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知足的长乐
一半儿的房子本钱才三百元,竟然要长到十倍顶账,杨天祥实在是愤怒了,说什么也不干,杨天祥愤怒的说道:“二哥,你要是想太太平平的过日子,就不要太不讲理了,你要是不想过了,你就说痛快的,刺刀在我眼前乱晃的时候我都不眨眼,你就照量办吧。”
帮分家的老人和邻居都数落杨天财的贪心,谴责了他半天,那一半房子还是顶了两千元,剩下的一千九就不想给了,杨天祥不会让他如愿,最后几个村干和邻居下了定论,让杨天才每年还三百,六年还完。
杨天祥虽然是吃了大亏,可是他的心里也是很知足的,被张士敏控制了这么多年,要不是杨柳出了这个招儿,他一分钱也讨不回来。
不但讨回了两千块钱,十亩地的麦子,还有三间正房,四间半厢房,自己的房子是满够住了,第二天就换房契,村干都来了,谷舒兰做了白米饭,杨天祥买的酒,炖了一大盆肉,抄了十几个菜,赶上娶媳妇的宴席好。
鸡鱼肉肘丸,样样俱全,这里的风俗就是写文书要给村委会的干部吃一顿,还请了邻居帮忙分家的老哥们,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杨天祥也不会落下他的二哥,可是杨天财这顿饭吃的憋屈,他认为自己的亏吃大了。
杨天祥也知道向他二哥讨债是很费劲的,如数的给他是不可能,要回来这些也就知足了,要不然这顿饭他也置不起,从自己的父母死了他手里就没有过钱,要回来这些就算没有让张士敏剥削个流光,地主老财都没有这样剥削人的,扛活的还得管饭给工钱。
不管吃亏占便宜,总算脱离了张士敏的控制,有了自己的自由的家,就当哪辈子欠他们的了,吃大亏只当还账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和杨天财分家,怎么能做到合情合理,这样杨柳就很满意,张士敏吃进肚的钱财也就只能抠出一部分,她花了大半养了她娘家,攒了那么多肯定不舍得掏出来,要不是杨天财织袜子,那两千块钱他是拼死也不会舍得。
张士敏要是不砍了村支书被逮起来,杨天财那两千块钱也不会舍,这个人外号老财迷,只许进不许出的秉性。
这回可以吃饱饭了,到了晚上,谷舒兰就用棒槌砸了一大盆麦粒子,和杨柳俩到北院柳光明大爷家的碾坊轧碾子,这叫一货揽的面,连皮子压在了一起,一晚上就发了面,起早谷舒兰就蒸了一大锅馒头,连麸子在一起吃,这样的新面很好吃,好歹里面有白面。
张士敏给吃的烙饼是纯牌的黑麸子面,那才叫真难吃,这样的面里边有七成的白面,而且是新粮食特别的香。
昨日写文书吃了一顿饱饭,二爷爷,五爷爷、三大爷、五叔和村干和帮分家的邻居坐了两桌,大姑、表兄、五婶子,二翠、大宝、三大娘、大石头、大翠、硌応、小弟儿、和大林这么一大帮人都跟着吃了好饭,谷舒兰就是个好脸的,小弟和大林也是跟好饭没有仇的,都过来吃了个不亦乐乎。
杨柳也不是小心眼的,只要能吃饱饭,什么叫吃亏占便宜的,分不开的一个杨字,自己一个小孩子也不需要管那个事情,也不想自己让人瞩目。
分家风波过去了,十亩的麦子已经收了三亩,耽误了几天,一般的主儿都收完了麦子,杨柳就提议不要自己家这样受累,找两个人趁着好天快收上来,别赶上下雨就糟心了,这些天谷舒兰连累带上火,已经瘦了一大圈儿,听了杨柳的提议眼睛就是一亮,就等杨天祥发话。
杨天祥也觉得有道理,比别人家已经晚了好几天,再拖拉的话,赶上连雨天麦子发了霉,只能留着喂猪了。
杨天会的已经收完了自然是要帮忙的,杨天祥一张嘴,就来了十来个小伙子帮忙,只有她一天的功夫,就全部收了上来。
家家都有镰刀,杨柳提议割麦子,这个地方还没有割麦子的习惯,都说是剩了麦茬子地没法种了,此时的地很干,拔麦子太费劲,最终还是采纳了杨柳的提议,割麦子轻快老了,就是一天的功夫全部进了家。
也不用铡麦头子,直接在场上暴晒一天,轧了两天就算轧完了。最后两天就是晒麦粒子,收下房才装好囤,就下起了瓢泼大雨,杨天祥夫妻庆幸,幸好听了丫头的话,找人收了,要是自己收就得延长四五天,正好在场上赶上瓢泼大雨,没有东西苫,大夏天的麦子着了雨就生芽子,一年的收成就会泡汤。
谷舒兰想想自己俩人没有一个小孩子懂得过日子,不是这个孩子家也分不了,还得感激小弟儿把改玲的脑袋摔聪明了,一个小丫头子突然懂了大人的事,不禁赞叹不已。
她不知自己真正的女儿死在了小弟儿的手里,如果知道了,不定怎么震惊呢。
还是感觉了女儿的不错,以前觉得丫头没用,找婆家还得搭嫁妆,没想到这个孩子给家里办了这样大的事,她突然就觉得生闺女不那么冤枉了。
杨柳可是知道杨天祥夫妻对那个杨柳不怎么样,就因为杨柳是个女儿,因为杨柳上学费了很大的心思,那个杨柳的学习成绩特别好,谷舒兰怕杨柳读书好,上起学还得供她,三九二八的让杨柳请假,就是不想让她的学习好。
可是杨柳非常的聪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也比别人的学习成绩好,有了第二个儿子后,杨天祥强令杨柳辍学,以致杨柳落了个终身的遗憾。
杨柳坚信杨天祥夫妻对待她一定不会像对待杨柳一样刻薄了,看他们的眼神,也能看出来自己在他们心里的地位提高了不少,只是几天的时间,自己有信心,让他们变得主动让自己读书,变得不那么再重男轻女,地里的活计忙完了,谷舒兰也不闲着,天天带杨柳去碾坊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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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白面
杨柳母女没事干,几乎是天天轧面,半天娘俩也能轧一大簸箕面,谷舒兰这个家是啥也没有,分家所有的农具、餐具一切的用具,他们也没要分,大钱被杨天财绕去了多少,杨天祥也不计较那些东西,牲畜车辆就那一套杨天祥也没张罗分。
到了大集谷舒兰和杨天祥就搭了别人家的车采购了一次,花了二百元钱采购了所有的用具,锅碗瓢盆,使用家具都是新的。
衣服被褥每人置了一套,杨天祥成亲的被褥都是张士敏不要的旧棉花套子,这回自己有了权力全部换新的。
杨柳看了这些东西乐了好几天,她前世也没得过好,后妈也没给她新被盖过,都是后妈不要的又薄又脏的破被,才来这里不久,天还没冷,新被已经有了,杨柳的心熨帖极了。
杨柳看看新簸箕,新笸箩,真是干净,有钱就是好,一个被人控制,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奴隶一样的一家人,有了钱,也照样过富裕的生活,屋里屋外已经大变样。
杨天财搬到了新房子,誊出来的正房已经粉刷一新,昨晚谷舒兰就搬了。
杨柳却没有跟过去,和大山还住在了厢房,她的心灵不是小孩子,怎么愿意和一对夫妻住一个房间,早就盼着有自己单独的房间,可有了这个条件。
谷舒兰坚持让杨柳搬,原因就是这个院子人员复杂,一个小姑娘住一个屋她不放心,这个妈还算是有责任心,要是那个后妈她屋里才不搁你,杨柳虽然感激,可是她是绝不会和他们住一个屋里,她的想法绝不会和那个杨柳是一样的。
杨柳一边拉着碾子一边想:这世的现在就比前世的运气好了,这个家一分,自己的生活就改善的很好,只可惜杨天祥枪林弹雨里挣的钱被杨天财克扣了大半,杨天祥要是个厉害的,杨天财是赖不了的,因为杨天财有的是钱,他比土改前的地主的钱还多。
可惜谷舒兰的性子是个很会知足的,杨天祥总是看俩人是一个妈的,前思后想的出口气也就知足了,这两个不贪财的性子就吃了大亏。
杨天财没有多大的胆子,张士敏也是个纸老虎,法院的判决已经到手,杨天财是赖不成的,只要杨天祥夫妻不依不饶的,杨天财很快就会掏出钱,杨天祥既然愿意把钱顶了那个破房子,杨柳也不好再深说了,自己一个小孩子的身份,太成人化了恐怕被人猜疑,家长处理事情,没有小孩子多说话的份,这就很好了。
轧了半斗麦子,筛了半大笸箩的白面,像雪花一样的白面,杨柳想到了在后妈跟前可没有吃过这样的白面,纯天然的白面就是好吃,已经蒸了一顿大馒头。
谷舒兰就是会做饭,大姑不会蒸馒头,她蒸的馒头都是死疙瘩,白面的大馒头被表兄吃了三个,谷舒兰还给大姑送了三个。
杨柳一阵的心里不平衡,她重生那天和大山差点没有饿死,烧的麦穗没有吃到嘴,大姑为什么那样晚才做饭,她们娘俩可是有不少的地,十几天了也没吃到她们一口东西,杨柳很是费解,谷舒兰为什么尽去一个吃亏的?
杨柳的个子不算高,这个身体还算很有劲,和谷舒兰抬大笸箩一点不费劲,抬回来笸箩,谷舒兰就吩咐杨柳去端簸箕。
杨柳到了碾道儿一看,四五只鸡站在簸箕里吃麦麸子,有个碾子还真不错,喂十几只鸡都不用费粮食。
碾子的主人柳光明大娘笑呵呵的从茅房里出来了:“这帮鸡神狼似的。”杨柳一笑:“大娘。”
大娘还是笑:“改玲真能干,从四岁就跟你妈轧碾子,腿脚是真利索,小弟儿比你还大两岁,也不帮四婶推碾子。”
大娘的一个消息,让杨柳就明白了自己为何有劲的原因了,四岁就跟着干活,杨天财有牛,为什么不让牛拉磨,非得让谷舒兰轧碾子,谷舒兰真是个能忍的,怎么欺负她拿她当驴使,为什么不反抗呢,土改为什么不自己单分地?这个问题杨柳还没有弄明白。
土地在杨天财的户头,张士敏打赖分不开,为什么不知道找政府解决?
杨柳赶快回家找谷舒兰问:“妈,土改时咱们的地怎么和二大爷的地分到了一起?”
谷舒兰看了杨柳一眼:“小孩子知道那个有啥用?”
杨柳一笑:“倒是没用,就是心里糊涂得慌。”
谷舒兰眉头皱了一下儿,好像很不开心:“还不都是张士敏使得坏,石向华很恨你爸,两家老一辈还是干亲,好了好几代,他们小前儿都好着呢,你那个二大妈整天的想害死你爸就拍石向华,送礼说闲话,还编了大套说你爸骂石向华,想强~奸他妹妹,石向华是管土改的,被老喉疤一挑唆,老喉疤不分家的目的就达到了,石向华给分到了一起,我们没有办法,又受了她这么多年气。”
原来如此,张士敏可真是个阴谋家,她要是做了朝臣,一定是个秦桧一样的奸臣,她也太坏了,杨柳想,只要石向华当干部,杨天祥就没有好果子吃,张士敏不死杨天祥也没有好日子过,以后大灾之年这家人肯定是困难重重,看杨天祥的气色不是很好,不知是被苛刻的还是体质有问题?
杨柳不禁就问:“妈,我看我爸的气色不好。”
谷舒兰叹气:“你爸体格糟践坏了,赶驮子大冬天睡凉石头台儿,十四岁的人,怎么搁得住,落了一身的老寒,去年铡草,你二大爷入刀,你爸按刀,你二大爷一个劲儿的使劲入,他等着扎完草织洋袜子,你爸按刀多累,早晨吃了一口稀粥,铡了半天,突然就晕倒了。
原来是得了伤寒病,村里有好几个得这个病的,人家都打针吃药的,张士敏是盼你爸快死呢,怎么会给他打针,说来也奇怪,那些打针的都死了,就你爸这个没有打一针的活了下来,老喉疤差点没气死,天天骂大街,说你爸装病不干活,伤寒的一个也活不了,你为什么能活下来还不就是装的。
改玲,你要记住你二~奶奶的好,是她救了你爸一命,她不辞辛苦的给你爸刮了七八次,浑身出满了红点子,你爸才保住了一条命,就那样死等着,怎么能活下来。
老喉疤一天看一遍,叫你爸去干活,他怎么能干得动。
她扯不动他她也没办法,只有过来过去的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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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生活改善
伤寒?不就是重感冒吗,打针,一定是打的西药,现在感冒谁不打针输液,怎么会死人呢,老人们真是没有药理知识,不懂的西药的危害,打针的死了,不打针的活了,一定是西药有问题,或是过敏死的,医生不负责任,他们不懂,哪是打针就死。
真是捡了一条命,杨天祥的命还是真不小,这老爷子活了八十多,据说张士敏没少整他,杨天祥且得被张士敏害。
次日,谷舒兰到了马各庄集买了红糖,到村里的油坊买了花生油,到香油坊买的芝麻,和了一大盆白面,还有两小盆,一共炸了三种东西,白面菜丸子,果子片儿(炸饼)排叉,排叉上边很多芝麻,一嚼酥脆香,果子片儿可比现代的炸饼好吃多了,现代卖的炸饼的油哪有花生油炸的,炸了一夏天的油都没有正经味儿,吃到嘴里很难吃,自己小可是没有享受过这样的美食,现在才知道自己重生到这个家有多好。
谷舒兰真是一个合格的贤妻良母,杨柳穿上了新鞋子,做的真漂亮,谷舒兰的手真是太巧了,鞋头上扎的小猫儿,小虎儿栩栩如生,上的鞋针脚细密,鞋底都纳出了花儿,这双鞋据说是做了一年多了。
杨柳看了看脚上的新鞋,再看看盆里炸的吃食,感到生活很幸福。
今天表是星期天,他和大姑都坐在了桌子尖儿上,谷舒兰端上来大盆的油饼:“姐姐,大志(表兄的小名)你们快吃。”
大姑却说:“他四舅呢?”谷舒兰说:“给他们几家送去了。
杨柳觉得谷舒兰太好面子,来了几天没有见到几家给自己家送过东西,刚一有了饭吃,谷舒兰就到处送,真是个没有私心的人。
很快杨天祥就回来了,和大姑她们坐在炕桌前吃起来,大山又被叫到炕上,杨柳还是继续烧火,谷舒兰还没有炸完呢,给家里帮工收麦子的邻居,给钱没人接,谷舒兰要炸东西还人情,整整炸了三个多小时,那十个帮忙割麦子的人家,每家送了一盆排叉和果子片儿,谷舒兰挨家送,杨柳也跟着跑,送完了,才吃饭,已经到了下午三点,杨柳倒没有饿着,一边烧火她的嘴也没闲着,只喝了碗菜汤就不饿了。
谷舒兰可没吃东西,看她到了桌上也没吃多少,可能是连累带油烟子熏吃不进去了。
大姑和杨天祥吃完了在啦嗑,表兄早就回了自己的屋,他学习很用功,大人说话他从不插言,一会五叔就过来了,抱来了一个大西瓜,这个西瓜还真不小,足有二十斤。
杨柳立刻明白了,这是五婶还人情来了,以前杨天祥不当家,他没有东西给谁,要不人家都没人给这家人送东西,张士敏当家,送人情的也是她,收人情的还是她,谷舒兰被排到了地窖里,一点儿人情往来她也捞不着,为人做脸的事都是张士敏的,要不她能拉拢村长,谷舒兰分文没有,用什么走人缘儿?
张士敏可真阴毒,断绝了杨天祥夫妻的一切生路,没有钱是寸步难行。
杨天祥找刀把西瓜切了,半个西瓜切了十瓣儿,谷舒兰拿起三瓣西瓜递给杨柳:”给你表兄两块。”杨柳就明白了,这是表兄两块自己一块,要不姥姥说谷舒兰对外甥好,看来是真的好,给女儿一块,给外甥却是两块,显而易见的对这个外甥重视。
谷舒兰对那个大姑姐也是不错,几个人吃完饭就聊天,大姑没有帮谷舒兰干点什么的意思,往炕上一躺,姐三个就开聊。
尽说些个书影的,看来,这个大姑很喜欢听书,五叔就说马乾隆走国,刘秀走国,说来说去五叔就扯到了正题:“四哥,我们俩换房子吧,”
杨天祥一愣:“换什么房子。”
杨天会笑道:“我还是跟二嫂子去住对面屋,我的房子倒给你,我跟二大爷弄得拧,住在一起心里也不痛快。”
杨天祥想了想:“她五婶能跟二嫂子住一起?,你要是不怕他们打架,你就过去。”
杨柳一想是杨天会的主意还是五婶的主意呢,那间半正房三间厢房可是新房子,让杨天才顶去了两千块,这边的旧房子杨天才才顶去了一千块,比那边贱一半儿呢,虽然是杨天财讹人,新旧也是有区别的。
就这样一说就算换了,杨天祥也太好说话,杨天会家的可比自己家的少了间半厢房,谷舒兰一句话也不说,好像不是她的东西一样,杨柳真是汗颜了一把。
一个大西瓜换了新房子还多出来间半,东西到了杨天祥手里怎么就不值钱了,五叔就跟杨天祥的儿子资格差不多的,说要就要走了,杨柳大大的震撼了一把,哥们义气有这样浓的吗,分家自己过了,也不论吃亏占便宜,杨天祥真是天底下的奇葩,谷舒兰更是奇葩的要命,一句言不插,真是贤妻到了极点,你家根本不是百万富翁,这样干别的哥们儿都会效仿找你便宜,要不杨天财讹他他就认可,原来就是这样的性子。
人大方可以,也不是不能讲哥们儿义气,可是也得有个原则。
据说那个杨柳被谷舒兰逼迫从几岁就在地里拾白薯捡花生,屁股就不让占一点炕,后来的几个女儿也是被她管得死死的,歇一会儿也不行,几个女儿对她都不满意。
第34章 杨柳的过往
她尽去那个土坯的,搭着东西竟去那个吃亏的。跟谁都是没有原则的大方,只要有人夸她一句心眼好,要啥她都给人家,从来不讲代价。
就是对待自己的女儿却是很苛刻,穿鞋穿衣服倒是不太亏,因为她好面子,孩子穿的破了怕被人笑话。
那个杨柳很聪明,聪明人就喜欢读书,六岁的杨柳就要上学,杨天祥夫妻不干,七岁的杨柳还是张罗上学,他们还是不肯,八岁的杨丽还要读书,这个小姑娘的读书的萌芽还是被遏制掉,等到了九岁,杨柳就不听他们的了,自己去偷着报了名。
他们无奈也只有让杨柳去了,因为解放后哪家的女孩儿都上了学,六七八十来岁的都有,需要在家看孩子的老师让带着弟弟妹妹上学,她们实在没有理由阻拦了,这样跟谁都大方的人偏偏就是克扣闺女,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她俩就是认为丫头读书没用,会挣钱也没用,十几岁就出嫁了,带到别人家就是吃亏。
真正的原因在哪儿,杨柳是不知道的,杨天祥糊涂还有情可原,谷舒兰糊涂就是不可原谅,自己本身是女人,就体会不到什么对女子好吗?对别人都大方,怎么就舍不出女儿读书的那点儿钱。
也许是前世她们被张士敏控制,入社以后才分了家,家里实在是困难,孩子一个接一个的生,真的是需要杨柳看孩子。
可是家家的孩子都不少,别家的女儿为什么能读书,单单的你的女儿不去读书?
杨柳读到五年级的时候,谷舒兰生了第二个儿子,娇贵的要命,这个儿子是特殊的娇,属牛的生在了丑时是个命大的,夫妻把这个儿子敬之如神,哭一声都不行。
杨柳就倒了霉,杨天祥勒令杨柳不许读书在家看孩子,杨柳拼了命的不干,糊弄拿到了小学毕业证,就再也没有机会读书了,以后的杨柳逢人必说这件事,足见杨柳有多愿意读书。
其实到了生产队的时候,谷舒兰是很享福的,生产队孩子多的妇女不强迫下地,谷舒兰在生产队几乎没有大下过地,根本就不用杨柳看孩子,一个妇女一天做几个人的饭,也没有费事的饭,除了馇粥就是贴饼子扒拉汤,蒸馒头擀面条也不是费事的饭。
哪有孩子哭一声都不行的,这个孩子还很磨人,都是这夫妻惯出来的,一个孩子胖的像个大碌碡,几个月的孩子就有几十斤,大夏天抱着这样一个孩子,还得站在人腿上扶着他跳哒,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的腿能有多大劲?想让他的脚站一会石头台儿,只要站到石头台上他立马叫唤,谷舒兰在家里就骂,整天的抱着这样一个人谁受得了。
谷舒兰就和大姑姐啦嗑也不替杨柳看一会,听到孩子哭就骂,杨柳气急眼了,实在忍无可忍了,给他的小屁~股拍了两把掌,一下子就不哭了,看来孩子磨人就是惯的。
杨柳看了一个月,实在是受不了,就坚决的抗议自己到生产队上班,宁可下地干活就是不看他,看这个孩子比下地狱还难受,杨柳决定不看,谷舒兰也没有招儿。
要是杨柳跑着玩,谷舒兰怎么会让,杨柳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到生产队干大体力活给她挣工分儿,谷舒兰和杨天祥自然是乐意的,他家没人挣工分儿,分粮食还得往生产添钱,杨柳从九岁开始放假就到生产队干活挣工分,一个暑假那拿虫子就挣五百分儿,一家子分的粮食没有添钱,还盈余了十几块,因为那时生产队的工资好几块钱一天。
谷舒兰不上班,杨天祥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家里没人挣工分儿,巴不得杨柳上班呢,所以杨柳不看孩子也没有受到大人的责难,杨柳顺利的脱离了看孩子的苦海。
杨天祥身体不好,石向华是专门整他,不是让他挖河去抬大筐,就是让他抬猪圈粪,总之就让他累死,他本来就有伤寒病根,体质极差,经过挖河一累,体质更完了。
杨天祥最后也是豁出去了,你石向华也不敢杀了我,我宁可被你杀了也不会去累死,次年让他去挖河,他就是不去,自己去过两年了,生产队这么多男劳力,不应该我年年去。
杨天祥最后拼命了,才保住了一条命,分配他累活他就不去,石向华也没什么好招儿,逼死人命他也犯怵。
总之他就是受了张士敏的挑唆,占张士敏的便宜刺激的他,认为杨天祥好降服,真到了这个节骨眼他也没有真胆儿整死人。
杨天祥也倒霉,他的病让老中医一诊脉,就说他是赖吧,那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先进的仪器能把病给你检查出来,实际他的五脏还真的没病,五脏有病的人活不了八十多。
他的病就是受罪落的气血双亏,浑身没劲儿干重体力干不了,还专门让他干重活,他就支撑不了。
生产队长是石向华的心腹,石向华是管生产的,专门派自己的心腹到杨天祥所在的生产队收拾杨天祥。
所以杨柳也得不到好,在生产队她也干不到好活儿,可是杨柳勤快,身体还是比较好,十三岁就成了生产队的名副其实的社员,风雨不误起早贪黑,打夜战干早工一次也不落下。
这都是后事,下午五叔家就立即搬了,**奶很高兴,自己用一个外地了,谁都高兴。
杨天财原先是和杨天志对面屋,杨天祥住进去了,就和杨天志对面屋,杨柳倒高兴了,不用和大姑住对面了,自己可以和二~奶奶住对面是杨天会的屋子,正房是冬暖夏凉。
可是谷舒兰发话了,让大姑住五叔的屋子,杨柳空欢喜了一场,还是继续住小厢房。。
五叔的厢房和二~奶奶的在一起,现在自己的三间厢房是空出来了,杨柳就搬到了大姑住的屋子,大山就留在原先的屋子。
大山说害怕还是追着杨柳,杨柳无奈赶不走他,这个院子里还有五家人家,有两家是找房住的,一家姓陶,一家姓石,陶三儿家住在二爷的厢房,石家住在三大爷的厢房,五家人家还是很乱的。
陶三儿的娘,就是那个和杨柳打架的寡~妇,租住二爷的房子,就那么半间小厢房住了娘五个,四个大小子,都和他妈的性子差不多,没有一个务正的。
自从那天陶三儿欺负杨柳,杨天祥就对这家人很是戒备。
第35章 ,寡妇借钱
裴秋兰虎视眈眈的盯着这哥几个,听说杨天祥分家分了十亩地的麦子外加两千块钱,裴秋兰的眼睛都红了,杨天祥简直成了大地主,这个寡~妇就盯着有钱的,过了半个多月,杨柳发现一个大秘密,二爷爷跟这个寡~妇有一腿,这个女人太危险了,勾着二爷爷,还要勾杨天祥,杨柳的心一动,要把这个祸水东引,送给杨天财。
她和二爷爷勾搭可能是图惜住房不花钱,正好张士敏没在家,张士敏要是被判刑,在监狱待上两年,回来一看家也分了,丈夫也被人抢了,不气死才怪,就冲杨天财说的话,指定会被裴秋兰勾的雾迷三道。
杨柳想自己真是聪明,张士敏那样的就得遇到自己这样的,一个裴秋兰正好给她预备着,二~奶奶即是好人,好人得有好报,把二爷爷的**引荐给二大爷,防止了杨天祥被勾,自己家可是要太平的日子,不许一个搅家的外人搀和,杜绝家庭分裂最重要。
裴秋兰和陶家四子这几天时刻是在院里转,谷舒兰的警惕性很高,裴秋兰怎么笑脸相迎,谷舒兰都不看她一眼,这个女人想搭搁登门,惦记五叔的这间半正房。谷舒兰这种警惕性很高,不允许这样的女人接触自己的男人。
裴秋兰和谷舒兰搭不上话,急的像热锅的蚂蚁,坐立不安的走动,几个小子也是知道了杨天祥有了钱都是坐卧不宁了。
杨柳担心杨天祥的钱被人偷走,特意的提醒了一句:“爸,这几个小子很像贼。”杨天祥就是一笑:“这丫头,心眼还挺多。”他也发现几个小子老围着他房子转,赶紧把自己的钱藏好,杨柳不知道杨天祥藏钱的事儿,担心这几个小子偷钱,加倍的小心盯着他们,这些日子家里老有人,谷舒兰下地,也是杨柳和大山看家,屋里时刻不离人。
杨天祥下地回来,裴秋兰截住了他:“四表弟,表姐实在没有活路,表弟先帮帮表姐,表姐是借,秋后卖了粮食还账,我想买点儿麦子,借我四百块钱。先度过这一节儿。”
杨柳看到裴秋兰截住杨天祥,连鞋都没穿,噌的就窜到当院子,站到杨天祥和裴秋兰之间,谷舒兰也跑了出去,杨天祥没有搭理裴秋兰,只顾往前走,裴秋兰紧追上去,被谷舒兰截住:“你给我站住!一个寡~妇追着别人家的男人干什么?”
裴秋兰的脸色黑绿:“我只是想和表弟借钱买点儿粮食,钱也不是你的,哪有老娘~们儿当家的,我跟表弟借钱,又不是跟你借,你瞎管什么?”
杨柳一听这个女人说话真的不要脸,言辞之中就带了挑拨:“钱是我们家的,不是我妈的还成了你的,你买粮食?你们家那么多人的地,还缺粮食,唬傻子呢,谁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你借了多少家,都是拿什么还的,你以为别人不知道?”杨柳的几句话,说的裴秋兰黑脸蛋子也红了,杨天祥激凌凌一个冷战,这丫头这么小心眼怎么这样多,尽揭裴秋兰的底。杨天祥的脚步更快了,转眼就进了屋。
杨柳和谷舒兰绝不会让裴秋兰进屋,谷舒兰很明白,要是把钱借给了她,老爷们也就是她的了,为了不还钱,她也要勾住这个男人,男人有几个坐怀不乱柳下惠,男追女隔着山,女追男隔层纱,裴秋兰勾男人可有特异功能,什么样的男人也搁不住她勾,只有硬生生的断绝,不让她接触,才可防止她的没脸功。
杨柳死命的拦挡,那些钱是留着改善一家人生活的,不是留着让破鞋赚的。
裴秋兰没有进去杨天祥的屋子,只有去了二爷爷的屋子,二爷爷就在家里,裴秋兰哭诉了一番,说谷舒兰母女实在是邪乎,二爷爷坐不住了,领了裴秋兰就到了杨天祥屋里,要杨天祥借给裴秋兰四百块钱。
四百块钱买四千斤麦子,杨柳早就听到了裴秋兰在二爷爷的屋子说的话,再听了二爷爷的,已经气愤已极,真想把二爷爷赶出去,可是她没有冲动,等杨天祥对付不了二爷爷和裴秋兰,自己就把这个祸水东引,让二爷爷憋气,赶走裴秋兰的日子不会太长。
只听杨天祥开口了:“二大爷,我现在还没有过继给你,现在就想当我的家,二大爷觉得合适吗?”
杨天祥一说,二爷爷就是一个哆嗦,对呀,现在自己管他没有正经的身份,杨天祥自拿到了两千元。二爷爷就开始眼红,恨不得杨天祥是他的亲儿子,他好替儿子当这个家,那天他分家时说的漂亮话,他顾闺女的心是退了不少,可是他也不想把自己的东西交给侄子,他是想让侄子养老,可是东西和钱他要自己把着,那天他只是用那样的话对付张士敏,山河易改,秉性难移,他哪有那么好的心。
如今杨天祥也算发了一笔小财,如果把房子写给杨天祥,杨天祥的钱给他把着,自己可就是财东了,两个间半破房子不值二百块钱,杨天祥可有足足的两千,老爷子心里又一悠,就要实施自己的计划。
可是他也不能直接说我把房子写给你,你的钱让我拿着,那样就明显的是拿两个破房子唬人家两千块钱,他就要杨天祥过继,就成了他儿子,财产就会混在一起。就会是老人当家,他想的多美,可是他不敢说出来,他知道杨天祥看透了他,杨天祥也不是容易唬的。
见自己当不了四侄子的家,先迂回吧,等钱到了手先借给裴秋兰二百块,她永远也还不上,就永远是自己的禁脔,二爷爷六十岁了,裴秋兰才三十几岁,二~奶奶也是六十多,没牙少口的满脸核桃纹,他自然是看不上二~奶奶,把裴秋兰当宝,就只有舍钱财。
二爷爷就是想把裴秋兰拴住,永远是他的女人,这个女人的味道实在是好,极尽了风~骚。
自己的老妻真是让人看不上,一辈子傻乎乎的,不懂一点风情,那年头不时兴离婚,要是和现在这样时兴离婚,早就不要她了,现在可是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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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定时炸弹
杨柳见二爷爷不吱声了,哪知道他想那些,自己就叨叨念念的说着:“我二大爷可是真有钱的,一天挣五十块,一年最少挣一万块,妈,我二大爷织了多少年洋袜子了?”
谷舒兰一愣:“你怎么会算这个账,你也没有上过学。”谷舒兰的眼神很怪的瞅着杨柳。
杨柳嘿嘿一笑:“妈你又奇怪了,也就是你们不知道,当街的人都在议论,人家给二大爷算了账,得有好几万了,说二大爷那么有钱分家不给兄弟分一点,兄弟挣的钱还用房子克扣了,兄弟两口子白给他干了十几年,哪有这样心眼子全科的,我都听来了,你们没听到?”
谷舒兰噗嗤一笑:“这样就不错了,咱们可没有那个好命占他们的光,你二大娘要是判了刑,我看你二大爷还得给孩子找后妈,那么喜欢媳妇的人身边没媳妇他怎么会干,那天你二大娘装晕,你二大爷赶紧跟咱们讹说媳妇的钱,看着对你二大妈好,原来还是个**的,你二大妈一晕他就要找媳妇,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杨柳的心里喝了一声彩,谷舒兰轻易不说话,这话说的真是好钢用在刀刃上了,自己想说的话让谷舒兰抢了,她今天怎么这样爱说,这些话给裴秋兰传递了一个她梦寐以求的信息:杨天财**,杨天财有的是钱,张士敏回不来,这是裴秋兰的机会,杨柳心里这个高兴。
裴秋兰眼珠儿转了几转,得意地扬起了嘴角,心里暗哼:用不了多少时日,我就会成了万元户,杨天财的钱就是我的钱,我四个儿子盖房子娶媳妇,个个都要做少爷。
裴秋兰哼了几声,已经看不起杨天祥那两个钱,裴秋兰甩袖子走人,嘴角高高的翘起,眼眉挑起老高,扭打扭打的走出去。
二爷爷看到了裴秋兰的表情,心里一阵的不痛快,狠狠的瞪了谷舒兰和杨柳几眼,快步走了出去。
俩人的表情非常的**,二~奶奶眼睛直眨,心里升起了狐疑,二爷爷的品行二~奶奶怎么会不知。
杨柳站起身来往外看,看了再看二~奶奶,引得二~奶奶也到了窗前看,二爷爷正在拉扯裴秋兰,二~奶奶看个正着,脸色立即变了,谷舒兰也往外看,二爷爷正抱着裴秋兰进厢房,二~奶奶气得浑身乱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谷舒兰的脸通红,这样的场景谁都会臊得慌,二爷爷的色胆真是肥,一点都不背乎人,这一定是发现裴秋兰不对劲儿了,就发起了攻略,二~奶奶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真低,一点都不忌讳二~奶奶看到,不给二~奶奶一点尊严,这个死老爷子真是个不要脸的。
二~奶奶气得眼泪汪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吧嗒吧嗒的掉眼泪。谷舒兰哑口无言了,这种事情也没法劝,自己做侄媳妇的怎么挑起这个话头,只有默不作声。
杨柳却装起了傻:“二爷爷怎么抱那个寡~妇表姑?她是二爷爷的闺女吗?那么大爹还抱,怎么那么娇闺女?”她小,啥也不懂,说啥都是可以的,知道谷舒兰这事儿不好插言,自己就要将一把军。
杨柳要激起**奶的愤怒,撵走裴秋兰一家,这个院子又肃静一大片,还有老石家的一大家子,老少三辈儿住到一个小厢房,好几个大光棍让人瞅着眼晕。
二爷爷好半天才出了厢房,杨柳可不懂这些狗~男女的勾当,二爷爷好似醉马哈达的走回自己的屋子,二~奶奶在谷舒兰的屋子坐了好半天,才回了自己的屋子,出于杨柳的预料,二~奶奶并没有闹,俏无声息的做了晚饭,吃完饭就悄悄的睡了。
杨柳闹个目瞪口呆,旧社会过来的女人真是能忍,二爷爷这样明目张胆的打她脸,二~奶奶一点不敢吱声,是习以为常了,还是二爷爷太厉害降住了她?杨柳非常的费解。
杨柳除了瞅瞅炕上的小妹妹,很勤快的给她换尿布,亲妈还是和后妈不一样,谷舒兰没有让她洗过尿布,杨柳的心里熨帖得很,给小丫头换尿布是疼惜她被沤到,洗尿布那个事儿她是最讨厌了,想到后妈孩子拉的屎她就恶心,后妈让她干的活儿她是最恨,如果谷舒兰让她洗尿布,她立马就会升起反感,因为后妈把她欺负苦了,谷舒兰要是干到后妈的事,她马上就会把她当后妈,她不是那个瓤子了,心思当然是不一样。
杨柳觉得比跟着后妈清闲多了,除了看小妹妹,就是谷舒兰做饭烧烧火,不用她捡柴割草下地薅苗,分了五亩麦地,种了晚玉术,谷舒兰只薅了一天苗,杨天祥找了邻居的套给耘了地,这就没有活了。
谷舒兰在家的时候就是做针线,炕上的妹妹就不用她看,杨柳就带着大山监视裴秋兰,严禁裴秋兰**杨天祥,还是盼着裴秋兰快速的勾住杨天财,趁张士敏没回来,让裴秋兰好好当当硕鼠,等张士敏回来的时候气得捯齁,前世由于杨天财有钱,张士敏的生活条件好,捯着齁还活了五十岁,这世一定让她早点死,自己家也会有点好运气。
大山小,裴秋兰不太注意他,杨柳怕裴秋兰小心她,还是让大山跟踪裴秋兰,大山很听话,一会儿就跑回来报告:“姐!表姑上二大爷屋里织袜子去了。”
杨柳可不会信裴秋兰是专门去织袜子,织袜子是由头,杨天财没有老娘~们儿看着,用不了五天就会被裴秋兰勾上。
杨柳正乐,就听到谷舒兰跟杨天祥说:“二哥尽雇的织袜子,五亩麦地还没种,你给他种上去?”
“都分家了,还给他干?”杨天祥奇怪的问。
“种那点地也累不坏,我去点种,半天就完了。”谷舒兰催促道。
“你就是个烂好人,分这个家都成了仇人,再帮她也不会不恨咱们了。”杨天祥是不愿意干的,自己累了这么多年,可清闲了一点儿,再去伺候他惯了,有活就来找你,以后还有完没有?
第37章 二大爷的**
“二哥这人还是不坏的,就老喉疤一个人坏,我小月孩子,二哥看到我满裤腿子的血,一句话不说就要过扁担去挑水,是老喉疤抢下的,也是我胆小要怕她,这么说二哥也不是个真坏的人,不能让他一大家子都挨饿,干点活儿也累不坏,咱们也不指望他说好,对得起良心就行了。”谷舒兰强调。
“我不给他种地也没有对不起良心,分家各过各的,他的地愿意荒着谁管得着,再者现在种也不晚,人家或许想种晚的。”杨天祥满脸的不悦。
“不管怎么说都是咱们闹分家让二哥心气不由的没有心思种地,总之是赖咱们,就帮他种种吧。”杨天祥似是感到有愧疚“咳”了一声就出来了。
杨柳捂嘴偷笑,大山说裴秋兰一进杨天财的屋子就插上了外地门,杨天祥一去看到门插着,里边不可能没有动静,杨天祥回来要是和谷舒兰一说,看看谷舒兰还好心泛滥不?
杨柳假装看不到,拉大山到墙根玩,杨天祥没精打采的奔了杨天财那院,杨柳赶紧让大山去跟踪探消息,大山吐了吐舌头,飞快的去追杨天祥。
很快杨天祥气呼呼的跑回来,步履特别的快,进到屋就和谷舒兰嘀咕,一定是让对面屋的三大娘感兴趣的话题,杨柳老远就看到三大娘站在杨天祥屋子的门外竖耳朵听声。
这个三大娘很少出屋子,比个大家闺秀还闺秀,此时正站在杨天祥的门帘外,这是什么形象?原来她好听墙角,这种人就是心眼子多,好疑神疑鬼,怕别人讲说她,要不她就满身的病呢。
杨柳想听听杨天祥夫妻怎么谈论他二哥的事,三大娘在偷听,杨柳也不好去门帘那里,自己也不用去偷听,大山回来了。
“姐!”大山老远就喊,杨柳打了个噤声的口型,奔大山而去,大山很机灵,马上停住了脚步。
“看到什么了?”杨柳问大山。
“咱爸要织袜子没进去,门还插着呢,表姑和二大爷在里边笑呢,爸推推门,也没叫就回来了。”大山一说杨柳这个乐,裴秋兰是成功了,俩人在乐,二大爷是没有拒绝,也许二大爷早就看上了裴秋兰,被张士敏看着没有机会,此时一定是老怀大慰,只要俩人成功做了夫妻,张士敏就算完蛋,一定早死十年。
裴秋兰有四个儿子,一定会把杨天财的日子掏空,让张士敏白算计了一辈子,临死恐怕想吃个苹果都不称买,上辈子她可是享尽了人间的福,杨天祥杨柳可是受尽了人间的罪。
命运该让她偿还,自己替代了杨柳,张士敏就没有那样的好运了,小弟儿上辈子养尊处优几乎是不下地,就杨天财一个人当食堂管理员,还当队长,尽让杨柳干累活儿,小弟儿养得白白胖胖,他家的工分最多。
都是杨天财搞的鬼,记工员还是杨天财的亲信,给自己家多记工分儿,给杨柳家少记工分儿,姥姥说生产队人人都知道的事,当队长的就是偷着明干就是大伙都明白的事,人家多记又不承认,给别人少记也瞪眼不承认,群众没办法,人家把权,你说了不算,杨天祥一家吃了莫大的亏。
只要张士敏死掉,石向华再也得不到张士敏的便宜,让一个裴秋兰缠住杨天财,没有钱拍马~屁,杨天财也当不上生产队长,换上别人当队长,自己家就不会那样受气。
杨柳心里痛快,自己第一步整治张士敏的计划已经成功,将来的生活不至于那么困苦,自己一个后世人,绝不会认可受穷受苦的。
杨柳和大山进屋,看到杨天祥和谷舒兰的脸色不好,三大娘正坐在屋里,杨柳心里冷笑,这个三大娘自她来到这个家那天,她都没登过自己家的门,给他们送了炸的吃食,她也没有理过这个家的人,今天怎么坐到了这个家里?真是什么样的女人八卦之心都不弱。
可能是没有听清楚是怎么回事,进来探究竟了吧?
这个三大娘长得是不错,斯斯文文的只是满脸的死气,四方大脸的单眼皮,真好似陈晓旭扮演的林黛玉,体格很瘦,用弱柳扶风比喻很确切。
杨柳和大山叫了一声:“三大娘。”她嗯了一声,三大娘名叫崔秀兰,是长得很秀气,脾气也和这个人的长相很相称。
一会儿,五叔五婶来串门,五叔怀里抱着二宝,五婶手里牵着大宝,二翠跟在后边。
三大娘家的大翠杨柳是看不到,她总是和小弟儿在一起玩。
进了屋都喊:“三大娘,四大爷,四大娘。”几个人答应着,谷舒兰就到碗橱端排叉:“快吃吧!”谷舒兰招呼几个孩子,几个孩子都不上前,就听五婶说:“四嫂子你快收起来,送去那么多,还没吃了呢。”几个孩子更拘束了,二翠好像是个不爱说话的,谷舒兰给他们往手里递,只是一个劲儿的躲。
谷舒兰就停了手:“改玲,给你二翠姐姐和兄弟们一起吃去,杨柳只好端了盆子,招呼他们三个:“二姐,我们到厢屋去玩。”
杨柳一招呼,就都跟了出来,几个人到厢屋,杨柳把他们领到了北面的屋子,里边干干净净尘土不染,杨柳每天打扫两遍,就是扫扫炕,扫扫地,屋里的板柜谷舒兰搬到了他们的屋子里,就那一个板柜,厢房里现在是空空如也,也好打扫,杨柳教给大山不让他随地吐痰,不随便扔东西,再一天扫两遍,怎么能不干净呢。
杨柳一让他们,几个孩子就吃起了排叉,虽然给他们送了一大盆,他们也是吃不够的,五婶一定是控制他们吃,三个都是长个的孩子,都是能吃的。
一个人吃了三四块排叉,盆子里下去了一大半,杨柳也很疼,她还没吃过几顿饱饭,也是把吃食看得很重要,重生来那一天要是有人给一块这样好吃的排叉,那得多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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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过往
可是她和大山都没有那个命,烧点儿麦穗还被人踩了手,谷舒兰就是好心泛滥,日子得省着过,到了灾年怎么办?
杨柳已经想了,趁这几年没入社,多攒些钱和粮食,藏起来留着度灾年。
杨柳的思绪被二翠打断:“改玲,你住的屋子怎么这样干净?”五叔换了自己家的房子,也是间半正房三间厢房,二翠和大宝住厢房,一人一个屋。
杨柳就说了自己不让大山乱扔东西和一天扫两遍地的情况。
二翠惊喜道:“我怎么没有想起来不乱扔东西就干净,大宝二宝啥都往屋里倒腾,我也天天扫,就是不干净。
“那得看他们听不听你的话。”杨柳笑呵呵的说,二翠这个人也不见得管得了俩兄弟,那天自己被马住子欺负,她一点没有帮自己,也是个没有能为的受气包,五叔和杨天祥好,估计她不会不懂,看到和她爸好的四大爷的孩子被欺负都不上前,也就是个窝囊的。
五婶回家就招呼了二翠他们走,杨柳送他们出去了,就回了自己的屋子坐一会。
谷舒兰在家,不要她过去瞅孩子,杨柳待着无聊,这个时期,没有一点娱乐消磨时光,连收音机还没有,电视电脑更与杨柳没有缘分了,杨柳无聊的转到了谷舒兰的屋子,三大娘已经走了,换上了大姑。
杨天祥、谷舒兰和大姑正啦得热闹,杨柳一进去,话题马上就断了,杨柳已经听到他们啦什么了,正在议论裴秋兰和二大爷,他们一定是不愿当着小姑娘说。
一会儿,谷舒兰就抱起小妹妹,给她包上了尿布,往杨柳的跟前递,杨柳假装不懂,她明白谷舒兰是让她抱孩子出去,想把她支走,继续他们热衷的话题,杨柳是不想把小丫头惯得整天让人抱了,那是给自己找病,六岁的小身板儿,又瘦又矮,抱着这么个正在磨人的孩子,累得自己不长个儿,可就倒大霉了。
杨柳没有接孩子,知道自己妨碍了几个人的兴致,装了傻就往外走,刚迈出门槛儿,就听到杨天祥一声断喝:“站住,没看到你妈让你看孩子吗。”
杨天祥的喊声吓了杨柳一跳,回头一看,杨天祥正瞪着她,谷舒兰的脸子拉了老长,杨柳马上明白了自己这是触到了他们的底线,家长的威风受到了轻视,他们就怒了。
人还都是欺负老实的,怎么不敢跟张士敏瞪眼,原因就是张士敏在掌握他们的命运,他们掌握了自己的命运就来熊自己了,自己可不想像真的杨柳一样成了他们的保姆和劳工。
自己被压榨了那么多年,怎么就没有一点儿感悟,虽然这样的态度是对待女儿,可是也算压榨,那个孩子根本不用人抱,为什么偏让自己抱孩子。
他们的话题不想让她听,可以把她支出去,觉得用一个抱孩子就是充足的理由了?
杨柳心里不忿,嘴上却没说,说什么也没有用,杨天祥刚成了家长就发号施令显威风了,要把他能降住的人管得死死的。
杨柳不动声色,接过谷舒兰手里的孩子,这个小丫头还很沉,总听谷舒兰说她吃的不好奶水却好,杨柳上辈子尽给后妈看孩子了,没少听女人们说这话,奶水好的妈,孩子一定是胖了,这丫头平时看着很老实,到了杨柳身上就不干了,她还是恋巴谷舒兰,大概她也是饿了想吃奶,哦!的叫了一声,身子猛的一挺。
六七个月的孩子,身板壮也有三十多斤,猛然的一执搏,杨柳的小身板抱着几十斤的活人,不是一块死木头疙瘩让她随意的抱着,这一执搏就把杨柳挣了个大趔趄,她的小细腿没有力气站稳,随着小丫头的执搏就倒在了地上,后脑勺直接就磕在了炕沿帮上。
小丫头和杨柳倒地的可是两个方向杨柳把小丫头抱得紧紧地,她倒了地后,小丫头还被她抱着,她一倒,正压在她的胸前,杨柳就撒了手,小丫头就咕噜到地上。
杨柳的脑袋被磕的很疼,可是没有晕,这回她可要装晕,起码两年里谷舒兰不会让她抱孩子了,她也是真敢干,哪有让这么小的孩子抱着这么一个大胖丫头的,两个孩子都是很危险的,听说这俩人很是重男轻女,要是个小子她绝对不会放心让她这样小的孩子抱,这种重男轻女的思想一定要给她扳过来。
杨柳装起了绝对的晕,谷舒兰噌地下了炕,先抱起了小丫头撂到炕上,再去拽杨柳:“还不快动弹,这丫头跩晕了。”谷舒兰摸到了杨柳的鼻子,是探她有气没有气。
“你也不是抱不动,弄到炕上就得了。”杨天祥没有动,语气有些嗔怪:“真没用,抱个孩子还摔跟头。”
杨柳心里一怒:这老爷子这样冷血,让他过上好日子是真冤,自己不给他出招,他就是个受气的脑袋,对闺女这样冷血的人几乎很少,可也不是没有,他不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自己大一点就离家出走吧,可不想像前杨柳一样被他摆布一辈子。
杨柳想到此,装晕装得更理所当然了。
“孩子跌了你都不下炕。”谷舒兰埋怨一句,就听到大姑的声音是在地上说的:“改玲妈,我们俩把改玲抬上去。”
其实一个六岁的孩子谷舒兰是能够抱上炕的,她为什么叫杨天祥呢,可能是看到俩孩子跌倒,大姑和杨天祥都没有动,谷舒兰也是觉得不对味儿,表现出了责备的情绪。
杨柳想谷舒兰还不算糊涂到家了,还知道人的本分,亲姑姑看到倆侄女跌倒,还不得噌家伙就下地?她竟然没有动,还在炕上躺着,一个寡~妇,这是在兄弟家,要是到了别人家也这样躺卧的就不像话。
杨柳前世见过这个老太太,活了八十七,就是这个腰有毛病,大概现在她的腰就软,是以后腰病的前兆,她是怎么死的?说起来就离奇,二十三守寡,说了一辈子嘴,这个不正经,那个找主儿了,离婚**再嫁是她一辈子的热门话题,贬了这个贬那个,依仗大伙都不跟她一般见识,要是和她较真儿,天天得有人和她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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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39章 晕
她本来腰和大跨都不好,这人毒性了一辈子,八十五了也不和儿子媳妇住一起,儿子和媳妇是两地分居,儿子的单位是航天部,媳妇在唐市教书,京城的户口不是谁都可以进的。
可有了一次机会,单位要给儿媳妇落户口,她就说儿子媳妇和儿子在一起会影响儿子的工作,儿子极听她的话,儿媳妇失去了去京城的机会,媳妇开始不知道可以把户口迁到京城,知道了丈夫的单位可以落上她的户口,就自己活动了几年把户口落到了京城。
儿媳妇在京城办学校挣了大钱,大姑的大跨跌得不会走路,就瘫痪在床了,王振清把她送到大医院手术可以恢复自理,大姑脱了裤子上了被消毒,一听是男大夫给她做手术,上火加害臊说什么也不干了,一急之下得了脑出血,几天就辞世而去,说了一辈子嘴的人,怎么能让男人看到自己的身体,她就得了这样一个奇异的死因,这个人的脾气是真的古怪。
大姑是个不会关心人的人,那个杨柳伺候了她二十年,给她儿子写信是杨柳包着,分柴分粮都是杨柳给他她背到家,种自留地也是杨柳帮她干,她在北京给儿子做过两年饭,都是杨柳给她分了粮食给她送去京城,动乱期间她儿子出事的时候,她根本就连饭都不做,天天到了杨天祥家,都是杨柳给她盛饭,把烀熟的白薯递到她手里,好吃的杨柳自己少吃也要给她吃,。
别的屋的侄女哪个也没人理她,可是到后来杨柳的婚姻不好,可没少挨她的贬落,张士敏的一个儿子当兵升了官,她把那房的侄女也就高看了几眼。
她的儿子有钱了发了财,不但没有照看杨柳一眼,和别的侄女走得热火,对杨柳落井下石,杨柳在想姥姥说过这个大姑的话,这个人这样冷血并不稀奇。
杨柳躺倒炕上一动不动,她就是装晕,她不想走杨柳的老路,她想为那个杨柳抱不平。
谷舒兰和杨天祥说道:“你快去找大舅给看看,要是摔傻了怎么办?”
“傻什么?上回从车上掉下来就没傻,就这么摔一下儿就傻喽,大惊小怪的!”杨天祥叱道,听不到大姑的说话声,附和姥姥说的,她是个言语少的人,不关心人的人。
谷舒兰的声音有些拔高了:“找个毛驴车拉去东庄也行,不能这样糊涂着,看看到底有事没事?”
“看看看!看有什么用,脑袋里边有事怎么看得出来?”杨天祥的声音也拔高了。
大姑一言也不发,真是个有心计的,两头不得罪,对别人是漠不关心,冷血,这姐俩都冷血,这个人比前世自己父亲冷血得多,虽然是有后妈就有了后爹,要是自己摔了头,自己爹看见了也不会再有冷静,一定会抱着找大夫看的。
把自己的父亲想的美好,可能这个时代对女孩儿都不重视,大多是死就死活就活任其自然,没有几个对闺女的病情多关注,没有几个舍得花钱给闺女治病的,孩子的生存率是极低的,要是大山摔了脑袋,他一定早就背起来去找大夫。就是这样的风习,也难怪杨天祥这样。
就是到了后世闺女和儿子的待遇也是截然不同的,儿子是传宗接代的,接户口本儿的,闺女是留着老了伺候父母的,至于儿子媳妇是留着伺候她父母的,后世流行瘫炕上闺女伺候,儿子媳妇就是伺候也得不到好气儿,儿子是擎家当的,在任何时候闺女也是得不到实惠的。
杨柳的心一会儿就平衡了,既然自己是个吃亏的角色,自己只有认可了。
杨天祥和谷舒兰还在较力,看来谷舒兰也有倔脾气,杨天祥大概是舍不得花钱,执拗着就是不动,杨柳这晕装的也郁闷,他们吵得真烦,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眼一睁开就看到杨天祥的手指正要掐她的人中,杨柳一睁眼,杨天祥吓了一哆嗦,杨柳也吓了一跳,被他掐上得多疼。
“醒了!……我说没事就没事。”杨天祥得意的看了谷舒兰一眼,谷舒兰哼一声:“就你本事。”
大姑笑了笑,摇摇头,这个老太太八十岁的时候自己见过就看她总摇头,原来她年轻的时候也是摇头,好像是习惯,大部分都是老了摇头,她怎么年轻就有这个毛病?杨柳差一点儿笑出来,还好把笑憋了回去,别人一定会觉得莫名其妙。
谷舒兰问:“改玲!你认得我不?”
杨柳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对谷舒兰的关心虽然感激,可是对杨天祥的冷血她心里不悦,所以她懒得说话,还是装傻,可别再让她抱那个死沉的小丫头,烧个火啥的还行,推碾子也比抱孩子轻快,杨柳闭上了眼睛,突然一阵眩晕,头很疼,脑子里怎么多了很多画面,她震惊的是,前任杨柳是不是和她争夺这个身体,正所谓的夺舍。
杨柳一阵的惊骇,脑袋嗡嗡响了半天,还好自己的记忆没有丢,脑子里多了很多东西,做服装,干木工活儿,这都是是前任杨柳学的技术,杨柳不禁一阵兴奋,那个杨柳不是一般的女子,没有读成书,自学了服装裁剪制作,还跟唐山的大爷学了木工家具制作,带着大山到东北做家具,给家里赚了很多钱,杨柳是一分钱也没享受到,都供了一帮兄弟妹妹上学,自己却是混的生活困苦,因为她月子里也干木工活,落了一身病,到老了可是十分的穷困潦倒。
自己有了杨柳的两项技术,读大学的钱有了着落,用这两项技术挣钱,那个杨柳也是对自己的结局不死心,她把技术送还了自己,自己要为她改变命运,一定要让这世的杨柳风风光光,不能让人踩一脚,不会尽去那个吃亏的,让这个杨柳幸幸福福的活一生,以满足前杨柳的愿望。
杨柳想着想着,露出了微微的笑颜,谷舒兰噗嗤就笑了:“这丫头,做好梦了吧。”她的语气有些亲昵的意思,杨柳心里一暖,还得是生身的母亲,毕竟比别人关心,杨柳你走吧,塌心的走自己的路吧,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母亲,我会对得起这具身体的。
第40章 青梅竹马
杨柳的头也不晕了,就起来出外走走,别耽误三个人的热门话题,谷舒兰也不让她抱小丫头了,不是杨柳漠不关心人,小孩子确实是不能抱着出外跑着玩,抱上两次,她就不进屋了,谷舒兰还要天天轧碾子,需要自己帮忙,如果这个孩子天天要人抱,自己就不能帮谷舒兰干活,这个孩子还不会爬,还不需要人时刻的看着,正是省事的时候,何必把她招引的磨人,另外,自己真的抱不动这个六七个月的小丫头,到时候跌坏了她也是个麻烦事,杨天祥不会舍得花钱给她看病,如果落了残疾是一辈子的事。
杨柳的记忆充填了这个杨柳的大脑,使得杨柳对这个家庭更有了了解,这个小丫头四岁得了脑膜炎就死了,杨柳那时已经九岁,记忆是很清晰的,很多年她也没忘,也是有谷舒兰一遍又一遍的叨磨,让她的记忆总是尤新。
这小丫头得了脑膜炎医院是治得了的,别人家得脑膜炎的孩子都治好了,小丫头却死了。
杨天祥不让给她治,杨柳的记忆里这个家庭是谷舒兰把钱,她为什么那么听杨天祥的,不给小丫头治病?杨柳很是费解,难道旧社会生人的女子都这样听丈夫的话?
谷舒兰还总埋怨杨天祥不给孩子治病捯后账,为什么你当时没有决断,也不是没有钱?过后埋怨有什么用?人已经死了,埋怨埋怨心里就觉得无愧了?
是真的做不了主还是也觉得不治小丫头死不了?
真是不把女儿当回事,家家都是为了生儿子,生了女儿也是没办法,女孩子的命真是草,杨柳不禁叹息,女儿是母亲身上掉下的肉,母亲还是有些怜惜,父亲就不同了,没有十月怀胎的感受,没有受过生产的罪,没有怀揣十个月的感情,做父亲的真的对女儿没有疼惜。
儿子是他的传宗接代人,没有儿子是何等的被人轻视,家族人都会欺负一个绝户,他的财产会被族里人瓜分,哪个人会甘心,所以没有女儿无关紧要,没有儿子是致命的事,难怪把儿子看得那样重。
指望女儿搭对的现代人还是儿子至上的思想,何况那时候的人。
命啊!杨柳叹息,男系社会,女人就是个吃亏的,孩子少的家庭,或许对女儿好一点,十来个孩子的主儿,女儿就是牛马。
杨柳的记忆里出现了这个后街二十多家孩子多的家庭女儿的命运,哪个人的命运也不比前杨柳的命运好多少。
前世的杨柳是太能干了,拼出了一身病,后半生的命运更是不好。
改变命运是杨柳唯一重视的,她想救活这个小妹妹,唯一的出路就得有钱,自己一个六岁的孩子,哪来的钱?
她绞尽了脑汁也想不出一个生财的道儿,九岁的时候小妹妹死,自己能干什么?杨柳的技术怎么适合一个六岁的孩子,她是绝对胜任不了的,突然一个影像出现在了脑海,是一个春天的事情,杨柳去庄东的那条大沟挖野菜,沟里的水已经干了,干涸的沟里一层黑鱼和鲇鱼,杨柳的心房一颤,有了,自己去抓鱼卖,攒着给小女孩治病,鲇鱼黑鱼的还真不少。
这个时候正是季节,河里沟里都有鱼,可是自己的身体不能负重,要是背上二十斤鱼,是到不了城关的集市,那里是县城,有很多做工的当干部的,他们一定会买鱼的,可是县城离这里十二里,自己怎么能到得了那里??
找一个合作伙伴儿搭伙捞鱼,让杨天祥帮她去捞吗?自己只是想到了一个挣钱的道儿,杨天祥要是干了,卖了钱肯定会被他没收,他怎么会让小孩子拿钱?
谷舒兰帮忙也是一样的,她那个好为人的劲头儿,还不得把抓来的鱼都送人?
这俩人一搀和,自己的计划就全部泡汤。
杨柳到了后院,对门就是柳光有大娘的院子,他们门口是个高高的门楼,台阶是几块磨得锃亮光滑石头台儿,杨柳就坐在了石头台儿上,默默的思考,想想前杨柳有没有朋友,能帮到自己的是最好,自己坚决救活这个小妹妹,杨柳的记忆在这几个妹妹当中这个小妹妹的心肠是最好的。
虽然她只活了四岁,已经明确的袒露了听她的忠厚与善良,和前杨柳的脾气很像,只是有些懦弱,这不怕,自己可以帮她做她的后盾。
想着这个可怜的小妹妹,杨柳的眼圈一红,不禁掉下了几串泪珠。
“改玲!谁欺负你了?”一个男孩儿稚嫩的童音响起,脚步声已经快速的传到了杨柳的耳边。
杨柳感觉这个声音熟悉,突然就抬起头,那个记忆告诉她,这个男孩儿她很熟,也算她的青梅竹马,西林村曹家的外甥,是离这里一里地东面小雷庄子的人,一里地的距离就和一个村子一样,小雷庄子的孩子都在这个村里读书,他们村子很小,没有学校。
“青枫!你放学了?”杨柳一问,许青枫就笑了:“星期天!我给姥姥来送饺子。”许青枫笑容绽放:“改玲,今天我装了不少的饺子,是给你带的。说完他就从布兜里掏出一个麻叶包:“麻叶是我洗干净的,放心吃吧,不会坏肚子。”
“不不!……”杨柳赶紧推辞,记忆里杨柳不止一次的吃过许青枫的食物,她到星期天就在这里等,因为那个杨柳自尊心很强,张士敏要瞪她,她就不敢吃饭,哪天几乎都是半饱,她都是坐到这个石头台哭,被细心的许青枫发现,问了她哭的原因,知道那种情况后,见到杨柳就教给她不要怕张士敏。
每次许青枫给姥姥送吃的,都要经过这个地方,他都会给杨柳带点儿,到这里就给她,杨柳就不敢到这里坐了,因为她自尊心强,怎么好意思要别人的东西。
她躲着,许青枫就在这里等,一直等到她出来,杨柳过意不去了,也只有接受了许青枫的好意,她不在这里等,许青枫就到家里找,男孩子找女孩子,让杨柳不好意思。
院里的人家多,陶三儿哥几个都不是好东西,杨柳很会察言观色,看他们对许青枫的眼色不善,杨柳怕他们欺负许青枫,只有在柳家的门前等,不想让许青枫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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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男主出场
许青枫往杨柳的手里塞麻叶包:“改玲,你接着,我带的很多,我姥姥吃不完会馊的。”
“青枫,我跟你说个事儿,我有了大名,杨柳是不是很好听?”杨柳转移了话题。
许青枫的神色就是一振:“杨柳?很好听,是谁给你起的,以后就不用叫小名了,其实改玲也很好听的,不像小弟儿,马住子、硌応那样难听,你二大妈真会糟践闺女。“
杨柳就笑了,许青枫还很婆妈,杨柳的一怔的功夫,麻叶包儿已经到了她手里,许青枫问:“很多天没有看到你在这里坐,你到你太姥姥家里去住了吗?”
太姥姥家?杨柳快速的搜寻记忆,杨柳的太姥姥家就和自己前世的家是一个村子,离西林庄六里地西面的高各庄。
“这些天很忙,我在家里看孩子出不来。”杨柳只有这样说。
“我等了一阵子也见不到你,又见不到大山,看见了陶三儿他们我就走了,饺子被陶三儿抢走了。”许青枫的话让杨柳更瞧不起陶三:什么人家呢?
“那家人臭不要脸的。”杨柳骂一句,许青枫就笑:“你也敢骂他们了,这种人就是欠揍,他们再欺负你,我就叫了我几个哥哥把他们狠揍一顿,你不要拦着我,让他们欺负惯了会得寸进尺。”
“算了吧,我会自己小心的,估计他们也待不长了。”杨柳一说,许青枫的眼睛就放了光。
“为什么他们要走呢?”许青枫想知道。
“先不告诉你,你等着听你姥姥告诉你吧。”杨柳好像很神秘的样子。
许青枫嘴角扬得老高,满脸的都是微笑:“他们要是能滚蛋就好了?你二爷就舍得让他们走?”
杨柳一听,许青枫一定是知道点儿什么,大概是他听了她姥姥和邻居们的议论吧?这小子懂事了,这个人本来就是个很懂事很聪明的性子,既精明又善良,且又嫉恶如仇。
这么大个小人儿就能分辨善与恶,他还真是很早熟,这小子学习好着呢,前世在省中也是个尖子生。
这包饺子怎么办,以前许青枫也没有给过她这么多,可能是这些天没有见到她,连那几次的都带了吧?
“这么多,大山我俩吃不完。”杨柳想,那个杨柳的记忆里,谷舒兰不让杨柳接受别人的东西,哪管杨柳饿的发晕,都不许杨柳吃别人的东西,她也没有东西给别人吃,一定是不落忍吃别人的,那个脾气是非常的志气的。
“哦!……”对呀,杨柳以前说过,她妈不让杨柳和大山接受别人的赠与,杨柳很胆小,每次自己只给她俩六七个饺子,大山她俩分吃了,不敢拿回家。
“只是十几个饺子,大山吃五个,你吃十个,不多的。”许青枫这样说,杨柳也知道俩人可以吃了,可是自己家有吃的,人家包顿饺子也不容易,他给自己的饺子,兴许是他自己少吃了偷藏起来的,他家里人口不少,还有嫂子,就是剩了很多饺子,到晚上一看少了那么多,一定会有闲言的,以许青枫的性格,一定不会干让人恨的事,也不会说拿了饺子给人,因为他把杨柳护得很严,不会让人说杨柳的闲话。
古时男女七岁不同席,虽然是现代男女平等了,虽然没有了男女大妨,七八岁的孩子都知道羞臊了,等大一点,男孩儿女孩儿也不能混在一起,解放才几年没有那么快就没了男女大妨,小妨还是有的,女孩子和男孩子处的近会被人说闲话。
“青枫,你吃去五个,剩下的我就要了。”杨柳的语气很坚决,许青枫就抗拒不了了,不自主的就捡了五个饺子:“我吃,你也找大山吃吧,我给我姥姥去送。”许青枫说完就走,眼见他一个饺子整个的就塞到了嘴里,杨柳一笑:自己猜对了,大概他家的饺子根本就不多,他妈只多做了她姥姥的那份儿,每回可能也是他省下来的,这个时期的麦子种的少,一般的人家就是过节的时候吃白面,没有水浇地,麦子很低产,打三百斤麦子的主儿很少。
杨天祥和谷舒兰哪年都挑水浇麦子,麦子开花的时候浇一水,定浆的时候浇一水,水浇的虽然没有机井浇得透彻,也管了大事,所以才有每亩三百斤的收成。
别人家也有浇的,可是大部分人家都不浇,付苦的人家还是少数,基于麦子的产量低,家家都种的很少,种玉术春天苗旱一点没事,夏秋雨多,玉术可以收三四百斤,春天旱麦子只能收一百多斤,大部分人家都种一茬大庄稼,没有化肥,种两茬也是缺肥料,张士敏养四五头猪,种两茬地满够用,养这么多猪的人家是很少,所以麦子是很珍贵的食物,谷舒兰炸东西送人把那些家乐得够呛。
“我在这儿等你。”杨柳一说,许青枫回头一笑:“一言为定。”
许青枫飞快的跑,杨柳见大山在院子里,对他招招手,大山很快就跑出来,杨柳把大山拉到背人处,递给他麻叶包儿:“吃了吧,不要告诉别人。”大山点头,笑了笑,好像习以为常的样子。
杨柳就悄悄的到了厢屋,二大爷搬走了两家的厢房都空出来了,谷舒兰就把这三间厢房做了仓库,杨柳想给许青枫拿点排叉,可是这门锁着怎么进去?
大盆的排叉在里边锁着,里边还有粮食吨,谷舒兰怎么会不小心,院里住着一个裴秋兰,她那四个儿子没有一个好货,依仗厢房在北面,他们偷着不方便。
杨柳的愿望落空了,谷舒兰的外地也有半盆排叉,说是半盘,盆小,也就是十几块,拿走几块很明显是少了,自己要是明说要给许青枫恐怕是不行,不管谷舒兰多大方,自己要是拿了和一个小子交往,谷舒兰也不会允许的,名誉在她的心里是第一位。
也只有拿四块,是少点,还得说是大山她俩吃了,咳!自己不当家是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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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小时情义
杨柳咬咬牙,拿了五个,快速的到了大山待的旮旯,到西园柳家大娘家的空院子,那里种的是蓖麻,揪了几个麻叶,昨天才下过雨,麻叶很干净,把排叉包好,放到院里的猪圈房上,还是到柳家的门口等许青枫,许青枫很快就回来了,杨柳让他等一会儿,取来排叉,装到许青枫的布袋里,许青枫说道:“杨柳,是什么好吃的?我不能吃你们的东西,你们还吃不饱呢,留着你们俩吃吧。”
杨柳按下他掏不带到手:“是排叉,我家有很多,我们分家了,我家分了很多麦子,已经可以吃得很饱了,我看你是没吃饱,用排叉垫垫吧。”
许青枫温柔的笑了,惊异的看着杨柳,意思是真的善解人意:“我哪有没吃饱,别乱猜。”他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好像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儿,羞涩的低下头,杨柳不好在说啥。赶紧转移方向:“你快走吧,别让陶三儿看到。
许青枫的脸已经红透,点点头。脚步像飞起的小鸟样轻快的已经到了老远,杨柳不禁失笑,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好像很懂得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看那小样儿都无地自容的想找地缝钻了,这小子自尊心也不浅,他喜欢那个杨柳什么呢?杨柳噗嗤!笑出来声,小屁孩很可爱,等他长到二十岁,自己比他还小,自己前世只有活了不到二十岁,到了那时他们才是真正的同龄人,不知这小孩长大了和前世有没有变化?
在杨柳的记忆里,这个人是很出类拔萃的青年,也可惜命运不济,她的两个哥哥都读大学,家里因为供不起,初中毕业他就辍学了,后来的婚姻很不幸,三十多岁才成亲,只有一个儿子,媳妇还落了个下肢瘫痪,过得很是困苦,杨柳后来见过他一面,是几十年以后的事了。
在一次集市上,他老远就喊杨柳,杨柳好半天才认出他来,杨柳好半天的感慨,他们的婚姻都错系了红线,杨柳后悔,不管这个人穷富,起码他是个有情有义的正派人,杨柳是真的后悔自己没有主见,随波逐流的性子坑了两个人。
杨柳挥去原主的记忆,嘱咐好大山排叉的事,大山和杨柳是一条船上的,是很默契,杨柳一说他就明白,俩人拉手回他们的厢房,半路遇到了表兄,礼拜天,表兄不上学也不轻易出来,除非就是上厕所。
跟表兄打了招呼,杨柳突然明白了大姑老在谷舒兰的屋子待着是因为什么了,她是怕影响她儿子学习,儿子在家,她除了做饭其余的时间总是在外边。
望子成龙的心很切,表兄也珍惜学习时间,要不人家的学习怎么那样好呢,他是真用功。
读书大概是天赋,不喜欢读书的人就是给他创造什么条件他也不会愿意读,这个表兄就是个读书的天才。
晚上,谷舒兰倒没有问排叉的事儿,杨柳就觉得很万幸,要是自己那个后妈,她自己孩子吃了东西也会赖到她头上,总是找由头骂她,宣传她不怎么地,其实她根本得不着一点儿实惠,后妈硬白话她偷吃了什么好东西,以彰显她那个后妈对这个不是亲生的有多好,有好东西没有背乎这个后子女,只是后子女不懂事,好的都吃掉,不给后妈留一点儿,彰显她这个后妈的心眼儿不全科。
亲妈和后妈还是不一样,不会宣传孩子的坏话,孩子吃了东西她也不疼得慌,有亲妈的感觉还是好,杨柳不禁骄傲了一把。
大山偷偷的告诉杨柳:“姐!表姑又到二大爷的袜子房去了,二姐骂人了,说表姑不要脸,织袜子不给钱,大姐说了二姐一顿,说小孩子别管的大人的事。
二姐说,表姑天天往这院儿跑,一定是想占便宜,想把二大爷的钱拿到手,大姐说她别胡说,对二大爷的名声不好。”
杨柳开心的一笑,心里哼了一声,小弟儿!你们白算计了,你爸的钱成了裴秋兰的,连你爸的人都是人家的了,等你妈回来不跟你妈打离婚就不错,看裴秋兰的样子,是想欺张士敏的窝了,她四个儿子,盖房子娶媳妇,没有一个大财东是扶植不起来的。
裴秋兰天天死到二大爷屋里,就是在搜刮二大爷的钱,这样得点小钱,怎么像把人弄到手给她挣钱,还有一个好机会,张士敏没在家,要是现在杨天财和张士敏离婚也很容易。
杨天财要是傻的和张士敏离婚给裴秋兰养活那四个儿子,那才叫傻透了腔,估计杨天财没有那样傻,他还有儿子,给儿子找后妈,杨天财这种有心数的人,不一定会干的出来。要是干出来那才叫大快人心,杨柳恶作剧的想。
“数着她一天去几回了?”杨柳问大山。
“没有去几回,就去两回,总在里边不出来,一待就是半天的。”大山笑笑说。
好哇!死到二大爷屋里才好,证明她俩离不开了,张士敏回来还有乐子看,杨柳幸灾乐祸,张士敏给她的印象太坏了,连顿饱饭都不叫她吃,她也太损了,裴秋兰就是早给她预备好的,杨柳庆幸张士敏忙了省得她天天算计人,让她一点儿闲空儿没有,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忙死她,再也没有精力顾别的。
大山特听话,让他监视裴秋兰,他是很负神儿的,不声不响的在院子里转,把小弟儿气鼓鼓的样子说的绘声绘色,大山的嘴也流利了许多。这几天杨柳天天的笑,笑张士敏要倒霉。
农闲的日子到了,谷舒兰也不下地,整天的做针线,倒想起让杨柳学绣花,学就学,多一门儿手艺也不错,前杨柳也学过,只是几年后就上学了,不上学了就在生产队劳动,以后也不时兴扎花了。
隔了两天,许青枫又到了柳家大门前,望了望杨柳不在,看到大山在院子里转,感到奇怪,就招手大山出去,大山一看到是许青枫,眼睛就笑了一条缝,小腿儿飞快的奔许青枫:“四表哥!”许青枫哥四个,他排行在四,从许青枫的姥家论的称呼,按庄里的排辈儿,大山要跟许青枫的母亲叫大姑,叫许青枫表哥是大人教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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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两个男人拼命
杨天财心里发虚,他抢了二大爷的相好儿,就觉得理亏,窗外的五婶还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三大娘都在笑,看意思是谁都知道这个不告人的秘密是怎么回事,偷着干的事儿也没有什么秘密,女人和男人太密切了不但都说闲话,人们也不会不琢磨他们没有嫌情。
一定是二爷爷二大爷裴秋兰三个人的勾当早被人识破了,有那么一句老话:家称千傾万贯,不敢说人家做贼养~汉,都是偷着议论,不和不知近的人说。
杨柳虽然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心灵,也会察言观色,只看热闹不拉架的场景也都是鄙夷打架的这俩人,另外看热闹的没有一个男人,除了女人就是小孩子,谁敢上前管这个闲事,三大娘是个自扫门前雪的性子,五婶儿的脾气更是不管他人事的,这个架谁敢拉?
硌応急的直哭,她家的袜子机被二爷爷砸了,那是她家的宝藏,钱柜,搂钱的耙子,怎么会不心疼。
小弟儿气得跳脚,连哭带骂,可是她没有那个胆拉架,她也拉不开,二爷爷像疯子一样,醋意大发可不是一般的怒气,夺美之恨比杀父之仇更甚,二爷爷抡着斧子砸,杨天财也是拼了命,袜子机可是买不到的,是他的命,没有钱哪个女人会傍他。
二爷爷狠命的砸,杨天财狠命的扑抢救自己的袜子机,只要杨天财一接近,二爷就用斧子砍他,这个老爷子都六十了,怎么还这样凶猛,一定是醋劲儿支撑的,杨柳是这样想的。
厢房本来就不宽绰,二爷爷乱砸一气,四台袜子机基本被砸碎,机针已经都弯掉了,小弟儿气得从窗户往里扔砖头石块儿,大概扔了十几块,也没有砸到人,她一个八岁的孩子劲小没有什么准头儿,砸不着人只有气得哭。
硌応也吓蒙了,谁经过这样的事情,十几岁的小丫头没有多大章程,杨天财在里护袜子机不舍得跑,二爷爷也没有敢真砍人,这老爷子就是砸杨天财的财源,敢跟他抢女人,就让他变成穷鬼,杨柳已经看出来二爷爷的用意。
老半天硌応才反应过来,撒腿往杨天祥的院子跑,看着她的腿就是发软,边跑边喊四叔,可是没有人应,待她冲进杨天祥的屋子,谷舒兰正在絮棉裤,白花花的新棉花,硌応看了就是一滞。
她的妈对四叔四婶一家是真的不好,作为女儿的也承认这一点,在一起过了十几年,她都是亲眼见,自己家絮的全是新棉花,给四婶一家的全是破棉花套子,给四叔做棉衣用的是破被套,风俗是不兴用被套做棉衣的,会背运一辈子,她的妈就是让四叔背运一辈子,她是故意那么做的,硌応也知道四叔四婶不会不明白,所以四婶自分了家都不踏进他们那院一步。
硌応快速的想,差点儿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一急嘴都结巴了:“四……四婶……,我……我四叔呢,我二爷砸我们家,我四叔去拉拉!”
谷舒兰猛抬头。她还没有理会硌応进来,以为是大山跑着玩呢,她也听到了小弟儿的骂声,没想到是这么回事:“你二爷砸你家?为什么砸你家?”
硌応怎么说,她虽不是成年人,可是也听到的人们议论的是是非非,怎么会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她能说吗?从她的嘴里怎么会说出她爸的丢人事儿:“二爷好像疯了,这个架谁也拉不开,快让我四叔去看看。”
“你四叔出去拾粪了,你快去庄北找她。”硌応慌忙跑了,谷舒兰的活计也干不下去了,她得赶紧的找拉架的,她一个女人也没有那么大力气拉开两个拼命的男人,她也奇怪了二大爷无缘无故的打的什么二哥?
她突然一震,二大爷是不是捉~奸~了,把他们堵屋里了?这还了得,赌博出贼星,奸行出人命,两个奸~夫碰一起,岂不是会拼命,要出人命了,谷舒兰腿都发软了,跑到杨天财的对门,老石家的院子的后门就喊起来:“二表叔,快拉架来,二大爷和二哥拼命了。”
随后她挨家喊:“竹二哥,要出人命了!”
这时石家的二表叔已经跑出来,高声问:“改玲妈!谁打架了?”
谷舒兰就喊:“袜子房!”石家的男人叫石俊庭,外号滚地雷,可能是他长得矮胖,粗阔囵墩的,才得了这样一个外号。
他赶紧往杨天财家跑,谷舒兰喊的竹二哥跑了出来,他家的院墙没有后门,还有个典故,杨天财和大哥杨天栋都是属虎的,小名就叫了大虎头二虎头,接下来的杨天志哥几个就都排了虎字,三虎四虎五虎。
竹家一看这还了得,他们就姓竹和猪字同音,虎专门吃猪,出于忌讳,他家就堵死了后门,免得虎吃猪。
竹青蕴是村支书,喊他是正对桩,竹青蕴一听要出人命,搬了梯子就翻墙,往南跑上这么一圈儿,要费时间的,哪有翻墙来得快。
谷舒兰又对着西院的三大娘婆喊:“三大娘!快让狐子成去拉架,三大娘赶紧跑出来,狐子成在后边,谷舒兰急的直噎气,用手指杨天财的院子,狐子成领会奔了那里跑。
这个老太太是杨柳的当家的三奶奶,杨天祥没有出五服的三大娘,急忙的问:”改玲妈,怎么回事。”
谷舒兰喘了口气,才镇定了下来:“三大娘,我们快去看看。”
老太太是小脚儿,很小的那种裹的脚,走路颤颤巍巍的,身子左右扭搭,小脚的人走路身子不稳,头重脚轻是特点。
谷舒兰赶紧搀着她,她也就是不到五十岁,也是个寡~妇,丈夫死的早,有两儿一女,早年生了俩孩子都没有站住,这个大儿子就起名狐子成,就是狐仙保护长大成人的意思。
这个孩子自然就活了,农村人都信这个,为了孩子好养活都起一些个狗子猫子的难听的名字,女儿的名字大多叫一些改改的的字眼,就是为了下胎生儿子。
三奶奶家的第二个儿子就叫二狗,意思为了好拉巴,小狗子没人管就可以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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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拉架
杨天财心里发虚,他抢了二大爷的相好儿,就觉得理亏,窗外的五婶还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三大娘都在笑,看意思是谁都知道这个不告人的秘密是怎么回事,偷着干的事儿也没有什么秘密,女人和男人太密切了不但都说闲话,人们也不会不琢磨他们没有嫌情。
一定是二爷爷二大爷裴秋兰三个人的勾当早被人识破了,有那么一句老话:家称千傾万贯,不敢说人家做贼养~汉,都是偷着议论,不和不知近的人说。
杨柳虽然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心灵,也会察言观色,只看热闹不拉架的场景也都是鄙夷打架的这俩人,另外看热闹的没有一个男人,除了女人就是小孩子,谁敢上前管这个闲事,三大娘是个自扫门前雪的性子,五婶儿的脾气更是不管他人事的,这个架谁敢拉?
硌応急的直哭,她家的袜子机被二爷爷砸了,那是她家的宝藏,钱柜,搂钱的耙子,怎么会不心疼。
小弟儿气得跳脚,连哭带骂,可是她没有那个胆拉架,她也拉不开,二爷爷像疯子一样,醋意大发可不是一般的怒气,夺美之恨比杀父之仇更甚,二爷爷抡着斧子砸,杨天财也是拼了命,袜子机可是买不到的,是他的命,没有钱哪个女人会傍他。
二爷爷狠命的砸,杨天财狠命的扑抢救自己的袜子机,只要杨天财一接近,二爷就用斧子砍他,这个老爷子都六十了,怎么还这样凶猛,一定是醋劲儿支撑的,杨柳是这样想的。
厢房本来就不宽绰,二爷爷乱砸一气,四台袜子机基本被砸碎,机针已经都弯掉了,小弟儿气得从窗户往里扔砖头石块儿,大概扔了十几块,也没有砸到人,她一个八岁的孩子劲小没有什么准头儿,砸不着人只有气得哭。
硌応也吓蒙了,谁经过这样的事情,十几岁的小丫头没有多大章程,杨天财在里护袜子机不舍得跑,二爷爷也没有敢真砍人,这老爷子就是砸杨天财的财源,敢跟他抢女人,就让他变成穷鬼,杨柳已经看出来二爷爷的用意。
老半天硌応才反应过来,撒腿往杨天祥的院子跑,看着她的腿就是发软,边跑边喊四叔,可是没有人应,待她冲进杨天祥的屋子,谷舒兰正在絮棉裤,白花花的新棉花,硌応看了就是一滞。
她的妈对四叔四婶一家是真的不好,作为女儿的也承认这一点,在一起过了十几年,她都是亲眼见,自己家絮的全是新棉花,给四婶一家的全是破棉花套子,给四叔做棉衣用的是破被套,风俗是不兴用被套做棉衣的,会背运一辈子,她的妈就是让四叔背运一辈子,她是故意那么做的,硌応也知道四叔四婶不会不明白,所以四婶自分了家都不踏进他们那院一步。
硌応快速的想,差点儿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一急嘴都结巴了:“四……四婶……,我……我四叔呢,我二爷砸我们家,我四叔去拉拉!”
谷舒兰猛抬头。她还没有理会硌応进来,以为是大山跑着玩呢,她也听到了小弟儿的骂声,没想到是这么回事:“你二爷砸你家?为什么砸你家?”
硌応怎么说,她虽不是成年人,可是也听到的人们议论的是是非非,怎么会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她能说吗?从她的嘴里怎么会说出她爸的丢人事儿:“二爷好像疯了,这个架谁也拉不开,快让我四叔去看看。”
“你四叔出去拾粪了,你快去庄北找她。”硌応慌忙跑了,谷舒兰的活计也干不下去了,她得赶紧的找拉架的,她一个女人也没有那么大力气拉开两个拼命的男人,她也奇怪了二大爷无缘无故的打的什么二哥?
她突然一震,二大爷是不是捉~奸~了,把他们堵屋里了?这还了得,赌博出贼星,奸行出人命,两个奸~夫碰一起,岂不是会拼命,要出人命了,谷舒兰腿都发软了,跑到杨天财的对门,老石家的院子的后门就喊起来:“二表叔,快拉架来,二大爷和二哥拼命了。”
随后她挨家喊:“竹二哥,要出人命了!”
这时石家的二表叔已经跑出来,高声问:“改玲妈!谁打架了?”
谷舒兰就喊:“袜子房!”石家的男人叫石俊庭,外号滚地雷,可能是他长得矮胖,粗阔囵墩的,才得了这样一个外号。
他赶紧往杨天财家跑,谷舒兰喊的竹二哥跑了出来,他家的院墙没有后门,还有个典故,杨天财和大哥杨天栋都是属虎的,小名就叫了大虎头二虎头,接下来的杨天志哥几个就都排了虎字,三虎四虎五虎。
竹家一看这还了得,他们就姓竹和猪字同音,虎专门吃猪,出于忌讳,他家就堵死了后门,免得虎吃猪。
竹青蕴是村支书,喊他是正对桩,竹青蕴一听要出人命,搬了梯子就翻墙,往南跑上这么一圈儿,要费时间的,哪有翻墙来得快。
谷舒兰又对着西院的三大娘婆喊:“三大娘!快让狐子成去拉架,三大娘赶紧跑出来,狐子成在后边,谷舒兰急的直噎气,用手指杨天财的院子,狐子成领会奔了那里跑。
这个老太太是杨柳的当家的三奶奶,杨天祥没有出五服的三大娘,急忙的问:”改玲妈,怎么回事。”
谷舒兰喘了口气,才镇定了下来:“三大娘,我们快去看看。”
老太太是小脚儿,很小的那种裹的脚,走路颤颤巍巍的,身子左右扭搭,小脚的人走路身子不稳,头重脚轻是特点。
谷舒兰赶紧搀着她,她也就是不到五十岁,也是个寡~妇,丈夫死的早,有两儿一女,早年生了俩孩子都没有站住,这个大儿子就起名狐子成,就是狐仙保护长大成人的意思。
这个孩子自然就活了,农村人都信这个,为了孩子好养活都起一些个狗子猫子的难听的名字,女儿的名字大多叫一些改改的的字眼,就是为了下胎生儿子。
三奶奶家的第二个儿子就叫二狗,意思为了好拉巴,小狗子没人管就可以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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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来全了
谷舒兰搀着三大娘到了的时候,架已经被拉开了,看热闹的人已经挤满了院子。
竹青蕴正在训斥老老二小老二:“你们疯了!为了一个女人玩命,二大爷,不是小辈的不尊敬你,你多大岁数了,也不是没有老婆,扯这个嫌情有啥好处,六十岁了,你还想吃牢饭?想到监狱度过晚年?
二哥!,二嫂子几天不在家,你就耐不住寂寞,你怎么还敢搞二大爷的女人?你这不是找麻烦吗,这回好了,袜子机还可以用不?二嫂子回来饶不了你……
“竹二小子!都是你害的我妈蹲笼子,你赶紧滚!……”竹青蕴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小弟儿打断,小弟儿疯了一样砸向竹青蕴一块砖头,竹青蕴一闪,砖头正好砸到杨天财太阳穴,杨天财怪叫一声:“诶呀!……”
小弟儿还要往前扑厮打竹青蕴,被硌応紧紧的拉住。
竹青蕴眼睛一瞪:“小弟儿!我告诉你,你的砖头砸到你爸爸头上,你也得坐监狱,这么大点的丫头就这样泼辣,你是找抽!一会我就叫人送你去公安局找你妈一起待着去。
二哥,你看你教育的孩子,好歹不分,四六不懂,纯牌就一个狼崽子,有个丫头样儿没有?你一天就是钱钱钱,被女人摆弄的黒摸瞎眼,你也太听老娘~们儿的话,听话也行,得是个好女人的话,你这个二丫头跟他妈一个样,真该好好的管教。”
被竹青蕴一吓唬,小弟儿吓得噤了声。
竹青蕴又开始训裴秋兰:“我说表姐,你搞这个勾当到老远的去搞,想干这个还搬到人家院子里住,养不起孩子们,赶紧找个主儿走,也不是没人要,整天的这样闹腾多丢人。”
裴秋兰哇哇的哭了一阵,随后就是理直气壮地辩理:“表弟!你是没有站到我这个角色,你不知道一个寡~妇的苦,我找主儿,好人谁要我,更找不到有钱的,谁有钱舍得给别人的儿子花?哪个长得好的男人要一个带四个小子的女人?
你让我找瘸拐瞎秃吃不起饭的他是要我,我不是要找男人养,我是找男人养我们,能养起我们的有几家?人家还嫌弃我们,你让我找谁去?”裴秋兰是继续的哭。
竹青蕴眉头皱,哼一声:“没有男人你们就过不了了?你四个儿子都是男人,土改你分的地好好种,满可以丰衣足食的,你就是得便宜得惯了,就想不劳而获,几个孩子都跟你学了坏,游手好闲的啥也不干,哪个小?最小的都八岁了,十五六的孩子满可以种地了,娘几个把日子好好过过,总搅和别人家你也不觉得丢人?”
竹青蕴说完,裴秋兰突然醒过劲来,自己怎么顺了他的话了,怎么能承认这个事儿?她断喝了一声:“竹二小子!你敢胡说八道污蔑我,我干什么了?我搅和谁家了?我来织袜子犯法了?他们打架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在看热闹,我走!我走!我怎么这样倒霉?出门遇扫帚星。”裴秋兰“呸呸!”两口,下炕就走了。
竹青蕴气得也没有理她,她就是明的靠了六七个男的,就是个暗~娼,跟这种女人少交涉,被她糊点儿狗屎怎么也洗不净臭味儿。
杨天财逮到了竹青蕴,要求竹青蕴给他解决二大爷给他造成的损失,竹青蕴真是懒得管他的破事,这种事他也管不了:“你们打官司去法院,你们这样无法无天的行为只有政府管得了,你们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谁觉得冤就去法院起诉。”
杨天财大叫:“竹青蕴!你是支书,你不管谁管,你是包庇杨光耀。”他连二大爷都不叫了,直喊他二大爷的名。
“你们的事都触犯法律,我这个支书没有权管了,该找谁找谁去!”竹青蕴怎么会揽下这个烂事,杨天财不怎么讲理,连一个小丫头子都那么混,怎么给他解决这家人也是不知道好歹。
杨光耀老爷子也是个不要脸的,自己也解决不了让他赔杨天财的损失,他们的事只有经官了,自己一个支书也不是管这个的,石向华才是正管儿,自己拉架是应该的,如果他们经法院断了,自己可以帮他们缓解矛盾。
竹青蕴正在为难,石向华施施然的走进杨天财的小院儿,后边跟着石秀萍,杨柳早就看到了秀珍秀萍一商量,秀萍就出去了。
石向华个子不矮,细高个,黄面皮长瓜子脸,这人长得不错,五官也很端正,只就是那一双眼,说是桃花眼吧,还没有桃花眼精神,眼睛也不算小,就是太眯缝,整天那眼睛总是笑的,从来也没瞪过眼,好像这个人不会生气似的。
实际他真没当着人发过怒,没有暴跳如雷过,连大声说话从来无有,可是在前杨柳的记忆里这个人的印象最不好,是个暗下毒手的人,当面他是不会使,阴暗之处捅刀子,不知是谁给他起的外号叫三瞎子。
老石家还有一个最厉害的人和石向华是一伙儿的,这个时期他正在蹲监狱。
石向华先进屋看看,随后就是眯缝眼笑模滋滋的对竹青蕴说道:“老二,这个事儿你是怎么处理的?”他比竹青蕴大几岁,都是左邻右舍,说话的语气都比较亲昵,竹青蕴在家里排行老二,石向华排行老三,她的母亲是继室,她是家里最小的儿子。
按庄论儿竹青蕴管石向华叫三哥,石向华一问,竹青蕴就是呵呵一笑:“这个事儿三哥是正管儿,我是来拉架的,不好插手,还是三哥来处理吧。”竹青蕴懒得抢石向华的风头,这个是很记仇的性子,权利抓的很紧,替他管事他认为是夺他的权,会暗暗的捅你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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