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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拾寒阶     官路弯弯txt下载     官路弯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卷 第七百九十九章 绝世妙计

    这话居然从林馨嘴里说出来,真的让李毅吃惊。

    她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无神论者啊!

    她从来就不信这一套的。

    林馨看出了李毅的惊讶之色,便莞尔而笑:“求个心安理得吧!世上之事,谁又说得清呢?或许,冥冥之中,真有什么不可抗拒的力量,在操纵着一切呢?”

    李毅的手不再发麻,他搂住了妻子,说:“没事的。起床吧。”

    来到楼下时,方芳、花小蕊和上官谨都起来了。

    方芳和花小蕊正在忙着做早餐。

    上官谨则在厅外的花园里晨练,她穿着一身练功服,一套拳打得虎虎生风,嘴里发出一些简短的哼哼哈哈。

    李毅看她练了一会拳,就听到帕雅的幽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很好!”

    “是的啊,她这套拳,尽得真传,招招到位,力度俨然。”李毅说。

    “哼!我是在说,你很好!”帕雅说。

    “我?还好吧!”李毅笑道:“看到她打得这么好,我也想动动拳脚了。”

    帕雅道:“好你个李毅,你跟我装聋作哑呢?信不信我现在就对你动拳脚!”

    李毅愕然扭头,看向帕雅。

    帕雅咬着牙,瞪着眼,双手叉腰,一副要生吞活剥李毅的神情。

    “公主殿下,这大清早的,你又发的是哪门子的疯啊?”李毅说。

    “你自己心里清楚!”帕雅说。

    “这倒奇了。”李毅道:“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发火。这也太莫名其妙了!”

    帕雅说:“昨天晚上,你为什么失约?”

    李毅失笑道:“你是不是睡糊涂了?昨天晚上……”

    忽然。他说不下去了。

    他脑子里轰的一声响!

    他暗叫一声:“完了!这次是真的完了!”

    种种迹象表明,他昨天晚上,进错房间,上错床,搞错对象了!

    “怎么了?怎么不说了?”帕雅得了理,声音更大了,她完全不怕林馨他们听到了过来询问。

    李毅头皮发麻,心想我昨天晚上把谁给上了?

    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来!

    还能有谁?

    昨天晚上,睡在一楼客房里的,除了帕雅。就只有阿诗拉了!

    李毅低下头。又抬起头,搜寻阿诗拉的身影。

    但却没有见到她。

    “喂,你别东张西望!好好听我讲话!”帕雅命令。

    李毅看着她,说:“阿诗拉呢?”

    “现在是我在说话!”帕雅道:“我问你。昨天晚上。你为什么要爽约?”

    李毅问:“阿诗拉呢?”

    帕雅真的生气了。她伸出右脚,跺了李毅脚尖一下。

    李毅痛得哎哟一声。

    帕雅却转过身,进了客厅。

    李毅也跟着进来。喊了几声“阿诗拉!”

    “她在洗手间。”花小蕊过来告诉李毅:“一早就进去了,还没有出来,估计是呼不惯我们这里的菜,水土不服,拉肚子了吧?”

    李毅哦了一声,心里涌上一股奇妙的感觉。

    昨天晚上那些香.艳的画面,一一回映上脑海。

    居然是她?她为什么不吭声?为什么不反抗?事后为什么不张扬?

    他想得更多的,是她那美妙的身体,是她那热烈的吻,是她那炽热的体温!

    销.魂一夜,尽得风.流!

    可是这一夜下来,却又惹上了一段情债!

    贪吃的鱼,又吃多了一份食物!

    阿诗拉终于从洗手间出来了,她双脸潮红,像刚刚洗完热水澡一般。

    李毅看向她,问:“阿诗拉小姐,你没事吧?”

    阿诗拉和李毅的目光一交错,便即移开,说:“没事。”然后匆匆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李毅更加认定,昨天晚上,自己上的,就是阿诗拉!

    整个早上,李毅都有些莫名的走神。

    阿诗拉却一如往常,该说笑就说笑,该沉默就沉默,仿佛昨天晚上那一切,只不过是黄粱一梦,梦醒了无痕。

    人家女孩子都不主动提起此事,李毅更不方便提。

    现在很多女孩子,本就开放得很,你说把她睡了,她还说把你睡了呢!你跟她聊睡过多少女人,她还跟你说她睡过多少男人呢!

    吃过早餐,李毅上洗手间,小便时,他看到自己的那个部位时,忽然惊呆了!

    他差一点就惊呼出声!因为他看到上面有血迹!

    他第一反应是自己下面受伤了,昨天晚上活塞活动做得太多,很有可能伤到了命根子。

    但他仔细检查之后,确家并无异样。

    于是,他马上就明白了。

    阿诗拉居然还是第一次!

    这下,李毅真的懵了!难怪她昨天晚上那么紧张,身体绷得那么紧!想不到,她居还还是第一次!

    李毅赶紧洗了个澡,掩饰过去。

    白天,李毅主动和沙马联系,要求陪他出席各种访问。

    李毅实在是烦了帕雅,也怕了帕雅,想找个地方躲躲。

    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怎么面对阿诗拉好了!只能暂时用这种回避的方法。

    帕雅却不打算放过李毅,仍然紧跟不舍,一有机会,她就用各种手段威胁李毅,要他赶紧想办法帮她逃婚,闹得李毅苦不堪言。

    沙马一行的访问到了最后一天。

    这天,帕雅向李毅下了最后通牒:“李毅,你再想不出办法,你就去死吧!我也陪着你一块死!”

    李毅知道她不是说笑的,急忙安抚她。说自己一定帮她逃婚。

    然而,李毅却真的想不出什么万全之策。

    万分无奈之下,他只能求助于林馨。

    当然,他并没有向林馨和盘托出一切,只是说帕雅是自己的好朋友,因为她信任自己,才找自己帮忙。

    林馨只是微微一笑,这笑容,却让李毅发怵,仿佛她早已洞明一切似的。

    “她要逃婚?好办啊。在我国找个男人。先嫁了再回国去,不就成功逃婚了吗?”林馨献上“良计”。

    “丫头,你就帮她出个主意吧!”李毅道:“我实在是没辙了。”

    林馨道:“怎么我看你比她还着急呢?”

    李毅道:“我这叫急人所难,急公好义。”

    林馨扑哧一笑。偏着脑袋。想了想。说:“这还真的难倒了我。嗯,我倒是有一计,就是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李毅忙问:“何计?”

    林馨道:“装病。”

    李毅道:“装病?”

    林馨道:“这不很简单吗?她在我国染恙。重疾难行,只能暂时滞留我国治病。那婚事自然只得推迟。”

    李毅道:“这也治标不治本啊?”

    林馨道:“你还想治本啊?那她除非出家当尼姑了!不然,这本就治不了。”

    李毅嘻嘻一笑:“还是老婆大人心计多,一想就想出了好办法。行咧,就这么着了!装病吧,躲得了一时是一时。”

    林馨道:“有时,女人还是笨笨的好,太聪明的女人,太累。”

    李毅一怔,却不好就此问题做深入讨论,找个借口离开。

    帕雅一听李毅的建议,就跳了起来,指着李毅道:“亏你想得出来!居然叫我装病!我可是堂堂的公主!成天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哪还有半点公主架子?”

    李毅笑道:“公主也是人,人食五谷杂粮,就会生百病,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就算是秦始皇,千古一帝,人家也是病死的呢!”

    帕雅道:“可是,我装得了一时,也装不了一世。等我病好了,还是得回国去完婚啊!”

    李毅借用妻子的话:“你想彻底了结,那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出家当尼姑!”

    不料帕雅双眼一亮,抓住李毅的胳膊,说:“当尼姑就不用结婚了吗?”

    李毅道:“你们国家不是也有和尚和尼姑吗?出家人当然不可以结婚了。可是,你真的打算出家?”

    帕雅笑道:“真是个绝世妙计!好,就出家了!”

    李毅摸摸鼻子,说:“我开玩笑的啊!”

    帕雅说:“我认真的啊!”

    李毅道:“不行。”

    帕雅说:“没事!咱们国家,女子和男子,都可以智暂出家,这叫体验生活!我就暂时出家一段时间,那婚事自然就完蛋了,是吧?”

    李毅道:“应该是吧!除非你父王想把一个尼姑嫁出去。”

    帕雅得意洋洋,高兴的拍拍李毅,说:“我就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

    李毅苦笑,心想要是被她父王得知,她削发为尼是听了自己的调唆,不知道他会不会调集军队来灭了自己?

    “公主,我的意见是,先装病。反正你也是假病,不必躺在医院。躺过一段时间再说,如何?说不定,那个将军一听说你得了重病,就悔亲了呢?那你就不必嫁给他了。自然也就不必出家了。”李毅说。

    帕雅点了点头,说:“你这个主意很好!李毅,我没有看错人,你真的帮到我了!今天晚上,你一定要来我这里!知道吗?我可想你了,想你想到骨头里了!你再不来,我和你,都要就成一堆骨头了!你知道吗?”

    李毅说:“我尽量找机会,你也知道,这是在家里,而我刚从地方上回京不久,和妻子许久不见,她每晚都和我聊到很晚才睡,我根本就很难找到机会。”

    帕雅冷哼一声:“哪里是聊天?分明就是做那些事!你当我是女娃娃呢?我不管,反正你必须找时间和我好一次!不然,我就吃了你!”(未完待续。。)

第八卷 第八百章 顾老的建议

    沙马一行访问完,将要起程回国时,不幸之事发生了。

    美丽可爱的帕雅公主,忽染重疾,被送进了京城医科大附一医院。

    李毅将此情况,如实告知沙马。

    沙马上飞机之前,赶到医院病房,看望帕雅。

    帕雅躺在病床上,脸容苍白,语气微弱。

    “这是怎么回事?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沙马关切的问。

    帕雅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说:“可能是李毅家里的饭菜不干净,我吃了之后就不舒服了。”

    李毅翻了翻白眼,心想你要找借口,也不要拿我当垫背的啊!

    沙马道:“这也不能怪李先生。你在他家住了好几天,前面怎么不生病?单单今天就生病了?世界上总有一些事情,是我们无法理解和控制的,就好比折磨人的病痛,还有突如其来的天灾**。尊敬的帕雅殿下,您能坚持和我们一道回国吗?”

    帕雅微微摇头,脑袋摇得是那样的缓慢,以表示她真的没有一丝力气了。

    李毅轻咳一声,把医生喊了过来,当着沙马的面,问道:“病人的情况怎么样?”

    “不太乐观。”医生说:“我们刚刚进行了各项检查……”

    李毅打断他的叙说:“你就说吧,病人能行走或是长时间乘坐飞机吗?”

    “不能。”医生回答说:“病人马上就要进行手术,虽然只是小手术。但手术过后,必须留院观察一段时间,至少也要半个月后,才能出院。”

    “还要手术?”沙马问:“到底患的是什么病?”

    医生说:“急性坏疽性阑尾炎。这是一种重型阑尾炎症。阑尾因内腔阻塞、积脓、腔内压力增高及阑尾系膜静脉受炎症波及而发生血栓性静脉炎等,均可引起阑尾壁血液循环障碍,以致阑尾壁发生坏死。此时,阑尾呈暗红色或黑色,常导致穿孔,引起弥漫性腹膜炎或阑尾周围脓肿……”

    “够了。”李毅道:“不必说了。”

    沙马皱起眉头,他虽然没有听懂医生说的那些术语。但他明白。公主殿下暂时不能回国了。

    “沙马先生,您和其它人先行回国吧。你们职高位重,国家和人民都离不开你们,不必等我了。我在这里。有李先生照顾。不会有事的。”帕雅说。

    沙马沉吟了一会儿。说:“那也只好如此了。希望您的病能尽快好起来,不要耽搁了即将到来的结婚佳期。”

    帕雅说:“谁知道呢?你们走吧。回国之后,跟我父王讲。我只是身染小疾,不要让他为我担心。”

    沙马说:“除了您的贴身仆人之外,阿诗拉也留下来吧,她可以更好的照顾您。”

    帕雅说:“不必。阿诗拉也有她自己的工作要做,不要陪我在这边浪费大好时光。依我说,就连我的仆人,也不必留下来。我相信,李先生会照顾好我的。李先生,你说是吗?”

    李毅应了一声:“当然。我和我的朋友,都会照顾好您。”

    沙马还是坚持让阿诗拉留下来,并再三叮嘱,要她好好照顾帕雅。

    阿诗拉答应了兄长的请求,留下来陪伴帕雅。

    沙马家族在泰王国的利益,还需要王室成员的大力支持和协助,讨好国王最重视的小女儿帕雅公主,这不失为一着好棋。

    “李先生,帕雅殿下和我的妹妹阿诗拉,就都交给您照顾了,我相信,您一定会像亲人一般无微不至的照顾好她们。”沙马说。

    李毅道:“义不容辞,不劳您吩咐。”

    沙马紧握李毅的手,说:“李先生,相聚的时间总是太过短暂,而您的睿智和机辩,再次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郑重的邀请您,如有机会,请您以及您的家人,来泰王国旅游。若能成行,那将是我沙马的最大荣幸。”

    李毅道:“沙马总理言重了。在合适的时候,我定当前去拜会您。”

    沙马说:“我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想咨询您,可惜,今天是不能够了。我期待在泰王国与您重聚。到时再恭聆高论。”

    两人热情的轻轻拥抱一下。

    沙马他们要赶飞机,随即告辞,前往机场。

    帕雅看到沙马他们出了病房门,就从病床上翻身而起,跳下床来,高兴得哦哦直笑。

    这可吓坏了阿诗拉和一众仆从。

    “殿下,您正病着呢,请快躺下来!”阿诗拉上前扶住帕雅。

    帕雅挥了挥手,笑道:“我根本就没有病!我只是不想回国,不想嫁给那个讨厌的大胡子将军!”

    阿诗拉顿时无语,又有些生气,但却不能表露出来,看向李毅。

    李毅说道:“阿诗拉小姐,对不起,这是帕雅给我下的命令,我不能不执行,并安排了刚刚这一出戏。让最神圣的医院,也帮着我们一起做假。”

    阿诗拉无奈的说:“事已至此,我也只能听从公主殿下的意旨行事。”

    帕雅终于得到了自由,高兴得又蹦又跳,跟一个小女生似的,她拉起李毅和阿诗拉的手,说:“咱们出院吧!这段时间,可把我闷坏了,我一定要好好的游玩一番。”

    李毅道:“帕雅,请原谅我不能陪你。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帕雅道:“哼,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了。算了,你去做你的事情吧!不过,我先说明,晚上,我还是要去你家借宿的。”

    李毅说:“无任欢迎。”

    帕雅笑道:“阿诗拉,走,陪我去看故宫,游长城吧!”

    李毅送走他们,也长吁了一口气,心想事情总算完成得还算完美。

    党校学员们还在下面的红色基地进行学习,李毅便无所事事,每天不是陪妻儿享受天伦之乐,便是和朋友们一起聚会,过了几天难得的休闲时光。

    至于帕雅,她要的自由已经得到了,也就不再为难李毅,就像一个真正的客人一般,住在李家,和林馨的关系,虽然两人各自心里不服,但表面上还是相处得一团和气。

    而阿诗拉,则一如平常。她这么平淡和冷静的态度,一度让李毅心生疑惑,以为那天晚上的欢爱,只不是一场梦境。

    很多时候,现实和梦境,本就难以区别。

    于是,他也就云谈风轻,不萦于怀了。

    值得一提的是,布朗和凯瑟琳顺利抵达非洲某国,童军和沃尔特隆重的接待了他们。

    布朗和凯瑟琳在见识了这支特特军队的装备和规模后,很感兴趣,答应了童军提出来的请求,加入了这支部队,帮童军完善全球情报系统的建设。

    醒狮有了这两个优秀特工的加入,必将变得更加强大!

    楚怜心的新剧院生意出奇的红火,刚开始,她还担心剧院太大,演出厅太多,怕没有生意,不用几天时间,她就在想着从李毅那里借钱,再把旁边那幢楼房也盘下来,增开几个演出大厅。她和韩絮等人,忙完学校的事务,又要忙剧院的工作,每天都跟个陀螺似的转动,没有多少休息时间,而她们却乐在其中。

    思艺传媒将打造一部新剧,还是以清朝为背景的宫斗大戏,当家花旦柳若思,当仁不让的成了女主角的不二人选。

    新戏开锣,柳若思变得忙碌起来,和李毅见面的时间也减少了。

    郭小玲呢,因为母亲梁萍住院一事,也暂时和李毅疏远了来往。

    这段时间,李毅忽然变得极为清净了。

    趁此机会,李毅多陪陪爷爷,又拜访了顾衡老先生。

    顾衡在李毅入仕之初,对他颇加照顾,这两年,老人家的身体走了下坡路,三天两头的就往医院跑,人一下子就清瘦了不少。

    李毅每次回京,都会抽时间去看望顾衡,聆听他的教诲。这次相见,却见顾老真的老了,头发花白,形销骨立,让人见人,不由得感叹岁月之无情,人生之有涯。

    顾衡躺在摇椅上,看出李毅的怜悯之色,便微微一笑:“怎么?觉得我老了?不中用了?可怜起我老头子来了?”

    李毅眼睛一酸,差点掉下泪来,两颗泪珠,在眼睛里打了一滚,便被他强行压了回去。

    “顾老,您老当益壮,谁敢说您老了?”李毅笑着说。

    顾衡哈哈一笑,摆了摆手,说:“李毅啊,人生在世,可以不怕天,不怕地,不畏一切敌人,但有两样东西,是不得不敬畏的。其中一个便是死亡。人从出生那刻起,就在走向死亡,这并没有什么好忌讳的。”

    李毅说:“顾老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顾衡说:“身体要是健康,长命百岁才有意义,就我这身子骨,多活几年,就多受几年的活罪。不说这些扫兴的事情了。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李毅说:“我正要请教顾老。我官路上的每一步,基本上都离不开您的扶持,今天,就请您再教我一次吧。您以为,我下一步的去向应该如何呢?去岭南?还是继续留任益州?爷爷的意思,是要我去岭南发展,那边机会多。我呢,还是想留任益州。”

    顾衡微笑不语,他那浑浊的老眼,忽然神光奕奕,缓缓说道:“你回京来吧!”(未完待续。。)

第八卷 第八百零一章 痛失良师

    李毅给了顾衡一个选择题,顾衡却没有选择,而是给出了他自己的答案。

    “顾老,您叫我回京?”李毅微微一怔之后,笑着问道。

    顾衡道:“不是我叫你回京,是你只能回京来。”

    李毅道:“到处都是出路,我为什么只能回京?”

    顾衡道:“看似出路多多,实则,条条都是死路。你唯一的活路,只在京城。”

    李毅沉吟不语,顾老这话说得太过深沉,太过玄奥,让他神情一凛。

    “请顾老明示。”李毅知道,顾衡不是个随便说话的人,也没有必要在自己面前故作高深哗众取宠。

    “你要留任益州,那你肯定是想往前一步,当上书记,对吧?”顾衡缓缓说。

    李毅点头:“我的确有些雄心壮志。”

    顾衡道:“你在益州做出了成绩,这是有目共睹的,因此,想摘这颗桃子的人,也就很多。你如果一意孤行,硬要留下,那你想想,你得和多少人搏斗?”

    李毅道:“那是可以想见的。不说别人,便是现任书记张正华同志,就够我头痛的了。他背景极其深厚,我要想撸下他来上位,很难、很难。”

    顾衡道:“我知道你有手段,也不怕何任人,可是,就算你最终胜出,顺利出任一把手,也必定要经过一番血雨拼杀,这段拼杀的时间,可能会很长,长得超过你的耐性和预计!在拼杀中,益州的发展必将因此而暂停,甚至倒退。这非你所愿吧?”

    李毅缓缓摇头。

    顾衡道:“你留任,却不升任一把手,那你留任又有何重要意义?留任。难道不是死路吗?”

    李毅慢慢点头。

    顾衡说:“至于岭南,嘿嘿!温玉溪焦头烂额,把你抓过去当过河卒子和炮灰,有什么益处?所以说,你去那边,也是死路。”

    李毅失笑道:“顾老。您这话也糙了。”

    顾衡道:“话糙理不糙。我一个糟老头子都能看明白的情况,我就不相信你和温玉溪都看不明白?他在岭南有困难,需要的不是某个人过去帮他的忙,而是有人给他撑腰!只要有人肯帮他撑腰,那他的工作就好开展了。”

    李毅道:“您是说,要我岳父出面吗?”

    顾衡摇摇头:“他的分量还不够。”

    比林国荣的分量更重的,放眼国内,也只有首长和江兆南同志了。

    李毅想了想,说:“这很难。中央让温伯伯去岭南。必定是有些事情很难办了,想借温伯伯的手,拉扯上李家和林家的势力,去制衡岭南的局面。短期之内,首长们是不会给予太多支持的。”

    顾衡叹道:“所以我才说,你要是去了那边,不就是死路一条吗?”

    李毅笑道:“就算不去岭南,那我离开益州之后。可以去的地方还是很多啊。”

    顾衡道:“你去哪里都不好,还不如回京来!”

    李毅道:“我就是不想回京。”

    顾衡道:“你迟早是要回京的。而且。这一次,只怕由不得你了。”

    李毅道:“您知道什么?谁要调我回京吗?”

    顾衡微微一笑,说:“你在益州干得好好的,却突然回京进修,难道这还不够吗?你要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

    李毅道:“我还是不明白。我回京进修,跟我要回京任职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顾衡道:“你回京之前,首长到益州视察过。之后你就被安排进修。难道这还不够明显吗?”

    李毅摇摇头:“我这种级别的官吏,还入不了首长的法眼,也够不上他亲自安排我的去向吧?”

    顾衡道:“首长说够得上,那你就够得上。”

    李毅还是不相信顾衡的判断。

    顾衡道:“不管你信不信吧!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你最好先做打算,事到临头便不会慌乱。”

    李毅道:“顾老,那您说说,首长会把我放到什么岗位上去?”

    顾衡道:“圣心难测。不过,你的去向,可以自己去争取。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总好过放在别人手心。”

    李毅道:“顾老,您越说越玄了。我怎么去争取?总不能找到首长,说我要求到哪里去工作吧?首长会怎么看我?”

    顾衡道:“如果一定要你回京,你最想去哪个部门工作?”

    李毅想了想,说:“我还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很难下决定。”

    顾衡道:“那你不妨好好想一想,然后找机会争取,赶在首长安排你之前,就走马上任,那你就主动了。”

    李毅道:“如果真如您所想,首长要安排我的去向,那我像您所说的做了,岂不是在跟首长唱对台戏吗?”

    顾衡说:“你赶在他之前,把他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了,这算什么唱对台戏?”

    李毅道:“顾老,那我好好想一想吧!”

    顾衡道:“李毅,我能为你出谋划策的时间也不会太多了,以后,就要靠你自己去剖析和总结。遇事不要慌张,更不能自乱阵脚。”

    “是。多谢顾老。”李毅说:“您休息一会吧,说了这么久的话,老费精神了。”

    顾衡说:“没事,我知道自己的身体,今天难得你来看我,趁这个机会,我多说几句话吧。”

    李毅倒了一杯茶端给他,然后恭谨的坐在一边,聆听教诲。

    从顾老处回来,李毅一直在回想顾衡对他所说的话,越想越有道理。

    那么,自己要怎么样谋划呢?一定要回京任职的话,去哪个部门最好?

    当天晚上,李毅和林馨谈到了这个问题。

    林馨笑道:“好办啊,来我们单位吧!正好在一起上下班,多好啊。”

    李毅说:“我也是这么想的。那明天就找你爸谈谈,让他帮我运作运作吧!”

    林馨道:“你真肯来?”

    李毅说:“为什么不肯?你是我心中的日月,我若能和你朝夕相伴,那就是我莫大的幸福。”

    林馨抱住了丈夫,说:“我们是该好好在一起过过日子了。”

    李毅满脸的愧疚之情。

    自从结婚之后,两个人就是聚少离多,这也是李毅在外面沾花惹草的重要原因吧?要是有林馨在身边管束,那他肯定会安定许多。

    第二天凌晨,李毅被一阵剧烈的电话铃声惊醒。

    他坐起来,忽然觉得心神不宁,他按了按太阳穴,接听电话。

    这是一个报丧的电话!

    顾衡同志,于凌晨三点,忽然去世!

    李毅接完电话,整个人都怔住了。

    他几乎不相信这个电话的真实性!

    昨天,他还和顾老一番长谈。顾老那些殷殷寄语,言犹在耳!临行之际,顾老还紧紧握住李毅的手,使劲的摇了三摇!

    怎么可能,他就这么去了?

    连一句告别的话也没有留下!

    林馨醒来,见李毅举着手机却泪流满面,不禁吃了一惊,推了推他,问:“怎么了?”

    李毅哽咽道:“顾老走了。”

    林馨啊的一声,睡意全无,起身说:“那咱们赶紧过去吧!”

    李毅嗯了一声,和林馨起床,赶往顾老居所。

    其时,天已经蒙蒙放亮,城市上空,笼罩着一层灰白的雾气,晨曦的光芒,在雾气后面若隐若现。

    当看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顾衡时,李毅忽然间悲从中来,失声痛哭。

    他想到了自己初入仕途之时,和顾衡一起到三江市进行水利调研工作的情景,那些久远的画面,此刻却一一清晰如新,掠过他的脑海。

    他抓住顾衡冰冷的手,却再也感受不到老人的体温。

    他抚摸老人僵硬的脸,却再也听不到老人的谆谆教诲。

    老人瘦骨嶙峋的身体,一如他在世时的人格和行为,那样的清高傲世。

    李老爷子闻讯,也不顾年迈体弱的身体,急急的赶了过来。

    顾衡是李老爷子最亲密的战友,也是他老来的伙伴,更是他老年世界里的精神支柱。

    现在,顾衡走了,李老爷子一瞬间更显衰老。

    李毅见到爷爷到来,只得抑制住内心的悲哀,去安慰爷爷。

    跟随李老爷子前来的医护人员,在轻声的叨唠:“是谁通知老首长的?难道不知道老首长禁不起这种悲痛吗?”

    李老爷子听见了,说:“这么大的事情,你们能瞒得过我吗?我要是不能来送老顾最后一程,我死也不会放过你们!”

    众人便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只是尽心照顾好老首长。

    李毅看着爷爷那悲痛的神情,很是担心。顾衡这一走,爷爷也要越发寂寞了!

    他告诉自己,留在京城吧!不管在哪个岗位都好!

    不能等到子欲养而亲不在的时候,再来后悔和愧疚!

    趁着爷爷还健在,自己回京来工作一段时间,好好陪陪他老人家,让他迟暮的晚年,也有一个可以说话的对象。

    顾衡出殡的那一天,正是党校学员从外地返校的日子。

    第二天,李毅便和温可嘉等学员一起,返回党校学习。

    在党校再次学习十天之后,党校将安排另一次课外活动,下一次,就不是到红色教育基地去学习了,而是要到某人省市去进行考察和调研活动!

    十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下去调研的城市也随之公布出来,居然是到岭南省的省城去!(未完待续。。)

第八卷 第百零二章 不在同一档次

    调研城市公布之后,学员们表情各一,议论纷纷,大都很高兴,因为岭南省是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去那边当然比去内地省市要好玩。

    下课后,温可嘉找到李毅,说:“这次去岭南省调研,会不会另有深意?”

    李毅呵呵一笑:“可嘉,你想太多了。去哪里调研,这是党校领导随机选的。没有什么针对性。”

    温可嘉说:“只怕未必呢!上次和我爸聊天,我说到在党校学习的情况,他忽然问了我一句:‘你在学校,没有人为难你吧?’这话不是问得没头没尾,令人费解吗?”

    李毅听了,也自沉吟,听温玉溪话中之意,仿佛党校里有人可能会故意为难温可嘉,而这种为难,分明是出自个人意图,也就是报复性质的。

    “你问过没有?是谁会对你不利?”李毅问。

    温可嘉说:“我问了,但我爸并没有说,他只是告诉我,如果我在学校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

    李毅道:“听你这么一讲,那还真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我们虽然都是党校学员,但这次调研,却非比寻常。我们的调研结论,是会发表在内参上的,首长们都会看到。”

    温可嘉一脸的急相,说道:“所以我才在担心。父亲那边本就千头万绪,如果再有人故意找茬的话,那他岂不更加焦头烂额了?”

    李毅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又不能左右这次调研的目的地。嗯。你告诉姨夫了吗?他知道我们要去他那边搞调研工作吗?”

    温可嘉道:“我还没有打电话呢!这我就打。”

    李毅点点头,等他打电话。

    温可嘉拨通父亲的电话,把党校学员要去岭南省调研的事情说了。

    温玉溪听了,只是沉着的嗯了一声,说:“我知道了。”

    温可嘉道:“爸,你早就知道了?”

    温玉溪说:“我也是才知道的。”

    温可嘉道:“爸,我担心,这次去岭南搞调研,会不会是有人针对你去的?”

    温玉溪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此而已。”

    温可嘉见父亲成竹在胸的样子。便不好多问,挂了电话。

    “他早就知道了。”温可嘉说:“我看他倒是气定神闲,完全不担心。”

    李毅笑道:“你也不想想,姨夫他是什么人物?都快要当国家首长了!就算再艰难的事情。他也不会放在意上的。”

    温可嘉道:“或许吧。希望我是忋人忧天吧!”

    李毅说:“你本是想多了。姨夫去岭南省。也有一段时间了,以他的手段,应该能够稳住大局了。就算有人想搞他的名堂。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走,去我家吃饭吧,晚上,一起去楚艺剧院看戏吧。”

    温可嘉道:“我就不去了,昕怡还在等着我呢。”

    李毅道:“那就叫上她一起来吧。”

    温可嘉迟疑了一下,答应李毅,他先回家去,然后再接老婆孩子一块去李家。

    李毅回到家,告诉方芳,说晚上有客人来,要多煮几个好菜。

    六点多钟,温可嘉带着家人上门来了。

    李毅很久没见过张昕怡了,乍然一见,几乎认不出来。

    现在的张昕怡,不复往日清纯少女形象,完全是一副家庭主妇的模样,身体变胖了,脸蛋也不再光洁,而是长了许多的斑点,想必全是拜。

    林馨笑着接过他们的孩子,逗了逗。

    张昕怡看了看林馨,说:“姐,你怎么恢复得这么好?还跟一个闺女似的。你看看我,都要成黄脸婆了。”

    林馨笑道:“这是做母亲的代价,也是一个女人最大的牺牲。我嘛,也不知道为什么脸上都不长妊娠斑,可能是婆婆照顾得好吧。”

    方芳在一边听了,乐呵呵的笑。她实在是满意现在的生活,子孝媳贤,儿孙绕膝,尽享天伦之乐。

    张昕怡幽幽的说:“姐,你的命真好,有一个痛你爱你的好婆婆,肯帮你忙。”

    温玉溪夫妇是不同意儿子的这桩婚事的,无奈张昕怡奉子成婚,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但温玉溪夫妇,并没有给予他们太多的祝福和帮助,张昕怡怀胎和生子,温玉溪和陈红,都没有前去照顾过。

    所以,张昕怡才有此一叹。

    林馨见话头不对,便叉了开去,笑道:“你现在也是专门在家带孩子,没有上班吧?”

    张昕怡道:“我是在家族企业帮忙的,怀孕之后,就疏于管理了,父亲忙得跟陀螺似的转,生意也走了下坡路。”

    温可嘉轻轻一咳。

    张昕怡却没有听到丈夫的提醒,仍然倾诉着她心里的苦楚。

    温可嘉不想带她来李毅家,怕的就是这一点,怕她和林馨去比较,而她和林馨之间,根本是没有可比性的,越比越会让她的心理失去平衡。

    “你家的房子真大,好舒服啊!”张昕怡不无羡慕的说:“在京城的繁华地段,能住上这么大的公园别墅,只怕光是有钱,也办不到的吧?”

    林馨听出张昕怡话里隐含的醋意,只得微微一笑:“这是李毅他叔叔送给我们的结婚礼物,我也不知道他花了多少钱。”

    张昕怡望了李毅一眼,眼神十分复杂,令人不便去猜测其中的含义。

    “开餐了!开餐了。”方芳和花小蕊铺桌布碟。

    李浩然搬着高凳子,放在鱼缸下面,拿了鱼食去喂鱼。

    李阳也跑了过去,在旁边指着鱼缸,不停的笑着说:“鱼!鱼!鱼!”

    林馨不但不能阻止他们,还得赞扬他们:“浩浩、阳阳,你们真勤快!每天都准时喂鱼。”

    李毅听了,便皱起眉头,说:“你这么教育孩子是不对的。这鱼不能老是喂。你得把正确的道理讲解给他们听。”

    林馨说:“你倒是去说说,看他们听不听你的?反正他们是不听我的。”

    李毅道:“不听也得教。总不能让他们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他说着,走到两个小孩身边,对他们说:“浩浩,阳阳,这鱼不能老喂,它们吃得太饱会撑死的。”

    李浩然说:“你们不是都叫我和弟弟多吃饭吗?只有多吃饭才能长得高。”

    李毅道:“这鱼和人是不同的。人知道饥饱,但鱼不会。你不停的喂,他们就不停的吃,最后就会死去。它们死了,你们就没有鱼可以观赏了。”

    李浩然似懂非懂。

    李阳见李浩然不喂鱼食了,就在地上跳脚,一边大叫:“哥哥,快喂食!鱼儿都游走了啦。”

    李毅拿过来一只杯子,又拿过一个水壶,拿壶往杯里倒水,说道:“浩浩,阳阳,你们看,我往这杯子里倒水,倒得越多,这杯子是不是就越满了啊?”

    李阳被李毅的举动吸引住了,不再关注那些鱼,指着杯子说:“爸,你真笨,水水满了啦!你还在倒!”

    李毅笑道:“是的,杯子满了,我还在倒,那我就是一个笨蛋,对不对?那鱼要是吃饱了,你们还在喂食,那你们是不是也跟爸爸一样,是个笨蛋了?”

    李阳笑得咧开嘴巴:“爸爸是个笨蛋,哥哥也是个笨蛋,我们家里有一双笨蛋了!”说着,他还伸出两个手指头来,高兴的展示给众人看。

    李浩然放下鱼食,不喂了,显然他并不想当一个笨蛋。

    李毅笑道:“以后,鱼食还是归你们喂,但是,要隔一天喂一次,好不好?而且,每次不能喂多了,好不好?”他拿起鱼食袋子,拿只小杯子装满了,说:“每天就喂这么多,你们看到了没有?”

    李浩然说:“知道了!隔一天喂一次,一次喂一杯子。”

    “乖!这就对了!”李毅笑着摸摸李浩然的头,对李阳说:“阳阳,你也要帮哥哥记着哦,不能错过日子了。你们既不能让鱼儿吃得太饱,也不能饿着它们。”

    李阳懂事的点头:“好的,我和哥哥一起喂鱼!”

    林馨和方芳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为了喂鱼这件事情,她们不知道讲过多少次了,但两个小家伙就是不听劝,依然我行我素,没想到,李毅这才说了一遍,就做通了小家伙们的思想工作,让他们改变了喂鱼的习惯。

    上官谨扑哧笑道:“依我看,李毅不应该当市长,应该去当校长!而且应该当幼儿园的校长!大家看看,他多会教育小朋友啊!”

    李毅翻了翻白眼,说:“不是我吹牛,我要是真当幼儿园校长,那我一定能当全世界最优秀的幼儿园校长!”

    大家都笑了。

    林馨向丈夫竖起大拇指,说:“我是甘拜下风了。以后,孩子就交给你来教吧!”

    温可嘉笑道:“李毅,真看不出来,你对付小孩子,还挺有办法的。我是完全不行,我家这位还小,但也名堂多多,每次都闹得我头痛不已。”

    谈到孩子,大家有了共同的话题,气氛顿时好了许多,温可嘉和张昕怡两口子,也没有之前那么拘谨了。

    第二天,就是去岭南调研的日子。

    带队的学校领导,是个副校长,名叫常磊。(未完待续。。)

第八卷 第八百零三章 来者不善

    ps:  【说明:前一章的章节名应为:“第八卷 第八百零二章 不在同一档次”。因为手误,少打了一个“八”字,特此纠正。给广大书友带来不便之外,敬请谅解。】

    国家党校的校长是由一号首长亲自兼任的。其行政构架是正部级别,常务副校长,就是正部级别,而几个普通的副校长,则是副部级别。

    常磊是副校长,行政级别自然是副部级。

    由一个副部级领导带队,带领一群党校学员,到岭南省进行调研,这规模有些大,可以说是“来势汹汹”。

    岭南省委给予了高度重视,安排了专人进行招待和陪同。

    到达岭南省会,常磊召集所有学员开会。

    “同志们。”常磊喊了一声,然后扫视全体学员。

    在党校,有的教授和校领导,称呼学员为“同学们”,也有的称呼学员为“同志们”。

    李毅大概记了一下,凡是学校领导,都喜欢称同志,而教授则更喜欢称同学。

    “来岭南调研,是本届党校进修班的一个重要安排和活动,这是校长亲自指点的课题。校长的指示,是十分正确的!我们的学习,不能只困在一方教室里面,也不能只钻进几本教材里面。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多出来考察和学习,更能学到真本事!……”常磊的长篇大论开始了。

    李毅心想,首长只是指示,要多到外面走走,并没有指点要到岭南省来吧?常磊的话,却很容易让人误解,还以为是首长要求这届学员到岭南省来搞调研工作呢!

    看看学员们的表情。就知道他们误解了常副校长的语意,一个个正襟危坐,脸含喜色,一副坚决完成首长指示的大无畏表情。

    李毅暗自一笑,心道:这个常磊,很会讲话嘛!却不知。他故意这么引导学员们,其意何在?

    听得常磊继续说道:“岭南省,是我国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是我国的聚宝盆。从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末起,岭南省的国内生产总值在我国30个省市中,连续占居第一位。岭南省已成为我国第一经济大省,其经济总量,占到全国的八分之一!八分之一啊,同志们。你们都是做领导的,你们想想,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相当于四、五个其它省份的经济总量啊!岭南省,超越其它省市和地区,成为我国经济规模最大,经济综合竞争力、金融实力最强的省分。我国是发展中国家,过着发展中国家的生活水平。而岭南省的人们。已达到中上等收入国家水平,过上了中等发达国家水平的生活!”

    对岭南省。常磊毫不吝啬他的溢美之词。

    学员们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的低头做做笔记。

    常磊说:“要学就学最好的!所以,大家这次来岭南省,一定要仔细的看,认真的学,多学些实际经验回去。比什么都强!我国要是多几个岭南省,那人们的生活,就要提高几个档次了!”

    一番鸿论过后,常磊提到了本次调研的具体课题。

    “当然了。”常磊说:“岭南省的发展模式,内地省分是无法复制的。而且,我们也应该看到,在高速发展的过程中,岭南省也存在不少的问题。我们这次来,除了要学习他们的先进工作经验之外,更要找出他们在发展建设中存在的不足。”

    听到这里,李毅便发出一声冷笑。

    常磊说:“知不足然后能自反也,知困然后能自强也。我们学习的过程中,要善于观察,善于总结,找出岭南省普通存在的弊端,指出他们工作中存在的不足,帮助他们更好更快的进步!而在这种总结过程中,我们也能学到更多更好的知识。”

    听话听音。

    李毅听出常磊的言外之意了!他目光变得敏锐而尖利,看向主席台上舒适而坐的常磊。

    不就是一个正常的调研学习吗?你整什么不好,偏偏要来挑人家的刺!还要发动这么多的学员,一起挑刺!

    岭南省当然存在不足,哪个省份又是完美的?不甭是哪个省市区,只要你去挑,那肯定能挑出毛病来的。

    何况是岭南这种大省分?经济高速发展,劳动力大量流通,产生一些社会问题,也是在所难免的。

    常磊带领着学员们,不去总结岭南的先进工作经验,却去总结他们的产生的各种错误!

    这意味太过深长了!

    找出岭南的失败之处,总结出岭南的错误和教训,对谁最不利?

    当然是温玉溪。

    别人当岭南一号时,人人称颂,个个赞扬。轮到你温玉溪当岭南一号,就被人总结出一大堆错误和失败的教训!

    这可是一枚重磅炸弹,而且杀人不见血!

    更让人无可奈何的是,常磊的理由,说得冠冕堂皇,无可指责。

    如果他真的是针对温玉溪而来,那不得不说,此人城府之深,心机之毒,不可测也!

    李毅不由得想到了温可嘉曾经对自己说过的那句话。难不成,这个常磊,跟温玉溪有过节?或是别的什么原因,让他不得不对温玉溪发难?

    常磊还在讲话。

    李毅感觉到他喷出的唾沫星子,都像一柄柄利剑,直射温玉溪而去。

    一场普通的动员会,李毅却看出了刀光剑影!

    有人举手!

    是温可嘉!

    常磊故意装看不见,晾了温可嘉十几分钟。

    温可嘉很执着,一直举着手。

    常磊仍然谈笑风生,视若无睹。

    直到有人轻声提醒常磊,说有学员举手时,他才轻咳一声,不紧不慢的喝了两口茶水,然后慢条斯理的说道:“这位举手的同志,你有什么话要讲吗?”

    温可嘉站起身,说:“常校长,我觉得,岭南这么大的省,存在一些小问题,那是难免的。但我觉得,和这些小问题比起来,我们更应该看到他们的长处。我们应该多学习他们的先进经验,总结他们的优秀方法,这才更虽有利于我们今后工作的开展。”

    “这位同志,你言之有理。但你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常磊呵呵一笑,一脸的慈祥,说:“自古以来,多的是锦上添花之人,总结岭南宝贵经验的专家学者,大有人在,这方面的论述和专著,也足够世人阅览、学习和借鉴的了。然而,却很少有人来找出不足之处,总结经验教训。岭南省的经济发展,已经到了相应的台阶,我以为,只有把自身的毛病和错误尽量减少,才能发展得更快速!所以,我觉得,我们与其去锦上添花,还不如针其时弊!”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让温可嘉无从反驳。

    温可嘉显然也看出来了,这个常磊,分明是有意为难岭南方面呢!但他还不能确定,常校长针对的,是不是温玉溪。

    “这位同志,你还有什么疑义吗?”常磊的语气,仍然平和,让人看不出他真实的内心想法,他的表情修为,真的是炉火纯青了。

    温可嘉虽然有些帮父亲一把,此刻却也无话可说了,只得摇摇头,坐了下来。

    常磊脸上的笑容更浓了:“我们将在岭南进行为期一个星期的调研活动。在这里,我要提几点要求啊,请同志们一定要努力做到。岭南是个销金窟,难免会有各种陷阱引诱大家去踩,同志们一定要稳住,洁身自好。不是你的东西,一样不取,不是你的钱,分文不拿,不是你的女人,一个不上!能做到这三个不,那你们就无愧于是党校的学员!无愧于党对你们的培养!”

    这也是套话,大家早就听得多了,大部分同志,不只听得多,还讲得很多呢,他们要是上台讲话,说不定比常磊还要精彩。

    当天晚上,岭南省委省政府设宴,款待党校来客。

    温玉溪同志因工作繁忙,未能出席宴会,但叫他的秘书沈平前来作陪。

    大家心知肚明,并不是温玉溪同志真有那么忙,领导再忙,也要吃饭的吧?只不过,温玉溪的级别太高,而常磊的级别又太低,还轮不到温书记亲自出面作陪。

    所以,不管温玉溪是不是真的很忙,他都不会来出席这个宴会的。自然也不会有人真的去追究这个问题。

    温玉溪虽然不来,但却打发他的秘书沈平来了,这便表示,温书记的确很重视党校来的客人,虽然他本人不能亲自前来,却派了秘书来。

    在很多场合,秘书就能代表领导本人。就好像古代常讲的:“见旨如见人。”

    沈平的到来,自然赢得了大家的欢迎。沈平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先是代表温书记向大家道歉,说了温书记想来又不能来的理由,然后就以东道主的身份,连敬大家三杯酒。

    酒一喝开,气氛就搞活了。

    沈平单独名了常磊一杯酒后,就不再喝酒了,就算有人去敬他,他也只是轻轻抿上一口,嘴巴虽然在酒杯里吸得吧唧响,其实一滴酒也没有吸进去。

    这是李毅每一次见到沈平,直觉此人稳重老成,是个好秘书的料。

    沈平走到李毅身边,低声说道:“您是李市长吧?”

    李毅点点头,说是的。

    沈平和李毅握了握手,说:“温书记有话让我带给你,宴会后,请您到他办公室去一趟。”

    李毅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温可嘉,问沈平:“沈秘书,温书记就让我一个人去吗?”

    沈平说:“是的。”(未完待续。。)

第八卷 第八百零四章 贪泉

    宴会散后,李毅一个人出了酒店门,他伸手招的士,这时,温可嘉笑嘻嘻的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问:“李毅,晚上有什么节目安排?”

    李毅摇摇头,说:“可嘉,我去会个朋友。你呢?”

    温可嘉道:“常校长规定了,晚上无故不得外出呢!嘿!我们又不是小学生,真不知道他管那么严做什么?”

    李毅嘿嘿一笑:“他也就是嘴巴上管得严,事实上,他能管得住谁啊?谁要出去,他还能把你抓回来不成?他既不是纪检委,也不是检察长。嗯,你不去看看你父亲吗?”

    “我跟他电话联系过了,他叫我先不要去他那里,怕影响不好吧。”温可嘉耸耸肩膀:“他对我这个儿子,向来是听任自由,不管不顾的!我早就习惯了。我大老远来了,想看看他,他反倒不许我去见他。哼!和儿子比起来,还是他温书记的官声重要啊!”

    李毅摸摸鼻子,说:“其实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姨夫他就是顾虑太多了。或者,他还是有心把你调到岭南来工作,所以就要避嫌疑吧!”

    温可嘉道:“我妈也是那样,我爸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完全不管我们兄妹两个。我妹还在读书,也就罢了,我都有孩子了,她也不过来帮忙带带,搞得昕怡家人很大的意见。”

    李毅微微皱眉,这是温家的家事,他就不好置喙了。

    温可嘉烦恼的甩甩头,说:“不说了,你去吧。我去外面逛逛,早就听说岭南是个花天酒地的花花世界,我还没见识过呢!”

    李毅拍拍他的肩膀。说:“玩得开心点——带钱了吗?要是不够的话,我这里有。”

    温可嘉哈哈一笑:“我又不消费,就是瞎逛逛,不需要花多少钱。”

    李毅点点头,正好有一辆的士过来下客,等乘客下来后。他便坐了上去,朝温可嘉挥了挥手。

    的士司机问:“先生,你去边呀?”

    李毅听不太懂粤语,但简单的还是听得明白,当即用普通话告诉司机:“去省.委机关大院。”

    司机回头过来,看了一眼后排坐着的李毅,改用生硬的普通话说:“您是当官的吧?”

    李毅说:“去办事的。”

    司机便笑道:“这么晚去省.委办事?只怕你进不去大门呢!”

    李毅说:“总有办法可想的。”

    司机摇了摇右手,说:“难得很!我跟你讲,现在要想见那些当大官的。可难了!古时候,人民有了冤贡,还能来个来路告状什么的。现在就不同了,大首长们出入都是飞机和专车,有交警封道,又有警察开道,还有武警护卫,嘿!谁敢去拦车啊?”

    这话题过于敏.感。李毅没有接话。

    司机却是个话唠子,一边开车。一边说:“前一阵子,那是白天,我送了个人到市政府,那人是去告状的,下了车就往市政府里面冲,结果我的车还没有掉头呢。他就被值班的武警给拦了出来,我走的时候,只见他在外面乱骂娘,后来就被两个武警夹着,半拖半拉的架走了。”

    李毅唔了一声。

    司机说:“你想想。连市政府都这么难进,你想去省委?还晚上去?见见着谁?只怕连门卫都见不着了。”

    说着,他就哈哈笑了起来。

    李毅有心打探一下消息,便说:“我听说,新书记是个体恤民情之人,自他到任后,省里官场风声有了很大改观啊!”

    司机不以为然的嗤了一下鼻子,说:“我没见过新书记,我也见不着他。不过,我也没看到他有什么好的举措啊!我们司机朋友闲来聊天,说岭南省的官最好当了,你就算什么都不做,待上几年,照样进中央。反正我们这里经济发达,不用你去外面跑资金拉企业,企业和打工仔,都一窝蜂的往这里跑呢!”

    李毅只得讪笑了笑。

    说话间,到了地方。

    李毅付了车费,推门下车。

    的士司机先不忙走,笑道:“我先慢慢掉个头,你要是进不去,还坐我的车,我送你回酒店吧!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犟,你再犟,也斗不过他们啊!白白吃了苦头。”

    李毅微微一笑:“不必了,你回去吧。”然后不紧不慢的往大门走去。

    值勤的武警,虽然目不斜视,其实早就留意到了李毅。

    李毅并不让武警为难,他深知这些人的辛苦和付出,主动走过去,掏出自己的证件递过去,说:“同志,温书记约了我,这是我的证件。如有需要,你可以先询问里面。”

    武警很仔细的看了李毅的证件,双手递还给李毅,然后啪的一个敬礼,说:“温书记有指示,李毅同志到来后,直接放行,您请进。”

    李毅收起证件,说:“同志,辛苦了。”然后施施然走了进去。

    刚走一步,就听到武警在后面喊:“首长辛苦了!”

    那辆出租车还在不远处徘徊,见到李毅进去后,才扬长而去,的士司机呸了一声,说:“就知佢系一个做官,而且系个大官噉!居然同我玩私访,好在我醒目,咩都讲。”

    温玉溪正在办公室办公,见到李毅到到来,哈哈一笑:“李毅,你长胖了啊!看来,在京城跟外地就是不一样啊!吃得好,睡得香吧?”

    这是在办公室,李毅当然是以职位相称,说道:“温书记,您可是清瘦了不少。”

    温玉溪道:“在你面前,我也不必讲什么好听的话,实话跟你说吧,我到这里来之后,瘦了十斤了!”

    李毅微微动容,说:“温书记,您实在是太过操心了吧?其实,许多事情,您真的不必太过在意了,能过得去就好了。”

    温玉溪说:“我也曾经告诉自己,万事随俗,不必较计。可是,”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说:“我过不了自己心里这道坎!”

    李毅道:“您来岭南,也有一段时间了,工作局面都打开了吧?”

    温玉溪道:“岭南的局势,比我想象中还要艰难,我想施行一些自己的想法,却是步步维艰。”

    李毅道:“在来的的士上,我听司机说了一句话,挺有意思的,不知道您听说过没有?”

    温玉溪双手互相摩擦,擦得温热了,再用双手干洗脸,说:“说来我听听。我想听点外面的声音,是何其的难啊!”

    李毅道:“那个司机朋友说:岭南省的官最好当了,你就算什么都不做,待上几年,照样进中央。”

    温玉溪哈哈一笑:“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嘛!”

    李毅道:“温书记,我了解您,因为您和我在本质上是一类人。我们都不是为了当官而当官,我们在当官的道路上,注定要做许多常人不去做的事情。”

    这话触动了温玉溪,他看着李毅,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缓缓说道:“李毅,我这个官可以不当,但有些事情,必须得做!”

    李毅道:“在这个问题上,我和您的看法是一致的。”

    两人相视一笑。

    温玉溪道:“你们明天有什么安排?”

    李毅道:“常磊副校长刚才在大会上说了,明天要带我们去一个特别的地方,给我们上一堂特别的课,他搞得神秘兮兮的,我也不知道到底要去哪里。”

    温玉溪想了想,说道:“我知道了。”

    李毅问:“您能猜到他的心思?这可真是怪了。”

    温玉溪道:“很多中央来的同志,都会去这个地方看看的。这个地方,对官员来说,是一个警钟!是一个必看之地!”

    李毅益发来了好奇心,问道:“到底是什么地方?”

    温玉溪道:“如果我料想得不错,常磊同志应该是要带你们去贪泉。”

    “贪泉?”李毅微微一笑:“这是什么地方?名字好古怪。”

    温玉溪道:“你应该背过滕王阁序吧?”

    李毅恍然大悟:“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酌贪泉而觉爽,处涸辙以尤欢。滕王阁序中写到的那个贪泉?”

    温玉溪道:“就是这个贪泉。”

    李毅道:“当初,我看到贪泉这两个字,只知道是一个有典故的地名,却不知道真有这个地名?”

    温玉溪道:“贪泉,是古代一眼著名的泉水名。其泉水明亮如镜,清洌爽口。早在晋代已有盛名,于正史二十四史之晋书的吴隐之传中便有记载。此泉在石井镇石门。是官员南来北往迎送歇脚之处,他们轻舟而来,满载而归,老百姓便把他们饮用过的村中一井讽喻为‘贪泉’。相传凡南下官吏在石门饮了泉水,便起贪念,因而岭南官风贪酷。东晋元兴初年,剌史吴隐之途径石门,特意掬饮贪泉,自信不能改变自己的廉洁操守,并在井壁题诗云:‘古人云此水,一歃怀千金。纵使夷齐饮,终当不易心。’以表示自己为政清廉的决心。传说他离任时把夫人收藏的沉香扔在江中,即成了现在的沉香沙。后人为纪念他,在西华寺为他立祠,又在沉香沙建吴剌史祠。贪泉的名声,更是随着王勃的滕王阁序,广为人知。”

    李毅道:“原来如此,那这泉井还在吗?”

    温玉溪道:“原来的泉井,早被村民们填了。只有一碑,尚存博物馆。”(未完待续。。)

第八卷 第八百零五章 暴风骤雨!

    李毅道:“那常磊说要带我们去看的,莫就是那博物馆里的那块碑?”

    温玉溪道:“是的。我初来岭南时,也去看过。我刚才所说的典故,就是在博物馆里,从解说员嘴里听来的。”

    李毅道:“一块碑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温玉溪道:“去看看吧!相信你会有所感悟的。”忽又一叹,说:“贪泉碑虽在,却难绝贪字啊!我虽不才,却也愿意以吴刺史为榜样,纵使夷齐饮,终当不易心!”

    李毅道:“温书记,您一直是我敬仰和学习的榜样。”

    温玉溪道:“我没看错人,你和可嘉是不同类的人。他总是劝我,要我随大流,不要太累着自己,而你,却是真正的明白我的想法,从不规劝我这些。”

    李毅道:“温书记,我和可嘉是不同的。他是从一个儿子的角度出发,对一个父亲说出他应该说的话,我只是以一个后来者对前辈说出的话。如果您是我的父亲,只怕我也会像可嘉那样劝您,因为,我不只需要一个伟大的父亲,更需要一个健康长寿的父亲。”

    温玉溪一怔。

    李毅道:“在和可嘉的交谈中,我可以深切的感觉到,您在他心目中,是一个伟大的人。他比任何人都要深切的爱着你。如果有可能,我真心的希望,您和您的夫人,在工作之余,能多考虑一下儿女们的感受。比如说,帮可嘉带带小孩,或者多陪陪他们。”

    温玉溪道:“他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了?”

    李毅笑道:“他能和我说什么啊?我不过是白操心罢了。”

    温玉溪长吁了一口气,不再和李毅聊家常,说:“常磊给你们定下的调研课题,值得玩味啊!”

    李毅问:“您是不是和他有什么过节?”

    温玉溪道:“我和他仅仅是相识而已。能有什么过节?哼!他多半是徐陵川请来的帮手。”

    徐陵川,是岭南省的二号人物。不用说,也是温玉溪在岭南的头号劲敌。

    说是劲敌,有些过分了,到了这种级别,再腥风血雨的斗争。其表象也会变得和风细雨。

    徐陵川原本有希望前进一步,当上省里一号人物的。谁料到温玉溪凌空出世,占了他的前程。

    有这一过节在,徐陵川和温玉溪,必定是貌和心不和。

    李毅也是过来人,对这些明争暗斗,颇为了解,当即沉吟道:“那这个除陵川,很有手段啊!这一招。刺的是不见血色却入骨三分!”

    温玉溪道:“你没同他打过交道,你是不知道这个人啊!哼,平时不管我有什么主张和意见,他都是嗯嗯啊啊,答应得滑溜溜的,还说‘温书记是党委一把手,你的意见就是我们党委的意见,我们整个班子。都是在你的领导下开展工作的。’何其堂皇!可惜,他当面一套。背面一套,从来没有哪一次,真正把我的总图落到实处的!”

    李毅道:“那是笑面虎之类的人!”

    温玉溪道:“我来岭南时,对这边的情况完全不了解,两眼一摸眼,背抄着双手就上阵。你是知道我的。我从来不畏惧任何权贵,只要是我看不顺眼的,一定要打掉!”

    李毅道:“我现在的行事风格,就是学了您的,嫉恶如仇。见不得歪风邪气。”

    温玉溪道:“这种性格不好,李毅,我以一个过来人,也是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告诉你,你在将来的工作实践中,一定要收起这种性子,切记不可过于任性用事。”

    李毅道:“怎么了?您在这边,受过什么挫折了吗?”

    温玉溪道:“我刚来不久,就看到这边的党政机关存在许多陋习,于是一举改革之。结果,大小官员们,都怨声载道,说我一来,就挡了他们的财路,又有人说我假正经,还有人说我新官上任三把火,顶多烧上三个月,就会外甥打灯笼——照旧。我是个倔脾气,向干部们下了严令,只要我温玉溪在岭南一日,那吃拿卡要的陋习,就一日不可能回头!我的命令,倒是得到了执行,官场不正之风,因此大改。——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可是,我也因此得罪了几乎所有的党政干部!他们对我,有如对待神明,那就是敬而远之!”

    他说得很快,像是在向李毅倾诉。

    这些话,可能憋在他心里很久了,却一直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在家里,他不能把工作情绪带回去,以免影响夫妻感情,在单位,他没有一个可以完全信任的心腹,就算是自己人,他也得装成一副坚强、沉着的官相,就连聊天时都要惜字如金,怎么可能去跟他们倾吐心事?

    也只有一个李毅,可算得上温玉溪的忘年之交!庶几可以无话不谈。

    李毅听了,不由得一笑:“温书记,您的做法,和我在益州的做法是一样的。我初去益州,这也看不惯,那也看不惯,干脆,我就犯下心来,把这些看不惯的坏习气,一股脑儿全给扫除了!什么黑恶势力啊,不良商贩啊,统统抓起来。再把官场风气大肆改良,会议上连花都不准摆了。这一系列举措,可算把人给得罪狠了。”

    温玉溪遇见了知己,哈哈笑道:“李毅啊李毅,你我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可是,你在益州的局面展开得很不错啊!你后来是怎么做到的?”

    李毅道:“我哪有什么方法?不过是学您的,一条道走到黑!既然我已经认定,我所推行的政策,是正确的,是有利于益州发展的,那我就必须坚持!谁挡都不行!”

    温玉溪双目一亮,他从转椅上站起来,背着双手,在办公室里踱步。

    李毅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品。

    “小毅,你这是在批评我啊!”温玉溪忽然说。

    李毅连忙放下杯子,说:“您言重了,我何重敢批评您啊?”

    温玉溪道:“我刚才还在劝你,要你收敛性子,不能太过刚芒毕露,你转过身来,就给我上了一课。你是在婉转的说我过于软弱了!”

    李毅忙说:“温书记,你要这么讲的话,那我真是惶恐了。”

    温玉溪道:“不,你指评得对!我的确是比以前老了,性子也文和了。不,这样说还不够确切。应该这么说:我懦弱了!我不敢发威了!我前怕狼,后畏虎的,根本就不敢拉开架式,大干一场了!”

    李毅不说话了,他想让温玉溪明白的信息,已经成功传递过去了。

    有些话,你永远不能明着说,更不能直着说,只能拐着弯儿去提醒,哪怕当事人没有听明白,你也不能把话挑明了来说。

    今天,李毅就是这么做的,只不过,他用的方法很巧妙,一下就让温玉溪转过弯来了。

    温玉溪是李毅的长辈,行政级别又高那么多,借李毅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直陈其非,只能借自身的经历,善意的提醒温玉溪。

    “或许,您是当局者迷了。”李毅见温玉溪一直看着自己,似乎在等待自己发言似的,便说了这么一句。

    温玉溪说:“你说得对。我是迷了!我迷在升官这两个字上了。我口口声声说,并不在乎发财,也不在乎升官,其实,我内心是在乎的,甚至是渴望的!我能坐上现在这把椅子,很不容易,我内心里,只想安安稳稳的坐上几年,然后顺顺当当的进中央。那些的士司机,把问题的本质看透了!”

    这是他在做自我反省和自我批评。李毅只能当没听见,眼神在办公室里那两排宽大的书架上留连。

    温玉溪又走了两圈,终于下了重大的决定,他举起右手,用力一挥,凌空划过一道弧线。

    “该做的事,那就一定要做彻底!”温玉溪沉声说。

    李毅微微一笑。

    温玉溪道:“明天,我陪你们去看那个贪泉。”

    李毅一愕:“您也去?这有什么用意吗?”

    温玉溪道:“他常磊不是冲着我来的吗?那我就不必躲着他。他大老远的来一趟,我总该尽尽地主之谊吧!”

    这话说得丝毫不客气,并不是真要请谁的客,像是在说“一定要给他一个下马威瞧瞧。”

    李毅呵呵一笑,说道:“温书记,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温玉溪道:“小毅,多谢你啊!是你一言点醒了梦中人。”

    李毅道:“哪里啊,我可什么也没说。温书记,那我们的调研工作,是继续呢还是另想办法改一个课题?”

    温玉溪想了想,说:“改课题是不明智的,也很难更改。小毅,这样吧,你们就认真搞你们的调研吧!有什么就写什么!”

    李毅道:“可是,我怕他们会利用这些调研报告,做出对您不利的文章来。”

    温玉溪道:“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如果身体上长了疮,却讳疾忌医,不去医治,那迟早是要烂掉的。现在正好,你们就大胆的找出岭南存在的毛病来!我一并治了!”

    听着温玉溪的这番豪言壮语,李毅仿佛看到,岭南官场,即将迎来一场暴风骤雨!(未完待续。。)

第八卷 第八百零六章 反击

    从温玉溪处出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温玉溪知道李毅是打的过来的,便要派车送他,但李毅却婉言拒绝了,他一是怕麻烦,二来,他还不想让岭南省的更多人知道自己和温书记的特殊关系。

    他在街口伸手拦的士,岭南省城的的士数量,比西蜀省锦城市的明显要多得多,不一会,就有一辆的士停靠在李毅身边。

    的士司机探出头来问李毅去哪里。

    李毅说了酒店名字,司机就要李毅上车。

    拉开车门,李毅才发现,车子上已经坐了一个女人。

    “怎么回事?你车上不是有客吗?”李毅皱眉。

    “顺路。拼车。”司机说:“你上不上?快点上来走了。”

    车上那个女人,化着浓妆,涂着很厚的口红,她瞥了李毅一眼:“哟,帅哥哥,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李毅嘿嘿一笑,关上车门,在副驾驶位上坐下。

    司机启动车子,飞快的往酒店方向驰去。

    到了酒店门口,李毅付钱下车,却发现那个女的也在这里下了车,一下车就从红色亮皮坤包里拿出一方小圆镜来,左照右照。

    李毅往酒店走,径直来到电梯边。

    那女的也跟着来到了电梯边,左手握着镜子,右手在脸上或头发上轻拂。

    李毅进了电梯,女的跟了进来。

    “帅哥哥,你住几号房?”女人嗲声嗲气的问李毅。

    李毅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没有回答。

    女人收起镜子,顺势从坤包里掏出一张名片,在上面吻了一下,递给李毅。

    李毅视而不见。

    到了楼层。李毅迈步要出来时,女人碰了一下他的身子,对着他做了一个飞吻:“想我的时候,一定要给我来电哦!”

    李毅知道她是做什么的,没有理她。

    刚出电梯,就看到常磊副校长站在走廊上。阴沉着脸,正望着电梯口。

    李毅一怔,心想这是做什么呢?再一看,只见常磊身侧,还站着好几个学员,中就有温可嘉。

    “李毅同志,我三令五申,晚上未经我允许,不许私自外出!你为什么擅自外出?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常磊很严肃的问。

    李毅心想。你还来真的?

    看来,那些站在旁边的,都是晚归被抓的学员了。

    这个常磊,还真把自己当校长了!还弄中校那一套,站在门口逮人玩!李毅有些怀疑,常磊之前是不是真的当过小学或是中学的校长或教导主任?

    “唔,我出去会个朋友了。”李毅表面上还是很尊敬常磊的,毕竟人家是副校长。又是这次调研活动的负责人。

    “为什么不请假?”常磊问。

    “需要请假吗?”李毅故意反问:“我还以为是自由活动呢!”

    常磊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不管你们在下面是多大的官!既然来党校学习,那你们就是我的学生!就必须遵规守矩!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那我还怎么管理这么多的学员?”

    李毅说:“好吧,今天的确是我疏忽了,没向常校长请假。我以后出去,一定向您请假就是了。”

    常磊问:“刚才那女人,是什么人?”

    李毅茫然:“什么女人?”

    常磊铁青着脸说:“你不要抵赖,刚才。不只我一个人看到了!大家都看到了。”

    李毅哦了一声:“你是指刚才电梯里的那个女人吧?我怎么知道她是谁?”

    “你不认识她?”常磊的目光里满是怀疑:“不认识她会向你飞吻?她怎么不向我飞吻?”

    站在旁边学员们都哄堂大笑。

    李毅微皱眉头,沉声说:“我怎么知道,我和她,只不过是……同坐了一座电梯而已!”

    他本想说同坐了同一辆的士回来,但又怕更加说不清楚。便改了口。

    “就这么简单?那她分手时,能说那种话?还叫你想她时,就打她的电话呢!这关系,比普通朋友还要亲密吧?”常磊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毅力。

    李毅拂然不悦了,心想就算你是校领导,就算你级别比我们高,你也不必审坏人一般审我们吧?哪怕我们真的有什么作风问题,也是纪检委已经做的事。

    “常校长,你要是不相信我,你可以去问问她本人。或者调酒店的监控录相来看!”李毅语气冰冷冷的。

    “哼!”常磊说:“我问你,你去哪里了?”

    “无可奉告。”李毅说:“我去哪里了,这是我的个人**。除非纪检委或检察院的同志,觉得我十分有必要做出说明时,我才会说出来。”

    常磊瞪着李毅,脸色变得很难看。

    温可嘉打了个哈哈,说道:“常校长,零点了!是不是就到这里?大家都要休息了呢!咱们在这走廓上说话,也会影响到其它顾客休息呢!”

    常磊冷冷的瞥了温可嘉一眼,对李毅道:“李毅同志,我们一定要严格要求自己!越是来到这花花世界,就越要经得住诱惑,拒绝掉**!”

    李毅说:“谨记常副校长教诲。”

    他这一个“副”字,叫得常磊脸色一红。

    “好了,今天,念你们是初犯,就不追究了,下不为例,散了吧!”常磊说。

    不等他说完,李毅和其它学员就都散了。

    温可嘉来到李毅房间,一进门就嚷:“什么玩意!拿着鸡毛就当令箭,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我们又不是学生娃娃,用得着他这么死盯着吗?”

    李毅道:“可嘉,你还是小心一点吧,我看常磊憋着坏,想整人呢!”

    温可嘉道:“我不就逛了一会儿街吗?回来就审犯人一般的审我!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哼,我偏要和他对着干,看他能耐我何!明天晚上,我还出去逛街!只要在岭南待一日,我就出去一天!”

    李毅笑道:“我劝你,还是收敛一些吧!还嫌你爸不够乱的?常磊可是副校长,他要是真的动了肝火,彼此脸面上都不好过的。”

    温可嘉道:“又不是我一个人不服气,大家都不服气!你看看他刚才审你的样子,就好像捉奸在床一般,直要拿你问罪呢!你能忍啊?”

    李毅道:“算了,他爱摆校长威风,就由得他摆吧。于我们又没有什么损失。”说着,他脱了外套,往床上一扔,准备去洗澡睡觉。

    “咦,这是什么?”温可嘉看到地上有一张粉红的小卡片,便捡了起来:“这是从你衣服口袋里掉出来的。”

    他看了看小卡片上的内容,便哈哈大笑起来:“李毅,你怎么有这种东西?”

    李毅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张绯色的宣传名片,上面印着一个穿着暴露的美女,美女脸上,还有一个大大的红唇印。

    “嘿!”李毅摇摇头,说:“是那个女的趁我不注意,塞进我衣服口袋里的。这些女人,真是……”他本想说不要脸三个字,但又觉得,没人会自甘堕落,人人都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便不说了。

    “难怪常校长起疑心!”温可嘉笑道:“李毅,你真是艳福不浅啊!”

    李毅抬起手,要丢掉那张名片。

    温可嘉伸出手来,笑道:“先不要扔,给我。”

    李毅道:“怎么?你还有这方面的爱好?我奉劝你,这种女人千万不要碰,都不知道她们身上有什么治不好的病!”

    温可嘉瞪眼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就算用手指告了消乏了事,也不会在外面胡来一次的!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李毅微微一笑:“那你留着这个做什么?”

    温可嘉冷笑道:“我要利用一下这个女人!”

    李毅马上就想到了什么,说:“不要乱来。”

    温可嘉道:“开个玩笑嘛,怕什么!”

    李毅道:“常磊这个人,或许过于呆板,也有些固执,但他不是那种贪色的人。”

    温可嘉说:“那就更好啊,真金不怕火来炼。”

    李毅道:“不要玩得太过分了。”

    温可嘉笑道:“他要是自身过硬,我们能玩出什么火来?我现在就打电话,电那女的来!嘿嘿!”

    他说做就做,用酒店房间的电话,拨打名片上的那个电话号码。

    他刚拨了三位数字,李毅伸手按断了电话。

    “怎么了?”温可嘉问:“你还怕他出丑吗?刚才在走廊,他何曾为我们想过?”

    李毅道:“我才不管他的死活。这电话是我房间的,说不定他们能查到通话记录。不要用这里的打。”

    温可嘉呵呵一笑,指了指李毅:“果然,你比我更老辣!你顾虑得很周全。我怀疑,他真会去找我们的通话记录呢!用我的私人电话打吧,我这号码,学员中没人知晓。”说着,掏出自己的手机,照着那张绯色名片上的电话拨打过去。

    电话响了许久才被接听,隐约可以听到有男人哼哼唧唧的叫声。

    女人用夸张的甜蜜语调说:“您好,你是小美丽,你终于又想起我了?在这个寂寞的夜晚,是不是特别渴望我的陪伴啊?”

    那声音酥酥的,能让人全身软倒。

    温可嘉尖着嗓子说:“某某酒店、某某房间。”犹豫了一下,又加了两个字:“等你。”

    然后,他飞快的掐断了电话,马上关机。(未完待续。。)

第八卷 第八百零七章 冤家路窄

    李毅听得明白,温可嘉报的房间号码,是常磊的。

    “哈哈!”温可嘉完成他的恶作剧之后,得意的大笑:“李毅,咱们出去看看常副校长的窘态吧?”

    李毅摇摇头:“没啥好看的。”

    温可嘉道:“我先去看看,有情况就喊你。”

    李毅道:“我冲凉。”走进淋浴间。

    他虽然并不赞成温可嘉的这种做法,但他也并不反感。

    常磊那家伙,太嚣张了,是该给他一点“色”瞧瞧。

    李毅冲完凉出来,刚刚换上睡衣,就听到急促的敲门声。打开门一看,原来是温可嘉。

    “李毅,快来看热闹。”温可嘉难以掩饰自己内心的激动,压低着嗓音,拉着李毅往外拽。

    “怎么了?”李毅问。

    温可嘉指了指前面:“她下来了。”

    李毅往那边一看,果然看到那个妖艳的女人,扭着细腰肥臀,走到了常磊的房门前。

    温可嘉不知把李毅拉了出来,还通知了刚才被常磊抓住的那些学员,说有好戏看。学员们都探头探脑、缩身缩脚的,朝常磊房间方向张望。

    女人双手托了托硕大的胸部,颇有自信的敲响了常磊的房门。

    过了一会儿,就看到常磊一手打开门,探头看向女人。

    “帅哥哥,让你久等了哦!”

    “你是谁?”常磊脸色变黑了。

    “我是小美丽啊!”

    “做什么?你敲错房门了吧?”常磊说。

    “没错啊,你瞧,就是你这个门牌啊!”小美丽说着,整个人都往常磊身上靠过去,用自己的胸器挤压常磊。

    常磊受了极大惊吓似的,猛然跳了开来。叫道:“你做什么?快走!我不认识你。”

    “哎哟,帅哥哥,大家都是他乡客,相逢何必曾相识嘛!你知道我叫小美丽,我也知道你叫帅哥哥,这就够了。”

    偷看的学员们。一个个握住嘴巴偷笑。

    “滚开!”常磊生气了,指着门外叫道:“快走!我没有叫你来,你走错房门了!”

    小美丽忽然冷了脸面,端正了身子,双手抱胸,一只手掌摊开在常磊面前。

    “做什么?”常磊声色俱厉的问。

    “给钱啊!”小美丽的声音比他的还要大。

    常磊马上意识到,现在这样的形势,对自己极为不利,这事要是被人看到了。那他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多少钱?”常磊只想快点打发这个女人走。

    “五百!”小美丽摇了摇五根青葱似的手指。

    “什么?”常磊失声道:“五百?我可什么都没有做!”

    “你要是做了,五百块就能打发老娘?”

    “你这是打劫!”常磊尖声说:“我没钱给你,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好啊!我帮你报警吧!”小美丽说:“我还知道这里公安分局局长的电话呢!要不要我叫他过来?”

    “你!”常磊气得浑身发抖,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不讲道理的女人。

    “你什么你!给不给?是个爷们,就干脆一点!不给的话,我可就喊人了!”小美丽咄咄逼人,一副吃定你了的表情。狠狠说道:“给不给?”

    “给你!”常磊气急败坏,生怕被人看到了。掏出钱包来,数出五百块钱,递给小美丽:“快走!”

    就在这时,温可嘉等人一起走了出来,都故意弄出声响,让常磊听到和看到。

    他们都看向常磊。脸上含着一种异样的笑。

    常磊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多谢帅哥哥!想我了,记得给我电话哦!”小美丽接过钱,在钱上亲了一口,又朝常磊打了个飞吻。这才扭着腰,踩着高跟鞋走了。

    见到常磊那副窘样,李毅不由得有种莫名的快意。

    “她、她、她……”常磊连说了三个她,却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解释。

    “我们懂的。”温可嘉等人都连连点头,一副心领神会的表情。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常磊的手,在空中挥了挥,终于无力的落下来:“她走错房门了,一定要赖上我。”

    “能理解。能理解。”众人望着常磊,都说:“走错门的事是常有的。何况这边是花花世界,走错门的花姑娘就更多了。”

    常磊只觉得无地自容,虽然什么也没有做,却比做了还要糟糕!还要窝心!

    “常校长,我们并不是有意看到这一幕的。”温可嘉轻咳一声,说:“实在是无心看到的。你放心,我们知道纪律,绝对不会说出去一个字。”

    常磊刚想反驳,温可嘉又道:“哦,是这样的,常校长,我们这些人,都有些挑床的毛病,都睡不着觉,想到外面去吃点宵夜,消度漫漫长夜,特地来向常校长请假的。常校长,您能批准吗?”

    “刚才那个女的……”常磊说。

    “请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温可嘉再次赌咒发誓的说。

    常磊咬着牙,冷哼一声,他决定不解释了,因为已经越描越黑了!

    “常校长?”温可嘉嘿嘿一笑。

    “唔!去吧!”常磊挥了挥手,说:“今天晚上,就放你们一天自由吧!下不为例!”

    然后,他像躲避瘟疫一般,嘭的一声,把房门关上了。

    众多学员,相视大笑。

    刚才说要出去吃宵夜,本是随口一提的,此刻大家居然真的都有了想吃宵夜的饿感,一齐下楼。

    李毅本不想去,却被温可嘉硬拉了来。

    出了酒店门,看到那个小美丽,抱着双臂,在门口等出租车,她为了美丽,牺牲了温度,大冷的天,下半身只穿着一条肉色丝袜,冻得她双脚不停的跺动。

    她环顾四周,看到了李毅,笑着向李毅勾了勾手。

    李毅佯装未见。

    小美丽走了过来,说:“喂,帅哥哥,你的忙,我可是帮到了。你总该谢谢我吧?”

    “什么忙?瞎说什么!”不等李毅开口,温可嘉便替他挡驾了。

    “嗯?就是你的声音!你以为捏着嗓子说话,我就听不出来了吗?哼!姑奶奶今天帮你们演了一场戏,你们怎么着也得意思意思吧?也不用多了,就五百块吧!”小美丽一副洞察世事的高深表情。

    李毅还是不理她。这种人,你只要一搭腔,她就会缠着你不放。

    温可嘉道:“你还真是有意思,不管做什么,一开口就是五百块!”

    小美丽说:“一人二百五,你们有两个人,两个二百五,不就是五百块吗?”

    温可嘉犹自没有反应过来,向她冷嘲热讽。

    李毅拉了拉温可嘉,说:“她在骂咱们呢!”

    温可嘉愣了一下,终于悟了过来,指着小美丽道:“好啊,你拐着弯骂我们是二百五呢!”

    小美丽哈哈一笑,这时正好有辆出租车过来,她上前两步,抢先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然后朝李毅挥了个飞吻:“帅哥哥,要是想我了,记得给我电话哦!”

    “这种女人!”温可嘉咬牙跺脚的说:“她要是慢走一步,看我不捧扁她!居然再拿我们开玩笑!”

    李毅道:“她本就是靠玩笑人生讨饭吃的!不必计较了,好歹,她也帮了我们的忙。”

    学员里有比较熟悉岭南省城这边情况的,知道酒店附近哪里有吃宵夜的,带着众人,来到那里。

    大家点了许多烧烤和卤味,又开了几瓶酒,不一时,就杯筹交错,你来我往,喝了个不亦乐乎。

    李毅一边小口小口的喝酒,一边观看市井风俗。

    忽然,他的眼睛,停留在一个方向。

    温可嘉就坐在他身边,见他发呆,问道:“怎么了?”

    李毅呶呶嘴巴。

    温可嘉顺着李毅的指示看了过去,不由得一怔,随即道:“真是冤家路窄啊,又碰到那个小美丽了!你瞧,这女人还真是精力充沛,刚在酒店里完事呢,又在这里勾搭上男人了。”

    一个男人正和小美丽说着什么,好像是男人在向小美丽要求什么,但小美丽一直在拒绝。

    男人终于火大了,发了一通脾气,然后伸出手,夺过小美丽的肩上挎着的肩包,打了开来,从里面掏出一叠现金来。他用手中的钱,拍打着小美丽的脑袋,大声呵斥。

    “他在骂小美丽,说臭婊子,这不是钱吗?这不是钱吗?再跟老子玩花样,老子弄死你!”李毅缓缓说道。

    温可嘉一愣,问:“你会读唇语?”

    李毅道:“看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这女人,也是个苦命女。”

    温可嘉道:“这种女人,不值得同情!”

    李毅缓缓摇头,显然并不同意温可嘉的说法。

    这时,李毅看到,小美丽伸手去抢夺男人手里的钱。

    男人恼羞成怒,对小美丽又是踢,又是打,只几下,就把小美丽打得只有招架之力。男人一把扯住小美丽长长的头发,用力的拉扯,右脚不停的朝她的腹部用力踢打。

    “住手!”一个响亮的声音传来,随即,一只有力的胳膊,将男人推开。

    “呸!哪个不想活的敢管老子的事?”男人恶狠狠的转身。

    于是,他看到了李毅那张威严而肃穆的脸。

    “我打我的女人,关你什么屁事!”男人的唾沫,溅到了李毅身上。(未完待续。。)

第八卷 第八百零八章 以退为进

    “就算是你的妻子,打人也是犯法的!”李毅沉声说:“不管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着解决,打人就是不对!”

    “切!懒得理你!”男人拍拍手中的钱,扬长而去。

    李毅从旁边桌上抽出两张餐巾纸,递给小美丽,问:“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小美丽接过纸巾,擦了擦嘴角,说:“这点痛算什么,我早就习惯了。”

    李毅道:“你男人经常家暴吗?”

    “什么男人?屁!他又不是我的男人!”小美丽说。

    “那他不是抢你的钱吗?”李毅错愕。

    “他是我男朋友。”小美丽说:“他好赌成性,每次赌完了,都来找我要钱。”

    李毅道:“这样的男人,你还要他做什么?分手算了。”

    “你说分手就分手啊?”小美丽苦笑一声,揉着疼痛的肚子:“不关你的事,你管这么多做什么?”

    李毅道:“行,你好自为之吧!”然后返回座位,继续和众人吃宵夜。

    “李毅,对这种女人,你可怜他做什么?”温可嘉说:“她被打,也是活该!”

    李毅道:“幸福的家庭家家相似,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可怜之人虽有可恨之处,但毕竟还是可怜之人。站在我们的立场上,又何必吝啬这一点爱心呢?”

    一个同学笑道:“李毅同志这话说得好。我们作为政府官员,不应该歧视社会低层群众,而应该想办法去改造他们,让他们有更好的生活道路可走。那才是治本之法。”

    众人随意的谈笑,倒也惬意。

    第二天,党校学员来到博物馆。参观那块著名的“贪泉”碑。

    温玉溪真的抽空前来,和党校学员们见面,并和学员们亲切的交谈。

    “历史上留下了无数碑刻,但大都是以著名的书法而留传于世。像最为著名的《九成宫醴泉铭》碑,为历代文人所重视,就是因为它是欧体法书的承载者。至于这篇铭文的作者魏征,反倒不为人所提及。”温玉溪说:“而我们现在看到的这块碑却不同,它的书法并无多大可取之处,但上面的内容,却发人深省,并以此传世。”

    众人都围在贪泉碑和温玉溪的四周,看看碑,又看看温玉溪。

    温玉溪说:“每个当官的人,心里都应该有这么一块碑。也应该有一眼贪眼井。我们要时刻提醒自己,就算饮下了贪泉水,也应该自律自严,做一个正直清廉的好官!”

    众人都点头称是,仿佛自己都无愧于“好官”这两个字。

    常磊说道:“感谢温书记百忙之中前来,温书记的指示,有如高屋建瓴,令人警省之余。受益菲浅。”

    温玉溪道:“还是请解说员来解说吧!她才是专业的。”

    解说员这才打开扩音器,解说起贪泉碑的来历和历史。

    常磊靠近温玉溪。笑道:“温书记,岭南在您的治理下,可谓长足迈进啊!给我的感觉,岭南面貌又是焕然一新了。”

    温玉溪说:“我们工作中还存在许多的不足之处啊!常磊同志,你是高级研究人员,在党史研究和经济研究领域。都颇有建树。我还拜读过你写的两本著作呢!那可是党史研究方面的大部头。你们既然来到了岭南,就请你们务必帮个忙,帮我们岭南班子出谋划策啊!”

    常磊摆摆手,谦虚的说:“不敢当。我也就是操操笔杆子,真叫我到下面来当实权领导。我是不行的。”

    温玉溪说:“理论出自实践,常磊同志理论水平这么高,实际水平肯定也是极高的,你就不要自谦了。还请你多多帮提宝贵意见。”

    常磊呵呵一笑:“温书记,既然您下了指示,我也只好硬着头皮上阵了。不瞒您说啊,我正准备给学员们一个新的课题呢!”

    温玉溪哦了一声:“什么课题?常磊同志定的调研课题,必定是很好的。”

    常磊双眼看向温玉溪的双眼,正好迎面撞上温玉溪射来的目光。

    常磊只觉有两道如炬的目光射和自己,烧得自己浑身不自在,他扭了扭身子,移开目光,说道:“温书记,是这样的。据我对岭南的研究,以为岭南省目前的发展,到了一个瓶颈期。土地开发到了一个临界点,后继乏力。”

    温玉溪点了点头:“嗯,这正是我们岭南省班子最为头疼的问题。怎么?常磊同志,你难道已经研究总结出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了吗?”

    常磊说:“那倒还没有。”

    温玉溪问:“那你是打算让这批学员来进行这个问题的研究工作吗?”

    常磊说:“唔,我们的时间太短了,这么大的课题,只怕很难展开。”

    温玉溪道:“那你提到这个瓶颈,又有什么现实意义?还是只想讽刺一下我温某人?”

    常磊难得的老脸一红,讪笑道:“温书记,你莫见怪。我是想说,岭南省虽然很发达,经济总量遥遥领先,但也是存在诸多弊端的。”

    温玉溪道:“那是当然了。岭南不仅存在问题,而且还不少!我们岭南班子,正自深知拙力啊!明知道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明知这些问题非解决不可,可是我们就是没有办法解决。你是想,让这批学员,帮我们研究解决各种难题吧?”

    常磊道:“呵呵,这个嘛,我的想法是,要想解决问题,必定要先找出问题来。因此,我想让我们的学员,在岭南省调研期间,展开对岭南省所存在各种问题的调查和研究。”

    温玉溪的脸色还是一波不兴,而他的嘴角却微微向两侧拉扯了一下。

    熟悉他的人,比如李毅,知道温书记是在冷笑。

    大领导跟一般人不同,他们的笑都是含蓄的,是不显山不露水的。

    哈哈大笑在他们脸上,也只是微微一笑,而冷笑在他们脸上的表现,只不过是嘴唇轻轻扯了一下而已。

    “这么说来,常磊同志,你是要替我们岭南省诊病啊?”温玉溪说。

    经过初始的尴尬之后,常磊变得自在多了,他应付自如,说:“不敢说诊病,只是找出具体的问题来吧!”

    这便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了!

    李毅虽然看着解说员,耳朵却是在听着温玉溪和常磊的对话。

    听到这里,李毅心想,常磊胆子真大,当着温玉溪的面,也敢这么讲!看来,他真是王八吃称砣,铁了心要帮岭南省的二号人物徐陵川了。

    温玉溪和常磊的对话,颇见智慧,并没有明着责问,却隐约透露出了自己的不满。

    而常磊在感受到温玉溪的怒气之后,仍然敢直言相对!

    看来,他是不怕与温玉溪撕破脸皮了。

    政治斗争,本就是如此,一旦站了队,你就没有第二个选择了。

    温玉溪的目光,仍然是温和的,说道:“常磊同志,如果你只是想替我们查找病情,那我就劝你一句,不必找了!”

    常磊冷笑一声,说:“温书记,我们党校来岭南省调研,是受了一号首长的指示前来的。怎么?你想阻止我们进行调研任务吗?那你还是先向一号首长请示汇报吧!只要一号首长发话,那我们马上就打道回京!”

    温玉溪道:“不,你错了。我并不是要阻拦你们搞调研工作。”

    常磊问:“那你的意思是?”

    这时,李毅也被他们的对话吸引住了,干脆连双眼也离开了那个美丽的解说员,落在了温玉溪这边。

    “常磊同志。”温玉溪说:“岭南存在的问题,我们自己早就找出来了。因此,你们不必再浪费时间,去搞重复的调研工作了。”

    “你们自己总结出来了?”常磊反问,语气滑稽,言外之意像是在问:你这玩的是哪一出戏?

    温玉溪道:“我们一共总结出来了十条不足之处,这头一条,就是**问题。凡是有官员的地方,就难免存在**,而在我们岭南省,这一点尤其严重。这是头号大难题,又是其它问题的根源!这个问题不解决,岭南的长足发展,必定会受到阻碍,也会妨碍其它问题的解决速度。第二条,那就是黄赌毒的社会问题,这三个祸害,很多地区都存在,而我省尤烈,这是不争的事实……”

    说完第二条,又说第三条,温玉溪滔滔不绝,一连说到了第十条。

    他历数岭南省存在的十个难题,就和平时做报告一般,娓娓而谈,没有丝毫的难为情。

    常磊呃了一声,这正是他想从岭南省找出来的毛病!正是他想借以打击温玉溪的利器。

    而现在,这些毛病,都被温玉溪自己说了出来。

    那也就意味着,利器,已经不再锋利了!

    李毅看明白了,温玉溪用的招数是以退为进!

    常磊憋着坏心眼,想让温玉溪难堪,甚至想借机重重打击温玉溪。

    温玉溪在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并确定了应对之策。

    他干脆把岭南省存在的问题,归类十条,主动出击,向常磊说出来。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这一下,常磊有些反应不及,目瞪口呆了。(未完待续。。)

第八卷 第八百零九章 鸡蛋里挑骨头

    “常磊同志,这是我们岭南班子总同总结出来的十道难题,也可以说是岭南省存在的一些不足之处,也是我们工作没有做好的地方。”温玉溪说:“当然了,我们当局者迷,或者还有没有想到的地方。要不,你们再继续调研,帮我们找找其它的不足之处?”

    这话明守暗攻!

    李毅暗自叫了一声好。

    常磊期期艾艾的说道:“这个,温书记,是我工作没做好,我应该事先和你通个气的。你们总结得很全面很深刻了。我们要是再做这个调研工作,那不就是在做重复的无用功了吗?”

    温玉溪说:“或许,常磊同志你理论水平高,俗话说站得高就看得远,能挑出我们看不出来的毛病呢?正所谓鸡蛋里都能挑出骨头来呢!”

    他这话,说得不温不火,却绵里藏针,语气刚硬,让人听着不由得三思其中深意!

    常磊当然听出了温玉溪的讥讽之意,他扯着嘴角笑了笑,却笑得极为难看。

    “温书记,不必了,真的不必了。”常磊勉强笑道:“我们换个调研课题吧!”

    温玉溪道:“那怎么行?你刚才不是说,课题是一号首长定下来的吗?你们这么随意更改,行吗?要不,你们就拿我们总结出来这十条,凑合着用用?”

    常磊说:“行的,行的——我是说,改课题是可以的。我们调研组虽然是首长安排下来的,但课题却是我们自己定的。”

    温玉溪道:“是吗?那想替岭南诊病、找出毛病来的课题。是你想出来的?”

    “啊!不,这是我们集体研究的结果。”常磊感觉自己手心捏了一把冷汗。

    温玉溪伸出右手,轻轻拍打常磊的胳膊,说:“常磊同志,欢迎你们来到岭南,招待不周,还请海涵啊!”

    这话跟前言完全不搭界。

    领导们讲话就是这样,东一爪,西一鳞,让人摸不着方向。却又能感觉到其中的某种气脉相连。

    常磊说:“温书记太客气了……”

    不等他说完。温玉溪说道:“那你们就换个课题,研究一下岭南的经济形式嘛!现在我们急需要这方面的指示性意见。党校调研团,那就是一个现成的智囊团队啊!人才济济,又有你带队。你们肯定能写出一些令人拍案叫绝的调研结论。那时。我们岭南班子成员。一定要拜读的。”

    常磊道:“行,那就调研经济形式吧!经济大局,压倒一切嘛!这也是中央首长们十分重视的。”

    “好。”温玉溪说了一个字。便看向那块贪泉碑,说:“好碑啊!”

    常磊便不知道,温玉溪的那个好字,是在答复自己呢,还是在赞碑刻。

    这一场交战,虽然平淡,却看得李毅连连赞好。

    温玉溪轻描淡写的一记绝招,就把常磊杀了个落花流水,没有招架之力了!

    讲解员正好讲解结束,看向温玉溪,等待指示。

    温玉溪向众位学员挥了挥手,说:“同志们,欢迎你们来到岭南,我代表这座美丽富饶省份的近亿人口,向大家表示热烈的欢迎。我衷心的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成为流芳千史的好官!千古至今谈隐之,千年之后说诸君!”

    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在掌声中,温玉溪向大家告别,在随从的拥护下走了。

    “李毅。”温可嘉笑眯眯的走过来:“刚才你都听到了吗?”

    “嗯。”李毅轻轻应了一声,然后说:“回去再谈。”

    温可嘉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之情,说:“我爸真是太牛了!我跟他比起来,真是差得远呢!”

    李毅微微一笑,只见常磊的脸,早已黑成一团了。

    有人问常磊:“常校长,我们接下来是不是就要开展调研活动了?请问我们怎么分组啊?是按班级分,还是……”

    常磊粗暴的一挥手,打断了那人的话头:“全部回酒店,召开会议,下达新的调研指示。”

    “怎么回事?又要换课题了?”有人说:“这还搞不搞调研活动了?这一天时间,就要过去了,我们要是写不出论文来,那就交不了差啊!”

    学员们都知道,这次调研,是一号首长重视的,说不定这次的论文,就能上达天听呢!因此,他们都憋足了力气,想一展身手。

    常磊说:“回去吧!”

    李毅和温可嘉相视一笑。

    回到酒店后,常磊马上召开了第二次全体会议,重新布置了新的调研任务。

    “研究经济形式,这个课题好啊!”众人都笑吟吟的说。

    “就是嘛!岭南最出名的就是经济发展速度,我们不研究这个,却硬要找什么毛病,那不是鸡蛋里挑骨头吗?”有人直言不讳。

    所有的学员,分组进行调研。

    这种所谓的调研活动,其实也就是走走场场而已。

    到几个相关的单位和部门走动走动,找他们的负责人聊聊天,再到下面几个企业或工厂里去走访走访,也就足够了。

    至于论文!嘿,领导有几个自己写文章的?叫秘书们炮制一篇出来就行了。

    散会后,各个小组进行分组讨论。

    李毅是第一小组的组长,召集众人商量行程和调研单位。

    大家计议已定,到了吃饭时间。

    李毅约了温可嘉,还有彭长富,到外面吃饭,因为酒店里的菜,实在是不合口味,简直到了食难下咽的程度。

    三个人刚在一家菜馆坐下来,就听到外面大马路上几辆警车亮着警灯,呼啸而过。

    温可嘉望着警车远去的方向。说:“不知道哪里出大案子了。”

    彭长富道:“这边人好多!走到哪里都是人。我们那边跟这里比起来,简直是偏远地区了!”

    李毅笑道:“你们那边本就是偏远地区!”

    彭长富哈哈一笑:“他们这里人是多,可我总感觉不舒服,这天气怪怪的,他们说的话也怪里怪气的。”

    李毅笑道:“乡巴佬!”

    他们两人之间并不忌讳开这些小玩笑。

    偶尔说点出格的话,更显出两人之间的友情度很高的样子。

    彭长富摸了摸头,说:“我本来就是个乡巴佬出身的。”

    温可嘉道:“这边的治安环境很复杂,警察们就算长了三头六臂,也照应不过来。”

    李毅道:“你爸上午所说的十条难题,不无道理。这十条。正是岭南现在急需解决的难题。”

    温可嘉道:“可是,我爸只提出了问题,却没有找到解决的答案。”

    李毅道:“这些问题要解决,那可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温可嘉道:“世上之事。怕就怕认真两个字。我现在担心的是。我爸虽然看到了问题。却没有决心去改正这些问题。最近和他通话,我能感觉得出来,他太顾前顾后了。这样下去,他这一任期内,只怕什么事情也做不好了!他要是真的不立寸功,中央能让他再进一步吗?那就悬了!”

    李毅说:“你想错了。你爸的决心,比谁都要大。”

    温可嘉道:“那我更该担心他了。光他一个人有决心,有什么用?一旦他行动起来,马上就会四面楚歌,那就比没有作为更可怕了。”

    李毅笑道:“我看啊,前畏狼,后怕虎的人,不是温书记,而是你!”

    彭长富一直安静的听着,这时忍不住问道:“对不起,李市长,我问一下,你们说的人,是温书记?”

    李毅笑道:“是他。”

    彭长富吃惊的道:“这么说,温书记竟是温市长的父亲?”

    温可嘉笑而不答。

    李毅笑道:“你知道就行了,不要外传。”

    彭长富鸡啄米似的点头:“我明白,我明白。”脸上泛起一片红晕,显得他内心十分之激动。

    李毅和温可嘉谈这么重要的事情,却没有避着他。这足以证明,李毅拿他,不当外人看了。

    这个想法,让彭长富激动不已。

    温可嘉接着话头,继续和李毅说话:“他是我爸,我能不担心吗?他那个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使起性子来,那就是不顾一切的。”

    这时,有两个顾客走进餐馆,一胖一瘦,他们一边走,一边在谈论。

    “太可惜了,多俊的娘们,就这么死了。”

    “有什么可惜的?不就一只鸡吗?死了这只,你吃另外一只就行了。反正多的很。”

    “那倒也是——不过总归是可惜了。我还想着今天晚上到她店里去耍呢,没想到,她凌晨就被人杀死在店里了。”

    “肯定是过夜的人做的案!这种案子,很快就能告破。上次街边洗头房里的杀人案,不用两天就破案了。那杀人的,就是她的一个熟客呢!”

    两个人说着话,在李毅他们旁边那座坐了下来。

    李毅问道:“你们这里经常有洗头妹出事吗?”

    “嘿!未必你不清楚?”胖子呵呵的笑。

    瘦子说:“你是外地来的吧?晚上你出来逛逛就知道了,这大街上,到处都是帮你洗头的店子。不管你是洗上头还是洗下头,他们都能洗!”

    那两个说着,就哈哈大笑。

    李毅并不以为意,他只是想探听一些消息罢了,继续和他们聊天。

    结完账出来,李毅对温可嘉说:“告诉你爸爸,要想开刀的话,就从整顿休闲场所开始吧!先把黄禁了!”

    温可嘉摇摇头,说:“只怕是太难了!黄赌毒里,最难搞的就是这禁黄工作了。”(未完待续。。)

第八卷 第八百一十章 借你一把大刀

    李毅道:“可嘉,涉黄场所,往往是治安案件多发区,涉赌涉毒人员,也大都隐身于这种场所。刚才你也听到了,那个小姐,就是被一个涉毒的常客给杀死的。”

    温可嘉道:“能在当地明目张胆开这种场所的人,必定有些背景,至少和当地的派出所关系极好,政府上层一说扫黄,下面派出所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知了这些场所,不等政府扫黄人员前去,他们早已关门躲避,风声一过,照旧开门营业。”

    李毅道:“正因如此,更该严打,一次性就下定决心,打它到底,不管是涉案的当事人,还是背后的保护伞,一经查到,就严惩不贷,不用多久,坚持严打上一年,那社会风气自然就净化了。”

    温可嘉沉吟不语。

    李毅说:“你还有什么顾虑吗?”

    温可嘉笑道:“又不是我去做这事,我有什么好顾虑的?我只是在想,我爸是个很固执的人,他认定的事情,谁也扳不回,我说的话,他未必肯听。”

    李毅道:“你不去试,怎么知道他不听你的呢?他可是一个极为礼贤下士的人,只要你说得在理了,他万无不听之理。”

    温可嘉说:“行吧,好歹我也去试一试。李毅,你说我们两个为他瞎操心,这不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吗?”

    李毅道:“自古以来,皇帝都是不急的,急的恰恰都是太监。”

    温可嘉呵呵一笑。

    当天晚上,温可嘉就打电话给父亲,先聊了聊家常,然后就说道:“爸,我发现。这边大街上到处都是洗浴按摩休闲洗头场所,这种场所,肯定是多多少少涉黄的,您是不是应该出重拳整治一下?”

    温玉溪道:“你才来一天,就能看到的,我们当然早就看到了。”

    温可嘉道:“那你们怎么不整治呢?”

    “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整治过?岭南省。每年都要举行严打工作,扫黄打非、禁赌禁毒,打击两抢一盗,从来就没有停止过。但收效甚微啊!”温玉溪语气中隐含几许无奈。

    温可嘉道:“爸,恕我直言,那是因为你们的打击力度还不够!不下重手,不来真的,那算什么严打?只不过是走走过场,通知那些非法场所暂停营业罢了!风头一过。还是照旧。”

    温玉溪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循私枉法不成?”

    温可嘉道:“爸,你这是什么话?知父莫若子,我能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我觉得,您之所以在岭南省处处受制,展开不了工作,就是因为你太软弱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以前的你,敢想敢做。嫉恶如仇。就因为这样,你在升迁的道路上。才多方受阻,于是,你来到岭南之后,就瞻前顾后,畏手畏尾,自缚手脚。不敢施展了。”

    温玉溪重重的冷哼一声:“你才多大,轮得着你来教训我?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要多!”

    温可嘉道:“我就知道,我一说真话,你就会这样。算了,就当我白操心了吧!你自己看着办吧!晚了,休息了。”

    其实,温玉溪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只不过,他在李毅面前还善于表达一些,一碰到自己的儿子,许多话反而说不出口,一张嘴,就是训人的话。

    温可嘉继李毅之后,也对温玉溪的过于文和的管理进行了批评,只不过,一个是委婉的,一个是直接的。

    这两个人,都是温玉溪最为信任的人,他们同时向自己提出了意见,由此可见,自己在这个泥潭里,陷得有多深。

    然而,温玉溪也只是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

    他何尝不知道,岭南省现在的黄赌毒泛滥得极为厉害?他也曾经想下铁腕整治,可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各种错综复杂的势力,组结成一张巨大的利益网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动了其中一个环节,马上就会牵出其它环节,一环套一环,直至拉了整张大网!

    扫黄,不只是在扫黄,更是在打击职务犯罪,是在打击**。

    温玉溪走到窗前,扒拉开百叶窗,看向外面多彩的霓虹夜景,在这五彩的夜幕之下,又有多少绯色故事正在发生?更有多少**正在滋生?

    镜头顺着温玉溪的目光,向前移动,进入了李毅的房间。

    李毅坐在沙发上,看着温可嘉。

    后者正在厅里不停的踱步,他根本就安静不下来。

    “我再不也管他的事了!”温可嘉道:“我好心好意提醒他,结果呢?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哼,由他去吧!”

    李毅微微一笑:“可嘉,你错了,姨夫骂你,那只是长辈对晚辈的爱护。就好像一个妈妈,看到儿子考了个好成绩,往往会说一句:这臭小子!其实,这声骂里,饱含着她对儿子深深的爱和满满的骄傲。”

    温可嘉道:“是吗?我怎么感觉不出来?”

    李毅道:“姨夫并不是不想动刀子,只是,他手里没有一把刀子,他怎么动?因此,我们还得帮他一把。送一把刀子给他!”

    温可嘉顿住脚,说:“我们上哪里找刀子?我们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去找谁借刀?”

    李毅道:“刀子嘛,只要自己想想,总会有的。”

    温可嘉说:“李毅,你有什么高招?”

    李毅说:“姨夫现在是在困境中,要想走出来,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尽快树立在岭南官场的威信!而要树立威信,最好的办法,就是来一场大的运动,搞掉一批人下去!”

    温可嘉道:“道理我们都明白,你就说怎么做吧?刀子从何处借来?”

    李毅说:“姨夫现在身陷局中,很难有所作为,我们要送,就送他一把大刀!”

    温可嘉在李毅身边坐下来:“行了,你就别卖关子了,说吧!”

    李毅说:“把京城的记者喊来,对岭南的娱乐场所存在的非法涉黄活动,进行全面曝光!”

    温可嘉一惊,说:“不行!我爸现在是岭南省的书记,这么一曝光,那他还怎么当下去?大家头一个要指责的就是他!你这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害他。”

    李毅道:“一般的逻辑来讲,自家的丑自家遮,不让外人知道。但现在我们不是在办一件大事吗?只能采用这种非常手段!”

    温可嘉还是摇头:“李毅,这刀子太锋利,太大了!也太危险了!搞不好,这刀子没送到我爸手里,反倒送给了别人,让他们拿着这刀,把我爸给砍了。”

    李毅哈哈一笑:“你啊!和你爸一个德性,又想做大事,却又过于谨慎了。我的想法,和你恰恰相反,只要这把刀子抽出来了,那就一定在你爸手中!肯定会对你爸有利!”

    温可嘉说:“你说说详细计划吧!”

    李毅道:“明天开始,温书记就可以多在电视和新闻媒体上多露面,公开发表各种言论和新闻,表示要净化岭南空气,美化投资环境,只须在这上面大做文章即可,不必谈到具体的扫黄打非问题。”

    温可嘉说:“这是造势。”

    李毅说:“造势的过程,两天足矣。这两天,我们正好安排京城的新闻媒体来人,对岭南的涉黄行业进行暗访。第三天,相关新闻就会在电视台播出。我估计,当天晚上,岭南省就会开展严厉的打击行动!”

    温可嘉道:“这可行吗?”

    李毅说:“你爸来岭南才多久?就算岭南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也不会有人归结到他头上去。相反,如果他真的举起大刀,将这些毒草一一割除,那肯定会被人称颂。”

    温可嘉搓了搓双手,说:“行,那就听你的吧!李毅,你说的话,向来都是对的,说真的,我还没见你哪次说的话没兑现过呢!我相信你!”

    李毅拍拍他的胳膊,说:“这个事情,还得你跟温书记去讲。”

    温可嘉道:“这不妥吧?他刚骂过我呢!我起码三个月不理他了!”

    李毅笑道:“屁话!他可是你的亲爸,你能不理他?快打电话跟他说吧。”

    温可嘉只得再次拨打父亲的电话。

    “又有什么事?”温玉溪问,语气却比头先要温和的多了。

    “爸,是这样的……”温可嘉把李毅的想法和盘托出。

    “嗯!我知道了。”温玉溪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温可嘉发着手机发愣。

    李毅问:“他怎么说?”

    温可嘉说:“他什么也没说,只说他知道了。哼,我早就知道,我们的好心,只怕又被他当成驴肝肺了。”

    李毅笑问:“他还骂你没有?”

    温可嘉说:“那倒没有,语气挺和蔼的。”

    李毅道:“那不就好了?他不骂你,就表示承认你了。”

    温可嘉说:“只怕未必呢!”

    李毅淡然一笑:“不信?那你明天看吧!”

    温可嘉将信将疑的回房去了。

    第二天中午,李毅把温可嘉喊了出来,指着几个人,介绍给他:“这位是沈歆瑶,著名主持人。你认识的吧?这几位都是沈小姐的同事。”

    温可嘉道:“李毅,你还真把媒体喊了来?”(未完待续。。)

第八卷 第八百一十一章 一场风花雪月

    李毅说:“这不是我们昨天晚上商量好的吗?”

    温可嘉说:“可是,我爸还没有同意呢!”

    李毅说:“你放心吧,他肯定会同意!”

    沈歆瑶笑道:“李毅,这种暗访工作,我是帮不上忙的,只能请我的这两个同事去做。小王,小张,你们意下如何?”

    李毅说:“当然。辛苦二位了。”

    那两个记者都说:“瑶瑶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你就不要客气了。何况,这本就是我们的分内工作,采访这个是采访,采访那个也是采访,反正都是在工作嘛。”

    李毅再次和他们握手,说:“小王,小张,这事情多少有些危险性,请你们务必注意安全,另外,如果真的遇险,请你们第一时间报警或是找我,我们会马上进行营救。”

    小王和小张都笑了:“不就是暗访涉黄场所吗?小菜一碟!我们比这更大的事情都干过呢!”

    沈歆瑶说:“那是的。有一次,他俩还搭档,去暗访了一桩涉毒案,那些毒败子,手上都是有枪的!他们也顺利完成任务,平安归来了。”

    李毅笑道:“原来,两位虽然年轻,却已经是身经百战的勇士了,太好了!”

    小王和小张吃过中饭,就下去暗访了。

    温可嘉虽然有些惴惴不安,事已至此,也无可奈何了,他心想,就算父亲不同意,我们这么一逼他,说不定他就上道了。他见李毅和沈歆瑶还有话要说,便先走了。

    沈歆瑶和李毅二人,也出了餐厅,在大街上随意的散步。

    “你……”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住嘴,相视一笑,又同时说:“你先说吧。”

    李毅哈哈一笑,说道:“瑶瑶,说起来,真是愧疚,每次都是有事找你帮忙,就把你拉过来,而你总是不辞辛苦,不管有多远。也不管有多急,总会抛开一切工作,赶过来帮我的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沈歆瑶穿一件粉红的外套,一条白色的小脚牛仔长裤,整个人显得修长苗条。粉嫩可人。

    她长发垂腰,乌黑发亮。有如瀑布。

    “我很荣幸。你偶尔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不然,你怕是永远都不会想起还有我这个朋友了。”沈歆瑶咯咯一笑。

    李毅说:“你这么说,我更是无地自容了。真的,我很想为你做点事情呢!有什么可以让我为你效劳的吗?”

    沈歆瑶偏过头,看着他。笑道:“你说的是真心话?”

    李毅说:“当然是真心话。”

    沈歆瑶说:“那好,我现在就需要你的帮忙。”

    李毅问:“什么事?”心想,不论她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自己都一定要帮她完成。

    沈歆瑶指了指前面。笑道:“我忽然间想看电影了,你陪我看场电影吧!”

    李毅愕然。

    “怎么了?不愿意?”沈歆瑶笑。

    “当然乐意。”李毅说:“我只是奇怪。”

    沈歆瑶拂了拂被寒风吹乱的青丝,说:“你奇怪我为什么只提出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对吗?”

    李毅点点头,他的确就是这么想的。

    沈歆瑶说:“我知道你很厉害,你有地位,有背景,有钱,有势,不管我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你都要答应我的,对吗?”

    李毅回答:“当然。”

    沈歆瑶说:“所以,我就向你要求了我现在最缺少的东西,而你,也恰恰可以满足我。”

    刹那,李毅有些感动,他忍不住说:“你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女人。”

    沈歆瑶笑道:“这话肯定是言不由衷了。你妻子我是见过的,她比我要漂亮。”

    李毅买了两张电影票,和她并肩进去。

    买票的时候,李毅也没有细看,只问哪场电影最近开场,他便买了这场的电影票。

    上演的是个外国爱情片,男女主角少年时代坠入爱河,中间因事分离,十载之后重逢,双方都没有恋爱结婚,仿佛一直都在苦苦寻觅对方,于是,再见钟情。

    故事梗概就是这样,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清,但电影的表现手法十分老到,把少男少女朦胧的爱慕、内心的犹豫、大胆的表白、牵手的狂喜、分离的烦恼、十年的思恋、重逢的喜悦、相互的试探、吻定终生的狂欢,种种心态表情,表现得淋漓尽致。

    男女主角都很优秀,但他们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了许多向他们求爱的人,也一次次的错过了几段看上去很美妙的姻缘,只为等待一场重遇!

    看到男女主角终于重新牵手的时候,沈歆瑶哭得稀里哗啦。

    李毅掏出纸巾递给她,她接过纸巾,却不抹泪,反而扑进李毅怀里,继续抽泣。

    “有这么感人吗?”李毅笑道:“我觉得也就有点小清新,有点小温馨而已。”

    沈歆瑶说:“那是因为你没有这么等待过……”

    李毅说:“这倒奇了,难道,你等待过?”

    沈歆瑶说:“我等待过……而且,我知道,自己永远也等不到了……”

    李毅心灵被触动,一股异样的情愫从心底生起,他的手,本来一直规矩的放着,此刻,忍不住伸了过去,轻轻搭在她的手背上。

    沈歆瑶的手,像触电似的的惊了一下,然后,她反过手,握住了李毅的手。

    两个人握着手,都不说话。

    沈歆瑶本来只是借李毅的肩膀哭一下的,却忘记把头收回去了。

    李毅也任由她倚在自己肩头。

    影片的最后,是男女主角长达十分钟的吻!这种拍摄手法,是国内导演所不敢用的,而这部影片虽然用了长长的一个吻,却并不感觉突兀。和他们长达十年的思念比起来,吻上十分钟。是远远不够的。

    电影院里,看这部戏的,大都是青年情侣,在被影片感动之余,互相拥吻。

    李毅听着周围吧唧吧嗒的各种亲吻声响,不由得尴尬不已。

    忽然,一股热气喷在脸上。

    他头一扭,就碰到了那个温润柔软的嘴唇。

    一发不可收拾!

    此情此景,两个人都像失去了理智一般,两张嘴唇。碰了一下,然后就合在一起。

    两个人的手,也紧紧握在一起。

    一种从未有过的亲吻感觉,让李毅兴奋不已,他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也忘记了自己的家庭,只想享受眼前这美丽的吻。

    电影的结速音乐响起。那是一曲蕴含忧伤、甜蜜、心悸等等元素的乐曲。不著一字,尽得风..流。

    电影院的观众,一直等到乐曲终了才散场。

    李毅和沈歆瑶出了电影院。

    从空调房出来,乍一下挺冷的。

    李毅发现,自己的手还和沈歆瑶的手握在一起。

    两人相视。

    “好冷。”沈歆瑶说,然后很自然的依偎在李毅身前。说:“借我取暖。”

    后面这四个字,分明就是画蛇添足般的解说。

    李毅嗯了一声,搂住她,顺着马路走。

    “你有事忙吗?”沈歆瑶忽然想起来。问。

    “没有。”李毅说:“就是调研,不用调研,我也能写出好文章来。”

    沈歆瑶扑哧笑道:“从认识你那天起,你好像就一直这么自信。”

    李毅说:“是吗?我倒没觉得。看来,我的自信,早已融入我的骨髓当中了。”

    沈歆瑶撑不住了,笑得弯下腰去。

    “一直没问你,有男朋友了吗?”李毅问出口,便有些后悔。

    沈歆瑶摇摇头:“不想找。”

    李毅握她的手,便紧了紧。

    然而,他也就到此为止,过热的头脑,被外面的冷风一吹,他便不敢再像在电影院里那样放肆和无所顾忌了。

    晚上,李毅正和沈歆瑶聊天,温可嘉冲了进来,然后摸摸头,笑道:“不打扰你们吧?”

    李毅横了他一眼,说:“废话!看你这高兴劲儿,莫不是有什么喜事?”

    温可嘉笑道:“谈不上喜事,不过,也是件高兴事。你看新闻了吗?”

    李毅说:“今天陪沈小姐聊天,没看新闻。”

    温可嘉笑道:“你们两个,一个是党政领导干部,一个是新闻节目主持人,在一起聊天,居然都不看新闻?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李毅轻轻推了他一下:“贫嘴!出什么大新闻了?”

    温可嘉道:“刚刚岭南新闻播出,第一条新闻,就是温书记召开干部座谈会,提到要重点重治文化娱乐行业,要净化岭南省的社会风气,要提升岭南省的综合投资环境。”

    李毅哈哈一笑:“你不是还在担心吗?现在放心了吧?”

    温可嘉说:“放心了。我也没想到,他在我面前,也这么有城府。哪怕他像批阅文件一般,跟我说一声同意或是很好,我也就明白他的心思了啊!他居然跟我打什么哑谜!害我担心半天。”

    李毅道:“现在,就等着小王和小张两位同志的暗访报告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这里正说小王和小张呢,沈歆瑶的电话就响起来了,她看了看手机,笑着对李毅说:“是小张打来的。”

    她接听了一会儿,便即脸色一变,说:“好,我们马上赶来!”

    一碰到事情,她马上就恢复了那种麻利干练的行事作风,关掉手机,起身对李毅说:“小张他们出事了,被人识破,把他们困住了。我们得赶去救人。”(未完待续。。)

第八卷 第八百一十二章 训练有素

    “在哪里?”李毅一边起身,一边问。

    “我知道。”沈歆瑶说:“休闲场所的保安把他们控制住了,不准他们报警,把他们的手机都给收缴了,还好小张身上有两部手机,他找机会打电话给我,不过,他话还没有说完,手机就被抢走了,听那边的声响,小张他们估计被打了。”

    温可嘉道:“好嚣张的保安!他们做的非法生意,还敢动手打人?”

    李毅冷笑道:“就因为他们做的是非法生意,才敢动手打人。涉黄的场所,大都涉黑,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们赶紧去吧,去晚了,只怕小张他们两个要吃亏。”

    沈歆瑶道:“我报警吧!我们三个去,那些人也不会买我们面子。”

    李毅点头:“好。”

    沈歆瑶报完警,三个人已经上了的士。

    自从上次被小美丽捉弄之后,常磊再也没有管过学员们的纪律了,任由他们进出,只当看不见。

    “去天浪休闲会所。”沈歆瑶坐在副驾驶位,吩咐的士司机:“请您快点。”

    的士司机看了看这三个人,古怪的笑笑:“天浪会所?好的啊。可是,你一个女人,也去?”

    李毅知道司机在想什么,说:“我们去那边有急事,麻烦您开快一点。”

    司机启动车子,说:“保准很快!”

    李毅问:“这天浪会所很有名吗?”

    司机说:“以前没有名气,这两天才出的名。”

    “怎么回事?”李毅问。

    “他们会所里死了个小姐,光着身子,被人捅死在床上。凡是圈子里的人都知道。”

    “圈子里的人?”李毅问:“哪些人才算是这个圈子里的人?

    “嘿嘿!”司机笑而不答。

    李毅问:“会所、小姐、恩客,你们的士司机也该算进去吧?因为你们算是城市会所的指南针。另外,还得加上当地的警察吧!”

    司机微微一讶。回头看了李毅一眼,笑道:“老兄,看来你也是个中行家啊!”

    李毅淡淡一笑:“没有后台的会所,肯定是开不长久的。没有的士司机关照的会所,恩客必定要比别家少。这个道理,只要是做过生意的人。都能想得出来。”

    司机说:“高!看来,老板也是做大生意的。”

    李毅问:“案子破了吗?天浪就营业了?”

    司机笑:“刚才还说您是做大生意的呢!不管案子破不破,他们都会照常营业的!”

    李毅道:“不可能吧?不管怎么说,警察也会叫他们停业整顿一阵子的。”

    司机说:“那都是老皇历了。现在只要你的舍得花钱,没有什么打不通的关节。把死人抬出去,再把房间打扫一下,第二天,又有恩客和小姐在这床上颠鸾倒凤了。”

    李毅道:“都这么嚣张了?太不可议了!”

    沈歆瑶回过头,望着李毅:“我感觉。你真的很熟悉这个圈子啊?你是不是经常进去玩啊?”

    李毅白了她一眼:“我用得着进这种场所玩吗?”

    沈歆瑶咬了咬牙:“那你比那些恩客,更叫人恨!”

    温可嘉道:“李毅,你过的是皇帝生活啊?哪像我们,还生活在五六十年代呢!”

    沈歆瑶说:“你千万别学李毅,他整个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男人对女人,就该忠诚不二!”

    李毅举手投降:“我什么也没有说,你们就开起批判大会来了!我事先声明,我可没有像你们想象中那样。过什么皇帝的生活。”

    这家天浪休闲场所,就在大马路边上。离李毅下榻的酒店只隔两条街,的士十几分钟就到了。

    “天浪休闲会所,就是这里。”沈歆瑶看了看招牌。

    时间已过零点,早朝晚五的市民早就进入了梦乡,而城市里丰富多彩的夜生活,却刚刚拉开帷幕。

    天浪会所的外面停满了车子。门口的迎宾小姐姿容动人,从外面看,丛毫看不出来这家会所前天才死过人,更看不出来,里面正有两个记者被保安控制了。

    李毅扫了一眼琳琅满目的各式小车。看了看手表,说:“我们已经到了,警察却还没有到。”

    沈歆瑶说:“我们先进?”

    李毅道:“进吧,我倒要看看,他们这边的涉黄涉黑人员,到底有多么嚣张!”

    三人走到会所门口。

    迎宾小姐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沈歆瑶,连欢迎光临的客套话也忘记说了。

    李毅一边往里走,一边问:“你们经理呢?”

    一个迎宾小姐,见李毅他们气度不凡,不敢怠慢,说道:“恕我眼拙,请问,您是哪个部门的?”

    她认定李毅他们是政部部门的人,多半是来检查消防或卫生或者查营业执照之类的,这类人常来,只不过今天来的人有些眼生罢了,但也是万万轻忽不得的。

    “政府的!”李毅虎气十足的说,同时大手一挥。

    他这气势,马上就把会所的人镇住了,很快把当值的经理喊了过来。

    经理点头哈腰的,老远就冲着李毅他们伸出了双手,呵呵直笑:“您好,您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我和你们局长老熟了,昨天还在一起吃饭呢!”

    李毅冷笑一声:“你知道我是哪个部门的?认识我们局长吗?”

    “认识,当然认识啊!”经理笑眯眯的说:“整个城里的局长,我们都熟得很,经常一起吃饭聊天,好得就跟兄弟似的!”

    他这话,就不只是场面话了,更是在炫耀,也是在展示他的实力,他要李毅明白,他们也不是吃素的!似乎在告诉来人:就算你是哪个政府部门的,他们也并不害怕!你要是识相,他们就好生招待,你要是狮子大开口,他们也并不怕你!

    李毅看透了这个经理的心思,冷笑一声,说:“我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好说,好说。”经理脸上的笑容,像贴在上面的一样,永不走样:“只要是我们的朋友,我们都一定尽力帮忙。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们能做到的,绝不推迟。”

    李毅说:“我有两个朋友,在你们这里,不知什么原因,被你们保安给扣下了,请放了他们吧!”

    “有这种事情?”经理思索说:“是不是您的朋友没有带钱?这群王八羔子,抓人也不看人去!您的朋友来消费,当然是不用钱的!行,我这就去叫他们放人。绝对是一场误会。”

    李毅说:“那就麻烦你快点放他们出来。他们一个姓张,一个姓王。”

    经理一听这话,脸色贴着的笑容,便被冰住了。

    他仔细打量李毅两眼,警惕的问:“您是哪的?”

    李毅说:“政府的。”

    经理笑笑:“知道您是政府的,但政府的路子也太多了,你是哪一路的?”

    李毅道:“哪路在你这里好使,我就是哪路的。”

    经理道:“听着这话,我怎么感觉您是来找我们麻烦的?”

    李毅说:“你们放了我的朋友,那麻烦就不会来找你们了。”

    经理说:“对不起!你们的朋友,麻烦大得很,我放不了。”

    李毅沉声说:“想必你也知道他们是什么身份了!我告诉你,他们是中央来的人!是我们省里请来的!来这边有很重要的事做!现在无缘无故被你们扣在这里,你们要仔细想想后果!”

    经理摸不准李毅的底,被李毅这番话给唬住了,他想了想,说:“请稍等,我请示一下。”然后对两边的保安丢了个眼色,转身离开。

    两边的保安便向前两步,拦在李毅他们前面,不让他们进去。

    沈歆瑶说:“李毅,他们不会将小张小王怎么样吧?”

    李毅说:“放心吧,他们不敢乱来的。顶多就是抢了他们的器材。”

    过了一会儿,刚才那个经理出来了,对李毅说:“我们老板同意放人,但要请您的朋友写个保证书。”

    李毅皱起眉头:“什么保证书?”

    经理笑笑:“当然是保证不报道我们,不抹黑我们,不举报我们。”

    李毅心想,这倒真是稀奇了!

    你们本来就是黑的,还用得着人去抹黑吗?

    “这有意义吗?”李毅问。

    经理说:“没意义。但我们老板就是需要这个。”

    李毅说:“不能写。”

    经理说:“那很遗憾,我们说了,你的朋友,在我们这里犯了大错,我们只得请他们在这里小住几天了!”

    沈歆瑶道:“你们这是私自拘留!你们这是违法的!我已经报了警,警察马上就来!”

    “我知道你们报了警。”经理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就算警察来了,我们也有道理!我们不怕你们。”

    沈歆瑶道:“真是稀奇了,你们开这种违法场所,你们还有道理了?”

    经理说:“我们打开门来,做的是正经生意!并无一桩违法事情!倒是你们的朋友,用金钱诱惑我们的技师,做一些不法勾当!嘿嘿,违法的,是你们的朋友。至于那两个经不起诱惑的技师,她们犯的错,自当由她们自己承担。这跟我们会所是没有任何关系的。我们也不应该为她们的过错,承担任何法律责任。”

    这家伙,说起歪理来,一篇一篇的,训练有素啊!(未完待续。。)

第八卷 第八百一十三章 贼喊捉贼,杀人灭口

    李毅心想,这些人早就想好了退路!

    所以,他们明知道小王和小张是记者,也并不害怕。

    他们可以把脏水往记者身上泼!

    这正是贼喊捉贼!

    沈歆瑶也是多年的老记者和老主持人了,什么样的人也都见识过了,并不害怕,说道:“我要求你们,立即释放我们的朋友!”

    “你的朋友违了法,我们现在是帮公安机关看管他们,等公安来了,再说吧!”经理一改刚才谦恭的态度,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你们这不是耍无赖吗?”温可嘉说:“简直就是强词夺理!什么是黑,什么是白,相信你们自己心里明白得很!”

    “你说什么?”经理凶相毕露:“你嘴里放干净点!谁黑谁白了?嗯?你说清楚点!”

    温可嘉道:“你看看你们这里,谁不知道里面是做什么的?哼,你们这就是黑!我告诉你,黑的就是黑的,永远不会变成白的!”

    经理道:“你再这么蛮不讲理,我就要控告你诽谤罪了!我们这家会所,是远近闻名的休闲娱乐会所,就连许多的市领导都经常来这里休闲娱乐,你居然说我们是黑的?还敢诽谤我们进行不正当生意的经营?你居心何在?”

    温可嘉真被这些颠倒黑白的人给气到了,冷笑道:“我听说,你们这里前天才死了一个小姐,还是光着身子,死在床上的!不知道那张死过人的床,现在是不是还躺着另外一个小姐和男人呢?”

    “你放狗屁!”经理说:“你胡说八道!我们这里几时死过人?你再这么诋毁我们会所的名誉,我就把你抓起来!走,这里不欢迎你们。快走!”

    经理不敢把李毅等人得罪狠了,便想把他们赶出去。

    李毅刚才已经亮出了政府的身份,但这些人还敢这么放肆,可见,他们真的是有所依恃!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一声整齐有致的:“欢迎光临天浪会所。”

    李毅看向门口。只见两个公安走了进来。

    那两个公安,慢条斯理的走着,眼睛一直在门口的迎宾小姐身上转溜,其中一个还和迎宾小姐开起了荤素不忌的玩笑。

    经理丢开李毅他们,迎上前去,用刚才迎接李毅他们的那副嘴脸,去迎接这两个公安。

    “老徐,老贾,你们总算来了。”经理笑道:“你们看看。又有人来我们这里闹事啊,你们是我们的父母官,你们可得为我们做主。”

    沈歆瑶上前说:“警察同志,是我报的案。”

    “你报的案?”一个公安摸了一把下巴,看着沈歆瑶,笑道:“哟,吴经理,你们这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漂亮的客服经理啊?看这模样。绝对不是一般的小姐,肯定是客服经理吧?我说的对不对啊。老徐,我们上次来玩的时候,还没有这么漂亮的妞吧?”

    吴经理和那个老徐,表情各一。

    老徐点头同意,吴经理则苦笑一声:“老贾,这不是我们的人。”

    沈歆瑶俏脸蒙霜。寒声说道:“警察同志,你们到底是人民公安,还是流氓的同伙?”

    老贾嘿了一声:“你怎么说话的呢?我们当然是人民公安了!”

    沈歆瑶说:“既然你们是人民公安,那你们为什么和这些流氓犯罪分子称兄道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是蛇鼠一窝呢!”

    老贾说:“你这娘们。人长得不赖,话说得太不像样了啊!什么是蛇,什么是鼠?我告诉你,吴经理他们也是人民,也是我们这个片区的守法良民,就该由我们管!我们和人民称兄道弟,足见我们有多么亲民!你懂什么!”

    沈歆瑶问:“这么说来,贾警官,徐警官,你们二位,和这天浪会所,亲的像一家人了?”

    “当然!”老贾说:“政府和百姓,本就要鱼水一家亲!”

    沈歆瑶道:“贾警官,徐警官,那你们二位,也经常来这里消费?来这里玩乐?”

    “嘿!我们这是在照顾百姓的生意!这也是官民一家亲的深刻内涵!嘿,我说,你哪里来的野丫头,凭什么老是盘问我?”老贾终于反应过来。

    “我是向你们报警的人。”沈歆瑶说:“我的两个朋友,被这里的保安扣下了,还私自用了刑!”

    “有这回事?”老贾看着沈歆瑶,却是在问吴经理。

    吴经理说:“误会,误会!是有这么两个人,来我们店里消费,喊了两个小姐按摩,我们事先声明了,只做正规按摩,可是这两个先生嚣张得很,一定要逼着两个小姐做那种勾当,我们的小姐不从,他们就用强,扯烂了小姐们的衣服。我们的保安没有办法,只好把这两人控制住了。”

    这家伙聪明得紧,完全不提小王和小张的记者身份,只把大屎盆子往他们头上扣。

    “居然有这种事!太过分了!”老贾说:“我们辖区,一直是治安模范区,有人胆敢跑到这里来闹事,一定要严厉处置!”

    沈歆瑶说:“他这是颠倒黑白!我的朋友,绝对不可能做那种事情。现在,我要求立即见到他们!”

    吴经理说:“他们是犯人,应该交给公安同志带回去审理。”

    沈歆瑶说:“现在只是你们的一面之词!你们无故扣押人,还动了私刑,你们这是在犯罪!贾警官、徐警官,我现在再次报警,要求你们严查此事,将打人凶手绳之以法。”

    老贾说:“当然,当然,我们一定会秉公执法的!咳,吴经理,去把人带出来吧,我们带回局里审问。”

    沈歆瑶道:“好一个为民做主的警官,你们连是非黑白都没有问清楚,就要带人回局里去审问了?何况,我现在告的是他们会所非法拘禁,殴打人!你们应该把他们带回去审问。”

    老贾老大不耐烦起来,挥了挥手,说:“你是警察还是我是警察?这事情,得听我的!”

    沈歆瑶说:“行,那先把我们朋友放出来吧!”

    老贾对吴经理摆摆手,叫他去带人出来,又低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吴经理说:“那是两个记者,偷拍呢!还是我们的小姐机警,看到他们包包里有摄像机了。老贾,这事情,你一定得帮着我们才行,不然,我们就真完了。”

    老贾皱起眉头:“你.娘.的!记者你也敢抓!还敢打人家?你净给老子惹祸!”

    吴经理苦笑道:“没办法,那两个记者,犟得很,说是中央来的呢!谱摆得比市长还大,我们不动手,就抢不到录相带子。”

    “我.操.你.娘.的!这烂摊子,你叫老子怎么收拾?”老贾恨恨的道:“我不管,我只能做到分内之事,其它的,你们自己摆平吧!”

    “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吴经理发出一声阴冷的笑:“叫那两个记者出不了这扇大门?就说他们硬要强暴我们的小姐,被小姐们不小心一刀给捅死了。大不了,把那两个小姐交出去抵罪。”

    “你好狠的毒计啊!”老贾说:“杀人灭口的事,你也做得出来!——他们真是中央来的?”

    “估计是的。”吴经理说:“我看过他们的证件,的确是记者。”

    “这事闹大了!这事,嗯,你们自己先看着办吧!”老贾摸着下巴,想了想,说:“我内急,去去就来。”说完,转身就往外面走了。

    “哎,洗手间在里面啊!”吴经理喊。

    “我有急事,去去就来。”老贾头也不回的走了。

    老徐见老贾溜得这么快,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

    吴经理的眼神里闪过一抹狠厉之色,去了里面。

    李毅对那个徐警官说:“他们要杀人灭口,你不能不管吧?”

    徐警官吃了一惊:“杀谁?”

    “杀里面的两个记者。实话跟你说吧,我那两个朋友,是中央来的记者,来这里采访新闻的,现在被他们抓起来了。他们为了掩盖事实,就想杀人灭口呢!现在,你是这案子的唯一在场警察,你要是不管,你的罪责就大了。”李毅说。

    “啊!”徐警官倒吸一口凉气,他明白老贾为什么要急忙忙的溜走了,这事根本就不能管啊!

    李毅推了推徐警官,说:“快进去救人,快!”拉着他就往里面走。

    温可嘉和沈歆瑶也快步跟上来。

    那些保安虽然还挡在路上,但见到有警官进来,也就不好阻挡,任由李毅他们进去了。

    李毅拉着徐警官,快步跟上吴经理。

    拐过几个弯,来到一间小库房,里面堆放着许多纸巾、毛巾、拖把之类的用品。

    库房门口,守着四个保安,而小王和小张,就被关在里面。

    小王和小张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淤肿,两人的包被翻了个底朝天,两部微型摄录机,被砸烂在地板上,只剩一堆废铁。废铁的旁边,还有一部被踩烂的手机,估计就是小张用来打电话给沈歆瑶的手机。

    “小王!小张!”沈歆瑶惊呼一声。

    小王和小张见到同事到来,都喊了起来,喊声里带着哭腔,显见他们受够了委屈。(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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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弯弯介绍:
情场商场两如意,官登绝顶我为峰。
李毅重生在一个从小被家族抛弃的红三代私生子身上。立志官场,强国富民;用前世之记忆,建今生不朽基业;惹一身情债,谱一世传奇。
从学校到公务员,从机关到乡镇,从县到市,从省里到中央。低调做人,踏实做事,步步高升。偶尔泡泡妞,顺便踹踹人。俗世的官场,适度的YY,写一曲不同凡响的奋斗之歌。
常委会上斗智,常有惊人之笔。
商场里玩算计,一路凯歌向前。
情海波涛翻滚,哥自闲庭信步。官路弯弯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官路弯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官路弯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