姚鹏程和杨冬松异口同声回答:“为人民服务,不辛苦!”
李毅yīn沉着脸,对姚鹏程道:“姚局长,你们公安经开分局是怎么回事?出事情这么久了,还不见他们来人?”
姚鹏程道:“报告李县长,我来之前,询问过廖德阳,听他说,经开区另外一个地方出了点事故,他们的警力都调到那边去了。”
李毅眉毛一扬,冷笑道:“是吗?出了什么事故?”
姚鹏程明白李毅的用意,说道:“听说是近郊一个养牛户,跑丢了五头牛,〖民〗警们都派出去找牛了。廖德阳同志还请示过我,是不是应该赶回来。我说不必了,你们就安心找牛吧。”
李毅强忍下怒火,淡淡说道:“找牛也是大丰,民众麻烦无小事嘛。廖德阳同志爱民如子啊!这种人待在小小的公安经开分局,实在是委屈他了,我个人觉得,街道办事处更适合他这种人发挥特长啊!”
姚鹏程心想,李毅果然要拿这个廖德阳开刀了!
廖德阳仗着是郑春山的人,对姚鹏程当这个局长,是不服气的,因此对姚鹏程也就是爱理不理,平常有什么事情,总是yīn奉阳违。
借李毅这只大手,整整这小子也好!不然自己要想在局里掌握大权,还真有些难
第194章 新一轮的争端
在粱宁帆的劝说下,肉联厂的一位佟姓经理小心的走了出来。见到外面全副武装的武警和公安,这才放下心来,整整衣冠,在粱宁帆的引导下,来到李毅面前。
彼此互相介绍完毕后,佟经理对李毅道:“李县长,这个事情不能怪我们,当时抓到他们时,他们正从仓库偷了东西要逃跑,我们的工作人员赶上去把他们抓住了。打是打了一顿,但应该打得不严重。这几个孩子,都给滑头,趁我们不注意,就跑了。最后看他们逃跑时的作,还tǐng利索的。”
李毅说道:“佟经理,不管怎么说,也要先救人,这笔医疗费用,先由你们厂里出,司法机关会介入、审理,划清界限,责任该归谁就是谁,你觉得怎么样?”
李毅等县区领导的协调下,各个厂家代表都答应,愿意先出医疗费用,把受伤的人送去就医。
随后,所有的相关责任人员全部被带回公安局里,接受询问笔录。
如何审案判案,那是司法机关的工作。
李毅处理完事情后,就回到了在经开区的办公室,召开了一个临时党委会议。
在会议上,李毅同志指出,当前临沂经开区的重点工作,除了继续加大招商引资力度外,更要加强园区内的管理,尤其是生产安全的监督和企业周边的环境护理。这个环境,不仅是指卫生环境,更包括了人文环境和治安环境。
李毅同志强调指出,临沂经开区管委会,要加强园区内的普法宣传教育,要走进企业,深入社区,把法治宣传工作深入到位。
李毅敲着桌面,语重心长的说道:“同志们哪,市民翻墙入厂偷东西!厂里抓到后,没有想到报警,而是sī自殴打!说得严重一点,这是一种法盲的体现!你们身为政务人员,就应该负起总责,普及法律法规的宣传工作!
今天的会议上,我们就要拿出一个方案来,组织起一个普法宣传小
组,深入社区和园区,进行普法宣传!粱宁帆同志,这个事情,由你牵头,孙薇同志,具体人员名单由办公室拟具,跟相关部门进行协调,组织一个普法宣传小组,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强化普法宣传!
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这是我们工作的要点,也是充分发挥政府服务机能的一种体现!不要临到出事了,这才知道惊慌!从今天起,经开区施行分片责任制,整个区域,分成若干小片,我们在座的党委委员,每个人分一片,这片区域出了问题,如果确定是因为督管不力造成的,就由负责这片的党委委员承担主要责任!”
这个会议后,经开区的工作果然上了一个新的台阶,偷盗行为渐渐杜绝于萌芽之中。法制宣传小组深入各个厂家,组织员工进行普法知识的学习,加强了法制的宣传。
这个普法宣传月的活动,从这一年开始,一直保持了下去,受到了临沂经开区人们的称赞和欢迎。
由于这个普法霉传月是在阳春三月,因此被人们称之为春风普法月。
朱枫从东沟子乡回来了,在农村十天住下来,这家伙不但没瘦,反而胖了几斤。
李毅笑道:“你这家伙,不会是跑到下面去录削农户了吧?”朱枫道:“东沟子乡的干部群众太热情了,听说我是下来考察乡镇企业试点工作的,个个把我当大领导供奉,走到哪里,都有人拉着我到他们家里去吃饭,每餐都是好酒好肉伺候,我能不胖吗?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样当领导的个个都肥头大耳!”
李毅道:“这话有些大哦!把我也骂进去了,我几时肥头大耳过了?”朱枫笑道:“我不是骂你,你在领导当中,算是清瘦的一个,证明你是一个好官。”
“少贫嘴,说说吧,有什么收获?我叫你观察的事情,怎么样了?”“啊呀,这个东沟子乡并没有什么优势嘛!守责一座大煤山,可惜不是自己的,不能采煤,顶多也就是跟别的村一般,搞搞大棚和生态混合种养吧!”朱枫一边摇头,一边叹气,显然对东沟子乡这个地方已经十分了解了。
李毅淡淡笑道:“你有没有到别的地方去看看?比如说东沟子乡的周边。”朱枫道:“你不是叫我考察东沟子乡吗?我没事跑别的地方去做什么?”李毅道:“你这个同志啊,不要指个地方就放一枪嘛!我给你说个事情吧,岭南省的投资考察团来到咱们县后,在咱们县的考察时间只占他们总考察时间的三分之一,其它三分之二的时间,全部放在了周边县市甚至南方省整个大环境的考察上。
正因为他们经过了这番细致周详的考察,最终才决定落户咱们县城,事实证明,他们是对的,因为他们现在的生意非常红火!”
朱枫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眼界要放宽。一个县不是单独的一个县,他是在西州这个大环境里,也是在南方省这个大环境里,更是在国内这个环境当中!从一个乡来说,也是如此。”
李毅笑道:“再看大一点,要从整个世界的格局来看问题!尤其是经济问题。一县之地,政治只限于一国之内,但是经济问题,总是与全球气候息息相关的。”
朱枫心底一凛,心想自己离李毅,还是差了一点啊!这个家伙,三年不见,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思考问题,跟我们这些同龄人完全不在一个层次啊!
李毅笑道:“老同学,我再给你三天时间,下去走走吧!我希望你能通过我的考验!”
朱枫问:“什么考验?难不成我通不过,你还不给我安排工作了?”李毅哈哈一笑:“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去吧,多看,多想,眼界放大一些。”李毅双手抱圆,然后忽然放大。
他给朱枫的考验,是一种政治上的考验,因为李毅打算培养几个真正意义上的李家班底。对于这个班底人选,李毅有自己的考校标准,一是和自己要对味,二是要足够醒目。朱枫的xìng格,无疑是对李毅胃口的,但是,如果朱枫并不够醒目的话,李毅还是不会重用他。
接下来的县委常委例会上,李毅和县委副〖书〗记郑春山爆发出新一轮的争端。
问题是围绕公安经开分局开始的。
本次常委会议,主要是对省委关于加强党风廉政作风文件的学习。
学习完毕后,李毅在会议上严肃的指出来,公安经开分局严重的不作为,建议换掉公安经开分局的领导。
他这句话刚刚说出来,郑春山马上火烧屁股般一蹦老高,大声说道:“不行!李毅同志,没你这般打压人的!”
李毅皱眉道:“春山同志,我只是就事论事,并不针对任何人!更没有打压谁的意思。”郑春山冷笑道:“李毅同志,现在整个经开区,基本上全是你的人,你想把经开区弄成你李毅的后huā园吗?”李毅道:“春山同志,你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娄们都是党员干部,拿的都是财政工资,要说我们是谁的人的话,我们全都是党的人,我们都是国家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独立思维和行为能力,怎么可能谁是谁的人呢?你这种说法,恕我不能芶同。再者说了,用你春山同志的话来说,那谁又是你的人?公安经开分局的廖德阳同志算一个吗?”李毅抓住他的话头,以子这矛,攻子之盾,狠狠揍了郑春山一顿。
郑春山语气一滞,搔了一下脑袋,重重哼了一声,说道:“廖德阳同志也是党员干部,在任上也一直兢兢业业,工作努力。上次为了帮养牛户找丢失的牛,受了伤,现在还在医院休养呢!这样的好同志,我们怎么能说他不尽责呢?同志们,大们评评理,这样的好干部,我们政府部门里,不是多了,而是少了!我们怎么能打击辙换这种好同志呢?”说着,他的双眼,一一从陈凯明和孙正阳等常委们脸上扫过去,期待用这种兔死狐悲的感情,引发常委们的共鸣,众而出面为自己说话。
陈凯明和孙正阳微微一笑,并不插嘴,在不到表态的时候,他们是不急于说话的。
现在的县委常委会,情势越发微妙,李毅这匹黑马,后来居上,在常委会上经常有出奇不意的举措,往往能获得大部分常委的支持,就算是陈凯明和孙正阳两人,在某些问题上,都要让李毅三分。
精明的他们更加不会为了郑春山而轻易出头。
其它常委则更加端坐不动,该干什么干什么,对郑春山望过来的那丝热切的盼望眼神,视若不见。
郑春山眼见得不到常委们的支持,并没有气馁,冷笑说道:“各位同志,我可听说了,上面拨下来的那几百万款子,被李毅同志胡乱挥霍了!”这句话有如石破天惊,常委会炸开了锅般,立时起了一阵议论和猜测声。@。
第195章 攻守同盟
郑春山眼见奇招凑效,得意的瞥了李毅一眼,心想!”小子。你继续装你的淡定吧!我看你能淡定到几时!”李毅同志眉毛一扬,闪过一抹冷笑。
跳粱小丑,在所多有!
郑春山清清嗓子,继续对李毅的炮轰。
“同志们,我听外面有人在传言,财政局里那几十万款子,已经少了二百万!这乡企改制还没有看到影子呢,就平白无故的少了二百万了!这件事情,难道不值得我们大家深思吗?”
孙正阳说道:“春山同志,你从哪里听来的〖言〗论,无根无据的事情,不要乱说,有伤同事之间的感情。、,
李毅马上同到了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他不动声sè地看了孙正阳一眼。
孙正阳这话,看似为李毅澄清,其实是在指使郑春山,叫他摆出证据来!
其心可诛!孙正阳怎么会对自己发难?难道他见不过自己太过强势吗?
这也是常理之中,哪个县长愿意有一个跟自己平起平坐,甚至还更强势的副手?
郑春山果然精妙领会了孙正阳的话里含义,说道:“这话可不是我胡谄的,我也是听几个同志闲聊时说起的。这几个同志是县财政局的老同志,绝对不会信口开河,我当时为了维护县委的声誉,还警醒过他们,叫他们不要乱说话,但他们拍着xiōng脯保证,说自己所言,句句属实,绝对不会给领导身上泼污水。”孙正阳道:“当初这笔钱下来时,我曾经向财政局打过条子,要他们批一点钱出来,把教师工资给发了,但司婧同志说,除非李毅同志开口签字!否则一律巫给钱!呵呵,司婧同志这关把守得真严啊!连我这个县长都要不到钱罗!”
郑春山道:“是啊,现在财政上的钱,也只有李毅同志能够动用,这笔钱不见了,那就肯定是李毅同志弄没了的!”
常委们听着孙正阳和郑春山的对话,人人心中存疑。
财政局那笔钱管得严,众人都知情。陈凯明在常委会上更是严厉指出过,不得动用这笔专项资金。
怎么转过身子,这笔钱就无故失踪了?
陈凯明微讶,问李毅道:“…李毅同志,这件事情,你可知情?”李毅说道:“陈〖书〗记,我知道,这二百万,是我动用的。”郑春山马上冷笑道:“大家瞧瞧,我没有说错话吧?某些人就是这样,对待同志那是秋风扫落叶般无情,对待自己却是春风潜入夜,搬钱细无声啊!”宣传部长席如松跟李毅一向走得近,此时声援李毅道:“或许李毅同志有急用吧!我们且听李毅同志说说这钱的去向。”
郑春山道:“急用?县委〖书〗记和县长要发工资,还不急?他都舍不得拿出来huā,现在能有什么事情,能急得过发干部工资的?分明就是挪用!”说到后一句话时,郑春山重重的敲了一下桌面。
这鼻把陈凯明和孙正阳拉向他那边。
陈凯明和到正阳都点点头,显然很同意郑春山的话。
孙正阳道:“这事情有些异常。二百万资金啊!那可不是小数目!够我们全县一个多月的财政收入了!这要是被人贪污挪用了,绝对够得上枪毙十次了!”
众常委都是一凛,心想孙县长好大的火气啊!
以前他跟李县长不是tǐng和气的吗?经常帮着李毅说话,现在怎么变得磨刀霍霍了?
李毅却是明白孙正阳的转变。
孙正阳一定以为,市长杨烈之所以被纪委调查,是李毅在里面搞的鬼。
省里那里常委会上的事情,已经传入了孙正阳的耳朵里,当时李毅在场的传言,更加佐证了孙正阳的猜测。
孙正阳虽然为了避嫌,跟杨烈划清了界限,但是并不代表他不记仇。
杨烈对他有知遇之恩,提拔之德,现在杨烈被李毅给害了,孙正阳心里肯定会恨上李毅。
加之在县政府这边,李毅的权势日益增大,不但开发区孙正阳伸不进手去,连体现县长最大权威的财政局,也一度被李毅控制。
孙正阳想联合其它常委,制衡李毅,也就在常理之中。
二百万不是小数目,常委们都看着李毅,想听他的解释。
陈凯明语气严厉地说道:“李毅同志,当初说要专款专用,不也是你的主意吗?现在怎么回事?你必须给常委会一个解释!”
李毅淡淡地说道:“这两百万,我划到了县交通局账户上。”众人都是一惊,郑春山发出一声果然如此的冷笑。
陈凯明脸sè顿时有些难看,仿佛一个少女,纯洁的感情受到了纨绔子弟的戏弄,有些脸红。
他曾经是被李毅说的那番大道理打动…并且力tǐng李毅的。
现在,李毅却轻易的把两百万给划走了,而且没有跟他这个一把手商量过,也没有跟常委会报告过!
陈凯明顿时有一种被戏耍的感觉!
他皱眉问道:“李毅同娄,这是怎么回事?你划两百万到县交通局,做什么用?”
李毅说道:“这个事情,我一直想跟常委会通报一声。只是最近被开发区的事情给拖住了,没顾得上。趁着这个机会,我就把这个事情向大家做个汇报吧。…,
郑春山立马机关枪似的抢先说道:“我们抓住你的把柄了,你就懂得向常委会做报告了,以前怎么没见你做过报告啊?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划进县交通局账户了?”李毅不紧不慢地说道:“春山同志,你可以找财政局的司婧同志和和交通局的刘怀勇同志前来对质!这些钱都是有账可查的,什么时候出的账,什么时候入的账,两个局里的财务都会有记录!再不行,你可以去调银行的转账记录查看!看看有没有一分钱,经过我李毅之手”陈凯明摆摆手道:“大家都冷静点,话不说不明,理越辩越清。
李毅同志说那两百万存入了交通局的账户,而郑春山同志又有些不信任,那这样吧,我们这就请财政局和交通局的两个负责人前来列席会议,当面澄清一下。县委办的同志,麻烦你们通知一下司婧同志和刘怀勇同志,请他们到常委会议室来。”县委办的工作人员马上前去打电话通知两个局的负责人。
司婧接到电话县委办打来的电话,说要她前去参加正在召开的常委会,稍微一想就明白过来,可能是两百万转账的事情,在常委会上起了争执。
李毅肯定又被人诟病了!
她准备好相应的材料和报表单据,这才赶往县委大楼。
县委常委会议室里,争执还在进行。
李毅再次把话题拉回到经开区公安分局的人事问题上来,说道:“在等两位局长大人到来之前,我们还是先谈谈先前那个问题。我说要换掉经开区公安分局的人选,并不只是指廖德阳一个人!在这里,我向各位常委通报几个事情!我不知道大家最近有没有到经开区去视察过工作?如果有同志去过的话,一定也听到了相关的消息。”陈凯明道:“最近事多,还真没有去过那边,怎么?经开区出什么事了?”李毅慢慢地把近日来发生在经开区的事情说了一遍,着重说了饭店被砸和厂子被偷盗事件。
郑春山听了,嘿嘿一笑,说道:“这就好笑了,李毅同志,你才是开发区党工委〖书〗记和管委会主任吧?开发区出了这么大的问题,应该由你这个开发区的党政一把手负总责啊!你怎么可以这般无耻,把自己的责任,推诿给公安分局的同志呢?这种作风,是要不得的!”李毅硬声道:“春山同志,我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行!该我负的责任,我从不推诿!这两件事中,我想请各位同志看看公安分局的表现!
饭店事件中,事主打完报警电话差不多半个小时,警方才赶到!而事发地点离警局只有不到五分钟路程!”李毅语气一顿,看了一眼郑春山,凛然说道:“如果当时真的发生了流血冲突,半个小时能发生多少事情?简直不敢想象!这还是为人民服务的〖警〗察吗?靠他们,能保护开发区人民群众的安全吗?”组织部长解明珍说道:“这样的人,怎么当人民公安的?怎么保证人们群众的平安?看来,蛇无头不行,政法委〖书〗记的人选,必须尽快定下来才行!”席如松点头同意:“将熊熊一窝啊!公安经开分局如此行政不作为,即是一种严重的渎职行为!”这两个人,十次有娄次倒是支持李毅,隐隐之中,与李毅形成了三人间的攻守同盟。
李毅继续说道:“刚才春山同志提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廖德阳同志寻牛,这件事情是真的,但是他有没有受伤,我不清楚。那天,正好是园区八家厂子被群众围堵的日子,至于为什么围堵,我在前面已经说过了,这里就不再表述。那天的情况有多危急?在场的同志都看得明白,群众和工厂保安,只差一点就打上架了!”李毅冷笑了一声,说道:“这个时候,公安分局的人在哪里?我和县公安局以及县武警中队的同志赶过去时,事情已经发生四十多分钟了,而整个公安分局的人,没有一人到场,悉数找牛去了!”@。
第196章 又出惊人之语
司婧和刘怀勇几乎同时来到常委会议室。
两人推开门,就听到嘭的一声响,李毅一拳重重的砸在会议桌上。
司婧和刘怀勇彼此相望一眼,轻轻的走了进去。
司婧轻脆地说道:“各位领导好,司婧前来报道。”
李毅yīn沉着脸,说道:“好了,司婧同志和刘怀勇同志已经来到,春山同志,你有什么要问的,先问完吧!不要耽搁两位局长太多时间。”
郑春山轻轻一咳,不自然的扭了扭身子,并没有说话,看向陈凯明。
陈凯明冲司婧和刘怀勇微微点头,说道:“今天常委会请两位过来,是有一桩事情想向两位求证一下。”
司婧说道:“陈〖书〗记有话请问。”
陈凯明道:“司婧同志,前不久,是不是有一笔两百万的款子,从你们财政局的账户划了出去?”
司婧点头说道:“是的。具体时间是三天之前。”
陈凯明转向刘怀勇,问道:“怀勇同志,三天之前,你们交通局账户上,是不是转进来一笔两百万的款子?”刘怀勇道:“是啊,这是李县长跟我打过招呼的。”
陈凯明道:“当着党旗和国旗,两位确定所说的话,没有虚假言辞吧?”
司婧和刘怀勇异口同声道:“我们对党旗和国旗保证,我们所说的话,句句属实。”
司婧拿出相关单据和报表,放到陈凯明面前,说道:“陈〖书〗记,这是县财政局一个月来的对账单据,请过目。”说着,看了李毅一眼。
李毅轻轻点头,对她的醒目表示很满意。
司婧妩媚的一笑,随即肃然。
陈凯明看过之后,递给孙正阳。
孙正阳在看时郑春山一直很紧张瑄望着他手中的报表。
孙正阳仔细看了看,并没有递给郑春山,反而传给纪委〖书〗记吴开林:“老吴,你看看。”
吴开林起身接过来,看完之后,说道:“报表和单据都是〖真〗实的。
可信。”
司婧咯咯笑道:“各位领导,就算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弄虚作假啊!两百万,都能够要我的脑袋了!江山如此多jiāo,我可舍不得这么快离开呢!”
“呵呵司局长,你真是有文采啊!”陈凯明微微一笑,对郑春山道:“春山同志,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郑春山并不慌张瑄很显然,他早就知道这笔钱的去向,刚才故意那般说法只是想打李毅一个措手不及罢了。当即说道:“两百万的去向虽然查明了,可是,李毅同志为什么要转移这两百万?这可是专款专用的钱。交通局有什么事情需要这两百万呢?还是其中另有猫腻?”
刘怀勇说道:“郑〖书〗记,这笔钱……”
郑春山不等他说完厉声道:“刘怀勇同志,这里是县委常委会,我们有点名叫你说话吗?你懂不懂组织纪律xìng?”
刘怀勇本想解释几句,被郑春山这声厉喝,闹了个满脸通红。
他好歹也是一局之长,交通局在县里,还算一个中上衙门刘怀勇在临沂官场,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料被郑春山如此不给情面的喝斥,令他实在下不来台,有些尴尬的站在当场不好做声。
李毅看到他的窘态,替他解围道:“春山同志,刘局长是陈〖书〗记代表县委常委会请来的客人,他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说明这笔钱的去向和用途,他为什么不能说话?陈〖书〗记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陈凯明嗯了一声,说道:“怀勇同志,你有话请坐下说吧呵呵,司婧同志你也请坐。
“谢陈〖书〗记赐座!”司婧微微一笑,在李毅背后的列席座椅上坐下来。
李毅说道:“刘局长,现在你可以说了。”
刘怀勇感jī的看了李毅一眼,说道:“各位县委领导,李县长之前跟我说过这笔钱的用途。在这里,我向常委会做个说明:这笔钱,是用来做修路的基金。”
“修路的基金?”郑春山嗤笑道:“发工资的时候,李毅同志把这些钱握得死死的,现在怎么舍得拿出来修路了?不知道是修的什么路?县里最近有修路的计划吗?”
刘怀勇道:“县里并没有修路的计划,这是李县长的规划。”
郑春山啧啧道:“李毅同志,真是财大气粗啊,县里穷得连工资都要拖欠呢,你倒有闲钱去修什么路?你真是拿着政府的钱不当回事!陈〖书〗记,孙县长,这算是专款专用吗?还不算是乱huā销吗?修的什么路?
怎么修?谁来修?这里面可以做假的成分太多了!”
陈凯明沉吟道:“这个事情,的确是有些欠考虑啊,李毅同志,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李毅沉声说道:“这笔钱,的确是专款专用的,跟乡镇企业的改制并不冲突。”
郑春山咄咄逼人道:“李毅同志,你别糊弄人!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呢?这笔钱可不是你李毅一个人的,这是上级拨给咱们临沂县的!怎么能由着你的xìng子乱huā呢?与其修一条没有多少用途的路,还不如分摊给每个百姓呢!两百万,临沂县每个人都可以分到两块钱呢!一家几个人加起来,可以称上几斤肉,改善一下生活了。”
李毅道:“春山同志,你怎么就不容我把话说完呢?”
郑春山道:“你再怎么狡辩,也掩盖不了你乱huā公款的嫌疑,我甚至怀疑,你之所以想修路,只不过是想借修路之机,大肆敛财!”
李毅眉毛一扬,说道:“我想请问大家一件事,有一句口号,我们已经喊了很久了!这个口号是:要致富,先修路。这难道是一句空话吗?刘局长,你是管交通的局长,你来给我解释一下,好吗?”
刘怀勇说道:“没有能通车的路,一切物资、产品,靠肩挑手提,其运输成本过高,而且效率低下,当然不可能致富。打一个比喻来说吧,公路之于国家,等于血管之于人体,只有血脉畅通了,我们人身体才会健康。公路加强流通,不仅是物流和人的流动,还有信息的传递,这都是经济发展的必要因素。”
李毅点头道:“刘局长的话是正解!我们就拿米国来说吧,米国在二战后,大量修建州际高速公路,目的是构建全米国快捷、安全的交通大动脉,加强人员、物资交流,促进经济的发展,结果怎么样呢?短短几十年的发展,美国经济取得很大发展,成为了世界上的头号大国!
这一切都受益于高速公路网络的铺设。”
郑春山满脸不屑地道:“人家那是米国啊!咱们省里才多少高速公路?你不会发疯到,想凭一县之力,就在咱们县里修一条高速公路吧?”
李毅微笑道:“真要修高速公路,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这笔钱,我并不是用来修高速公路的。”
郑春山堵他的话道:“既然高速公路那么好,你为什么不修?”
李毅道:“我们政府提倡“要致富,先修路。,老百姓很是拥护,也期盼着修好路,能早日通车,节省物流成本,促进经济发展,改善民生。现在各个地方修高速公路的想法和做法是,由〖中〗央、地方政府、老百姓、外资,再加上银行贷款,多方活动,筹集修路经费,路修好后开始收费,而且一收就是20年、30年。很快就能收回成本!这也是政府修路最常用的一种手法。
如果娄们临沂真的想修高速公路,我们也可以这么做。但是,我不屑为之!”
最后一句话,李毅加强了口气!
陈凯明和孙正阳听了李毅前面说的话,甚至都有些意动,心想若是真的能在自己任上,在临沂县里修出一条高速公路来,那该是多大的政绩啊!
像李毅所说的,只要上级交通部门出一部分资金,加上自筹一部分资金,再向银行借贷一部分,如果能拉进几个大款投资商,那要修成这条致富路,政绩路,指日可待啊!
孙正阳尤其动了心,想就此问题跟李毅深入讨论一番,听到李毅说出那句“不屑为之”很是震惊,讶道:“李毅同志,为什么不屑为之?这么好的事情,利国利民啊!你自己也说了,要致富,先修路,不把路修好了,我们怎么带领临沂人民发家致富?你说的话,不是互相矛盾了吗?”
其它人都看着李毅,轻轻点头,显然都认同孙正阳的说法,既然有这么便利的修路方法,那为什么不给临沂县修上几条高速公路呢?哪怕只修上一条,那也是走在了全省甚至全国的前列!
司婧坐在李毅身后,看着这个俊tǐng的背影,嘴角微微含笑。
她知道,一向能言善辩的李毅同志,这次又要有惊人之语了!
李毅说道:“我刚才说到米国修高速公路,他们建筑资金,基本上由联邦政府和州政府来出,而且,建成之后,绝大部分设施是免费使用的,目的是为了便民和发展经济,地方经济发展了,那政府自然也就富裕了。他们的政府,发挥的是一个服务xìng的作用。这本是一条极好的方法,可惜,什么事情一到我们国内,就变了味道。”
陈凯明忍不住问道:“怎么就变了味道?变成了什么味道?”@。
第197章 狼一般的表情
李毅说道!“我们的政府,修路更多的是为了政绩,当然。这甲面也有更深层次的经济利益在其中。”
郑春山道:“我们当官的,费尽心机,修好一条高速公路,难道就不能图点政绩和利益?无利不起早嘛!”
李毅道:“春山同志的想法,代表了我们绝大多数干部的想法吧?
我们高举着促进经济发展、改善民生的大旗,筹集修路经费,路修好后便开始收费,而且一收就是20年、30年!这样收费的好处,显而易见,利益巨大啊!哪个高速公路管理局不是富得流油?当然,这种贷款修路的模式,本身是极好的!”
“但是!”李毅话锋一转,说道:“很多公路明明早就已经收回成本,但在巨大的经济yòuhuò面前,公路收费的主体单位不愿就此停止,往往会继续执行收费,甚至到了收费年限,再以各种理由延长收费时间,路修完,财富就会源源不断,这就造就了政府官员想法中的某种畸形想法“要致富,先修路”只要修了高速路,财源滚滚挡不住!”
郑春山mō了一把脸,嘿嘿干笑数声,说道:“李毅同志,既然大势如此,我们也不妨随一下大局嘛!陈〖书〗记,我觉得李毅同志刚才的想法很可行啊,我们是不是讨论一下?修一条高速公路来收费?那我们县财政就能扭亏为盈了!”
陈凯明微微一笑,说道:“这个事情,说起来容易,真正要做,还是有很多难关需要去克服的,需得一个得力干将领衔,春山同志,你要是有这个想法,可以去跑跑啊!”
他心想,如果真的要做这件事,常委里头,除非李毅肯出头,也只有李毅有这种闯劲和干劲。但是,李毅既然反对这事,肯定不会去做,他便拿这话来堵郑春山。
郑春山讪笑道:“这种事情,我这种老同志,心有余力不足啊!”
转移话题道:“李毅同志,你既然不是修高速公路,那又是准备搞什么东西?不会想着修几条乡村公路吧?”
李毅轻轻一笑,说道:“春山同志,我们同事也有一年时间了,今天是头一次想到一块去了!十分难得啊。不错,我就是要修乡村公路,而且要大修特修!修好之后,免费给村民使用!绝不搞收费还贷那套鬼把戏!”
众常委都睁大了眼睛,看着李毅,就像在看一个疯子。
拿钱去修乡村公路?
你钱多烧得慌啊?
李毅mō着下巴笑道:“我有那么好看吗?女人看看我也就罢了,你们这么多男人看着我,还一副狼的表情,叫我压力山大啊!”
郑春山道:“李毅同志,你别插科打浑,修路跟乡镇企业有什么关系吗?这笔钱,可是专项资金!不得挪用,这是常委会上做出的决定,你怎么明知故犯?”
李毅道:“我们刚才已经讨论过了,要致富,就要先修路。乡镇企业要发展,就必须先把路修好。不修好路,进货出货的车子,怎么进出?物资怎么流通?
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同样是收购桔子,放在公路畅通之所,能多卖一毛钱一斤!因为路好走,收购商们开车进来方便,而且不耗油,没有翻车的危险。就算是多出这一毛钱一斤,他们也愿意进去收购!
大家别小看这一毛钱啊,一斤一毛,十斤一块,十万斤,那就是一万块钱!一棵桔子树,最高产量在两百斤左右,一棵树就可以多赚二十块,一万棵呢?那就是二十万!十万棵呢?那就是二百万!
再加上其它经济作物的额外收益呢?这笔账,划算吧?
所以说,发展乡镇企业,修通四级乡村公路,这是前提,也是关键!
这一点,所有的乡镇企业主们,都有共识。在座的诸位同志,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吧?”
李毅的话像一记重锤,击打在众位常委们心上。
一毛钱的账,居然可以算出几百万的财富来!
孙正阳情不自禁的点点头,说道:“李毅同志提出来的这个问题,我深有同感啊!农村里的公路,实在是老大难,成了制约农村经济发展的一个瓶颈。我早就有心修路,只是手中没钱,囊中羞涩,下不了这个决心啊。”
陈凯明道:“村级道路,大都是泥巴路,拖拉机一开,路上犁开的口子,都能够养鱼了!有时我们的小车下村,遇上泥泞日子,车轮陷进去,半天开不出来,非得请村民帮忙抬出来才行!这样的地方,农副产品怎么能卖得起高价呢?我要是收购商,我也不情愿进去啊!”
郑春山暗叫不妙,怎么一把手和二把手反过来支持起李毅来了?
他轻轻一咳,说道:“修路当然是好事情,问题在于,这条路怎么修法?建设工程中的那些猫腻,实在是防不胜防啊!再说了,四级公路也不便宜,这两百万款子,能修多少里路呢?对我县的经济,能起多大的促进作用?”
李毅道:“这两百万款子,确实起不到多大的作用。我实行的政策是,村民自筹一半资金,县财政补贴一半资金,饶是如此,这笔钱投下去,顶多也就是改变一个乡镇的道路面貌。
但是,重要的是,要起到一个带头作用,一个抛砖引玉的作用!要让别的乡镇的林民都看到,一个乡镇的村组道路硬化建设,可以带动这个乡镇的大发展!从而有强烈的愿望,想要追赶人家。那样一来,我们再在全县范围内,开展大规模的乡村道路硬化建设,就能事半功倍。”
陈凯明是临沂县的一把手,什么事情对全县经济发展有利,他还是分得清楚的,斗争和打压,那都是在一定的范围之内,像这种明显很好的施政措施,陈凯明自然要一力支持。
他想了想,说道:“看来李毅同志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啊!关于修路款,我们能不能再向省市两级交通部门要一些财政支持呢?如果能得到上级部门的支持,那我们县里就要省心不少啊!”
李毅笑道:“这个就要看刘怀勇同志的本事了!能跑来资金的话,那就更好。另外,我觉得这种惠民利农的政策,〖中〗央也会大力支持的,如果能得到〖中〗央财政的补贴,那我们全县要实现村村通公路工程,指日可待。”
〖中〗央财政补贴村村通修路工程的事,后世是有的,只不过李毅记不得具体的日子,但心想应该也差不太远了,现在提前去争取,才在走在别人的前面!才能突显出临沂的优势。
孙正阳问道:“四级乡村公路,一般是个什么标准?”
他这话是冲刘怀勇问的,修路标准,毕竟是很专业的知识,一般人还真不清楚。
刘怀勇以前在公路局当过副局长,对这些事情比较清楚,当即回答说道:“一般来说,对现有路基进行整治,铺筑水泥稳定层,新铺水泥砼路面。改造为四级水泥砼路面,路基宽5.0米,c30水泥砼路面宽3.5
米,C20水泥砼路肩0.75米*2,增设部分涵洞、防护设施、排水沟等附属设施。”
孙正阳也听不太懂,但也清楚修路的重要意义,更重要的是,他看到其中的政绩,不管这点子是谁出的,只要出了政绩,他这个县长肯定会沾光!
他说道:“你们交通局,会同公路局、建设局等相关部门,尽快拿出一个具体的预算方案出来。相关部门的领导,组织一个小组,专门往省市两级跑资金!”
党政一二把手,完全是以一副商量的口wěn,在跟李毅讨论修路的事情了。
郑春山抛出这个话题的本意,是想联合陈凯明和孙正阳,打击李毅的气焰,结果不但没能成功,反而更加助长了李毅在常委会中的气势。这一点,是他始料未及的。
陈凯明问道:“对了,李毅同志,你的试点工作,放在哪个乡镇?”
李毅笑道:“这个辜情,现在我还不知道,我给各个乡镇的同志出了个难题,谁能率先完成我定下的目标,这个试点就放在他们乡镇。”
陈凯明道:“哦,是什么样的目标?说来听听。”
李毅笑道:“很简单,谁筹集的钱多,我的钱就投到哪里!”
陈凯明哈哈一笑:“经济建设时期嘛,能搞到钱的干部,都是好干部!我们县里,李毅同志就是当之无愧的好干部啊!”
李毅道:“这么说来,大家都是同意我的意见罗?先修路,再致富!”
陈凯明和孙正阳相视一笑,说道:“先修路,再致富!”
常务会议室里爆发出一阵难得的笑声,大部分常委们,还是久经考验的好党员和好干部,在事关全县人民利益的大事面前,还是一心为公,不求自利的。
司婧美丽的双眸,眨了眨,闪出一道看不见的火苗,电向李毅。
只不过,背向而娄的李毅,并没有感知。
郑春山抽了抽嘴角,mō着下巴,瞄了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李毅同志一眼,他真的看不惯这个年轻人的某些作风,可是,某些时候,他又不得不发自内心的敬佩!@。
第198章 司婧同志的生日
李并没有因为郑春山的故意搅和,就忘记了自已原来的目的,
他等会场安静一些后,旧话重提:“这件事情告一段落。接下来,我们是不是继续讨论一下公安经开分局的事情?前面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某些同志不再适合担任那么重要的职务。”郑春山道:“李毅同志,恕我不敢芶同你的意见。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我们不能要求一个干部同志事事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吧?只要他大体上是好的,我觉得就不能太过严苛。”李毅心想你偷换什么概念啊!说道:“什么叫按照我的意思去做?我们设立公安经开分局的目的是什么?还不就是为了更好的治理经开区?经开区的安全和经侦工作,是要靠公安分局去维持的,现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了乱子,我们再不整治,将来还会出大问题的!”郑春山冷言道:“各位同志,廖德阳同志sī下里跟我谈起过,说这段时间,他可能得罪什么大领导了,某些大领导看不惯他的为人和xìng格,有意打压他。我不知道他说的大领导是谁,我问他,他也不肯说。李毅同志,不会是你吧?”
李毅皱眉道:“春山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调整干部分工,就叫打压同志?那我们的组织工作还要不要开展?一个干部工作的调整,只是他暂时不再适合担任现在的职务!”
郑春山道:“廖德阳同志自调任经开公安分局之后,一直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没有功苦,也有苦劳,我不赞同调整他的工作,我也希望在座的同志们好好考虑我的建议!”
司婧和刘怀勇都是第一次参加县委常委会议,以前,这种会议,对他们来说,都是十分的神秘,甚至带着几分神圣感,毕竟这是临沂县最高级别的权力会议。坐到这里面来,占据一席之地,是每个临沂干部心中的梦想。
司婧不止一次的幻想过,常委会议是怎么样一种情形?这么多的大佬级别人物济济一堂,他们是怎么商量出有关全县大事的决策?
看到会场里一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司婧的妙眸里闪出神妙的光彩。
想当初,李毅同志就是在这种群狼环伺的环境下,力排众议,顶自己上位的吧?不知道那一战的具体情况是如何的呢?今天,李毅同志又碰到了强烈的反击,他会如何应对?
人事问题向来是最敏感的,在这个问题上,各个常委之间,只有利益和权力的平衡。就算是盟友,有时候为了权益的争夺,也会产生巨大的分歧。
陈凯明说道:“这个问题确实比较严重,经开区的安全工作,十分重要。但是,廖德阳同志刚刚上任不久,现在就急于调整他的职务,是不是有些欠妥当?”他这是双面胶的做法,两边不得罪。
因为廖德阳现在的位墨,对陈凯明来说,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而且,现在人事调整工作十分少,他自己并没有什么可以用来跟李毅或者郑春山进行交换,于是,他选择了拖延。
孙正阳的想法,跟陈凯明正好相反,他现在的地位有些尴尬,上面失去了罩子,下面忠于他的死党也越来越少,他急于在下面培养一些自己的势力,加强自己在政府方面的话语权。
一个县长说出来的话,如果得不到下属的认真惯彻执行,那是十分可悲的。
孙正阳笑道:“我倒觉得,正常的人事调整也是必须的,一个人适合什么样的工作岗位,总要在任上试过了才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长,他可能适合这个岗位,却并不适合那个岗位。廖德阳同志是个好同志,但是,既然他不再适合在公安经开分局局长职务,我觉得很有必要调整。这也是对廖德阳同志负责任的做法,说不定在新的工作岗位上,他能发挥出更大的光和热来。”
李毅眼角的余光看了到正阳一眼,心想孙正阳这个时候提出来支持我,必定有他自己的如意算盘。
果然,听到孙正阳继续说道:“我就有一个很合适的人选啊,经开分局现任娄龙副局长,就是一个好人选嘛!”
李毅在这个人选问题上,倒没有特别的要求,目的是要拉下廖德阳来,杀鸡儆猴。心想既然孙正阳有合适的人选,而且是现任副局长,不妨卖他一个人情,姑且让那个姓娄的上来试试,如果不行,大不了以后再换就是了!于是微微笑道:“娄龙这个人我接触过,我觉得可以让他试试。”
孙正阳没想到自己随便抛出一个人,就获得了李毅的认可,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心想李毅同志其实也并不是十分强势嘛,只不过他原则xìng比较强而已。话又说回来了。原则xìng强,正是一个合格干部的标准,他并没有错嘛!
郑春山沉着脸,说道:“我保留我的意见!”
李毅淡淡地道:“我坚持我的建议!”组织部长解明珍说道:“廖德阳同志虽然也是个好同志,但我同意李毅同志的建议,把他换到一个更适合他的岗位上去。”宣传部长席如松说道:“我们宣传部的同志,也参加了由李毅同志发起组织的法制宣传小组,据这些同志反应,经开区因为外来人口多,鱼龙混杂,当地司法机关疏于宣传管理,存在不少安全隐患。多亏了李毅同志发现得及时,搞了这个法制宣传月,效果显著啊!由此可见,以前的公安分局有些工作,确实做得不到位。因此,我也赞同辙换分局领导。”
匡融笑道:“李毅同志的提议很好,我觉得可行!”
人武部长边建军说:“娄龙也是军队里面转业出来的,我相信他能干得好!”
统战部长吕智鹏说了一句:“我没意见。”
陈凯明审时度势,呵呵笑道:“既然大部分同志都同意叫娄龙同志试试,那就叫他上来试试吧。至于廖德阳同志的职位,我们日后再行商量吧!”
这场争夺,以李毅的提议获得通过,孙正阳获利而告终。
常委会散会后,司婧跟着李毅来到他办公室,进门之后,虚掩上门。
李毅看到她这个动作,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问道:“司局,有事?”司婧笑道:“我来向李县长汇报工作。”
李毅道:“我说过很多次了,财政工作,向正阳同志汇报就行了。
司婧道:“李县长,你是常务副县长,常委会上有分工,你也是分管财税工作的嘛!我来向你汇报工作,也是应该的啊。”
李毅想了想,点点头,请她坐下,听她说了一通近来的县财务工作。
李毅听得很认真,等她说完之后,说道:“司局,既然你来向我做了工作汇报,有关财政方面的几个问题,我想有必要提醒你注意一下。”“李县长请说。”司婧微微含着,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李毅道:“司婧同志啊,下半年开始,我们县的财政将会出现更加困难的局面,你要做好预防准备工作。”司婧微讶道:“李县长,下半年更困难?不是说多了经开区的税收后,下半年就会好转吗?”
李毅道:“我这也是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吧,你们县财政局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司婧一脸疑huò,显然很不明白,李毅为什么会这么说。
李毅总不能跟她说,下半年开始,东南亚要爆发金融危机吧?
李毅沉吟道:“我给你提几个建议。一是确保工资xìng支出:二是进一步提高社会保障支出在财政预算中的比重:三是努力保障国家政权建设、科技、教育、文化等重点领域和项目的支出需要:四是加强农业基础地位,大力支持农业基础设施建设,加大扶贫力度,切实减轻农民负担,要足额筹措粮食风险基金,并及时拨付到位:五是加强对公款购置小车和各种公务费、会议费、招待费及通信费等财政支出的管理,严格执行〖中〗央和西州市关于厉行节约反对奢侈浪费的若干规定,坚决抵住铺张浪费行为。”
司婧飞快的拿笔在日记本上写下李毅所说的这五点,完了笑道:“李县长,你的意思是叫我这几个月手要紧一点?”
李毅道:“你心里明白就好,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只要你上半年这几个月合理利用好财政的钱,下半年再困难,也不会难到哪里去。另外,经过我这番乡镇企业的改制,相信能增加不少税收,你那边再省着点huā,要度过这个难关,也不是太困难。只要你能顶过今年,你的成绩和努力,就会被领导所认可。、,
司婧虽然不是很明白,但却知道,平常很少跟她聊工作的李毅,今天如此严肃的跟她说这番话,必定有深意。
她点点头,笑道:“fù已下了,李县长,今天晚上,我想请你吃饭,你一定要答应我。”
李毅mō了mō下巴,说道:“有什么说法吗?”司婧妩媚的一笑:“今天是我生日。不知道这个理由够不够请动李县长大驾?”@。
第199章 泥巴也分三六九等
李毅微笑道:“这个,方便吗?”
“是我邀请你的,我能有什么不方便的?还是李县长有约会了?”司婧眨着眼睛问,长长的睫毛,一开一合,像会说话似的。
李毅道:“你生日,你男朋友不过来陪你吗?”
“我男朋友?”司婧一愣,随即羞涩的低下头去:“李县长,我还没有男朋友啊。”
李毅伸手比划…了一下,说道:“不会吧?我那天在你家里,穿的那套睡衣,不是你男朋友的?”
司婧听他提到那天的事情,笑道:“那套衣服,是我弟弟的。他在省城读大学呢,周末偶尔会到我这里来玩,我就帮他准备了一套睡衣。”
李毅轻轻哦了一声,笑道:“可是外面都在传说,说你有一个很帅气的男朋友,你还带他lù过脸。不会是谣言吧?”
司婧咯咯笑道:“我刚到临沂上班那阵,很多人追求我,但我又不善拒绝,干脆抓了我弟做壮丁,婉拒那些疯狂的求爱者。”
李毅哈哈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司婧轻拂发鬓,笑道:“李县长,这么说,你是答应了?那我先回去了,下班后,我在家里等你。”
李毅笑道:“好吧,到时,我去凑凑热闹。”
这天下午,朱枫回来了,跟他一同来县城的,还有东沟子乡的党委〖书〗记龚武和乡长傅平顺。
龚武和傅平顺是来交任务的,这两个家伙,还真是能干,短短半个月时间,就发动村民,筹集到了修路的另一半经费。
龚武呵呵笑道:“李县长,我跟乡村们说,李县长说了,只要咱们筹集了这笔钱。李县长就答应帮我们把村组的道路全部修通,而且,还答应给咱们乡里办乡镇企业!有了路,有了企业,还怕没有钱吗?大家一听是李县长倡导的,二话没说,都踊跃捐款。”
傅平顺递了一支香烟给李毅。李毅接过来,并没有抽,笑道:“龚武同志,平顺同志,你们做得好哇,总共筹集到多少资金?”
傅平顺道:“李县长,你当然给我们定的目标,是至少200万,越多越好。我们乡有六万多人,我给每个人定下了五十块钱的任务,排除那些暂时出外打工、联系不到的、70岁以上、18岁以下不计入内的1我们刚刚好凑齐了200万!”
李毅看着他们两个朴素的笑脸,略微有些惊讶,没有想到哇,人民群众的力量真强大啊!200万的集资款,这么快就给筹集齐了!
李毅笑道:“再位辛苦了,这半个月,没有少跑路吧?”
龚武拍着大tuǐ道:“走几步路,算啥子辛苦啊!爹娘生出这两条tuǐ来,不就是给我们走路用的嘛!呵呵,李县长,我们乡是第一个达成目标的吧?”
李毅道:“不错。”
龚武道:“那县里会兑现承诺,拨款给我们修路和办乡镇企业吧?”
李毅呵呵笑道:“你这个龚武同志啊,还怕我赖你们的账不成?我说过的话,那是一口唾沫一口钉,绝对不会糊弄你们的。
你们放心回去吧,我会通知公路局和交通局等相关部门,明天,你们就可以跟他们进行交涉,争取最短的时间内把道路给我修起来!”
龚武笑道:“李县长放心,我们会组织乡里的村民,免费投入劳力,以最快的速度,最低的成本,保质保量的完成任务!”
李毅道:“具体的路面设计和工程合同,你们跟相关部门去谈1
我会叫他们尽量配合你们。我告诉你们,这条路,不是别人的,是你们东沟子乡自己的,工程质量一定要抓严格了!千万别修出什么豆腐渣工程来!”
龚武道:“李县长放心,我就是不眠不休,也要蹲在现场给看住了!就跟自家盖新房一样上心,绝对不会出现工程质量问题!”
李毅道:“那我就放心啦。接下来,你们会很忙。乡镇企业的事情,你们乡里现在就可以考虑推选一个企业管理委员会来,专门来管理即将成立的乡镇企业。这家企业,将是你们东沟子乡的第一家大型企业,集体持股,全民参与,由全体股民负责推选企业日常管理人员,管理层只是一个服务人员,负责管理企业的日常事务,对全体股东负责。管理层没有特权,他们只是一群打工者……”
李毅跟龚武和傅平顺两人谈论了许久,把即将成立的乡镇企业的相关框架和组织形式,跟他们聊了聊。
傅平顺问道:“李县长,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打算在我们乡成立一家什么样子的企业?”
李毅问道:“你们一个是〖书〗记,一个是乡长,我且问你们,你们对自己乡的优势有什么看法?如果让你们自己来搞,你们会成立一家什么样子的企业?”
龚武和傅平顺相望一眼,都有些茫然,显然没有对这方面的事情进行过深入的思考。
李毅道:“你们尽量说,说错了没有关系。”
龚武想了想,说道:“李县长,我这阵子吧,也一直在琢磨,县里到底打算让我们乡办一家什么样的企业?乡镇企业改制,最起码要有企业,才能进行改制吧?可是,咱们乡里的人,这些年来,尽顾着到山上去偷煤致富了,乡里人除了跟煤打交道外,根本就不会别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像样一点的企业啊!”
傅平顺道:“我也是这个想法,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就怕我们筹集够了钱,结果县里因为咱们乡里没有像样的现有企业,不给咱们办乡镇企业。”
李毅呵呵笑道:“你们的担忧也是正常的。
乡镇企业改制,其实只是一个书面上的说法,一个笼统的**。
我们县里,真正有拿得出手的乡镇企业,有没有?就算有,也很少,更别说上规模的企业了。大都是手工作坊式的家庭企业,像什么面厂啊,红砖厂啊,竹制器件厂啊,木器厂啊,漆器厂啊,豆腐作坊啊,等等,不一而足,这些厂子,算不算企业?算!乡村里那些集体茶场,桔林,果林,林场,等等,那些也是乡镇企业!”
李毅顿了顿,说道:“什么是乡镇企业?乡镇企业是指农村集体经济组织或者农民投资为主,在乡镇包括所辖村举办的承担支援农业义务的各类企业。乡镇企业是〖中〗国乡镇地区多形式、多层次、多门类、多渠道的合作企业和个体企业的统称,包括乡镇办企业、村办企业、农民联营的合作企业、其他形式的合作企业和个体企业五级。现在,你们明白了吧?所谓的乡镇企业改制,这是一个很广泛的概念!你们现在还敢说东沟子乡没有企业?”
龚武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来,我们乡里的企业还有不少哇!最起码有一个砖厂,还有一家木器厂!”
李毅笑道:“我们为什么要改制,就是因为大家都在小打小闹,成不了规模,比如说,砖厂和瓦厂,你们乡里有,别的乡里也有,但是都做不大,都是一家或者数家村民联合在一起,做做周边熟人的生意,再远些地方,他们就销不到了。”
傅平顺点头道:“是啊,据我所知,咱们县里的砖瓦厂,大大小小
的,起码有十几家啊!”
李毅道:“这十几家厂子,都是分散的,一个个来看,都是小规模,不起眼,可是,你们想过没有,如果我们政府部门,从中间起一个牵桥搭线的作用,把他们全部集中起来,集中人力,整合资源,成立一家联营企业,专做砖瓦生意,做强做大,你们想想,这家企业,会不会成为咱们临沂县的大型乡镇企业?”
龚武和傅平顺再次相望,彼此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喜!
傅平顺搓着双手,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李县长,我明白了,你说的事情,绝对可行啊!这改制改得好哇!那是不是打算把这个砖瓦厂放在咱们东沟子乡?呵呵,请你放心,我们乡里一定拿出最好的土地来,建立这个工厂!”
李毅笑道:“傅乡长,先不要急,我刚才只是打了一个比喻。可能是一家砖厂,也可能是一家预制板厂,也可能是别的企业。问题的症结是,你们一定要找出自己乡镇最大的优势!换句话说,不是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是你们这块土地,适合做什么,做什么能发财!
这才是重点!”
龚武和傅平顺再次陷入思考。
龚武说道:“李县长,这砖厂吧,只要有泥巴就能开工,我们乡里多的是泥巴啊!”
李毅呵呵笑道:“就算是泥巴,也分三六九等呢!好泥才能烧出好砖来!你确定你们村里,就适合开办砖厂了?”
龚武马上摇摇头:“我虽然c辈子跟泥巴打交道,但对这玩意还真没有研究过,不知道咱们乡里头的泥巴,算是几等级的。”
李毅哈哈大笑,转头看向一直没吭声的朱枫:“朱枫同志,经过这三天的调查研究,你有什么新的发现没有?”@。
第200章 止乎朋友之礼
朱枫一脸的苦相,说道:“李毅,我是真的看不出来啊!周边我也去走了走,除了你刚才说的那些,唯一引人注目的,也就是方南县的南岭煤矿,可是,那是人家的啊,跟我们临沂没有半分钱关系……
李毅说道:“你看对了,就是南岭煤矿啊!”
朱枫道:“南岭煤矿是个大煤矿,那当然赚钱了。你的意思是找他们承包靠近临沂这边的煤山?人家会愿意吗?那可是寸煤寸金啊!”
龚武和缚平顺听了,却是大喜过望。
龚武呵呵笑道:“李县长,如果真的能承包那片煤山,那咱们东沟子乡,甚至咱们县,就都发达了!”
缚平顺眼睛里闪着精光:“是啊,李县长,由你们县领导出面,去跟方南县商量,共同开发也好,承包也好,只要他们肯同意分一片煤山给我们就行!”
李毅说道:“你们想得可真美!换位思考的话,你们会同意吗?”
龚武和傅平顺摇摇头,轻轻一叹。
朱枫道:“李毅,你刚才不是说,我看得很准嘛?怎么又不走了?”
李毅笑道:“你们只看到煤炭是个宝,却没有看到另有一种东西,在平常人眼里,他是废物,可是,如果善加利用,又能变废为宝!”
龚武道:“什么东西?李县长,你就不要足艮我们这种粗人打哑谜了!我们的脑筋是直的,转不过弯来,有什么话,你就跟我们直说吧!”
李毅道:“龚武同志,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在开采煤炭的过程中,伴随着煤炭,会产生一种岩石,包括混入煤中的岩石、巷道掘进排出的岩石、采空区中垮落的岩石、工作面冒落的岩石以及选煤过程中排出的碳质岩等等,这个东西,你们知道吗?”
龚武道:“你是说废渣?”
李毅道:“废渣?哈哈,它有一个学名,叫做煤歼石。煤歼石是一种工业废物,煤歼石的大量堆放,不仅压占土地、影响生态环境、歼石淋溶水将污染周围土壤和地下水,而且煤歼石中含有一定的可燃物,在适宜的条件下发生自燃,排放二氧化硫、氮氧化物、碳氧化物和烟尘等有害气体污染大气环境,影响矿区居民的身体健康。”
朱枫道:”既然是危险的工业废弃物,我们拿来又能做什么用呢?”
李毅道:“我国每年开采煤炭量达到一亿吨,各种煤歼石的排放量,在助乙吨左右!这么庞大数量的工业废物,占中国工业固体废物排放总量的猕以上,成了我国环保的重要危害源。其实,这个东西,既是废物,又是一种宝贵的资源。”
朱枫来了兴趣,说道:“哦?煤歼石是一种宝贵的资源?这种东西,可以用来做什么?”
李毅笑道:“这个东西,对我们穷人来说,可是个宝贝把可以用来制砖,制造咸水泥,还可以用来发电,提取化工产品,等等。
当然,这些用途,也要根据煤歼石成分来确定相应的用途。
发电和提取化工产品,这两项我们是没有钱去搞的,投入成本太大了。我们可以用它来制砖和制水泥,这两样东西,投资少,利润大!资本回收期极短!是一本万利的致富之路啊!”
龚武和傅平顺听了这话,两两相望。龚武嘿了一声,说道:”这么说来,我们守着宝山,却不知道利用吵!”
缚平顺思索道:“可是,我们都不懂这些技术啊,而且,我们也没有机器。”
李毅道:“我已经跟省城的三江重工联系过了,他们有生产相关的机械设备,锤式粉碎机,搅拌器,液压自动码坯机,他们都有生产,到时,你们派人直接到省城跟他们联系就行了。”
缚平顺忽然jī动地站起来,伸出双手,紧紧握住李毅的右手,jī动地道:“李县长,原来你早就帮我们划算好了啊!我们东沟子乡这一次要是能够脱贫致富,一定不忘李县长的大恩大德!”
李毅轻轻拍着他的双手,说道:“平顺同志,大家都是为人民服务嘛,不用这么动情。
呵呵,我跟你们说,这个煤歼石制砖,从耐压、抗折、耐酸以及耐碱xìng能都高于粘土砖;从建筑用砖的成本方面来看,砌墙及粉刷前不用浇水,可节省用水费及人工费,同时,由于硬度高,产品在运输中的损耗比粘土砖低。所以,我们生产出来的这种产品,肯定能很快打开市场。”
朱枫说道:“那是不是可以淘汰掉县里其它粘土制砖厂?把煤歼石制砖,当成一种产业化来经营?”
李毅从办公桌后边走出来,在办公室里边走边说:“我的想法是,把煤歼石制砖,打造成我们临沂乡镇企业改制的一块金字招牌!我要把全县十多家制砖厂联合起来,成立一家大型的煤歼石制砖厂,产业化、专业化、现模化!成为咱们临沂县的乡镇龙头企业!”
李毅说着话,左手背负在背后,右手不停的挥动,做着表达心情的动作。
仿佛一幅美丽的画卷展开在众人面前,龚武和缚平顺似乎已经看到了那热火朝天的大型工地,听到了那机器的轰鸣声,看到了源源不断的财富!
李毅道:“将来相当长一段时间里,我国的房地产业将高速发展,对建筑用砖的需求将大量增加,这个制砖厂,绝对能越做越大!”
龚武和傅平顺早就摩拳擦掌,只想着早些动手,快一点把李毅口中的画卷,变成现实。
李毅道:“龚武同志,平顺同志,蓝图,美景,我已经给你们描绘出来,接下来,你们务必踏踏实实的,一步一个脚印的,将这幅美妙的画卷,铺开在临沂人民面前!”
龚武和缚平顺乐呵得嘴巴都合不拢了,说道:“请李县长放心,我们一定按照县里的部署,一步步完成任务,达成目标!”
李毅道:“要致富,先修路,这条路将承载着临沂人民烧制出来的砖头,运送到南方省的各个地方!这条路的好坏,直接决定了今后十数年之内东沟子乡的经济发展!你们两个,必须给我盯牢了!”
龚武和缚平顺见李毅一再提到这条路的重要xìng,都是暗暗点头,又拍着xiōng脯,表了一番态,保证完成任务。
李毅说道:“这位是朱枫同志,不用我再介绍了吧?”
龚武笑道:“朱枫同志在我们乡里住了快有半个月了吧,早跟我们混熟了。”
李毅道:“我会成立一个乡镇企业改制领导小组,朱枫同志将成为这个小组的联络人,代表我本人,处理相关事宜。你们有什么事情,多跟他商量。”
龚武呵呵笑道:“好的,朱枫同志,日后多到咱们东沟子乡来,我请你喝自家酿的米酒。”
朱枫笑道:“龚书记客气了,以后有什么事,吩咐我就行。”
龚武和傅平顺大喜而归,回家去宣传李毅同志的新想法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李毅和朱枫两个人时,朱枫叹服道:“李毅,我们俩是一个学校一个班级毕业的,当初我高考的总分数,比你还要高一些呢!我初到临沂时,存着这么一个心思,心想你都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当上一个正处级的县干部,我朱枫再差,也不会比你差很远吧?
可是,这半个月跑下来,再听了你刚才那番高谈阔论之后,我真的觉得自己有些愚钝!跟你比起来,相差太远了!”
李毅在他身边坐下来,说道:“朱枫,话不能这么说,术业有专攻,你的文采,就是我自叹不如的地方啊!我在官场混迹了这么几年,也算是有些心得吧,看问题的角度和方式,跟一般人当然有些区别。或许,几年之后,你比我还要精明呢?”
朱枫呵呵一笑,说道:“李毅,谢谢你。”
李毅拍拍他的肩膀,看看手表,说道:“快下班了,你去接孙薇同志下班吧!”
朱枫脸sè随即一暗:“她以前就对我爱理不理的,现在当了官了,对我这个人,更是发乎同学之情,而止于朋友之礼!唉!”
李毅咀嚼着他的这句话,心想这家伙的文采还真不是盖的!出口成章啊!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嘛!别怪我没告诉你啊,西州有一个男人,正在猛追孙薇,你要是脚步慢了,被人拔了头筹,那就休怪我了!”
李毅笑道:“去吧,真城所至,金石为开!”
朱枫受了李毅的鼓励,整了整衣服,起身道了再见,真个去接孙薇下班了。
李毅正要收拾东西下班,田源走了进来,恭敬的说道:“李县长,下班了,办公室的卫生我来搞吧。”
李毅要赴佳人之约,也不客气,微笑道:“那就麻烦田秘书了。”
田源道:“李县长客气了,我本就是为领导做服务工作的。”
李毅笑道:“早上的卫生工作也是你做的吧?”
田源道:“是的,我早上来得早,左右无事,就帮忙收拾干净了。”
李毅拿起公文包,轻轻拍了拍田源的肩膀:“田秘书,不错!”
田源立马觉得自己的骨头部轻了三两。@。
第201章 思有邪
李毅踏进司娟家门后……有一丝的犹豫……还以为他会在家里开一个生日派对呢,没想到只请了他一个人。
司婧正在布置餐桌,鲜红的玫瑰插在花瓶里,包装精美的蛋糕摆放在桌面上。
“李县长,你来了!”司婧打开门的刹那,看到李毅站在外面,莞尔一笑,迎他进去,说道:“我中午就把菜都切好装了盘,现在只要炒一下就能吃,你先坐一下。看电视吗?”
李毅mō了mō下巴,问道:“你弟弟没有来?”
“他要上课。”司婧笑道。
“哦。你没有请局里的同事?”李毅在沙发上坐下。
司婧打开电视机,笑道:“请了几个同事,可能要过一会儿才来吧。”
李毅神情一松,笑道:“哦,你去忙吧,我看一下球赛。”
门是虚掩善鲂,当菜香四溢时,门被推开,走进来几个县财政局的同志。
他们一见到李毅在场都哎哟了一声……”陛忙上前来见礼。
李毅只得起身,跟他们——握手,搞得跟办公室会见似的。
李毅淡淡笑道:“大家都请坐啊!”说完后觉得不妥,搞得自己跟主人似的了。
一个四十多岁的fù女同志看着桌面上的蛋糕,笑道:“我就说嘛,我们只要带张嘴来吃就行了,鲜花和蛋糕自会有人准备的嘛!”
李毅认得她是县财政局的副局长陈清凡,微一怔忡,再看大家望向自己的眼神……明显不同了……这才醒悟过来,敢情他们都以为这两样东西是自己买给司婧的?
蛋糕也还罢了,可是这鲜红的玫瑰,却显得极端的暧昧了。
李毅嘿嘿一笑,指着桌面上的东西说道:“这些东西……。
陈清凡笑道:“是李县长买给司局长的?司局长真是好福气啊!呵呵。”
司婧从厨房出来招待同事,听了这话‘瞄了李毅一眼’没有解释。
当着司婧的面,既然她没有主动坦白这些东西的来历,李毅也不好说是她自己买的了,那会让她在同事面前没有面子。
这么漂亮的妞过生日,居然没有男士送鲜花和蛋糕,这对女人来说……多少有些丢脸吧?
或许,这一切……她都是有意为之吧?
知道李毅不会主动买这两样东西,她自己却先行买好了,摆放在家里。有意造成一副有人送给她的假象。
至于别人要怎么猜测,她怎么管得着呢?李毅又怎么好意思去怪她呢?
真是有心计的女人啊!不过……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她就算耍一点心计,似乎也无可厚非吧?
陈清凡等人都掏出红包来,塞给司婧,说了一些祝她年年有今旧,岁岁有今朝之类的祝福话语。
李毅暗暗叫苦不迭,职然答应人家来吃生日宴会,怎么能不准备礼物呢?
连红包都没有准备啊!
原来以为就是普通朋友过生日一般……大家聚在一起,热闹热闹也就罢了,却没有想到,这官场中的生日,哪有那般随便的?
司婧笑意盈盈地道:“大家都坐,先吃一点瓜子花生,饭菜一会儿就好。”
陈清凡道:“今天你是寿星,怎么能让你下厨房呢?李县长,你说是不是?”
李毅划才那些鲜花蛋糕的事情还没多解释清楚,这又添了新的乱子。
陈清凡仗着自己是老资格,现在又是下班时间,说起话来也就有些没有忌讳,拿话来jī李毅。
李毅心想自己正好没有带礼物,就展lù一手厨艺,当是送给司婧的生日礼物了吧!
于是,他笑着起身,说道:“寿星,你今天就安心坐着等吃吧,我去煮菜!”
司婧连忙道:“这怎么好意思啊!李县长,怎么能麻烦你去做菜呢!”
李毅径直往厨房走去,笑道:“我许久没有下过厨了,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手艺啊!做得不好吃,大家可要多多担待。”
陈清凡笑道:“我们这些小干部,若不是搭帮司局长的福气,哪辈子能吃到县长大人亲手做的饭菜啊?李县长今天就算做出一锅夹生饭,我们也要拼着肚子把它吃下去!”
大家哄然叫好,气氛一下子就热烈起来,跟刚进来见到李毅在场时判若两样了。
司婧跟着李毅进了厨房,低声道:“李县长,今天委屈你了,我不知道他们会这般八卦。”
李毅笑道:“我两手空空而来,这餐饭,就当是送你的生日礼物吧!”
司婧道:“这个礼物是我长这么大以来,收到的最珍贵最值得纪念的礼物!我真舍不得吃,想把它供起来,时常看上几眼。”
李毅瞥了她一眼,笑道:“你以为这是御赐的呢?还供起来!这饭菜供久……还能吃吗?呵呵,你这张嘴只啊……迈真甜!
司婧忽然调皮的伸了伸舌头,说道:“你又没尝过,怎么知道我的嘴巴是甜的?”
看着那瓷白的细牙和鲜红的舌头,李毅心神一dàng,做了个吞口水的动作。
司婧咯咯笑道:“李县长,你思有邪了!”
李毅瞪眼道:“快出去陪你的同事吧!我这里不需要你,碍手碍眼的!”
司婧嘻嘻一笑,右手食指拄着下巴,说道:“同事送了红包,我是要回礼的,可是,李县长,你的这份礼,我怎么回呢?等你生日那天,我也跑到你家去帮你做一顿饭菜?”
李毅道:“拜托,千万别,我未婚妻会吃醋的!”
司婧表情明显一滞,讶道:“李县长,你年纪轻轻的,就订婚了?”
李毅淡淡地说道:“是啊,年前就订婚了。”用眼角的余光看她的反应。
司婧微微有些失望的表情,被李毅看在眼里,心想她果然对自己有些意思?今天说出有未婚妻的事情来,正好绝了她的念想。
不料司婧眼睛里闪过一抹异彩,促狭地一笑,说道:“李县长,职然我上门去帮忙做饭回礼,己经是不切实际了,那我就当场回了礼吧!”
李毅扭过头,看着她:“怎么回礼?”
司婧笑道:“你先闭上眼睛。”
李毅手中拿着锅铲,笑道:“你想搞什么名堂啊?”
司婧有些撒jiāo似的说道:“今天我是寿星,我最大,你必须要听我的。”
李毅道:“好好好,我闭上眼!”说着,真的闭上了眼睛,忽然醒悟过来时,嘴chún上已经被司婧印上了轻轻的一个wěn。
一股淡淡的体香袭入李毅鼻子里,他睁开眼睛,司婧却咯咯一笑,转身跑开了。
“这……”李毅苦笑着摇摇头,心想重活一回后,怎么艳运不断啊!
哪个捣蛋鬼在捉弄我不成?
这想法要是被好心帮他忙的黑白无常得知了,多半能气得吐血!
世间罕见的桃花运给了你,你还在这里编排小鬼的不是?
司婧来到外间,同事们都赞叹着说,司局长,你可真有福气啊!交了李县长这么好的男朋友。
司婧职不反驳,也不承认,只是笑道:“你们别乱说!”
陈清凡道:“你放心,我们都是你的铁杆,你和李县长的事情,我们绝对不会到外面乱说的。
司婧呃了一声,有些跟不上陈清凡的思维,随即嘻嘻一笑,说道:“你们别乱猜测了!”
陈清凡道:“哟,司局长,你还想隐瞒呢?说句你不爱听的,你这么年轻,就坐上了这个位置,还不是得了李县长的提携?从这件事情上,我们就能猜测个**不离十了!”
司婧淡淡笑道:“大家吃瓜子。”
菜都是切好装盘的,炒起来风快的,李毅炒好后,喊司婧进来,一起把菜端了出去。
看着这一盘盘sè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陈清凡等人自然不吝溢美之词,确实的又把李毅夸了一通,直把李毅夸成了天上少见地上仅有的五好男人,说谁嫁了他就是八辈子修来的福份。
李毅没想到这些老同志如此健谈,尤其是发现李毅没有拿捏县长架子后,这些同志更是百无禁忌,在酒宴上什么话都敢说出口。
吃完饭,吃蛋糕时,不知谁喊了一声砸寿星,那些只吃了一两口的蛋糕就都向着司婧脸上砸过来。
司婧尖——声,轻巧的一跳,躲到了李毅身后:“李县长救命啊!”
李毅来不及开口,几块蛋糕一齐砸了过来,把他砸了个满头满脸。
同事们哈哈大笑着,陈清晃直夸李毅懂得怜香惜玉。
司婧看着李毅一脸的蛋糕,捧着脸笑弯了杨桠细腰。
李毅眼睛被蛋糕盖着,一时睁不开眼,伸出手道:“司婧,还不快去拿毛巾给我擦擦!”
司婧笑道:“我带你去洗洗吧,来!”伸出柔软的小手,握住了李毅的大手,往洗手间走去。
陈清凡向同事们使了个眼sè,笑道:“大家都闹够了,也该回去辅导孩子功课了!走了吧!”
大家发出一声长长的哦声:“走吧!回家教孩子学习去。”
司婧还想出来相送,他们早就一窝蜂似的出了门,陈清凡最后一个出去,顺手把房门给带上了。
嘭的一声轻响,门板和门框来了一个亲密wěn合。
喧哗散尽,热闹消去,只剩两个人的房间,顷刻间显得格外的安静。@。
第202章 领导很忙
司婧回转身,拿了一块毛巾,帮李毅擦了擦脸上的蛋糕,笑道:“李县长,头上全是奶油,干脆在我这里冲洗冲洗吧!”
“这……”李毅照了照镜子,头发上面的确沾满了白sè奶油,还有黄sè的蛋糕屑末,这个样子,肯定是不能出去的。
“洗洗吧!”司婧道:“我去帮你准备睡衣。”
她说的是那般自然,就跟自家人说话一样随意,说着还动手帮李毅脱衣服。
李毅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连忙轻轻推了推她,笑道:“我自己来吧。”
司婧俏脸晕红,轻轻嗯了一声,低头走了出去。
李毅刚刚冲洗完毕,司婧听到水声没有响了,就轻轻敲了敲浴室的门,推开一条缝,把睡衣递了进来。
李毅换好衣服,来到外面,司婧准备好了电吹风,笑着对李毅招招手:“快来这边坐下,我给你吹吹头。”
李毅mō了mō头发,说道:“不用了吧,头发不长,很容易干。”
司婧笑着坚持:“来嘛!”
李毅听到这声有些发嗲的声音,头皮有些发麻,走了过去,在她面前坐下。
司婧拿着吹风机,左手mō着李毅的头,慢慢地给他吹,差不多快干了时,说道:“chuáng我已经铺好了,先看一下电视再睡吧?”
李毅回头看了她一眼,她正用柔情似水的眸子看着他。
“不好吧……我还是回去了。”李毅淡淡地道。
“怎么了?不喝醉,就不能在我这里留宿吗?”司婧语含幽怨地说道:“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就不能送份特别的礼物给我吗?”
她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拂过李毅的脖子。
微凉的感觉,通过皮肤末梢神经组织,传递给李毅的大脑。
吹风机的风鸣声嘎然而止。
“司婧,我其实一直想问来着,那天晚上,我喝醉了,没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李毅想了想,还是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
他心想,大家都是成年人,没必要遮遮掩掩,就算是发生过一点什么暧昧情节,只有彼此无介于怀,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现在时代不同了,不是那种碰一下小手就要终生非你不嫁的年代了。
司婧轻轻咬了咬嘴chún,说道:“你不记得了吗?”语气中满含失望与落寞。
她已经放下了吹风机,但双手轻轻搭在李毅的双肩上。
李毅眉毛一跳,轻声说:“那天我一醒来,本想问你,但又觉着不好意思。”
司婧双手攀住李毅的肩膀,轻轻往下滑,双手垂在李毅的xiōng前,俯***子,凑在李毅耳边,轻声说道:“那天你喝醉了,抱住了我,要脱我的衣服。”
李毅伸手想去推开她,听到这话,伸出的手就变成了轻轻搭在她身上了,嘿嘿一笑:“你就没有拒绝我吗?”
司婧jiāo声道:“我不敢,也不想。”
李毅听到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吹在耳朵上,麻麻痒痒的,叫人心猿意马。
司婧忽然扑哧笑道:“可惜,你那天喝得太醉了,把我快要脱光了之后,你就打着响亮的鼾声,沉沉入睡了!可怜啊,辜负了一夜美好的韶光。”
李毅有些放松了,也有些情动,轻轻抚mō了一下她微微泛着红sè光泽的玉手。
司婧jiāo声一笑,长身而起,莞尔笑说:“今天晚上,还是你睡chuáng,我睡沙发吧。”
她起身拿了一chuáng毛毯放在沙发上,笑道:“过来看电视呀!”
李毅起身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来,正好看到西州新闻里,沈歆瑶正在播报新闻,市委罗正浩同志,率了相关部门的人员,在视察农业春耕工作。
电视里,罗正浩正亲切的跟一位农民老大爷进行交谈,询问了春耕进展和大棚的收获情况。
李毅听到老大爷回答说,水稻现在种得少了,也就种上个半亩来地,用来保证自家的口粮,其它的田地,主要是来用种大棚了,因为大棚产量高,收入好。
罗正浩就问他,现在收入提高了多少,生活改善了没有?
老大爷看来是被罗正浩临时抓来跑龙套的呢,还是事先没有领会好当地领导的意图,居然说了实话,他说收成还好,反正收多少农作物,省城都有大公司来收购,不愁卖不掉,问题是农业税收得太严重了,尤其是对这个种养殖收的税太高了。
老大爷兴许是好不容易见到一回市里的高级干部,说起话来有些jī动和直硬,他说国家的农业税,规定是百分点,可是咱们市里定的税收却是20个百分点。
他直接质问罗正浩:这是不是有些太高了?加上村级三项提留和五项乡统筹,农民的负担很重啊。
马上就有随行的工作人员跳出来解释,说什么大棚种植和生态种养,以及畜牧业,都是属于农林特种产业,要征收牧业税和农业特产税,征收的税率自然不同。他还说道,咱们市征收的比例算是很低的,有些内陆省份,这一项的比率更高呢!
李毅问道:“司婧,你对这些方面应该比我懂,给我说说农业税吧。”
司婧脱了鞋子,双tuǐ盘坐在沙发上,拿那chuáng毛毯盖住两人的tuǐ部,笑道:“李县长,你又来考较我了。”
李毅道:“你是这方面的专家嘛,我不问你,又去问谁呢?”
司婧道:“那我就班门弄斧了。农业税起源很早,我们国家,以前商业和工业都不发达,全靠农业税支撑国家的经济发展。农业税在旧社会里称田赋,西方国家称地租税或土地税,是历代农民必须缴纳的一项皇粮国税,几千年以来,农民们也都以为这是自己应尽的义务,从来都是主动纳税,从来没有抵触过。”
人民真是可敬可爱的啊!
司婧道:“在封建社会,农业是最主要的生产部门,是封建制国家最主要的税收,是财政收入的主体。但发展到资本主义社会,随着工业、商业的发展,农业在国民经济中的比重不断下降,当代世界多数国家的农业税已不是主体税收,而是作为财政收入的辅助手段。我们国家建国初期,农业税占当时财政收入的39%,可以说是财政的重要支柱。1979年,这一比例降至5.5%。”
李毅缓缓点头,他清楚的记得,国家进行农村税费改革,起码还要等上数年,要到“十五”(2000-2005)之初,中国才开始了以减轻农民负担为中心,取消“三提五统”等税外收费、改革农业税收为主要内容的农村税费改革。
2004年开始,中央决定免征除烟叶税外的农业特产税,同时进行免征农业税改革试点工作,直到2006年,国家才彻底废除了这项沿袭了2600年的税费。
司婧看着电视里的采访报道,讶道:“这种新闻也能播出来吗?不怕引起负面反响?”
李毅道:“这个问题很正常啊,只要是个农民,都会存在这种想法,而且,他们并不是不交税,只是觉得这税率有些太高。”
司婧道:“有些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彼此心照不宣,可是一旦说开来,被有心人利用的话,农民们分不清好歹,就会一拥而上,向各地政府机关反应这件事情,甚至会向上级信访部门进行上访,那就会给当地政府带来相当大的压力!”
李毅看到,电视里头,那个老大爷已经跟政府工作人员起了争执,大声地质问西州政府为什么不按国家规定的税率来征收农业税。
罗正浩没有料到会出现这失控的一幕,板着脸孔,怔在当场。
每个领导下去视察前,都会要求下面不要搞形式主义,不要搞迎来送往那一套,更不准事先安排视察地点和受访人员,以显示自己是多么的务实和爱民。
其实,真正要做到这三点,实在有些为难下级部门。
别的领导下来时,下面官员鸣锣开道,迎到地界,送出地界,你这个领导下来时,他们如果不迎不送,叫他们于心何安啊?
再者,世界上的事情,往往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演戏都有演砸的情况出现,何况是随机受访?那变数就太大了。
哪个地方政府没有一点不yù人知的事情?领导下来视察了,他们自然是要捂盖子的。不然出了问题,领导尴尬,自己受苦。
一个乡村干部模样的人跳出来,劝着老大爷,叫他稍安勿躁,有什么事情,待会sī下里再跟领导反应。现在领导很忙,没有时间处理你提出来的问题。
这个村干部李毅太熟悉了,居然是自己的大舅方振!
敢情,罗正浩同志是在方家坳那一带视察工作呢!
电视画面忽然切换掉了,跳出来猪饲料的广告,巨大的字幅和肥胖的猪,挤满了本就很小的屏幕。
“怎么忽然就换掉了?绝对是被某个领导看到,责令电视台换掉的!”司婧说道:“我就说嘛,这么敏感的东西,怎么能播出来呢。最近西州新闻经常放一些大胆的题材,怎么回事,是不是现在的舆论改变了风向?”
李毅却是心情沉重,紧紧锁住了眉头。@。
第203章 见微知着
沈瑶上次来临近,跟李毅说讨她工作方面的事情,她说要听从李毅的建议,对节目内容进行改版,并且写成了书面建议,交给了他们台的领导。
这次节目,可能就是他们台里改版后的事第一节新闻播报,因为这次的新闻内容,跟以前的形式完全不同。
以前都是放一些没有声音的领导视察画面,再配上主持人的画外音。这一次却是全程实录,主持人只是在旁边加上极少的解释和旁白!
这种风格,跟后世那些红极一时的新都市新闻类节目差不多,也是李毅提醒了她,她才这么向台领导建议的。
可是,现在出问题了!而且问题比较严重!不然,这个节目不会播到一半就给换下去。广告之后,直接就播放电视连续剧了。
司婧看出李毅心事重重,问道:“怎么了?”
李毅道:“我有事,耍先回去了。”
司婧也不挽留,问道:“是穿这套睡衣回去呢?还是换衣服?”
李毅摆手道:“算了,懒得换,就这样回去吧。司婧,我还有一句话忘了说。”
司婧心儿一跳,含羞带怯的问:“什么话啊?你现在说呗。”
李毅笑道:“祝你生日快乐。”
司婧闹了个大红脸!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肉麻的话儿来呢!原来只是说这句话啊!
“我也有一句话要说,谢谢你,李县长。”司婧俏皮的一笑。
李毅呵呵一笑,跟她道了再见,回到自己的宿舍。第一件事,就是打了方家的电话,但电话一直是占线的,再拨打沈歆瑶的电话,却是无人接听,再打她的扣机,也很久没有见到回话。
李毅心想,自己猜测得果然不错,有人对这次节目的播出不满了!
这个人,可能是罗正浩,也可能是其它官员!
等了五分钟左右,李毅再次拨打方家的电话,这次接通了。
电话是方红军接的,方红军听到是李毅的声音,连忙把电话移交给了父亲方振。
“大舅,今天的新闻我看了,到底怎么回事啊?”李毅开门见山地问。
方振苦笑道:“前几天,罗荆已到涟水县检查农业工作。以前的领导下来视察,还不就是到柳林镇那些地方走一走,看一看?什么时候到我们枫林镇来过啊?我们也都没有在意,谁知道罗〖书〗记突然心血来潮,要到咱们枫林镇来看看,还随机扯住了一个老头,亲切的聊起了天。”
李毅道:“那牟老人家是什么人?怎么这般会说话?”
方振道:“那是一个退休老教师,叫做方寿堂,对国家的政府法规有几分熟悉,说起话来也头头是道,平素是极为老实的一个人,那天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了还是怎么的,跟罗〖书〗记说了那番话语!”
李毅沉吟道:“现在事情只怕有些辣手,这段新闻播出后,肯定会引起各方面的强烈反响!大舅,你们村里,没有加收农民的税收吧?”
方振道:“借我三个脑袋,我也不敢啊!上面定的多少,我们就收多少,只有少收,没有多收的。”
李毅道:“这便好,你把村里的账目处理好,不出两天,就会有人下来查账!”
方振道:“有这么严重?”
李毅道:“只怕还有比这个更严重的!”
方振道:“农业税历年来都是这样征收的啊!这个方寿堂啊,真是没事找事做啊!刚才县里的温副县长打电话给我,叫我管好村里的人,千万别叫他们跑到市里或者省城去上访,还特意嘱咐我,叫我看住那个方寿堂。”
李毅道:“混可嘉?他还跟你说什么了?”
方振道:“温县长语气十分严肃,好像出了什么大事情一般。他问了那天罗〖书〗记下来视察时的一些具体情况,问得很仔细,几点同分到的什么地方,都详细的问过了。”
李毅脑中灵光一闪,说道:“大舅,你务必听温县长的话,看住村里人,最好跟镇上的领导汇报一下,叫镇上的干部同志们,这段时间多留个心眼,千万别叫村民们跑去上访!”
方振听李毅语气比较快而且急,虽然不知道这事情有多严重,但也晓得轻重之分,连忙道:“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嗯,我这就到方寿堂家里去一趟,跟他唠唠嗑去。”
李毅挂了方家电话,点了根烟,缓缓的吸着,思考着这件事情背后的真相。
自从入了仕途,李毅看问题,越发不停留在表象上了,但凡一件事情,他一定会认真的琢磨,想清楚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事情的背后又有着怎样的深层次原因?
正想得入神,电话响起,是沈歆瑶回过来的。
“李毅,我刚才在领导家里,不方便回电话。”沈歆瑶语气中有几分气愤,更有几分无奈。
“新闻我看了,办得tǐng不错。”李毅呵呵笑道:“就是要这样子办下去!要播出人民群众的心声,直播领导的言行,这才是真正的新闻!”
沈歆瑶唉叹一声,说道:“你还说好呢!我都被领导骂了,暂时停职!以后用不用,还要看情况!”
李毅道:“处理得这么严重?呵呵,南巡首长还三起三落呢!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增益其所弗能!不说笑话了,呵呵。嗯,临时撤掉节目,是罗〖书〗记下的命令?还是省里的命令?”
沈歆瑶讶异道:“你怎么知道是省里下的命令?”
李毅道:“果真是省里下的命令?”
沈歆瑶道:“是啊,省委宣传部值班室,直接致电给我们台长,转达省委意见,叫台长马上辙换掉正在播出的新闻节目!说这样的新闻,是负面的报道,给党和国家脸上抹黑!还说了,以后再看到这种相关的报道,就要辙掉台子的职位!”
李毅问:“你们的节目,牵涉到市委领导,节目录制好之后,你们节目组有没有跟相关的市委领导或者秘书联系过?他们看过样片没有?给出了什么样的意见?”
沈歆瑶道:“李毅,你真是神了,什么都被你猜中了!因为这是我们改版后的第一期节目,又事关市委罗〖书〗记,我们不敢托大,更不敢胡来,样片出来后,我们找到了罗〖书〗记的秘书,联系到罗〖书〗记,请他当场看过了样片。罗〖书〗记当时说了一句话,他说新闻媒体有〖自〗由报道的权利,我个人无法干涉,既然你们都拍下来了,那就播出去吧!”
李毅道:“这么说来,罗〖书〗记是同意播出的?”
沈歆瑶道:“对啊!他还说我在这个节目里表现得很自信,有大腕的范儿!结果转过背,言犹在耳呢,我就被辙职了。”
李毅笑道:“你先别气,也别急,工作的事情,随时可以安排,你就权当放假了呗!我问你,下来采访时,你是不是全程跟着罗〖书〗记?”
沈歆瑶道:“是啊,怎么了?”
李毅道:“罗〖书〗记要到柳林镇和柳林镇去视察工作,是他早就划算好了的呢?还是临时起意的?”
沈歆瑶想了想,说道:“罗〖书〗记去柳林,可能是事先划算好了的。
罗〖书〗记到达柳林后,十分惊叹,尤其是看到柳林镇凤凰山区的村中城之后,更是赞叹得不得了,一直问是谁的任上搞起来的,那些镇政府官员,有的说是李毅〖书〗记任上,有的说是温可嘉〖书〗记任上,还有的说是薛雪当县长和县委〖书〗记时搞起来的。罗〖书〗记听了后,就问他们,温可嘉同志以前在哪里工作?听说是在枫林镇上后,他就要到枫林镇去看看。”
李毅娄了一声:“罗〖书〗记到枫林后,说过什么特别的话没有?”
沈歆瑶道:“娄么了?你怎么问得这般详细啊,有什么用?”
李毅淡淡地道:“见微知著!”
沈歆瑶想了想,笑道:“太过高深莫测,我还是不要测的好。罗〖书〗记到枫林镇,先是逛了一圈,却是大失所望,说枫林镇比跟柳林镇来,还是差远了嘛!温可嘉同志为什么在枫林镇任上时,就没有把这个镇的经济全面带动起来呢?”
李毅跟她聊了十几分钟,了解完自己想知道的东西后,又跟她闲聊了一会儿,安慰了她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窗外狂风突起,吹得窗棂子哗啦啦作响。李毅走到窗户边,并没有关窗,而是站在窗户的风口边,享受着微冷的春夜大风吹打在身上的舒畅感觉。
他微微闭着眼睛,把今天晚上得到的信息进行组合排列,再进行分析。
结果,他得出了令他十分震惊的结论!
他的眼睛倏地睁开,炯炯有神的射向黑sè的夜空。
自己刚才想得还是不够深入啊!
这井事情并不单纯!
有人要拿温可嘉开刀!
终极目的,就是剑指省委〖书〗记温玉溪!
罗正浩是曹永泰提拔起来的人,难道罗正浩这些看似无意的举动,其实是在曹永泰的指使下开展的一系列行动?
他们想搞温玉溪,找不到缺口,就改变方向,想办法搞马红旗,结果也受挫而归,现在,他们把目标指向了温可嘉!@。
第204章 春天畅想曲
让李毅货得为难的是,罗正浩被牵连了进来,而且成了曹永泰的排头兵!
不知道罗正浩知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根因?还是只不过被曹永泰当棋子下了?
西州电视台在本市的影响力不容小觑,农村里很多电视机,只能收看几个台,一个〖中〗央一台,一个南方台,一个西州台,西州台这几天正在放一部热播剧集,收视率很高,大部分农村人,早早的就锁定了这个频道,因此也看到了那段新闻。
那天的节目虽然被及时的撤换下来,但影响还是很大,很多农民原本不知道税率这个词语,听了方寿堂跟罗正浩的对话后,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的税费交多了!
农民是最朴实的人,可是,如果他们一旦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和愚弄,他们爆发出来的能量,也将是十分惊人的。
电视事件的第二天,西州市的各个县区政府就陆续有人前来反映税率问题。
敢于来闯县政府大门的,大都是有些社会地位的人,以工厂企业里的离退休职工或者在职教师最多。这些人有知识有文化,懂得运用法律的武器来保护自己,也能说出几段法律法规来,让你不敢轻视他们的〖言〗论。
这场风bō受灾最严重的区域,自然是涟水县,这天,涟水县政府的大门,几乎被上访的群众给挤破了。
方振承诺李毅,说要看住方寿堂和本村人,可惜的是,他并没能做到。
方寿堂领着一群村民,跳过市政府和县政府,直接到省里上访去了!
临沂县和情况比褪水县要好得多,虽然也有人前来县政府,但这些人都知礼明智,并不捣乱,也没有跟县政府的人吵架。他们只是前来了解情况的,听到政府工作人员的解释后,也就回去了。
这天,李毅接到方振的电话,方振有些慌乱地道:“小毅,方寿堂跑到省里上访去了!”“大舅,不用着急,就让他去上访吧!”李毅想明白这件事情的原委后,对这个方寿堂的上访举动,反而有了不同的看法。
“1小毅,你不是叫我看住他,不要让他乱跑吗?现在他都跑到省城去了,你反而不着急了?”方振说道。
“这个税率,不是你定的,不是我定的,也不是温可嘉定的!这是国家定的!省市两级政府只不过是在法律许可的范围内适当的上调了而已。
既然大家都没有错,他们去上访,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李毅呵呵笑道:“他们总不能把国家给告了吧?”“话是这么说,可是温县长要是追究起责任来,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啊。”“你就照我说的回复他。方寿堂是一个有手有脚的〖自〗由人,他要去哪里,谁能管得住啊!这个税费的争论,应该只是一个导火线,他们真正的目的,只不过是想借这个机会,展开某些调查而已!你们放心工作吧,记得把各种税收报表准备妥当,我估计三天内必定有钦差下来查阅。”李毅淡淡地说道。
方振对这个小侄子,那是相当佩服的,如此年轻,就能赚那么多的钱,还能当上这么大的官,别说整个西州市,便是整个南方省,又有几个人能做到这一步?李毅说的话,他自然信服,当下自去整理相关文件和报表。
税率风bō果然不了了之,各地民众也从各种不同的渠道了解清楚了,这个税率都是由国家的相关法律制定的,并不由地方政府做主,于是,他们也就释然了。既然是国家规定的,谁还有能力和资格去反对呢?就算是上访,又能上到哪里去?
省里相关部门组织了一个联合调查小组,进驻到柳涟水县,展开了相关调查。
这次调查,是瞒着大部分县委领导的。调查组在临沂呆了三天,然后跑到柳林镇和枫林镇,进行了周密仔细的查证。
方振所在的方家坳村子,也被调查组列为重点调查对象,他事先听从李毅的话,早就准备好了一应报表单据,调查组查了一天多时间,也没能找出什么可疑的漏洞。
身正不怕影子斜啊!只要温可嘉行得正,坐得稳,不管是谁来调查,都不怕他们能查出什么来。事实上,温可嘉家教渊源极好,比某些脑残的官二代不知胜了多少倍。他从政以来,严于律己,不贪不拿,连同事间的迎来送往都很少参与。
调查组在涟水驻扎了一段时间,结果一无所获,灰溜溜的回省城去了。
李毅对那些发生在幕后的角力虽然不甚清楚,但最终结果出来后,他明白温玉溪又一次获胜了。
西州市台视台的某个领导被撤职,沈歆瑶本就是为人背黑锅的,此刻自然是再度出山,成为西州市电视台的当家huā旦。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得那么的平静,还没有jī起任何的浪huā,便已经潮退人安。
李毅默默的感受着这一切,从中学会官场中博弈的法门。
东沟子乡在修路的同时,李毅率领一个商务代表团,前往方南县,与方南县南岭煤矿方面进行了友好会谈。
会谈的结果,临沂县方面以极低的价格承包了南岭煤矿的煤歼石。煤歼石对南岭煤矿来说,基本上等同于废物,不但做不了什么用,每年还要投入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去处理,防止发生灾害。
现在临沂县居然肯huā钱来买这些废料,顿时让南岭煤矿的领导层有一种变废为宝的感觉,对他们而言,不但甩掉了一个沉重的包袱,而且还创收了一笔额外的资金!这笔资金是可以纳入自家的小金库的,不用上缴,不用上税!因为这笔财产完全是意料之外的收入,也是计划外的财产!
真是一个双赢的局面啊!
双方很快就达成一致协议,在李毅的坚持下,南岭煤矿方面跟临沂县方面,签署了长达二十年的煤歼石承包合同!
二十年后,这个价钱还能买到这么多的煤歼石?那个时候,猪肉价格已经涨了七八倍了!煤歼石的开发利用价值,也逐步地被人开发认识,越来越多的投资商开始看到其中的利润,往这方面发展。
南方省并不是产煤大省,而南岭煤矿却是南方省数一数二的大型煤矿,这里的产煤量位居全省前列,相对应的,煤歼石的产量,也是省内前茅。而李毅以极低的价格,跟他们签了二十年承包合同!只要控制住了这个煤矿的煤歼石,那么临沂县的制砖企业,在南方省内,就很难遇到强劲对手!
这种优势和利益,只有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物价的飞速上涨,才会慢慢凸现,到那个时候,临沂人民还在记得,当初他们的李副县长,是如何的英明伟大,具有何等的先见之明!
这年的南方省,是个冻春,冬天虽然早就过去了,但是寒冷却一直缠绕在南方省的地界上,直到三月底,才出现了春暖huā开的春天景象。
迎着杜鹃huā开的芳香,临异县十几家制砖厂的企业老板们,受到县委的邀请,来到临沂城内,济济一堂,共商前途大计。
李毅同志主井了这次会议,并在会议上做了重要讲话,在这个春天里,畅想乡镇企业改制的未来。
当李毅同志谈到前景十分可观的煤歼石制砖技术时,制砖厂的老板们个个欣喜若狂,他们都是生意人,生意人对利益是最为敏感的。投资成本少,利润高,产品质量佳,这样的生意,哪个不愿意去做啊?
李毅说道:“各位都是经商的人,应该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资本的重要xìng。在座的有十八个人,产业规模最大的有资产上数百万,
最小的也有二三十万,分开来看,每个人都是小打小闹,成不了大气候,可是,大家想过没有,如果你们十八个人,结合在一起,十八双手,紧紧抱成一团,十八个厂的资金和人力结合在一起,会产生怎么样的效果?”
企业家们都交头接耳,为李毅的这个想法而震惊。他们原来以为,李毅喊他们来,是向他们传授新的制砖技术呢!
“十八个罗汉,可以组成一个罗汉阵,伏魔降妖,威力无边!你们十八双手抱成一团,可以组建一个资产上千万的大型制砖厂!可以打造出临沂县第一块乡镇企业的金字招牌!可以培养成为临沂县的龙头企业!”李毅右臂一挥,大声说道:“一根筷子容易折,众人拾柴火焰高!股份制企业的改制,是乡镇企业一条新的出路!接下来,大家进行十分钟的〖自〗由讨论,商量一下我的提议是否可行。”
这些企业家们,大都是家族型企业,李毅描绘的前景虽然十分yòu人,但他们的顾虑和担心也有很多。
有人就问了:“李县长,如果我不同意加入政府组织成立的临沂煤歼石制砖厂,我们的小厂子,还能继续经营下去吗?县里不会故意为难我们,逼我们开不下去吧?”
李毅笑道:“大哥,你多虑了。这个股份制砖厂的成立,完全是要靠大家自愿的,各位可以选择参股或者不参股。我们绝不强求。哪怕在座的十八个人,没有一人愿意参股合作,我们临沂煤歼石制砖厂,也照样会建立起来!诸位想想,如果临沂真的有了一家那样的大型制砖厂,你们的小型老式制砖厂,还有存在的优势吗?还用得着我们政府来逼你们开不下去吗?不用我们动手,你们自己就会淹没在技术改造的历史河流之中!”@。
第205章 奇怪的官员评分表
听完李毅的话,众人都陷入了深思。
李毅笑道:“大家不必急着回复我,可以回去想清楚,随时来找我,或者找乡镇企业改制小组的同志都可以。”
一个敦实的精壮汉子问道:“李县长,这个临沂煤歼石制砖厂,是由政府控股,还是由我们民营企业主控股?”
李毅认得他,这个人叫胡朗,是临沂县最大的民营制砖厂的老板,冲他点点头,说道:“政府不会投资,更不会控股,我们只为你们的企业发展和成长提供合适的土壤和环境,能让你们在市场的大潮中冲击到更高的顶点。”
胡朗道:“除了我们在座的这些人外,政府还会邀请其它投资商入股吗?”
李毅道:“会!所有的临沂人都可以入股!当然也欢迎临沂县以外的投资商入股。”
胡朗说道:“政府在这方面,会有些什么优惠举措?”
李毅说道:“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们,这个企业将被打造成为临沂县龙头乡镇企业,政府方面,会为这家企业保驾护航,所有的政策和优惠,都会向它倾斜。”
胡朗想了想,第一个举手表态说道:“李县长,我同意入股!”
胡朗是临沂制砖界的老大,他率先表态同意,有些持观望态度的企业家也就有了参照物,纷纷表示同意入股。
只有三家小企业,因为是家族兄弟合伙开的,这次会议只来了一个代表,难以决断,要回去商量之后才能做出决定。
这个结果已经达到了李毅的预期。
前期工作完成之后,后面的事情就丢给了乡企改制小组去办,李毅画好了框架,他们只需要按照大纲去完善就行了。
领导者劳心不劳力。既要放会放权,又要学会收权。
李毅虽然把办事的权力下放给了乡企改制小组”但这个乡企改制小组的人事大权和财务大权,却紧紧抓在李毅自己手心,只要牢牢掌握了这两项权力,就不怕手下这些人蹦达到哪里去!
这天,朱枫来到李毅办公室里,蜘橱了良久,才开口说道:“李毅,承包商和下面的同志,总往我那里送东西啊!这些东西,我收还是不收?”
李毅停下笔,套好钢笔的笔帽,抬头笑道:“是什么东西?”
朱枫道:“有烟,有酒,还有钱。”
李毅道:“你是怎么处理的?”
朱枫道:“钱呢,我没敢收,退了给他们,他们也拿走了,但是烟酒这两样东西,他们都坚持要留给我。我拿了吧,怕违反纪律,不拿吧”又怕伤了同志们的心,彼此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尴尬啊!”
李毅呵呵笑道:“你处理得蛮不错嘛!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友,干部也是人,正常的人情来往还是必要的嘛,只不过,不要违法犯罪就行了!”
朱枫道:“这个度不好把握。你平常是怎么处理那些东西的?”
李毅笑道:“我啊,根本就没有人敢送东西给我。因此,我也就没有你说的那些烦恼。”
朱枫道:“我现在也明白了,不只送礼的要为怎么样送出礼物而烦恼,收礼的人也要为怎么收这个礼物而伤脑筋啊!既然大家都烦,为什么大家都要送呢?李毅,你又是怎么做到不收礼的?”
李毅呵呵笑道:“礼多人不怪,伸手不打笑脸人嘛。几千年的文化传统了,要改变十分之难啊。你托人办事,总不能空着手前去求情吧?至于我为什么没有人敢来送礼啊,还得从我初到临沂时说起。”
朱枫道:“有什么故事?快说来听听”我也好学上一招半式的。”
李毅道:“我刚到临沂时,分管工作刚刚议定,每天都有很多人跑到我的住处去送礼。那时”我还住在招待所里,所里给我安排了一个专职服务员。我就吩咐她,叫她帮我挡驾,而且,谁来过,就把谁的名字和单位给我记下来。”
朱枫点点头:“记下来后,又做什么用呢?”
李毅从抽屉里翻出一张表格来,看到这表格上面娟秀的字体,顿时想起舒畅那小妮子。
那天晚上,自己梦魇中把她当成子郭小玲,抱在怀里恣意爱怜过一番,那水mì桃般的sūxiōng,捏在手中的舒服感觉,此刻仿佛从这些字里行间跑了出来,重现在他手中。
朱枫凑了过来,看了一眼,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李毅递给他看,说道:“这是来给我送过礼的人员名单,我叫她都记了下来。”
朱枫接过去看了看,问道:“这后面的数字是什么意思?打分?”
李毅道:“是啊,每个人,每来一次,我就扣他十分!如果分数低于60分,那么,这个人在我眼里就是不及格的了!我以后就再不会重用他,有什么好事时,我也会优先考那些得分高的。”
朱枫笑道:“分数最高的是粱宁帆?这不是经开区的粱哥主任嘛!
呵呵,90分啊!不错了!难怪能当上你的副手。”
李毅笑道:“宁帆同志只来送过一次礼,被我拒绝后就再没有来过。”
朱枫看得饶有趣味,边看边说道:“大部分是70分和80分啊!还真有人低于60分?这个人现在还在任上吗?”
李毅淡淡地道:“早就被我发配到下面乡镇去了!”
朱枫摇头道:“这也欠妥啊,李毅,你想想,人家三番四次向你送礼,证明人家是真心投靠你,也是真的有事情要求到你,你却拒人于千里之外,还弄这么一个破表格,把下属分成三六九等,这不是太伤人心了吗?你怎么去团结下属呢?”
李毅道:“这个表格,我只是做一个参考,我真的要用一个人,或者是动一个人时,这个人的实际工作能力和业务能力,我也会做一番调查。就拿宁帆同志来说吧,当时比他业务能力较强的起码还有三个人选,但是,因为那三个人选在我这份表格上的分值太低,我就放弃他们了。
一个干部,与领导之间,适度的交往,送礼,都是必要的,领导也是人,你不lùlù脸,领导认得你是谁啊?可是,如果一心只知道钻营,偷jiān耍滑”那就对不起了,这种人,你能力再强,也是不合我胃口的。
朱枫道:“你弄这么一张表,就能把他们吓退?问题是,他们也不知道你弄了这么一个怪物啊!”
李毅道:“我叫那个服务员,在适当的时候,点醒他们,说我弄了这么一张表格。那些送过几次礼的人,吓得再也不敢上门了!”
“哈哈!”朱枫大笑道:“李毅,你也太损了!这一招看起来还真的很管用啊!不过,这种招数,也就你这种大领导用起来才顺手顺心,我本来就是一个小科员,还敢跟人家去评分?”
李毅笑道:“我这个方法,的确也有不足之处,因为在你拒绝别人的同时,也为自己关上了一扇窗。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总而言之,你自己把握好度就行了,千万别踩底线!那是玩火**啊。”
朱枫笑道:“你放心吧,我现在又不缺钱用,贪那点钱做什么?
都说官场是座金字塔,我的人生目标,就是沿着弯弯曲曲的官路,在金字塔上越爬越高!”
李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朱枫这个老同学,有些偏执狂啊!这样的人在官场上行走,是福还是祸?
他忍不住忠告道:“朱枫,人们只知道伞字塔的底部,人是最多的,却不知道金字塔的地下面,埋葬掉的人更多!相信你也知道一个数字,长城底下,埋葬了数百万的冤hún!”
朱枫眼皮跳了跳,自然明白李毅话里的含义,呵呵笑道:“我也就发两句豪言壮语,升官这种事情,听天由命吧!”
想了想,朱槌又笑道:“李毅,我还有一个疑问,那些从来没给你送过礼的,你怎么看?”
李毅淡淡地回答道:“连礼都不会送,我会注意他吗?”
朱枫哦了一声,深有感触。
朱枫走后,李毅拿着那张表格看了看,忽然想起那个叫舒畅的小
姑娘,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自己年后就搬到宿舍来住了,招待所那边再没有去过。想起舒畅年前曾经跟自己说起过,想继续过来给自己当服务员,自己却连一句告别话都没有留给她。
虽然说自己是领导,要离开招待所,也用不着跟一个服务员去道别,但是舒畅这小丫头对自己还算蛮有情义的,在一起生活了近一年时间,多少也有些友情吧?
下班后,李毅羊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吩咐钱多,开到招待所去。
钱多这家伙,也是个多情的伤心人,上回,他再到桑榆家乡去了一次,这一次,他是打定主意前去求婚的,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脆就来做个了结吧!
从西川回来后,钱多整个人就跟蔫了的黄瓜似的,原本话就不多的他,更加的沉默寡言了。
李毅不用猜也知道,势利的桑家人,肯定拒绝了钱多的求婚。
据钱多后来说,桑榆那个女人,也不知道是否真心爱过他,反正是忍屈含泪跟他分了手,说了一些配不上他之类的狗屁话。@。
第206章 乍暖还寒
车在招待所门外停下来,李毅本想叫钱多去请舒畅出来吃个饭。
想了想,自己跟她光明正大,又不像别的领导那般,跟服务员有着掰扯不清的暧昧关系,怕什么呢?便下了车,迈步向招待所里走去。
招待所所长刘光明正在前台和人说话,眼睛尖,看到外面停的车子,一溜烟的跑了出来,迎着李毅,点头哈腰地说道:“李县长,您好,欢迎前来县招待所检查工作!”
李毅冲他点点头,说道:“我来看个朋友。你去忙吧。”
刘光明呵呵笑着,走在李毅身边,略微侧着身子,做一个带路的姿势,请李毅往招待所里走去。
领导叫你去忙,那是客套,你要认真了,真的离开领导,去忙自己的事情,那未免就显得太过实诚了。刘光明在官场也混了些年头,这些话,他还是领会得过来的。
前台接待员认识李毅,双手放在腹部,微微弯腰,恭敬的喊了一声:“李县长好!”
李毅轻轻点了点头。
“李县长,不知道您朋友住在哪个房间?”刘光明笑眯眯地问。
李毅笑道:“呵呵,她现在住哪个房间我还真不晓得啊。你帮我查查看吧。”
刘光明道:“请问您朋友尊姓大名?”
李毅道:“舒畅,就是我以前的服务员。”
刘光明脸sè一变,随即笑道:“舒畅同志啊,呵呵,您稍等,我这就去喊她来。”
李毅摆手道:“不用,你告诉我她在哪里,我去找她便行。”
刘光明道:“您是大领导,怎么能叫您亲自过去呢,小玉,你快去喊舒畅过来。”
那个接待应了一声往后面跑去。
李毅的眼神何等厉害,刘光明刚才神形的变化,逃不过他的眼睛,心想这其中莫非有什么隐情不成?当即迈开步子,跟着那个小玉往里面走去。
刘光明还要伸手来拦,钱多伸手按在他肩头,轻轻一扳,刘光明顿时感觉到有如一把钢钳钳住了自己的肩膀,浑身动弹不得。
刘光明偏过头,痛得呲牙裂嘴地喊了一声:“同志哥怎么了?”
钱多面无表情,冷冷的道:“你再敢向李县长伸一下手,我就把你那爪子给剁下来!”
刘光明连连点头道:“我明白了,同志哥,我再也不敢了,我只是怕李县长劳累了。”
钱多冷哼一声:“用不着你来操心!”快步跟上李毅。
刘光明揉着发痛的肩膀,苦笑连连撤开脚丫子跑了上去。
后面有两条路,一条通向李毅住过的后园小楼,另一条通向招待所的员工宿舍区。
招待所的员工,大部分是合同工或者临时工既没有行政编制,也没有事业编制,也就算不得正式的国家职工。
这个时代,能有一个正式国家职工的编制,比腰缠万贯更令人羡慕。因为腰缠万贯有穷时,国家职工财不断。
既然不是国家职工,他们的住处就很不讲究了低矮潮湿的平房,天晴像个蒸笼,天雨时分,外面落大雨,里面滴小雨。
难怪服务员们都盼望着要到后边小楼去当领导的服务员和领导同吃一锅饭菜,同睡一个套间,工作轻松,闲时还有电视看。对她们这种从农村里走出来的穷苦女孩而言,比起这种员工宿舍来,那边小园的生活已经是令人羡慕无比的奢侈生活了。
小玉在前面小跑着,见到李毅等人跟了上来,只得放慢脚步快进宿舍区时,大声地喊了起来:“舒畅舒畅!”
一个在宿舍休息的女职员应声道:“舒畅早就病了,这会正躺在宿舍睡觉呢!”
李毅问她道:“什么病?”
那个女职员并不认识李毅,随口答道:“感冒发烧吧。很久了,
前段时间天气太冷,她负责洗工作服和chuáng单,连续洗了三个月,又没有热水,能不感冒吗?”
李毅皱起眉头,连续洗了三个月的冷水衣服?那岂不是自己搬走后,她就开始洗衣服了?
“同志,你们这里的工作服和chuáng单,都是一个人负责清洗的吗?”
李毅沉声问道。
刘光明已经跟了上来,站在旁边,微微喘息,说道:“李县长,我们这里的工作服和chuáng单……”李毅不等他说完,犀利的眼神瞥向他。
刘光明心里一咯噔,马上就理智的闭上了嘴巴。
那个女职员一听到李县长三个字,伸手掩住嘴巴,又放下来,向李毅弯了弯腰,叫道:“李县长好!”
李毅嗯了一声,语气一缓,说道:“同志,你不要拘谨,请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这个,那个”女职员手足无措的站着,看看李毅,又看看刘光明。
刘光明官职虽小,但县官不如现管啊!刘光明可是招待所的一把手,李毅在这里,他跟一条虫似的,一旦李毅离开,那他就生龙活虎,威风凛凛啊!由不得她不害怕。
李毅冷笑道:“刘所长,怎么了?你这小小的县招待所里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刘光明叫苦不迭,对那个女职员大声道:“你结巴了啊?李县长问你话呢,你没听见?快回答啊!”
女职员连忙说道:“李县长,我们这里的工作服和chuáng单以前是怎么洗的,我也不晓得。我是新来的。”
从她怯懦的表情可以看出来,这话中的水分有多重。
李毅并没有为难她,瞪了刘光明一眼,问那个小玉道:“小玉同志,你说吧。我记得你跟舒畅同志是好朋友吧?”
小玉怯怯的望了刘光明一眼,说道:“工作服和chuáng单以前是有专门的保洁工负责的,一般都是一些粗手粗脚的农村老妈子,她们一般都不畏冷水。而且,太冷的时候,还会掺杂热水洗。”
李毅的脸sè更加yīn沉,问道:“那么,为什么轮到舒畅同志去洗衣服和chuáng单了?她不是楼层服务员吗?”
小玉摇头道:“李县长,这个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我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服务员啊。”
李毅缓缓偏过头,看向刘光明:“刘光明同志,你能给我一个解释嘛?”
刘光明啊啊了两声,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现在正是乍暖还寒的春季,他额头上却已经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迎着李毅yīn沉的脸容和杀人的眼神,刘光明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李县长,这个都是〖革〗命工作嘛,分工不同而已,洗衣服的工作,也是需要人去做的啊……”
李毅眉毛一扬,当场就要发作。
小玉很会看人眼sè,连忙低声说道:“李县长,我们还是先去看看舒畅吧。”
李毅重重的冷。哼一声,说道:“小玉,你前面带路。”
走进一间层高很低的房间,李毅眼前顿时一暗。
这间房间原本是有窗户的,但被两张双层铁架子chuáng铺给挡住了,
房里没有开灯,房间里就显得十分的昏暗。
李毅慢慢的适应了房间的黑暗。
小小的的房间里,摆满了双层单人chuáng,房间〖中〗央,摆了一张木桌子,漆迹斑驳,有些年代了。
除开这些东西外,空隙仅够一人过身。
小玉走到一张双层chuáng前,伸手推了推上铺睡着的一个人,轻声喊道:“舒畅,舒畅!李县长来看你了!”
李毅看到一蓬乱乱的枯发lù在外面,chuáng上人整个脸都埋在被子里。
心想这是舒畅吗?那个活泼可爱,一头乌发的舒畅?
“嗯?”chuáng上的病人发出一声轻轻的哼声,显然意识有些模糊,并没有听懂小玉说的话。
刘光明喊道:“舒畅,李县长来看你了!你快起来啊!感冒而已,谁没有过啊?有这么严重吗?”
李毅走áng前,轻轻问道:“舒畅,你还好吗?”
舒畅听到李毅的声音,有如吃了一副灵丹妙药,人一下子就清醒过来,呢喃道:“李县长,真的是你啊?”
李毅笑道:“当然是我啊!呵呵,忽然想起你,就过来看看,你身体怎么样?要不要上医院去?”
舒畅强打起精神,却不肯lù出头来,只道:“李县长,你们先出去,我起chuáng来洗个脸再去见你。好吗?”
李毅知道女人都爱美,现在的样子肯定不喜欢被外人看见,便理解的笑了笑,说道:“好,那我就在外面等你。”
众人都退了出来。
李毅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问道:“刘光明同志,你们所里对员工的待遇是不是可以稍微提高一点?刚才我数了数,这么小一间房,要睡十二个人啊!”
刘光明道:“李县长,我倒也想给她们改善生活条井,可是财政不允许啊!这些宿舍,还是五十年代修建的,那个时候就是这么过来的,再说了,现在外面打工的,哪个厂里不是睡集体宿舍啊?哪个宿舍不是睡八个人或者十二个人啊!”
李毅道:“住房条件无法改善,但这个住房环境可以稍微弄好一点嘛!那房里湿气太重了,又终年见不到阳光!还有这外面,你看看,都乱成什么样子了!”
刘光明道:“是,李县长的指示,我们县招待所一定遵照执行,一定克服困难,改善职工生活环境。”
听了这种没有营养的官面话,李毅回以轻轻一哼。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来,舒畅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