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更进一步
打开系统提示。
不出意外，并没有什么记录。
系统提示的最后一条，是她发现能量特异点，【侦测】和【位面知识】等级提升的信息。
但除此之外，无论是噩梦行者背后那位邪神的力量在主位面的投射降临，还是后面那位“神性种子”的主动现身，制造迷雾，祂们的种种举动，都没有出现在系统提示上。
就仿佛先前的惊心动魄并非真实发生，叶宁宁他们只是平平常常度过了一夜。
“出乎意料，但又合乎情理。”叶宁宁深吸了一口气，喃喃自语。
她看向远处浮现熹光的天际，“今天是值得纪念的一天！”
叶宁宁知道，系统提示并没出问题。
和末世前人们所理解的游戏提示不同，这个游戏的系统提示运行规则比较复杂，前世有人对此做过专门的研究。
他们发现，除了最基础的一部分规则属于系统面板自带外，系统提示内容很大程度上与玩家的各类知识技能等级挂钩，更准确地说，是和玩家对整个游戏的认知水平成正比：也就是玩家对这个游戏的各方面了解越深入，系统提示的内容也就越详细准确。
这里所说的提示内容，并不是指技能使用后，所获得的系统提示内容的详细程度——那虽然也和知识技能等级相关，但更多取决于技能的等级——而是包括但不限于技能使用在内的系统提示所能囊括的全部范围。
以叶宁宁在木精灵半位面的经历举例。
如果是没有经历过重生的叶宁宁，即便拥有一模一样的技能专长模，她在半位面或许能获得时间亲和的提升和【时间感知】专长的信息，但却不可能得到灵魂天赋的觉醒的提示（上一卷第94章）。
因为能够感知时间，是叶宁宁两世都拥有的灵魂天赋，而叶宁宁对时间亲和以及相关专长也拥有一定概念，基于此，即便是叶宁宁没有前世的记忆，在发现自己能感知到时间流速差异后，系统就能出现先关提示。
而关于灵魂天赋的存在，却是建立在叶宁宁曾经重生一次的基础上。
没有重生的经历，没有灵魂自带着专长和记忆重回过去，叶宁宁不会产生灵魂拥有天赋的相关推测，进而猜测自己的灵魂天赋和时间有关，对此产生一定的认知概念，那么基于玩家自身认知范围的系统提示也就不会出现灵魂天赋的概念。
也就是说，和许多玩家在末世前形成的观念不同，末世前那些游戏所带的系统提示，是因为游戏在制作完成的时候，就已经将整个游戏的信息完全输入进去，因此系统提示能够在游戏对玩家起到引领探索游戏的作用。换句话说，玩家是通过系统提示获取新的游戏信息，两者从地位上说，游戏系统属于信息输出端，玩家是接收的一方。
而这个末日游戏的系统看似也能提示信息，但实际上，玩家本身才是真正信息录入端，系统只是一个基于基础规则和玩家信息范围而进行提示的辅助工具。
这听起来，似乎打破了玩家的正常认知，但其实只要细想就知道，这样才是符合常理的。
否则，如果系统面板内容能够囊括整个游戏，那么鉴定术就成了神级，以玩家的脑洞和钻空子能力，只要想象力足够丰富，鉴定术完全是猜谜游戏，随随便便把知识技能升个几百级都只是小事，钻规则漏洞把整个游戏玩崩都不难——别的不说，凭这个玩家独有、堪称神技般的鉴定术，那些狡猾精明的金融家能把游戏土著们的经济体系搞崩一百遍！
对于系统提示的局限性，低端玩家或许不在意，因为受眼界和活动范围所限，这其区别对他们根本没有影响。但在高端玩家，这却是个普遍知道的常识，对于活动范围巨大且时不时处于生死一线的高端玩家来说，系统提示即便有局限，作用仍不可取代，毕竟绝大多数玩家都不是人形电脑，能将所有细枝末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系统提示可信，但又不可尽信，更不能依赖。
这是许多高端玩家的共识，也是叶宁宁往往在事后才会用系统提示复盘的原因。
系统因为玩家认知局限出现错漏不可怕，可怕的是，很多时候玩家并没有意识到这种信息的缺失，从而失去进一步获得真相的会：就比如没重生的叶宁宁没有关于灵魂天赋的概念，在看到时间亲和与时间感知的信息之后，就不会再想到这一切的根本是因为她本身拥有的灵魂天赋。
但这种信息疏漏，与叶宁宁现在这种信息全无显示的情况，却有本质不同。
这种本质的不同，证明了一个从前世始终未能得到证实的结论。
这一点，才是叶宁宁认为今天值得纪念的原因。
圣者的事迹无法被落于端，有关祂们的信息自然也几乎没有流传，有关祂们的消息哪怕是npc都多是不能确定真假的传闻，有各种夸张荒谬之处，包括“不可直视，不可名状”的概念，原本也是对神祇的描述，进而将这一概念延伸到圣者——毕竟祂们是“地上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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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3页但“地上之神”终究不是真正的神。
真正的神祇，由于经常能和信徒沟通，在凡世建立教派和教义的缘故，世俗对于神祇的概念，反而比对圣者要更具体。
圣者，或者说神性生命，祂们的存在介于世俗和神祇之间，具体是什么样的概念，其本身存在究竟什么状态，其实除了祂们自己，没有其他人能说清楚。
哪怕是这次叶宁宁亲身接触，也并不能说清楚祂们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只从验证了“不可直视、不可名状”的具体表现来推测，凡世的神性生命似乎是处于一种可以影响外界、但又独立于外，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这种“存在”与否，甚至是深入到规则的层次，强制影响到认知和思维。
叶宁宁怀疑，这可能和成神的方法有关，其究竟有什么样的秘密，已经不是现在的她能深究的了。
但按道理说，神性生物的存在状态十分奇妙，但叶宁宁终究是亲自接触，且得到了祂的“青睐”，系统提示有再多缺漏，也不至于没半点反馈。
所以，系统提示没有反馈，某种程度上其实也可以看做一种提示——
“……果然，已经触碰到天花板了吗？”叶宁宁盯着空空如也的系统面板，默然自语。
关于系统提示很可能有上限的可能，前世早已有玩家在公共论坛提出，且还进行过相关研究。
众所周知，系统提示的内容是描述性的，也就是说，它的提示对象必须有具体概念，因为哪怕在这个非科学的魔幻背景之下，绝大部分事物和运行规律依旧拥有具体的概念可以被表述。
但概念性的表述，无疑不可能全面地描述整个世界的规则——哪怕，这仅仅是一个游戏世界。
因为谁都知道，这个游戏世界是建立在现实的基础上，而在正常的认知，现实不仅包括可以被具体描述的存在，还有更多无法用语言和概念去形容的、甚至超出意念的非具象化概念。
我们可以粗略简单地将之归结为“混沌”：一个事物可以是存在，也可以是不存在；关在箱子里的猫在被观察到之前，可以是死，也可以是活；一种颜色，可以是五彩斑斓的黑，也可以是五颜六色的白……总之，系统提示的表述在这些“混沌”性质的事物面前，无疑是不可能精准的。
具体到游戏之。
如果玩家达到传奇甚至传奇之上的更高等级，能够触及更深层的“规则”，这所谓的“规则”，无疑也是一种非具象化概念么无论是“规则”无法被具体概念描述，以及对现实产生的影响的不明确性，肯定都会对系统的运行规则是巨大考验，甚至严重点，可能令系统出g，整个游戏崩盘。
就拿叶宁宁遇到的这一位来说，其状态对物质位面而言，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那么祂如果杀了一个玩家，系统又要怎么描述呢——“你受到了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的攻击”，“你可能死了，也可能还活着”？
所以在前世的时候，公共论坛上专门研究游戏运行的玩家就提出：游戏系统的提示在玩家抵达一定等级之后，或许、可能、大概……会有天花板。
只是因为前世等级局限的缘故，到叶宁宁重生之前，这个推想也并没有得到明确结论，或者说即使有人验证了，也并未公开——直到今天，直到叶宁宁终于亲自验证了这个猜测。
不得不承认，虽然玩家有各种骚操作，但继承了末世之前信息社会菁华的那些人们对游戏的探索深度，和迥异于游戏土著的思考方式，依旧是所有玩家的珍宝。
“……‘圣者’是原来这样的存在。”
“……这证明了前世公共论坛上的猜测，当玩家达到一定等级，必然会触及所谓的‘规则’。”
“……而这规则，既然涉及了‘混沌’的概念，甚至不能被系统具体描述，可以说，已经和现实世界的规则十分近似。”
“……那么，至少可以说明‘规则’不是原本的基础规律改头换面，实际上只是在基础数值模型上建立了一个新数值模型，再套层‘传奇’‘史诗’的皮来糊弄人，而是更接近末世前所理解的概念，那么其本质应该更接近这个游戏的真实，至少有一点真东西……就算没有，至少应该能从收获些什么……”
叶宁宁所说的“真东西”，当然不是游戏神性生命所拥有的“规则”，而是更接近游戏本质的，那种将现实改天换地、构筑了这个游戏世界的，被称为“幻想力”的力量。
众所周知，人的思维属于模糊思维——也就是思维主体在产生结论的思考过程是模糊而不确定的——因此如果人能够获得“幻想力”，叶宁宁认为其应有的一个属性必然是“混沌”。
至少，很难想象人类的“幻想力”构筑的世界，其底层构架完全由数值构成，如同游戏一样冰冷和纯逻辑性——末世前的电脑游戏，是因为那些游戏构架是基于电脑语言，而电脑的底层语言逻辑是0和1组成的二进制，假如人类的模糊思维方式代替电脑语言，那必然会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游戏世界。
前世公共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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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3页坛上，玩家们对于这个游戏是否存在混沌逻辑的争论始终没有停止过。
因为这个争论的结果，很大程度涉及到游戏是否真实这一大命题。
毕竟一个以数值构架为基础的世界，无论看起来多么鲜活，在观正常的人心目，也不可能接受其是真实的。
并不是每个玩家都知道“幻想力”的存在。
“幻想力”的存在，哪怕是在高端玩家也是秘而不宣的核心隐秘。
对不知情的玩家来说，不可能因为不知道“幻想力”的存在，就停下探索游戏本质的脚步。
而证这个游戏混沌逻辑的制是否存在，就是其一大方向，其最终目的，是为了掌握这个游戏的“基础预言”，进而达到破解这个末日游戏的目的——某种意义上，与叶宁宁对“幻想力”的追寻殊途同归，区别只在于，而叶宁宁缘巧合下，亲眼得知了“幻想力”的存在。
如果是前世那些对所谓游戏的“基础语言”孜孜以求的玩家得知今晚的一切，怕不是要立即高兴得放鞭炮庆祝，载歌载舞起来！
而对叶宁宁来说，这也是值得纪念的一天。
因为她确定了，“幻想力”拥有“混沌”属性，对其本质的理解又进了一步！
“……‘混沌’！‘混沌’！令人感到一线曙光，却又跌落深渊的‘混沌’啊！”
“不知道有多少人和我一样，会因此而疯狂呢？”
叶宁宁自语着，登陆了公共论坛。
－－－－－－题外话－－－－－－
4000送上！
我宁又双叒叕搞事了~
不过这一次和以往的都不同，主要不是为了搞事而搞事。
10月20复更
以上。
复更推迟到23号
对不起大家，有突发情况。
昨天一直开会，连手机都不许开机，上头火非常大，不敢顶风作案~QWQ
21和22这两天也非常忙，因为有两个同事突然辞职了，交接什么的非常繁杂。
事先没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复更要推迟了，在此跪地磕头。
20号复更
给大家道个歉。
上个月跳票实属无奈，因为渣朴单位接连有三个同事被劝辞，财务那边也有可能拖欠工资的传闻，人心惶惶的，工作量也很大，实在没法分心更新。
哎，这两年的经济形势太差了，很多公司不是裁员就是降薪……糟心~
为修功德，23号复更！
一直没阳。
经过深思熟虑，渣零决定明天开始修功德~
耶稣上帝如来佛祖各方神祇保佑，若能一直不阳，信女立誓更新到本书结局！！！
请一天假
昨晚踢被子着凉了，一早起来头晕目眩的，请一天假。
放心，这周有推荐呢，不会放鸽子的~
疑似复阳了
这几天牙龈发炎，反复发梢，浑身酸痛疲倦……真的顶不住，太难受了！
本来想看看这两天状况，没想到今天特别严重，头痛的快裂开，痛得都哭了，整个人有气无力的，感觉特别丧，只能上来告假，估计这两三天都没法更了……
这个月等好转了会复更的，真的抱歉了！
21号复更
如题。
鸡飞狗跳的一个半月过去了……抹脸~先是牙龈发炎然后是中耳炎发作，目前中耳炎还在治疗过程当中~
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体能不能活到七老八十了~
果然不运动是不行的@~@
大家千万不要学懒癌+拖延症晚期的渣渣零！真的！不然作者这渣渣身体就是最好的反面例子！免疫力低下各种小毛病频发真的会让人非常难受~
最后，复更会尽量坚持，总之给自己攒点人品吧~
第52章 投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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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鲱鱼罐头是罗伯特神甫的私生子啊。
那没事了。
原来是这种无趣的伦理戏码。
阿方索一秒失去兴趣。
在黑暗世界看多了子杀父父杀子、把兄弟姐妹亲戚朋友一家子整整齐齐送走的场面，对于这个让无数玩家追逐在吃瓜第一线的劲爆新闻，阿方索不觉得有什么新鲜的。
这不是正常操作吗？
黑|手|党的世界里，父亲被自己私生子搞下去的情况太常见了，常见到甚至能说的普遍——区别在于有的会搞得人尽皆知，就像罗伯特神甫和鲱鱼罐头，有的则将消息封锁在内部，外人看来这个家族依旧团结凝聚，实力没有受损。
作为个一个传统的黑|手|党，阿方索是比较赞成后者的。
他觉得像鲱鱼罐头这样搞得全世界轰动，实在太不像话了，也很容易被外人趁虚而入。
当然罗伯特神甫是官|方的人，不是黑|手|党，但……权力斗争不就那么回事吗？
无非就是大权在握的老子不肯退，也没准备为儿子铺路，儿子也等不及老父亲退位，决定皇冠由自己亲自来拿，并且踹掉了原本的靠山，给自己换个新主子——看着有不少阴谋诡计血腥复杂，其实说穿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阿方索顶多就是感慨轮回的手段，竟然把罗伯特的私生子弄成他安插的钉子，罗伯特神甫也是死得不冤了。
好在他还年轻，也没有私生子，不用担心重蹈覆辙，被自己亲儿子背刺——他之前就说了，罗伯特神甫死得这么利索，很可能是没防备身边的人，果然被他猜对了！
不过阿方索看多了各种阴谋，忍不住想深一层。
鲱鱼罐头这个私生子怎么看都不像随便安插的，难道轮回早就料到罗伯特是别人安插的钉子？
甚至，这本就是轮回给他们预备的杀鸡儆猴？
不不不！
阿方索纠正了自己的思路。
以轮回对管理层的掌控力，他们这些管理员不配让他多费心神，杀鸡儆猴顶多是顺带的，所以这一次是钓鱼。
屋子的主人想清扫一下屋子周围的垃圾，避免屋子被垃圾的臭味淹没了？
——从事后结果反推，一切都是如此的明显，明显到怀疑当时自己怎么没看出来。
然而阿方索到了现在才能跳出棋局，看到双方的棋子一直被拿捏在轮回手中，被摆弄得明明白白！
这么一想，阿方索再看鲱鱼罐头那些人头赏金帖的眼神就不同了。
让罗伯特神甫私生子继承他的遗产，再用罗伯特的遗产来买敌方阵营的人头——
什么叫杀人诛心？
这他娘的就叫杀人诛心！
设身处地去想，如果他是幕后之人，这时候都快要吐血了吧！
最致命的一点，并不是这些赏金帖，而是这些赏金帖背后所代表的意义——
第53章 银月圣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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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论坛上，【轮回地狱】的热闹还在如火如荼。
阿方索等老管理员则正在纠结，他们怎么就成了新人的垫脚石。
而且以后该何去何从，是不是也要跟上新人的脚步？
不然有个已经献出投名状的同僚时时刻刻在旁边做对比，他们很难自处的。
至于叶宁宁这头。
她将鲱鱼罐头选为北美区新任区长之后就下了线，不再理会公共论坛上的风起云涌。
不是她心大。
而是类似的事情，叶宁宁见得太多了。
怎么说呢。
前世的公共论坛要比这一世的要混乱得多。
因为前世不仅没有一个公认的玩家第一人镇压全场，而且战力榜前列玩家的频繁更换，也导致各大私人版块内部的权力斗争和势力更迭非常频繁，加上内部会员也都不甘寂寞，喜欢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一些私人版块的乱局连版主都控制不住……有时玩家隔个十天半个月不上公共论坛，就会发现自己所在的私人版块的版主已经换了三四个。
很多私人版块内部斗争往往把版块弄得人心涣散，会员流失，导致整个版块一蹶不振，彻底没落，这种情况在前世根本不是什么罕见的事。
即便是内斗没那么厉害的版块，权威性也根本没有一个能和现在的【轮回地狱】相比，那些版主更不可能有轮回这种一人压制全场、连敌人搞事都要暗地里偷偷摸摸地来，不敢站到台面上的威信和声望。
而就是【轮回地狱】，都有敢挑衅的人存在。
所以完全可以想象，前世那些排名前列的大型私人版块内部是何等的混乱，说一句乌烟瘴气、泥沙俱下丝毫不为过，会员之间勾心斗角、设陷下套更是司空见惯。
而且前世因为没有一个【轮回地狱】带头卷的缘故，版主们对私人版块的投入是远远没有这一世大的。
也因此，哪怕是排名前列的私人版块发展到游戏八年后，也没几个能与现在的【轮回地狱】比拟的：私人版块升3级就需要20万经验，之后每级增加10万，以前世战力榜前列玩家的身处的恶劣环境，他们更愿意将经验和时间投资到提升实力，而非经营私人版块上。
因此哪怕到了八年后，排名前十的私人版块也不过6、7级之间，主流私人版块的正式会员人数一般都在几千到一万上下。
也是因为等级规模都在伯仲之间，拉不开差距，不仅内部各种明争暗斗，版块与版块之间也是合纵连横，分分合合，宛若春秋战国……【轮回地狱】的正式会员如果能穿越到前世，恐怕在目瞪口呆的同时，也要感叹一句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相形之下，这一世的公共论坛上那些腥风血雨，拿到前世都只能说是司空见惯了。
总之，尽管前世的恐怖魔女对经营私人版块并不上心，但经过前世公共论坛的洗礼，再看【轮回地狱】的这场风波，真的跟看过家家没什么两样。
第54章 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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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女牧师没注意到，在她防备这伙陌生的冒险者时，这伙冒险者中的几人也在暗中关注他们的同伴。
看到程晓玥淋在身上的圣水沾到皮肤时没有灼伤和冒出黑烟，凯尔兄妹和梅瑞狄斯相视一笑，眼底的紧张都消失了。
三个木精灵多多少少还是对程晓玥此前的异变有点疑虑，但现在身处银色女士的圣坛，喝下圣水的程晓玥都没有任何不适，他们终于彻底放心了，心想果然是那个宿营地存在某种强大的邪恶力量，导致同伴受到了侵害，现在他们幸运地逃离了那里，来到了银色女士的地盘，那侵害程晓玥的邪恶力量哪怕源自深渊，都无法入侵到这里。
庆幸中的三个木精灵没注意到，叶宁宁只喝下了半瓶圣水，便随手将剩下的收了起来。
她的神色倒没多大变化，在超凡魅力影响下，在叶宁宁想要隐藏自身存在感的时候，除非有足够高的感知，否则旁人很难留意到她，也是因此女牧师和木精灵才忽略了她喝下圣水时的反应。
叶宁宁却也不是有什么不适，只是本能对蕴含银月力量的圣水有所排斥——
这倒不是她身上疑似存在的属于莎尔的标记与圣水起了反应，而是在离开暮日谷后的这段旅程中，随着叶宁宁夜晚经常外出，并使用潜行进行战斗，她的阴影亲和已经超过了20点，目前已达23点，这样下去即便不去找个密境，用技能塔将潜行技能进一步升级，以她现在的速度，一两个月内也会将阴影亲和提升到30点，达到暗影术士的进阶门槛。
阴影亲和可不是一个容易提升的亲和度，即便是最常使用潜行的游荡者，要提高这方面的亲和也不是件易事。
叶宁宁有夜之系列的多个专长加成，不仅使得她的潜行技能等级远远超过了正常二阶游荡者都不能达到的等级，夜之系列专长对阴影亲和的加成，也在潜移默化加快她提升亲和度的速度。
一般玩家再怎么频繁使用潜行技能，也不可能有叶宁宁现在的提升速度：她每次潜行的时候，都感觉潜入阴影如同回到了熟悉安全的家园，就仿佛不是她主动进入阴影位面，而是整个阴影位面在主动欢迎和拥抱自己的孩子。
属性亲和的提高，往往代表着对应属性的能量在全面渗透和改变玩家的身体，叶宁宁也因此对于蕴含有与阴影对立属性力量的圣水格外敏感。
她的身体会本能地排斥太阳、月亮等光明性质的力量进入身体，哪怕这对她不一定会产生伤害——
这就好比擅长火焰的红龙会排斥在寒冷的冰川极地居住，即便红龙在物质界都称得上生物顶点的强大体质足以免疫冰川极地的低温，属性的冲突也会令红龙感到不适，在寒冷之地呆久了还会困乏难受，影响战斗力。
第55章 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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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宁宁感到有点棘手。
她前世是臭名昭着的恐怖魔女，长居深渊之井，加上恶魔术士的职业，所有玩家和NPC都自动将她归入深渊的阵营。
叶宁宁和恶魔领主魔鬼大公们打交道的机会倒是不少，神只则对她敬而远之，只有祂们麾下的教会会对她喊打喊杀，时不时有各教会的圣武士组织一波冒险者来送实验材料。
所以叶宁宁能对魔鬼恶魔们的伎俩如数家珍，反而对神性种子和圣者这类存在没多少经验。
前世不是一个圈子的，相关的信息太少了。
好在叶宁宁也没有普通玩家面对神只的战战兢兢。
虽然她现在已经不是前世那站在玩家金字塔顶端的18级恶魔术士，但前世面对恶魔领主魔鬼大公都能周旋一二，夜之女士虽然威名赫赫，也不至于让叶宁宁畏之如虎，直接弃械投降了。
她只是很疑惑自己哪里吸引了对方。
“那么多蛛丝马迹都指向那位，再加上我正处于即将进阶暗影术士的关键节点，基本已经能确定神性种子是谁的化身了。”
叶宁宁平静地思索这次遭遇神性种子前后的种种细节。
她是知道一些前世游戏初期获得“神眷”的玩家遭遇的。
在诸神信仰尚未普遍在玩家群体内传播的游戏初期，诸神对玩家的“神眷”当然都是有目的性的。
但不管是想在玩家群体中打开信仰传播的大门，还是要下一盘大棋，高高在上的诸神也不会随便将就，即便被选中的玩家不一定能成为神只在玩家中的代言人，但前世能被神只看中的玩家，大多也是因为身上拥有能吸引神只的特质。
如黑骷髅那样喜欢扩张势力又在玩家中有不小名气的野心家，就很容易吸引纷争和暴政之神的关注，叶宁宁的阴影亲和与夜之系列专长被夜之女士看中，其实完全在情理之中。
但叶宁宁疑惑的是，按照那位女士的习惯和祂所掌握的隐秘神职，祂一贯更喜欢藏于幕后暗中操纵和编织阴谋，即便是最忠诚的虔信徒都只会被当成棋子。
正常情况下祂理应不会早早现身，尤其是诸神都已经即将拉开的盛大舞台，正将目光都聚焦在物质界的时候，那位女士更不应该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
要知道除了苏伦外，这位女士在神只中的仇家也委实不少。
前世也并没有传出哪位玩家获得过夜之女士眷顾的传言——当然不足以证明什么。
以这位一贯隐匿幕后布局的风格，祂的眷者低调不为人知也是完全合理的。
“那个神性种子直接在我面前现身，而不是藏在幕后暗中把我当成棋子，足以证明我是祂棋盘中举足轻重的一枚棋子……难道，祂已经察觉我是轮回了？”
叶宁宁转而就否定了这个猜想。
“不，我没有接触过莎伦，身边也没有祂的信徒，相比发现我是轮回的可能，因为阴影亲和过高和圣叶巡礼导致我进入祂的视线的可能，都要大得多。否则如果祂已经知道我是轮回，无论祂原本有什么计划，第一时间都应该是将我强行控制起来，以避免精灵神系那边的神只插手，更不会允许我们进入苏伦的圣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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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双叒叕诈尸了~
本月16号复更……捂脸顶锅盖遁~
第56章 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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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成为圣者最关键的一步，是要融合神性。
——然而神性从何而来？
这真是个好问题。
叶宁宁也想知道，神性从何而来。
她更像知道，神性的诞生与所谓的“神性种子”是否有密切关联！
——如果有人在旁边窥视，就能看静立远眺的少女，眼中迸发出与外表全然不相配的惊喜与贪婪。
这种充满欲|望的情绪太浓烈，浓烈到近乎有种非人的感觉，就好像少女美丽的皮囊下隐藏着一头狰狞扭曲的怪物，在强烈的外界刺激下陡然惊醒了过来。
“要冷静。”
叶宁宁对自己说。
她现在确实很兴奋。
兴奋的情绪强烈起伏，甚至不受控制地通过主宠间的联系传到了妮娜那里。
原本在池水边悠闲徜徉的黑猫忽然像受惊般，浑身炸成个黑球，在围观它的爱猫人士的惊呼中，蹭地如闪电般蹿上了树。
它警惕地逡巡四周，并未发现潜在威胁，于是又看看主人，有些迟疑着，不知要不要靠近。
叶宁宁给它传导的情绪一贯非常稳定，少有波澜，这样强烈的起伏并不多见，令这只已经几乎拥有少年人智力水平的黑猫感到了不安。
宠物的不安，叶宁宁当然感应到了。
她笑了一下，抬起左手盖住半张脸，以免有些扭曲的神色露在外面。
“……种子……圣者……呵呵呵呵呵——”
几不可闻的呓语溢出唇角，被夜风吹散。
叶宁宁低低的笑起来。
前世今生种种传闻，令她联想到了很多很多东西。
如果一切如她所猜测的那样，那么，就不是对方是不是盯上她；而是她，放不放过对方的问题了……
而要确认叶宁宁的推测也并不难，眼下就有一个非常近便的渠道。
黄昏转瞬即逝，夜幕降临，随着月华遍洒大地，这座银月圣坛的主祭带领麾下的牧师们开始对侍奉的神只进行每日的祈祷。
其余居住在这里的人们有些是久居于此，有些是过路人，但无论是否是银月女士的信徒，出于对这位神只的尊敬，不少泛信徒都放下手中的事跟随牧师们进行祈祷，即便是不跟随祈祷的其他神只信徒，也保持着垂头祝祷或冥思的姿态，没有任何人随意走动喧哗，整个银月圣坛霎时充满一种神圣而宁谧的氛围中。
在这种氛围中，即便是无信者为主体的玩家也不会轻易打破——再无法无天的人，在游戏开启将近一年之后，也已经了解一些生存之道，知道信仰是NPC不可逾越的禁忌底线——哪怕只是表面做做样子，也有几个明显是玩家装束的旅客双手交握放到胸口，在牧师们祈祷时做出一副虔诚祷告的模样。
这座银月圣坛的日常祈祷仪式并不繁复——当然这与银月女士本身的作风也有很大关联，这位掌握了月亮、航海、探索、星辰、流浪者等神职的神只并不推崇繁琐的仪式，也不需要信徒以昂贵隆重的祭品取悦自己，这从祂的祭坛会随随便便建设在非人流聚集的荒野之中就能看出——因此信徒的日常祈祷礼仪也很简单，只是奉上一罐清澈的甘泉、一束鲜花以及几个枝头刚刚采下的果子，整个祈祷从头到尾不用半个小时就结束了。
第57章 家族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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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这座银月圣坛内在实力不俗，再细想进入圣坛后的一些见闻，以及先前那位年轻牧师小姐和帕薇儿主祭相同的黑发以及细看之下与有一二分相似的脸……叶宁宁忽然意识到，这座银月圣坛应该是一座家族传承的圣坛。
这样的情况并不罕见。
不仅是银月女士麾下，其他信仰广泛的各大神只教派之中，整个家族十几代人持续几百年信仰供奉一个神只的情况不在少数。
再进一步，就是像这位帕薇儿·多兰主祭的家族一样，随着一代代与信封神只的教派联系加深，获得神只眷顾，家族中开始慢慢出现大量的神职者，整个家族彻底融入神只教派之中，然后随着家族的繁衍扩张，一部分被作为中坚力量留在教派核心，另一部分被分家外派出去开荒，利用家族在教派中的影响力和积攒的底蕴，投入人力物力，再以家族的数代人经营在当地扎根，建立起一座神殿或圣坛，吸引当地人成为信徒，扩大影响，积攒实力，甚至分疆裂土，成为一地领主兼主牧，并使得信封的神只教派成为当地的国教……
这样的家族发展史，在历史上并不罕见，翻开史书就能发现，大部分公国和领主家族的第一代，往往都与神只有密切联系。
当然，不是所有神职家族都能成为开国家族，那只是极少数的特例。
实际上这种以血脉维系的家族传承，除非每一代都能深得神眷，否则即便血脉先祖再强大，一代代传承下来也会由于血脉稀释的缘故，而难以出现出类拔萃的职业者慢慢没落下去，但只要这个家族还能诞生神职者，就依旧能在教派中占据一席之地，因为他们是神只最根正苗红的死忠，也是教派最稳固的基石。
底层民众的信仰往往因利而聚，也容易由利而散，但这种神职家族由于和神只捆绑过深，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以银月女士苏伦的数次起落为例。
其与夜之女士莎尔的斗争在神只之中都可称得上是激烈，历史上不止一次受到重创和神力大减，甚至一度跌落到微弱神力需要成为新兴神只的从神接受庇护的地步，最后还是靠着这类死忠信徒在物质界为祂维持影响力，并孜孜不倦地传播信仰，才能一再重新站起来，恢复到如今的中等神力。
由此可见，多兰家族作为银月的嫡系，或许有些没落，但只看他们仍有至少一位主祭和一个学徒牧师，且能占据一座圣坛，就可以推断出，这个家族的底蕴仍在，不容小觑。
正因如此，叶宁宁很难不对此产生更多联想：神性种子是否故意将他们引向这里？祂所编制的阴谋，是针对他们，还是针对这个圣坛，又或是一箭双雕？
不是她多疑，而是帕维尔·多兰主祭的家族作为银月的死忠嫡系，看起来实在太适合作为一块跳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