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一个梦想”
Nonèessodelnostrotempogiornopiùdifficile。(最困难之时,就是我们离成功不远之日。)
——盖乌斯·尤利乌斯·凯撒(古罗马独裁者)
奥斯卡在结束了祭祀之后,就继续乘着战车前往共和国广场了;今天凯旋式最重要的环节就是在共和国广场上向元老院贡献战利品和发表演讲。所以,在祭祀完朱庇特之后;奥斯卡就必须立即赶往共和国广场。要知道,此刻整个罗马城的市民都已经在共和国广场等待奥斯卡了。
来到共和国广场之后,奥斯卡亲自走下战车,命令负责马车的将士们将价值五十万金币的金银珠宝献给了元老院的代表马尔库斯。马尔库斯在发表了一番褒奖奥斯卡的话语之后,又将这五十万金币赐予了奥斯卡和奥古斯都家族;使用的名义是希望奥斯卡利用这笔巨款打造更多的精锐之师,为共和国彻底消灭汉尼拔。奥斯卡则表示自己愿意接受这个神圣的使命,并许诺一定竭尽全力,消灭汉尼拔!
在万人瞩目之下完成了贡献战利品的程序之后,就轮到奥斯卡的个人秀了;奥斯卡将要在共和国广场上发表一次演讲,用以证明自己。奥斯卡穿一件长袖丘尼卡和刺绣托加走上了共和国广场的中央演讲台;还未等奥斯卡开口,所有的人就报以热烈的的掌声和欢呼了。
奥斯卡连忙双手下压示意台下的市民们安静,在所有人安静下来之后;奥斯卡清了清嗓子说道:“罗马的人民们,在我发表自己的演讲之前,我有一份礼物送给大家;众所周知,撒丁岛一直是迦太基贵族的葡萄酒生产地。所以,我的军队不仅占领了撒丁岛,还收获了数量高达20000桶的葡萄酒;为了感激元老院和共和国人民对奥古斯都家族和我本人的厚爱。
我决定:将缴获的20000桶葡萄酒全部赠予给你们!罗马城的人口不过数十万,我这里有整整六十万瓶葡萄酒;我可以保证,每一个罗马市民都可以获得一瓶免费的葡萄酒!这不仅是我们奥古斯都家族对于共和国的回报,也是我奥斯卡本人对于伟大的罗马人民的馈赠!”
奥斯卡的大方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之外,一瓶撒丁岛的葡萄酒最少价值一枚金币以上;质量更好的话,价格也会随之上升。这六十万瓶葡萄酒最少价值一百万金币以上!元老院和罗马市民们都以为奥斯卡是将这些战利品带回罗马城贩卖的,没想到居然是全部无条件馈赠给每一个罗马市民?!
这可是整整价值一百万金币以上的无条件馈赠啊!不要说普通的罗马市民了,就是元老院的元老们也都为奥斯卡的大手笔而震惊;自古以来,共和国还没有出现过一次性将如此庞大的财富无条件贡献出来的人,奥斯卡是第一个!所以,在短暂的震惊失神之后;整个共和国广场就陷入了欢呼的海洋。
即使以罗马城的富裕程度,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喝得起来自撒丁岛的葡萄酒的;每十个罗马市民中最少也三人从来没有喝过葡萄酒,能够经常喝到撒丁岛葡萄酒的绝对不足一人!可想而知,奥斯卡的馈赠是多么的珍贵;每个人都在为奥斯卡的慷慨报以热烈的的掌声和高亢的呐喊。
经久不息的掌声和欢呼在奥斯卡本人的示意下渐渐地平息下来;这一刻,所有人虽然表面上安静了,但心里却不在平静了。第一次,大家切身感受到了对外扩张的具体好处;以前,在共和国的对外扩张中,战利品都是属于贵族们的。现在,奥斯卡阁下将战利品分给了普通的市民;这是不是意味着在奥斯卡阁下未来的战争生涯中会一直将战利品分给市民们呢?
利益对每一个人而言都是永恒的,奥斯卡用价值一百万金币的葡萄酒,换来了罗马城所有市民对他的好感和希冀;这是一笔换算的买卖,却不是每个人都有魄力去做的买卖。奥斯卡之所以选择这么做,是因为奥斯卡一直坚信一句话:得民心者得天下!
看着安静下来的广场和一双双凝聚在自己身上的眼睛,奥斯卡开始了自己的正式演讲。“今天,我高兴地同大家一起参加这场伟大的凯旋式;凯旋永远不仅仅是一个统帅的荣耀,它是属于全体罗马人民的。正是因为有了罗马人民的支持,我才能在战场上获得胜利;我的战功里面有你们的功劳!
我来到这个罗马城也是为了提醒共和国,现在是非常急迫的时刻;现在绝非奢谈和平或委曲求全的时候。现在是实现崛起的诺言时候。现在是从偏安一隅的荒凉阴暗的深谷攀登世界霸主的光明大道的时候,现在是罗马人民获得无穷财富的时候,现在是把我们的国家从亚平宁半岛走出来,置于世界之巅的时候。
如果共和国忽视时间的迫切性和低估敌人的决心,那么,这对共和国来说,将是致命伤。罗马人民的战斗不息精神如不到来,敌人兵临城下的危机就不会过去。胜利或者失败并不意味着战争的结束,而是开始。有人希望,汉尼拔只要撒撒气就会满足;如果共和国安之若素,毫无反应,这些人必会大失所望的。汉尼拔得不到罗马的财富和土地,共和国就不可能有安宁或平静;崇尚进攻的一天不到来,敌人进攻的旋风就将继续动摇共和国的基础。
对于等候共和国获得胜利的人们,有些话我是必须要说的。在获得胜利的过程中,我们不要采取错误的做法;我们不要为了满足对和平的渴望而抱着妥协和退却之杯痛饮。我们战斗时必须永远处于进攻姿态。我们不能容许我们的敌人拥有进攻我们的力量;我们要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将战火烧到敌人的领土上。
现在共和国人民充满着了不起的新的战斗精神,但是不能因此而停止下来。我们应该主动出击,去为共和国的人民开辟更多的领土,获得更多的财富,争取更多的权力!共和国的强大并不是一个人的强大,他是每一个罗马人民的强大。
当我们进攻时,我们必须保证向前进;我们不能后退一步。现在有人问罗马的人民,‘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满足?’只要罗马人仍然遭受任何蛮族的野蛮迫害,我们就绝不会满足。只要我们在外奔波而疲乏的身躯不能在任何一片领地内找到住宿之所,我们就绝不会满足。
只要罗马人的基本活动范围只是从自己的家庭到亚平宁半岛,我们就绝不会满足。只要我们的孩子不能走出地域的局限,我们就绝不会满足。只要西西里岛仍然有一个迦太基的士兵,只要高卢大地仍然不属于共和国,我们就绝不会满足!我们现在并不满足,我们将来也不满足,除非有一天,太阳照耀的地方皆是罗马人的领地,地中海辽阔的海面成为罗马人的专属浴池;我们才会停下自己的步伐!
让我们回到伊特鲁利亚去,回到乌布里亚去,回到阿普利恩去,回到布鲁提恩去,回到上西西里亚去,回到我们新占领的撒丁岛去;要心中有数,这种状况是能够也必将改变的。我们不要陷入绝望而不可自拔。朋友们,今天我对你们说,在此时此刻,我们虽然遭受种种困难和挫折,我仍然有一个梦想,这个梦想深深扎根于共和国的梦想之中。
我有一个梦想,希望任何一个罗马人都可以吃得饱穿得暖;我有一个梦想,希望任何一个罗马人都可以享受教育权利;我有一个梦想,希望每一个罗马人都可以优渥的生活;我有一个梦想,希望每一个罗马人都可以不受任何国家或者任何民族的欺压;我有一个梦想,希望任何一个罗马行省都可以没有战争、疾病和灾难。
我有一个梦想,希望任何一个罗马行省都可以充满快乐、幸福与光明;我有一个梦想,希望每一个罗马行省都可以没有贫富差距;我有一个梦想,希望每一个罗马行省都可以人民安居乐业。我有一个梦想,希望罗马共和国可以成为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国家,罗马人的身份可以成为每一个异族人的最高追求,罗马和罗马人这两个词本身就是最大的荣耀!
这就是我的梦想,也是我们的希望;我将怀着这种信念回到战场。有了这个信念,我们将能从绝望之岭劈出一块希望之石。有了这个信念,我们将能把共和国刺耳的争吵声,改变成为同心协力的美好乐曲。有了这个信念,我们将能一起工作,一起努力,一起奋斗,一起战斗,一起为了共和国献出一切;因为我们知道,终有一天,罗马会成为这个世界至高无上的存在!
在最后胜利到来的那一天,罗马诸神的所有儿女们将以世界最强的声音高唱这支歌:我向天地立誓,为我祖国效忠一世,育我的祖国大地,我誓保你永远光辉。育我的祖国大地,有着至强之勇气,永恒罗马,我永远的家。无论敌船多强,我们从不害怕,请别做无望的索取,收起谎言与诡诈;别再做痴心妄想,因圣战之号角,随即会为我们响起。为我们的祖国大地,为我们再唱凯歌,在我祖国大地,凯歌永远响起,为我们永恒的罗马,我感到喜悦与骄傲。”
奥斯卡的演讲是越说自己越激动,甚至到最后,奥斯卡已经完全沉醉在自己的演讲中了;底下的罗马市民自然也是听得如痴如醉。当奥斯卡说到最后的胜利的时候,之前负责护卫马车的第一军团一千将士就集结到了奥斯卡身后;作为奥斯卡演讲结束语的《罗马之光》,被他们齐声高唱了出来。
这首歌是奥斯卡在原先的世界中看电影时听到的,奥斯卡非常喜欢这首歌;以至于总是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听。所以,在这样的时刻,以这样的神曲来激发罗马人民的士气绝对是完美的杰作。奥斯卡也的确这样做了,在最后一个旋律终止的时候;共和国广场上的所有市民都对奥斯卡的演讲报以了热烈的掌声。
此刻,奥斯卡万岁的欢呼毋庸置疑的成为了广场上唯一的声音。
“第九十四章·马略改革”
Cowardprimadimorire,l'orrorecoinvolgenteharipetutamentemorti。(懦夫在未死之前,已身历多次死亡的恐怖了。)
——盖乌斯·尤利乌斯·凯撒(古罗马独裁者)
当奥斯卡的演讲结束之后,就是全体罗马人在共和国广场上的狂欢了;本就应该有的篝火宴席,再加上奥斯卡提供的免费的葡萄酒,今晚的罗马城彻底成了欢乐的海洋。而我们的凯旋者奥斯卡却在演讲结束之后就返回了奥古斯都家族府邸,李锡尼和昆图斯也一同前往了;因为马略派人通知他们今晚有要事相商。
果然,奥斯卡三人一回到府邸,老卡拉贝斯就赶紧告诉奥斯卡,马略已经在会客厅等待自己了。什么事请这么着急?奥斯卡和昆图斯面面相觑却不知马略深意,只得匆忙前往会客厅寻找马略。会客厅内等待奥斯卡和昆图斯的马略正在翻阅着一些羊皮卷;待看见匆匆而来的奥斯卡两人之后,马略什么话都没有说,就将两份羊皮卷分别交给奥斯卡和昆图斯。
奥斯卡和昆图斯莫名其妙的就接过来羊皮卷,打开第一张羊皮卷,赫然就出现了几个令人心惊胆跳的大字——马略军事改革计划。奥斯卡和昆图斯彼此看了一眼就继续看了下去。
原来,马略成年后加入军队,曾经在名将老西庇阿帐下服役,最终在布匿战争中崭露头角。数年的实践经验使他深知,罗马在布匿战争中形成的军事体系弊端颇多,早就有意加以改革。马略军事改革的首要目的,是设法为罗马召集起足够数目的士兵。虽然共和国人口短缺,但马略还是否决了从各个邻国中召集雇佣军的计划。
这倒不是因为雇佣军太昂贵,而是因为这些罗马人自己的手下败将很难是迦太基人的对手。马略认为,罗马还是应该自力更生,艰苦奋斗下去。过去的罗马军队都是以贵族、骑士和富裕农民为主体,其装备一律由士兵本人购置,行军时还经常有妻妾和奴隶前呼后拥地跟着扛行李,所以士兵的地位也比较高。
在之前,罗马军队的服役期非常短,有时只有数月甚至数日。随着战争规模的升级以及罗马征服地区的扩大,服役期变得越来越长,但一直没有统一标准。马略想要规定,士兵一旦入伍,必须服役满16年。这实际上就是将罗马军队明确为一支全部由职业军人组成的部队。
服役期间,由国家统一供养,并按照等级发给薪酬。士兵退伍后,还能在被征服地区分得属于自己的土地。这样做,使得士兵们在服役期间和退役后的衣食都有了着落,确保了士兵们的忠诚,也同时将之前悬而未决的平民争取土地的斗争和服兵役结合在了一起。
马略觉得此时的共和国已经别无选择,为了获得足够的士兵,共和国只能从贫民窟中搜集出大量的流氓无产者和贫下中农,甚至释放一部分奴隶,用国库里的钱为他们统一购置装备,努力把这些社会底层的渣滓们训练成可与迦太基武士相抗衡的精锐之师。
在募集到足够的士兵之后,马略觉得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改革罗马传统的军事编制了。共和国现行的罗马军团是一个相当复杂的多兵种联合作战体系,它以60~80人组成的百人队为基本作战单位,在战时摆成平行的3~4列,每列20人,其中包括一定数量的轻步兵和重步兵,又辅以若干骑兵,长短结合,便于独立作战。
各个百人连的装备并不一样,大致可分为5类,相互间存在一定的依赖关系。这五个兵种装备略有区别,被排成前后三排,军团的战术也基本上是围绕着这三线完成的。与军容严整、但略显呆板的马其顿方阵相比,这样的军队具备运动灵活、阵型多变的优点;但在冲击力强大的迦太基军队面前,其组织结构就显得过于松散了。
为此,马略建议将罗马军团的规模从4200~4500人扩大到6000人,分为1个骑兵百人队和12个大队,每个大队包括6个百人队,总人数在480人;但最先接敌的第一大队人数最多,可达720人。而且只分为9个百人队,1个第一大队的百人队有80人,规模等于普通的百人队。除了少量骑兵和辅助兵种之外,全军都由披金属铠甲的重步兵组成。
实战中,军团更多地以大队,而不是像过去那样以百人队为基本单位战斗。不难看出,这样的阵型基本上是为了抵御迦太基人大规模骑兵的强劲冲锋而量身打造的。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马略深知,罗马传统的轻步兵早已过时。
他们手中的短矛、短剑和轻标枪难以给身披金属铠甲的敌人造成什么威胁,在布匿战争期间便已被证明为无用。现在应该完全废除,代之以由专业工兵操作的强大远程武器——射程可达400米以上的弩炮;重步兵的装备必须得到统一和加强,铁制锁子甲应该被较好地普及,因为它比罗马传统的鱼鳞甲和板甲便宜,易于大量生产。
罗马军队的传统武器标枪和在对外战争期间涌现出的新式武器短剑曾经把亚平宁半岛上最强悍的军队——埃特鲁斯坎军队杀得落花流水,如今却在迦太基人的长枪利剑面前变成了不堪一击的儿童玩具。这其中自有原因:以身体素质而言,罗马人绝非优秀的战士,因为与迦太基人和高卢人相比,他们身材较矮,力量不足。
如果说短剑的使用还需要许多复杂技巧的话,那么投掷标枪需要的主要就是臂膀的力气了;而在这方面,迦太基战士远远强于罗马士兵。为了增加射程,几百年来,罗马标枪的种类日渐单一,重量也变得越来越轻。布匿战争中的罗马标枪大约只有0。7~1公斤重,在肉搏中容易折断。
为了增加它的杀伤力,马略觉得应该除新布旧,将罗马标枪造得更长、更粗、更重、更坚固,总重提高至2~4公斤。这样的加重标枪不仅可以投掷,而且也适用于肉搏,成为一支1。6~2。1米长的短矛。盾牌同样被加宽、加长、加厚,以便摆出坚固的“龟甲阵“,抵销敌方武器冲击力强和骑兵冲锋凶猛的优点。
按照马略的新式军事思想,每名罗马重步兵都需要携带两根加重标枪、一柄短剑、一支匕首和一块加重盾牌,以便能够按照战场上的不同情况来更换兵器;以上各项,再加上头盔、锁子甲、护膝、胫甲、腕甲、扎营工具、雨衣、油灯、三天的饮食等等,一名罗马重步兵必须携带的随身物品总和超过40公斤,比他自己的体重轻不了多少。
与以往不同,新式军团的将士们不能再拥有扛行李的奴隶,所有装备全都得自己背。这当然会严重影响行军速度,而罗马当年之所以能够战胜埃特鲁斯坎,主要就是靠罗马军团运动起来灵活快速的优点,它自然不能被随便舍弃。为了兼顾武器和速度两者,马略觉得应该让新兵们携带全套装备,每天上午以5公里的时速连续行军5小时,然后在下午比武练阵,以便锻炼他们的体能。
即使不断有体力透支的士兵倒下,军团主将也要对此熟视无睹;在操场上累死,总比在战场上被迦太基人或者高卢人砍死好吧?如此坚持几个月下来,新式军团的士兵们会连埋怨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们会适应了自己的日常生活,并慢慢习惯这种生活。
不过,真正的职业军队也就是这样炼成的;他们长年远离务农、养殖和经商等一切职业,杀戮是他们唯一的使命,战利品和军饷是他们唯一的生活来源,战争是他们的日常生活。只要坚持这种铁血训练,罗马军团的战斗力肯定会上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马略的军事改革计划规模非常宏大,几乎彻底将原来的罗马共和国军事体制完全改变了;不过,这种改变明显是有利的改变。只要这个军事改革计划可以获得实施,罗马共和国的军队肯定会战斗力大大加强!当然,这是昆图斯的内心想法;其实,昆图斯的父亲老西庇阿当年也想过进行一次类似于这样的改革。
但是,来自于元老院的强大压力让老西庇阿无奈选择了放弃。现在,共和国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了;再有人提出实施这样的改革。只要军队仅存的高级将领们都支持此事,这次改革就一定可以实施;因为这是为了罗马的生存,而不是其他。而且,更让昆图斯选择支持这个改革计划的是;昆图斯在这份所谓的马略军事改革计划中看到了自己父亲的影子。马略本人当年就曾经在自己父亲麾下服役;所以,马略肯定是受到了自己父亲的影响才会提出这个改革。
昆图斯所想的改革好处奥斯卡当然也可以看得出来;但是,奥斯卡更加明白这个改革计划深层次的涵义。马略本人想要通过这个军事改革计划彻底掌握马克森提乌斯家族的全部军权;甚至想在将来把整个罗马共和国的军权全部收于他一人之手!
只要马略的军事改革计划一经实施;从此,罗马共和国几个世纪以来耕战兼顾、兵农合一的临时征兵制度将被彻底改变。士兵们一旦入伍,就至少要连续服役16年之久,其间不许再携带家属和奴隶,必须把一切都交给组织;而组织当然就是统帅本人。
士兵们的入伍、退伍、晋升、发饷等,如今统统由他们的统帅以罗马元老院和人民的名义一手承包下来。这样募集起来的职业军人社会和经济地位低下,实际上成为军团长们的私人奴仆,他们只知有统帅,不知有国家。很快,这样一个又一个军团都会成为一个个统帅们的禁脔;毋庸置疑,马略本人也会担任马克森提乌斯家族的所有军团的最高统帅。届时,马克森提乌斯家族的军队就变成了马略的“马家军”了!
“第九十五章·鹰旗军团”
Giovane,brevegiornopiùvecchio,hiaia,inbrevelunghezzadelgiorno。(年轻的时候,日短年长;年老的时候,年短日长。)
——盖乌斯·尤利乌斯·凯撒(古罗马独裁者)
当然,这样罗马共和国的军团将彻底沦为各个家族的私军;而不是从前那样,即使实际上是被各个家族控制的,但仍然不会抗拒元老院和共和国的命令。改革后的军团,在自己的最高统帅的命令下;甚至可以发动针对元老院和共和国的内战!因为所有的军团对于元老院已经没有任何敬畏之心了,对于共和国也没有忠诚可言;他们只是各自统帅手里的工具而已。
看明白这些的奥斯卡会同意马略的军事改革计划吗?废话,必须同意啊!如果整个共和国一直这么风平浪静下去,那么奥古斯都家族又怎么能够成为有机会罗马的新主人呢?只有让这些阴谋家们将共和国的水搅浑,才有奥古斯都家族可以趁虚而入的机会,不是吗?
所以,无论是渴望提升军团战斗力的昆图斯,还是另有所图的奥斯卡;两人都同意了马略的军事改革计划。奥斯卡在心里已经感觉这次的军事改革计划势在必行了;其他的家族也都会同意马略的军事改革计划的。因为马略的军事改革计划不仅不会削弱各大家族对军团的控制,反而会进一步加强这种控制;他们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马略内心深处想要篡取马克森提乌斯家族军权的想法,即使众人都知道那又怎样呢?马略本人本来就是马克森提乌斯家族的女婿,这是他们家族内部的斗争,与其他人毫无关系。大家都只要将隶属于自己家族的军团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就行了,其他的又何必多管闲事呢?而且,陷入内斗中的马克森提乌斯家族必然会衰落下去;这对于其他家族而言是福不是祸,毕竟大家本质上还是竞争对手的。
在详细看完马略的军事改革计划之后,昆图斯提出了自己的问题,他想要知道每个军团的具体编制。马略则立即介绍道:“新式军团,满编6000人,辅以120名辅助骑兵和60座以上的弩砲、石弩。12支大队,第一大队720人,其余480人,一个百人队80人,军团旗帜为统一的银色雄鹰旗帜,每大队都有自己不同的旗帜。
按照我现在的规划的话,每个军团应该配备48座弩砲和12座的石弩;每座弩砲需要10个人操作运输,每座石弩则需要20个人操作运输。这样,辅助的弩砲兵和石弩兵就需要720人;一个标准军团的总人数就高达6840名将士,足以应付一场规模并不大的战争了,也足以在数万人的决战中发挥出主力战阵的作用。”
马略的解释让昆图斯很满意,奥斯卡也对马略的新编制表示赞赏;这样的新编制的确比原本的军团编制更具有战斗力。唯一的缺陷就是骑兵力量再一次被削弱了;不过,罗马的骑兵质量实在是太差了。在战场上用不堪一击来形容都毫不为过,都不值得在军团编制中浪费资源了。这剩下的120名辅助骑兵充当的估计也就是快速侦察的作用;否则,根本就没有设立的必要性了。
这时,奥斯卡倒是想起了一个问题;于是,奥斯卡对着马略问道:“马略阁下,你的军事改革计划中并没有提及原先的共和国五大军团;难道那五大军团和这些普通军团一样了吗?要知道,虽然五大军团这次惨遭毁灭性打击;但这五个军团毕竟是共和国数百年的支柱啊,意义非同凡响!”
奥斯卡的问题让昆图斯也疑惑的望向了马略,这五大军团可不能和普通军团一样啊!马略则是自信满满的说道:“共和国的五大军团数百年来为共和国立下了无数的汗马功劳,自然是不可能与普通军团一样了。普通军团的军团旗帜为统一的银色雄鹰旗帜,而新的五大军团的军团旗帜为统一的金色雄鹰旗帜;并冠以鹰旗军团之名。
新的罗马军团是职业化的军队,其而其象征物鹰旗则是每一个军团的灵魂;其下还有大队旗,百人队旗。罗马指挥官可以从其旗帜上看出该大队所隶属的军团,兵力情况,装备情况,甚至召集地。在我的军事改革中,只有获得过伟大的胜利的军团才可以被授予金色鹰旗,并冠以鹰旗军团之名。
鹰旗将是罗马军团的最高荣誉,执掌鹰旗的掌旗官可以配备一个加强百人队的保护,这个百人队将被命名为鹰旗百人队;人员数量是其它普通百人队的两倍,装备最好,士兵都是老兵,其百人队长也是军团中百人队长中地位最高的。
如果军团掌旗官阵亡,则说明军团处于非常危险的状态,陷入苦战;在这个时候,理论上军团的任何成员都可以保护鹰旗,执掌鹰旗,保护其不被敌人夺走。这将要求军团士兵荣誉感极强,丢失鹰旗是全军团最大耻辱,这种耻辱必将伴随其终身。
我希望一支军队鹰旗丢失代表的是大部分将士阵亡,全体军团将领也为军团而战死;否则,对普通将士们执行十抽一处决。对大队长及以上将领惩罚则是最重的,他们会全家被流放甚至贩卖成奴隶;这是让他们为他们的行为负责。
而且,任何一支军团的鹰旗一旦丢失;共和国将彻底取消这个军团的编制。该军团所有剩余的将士将会被就地解散,该军团的番号也将永远在共和国军团番号中消除;并且,从今往后将不以任何形式恢复该军团番号建制。哪怕是有一天,其他的军团将该军团的鹰旗重新缴获了回来;该军团也不会被重建。
当然,这个只是针对于一般的银色鹰旗军团;他们只是普通的军团而已,甚至都不会被冠以鹰旗军团的名号。对于为共和国立下汗马功劳的金色鹰旗军团,也就是真正的鹰旗军团;我相信,每一只这样的军队都是共和国最宝贵的财富,也是最骁勇善战的精锐之师。
所以,金色鹰旗军团假如发生失去鹰旗的情况;如果该军团将士阵亡超过百分之八十,全体军团将领也为军团而战死。那么,该军团可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三次失去鹰旗不被惩罚;三次之后,则会被降级为银色鹰旗军团。但是,凡是都有可能发生变化;即使是曾经骁勇善战的金色鹰旗军团也有可能衰败下去,为了预防这种事情的发生。
如果金色鹰旗军团将士阵亡低过百分之七十,全体军团将领也没有为军团而战死;那么,该军团立即将为银色鹰旗军团。并且,除了上述的特权之外;金色鹰旗军团的将士薪酬将会是银色鹰旗军团将士们的两倍,优良的装备也将优先提供给金色鹰旗军团。这些都是共和国的英雄们应该得到的。“
马略这么用心的解释和安排,奥斯卡和昆图斯自然也是毫无疑义了。这样一来,在解决完二人的所有疑惑之后;马略明确表示希望两人可以代表奥古斯都家族和西庇阿家族在明天的共和国最高军事会议中支持这份军事改革计划,奥斯卡和昆图斯当然表示了同意。
马略对于获得两人的支持感到非常高兴,整个罗马共和国最有权势的五大家族已经有三家明确支持自己了;到时候尤利乌斯家族也肯定不会反对自己,仅剩一个布鲁图斯家族已经不影响大局了,这份军事改革计划必然可以实施了。
只要这份计划可以实施,马略本人就会很快窃取到马克森提乌斯家族的大权;再经过自己慢慢的经营,迟早有一天自己可以将整个罗马共和国的军权全部收归自己一人之手。届时,现在所谓的五大家族就会沦为自己手下的玩物;自己也会成为罗马新的帝王!要知道,自己今年才不过24岁而已;自己在将来有大把的时间一步步将军权收归自己。时间会证明自己的睿智的,自己一定会成为罗马帝国的第一任皇帝!
内心深处的美好幻想让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马略也难免有点沾沾自喜了;对此,奥斯卡和昆图斯的想法就完全不同了。昆图斯只是简单的以为马略为自己的改革计划可以顺利实施而感到高兴;但是,奥斯卡却知道,这是马略看到了他自己篡取马克森提乌斯家族的希望,这是马略的野心得逞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马略立即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并匆忙转移话题道:”奥斯卡阁下,昆图斯军团长;明天的共和国最高军事会议将会具体任命各个新兵军团的番号以及军团长。届时,我们每个家族都会获得三个军团;你们今晚应该就要将自己家族的新兵军团军团长人选想好了,不然到时候就措手不及了。“
马略的好意提醒两人当然不会拒绝了;但话说到这里三人也无话可说了。于是,马略就识趣的告辞了;昆图斯也在和奥斯卡确认了一下一番两家的具体联合之后就回西庇阿家族自己的府邸去了。在两人走了之后,奥斯卡也离开了会客厅,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第九十六章·五大家族”
èancheguadagnareilmondointero,senessunopercondividereconvoi,visentireteinfelice。(你即使是收获了全世界,如果没有人与你分享,你将倍感凄凉。)
——盖乌斯·尤利乌斯·凯撒(古罗马独裁者)
奥斯卡回到书房之后并没有坐下来,而是也在书房内的书架上转动了一本不起眼的书;大约十五分钟之后,悲歌死士首领哈迪斯就出现在了奥斯卡面前。只不过,这次前来的除了哈迪斯本人之外,还有一男一女跟在哈迪斯后面;三人都是穿着近乎一模一样的紧身衣服,在身上披了一件披风。
见到正在等待自己的奥斯卡,哈迪斯立即出声道:”领袖,您想要见到的情报部负责人和统筹部负责人已经来了。“哈迪斯身后的两人在哈迪斯说完之后就各自走上前对着奥斯卡自我介绍道:”情报部部长阿波罗(统筹部部长雅典娜),见过奥斯卡领袖!“
看着面前这两个看不出年龄长相的黑衣人,奥斯卡满意的点了点头;悲歌死士的办事效率确实不错。于是,奥斯卡也没有避讳什么,就直接对阿波罗问道:”阿波罗,你的情报部有没有收到有关四大家族针对我们奥古斯都家族的情报?为什么今天马略会说到五大家族?我觉得这绝对不会是他的无心之失,一定发生了什么。“
奥斯卡的问题阿波罗早就胸有成竹了,自然是立即回答道:”领袖阁下,这件事牵扯到罗马四大家族三天前的一次绝密会议;会议是在马克森提乌斯家族的府邸举行的,四大家族都是各自的领袖亲自参加会议。这次的绝密会议进行了两个小时,因为只是他们四人参加,而且方圆一百米戒严。
所以,具体商讨了什么我们根本无从得知。但是,我们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在这次会议之后,四大家族内部的人频频使用五大家族这个词。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四大家族之间达成了一个协议;让我们奥古斯都家族正式成为罗马的第五大家族。具体的情报分析统筹部的人应该做出来了。“
阿波罗的解释很中规中矩,这样的绝密会议的内容绝对不是外界可以知道的;那么,统筹部的分析又是什么呢?奥斯卡将目光转向了雅典娜,雅典娜则是不慌不忙的说道:”根据现在罗马的实际局势和这次会议之后四大家族的口风,我们统筹部作出了这样的分析:
经过这次利利俾战役之后,罗马四大家族的军事实力都遭受到了惨重的损失;尤其是西庇阿家族和马克森提乌斯家族,军事方面更是经受了毁灭性打击。现在,除了新招募的十二个军团;仅有奥古斯都家族、尤利乌斯家族以及布鲁图斯家族还保留有一个完整的军团。
而且,奥古斯都家族在完成了撒丁岛攻略之后,已经彻底摆脱了马克森提乌斯家族附属家族的身份;因为从领地面积上来说,奥古斯都家族和马克森提乌斯家族一样,都拥有一个完整的行省作为家族领地。再加上刚刚失去上西西里亚行省的西庇阿家族;就领地和军队而言,奥古斯都家族已经是实际上的罗马第三家族了!
当然,考虑到家族底蕴和潜在实力,奥古斯都家族依旧无法与屹立罗马数百年的四大家族相提并论;毕竟,这四个家族在罗马共和国的对外扩张中篡取了无数的财富,这是奥古斯都家族所缺乏的。但是,奥古斯都家族的昂扬姿态已经不容忽视了;四大家族也明白必须要给奥古斯都家族一个合适的身份。
如果不是来自汉尼拔的军事压力过于强大的话,四大家族会直接采取强硬的打压或者攻击措施来彻底消除奥古斯都家族对于他们的威胁;可是,汉尼拔给罗马的军事压力实在太大了。所以,四大家族需要奥古斯都家族来抵挡汉尼拔的进攻;那么,打压的措施自然不可以使用了,他们就只能选择拉拢。
他们会在击败汉尼拔之前一直对奥古斯都家族妥协,他们会给奥古斯都家族想要的一切;无论是数量庞大的军队,还是数额惊人的财富,亦或者与他们平起平坐的身份地位。这些所有的一切,只要奥古斯都家族想要,他们都会无条件的提供;而奥古斯都家族也必须为了罗马与汉尼拔对峙交战。
一旦汉尼拔军团被击败了,或者汉尼拔军团无力再次发动针对罗马的进攻了;届时,四大家族就会腾出手来慢慢对奥古斯都家族下手。所有曾经他们给予奥古斯都家族的一切,他们都会一丝不漏的全部收回去;他们甚至可能在战后发动针对于奥古斯都家族的战争!这也是数百年来四大家族的惯用手段,曾经有无数类似于奥古斯都家族这样的家族都倒在了四大家族的短剑下。“
雅典娜的统筹部站在第三方角度的公正分析很严密,也很符合实际;最起码让奥斯卡相信了。奥斯卡在听完这些并不算危言耸听的分析之后,只是询问了昆图斯·西庇阿有没有参与这些事情;对此,阿波罗的情报是:这次会议的内容仅有四大家族领袖知晓,对任何人保密;而且,昆图斯本人并没有机会知道。
既然昆图斯不知道,那就不影响奥古斯都家族和西庇阿家族的合作;至于,四大家族在战争结束后可能发动针对奥古斯都家族的打压,甚至军事进攻。这对于奥斯卡来说根本不影响任何东西,要知道奥斯卡可不是对他们毫无防备的愚忠者;而且,以奥斯卡的手段,真的到了那一天,奥古斯都家族还是现在这样的吗?
届时,奥古斯都家族会拥有数万忠诚于家族和领袖的精锐之师;他们规模数量庞大,他们是战胜了汉尼拔的百战雄师,他们只忠诚于奥斯卡一人。到时候,还会有人敢于向奥古斯都家族发动进攻吗?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苍白无力的;奥斯卡根本不会给自己的敌人任何机会。
在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之后,奥斯卡就让三人退下了;三人立即就离开了奥斯卡的书房。今晚来自于悲歌死士的情报很及时,对奥古斯都家族也很有利;既然四大家族想要利用奥古斯都家族做他们的挡箭牌,那奥古斯都家族就可以放心大胆朝他们索要各种好处了。
除了本来就应该给奥古斯都家族的三个满编军团和五十万金币以及所谓共和国第五大家族的虚名;奥斯卡还准备向元老院索要一批战舰和运输船以及最少三十万数量的金币。索要战舰和运输船的名义是为了更好的应对来自于迦太基的海军进攻和封锁西西里;至于金币嘛,那是用来收买迦太基上层对付汉尼拔的。
总之,名义什么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有资本可以索要。只要自己的奥古斯都家族在为共和国对抗汉尼拔和迦太基;那么,四大家族就不会拒绝自己的要求。而且,获得了四大家族的支持就是获得了元老院和共和国的支持;奥古斯都家族很快就会在这些助力之下获得飞跃式的发展。
现在,对于奥古斯都家族而言,最缺乏的反而是可以信任的人才了;利利俾战役中,奥古斯都家族三员宿将战死沙场,这让原本就缺乏优秀将领和人才的奥古斯都家族在将领方面显得更加捉襟见肘了。想到人才,奥斯卡突然想起了两个人;图卡和拉卡。
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这两个弟弟了,他们可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血缘关系最亲近的人;在这样一个家族至上的时代,他们应该可以算是自己最信任的人了。想到这里,奥斯卡就走出了自己的书房;将老卡拉贝斯叫到了自己身边,询问他这兄弟二人的表现。
不知道是有意奉承,还是事实确实如此;在老卡拉贝斯的描述下,图卡和拉卡已经基本是圣人了。他们在奥斯卡率军出征之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疯狂的日夜操练家族的侍卫队,并且自己本人也与侍卫队一起参加各种训练;短短的一个月就从刚开始的一事不通成为了侍卫们崇拜的对象。
奥斯卡觉得老卡拉贝斯肯定是夸张了,老卡拉贝斯也看出来了奥斯卡的不信;于是,老卡拉贝斯就默默的带着奥斯卡前往家族后院的侍卫军营。此时,已经是夜里八点多了;在奥斯卡的印象中除了巡逻侍卫,其他的侍卫们都应该休息了。但结果真的是这样吗?
来到侍卫军营的奥斯卡懵了;此刻,整座侍卫军营内仍然在点着的火把下热火朝天的训练着。侍卫们三三两两的在分组进行着对抗和搏击,而带头操练的正是奥斯卡的二弟图卡和三弟拉卡!奥斯卡真的有点不敢相信了,眼前的这两个身披甲胄、威武不凡的少年将军居然就是自己的两个弟弟?!要知道,他们在自己离开之前还是自己眼中刚刚懂事的小孩子而已;这才一个月就变化这么大了吗?
兄弟二人很快就发现了站在训练场外面的奥斯卡,两人并没有让训练停止下来;而是自己往奥斯卡方向来了。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人,属于原本奥斯卡的情绪又开始作怪了;奥斯卡感觉自己的心里酸酸的,没有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两个弟弟的肩膀。
幼弟拉卡张开了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已经泪流满面;倒是作为哥哥的图卡强忍着激动的情绪对着奥斯卡说道:“大哥,你这么年轻已经是共和国的凯旋者了;你是我们奥古斯都家族最伟大的骄傲!可是,我和拉卡却还是一事无成;我们不想成为你和家族的包袱,我们想为你分忧。“
此话一出,两人就都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奥斯卡;奥斯卡则是微笑着回答道:”你们继续好好训练吧;很快,我就要再次出发了。这次我们的敌人还是汉尼拔,你们更要勤加训练;可不能在战场上丢我们奥古斯都家族的脸啊!“
奥斯卡的承诺让兄弟二人兴奋异常,二人立即像将军一样对着奥斯卡行了一个标准军礼;然后就兴冲冲的回训练场上操练去了。奥斯卡也没有多做停留,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第九十七章·军事会议”
Personepernatura,tendonoacrederedipiùenontemonovisto,nascostocosestrane。(人出于本性,往往更加相信和畏惧没有见过、隐秘陌生的东西。)
——盖乌斯·尤利乌斯·凯撒(古罗马独裁者)
10月1日的忙碌喧嚣终于在奥斯卡闭上自己的双眼之后结束了;但是,奥斯卡所带来的影响却正在慢慢发酵。如果说,奥斯卡免费送给罗马人民价值百万金币的葡萄酒是赢得了罗马城的人心的话;那么,其后来的演讲则是让罗马的人民们愿意为了奥斯卡的共和国梦想献出自己的生命。
要知道,奥斯卡并不是随随便便的说了一大通赞美和感谢之言;他是将自己的梦想和共和国的未来结合在了一起。总之,奥斯卡成功的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对共和国忠心耿耿的爱国者,并把自己的梦想定义为共和国和罗马人的未来;毋庸置疑,每一个倾听者都被奥斯卡打动了,这其中包括元老院的元老们。
就连四大家族的成员们也不得不承认,奥斯卡的演讲的确是一番肺腑之言;也是目前为止,所有人听过的最情真意切的演讲。马尔库斯甚至认为,假如有人觉得奥斯卡的演讲是虚伪之言的话;那么这个人就一定不是真正的爱国者,也不是真正的罗马人。因为奥斯卡的梦想完全就是一个真正的罗马人发出的最强声音;这不仅仅是奥斯卡一个人的梦想,也是所有罗马人的梦想。
当然,这些东西都已经是过去的了;明天上午召开的共和国最高军事会议才是奥斯卡真正关心的。三个隶属于奥古斯都家族的军团的军团长和军团副将奥斯卡已经想好了人选了;其他将会在会议上提出的要求也已经打好了腹稿,奥斯卡只是等待着会议的到来了。
一夜无梦的安好睡眠让奥斯卡在早上七点才在老卡拉贝斯的呼唤下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原来,昆图斯已经早早来到了奥古斯都家族府邸,邀请奥斯卡一同前往元老院参加八点召开的最高军事会议。奥斯卡不敢耽误,赶紧起床收拾一番就和昆图斯一起前往元老院了。
当奥斯卡和昆图斯来到元老院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上午的七点四十了;除了主持会议的德西乌斯还没有到之外,其他的与会者都已经端坐在席了。会议室内已经来了六个人了,分别是:尤利乌斯家族领袖弗拉维斯·尤利乌斯阁下,布鲁图斯家族领袖提比里乌斯·布鲁图斯阁下,西庇阿家族新任领袖尤利亚努斯·西庇阿阁下,马克森提乌斯家族的继承人塞维乌斯阁下、执政官马尔库斯阁下、行政官马略阁下;再加上奥古斯都家族领袖奥斯卡,西庇阿家族的昆图斯阁下。
虽然会议室里只有这八个人,但是却代表了整个罗马共和国的最高权力。在德西乌斯来了之后,这九个人之间形成的决议将会决定整个罗马共和国的未来!奥斯卡和昆图斯在自己的位置坐好之后,就发现每个人座位前的桌子上都有一叠羊皮卷;正是马略昨天晚上已经给两人看过的军事改革计划!
看着别人都在若无其事的翻看羊皮卷,奥斯卡自然也是假装不知情的在翻看了;很快,德西乌斯就拄着权杖走进了会议室。待德西乌斯坐稳之后,这次的最高军事会议就开始了。首先,德西乌斯开口道:”在召开军事会议之前,我先公布一个任命:为了表彰奥斯卡阁下和奥古斯都家族两百年来为共和国作出的杰出贡献,我们四大家族同时愿意接受奥古斯都家族成为罗马共和国的第五大家族;并授予奥斯卡阁下共和国国务官职位!“
这个任命本就是在座的四位领袖商量出来的,大家自然是一番虚伪的恭喜了;但是,奥斯卡却可以在这些虚伪的恭喜中看出有三个人是真心的在恭喜自己,昆图斯、马尔库斯、塞维乌斯。看来,一旦德西乌斯倒下之后;由塞维乌斯和马尔库斯执掌的马克森提乌斯家族还是自己可以争取的对象啊。奥斯卡不由的在心里想到。
简单的将这件事情结束之后就是真正的开始会议了;会议的第一项工作就是五大家族领袖对马略的军事改革计划投票。如果超过三家同意实施,那就确定实施该军事改革计划;新招募的十二个军团和仅存的三个军团都将改变编制,更换武器装备。如果超过三家反对,那就取消该军事改革计划。
毋庸置疑,五大家族都同意了实施这份军事改革计划;接下来就是各个军团的划分和军团长任命了。塞维乌斯、弗拉维斯、提比里乌斯、尤利亚努斯、奥斯卡五人分别将自己的三个军团长人选交给了德西乌斯;德西乌斯则将五份名单交给了马略,马略立刻就开始了现场制作军团番号将领名单。
很快,马略就完成了这项任务;然后,由马略本人开始宣读各个军团的归属及军团长任命:“共和国军队总计十五个军团,其中五个金色鹰旗军团(简称鹰旗军团),十个银色鹰旗军团(简称军团)。为了配合这次军事改革计划,原奥古斯都家族第一军团将更名第六军团,原尤利乌斯家族第三军团将更名第七军团,原布鲁图斯家族第五军团将更名第八军团。
现行军团隶属关系如下:奥古斯都家族执掌第一鹰旗军团,军团长卢魁斯;第六军团,军团长古莫斯;第十一军团,军团长卡西约。
尤利乌斯家族执掌第二鹰旗军团,军团长维比乌斯·尤利乌斯;第七军团,盖勒里乌斯;第十二军团,军团长阿庇乌斯。
布鲁图斯家族执掌第三鹰旗军团,军团长奥卢斯·布鲁图斯;第八军团,军团长格涅乌斯;第十三军团,军团长尼禄。
马克森提乌斯家族执掌第四鹰旗军团,军团长马略;第九军团,军团长屋大维;第十四军团长,军团长安东尼。
西庇阿家族执掌第五鹰旗军团,军团长昆图斯·西庇阿;第十军团,军团长奥卢斯·西庇阿;第十五军团,军团长斯普里乌斯。”
公布完新的军团隶属和军团长任命之后,会议主持者德西乌斯突然提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口干舌燥的建议。“我觉得仅凭共和国的正规军团并不足以应付战场上所有的变故了,但共和国的力量是有限的;为了更好的作战,我提议共和国允许五大家族以私人家族名义募集新的军团。不过,这种新的军团将由募集家族自己承担一切费用;并且不在共和国军团序列之中,也不允许使用共和国的番号命名。你们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呼吸都开始粗重了;以前大家都是私下里偷偷摸摸的捣腾一点私军,现在这是鼓励大家组建数量更多的私军啊!而且,还是名正言顺的组建;只要你有钱,大可以组建十个八个军团。当然,德西乌斯也没有老糊涂;仅仅是允许五大家族可以这样,其他人和家族自然是坚决不允许的。
那么,自己要同意吗?当尤利乌斯家族和布鲁图斯家族相继表示同意之后,奥斯卡也表示了同意;于是,这条在将来彻底导致共和国分裂的议案就被通过了。再接着就是战区划分了;尤利乌斯家族将负责共和国北方与高卢蛮族的战区,军团最高军事统帅为弗拉维斯。
布鲁图斯家族将负责率领自己家族的三个军团远征伊庇鲁斯,军团最高统帅为提比里乌斯。奥古斯都家族将负责在撒丁岛与迦太基和汉尼拔对峙,军团最高统帅为奥斯卡。马克森提乌斯家族继续坐镇罗马本土,军团最高统帅为马尔库斯。西庇阿家族负责整个共和国南部的安危,军团最高统帅尤利亚努斯。
在完成了具体的战区划分之后就轮到军团布置了,德西乌斯让大家都各抒已见,都说说自己的战区需要多少军团。尤利乌斯家族的弗拉维斯领袖首先表示仅仅三个军团根本无法抵挡北方的高卢蛮族,因为这三个军团总人数虽然高达两万,但都是新兵;即使是第七军团也不过是刚刚组建一个多月而已。而对手高卢则拥有6000行省军队,4000精锐军队;所以,尤利乌斯家族必须要拥有更多的军团。
布鲁图斯家族的提比里乌斯领袖也表示自己家族需要更多的军团,因为隶属于自己家族的三个军团即将组成远征军团前往希腊半岛的伊庇鲁斯作战;布鲁图斯家族需要更多的军团来守护自己家族的本土。至于我们的奥斯卡阁下则只说了一句话:我的对手是迦太基和汉尼拔。
至此,五大家族已经有三大家族声明自己需要更多的军团了;剩下的两个家族则因为都是戍守本土,所以没有提出更多的军团要求。针对这样的局面,马略拿出了之前就制定好的军团分配计划:西庇阿家族将和奥古斯都家族联手对付汉尼拔,西庇阿家族的第五鹰旗军团将驻守撒丁岛;马克森提乌斯家族和尤利乌斯家族联手,马克森提乌斯家族的第九军团将前往北方边境。
其他的军团要求将不予理会,对于布鲁图斯家族的不满和其他家族的继续要求,德西乌斯阁下只回复了一句话:你们以为我为什么要提出允许五大家族自己募集军团的计划,还不是共和国的财力有限了;维持十五个军团,十余万军队的规模已经是共和国的极限了,剩下的你们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逼于无奈,众人只得同意了这份军团安排计划。会议开到这里,奥斯卡适时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为了更好的应付迦太基的海军和封锁西西里岛,奥古斯都家族需要共和国支援撒丁岛一批战舰;并且,奥古斯都家族需要30万金币来买通迦太基元老和努米底亚人来拖汉尼拔的后腿。否则,奥古斯都家族在没有完成最少三个月的新军团训练之前;撒丁岛实在无法阻挡汉尼拔和迦太基的有可能进攻。
对于奥斯卡的这两个要求,德西乌斯征询了其他三大家族的意见;四大家族一致同意了奥斯卡的要求。毕竟,现在抵挡住汉尼拔的进攻才是共和国的首要任务。于是,德西乌斯宣布将从共和国舰队中抽调六艘三列战舰、十四艘双列战舰划归撒丁岛;30万金币也会在稍后由国库拨给奥斯卡。
与此同时,德西乌斯宣布在新的军事编制中,每一个罗马军团的人数是6840人,每个军团每年的将士薪酬是七万金币,鹰旗军团则是十四万金币。所以,今后每年年初元老院将向每个家族一次性提供30万金币;其中28万金币是军费,剩下的2万金币是装备维护费用。
“第九十八章·婚礼进行曲·上”
Potenzaeladisciplinanonèlaprosperitàcomuneconildeposito(权力和纲纪是不能同存共荣的)
——盖乌斯·尤利乌斯·凯撒(古罗马独裁者)
当德西乌斯说出每个军团的年度军费的是时候,奥斯卡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一个不到七千人的军团,每年的军费居然高达七万金币!这在以前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看来马略这次是真的想要全面提升罗马军团的战斗力了,不然不会给出这么高的军费。
也难怪德西乌斯说整个罗马共和国只能养得起这十五个军团,就这十五个军团一年就需要整整一百五十万金币的军费!怪不得会允许各大家族自己募集军团呢;就这样的高额军费,哪个家族可以养得起数个军团?不过,这样发放高额军费也不都是弊端;至少在带来巨大财政压力的同时,也提高了军团的战斗力。
不管怎么样,反正对于这一条措施也是无人反对;就这样,今天的最高军事会议就结束了所有的议程。正当奥斯卡准备和昆图斯一起离开会议室的时候,马尔库斯拉了一下奥斯卡的袖子,示意奥斯卡先留下来。奥斯卡知道,马尔库斯把自己叫下来肯定是为了自己与普里斯卡的婚事,便只得留了下来。
很快,其他三大家族的四人和马略就离开了会议室,只留下德西乌斯和他的两个儿子以及奥斯卡。看着现场的气氛,奥斯卡突然有种丑媳妇见公婆的感觉,浑身都不自在,尴尬异常。可能是看出来了奥斯卡的不自然,马尔库斯就先让自己的父亲和大哥回去了;只留下他自己和奥斯卡两人。
当会议室里的其他人都走了之后,奥斯卡终于松了一口气,对着马尔库斯道:“太谢谢执政官阁下的谅解了,这种场合实在让我太尴尬了!”奥斯卡的话让马尔库斯乐了,马尔库斯调侃道:“没想到,我们在战场上大显身手的共和国最年轻的凯旋者奥斯卡阁下也有害怕的时候啊!”
这话说的奥斯卡更是不好意思了;要知道,这可是奥斯卡在两个世界的第一次谈婚论嫁啊!他能不紧张吗?开过玩笑之后,马尔库斯就认真起来了;他对着奥斯卡说道:“想必你也明白我要说什么了吧,本来我是准备让你们只订婚的;但我的父亲认为现在时局已经不同以往了,希望你们可以明天举办订婚仪式,并在你出征之前完婚。”
其实,奥斯卡并不想这么快就订婚、结婚;但这一切都不是他自己可以决定的。要知道,婚姻礼仪是伴随着婚姻的出现而产生的,在人们心中并非只是空洞的形式,而具有十分重要的实际意义。在各种仪式中,都或多或少地积淀着人们的各种心态,诸如伤感、愤怒;有的则包含着人们的欢乐情绪。不同民族的婚姻、习俗与禁忌,反映了不同民族的文化心理。
一般来说,婚姻礼仪是一种积久成习的行为,会反映本民族的婚姻意识,体现身处时代的社会生活面貌。罗马共和国的婚姻礼仪中就蕴含着丰富的文化内涵,如:婚姻依礼而行,婚姻重礼轻爱,婚姻体现着等级差别和阶级限制。因为婚姻形式的不同,罗马婚姻礼仪中的一些细节是有差别的,从婚姻礼仪也可以看出罗马民俗的流传及罗马文化精神。
因为奥斯卡本身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没有家族长辈在这种时候教导他;所以,奥斯卡对很多这方面的东西并不是很懂。以马尔库斯的精明自然是可以看出来奥斯卡的窘迫;于是,马尔库斯就细心的解释道:
“奥斯卡,我知道很多东西你都不懂;没关系,我来教你。在罗马,尽管从法律角度看,婚姻的存在不依赖于任何特殊仪式的举行,但通常会有某些程序和安排伴随着一个婚姻。通常由家长或监护人来挑选订婚的对象,首先要考虑的问题是双方是否门当户对,订婚双方的社会地位有没有失衡,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
另外一个重要因素是订婚的双方能为各自的家族带来利益,通常是两个家族通过联姻以达到结成政治联盟或获得经济利益的目的,因此寻求合适人选的过程是极其乏味和复杂的。最初,对于订婚没有最小的年龄限制。后来,共和国颁布法律;规定:如果女孩年龄不到10岁,那么订婚无效。
订婚仪式在女孩未来的丈夫、女孩的父亲或监护人的指导下进行,不需要男女当事人的同意。随着家长权的衰微,新的的法律规定:家长为其子孙订婚须本人不表示反对,但女子仍不能拒绝家长或监护人为其选择的夫婿,除非所选择的对象是有污名者或从事贱业者,方可例外。
在共和国的贵族圈子里,订婚是婚姻的一种非正式约定,要有人证在场;证人常常包括家族成员或其他贵族,有时也缔结婚约。订婚仪式不是结婚的必经程序,而习惯上贵族在结婚前都要订婚,这在共和国越来越流行。在罗马统治下的各个行省,有些婚特殊约也被保留下来,有个婚约是这样的:妻子保证呆在家里,服从丈夫,不会找情人,不会使丈夫蒙羞;丈夫保证养活妻子,不虐待她,不与其他女人生育孩子。
订婚仪式上,女孩的父亲或监护人对她未来丈夫的父亲作出婚配的许诺。未婚夫通常把一枚无任何装饰的铁戒指,戴在未婚妻左手的第三个手指头上,未婚妻也会将同样一枚戒指戴在未婚夫手上;因为大家通常认为这一手指的神经与心脏相通。在罗马王国时期,男子赠给未婚妻订婚戒指的习俗广泛盛行于罗马的各个行省;到后来,大多数地方改为交换戒指。
在订婚仪式上要将嫁妆和聘礼的数目固定下来,在订婚后分期支付,最后是宴请宾客。在共和国,因为订婚并不是法定的必要程序,订婚的双方可以自由解除婚约。在无夫权婚姻盛行之后,保证结婚的具有约束力的婚约便失去意义,订婚发展成为简单表示同意的事情。当然,这只是民间普通家庭罢了;对于真正的罗马贵族而言,订婚之后是不允许有解决婚约行为的,这是贵族之间的通行法则。
当然,凡是都有例外;在上层社会中,也许在订婚时双方的联姻是相当令人满意的,但由于政治形势的改变;这种建立在政治或经济利益上的订婚就会失去最初的意义。所以,也会出现订婚之后某一家族失势了;另一家族会撕毁婚约的现象;为了避免订婚完全沦为政治和经济利益的附属物。
共和国为此制定了专门的法律,按照不履行婚约的原因和提出毁约方的不同,在处理方式上法律作了不同的规定:男方无正当理由而毁约的,要丧失聘礼,同时应归还女方的全部嫁妆;如女方无正当理由毁约,则不得收回嫁妆,除返还男方的聘礼外,还要另付与聘礼相等数额的罚金。
男女一方因正当理由,如担任神职、患病或从事贱业等而解除婚约,则双方互退聘礼和嫁妆。虽然订婚不是法定程序,但为了避免被别有用心的人当作政治利益或经济利益的筹码,所以国家才颁布法令对之进行严格的规定。
订婚之后就是举办婚礼了;举行婚礼活动的时间都是经过选择的,要通过占卜或其它方法选择适于结婚的日子,结婚双方都应该把这看作是一件至关重要的事。在共和国,并不是每一天都可以举行婚礼的;罗马人的禁婚日很多,只有鲁莽之人才会把婚礼安排在不祥的日子中。人们总是尽心尽力地选择一个吉祥的日子,而且还要占卜。占卜的结果一定要在订婚仪式进行之时公布。
例如,为避免死者的节日,2月18日至21日不能举行婚礼;还有5月,是拉丁人向死者献祭的月份;6月的前半月也是不吉利的时期,因为直到6月15日对维斯塔神庙的清扫才结束,将污垢扔进台伯河。6月的下半月是收获的季节,被人们称为结婚月。第一次结婚的人在节日举行婚礼是不吉利的,但适于寡妇再婚。
总之,一年当中共有三分之一的时间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而不能举行婚礼。关于婚礼的迷信,像婚姻仪式一样,是罗马人祖先生活的遗风。因为远古罗马人都是农夫,以土地为生,所以司婚姻的神袛西瑞斯、特勒斯(西瑞斯是谷类女神,特勒斯是大地女神)等等都属于自然界和土地。”
当马尔库斯还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奥斯卡实在忍不住打断了马尔库斯的长篇大论;这些东西太复杂了,奥斯卡不想听下去了。于是,奥斯卡直接坦率的问道:“马尔库斯阁下,你就直接告诉我明天的订婚仪式是在奥古斯都家族举行还是在马克森提乌斯家族举行;还有,奥古斯都家族需要准备什么样的聘礼才显得和你们的嫁妆匹配。“
奥斯卡的鲁莽让马尔库斯很无奈,但想想奥古斯都家族也实在没有什么人可以教导奥斯卡这些;马尔库斯就在心底里默默的原谅了奥斯卡的鲁莽,并真诚回答道:”奥斯卡,因为你们奥古斯都家族已经没有适合的长辈了;所以,订婚仪式将于明天上午十点在我们家族的府邸举行。届时,你只要准备大概十万金币左右的彩礼就行了;至于我们家族的嫁妆,除了表面上的金钱之外,我们会在私下里给你一个惊喜的。“
马尔库斯所谓的惊喜奥斯卡猜不出来是什么,也没用心思去猜;在确定了这些必要的东西之后,奥斯卡就飞也似地离开了会议室。看着远去的奥斯卡,马尔库斯却露出了一丝会心的笑容;自己的小妹算是找到了一个好的归宿啊!
以现在奥斯卡的表现和奥古斯都家族的发展势头;四大家族针对奥古斯都家族的阴谋肯定会破产的,这一点马尔库斯已经心知肚明了。现在马尔库斯的希望就是,奥斯卡在接受了家族的惊喜和小妹完婚之后,可以对马克森提乌斯家族不要抱有敌意;既然不能毁灭奥古斯都家族,那就和他们联合吧。
“第九十九章·婚礼进行曲·中”
L'uomosullastrada,ancheseindietroportandolamontagna,maanchecolloquiocasuale.(男人就该这样,虽然背上背着山,也要轻描淡写的说话。)
——盖乌斯·尤利乌斯·凯撒(古罗马独裁者)
匆匆赶回家中的奥斯卡自然不是要准备婚礼的布置了;对于奥斯卡来说,明天的订婚仪式只要自己去马克森提乌斯家族的府邸参与就可以了,其他的就都没有奥斯卡什么事了。至于价值十万金币的聘礼也不是什么大事,奥斯卡不是刚刚拿到了元老院给予的五十万金币吗?从里面拿价值十万金币的财宝出来明天带过去就行了,奥斯卡现在操心的是仅仅三个军团如何安置家族那么多资历相当的将领。
除了卢魁斯、古莫斯、卡西约三人将出任三大军团的军团长之外;斯巴达克将出任萨莫奈军团的军团长,李锡尼将担任新组建的近卫骑兵军团的军团长。原来的红甲军和蓝甲军组建的新军团,奥斯卡已经准备将之命名为雄狮军团了,毕竟奥古斯都家族的象征就是一只雄狮。
而这个新组建的军团不可能再用乌列斯和加百列担任军团长和军团副将了;所以,为了更好的控制驯服这支属于理查德家族和卡特斯家族的军队,原第一军团军团长龙基纳将担任新的雄狮军团的军团长。至于乌列斯和加百列二人,他们二人将分别担任萨莫奈军团和近卫骑兵军团的军团副将。
因为这两个军团的军团长都是奥斯卡最心腹的将领,他们会好好的调教乌列斯和加百列,让这两个人在成为优秀将领的同时也成为对奥古斯都家族忠心耿耿的将领。还有纳尔西、马库斯、斯科里三将也将分别担任第六、第十一、雄狮军团的军团副将;这就是奥斯卡心里对诸将的最好安排。
当然,还有一个维普撒尼;奥斯卡觉得让维普撒尼担任普通的将领实在是屈才了。所以,维普撒尼将是奥斯卡在撒丁岛实行改革时的撒丁岛总督。至于卢魁斯,奥斯卡可不仅仅让他只是担任第一鹰旗军团的军团长;卢魁斯将在担任军团长的同时兼任罗马共和国撒丁岛联合军团的副统帅,昆图斯届时也将是联合军团的副统帅。
不过,这两个副统帅之间的差距就比较大了;让卢魁斯担任联合军团的副统帅是为了减轻奥斯卡自己的负担,也是为了增加卢魁斯的权力,表彰其为奥古斯都家族的忠心付出。而让昆图斯担任联合军团的副统帅则是为了让昆图斯远离自己的第五鹰旗军团,以便奥斯卡更好的渗透控制第五鹰旗军团。
考虑完这些家族军务之后,奥斯卡就开始吩咐老卡拉贝斯在近期要准备好婚礼所需的各种物品了;虽然奥斯卡本人并不在意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但是这是罗马的规矩与习俗。所以,奥斯卡绝对不能对此掉以轻心;否则,不仅是奥斯卡本人,甚至连奥古斯都家族和马克森提乌斯家族都会沦为整个罗马上层社会的笑柄。
所以,老卡拉贝斯在听到奥斯卡有关于婚礼的命令之后立即就明白了奥斯卡的意思;奥斯卡将在近期与马克森提乌斯家族的普里斯卡小姐举办婚礼!想到这里,老卡拉贝斯自然不敢耽误,赶紧就紧锣密鼓的命令侍从们开始忙碌起来了。这一切,都与我们的奥斯卡阁下无关了;奥斯卡本人则在书房里开始自己接下来的撒丁岛一系列计划实施构想去了。
10月2日的时光就这样在奥斯卡的思绪中过去了;夜幕降临之时,奥斯卡为了以更好的姿态准备明天的订婚仪式就早早的睡下了。而我们的普里斯卡小姐可以像奥斯卡这样安安心心的入睡吗?答案肯定是不能的。自从今天中午父亲和两个哥哥回来告诉她明天就为自己和奥斯卡举办订婚仪式之后,普里斯卡就一直处于一种兴奋状态。
对于一个年纪不过19的少女来说,没有任何事情能够比得上自己可以嫁给一个自己心仪的男人来的重要了;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整个罗马共和国最年轻优秀的大英雄!要知道,在奥斯卡刚刚继承奥古斯都家族领袖之位时,他还只是一个备受大家关注的年轻人而已。
而现在,短短的两个月之后;奥斯卡就已经成为了整个罗马共和国的英雄了。当共和国的名将们都相继被凶名远扬的汉尼拔击败击杀之际,他是唯一一个正面击败汉尼拔麾下大将的英雄;他是真正的力挽狂澜于共和国危难之际的无敌统帅!说句不夸张的话,现在的奥斯卡绝对是所有未婚罗马女性的梦中情人!
就是这样一个伟大的人物,明天就要和自己订婚了!普里斯卡想想都觉得自己有点飘飘然了。普里斯卡从中午就这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难以自拔,直到晚上夜幕降临之时也没有缓过劲来,仍旧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慢慢的,普里斯卡就在这种兴奋过度的情绪中睡着了。
10月3日的太阳开始缓缓升起的时候,奥斯卡就在老卡拉贝斯的呼唤下起床了。今天是奥斯卡与普里斯卡举办订婚仪式的日子,奥斯卡需要在上午八点的时候穿上整齐的贵族服饰,带上聘礼和护送聘礼的马车前往马克森提乌斯家族的府邸。
奥斯卡起来之后就穿上了传统的罗马贵族红色长袍,老卡拉贝斯则忙碌的命令下人们将价值二十万金币的金银珠宝装上装饰精美的20辆马车上。为什么是二十万金币呢?这是因为奥斯卡觉得自己很多方面还是需要马克森提乌斯家族代表的元老院支持的;所以,思前想后奥斯卡还是决定多带点聘礼,这样也显得奥斯卡比较重视马克森提乌斯家族。
时间就在下人们的忙碌中到达了八点,当八点一到,奥斯卡就骑上了战马在李锡尼的护卫下带着20辆马车和50名车夫前往马克森提乌斯家族府邸了。一路上罗马的人民们对于奥斯卡的出现都倍感亲切,无数人都朝着奥斯卡欢呼致意,奥斯卡则一一挥手回礼。
当奥斯卡和自己的马车队伍来到马克森提乌斯家族府邸时,塞维乌斯和马尔库斯兄弟正站在大门外等待着奥斯卡。双方一见面,塞维乌斯就率先迎上来将奥斯卡迎进了府邸内;马尔库斯则命令管家带领奥斯卡的聘礼车队从侧门进入府邸的后院。
进入府邸之后的奥斯卡有点震惊了,马克森提乌斯家族的府邸里根本不是奥斯卡想象的那样宾朋满座、人声鼎沸;偌大的府邸里只是在正厅厅里摆了一个非常大的桌子,桌子正前方有两个座椅,左右则各是摆了六张座椅。可能是看出了奥斯卡的惊讶,塞维乌斯笑容满面的说道:
“奥斯卡,你是不是觉得我们马克森提乌斯家族怎么什么都没有准备啊?因为今天是你和普里斯卡的订婚仪式,并不是非常正式的婚礼仪式;所以,父亲的意思是我们一家人聚在一起见证你们的订婚就可以了。至于婚约见证什么的,我们这些家族又不是寻常的贵族家庭,我们之间根本不需要所谓的婚约见证者。”
塞维乌斯的话让奥斯卡对这个一向默默无闻的准大舅哥好感倍增,奥斯卡本来就不喜欢人多;要是马克森提乌斯家族真的请来了一大堆的宾客朋友,奥斯卡反而会感觉很不适应,这样就挺好的。于是,奥斯卡也没有说什么就随着塞维乌斯来到了马克森提乌斯家族的府邸正厅。
此时,正厅里面已经站了十数位男女老幼了;在奥斯卡一进入正厅,这些人就都将目光投向了奥斯卡。塞维乌斯则是细心的为奥斯卡介绍道:
”我和马尔、马略以及父亲大人都不用介绍了,这剩下的人里面;身穿紫色衣服的是我们的母亲霍诺利亚夫人,身穿红色衣服的是我的夫人马尔西安那,身穿黄色衣服的是马尔的夫人李西尼亚,最后一个则是我们的三妹波蒂亚。长得比较壮实的两个孩子是马尔的长子帕布留斯和次子盖乌斯;剩下的两个则是我的长子朗图路斯和次女帕皮里亚。“
奥斯卡一看原来都是马克森提乌斯家族的血脉成员,就立即一一向他们问好;甚至连四个小孩子奥斯卡都亲切的和他们打了招呼。不同于大人们的含蓄,四个小家伙对奥斯卡的来到感到非常开心,在奥斯卡与他们打招呼的时候也热情的回应了奥斯卡。尤其是马尔库斯的长子帕布留斯,他对奥斯卡更是推崇备至;甚至扬言将来也要做奥斯卡这样的大英雄。对此,奥斯卡自然是含笑称赞他少年壮志,将来必然成就不凡。
就在这样和谐的气氛中,德西乌斯带着普里斯卡从正厅的后面走了出来;今天的普里斯卡虽然没有换上艳丽的服饰和耀眼的珠宝,但略施粉黛和红色衣裙的妆扮依旧让奥斯卡感到惊艳。奥斯卡灼灼的眼神自然也落在了普里斯卡的眼里,普里斯卡当即脸色就红润起来。
最后,还是德西乌斯打破了奥斯卡和普里斯卡的暧昧氛围;德西乌斯开口询问了奥斯卡的聘礼状况,奥斯卡则老老实实地将二十万金币的聘礼说了出来。众人可能早就预料奥斯卡会准备十万金币了,所以对这二十万金币明显感到了惊讶;随即,众人就明白了奥斯卡的意思,这是表明他自己对普里斯卡和马克森提乌斯家族都非常重视啊!
德西乌斯对奥斯卡的大方也深感满意,他虽然并不需要这笔钱,但他还是喜欢奥斯卡作出的这种姿态。在确定了奥斯卡的聘礼之后,塞维乌斯也代表马克森提乌斯家族报出了他们的嫁妆:整整四十四万金币的财富和一个军团的指挥权!
这下子轮到奥斯卡震惊了,要知道这可是四十四万金币啊!这可是够将近四万大军一年的所有支出了!而且,还有一个完整军团的指挥权;这些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拿出来的嫁妆,这简直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啊!跟这份嫁妆比起来,奥斯卡送出的二十万聘礼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第一百章·婚礼进行曲·下”
Dopoincrocio,laterrasarebbeunatragedia,nonattraversareilfiume,èlamiastessadistruzione.(渡河之后,将是人世间的悲剧;不渡河,则是我自身的毁灭。)
——盖乌斯·尤利乌斯·凯撒(古罗马独裁者)
在双方确定好聘礼和嫁妆之后,就是正式签订婚约了;因为奥斯卡没有长辈亲属在世了,所以为了更好的尊重两个家族的平等和男女双方的意愿,婚约就由奥斯卡和普里斯卡两人本人签字。签完字之后就是互换戒指了,塞维乌斯的夫人马尔西安那端上来一个托盘,上面正是两枚精铁打造的订婚戒指。
男士戒指的中间刻着普里斯卡·马克森提乌斯的名字,而女士戒指上则刻着奥斯卡·奥古斯都的名字;奥斯卡首先在众人的注视下将戒指戴上了普里斯卡左手的第三个手指头上,普里斯卡在奥斯卡给自己戴完戒指之后也将另外一枚戒指戴在了奥斯卡左手的第三个手指头上。至此,两人的订婚仪式就算完成了。
接下来就是至关重要的占卜结婚日了;于是,包括奥斯卡和普里斯卡在内的众人都退到了正厅的两侧。马尔库斯则带着一位身穿奇异服饰身上挂满各种零零碎碎的装饰物的占卜师走进了正厅;在仔细的端详了奥斯卡和普里斯卡一番之后,这位占卜师就开始了他的占卜活动。
先是念了一段谁也听不懂的咒语,然后占卜师就一边跳着古怪的舞蹈,一边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最后,他从怀中掏出一片龟甲扔在了正厅的中央。待进行完所谓的占卜仪式之后,占卜师就拿起这片龟甲仔细观察一番之后解释道:奥斯卡与普里斯卡的结合乃是天作之合,而三天之后的10月6日就是这一百年来最好的日子;假如两人可以在这一天举行婚礼的话一定会百年好合。
暂时不说这个占卜师的话是真是假,最起码他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满意。随即,马尔库斯就拿出来一百枚金币赠予这位占卜师;并派管家将之礼送出府。对于三天之后就举办婚礼这件事,奥斯卡和德西乌斯都没有意见;这件事就这么订了下来。
在解决完这些问题之后,就是奥斯卡与马克森提乌斯家族的共进午餐了;一张十四人坐的长桌子上,德西乌斯夫妇坐在了正中央的两张座位上。塞维乌斯夫妇和其两个孩子坐在了右侧前四张座位上,后面是马略夫妇;马尔库斯夫妇和其两个孩子坐在了左侧的前四张座位上,后面就是奥斯卡和普里斯卡。
这样的座位安排很明显就是把奥斯卡也当做了马克森提乌斯家族的女婿来看了,奥斯卡自然也不会拒绝了;要知道,有了马克森提乌斯家族所代表的元老院势力的支持,不说以后会如何,最起码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奥古斯都家族将会获得飞跃式的发展。对此,奥斯卡是万分愿意的;况且普里斯卡也是个难得的大美人,奥斯卡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呢?
一顿宾主尽欢的午宴就在这样大家都很满意的氛围中结束了;午宴一结束,普里斯卡就随着霍诺利亚夫人等诸位夫人离开了,四个孩子也紧随着他们的母亲离开了正厅。剩下奥斯卡和四人默默的在正厅里,当奥斯卡想要问起陪嫁军团事务的时候;德西乌斯率先开口了:
“奥斯卡,我知道你对我们马克森提乌斯家族的嫁妆之丰厚一定感到很惊讶吧;这些都是我一个人安排的,就连塞维乌斯他们三人都不清楚。共和国的很多事情都是表面上无法看清的,我也不愿意此时和你说太多东西;这样吧,六号之前你就安安心心的准备婚礼吧,七号晚上你来我的府邸,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德西乌斯的突然坦诚让奥斯卡无话可说;而且,婚礼不同于订婚,奥斯卡确实需要抓紧时间回家准备了。于是,奥斯卡也没有多做纠缠就向德西乌斯告辞回家准备去了。在奥斯卡走后,马克森提乌斯家族的正厅里的四人很快也就各自准备去了;马略需要就他的军事改革计划继续实施,塞维乌斯需要准备普里斯卡的婚礼了,马尔库斯也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处理。
虽然奥斯卡有满腹的疑惑和不解,但在德西乌斯没有给自己答复之前,自己也只能选择静静的准备婚礼了。除了男女双方的家族府邸需要隆重布置之外,奥斯卡还需要向各个罗马贵族们送上请柬;这其中不仅包括了罗马的其他三大家族,还有元老院的600位元老,理查德家族和卡特斯家族为代表的一大批工商业家族等等。仅仅是准备这些人和他们家人的酒席,奥古斯都家族就需要在家族府邸内安排超过100桌的酒席(20人的长桌)。
再加上奥古斯都家族对外界普通平民摆设的100桌流水席,奥古斯都家族家族最少需要在这些酒席上面支出15万金币!这还不包括酒席上的葡萄酒,因为酒席上所有的葡萄酒都是使用奥斯卡在撒丁岛缴获的葡萄酒,自然不用计算成本了。不过,以奥古斯都家族和马克森提乌斯家族的地位,应该能收到更多的彩礼;反正是绝对不会赔本的,这一点奥斯卡心知肚明。
很快,10月6号就来临了;罗马的婚礼有一连串复杂的传统仪式,分为三个阶段:首先是在新娘家中的仪式,然后是行进到新郎家的过程,最后是新娘进入夫家的仪式。在举行正式仪式之前,新娘要把儿时的玩具及穿过的衣服献给家神,然后穿上她的新娘装,包括一件白色特制的短袖束腰长外衣和一件紧身褡,还要用羊毛腰带束腰打一个真爱结(这个结只有她丈夫才有权解开),以保护新娘不遭受妒忌之人的巫术。
新娘的结婚面纱是一块橙红色的长方形透明织物,这种颜色象征着吉祥。面纱只盖住头,把脸露出来,鞋子的颜色要与面纱的颜色相搭配,带上面纱,在拉丁语中对于女人来说,就是宣誓不独身。罗马人认为头是身体最高贵的部分,因为造物主把它安置在最显眼的地方;所以在婚礼上,新娘的发式是相当重要的,新娘的头发被分成六簇,用羊毛发带束在头顶成圆锥状,这是一种比较传统的发式,只作为新娘在婚礼上的发型及维斯塔贞女的发型。
婚礼的开幕式在新娘父亲的房子中举行,与新郎家的房子一样都用花和灌木装饰起来。在举行婚礼的早晨,奥斯卡来到普里斯卡家中,以占卜仪式作为婚礼的开端,这是共和国早期留传下来的习俗。接下来的仪式因婚姻形式的不同会有些差异,罗马婚姻有两种形式:有夫权婚姻和无夫权婚姻。
夫权的拉丁文为manu,意即丈夫对妻子(夫之女儿)具有一切方面的支配权。在罗马,有夫权婚姻起源于原始社会末期的家长制家庭,存在于整个罗马共和时代,是按市民法的规定缔结的,夫因结婚对妻取得夫权,故称有夫权婚姻。然而,从公元前4世纪起,家庭关系逐渐发生了重大改变,其中最重要的变化就是无夫权婚姻成了较为普遍的婚姻形式。
虽然有夫权婚姻在法律上仍被认可,但现实生活中有夫权婚姻逐渐减少。所以,奥斯卡和普里斯卡的婚姻自然就是无夫权婚姻了。至黄昏时,婚礼最重要的仪式开始,火把队伍将普里斯卡护送到奥古斯都家族家族府邸。在这个过程中,模仿原始的掠夺婚,奥斯卡假装把普里斯卡从她母亲身边抢走,以此显示他的力量。
途中普里斯卡要把一枚银币献给十字路口的神,把另一枚银币作为她的嫁妆的象征送给奥斯卡,再把一枚银币作为献给奥古斯都家族府邸中诸神的礼物交给奥斯卡。为了求得婚姻后多产,奥斯卡向人群抛洒榛子,如同今天举行婚礼时洒大米一样,这种果实象征多产。
整个队伍中以普里斯卡及火把队伍最为醒目,普里斯卡左右各站着一个男孩儿,还有一个男孩儿拿着火把走在普里斯卡前面,这是在普里斯卡家里点燃的!其中必有一只火把是用山楂树枝扎成的,这是因为人们相信山楂树能驱邪。在到达奥古斯都府邸之后,男孩们扔掉火把,就像现代的新娘扔掉花束一样,客人们会竞相争夺,因为拿到火把预示着长寿。
接下来普里斯卡要在门柱上涂抹油和脂肪,象征富裕的日子会到来;并在门柱上缠羊毛线,象征普里斯卡以此作为未来的职业。普里斯卡第一次进入新家是被抬过门槛的,这是为了防止跌倒这种坏兆头的出现,也是作为新娘跨入夫家的象征。一旦进入房子,就要触摸水和火,火者,家神的表现;水者,家中祭祀常用的洗水,这是家庭生活最基本的组成部分,也是为了驱邪镇妖。
然后,普里斯卡被引到摆在正门中庭的婚床前,这是婚姻生活的开端和表象。接下来是婚礼筵席,奥斯卡将坚果、糖果和糕点撒向宾客。为了避邪,喧闹的人群开始唱婚礼歌。在晚上的婚宴庆典上,年轻的普里斯卡作为主妇第一次参加奥古斯都家族的宗教祭祀,圣火及祖先的宗教,虽然由男子历世而传继,但不完全属于男子;妇人亦参与祭祀。
在未婚以前,普里斯卡参加她的父亲德西乌斯举行的祭祀;结婚以后,她参与她的丈夫奥斯卡举行的。这表明她正式成为奥古斯都家族的一员,表明要与奥斯卡一起过家庭生活和宗教生活。在结束了这一切的俗礼之后,就是奥斯卡本人与妻子普里斯卡正式向所有的来宾宣布婚宴正式开始。
所有的来宾们纷纷开始动手吃喝了,奥古斯都家族府邸外面的流水席也开始运转起来;为了办好这一次的婚礼,奥斯卡不惜血本就算是府邸外的流水席上也是葡萄酒不断。虽然只是价值一个金币左右的普通葡萄酒,但对于普通罗马市民来说,那也是价值不菲了;这次婚礼随着奥斯卡的付出也成为了罗马共和国历史上对普通人民开放的最奢华的婚礼!
“第二百零一章·先战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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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为事情困难,而让我们不敢做;是因为我们不敢做,事情才变得困难。
——塞内加
卢魁斯的贝提卡之战就这样随着西奥法尼斯的逃跑而结束了,汉尼拔家族在贝提卡行省的两万八千大军只有一万两千残部被撤出了贝提卡;汉尼拔的二弟玛哥和一万六千雇佣兵却是永远的留在了贝提卡,成为了奥古斯都家族获得贝提卡的见证。
卢魁斯此次担任司令官的任务也是完成了,接下来的贝提卡行政工作就与卢魁斯和这数万罗马大军无关了;卢魁斯也需要率领第一军团和近卫骑兵军团返回撒丁岛了。不过,塞古都斯的第三军团和龙基纳的第五军团却是被留下来驻守贝提卡;为今后奥古斯都家族的战略做准备。
虽然西班牙王国主动进攻奥古斯都家族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但这并不代表西班牙王国对贝提卡就没有威胁啊;而且,西班牙王国本身也是奥古斯都家族的既定目标,是未来最重要的扩张方向。所以,即使西班牙王国不主动招惹奥古斯都家族,奥古斯都家族迟早也要对西班牙王国动手。
只不过,这个动手的前提必须是要在奥古斯都家族完全解决了汉尼拔这个威胁之后;否则,奥古斯都家族是绝对不可能对西班牙王国有任何其他的想法的。第三军团和第五军团驻守在贝提卡的期间,卢魁斯给他们的任务却是有两个。
第一个任务就是弹压任何敢于反抗奥古斯都家族统治的人或者势力,保证奥古斯都家族在贝提卡的绝对统治权;第二个任务则是大量收集有关于西班牙王**队的作战方式,并进行相对的作战训练,保证奥古斯都家族的军团可以在战场上形成对西班牙王**队的绝对优势。
除了这两个任务以外。卢魁斯也让塞古都斯和龙基纳在贝提卡行省内将他们的军团兵员补充完整;不过,这个补充必需要等家族的政务官员们接手贝提卡以后才可以进行,还必须要在家族派来的基础官员支持下才能进行,这也是为了贯彻奥斯卡的军政完全分离政策。
最后一个需要安排的就是安腾将军和他麾下的百人骑兵,这次贝提卡之战卢魁斯之所以能够连续四次发现玛哥的埋伏,并给予玛哥所部以重大打击。全部都是安腾和他的骑兵们的功劳;所以,卢魁斯在率军进入科尔多巴以后,很是慷慨的将安腾家族的祖宅又送给了他。
安腾只是一名单纯的军人,他当然不懂卢魁斯的深意安排,反而是感激不尽的接受了卢魁斯的馈赠,然后带着骑兵返回了伊比利亚行省;殊不知,就此一座宅院就足以让马图吉努斯对他彻底失去信任,也足以让他在将来的战场上产生新的羁绊。
安排好贝提卡的一切以后,卢魁斯就带着自己的第一军团和李锡尼的近卫骑兵军团离开科尔多巴前往港口了;石秀亲自率领的舰队早就在卢魁斯歼灭玛哥所部以后就收到了卢魁斯传达的命令。从伊比利亚港口转移到了贝提卡港口。
至于说,为什么石秀舰队提前到达了贝提卡港口而不拦截西奥法尼斯撤退的舰队,那就是奥古斯都家族与汉尼拔势力的潜在默契了;双方的海军实力大致相当,谁也不愿意冒着失败的风险对另一方发起进攻。所以,无论双方的步兵们爆发了多么激烈的战争,海军舰队都是保持了相当的克制;即使双方的舰队在海上相遇了,也都是各自视若无睹似得各自离去。
从贝提卡港口到撒丁岛港口需要航行将近一个月的航程,现在的奥古斯都家族将全部运输船集合起来也不过是勉强足够运输第一军团和骑兵军团罢了;因为仅这两个军团将近一万五千人的将士在海上需要消耗的淡水和食物实在是太多了。必须要有足够的运输船保证他们的补给。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却是足够卢魁斯好好在航行途中思考思考奥古斯都家族接下来的行动了;巧合的是,奥斯卡此时也是在卡拉里斯与玛丽在商量奥古斯都家族接下来的战略计划。玛哥在贝提卡大肆扩军的情报早就被奥斯卡得知了,但奥斯卡却是坚信卢魁斯在数量、质量双重优势的情况下肯定会获得战争的胜利。
如果真的要发生了什么意外的话,无非就是卢魁斯大军的伤亡大一点罢了;最后的胜利肯定是卢魁斯所率领的奥古斯都家族大军,对此玛丽也是坚信不疑。问题的关键在于,奥古斯都家族拿下贝提卡以后。接下来的战略应该如何去布置呢?究竟是趁胜追击,直接进攻西西里岛?还是,等北非战局的结果出来了,再进攻西西里岛呢?
奥斯卡的烦恼却是让玛丽感到好笑,玛丽满脸笑意的对着奥斯卡分析道:“我看你根本就没有必要烦恼这些。其实这两个问题的实质根本不是进攻时机的选择,而是你的目标是什么。现在北非的战局虽然还没有尘埃落定,但我们的最新情报不是说汉尼拔全歼了西线的数万努米底亚大军吗?
且不说汉尼拔麾下突然冒出了的那些军队是怎么回事,努米底亚王国在失去了西线的数万大军以后,其首都所在的努米底亚行省肯定是保不住了;迟迟拿不下维密那防守的塔普苏斯的祖古塔大军迟早还是会在汉尼拔的进攻下灰飞烟灭的。
如果你的目标只是单纯的收回西西里岛,将迦太基人限制在北非地区,那么我们现在就可以发动对西西里岛的进攻了;西西里岛上的四千汉尼拔精锐骑兵和不值一提的希腊城邦军团根本就抵挡不了家族大军的大规模进攻,只需要两个月家族就可以占据整个西西里岛。
如果你的目标并不仅仅是西西里岛,也不是迦太基王国,而是汉尼拔本人的话。那么我们现在就不能发动对西西里岛的进攻;我们必须要等汉尼拔在北非全歼努米底亚王国的入侵大军以后才能发动对西西里岛的进攻,这样我们才可能有机会完成既定目标。”
玛丽的分析虽然头头是道,但却并没有让奥斯卡满意;奥斯卡很是无奈的解释道:“玛丽,你说的这些我自然也是明白的;我难以抉择的也正是此处。在无法消灭汉尼拔的前提下,即使我们占据了整个西西里岛,意义也并不是很大;在汉尼拔的领导下。迦太基王国会慢慢的再次强大起来。
一旦我们完全占据了西西里岛,汉尼拔在没有绝对的海军优势之前是不可能轻易发起反击的;再加上巴利阿里群岛和贝提卡的丢失,所有可以牵挂汉尼拔的羁绊就全部被剪除了。汉尼拔就可以专心的在北非领导迦太基王国,他完全可以依靠此战培养起来的精锐之师彻底吞并整个努米底亚王国,将迦太基在北非的势力一直扩张至埃及王国边境。
真要是出现了这样的局面,且不说埃及王国能不能幸免于难的逃脱汉尼拔的进攻;掌控了整个北非地区的汉尼拔也有了足够的实力来与罗马进行一场全面战争了,我们奥古斯都家族完全就不可能依靠一家之力抵抗汉尼拔的进攻了。”
奥斯卡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假如汉尼拔真的在北非强大起来了,谁又可以在北非遏止他呢?想到这里。玛丽的眉头也是紧紧的皱了起来,然后说道:“你是不是想要在汉尼拔刚刚击败努米底亚王国之际发动战争?可是,那个时候的汉尼拔也不是可以轻易对付的。”
“我当然知道那个时候的汉尼拔不好对付了,现在汉尼拔手上就已经拥有了四万战斗力不俗的军队,其中骑兵数量甚至高达两万五千;等到战争结束之时,他麾下的军队不仅数量上,质量上也会发生飞跃式的进步。届时,我们对西西里岛的进攻实在不一定能获得胜利啊!”
玛丽发现了奥斯卡的消极情绪实在太言重了。于是出言安慰道:“奥斯卡,你也不用太过于焦虑这点;虽然汉尼拔的麾下现在有四万大军。但在接下来与努米底亚主力大军的战斗中肯定会出现伤亡。而且,维密那的南线军队不可能在祖古塔的围攻下保存多少力量;战后整个迦太基王国的总兵力都不一定能超过五万人。
就算他们的总兵力能够达到五万人,他们也不可能继续再扩军了;迦太基王国本土的总人口也不过百万以下,除去伤亡的人数,五万军队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这五万大军也不可能全部被汉尼拔带回西西里岛,最起码迦太基王国要留下上万兵力驻守本土吧。新占领的地区也需要军队驻守。
不说其他,就是努米底亚行省和的黎波里两地就需要不下于一万的驻军守卫;这还不包括迦太基元老院对汉尼拔的拖后腿,最后汉尼拔能够带回西西里岛的最多也就不到三万大军而已。而我们奥古斯都家族则可以一次性出动五万以上的大军进行决战!
两个近卫军团的一万精锐之师战斗力绝对不会逊色于汉尼拔麾下精锐,卢魁斯将军完成对贝提卡的征服之后带回来的第一军团也算是沙场老兵,萨莫奈军团的战斗力更是不俗;仅这四个军团就可以集结两万八千精锐。我们除了安排一个军团留守撒丁岛以外。还可以出动两个主战军团。
真到了决战的时候,我们一次性可以出动整整五万大军与汉尼拔进行生死对决;这还是我们留守了撒丁岛一个军团,巴利阿里一个军团,贝提卡两个军团的前提下的总兵力。如果我们真的倾尽全力的话,这九万大军将是我们最大的底气,也是汉尼拔无法企及的庞大军队!”
不可否认,玛丽的话在奥斯卡听来还是非常具有煽动力的;最起码奥斯卡听完之后,就觉得奥古斯都家族获得最后的决战胜利似乎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过,相比于这种单纯的兵力计算和对比;奥斯卡的心里还有另外一个秘密计划一直没有对玛丽说出来。
这个秘密计划是奥斯卡从数个月前就开始让悲歌死士的情报部门执行的,具体的效果必须要等北非战局结束,奥古斯都家族对西西里岛发起进攻以后才能看见效果;所以,奥斯卡才一直隐瞒着这个秘密计划没有对任何人说起,今天奥斯卡却是决定将这个秘密计划告诉玛丽。
这倒也不是说奥斯卡不信任奥古斯都家族的诸位将领,其他人不说,就是卢魁斯和玛丽两人奥斯卡是对他们保持绝对信任的;但是,这个计划好不好成功是一件非常难以确定的事情。而且,过多的人知道了这个秘密计划,只会增加这个计划的泄露可能性;故而,奥斯卡一直没有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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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用担心,你们中的很多人一辈子都不会遇见你梦想的真爱。只会因为害怕孤独地死去而选择随便找个人,互相饲养。对成功者而言,能够抛弃无用的东西是必须具备的能力。忙碌的人忙于任何事情,除了生活。
——塞内加
今天奥斯卡决定将这个秘密计划告诉玛丽,一方面是想让玛丽帮着自己参考参考;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个计划最近获得了突破性的进展,奥斯卡觉得能够实施起来的可能性已经非常高了。所以,奥斯卡这才下定决心要将这个秘密计划全部告诉玛丽。
奥斯卡变幻不定的脸色在玛丽看来就像是一个表演杂技变脸的小丑一样,玛丽忍不住看着奥斯卡的脸笑了起来;玛丽的噗嗤一笑也是将陷入沉思的奥斯卡惊醒了。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玛丽,奥斯卡也是一脸痴迷的看着玛丽身前的那堆“雄伟”。
察觉到奥斯卡不正常的眼神之后,玛丽立即脸色通红的用手遮住了自己的胸前;然后啐了一口骂道:“色狼!”奥斯卡赶紧尴尬的干笑几声掩饰自己的不自然,随即转移话题道:“玛丽啊,我之前安排秘密人员出使迦太基,与他们的元老院达成了一个秘密计划,你来帮我参谋参谋吧。”
玛丽听到奥斯卡的转移话题,直接就翻了一个大白眼;然后脸色依旧红润的说道:“你派使者与迦太基元老院的秘密计划?不会是你想通过与迦太基元老院的合作,让他们拖着汉尼拔的后腿;然后借助这些元老们的力量来削弱汉尼拔的实力吧?”
玛丽的随口一眼竟然直接就说中了这个秘密计划的核心部分,奥斯卡诧异的看了一眼玛丽;不可思议的询问道:“玛丽。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计划的?我的这个计划从开始到现在,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人提及过;要不是最近获得了突破性的进展,我都不会说出来,你怎么知道的?”
奥斯卡的诧异让玛丽又是翻了一个白眼,玛丽无奈的解释道:“我们与汉尼拔之间的决战,想要更加有把握的获得最后的胜利无非就只有两种办法;第一。我们通过扩充军队、打造精良装备、改革军团编制等方式提升自身的战斗力。第二,就是最大限度的削弱汉尼拔的实力。
削弱汉尼拔的实力也就只有两种办法;第一个就是我们正在实施的,趁着汉尼拔忙于北非战事,将汉尼拔家族控制的巴利阿里群岛和贝提卡行省全部占领,以削弱汉尼拔的支援。第二个肯定就是从迦太基王国内部着手想办法削弱汉尼拔的实力了,这方面你和迦太基元老院肯定是一拍即合啊!
迦太基元老院的那些元老们毫无大局观,根本不懂什么叫战略,都是只顾眼前利益的鼠目寸光之辈;他们放着汉尼拔这样的迦太基战神不用,反而为了个人利益不断的打压汉尼拔。让汉尼拔始终无法获得迦太基王国的支持,甚至他们在战争时期都不给汉尼拔任何的支援。
这次之所以迦太基的那些元老们愿意将迦太基王国本土的军政大权全部交给汉尼拔,还任命汉尼拔为迦太基王国的执政官和最高军事统帅;完全就是为了让汉尼拔在迦太基王国面临努米底亚王国吞并之际,站出来拯救迦太基王国和他们自己。
既然现在汉尼拔已经力挽狂澜的将西线努米底亚大军全部歼灭,南线的数万努米底亚大军肯定也不是汉尼拔的对手;一旦汉尼拔彻底解决了努米底亚王国的威胁,他一定会好好的利用战争获得的权力整治迦太基王国,带领迦太基王国重新走向辉煌。
当然,这是一个所有迦太基人都不会拒绝的美好展望;但是。如果这种美好的未来是建立在剥夺元老们的特权基础上,那么这就将会遭到元老院的元老们最激烈的反对。可惜。元老们的明争暗斗是建立在双方实力均衡的基础之上的;执掌军权的汉尼拔可不会和元老们慢慢的争斗。
因此,你所谓的秘密计划肯定就是通过与迦太基元老院联盟来共同对付汉尼拔;在汉尼拔歼灭西线努米底亚大军之前,迦太基与努米底亚的战争还看不到结果,元老们也不敢保证汉尼拔一定可以赢得战争。所以,他们只是抱着以防万一的心态与你保持着联系。
结果,西线战场上汉尼拔的大获全胜一下子就让整个北非战场上的战局都明朗起来了;迦太基王国取得胜利已经只是时间问题了。努米底亚王国这次不仅会让自己的北非霸主梦想破裂,甚至还有对迦太基王国割地求饶。这种时候,迦太基元老们肯定就着急了;他们害怕汉尼拔秋后算账。
但是,现在迦太基王国的所有军权已经被汉尼拔掌控了,他们想要剥夺汉尼拔的军权也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们只能选择将希望放在你身上。如果我预料的不错的话,迦太基的元老们肯定要求你在北非战争结束之前发动对西西里岛的进攻,并且承诺一定会拖着汉尼拔的大军。对不对?”
玛丽有条不紊的将奥斯卡的计划一点一点的分析了出来,听得奥斯卡的嘴巴都合不拢了;看着侃侃而谈的玛丽,奥斯卡突然想起了一个词——妖孽!直到玛丽分析结束以后,奥斯卡才目瞪口呆的下意识问了一句:“玛丽,你是人吗?”
“去你的,你才不是人呢!”奥斯卡这略带歧义的话让玛丽一下子就脸红了,玛丽翻着白眼对奥斯卡骂道。奥斯卡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口误,赶紧摆手解释道:“玛丽,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实在是太厉害了。简直都已经超越人的范畴了,就和神一样,还是漂亮的女神呢!”
奥斯卡的这番褒奖溢美之词虽然说得很是俗气,但玛丽的心里还是乐滋滋的;能让眼前这个家伙这么手脚无措的赞美自己也是一种本事不是吗?本来两人之间就有着暧昧不清的关系,对于这种朦朦胧胧,而又感觉深刻的关系。两人都是默契的保持着一种享受的态度。
结束了这番你侬我侬以后,奥斯卡就这个秘密计划开始询问玛丽的意见了;只见奥斯卡言归正传的对着玛丽问道:“你觉得我们可以信任迦太基的那些元老们吗?虽然他们不可能欺骗我们,但是他们有那个能力拖住汉尼拔的主力大军吗?”
玛丽沉思了一番,反问道:“你跟我具体说说迦太基元老院给你的承诺吧,我们来分析分析,看看实施的可能性大不大。”
奥斯卡点点头,回答道:“根据我派出去的使者带回来的消息,迦太基元老院的元老代表开出的价码是这样的;他要求我们务必在北非战争结束以前发动对西西里岛的进攻。至于具体的进攻时间他们也不限制,最迟我们也不能在北非战争结束后一个月再发动战争。
只要我们能够在汉尼拔结束战争开始在迦太基实施新政以前发动战争。迦太基的元老院就有把握将汉尼拔的回援军队限制在两万五千以内;他们的具体限制办法和你分析的差不多,无非就是本土驻军和新占领行省驻军。
除此之外,迦太基的元老们还提出来了一个新的办法;那就是通过欺骗汉尼拔的方式分散汉尼拔的兵力。他们的构想是,在战争快要结束或者已经结束以后;汉尼拔想要回援西西里岛时,让汉尼拔分出一万人以上规模的军队交由维密那率领。
他们对汉尼拔的说法是,将这部分军队交由维密那率领守护迦太基本土;如果汉尼拔在前线需要支援,只需一道调令就可以让维密那率军前往西西里岛支援。表面上来看,这股军队的控制权与元老院无关;但实际上。只要汉尼拔出发了,这股被维密那掌控的军队就会变成元老院的军队。
更为关键的是。一旦汉尼拔率军返回西西里岛,就不会获得任何迦太基元老院的援助和物资补给。这样,汉尼拔实际能够带回西西里岛的军队绝对不可能超过两万五千;以我们家族的优势兵力,以及汉尼拔的孤立无援,最后的决战我们还是有很大的优势的。”
奥斯卡的这番情报说的玛丽是频频点头,但是在奥斯卡说完之后。玛丽却是问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迦太基的元老们怎么能够保证维密那拿到军权以后就一定会听从他们的命令不支援汉尼拔呢?如果汉尼拔不对维密那有十足的信任,又怎么会将军权交给维密那呢?”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以维密那将军在迦太基王****中的名望和地位,以及这次在迦太基与努米底亚战争中发挥的巨大作用;汉尼拔肯定会相信维密那将军的为人,将部分军队交给维密那统帅。甚至有可能在战争的后期。汉尼拔就会将一支规模不小的军队交给维密那,这样也省得麻烦。
至于如何让维密那将军听从元老院的命令,那就更加简单了;维密那之所以能够一直充当迦太基本土戍卫将军,就是因为他对迦太基王国和迦太基元老院的绝对忠诚,或者说绝对愚忠。要是维密那真的被汉尼拔感动,决定拒绝听从元老院的命令;他也不可能真的出兵救援汉尼拔。
因为迦太基王国本土的海军舰队还是掌控在迦太基元老院手里的,只要我们奥古斯都家族可以死死的缠住汉尼拔麾下的舰队;那么即使维密那想要率军支援汉尼拔,他也不可能带着他的军队飞跃海洋前往西西里岛支援汉尼拔,他只能选择隔海相望!”
奥斯卡的信心满满也让玛丽在脑海中确定了这个计划是可以实施的,不过,然后的计划都是有风险的;假如迦太基元老院的计划失败了,汉尼拔带着四万以上精锐大军回到了西西里岛又该怎么办呢?玛丽将这个风险留给了奥斯卡去考虑,奥斯卡也是一下子就懵了。
是啊,假如奥古斯都家族的五万大军真的全部登陆了西西里岛;汉尼拔带回来的也不是两多万精锐大军,而是四万以上的精锐之师。那么,这次奥古斯都家族精心布局的决战就将又是一次罗马共和国的惨剧;更为重要的是,现在的罗马共和国已经不是以前的罗马共和国了。
一旦奥古斯都家族在西西里岛上失去了所有的资本,奥古斯都家族不仅失去了发展壮大的机会,还会失去生存下去的保障;只有一个军团防守的撒丁岛是不可能抵挡汉尼拔精锐大军的强势进攻的。巴利阿里群岛和贝提卡也会被汉尼拔逐个击破,奥古斯都家族就真的一仗而完了!
想到这里,奥斯卡的背后瞬间就被冷汗打湿了;甚至连额头上都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看着奥斯卡的惊惧不定,玛丽只是静静地站起来掏出自己的手帕帮奥斯卡擦干脸上的汗珠;然后对着奥斯卡轻声安慰道:“奥斯卡,你也不要太过于胡思乱想;北非战争也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结束的,我们还有时间来慢慢商讨具体的作战计划,你也不要急于一时。”
“第二百零三章·噩耗来袭”
一个人如果不知道自己的船在驶向哪个港口,那么,对他来说,也就无所谓顺风不顺风的了。
——塞内加
最近接连发生的事情对于汉尼拔来说,实在无亚于痛失臂膀啊;虽然迦太基西线的数万努米底亚大军被轻而易举的全歼了,整个努米底亚行省和努米底亚王国首都都成了迦太基人的战利品。但是,从海外接连传来的噩耗还是让汉尼拔心力交瘁。
在全歼努米底亚大军以后,汉尼拔本来是率军在西线补充兵力、加强训练的;可是,元老院却是送来了一份让汉尼拔无比痛心的情报。一直被汉尼拔家族掌控的迦太基海外行省,巴利阿里群岛行省被撒丁岛的奥古斯都家族占据了;总督西奥迪克里斯战死沙场,大将布里阿洛斯率军投降。
巴利阿里群岛对迦太基王国而言,只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海外群岛行省罢了;对于汉尼拔本人而言,也不过是汉尼拔家族的一处海外领地罢了,远远不算是什么重要之地。只要汉尼拔能够牢牢的占据西西里岛,再将奥古斯都家族从撒丁岛驱逐走;地中海就将是迦太基王国的天下!
但是,巴利阿里群岛的无关紧要并不代表驻守巴利阿里群岛的西奥迪克里斯也是无关紧要的啊!汉尼拔是家族的长子,也是自己父亲从小手把手培养出来的惊世帅才和家族继承人;汉尼拔一个人的身上倾注了整个汉尼拔家族的全部心血,也倾注了其父的毕生心血。
这也就意味着,汉尼拔的其他三个弟弟却是无法享受到汉尼拔这样的待遇和父爱;事实也是如此,汉尼拔的三个弟弟虽然从小表现的也算是人中龙凤,但却始终不能获得他们父亲更多的关注。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别的家族,可能就会引起家族内斗。但汉尼拔家族却是不会这样。
因为汉尼拔家族的一向传统就是集中家族精力培养家族继承人,其他的家族成员都是为了辅助家族继承人而存在的;再加上汉尼拔本人对三个弟弟的照顾有加,兄弟四人的感情其实是非常好的。尤其是老二玛哥和老三西奥迪克里斯,他们是与汉尼拔感情最深的人,也是汉尼拔最信任的人。
至于老四西奥法尼斯,他的年纪毕竟还是太小了;汉尼拔带着其他两个弟弟在伊比利亚半岛上征战沙场的时候。还不过还是个孩子。后来西奥法尼斯成年了,汉尼拔也带着大军离开了贝提卡;所以兄弟二人见面的机会并不多,但是西奥法尼斯依旧是最崇拜汉尼拔的人之一。
汉尼拔家族的团结一致,不仅促进了汉尼拔家族内部的和谐与发展,也让汉尼拔兄弟几人的感情异常深厚;最起码比奥斯卡兄弟三人的感情要深厚的多。玛哥暂且不说,他从汉尼拔走上战场那一天就开始追随在汉尼拔身边;他已经不仅是汉尼拔的弟弟了,更是汉尼拔家族无可替代的大将。
老三西奥迪克里斯也是一员可担大任的大将,但是现在还是太年轻了,脾气过于暴躁。需要经过磨砺才能成就一番事业;所以,汉尼拔在外出征的时候,往往都是安排玛哥担任自己的副手,而西奥迪克里斯则被安排在巴利阿里群岛上担任总督。
以巴利阿里群岛完全封闭的环境,再加上汉尼拔亲自交给西奥迪克里斯的三千精锐以及一百亲兵;只要不遭受外来军队的大规模进攻,巴利阿里群岛上的人就不可能威胁西奥迪克里斯的统治。汉尼拔费尽心机营造这个特殊的场地,就是为了好好锻炼西奥迪克里斯的个人能力,将其培养成汉尼拔家族能够独当一面的大将;为此哪怕是牺牲整个巴利阿里群岛汉尼拔也在所不惜。
可惜。事与愿违啊;汉尼拔苦心安排的一切不仅没有给西奥迪克里斯带来美好的未来,反而就此葬送了自己的三弟。其实。汉尼拔的心里也在流血;他不仅惋惜西奥迪克里斯的英勇战死,更痛恨在战场上投降的布里阿洛斯。但是,他最后悔的,还是自己当初的决定。
西奥迪克里斯从小就是一个脾气冲动、性格执拗固执的人,他一旦决定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对此汉尼拔也是一清二楚的;汉尼拔在率军回援迦太基本土之前就已经考虑到奥古斯都家族可能会趁机进攻巴利阿里群岛或者西西里岛。
所以,汉尼拔在安排好西西里岛的防务以后,就让玛哥随时做好支援贝提卡的准备;一旦奥古斯都家族对巴利阿里动手了,玛哥就立即率军回援贝提卡。汉尼拔知道巴利阿里的实力根本就不足以抵挡奥古斯都家族的大军,也对西奥迪克里斯发出了命令。让他立即撤往贝提卡。
这一次,西奥迪克里斯最后一次选择了倔强的坚守在了巴利阿里群岛上;可是,奥古斯都家族三大军团的进攻又岂是一个小小的巴利阿里群岛可以抵挡的?即使西奥迪克里斯的战略布局成功了,也不过是拖延奥古斯都家族的时间罢了;根本就不可能阻挡奥古斯都家族占领巴利阿里群岛。
但事实是西奥迪克里斯的战略布局失败了,而且还是一败涂地;西奥迪克里斯最后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捍卫了汉尼拔家族的荣耀,哪怕战死也决不后退一步。这样的结果对于汉尼拔来说,实在是一个极为沉重的打击;汉尼拔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心如刀割般的心痛了。
很快,汉尼拔就会知道自己的心如刀割还是来的太早了;接下来还会有更加让他措手不及的噩耗传来。就在汉尼拔沉浸于自己弟弟战死带来的悲痛中的时候,迦太基的元老院内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密谋;他们针对的目标赫然就是拯救迦太基的汉尼拔!
对于迦太基的元老们来说,召唤汉尼拔回本土的目的就是让汉尼拔阻挡努米底亚王国的进攻,能够击退更好,击退不了也要稳定局势;但汉尼拔的厉害还是超出了元老们的想象,仅仅是不到一个月。汉尼拔就轻松歼灭了整个努米底亚的西线所有军队,并拿下了努米底亚王国的首都行省。
此时,维密那也还在南线战场上与祖古塔亲自率领的努米底亚主力大军激烈交战;只要汉尼拔休整完毕之后,就可以直接率军南下完成对努米底亚主力大军的歼灭。届时,这场迦太基与努米底亚之间的战争就彻底结束了;现在,结果已经很明显了。根本就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了。
那么问题就来了,一旦汉尼拔解决了努米底亚王国的威胁,力挽狂澜的汉尼拔肯定会获得空前的声望;再加上迦太基王国的军权都被汉尼拔掌控在手里,这让迦太基的元老们如何自处呢?与奥古斯都家族的联系,是整个元老院共同赞成的;可是,如何将汉尼拔尽快的送回西西里也是问题啊。
仅仅是依靠奥古斯都家族对西西里岛的主动进攻肯定是不靠谱的,且不说奥古斯都家族能不能在预定的时间内发起对西西里岛的进攻;假如汉尼拔决定放弃西西里岛怎么办?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假如汉尼拔决定放弃西西里岛的主权,决心留在北非率领大军完成的努米底亚王国的征服,那可如何是好?
努米底亚王国肯定不可能阻挡汉尼拔的进攻。汉尼拔甚至能够依靠现有的兵力,完成对整个努米底亚王国的占领;即便是统一北非地区,对汉尼拔来说也不是什么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样的话,元老院的元老们还有出头之地吗?他们还能逃得过汉尼拔的控制吗?
元老们果断的决定一定不能让汉尼拔留在北非,此战之后努米底亚王国已经不可能有实力觊觎北非霸主之位了,也不可能再与迦太基王国为敌;换句话来说,北非的霸主肯定就又是迦太基王国了,只要有维密那这个听话的名将在。基于迦太基绝对的优势,霸主地位以及无法撼动了。
既然有没有汉尼拔都不影响大局了。元老们的过河拆桥计划自然也就要实施了;这个计划的第一步就是让汉尼拔对奥古斯都家族产生深深地仇恨,这样在奥古斯都家族进攻西西里岛的时候,汉尼拔才会毫不犹豫的率军回援西西里岛。
如果这个积累的仇恨足够汉尼拔爆发的话,甚至都不用等待奥古斯都家族主动进攻西西里岛,汉尼拔自己在北非战事结束以后就会亲自率领大军前去进攻奥古斯都家族;无论过程是怎么样的,只要汉尼拔率军离开了迦太基本土。那他就别再想回来了,元老们想尽办法也不会让他回来。
正在元老们绞尽脑汁的时候,一支从西班牙王国来到迦太基的船队却是带回来一个消息;奥古斯都家族的大军攻占了巴利阿里群岛,巴利阿里总督也就是汉尼拔的三弟西奥迪克里斯战死沙场!这个消息来得实在是太及时了,只要迦太基本土不失。区区巴利阿里群岛根本不放在元老们的眼里。
但西奥迪克里斯的战死,却让元老们看到了激化汉尼拔与奥古斯都家族仇恨的好办法;当即,元老们就派遣使者就这个及时的消息送给了汉尼拔。虽然得到消息的汉尼拔并没有作出任何的反应,但元老们却知道,仇恨的种子已经播下了,收获成果只是迟早的事情罢了。
既然奥古斯都家族悍然发动了对巴利阿里群岛的进攻,那么趁机进攻汉尼拔家族的贝提卡也应该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所以,元老院的元老们赶紧就派遣了为数不少的间谍密探伪装成商人或者吟游诗人前往贝提卡行省或者伊比利亚行省打探消息。
就在元老院的元老们闻风而动的时候,汉尼拔却是将自己内心的沉痛掩盖起来,依旧每天如往日一般的操练军队;其实,汉尼拔也知道元老院将这个情报送给自己的原因是什么,更明白元老院的那些元老们在想些什么。
但是,在北非的战事没有结束以前,在努米底亚王国没有彻底被迦太基打趴下以前;汉尼拔是不可能做出任何影响迦太基王国大局的事情的。无论是对元老院下手,还是对奥古斯都家族发起进攻,那都是征服努米底亚王国以后该做的事情;现在,汉尼拔只能选择默默的忍受着。
可惜,无论是汉尼拔,还是迦太基元老院,他们都不会想到,奥古斯都家族接下来的动作会如此的迅猛与激烈;以至于迦太基的元老院都来不及反应,汉尼拔本人更是被刺激的无以复加。甚至,让汉尼拔第一次将奥古斯都家族视为了头号大敌;痛恨程度远超迦太基元老院的元老们。
又是一个月的紧张训练和休整,汉尼拔终于将麾下的三万大军重新整编完成了;占据着努米底亚行省的阿米卡斯也完成了补充休整,牢牢的将努米底亚行省控制在了手中。此时,维密那已经坚守塔普苏斯三个月了,汉尼拔也终于决定率军南下了!u
“第二百零四章·纹丝不动”
请告诉我谁不是奴隶。有的人是“****”的奴隶,有的人是“贪婪”的奴隶,有的人是“野心”的奴隶,所有的人又都是“恐惧”的奴隶。
——塞内加
汉尼拔的率军南下还没有开始,元老院的元老们又一次接收到了让他们心花怒放的情报;奥古斯都家族的卢魁斯率领数万大军进攻贝提卡行省,汉尼拔家族的大将玛哥战死沙场,贝提卡总督西奥法尼斯匆匆带着一万左右的残军撤出贝提卡,往西西里岛撤去了。
这个情报实在来的太及时了,迦太基的元老们太了解汉尼拔和玛哥之间的感情了;从来都是有汉尼拔的地方就有玛哥的身影,再加上这兄弟二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兄弟,感情可见一斑。现在玛哥被奥古斯都家族杀了,汉尼拔家族的基地贝提卡也被奥古斯都家族占领了,汉尼拔能忍下去吗?
元老们甚至都觉得,汉尼拔在收到这个消息以后,肯定会立即率领部分军队回军西西里,然后对奥古斯都家族的撒丁岛发起复仇进攻;一想及此,元老们就兴奋不已,他们当即就命令侍卫将这份情报快马加鞭送给准备南下的汉尼拔。
正在军营内组织大军准备南下的汉尼拔看见了这个突然而来的侍卫心里咯噔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不详的预感;当汉尼拔拿起侍卫送来的羊皮卷看完之后,只是双眼无神的垂下了拿着羊皮卷的右手。旁边的萨卡伯和凯利米斯以及吉斯肯却是忧虑的看着汉尼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样的诡异气氛足足持续了十分钟,汉尼拔才慢慢恢复过来;他右手开始紧紧的握住羊皮卷,指甲刺进了肉里而不自知。他对着身边的三将面无表情的命令道:“大军南下计划不变,你们继续组织军队准备出发……”
噗~汉尼拔的命令还没有说完。就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然后汉尼拔就这样直挺挺的从战马上摔落下来。看到这一幕的三将赶紧跳下战马,将汉尼拔抱起来送往军帐;原本准备出发的军队也是就地解散。传信的侍卫见到汉尼拔反应这么大,也是在将士们杀人的眼神中落荒而逃了。
汉尼拔在看到羊皮卷上的内容的那一刻,犹如五雷轰顶一般;西奥迪克里斯的战死已经让汉尼拔失去了一个弟弟和家族的未来大将,而玛哥的战死却是让汉尼拔在失去另一个弟弟的同时,也失去了最值得信任的大将和汉尼拔家族支柱式的大将。
这一刻。汉尼拔想到的并不是汉尼拔家族的未来,也不是汉尼拔家族在失去贝提卡以后会怎么样;他的脑海里满满的全部都是玛哥的影子。他与玛哥从小一起学习骑战马,从小一起学习如何带兵,从小一起在军营中摸爬滚打,从小一起……
汉尼拔知道,自己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大将和骨肉至亲之人,更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了解自己、爱护自己,愿意用他的生命守护自己的人;玛哥的死,绝对比任何的其他事情都打击汉尼拔。哪怕就是迦太基本土沦陷了。汉尼拔也有信心带着麾下的军队和玛哥一起收复迦太基,重新建立迦太基王国。
但是,玛哥战死了,自己又该和谁一起并肩作战呢?这一瞬间,汉尼拔迷茫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这样一直默默付出的意义是什么了。是为了家族吗?不是,汉尼拔家族的成员已经死伤殆尽了。是为了迦太基王国吗?现在迦太基王国的那些元老们还值得自己付出吗?
玛哥战死的噩耗对汉尼拔的打击实在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也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在吐出来积蓄在胸口的那一口热血之后。汉尼拔睡着了。不错,不是晕倒了。就是安安静静的睡着了;从汉尼拔成年以后,快二十年了汉尼拔从来没有安安心心的睡过一个好觉。
这一觉,汉尼拔睡得很充实,也睡的很舒服;在梦里,汉尼拔忘记了迦太基王国的纷扰内斗,也忘记了罗马共和国的日益扩张。更不曾记得自己的身份是什么。汉尼拔只知道,自己是一个哥哥,带着三个弟弟无忧无虑的生活在家乡,在科尔多巴的一处宅院里。
可惜,梦终究还是梦。现实也终究还是现实;当汉尼拔从梦中醒来的那一刻,他又是那个无敌的迦太基战神了。汉尼拔没有选择改变计划,也没有做出任何过激的事情;只是有条不紊的命令萨卡伯三将继续准备南下,明日一早就大军正式开拔,向南行军。
看着古井无波的汉尼拔,萨卡伯三将是面面相觑,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汉尼拔;在汉尼拔倒下之后,三人将汉尼拔抬进了军帐并立即找来了军医。军医说汉尼拔之前只是吐出了胸口的一口闷血,现在更是因为过于疲惫陷入沉睡,没有什么大碍,醒来就好了。
三将当然不相信汉尼拔就这样因为疲惫就吐血了,所以他们就擅自拿起了汉尼拔手中的羊皮卷看了起来;这一看,三人才彻底震惊了。原来,罗马的奥古斯都家族派出大军将汉尼拔家族的老巢贝提卡一举攻占了,玛哥也战死沙场了;玛哥与汉尼拔的关系那可是人尽皆知的。
所以,汉尼拔的这种不温不火才让三将不知所措;其实,汉尼拔的心里依旧悲痛着,但他别无选择啊。北非的战争已经打到这一步了,如果此时半途而废,那不仅是放虎归山留后患,还会失去最好的一次带领迦太基重回北非霸主的机会。
因此,汉尼拔只能选择纹丝不动的继续执行原定计划;但是,汉尼拔自己却是已经在心里决定了。只要北非的战事一结束,汉尼拔就会亲自率领着精锐大军重返西西里;奥古斯都家族要是想对西西里发动进攻,那么正好,汉尼拔直接就和奥古斯都家族进行决战。
如果奥古斯都家族不想直面汉尼拔的数万精锐大军,汉尼拔也会主动率军进攻撒丁岛;至于海军方面的事情。汉尼拔麾下的海军力量本就不弱于奥古斯都家族。北非战事之后,汉尼拔会直接将元老院的元老们掌控的海军力量全部接收;他们要是敢拒绝,那就看汉尼拔麾下的军队认不认识他们了。
当汉尼拔强行压制住自己内心的不平静率领着三万大军南下的时候,元老院的元老们也是认真的听取了侍卫带回去的情报;汉尼拔的表现虽然是依旧按照原定计划发动对努米底亚王国南线大军的进攻,但元老们却是知道,战后汉尼拔肯定会先完成对奥古斯都家族的复仇。再说其他。
在元老院内弹冠相庆的元老们可不知道汉尼拔的第一个攻击目标还是他们,当然他们只要到时候配合汉尼拔交出全部的海军舰队也就没有事情了;否则,在汉尼拔出征奥古斯都家族以前,迦太基本土恐怕就要上演一场血腥屠杀了。
汉尼拔军队南下的消息自然也是瞒不住祖古塔的,祖古塔现在也是陷入了进退两难、不知如何自处的境地了;汉尼拔全歼西线努米底亚大军、攻占努米底亚行省的情报,在半个月前就依旧被加图里亚总督巴哈诺送给了祖古塔。
祖古塔为了安定军心根本就不敢对外公布这个消息,只是告诉了可以绝对信任的艾哈迈德;战争进行到这里,努米底亚王国的败局已经是不可挽回了。首都行省的丢失,让祖古塔占据的黎波里王国和拜萨西恩行省的战略优势全部付诸东流了;更何况。拜萨西恩行省还有两地依旧在坚守。
得知了汉尼拔的情报以后,祖古塔也不可能继续进攻塔普苏斯城了;因为祖古塔实在不敢再浪费自己手中的有限力量去以重大的代价发起进攻,否则就算祖古塔能在汉尼拔南下之前攻占塔普苏斯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因为残存的努米底亚大军根本就不可能抵挡汉尼拔的优势兵力进攻。
为了获得更大的军队,祖古塔甚至让盖亚带着轻装步兵在的黎波里境内又强行征召了五千青壮部队;截至目前为止,祖古塔麾下的军队还拥有艾哈迈德的一万一千精锐,祖古塔亲自指挥的一万两千标枪骑兵,尼普塔桑和埃格克洛斯各自指挥的五千轻装步兵,盖亚指挥的三千轻装步兵和一万的黎波里青壮部队。
轻装步兵之所以能够达到一万三千。那还是将守卫的黎波里的五千轻装步兵也调到了前线才拥有的。至于那一万青壮部队,说是新兵都高估他们了。完全就是纯粹的炮灰;他们都是真正意义上的刚刚放下农具的农民,完全没有接受任何的军事训练。甚至就连他们使用的武器,也都是之前战死的努米底亚将士们留下的。
祖古塔之所以将他们纳入自己的军中,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不然仅凭祖古塔麾下的三万六千军队,数量上和质量上都比不上汉尼拔亲自率领的南下大军,这场战争都不用打下去了。当然。祖古塔也考虑过向迦太基王国求和的可能,艾哈迈德却是直接否决了这种可能性。
在艾哈迈德看来,即便是迦太基的元老院同意议和;已经执掌迦太基军权的汉尼拔也是不可能接受议和的,他肯定会对努米底亚大军斩尽杀绝。祖古塔想了想汉尼拔的辉煌战绩,以及努米底亚西线大军的惨状。也是同意了艾哈迈德的看法。
打也打不过,求和也行不通;难道努米底亚大军就只能在塔普苏斯城下等死吗?一旦汉尼拔带着数万精锐大军抵达塔普苏斯以后,无论努米底亚大军是否愿意交战;一场规模异常庞大的决战就不可避免了。努米底亚大军现在还拥有的一万六千骑兵根本就不可能是汉尼拔麾下两万五千骑兵的对手啊,步兵方面的差距就更大了;再说了,塔普苏斯的上万守军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这样一来,努米底亚大军的获胜可能性就几乎是不可能的了;祖古塔在这种既没有兵力优势,又没有兵种优势的境地,最终还是选择了撤军!祖古塔将这个想法告诉艾哈迈德以后,艾哈迈德也是同意努米底亚大军撤出拜萨西恩行省,返回努米底亚本土。
这下子就让祖古塔不解了,按照祖古塔的意思,这场撤军实际上就是从拜萨西恩往的黎波里撤退,为什么艾哈迈德直接就说往努米底亚本土撤退呢?原来,艾哈迈德的意识是这样的,的黎波里行省毕竟是努米底亚王国新占领的行省,统治根基可以说完全没有;与其在这样的地方固守,还不如直接撤回努米底亚本土,最起码在努米底亚本土,大军还拥有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
但是,艾哈迈德这样的想法却是极其不符合祖古塔的心思的;因为这场战争是祖古塔本人亲自挑起来的,也是建立祖古塔本人威望的一场战争。如果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了,不仅丢了新占的的黎波里,连首都行省都被迦太基占领了,你让努米底亚的国人贵族怎么看祖古塔国王?所以,最后祖古塔还是决定撤军的黎波里,艾哈迈德无奈之下也是同意了。
“第二百零五章·阿尔卑斯”
因为有利可图才与你结为朋友的人,也会因为无利可图而与你绝交。
——塞内加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就在奥古斯都家族和汉尼拔进行时间赛跑的时候,完成了三个军团训练整编工作的卡拉贝斯却是迎来了新的挑战。原本在卡拉贝斯被弗拉维斯安排驻扎在阿尔卑斯山脉附近的时候,并不觉得这是一个艰巨的任务;可是,现在问题却是来了。
阿尔卑斯山脉位于欧洲中南部,覆盖了罗马共和国北部、高卢、日耳曼;其整体呈弧形,长1200千米,宽130千米--260千米,平均海拔约3000米,总面积大约为22万平方公里。其中有82座山峰超过4000米的海拔,最高峰是勃朗峰,海拔4810米,位于高卢和罗马的交界处。
整个阿尔卑斯山脉现在能够被人类所大规模通行的地方唯有三处,东部的威尼托以东北的一条通道,中部的米兰以西北的一条通道,西部的内外高卢通道;其中,东部通道以外的地区就是独立的诺里库姆王国,中部通道以外则是高卢与日耳曼的交界地带。
前面的两条通道至少在目前来看不可能有大规模的军队进入,唯有最后的西部通道有可能随时冒出来一批复仇的高卢军队;不过,这也是相对的,并不一定真的会有高卢军队进入山内高卢地区来进行所谓的复仇。这主要是由高卢蛮族的组成决定的。
整个高卢蛮族被划分成几个特别大的部落,那些部落之间的领土界限显然被划定得非常清楚;这也符合罗马人对行省的界定方法,所以高卢蛮族的几大部落也被称之为几个行省。但是,高卢人之间却是非常不团结的;即使大家都是属于同一个民族也经常爆发战争。
而且,每一个大的部落下面又会有非常多的小部落;总之,高卢蛮族的力量是非常分散而又难以集中的。就以高卢蛮族中现在距离卡拉贝斯的山外高卢为例。山外高卢部落的领地就位于阿尔卑斯山脉西部通道以北的出口;整个山外高卢部落人口高达四五十万,但实际可以组成的军队不过一两万。
这是因为,整个山外高卢部落最大的主体部落就是位于马赛的部落;他们是整个山外高卢部落的代表,也是山外高卢的控制者和马赛的拥有者。但是,他们并不能随心所欲的控制其下属的部落;那些人口过万的大部落根本就不会听从他们的命令,甚至以武力相对。
而那些人口不足五千的小部落更加不会听从他们的命令。只要他们想要诉诸于武力;这些小部落就会一下子就钻进他们祖居的深山老林里。即便大家同时山外高卢部落,大部落也不可能在陷阱密布的深山老林中吞并这些小的部落。
所以,这也就导致了整个高卢蛮族的力量极其分散,根本就不可能组织起来大规模的军队进攻尤利乌斯家族;他们甚至连防御都不一定能做好。至于说,山外高卢的两大部落为什么就可以与罗马共和国在北方对峙数百年;原因也是很简单的。
因为山外高卢的两个大型部落通过与罗马人长年累月的战争积累了大量的经验,也学习了很多罗马人的先进东西;其中最重要的可能就是他们学习了罗马人的团结和合作。这也是这两个高卢部落能够在数百年的战争中,丝毫不落下风的关键所在;武器装备上的劣势总是可以通过个人的勇武来弥补的,高卢蛮族的部落成员本就武力强于罗马人。
另外一个典型就是雷古利亚王国,他们本身也是高卢蛮族的一个部落;却在罗马人的武力威胁之下。自己内部团结起来建立了一个独立的王国,而不是与其他高卢蛮族紧密的联合起来。在阿尔卑斯山脉以南的高卢蛮族都是这样的,以北的那些原始高卢蛮族们就更加不用说了。
他们之所以被称之为蛮族,就是因为他们过着部落划分的生活,没有国家概念和民族概念,只有仇恨和友好两个意识;如果你和他们同是高卢人,但是你们之间有矛盾,那么大家就是仇人。如果你是罗马人。但你和他们之间没有矛盾,而且很友善。那么大家就是朋友,这就是高卢蛮族。
毋庸置疑,阿尔卑斯山脉里生存的这些野蛮人就是典型的高卢人;他们的祖先原本也是生活在阿尔卑斯山脉以南或者阿尔卑斯山脉以北的高卢大地上的部落,但是因为战争的失败或者其他因素,无奈的被逼进了阿尔卑斯山脉里面,过着比外面更加艰苦的生活。
当然。艰苦的生活也并不一定就是坏事;最起码这种生活磨砺了这些高卢人的坚韧性格和强健体质。不过,他们却是因为几百年的仇恨和生活的逼迫,对阿尔卑斯山脉以外的人充满着恶意;所以,从两百多年以前开始,他们就职业抢劫这条西部通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和商队。
每次抢劫完以后。如果附近的高卢部落出动武力攻击他们,他们就会躲进阿尔卑斯山脉内部,那些恨得咬牙切齿的高卢武士只得无功而返;但之后,这些强盗又会趁着武士不备偷袭他们的部落。如此一来,往往都是那些部落吃亏,却总也占不到便宜;渐渐地就没有部落敢招惹他们了。
最近,因为尤利乌斯家族与高卢爆发战争的原因,西部通道中来往的商队和行人一下子都消失了;这就直接导致了这群阿尔卑斯强盗们没有了打劫的目标。不过,除了他们这些商队和行人,好歹还有一些生活在阿尔卑斯山脉附近的高卢部落可以继续养活他们。
可惜,好景不长;在尤利乌斯家族获得了战争的胜利以后,阿尔卑斯山脉以南的部落都被尤利乌斯家族内迁了,取而代之的是卡拉贝斯的两万四千大军。阿尔卑斯山脉以北的那些部落也因为惧怕尤利乌斯家族的兵锋,纷纷往北迁徙投靠山外高卢部落去了。
这下子可就让生活在阿尔卑斯山脉里面的蛮族犯愁了,经过两百多年的发展。生活在阿尔卑斯山脉里面的蛮族早就不是曾经的数千人了,他们已经繁衍发展到数万人口了;这么多老老少少的肚子要吃东西啊,仅靠阿尔卑斯山脉内部的作物很根本养不活这么多人的。
而且,他们已经习惯了靠抢劫过日子的生活了;现在临时改变实在是为时已晚了。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这数万人组成的阿尔卑斯部落渐渐地吃光了他们最后的存粮;如果再无法获得新的粮食,这数万老少人口就会活生生的被饿死在阿尔卑斯山脉里面。
可是。这阿尔卑斯山脉以外现在还哪里有粮食供他们掠夺呢?除了卡拉贝斯的军营里每天都飘着饭菜的香味,其他的地方就再也没有人烟了。逼于无奈的阿尔卑斯蛮族部落只能决定偷袭卡拉贝斯军队大营的运粮队,以获得足够的粮草。
真正做出这个决定的是阿尔卑斯蛮族的部落首领布里戈和部落军事统帅马格洛,两人经过仔细的侦察终于发现了如何偷袭运粮队的办法;根据侦察,他们了解到卡拉贝斯军营的粮食每隔七天运输一次,每次运输的规模大概在五百人左右。
但是,这区区五百人却运送着足够两万五千人十天所需的粮草物资;也许是因为尤利乌斯家族觉得这是在自己家族的领地内运输粮草物资,根本不需要足够的护卫,仅仅是象征性的派遣了五百人。前几次运输的时候。卡拉贝斯担心途中会有强盗出没,还曾经派出过骑兵接应。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每次的运输都是安然无恙的到达了军营;所以,卡拉贝斯也渐渐的放松了警觉,不再派出骑兵接应。这里就给了阿尔卑斯部落机会了,因为卡拉贝斯的军营是驻守在西部通道口附近的,也就是阿尔卑斯山脉的南部;而运粮队到达军营的过程中必须要从侧翼进入军营。
这就意味着,运粮队的有一小部分的路是必须经过阿尔卑斯山脉附近的;精通阿尔卑斯山脉内部各种地形的强盗们当即就找出了一条小道。这条小道可以让三千以上的部落武士从运粮队必经的小道上突然杀出去掠夺粮草。
既然已经决定了抢劫运粮队,而且也找到了办法。布里戈和马格洛当然不会浪费这个好机会了;他们虽然不愿意得罪卡拉贝斯的大军,但更加不愿意被活活饿死。况且,就算卡拉贝斯想要围剿他们,也不可能派遣大军进入阿尔卑斯山脉内部,最终也只能不了了之。
说干就干,三天之后正好又是一支运粮队经过这段路程;布里戈和马格洛就带着三千精挑细选的战士出发了。抢劫卡拉贝斯运粮队的计划获得了出乎预料的成功。布里戈和马格洛不仅成功的将足够两万五千人十天消耗的粮草物资掠走了,还夺走了五百罗马步兵的武器装备。
不过,他们也害怕得罪死卡拉贝斯,所以只是掠夺了粮草物资和武器装备,没有伤害任何一个人的性命;五百护卫队和一千多运输工全部被安然无恙的释放了。阿尔卑斯蛮族这下子可就招惹了马蜂窝了。无论是最近意气风发的尤利乌斯家族,还是实力强劲的卡拉贝斯都不可能轻易的放过这股蛮族势力啊。
弗拉维斯在赶紧紧急的补充了一批物资给卡拉贝斯以后,就命令尤利乌斯家族的三个主战军团和相对应的辅助军团立即前往阿尔卑斯山脉南部待命;原本卡拉贝斯是不建议出动大军对付阿尔卑斯蛮族的。因为这些蛮族是生活在阿尔卑斯山脉内部的野蛮人,他们精通阿尔卑斯山脉内部的地形和种种布置;优势的兵力根本不可能发挥出作用,只需出动小股精锐部队就可以了。
但是,尤利乌斯家族的那一群良将们却是反驳了卡拉贝斯的意见;坚持要使用大军碾压阿尔卑斯蛮族,以维护尤利乌斯家族的威名。出于炫耀武力的心态,弗拉维斯同意了自己家族将领们的建议,最终还是派出了三个军团将近三万人的大军进攻阿尔卑斯蛮族。
弗拉维斯还因为拒绝卡拉贝斯的建议,善解人意的让卡拉贝斯不需要参与这次的围歼战,只需要旁观就行了;卡拉贝斯一看这道命令就知道这是尤利乌斯家族的将军们担心自己抢他们功劳折腾出来的办法。所幸,卡拉贝斯本人并不看好这次进攻;所以,也乐得清闲的接受了命令。
就这样,卡拉贝斯在军营里继续带着麾下的将士按部就班的操练着;尤利乌斯家族的大将盖勒里乌斯带着三个军团的强大军队来到了阿尔卑斯山脉的南部,准备发动对阿尔卑斯蛮族的进攻。而阿尔卑斯蛮族却是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会受到报复性的进攻,他们也早就开始了战争的准备。u
“第二百零六章·雪崩战争”
在我看来,思路清晰的主要标志是一个人独自在一处徘徊的能力。
——塞内加
三个军团的尤利乌斯家族军队,军旗招展、号角长鸣的集中在了卡拉贝斯军营的附近;看着衣甲鲜明、火红一片的尤利乌斯家族大军,卡拉贝斯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盖勒里乌斯之所以大张旗鼓的将这三万大军摆出来,一方面是为了威慑阿尔卑斯蛮族,另一方面则是在卡拉贝斯面前炫耀了。
虽然弗拉维斯明智的没有将卡拉贝斯安置在尤利乌斯家族的军队系统中,但卡拉贝斯在尤利乌斯家族的特殊地位还是让以盖勒里乌斯等将领为首的尤利乌斯家族宿将们心生不满;他们嫉妒卡拉贝斯的军权在握,更嫉妒弗拉维斯对卡拉贝斯的绝对信任。
可是,他们也不可能背着弗拉维斯对卡拉贝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因为卡拉贝斯所部的军需物资都是弗拉维斯直接从家族本部发给他的;武器装备等问题卡拉贝斯也有自己的工匠,盖勒里乌斯等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为难卡拉贝斯。
所以,难得这次卡拉贝斯的军团出现了问题;盖勒里乌斯等人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先是大家联手在弗拉维斯面前推选盖勒里乌斯担任司令官统帅大军围剿阿尔卑斯强盗,接着就是盖勒里乌斯在卡拉贝斯军营附近耀武扬威;最后当然是盖勒里乌斯获得胜利以后证明自己比卡拉贝斯强了。
在尤利乌斯家族的将领们心中,他们从来不认为自己会比草根出身的卡拉贝斯差;卡拉贝斯不过是侥幸打了两场胜仗而已,竟然就爬到了如此高位,这让将领们的心里这么想?弗拉维斯也是为了稳定家族内部,这次才舍近求远的让盖勒里乌斯率军出征的。
此役,从弗拉维斯开始下达作战命令。到盖勒里乌斯率军准备进攻;无论是弗拉维斯,还是尤利乌斯家族的诸将,所有人都没有正视过阿尔卑斯蛮族这个敌人,都以为山内高卢的蛮族精锐大军已经全军覆没了,这股小规模的蛮族部落又能有什么作为呢?
但是,事实真的是如此吗?其他人这么想卡拉贝斯不知道。但卡拉贝斯却是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如果阿尔卑斯蛮族部落真的这么容易对付的话,以他们这两百多年来的行事作风,高卢蛮族内部早就将他们全部剿灭了,还会等到今天吗?
既然这个阿尔卑斯蛮族部落能够在所有人的敌视下生存至今,肯定还是有其道理的;而且,罗马人和高卢人都对阿尔卑斯山脉内部的情况完全不了解,连最基本的知己知彼都做不到,又谈何去获得胜利呢?
看着排列着整齐的队形、迈着坚定的步伐的两万多罗马军团重装步兵和六千辅助轻装步兵慢慢顺着蜿蜒曲折的山道走向阿尔卑斯山脉内部,卡拉贝斯觉得这次他们肯定会无功而返;甚至能不能顺利的撤出阿尔卑斯山脉都是问题。
就在盖勒里乌斯率军进入阿尔卑斯山脉内部的时候。阿尔卑斯蛮族部落内部也在进行着激烈的讨论;部落首领的布里戈坚持认为要利用地形优势击退罗马人的军队,但不能真的对罗马大军造成伤亡,否则阿尔卑斯部落肯定会遭到罗马大军最无情的严密封锁。
担任部落军事统领的马格洛却是认为,阿尔卑斯部落不仅应该利用地形优势击败罗马军队,更应该给予罗马军队以惨重的打击;这样罗马军队就不敢再侵犯阿尔卑斯部落了。而且,部落还可以通过抓获大量俘虏来换取粮草武器,以度过现在的难关。
两人的激烈争执让整个阿尔卑斯部落的议会室都变成了菜市场,两人的意见都各有支持者。也都各有反对者;双方在会议室内争吵的不可开交。正在此时,会议室外面却是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原来是阿尔卑斯部落最受人尊敬的神灵侍者来了!
神灵侍者。顾名思义就是神灵的仆人;高卢蛮族是非常信奉神灵的民族。虽然每一个部落信奉的神灵都可能不一样,但对神灵的尊敬却是一致的相似;尤其是这些神灵侍者,他们在每一个部落都拥有着相当高的地位,即使是部落首领见到他们也要保持足够的尊敬。
不过,这些神灵侍者一般都是从五十岁以上的虔诚神庙人员中选拨出来的最虔诚者;他们在自己的生活中根本不会去介入任何寻常人的生活,只会虔诚的代表部落向神灵祈祷。希望神灵能够给予部落福祉。为什么一向不出神庙的神灵侍者会在这个时候来到部落会议室呢?
看着走进会议室的神灵侍者,所有会议室内的人都站了起来向他鞠躬表示尊敬;神灵侍者就像一个没有任何架子的普通老者一样,慈祥的对着众人说道:“诸位都不用客气,我今天前来是因为我刚刚受到了神灵的指引;所以不敢耽搁,赶紧来将这个指引告诉各位。”
神灵的指引?神灵的指引!难道天上的神灵也看到了他的子民们所遇到的危机。站出来拯救我们了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兴奋起来,不管神灵的指引是什么;只要是神灵的指引,就肯定会带领阿尔卑斯部落走出困境的!
兴奋的众人并没有注意到神灵侍者嘴角露出的一丝苦笑,待众人都安静下来以后;神灵侍者缓缓的说道:“神灵指引我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我们必须全力以赴击败罗马人的入侵军队;但是,却不能真正的伤害罗马军队。在抓到了足够的俘虏之后,我们要与罗马人讲和;以无条件交出俘虏的方式,获取我们部落新的生存机会和新的生活。”
神灵侍者公布完这个所谓的神灵指引之后,就缓缓地转身走出了会议室;只留下百思不得其解的众人面面相觑。哪怕是不主张沉重打击罗马人的布里戈也没有想过向罗马人投降啊,但这又是神灵的指引;难道大家可以违背神灵的指引去与罗马人交战吗?
最终,还是对神灵的敬畏之心超过了一切;布里戈和马格洛一致决定遵从神灵的旨意。击败罗马人的军队以后就与罗马人议和。既然已经决定了大的战略方向,那么接下来的战斗就容易多了;阿尔卑斯部落总共大概有四万人口左右,拥有战斗经验的青壮八千余人,兵力上处于绝对的劣势。
武器装备上的劣势就更不用说了,就是罗马大军中轻装步兵的武器装备也被这些生活在阿尔卑斯山脉内部的部落战士强上不止一筹;但是,掌控着阿尔卑斯山脉内部地形优势的阿尔卑斯部落战士们却是可以轻而易举的的获取胜利。甚至不用损失一兵一卒。
布里戈和马格洛经过磋商决定将罗马军队引入一片雪地后,人为的制造一场小型雪崩,以解决这场战斗;布里戈负责带着五千人的部落战士准备制造雪崩,而马格洛则是亲自带着三千部落战士前往罗马军队的行军路线将罗马大军引到特定的地点。
商量好了之后,两人当即就分头带着战士出发了;站在一处建立在山顶上的神庙台阶上的神灵使者,看着远去的布里戈和马格洛也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神灵指引,所谓神灵指引不过是他自己的计划罢了,为的就是给阿尔卑斯部落争取一个更好的生存下去的机会。
近些年来。阿尔卑斯部落的人口不断增长,仅仅是靠阿尔卑斯山脉内部的产出和掠夺行人以及附近部落根本已经维持不了整个阿尔卑斯部落的生存了;这次爆发的危机只不过是提前让阿尔卑斯部落的隐患暴露出来罢了。
如果没有开辟不了新的生存模式,那么阿尔卑斯部落迟早有一天还是会自我消亡在阿尔卑斯山脉内部的;现在正好借着罗马大军进攻的机会,可以好好的争取一番部落新的生存机会,但愿罗马人的统治者不会拒绝阿尔卑斯部落的投诚吧。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神灵使者可以看到的了;因为他已经决定今晚向神灵献身了。没有人可以亵渎神灵以后还理直气壮地活在人世间,而自作主张的假传神灵指引本身就是最大的亵渎;身为神灵最忠诚的仆人,神灵侍者实在没有勇气继续苟活人间。
马格洛的诱引计划执行的非常顺利。当三千部落战士出现在罗马大军的前方以后;盖勒里乌斯当即就命令大军加速追上这股敌军,不惜一切代价消灭他们。可是。罗马军团的重装步兵本就行动缓慢,再加上阿尔卑斯山的道路崎岖,只能远远地吊着那三千部落战士;至于罗马辅助军团的六千轻装步兵,他们还在大军的后方呢,蜿蜒的行军路线根本不可能让他们一时半会跑到前面来。
这样的你追我赶仅仅持续了二十分钟以后,马格洛和三千部落战士就彻底消失在了罗马大军的视线范围内;此时。罗马大军也是追击到了一处冰雪覆盖的山谷中。正当盖勒里乌斯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山谷上面却是传来了一阵阵的齐声呐喊。
还不等盖勒里乌斯思考他们呐喊的是什么的时候,山谷四周的积雪就开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朝着罗马军团滚落下来;当场被吓得魂飞魄丧的盖勒里乌斯赶紧掉头就往身后跑。他身边的重装步兵们也是争先恐后的向来时的路拼命跑去;可惜,除了少数的幸运儿以外,其他人都没有逃走。
而盖勒里乌斯就是这样的幸运儿。拼命逃出生天的盖勒里乌斯看着从山谷上面冲下来的密密麻麻的阿尔卑斯部落战士;只得带着身边剩下的重装步兵和还没有进入谷内的轻装步兵们逃命式的往阿尔卑斯山脉外面撤退而去,至于剩下的被雪压住的重装步兵们,只能自求多福了。
其实,这真的是盖勒里乌斯错怪这些“淳朴”的阿尔卑斯部落战士了;他们只是在布里戈的命令下赶紧冲上来救助那些被雪压住的重装步兵们而已。不然,只需要数分钟,这些被雪覆盖的重装步兵就会出现大量的伤亡;但是,拯救及时的话,就根本不会出现多么大的伤亡。
盖勒里乌斯信心满满的带着两万一千重装步兵和六千轻装步兵进入了阿尔卑斯山脉的内部;仅仅是五个小时之后,失魂落魄的盖勒里乌斯就带着六千轻装步兵和不足六千重装步兵逃了出来,剩下的一万五千重装步兵他们的命运根本就不言而喻了。
卡拉贝斯可不是一个喜欢嘲讽别人的人,更不是冷血无情的人;在发现了盖勒里乌斯和惊慌失措的残军以后,卡拉里斯当即就打开军营接受了他们。并且卡拉贝斯还命令军营内的伙夫给这些湿漉漉的将士们烹煮姜汤;与此同时,有关于盖勒里乌斯大军惨败的消息也被卡拉贝斯送往了弗拉维斯处。
“第二百零七章·临危受命”
青春并不是生命中一段时光,它是心灵上的一种状况。它跟丰润的面颊,殷红的嘴唇,柔滑的膝盖无关。它是一种沉静的意志,想象的能力,感情的活力,它更是生命之泉的新血液。
——塞内加
当弗拉维斯收到卡拉贝斯送回来的战报以后,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原本他还以为是卡拉贝斯太过于小心谨慎了,尤利乌斯家族连山内高卢的两个行省都征服了,又怎么会对付不了一个小小的阿尔卑斯山脉里面的原始部落呢?
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原始部落竟然有如此之大的本事;居然在短短的数个小时内就歼灭了盖勒里乌斯的一万五千重装步兵,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啊!更为关键的是,此时尤利乌斯家族新占领三省之地不过才数月,根基尚未稳定;一旦此役惨败的消息传出去,唯恐领地内会出现叛乱呐!
弗拉维斯只得尽可能的封锁战败的消息,但是,此次盖勒里乌斯率军出征可不是一次正常的军事行动;而是尤利乌斯家族有意的炫耀武力的举措。本来弗拉维斯还指望这是一场十拿九稳的战争,所以从出征开始,就在整个尤利乌斯家族统治区域内大张旗鼓的宣传。
现在,结果是阿尔卑斯山脉里的蛮族大获全胜了;如果不及时补救的话,被其他势力笑话是小,家族内部领地不稳才是真。要是让那些桀骜不驯的高卢人知道了尤利乌斯家族在阿尔卑斯山脉内部的惨败,不甘心失败的他们肯定会折腾出新的乱子。
而且,此事毕竟是大张旗鼓进行的事,仅靠一时半会儿的隐瞒根本就不可能解决问题;战败的消息迟早还是会传出去的。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在盖勒里乌斯大军战败的消息传出去以前。完成对阿尔卑斯蛮族的征服;这样,就算战败的蛛丝马迹露了出来,也不会有人深究。
一想及此,弗拉维斯就知道这个事最终还是要靠卡拉贝斯来解决;虽然之前卡拉贝斯是不赞成大军进攻阿尔卑斯蛮族的,但是这也恰恰说明了他是了解阿尔卑斯蛮族情况的,否则他又怎么会提出那样的建议呢?
换个角度来看。卡拉贝斯不仅是唯一提出反对大军进攻阿尔卑斯蛮族的人,也是尤利乌斯家族目前为止最为出色的将领;刚刚结束不久的高卢战争,如果没有卡拉贝斯凭借一己之力扭转战局的经世之才,又怎么会有尤利乌斯家族的大获全胜呢?
时间紧迫,弗拉维斯来不及耽搁就带着上百亲卫骑兵趁着夜色,匆匆的从米兰城赶往卡拉贝斯的军营而去了。接受了盖勒里乌斯和其麾下的残军败将之后,卡拉贝斯也知道针对阿尔卑斯蛮族的战争恐怕要交给自己来打了。
虽然之前自己明确提出了反对进攻阿尔卑斯蛮族的建议,但尤利乌斯家族此次的征服行动实在是太过于大张旗鼓了;如果无法以胜利而结束的话,那么对尤利乌斯家族的影响将会是深远而不利的。为了挽回局面。弗拉维斯一定会要求自己亲自率军展开对阿尔卑斯蛮族的进攻。
问题的关键并不在于弗拉维斯的意愿,也不在于卡拉贝斯是否愿意;而是在于阿尔卑斯蛮族的想法。他们到底是盘踞在阿尔卑斯山脉内部的穷凶极恶的强盗部落,还是为了生存而抢劫的蛮族部落;这个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如果他们的身份是前者,这就意味着卡拉贝斯只能通过战争的方式解决问题;而且,这样的战争还是极为不对称的战争。敌人是生活在阿尔卑斯山脉内部数百年的土著,而己方则是对阿尔卑斯山脉内部地形完全一无所知的入侵者。
即使卡拉贝斯麾下的三个军团是以高卢蛮族为主的军队,但是也不可能凭借他们就轻而易举的的获取胜利;要是高卢蛮族能够对付的了阿尔卑斯蛮族这个分支,阿尔卑斯蛮族也不可能活跃到今天了。毕竟他们的抢劫对象也包括高卢蛮族在内。
如果他们的身份是后者的话,这次的征服计划甚至完全可以不通过战争就解决了;因为这些蛮族人。他们的首要目的就是生存,只要尤利乌斯家族可以保证他们的生存空间,又有什么问题不可以谈判解决呢?
卡拉贝斯本人的心中是比较倾向于后者的,因为从这些阿尔卑斯蛮族的举措上分析;他们并不是一开始就抢劫自己大军的运粮队,而是在自己大军驻扎了很长一段时间以后他们才动手的。而且,在他们动手之前。原本在阿尔卑斯山脉附近居住的高卢蛮族部落早就迁移走了。
根据卡拉贝斯自己的猜测,阿尔卑斯蛮族之所以跑出来打劫尤利乌斯家族的运粮队;并不是因为他们嗜血好斗,可能是因为他们仅仅靠阿尔卑斯山脉内部的生产根本养不活自己,只能无奈的走出阿尔卑斯山脉靠掠夺度日。
当然,这些也仅仅是卡拉贝斯的猜测罢了;并不一定就是事实。不过。为了避免自己的军队也重蹈盖勒里乌斯的覆辙;卡拉贝斯还是派出了相当数量的斥候沿着盖勒里乌斯大军的路线进入了阿尔卑斯山脉内部,以侦察阿尔卑斯山脉内部的地形和情况。
就在卡拉贝斯为接下来的战事做准备的时候,弗拉维斯也是快马加鞭的赶到了卡拉贝斯的军营;只不过,此时距离盖勒里乌斯战败已经过去整整的一天多了。看着在军帐里低着头不说话的盖勒里乌斯,弗拉维斯也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随即,弗拉维斯就对着一言不发的卡拉贝斯询问道:“卡拉贝斯将军,如果我让你率军进攻阿尔卑斯蛮族,你还需要多少兵力的援助才可以彻底解决这些蛮族,完成家族的征服计划?”
“唉,该来的还是逃不掉啊!”看着一脸希冀的看着自己的弗拉维斯,卡拉贝斯在心里不由自主的哀叹了一声。但是。表面上的卡拉贝斯还是面无表情的皱着眉头回答道:
“弗拉维斯领袖阁下,我还是坚持自己之前的意见,使用大规模的军队进攻阿尔卑斯蛮族是难以成功的。但是,既然战争已经开始了,那就只能打下去了。如果让我出战的话,我不需要一兵一卒的支援。只需我本部的军队就可以了。不过……”
“不过什么?卡拉贝斯将军尽管之言,我能做到的一定会满足将军的任何要求;只要将军可以在尽量短的时间内将阿尔卑斯满足征服就行!”弗拉维斯看出了卡拉贝斯的难处,赶紧拍胸脯保证道。
“也不算是什么要求,就是我个人觉得并不一定要通过厮杀的方式解决阿尔卑斯蛮族的威胁;我们完全可以将整个阿尔卑斯蛮族纳入尤利乌斯家族的治下。至于具体的操作,我希望领袖阁下可以全权交由我来处理;十天之内,我肯定会给领袖阁下和家族一个满意的结果。”
卡拉贝斯的话还没有落音,盖勒里乌斯就面色狰狞的反对道:“绝对不行!这些可恶的蛮族,竟然利用雪崩的方式活埋了我的一万五千重装步兵,我是不可能放过他们的!我也绝对不会允许你将他们纳入我们尤利乌斯家族的治下!”
盖勒里乌斯的话说出来之后。卡拉贝斯只是无可奈何的耸耸肩,便不再言语了;反而是弗拉维斯脸色铁青的对着盖勒里乌斯寒声道:
“盖勒里乌斯将军阁下,如果不是你的指挥失误,家族又怎么可能损失一万五千重装步兵?还有,这一万五千重装步兵不是你的军队,而是我尤利乌斯家族的军队!这次的战败,我不责罚你;并不是因为我不想责罚你,而是这次的战败不能宣之于众。
但是。从今往后你也不要想单独领军出征了;除非你能够悔过自新,否则。这辈子你都是一个普通的军团长!至于,我对卡拉贝斯将军的承诺;那更不是你能够插嘴的。你马上就给我出去好好反省,出去!”
一向不轻易生气,更不会对家族将领们发火的弗拉维斯,今天却是难得的对盖勒里乌斯发了一大通火气;盖勒里乌斯被骂的脸色灰白、两眼无神的走出了军帐。弗拉维斯看着一步步走出军帐的盖勒里乌斯,转过身来对着卡拉贝斯继续说道:
“卡拉贝斯将军。你可以放心;阿尔卑斯蛮族的事情我全权交给你负责。我不会管你做了什么,也不会干涉你的任何决定;只要最后的结果不会危害到我们尤利乌斯家族的核心利益,你对蛮族的所有承诺我都会承认。而我要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快的解决这股蛮族问题。”
卡拉贝斯获得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和允诺,也是信誓旦旦的保证道:“领袖阁下放心。如果谈判能够解决问题;最多五天之内就可以有结果。如果谈判无法解决问题,那么我也会亲自率领大军不惜一切代价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问题!”
“好!那我就在米兰城等待你的好消息!不过,你也放心;假如真的只能通过战争来解决的话,无论你在战争中损失了多少的兵力和武器装备,获胜以后我都会一丝不少的补充给你!”弗拉维斯也是适时的表现了自己收买人心的艺术。
对此,卡拉贝斯自然是一番虚情假意的感激不尽了;商讨完此间的事务以后,弗拉维斯就离开了卡拉贝斯的军帐。在返回米兰之前,弗拉维斯还是去了一趟盖勒里乌斯的军帐;看着满面灰白的端坐在军帐内的盖勒里乌斯,弗拉维斯安抚的说道:
“盖勒里乌斯,你要明白;我之所以依仗卡拉贝斯,不过是因为他的能力罢了。但是,我真正能够信任的,视作心腹的还是你们这些家族的宿将们;你难道不明白这次的胜利对我们而言是多么重要的吗?我们必须为此作出妥协,哪怕是忘记仇恨!”
弗拉维斯的话好歹让盖勒里乌斯的眼睛恢复了原有的神采,只是他还是不太理解弗拉维斯的话;于是,不解的问道:“可是,领袖阁下,难得我们就不能让卡拉贝斯直接以军事手段解决这个蛮族部落吗?为什么一定要将他们纳入我们的治下呢?”
“唉,这毕竟是我在拜托卡拉贝斯将军做事;如果我不能尽可能的尊重卡拉贝斯将军,他只要稍微拖延一番进攻蛮族的步伐,那么我们就可能无法掩盖你的失败。届时,这场失败就会在我们新占领的三个行省内引起轩然大波;这才是我们真正无法接受的。”
弗拉维斯的愁眉苦脸让盖勒里乌斯更加自惭形秽起来,他觉得如果没有自己的失败,领袖阁下就不可能这么为难;更加不可能去低声下气的恳求那个卡拉贝斯。这一刻,盖勒里乌斯觉得自己要变得更加强大起来,这样才能成为领袖和家族的依靠,而不是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