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31 水晶雕像
灰暗的虫洞中,苔藓所散发出来的幽蓝光芒是唯一的光源,进来这么长时间陈寅甚至已经开始适应这种淡蓝色的环境了,就像身处黄昏之中,除了稍微暗一些之外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现在,天亮了……
巨大的火球有如冉冉升起的红日,耀眼的光芒在虫群之中迸发而出,吞噬了它所见到的一切。
当那只巨大的火球在他前方不足30米处爆炸后,陈寅甚至连做出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巨大的冲击波就状到了他的身上,毫不留情的撕碎了“无敌”所带来的金色护盾后,带着他的身体向四周席卷而去。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听到爆炸的声音,只看到一道闪光后,就失去了意识。
……
清晨。
柔软而又舒适的床。
煎蛋与培根的香味隐隐的传来。
“……恶人总有坏事要做,钱也不长在树上。我有账单要付,我有嘴要吃饭,这个世界没有免费的午餐……”
熟悉的音乐声在耳边响起。
这里是……哪?
好像某个久远的记忆,从陈寅脑海深浮了出来,但因为太久远了,这段记忆就只剩下那么一点点的残片,让人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醒醒!”
一女人的声音在陈寅耳边响起。
她?
她是谁?
为什么有些熟悉?
陈寅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声音的主人究竟是谁,可惜无论他怎么努力也睁不开眼睛。
算了,如此柔软的舒适的床总觉得好久好久没有出现在他的记忆中了。陈寅在天鹅绒般的枕头上用力的蹭了蹭,骑着柔软的被子下意识的顶了顶……
然后以这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的睡了过去。
“……你别过分啊!”
羞怒的吼声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可惜陈寅已经迅速的进入了梦乡,根本没听到那声的吼声。
“啊!”
陈寅只觉得一阵难耐的剧痛,浑身一震,倒吸了一口凉气,猛然从深沉的梦境中惊醒。
恍惚中,身上依然残留着温暖的气息,鼻尖似乎还缭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清香……
张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修长的****。顺着向上看去,越过短裙和盈盈一握的腰肢,再向上陈寅就看到了维托莉亚含羞带怒的脸。
马尾少女气鼓鼓的站在他前方不远处。
一个深深的疑问从陈寅脑海中跳了出来——这家伙什么时候换的这身?之前在沙漠中,维托莉亚身上可是穿着厚厚的纱衣的,从上到下包得跟个球一样,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清凉了?
“看什么看!”维托莉亚又踹了陈寅一脚,裙摆翻飞之间,该看的不该看的似乎都漏了出来……
陈寅终于知道之前的剧痛是哪来的了,默默别过头去无奈道:“别生气了好吗?我又不是故意的……”
没错,他已经知道马尾少女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因为她身上那些厚厚的纱衣,正被夹在陈寅的双腿之间,他隐隐的记得似乎之前骑着的被子……
……既然如此,那她为什么生气也就可想而知了。
“……下流!呸!”维托莉亚恨不得再踢他一脚。
“呃……发生了什么事?”陈寅晃了晃脑袋,耳膜似乎还有些隐隐作痛。
“哼~”维托莉亚转过头去,不理他。
陈寅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拎着马尾少女的衣服。
当视角变高了之后,周围的环境更多的映入了陈寅的眼底。
前方,幽蓝色的冷光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星星点点的橘黄色火焰。
在那些跳跃的火光中,洞壁被熏得乌黑,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塌陷了,无数黄沙就像沙漏中的沙粒从洞顶处漏了下来,已经堆叠成了一片小型的沙丘。
洞顶上的发光苔藓,自然早就被烤成了焦炭,一坨坨的燃烧着,照耀着千疮百孔的地下世界。
虫子们的尸体已经看不见了,似乎都已经在那巨大的火球的爆炸中被烧得干干净净。就连刀镰领主沙尔图拉尸体都已经无处寻觅了,整个洞穴中的结构都在那次爆炸中被改变了。
“咦?”
一个异常的光点,在陈寅的视野中闪了闪。
对于这个光点,陈寅已经很熟悉了,那是真视效果在提醒他那里有他所需要的东西。
看了看四周似乎已经没什么危险了,陈寅就缓缓的向刚刚那个光点闪过的地方走了过去。
“咯吱……”
踩在松软的黄沙上,发出类似踩在雪地上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洞穴中回荡着。陈寅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他已经看到光点的来源了,就在一堆虫形的焦黑甲壳中。
是它。
陈寅认出来了,眼前这团烤成焦炭的东西,就是沙尔图拉没错。在如此炽热的高温中,沙尔图拉的身体居然还完整的保持着之前的形状,就像它还活着时一样栩栩如生。
不过曾经洁白的甲壳,此时已经变成了没有生命光泽的黑碳,陈寅伸手碰了平它那无坚不摧、锋利无匹的镰臂,找了根镰刃上的三角形倒刺轻轻用力,那坚固的倒刺居然就这样轻松的被掰了下来!
不过尽管已经碳化得脆弱不堪了,但仅仅是这个小小的倒刺依然锋利无比,只在陈寅的衣服上轻轻的蹭了蹭,就割开了一大片粗糙的纤维。
“……用来刮胡子不错。”陈寅找了块皮子,小心翼翼的将这个片三角形的倒刺包了起来,放到了挎包中。
闪光再一次的出现了。
陈寅注意到闪光的来源似乎在沙尔图拉这只大螳螂的胸口处,看着它那焦黑的外壳和空洞洞的双眼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抽出长剑,向沙尔图拉的胸口刺了进去。
剑尖轻而易举的破开了它那焦脆的外壳,外壳下面的水分已经完全蒸发了,只剩一层萎缩、焦黑的虫肉紧紧的贴在外壳上,所以当长剑刺进去之后陈寅就觉得手中一空……
沙尔图拉仅剩下这具外壳了。
长剑轻轻一动,在大螳螂的胸口处切出一个排球大小的洞,随后一股柔和的橙色光芒,就从这个洞口中透了出来。
“那是什么?”
当陈寅看清楚沙尔图拉胸腔中的东西时,眼皮一跳,伸手将它拿了出来。
那是一个类似水晶材质,晶莹剔透的且散发着淡淡橙色光芒的刀镰战士。陈寅摸出之前得到的那只透明的六足圣甲虫雕像,直到两个放在一起陈寅这才发现,那透明的六足圣甲虫雕像正在散发着淡淡的白光。
而此时,当这两个雕像放在一起的时候,陈寅突然发现真视效果中的说明产生了变化:
“卡戒升级材料:2/4。”
四分之二?
这么说来,还要再收集两个类似的材料才能升级卡戒?
一般来说卡戒的升级材料都是固定的,如果说只有收集到这里其拉虫族中如此重要的东西才能升级卡戒的话,陈寅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卡戒的前任主人会将它升级到5级以上,除非……
这枚卡戒的升级材料是不固定!
如果有了一枚卡戒以及这枚卡戒升级路线的传承,就能至少造就一个围绕着高阶职业者而形成的家族。所以与卡戒相关的升级路线一般都是不传之秘,如果没有这份传承的话,光是升级的摸索很有可能就会耗尽人的一生。
对于已经融入到这个世界中的陈寅来说,他手上的这枚卡戒总会在不经意间给他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震撼。
“……你究竟是什么呢?”陈寅摩挲着卡戒默然的站在沙尔图拉的尸体旁边。
“喂!怎么了?”维托莉亚似乎已经消气了,看着陈寅默然的背影有些担心的喊道。
“没什么,发现了点东西。”陈寅笑了笑,走回来将两个水晶般的甲虫雕像展示给马尾少女,“你觉得,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稍等一会修……
前方,幽蓝色的冷光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星星点点的橘黄色火焰。
在那些跳跃的火光中,洞壁被熏得乌黑,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塌陷了,无数黄沙就像沙漏中的沙粒从洞顶处漏了下来,已经堆叠成了一片小型的沙丘。
洞顶上的发光苔藓,自然早就被烤成了焦炭,一坨坨的燃烧着,照耀着千疮百孔的地下世界。
虫子们的尸体已经看不见了,似乎都已经在那巨大的火球的爆炸中被烧得干干净净。就连刀镰领主沙尔图拉尸体都已经无处寻觅了,整个洞穴中的结构都在那次爆炸中被改变了。
“咦?”
一个异常的光点,在陈寅的视野中闪了闪。
对于这个光点,陈寅已经很熟悉了,那是真视效果在提醒他那里有他所需要的东西。
看了看四周似乎已经没什么危险了,陈寅就缓缓的向刚刚那个光点闪过的地方走了过去。
“咯吱……”
踩在松软的黄沙上,发出类似踩在雪地上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洞穴中回荡着。陈寅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他已经看到光点的来源了,就在一堆虫形的焦黑甲壳中。
是它。
陈寅认出来了,眼前这团烤成焦炭的东西,就是沙尔图拉没错。在如此炽热的高温中,沙尔图拉的身体居然还完整的保持着之前的形状,就像它还活着时一样栩栩如生。
不过曾经洁白的甲壳,此时已经变成了没有生命光泽的黑碳,陈寅伸手碰了平它那无坚不摧、锋利无匹的镰臂,找了根镰刃上的三角形倒刺轻轻用力,那坚固的倒刺居然就这样轻松的被掰了下来!
不过尽管已经碳化得脆弱不堪了,但仅仅是这个小小的倒刺依然锋利无比,只在陈寅的衣服上轻轻的蹭了蹭,就割开了一大片粗糙的纤维。
“……用来刮胡子不错。”陈寅找了块皮子,小心翼翼的将这个片三角形的倒刺包了起来,放到了挎包中。
闪光再一次的出现了。
陈寅注意到闪光的来源似乎在沙尔图拉这只大螳螂的胸口处,看着它那焦黑的外壳和空洞洞的双眼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抽出长剑,向沙尔图拉的胸口刺了进去。
剑尖轻而易举的破开了它那焦脆的外壳,外壳下面的水分已经完全蒸发了,只剩一层萎缩、焦黑的虫肉紧紧的贴在外壳上,所以当长剑刺进去之后陈寅就觉得手中一空……
沙尔图拉仅剩下这具外壳了。
长剑轻轻一动,在大螳螂的胸口处切出一个排球大小的洞,随后一股柔和的橙色光芒,就从这个洞口中透了出来。
“那是什么?”
当陈寅看清楚沙尔图拉胸腔中的东西时,眼皮一跳,伸手将它拿了出来。
那是一个类似水晶材质,晶莹剔透的且散发着淡淡橙色光芒的刀镰战士。陈寅摸出之前得到的那只透明的六足圣甲虫雕像,直到两个放在一起陈寅这才发现,那透明的六足圣甲虫雕像正在散发着淡淡的白光。
而此时,当这两个雕像放在一起的时候,陈寅突然发现真视效果中的说明产生了变化:
“卡戒升级材料:2/4。”
四分之二?
这么说来,还要再收集两个类似的材料才能升级卡戒?
一般来说卡戒的升级材料都是固定的,如果说只有收集到这里其拉虫族中如此重要的东西才能升级卡戒的话,陈寅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卡戒的前任主人会将它升级到5级以上,除非……
这枚卡戒的升级材料是不固定!
如果有了一枚卡戒以及这枚卡戒升级路线的传承,就能至少造就一个围绕着高阶职业者而形成的家族。所以与卡戒相关的升级路线一般都是不传之秘,如果没有这份传承的话,光是升级的摸索很有可能就会耗尽人的一生。
对于已经融入到这个世界中的陈寅来说,他手上的这枚卡戒总会在不经意间给他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震撼。
“……你究竟是什么呢?”陈寅摩挲着卡戒默然的站在沙尔图拉的尸体旁边。
“喂!怎么了?”维托莉亚似乎已经消气了,看着陈寅默然的背影有些担心的喊道。
“没什么,发现了点东西。”陈寅笑了笑,走回来将两个水晶般的甲虫雕像展示给马尾少女,“你觉得,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未完待续。)
节32 哈霍兰公主
流沙,以席卷一切的气势向两人涌来。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维托莉亚的漂浮术带着两人摇摇晃晃的飞了起来,陈寅的脚尖甚至都碰到了那奔涌而来的黄沙,但两人终究还是躲了过去。
站在这奔涌的沙浪上方,透过虫洞那狭小的洞口向下望去,下边已经变得朦朦胧胧的,无数黄沙悬浮在空气中,每吸一口气都会将大量的沙尘吸进鼻、口中。
陈寅脱下纱衣罩住两人的脑袋,带着维托莉亚继续往虫洞深处走去,以避开空气中悬浮的沙尘颗粒。
周围的环境越来越黑,似乎这种小型支路中,发光苔藓的长势也变得不是很好,只有偶尔什么地方有那么一小片,发出的光线也仅仅能提供一个若有若无的轮廓罢了。
这条洞穴是条死路。
当两人看到前方的通道被堵死后,就席地做在虫洞那类似虫子甲壳的地面上,在剧烈的震动中和刺耳的“汽笛”声中互相依偎着,静静的等待生存或是死亡。
即便距离洞口已经足有几十米远了,但狂暴的气流依然将大量的沙粒吹了进来。好在陈寅的纱衣挡住了外来的沙尘,但也将两人圈禁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就连呼吸都会吹到对方的脸上。
剧烈的震动,一直持续着。
不过那刺耳的“汽笛”声,不知何时渐渐的消失了。
陈寅看着近在咫尺的俏脸略显尴尬,而维托莉亚干脆就闭上了眼睛假寐,但从她不停颤动的睫毛可以看得出,从小到大从未与一个男子如此亲密的维托莉亚也有点紧张。
在大地的震颤中,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坐在这个小小的洞穴中,好像两只小小的蝼蚁等待着一切结束,无论生存还是死亡,在如此领天地变色的灾难面前,两人能够选择的只有默默等待。
之前的雄心壮志在此时看来不过是一个个笑话罢了,在这地穴崩塌之中,数千万吨的流沙从裂口处冲刷下来,没有人敢说自己一定可以活着而离开这里。
第一次,陈寅感受到了自己的能力依然不足。而闭着眼睛微微颤抖的维托莉亚,显然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生死由天的无力感。
渐渐的,脚下的震动频率越来越低了,似乎他们这边的狭小空间让洞壁的强度大大增强,所以也并没有出现洞壁破裂黄沙涌出这种事情。
当一切都停下来之后,两人这才微微的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着的身子终于放松下来。
空气中,依然弥漫着沙尘,所以两人也依旧保持着亲密而又略显尴尬的距离。
“……终于活下来了。”陈寅避开维托莉亚呼出的气流,自己也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呼出的气流喷到她的脸上。
“嗯……”维托莉亚的声音好像小猫一样。
“怎么了?”陈寅觉得她的情绪有点不对劲。
“没,没什么。”马尾少女别开了目光,可是搂着陈寅的手臂不自觉的紧了紧。
“……”
直到此时,陈寅才注意到维托莉亚的手一直紧紧的抱着他,而她的表情也显得有些软弱无助。
“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到什么地方了?”陈寅不放心道。
“就是被吓到了,借我抱一会……一会就好。”维托莉亚轻轻的将脑袋靠在陈寅的下巴上,颤抖的睫毛终于安定了下来。
一切都已经听了下里。
寂静的空气中,除了四处飘荡的沙尘之外,再没有别的东西,一时间整个狭小而又黑暗的空间中,呼吸声和心跳声就成为了最大的音源。
少女那急促的心跳声正在缓缓的归于平静,而陈寅的呼吸也再次变得沉稳下来。
“既然这么害怕,为什么要冒这种险呢?好好当你的圣女混吃等死不是挺好的吗?”陈寅往后靠了靠,半躺在洞壁上仰望着上方那一小片泛着幽幽蓝光的苔藓。
“……为了寻找真相。”维托莉亚幽幽的说,“我不相信那些人说的话……教皇陛下不是个自私的人,他不会丢下我们自己逃跑的……”
“哦,这样啊。”陈寅点点头。
追随先知、欣赏先知的这群人,似乎在圣光教会内部很受排挤,而排挤他们最大办法自然就是往先知的头上泼脏水,只要他们的信仰倒塌了、他们的图腾被摧毁了,那么这些人也就变成了一盘散沙,自然也就会威胁到另一些人的统治了。
勾心斗角的内部倾轧,似乎有人类的地方就从未停止过?其实也是,即便像蜜蜂那种高度社会化、高度集权化的小小社会中,依然会出现偷偷产卵的工蜂……
所以,权利这种东西的争夺,自然永远不会休止。况且,在圣光教会中,掌握着权利也就意味着更多的资源,更长久的生命。尤其是更长久的生命这一条,简直就是所有生物的终极欲-望,当寿命的壁垒被打破之后,为了活下去人类做出什么样的疯狂举动都不会显得突兀。
只有活不下去的时候,才会想到传承,想到延续自己的基因。只要自己能长长久久的活下去,谁还在意其它?
也许这就是圣光教会中,大多数权利由那些现实主义者所掌握的原因?
一时间,陈寅思绪万千。
“那你呢?为什么要让自己置身险地?”维托莉亚轻轻的问道。
“我啊……最初,我只是为了寻找回家的线索而已,甚至连我自己都不抱什么希望了,毕竟我的经理实在是太离奇了。不过……”
说到这里,陈寅微微的顿了顿,语气之中也有了些微微的波动,有疑惑的、有不满的,还有维托莉亚品不出来的各种东西混在一起,变成一种独特的,浓烈而复杂的情绪。
然而黑发少女并没有打断陈寅的话,只是静静的等待着陈寅酝酿情绪。
“不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感到有根看不到的线正在操纵着我的轨迹,按照某种已经设定好的程序,通过我的双手来影响这个世界……”陈寅的声音慢慢变得低沉起来。
“所以,我不知道……我有点迷茫了。当我千辛万苦完整这一切之后,真的能回到我的家乡吗?”陈寅自嘲道,“沙尔图拉的强大你也是看到了的,真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这么看得起我……而且我们居然真的干掉了那个家伙!这可真是……”
陈寅摇了摇头,也不只他的表情是哭是笑。
“休息够了没?”维托莉亚忽然问道。
“嗯。”
黑发少女沉默了几秒钟,最后一次用力的抱了抱陈寅,然后就毫不留恋的推开了他,从纱衣之中钻了出去。
“谢谢,软弱这种东西偶尔出现就够了,我准备好了,你呢?”
“当然,准备好了。”陈寅重新穿上厚重的纱衣,“走吧,我们去看看前面还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们。”
……
奔腾的流沙已经完全停了下来。
陈寅用袖口捂着鼻子,探出头去往下方看去。
只见原本宽敞的巨大通道已经不见了,大部分空间都被黄沙所吞噬了。原本足有10多米高的洞穴,此时下方两米处就是堆积的黄沙。
陈寅轻松的跳了下去,双脚顿时陷入了松软的沙土中。
维托莉亚就要优雅多了,漂浮卡牌在她身上展现出来的效果,就是陈寅第一次见到她时的那一幕:双脚悬空的站在距离地面十几厘米高的空气中。
不过是高出十几厘米,让维托莉亚躲过了双脚陷于流沙的困苦,也然靴子里灌满了沙子的陈寅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卡牌:漂浮。
消耗:2灵魂水晶。
根据圣光教会的官方牌价计算,每单位的灵魂水晶大概相当于10分之一枚银币,也就是十多枚银币的价格。而两枚银币就能满足三口之家一星期的生活支出。
也就是说,光是维持漂浮状态就要花费二十多枚银币,更不要提这张魔法卡本身的价值了,相信那笔钱足够养活好多人了。
“看什么看?羡慕?”维托莉亚俏皮的笑了笑,陈寅还是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这么活泼的表情。
“嗯,就是太奢侈了。”陈寅老实的点头道。
“哼还不是为了救你?要不然我直接跳上去就好了。”维托莉亚皱了皱鼻子。
“好吧,我的错……”陈寅哈哈一笑。
漂浮虽然
以下一会修,1300
所以,权利这种东西的争夺,自然永远不会休止。况且,在圣光教会中,掌握着权利也就意味着更多的资源,更长久的生命。尤其是更长久的生命这一条,简直就是所有生物的终极欲-望,当寿命的壁垒被打破之后,为了活下去人类做出什么样的疯狂举动都不会显得突兀。
只有活不下去的时候,才会想到传承,想到延续自己的基因。只要自己能长长久久的活下去,谁还在意其它?
也许这就是圣光教会中,大多数权利由那些现实主义者所掌握的原因?
一时间,陈寅思绪万千。
“那你呢?为什么要让自己置身险地?”维托莉亚轻轻的问道。
“我啊……最初,我只是为了寻找回家的线索而已,甚至连我自己都不抱什么希望了,毕竟我的经理实在是太离奇了。不过……”
说到这里,陈寅微微的顿了顿,语气之中也有了些微微的波动,有疑惑的、有不满的,还有维托莉亚品不出来的各种东西混在一起,变成一种独特的,浓烈而复杂的情绪。
然而黑发少女并没有打断陈寅的话,只是静静的等待着陈寅酝酿情绪。
“不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感到有根看不到的线正在操纵着我的轨迹,按照某种已经设定好的程序,通过我的双手来影响这个世界……”陈寅的声音慢慢变得低沉起来。
“所以,我不知道……我有点迷茫了。当我千辛万苦完整这一切之后,真的能回到我的家乡吗?”陈寅自嘲道,“沙尔图拉的强大你也是看到了的,真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这么看得起我……而且我们居然真的干掉了那个家伙!这可真是……”
陈寅摇了摇头,也不只他的表情是哭是笑。
“休息够了没?”维托莉亚忽然问道。
“嗯。”
黑发少女沉默了几秒钟,最后一次用力的抱了抱陈寅,然后就毫不留恋的推开了他,从纱衣之中钻了出去。
“谢谢,软弱这种东西偶尔出现就够了,我准备好了,你呢?”
“当然,准备好了。”陈寅重新穿上厚重的纱衣,“走吧,我们去看看前面还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们。”
……
奔腾的流沙已经完全停了下来。
陈寅用袖口捂着鼻子,探出头去往下方看去。
只见原本宽敞的巨大通道已经不见了,大部分空间都被黄沙所吞噬了。原本足有10多米高的洞穴,此时下方两米处就是堆积的黄沙。
陈寅轻松的跳了下去,双脚顿时陷入了松软的沙土中。
维托莉亚就要优雅多了,漂浮卡牌在她身上展现出来的效果,就是陈寅第一次见到她时的那一幕:双脚悬空的站在距离地面十几厘米高的空气中。
不过是高出十几厘米,让维托莉亚躲过了双脚陷于流沙的困苦,也然靴子里灌满了沙子的陈寅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卡牌:漂浮。
消耗:2灵魂水晶。
根据圣光教会的官方牌价计算,每单位的灵魂水晶大概相当于10分之一枚银币,也就是十多枚银币的价格。而两枚银币就能满足三口之家一星期的生活支出。
也就是说,光是维持漂浮状态就要花费二十多枚银币,更不要提这张魔法卡本身的价值了,相信那笔钱足够养活好多人了。
“看什么看?羡慕?”维托莉亚俏皮的笑了笑,陈寅还是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这么活泼的表情。
“嗯,就是太奢侈了。”陈寅老实的点头道。
“哼还不是为了救你?要不然我直接跳上去就好了。”维托莉亚皱了皱鼻子。
“好吧,我的错……”陈寅哈哈一笑。
(未完待续。)
节33 团队
相比沙尔图拉,那只蝴蝶一样艳丽多彩的大蜜蜂的属性比较低、技能也少,可是这家伙比起沙尔图拉来来说更加难以对付——因为哈霍兰公主居然是个远程!
如果一个高攻击的远程有了堪比战士的防御、堪比盗贼的灵活,再加上一个boss级的血量……那简直就是所有人的噩梦!
就当陈寅堪堪躲开那只尖刺的时候,哈霍兰公主轻轻伸了伸尾巴,又是一根剧毒钉刺飞了过来!
在刚刚那短短的时间里陈寅已经将职业切换成了圣骑士,就当那剧毒钉刺刺进陈寅胸口之前的刹那,一层金黄色的护盾顿时将陈寅包裹住。
“碰!”
“哗啦……”
剧毒钉刺毫不费力的刺破了金黄色的护盾,在距离陈寅胸口不足2厘米处停了下来,然后……坚固的“无敌”之盾玻璃一样片片破碎,还没掉到地上就化为淡淡的金黄消散在空气之中。
“跑!”陈寅大吼一声,转身就向来时的道路跑去。紧紧从近战变成了远程,同样属性的boss就不是一两个人能够解决的了。
当陈寅连滚带爬的冲进通道中时,之间前方的黑暗中突然多了一团浓稠的黑雾,随着黑雾一阵颤抖,渐渐化作维托莉亚的形状。当少女被那团黑雾“挤”出来后,双腿一软,直愣愣的向陈寅的方向倒了下来……
陈寅一把夹住少女纤细的腰肢,任凭她那长长的马尾拖在地上沾染了沙尘,连滚带爬的向他们之前存身的那个小小的洞穴跑去……
巨大的“汽笛”声在身后响起,也不知那是哈霍兰公主兴奋还是愤怒的吼声。
好在那只巨大的花蜂似乎没有钻进小通道的意思,随着震耳欲聋的“汽笛”声渐渐消散,神经紧张的陈寅这才松了口气,脱下自己的外套铺在地上,然后扶着少女躺了下来。
“咦?”陈寅只觉得眼前一片白腻的影子一闪而逝。
之前太紧张了他都没仔细想维托莉亚为什么会昏过去,现在仔细看饿了看这个睡美人,突然发现她的胸口处的衣服上漏了个鸡蛋大小的窟窿,而他之前看到的白腻正是少女的肌肤。
“这是?不会吧……”陈寅突然一振后怕。
这明显是被剧毒钉刺击中造成的!
难怪陈寅向通道里跑的时候,预料之中的第三次攻击没有降临……陈寅只祈祷着自己的奥秘牌能够偏斜掉这次攻击,直到看到维托莉亚身上洞口时这才想起来,他刚刚已经切换成圣骑士了,身上挂着的猎人专属奥秘卡牌早已失效了!
这么说……刚刚他真的是命悬一线!如果那次攻击落到陈寅身上的话,那么他就必死无疑了。
一股高压的血流涌上心头,头皮阵阵发麻、脑袋胀胀,这的显然是血压升高的表现。
陈寅真的后怕了。
一直以为自己有着底牌绝不会死,可当他意识到刚刚自己居然没有意识到底牌早已失效了……要不是哈霍兰公主改变了攻击目标,也许陈寅早就被干掉了吧。
不!等等!
难道她是故意挨这一下的!?
之前就算陈寅引着沙尔图拉转圈,差点被它打得半死,也不见维托莉亚帮忙。而且她还表现出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这已经让陈寅感到有些奇怪了,当哈霍兰公主出现的时候维托莉亚又是首先后退,让陈寅承受她的第一波攻击。
按理说,以维托莉亚这样精明的手段,无论如何也不会吸引到哈霍兰公主的注意力的。但在当陈寅身上一点防护都没有,真的命悬一线的时候,维托莉亚又突然替陈寅挨了一下,这其中是否有着什么联系呢?
“也许……”陈寅微微皱了皱眉头,第二次对着这个浑身都是谜团的魔女用了真视效果。
姓名:维托莉亚、圣约书、克里斯蒂安。
等级:传说
属性:?#¥#%……
“喂!偷看少女的**可不是什么绅士的行为!”
正当陈寅往下看维托莉亚的其他信息时,那些原本都已经显现出来的文字突然闪了闪,全部变成了乱码。不过有一部分信息却深深的烙印在了陈寅脑海中,因为那些都是阿拉伯数字,所以辨识度很高,很容易被记住。
“属性:3攻、3防、8血”
陈寅一脸诧异的看着维托莉亚这个瘦瘦小小的姑娘……在如此柔弱的外表下,她居然比那些身经百战的角斗士、佣兵、甚至是职业骑兵都要强大!?甚至连一个正规骑士在肉搏上都未必打得过她!?
并且她手中还有那么多强而有力的卡牌……
陈寅忽然觉得这个女人搞不好就是这个世界的私生子?即便是在吟游诗人的故事中,维托莉亚这种角色也妥妥的是个主角!
“还没看够?再这么看我可生气了。”维托莉亚平静的扯过陈寅的衣服,遮住从她胸口露出的春光。
“抱歉……你怎么知道我的奥秘失效了?”陈寅老脸一红,转过头去转移话题。
“看到的啊。”维托莉亚平静的说,不过陈寅总觉得她的话中有话,语气中还带着点戏谑。
“看?”陈寅一愣。
“用‘真视’看到的。”维托莉亚一脸玩味的盯着陈寅,调侃似的念道:“姓名:陈寅,等级:粗劣,属性:1攻、1防御、1血,技能……”
“停!停停停!!你你你……”陈寅指着维托莉亚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难道你以为真视术只有你会?我早就跟你提过不要过于依赖真视了,你自己没留意又怪得了谁?”少女捋了捋头发,轻轻拍掉发梢上沾染的尘土。
“居然把我的头发放到地上拖!活该吓死你……”马尾少女俏皮的冲着陈寅做了个鬼脸。
“……”陈寅张着嘴吧,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可是脑袋空空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就这么愣愣的指着少女傻傻的张了半天的嘴巴,终于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恨恨的转过头去。
“喂?生气了?”维托莉亚轻声道,“喂我错了,不捉弄你了……”
“你是不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看穿我了?”陈寅沉着脸问。
“呃……是的。”维托莉亚看到陈寅认真的表情,虽然想开个玩笑但终究还是收起了笑脸,老老实实的答道。
“……然后你就一直看我笑话?”
虽然陈寅的声音显得很平静,但维托莉亚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陈寅的怒气。
“也不能说是笑话吧,总之跟一个陌生的不知品性的人合作,留一手也不是什么罪过吧?像我这种单身女人如果轻信于人的话,尸体早就腐烂了吧?我还能说什么呢?”维托莉亚用从未有过的诚恳眼神看着陈寅。
“不过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我发现你真的是个值得依靠、值得信赖的人……”
“……一个被你玩弄在股掌之上的傻瓜罢了。”陈寅没好气的说。
“那,我为什么要挨这一下?我从小到大都最怕疼了……你知道吗?刚刚那一下疼得我差点哭出来,没等眼泪掉下来我就疼晕过去了,你觉得我是为了谁?”
维托莉亚猛的掀开了陈寅的外套,将胸口那个鸡蛋大小的洞口直对着陈寅的眼睛,就连她的声音也隐隐的带着股怒意。
随着她的情绪宣泄出来,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抱歉。”
陈寅捡起被维托莉亚扔掉的外套,重新披到她的身上,用手轻轻的抹掉她眼角掉下来的泪珠:“我还没有谢谢圣女大人的救命之恩呢,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
说着,陈寅歪歪扭扭的行了个贵族礼。
“当然。”维托莉亚看着陈寅别扭的礼节破涕为笑:“错了!你那个是……哈哈,你一直这样吗?就没有人告诉过你这是什么礼节?”
“呃?什么意思?”陈寅一愣,“难道我又学错了?”
“又?”
“呃……之前在对一位女士表示感谢的时候,被告知那是男宠感谢赏赐的礼节……”陈寅挠了挠头。
“哦~嘻嘻嘻,我能想象你当时得有多么尴尬……”
“这次怎么了?错在哪里?我特意找了个贵族问的。”
“你这个错得倒不是很离谱,是晚辈拜见长辈的礼节,嗯嗯,其实也没错,我可是贵为3代原人,从辈分来讲我的确是你的长辈……”维托莉亚笑得像只小狐狸。
“好吧,老婆婆!”陈寅用力的念道。
“……喂!人家才……哼!差点被你诈出来了!”
“……”
狭小而又黑暗的洞穴中,前边是一只传奇级的强大首领,后面则被坍塌的沙土堵住了后路。就在这样的绝境中,一身灰土狼狈不堪的两人似乎打破一堵无形的墙壁,居然饶有兴致的闲聊了起来。
几分钟后,哈霍兰公主那愤怒的“汽笛”声打断了他们那越来越不着边际的对话,两人相视一笑,蹲下来开始讨论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这里还有一些活动假人卡,根据沙尔图拉的经验,最初几个应该是可以骗到那只大肥虫的,不过接下来的效果就会越来越差,保守估计吸引3次攻击还是比较有把握的,但第四次以后就不好说了。”
陈寅将一叠活动假人卡放在地面上。
“这个……这个东西居然有用!?”维托莉亚之前没有注意到这些活动假人居然如此迦楼,然后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陈寅,“你是怎么知道这东西好用的!?居然还买了这么多!”
“真视效果的提示啊?怎么你的真视没有这种提示?”陈寅一愣,他还因为维托莉亚也有真视技能,那么类似的提示就应该是理所当然的。
一会修800
隐隐的带着股怒意。
随着她的情绪宣泄出来,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抱歉。”
陈寅捡起被维托莉亚扔掉的外套,重新披到她的身上,用手轻轻的抹掉她眼角掉下来的泪珠:“我还没有谢谢圣女大人的救命之恩呢,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
说着,陈寅歪歪扭扭的行了个贵族礼。
“当然。”维托莉亚看着陈寅别扭的礼节破涕为笑:“错了!你那个是……哈哈,你一直这样吗?就没有人告诉过你这是什么礼节?”
“呃?什么意思?”陈寅一愣,“难道我又学错了?”
“又?”
“呃……之前在对一位女士表示感谢的时候,被告知那是男宠感谢赏赐的礼节……”陈寅挠了挠头。
“哦~嘻嘻嘻,我能想象你当时得有多么尴尬……”
“这次怎么了?错在哪里?我特意找了个贵族问的。”
“你这个错得倒不是很离谱,是晚辈拜见长辈的礼节,嗯嗯,其实也没错,我可是贵为3代原人,从辈分来讲我的确是你的长辈……”维托莉亚笑得像只小狐狸。
“好吧,老婆婆!”陈寅用力的念道。
“……喂!人家才……哼!差点被你诈出来了!”
“……”
狭小而又黑暗的洞穴中,前边是一只传奇级的强大首领,后面则被坍塌的沙土堵住了后路。就在这样的绝境中,一身灰土狼狈不堪的两人似乎打破一堵无形的墙壁,居然饶有兴致的闲聊了起来。
几分钟后,哈霍兰公主那愤怒的“汽笛”声打断了他们那越来越不着边际的对话,两人相视一笑,蹲下来开始讨论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这里还有一些活动假人卡,根据沙尔图拉的经验,最初几个应该是可以骗到那只大肥虫的,不过接下来的效果就会越来越差,保守估计吸引3次攻击还是比较有把握的,但第四次以后就不好说了。”
陈寅将一叠活动假人卡放在地面上。
“这个……这个东西居然有用!?”维托莉亚之前没有注意到这些活动假人居然如此迦楼,然后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陈寅,“你是怎么知道这东西好用的!?居然还买了这么多!”
“真视效果的提示啊?怎么你的真视没有这种提示?”陈寅一愣,他还因为维托莉亚也有真视技能,那么类似的提示就应该是理所当然的。
(未完待续。)
节34 沉睡的双子
炎枪术自然是维托莉亚给陈寅的。
对于陈寅来说,还是第一次驾驭这种强力的法术。当然在此之前的火球术也让陈寅感受过某种妙不可言的爽快感,不过比起有如烈马一样难以驾驭的炎枪术来说,火球术显得过于温和了些。
当卡戒上的5枚灵魂水晶全部融入炎枪卡之中的时候,陈寅就觉得好像手持着一把比旗杆还长的沉重铁矛,用尽全身力气却依然无法阻止矛头的晃动……
而他就要在这种无法控制晃动中,将长长旗杆的那一端插进一个小小的罐头瓶里。
这样的动作不仅需要强壮的双臂,更需要的是耐心和坚持。
从卡牌充能到将它释放出去,也不过是短短的5、6秒钟的时间而已,但就这么短短的几秒钟内,陈寅的汗水却好像洗了个蒸气浴一样很快就将他身上的纱衣浸湿了,黏黏的粘在身上很不舒服。
潜伏、等待、寻找最佳的机会……
在看不见的灵魂通道中,陈寅和维托莉亚以极高的速度交换着意见,直到最后几乎同时将手中的卡牌扔了出去。
而结果就是两发炎枪几乎不分前后的命中了它们的目标。
巨大的爆炸声在这空旷的地下虫巢中产生了巨大的回音,沉沉的低音在洞壁间不停反射着,震得胸腔隐隐作痛。
在爆炸声响起之后,那只斑斓的大蜜蜂受到了如此创伤,愤怒的狂吼起来,之前有如汽笛般震耳欲聋的声音再次响起的同时,哈霍兰公主的臂刃也猛的砍向了维托莉亚的方向!
只见一道嫩绿色的光芒在空气中一闪而过,哈霍兰公主的臂刃轻而易举的将一只摇摇晃晃的活动假人拦腰砍成两截!
似乎这样还不解气,那假人的上半身没飞出去多远就再次被一发剧毒钉刺射中了,脆弱的木板直接被凌空打成漫天的木屑!
陈寅的灵魂水晶充能速度比维托莉亚还要快一些,就在哈霍兰公主泄愤的这会功夫,他的卡戒已经恢复了两颗灵魂水晶了,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扔出了另一张法术卡。
“冰箭术!”
碰!
“-3”
此时,在陈寅的真视效果中,哈霍兰公主的生命值只剩下11点了!只要再来一次冰箭术和一发炎枪术就能解决掉它了。
哈霍兰公主完全出离了愤怒,对准陈寅的方向猛然吐了一口绿色的汁液。陈寅丢出来的活动假人在这口汁液中好像融化了一样冒着黑烟,渐渐的变成一坨熔融了的蜡像。
酸液喷吐!
陈寅心有余悸的看着假人身上冒出来的那个-10的提示……如果冰之传奇没闪过去的话,这一口就能要了他的老命啊!天杀的这些传奇简直就是一帮怪物,要不是维托莉亚提供的这些魔法卡,天知道要消耗多少人命才能干掉这只强大的怪物。
消灭了陈寅的活动假人之后,哈霍兰公主的怒气丝毫没有平息,似乎已经知道有什么隐藏起来的小东西正在愚弄她,用力的拍打着翅膀,整个身体上的绿色越来越浓郁,最后甚至都有绿色的光芒从她的甲壳中渗透出来……
“小心!用传送!”维托莉亚的声音在灵魂链接中响起,而陈寅毫不犹豫的使用了维托莉亚给他的传送卡。
“卡牌:传送”
“效果:移动到传送法阵中。”
在利用魔法卡潜伏进来之前,维托莉亚就已经设定好了魔法阵,当情况危急的时候只要使用传送卡,就能立刻回到设置传送阵的地方。
当哈霍兰公主准备放大招的时候,空气中就浮现出了两个淡淡的影子,而这两个影子自然就是陈寅和维托莉亚。两人使用过传送卡后,那淡淡的人影自然消失……
……然后,哈霍兰公主身上的绿色光芒爆发了。
“剧毒新星!”
绿色的光芒以哈霍兰公主那庞大的身躯为起点,猛的向周围扩散开来,无论是发光苔藓还是那些浅浅的水坑,在绿色光芒爆发的瞬间既被染上了代表着死亡的绿色。
发光苔藓在沾上了那些粘稠的毒液后,先是变得枯黄,随后就大片大片的从洞顶脱落下来。
趴在发光苔藓中间的那些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橘色光芒,好像一只只大灯泡一样的虫子,自然也沾上了剧毒新星爆发出来的毒液,几乎所有虫子都被染成了绿油油的,然后渐渐的光芒消失,最后变成暗淡的甲虫尸体,松开了勾住棚顶的爪子。
霎时间,苔藓、虫尸就像雨点一样纷纷坠落,掉进同样被染成绿色的水坑中。
所有的美丽,都在短短的瞬间被摧毁了,而这片巨大的洞穴也渐渐陷入了黑暗之中。
……
陈寅两人之前下来的那个通道中,一个亮银色的魔法阵正在缓缓的转动中着。
陈寅和维托莉亚及时的脱离了剧毒新星的笼罩范围,也同时目睹了洞穴中那令人颤抖的一幕。
“那真是太可怕了。”看着整个洞穴中都陷入了一片黑暗,陈寅不由得叹了口气,“即便是炎枪术也不过是重创了它而已,现在还不知道它的恢复能力怎么样,要是趁着这个机会被它恢复过来可就不好了。”
“不会的放心吧,炎枪术的效果可不是它这种级别能够称受得了的。”维托莉亚说道,“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再试一次伏击?”陈寅想了想,还是提出了这个建议,“它现在的血量应该不足12点,只要两个火球就能干掉它。”
“……可以试一试,不过我猜应该没那么简单了。”维托莉亚指着地上那层厚厚的绿色剧毒物质说道,“至少我们没办法无声无息的进去了。”
“唔……”陈寅看了看,拿了块肉干扔了过去……
在肉干与那绿色毒物接触的瞬间,就有大量难闻的浓烟冒了出来。陈寅还将自己备用的鞋子也扔进去一双,那双鞋子也被腐蚀得不成样子。
“别说悄悄潜行了,这下我们连进去的办法都没有了。”陈寅摇头到,“接下来我们怎么办?飞进去?”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说着,维托莉亚扔给陈寅一张漂浮卡。
“不,等等……也许,我们还能用点别的办法……”陈寅皱着眉头想着什么。
“什么办法?”维托莉亚好奇的问。
“……你手里有烈焰风暴吗?”
……
哈霍兰公主愤怒的在空旷的洞穴中横冲直撞,无论她碰到了什么都会毫不犹豫的发起攻击。因为找不到令她受伤的罪魁祸首,所以i大片无辜的发光虫就成了哈霍兰公主的泄愤对象。
就在哈霍兰公主将一只可怜的小家伙碎尸万段的时候,一根闪着寒光的箭矢向暴怒中的哈霍兰公主飞了过来,轻轻的敲在它的甲壳上弹了出去,但箭矢上残留着的奥术能量却轻而易举的钻进甲壳之中,给她带来阵阵的疼痛。
当哈霍兰公主的目光注意到远方的洞口时,就箭一个人影匆匆的收起弓箭,躲进了洞穴中!
“嗡——”
一声震耳欲聋的笛声猛然爆发,无数剧毒钉刺“噗噗噗”的插在了洞壁上,可惜那个敢于挑衅哈霍兰公主威严的家伙已经钻进洞穴的深处,哈霍兰公主的怒火只烧掉了一些起到固定作用的洞壁。
被破坏掉的硬壳后面,黄沙好像水管一样涌了出来,但对于哈霍兰公主来说,她并不担心这个洞穴能否继续存在,维护洞穴的事情是那些低贱其拉甲虫做的事情,她现在唯一想要做的就是干掉挑衅她威严的那些小虫子。
所以在发现自己的钉刺无法给对方造成伤害的时候,哈霍兰公主就箭一般的向那个洞口飞了过去。
当她抵达洞口的时候这才看到,之前那个挑衅她的人影正拉开了弓箭,又是不疼不痒的一箭射到了她的身上……
哈霍兰公主暴怒了,一口酸液吐息就喷了进去,可惜在那支箭矢刚刚离手的刹那,手持弓箭的人就用了一张卡牌,就这么在她眼皮底下凭空消失了!
而在与他
以下一会修1300
趴在发光苔藓中间的那些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橘色光芒,好像一只只大灯泡一样的虫子,自然也沾上了剧毒新星爆发出来的毒液,几乎所有虫子都被染成了绿油油的,然后渐渐的光芒消失,最后变成暗淡的甲虫尸体,松开了勾住棚顶的爪子。
霎时间,苔藓、虫尸就像雨点一样纷纷坠落,掉进同样被染成绿色的水坑中。
所有的美丽,都在短短的瞬间被摧毁了,而这片巨大的洞穴也渐渐陷入了黑暗之中。
……
陈寅两人之前下来的那个通道中,一个亮银色的魔法阵正在缓缓的转动中着。
陈寅和维托莉亚及时的脱离了剧毒新星的笼罩范围,也同时目睹了洞穴中那令人颤抖的一幕。
“那真是太可怕了。”看着整个洞穴中都陷入了一片黑暗,陈寅不由得叹了口气,“即便是炎枪术也不过是重创了它而已,现在还不知道它的恢复能力怎么样,要是趁着这个机会被它恢复过来可就不好了。”
“不会的放心吧,炎枪术的效果可不是它这种级别能够称受得了的。”维托莉亚说道,“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再试一次伏击?”陈寅想了想,还是提出了这个建议,“它现在的血量应该不足12点,只要两个火球就能干掉它。”
“……可以试一试,不过我猜应该没那么简单了。”维托莉亚指着地上那层厚厚的绿色剧毒物质说道,“至少我们没办法无声无息的进去了。”
“唔……”陈寅看了看,拿了块肉干扔了过去……
在肉干与那绿色毒物接触的瞬间,就有大量难闻的浓烟冒了出来。陈寅还将自己备用的鞋子也扔进去一双,那双鞋子也被腐蚀得不成样子。
“别说悄悄潜行了,这下我们连进去的办法都没有了。”陈寅摇头到,“接下来我们怎么办?飞进去?”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说着,维托莉亚扔给陈寅一张漂浮卡。
“不,等等……也许,我们还能用点别的办法……”陈寅皱着眉头想着什么。
“什么办法?”维托莉亚好奇的问。
“……你手里有烈焰风暴吗?”
……
哈霍兰公主愤怒的在空旷的洞穴中横冲直撞,无论她碰到了什么都会毫不犹豫的发起攻击。因为找不到令她受伤的罪魁祸首,所以i大片无辜的发光虫就成了哈霍兰公主的泄愤对象。
就在哈霍兰公主将一只可怜的小家伙碎尸万段的时候,一根闪着寒光的箭矢向暴怒中的哈霍兰公主飞了过来,轻轻的敲在它的甲壳上弹了出去,但箭矢上残留着的奥术能量却轻而易举的钻进甲壳之中,给她带来阵阵的疼痛。
当哈霍兰公主的目光注意到远方的洞口时,就箭一个人影匆匆的收起弓箭,躲进了洞穴中!
“嗡——”
一声震耳欲聋的笛声猛然爆发,无数剧毒钉刺“噗噗噗”的插在了洞壁上,可惜那个敢于挑衅哈霍兰公主威严的家伙已经钻进洞穴的深处,哈霍兰公主的怒火只烧掉了一些起到固定作用的洞壁。
被破坏掉的硬壳后面,黄沙好像水管一样涌了出来,但对于哈霍兰公主来说,她并不担心这个洞穴能否继续存在,维护洞穴的事情是那些低贱其拉甲虫做的事情,她现在唯一想要做的就是干掉挑衅她威严的那些小虫子。
所以在发现自己的钉刺无法给对方造成伤害的时候,哈霍兰公主就箭一般的向那个洞口飞了过去。
当她抵达洞口的时候这才看到,之前那个挑衅她的人影正拉开了弓箭,又是不疼不痒的一箭射到了她的身上……
哈霍兰公主暴怒了,一口酸液吐息就喷了进去,可惜在那支箭矢刚刚离手的刹那,手持弓箭的人就用了一张卡牌,就这么在她眼皮底下凭空消失了!
(未完待续。)
节35 双子末日
当两人推开沉重的石门后,一个巨大的岩石大殿就出现在两人面前。
这里,就是安其拉神殿。
高高的天棚不知有多高,白色的光芒从上方落下,照亮了整个大殿。
脚下的石头地面严丝合缝的拼接在一起,用手摸上去就连一丝缝隙都感觉不到。而这个巨大的石质大厅内,也不知用了什么工艺,足有上千平方米的大厅居然连一个梁柱都没有。
顺着台阶走上去,两边的墙壁变得越来越窄,直到此时陈寅这才意识到,这个大厅居然是三角形的,而陈寅他们进来的地方就是最短的一个边。
大厅一直延伸的远方,一级级的台阶一直向上,就像一个庞大的台阶金字塔一样。虽然看上去简简单单的,但这里的一切都带着股奇怪的神秘感,让人站在这里就打从心底觉得不舒服。
尤其在陈寅发现地砖上的花边居然是一个又一个五官扭曲的人脸时,他就感到更加不舒服了。
“怎么了?你似乎有点不安?”维托莉亚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人在观察我们。”陈寅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可惜什么东西都没有发现。这片大厅依然寂静,除了两人之外再没有一个活物。
“不会吧?如果是的话,估计也是克苏恩吧?它不是号称千眼魔神吗?”维托莉亚笑道。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陈寅摇了摇头……
……忽然,陈寅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侧着耳朵凝神细听。
“怎么了?”
“嘘……你听没听到水声?”陈寅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发现那个声源似乎就在前方不远处。
“水声?”维托莉亚一愣,也学着陈寅的样子侧耳倾听。不过还没等她听到什么东西,就被陈寅拖着一路小跑的向台阶的尽头跑去……
当两人来到三角形的顶点,也是整个大厅中的最高点时,令人震撼的一幕就展现在了两人面前:
在台阶金字塔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水池,水池中躺着两个足有10多米高的巨大人形。
之所以称水池中的东西为人形,是因为它们虽然有着类似人类的结构,但实际上浑身上下依然被坚硬的甲壳所包裹着。
水池中的人形虽然也是双手双脚以及一个脑袋,但这一切都被包裹在艳丽的棕红色甲壳之下。
“这就是那个什么双子?”陈寅已经从真视效果中得到了这两个人形甲虫的名字,显然这两位应该就是石门上所写的的沉睡双子。
不知这两个人形已经沉睡不知多久了,可陈寅知道他们清醒的时候一定经历了一场十分艰苦的战斗。
这从它们身上的甲壳就能看得出,原本艳丽的甲壳上布满了焦黑的痕迹和被利刃撕开的伤口。现在虽然已经愈合了,但之前所造成的伤害依然纪录在它们的甲壳上。
“名称:维克尼拉斯
等级:传说
属性:5攻、5防、20血
技能:魔法免疫(被动)、致命一击、重击、变大(每隔3分钟攻击加1)。”
“名称:维克洛尔
等级:传说
属性:5攻、5防、20血
技能:物理免疫(被动)、奥爆、暗影箭、暴风雪、虫群爆炸。”
如果他们依然有着原本实力的话,陈寅和维托莉亚两个人根本拿它们毫无办法。虽然属性比起之前的boss低了一些,但实际上它们更加的难缠。
之前所有的boss陈寅和维托莉亚虽然并不轻松,但终究还是有解决的办法,依靠着强力的魔法卡,两人这才磕磕绊绊的走到了这里。
然而,在陈寅看到维克尼拉斯的属性后,他们之前的战术就全部失效了。依靠强力魔法偷袭?抱歉,维克尼拉斯魔法免疫。虽然陈寅对它究竟免疫到什么程度有些疑问,但维克尼拉斯是他跟维托莉亚的克星,这一点是没有疑问的了。
好在此时两个巨人正躺在水池中生死不知。
水池旁的墙壁上,两只足有两米多粗的空心肉管正微微的蠕动着,可以看得出它正将清澈的水吐出来,而另一只肉管则在池底将污浊的水抽走。
“我们要不要干掉他们?”陈寅忽然说道。
“……可是我看不到生命迹象。”维托莉亚盯着水下的两只庞然大物看了半天,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可是你看那些伤疤,它们大部分都已经愈合了。这说明他们应该活着才对,趁他们病着干掉他们,省的一会给我们捣乱。”
陈寅指着维克尼拉斯甲壳上一条横跨整个前胸的巨大白印,“直接就往它的伤口上扔炎枪术,在那个甲壳裂开的地方来一发我就不信他不死……”
“没有必要节外生枝,沉睡双子的属性相信你也看到了,我觉得还是不要招惹他们比较好。”维托莉亚坚持自己的看法。
“是的。”陈寅点点头,“我也不觉得打扰他们是个好主意,光是魔法免疫那家伙就能轻松干掉我们了……所以,我觉得你还是看看料里有没有说我们接下来怎么走比较好。”
“稍等,我看看……”维托莉亚掏出个小册子,在一副比较简陋的手写地图上仔细的观察了半天,最终确认道:“我们应该在这里——双子王座?应该是这个名字。”
“王座?”陈寅对这个词忽然心生警惕。
“没错啊,就是王座,国王的……”
“是的,我知道。”陈寅打断了维托莉亚的话,“但你看这里哪有王座的影子?双子王座……说的好听,实际上不就是池子里泡着的那两条咸鱼?”
“传说中,双子王座的下方就是封印着克苏恩的封神大厅。可是我们要怎么下去?潜水?”维托莉亚指着水池的下方,神色有些郁闷。
正当两人商量着怎么才能到达封神大厅的时候,脚下的石阶突然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你感觉到了吗?”陈寅中断了话题,“我怎么觉得刚刚地面抖了抖?”
“我也发现了。”维托莉亚的眉头慢慢的锁紧,似乎在回想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陈寅的话还没说完,脚下的大地再次颤抖了一下。
“!!”两人险些没站稳,互相搀扶着这才没摔倒。
“见鬼!什么东西?”
“天哪……概不会是!那两个家伙吧?”陈寅忽然发现脸上有个极细微的水滴轻轻的碰了他一下……可是,这个大厅干燥得像是沙漠,怎么会有水被甩到陈寅脸上?
这样想着,陈寅回过头来,看着台阶金字塔的尽头,那平静的水池突然翻滚起来,似乎有什么庞大的东西在拍打着水面。
陈寅没有忘记,那水池中只有两个有着人类形态的巨大虫人静静的躺在那里。
难道!?
“不好,那是沉睡的双子!”陈寅飞快的掏出一张通讯卡,并且几乎同时与维托莉亚进入了精神链接。比起用嘴来说话,思维上的直接交流速度显然快得多。
“你有办法吗?”
陈寅第一个扔过去的问题就是这个。
“当然没有!天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好,你听我说。之前我已经观察过两位双子的属性了,他们最难缠的就是那个魔法免疫的维克尼拉斯,所以我们就要先干掉这个家伙……”
“为什么?柿子不是应该挑软的捏吗?干嘛先对付魔法免疫的!?我手里的卡牌可没有一个能在这种情况下控制维克尼拉斯的……”维托莉亚显然与陈寅的意见不同。
“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就要同时面度两个敌人……这样,你听我说……”
在看不见的灵魂链接中,陈寅与维托莉亚飞快的交换着意见。十几秒钟后当一只带着虫壳的手臂从水池中伸出来的时候,两人早已做好了作战计划。
……
水池中。
不知何时,一层淡淡的粉色从墙壁上蠕动着的肉管中扩散出来,而两只沉睡的虫人在淡粉色液体的刺激下相继醒来,维克尼拉斯率先恢复了意识。
伤痕累累的冲人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似乎被棚顶的光线刺到了眼睛,维克尼拉斯那带着甲壳的眼帘微微的眯了起来。
盔甲一样打
以下一会修,1300
“……可是我看不到生命迹象。”维托莉亚盯着水下的两只庞然大物看了半天,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可是你看那些伤疤,它们大部分都已经愈合了。这说明他们应该活着才对,趁他们病着干掉他们,省的一会给我们捣乱。”
陈寅指着维克尼拉斯甲壳上一条横跨整个前胸的巨大白印,“直接就往它的伤口上扔炎枪术,在那个甲壳裂开的地方来一发我就不信他不死……”
“没有必要节外生枝,沉睡双子的属性相信你也看到了,我觉得还是不要招惹他们比较好。”维托莉亚坚持自己的看法。
“是的。”陈寅点点头,“我也不觉得打扰他们是个好主意,光是魔法免疫那家伙就能轻松干掉我们了……所以,我觉得你还是看看料里有没有说我们接下来怎么走比较好。”
“稍等,我看看……”维托莉亚掏出个小册子,在一副比较简陋的手写地图上仔细的观察了半天,最终确认道:“我们应该在这里——双子王座?应该是这个名字。”
“王座?”陈寅对这个词忽然心生警惕。
“没错啊,就是王座,国王的……”
“是的,我知道。”陈寅打断了维托莉亚的话,“但你看这里哪有王座的影子?双子王座……说的好听,实际上不就是池子里泡着的那两条咸鱼?”
“传说中,双子王座的下方就是封印着克苏恩的封神大厅。可是我们要怎么下去?潜水?”维托莉亚指着水池的下方,神色有些郁闷。
正当两人商量着怎么才能到达封神大厅的时候,脚下的石阶突然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你感觉到了吗?”陈寅中断了话题,“我怎么觉得刚刚地面抖了抖?”
“我也发现了。”维托莉亚的眉头慢慢的锁紧,似乎在回想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陈寅的话还没说完,脚下的大地再次颤抖了一下。
“!!”两人险些没站稳,互相搀扶着这才没摔倒。
“见鬼!什么东西?”
“天哪……概不会是!那两个家伙吧?”陈寅忽然发现脸上有个极细微的水滴轻轻的碰了他一下……可是,这个大厅干燥得像是沙漠,怎么会有水被甩到陈寅脸上?
这样想着,陈寅回过头来,看着台阶金字塔的尽头,那平静的水池突然翻滚起来,似乎有什么庞大的东西在拍打着水面。
陈寅没有忘记,那水池中只有两个有着人类形态的巨大虫人静静的躺在那里。
难道!?
“不好,那是沉睡的双子!”陈寅飞快的掏出一张通讯卡,并且几乎同时与维托莉亚进入了精神链接。比起用嘴来说话,思维上的直接交流速度显然快得多。
“你有办法吗?”
陈寅第一个扔过去的问题就是这个。
“当然没有!天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好,你听我说。之前我已经观察过两位双子的属性了,他们最难缠的就是那个魔法免疫的维克尼拉斯,所以我们就要先干掉这个家伙……”
“为什么?柿子不是应该挑软的捏吗?干嘛先对付魔法免疫的!?我手里的卡牌可没有一个能在这种情况下控制维克尼拉斯的……”维托莉亚显然与陈寅的意见不同。
“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就要同时面度两个敌人……这样,你听我说……”
在看不见的灵魂链接中,陈寅与维托莉亚飞快的交换着意见。十几秒钟后当一只带着虫壳的手臂从水池中伸出来的时候,两人早已做好了作战计划。
……
水池中。
不知何时,一层淡淡的粉色从墙壁上蠕动着的肉管中扩散出来,而两只沉睡的虫人在淡粉色液体的刺激下相继醒来,维克尼拉斯率先恢复了意识。
伤痕累累的冲人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似乎被棚顶的光线刺到了眼睛,维克尼拉斯那带着甲壳的眼帘微微的眯了起来。
(未完待续。)
节36 挣脱
巨石修建的神殿中,一个巨人缓缓的抬头望了望天。
这个巨人身上覆盖着坚硬的甲壳,与人类相似的身材比例让他看上去就像一位穿着重型盔甲的战士。
这位巨人的虫壳盔甲上,厚厚的冰霜与烧灼的焦黑同时存在。在他的胸口和肚子上,两个怵目惊心的大洞缓缓的冒着青烟,那通透的大洞甚至能从这边看到他身后。
这位甲虫巨人的名字,叫做维克洛尔。
在其拉虫人中,他被称为维克洛尔大帝。
然而,大帝已经死了。
双眼无神的看着神殿上方洒下来的柔和白光,维克洛尔无力的想要抓住点什么……然而,下个瞬间,他的手臂无力的垂了下来,身体向前请到下去。
庞大的身躯沿着金字塔一样壮观的台阶翻滚着一路向下滑下去。
看着那具倒下的尸体,维托莉亚连口气都来不及喘,赶紧向陈寅那边靠了过去。
魔暴龙正带着另一个甲虫巨人维克尼拉斯转圈——或者被称为抱头鼠窜。
陈寅正坐在魔暴龙的背上夺命狂奔,一边跑一边使劲的往魔暴龙身上扔治疗术。
原本,陈寅觉得魔暴龙虽然比起维克尼拉斯的属性要低一些,但实际上的防御和攻击却差不了太多——维克尼拉斯的5攻5防对上魔暴龙的5攻4防真就相差无几——再加上自己在旁边牵制,虽然打不过这个甲虫巨人,但拖拖时间应该还是比较轻松的……
……但实际的情况却完全出乎陈寅的意料之外。
当魔暴龙一次不小心被维克尼拉斯的拳头击中后,它那足有数吨重的身体整个横飞了起来!
虽然面板伤害上只掉了1血,但魔暴龙在落地的时候却摔掉了足足3血!而且还多了个“重伤”状态,在持续时间内治疗效果减半!
仅仅一拳就把陈寅的幻想完全打灭了。
魔暴龙被打飞了之后,陈寅自然就落入了维克尼拉斯的眼中,即便陈寅再怎么扔活动假人,这家伙也只认准了陈寅,踩着那些假人的零件就冲了上来……
幸好被摔吐血的魔暴龙及时出现,一口叼住陈寅将他甩到自己背上,随后一人一龙就开始亡命逃窜。
维克尼拉斯大帝追得很急,他的速度跟魔暴龙相差无几。就在陈寅觉得下个瞬间他们两个就要被维克尼拉斯打成肉饼的时候,维托莉亚的支援终于到了。
真言术:盾,真言术:韧,以及那熟悉的治疗术。
躲过了维克尼拉斯的一次攻击之后,有了治疗的魔暴龙凶性**,甩掉背上的陈寅,回头对准维克尼拉斯的大腿就是吭哧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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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暴龙的攻击根本不破防。
维克尼拉斯甩开魔暴龙的嘴,一记“重击”将魔暴龙打得再次飞了出去!魔暴龙落地时痛苦,让灵魂链接那一头的陈寅感同身受……
陈寅所能做的,只是掏出圣骑士的治疗术,赞够两个水晶就将治疗卡丢到魔暴龙身上。
“怎么办?这家伙简直就是个乌龟壳,我们根本没出下嘴。”面对维克尼拉斯这么长时间的陈寅,已经拿它完全没有办法了。
“不知道……”维托莉亚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完全魔法免疫的敌人,所以一路以来支撑着两人走到这里的魔法卡没有作用之后,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神罚的似乎也会魔法免疫?”陈寅忽然想起之前得到的那个神罚的插件。
“不,不太一样。它是靠驱散灵压波动,让灵魂水晶无效化来达成魔法效果失效的。跟维克尼拉斯的魔法免疫完全不同。”维托莉亚叹了口气。
“关于这两个家伙,你手里就没什么资料?”
“我只记得安其拉神殿里有一些巨大的虫壳遗骸……对于这些传奇级别的其拉虫族,没有任何记载,至少在我得到的资料里没有。”维托莉亚摇了摇头。
两人一边交流着,手中的技能也没停,一直在给魔暴龙加血。但这对战局似乎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魔暴龙的无数次攻击,到现在维克尼拉斯的血量也丝毫没有减少的意思。
不仅如此,陈寅发现维克尼拉斯的身体似乎比之前更大了一些,当他查看真视效果的数据时,忽然发现不知不觉中维克尼拉斯的攻击增加了1点,变成了6攻……
“不行了!我们必须想办法解决它!不然这么下去一会魔暴龙就扛不住了!”说着,陈寅举起弓箭,瞄准维克尼拉斯身上甲壳龟裂的地方将一根根箭矢射了过去。
“轰!”
一发火球在维克尼拉斯的身上爆开,但除了熏黑它的甲壳之外,就只是让维克尼拉斯这只巨大的虫人更加愤怒而已。
怎么办呢?
陈寅死死的盯着维克尼拉斯,脑筋飞快的转动着……
以箭矢的攻击力,很难在维克尼拉斯的虫甲上留下痕迹,即便是射中它之前的伤口,除了让维克尼拉斯怒吼连连之外也依然无法破防。
5点的防御水平已经堪比钢板了,区区2攻3攻的箭矢根本就是挠痒痒罢了。
“只能试试这个了……”
陈寅收起弓箭,掏出了许久不用的猎枪。
卡化的确是个好东西,被封印在卡牌中的武器不仅携带方便,而且丝毫不受时光的侵袭。油光锃亮的猎枪就像陈寅上次刚刚做完保养时一样,正处于最佳状态。
而猎枪的弹药,就是陈寅之前跟白胡子矮人讨论过的“脱壳穿甲弹”的试制品。在陈寅离港之前,特意抽出时间从白胡子矮人那里取回了定制好的散弹,以及老矮人亲手打造的“脱壳穿甲弹”试制样品。
虽说是样品,但在老矮人的坚持下还是要付钱的,并且区区20发就敲诈了陈寅5枚金币!
也就是说,陈寅开两枪,50银就没了……
这简直就是在扔钱!
并且效果还是不确定的。
在真视效果中,“脱壳穿甲弹”的属性是“数据收集中”,而陈寅之前在海上也没地方试枪,甚至都没把这些子弹拿出来过。毕竟海面上潮气很重,而这些纸壳弹的封装……
为了不影响弹药性能,一路上陈寅动都没动这批弹药,这还是他第一次将纸壳弹掏出来。
没有清脆的上弹声,纸壳有些发软,塞进枪膛中的时候还要稍微整理一下毛边,当枪膛合上之后,陈寅举起猎枪瞄准了与魔暴龙战斗的那个甲虫巨人……
带着一丝忐忑,陈寅扣动了扳机。
“砰!”
“噗。”
维克尼拉斯的身体微微一震,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继续殴打魔暴龙……
但在陈寅的视野中,一个小小的数字在维克尼拉斯的头顶升起。
-1
“砰!”
-1
有效!
居然有效!
庞大的动能赋予了那根箭矢似的弹杆巨大的动能,并且当动能好像针一样聚集一点的时候,维克尼拉斯身上那好像坚不可摧的甲壳顿时被捅了个窟窿。
两行淡绿的的液体,从维克尼拉斯胸口处的弹孔渗了出来,在他那鲜艳的甲壳上格外的引人注目。
“脱壳穿甲弹,1攻,无视防御5(数据收集中)。”
当陈寅第二枪之后,真视终于标出了脱壳穿甲弹的属性。
其实陈寅觉得脱壳穿甲弹无视防御的属性应该更高一点才对,因为他在维克尼拉斯的背后也看到了两行绿色的液体,这说明脱壳穿甲弹的威力已经溢出了,居然将维克尼拉斯射了个对穿。
但也许是因为维克尼拉斯的防御也不过是5点而已,所以真视给出的判断最多也只能到5。
掰开枪膛,将焦糊的纸片钩了出来,仔细清理了一下枪膛再塞进去两枚……
随后清脆的枪声接连响起。
当维克尼拉斯的胸前多了一排小孔之后,魔暴龙终于逮到了机会,对准维克尼拉斯的胸口撞了过去。足有数吨重量的动能施加在维克尼拉斯的胸甲上,让那里的甲壳开始微微的变形……
“咔……”
在清脆的断裂声中,维克尼拉斯的头上第一次跳出了超过1的数值。
-3
“破防了!?”维托莉亚的声音疲惫中带着点惊喜。当陈寅开始掏出双管猎枪的时候,治疗的压力就全部压在她的头上了,而她的灵魂水晶的回复速度也仅仅是堪堪够用。
“砰砰!”
陈寅对准维克尼拉斯的胸口有补了两枪,让他胸前的虫甲更加脆弱。
“再来一次!”
“吼————”
趁着这个机会,魔暴龙连跑两步,再次向维克尼拉斯的胸口撞了过去!
维克尼拉斯愤怒的嘶吼着,但这一次他却不再无视魔暴龙的攻击了,反而双手交叠在前胸,一直以来都是以攻带守的维克尼拉斯还是第一次做出防守的动作。
“咚咚咚……”
魔暴龙已经完全冲起来了,沉重的脚步声似乎震得地面都开始阵阵发抖。
就在陈寅以为魔暴龙要撞到维克尼拉斯的手臂时,魔暴龙突然一个急停扫尾,抽得维克尼拉斯中心不稳后再撞到他的身上!失去了重心的维克尼拉斯就这样被魔暴龙撞倒在地。
紧接着魔暴龙丝毫不给维克尼拉斯反抗的机会,大嘴叼住维克尼拉斯手臂疯狂的晃动着脖子,两只粗壮的大腿就像刨食的母鸡一样疯狂的在维克尼拉斯胸前抓挠着。
一连串的伤害从维克尼拉斯的头顶冒了出来。
-2
-3
-5!
根本都没用陈寅补刀,当维克尼拉斯的防御完全崩溃之后,在魔暴龙疯狂的攻击中,维克尼拉斯甚至都没挺过下一个3分钟,居然就这样被它活活咬死了!
脚踩着维克尼拉斯的尸体,伤痕累累的魔暴龙高傲的抬起头来,对着天空爆出畅快的怒吼。
“吼————”
“……不对劲!不好了!!”
在魔暴龙的怒吼中,陈寅的脸色陡然一变!
就在魔暴龙击杀了维克尼拉斯的瞬间从,陈寅只觉得灵魂链接的那一边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魔暴龙的灵压等级不断的提升!很快陈寅就控制不住了!甚至连稳定的灵魂链接都开始颤抖起来……
6级!
7级!
8级!!
与灵压等级相对的,在这个瞬间,魔暴龙的星等也从5星一直窜到8星,而且上涨的速度丝毫没有减慢趋势!魔暴龙的身上忽然出现了如有若无的锁链异像,而当这些虚无的锁链出现之后,魔暴龙的星等上升戛然而止。
“吼!!”
魔暴龙猛力一挣,虚无的锁链片片断裂,化为漫天的碎屑……
与此同时,魔暴龙主动将灵魂链接切断了!接下来陈寅已经无法通过灵魂链探知魔暴龙的等级了。
在灵魂链接被切断的同时,魔暴龙的身上突然泛起一阵金色的光芒,无数锁链一样的东西在……
维托莉亚呆呆的望着伤痕累累的魔暴龙,嘴里吐出两个字……
“……传奇……”
“它……挣脱了。”陈寅颓然的捡起一张破碎的卡牌,上面曾经的那只魔暴龙的图片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一片空白。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事情。”维托莉亚震惊的望着正在畅快淋漓的发泄着情绪的魔暴龙。
“然后呢?这种情况我该怎么办?”
“期待着它不会干掉我们。”维托莉亚示意陈寅向魔暴龙望去。
之前显得温良驯服的魔暴龙,凶残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陈寅和维托莉亚,似乎在考虑着要不要干掉这两个人。
“砰!”
陈寅对着天空开了一枪,冲着魔暴龙大吼道:“走吧!你自由了!别来找我们麻烦!”
魔暴龙残忍的双眼在陈寅和维托莉亚身上划过,当它感受到两人的灵压逐渐升高后,终于放弃了,警惕的盯着两人缓缓的走向神殿的出口,当距离足够远后,魔暴龙毫不留恋的狂奔而去。
“……走了。”陈寅看着魔暴龙的背影在石门处消失,情绪微微有些低落。
“真是个强大的灵魂。”维托莉亚叹道。
“以前发生过这种事情吗?”
“最近一次似乎是一万年前。”
“……我还真是走了****运,万年不遇的事情都遇到了。”陈寅自嘲的笑了笑。
“不,这与运气无关,只与灵魂有关。”维托莉亚走到维克尼拉斯的尸体旁,将淡紫色的水晶雕像捡了起来,扔给陈寅。
“在这个星球上,只要有强大的灵魂,那么一切都有可能。”
(未完待续。)
节37 千眼之神
自由的咆哮声,渐渐消失在远方的通道中。
陈寅低着头看着手中那张残破的空白卡牌。
魔暴龙自由了,这张曾经承载着它的卡牌被它毫不留情的撕裂了。这张小小的卡牌就是束缚着所有仆从的封印,陈寅还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受到被封印者的愤怒与无助。
在与魔暴龙的灵魂链接断开来的刹那,从魔暴龙那端传递过来的情绪,让陈寅久久不能自已。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就像洞房花烛的得偿所愿,就像高考中第的欣喜若狂,就像憋了许久终于可以嘘嘘的畅快淋漓……
“这就是自由的感觉吗?”陈寅自言自语着,随手将残破的卡牌扔在地上。
“怎么?被仆从的情绪影响了?”低头研究一个小巧笔记本的马尾少女抬起头,留意到了陈寅脸上那复杂的表情,不禁有些好笑的问道。
“不全是,有点感触罢了。”陈寅笑笑,“人啊,总是对得不到的念念不忘,总是对自己拥有的弃之如敝屐。可岂不知自己所拥有的东西才是最宝贵的。”
“比如?”
“自由。”
“自由?呵呵……”马尾少女面带嘲讽的笑到:“挣脱了封印的束缚就是自由吗?那未免也把自由看得太过简单了……自由这种东西不过是总错觉,从来没有过。”
“至少,只要我们还站在这颗星球上,就永远没有自由可言。”
维托莉亚将这个话题盖棺定论。
陈寅知道她的意思,不过他并不赞同。维托莉亚将自由的概念定义得太大了,而自由这种东西又是个相对概念,当衡量标准变大的之后自然也就没有了任何自由可言了。
不过陈寅没准备跟维托莉亚研讨相对论的问题,不置可否的转过身来,岔开了话题:“怎么样?找到路了吗?”
“暂时没有。”维托莉亚低下头,纤长的食指在笔记本上轻轻等划过,嘴里念念有词的嘟囔着什么。陈寅仔细听了听,发觉她在说的是自己从未听过的语言。
“我手里的资料残缺不全,而且他们对这个神殿的描述很多都有过删改,有些纪录甚至自相矛盾,我需要点时间来辨别这些纪录的真伪……”
“好,你忙。”陈寅抽出补给卡扔在地上,一个巨大的木头箱子就凭空出现在补给卡消失的地方。
这张补给卡其实是由特殊的木材造出来的箱子,再利用空白卡牌将那木头箱子封印进去。里面的食、水、燃料等等都是陈寅后来放进去的。
箱子里的水源还是陈寅在石头城补充的,而鱼干、肉干和面包则是早在黄金港就准备好了的。
陈寅准备的午餐是干面包夹肉干佐果脯——听上去就干得不行,而实际上也是如此。干面包硬得像石头,肉干像木头,果脯就像一块块轮胎,咬不烂扯不动。
要一小口干巴巴的三明治,喝一大口水顺顺,再要一小口……
陈寅花了半天的功夫,老太太吃豆一样慢慢的把那张三明治咬成小块吞进肚子,这才满足的打了个饱嗝。用手使劲揉了揉脸颊,那里的肌肉有些用力过猛,刚刚吃的时候不觉得什么,这一停下来就觉得腮帮上的肌肉又酸又硬。
“……吃点东西吧?”陈寅看了看愁眉苦脸的维托莉亚,有些不怀好意的又做了一个三明治塞给她。
“你刚刚吃的就是这个?”维托莉亚看着手里的三明治两眼发直。
“嗯,味道不错,你尝尝?”
“谢了。”维托莉亚看了看等着瞧好戏的陈寅,无奈的摇了摇头,三口两口的将三明治消灭了。
“明明已经到神殿了,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入口呢?”维托莉亚没管已经看呆了的陈寅,开始逐寸的搜索地面,想要在那严丝合缝的地板上找到个秘密通道之类的东西。
就在维托莉亚忙着找地下通道的时候,陈寅的视野中突然跳出了一个单词。
“……上?”陈寅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头顶,那里除了一片柔和的白光之外什么都没有。
“上!?”维托莉亚听到陈寅的话后猛的一愣,呆了不到1秒钟就好像醒悟了什么,三步两步的跑回之前坐着的台阶,捡起那本笔记仔细的看了起来。
“没错!就是上边!我说这里怎么有那么多前后矛盾的话……原来如此!封印果然在神庙顶层!”维托莉亚兴奋得差点跳起来。
与兴高采烈的维托莉亚不同,陈寅看了看棚顶,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不知何时,陈寅将那个鸡腿似的木头疙瘩掏了出来,放在手心上上下下的颠着。
“我们怎么上去?”
陈寅问道。
“稍等,我在查……按照之前的纪录,也许我们得准备一个仪式来开启……”
维托莉亚一边翻书一边解释着,可陈寅却丝毫没有听她说话的意思,径直来到之前泡着双子的水池旁边……
“按着这里?”
陈寅没头没尾的问道。
“……你说什么?先别按等等我看看……啊!你!”
没等维托莉亚说完,陈寅就已经按了下去……
“隆隆……”
阵阵岩石摩擦的声音随之响起。
陈寅笑着对马尾少女招了招手,低头对着手里的“鸡腿”说:“你说的没错,果然动了呢。”
在陈寅招手的同时,他脚下的一块3米见方的地面缓缓的升了起来,维托莉亚来不及说什么,赶紧跳了上去。
地面上升着,速度越来越快,那原本以为是地板的方块很快露出了它的真面目:一根巨大的方形石柱!
而陈寅和维托莉亚就站在这个石柱的顶端。
石柱不停的上升着。
虽然周围没有什么参照物,但从头顶吹来的风越来越大这一点来看,他们的速度应该是越来越快——之前在地面上可没有任何的空气流动,所以风越来越大这一点基本可以排除了。
“……你怎么知道的。”维托莉亚面色不善的看着陈寅,“你还隐瞒了什么?”
“我能隐瞒什么!”陈寅耸耸肩,“不过是它告诉我的而已。”
看着陈寅手中的那块木头疙瘩,维托莉亚摇了摇头,“不可能,金乌化作法杖的时候,是无法与人交流……见鬼!怎么会这样!?”
在维托莉亚摇头否认的时候,陈寅激活了两人之间的灵魂链接,然后共享了视野。
顿时,显示在陈寅视网膜上的虚拟信息,也同时传输到了维托莉亚的脑海中。
“这……这怎么可能!你的真视技能怎么是这样的!?”
“真事不都是这样的吗?要不给我看看你的……?”陈寅好奇的问道。
他的话音刚落,少女就主动断开了链接,“没什么可看的,就是跟你的不太一样而已。”
“我怎么觉得你在掩饰什么?”陈寅狐疑的盯着维托莉亚。
“没,真的没什么。”马尾少女眨了眨眼睛。
“最好没有。”
……
石柱的上升忽然缓了缓,脚下传来一阵失重感。这与上行的电梯就要停下的感觉是一样的,陈寅在地球上已经坐过太多次的电梯了,所以这种感觉已经习以为常了。
但对于维托莉亚来说,这种失重感还是非常新鲜的,所以这位总是高傲的扬着下巴的天之骄子终于露出了一丝属于少女的表情,略带惊慌的抓着陈寅的手臂,好像生怕一不小心摔下去一样。
“……想笑就笑吧。”维托莉亚面无表情的说。
“没,你看错了,我怎么会……噗……咳咳,笑呢?不会的。我们是战友,我不会笑你的。”陈寅极力的控制着上翘的嘴角,中间没忍住差点笑出声来,不过终究还是憋了回去,就是憋笑憋得很辛苦。
“哼。”维托莉亚扭过头去不理陈寅,但小手依然紧紧的抓着陈寅的胳膊。
上升的速度越来越慢了。
棚顶上的光辉,也渐渐的变得清晰起来。
原来,那白色的光源居然是一根根从上方垂下来的“细线”,层层叠叠好像帷幕一样。
白色的光芒并不刺眼,柔和的光芒照在身上甚至会散射出一层淡淡的光晕,这让陈寅和维托莉亚的身上多了一层淡淡的圆环,看起来宛如神仙中人。
石柱带着两人逐渐升高,越过了周围越来越密集的“细线”,在一个悬空的石台面前停了下来。
石柱的前方是一排台阶,台阶的尽头是一个类似祭坛一样的东西。
陈寅和维托莉亚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遂一起迈上了石阶。
顺着台阶拾级而上,无惊无险的来到了台阶的尽头,那个有如祭台一样的东西出现在两人面前。
祭坛上,一只足有篮球大小的眼珠一动不动的躺在祭台上,无数触须一样的细线连在眼珠根部。
一根通体散发着白色光芒的木棍插在了那个大眼珠上,而柔和的白光顺着眼珠一直蔓延到那些触须似的细线上,让细线也散发出淡淡的白色光晕。
“没想到那些光居然是它发出来的。”陈寅看着祭台上的那坨,问道:“这就是克苏恩?”
“你问我?”维托莉亚一愣。
“当然不是,你又不知道。”陈寅冲着马尾少女笑了笑,露出了标准的8颗白牙,让维托莉亚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揍他一顿。
“……那怎么办?”陈寅脸色突然一变。
“喂!怎么了?跟我讲讲啊?”维托莉亚知道陈寅在跟乌鸦交流,但他们之间的交流维托莉亚是看不到的,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我们有麻烦了。”陈寅严肃的说,“那个就是乌鸦的柄,但是拿走那东西的话这个大眼珠立刻就会醒来,然后我们就要面对一个远远要比传奇更加强大的古神……”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陈寅耸耸肩:“当然有,不过乌鸦那家伙给出来的答案实在太离谱了,你确定要听?”
“当然?千辛万苦来到这里,我们的目的不就是那根权杖里储存的记忆吗?如果现在退出了,那之前的付出又算什么?”
“……乌鸦说,麦迪文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发现越是深入地下,灰雾对灵魂的吮吸就越强,所以麦迪文在封印克苏恩的时候故意将它深埋在地下,借用灰雾的力量来削弱克苏恩的灵魂。”
“原来是这样!”维托莉亚恍然大悟,“怪不得教会之前通过了限制矿井深度的法案……原来他们真的是为了……”
“行了打住,我就问一句,我还要不要说?”陈寅赶紧打断越来越兴奋的少女。
“你说你说。”
“……不过克苏恩虽然被封印了,但它依然有意思神智清醒着,而其拉甲虫就是这份清醒的神智所发展出来的仆从种族。数万年来它们不停的向上挖掘,抬高封印克苏恩的祭台,让它远离灰雾的吮吸……”
“不对!?既然祭坛被抬高了那石柱的长度应该不足了才对!怎么会一直把我们送到这里来?该不会那石柱也是它们修建的吧?”维托莉亚不可置信的问道。
陈寅耸耸肩:“反正乌鸦是这么说的,那些甲虫所‘抬高’的似乎是这里的空间,而石柱的长度没有变化……反正我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只是转述而已。”
作为乌鸦与维托莉亚交流的桥梁,陈寅有些心不在焉,反而对祭台上那个被做标本的大眼珠很感兴趣。
从上方看去这家伙就是个眼球而已,不过下方无数的触须,让它看起来多了那么一丝诡异。尤其是当陈寅在一根短一些的触须末端发现了一个小小的迷你眼珠时,不由得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
“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怪物。”陈寅放弃继续观察克苏恩,将乌鸦克林顿的话转述给维托莉亚:
“它说,接下来我们要打破这里的空间,让克苏恩重新落在地上。然后将灰雾的注意力勾引过来之后,再拔掉插着眼球的那根棍子。”说到这里,陈寅顿了顿,“不过,它没说我们要怎么才能打破这里的折叠空间……”
“折叠空间……等等,我好想在哪听过类似的词……”维托莉亚沉思了一会,“……好像是……时空叠加?不不,不对……它应该是矮人发明的词汇……”
“你在说什么?”
“伟大之墙,你还记得吗?矮人在伟大之墙的上空似乎就使用了类似的技术。”
(未完待续。)
节38 奥罗
“你那边怎么样?准备好了吗?”
“还差一点,稍等。”
空旷的神殿中,只有两个人类的声音回荡着。
此时的神殿与之前的样子大不相同。之前那高高的有如金字塔一般的台阶已经损毁大半,残破的碎石废料将庄严的神殿弄得有如施工现场,肮脏而又杂乱。
对于陈寅来说,这样的场景令他感到非常的熟悉,就像一直以来他所工作的挖掘现场一样,除了少了点跑来跑去的挖掘工人之外,单论脏乱的程度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今天陈寅将要做的事情,却与之前的古迹发掘无关,而只是纯粹的破坏罢了。
想要借用灰雾的力量的话,首先要做的就需要让克苏恩接触到真正的地面。
而当陈寅将地上铺着的石块炸碎敲掉之后,露出了远古时期就已经深埋地下的法阵一角。经过维托莉亚的辨认之后确定,那个法阵曾经就是整个祭台基座的部分。
所以最令陈寅没想到的事,之前那些岩石台阶居然是其拉虫族为了掩饰地上的法阵而特意修建出来的。这里本来就是它们的家,天知道它们为什么要做这样掩人耳目的事情……
……除非,有人经常光顾这里。
想到这里,陈寅浑身一震。
“怎么了?”
维托莉亚的双脚踩在魔法阵的一角,陈寅就站在她对面,也占据了魔法阵的一角。
“我在想,也许沙民跟这些其拉虫族也许有着什么我们不清楚的联系也说不定。”陈寅指着地上的魔法阵说道,“不然你觉得那些虫子为什么将这里掩饰起来?难道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你的意思是……”维托莉亚微微有些迟疑。
“我的意思是,这里不是修给虫子看的,是为了修给人类看的。”陈寅指着那个曾经气势恢宏、现在丑陋不堪的“金字塔”,对着维托莉亚说:
“你就没发现这种类型的建筑并不适合巨大的虫族在这里作战吗?无论是魔暴龙还是双子大帝,光是站在这些台阶上就会消耗额外的体力,甚至因为站不稳而被别人杀掉……”
“你的意思是,这些台阶是修给人类的?”维托莉亚的脸色陡然变得难看起来。
直到陈寅说破这件事,维托莉亚这才察觉到这一点。
“当然,不然你觉得呢?刚刚在跟双子大帝战斗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了,为什么人家的主场为什么我们行动比双子大帝还方便?不过当时也没多想,后来看过章鱼干下来之后,我突然觉得那里无论是祭坛、石柱还是别的什么,总觉得不是给那些其拉虫族准备的……”
陈寅说着,指了指之前送他们上去的石柱:“你想想,如果是双子大帝之一站在那根柱子上,然后觐见克苏恩的场面……”
顺着陈寅的思路,维托莉亚的脑海之中顿时出现一个壮汉站在只容一脚站立的“旗杆”上,一边保持着平衡一边弯腰行礼的场面……
“……你说的对,之前我忽略了种族尺寸的问题……现在你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维托莉亚皱起了眉头,“不过其拉虫族为什么要为了人类而修建神殿呢?”
“人类信徒。”陈寅耸耸肩,“乌鸦说,克苏恩在之前就会吸收人类信徒,在这里同样吸收人类信徒的话,倒是很符合他的行事作风。”
“……那些沙民。”维托莉亚沉默了。
“怎么?想到了什么吗?”
“你说的对,那些沙民的确有问题。”维托莉亚轻轻的抛起一枚灵魂石,低头将它镶嵌到法阵中,“很久以前我就听说沙民们的奇怪癖好,只是从未在意过而已,但现在……似乎一切线索都链接起来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有些沙民困苦得需要用人命来换取商人们所需要的东西,紧紧就为了一口吃的。但有些沙民却大批的出售那些珍贵的材料,却根本不在乎吃的东西,只要灵魂石。”
维托莉亚举起一枚灵魂石,借着克苏恩触手所散发出来的光芒,观察灵魂石的内部。原本晶莹剔透的灵魂石,在那柔和的白光照耀之中,似乎有些雾气在其内部慢慢生成,让整块灵魂石看上去污浊了不少,就像玻璃被呵上了水汽。
“现在我才知道他们为什么能找到那么多珍贵的材料,也知道他们为什么宁可饿死自己的孩子不愿意换粮食,反而大量购进灵魂石……”
说到这里,维托莉亚叹了口气,将灵魂石嵌入法阵的另一边。
“那么多的灵魂石,原来是克苏恩所需求的。我都能猜出当年为了将克苏恩与这个魔法阵分开,他们一定使用了数量超乎想象的灵魂石……”
“为什么?”
“我们现在放进法阵中的灵魂石可以激活法阵,让灰雾感受到法阵中所束缚的那个庞大的灵魂,并且诱惑灰雾缠绕上来,不停的吮吸那个远古神魂。”
“但是灰雾的反应是迟钝的,在某种时候甚至与一些单细胞生物差不多。我们分析大部分时间中灰雾都在沉睡,所以只要不刺激它,那么灰雾的智慧就只剩下本能了。”
“而克苏恩很可能就利用了这一点,让大量的灵魂石析出的灵魂能量来代替自己的灵魂能量,一点一点的将自己的神魂从灰雾的束缚中挣脱出来。”
“……看来他成功了。”陈寅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那个高悬着的祭台,“人家已经逃出那么远了,没想到……”
说着说着,陈寅忽然脸色大变:“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我是说大量的灵魂石可以代替魂压来麻痹灰雾……”
没等维托莉亚说完,陈寅就打断她道:“不!我说的是上一句!”
“……克苏恩很可能利用了……天哪!”在说出这句话之后,维托莉亚的脸色也紧跟着变得难看起来。
“克苏恩……这家伙居然还保有意识!?怎么说来之前我们的行动他都知道了?他会不会干扰我们的计划……”维托莉亚一边说一边加快了速度。
“……我想,我们有麻烦了。”陈寅
一会修:2000
的声音回荡着。
此时的神殿与之前的样子大不相同。之前那高高的有如金字塔一般的台阶已经损毁大半,残破的碎石废料将庄严的神殿弄得有如施工现场,肮脏而又杂乱。
对于陈寅来说,这样的场景令他感到非常的熟悉,就像一直以来他所工作的挖掘现场一样,除了少了点跑来跑去的挖掘工人之外,单论脏乱的程度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今天陈寅将要做的事情,却与之前的古迹发掘无关,而只是纯粹的破坏罢了。
想要借用灰雾的力量的话,首先要做的就需要让克苏恩接触到真正的地面。
而当陈寅将地上铺着的石块炸碎敲掉之后,露出了远古时期就已经深埋地下的法阵一角。经过维托莉亚的辨认之后确定,那个法阵曾经就是整个祭台基座的部分。
所以最令陈寅没想到的事,之前那些岩石台阶居然是其拉虫族为了掩饰地上的法阵而特意修建出来的。这里本来就是它们的家,天知道它们为什么要做这样掩人耳目的事情……
……除非,有人经常光顾这里。
想到这里,陈寅浑身一震。
“怎么了?”
维托莉亚的双脚踩在魔法阵的一角,陈寅就站在她对面,也占据了魔法阵的一角。
“我在想,也许沙民跟这些其拉虫族也许有着什么我们不清楚的联系也说不定。”陈寅指着地上的魔法阵说道,“不然你觉得那些虫子为什么将这里掩饰起来?难道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你的意思是……”维托莉亚微微有些迟疑。
“我的意思是,这里不是修给虫子看的,是为了修给人类看的。”陈寅指着那个曾经气势恢宏、现在丑陋不堪的“金字塔”,对着维托莉亚说:
“你就没发现这种类型的建筑并不适合巨大的虫族在这里作战吗?无论是魔暴龙还是双子大帝,光是站在这些台阶上就会消耗额外的体力,甚至因为站不稳而被别人杀掉……”
“你的意思是,这些台阶是修给人类的?”维托莉亚的脸色陡然变得难看起来。
直到陈寅说破这件事,维托莉亚这才察觉到这一点。
“当然,不然你觉得呢?刚刚在跟双子大帝战斗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了,为什么人家的主场为什么我们行动比双子大帝还方便?不过当时也没多想,后来看过章鱼干下来之后,我突然觉得那里无论是祭坛、石柱还是别的什么,总觉得不是给那些其拉虫族准备的……”
陈寅说着,指了指之前送他们上去的石柱:“你想想,如果是双子大帝之一站在那根柱子上,然后觐见克苏恩的场面……”
顺着陈寅的思路,维托莉亚的脑海之中顿时出现一个壮汉站在只容一脚站立的“旗杆”上,一边保持着平衡一边弯腰行礼的场面……
“……你说的对,之前我忽略了种族尺寸的问题……现在你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维托莉亚皱起了眉头,“不过其拉虫族为什么要为了人类而修建神殿呢?”
“人类信徒。”陈寅耸耸肩,“乌鸦说,克苏恩在之前就会吸收人类信徒,在这里同样吸收人类信徒的话,倒是很符合他的行事作风。”
“……那些沙民。”维托莉亚沉默了。
“怎么?想到了什么吗?”
“你说的对,那些沙民的确有问题。”维托莉亚轻轻的抛起一枚灵魂石,低头将它镶嵌到法阵中,“很久以前我就听说沙民们的奇怪癖好,只是从未在意过而已,但现在……似乎一切线索都链接起来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有些沙民困苦得需要用人命来换取商人们所需要的东西,紧紧就为了一口吃的。但有些沙民却大批的出售那些珍贵的材料,却根本不在乎吃的东西,只要灵魂石。”
维托莉亚举起一枚灵魂石,借着克苏恩触手所散发出来的光芒,观察灵魂石的内部。原本晶莹剔透的灵魂石,在那柔和的白光照耀之中,似乎有些雾气在其内部慢慢生成,让整块灵魂石看上去污浊了不少,就像玻璃被呵上了水汽。
“现在我才知道他们为什么能找到那么多珍贵的材料,也知道他们为什么宁可饿死自己的孩子不愿意换粮食,反而大量购进灵魂石……”
说到这里,维托莉亚叹了口气,将灵魂石嵌入法阵的另一边。
“那么多的灵魂石,原来是克苏恩所需求的。我都能猜出当年为了将克苏恩与这个魔法阵分开,他们一定使用了数量超乎想象的灵魂石……”
“为什么?”
“我们现在放进法阵中的灵魂石可以激活法阵,让灰雾感受到法阵中所束缚的那个庞大的灵魂,并且诱惑灰雾缠绕上来,不停的吮吸那个远古神魂。”
“但是灰雾的反应是迟钝的,在某种时候甚至与一些单细胞生物差不多。我们分析大部分时间中灰雾都在沉睡,所以只要不刺激它,那么灰雾的智慧就只剩下本能了。”
“而克苏恩很可能就利用了这一点,让大量的灵魂石析出的灵魂能量来代替自己的灵魂能量,一点一点的将自己的神魂从灰雾的束缚中挣脱出来。”
“……看来他成功了。”陈寅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那个高悬着的祭台,“人家已经逃出那么远了,没想到……”
说着说着,陈寅忽然脸色大变:“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我是说大量的灵魂石可以代替魂压来麻痹灰雾……”
没等维托莉亚说完,陈寅就打断她道:“不!我说的是上一句!”
“……克苏恩很可能利用了……天哪!”在说出这句话之后,维托莉亚的脸色也紧跟着变得难看起来。
“克苏恩……这家伙居然还保有意识!?怎么说来之前我们的行动他都知道了?他会不会干扰我们的计划……”维托莉亚一边说一边加快了速度。
(未完待续。)
节39 上古之神的低语
前一秒,陈寅还站在雄伟的神殿之中,仅仅是穿过了被奥罗撞出来的大洞,下一秒陈寅就置身于一个充满了奇幻意味的巨大虫巢中。
脚下,是并不修饰的黄沙地面。可是陈寅踩上去的时候并没有感受到沙子的松软,反而有些类似石头地面的质感。
蹲下来仔细观察了一下地上的沙土,发现沙土之中似乎掺杂了某种东西,让松软的沙子结成了硬块,有点类似干燥了的混凝土层。
再往前走几步,沙土硬化地面上就开始多出了一些淡淡的花纹。随着越来越深入虫巢,地面上的颜色变得越来越深,直到那些淡淡的色彩变得极为艳丽。
“看来,外面的冲洞,都是这么形成的。”陈寅踩着脚下那已经变得虫壳一样坚硬的地面说道。
“这不奇怪,那些其拉甲虫吃进沙子,跟体内分泌的液体搅拌之后再吐出来,时间长了就形成了这样色彩艳丽的花纹……其实只是因为每个其拉甲虫体内的微量元素不同,所以突出来的沙子颜色也就不一样。”
维托莉亚没有跟进来,只是远远的站在洞穴的入口处看着陈寅慢慢的走进洞穴的中央。
“你……好像有点害怕?”陈寅转了一圈,有些好笑的看着表情不自然的维托莉亚。身为有着无数可怕传说,甚至可以止小儿夜啼的魔女大人,居然害怕这些黏黏糊糊的虫卵?
“我,我才不怕呢!”
“呵呵……”
“我只是有点讨厌黏黏的东西而已!没错,就是讨厌!”维托莉亚瞪着小隐隐的陈寅,有些恼羞成怒了,“你怎么还不烧掉那些虫卵?婆婆妈妈的到底是不是男人!?”
“好吧好吧。”陈寅耸耸肩,缓缓举起了那张奉献。
洞穴深处,一枚巨大而又透明的虫卵内,与之前的奥罗有着完全相同外观的怪物忽然睁开了眼睛,在充满了液体的虫卵中默然的盯着陈寅。
“它又动了!快点干掉它们!”
“我看到了,马上……”陈寅的灵压猛然上升,一层层淡淡的蓝色光雾已经在他的卡戒之中酝酿着。
就在奉献那金色的火焰马上就要挣脱束缚,将所有的虫卵全部吞噬掉的时候……
虫卵中的奥罗猛然破卵而出,比之前那只奥罗小了一圈但依然庞大的身躯游动到陈寅身边,垂下巨大的脑袋对陈寅说道:
“尊敬的持戒者阁下,请稍等片刻。”
“……”陈寅愣愣的举着卡牌,脑筋飞快的开动着。
之前奥罗的强大陈寅已经知道了,但是因为那只奥罗不小心踏入了魔法阵的缘故,转瞬之间就被吸光了灵魂能量变成了一坨死肉。
可是,这一次陈寅所面对的,将不是一个那个仅凭本能行动的虫子了,它不仅仅开口说话,陈寅甚至在它的眼中看到了智慧的神色。
它想干什么!?
陈寅默默的后退着,手中的卡牌也从奉献变成了传送。之前维托莉亚设置的传送阵依然可以使用,只要这只刚刚出生的奥罗做出任何有威胁性的举动,陈寅就会毫不犹豫的传走。
“首先,您不用担心,我不会攻击您。并且您也不用过于防备,因为刚刚出生的其拉领主,在没有经过洗礼的情况下,也不过是比普通的其拉虫族强一点点而已,以您和您对有的力量可以轻易的毁掉这具奥罗的**。”
陈寅用了一下真视效果观察这只新生的奥罗,果然,它的属性与之前被吸干的那只相差很远,只有4攻、1防、8血而已,其他的技能之类的倒是没有什么区别。
虽然“奥罗”说的是实话,但陈寅却敏锐的察觉到,说话的似乎不是“奥罗”……它的口气有些高高在上,有种将奥罗当做一只传声筒的感觉。
“……你是谁?”陈寅紧紧的攥住了传送卡,虽然奥罗的属性不算高,但不知道为什么,陈寅对眼前这只大虫子有种来自于本能的忌惮。
就像被某种猎食者盯上了的感觉……
……对!没错,就是哪种感觉。
此时,站在奥罗面前的陈寅,就像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被数只长耳狼追杀时的紧张。仅仅说了几句话的功夫,陈寅的手心就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我?呵呵……你不是刚刚带着我的老朋友,来到我面前见了我一面吗?”
“……克苏恩!?你不是被封印了吗?”陈寅猛然一震,在那一瞬间脑子里只有一片空白。
“没错,就是我。老朋友?既然都来了,为什么不出来见一面呢?”奥罗……不,克苏恩的语气丝毫没有怨气,根本不像是在跟封印了他数万年的敌人说话,反而热情得像个真正的老朋友,在向多年不见的好友寒暄一样。
不知怎么的,陈寅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
一团黑色雾气从陈寅的卡册中冒了出来,随后化为一只乌鸦轻轻的落到陈寅的肩膀上。
“看来你挣脱枷锁的速度比我想象中还要快,即便我已经放弃了六识,你依然察觉到我了。”乌鸦克林顿的语气有些居高临下。
“当然,你身上那陈腐的味道是怎么都无法抹肖的。”克苏恩的语气虽然还是那么的客气,但他说的内容倒是尖锐起来了。
不过克苏恩这样的说话方式,反倒是让陈寅放下了一丝警惕之心。
毕竟像刘邦那样在面对仇敌的时候可以谈笑风生,甚至在自己父母马上就要被炖成肉羹的时候依然笑着要分一杯……
……那种人如果真要站在面前的话,陈寅只会觉得不寒而栗,然后有多远躲多远。
所以一个面对着生死大敌有着情绪波动的克苏恩,反而没有那么可怕。
“你别被他骗了。”乌鸦克林顿自然感受到了陈寅的松懈,“这家伙已经活了不知多久了,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有着引导人心的力量,他刚刚那么说就是为了打消你的疑虑,接下来就会让你一点一点的对他产生好感。”
“不过,对我来说这一套没用。”乌鸦克林顿眯着眼睛盯着附身于奥罗的克苏恩,
“小克啊,既然有我在,你就收起那套蛊惑人心的手段吧,既然你都已经现身了,那就说明肯定有什么想要求助于我们的,如果在不说我们可就要烧掉你积累的这些东西,再把你重新封印到魔法阵里……”
“您还是那么的睿智。”奥罗微微的点了点头,“不过既然您有如此的智慧,但为什么就看不清这颗星球的本质呢?”
“你想说什么?”乌鸦克林顿身体微微前倾。
“……我想说的是,在这颗星星球上,我不是你的敌人,我也不会是你们的敌人。相反,在这颗星球上,我们都有着共同的对手……”
“灰雾。”
“没错,就是它。你觉得如此强大、如此睿智的灰雾真的只是一种自然现象吗?不,不是的。我能感受得到,它有着堪比正科星球上所有生命之和的灵魂强度。在这里,它才是真正的神。”
克苏恩通过奥罗的嘴,将事情娓娓道来。
“即便没有麦迪文的束缚,我也无法从这颗星球上逃脱,甚至可以说除了麦迪文他们那群堪比泰坦的强者之外,没有人能从这里离开。所以我们的敌人都是束缚着我们,将我们当做家畜来饲养的灰雾……”
“共同的敌人这一点你没说错,但我要纠正你一点,如果没有了麦迪文的封印,你将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大肆捕杀这颗星球上的其他生命,并且在攒足了力量之后趁灰雾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离开这里。”
乌鸦克林顿饶有兴致的看着比它大了无数倍的奥罗,打定的将可能发生的事情缓缓的叙述出来:“所以,你不用在封印上做文章了,无论你想说什么,至少重新加固封印这一点是绝无退让空间的。”
“当然,您比我自己更了解我,对于您说的我丝毫无法反驳。”奥罗轻轻的点了点头,开始了新一轮的尝试,“但是无可否认的是,在这片黄沙覆盖的大陆上,
以下一挥修1300
此时,站在奥罗面前的陈寅,就像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被数只长耳狼追杀时的紧张。仅仅说了几句话的功夫,陈寅的手心就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我?呵呵……你不是刚刚带着我的老朋友,来到我面前见了我一面吗?”
“……克苏恩!?你不是被封印了吗?”陈寅猛然一震,在那一瞬间脑子里只有一片空白。
“没错,就是我。老朋友?既然都来了,为什么不出来见一面呢?”奥罗……不,克苏恩的语气丝毫没有怨气,根本不像是在跟封印了他数万年的敌人说话,反而热情得像个真正的老朋友,在向多年不见的好友寒暄一样。
不知怎么的,陈寅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
一团黑色雾气从陈寅的卡册中冒了出来,随后化为一只乌鸦轻轻的落到陈寅的肩膀上。
“看来你挣脱枷锁的速度比我想象中还要快,即便我已经放弃了六识,你依然察觉到我了。”乌鸦克林顿的语气有些居高临下。
“当然,你身上那陈腐的味道是怎么都无法抹肖的。”克苏恩的语气虽然还是那么的客气,但他说的内容倒是尖锐起来了。
不过克苏恩这样的说话方式,反倒是让陈寅放下了一丝警惕之心。
毕竟像刘邦那样在面对仇敌的时候可以谈笑风生,甚至在自己父母马上就要被炖成肉羹的时候依然笑着要分一杯……
……那种人如果真要站在面前的话,陈寅只会觉得不寒而栗,然后有多远躲多远。
所以一个面对着生死大敌有着情绪波动的克苏恩,反而没有那么可怕。
“你别被他骗了。”乌鸦克林顿自然感受到了陈寅的松懈,“这家伙已经活了不知多久了,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有着引导人心的力量,他刚刚那么说就是为了打消你的疑虑,接下来就会让你一点一点的对他产生好感。”
“不过,对我来说这一套没用。”乌鸦克林顿眯着眼睛盯着附身于奥罗的克苏恩,
“小克啊,既然有我在,你就收起那套蛊惑人心的手段吧,既然你都已经现身了,那就说明肯定有什么想要求助于我们的,如果在不说我们可就要烧掉你积累的这些东西,再把你重新封印到魔法阵里……”
“您还是那么的睿智。”奥罗微微的点了点头,“不过既然您有如此的智慧,但为什么就看不清这颗星球的本质呢?”
“你想说什么?”乌鸦克林顿身体微微前倾。
“……我想说的是,在这颗星星球上,我不是你的敌人,我也不会是你们的敌人。相反,在这颗星球上,我们都有着共同的对手……”
“灰雾。”
“没错,就是它。你觉得如此强大、如此睿智的灰雾真的只是一种自然现象吗?不,不是的。我能感受得到,它有着堪比正科星球上所有生命之和的灵魂强度。在这里,它才是真正的神。”
克苏恩通过奥罗的嘴,将事情娓娓道来。
“即便没有麦迪文的束缚,我也无法从这颗星球上逃脱,甚至可以说除了麦迪文他们那群堪比泰坦的强者之外,没有人能从这里离开。所以我们的敌人都是束缚着我们,将我们当做家畜来饲养的灰雾……”
“共同的敌人这一点你没说错,但我要纠正你一点,如果没有了麦迪文的封印,你将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大肆捕杀这颗星球上的其他生命,并且在攒足了力量之后趁灰雾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离开这里。”
乌鸦克林顿饶有兴致的看着比它大了无数倍的奥罗,打定的将可能发生的事情缓缓的叙述出来:“所以,你不用在封印上做文章了,无论你想说什么,至少重新加固封印这一点是绝无退让空间的。”
“当然,您比我自己更了解我,对于您说的我丝毫无法反驳。”奥罗轻轻的点了点头,开始了新一轮的尝试,“但是无可否认的是,在这片黄沙覆盖的大陆上,
(未完待续。)
节40 都是演技
黑色的其拉坦克甲虫飞快的穿过一个又一个虫洞,飞快的速度和及其稳定和舒适还在其次,这两只甲虫甚至可以沿着虫洞的墙壁飞奔,有的时候还会从洞顶一掠而过。
这种感觉甚至比坐过山车还令人兴奋,陈寅甚至有些喜欢上了这样飞驰的快感。
不过虽然这些甲虫们跑的飞快,但它们其实却在兜圈子。真视效果投射在陈寅视野上的三维地图中,他们行走过的路线越来越复杂,但实际上却总是绕了一大圈才向地面接近了很少的一点距离。
直到其拉坦克甲虫第一次踏入了重复的洞穴后,陈寅忽然淡淡的说:“可以了,我玩够了,现在立刻送我们出去。”
“……”
其拉坦克甲虫丝毫没有反应,但在三维地图上,陈寅他们不再兜圈子了,而是向真正的出口方向跑去。
2分钟后,其拉坦克甲虫顺着垂直向上的通道飞快的爬了上去,陈寅只觉眼前一亮,顿时脱离了那幽暗的地下通道,他们两个终于重新站到耀眼的阳光之下。
“你没事吧?”陈寅一把将维托莉亚从甲虫背上拽了下来。
“没事……呕……”
“……”陈寅拍了拍少女的后背,看着那两个站立不动的其拉坦克甲虫,突然掏出猎枪,回头对准它们扣动了扳机。
“砰砰!”
单位携带的巨大能量瞬间撕裂了这两个甲虫坐骑的外壳,将甲壳内那些柔软的组织搅得乱七八糟。吃痛的甲虫吱吱的尖叫着逃跑,没跑出几步就歪倒在地,躺在地上不停的挣扎着,将体内黄绿色的汁液甩得到处都是。
“呕————”
当维托莉亚抬头看到这一幕之后,脸色陡然一边,然后又是一阵昏天暗地的呕吐。
“擦擦嘴,我们得赶紧跑路了。”陈寅掏出一块手帕递给魔女,稍微辨认了一下方向,就拽着她向远方一路飞奔。
脚踩在炙热的沙丘上,每一步都会深深的陷入柔软沙子里。在沙丘上想要快速移动简直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人类脚步的构造就不适合在这种松软的地形上移动。
“……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维托莉亚擦干了嘴角,费力的问道。
“等我们离开这里我再仔细讲给你听,现在克苏恩的追兵随时都有可能赶上来,我们再快点……前面应该就到了,希望那些沙蜥还停在原地……”
“应该还在的,被驯化的沙蜥已经不会自己觅食了,除非有野沙蜥勾引……你看,它们不是还在吗?”
当陈寅他们翻过高高的沙丘,一眼就能看到他们之前丢弃行礼的地方。在哪里,几只沙蜥正老老实实的趴在那里,正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不过,一个巨大的沙坑横在他们与沙蜥之间,让那段距离凭空远了不少。
这个沙坑在他们下去之前还没见过,显然是他们在地下看到的那次巨大的坍塌造成的。
“等等!那边!”维托莉亚忽然拽着陈寅趴了下来。
两人身上的纱衣上早已被沙土染成了黄色,此时往地上这么一趴居然形成了完美的保护色,走到身边的话很难发现沙丘上居然趴着两个人。
维托莉亚将灵魂链接丢了过来,陈寅自然不会反对。
“暗影教会的人。”
“阴魂不散的家伙。”陈寅盯着前方的沙丘。
一群黑袍人的身影从远方的沙丘后面翻了出来,他们自然也发现了那些被遗弃的行礼以及那四只呆萌的沙蜥,顿时加快了速度向陈寅他们丢弃行礼的地方跑了过去。
当陈寅看到那些家伙毫不犹豫的杀掉沙蜥,然后才开始翻检那些行礼,咬牙道:“该死的家伙……他们为什么要把沙蜥杀掉?”
“是为了防止我们对沙蜥动了什么手脚,一般对于沙蜥这种廉价的坐骑是最容易出现问题的。”维托莉亚冷静的声音从灵魂链接那头出传递过来,“比如藏着个尸体爆炸,或者而是疫病类、诅咒类的魔法等等,会让人不知不觉的中招。”
“……谁会那么丧心病狂?”陈寅依然愤愤不平。
“他们自己就是这么做的,我记得有个传奇圣骑荡平了一起灰雾暴动引发的屠杀,那些幸存者献给他一匹瘦弱的霜狼坐骑,虽然坐骑不是很优秀但那已经是他们仅存的全部了……”
“所以圣骑士就中招了?”
“死得很惨。”维托莉亚淡淡的说。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你确定克苏恩会派部队追上来?”维托莉亚问道。
“嗯,乌鸦那家伙是这么说的。”陈寅点了点头。
“它呢?又躲起来了?”
“……它这家伙居然也被阴了。”陈寅苦笑着摇了摇头,“之前我一直以为它处处压了克苏恩一头,没想到最终吃亏的居然还是它自己。从我们第一上祭台开始,那家伙就在做戏。”
“怎么回事?”
“当然,这都是乌鸦那家伙说的,我也只是转达。”陈寅就将乌鸦与克苏恩之间的博弈讲了出来。
原来,乌鸦早就知道克苏恩不会被封印所束缚住,无论什么样的坚固封印,克苏恩这个大多数时间里都处于封印状态的家伙显然是熟悉无比的,从最开始钻封印的空子,到最后慢慢的重新发展出自己的势力……这一套克苏恩早已轻车熟路了。
所以最早乌鸦的计划是让陈寅和维托莉亚扮演假装潜入的家伙,让克苏恩掉以轻心之后,再重新启动封印法阵,与此同时自然可以与刺穿克苏恩的法杖柄进行沟通、交换数据。
前一部分被正确的完成了。
克苏恩的虫巢是以收集资源为主,尽量积攒力量以备它挣脱封印的那一天。所以陈寅他们所看到的其拉虫族的实力,不足克苏恩所储备实力的百分之一,而这个数据也是乌鸦肯定过的。
不过克苏恩所积攒的力量大多数都已经变成了一个个未曾孵化的虫卵,只要他需要的时候,大批的虫卵会在短时间内孵化出来,向着克苏恩所指的方向冲过去。
所以克苏恩的虫巢在战时会有非常巨大的潜力,但在平时为了减少消耗,大部分的传奇都是休眠状态的,只有很少的一部兵力在负责日常的资源收集工作。
最初,当克苏恩发现陈寅和维托莉亚居然只是区区5星、6星持戒者的时候,自然也就会放松警惕,只派出了一个传奇就准备解决战斗了。
但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完全出乎克苏恩的意料之外,两个虫豸一样的卑微存在居然干掉了沙尔图拉,紧接着又干掉了刚刚从休眠中唤醒的哈霍兰公主!一路过关斩将的冲到了神庙面前!
然后最让克苏恩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两个人居然借助一个仆从的力量杀掉了他的双子大帝!然后整个神殿之中再无任何屏障可以制得住这两个人了!
而此时克苏恩手里的牌除了虫卵、其拉甲虫之外,就只有刚刚开始进入激活程序的奥罗以及马上就要孵出来的小奥罗了。
就在克苏恩准备大面积孵化所有单位,让奥罗带着其他刚刚孵化的软壳虫子蜂拥而来殊死一搏的时候,克苏恩忽然发现了乌鸦的存在。
乌鸦没料到克苏恩已经挣脱了大部分的封印了,就连五感都回复了,所以这才因为一个小小的细节而被克苏恩所注意到了。
既然乌鸦已经抵达了这里,那么奥罗的作用就已经消失了——就连被封印的克苏恩对乌鸦都有些忌惮,那么奥罗这一等级的虫族根本无法阻挡乌鸦的脚步。
然后,发生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了。
唯一不知道的是,克苏恩在表现得及其顺从、被乌鸦予取予求之后,正当所有人都认为克苏恩这家伙已经放弃反抗了的时候,克苏恩终于阴到了乌鸦。
最开始克苏恩乖乖的献出了自己的神魂以及神力水晶,这也让乌鸦放松了警惕。可就在那个时候,当乌鸦读取杖柄中的资料时,克苏恩突然将自己体内黑暗能量顺着杖柄中的信息通道塞了过去。
然后乌鸦就失去了所有的战斗力。
当然,在表面上乌鸦依然表现得无懈可击,让克苏恩有些怀疑自己的策略是否生效……
而乌鸦也正是利用克苏恩不敢冒险的情绪将陈寅和维托莉亚送了出来。
在离开虫洞的瞬间,
一下一会修1200
“它呢?又躲起来了?”
“……它这家伙居然也被阴了。”陈寅苦笑着摇了摇头,“之前我一直以为它处处压了克苏恩一头,没想到最终吃亏的居然还是它自己。从我们第一上祭台开始,那家伙就在做戏。”
“怎么回事?”
“当然,这都是乌鸦那家伙说的,我也只是转达。”陈寅就将乌鸦与克苏恩之间的博弈讲了出来。
原来,乌鸦早就知道克苏恩不会被封印所束缚住,无论什么样的坚固封印,克苏恩这个大多数时间里都处于封印状态的家伙显然是熟悉无比的,从最开始钻封印的空子,到最后慢慢的重新发展出自己的势力……这一套克苏恩早已轻车熟路了。
所以最早乌鸦的计划是让陈寅和维托莉亚扮演假装潜入的家伙,让克苏恩掉以轻心之后,再重新启动封印法阵,与此同时自然可以与刺穿克苏恩的法杖柄进行沟通、交换数据。
前一部分被正确的完成了。
克苏恩的虫巢是以收集资源为主,尽量积攒力量以备它挣脱封印的那一天。所以陈寅他们所看到的其拉虫族的实力,不足克苏恩所储备实力的百分之一,而这个数据也是乌鸦肯定过的。
不过克苏恩所积攒的力量大多数都已经变成了一个个未曾孵化的虫卵,只要他需要的时候,大批的虫卵会在短时间内孵化出来,向着克苏恩所指的方向冲过去。
所以克苏恩的虫巢在战时会有非常巨大的潜力,但在平时为了减少消耗,大部分的传奇都是休眠状态的,只有很少的一部兵力在负责日常的资源收集工作。
最初,当克苏恩发现陈寅和维托莉亚居然只是区区5星、6星持戒者的时候,自然也就会放松警惕,只派出了一个传奇就准备解决战斗了。
但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完全出乎克苏恩的意料之外,两个虫豸一样的卑微存在居然干掉了沙尔图拉,紧接着又干掉了刚刚从休眠中唤醒的哈霍兰公主!一路过关斩将的冲到了神庙面前!
然后最让克苏恩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两个人居然借助一个仆从的力量杀掉了他的双子大帝!然后整个神殿之中再无任何屏障可以制得住这两个人了!
而此时克苏恩手里的牌除了虫卵、其拉甲虫之外,就只有刚刚开始进入激活程序的奥罗以及马上就要孵出来的小奥罗了。
就在克苏恩准备大面积孵化所有单位,让奥罗带着其他刚刚孵化的软壳虫子蜂拥而来殊死一搏的时候,克苏恩忽然发现了乌鸦的存在。
乌鸦没料到克苏恩已经挣脱了大部分的封印了,就连五感都回复了,所以这才因为一个小小的细节而被克苏恩所注意到了。
既然乌鸦已经抵达了这里,那么奥罗的作用就已经消失了——就连被封印的克苏恩对乌鸦都有些忌惮,那么奥罗这一等级的虫族根本无法阻挡乌鸦的脚步。
然后,发生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了。
唯一不知道的是,克苏恩在表现得及其顺从、被乌鸦予取予求之后,正当所有人都认为克苏恩这家伙已经放弃反抗了的时候,克苏恩终于阴到了乌鸦。
最开始克苏恩乖乖的献出了自己的神魂以及神力水晶,这也让乌鸦放松了警惕。可就在那个时候,当乌鸦读取杖柄中的资料时,克苏恩突然将自己体内黑暗能量顺着杖柄中的信息通道塞了过去。
然后乌鸦就失去了所有的战斗力。
当然,在表面上乌鸦依然表现得无懈可击,让克苏恩有些怀疑自己的策略是否生效……
而乌鸦也正是利用克苏恩不敢冒险的情绪将陈寅和维托莉亚送了出来。
在离开虫洞的瞬间,
(未完待续。)
节41 暗影与灰雾
灰雾暴动、灰雾之灾……
灰雾所引发的灾难从未停歇过,无论是在历史纪录上,还是在口口相传的故事中,不难发现那一次又一次惨绝人寰的巨大灾难。
不过,对于陈寅这个彻彻底底的外来者,灰雾之灾对于他来说仅仅只是一个概念、一个传说。
当那灾难真正的在眼前发生的时候,陈寅这才愕然的发现,原来史书上那轻飘飘的一笔,当在现实中发生的时候却是如此的壮观、如此的震撼人心。
天边。
沙丘的尽头。
在夕阳的照耀下,灰色的雾气被染成了淡淡的金色。
是的,灰雾就那么突兀的出现了。
就像突然从喷发的火山,只不过火山喷出来的不是岩浆,而是凝结得有如液体的灰雾。
壮观的蘑菇云缓缓的升起,而剧烈的爆炸声却被灰雾所隔绝了。当所有的一切都被灰雾吞噬之后,平静也就再次笼罩了这片贫瘠的土地。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放眼看去漫山遍野的不再是黄沙,而是层层叠叠的灰雾。
无数庞大的荆棘丛林在灰雾之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生长着。在那些粗壮的荆棘之间,几位传奇级别的其拉虫族依稀可见。它们暂时并没有死去,反而还在激烈的挣扎着。
但对于灰雾来说,所谓的传奇也不过是一口鲜嫩的灵魂罢了,死亡荆棘们很有耐心,无论多少荆棘被撕成碎片,依然有无数刚刚从地下钻出来的死亡荆棘层层叠叠的向那些传奇缠绕过去。
就像一张大嘴,正努力的吞咽着嘴里的食物。
也许,这就是结束?这就是传奇们的末路?
当陈寅脑海后,维托莉亚一把拽住陈寅:“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跟我一起走吧?”
“嗯……”陈寅懵懂的点点头。
然后就见维托莉亚高举着一张卡牌:“同行!”
陈寅在同意了什么东西之后,突然感受到一阵怪异的拉力,好像整个人被一股奇特的力量揉捏着,抻成了一根细长的面条。明明脚还站在原地,但头却一直延伸到了伟大之墙下面。
紧接着,随着身体的扭曲,接下来就连陈寅的思维都跟着扭曲了,所有的事物都化成一片巨大的哈哈镜,长的东西变短、短的东西边长,胖的变瘦瘦的变胖,似乎一切天地间的事物都在这一刻都失去了规则的束缚。
不知何时,周围的世界再次回归了正常。
维托莉亚依然维持着那个拽着陈寅的姿势,而陈寅也以张大了嘴巴,站在这里的两人一切似乎都还保持着原样,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当陈寅的大脑完成了重启之后,周围的景色已经悄然发生了改变。两人从沙漠深处突然回到了伟大之墙下边他们进来时的位置。
不过之前已经关闭了的暗门,此时正无力的敞开着,用来充当大门巨石已经变成了一地的碎片,只要往前走两步就能看到通道的另一边。
当陈寅走进通道,正前方那道大门曾经关得死死的,而现在也变成了一地的碎片。太阳的光芒从对面那破损的大门处照了进来,让昏暗的通道中多了一丝光明。
“该死的暗影教会,他们会害死这里的所有人!”维托莉亚怒吼一声,“无论是灰雾还是虫子,都能顺着这条通道毫不费力的冲出来,然后将它们所能看到的一切全部杀光!”
“……”陈寅回头看了看身后那已经开始变得遮天蔽日的灰雾,在看看这个已经变得残破不堪的通道,忽然有了个主意。
“不如我们用沙子把这个通道填上。”陈寅忽然说道。
“什么?”维托莉亚一愣。
“你看这里本来就比较隐蔽,把外面的门用黄沙盖上,然后在跑到另一边去将那个本就低于地面的沙坑填埋,那么从外表就很难看出这里曾经有个通道了。”
“那我们就耽误几分钟,这也不光是为了这里的其他人,也为了我们争取时间。”
陈寅知道维托莉亚为什么这么说,他自己其实也打着拖延时间的主意。
在他们身后,无数灰色的飞虫已经开始遮天蔽日了,而那些受困于死亡荆棘之中的传奇们缺早以变得悄无声息了。
对于那些个长相怪异的飞虫,陈寅曾经见过与它们类似的东西。那是在知识之塔中,麦卡锡老爹迫不得已从圣光大教堂的地下将血雾释放了出来。
其中一些被血雾侵蚀了的人类在痛苦的死去之后,其尸体中就曾孕育出无数血色的飞虫,那些虫子的攻击性极强,并且非常嗜血,即便是一个准传奇陷入飞虫海中都会狼狈不堪,如果没有外力帮助的话即便是准传奇也会被那些飞虫活活耗死。
而那些灰雾中所孕育出来的灰色飞虫,陈寅根本不想试试这些危险飞虫的属性。
伟大之墙的上空有一面巨大的时空之墙,也不知道会延伸到哪里。它们会牢牢挡住天上的去路,只要堵住这里的漏洞,那么相信这些虫子寻找出口还需要大量的时间。
时间紧迫的关系,两人只是匆匆的将破损的外墙用沙土埋起来,另一边也仅仅是用沙土填满那个大坑。中间那漫长的距离,想要用沙土完全填满的话需要太长时间了,而他们最缺的就是时间。
完成了粗糙的掩饰之后,两人直奔石头镇。
“灰雾之灾的影响面积有多大?”陈寅问道。
“……一直持续到灰雾自己放弃。”维托莉亚惨然一笑,“灰雾就像一头冬眠的野兽,当他闻到鲜甜可口的灵魂后,就会从冬眠中醒来,将那灵魂一口吞掉……”
“然后?”
“然后被勾起了进食**的灰雾就会将所有它能看到的灵魂全部吞噬,直到它吃饱了或者再也找不到新鲜的灵魂之后,它才会重新归于平静。”
“……灰雾森林就是这么形成的?”陈寅忽然想起之前那片巨大的荆棘丛。
虽然看上去跟灰雾森林中那些粗大的荆棘非常类似,但刚刚形成的那些荆棘却与死亡森林里那些死气沉沉的家伙完全不同。那些刚刚从地下冒出来的荆棘,就像一只只巨大的触手一样疯狂的捕食着周围所能看到的一切。
“当然。”维托莉亚深深地叹了口气,“每一片死亡森林,都是灰雾曾经肆虐过的地方。随着灰雾的沉睡,那些死亡荆棘也会渐渐的变成普通的荆棘丛林。再也没有任何活性,直到……”
“直到?”
“……直到千年战争开始。”
时间,在两人之间那沉重的话题中悄悄的溜走。
当陈寅两人来到石头镇的时候,突然发现这里安静得有些诡异。之前总有些贫穷的冒险者在这里进进出出,而守卫着大门的卫兵,也会吆五喝六的对有收获的冒险者伸手索要税款。
可现在,无论是为了生计打拼的冒险者还是站岗的卫兵,都不见了踪影。
“难道是还没结束内讧?”陈寅怀疑道。
“去看看就知道了。”维托莉亚似乎知道了什么,率先走进大门。
陈寅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进去。
街道上,一个行人都没有。
路边的房子里没有任何人声,之前叫卖着各种商品的商贩也不见了踪影。有的只是诡异的一片宁静。
“难道他们放弃这里了?”
“……我闻到了一股暗影教会的味道,如果我猜得没错,所有人都已经死了。”维托莉亚面无表情的指了指镇中心,一之秃鹫从天儿降,一直扎到石头镇的正中央。
两人快步来到小镇的中央广场……
果然,在这里他们看到了那些失踪的人。
或者说,失踪者的尸体。
“……”
看着镇中心的惨样,陈寅沉默了。
“没有任何残留的灵魂,果然是暗影教会搞的鬼。”在这尸山血海面前,维托莉亚显得格外的平静。
接下来,两人分别找了两头沙蜥,又补充了些水源,就向着港口的方向走去。
以下欠1400,写完修。
“那我们就耽误几分钟,这也不光是为了这里的其他人,也为了我们争取时间。”
陈寅知道维托莉亚为什么这么说,他自己其实也打着拖延时间的主意。
在他们身后,无数灰色的飞虫已经开始遮天蔽日了,而那些受困于死亡荆棘之中的传奇们缺早以变得悄无声息了。
对于那些个长相怪异的飞虫,陈寅曾经见过与它们类似的东西。那是在知识之塔中,麦卡锡老爹迫不得已从圣光大教堂的地下将血雾释放了出来。
其中一些被血雾侵蚀了的人类在痛苦的死去之后,其尸体中就曾孕育出无数血色的飞虫,那些虫子的攻击性极强,并且非常嗜血,即便是一个准传奇陷入飞虫海中都会狼狈不堪,如果没有外力帮助的话即便是准传奇也会被那些飞虫活活耗死。
而那些灰雾中所孕育出来的灰色飞虫,陈寅根本不想试试这些危险飞虫的属性。
伟大之墙的上空有一面巨大的时空之墙,也不知道会延伸到哪里。它们会牢牢挡住天上的去路,只要堵住这里的漏洞,那么相信这些虫子寻找出口还需要大量的时间。
时间紧迫的关系,两人只是匆匆的将破损的外墙用沙土埋起来,另一边也仅仅是用沙土填满那个大坑。中间那漫长的距离,想要用沙土完全填满的话需要太长时间了,而他们最缺的就是时间。
完成了粗糙的掩饰之后,两人直奔石头镇。
“灰雾之灾的影响面积有多大?”陈寅问道。
“……一直持续到灰雾自己放弃。”维托莉亚惨然一笑,“灰雾就像一头冬眠的野兽,当他闻到鲜甜可口的灵魂后,就会从冬眠中醒来,将那灵魂一口吞掉……”
“然后?”
“然后被勾起了进食**的灰雾就会将所有它能看到的灵魂全部吞噬,直到它吃饱了或者再也找不到新鲜的灵魂之后,它才会重新归于平静。”
“……灰雾森林就是这么形成的?”陈寅忽然想起之前那片巨大的荆棘丛。
虽然看上去跟灰雾森林中那些粗大的荆棘非常类似,但刚刚形成的那些荆棘却与死亡森林里那些死气沉沉的家伙完全不同。那些刚刚从地下冒出来的荆棘,就像一只只巨大的触手一样疯狂的捕食着周围所能看到的一切。
“当然。”维托莉亚深深地叹了口气,“每一片死亡森林,都是灰雾曾经肆虐过的地方。随着灰雾的沉睡,那些死亡荆棘也会渐渐的变成普通的荆棘丛林。再也没有任何活性,直到……”
“直到?”
“……直到千年战争开始。”
时间,在两人之间那沉重的话题中悄悄的溜走。
当陈寅两人来到石头镇的时候,突然发现这里安静得有些诡异。之前总有些贫穷的冒险者在这里进进出出,而守卫着大门的卫兵,也会吆五喝六的对有收获的冒险者伸手索要税款。
可现在,无论是为了生计打拼的冒险者还是站岗的卫兵,都不见了踪影。
“难道是还没结束内讧?”陈寅怀疑道。
“去看看就知道了。”维托莉亚似乎知道了什么,率先走进大门。
陈寅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进去。
街道上,一个行人都没有。
路边的房子里没有任何人声,之前叫卖着各种商品的商贩也不见了踪影。有的只是诡异的一片宁静。
“难道他们放弃这里了?”
“……我闻到了一股暗影教会的味道,如果我猜得没错,所有人都已经死了。”维托莉亚面无表情的指了指镇中心,一之秃鹫从天儿降,一直扎到石头镇的正中央。
两人快步来到小镇的中央广场……
果然,在这里他们看到了那些失踪的人。
或者说,失踪者的尸体。
“……”
看着镇中心的惨样,陈寅沉默了。
“没有任何残留的灵魂,果然是暗影教会搞的鬼。”在这尸山血海面前,维托莉亚显得格外的平静。
接下来,两人分别找了两头沙蜥,又补充了些水源,就向着港口的方向走去。
(未完待续。)
节42 余波
从天空向地面望去,大地就像一幅画卷。
沙漠所带来的金黄色,曾经布满了整张画卷。但现在,在这张画卷的左下角已经被染成了一片毫无生机的铅灰色,并且这片铅灰色还在以极快的速度扩张着。
当灰色扩散到一定程度时,一条细线挡住了那片铅灰色的扩张,那病态的灰色牢牢的圈禁在一个狭小的范围内,再也无法存进。
然而好景不长,细线的一角突然崩塌了,已经溢满了的灰雾好像决堤的洪水一般,从崩塌的裂口处狂泻而出,瞬间席卷了大片的土地。
就像被大水淹没的田野,无数色彩斑斓的灵魂有如田鼠般的从地洞中冒了出来,有如花朵般绽放出午餐斑斓的焰火后,随即就被那灰色毫不留情的吞噬了。
地面上,陈寅等人曾经拜访过的那个沙盗们,正藏身于距离伟大之墙很远的另一处巢穴中。
老人们缩在角落中默默无语。
年轻人们疯魔一般的到处奔跑。
就在几分钟前,一个浑身是伤的沙盗,敲开了大门就无力的倒了下去。在他倒毙前,嘴里一直重复着“灰色的魔鬼”这个词。
年轻的沙盗带着这个消息,来请教那些睿智的老者们。之前就是这些好像下一秒就要死去的老人,凭借他们的经验和智慧,做出了全族迁移到这里的决定,正是因为这个决定让他们避免了被那些恐怖的黑袍人屠杀的命运。
年轻人们跪在地上虔诚的等待着老人们的决定,但这一次,睿智的老者们惨然一笑,缩在墙角闭目不语。
茫然的沙盗们问不出个结论,自然就按照自己的本能开始行动了:准备食水、准备武器,让孩子们坐上仅有的几头沙蜥,将不言不动的老人们被在背上。
他们决定再做一次迁徙。
可就在这时,天边忽然出现一线灰色。
眨眼之间天边的灰色就已经蔓延到了面前,他们睚眦欲裂的看着蔓延到身边的灰雾,眼睁睁的看着无数死亡荆棘破土而出,即便再强壮的战士在死亡荆棘的席卷之下也变得毫无防抗之力。
老人们推开搀扶着他们的年轻人,虔诚的跪倒在地:“死亡的魔鬼啊,请您拿走我们的灵魂,以平息您的愤怒吧……但是,请您务必留下我们的种子,让我们的血脉得以延续……”
在老人们的高呼中,死亡荆棘毫不停留的刺穿了他们的身躯,将他们的鲜血洒满了大地。
就在所有人都开始绝望的时候,奇迹发生了。
遍地的死亡荆棘之中,一条道路,突兀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跑啊!阿曼!带着弟弟妹妹快点跑啊!不要想着报仇!要好好的生存下去!!咳咳咳……”挂在荆棘上的老人大声的吼着,一边大吼一边咳血。
对着这宗族被屠的命运,眼角含泪的阿曼惨叫了一声:“阿爷!”
“走!!”老人愤怒的吼道,“沙盗的孩子流血不流泪!快给我走!”
“阿爷……”阿曼哭了,跌跌撞撞的跑到着背负着弟弟妹妹们的沙蜥旁,从那条通道中狂奔而去。
当孩童们离去之后,逃生的通道合上了。
所有沙盗默默的跪倒在地上,虔诚的祈祷着,然后被那死亡荆棘一个个的牛羊般的宰杀。
在莹莹的灰雾中,没一个人头落地,一个色彩斑斓的人影就会从那个人的脖颈处钻出来,最后留恋的看一眼这片大地,就被那无形的灰雾扯碎、吞噬。
很快,一切又回归了平静。
只剩地面上大片大片的血迹,以及无数保持着虔诚跪姿的尸体。
……
这样的事情,在沙漠中不断的重复着。
无数生离死别正在上演着。
而对于陈寅和维托莉亚来说,他们所面对的却不仅仅是死亡荆棘的威胁,还有那三个暗影教会的准传奇。
“圣女殿下!请留步!我们没有恶意。”黑袍人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维托莉亚看都没看一眼,只是催促着沙蜥继续向前奔跑。
但是,沙蜥的速度比起黑袍人骑着的那几个畸形的灰雾生物来说还是慢上不少,尽管那两头沙蜥已经在拼命狂奔了,但实际上依然无法甩开身后的黑袍,并且他们之间的距离正在不断缩短。
“不说点什么吗?”陈寅问道。
“有什么好说的,无非又是招降而已。”维托莉亚撇撇嘴,“天知道他们这些家伙为什么总缠着我。”
“为了卡册?”陈寅耸耸肩。
“!”
维托莉亚的眼神猛的一变,凶狠的瞪着陈寅。
“喂喂喂!别这么敏感嘛!我第一次打听你的消息,听到的就是什么暗影教会还有卡册的事情,难道这不是已经路人皆知的消息了吗?为什么这么紧张?”
陈寅赶紧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再说了,咱俩认识已经这么长时间了,还在同一艘船上住了几个月,你觉得我真的是为了图谋你什么东西吗?”
“……哼!”
“干得漂亮圣女殿下,虽然我们也能替您效劳,但干掉您这位同伴的话也有助于尊主对您的评价……”黑袍人的声音适时响起。
“喂,你不会为了讨好什么尊主而干掉我吧?”陈寅半是开玩笑半是试探道。
“切~懒得理你们。”维托莉亚哼了一声,不屑的看看身后那些追兵,手中突然出现一张纯金色的卡牌。
那金黄色的质感,让陈寅陡然一惊。
“暴风雪!”
风云涌动,短短数秒钟内,晴朗的天空暗了下来,浓重的乌云挡住了太阳,酷热的沙漠中陡然吹起了一道凉风……
奇迹,就在陈寅面前发生了。
凉风很快变成了凛冽的寒风,夹杂着片片拳头大小的雪花向人铺面砸来,每一片雪花在身上擦过,就像一把锋利的小刀刮过皮肤,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之外,甚至令人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这是伤口已经冻得麻痹了的表现。
陈寅颤抖着紧了紧衣服。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会认为魔女想要连他一起干掉,因为除了魔女身边之外,其他地方都比那酷烈的暴风雪所笼罩着。
不过陈寅很快发现他的处境要比黑袍人好很多,在他们身后,那些黑袍人在这短短的几个呼吸之间已经被冻成了冰坨,只有那几头畸变生物依然蹒跚着追过来。
但它们的速度已经变得越来越慢了,渐渐的被狂奔的沙蜥甩开。陈寅知道它们很快就要像那几个黑袍人一样,被暴风雪冻成冰坨。
看似狂暴的风雪,实际上只是个迷你风暴而已。几分钟后两人就已经跑出了暴风雪所笼罩的范围。
“快走,在这里暴风雪的效果持续不了多长时间……”维托莉亚回过头来,结果话还没说完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笑什么?”陈寅抽了抽鼻子,瞪了她一眼。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鼻子下面长牙的人类,请问你是某种兽人吗?”维托莉亚笑得像只小狐狸。
“……”陈寅摸了摸已经没有知觉的鼻子,果然鼻子下面两条长长的冰挂已经延伸到嘴唇处,虽然自己看不见但用想的也知道,这有多想是牙齿。
“咔咔。”
陈寅掰掉冰挂,恨恨的向维托莉亚扔了过去。
“喂!你这人怎么这么恶心!用鼻涕丢别人!”维托莉亚大笑着加快了速度,刚好躲开了那两根冰挂。
没错,那的确是鼻涕冻成的。
不仅是鼻涕,陈寅的眉毛上也有厚厚的一层白霜,鬓角的头发更是被冻成了奇怪的翅膀状。浑身上下都好像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来的冻肉,在烈日下缓缓的冒着白色的雾气。
“……别让我知道你刚刚是故意的。”陈寅一张嘴,一股寒气直往外冒。
“当然不是,暴风雪可是很难操控……噗……”维托莉亚解释了一半,指着陈寅再次冒出来的鼻涕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你给我记住……”
“……”
在太阳的炙烤下,陈寅身上的冰霜很快就被蒸发掉了,只是让他留下了总流鼻涕的毛病。
“阿嚏!”
“没事吧你?”维托莉亚真的有些担心了。
“没事,应该只是暂时的症状。”陈寅摆摆手,自从成为了持戒者之后,他就再没生过什么病,别说头疼脑热了,就连黑眼圈都没犯过。也许这就是成为了超凡者的好处?
“刚刚我就在想,为什么是准传奇?”陈寅有些奇怪的问道,“你还记得我们之前看到的吗?领头的那个应该是传奇才对,并且你也说了,伟大之墙应该是音皇炸开的,但我好像没看到他?会不会……”
“我猜他应该是被那些其拉虫族的传奇缠住了。”维托莉亚耸耸肩,“你也知道一个传奇有多难杀,况且我还看到一个好像可以短时间无敌的家伙,即便是灰雾暴动,想要一下子干掉那么多传奇还是需要点时间的,而且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事情。”
“我猜,他在看到那些其拉虫族的传奇时,就已经猜到我们已经出来了,所以干脆的引发了灰雾暴动之后,利用灰雾暂时吸引住了传奇们的注意力……”
“……然后打破了伟大之墙后又被缠住,不得已派他的手下来追我们?”陈寅接到。
“差不多吧,反正音皇没出现就是我们的机会。”
两人不再言语,低头赶路。
灰雾的扩散,随着面积的增加而渐渐的满了起来。
不再像之前那有如饿狼般侵略如火,随着吃掉的灵魂越来越多,灰雾似乎有点犯困了,扩张的速度也变得慢了下来。终于,在吞噬掉一个沙漠中心的大型城镇后,灰雾停下了扩张的步伐。
不仅仅是灰雾不在扩张了,那些死亡荆棘的反应变得满了下来,而内部区域最早出现的死亡荆棘,已经渐渐的失去了活性,除了偶尔的颤抖,字啊也看不出它们与普通的荆棘丛林有什么区别。
与其他地方不同。
在这片沙漠之中,灰雾很难长久存在。
炙热的太阳会慢慢的将灰雾蒸发,而死亡荆棘则吸收不到水分和养料,很快就会枯死在这片贫瘠的沙漠上。当几百上千年过去,这片沙漠依然会重新回到之前的模样。
音皇始终没有出现,这也让陈寅和维托莉亚松了口气。
当两人重新回到亚布卡纳港的时候,这座甘泉之城已经变得极为拥挤,无数遭灾的沙民聚集到这里。而港口中的帆船,却已经变得稀稀落落的,剩下的帆船也少有靠港的,都是远远的停留在距离港口几公里的地方,站在陆地上只能看到寥寥几片帆影。
当陈寅和维托莉亚走进这座甘泉之城的时候,无数充满着渴望以及恶意的目光向他们看了过来。
当那些目光发现陈寅和维托莉亚身上比他们还要肮脏,并且身上也没带任何行礼的时候,大部分人眼中的火焰都熄灭了下去,只剩少数几个人依然贪婪的盯着他们座下的沙蜥。
“这里简直就像地狱。”走在大街上的维托莉亚如是说。
以下一会修,300
炙热的太阳会慢慢的将灰雾蒸发,而死亡荆棘则吸收不到水分和养料,很快就会枯死在这片贫瘠的沙漠上。当几百上千年过去,这片沙漠依然会重新回到之前的模样。
音皇始终没有出现,这也让陈寅和维托莉亚松了口气。
当两人重新回到亚布卡纳港的时候,这座甘泉之城已经变得极为拥挤,无数遭灾的沙民聚集到这里。而港口中的帆船,却已经变得稀稀落落的,剩下的帆船也少有靠港的,都是远远的停留在距离港口几公里的地方,站在陆地上只能看到寥寥几片帆影。
当陈寅和维托莉亚走进这座甘泉之城的时候,无数充满着渴望以及恶意的目光向他们看了过来。
当那些目光发现陈寅和维托莉亚身上比他们还要肮脏,并且身上也没带任何行礼的时候,大部分人眼中的火焰都熄灭了下去,只剩少数几个人依然贪婪的盯着他们座下的沙蜥。
“这里简直就像地狱。”走在大街上的维托莉亚如是说。(未完待续。)
节43 悲惨世界
人类为了生存,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延续的欲-望,早已铭刻在人类的基因之中代代相传,那是经历千万年的时间也无法磨灭的本能。
天灾是造成这一幕人间地狱的条件,而人类的生存**,则是造成眼前这一幕的根本原因。
亚布卡纳港的地理环境并不算好,虽然有着天然的深水水道,但港口外面却缺少遮风避雨的屏障,从大洋中吹来的东南风可以直接在港口中兴风作浪。
不过好在船队就是乘着东南风而来的,当他们抵达亚布卡纳港的时候,正是雨季消退之后的旱季,一般很少再有大风肆虐了。这也就成了亚布卡纳能够成为港口的基础。
当这并不是主要的。
亚布卡纳港之所以能够繁荣到现在这个样子,全部归功于距离港口不远处的一口甘泉。
阿米尔的祖父曾经是个随处可见的贫穷沙盗,带领着一群衣不遮体的伙伴在这片贫瘠的沙漠中艰难的生存着。
与常识不同的是,在这片沙漠中求存的沙盗,其劫掠对象不会商队,而是比他们更贫穷的冒险者。敢于在沙漠中行走的商队,基本都有着极强的防御,根本不是他们这些缺衣少穿、武器简陋的沙盗可以打劫的对象。
不过,当人饿红了眼后,理智这种东西就会消退了。
在一次生存危机中,阿米尔的祖父红着双眼,铤而走险的盯上了一支小商队。这只满载而归的小商队很奇怪,他们的归途并非向着东方,而是向着西方。
虽然有些奇怪但阿米尔的祖父并没有在意这些细节,一直跟着那个小商队走到了遥远的南方。一路上这个小商队都显得十分警惕,阿米尔的祖父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直到看到海岸线,商人们终于放下警惕,围着篝火载歌载舞……
那天夜里,阿米尔的祖父不仅得到了大量不及、一个从未有人发现的甜水井,甚至还得到了一条船。沙盗们穿上商人们的服装,让靠岸的商船降低了警惕,然后又是一场杀戮。
就这样,为了躲避贵族们盘剥的小商人失去了财货和生命,而一名贫贱的沙盗,却得到了一口甘泉、一个港口以及一条船。
这,就是亚布卡纳港的由来。
而阿米尔的家族,依靠着亚布卡纳港从一介普通的沙盗,变成了如今手握重兵财大气粗的一方霸主。
可就算再怎么强大的势力,在面对这铺天盖地的难民潮时也不敢擅自敞开大门。
亚布卡纳港的中心是阿米尔家族的城堡。城堡周围50米远的一圈,不允许窝棚、帐篷或者任何建筑存在。无数手持弓弩的私兵,在城堡的箭垛后面探头探脑。
在灾难刚刚开始的时候,阿米尔家族还会向难民高价提供食水,但当漫山遍野的难民蜂拥而来的时候,即便是阿米尔这样的大家族也感到害怕了,开始紧闭大门,缩在城堡中惶惶不可终日。
在这片入肉强食的沙漠之中,民与盗并无区别。如果有什么比饥饿的野兽更可怕的话,那就是饥渴的人类。当饥渴的人类汇聚成群的时候,他们的破坏力就只有用灾难来形容了。
一路走来陈寅看到的一幕幕早已刷新了他对人类这个词的认知。在这里,族人多的欺负族人少的,实力强的欺负实力弱的,这可真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本就不多的生存资源早被上层瓜分干净了,那些完全处于生物链底端的人,剩下的只有躺在街边等死。
但即便是等死的、即便是被老鼠吃掉脚趾都无力反抗的人,当一个带着新鲜血肉气息的人类来到他身边,给他灌了一口珍贵的水源之后,稍稍缓过气来的等死者立刻露出了他的牙齿,咬向活命恩人的喉咙。
这无关道德、无关对错,在这一刻他满脑子剩下的唯有“活下去”这三个字。
陈寅甩掉了剑上的鲜血,一脸茫然的看着街边无数躺在地上等死的人。
“……看开点吧,这就是他们的命运,你可以改变一个,改变两个,但即便你将浑身血肉都施舍给他们,他们依然活不过这个旱季。所以归根结底你什么都改变不了。”
曾经身为圣女的维托莉亚倒是看的开,在这人间地狱之中虽然有些不好受,但终归还是比陈寅这个初哥淡定的多。
“我没那么傻。”陈寅摇摇头,“沙民都有着狼一般的个性,刚刚明明还都是死鱼而已,可现在?你看他们的眼神……”
很多“死鱼”目睹了陈寅喂水的那一幕,他们自然而然的将陈寅的善意当做是软弱,一个个瞪大了血红的眼睛,互相提防着向陈寅这边缓缓挪动。
尽管没人说话,但奇怪的是陈寅很轻易的读懂了他们的眼神:杀了这个人!抢了他的食物!喝光他的水!再把他的女人和货物卖到大部落去,这样就能活过这个旱季了!
当无数贪婪的、渴望的、狠毒的目光集中到陈寅身上的时候,陈寅不禁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我真他们的有病。”陈寅忽然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抽出染血的长剑对着那帮只剩下生存本能的人们吼道:“来啊!想要杀掉我就来啊!”
陈寅身后,一只巨大的黑豹缓缓的从光雾之中走了出来,凶残的眼神不怀好意的盯着眼前的所有人,每个与它对视的人都开始觉得后脖颈凉飕飕的。
他们犹豫了。
眼前这个人明显不好惹。
凶狠的沙民们在拼劲全力最后一搏还是留下体力等待下一次机会中犹豫了。
一些人放弃了,闭上眼睛重新倒在地上缓缓的呼吸着,拼尽全力保存着所剩不多的体力。而另一些已经放弃希望了的人,张卡干裂的嘴唇,沙哑的嘶吼着向陈寅冲了上来。
所有人,都没有武器。
有的只是指甲与牙齿。
甚至都不用黑豹动手,陈寅自己凭借半年多来严格训练的剑技就轻而易举的将这些人砍杀了。
这些人基本都是壮年,其中甚至还有一个十几岁的男孩,被陈寅砍裂了脊柱,歪着脑袋栽着身子躺在那里默默的喘息着,尽管下一秒就要断气了,但他脸上没有丝毫的不甘,依然贪婪的呼吸着,延缓着死亡的到来。
陈寅深深地看了满地尸体一眼,淡淡的说:“我们走吧。”
“嗯。”维托莉亚点点头。
当两人走开之后,其“死鱼”活了过来,缓缓的爬到那些尸体傍边,一边警惕的看着围过来的人,一边贪婪的允吸着尸体中的鲜血。
有了这些血液的补充,他们就可以撑过更长的时间。
其中最后欢迎的,就是那个被砍断了脊椎的少年,几个最强壮的沙民正围着他虎视眈眈的彼此注视着。
终于,只有一只耳朵的沙民壮汉在这场对持当中获得了胜利,随着其他人一一放弃,最后少年的身边就只剩下这个只有一只耳朵的沙民了,他立刻张开血盆大口,对着少年的伤口啃了下去……
“嗖!”
“噗!”
一只耳愕然的看着胸口上多出来的箭头,用尽全力允吸了一口少年的鲜血,然后终于心满意足的死去了。
陈寅快步走到少年身边,一脚踹开一只耳的尸体,掏出一张卡牌……
下个瞬间,洁白的光芒照耀在少年的身上,随着柔和的白光缓缓融入到他的体内,少年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愈合起来。少年缓缓的睁开眼睛,默然的摸了摸身上已经愈合了的伤口,然后一言不发的跪倒在陈寅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
“达,阿达……”少年恭敬的埋下头去,做五体投地状。
“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没有了。妹妹们被大族买走了,弟弟们都已经死了,只剩我了……”阿达平静的说。
“以后跟着我吧。”
“管吃饭吗?”
“当然。”
“阿达拜见主人……”
血染的街道上,一帮饿狼般的沙民中间,一个沙民少年虔诚的跪在黑发青年面前。
维托莉亚看着这一幕久久不语……
……
“你不奇怪?”陈寅看了看老老实实的牵着沙蜥的阿达,跟维托莉亚说。
“奇怪什么?”少女的心情似乎不错,长长的马尾一甩一甩的。
“奇怪我……”
“呵呵,是挺奇怪的,为什么那么做?要知道你的那张治疗卡无论在哪都至少价值两金。有这两金别说这种大头菜一样的沙民了,就连娇小可爱的沙女都能买十几个了,这还是在黄金港的价。”
维托莉亚饶有兴致的看着陈寅:“在这里相信以你的武力,别说是买,就算是抢也他们也不敢说什么的,为什么非要救那个人?”
维托莉亚说着,指了指那些高大的有如小城堡的建筑,那些建筑的阳台上有些人探头探脑的盯着这边。
“我也不知道,你就当我犯神经了吧。”
陈寅的话,维托莉亚不置可否,只是似笑非笑的打量着陈寅……
“好吧好吧,我说就是了,别那么看我!”陈寅厌恶的将维托莉亚的脑袋推向一边,“我承认了,我是想起来刚刚掉在这个鬼地方的时候,躺在飞机里等死的感觉了!这样可以了吧?”
明明才是不久前的事情,可却总觉得已经是很久远的过去了。那时候的陈寅就是一块被冰封的冻肉,静静的躺在驾驶舱里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直到,一个穿着短裙,有着一双修长**的少女救了他。
“现在想起来,我好像吃亏了呢。”少女笑吟吟的看着陈寅,“你救了他,他就把你当主人了。那……我救了你那件事怎么算?”
“……你想怎么办?”面对这个古灵精怪的救命恩人,陈寅不禁有些头疼。
“嗯我想想……听说你会唱歌?唱一首我听听,故事好听的话我们之间的账就一笔勾销了。”黑发少女眯着眼睛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一只春葱似得手指卷着她的长发轻轻的绕着圈。
“……等上船的。”救命之恩压下来,陈寅哪有不答应的?只要捏着鼻子认了。
陈寅租的帆船没走,也许是船长守信,也许是船长期待这陈寅帮忙消掉案底。无论什么原因,那艘漂亮的纵帆船终究还是没有离开,远远的漂在港口外的大海上。
整个亚布卡纳港中,只剩下阿米尔家族的船依然停在港口中,所以想要回到船上,就只有求助于阿米尔家族了。自从进入亚布卡纳港,两人在向着阿米尔家族的城堡前进。
终于,眼前豁然开朗。
阿米尔家族不允许其他人在城堡50米内搭帐篷修建筑,所以形成了一片开阔的广场。
陈寅、少女、阿达带着两头沙蜥踏入这片广场的时候,一根箭矢突然差在了陈寅脚下。
“下一次免费的水等明天早晨!买水也要等明天!城堡戒严中继续向前者死!”
城堡上的高墙上,弓箭手喊话道。
要不是看在陈寅和维托莉亚穿着不简单,刚刚那箭直接就射人了,根本不会有任何警告。
“去吧阿米尔叫来说话。”陈寅亮了亮卡戒,上面晶莹剔透的5枚灵魂水晶正散发着幽幽的蓝光,即便隔着很远也异常醒目。
守卫急匆匆的走了。不多时,一个带着雪白头巾的大胖子缓缓的挪到城堡边缘,几个举着塔盾的士兵将他牢牢的保护在中央。
“不知两位找我做什么?”大胖子旁边的士兵高喊道。
“借船,我们的船停在外海上。”陈寅大声回答道。
士兵在胖头巾边嘀咕了几句后,向陈寅高喊着:“10张5费仆从卡,5张5费魔法卡!我们就送你过去。”
陈寅看了看维托莉亚,之间她笑得很开心。
“看我吃瘪那么开心?要不你来……”
“好啊。”没等陈寅说完,维托莉亚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城墙上了!
闪现?传送?同行?
陈寅没有注意维托莉亚用的什么卡牌,但这次毫无征兆的跳跃真的吓到他了。
下一秒钟,当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维托莉亚已经拎着个瘦小的士兵跳了回来。
“怎么样?阿米尔大人?现在您再说一次价格如何?”维托莉亚将瘦小的士兵扔在地上,一脸恶意的说。
(未完待续。)
节01 起航
烈日、无风。
城堡上的人们紧张的盯着几十米外的人影,准确的说是躺在地上的那个瘦小的身影。
那个瘦小的士兵一脸被惊吓了的样子,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维托莉亚:“我,我不是……”
“给他一刀。”维托莉亚看了陈寅一眼。
“……”陈寅默默的抽出长剑,上下打量着那个瘦小的士兵,考虑着在什么地方给他来一下……
也许是被维托莉亚毫不在乎的语气吓到了,当他与陈寅那看猪肉一样的眼神对视了一会之后,小兵直接崩溃了:“好吧好吧,我就是阿米尔,请不要伤害我,你有什么要求提吧,我一定满足你们。”
“那我就不客气了。”维托莉亚看着陈寅挑了挑眉毛,似乎在说看我的手段怎么样?
陈寅挑了挑拇指,这无声的赞扬让维托莉亚很是得意,笑吟吟的压着阿米尔向城堡走去。
在无数缠头士兵虎视眈眈的注视下,陈寅、维托莉亚和阿达穿过城堡的后院,来到阿米尔的私人码头上。在这里停着五、六艘艘中小型的帆船,还有十几条快艇似的浆帆船靠在岸边。
这些帆船和浆帆船就是阿米尔家族维护这个港口的重要工具,普通帆船用来送货,小型浆帆船用来战斗,商业和武力的结合,才是他们能够长久统治港口的基础。
在阿米尔的命令下,一条小帆船扬帆启程了,除了必要的水手之外,就只有陈寅他们一行人,而阿米尔自然也被强迫着上了船,以防他搞什么小动作。
在海上的微风中,阿米尔的小帆船缓缓的飘向外港。
陈寅雇佣的那艘三桅纵帆船,正停在港口外的海面上,当他们发现阿米尔家族的帆船向他们驶来的之后,整艘船似乎都进入了紧急状态,水手们爬上了桅杆开始忙碌,不多时你大片的船帆落了下来。
当两艘船之间的距离渐渐缩短,陈寅甚至还能看到三桅纵帆船上那些水手们正在推动着绞盘升起船锚。
不过对面所做出的举动也仅此而已了,一直等陈寅他们靠近,船上的水手们虽然如临大敌,但终究还是没有掉头跑路。
“今天还不到补水的时间?”三桅纵帆船上,一个人影提着个铁皮喇叭冲着这边喊道。
“大副,是我。”陈寅站到船头挥了挥手。
“天哪!真的是您!您终于回来了!船长,阁下回来了!”大副兴奋的冲着身后大喊道。
也不知道他是因为陈寅回来了而兴奋,还仅仅是因为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而兴奋。
陈寅看着对面沸腾了的船员们,回头问维托莉亚:“这家伙怎么处理?”
陈寅远远的看了阿米尔一眼,回头对维托莉亚说,“干掉吧,以绝后患。”
“对于阿米尔他们这种沙盗家族来说,干掉一两个首领是不会影响到他们整个家族,反而会让我们跟他的家族结下死仇。沙民的家族很烦的,沾上了基本上就是不死不休了。你也不想吃饭睡觉或者赏个茅厕都有人惦记着弄死你吧?”维托莉亚好笑的看着陈寅,“虽然他们未必能够如愿,但总盯着你烦也烦死了。”
“这么记仇?”这一点是陈寅没想到的,“我回黄金港还不行?”
“你以为黄金港就没有沙民了?”维托莉亚摇了摇头,“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说着,维托莉亚就对着阿达招了招手,拿着匕首的阿达就将阿里米尔推了过来。
“等我们上船之后你就自由了,别想着搞什么小动作,不然我一颗火球炸掉你的船。”维托莉亚晃了晃手里的卡牌,让阿米尔看清了他卡面上的图画。
阿米尔看着那个红热的火球卡,不禁吞了口口水,赶紧换上一副脸讨好的笑容道:
“我愿将船上的货物送给两位持戒者阁下,作为冒犯二位的补偿……我保证下次二位再次光临的时候绝对不会再出现类似的问题,并且永远为您二位的船队免费补充淡水。”
“那可就太谢了。”维托莉亚随口道。
“不知二位阁下能不能留下个印记,您二位船队再来时也好相认……”阿米尔笑吟吟的搓着手。
维托莉亚讶异的看了阿米尔一眼,随手丢给他一个石块道:“好了,就这样吧,你可以走了。”
说完,不等一高一矮的两艘船完成对接,顺着三桅纵帆船挂在船舷上的网绳三两下就爬了上去。陈寅好奇的看了维托莉亚扔出的那个石头一眼,忽然脸色一变,面色铁青的追了上去。
阿达愣愣的看着两人走掉,稍稍犹豫了一下,将匕首别在腰间,也顺着绳网爬了上去。
只剩阿米尔一个人愣愣的站在穿上,看着手里的那块石头发呆。
……
“喂!你的印记是块石头?我怎么记得是这样的?”陈寅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崭新的手绢。
“这是什么?哦~我知道了,哪个不检点的女人送你的?没想到你这个看上去一本正经的家伙居然是某个贵妇的入幕之宾,啧啧……”维托莉亚坐在扶手上翘着二郎腿,修长的小腿一荡一荡的,眼睛盯着那些从阿米尔的船上卸货的水手。
“……这是你给我的,说你的印记用完了,让我那这个去什么丘陵的法师塔找你……”陈寅一脸阴沉。
“丘陵?法师塔?那是什么?”维托莉亚一脸茫然。
“……该死的!我就知道!”陈寅恨恨的啐了口唾沫,就想将那条手绢扔掉,不过维托莉亚眼明手快的接住了。
“这个是茜洛丝女公爵的手绢,这里还有她们家族的纹章……怎么会在你的手里?”维托莉亚一脸严肃的看着陈寅。
“为什么?问你自己。”陈寅指了指下方甲板上还处于茫然状态的阿米尔道,“你当初就是这么糊弄我的吧?”
“啊?啊……我想起来了!啊哈哈……别在意那些细节……”维托莉亚小心翼翼的将手绢叠好收起来,打着哈哈从扶手上跳了下来,“我记得我还有事情没做呢,是什么呢……好像挺重要的我就不陪你了啊,你请随意吧别客气啊,就当是我家一样。”
陈寅看着维托莉亚袅袅婷婷的走了,对于她的话根本无力吐槽。
“阿达,来。”
瘦弱的沙民少年顺从的来到陈寅身边。
“之前忘了问你,还有没有什么亲戚在这里?我们就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了,如果有什么牵挂的话现在还来得及。等阿米尔的船走了之后后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对于这个少年,陈寅只是一时心软,后来想想自己要做的事情对于这个普通人来说似乎太刺激了点,一不小心可能就要断送了性命,这才想起来问问他的意愿。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阿达黯然的摇摇头,缓缓的将他的讲起了他的遭遇。
阿达所在的部落是个非常小的团体,说是沙盗其实更像是冒险者,平时收集一些大商人收购的各种材料来换取生活必须的物资。小心翼翼的躲避比他们更大的沙盗团,偶尔也会抢劫一些比他们更小更贫穷的冒险者。
本来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他们这个小小的部族会生存很久,甚至最后变成更强大的部族也说不定。但是当天灾来临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灰雾毁灭了大片的水源地,剩下为数不多的又在几个非常强大的部族把控中。不得已,阿达所在的部族只好向其他人一样,向海边的方向迁徙。
即便没有水井在海边也渴不死人,因为雨季马上就要来了,只要撑过这个月,基本上就算挺过来了。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平时很少有沙盗团光临的亚布卡纳港居然会有这么多人云集在这里。而之前开放供应淡水的阿米尔家族也关闭了城堡的大门——就算掏干了甘泉,也无法满足这么多人的饮水。
不过完全不供应的话,成千上万的沙盗们完全有可能联合起来对付埃米尔的家族。在面对如此众多的沙盗时,那个小小的城堡是根本受不住的。
即便阿米家族有船可以暂时离港避避风头,但亚布卡纳港的根本,那口甘泉也有被那些渴疯了的沙盗毁掉的风险。
所以阿米尔推行了一个政策:以甘泉承载能力为由,限时免费供水。除了免费的水之外还有一小部分超高价的水出售。
听上去很美好不是吗?
但这正是造成了亚布卡纳港变成人间地狱的根源。
谁都想喝免费的水,那怎么决定谁喝谁不喝呢?自然要靠实力。在几次重大的流血冲突后,实力最强的几个大部落瓜分了所有免费的水,并且还包揽了高价水的份额。
一些失去生存希望的小部落干脆的向城堡发起了进攻,但不幸的是,
以下一会修1000
“这个是茜洛丝女公爵的手绢,这里还有她们家族的纹章……怎么会在你的手里?”维托莉亚一脸严肃的看着陈寅。
“为什么?问你自己。”陈寅指了指下方甲板上还处于茫然状态的阿米尔道,“你当初就是这么糊弄我的吧?”
“啊?啊……我想起来了!啊哈哈……别在意那些细节……”维托莉亚小心翼翼的将手绢叠好收起来,打着哈哈从扶手上跳了下来,“我记得我还有事情没做呢,是什么呢……好像挺重要的我就不陪你了啊,你请随意吧别客气啊,就当是我家一样。”
陈寅看着维托莉亚袅袅婷婷的走了,对于她的话根本无力吐槽。
“阿达,来。”
瘦弱的沙民少年顺从的来到陈寅身边。
“之前忘了问你,还有没有什么亲戚在这里?我们就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了,如果有什么牵挂的话现在还来得及。等阿米尔的船走了之后后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对于这个少年,陈寅只是一时心软,后来想想自己要做的事情对于这个普通人来说似乎太刺激了点,一不小心可能就要断送了性命,这才想起来问问他的意愿。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阿达黯然的摇摇头,缓缓的将他的讲起了他的遭遇。
阿达所在的部落是个非常小的团体,说是沙盗其实更像是冒险者,平时收集一些大商人收购的各种材料来换取生活必须的物资。小心翼翼的躲避比他们更大的沙盗团,偶尔也会抢劫一些比他们更小更贫穷的冒险者。
本来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他们这个小小的部族会生存很久,甚至最后变成更强大的部族也说不定。但是当天灾来临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灰雾毁灭了大片的水源地,剩下为数不多的又在几个非常强大的部族把控中。不得已,阿达所在的部族只好向其他人一样,向海边的方向迁徙。
即便没有水井在海边也渴不死人,因为雨季马上就要来了,只要撑过这个月,基本上就算挺过来了。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平时很少有沙盗团光临的亚布卡纳港居然会有这么多人云集在这里。而之前开放供应淡水的阿米尔家族也关闭了城堡的大门——就算掏干了甘泉,也无法满足这么多人的饮水。
不过完全不供应的话,成千上万的沙盗们完全有可能联合起来对付埃米尔的家族。在面对如此众多的沙盗时,那个小小的城堡是根本受不住的。
即便阿米家族有船可以暂时离港避避风头,但亚布卡纳港的根本,那口甘泉也有被那些渴疯了的沙盗毁掉的风险。
所以阿米尔推行了一个政策:以甘泉承载能力为由,限时免费供水。除了免费的水之外还有一小部分超高价的水出售。
听上去很美好不是吗?
但这正是造成了亚布卡纳港变成人间地狱的根源。
谁都想喝免费的水,那怎么决定谁喝谁不喝呢?自然要靠实力。在几次重大的流血冲突后,实力最强的几个大部落瓜分了所有免费的水,并且还包揽了高价水的份额。
一些失去生存希望的小部落干脆的向城堡发起了进攻,但不幸的是,(未完待续。)
节02 目标
漂浮在大海上的日子很无聊,尤其是最开始几天无风的日子。桅杆上那洁白的船帆瘪瘪的,只有偶尔一阵清风吹过,船帆才有机会兜着风,三桅纵帆船的速度也会稍微快上那么点。
听船长说,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十几天,当西北信风吹起来的时候,大海才会露出她狰狞的一面,也是直到那个时候,帆船才会乘风破浪的高速前进。
到那时候可就没有现在这么好的天气了,狂风、暴雨、巨浪才是常态。
陈寅似乎喜欢上了高高的瞭望台,没事的时候就会拎着酒瓶和下酒菜跑到这里来对着蓝天白云喝两口。
酒是粗蒸馏的木根酒,度数不高,是用一种含淀粉量极高的沙青树树根发酵而成的,蒸馏时还特意加上了某些果干,喝起来甜甜的带着股特殊的果香。
下酒菜除了炸得酥脆的牛眼豆之外,还有些晒干的小鱼干。小鱼干没有经过任何的加工、也没有放任何的调料,从海里捞上来后直接晒干制成,吃的时候在铁板上烤一烤,顿时就有股香浓的烤鱼片味。
“咕噜……”
对着瓶子灌了口带着微甜的木根酒,随手抓了一颗牛眼豆丢在嘴里,陈寅缓缓的翻开了卡册。
不知不觉中,穿越到这个世界中已经半年多的时间了。陈寅对于他安身立命的根本依然了解不多,太阳挂坠的神秘之处至今仍然充满着谜团,而这些只有他自己才能解开,无法求助于其他人。
虽然代表着猎人和圣骑士的卡包依然亮着,但是从很久以前陈寅就无法从中兑换出卡包来了,大概是抽出30包左右,本职业名录下的卡包就消失了,即便过了数个月依然没有补充。
不过这并没有断绝陈寅的卡牌来源,当随机抽取的卡包消失后,陈寅获得了另一个界面:卡牌合成清单。
现在陈寅能够制作的卡牌,就是普通品质猎人职业卡牌以及普通的圣骑士职业卡牌,至于卡牌等级基本则停留在5级。
当前能够制造的猎人卡牌有:奥秘偏斜(2星),冰冻、爆炸陷阱(2星),箭雨(3星),杀戮命令(3星)和爆炸射击(5星)。
能够制造的圣骑卡牌有:智慧祝福(1星),奥秘忏悔(2星),奥秘牺牲(2星),生而平等(2星),奉献(4星),愤怒之锤(4星)。
制造卡牌的基本材料就是对应星数和品质的空白卡,而空白卡依然可以从通用卡包中开出来,不过问题就是高费、高品质的空白卡很稀有,不过就算开出传说级别的空白卡对于陈寅来说也没什么用就是了。
所以说想要合成卡牌,空白卡并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材料。比如说想要制造冰冻陷阱就需要一种被称为“冰精”的东西,据说产于北方冻土的冰川中。
而爆炸陷阱需要的自然是“火精”,据说出产于某些活跃的火山矿脉。
卡牌等级越高需要的东西就越是稀有,比如说杀戮命令的制作需一种被称作“兽王精魄”的东西,这玩意别说是陈寅,就连维托莉亚都没听过。
除了这两个被陈寅兑换一空的职业卡包之外,其他职业的卡包依然处于可以兑换的状态中。比如什么“冠军试炼”包之类的,不过光是兑换职业卡包陈寅手中的灵魂石就消耗得差不多了,为了保证战斗力还得留下一部分,所以对于那些昂贵的卡包,陈寅暂时还没有兑换。
经过了几次战斗之后,陈寅手中的卡牌略有缩水,猎人职业卡牌还有80多张,而圣骑士职业卡牌由于没怎么用,所以至今还有110多张。
不过相对于卡牌的库存,灵魂石的库存可就不是那么乐观了。历次战斗在加上一些不必要的消耗,此时陈寅手中的灵魂石存量可就很快就要见底了,麦卡锡老爹支援陈寅的那些灵魂石仅剩不到300单位。
看着似乎挺多,但在高费消耗的情况下,不过是一两场战斗就会将这些灵魂石消耗一空。
陈寅正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财务危机。
陈寅有些茫然,虽然已经融入这个世界了,但陈寅的财务却从未解决过。最开始在黑木镇的时候,由于小镇过于偏远的原因,陈寅还用不到什么钱。
之后就是一场在荒无人烟的某个地下遗中的冒险,就算陈寅身怀巨资,可那时候也用不到什么钱。而当陈寅来到城市的时候,由于有着麦卡锡老爹的资助,陈寅花起钱来更是大手大脚的没有个分寸。
直到现在陈寅盘算着自己还有多少家底的时候这才发现,他真的没什么钱了。
怎么赚点钱呢?
做肥皂?
做玻璃?
做火药?
这个世界都有了啊……
就在陈寅盘算着怎么才能赚点钱的时候,蹭吃蹭喝的人又来了。
自从陈寅霸占了瞭望台之后,敢于来这里蹭吃蹭喝的自然只剩下那个毫无自觉的魔女殿下。
在陈寅弄清楚这家伙究竟想做什么之前,他决定暂时忍了……毕竟还有一层救命之恩在,让着她点也算不得什么。
虽然这么想着,可当那个自来熟的家伙一把抢过陈寅的酒瓶,也不嫌弃的对着瓶嘴狂吹了一口,吃着陈寅亲手烤的小鱼干、亲手炸的牛眼都,嘴里大叫着:“来个小曲!”的时候……
……陈寅还是有些恼羞成怒。
“喂!你够了啊!有完没完?”陈寅想要夺酒瓶,可是维托莉亚很敏捷的闪开了。想想也是,就凭陈寅那废物点心一样的属性,怎么可能跟臂上跑马的好汉,堂堂的魔女大人维托莉亚比呢?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属性碾压……吧。
不过陈寅这次学聪明了,虽然作势要抢酒瓶,但实际上他的目标只是小鱼干而已。
趁着维托莉亚躲避的功夫,陈寅一把拽过盛着小鱼干的碟子,后退几步远远的离开了维托莉亚手臂能够到的范围,两手护在牌子上瞪着维多利亚。
小鱼干比较费工,牛眼豆只要炸就好了。
陈寅的小心思都摆在连上了。
“喂,你要不要这么小气啊?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啊?”维托莉亚不满道。
以下一会修2000
日子还要持续十几个时候,帆船才会乘风破浪的高速前进。
到那时候可就没有现在这么好的天气了,狂风、暴雨、巨浪才是常态。
陈寅似乎喜欢上了高高的瞭望台,没事的时候就会拎着酒瓶和下酒菜跑到这里来对着蓝天白云喝两口。
酒是粗蒸馏的木根酒,度数不高,是用一种含淀粉量极高的沙青树树根发酵而成的,蒸馏时还特意加上了某些果干,喝起来甜甜的带着股特殊的果香。
下酒菜除了炸得酥脆的牛眼豆之外,还有些晒干的小鱼干。小鱼干没有经过任何的加工、也没有放任何的调料,从海里捞上来后直接晒干制成,吃的时候在铁板上烤一烤,顿时就有股香浓的烤鱼片味。
“咕噜……”
对着瓶子灌了口带着微甜的木根酒,随手抓了一颗牛眼豆丢在嘴里,陈寅缓缓的翻开了卡册。
不知不觉中,穿越到这个世界中已经半年多的时间了。陈寅对于他安身立命的根本依然了解不多,太阳挂坠的神秘之处至今仍然充满着谜团,而这些只有他自己才能解开,无法求助于其他人。
虽然代表着猎人和圣骑士的卡包依然亮着,但是从很久以前陈寅就无法从中兑换出卡包来了,大概是抽出30包左右,本职业名录下的卡包就消失了,即便过了数个月依然没有补充。
不过这并没有断绝陈寅的卡牌来源,当随机抽取的卡包消失后,陈寅获得了另一个界面:卡牌合成清单。
现在陈寅能够制作的卡牌,就是普通品质猎人职业卡牌以及普通的圣骑士职业卡牌,至于卡牌等级基本则停留在5级。
当前能够制造的猎人卡牌有:奥秘偏斜(2星),冰冻、爆炸陷阱(2星),箭雨(3星),杀戮命令(3星)和爆炸射击(5星)。
能够制造的圣骑卡牌有:智慧祝福(1星),奥秘忏悔(2星),奥秘牺牲(2星),生而平等(2星),奉献(4星),愤怒之锤(4星)。
制造卡牌的基本材料就是对应星数和品质的空白卡,而空白卡依然可以从通用卡包中开出来,不过问题就是高费、高品质的空白卡很稀有,不过就算开出传说级别的空白卡对于陈寅来说也没什么用就是了。
所以说想要合成卡牌,空白卡并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材料。比如说想要制造冰冻陷阱就需要一种被称为“冰精”的东西,据说产于北方冻土的冰川中。
而爆炸陷阱需要的自然是“火精”,据说出产于某些活跃的火山矿脉。
卡牌等级越高需要的东西就越是稀有,比如说杀戮命令的制作需一种被称作“兽王精魄”的东西,这玩意别说是陈寅,就连维托莉亚都没听过。
除了这两个被陈寅兑换一空的职业卡包之外,其他职业的卡包依然处于可以兑换的状态中。比如什么“冠军试炼”包之类的,不过光是兑换职业卡包陈寅手中的灵魂石就消耗得差不多了,为了保证战斗力还得留下一部分,所以对于那些昂贵的卡包,陈寅暂时还没有兑换。
经过了几次战斗之后,陈寅手中的卡牌略有缩水,猎人职业卡牌还有80多张,而圣骑士职业卡牌由于没怎么用,所以至今还有110多张。
不过相对于卡牌的库存,灵魂石的库存可就不是那么乐观了。历次战斗在加上一些不必要的消耗,此时陈寅手中的灵魂石存量可就很快就要见底了,麦卡锡老爹支援陈寅的那些灵魂石仅剩不到300单位。
看着似乎挺多,但在高费消耗的情况下,不过是一两场战斗就会将这些灵魂石消耗一空。
陈寅正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财务危机。
陈寅有些茫然,虽然已经融入这个世界了,但陈寅的财务却从未解决过。最开始在黑木镇的时候,由于小镇过于偏远的原因,陈寅还用不到什么钱。
之后就是一场在荒无人烟的某个地下遗中的冒险,就算陈寅身怀巨资,可那时候也用不到什么钱。而当陈寅来到城市的时候,由于有着麦卡锡老爹的资助,陈寅花起钱来更是大手大脚的没有个分寸。
直到现在陈寅盘算着自己还有多少家底的时候这才发现,他真的没什么钱了。
怎么赚点钱呢?
做肥皂?
做玻璃?
做火药?
这个世界都有了啊……
就在陈寅盘算着怎么才能赚点钱的时候,蹭吃蹭喝的人又来了。
自从陈寅霸占了瞭望台之后,敢于来这里蹭吃蹭喝的自然只剩下那个毫无自觉的魔女殿下。
在陈寅弄清楚这家伙究竟想做什么之前,他决定暂时忍了……毕竟还有一层救命之恩在,让着她点也算不得什么。
虽然这么想着,可当那个自来熟的家伙一把抢过陈寅的酒瓶,也不嫌弃的对着瓶嘴狂吹了一口,吃着陈寅亲手烤的小鱼干、亲手炸的牛眼都,嘴里大叫着:“来个小曲!”的时候……
……陈寅还是有些恼羞成怒。
“喂!你够了啊!有完没完?”陈寅想要夺酒瓶,可是维托莉亚很敏捷的闪开了。想想也是,就凭陈寅那废物点心一样的属性,怎么可能跟臂上跑马的好汉,堂堂的魔女大人维托莉亚比呢?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属性碾压……吧。
不过陈寅这次学聪明了,虽然作势要抢酒瓶,但实际上他的目标只是小鱼干而已。
趁着维托莉亚躲避的功夫,陈寅一把拽过盛着小鱼干的碟子,后退几步远远的离开了维托莉亚手臂能够到的范围,两手护在牌子上瞪着维多利亚。
小鱼干比较费工,牛眼豆只要炸就好了。
陈寅的小心思都摆在连上了。
“喂,你要不要这么小气啊?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啊?”维托莉亚不满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