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6章 开窑(二)
琢磨着,他没有带在手腕上,而是把玩了下,闻了闻味道,顺手就揣进了兜里。
薛郎余光看到了,但没吱声,将剩余手串发完,确认都带上了之后,微笑着说道:“好了,爷爷们请。”
老人们一半来过,一半没来过,包括魏老也没有来过这里,闻言,跟着薛郎走向了松林的尽头,绕过古朴的四合院,走进了伪装网下的一排排的平房区域。
一到平房区域,崔老和何老都顿了下,跟着站住了脚步。
来过这里的剩余六人,包括金万恒也都站住了脚,看向前面的平房。
薛郎知道他们看出来了,也没吱声,站住脚,等待着。
崔老看了看周围,回头看了眼何老,金万恒,又看了眼薛郎,转回头,目光扫视了众人一圈,这才回过头笑道:“乖孙子,胆子不小啊!”
薛郎微微躬身,微笑着说道:“崔爷爷,朗朗乾坤,平安盛世,胆子也就大了点。”
崔老没有再说,问道,“行了,一会再研究,先去看看你说的东西,可别糊弄我们老头子。”
薛郎闻言看了眼左伯阳,随即前面接着虚引,领着众位老人径直走向窑厂的方向。
左伯阳微微颔首,上前一步,靠近了跟在老人身后的金腾,亦步亦趋。
后面,则是那些跟随。
队伍,虽然不是排列整齐,但也算错落有致的一大队,慢慢的都进入到了平房前面的城市地砖铺的平整地面里。
就在金腾迈进城市地砖区域里的一刻,他突然顿住,迟疑了下,离开队伍,径直走向旁边。
左伯阳上前一步拉住他的胳膊说道:“金大哥,带上手串。”
嗯?
金腾被人突然抓住胳膊,刚要反应,闻言猛地顿住,脸现惊容,环顾了下四周,快速掏出手串带上,随之眼睛瞬间瞪大,看了眼颔首后退的左伯阳,看了眼已经走出去一大截的老人,满眼的不可思议,急走两步,跟上了队伍。
这一刻,他懂了,这里,真的不是没有防备,恐怕薛郎说的还是简单了,就算自己带队强攻这里,怕是也没啥好果子吃。
小小的插曲并没有耽误大家的脚步,也没引起注意,大家溜达着,很快就走到了窑厂的位置。
这里,包括何老都没有来过,看到大片的松林都诧异了下,但没有人问。
可当一行人来到一个四合独院门前,看到牌子上写着五窑之首,后周柴窑时,都愣了下。
柴窑?
所有人都狐疑的相互看了眼。
之前,一路走来,他们看到了一个个四合院上写着的牌子,对于上面写着的窑的名字,来的人,不知道的少,多少都听说过一些,尤其汝、官、哥、钧、定五大窑,那是知道瓷器的都听说过一些。
可这个怎么就成了五窑之首?
但不是所有人都疑惑,专业的比如何老等人就没有这个疑惑,知道柴窑才是五窑之一,只因为没有完整的器型,才后添加了定窑。
薛郎也没解释,微笑着伸手让到:“诸位爷爷请进。”
何老崔老等人相互看了眼,都没有询问,跟着就进了大门。
一进去,彩钢棚下一个窑口正在通风降温,显然准备开窑了。
所有人都是来看柴窑瓷器的,看到这一幕,都疑惑的看了眼薛郎,不知道他这是唱的哪一出。
薛郎看了眼窑前站立的六个人,回过头来说道:“时间刚刚好,这会温度已经彻底降下来了,各位爷爷,不要有疑惑,先看看这个。”
说着,将手里攥着的一块瓶盖大的瓷片递给了何老。
何老接过一看,这不是昨晚看过的瓷片吗?于是,直接递给了崔老。
大家都没有问,依次的接过,细细的看了看,递给下一人。
一圈转下来,薛郎收起瓷片说道:“这是在明朝期间找到的柴窑瓷片,可惜没有完整的器型。”说着,回手指了下窑前站立的六人说道:“他们,整理研究,在几代师傅就开始,研究了二百余年,想恢复消失的柴窑瓷器,今天,他们在实验了数次后,终于达到了跟瓷片上的颜色,跟记载中的形象一致的瓷器后,烧制的第一窑定型柴窑。”
烧制?
所有人都震惊了。
虽然有猜测,但真的烧制出来,这还是笑话。国家也投入研究,私人也在研究,根据记载,争论不休中,研究的方向都不一致,但却没有一个成功的。
何老震惊之余,知道薛郎不会拿一帮老头子开涮,于是,开口说道:“别科普了,这里的人不懂的少,看到东西才是真。”
薛郎见所有人都盯着自己,遂笑了笑,回身大手一挥下令道:“开窑!”
“是!”
六个人激动的神情毫不掩饰,就算岁数大的五十几岁了,也是一声大吼,利索的开始了操作。
所有人都站在那里盯着窑口,想知道薛郎这次到底是不是会演砸了。要是拿出的瓷器不怎么样,那,他可是要遭罪的。
随着用布帘遮挡的,已经降温完毕的窑门打开,众人在光亮里眼睛一亮。
里面,一片晶莹的光泽在灯光下闪烁,看得出,里面的成品差不了。
但所有人都没动,站在那里,在俩人抬来几张长条桌子,铺上绒布,一个个小心的将瓷器从半人多高的窑内搬出的一刻,何老眼睛一虚,一步就跨了过去,老态尽消。
但他没有去接那人手里捧着的瓷碗,而是在对方顿了下,忙让开路线,让那个工人将瓷碗小心的放在了桌子上。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那些捧上来的,一模一样的瓷碗。
薛郎也极具震撼,看着眼前摆在桌子上的瓷碗终于知道了柴窑,原来是这个颜色。太美了。
何老目光紧紧的盯着近前的一只碗嘴唇嗡动着,似乎是发颤,似乎是念叨什么。
接着,头不回的一伸手。
薛郎正不知何意呢,一直跟着他的那人在后面跨前两步,将一个小巧的手电递到了何老的手里。
何老拿过手电,开始细细的照着眼前的瓷碗,随着看,眼睛随着睁大。
在工人来来回回,将所有瓷碗全部摆上的一刻,他拿起了还有点温度的瓷碗,透过手电光细细的看了会,赞叹道:“色如海玳瑁,青异《八笺》遗。土性承足在,铜非箝口为。千年火气隐,一片水光披。未若永宣巧,龙艘落叶斯!好一个海玳瑁!这就是雨过天晴云破处啊!太妙了!!”
薛郎不知道何老年的那是谁的诗句,但雨过天晴云破处他是知道的,是形容柴窑瓷器的颜色的。
他盯着上面的点点铜色,明白了,感情这些铜色就是散尾火甲的功劳。散尾火甲吸收金属,恐怕转化出来的物质,在没有准确的数据分析的情况下,后配置的釉料烧制出来是难以达到这种金属光泽的。
崔老等人这一刻才纷纷上前,一家拿起一个碗,震撼着,细细的观看。
足足过了十几分钟,现场都鸦雀无声,连之前说话的何老也再无动静。
金腾看着剩下的四五只碗,按捺着要拿起来一个看看的冲动,静静的盯着它们。
这是他见过的瓷器里最美丽的,汝窑根本无法比拟。
足足过了二十来分钟,魏老才长长的吁了口气,先一步开口说道:“乾隆的咏柴窑碗真是描述精准!真的是色如海玳瑁,初晴雨后云散漏出的天空,妙啊!”
金老爷子对于柴窑知道的甚少,但依旧沉浸在那美丽的享受中,闻言问了句大家关心的话题:“老何头,你断定这是真的恢复了吗?”
何老深吸了口气,从瓷碗上收回目光说道:“这个瓷碗烧制的虽然变形了点,但跟据记载中的描述一模一样,我们也曾经试着向这个方向靠拢,可惜,关键点的铜斑,和这雨过天晴云破处的意境,一直没有突破,看到这个,我终于明白了这句柴荣留下的诗句是什么意思了,这就是柴窑的再现!”
何老的话音落下,其他人的反应自然是不用说了,可那六个人虽然站的稍远,却都眼眶湿润,紧紧的攥着拳头,控制着激动的情绪。
一二百年,历经数代,仅仅凭借着史料记载和不多的几个残片,他们,终于让消失的瑰宝面世了!
何老说完,小心翼翼的放下手里的碗,在跟着他的人过来接过手电的一刻,扭头看了眼站立笔直的六个人,径直走过去,不等那些人反应,深深的鞠了一躬。
六个人立时慌乱,手忙脚乱的想扶,又怕手上的灰尘啥的脏了老人的衣服,一个个局促的鞠躬回礼,倒像是对拜一样。
所有人都没有动,拿着碗的都小心的将碗放下,面对六人肃然而立。
薛郎在这一刻非常的感动,能受何老一鞠躬的人,放眼国内,没有几个。
何老慢慢站直,说道:“你们是华夏的功臣!不论这些瓷器未来向什么方向发展,你们都功不可没。”
“您老言重了……言重了……”
六人依旧手足无措,都知道这些老人的分量,能受到如此的一礼,多年苦心研究的辛苦荡然无存。
何老又挨个的跟六人握了一遍手,在六人受宠若惊中,转回头问道:“乖孙子,我看到底款写着清源柴窑,赠品,你是不是要将这些送给我们这些老头子?”
薛郎笑了,站前一步说道:“各位爷爷,这里,成品根据郝师傅说的,怕是连半城的成品都不到,其余的都要打碎,所以,留下了赠品的款识就不算坏了窑口的规矩了,但要挑出窑口留下的精品,剩余的才是赠品。”
“好好!”
何老当然知道窑口的规矩,最好的永远不卖,都留下,有瑕疵的,则要打碎,不流通,以保证瓷器的精致品质。
其他老人也都面露喜色。
不管柴窑会有什么样的价值,他们也不拒绝不流通的赠品,毕竟是非卖品,而且是要打碎的。
薛郎回身客气的伸手说道:“郝师傅,挑精品吧。”
这里面岁数最大的郝师傅深深的吸了口气,上前一个个的拿起瓷碗细看,短短几分钟,将三个推到了最前沿,跟着,又推出了五个,然后后面的是一排。
薛郎这个外行也看出了,第三排的都是有瑕疵的,要不是器型稍微变形,要么釉料颜色出现点偏差,反正是跟前面的没法比。
何老看到郝师傅快速分出好坏,分出成品,点了点头。
他的目光何其毒辣,自然看得出成品是不是达到标准了。
一共十八个碗,五个成品,三个精品,真的连半成都达不到。
第0497章 高手来访
坐地分赃,薛郎请的人居然是郝师傅。
里面有五个成品,其余都有瑕疵,让谁分,都会有厚此薄彼之嫌。
郝师傅搓了搓手,将三个精品小心的收起,递给过来的三个工人,在三人转身走进平房里的一刻,憨厚的笑了笑说道:“今天是柴窑重现的大喜之日,我们薛总秉承见者有份的原则,让大家粘粘喜气,才制作了十八只碗,成品和有瑕疵的都是见证,不具备其他意义,既然我有幸能分发这份喜庆,那请各位老人站好,我来分发。”
连崔老都包括在内,没有一个老人谦让,纷纷站好,在桌子前倒是成了一排。
郝师傅拿起第一个成品递给了被推到右手第一个的崔老,跟着是一个没来过,薛郎只知道姓张的老人,然后是金万恒,再才是何老。
薛郎算看明白了,老人们虽然不谦让,但站的位置还是有数的,过了第五个,就随意了,这也是为什么大家你推我让足足一两分钟的原因了。
分完,一个个都将手里的瓷碗小心的放进先一步递给随从的檀木盒子,只是没有金腾的。
金腾当然不会说没我的,他就是小辈,怎么可能分到?
可当他看到剩余的三个碗在窑口一边的一个照壁上摔碎,碎片掉落下面的大坑时,心里一抽,直吗薛郎败家。
所有老人这一刻都眉开眼笑,没有人会说这是受贿,不管价值如何,烧制就是赠品,这已经跟价值啥的就无关,况且还没定价不是?
临离开这里,崔老不无担心的看了薛郎一眼,连何老也是一样。
薛郎知道老人们肯定担心,于是,小声的跟何老和崔老说了下,将他们的手珠全部拿在了手里。
何老和崔老没动,但头颅却转了几圈,看了看周围,在薛郎又将手珠递给二人,帮他们带上的一刻,崔老哈哈大笑道:“乖孙子,你这门票爷爷收下了,要不下回还进不来了。”
何老也笑着将几个老人拽到了一边,小声的说了下情况。
所有老人都依言摘掉了手珠放进兜里,在手珠一离开手的一刻,大家明白了,这里,并非表面看着的那么简单。
崔老看了看腕上价值不菲的手珠,拍了拍薛郎的肩膀,却没说啥,跟着迈步向外走去,边走边说道:“你们几个到了松林那里留下手珠,金小子的留着吧。”
那些跟随当然不会有意见,只是觉得奇怪,自己的手珠虽然有淡淡的香味,却不是什么高级货,他们也多少能看出,这是沉香木,而不是沉香做的,更不是老人手里那些奇楠绿棋了,干嘛要留下呢?
金腾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也没有什么受贿的赶脚,虽然他的手珠可能值个二三百万。
别墅的午宴自然没的说,又是一次复古的大餐。
席间,省市的领导才得到消息,诚惶诚恐的赶到了别墅,参加了宴会的后半截。
崔老没有训他们,也没有说薛郎。
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来的省市一把手更是心知肚明,没有薛郎,他们是不会得到消息的。
同时,也知道了薛郎和这些老人之间的关系了,那可不是简单的上面有人。
这次更多了几个重量级的老人。
散席喝茶的功夫,那个头一次来的张老问道:“小薛啊,窑厂我们也去了,东西也见识了,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薛郎放下茶杯说道:“张爷爷,柴窑代表华夏精品,既然研究出来了,那肯定要走精品路线,不会批量烧制,变成大路货,根据郝师傅他们制作的这些碗得出的数据,一个月最多一窑,大器型怕是一月都下不来,一窑可以烧制小器型二十件,大器型十件左右,按成品合格率百分之四十算,大件一个月最多四五件,刨去一件精品自己存留,剩余的拍卖,所得款项三分之二用于慈善,直接打入关爱老兵的基金账号。”
薛郎说完,所有老人都点点头。
省市的主管领导这一刻才明白,感情这是又弄出了轰动世界的东西,柴窑,他们焉能没听说?
可他们也只能是眼里冒光的盯着薛郎,却不敢问。
薛郎说完,顿了下接着说道:“各位爷爷,今天清源有限公司,柴窑窑厂正式开窑,下午我就办理相关手续,一个月后,再召开发布会,同时,将其中的两件成品捐赠给首都博物院。”
说到这,见老人们还都是点头,笑了笑说道:“捐赠之前,我觉得先在金陵省博物馆展出一周,然后进行捐赠是不是好些,何爷爷您觉得呢?”
在省市领导眼睛一亮的时候,何老笑道:“乖孙子,这是家里,可不是工作的地方,你的事别问我,到你家了,你说了算。”
“嘿嘿……”
薛郎得到了首肯,笑了。
省市领导也满脸的笑意。
柴窑发布,又要引起议论热潮了。一个月的准备,让风暴来的再猛烈也不怕,不像之前半月的轰炸,弄的还是有点手忙脚乱。
送走老人,薛郎没等金腾回来问罪,直接去办理了窑厂的手续。
他的到来,当然是一切从简,特事特办,仅仅两个小时就将所有手续办完,连环保审批都利索了,不过,这些人也知道,他们可进不了窑厂,连大领导都不知道在哪呢,他们岂不是更白扯?
本来就是炙手可热的名人,各个老大还严令加快办理,提前就做好了所有文件,就等着填表格,制作正本副本,设计标示,签字了。
薛郎办理完手续,没有回别墅,金腾也居然没有打电话问罪。
薛郎直接赶到了梅园。
一进柳败城的四合院,见到他的人都颔首致意,打着招呼,称呼为薛总。
薛郎叫不上名,也都点头致意,一路进了柳败城的房间。
左伯阳依旧是站在了门外,并没有跟着进来。
薛郎一进去,看到柳败城正在那画符咒,于是也没打扰,站立一边。
十几分钟,柳败城画完了两张花纹繁复的符咒,一张收起,一张放在了桌子上的烟灰缸里,这才抬头问道:“薛总,全部工程半年内可以竣工,预售已经完成了所有的销售量,回笼资金八十四亿,顺发的工程款够了。”
“好!”
徐二郎最喜欢听这个消息,要不,博物馆一天不开业,他就揪心一天。米业顺风顺水,明年知名企业的牌子就会下来,玉雕厂的低质量玉雕已经面世,正在全国各大卖场铺设柜台网络,预计明年,中档玉雕就会摆上,一切都很顺利。
唯独展览馆,一天不建成,这里的东西就要惦记一天,就算有玄门奇术,他还是觉得放进博物馆更安全。
柳败城接着说道:“所有人的工资已经打到卡上,今天,他们才正式是你的职工。”
哦了……
薛郎这一刻才知道他们原来是因为领了工资才称呼自己薛总。
想来也是那么回事,人家有自己的体系,不拿你的钱,叫不叫你薛总也没啥,不打招呼也正常。
柳败城说完,站起身边向外走边说道:“走吧,要制作的东西已经出来,就差做做旧了,去看看吧。”
“好。”
薛郎跟着就走出了房门。
左伯阳紧随其后,亦步亦趋,直奔窑厂的方向。
那里,有字画加工的位置,按柳败城的说法,在古玩行里可比后门造强出百倍,也不是那些断山头的拼接活,而是地地道道的做旧,为的是恢复一些破损的古籍帖子之类的,整体看不出修补过。
连书法,都堪称现代的大师级,没点真水平,还真看不出来,连墨迹都是古墨配方做出来的,检验都难。
薛郎很期待这个不是造假的造假窝点,弄出来的东西会是什么样,是不是跟兰亭序也好,黄庭经也罢,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
可当他看到一张跟兰亭序大小的纸张上的字迹时,他大失所望。
那字迹,就算自己不太会书法,看,也看出来了不咋地。
不说小学生作品,起码还处于描字的阶段,无法一气呵成。
看到薛郎撇嘴,柳败城笑道:“这做旧的活可是个功夫活,做完一般人是看太出来的。”
“就这……”
薛郎有点无语了。就这还做旧?不知道是谁的手笔。
柳败城依旧还是那副笑容,说道:“这可是金陵美术学院大一的高材生写的,花了五十块呢。”
“啥?”
薛郎有点傻眼了。
柳败城却没解释,前面走着,接着逛。
薛郎这个郁闷那。
走过一个工作间,里面忙碌做旧的作品就让他眼晕。
一个比一个字迹看着水,尤其是草书,更是完蛋,根本看不到半点的狂放自由的赶脚,一个字要描上十几二十笔。
整个看完,薛郎彻底服气。
就这活,还后门造的水平百倍呢,字迹都能看出真假,连鉴定都省了。
可回到房里,俩人边吃饭,柳败城边跟他讲了一遍,他才明白,感情就是要这个效果啊!
俩人边吃边聊,时间慢慢的流逝,本来从作坊回来就下午六点多了,吃着饭,天慢慢的黑了。
薛郎俩人聊得很多,聊这些展品展出的步骤,什么展品可以借给首都博物院,什么作为唯一的镇馆之宝。
当然,还有查郎纳河那里的旅游开发,估计时间跟这里开业差不多,都要年底。好在那的楼层不是很高,高的也才十层,工程会快很多。
刚刚撤了碗筷,柳败城刚烧好水,准备继续探讨计划,突然,他放进烟灰缸里的符咒无火自燃,呼啦一声,火苗飘起中,烧做飞灰,飘荡而起。
“有高手造访!”
柳败城低喝一声,一把抓起一直使用的那个布包挎在肩上,龙牙入手的一刻,人已经闪身而出。
薛郎动作同样不慢,抄起身边的唐刀就跟着冲了出去,在左伯阳纵身而起的同时,追赶着柳败城,直奔后面存放物品的那些平房而去。
第0498章 茅山道士
三人的速度堪称恐怖,短距离冲刺显然超过了体育健将,呼吸间就奔到了平房区域。
奔跑中,薛郎身上的休闲服已经飘落身后,连左伯阳也是一样,一身的劲装,却怪异的穿了件战术马甲。
唯独柳败城依旧故我,唐装得体飘逸,却斜跨着个黄色的布兜,看着不伦不类。
三人一前一后疾奔到平房区域的刹那,前面的柳败城猛地站住,伸手向后一档。
紧随其后的薛郎跟着一个急刹车,悄无声息的站到了柳败城旁边。
左伯阳同样,在薛郎站好的一刻,站到了薛郎的另一边,跟柳败城将薛郎夹在了中间。
薛郎此时已经看到了百米外那个人影。
看到那人影的一刻,隐隐的不安才爬上心头。
怎么会这样?
头一次感知失去作用,让薛郎瞳孔骤缩,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不是针对自己这方,或者说没有恶意的关系,还是对方隐匿气息的功夫到家?刚要上前,柳败城再次拦住,伸手比划着。
随着柳败城的比划,薛郎明白了。
柳败城说的很明白,此人有着道术在身,让其再深入点,避免脱逃。
薛郎通过柳败城的手势才知道,这些阵法远不如旧时强大,虽然可以产生幻像,让视觉,听觉出现偏差,并失去方向感,在阵法里转来转去无法脱困,但一旦动手,外力的介入。就会让周围的景致恢复。
让其深入点,三人在,可确保对方无法脱困。
通过柳败城的比划,薛郎知道了,这货居然是个茅山道士
不过,他看着那人手里拿着的一串三个铜铃的铃铛有点疑惑。
茅山道士的鬼片不都是一个铜铃吗?一手摇晃,一手持剑,铜铃就跟小号的钟一般。
那人丝毫不知道自己被三个人远远的盯着,依旧拿着手里的铃铛,一会原地转一转,一会走几步,似乎,在树丛中寻找出路一般。
三人静静的站着,看着那个傻子一样的小老头在那转来转去,不断深入,渐渐的靠近了一栋平房。
这时,左伯阳悄悄的将唐刀背在了背上,慢慢的抽出了刀,脚下移动,已经准备出击。
薛郎见状也慢慢的抽出唐刀,准备擒下这个高人。
是不是敌人,先抓住再说。
可就在这时,柳败城突然伸手拦住了俩人,小声说道:“不可!”
“为何?”
薛郎不解的收住脚步,小声问道。
左伯阳也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柳败城。
柳败城神情凝重,指着那个枯瘦的黑老头说道:“这人古怪,三魂缺一,并非活人。”
啊?!
薛郎吓了一跳。
这事有点扯淡了。
不是活人,那岂不真的存在鬼魂?
柳败城面色凝重,小声说道:“此人其实已经死了,在死亡的一刻,被人用**力锁住了魂魄不散,重塑了缺失的一魂,说起来还是人,只是某种程度上已经算是死人了,不过一样有寿元,一样会流血死亡。”
还有这事……
薛郎感觉到匪夷所思。不过,震惊之余还能接受。
自己的到来不正是玄之又玄的现象吗?
可即便这样,也不耽误去拿下他啊?难不成还成了超人不成?
在他疑惑,那人站在平房的台阶下,仔细打量周围的时候,柳败城接着说道:“正是他的特殊,才不会被彻底迷住心智,才会摸到平房跟前,受到阵法的影响就小得多,而且,此人不是华人,是小岛国的忍者。”
忍者?
薛郎眼睛一虚。
他念头转动间,柳败城慢慢掏出一张符咒,龙牙无声探出尖刺的一刻,一抖,用尖刺扎住了符咒,说道:“左伯阳对阵此人有凶险,他就是那个昨晚造访的忍者高手,浑身是毒,不带长兵刃,显然是正宗的忍者。”
薛郎这会回过神来了,小声说道:“先生,不管他来这里什么目的,小岛国的,杀错也不放过,用毒,在我这不好使,我来。”
柳败城迟疑了下,慢慢收起龙牙,想了想点头道:“这样最好,我跟左伯阳掠阵,控制他看到的距离,保证他不能脱逃。”
“好!”
薛郎收敛气息,迅速进入隐匿气息,准备偷袭一击奏功。
什么茅山道士,想来也是机缘巧合下跟着茅山高人学了点道术,加上身体的特殊,才导致隐匿气息的能力超强罢了。
就算真的是玄门高手,薛郎也不会怯战。兵王,就是冲锋中击败对手,焉有退却的?
进入隐匿气息,薛郎慢慢的带上了手套,左手带上了铁指环,右手套上了另外两个铁环,背好唐刀,慢慢的抽出血纹浪人刀。
疯魔斩虽然犀利,但极为损耗体力,所以,他选择近战。
击毙对方他有把握,这么近,柯尔特瞄准,扣动扳机的一刻才有杀气泄露,对方根本没机会躲避。
此举,并非是讲究什么规矩,只是想知道他到底何人,此来什么目的。
可他并不知道,他没选择使用枪就对了,因为那样他会很快被发现,在扣动扳机的同时,对方就会进行闪避。感知危险,这世上不是他独有的能力。
他刚准备妥当,柳败城小声说道:“一旦动手,先不要急于伤人,一定要夺下他手里的三界铃。”
“那串铃铛?”
薛郎不解的问了句。
柳败城慎重的点了点头,却没解释。
薛郎眼睛虚了虚,也没再问,点头答应,随之三人慢慢的动了。
左伯阳和柳败城没直接靠近那人,而是一左一右,截断了那人的退路,在平房和松林之间的空地上,各自占了个位置,距离那人四五十米远。
薛郎则正面慢慢的摸向那人的后背,距离慢慢的缩短。
隐匿气息,别说这昏暗的环境里,就算有远处工地的灯火照明,薛郎的行动也不会被人发现,包括他遭遇的最强敌段鹤山。
眼见距离依旧在那找出路的小老头还有三米,薛郎已经做好突袭准备,顿住的脚步再次移动的一刻,突然,那个似乎在推算,似乎在研究的小老头猛地转身,手里的铜铃跟着颤动,发出沉闷的叮当声。
声音一进入薛郎的耳朵,犹如炸雷一般,轰然鸣响。
薛郎大惊,绷紧的肌肉猛地弹起,骤然发力,直扑那个转身的小老头。
在他扑出的同时,远处的柳败城一晃龙牙,龙牙上的符咒无风自燃,熊熊的火光猛地腾起,一个脸盆大的火球骤然照亮所有空间,跟着突兀熄灭。
可那小老头似乎并没有看到火球,而是一摆手里的铜铃,左手跟着一扬,呲呲的破风声响起,在薛郎空着的左手护住面门,浪人刀递出的刹那,噗噗声中,居然身中数枚暗器。
薛郎并没有停顿,手里的浪人刀一闪,就刺向那人的脖子。
可让他意外的是,对方居然不闪不避,眼中闪着暴虐的杀机,一抖手,铜铃就叮当响彻着迎向了浪人刀。
当!
一声炸雷一般的声音再次在薛郎耳朵里响起,身体剧震的同时,浪人刀被挡住了。
卧槽!
薛郎瞳孔骤缩,左手闪电般的弹出,当!又是一声巨响,那串铜铃被他弹中,发出震荡灵魂一般的轰鸣声中,一扬,跟着手飘荡而起。
吗的!
薛郎这才知道那铜铃的厉害,声音如此巨大,显然可以扰乱人的心智。
暗自咒骂着,手可不慢,欺身而上,浪人刀再次刺向那人的咽喉。
那个小老头满眼的惊诧,巨大的力量让他差一点把持不住手里的铜铃,对方闪电般的袭来,不但不受铜铃的影响,袭击,居然无声无息。
这就是藏在这里的隐士高人吗?
小老头眼中的暴虐并没有稍减,在胸前门户大开的刹那,一跺脚,飘身后退的同时,一股烟雾突兀的冒出,包裹住了他,并迅速弥漫。
可他哪里知道,毒,对于薛郎来说根本无用。
腋下的冰蝉珠是在网袋里的,在防刺服和避弹衣的边缘,根本不耽误吸收。
而且,薛郎已经服下万毒丹,毒素,尤其是古老配方的自然之毒,对他根本无效。
就是这个错误的判断,让他险些丧命。
毒物升起的一刻,薛郎速度陡增,闪电般的穿过烟雾,浪人刀依旧直指对方的咽喉。
他哪里料到薛郎在毒烟冒起中居然敢接着追袭,那是沾着就要命的,虽然不会马上死亡,却会神经麻痹,手脚不灵活,不等彻底发作,就会被自己击毙。
呀!!
那小老头发出惊惧的叫声,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大骇之下扬出的手奋力收回,奋力急退中,不管不顾的挡向了浪人刀。
他哪里料到,薛郎的目标正是他手里的铃铛,在铜铃回防的一刻,藏在后面的左手后发先至,屈指弹中了其中一个铃铛,在当的巨响声中,手一握,一把攥注了剩余两个铃铛,手里的浪人刀一闪,继续直奔他的咽喉。
那小老头在铃铛上再次传来巨力震荡的一刻,不及反应,铜铃就被对方攥住,不明白对方为何不受铜铃影响,还敢抓住铜铃,心胆俱裂中,拼命后退,要躲开那要命的刀刃。同时,另一只手拼着受伤,一下子横在了脖子前,准备硬抗一刀。
可他的另一只手刚刚横过来,薛郎的脚却无声无息的袭向了他的胸膛,在他胳膊横起的刹那,刀尖当的一声被硬物挡住的同时,穿云脚毫无阻碍的踢在了对方的胸口。
噗!
一声闷哼中,那小老头一口鲜血喷出,撒开了手里的铜铃,人倒飞而起。
铜铃到手,对方离地而起,薛郎刚要追袭,拿下这个有点诡异的小老头,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第0499章 陪练
就在薛郎腿部发力,准备一举拿下这个诡异的小老头的一刻,突然,他手里的铜铃奋力抖动,却没有声息,就跟活了一般,要挣脱他的掌控。
搞什么!
薛郎眼睛一虚,身子一顿,用力攥紧铜铃,跟着就弹身而起,准备继续追击。
可就在他腿部发力的刹那,手里的铜铃挣扎中突然变得扭曲,剩余的一个铃铛扭动着,居然散发出狂暴的虐气。
这股狂暴的气息极为冰冷,似乎,有生命一般的包裹向了薛郎。
一个死物还敢作怪!
薛郎暗自爆喝,脚步顿住,一股有若实质的冰冷杀气瞬间包裹住了手里的铜铃。
他可是经历了无数的生死,铁血杀气,那是战场上历练而生,加上他两世为人,对死亡根本毫不畏惧,散发出的强大杀气更是有若实质。
那铜铃被杀气包裹的刹那,居然一阵的发抖,跟着,极为不甘的抖动着,居然不再挣扎。
小样!
薛郎鄙夷的看了眼手里诡异的铜铃,还没等抬起头,那个飘身而起的小老头突然噗的一声,再次喷出一口鲜血,人也急速坠地,一个踉跄,眼中闪烁着暴虐的杀气,两手一分,两把带着绳索的小勾子出现在手里。
薛郎不知道铜铃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因它错过了拿下对方的最佳时机,在抬头看到小老头落在五六米开外,已经抽出武器的一刻,爆喝一声,扬手将手里的铃铛扔向了柳败城,同时,鬼魅般的一闪,直扑似乎准备追赶铃铛的小老头。
那老头的视线显然是追赶着急速飞走的铃铛,身体微蹲,刚要弹起,薛郎的袭击就到了近前。
八嘎!
小老头大喝一声,手里的两个带着两根弯钩的武器划破昏暗,一闪,就袭向扑来的薛郎。
“八嘎你吗!”
薛郎大喝一声,屈指一弹,当的一声,一股巨力荡开了一个钩子,右手的浪人刀一搅,在那老头的另一只钩子勾住刀刃的同时,脚诡异的一闪,直奔那个勾住刀刃后面握着武器的手臂肩窝。
那老头也端的了得,仓促间胳膊肘一沉,钩子脱离刀刃的同时,间不容发的挡住了薛郎的一脚。
当!
一声金铁交鸣声中,老头猛地一震,在薛郎收脚踏下,浪人刀刺出的同时,荡出去的另一只手猛地一扬,手里的钩子无声的脱手而出,勾刃闪烁着嗜人的幽蓝寒光,就跟毒蛇的牙齿一般,闪电般的袭向薛郎的脖子。
哼!
薛郎冷哼一声,左手快捷探出,当的一声,弹中了袭来的钩子,在钩子被弹飞的同时,脚下一个垫步,浪人刀无声无息的袭向老头的胸口。
那老头眼睛怒睁,大喝一声,跟困兽的声音响起的同时,身子诡异的一晃,一股烟雾冒起的同时,咻咻的两声破空的声音里,身体爆退。
薛郎不敢大意,尖啸响起的同时,浪人刀放弃追袭目标,一摆,挡住了一枚暗器,另一只手当的一声,弹飞了另一支箭一般的物体。
“是你?!”
那老头暴退中猛地站住,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这一刻,他才看清跟自己激战了数个回合,还伤了自己的人居然不是什么隐士高人,而是要探查摸底的那个薛郎。
薛郎嘴角一翘,眼角余光瞥了眼柳败城,发现柳败城正如临大敌的攥着那串铜铃,手里的龙牙不断在空中画着繁复的符号,左伯阳也放弃了围堵的位置,居然站到了他的身前,显然,那个铜铃不简单。
薛郎知道这会不会有人帮忙了,但他并不在意。他已经试探出了对方的高低,除了手法诡异,实力并不比自己强,还受了伤。
此人,正是宫野新月,秘密所在对他的吸引力让他没有放弃这里,到了天黑就迫不及待的摸了进来。不过,是做了最周密的准备的。
原本以为能跟这里的高人过招,就算实力不如,凭借手里的三界铃也能安然退去,却不料不但受伤,没碰到隐士高人不说,之前他就有资料的年轻对手居然身手如此恐怖,还夺了了他依仗的三界铃法器,还不畏剧毒。
宫野新月短短的惊诧之后,眼中迅速恢复了暴虐,冷声说道:“想不到薛总居然是个隐藏实力的高人,让小老头佩服!没想到华夏还能有玄门高手存在,让小老头大感意外。”
薛郎戏谑的看着他,撇撇嘴说道:“华夏的历史源远流长,底蕴深厚,岂是你们那点动漫,下作的轻小说所能遮盖的?你们的a.....v充其量也就能对付米国大兵,想洗掉华人的历史传承,自不量力罢了。”
宫野新月深深的吸了口气,平复着肚腹中激荡的气息,声音森寒的说道:“成王败寇,这会还不是你说自己强大的时候,我会让你见识什么叫神圣无敌的忍术!”
说着,两手一抖,两把精致的钩子脱手而出,后面的绳索连接到手里,居然绷得笔直,跟两根棍子一般,身影,更是一阵的虚幻,似乎,人已经离去,或者看到的是幻影。
这些把戏岂能对薛郎造成影响?他的听力和感知能力清晰的告诉他,那虚幻的位置,老家伙还在。
眼睛虚了下,他默不作声的一晃,闪电般的直扑对方。
在他扑出的同时,宫野新月手里的钩子呜的一声抡起,一左一右,袭向了薛郎的上盘和下盘,跟两根棍子横扫一般,同时,身体晃动了下,留下一个假象的虚影,迎着薛郎就扑了过去。
咦?
薛郎的视觉和听觉在这一刻骤然不同步,眼睛看到的真有点扭曲的赶脚,但却清晰的捕捉到了对方扑来的距离。
不错啊!
薛郎心里一动,屈指弹飞上面的钩子,脚下一闪,踢中另一把钩子,浪人刀遥指宫野新月,居然放弃了进击。
在他击中两个钩子的同时,那俩个钩子活了一般,上下飞舞,无声无息的袭向薛郎的左右两肋。
来得好!
薛郎暗喝,屈指弹出,居然间不容发的凭借一只手挡住了两面的攻击。
宫野新月也不是弱者,凭借两根绳索控制着钩子上下翻飞,不断的袭击薛郎的各个位置,试图找到他的破绽。
袭击中,不时的射出一枚暗器,试图打乱已经放弃进攻,全力防守,看着是被压制自住的敌人。
他身体诡异的扭动,不时的让身影扭曲一下,并快速移动,却不知道自己根本没有骗过对手,对手,其实已经拿他当陪练了。
叮当声骤然密集,薛郎除非不得已才会用刀挡一下,用脚踢一下。大部分的攻击都被左手准确的弹中,荡飞对方的武器。
激战中,他已经意识到对方控制绳索的技巧不简单,他正是要看看,因为,他的浪人刀后面也有一根绳索,就是冰蝉丝。
这人施展的并不是链子刀的套路,更灵活,更诡异,取长补短,薛郎岂会放过机会?
况且,他在等待机会,气劲在体内的游走,就算对方诡异,也会很快后继无力。
此时,柳败城已经控制住了那串铃铛,铃铛跟之前一样,随意垂在他手里,没了之前诡异的扭动挣扎的现象。
左伯阳也松了口气,扭头看着激战中的薛郎,满眼的不可思议。
他不会玄学不代表不知道,他可不是薛郎。
薛郎居然凭借自己个人的能力控制住了铃铛,这让他大惑不解。
柳败城更加的震惊,手里的铜铃超出了他的预估,在抓住铜铃的一刻,他突然明白了,自己的那些手段根本不足以对薛郎造成影响。而对方却是一个一点不懂玄学的身手强悍的普通人。
看到左伯阳脚下一动,似乎想上去助阵,柳败城伸出龙牙一档,说道:“薛总不是处于下风,是不进攻了。”
不进攻了?
左伯阳眼睛一虚。
但他还是顿住了脚步。
俩人就这么远远的看着激战的战团,真的就不上前帮忙了。
激战中,久战不下,宫野新月的伤势开始控制不住了,呼吸出现了不稳。
老家伙活了几十岁,当然知道不赶紧结束战斗,怕是走不了了,眼中寒光一闪,盘绕飞舞的钩子突然变化了套路,下一刻,突兀的出现的手里,欺身而上,在对方挡住攻击,或者逼着自己自救的刹那,又脱手而出,绕向后方,袭击对方。
薛郎敏锐的捕捉到了对方气息不稳,心里暗道:还特么的以为你真不是活人呢!
在确认对方已经出现疲态,他眼睛一虚,在荡开一只钩子的一刻,突然发起反击,闪电般的一脚踢向对方的下颌。
突然遭到反击,宫野新月瞳孔骤缩,身子一拧,破空声中,一股烟雾再次弥漫,试图借着烟雾的遮挡消**影。
可他哪里会如愿?当当的声音中,两枚暗器先后飞出,薛郎脚踏下,跟着骤然发力,左手一弹袭来的钩子,浪人刀笔直的直奔对方的咽喉。
呀!
宫野新月怪叫一声,不及收回荡出的钩子,手臂再次一横,间不容发的挡住了薛郎的一刺。
可他没想到的是,薛郎的刀尖触碰到他胳膊的同时,左手诡异的一闪,一把抓住了飞袭而来的钩子。
在蓝汪汪的勾刃入手的刹那,身体爆退,绳索绷直,宫野新月身子一晃,大惊中,骤然发力扑回,右手的浪人刀脱手而出,空着的手再次抓住了另一把绕回来袭击的钩子。
纳尼?!
宫野新月大惊。
对方就算带着抓刀手套也白搭,钩子的尖端可不是刀刃。
可对方就是毫不犹豫的抓住了他的钩子,在他大惊中,那把匕首却跟毒蛇一般猛地弹起,直奔他的脖子。
啊!!
宫野新月没了人声的一声怪叫,身体爆退,挥手挡向了那诡异的浪人刀。
可惜,他并不知道薛郎根本没打算杀了他,在他爆退中,薛郎脚尖点地,疾扑的身子骤然加速,一闪,就到了他的近前,两**替抬起,砰砰声中,连续四脚,一脚没有落空,尽数踢在了宫野新月空门大开的肚腹上。
第0500章 煞器
薛郎连续四脚尽数踢在了宫野新月只顾着挡浪人刀,空门大开的肚子和胸口。
四脚快如闪电,每一下都包裹着薛郎修炼的气劲。
连遭重击,宫野新月踉跄后退,在薛郎最后一脚踢下的一刻,噗的一口鲜血喷出,面积之大,速度之快,让收脚落下的薛郎只来得及张开左手护住面门,却没能躲开,被喷的满身都是殷红的血点。
一口鲜血喷出,宫野新月立时萎靡,就算两根钩子的绳索还没撒手,依旧拽不住他瘫软下去的身子。
薛郎一挡喷来的血雾,跟着欺身而上,在宫野新月瘫软的同时,出手如电,并指点在了他的乳根穴上,跟着扔掉手里的钩子,手一抹,金光一闪,金针入手的同时,闪电般的连续几针,给他来了个双保险。
这会,宫野新月真的是瘫软了,除了呼吸,连眼球动一下都是奢望。
这会,他彻底的傻掉了,以进入天忍十几年的功力,居然彻底完败,对方还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这一刻,他万念俱灰,心里之前的狂妄已经消失不见。
原本以为华夏再无玄门高手,自己用了十年的功夫镇压了三界铃,用它在华夏可以呼风唤雨了,没想到到了华夏连半月都不到,居然就此陨落。
对方的手段他怎么会不知,虽然不知道都是什么手段,但不论是控制了铜铃还是制住自己,都是他无法理解的玄奥手法。
可他更不会想到,要不是判断错误,不知道对方不惧怕毒素达到了这种程度,身上还有防刺服,一上来就跟薛郎抢攻的话,以他层出不穷的手段,薛郎要想取胜可没那么容易。
然而,判断的失误导致受伤,三界铃的失去,更加注定落败,让本来极为相近的身手跟对方变成了差距巨大,窝囊的落败被擒。
那边,在薛郎制住宫野新月的时候,柳败城和左伯阳才径直奔来。
薛郎在俩人靠近的一刻伸手挡住,快速的在宫野新月身上不断的忙活。
他带着手套,根本不惧怕他身上的零碎。
一把扯开对方的衣袖,看到一个花纹古朴的金属物件的一刻,不由愣了下,骂道:“吗的!老子以为你铜筋铁骨呢,原来是护臂!”
骂着一把扯下那个套筒一样的金属护臂,扬手扔给左伯阳,跟着,在他的另一只手臂上也拽下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护臂,扔给了左伯阳。
短短不到一分钟,连兜裆布都没放过,仔细检查后,才提溜起只有遮羞布的干瘦身体说道:“走,去问问这假道士什么来路。”
左伯阳一手拎着两个护臂,一手伸出拇指比划了下。
柳败城也伸出拇指赞了个,从布包里掏出一方黄布,快速的将宫野新月身上的零碎收起,提溜着两把钩子和衣裤,率先走向住处。
三人很快消失不见,这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
不过,薛郎的身手可不是没有人看到,十几个在近处的守卫力量从头至尾的看到了他的个人秀,对于他的强大,有了新的认识。
薛郎提溜着宫野新月进了柳败城的房间,左伯阳没有在外面等候,也跟了进来。
柳败城将一张新的符咒放进了烟灰缸,这才小心的放下手里的铜铃。
薛郎刚扔下宫野新月,目光就落在了铜铃上。
这串铃铛一共三个,质地很纯,透出紫红色,应该是紫铜的,也叫红铜,基本就是纯铜。
三个紫铜铃铛顶上都有鼻儿,只不过这个鼻儿很奇怪,大体像是眼睛的形状,三只“眼睛”似乎稍有不同,中间有铜链子穿过,最后固定在了上面一个紫铜环上。这个铜环也很特别,像是一团快要熄灭的火焰。
薛郎伸手拿起那串铃铛,感觉除了做工很地道,古朴细致外,没啥特殊的。
可刚才,这玩意不但跟活了一般,还发出那么大的动静,震的耳鼓都疼的赶脚。
琢磨着,摇晃了下手里的铜铃。
这一摇晃,铜铃发出沉闷的声音,就跟蒙在被子里听到的锣声之类的动静一样,沉闷,而且让人极为的压抑,心里特别的不舒服。
皱了皱眉,将铜铃放回桌子上问道:“先生,这是什么东西?三界铃干吗用的?”
柳败城从铜铃上收回目光说道:“三界铃是招魂的,是道家的法器,这个存在三四百年了,不过,被高人用来收了一个强大的怨魂,煞气太重,已经不是法器了,我们叫煞器,除了害人,暂时没啥大用,必须要安顿了里面的怨魂,转世轮回才行。”
“那刚才……”
薛郎刚想问刚才这东西怎么就跟有生命的一刻,突然明白怨魂的意思,后背一阵发凉,对道家的一些神奇的东西又有了新的认识。
摇了摇头,对这东西兴趣缺缺了。
不管这玩意如何强大,他也不会用,研究就没了意义。
刚要提审那个干瘦的小老头,柳败城却惊咦了声,伸手拿过左伯阳手里的两个护臂,翻来覆去的看,跟着露出诧异的惊喜。
薛郎看到柳败城的表情很奇怪,不知道看着像是游戏里那些人物带着的东西有什么特殊,但知道这玩意很结实,浪人刀居然没扎破,而且并不沉,像纸壳一样。
柳败城将两个护臂磕碰了下,在当的一声脆响中笑道:“好东西啊!”
“这又是什么?”
薛郎停下提溜宫野新月的动作,好奇的问道。
柳败城边看着护臂边说道:“这个护臂什么时代的不好说了,我也看不出,但金属却极为的特殊,似乎是传说中的记忆金属,套在手臂上几天之后,就可以达到完美契合的程度,不论胖瘦,都不影响佩戴,据说刀枪不入,可惜师门没有详细记载,只说子午护臂,非金非木,刀枪不可断也。”
有这么神?
薛郎狐疑的拿过一只护臂,用手敲了敲,发出当当的脆响,可在手里的重量却极为轻微。
柳败城笑着将另一只递给他说道:“这玩意杀气太重,不适合我们用,倒是适合你,带上吧,估计安检都看不出来。”
不会吧……
薛郎翻来覆去的看了看,除了觉得上面的花纹复杂而玄奥,非金非木的感觉,其他真看不出有太神奇。
不过,对于柳败城说的刀枪不入,他还真相信,因为,他的脚是包有生铁的,居然没在上面留下痕迹。浪人刀更是锋利,居然没刺出痕迹。
好吧……
薛郎也没客气,费力的套在了手臂上,感觉有点紧,不知道一会能不能摘掉。
戴好后,感觉了下,又看了眼那个神奇诡异的铃铛,将袖子盖上,挡住了护臂,这才提溜起宫野新月,将他放在椅子上,也没避讳柳败城俩人,伸手解开了截脉手,用金针解开了部分行动能力,沉声问道:“说说吧,你是什么人,到这什么目的?”
可他的问话如泥牛入海,宫野新月即便被解开了限制,眼珠依旧一动不动。
小样的,还跟我扛!
薛郎眼睛虚了下,也不问了,直接气血逆行。
金针一离开小老头的身体,那家伙就剧烈的抖动起来,跟着,黑瘦干瘪的肌肤就跟气吹的一样,迅速鼓起,慢慢变得锃亮,消失的血管也根根坟起,面部抽动,眼珠子似乎都要瞪出来一样,极其可怖。
柳败城和左伯阳却一点感觉都没有,静静的看着。
薛郎全神贯注的感受着对方的气息,判断着极限到来的时机。
可老头极为的坚韧,足足一分半,肌肤已经开始渗出血珠,毛细血孔已经破裂,这货愣是没有崩溃的感觉。心跳速度快了点,但并没有狂跳。
薛郎不敢继续下去,唯恐一个血管爆裂功亏于溃了,失去了供词。
可他解开气血逆行的时候,却愣了。
对方的呼吸虽然急促了些,但却没有之前受刑的人那些狂喘的症状,似乎,这非人的折磨并不算啥,那货连眼球都没转动下。
怎么可能?
薛郎有点不可思议。
万虫噬心那是非人的折磨,连经受过特殊训练的人都扛不住招供,这货居然没啥赶脚。估计要不是血气运行快,导致气喘了点,怕是连反应都没。
盯着眼球都不转动一下的干瘪老头,薛郎眼睛虚了虚,手里的金针一动,准备再来一遍。
他可不信邪,只要是人,那就扛不住。八爷爷说得好,就算仅剩一口气,用上万虫噬心也点活过来招供。
可他刚要动,柳败城却面色凝重,一把拉住了他。
薛郎不知何意,扭头看着柳败城。
柳败城眯着眼睛盯着老头看了足足半分钟,跟着说道:“他阳寿将尽,受的伤震荡了凝聚的一魂,加上他求生**的缺失,最多再有两个小时的呼吸了。”
“就算一个小时的寿命,那也扛不住我的万虫噬心啊?”
薛郎疑惑的摇了摇头,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柳败城盯着小老头说道:“他本来就不是人,没有痛感,任何刑罚都对他无用。”
是不是……
薛郎感觉后背凉飕飕的。这也太诡异了点吧。
柳败城说完,就紧紧地盯着老头,足足两三分钟,在房间里压抑的气氛中,眼睛虚了虚说道:“既然他已经是死人,那就不会堕入轮回了,能受酷刑,不代表就不招供!”
薛郎在柳败城说话的功夫,感觉到屋子里似乎阴风阵阵一样,头皮都麻酥酥的。
他不知道柳败城会用什么手段,但总感觉心里不舒服。
第0501章 非常手段
柳败城说完,掏出龙牙,一抖,变戏法一样挑出一张符咒,跟着抓起桌子上的铜铃,念念有词,在薛郎不明所以时,左伯阳却抓起一个钩子,扬手挂在了头顶的木梁上,垂下了不知道什么材料的绳索。
柳败城在这一刻摇晃了下铜铃,当啷声中,递给了左伯阳。
左伯阳面色凝重,接过铜铃就系在了绳索上,吊在了半空。
铜铃挂好,柳败城手里的龙牙一抖,一团火焰突兀的燃烧起来,异常的耀眼刺目。
龙牙尖刺上的火焰足足燃烧了五六秒,却并不炙热,也没有火焰火苗冲天而起的现象,就是一团,更像个光球。
五六秒后,火焰突兀消失,跟刚才就不存在一样。而尖刺上的符咒也消失不见,却并没有灰烬飘荡。
真神奇……
薛郎暗自嘀咕着,感觉这一手要是变魔术肯定有市场,没准柳败城就能脱单呢,还不知道会迷住多少美媚呢。
正嘀咕着,突然感觉房间里有异样,那悬挂的铜铃无风自动,却不发出任何声响,跟着,房间里诡异的卷起一阵风,吹的桌子上的纸张猎猎翻动。
薛郎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感觉一股阴冷的气息在房间里卷动,极不舒服的皱了下眉头。
那铜铃在风中飘摇晃动,短短数秒,突然静止不动,就跟吊死鬼已经死透了一样,摆着个奇怪的形状,颠覆了万有引力的定论,悬空不动了。
薛郎看到这一幕,眼睛虚了虚,深觉诡异。
铜铃刚刚静止,灵魂出窍一样的小老头突然动了,面部扭曲抽动,身上的干瘪肌肤也跟着扭曲,似乎极为痛苦。
随着肌肉无序的抽搐扭动,小老头无神的眼睛里突然冒出了恐惧,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离体而去一样。
柳败城这一刻动了下,手里的龙牙一伸,九齿尽出,尖端直指老头的眉心,沉声喝道:“你作恶多端,残害生命无数,已经没机会转世投胎,不想受魂火的反噬煎熬百日再魂飞魄散,就赶紧的招了,我给你个痛快,并让你重新进入轮回,转世投胎!”
薛郎看到这一幕,不知道对方能不能招供。凭借几句话,一个魔术表演,对方就招供了,那岂不是比万虫噬心还厉害?那可是他说的死人那!
可紧接着让他后背直发紧,那小老头居然开口说话了。
就算叽里咕噜的鸟语,还有极重的地方味道,薛郎也能听明白,这货居然求饶或者说央求。
柳败城盯着那货的眼睛,龙牙再次探前一点,尖刺紧挨着眉心了,这才沉声说道:“说中文!”
“是!”
那货极为干脆的应了声,虽然声音颤抖,如金属摩擦,却听得清清楚楚。
柳败城在他答应后,一收龙牙。尖刺九齿收起的瞬间,斜指地上,目光锁定小老头,再不说话。
这时,左伯阳却上前,长发飘动中沉声说道:“说吧,你的身份,你到这的目的,以及所有秘密。”
“是!”
老头扭曲变形的脸这一刻恢复了正常,在薛郎不可思议的注视下,老头有问必答,极为干脆。只是声音难听,就跟两片粗糙的金属相互摩擦一般,刺耳且难听。而且诡异的是,薛郎感觉像是机械的声音一般。
老头足足说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在左伯阳问无可问,自行翻出所有记忆似的,将左伯阳没问道的全部说了一遍。
薛郎关闭了录音,看了眼安静的小老头,眼睛虚了虚。
这一刻,他知道了大野平居然因祸得福,突破了天忍境界,已经返回国内巩固实力去了,知道了小老头叫宫野新月,是大野平和大野治父亲的仆从,也是俩人的师傅,一个地道正宗的忍者。
同时也知道了很多的秘密,包括东都史料馆。
可惜,这家伙十年里一直压制着从华夏带回去的铜铃,直到一个月前才出关。
关于东都史料馆的核心机密,啥也不知道。
不过,倒是知道旧有的一些战后留下和后期渗透的暗线,都一一的供出。
听完供述,薛郎也暗道侥幸,要不是解毒丹,要不是冰蝉珠,别说生擒这货,就算赢,也要付出沉重代价。
由此,更加明白了一个道理,决不轻看任何人,只要出手,就算狮子搏兔,也要全力以赴。
薛郎关闭了录音,柳败城伸出龙牙,指着宫野新月的额头说道:“你应该感谢我,我答应你的事情半年内兑现,找到合适的载体,会让你转世投胎,回去吧!”
“是!”
宫野新月畏惧的看了眼柳败城手里的龙牙,犹豫了下,还是没敢有异动,在房间里一阵阴风刮起,纸张猎猎翻动的一刻,悬挂的铜铃突然从静止的状态垂了下来,并发出当啷的闷响,声音沉闷,让房间里的气氛极为压抑,跟着,就静止不动。
风停了,一切似乎都没发生过。
宫野新月的脸色却快速灰败,短短呼吸间,竟然站了起来,在薛郎戒备的一刻,一晃,又面条一般的瘫软下去,嘴角流淌下一丝黑褐色的液体,呼吸断绝。
就这么死了……
薛郎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眼悬挂的铜铃,心里的翻滚如惊涛骇浪一般。
他本来就不怀疑,但依旧不敢相信这一切,这一刻,他相信了。
传说,真的是有根据才能传啊!杜撰,也要有个实物为依托,扩大,并脑洞大开。而旧有的一些传说,看来并非都是杜撰,也不是凭空猜测。
正琢磨呢,柳败城却一晃,脸色瞬间不好看了,手略微发抖,扶住了身后的桌子,在左伯阳和薛郎伸手搀扶他的一刻,疲惫的笑了笑说道:“这活还真干不了,头一次弄,就弄的这么大。”
“玩大了?”
薛郎调侃了句。
柳败城笑了笑,慢慢的扶着桌子坐回后面的椅子里,苦笑了下说道:“这里要不是师尊使用了大手段,要不是是五鬼搬运之地,铜铃里的煞气真要控制不住。还好,他惧怕我手里的龙牙,知道这是**器,有师尊的气息压制,有龙牙的镇守,他才不敢妄动,要不,真会惹出祸患,也不知道茅山的高人招惹了什么厉害的东西。”
薛郎深吸了口气,看了眼依旧悬挂的铜铃,感觉后背直发紧。
吐出浊气,笑道:“还好,让你连吓唬带忽悠,这事算摆平了,有惊无险。”
谁知他话音刚落,柳败城摇了摇头说道:“吓唬是真,忽悠可没有,半年内要找到五行缺土,阴气极重,阳寿旺盛的人可也不容易,这是承诺,不管多难,也要兑现,半年内要是找不到合适的,那只有去请师尊他老人家了。”
还真要兑现……
薛郎暗自摇头,不知道不兑现会有什么后果。
柳败城缓过来了些,吐出一口浊气说道:“就算不为了他轮回转世,这三界铃我也要恢复,现如今这样的法器不多了,当年不是被抄家搜走砸碎,就是逼迫交出融了,再就是埋藏起来,破坏了法阵,留着也是残破的没用了,如此完好,还是高人用过的,已经罕见了。”
哦了……
.薛郎心道,这是公私兼顾啊,并不是对死人也兑现承诺那么高大上啊。
腹诽着,想起看电影里的茅山道士,一手桃木剑,一手招魂铃,嘴里念念有词,骗钱骗喝,就不由暗笑。
柳败城似乎恢复了些,说道:“您把铃铛解下来吧,放进我装符纸的桃木盒里。”
薛郎刚要动,左伯阳却回身来到铃铛下,伸手解下了铃铛,转身来到博古架旁,拿起一个古朴的盒子,将铜铃小心的放了进去,又将盒子放在了原位。
这会,柳败城才说道:“薛总,你杀气太重,虽然不是嗜杀,却极为暴戾,这三界铃还多亏了你,要不我和左伯阳要想顺利镇住还需要番功夫,可没那么快捷。”
“我那么厉害?”
薛郎有点不敢相信。
柳败城笑了笑说道:“古话说鬼怕恶人,你不是坏人,但却是恶人,嫉恶如仇,杀伐果断,铁血刚正,刚才就是你铁血杀气的强烈刺激,才让三界铃出现颤栗,让我们顺利的镇压了它。
你看宫野新月就知道了,这老小子如此特殊,虽然不是什么正宗的茅山道士,却学了正统的一些东西,身体里更因高人帮其塑造了一魂留下了灵力,还用了十年才镇压住,可见有多厉害了。而且,三界铃脱离了他的掌控,对他造成了重创,伤及灵魂,才让你如此轻易的当成了陪练而没第一时间逃跑。”
好吧……
薛郎摇了摇头,一边掏出电话,一边说道:“我当你拍马屁了,虽然不喜欢,也不排斥。”
“哈哈!”
柳败城大笑。
薛郎没管他说的真假,在他笑声中拨了出去。
电话是金腾接的,他没来找后账问罪,不代表肚子里没气,电话一通就问道:“什么事?有话说,有屁放,忙着呢。”
“呦呵!”
薛郎一听不愿意了,嚷嚷道:“什么态度这是,我告诉你,我不是非打电话给你才能解决问题,既然你忙,那我给杜大哥打,他会很高兴来一趟……”
金腾一听,焉能不知道又有特殊的事情了,而且绝对不是什么宝贝之类的,肯定是有什么新发现了。
于是,忙服软说道:“别啊兄弟,你杜大哥打飞的来也不是一俩小时能到的,你在哪,我这就过去。”
嘿嘿……治不了你了!
薛郎暗笑,说道:“好吧,看你最近没少帮忙,来梅园这,送你点礼物,顺便帮忙收下尸。”
收尸……
金腾眼睛一虚,他知道那里出事了,要不,以他对薛郎的了解,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他不会杀人,显然又是什么人潜入了那里,被他逮住并审讯结束了。
“好,我二十分钟后到。”
说着,不等薛郎回答,挂了电话就奔出了办公室。
第0502章 闲庭信步
当金腾看到柳败城屋里那个干瘦枯槁的尸体时,顿了顿,不知道一个小老头干嘛还扒的精光,只剩下一个兜裆布。
当接过薛郎递来的耳麦,带上,听了不到两分钟,眼睛一虚,冲着薛郎竖了下拇指,一句话没说,摘掉耳麦,将录音设备揣兜里,抓起收拾好的布包,提溜着宫野新月的尸体就塞进了薛郎打开的一个行李箱,拉着就走。
柳败城不在,左伯阳看到如此雷厉风行,却一句话都不说,摇了摇头,耸耸肩。
薛郎送出门外,看到金腾消失在松林里,转身回来,跟出来的柳败城说道:“干嘛不愿见他?”
柳败城笑了笑说道:“有愧。”
“啊?”
薛郎吃惊不小。
柳败城没说话,拉开抽屉拿出了一个罗盘,五枚光滑,看着有横纹的铜钱,带孔,却不知是什么时代的钱,也没有刻着什么时间铸造的通宝啥的,或者说,没有字。
这个罗盘薛郎见过,柳败城在查郎纳河就一直用着。
从罗盘上收回目光,不解的看着柳败城,不知道他这个有愧是指的什么。
柳败城笑了笑说道:“这罗盘叫天行健,推背图你见过了,这是袁天罡所制,有了它,才有的推背图。”
哦了……
薛郎还记得那本出现诡异,凭空露出的推背图,就在天蝉子坐化的位置,尸体不见之后,留下的那本书。
袁天罡他也知道,却不知道天行健为何物。
柳败城知道他不是很懂,接着说道:“三年前,你的这个金大哥负责保卫工作,我呢,参与了一次明代宝藏的挖掘,那里,是一个高人设计的藏宝格局,不但有阵法,还有机关。”
柳败城说到这,薛郎知道他说的是哪次了,就是金腾更他说起柳败城时说的那次。
但他没打断,因为不知道柳败城说的有愧指什么。
柳败城也没管薛郎,自顾自的说道:“在那个秘藏里,我拿走了十本保存完好的宋刻书籍,是完整的一套,是关于袁天罡的一些记载的类似杂记的书籍,和这个天行健,以及天行健专用的阴阳爻钱。”
“这有……”
薛郎话刚出口,又咽了下去。他明白了,柳败城这是没打招呼的拿,也就是偷。而金腾当然是负责把着最后关口,避免秘藏的宝贝流出。不知道柳败城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能将这些带出秘藏,想来,也是因为这个感觉到愧疚吧。
“哈哈!”
想通关节大笑道:“感情你这高人也不告而拿啊!这是偷好不,什么拿!”
柳败城难得的尴尬了下,随即笑道:“这些东西给他们充其量是研究历史,算作发现,连天行健为何物都不见得知道,更别提用了,我只是本着宝物别蒙尘的想法而已,也算不得偷。”
柳败城说的薛郎倒是赞同。这些玄门的东西,一般人拿到还真没有在柳败城手里价值大。
看了眼那个罗盘,薛郎笑着说道:“先生,这事我做主了,就送你了,你不知道我拿了多少呢,光是经过赌石高手买下的高品质翡翠玉石原石,就比一个大型的玉雕厂的家底厚实,你这个毛毛雨了。”
薛郎说的柳败城直眨巴眼,感情自己这叫不告而拿,他这是贪墨啊!就算宋版书一页万金,罗盘是文物,也远没有翡翠玉石值钱啊!大型玉雕厂,没个几亿十几亿的原料储备还不断奶?
薛郎看了眼柳败城,看到他的表情,笑道:“什么表情这是,这算啥,没吱声而已,他还送了个馆长给我,连带大几百件可以在博物馆展出的精品呢,你这点是小事,别留心结了。”
薛郎当然不能说后面的才是贪墨,玉石和翡翠其实就是雪凤父亲的,岭南玉雕厂是个人的,死神组织又没投钱,这些原石其实都是霍建业的个人财产,不过要走官方,不但啰嗦,还有个霍建华也有分一杯的权利呢,毕竟霍建业没结婚,私生女啥的,能给就不错了。
柳败城一直没听薛郎提起,这会听得直眨巴眼。
外面那些,拿回多少他都不会有意见,只要回来,算谁的都成。
可家里的,拿到个人手里,他们师门可没这说法。
想了想,这事说出来心里舒服了,也算解开心结了,真要有机会通过薛郎在中间斡旋下,见个面,说开,心结就彻底解开了。
不过,薛郎拿不拿他不会过问,薛郎的决定就是他的决定这点不会变,跟师门的规矩不冲突。
舒坦了,柳败城说道:“薛总,是不是该安排人进入目标,提前做准备了?”
薛郎点了点头说道:“本来就计划先弄他们,居然贼心不死还敢来,那就提前,先铺设网点,设备明天到,做好准备。”
柳败城犹豫了下,说道:“那里,有我们拍卖行,也有安排搜集信息的人,只是……”
他一说,薛郎就明白了。
柳败城师门的人门规极为严格,这是一方面,关键是一个个都好像世外之人,虽然跟社会不脱节,可要做坑蒙拐骗这些,不说门规不允许吧,他们也做不到。
就跟一个道貌岸然的叫兽,要行不轨之事,总有一层道德的枷锁桎梏,难以放得开。
想通关节,眼睛虚了起来,半响说道:“我有个最佳人选,不过,还要麻烦先生代为灌输古玩的知识,不要那种实打实的鉴定水平,以后什么样另说,起码能看出个差不多就成,别把现代工艺品看成唐宋作品就成,一旦实施,你还要带一段时间。”
“没问题,不是收徒就成。外行的话,三个月可以保证大开门能一眼认出,至于古玩知识这些,就看悟性和努力程度了。”
柳败城一点没犹豫。
“好!我这就叫我的教官出山!”
薛郎说着,跟柳败城简单的交代了下,起身就离开了梅园。
连夜乘坐飞机直奔松江,带着左伯阳在松江没有停留,驱车直奔山里。
他是要让已经训练差不多,成绩优异的裴光提前上任了。
不过,都说计划没有变化快,他原本并不打算让裴光执行什么任务,可现在手里没这方面的人才,虽然可以从古玩行找一个,可不好掌控不说,人数也太少,对他帮助不大。
在金腾展开了全境的再一次大搜捕的时候,薛郎在天亮后赶到了山里。
一进山村,高加索犬和藏獒就先后扑出,围着薛郎一顿的闹,兴奋的直呼噜。
闹了几分钟,薛郎看望了三个爷爷,简单说了下情况,得知实验室已经建好,正在内部装修,预计一个月内就可以使用,药材仓库也都已经建好,并通风干燥完毕,储存了大量的药材后,离开了家,直奔黑风口。
这次训练的人数比较多,一个是查郎纳河那里的保安,一个是整个商业区的安保工作需要的人手。
这些人不是要成为战场的精英,为此,薛郎从金腾那里调来了教官,专门训练保护以及保安的各种科目。
精英,只有三十多人,他们,还是要训练出来,用来做雪狼精英小队的接替。
而保安的队伍则是五百多人,足够薛郎挑选的了。
薛郎没有展露什么身手,他们不是精英,不用那么刺激他们,他们的路子不一样,也不是成立保安公司,只是金陵商业区的物业公司而已,已经注册完毕。
薛郎的到来让辛苦训练了几个月的裴光大为激动,在薛郎喊他出列的一刻,以一个极为标准的军人姿态站出了队列。
薛郎看着已经有了明显蜕变,气质都不一样,也黑了,也瘦了的裴光笑着说道:“裴光,你的各项训练成绩优异,今天,你的训练结束了。”
“是!教官!”
噢诶光目不斜视,大声回答着,却一动不动。
薛郎点了点头,对裴光的反应很满意,接着说道:“裴光,这些人里,以你平时的感觉,适合演各种角色的挑出三十人跟你离开,你们要进行下一项训练了。”
“是!”
裴光没有兴奋的忘乎所以,依旧极为的规矩,敬完礼,转身就开始点名。
薛郎静静的看着一个个离开队列叉手站立的人,发现裴光挑选的高矮胖瘦都有,什么美得丑的全部涵盖了,显然平时也没少下功夫观察。
薛郎知道他训练闲暇的时候就不断给所有人灌输演技,几个月了,这些人多少有了些不太一样的变化。毕竟不是专业授课。
短短几分钟,裴光挑选完毕,转身复命。
看了一圈站立的三十人,薛郎满意的点点头下令道:“其余人继续训练,预计三个月后,你们将上岗熟练工作环境,半年内将正式上岗!”
“是!”
几百人轰然领命,随之在各自的组长带领下快速散去,继续训练他们的科目。
薛郎一摆手,带着裴光以及三十个挑选出来的人直奔精英们训练的区域,距离这里两公里开外的另一个营地。
到了这,训练的动静就大多了。
二百多人在不同位置,在空地里刀光霍霍,训练必修课,疯魔斩。
薛郎站到最大的操场上在程卫国下令所有人集合,各自的教官带着队伍集中的一刻,薛郎大声问道:“你们觉得自己强吗?”
“报告!强!”
所有老兵和部队来的精英,特警预备队的都大吼一声。
虽然都知道恐怕又要来什么下马威了,但他们不会退缩。而且从没见过这个年轻人,虽然感觉气质很特殊,却并不知道这是老板,也不知道他是这的总教官。
程卫国静静的看着,为这些精挑细选精英们默哀。
薛郎也没废话,大声说道:“首先,你们要记住,你们还不够强,所以才被送到这来回炉,我叫薛郎,这的总教官,现在,十人一组,武器唐刀匕首,列队!”
薛郎的话让所有人一顿,怒气难免。
被教官蹂躏他们没啥好说的,谁让自己的水平不行,可一个才二十来岁的什么总教官就敢指手画脚,都有了要收拾下他的念头。
薛郎不是一回干这事了,当然看到他们都憋着气了,在列队完毕,裴光他们整齐站立观看的一刻,回头摆了下手说道:“助理,一分钟内,一组武器全部缴械,不得伤人,完不成任务扣俩月工资。”
左伯阳耸耸肩,一句话没说,长发飘动,走向空地,伸手比划了下,根本没当回事的架势,或者说,有鄙夷的味道。
所有背着唐刀的精英们眼睛都虚了起来。这货一头披肩发也就算了,还牛光闪闪的,找揍这是。
当第一组接到命令全力出手,武器丢失,失败训练加倍的一刻,十个人噌就拽出唐刀,盯着左伯阳,都在琢磨一会是不是用刀背打断这货的胳膊腿。
在开始的命令到来的一刻,十个人一声虎吼,刀光霍霍的就扑了过去,不过,都留了半成的力道,担心开了刃的刀再伤到这个长毛。
可他们紧接着就发现自己错了,这货居然背起了手,在人群里,在不敢力劈而下的刀光里走来走去,闲庭信步,长发飘动间,对那些刀,那些人视而不见。
连续两刀三刀劈不到人影,这十个人急了,不再顾忌,刀光霍霍,咻咻声中奋力追赶游走的身影。
薛郎背着手,静静的看着。
裴光他们却有点傻眼了,三十一个人在教官身后盯着前方的战团,想象不出这是什么节奏。
连程卫国也很意外,头一次见到左伯阳动手,居然是个高手,而且比张明似乎强多了。
越是劈不着,十人越是心急,刀光霍霍,全力出手,再不敢有看轻的想法。
可是,左伯阳依旧背着手,看着缓慢,却间不容发的避开每一刀,前进后退,左躲右闪,一点不慌张,一点不急躁,就跟后花园赏花一样。
激战了四十秒左右,所有的战士骇然了。
他们,居然没有触碰到对方的衣角!
薛郎抬起手腕看了下表,大声说道:“助理,五十秒!”
左伯阳依旧没反应,还在人群里来回穿插,悠闲自得。
薛郎头不抬的盯着手表,再次大声吼道:“五十五秒!”
在薛郎吼声落下的一刻,背着手游走的左伯阳突然动了,身影近乎虚幻,鬼魅般的在人群里游走,跟着一道道亮光飞向了站立的方阵前面,短短一两个呼吸,纷乱的人群就静止不动了。
所有参战的精英们都愣愣的看着空空的手,不知道刀怎么就不见了。
在方阵十米的位置,一排的唐刀笔直的插在地上,后面,一把把的m7军刺同样插在地上,整齐排列。
左伯阳看也不看他们,长发飘动中返回薛郎身前,躬身说道:“薛总,任务完成。”
“归队。”
薛郎憋着笑,严肃的下令,随之在程卫国等所有人吃惊的瞪大眼睛中说道:“这就是你们自以为的强?你们还太弱!!在我眼中,你们就是菜鸟!!!”
在那十个人漏出不明所以的沮丧时,薛郎上前几步吼道:“一组归队!二组三组出列!”
二组三组这一刻哪还有轻视的心?闻言战意浓浓,快速奔出方阵。
薛郎早就将浪人刀解开,戴上了四枚铁指环,环顾了一圈说道:“你们不是很强吗?二十人,一分钟内在我身上留下伤口算过关,失败训练加倍!”
这二十人一看,不是那个不知道哪来的高手,其中有人虽然知道这是老板,但被人看不起的感觉是很难受的,在薛郎下令的一刻,立刻围城了一圈,刀光霍霍的就劈砍了下去,浑然不管是不是会将这年轻人劈成两半。
薛郎动了,身影飘忽,在人群中并不乱走,被围在中心,叮当声中,居然不反击。
二十个人,叮当的声音如雨打芭蕉,却奈何不了薛郎。
一分钟结束,薛郎身影一闪,鬼魅般的脱离了战团,看着气喘吁吁的二十人喝道:“这就是你们的强?!”
二十人闷声不语,郁闷的很。
全力劈砍,却都被挡住,最后十几人同时挥砍也无法奏功,人家居然站在了原地轻松接下。
薛郎气不喘的喝道:“你们太弱!归队!四组五组出列!”
四五组看到了战友被扒的体无完肤,焉能留手?
可下一刻,他们惊骇了。
当当的声音中夹杂着嗡嗡的剧震,短短十几秒,他们手里的刀就被薛郎弹飞,一个个虎口撕裂般的疼痛中,傻眼了。
这年轻的教官不是防守厉害,刚才是人家根本没还手!
一个人还好说,算是个别变态,可连着两个岁数都不比他们大,身手却如此恐怖,他们大受打击。
可接下来,拳脚对战,左伯阳再次上阵,二十人连半分钟都没,全部躺在了地上,无一例外。
当有人认为枪械可以找回面子的时候,他们彻底傻眼。
薛郎的出枪、速度、准确,都让他们怀疑自己喂了数万发子弹是不是都喂狗了。
虐完这些新的队员,薛郎在程卫国暗中竖了竖拇指,带着三十一个目瞪口呆,看大片一样感觉的队员,跟左伯阳飘然离去。
这不是装逼,这是训练里不可缺的一环。没有对照,没有目标,动力就会小。后面激励他们拿出热血投入训练就不用薛郎他们了,教官就可以办了。
还有大几个月才会下雪,所以,在这段时间他们的训练必须达到一定程度。
在他们乘坐八五三赶来的路虎轰然离去时,军营,爆发了前所未有的训练热潮。
第0503章 特殊训练
薛郎在离开大山后,让裴光开着自己的路虎带路,先一步返回松江,在米厂等候,他带着左伯阳回到老厂,看望了邢远,转了一圈。
看到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薛郎真的很佩服邢远,真的有管理方面的天赋。
不论养殖基地,还是内部的种植基地,扩大了几倍不说,一点不忙乱。
米厂,更不用说了,运转正常,自己开发的稻田田也已经完善,等着秋天第一批绿色种植水稻收获了。
薛郎没有视察所有边角,只是跟这里的领导班子见了个面,连吃饭都没有,直接返回了松江。
这些能够正常运转他放心不少,他暂时还没精力细致过问,这跟他甩手掌柜子的毛病无关。
返回松江已经下午,他跟左伯阳在路上随便对付了下,回来后,下令让队员带着裴光他们先去别墅,他跟左伯阳下车接上刚到的四个三十几岁,这会看着依旧很漂亮的女的,走向米厂的办公室。
一进去,夏梓忆不在,雪凤正在设计首饰,低头忙碌着。
薛郎冲着张明比划了下,在左伯阳停在门口,那四女的也站住的一刻拍拍手笑道:“大设计师,你就这么开小差的?一大摊子居然忙里偷闲搞设计。”
“呀!薛郎!”
雪凤惊喜的叫了声一下子蹦了起来,两步就冲了过来,一股香风扑来中,一把抱住了薛郎的胳膊,笑容灿烂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说一声。”
薛郎感觉到压挤胳膊的柔软,心里一荡,笑道:“提前通知怎么能抓到你开小差呢。”
“哪有啦……”
雪凤扭捏了下,跟着笑容一展说道:“崔颖和小龟回来了吗?”
“没有。”
薛郎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她们各自忙碌,下午小龟返回东江,我是给你换两个保镖的,张明他们有新的训练任务。”
“保镖?”
雪凤扭头看了眼门口,一个人影也没看到。
薛郎回头说道:“你们进来吧。”
随着薛郎的话音落下,两个女的先后出现在门口,落落大方点头打招呼道:“雪总裁。”
雪凤美目闪动,点着头,细细的打量了俩人一下,发现她们的气质都属于内敛,不娇柔,也不刚硬,普通中又带着古时候大家闺秀的感觉,看着很舒服。
薛郎微笑着说道:“张岚,徐琴,你的秘书和助理,专业都是玉器雕刻以及设计,不比张明差。”
“哦?”
雪凤眼中光亮一闪,再次细细的打量了俩人,伸手笑道:“欢迎张岚,徐琴,今后我们就一起工作了。”
雪凤怎么会不知道薛郎那句不比张明差的意思是什么意思?显然是指身手不弱。
调走张明,显然要有动作了,但雪凤不会问。
这俩,就是薛郎从柳败城师门里挑来的保镖,她们自幼习武,身手都不弱,虽然没经历什么生死搏杀,但对付一般的刺杀啥的,还是轻松。
大野平毕竟是外来势力,想凝聚大批人行动一个是华夏散布的网络被揪巴的七零八落,一个是华夏已经高度警惕再进来的小岛国人,难以有机会聚拢。所以,三个两个的,加上米厂的保安,问题不大。
加上雪凤和梓忆都深居简出,除了办公室就是厂里的住所,连别墅都不回,安全更没问题。
至于崔颖和白小归,她们那里比雪凤这严实多了,一个人身边都有五六个,还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特殊保镖,刨去队员以外的保护力量,都化作自愿者,工作人员,想靠近崔颖她们,悄无声息的实施刺杀也不现实。
更何况,不论金腾还是老人,都知道薛郎被卷进这些厮杀是无奈,也不会让他牵扯精力照顾身边的人,都额外的加了保护措施。
短短相聚,在夏梓忆赶回,给了两个同样的秘书和助理,薛郎带着她们返回别墅,在家里吃了晚饭,彼此熟悉下,连夜,一溜的豪车直奔东江。
早上,给崔颖和白小归换了秘书和助理,司机依旧是米厂原来的保安,秘密携带柯尔特,以防止突变。
到了这会,所有精英小队,包括陆锦的信息组,全部到位,在东江短短的停留,就乘坐飞机赶奔金陵。
张明他们没有坐飞机,全部开车走。一个是需要用车,一个是他们可不是裴光他们没携带枪支,他们都是长短武器的配备,很麻烦。
他们的离开,松江和东江,以及八五三剩下的豪车除了主要领导的,就两台备用车,再不是车库里停着都等着落灰了。
到了半夜,所有人员到齐,全部进入了梅园。
他们,除了队员来过,裴光等人都不知道这是哪。
这里,地方是足够大,伪装网下,除了一溜溜的平房,和上百个住在简易临建的铁皮房里,从早工作到半夜的人以外,基本上见不到什么人,很安静。
他们,在松林边缘的位置搭起了帐篷,但还是不知道自己到这来是干嘛。
薛郎这一刻走了过来,在大家敬畏的立正,笑了笑让大家稍息,说道:“你们的第一波训练结束了,从今天开始,完成下一项,合格的留用,不合格的返回山里继续训练。”
所有人都站立笔直,不知道接下来是什么训练项目。
薛郎接着说道:“这期间,你们除了要一起参加特殊培训外,还要接受裴光的训练,达到他的要求的,才可以留用,不合格,一样要返回山里。”
接受裴光的训练……
山里来的三十人没啥赶脚,他们知道裴光演技了得,估计是训练这个。但张明他们就不同了,裴光训练他们?开玩笑呢吧……
可没有人敢质疑薛郎,只是好奇大于不屑,不知道一个刚有点兵样的小子能教出什么花样。
薛郎扫视了一圈说道:“不管哪一样,一个礼拜一考核,不合格扣分,十分淘汰!”
薛郎的话让所有人心里一紧,都知道淘汰意味着什么。尤其张明等人,知道淘汰丢人以外,恐怕没机会再参加惊险刺激的行动了。
第0504章 初次留学
薛郎安顿完,让大家简单休息会,随后,在天亮的时候,赶到了这出清净的位置,将所有人集中,开始了铁指寸劲的教授。
未来,他们不可能携带武器,所以,必要的保命手段不可缺。
张明他们已经熟练,依旧参与训练,包括隐匿气息,包括暗器的使用,填鸭式的灌输,预计三个月内,能用到实战就不错了。
连续三天,所有人没白没黑的训练,疯魔斩,他们没再学,而是由左伯阳交了一套更加轻灵的刀法,连带匕首的短刀使用,全部是新的套路。
张明他们当然高兴了,多一样,自保就多一分把握。
薛郎没有马上走,实际上是因为要留学的文物做旧还没完成。
他要让所有何老惦记的字在国外转一圈,留学回来,文凭拿回来。
这样,不说本身就是传世的,管你什么出土偷盗,有海关的火漆印,这文物就合法了。
不过,他并不是单纯的要让文物留学,而是弄个假留学的的过程,让这些瑰宝披上一层非常手段弄回来,不敢曝光的假象。
比如说,黄庭经从米国弄回来,收藏的人身份显赫,你偷回来了,敢明目张胆的摆出展览吗?米国高层,有身份的怕是都见过这瑰宝,人家有理有据,打嘴仗不给,也落个国家派人满世界的去偷抢,没准还有什么人弹袭击一类的呢。
小了说是一件文物,大了,有损国家形象不说,还会导致让各国猜忌。
藏有此等物品的岂是普通人?就这你都给偷回来了,或者抢回来了,亦或者干脆弄个杀人越货的现场,这就上升到国家安全了。不但华夏的国家信誉遭到质疑,怕会引起联合的谴责。
找机会还找不到呢,还不借机弄大?
所以,薛郎个人敢展出,敢推广,博物院可不敢冒这个风险。一旦追究,那是个人物品,是抓还是判,都跟国家意志无关。
在急训第五天,后学的也好,先前学过的也罢,大家都记住了基本套路,熟练,时间而已。
第六天一早,薛郎没有再去训练的位置,而是改变了样貌,一个不是很扎眼的中年人模样,直接来到了柳败城的房间里。
此时,柳败城的房间的老板桌上铺开了一张大纸,赫然就是兰亭集序。
上面的鉴赏章,以及纸张的颜色,打眼一看还真是古旧的老物件。
可惜,一看上面的字就完蛋了,上面的字到不至于惨不忍睹,却绝对的学徒水平。
这要是让古董爱好者看到,非吗傻了不可。
这破字花费大工夫,专业手法做旧,这不是有病吗?连棒槌都一眼看得出这字不咋地,你糊弄谁的钱去?做旧的成本都收不回来,还白瞎了跟真的一样的蚕茧纸。
薛郎站在桌子前,看着这副大小一样,外貌也很接近的兰亭集序,暗自摇头。
柳败城还在紧张的忙碌,用布不断的搓着一个长条木匣,神情专注。
薛郎看他这么卖力,不由笑道:“至于吗,不就是个后门造吗,干嘛下那么大力气?”
柳败城头不抬的说道:“你不懂,这个是出去的后门造不假,回来的可是真货,不做到一模一样,怎么能骗过何老这样的火眼金睛?”
薛郎也不纠结了,反正这事十拿九稳,他不过是走一趟,将东西盖上火漆印,随身携带返回就是了。
看柳败城还要忙活一会,他扭头看向旁边博古架上摆着的,已经做好的东西上。
当看到金灿灿的,上面还镶嵌宝石的盒子,眉头一挑,径直走了过去,小心的打开。
一打开,他眼睛虚了虚。
里面是司马相如的竹简,而盒子,真的是黄金打造。那些宝石他不会看错,也都是真的。
看来,这是坐实小不列颠收藏着啊!
薛郎知道这个盒子怕是从查郎纳河那里弄回来的西欧精品物件,老物件还是,用它来装着竹简虽然不伦不类,却证明一点,这是很多年前,小不列颠收藏者得到的,还是皇室的,要不,这种盒子一个价值几百万,上千万的,普通人怎么可能拥有?还用来装竹简?
还真周到……
薛郎暗自嘀咕了句,盖上天蝉子那里得到的元代绸布,扣上了盖子。
这竹简,起码是元代那会流出去的已经没跑,现代,想保留元代的布锦,且没有墓葬的水浸土痕根本不可能。而且大多不敢触碰了,哪像盒子里的布,保存完好还不腐朽?
而自己亲自去,所有人都不会怀疑,自己有能力潜入秘密所在。当初,郭泰也好,后期的秋利铭也罢,他们的住处都防卫森严,都能秘密潜入,所以,用手段非法得到,也属正常。
他刚扣上盒盖,柳败城抬起头说道:“此去不能带刀,顶多是指环和手套,连金针都不能带,避免麻烦。”
薛郎自信的笑了笑说道:“放心先生,我又不是去战斗,就是旅游而已。”
“好。”
柳败城说了下刚要接着忙碌,突然想起来薛郎该走了,于是说道:“薛总,收拾利索就可以先走了,东西一个小时后才走。”
不早说……
薛郎撇了撇嘴,看了眼似乎还没忙活完的盒子,说道:“行,那我就先走了。”
说着,在柳败城点头的一刻,离开了房间。
出了房间,左伯阳点了点头,扭头就走,直奔后面张明他们那里。
薛郎要独自去,这一趟不需要人,左伯阳还要训练那帮人,今天,也是正式开课的时候,他必须留在家里。
薛郎的离去极为隐秘,连金腾都没有告诉,悄无声息的就直奔机场,一个半小时后,坐上了飞机,腾空离去。
家里,在他离去后,柳败城加工的盒子去了t国,从那里转道直奔小岛国,虽然麻烦了点,却绝对安全,不用走官方的途径。
何老,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看到的照片实际上物件就在薛郎手里,他也想采取特殊手段弄回来,就算藏着,那也是国宝回家了不是?
不过,薛郎既然揽下了,他就完全相信了薛郎,相信他能够带着东西回来。
第0505章 棒槌
薛郎这一走就是一个多月。
他的离去连金腾都不知道干嘛去了。不过家里的所有事宜都没有耽误,不论是米厂还是慈善事业,都进展的相当顺利。
尤其东江的大爱之家,内部装修已经接近尾声,预计一个月内就可以投入使用。
金陵这里,博物馆已经封顶,先那些高层进入了内外一起装修的第二步工程。唯独地下,怕是比商业区的高层速度不快,还要慢上一俩月能主体竣工。
外界,这会一直关注,关注博物馆的建成,因为它的建成,将会有什么样的展品才是大家的期待。
连消失的传国玉玺都能弄到,那还会有什么瑰宝,难免让人猜测。
裴光他们那里也没有耽误,只是受到严苛训练的他们十分的不解,不知道干嘛要背那么多的古玩鉴定知识。
这可难坏了这些当兵出身,一直凭体能争得荣誉的壮汉。
他们不管高矮胖瘦,每天除了必须的搏杀技巧、潜伏暗杀这些训练外,就是填鸭式的学习古玩鉴定和演技。
.尤其演技,古玩鉴定还好,可以死记硬背那些知识,可演技,让他们吃尽了苦头。连带化妆,让他们早就没了新鲜感,也不知道下一刻自己要变成什么样的人物。
裴光比他们多了个优势,就是一直没有跟社会脱节,没有间断学习,所以,学习古玩知识的速度快得多,就算里面有悟性高的,也没有他来得快。
一个多月,他已经远超一般古玩店的学徒,属于能多少看出点门道的收藏者范畴了。
一切,即便薛郎不在,也没有耽误发展。就连查郎纳河那里,也都热火朝天,一个旅游城镇的雏形正在拔地而起。
而亢龙号,也返回了,只是游客很少,只有三百多人,注定的赔钱。毕竟那里的旅游项目还没有开始,还需要等旅游区的住宿等完善才可以。
所有按部就班,稳步而高速的发展,薛郎,却消失的一点动静都无。
在一切都极为平静,平稳发展的时候,远离华夏的东都,一个仿照华夏弄出的古玩市场里,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正在那些摊位前淘宝。
这人在这里晃荡了一个礼拜了,买了很多的东西,是个收藏爱好者。
很多摊贩都已经熟悉他了。
熟悉他的原因不是别的,因为他是个棒槌。
棒槌,在华夏古玩行里那就是傻子的代名词。这些人被糊弄的拿出几万,十几万,却买了现代工艺品的有之,买了仿制的古玩有之,即便是民国清末的老物件,别人花五千,他们五万也下不了。
属于眼高手低,半懂不懂,还有傻钱的那种。
不过还好,这里的棒槌不是那种被骗的,这里,居然不讲价,摊主说多少就是多少,遇到讲价的,摊主直接就给轰走,毫不客气。而且有趣的是,这里的东西大都是些老物件居多,精品少,却也是假货同时不多。虽然看不出是不是仿的,但看着可不是那些一眼就看出假的,糊弄游客和棒槌的量产工艺品。
这人之所以被认定是棒槌,因为他买东西倒是不用讲价,也不会被骗,可是,却不懂装懂,摊主明明要价两万日元,他有时候会大惊小怪,说这是康熙的官窑瓷器,要不是摊主讲究原则,在华夏的话,他二十万也拿不走了。
而他说的,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人家卖的就是艺术品,他却当古董。
付钱倒是相当的痛快,不讲价,也不还价,看中就买,一天总要拿着几个,十几个东西离开这里。
这人叫山田信一,是东都不远的一个小地方的人,来东都打拼的,唯一的爱好就是搜集古玩,却半懂不懂。
今天,他照例来到了这里,开始每个摊位细细的观看,不时的拿起一两个物件,有模有样的鉴赏,倒是没有询问价格啥的。他一般不问,问了就是要买,很规矩。
溜达着,山田信一走到一个专门卖字画的位置蹲下,开始挑选自己中意的东西。
他刚刚蹲下,一个地道的小岛国人拎着个包走到老板身边,小声交谈了几句,打开包,任由老板挑选带来的东西。
这些,是一些类似于二道贩子之类的,他们搜集物品,然后倒手卖给摊主,赚点小钱。
摊主显然跟他认识,扔下山田信一就在那个大包里翻看,随之一样样的选定,
正在挑选的山田信一突然顿住,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摊主刚刚拿出的一个长条木盒,跟着一把抓过就要打开。
摊主伸手按住,训斥他不懂礼貌,随即劈手夺过,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纸卷。
盒子一打开,山田信一呼吸猛地一滞,眼睛更是瞪大,死死的盯着摊主打开的纸卷。
摊主打开看了眼,跟着就摇了摇头,放进了盒子,看了看包里的东西,讲妥了价钱,付账。
他还付账呢,山田信一再次一把抓住那个盒子,按在摊位上。
卖货的和摊主瞥了他一眼,都没吱声,愉快的结账。
这边刚刚结束交易,山田信一就急不可耐的说道:“东岛先生,这个我要了。”
说着,掏出钱夹数出四十张钞票,想了想,又拿出里面三张剩余面额最大的一并递给摊主,将盒子抱在了怀里。
摊主愣了下,送货的也诧异的看着山田信一,不知何意。
“不够吗?”
山田信一小心翼翼的问道。
“山田君,够是足够了,可……”
摊主拿着手里的钞票不知道该如何说。
“够了就好,够了就好。”
山田信一说着,站起身,躬身一礼,不等诧异的摊主说话,掉头就跑,就跟捡到了什么难以估量价值的珍贵宝物一般,唯恐摊主变卦。
摊主看了眼送货的,送货的看了眼他手里的一大叠钱,摇了摇头,边走边嘀咕:“疯了吧……”
摊主也有点傻了,这货居然给了四十三万日元,简直是疯了。那就是个仿古的字,水平还不咋地,值钱的就是盒子仿的精美点,他准备卖五万的,还没开口,就收到了四十万,还怕自己反悔……
这就是棒槌吗……
摊主看了看手里的钱,看了看早就没了山田信一身影的方向,摇了摇头,收起钱,开始收拾刚收的东西。
山田信一用狂奔的速度,一路急匆匆的离开了那里,跟着驱车返回了住处。
一进门,就兴奋的喊道:“罗君,我又淘到了好东西,蚕茧纸的书法!汉代的好东西!”
“蚕茧纸?!”
一个身穿休闲装,三十多岁的人闻声从屋里出来,惊喜的看向山田信一手里抱着的盒子,随之小心的接了过来,慢慢的打开,跟着惊呼道:“真的是蚕茧纸!”
山田信一满脸的兴奋,站在那人对面,接过盒子,却没说话。
那人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纸卷,看了一眼,不等山田信一看到字,就慌忙卷上,一边拿过盒子,一边收起说道:“山田君,这可是好东西,别说汉代的,晋代的也了不得了,你真有眼光。”
山田信一得意了,看着对方盖上盒子说道:“罗君,这副字我花了一百万呢,凭我多年的经验判断,这绝对是真迹。”
“不贵不贵!”
那人小心的夹着盒子,掏出手机说道:“辛苦了山田君,这东西的价值难以估量,我不会亏待你。”
说着,就快速的输入,短短呼吸间就完成了转账,跟着,迫不及待的说道:“山田君,还要麻烦您送我去机场,我必须马上回去。”
山田信一在叮的一声信息提示里看向手机,随之眉开眼笑的哈腰说道:“没问题,没问题。”
那个姓罗的非常的着急,翻身回去简单收拾了下,就用一块绸布包裹着盒子,拎着行李奔出了房间,随之,俩人驾车离去。
飞机场里,山田信一小声的跟一个工作人员嘀咕了句,随之,姓罗的就抱着绸布包走进了安检。
当安检看到里面是木盒装着的字时,他被请到了旁边,随后,两个工作人员在他面前打开了盒子,展开了那副字。
全部打开,只是看了眼,就小心的收起,将盒子包好,快速办理了手续,漏出笑容说道:“祝先生旅途愉快,您可以登机了。”
“谢谢谢谢。”
那姓罗的这会不说鸟语了,客气的用中文感谢着,小心翼翼的抱起盒子,顺利的登机。
看到姓罗的背影消失,山田信一掏出手机再次看了眼上面二百万的数字,吹了声口哨,冲着已经没了人影的方向挥了挥手,满脸的笑意。
这才是个棒槌,自己看到了纸张和盒子的时候还真吓坏了,那是蚕茧纸他不会看错,古朴的雕刻花纹也差不了,可在回去的路上一打开才发现这是个低劣的仿品。
但这个不耽误,他身边有个棒槌,比自己的水平还不如。
果然,四十三万换来了二百万不说,还获得了这家伙的友谊。
挥了挥手,他吹着小曲,溜达着离开了机场。
第0506章 现代艺术品
山田信一当然知道他交给棒槌的是什么,这个姓罗的自从因古玩认识后,每天都要来他的家里,已经十来天了,除了收购了他很多的藏品,还直夸他眼力不俗。
山田信一当然不傻,后入行的,水平有限,顶多能看出个大开门的器物真假,淘宝捡漏,这些年也没啥成绩。
这姓罗的用国际快递将从他那里买的东西尽数发往了华夏,也终于让他知道了自己的水平,十件,连一件称得上文物的都没有,顶多是华夏民国期间的蛐蛐罐,鼻烟壶一类的,还都是批量生产的货色,值不几个钱。
不过这姓罗的都当真品,几乎是自己说什么朝代的就是什么朝代,对他崇拜的不行不行的。
山田信一自然不会错过这个赚钱的机会,才有了一个礼拜疯狂淘宝的过程。
今天的大收获让他相当的舒坦,几个小时纯盈利一百五十万,可不少了。相当于他五个月收入的总和。
海关的那些文物部门的眼力当然毒,最后这个姓罗的乘坐飞机走了以后,他还找到了那个打招呼的同乡,得知,盒子只是极为普通的木材染色搓珠,纸张也是假的,只是做旧了,至于字,那就是初学者的水平,现代仿古艺术品,还是比较低劣的那种。
确认没有为他人做嫁衣,山田信一得意的一路吹着口哨,琢磨着上哪去消费下,庆祝庆祝。
同时,期待这个棒槌啥时候再来,如果再来,自己是不是可以提前退休,找个漂亮点的,结束单身生活,不用每月花几万去找地方宣泄了。
他这边兴奋的庆祝,飞机,一路平稳的降落在了金陵,那个姓罗的背着背包,抱着绸布包包裹的长条状物体,下了飞机。
他刚走进大厅,迎面一个急匆匆的人不小心的撞了下他,在俩人身体晃动中,那人连连道歉,匆忙离去。
姓罗的抱紧了手里的绸布包,看了眼那个离去的背影,略微停顿,也没多事,抱着绸布包,背着自己的旅行包,施施然的跟着人流,走出了机场大厅。
他刚刚出现,一大群的记者就蜂拥而至,长枪短炮对准了他。
“罗先生,请问您说的在东都带回来的华夏瑰宝是什么?”
“罗先生,请问您怎么得到的?”
那姓罗抱紧绸布包,大声说道:“诸位,我只能告诉你们是现代艺术品,这是东都机场海关的手续,至于是什么,要等相关的专业人士确定,结果出来薛总会召开发布会。”
他的话音刚落,记者纷乱提问谁是薛总,薛总是谁的一刻,薛郎从外面挤了进来,挡开记者说道:“诸位,这件东西大家肯定会满意,这是我们华夏千年流传下来的瑰宝,比当初的传国玉玺的珍贵程度不差,一旦证实真品,其价值恐怕还要高!”
薛郎的出现立时让记者炸锅了。
他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连续做了几次轰动世界的新闻发布会,但却销声匿迹,根本找不到他。
今天出现在这里,还是跟这个意外得到消息的瑰宝回归有关,他们纷纷意识到这又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
于是,所有的长枪短炮就对准了他,纷纷询问是不是可以提前透露这是什么。
薛郎没有搭理记者的提问,回身微笑着接过姓罗的递来的东西,拍了拍他说道:“辛苦了。”
那姓罗得体的笑了笑,说道:“薛总,这是我该做的。”
薛郎接过布包,指了下不远的迈特威尊享说道:“你先上车吧。”
“好的薛总。”
姓罗的颔首领命,挤开记者钻进了豪华面包。
薛郎待他离去,这才在他的助理,那个左伯阳站在身边的一刻,举起手里的包说道:“在没有定论之前,我不可以说它是什么,但既然大家到了,可以先一步看看,要不岂不是白跑一趟。”
说着,在记者的兴奋跃然脸上的一刻撸开了绸布包,漏出了里面古朴的长条盒子。
这一刻,不论是录像机,还是照相机,都对准了他手里的东西。
薛郎看了看盒子,将绸布递给了身边的左伯阳,深吸了口气,小心的打开了木盒,漏出了里面的卷轴。
是字画!
这一刻所有人都有了这个判断。
薛郎眼睛虚了虚,快速合上盒盖,接过绸布包接着包上说道:“沉香盒,蚕茧纸,大家看到的只是现代艺术品,等专业鉴定结果出来,我会再次召开发布会。谢谢各位。”
说着,在左伯阳长发飘动,挡开记者的一刻,快速离去,跟着上了开来的一辆奔驰gl500,在记者的追赶下,四辆车轰鸣离去。
机场的保安在四辆车离去的一刻,都松了口气,纷纷上前疏导拥堵的大厅门口。
可消息,并不会因为薛郎悄然离去而消失,反倒是在薛郎还没有抵达金陵的时候,就传遍了网络。
那个漏出的盒子,盒子里略显古旧的卷轴,薛郎说的那句沉香盒,蚕茧纸,让无数人猜测,这是在东都弄到了什么好东西?
但凡有点古玩鉴赏底子的都知道,沉香盒没啥,就算是顶级的奇楠香,那也叫贵重,而跟瑰宝无关。可蚕茧纸不同,那是汉代流行,晋代也在使用的纸张,到了宋才没落,最终被更廉价好用的纸张取代。
不论是汉代还是晋代的纸张保存至今,先不说是不是名人的,单单保存不宜这一点,就足以奠定其价值基础了。
而能够用沉香盒子装着的蚕茧纸,能跟传国玉玺相比肩的物品,让猜测快速汹涌,估计到不了晚上,就会一发不可收。
薛郎消失了一个多月,其实是先姓罗的一个小时返回国内的机场,并做好了接留学瑰宝的动作。而那盒子里的东西,真的就是兰亭集序,只不过是在大厅里跟姓罗的那人掉了包而已。
他此去小岛国原本就是给文物办理留学的,顺便搜寻大野平,摸清东都史料馆的底细的。
可一个多月的时间,薛郎愣是没有找到大野平,也没有太多关于这股隐秘势力的信息。
东都史料馆的信息里查不到任何跟大野平有牵连的信息,也没有信息显示他们有一支秘密力量。
薛郎原本是因为宫野新月的关系,要将大野平消灭在萌芽状态,才下大力度搜寻大野平信息的,却不料做了无用功。
但薛郎也不是没有收获,在最后蹲在东都的十天里,得到了相当一大部分柳败城师门不掌握的信息。。
正是这些信息,让他打消了之前的念头,他要玩一场更大的。
东都史料馆不但从华夏用各种手段弄走了珍玩无数,其馆藏也不是外界猜测的百十万件,而是更多。只是因为里面很多无法展出,暂时封存保管,等待时机一步步的有了身份再行展出。
当然,还有薛郎要彻底玩大的原因,薛郎要将他们用在华夏的手段,除了不能开战公开掠夺外,都还给他们。
找不到大野平,薛郎就干脆高调请回国宝,让计划顺利实施。
至于姓罗的和那个山田信一,姓罗的是柳败城师门的,而山田信一的确是地道的本地人,而且跟他没半毛钱关系,用他让瑰宝回归,只是计划的一部分而已。
薛郎高调的在机场宣称获得了比传国玉玺更加珍贵的文物,还是从东都带回来了,这个消息可想而知有多劲爆。
他还没到梅园,何老就亲自打电话,询问消失了一个多月,东西到手没有。
薛郎看了看手里的盒子,笑道:“何爷爷,幸不辱命,东西安全到了,我正回梅园。”
“到手了?!”
何老那头一顿,随之骂道:“你这是恐怕人家不知道,找不到你是不是?!为什么在机场弄那一出?!”
薛郎知道老人的担忧,笑了笑说道:“何爷爷,东西还要劳烦您来看,我不能送您那去,来了我跟您细说。”
何老一听就不干了,骂道:“小兔崽子,你是怕我眯了你的不成?还我去,你马上给我送来!”
薛郎手机离开耳朵了点,待何老吼完说道:“何爷爷,这事还真需要您来一趟。”
“你是说柴窑发布会?”
何老想起了上回说柴窑一个月左右开窑一次的事来。
薛郎微笑着说道:“这事是一方面,还有更重要的,需要您来,也需要崔爷爷他们到场。”
发布会……
何老那头眼睛眯了下,不知道薛郎这小子又要鼓捣什么,还有什么事能比发布会还重要?
其实,薛郎在东都的一个多月里,除了没找到大野平的信息外,还是知道不少秘密的。
柳败城师门并不做过格的事情,主要精力就在搜集文物信息,或上门以物换物,实打实的用真品换回对方并不知道的孤品,或者是掌握物品上拍的信息,或购买,或竞拍。
所以,薛郎在那的一个多月,通过雅藏拍卖行的暗线,收集到很多他们并不了解的信息。
让何老来,一个是他们的能量够,再一个也是要看看老人们的想法。
这事金腾办不了,虽然金腾能量不小,可也有玩不转的地方。
薛郎这会已经确定,死神组织彻底瓦解,零碎的都没了,更别提主脑了。黄埔琴,段鹤山的死,让他彻底放心,要全部精力投入到对付东都史料馆里了。
第0507章 热炒
何老已经很了解薛郎,知道他不会瞎弄,更不会拿着几个老家伙逗闷子,呼来喝去。
原本可以送来鉴别的东西,非让他去,还带着其他人,显然有事情。
于是,没太跟薛郎计较,挂了电话就安排,随之直飞金陵。
金腾在薛郎电话挂了的时候,也打了进来,一通就没鼻子没脸的问道:“你搞什么?一个多月不见露面,回来就弄这一出?”
薛郎笑了,说道:“这会在金陵吗金大哥,在的话到我别墅来,给你看看我搞什么。”
金腾也已经了解薛郎透透的了,知道他肯定有事,于是说道:“二十分钟到你那。”
薛郎原本准备回梅园的,一听,挂了电话直奔别墅。
金腾没有见过兰亭集序的照片,也不知道薛郎要最先进的扫描分析仪器干嘛,更不知道他带回来的是什么,要在机场弄动静,引的外界猜测。
他可是公众人物,一举一动都有无数人关注。最大的兴趣就是想知道他手里的东西怎么来的,还有什么好东西。
他这么一折腾,外界的目光全部聚焦在他那了,虽然知道死神组织已经告破,首脑全部伏诛,安全是没问题了,可这样子老是让人关注,甚至拉仇恨总是让人心里不安。
一进别墅,见到薛郎就问道:“你到底搞什么?”
薛郎微笑着招了招手,戴上了手套,拿出了那个木盒,在金腾狐疑的注视下,慢慢的拿出了卷轴。
金腾对古玩还是有点功底的,可不是薛郎的水平,看到木盒眼睛就一虚。
那古朴的木盒花纹虽然细小,但他不会错看,这是老物件,材质应该跟沉香有关。因为木盒的自带木纹很像沉香浸透木质产生的那种花纹,具体是什么级别的沉香不说,盒子也价格不菲,几十万上百万的正常。
可当他看到蚕茧纸的一刻,忙拿起桌子上的手套戴上,目光紧紧的盯着卷轴,在薛郎徐徐打开的一刻,眼睛瞬间睁大。
没看到标题,不等于他不懂,刚露出来的字在他看来功力不俗,显然是名人的手笔。
接着,他瞳孔骤缩,看到了兰亭集序,停住了要伸手的打算,目不转睛的盯着慢慢打开的卷轴,直到薛郎全部打开,他才明白前段时间为何薛郎一背古诗词,何老就屁颠屁颠的来了,感情是出自这里。
盯着卷轴足足看了两三分钟,这才抬头问道:“兄弟,你带回来的是这个?”
薛郎点头道:“折腾了一个多月,所有尾巴处理干净了,还顺带留学弄了个现代艺术品的文凭。”
“卧槽!”
金腾眼睛虚了虚,不敢置信的说道:“这要是真品,十个玉玺也换不到啊!难怪你说比玉玺的价格恐怕要高,你哪来的消息?怎么弄到手的?”
薛郎莫测高深的笑了笑,慢慢的收起,卷好,小心的放进盒子说道:“这事你就别问了,消息是捡来的,我只是去了趟而已。”
金腾心里翻浆倒海的满是震惊。这要是真品,那可是轰动华夏,轰动世界的重大发现。
薛郎小心的收起,掏出电话拨了出去。
金腾也不问了,知道何老怕是又要来了。
电话是冯莹接的,一通,薛郎就说道:“冯莹,信息平台公布消息,明天召开新闻发布会,将会有重大消息公布。”
“好的薛总。”
冯莹知道这下又要忙了,一个小时前的一些传闻和消息让她已经是忙的焦头烂额,信息平台全是询问到底从小岛国带回了什么。这一有重大消息发布,那岂不是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那边机器开动,薛郎这边金腾哪也不去了,就盯着薛郎放在茶几上的盒子,连唠嗑都不多。似乎,是怕一错眼珠再跑了,俨然一副死守着的架势。
薛郎也不管他,自顾自的打电话安排事宜,将一个多月积攒的事情全部捋顺了一遍,跟雪凤她们视频会议就进行了两个多小时,将米厂,玉雕厂,以及大爱之家和关爱老兵的所有事宜全部扒拉个遍。
四个小时不到,才三个小时多一点,金腾就接到了电话,挂了电话嘱咐薛郎哪也不许去,随之匆忙离去。
薛郎当然不会走,就等着何老他们来呢。
很快,何老和崔老几个人先后赶到了薛郎的别墅。
何老先到的,顾不上训斥薛郎,拿出放大镜,带上手套就开始鉴定。
陆陆续续到来的老人没有人吱声,都没有靠前,静静的看着何老,等待结果。
随着不断的仔细观看,何老的手都在发抖,越看越激动,抖的薛郎心里直提溜。
不过还好,何老虽然激动,倒是没有失控。看了足足二十几分钟,长出一口气,嘴唇哆嗦着,两行老泪流淌而下,哽咽着说道:“应该……不差……”
崔老不等其他人吐出浊气,忙说道:“老何,休息会再说。”
所有人都顾不上看那副字,都盯着何老,真怕他有点闪失。
薛郎和金腾更是紧张,大气都不敢喘。
还好,两三分钟后,在大家焦急的注视下,何老深吸了口气,慢慢的平复了下,露出宽慰的笑容说道:“我究其一生都在祈望能找到王羲之的真迹却不可得,今天,终于看到了真迹,死而无憾那!乖孙子,你为华夏立了大功啊!”
他这话说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这才看向那副字。
薛郎微笑着没有说话。
崔老等人之前要不是牵挂何老,也都仔细的看看字了,这会,所有人的心思才放到了字上,很快,老人们都露出了震惊迷醉的神情。
他们不同于年轻人,他们都多少练习书法,以修身养性,所以,看到这天下第一行书,能不深陷其中?
“好字!”
崔老眼中神采闪烁,击节赞叹。
金老爷子虽然戎马生涯一生,对于字也颇多研究,看的同样如痴如醉。
这是原创的真迹,不论是笔意还是意境,跟临摹的根本就是两回事,就算大师级的临摹,也会有差别。
而这些,就算不是很懂的也能一眼看出来,只是看的深浅,领悟的多少罢了。
足足半个多小时,所有人才从震惊感悟中脱离出来,纷纷看向薛郎。
薛郎见大家激动是激动,但都没失控,放心之余,微笑着说道:“何爷爷,我知道您老还要科学论证,还需要细致鉴定才能确认,这副兰亭集序您先拿回去,等有了准确结果我再召开发布会。”
薛郎的话音刚落,金万恒眼中精光闪烁,老态尽消,盯着薛郎问道:“小子,我不关心这副字最后放哪,只要在华夏就好,告诉我,这副字你是怎么发现,并弄回来的?”
金老话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了薛郎。
这是最关键的,华夏的文物被掠夺走,破坏而失传的多了去了,但这个跟易于保管的瓷器金器之类的不同,就算有沉香的盒子能防虫蛀,纸张的老化也难以控制,保存如此完好,怎么能不让人惊叹。
薛郎早就已经编好了故事,见问,好整以暇的说道:“这副字是偶然得到的消息,而拥有者只是侵华将领的后裔,这副字据说是他父亲在满洲一个遗老家中所得,但还不知道其价值,在其父亲带回的华夏瑰宝储藏室里一放就是几十年,除了偶尔跟人交流,并不做过多的研究,所以,这副字一直没有被发现。
我制作了一副一模一样的劣质仿品,偷摸的掉包,没有惊动他们任何人,并让其在那的古玩市场转了一圈,带过海关……”
“好!”
金万恒满脸褶子全开,大声赞道。
崔老也跟着兴奋的喊了声:“好样的!”
其他老人同样兴奋跃然脸上,没有一个认为这是偷,认为薛郎此举不妥。
连金腾也是同样,冲着薛郎直竖大拇指。
薛郎却并没有太多的兴奋,叹了口气说道:“可惜,他家里还有数百件已经落了灰尘的瑰宝,还不知道这些瑰宝后面有多少的血泪故事,却要埋没在侵略者手里了……”
薛郎的话让兴奋的老人们立时怒气攀升。
他们比年轻人更知道那屈辱的历史,掠夺走的,跟毁于战火的数量相比,前者更多。
但老人没人说话,挑起战争不是他们所愿,这不是过家家,虽然国力强了,战争,受苦的还是大众。所以,过格的话绝对不会说,也不是愤青。
薛郎感受到了老人们的怒气,知道效果达到了,遂说道:“拿回这件瑰宝,我不会等对方反应过来,也不会就此罢手,没看到便罢了,既然看到,我怎么可能不让流失的国宝回家?”
崔老目光炯炯,盯着薛郎问道:“小子,你准备怎么做?”
其他老人没人说这事不该,也不会出主意,因为这事不能明着说。
薛郎笑了,说道:“国人只知道经济条件上去了,购买力大增,多少年的文化侵略让他们喜欢了小岛国的产品及文化,去了就大肆购物,并形成风潮,不论是马桶盖,还是感冒药,一年一个花样,去的人都疯狂的购买,趋之若鹜,我想,爷爷们不会也跟不知情的国人一样觉得那些东西超值,为他们的经济发展添加助力吧。”
几个老人莫测高深的笑了笑,彼此对望了一眼,却没有人打断薛郎。
薛郎顿了下,接着说道:“疯狂的购买就会造成大量的生产以保证货源,也就成就了海量的库存,成就了短暂的泡沫繁荣,虽不伤筋动骨,可会造成一定的影响。”
几个老人都点了点头,显然认可这种说法。
泡沫经济并不是那么好行成,尤其国家调控。不过,却会给一些相关的厂家造成不生产,看着热钱消失,生产,又会出现积压,虽不至于资金链断掉,却要消化积压的产品,导致生产节奏出现不良的循环。
但他们不知道薛郎要说什么,也都没吱声。
薛郎看了看茶几上的盒子,带上手套,小心的收起放在了一边,随之拿出一件大开门的定窑瓷瓶,小心的放在了茶几上。
何老是专业,在瓷器放上的一刻,目光就落在了瓷器上。
跟着拿起仔细的观看,底款,釉色,全部细细的看了一遍,却皱了皱眉,说道:“小子,你这件器物也是从那边带回来的?”
薛郎微笑着说道:“何爷爷,您看看这件值多少钱?”
何老再次看向手里的瓷器,半响说道:“胎对,款对,足也对,釉色也不差,包浆厚实,看着是定窑官窑瓷器,可却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薛郎暗自佩服,何老的眼力真的不俗。柳败城可是说过,他们的瓷器别说什么碳十四的科技手段,就算高手,也很难看出是假的。
薛郎依旧保持着微笑说道:“何爷爷,这件要是扔市场上,您觉得价格会到多少?”
何老再次看了看手里的瓷器,说道:“这件,我感觉不对,但却说不出具体的,这件,是高仿不会错,一般人都会当真品,绝对的高水准,流出的话,拍卖三百万左右吧。”
薛郎笑了,回手打开客厅里的大屏幕电视,跟着画面一闪,一排排的架子上摆满的瓷器就跃然画面。
其他老人都见过梅园里的瓷器,也见过这些架子,看了看移动的画面,不是道薛郎这是什么意思。
薛郎回过头来笑着说道:“何爷爷手里的这件就是我那的高仿,已经积攒了将近百万件,包括五大窑,和七八十古官窑民窑瓷器,水准都差不多,还有字画,青铜器,包括几乎所有已知的文物,都难辨真假。”
何老听着,眼睛虚了虚,但没打断,也没质疑。直到薛郎说完,这才问道:“乖孙子,你是想炒?”
薛郎笑了。
他的确是想炒,只有这样才有机会知道所有目标,赚到钱,弄回真品的麻烦才少一些。
第0508章 柴窑现世
当薛郎将整个计划说了一遍,何老也好,崔老也罢,还是金老爷子都默默颔首,却没有人说可不可以,跟着,话锋一转,就变成了研究唐代的茶饮文化。
兰亭集序,何老没有再看,而是交给了薛郎,走的时候再拿。
看得出,对于薛郎的保护能力已经认可。
发布会,所有人都以为会是那件从小岛国带回来的东西,但不管如何,能召开发布会,事情就小不了,所以,报名的蜂拥而至。
各国都有记者在这,还都是些大媒体的记者,蹲守挖掘没有开业的展览馆到底还有什么精品。
他们,同样不能错过发布会,同样按着要求报名,等待通知。
第二天,发布会如常举行,让大家意想不到的是,这次的发布会居然是华夏消失的瑰宝,柴窑瓷器的现世。
看到台上摆着的两个制式不一样,但堪称精美绝伦的瓷器,看到大屏幕上的放大画面,所有记者都迷醉了。
柴窑的神秘,雨过天晴云破处的争议,在这一刻有了一锤定音。
他们终于懂了,柴窑为何被称之为华夏瓷器之首。
咔嚓咔嚓的闪光灯响个不停,录像机也对准了台上的精美瓷器,对准了大屏幕。
这可真是意外的惊喜。
短短几分钟,闪光灯终于有了减弱的趋势,薛郎这才伸手压了压说道:“各位媒体朋友,今天不是搞突然袭击,大家现在看到的两件柴窑瓷器,是我刚成立一个多月的柴窑瓷器厂烧制的,今天,也是消失的中华瑰宝面世的一刻,下面,进入答问环节。”
烧制……
台下嗡的一声就炸锅了。
发现柴窑的轰动足以震撼世界,可烧制柴窑,这是什么概念?
于是,记者们纷纷提问,无非是怎么确定这是柴窑,如何发现的烧制秘方,今后怎么发展等等。
薛郎早已经准备好了,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简单而直接的回答,但至于秘方啥的,那是商业机密,傻子才会说。
当最后薛郎宣布首窑四件精品因自己的博物馆还在建设,所以,依旧用金陵省博物馆展出,三天后,将在那里展出,为期一周。
这是个爆炸性的消息,但怀疑居多,都不知道这算是现代工艺精品的瓷器,到底是不是柴窑。
可跟着,华夏博物院官方公布,清源有限公司,清源柴窑瓷器厂严格遵照古方,烧制的柴窑瓷器完全恢复了古时的旧貌,让这一消失的瑰宝面世,达到了精湛的程度,堪称国宝级精品。
这会,所有人都忘记了薛郎从小岛国拿回了什么,纷纷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面世的柴窑上。
华夏博物院的确认,足以说明问题,国家,不会瞎闹。
看到新闻上那精美的画面,就算是现代烧制,收藏家,收藏爱好者也都按耐不住要拥有的**。
独家制作,而且发布会上已经说了,每月的烧制不会超过十件,甚至更少。
这个数量到了售卖,最多就剩下七八件。这么大市场,升值空间绝对的不低。若干年后,这也是文物了不是?其价值更高。
于是,在官方证实此柴窑并非滥竽充数的东西,看到三天后在金陵展出,世界各地的收藏爱好者纷纷奔来,要亲眼看看,估价收藏价值能达到几何,能有多大的上升空间,以决定是不是购买。
金陵在沉寂了一个来月的时间里再次火爆,尤其国内的,这个可不是传国玉玺,百亿甚至更多的价值,一般人参与不进来,顶多是看看而已。这是现代烧制,大家估计看着是精美,几百万到头了,所以,一旦售卖,第一窑,意义非凡。
三天一晃而过,人潮拥挤中,他们看到了精美的柴窑瓷器,并看到了发布会上没有的两款。
电视上看到的效果远没有近距离的观看,虽然隔着栏杆,隔着玻璃罩,依然能感受到柴窑的精美。
人潮拥挤中,估价开始了。
网上亲眼看过的,闲来无事的,纷纷评估这烧制出来的现代工艺品能达到什么价位。
于是,预估的价位从各方面分析开始,渐渐拔高,瞎吵吵都超过了千万。
一周的展出效果奇佳,在薛郎结束展出,召开的记者发布会上,大家彻底的心里有底了。
因为,国家博物院获得了首窑的两件无偿捐赠,而且出席捐赠仪式的居然是博物院的馆长,华夏历史文物最具权威的人士何老。
这说明,国家对于现代烧制出来的柴窑评价相当高,要不不会有大佬亲自出席,跟传国玉玺一样,非常的重视。
同时,大家也知道了将在三天后举行首窑两件柴窑的拍卖,所得款项三分之二注入大爱在行动慈善基金,而且明确规定,参与竞拍的本国收藏家可以出现金,而他国的,必须用等价的文物交换,交换的文物价值也将由拍卖委托拍卖方,世界知名的雅藏拍卖行来进行鉴定评估,低价值的文物不在此例。
这个消息一出,已经奠定了价格基础的柴窑瓷器的主人,薛郎,被大家热捧到一定程度。
大家都知道此举的含义,那就是用柴窑交换流失海外的藏品。此举,无疑让薛郎的知名度大涨的同时被冠以爱国的标签。
拍卖会如期举行,所有参与竞拍的都被核实了身份,雅藏拍卖行做了大几十年,由国外进军国内,其声誉足以让人信服。
他们向全世界进行了大幅度的宣传,拍卖柴窑瓷器。
薛郎多天一直没在露面,拍卖的时候出现在拍卖现场。
他的出现,引来无数收藏爱好者或者大家的关注,毕竟他手里还有除了月球陨石,是世界第一的非洲血钻,世界仅存的熊丹青翡翠,以及这会价格已经过亿的消失的受诅咒金币等世界孤品。
都希望能得到购买的机会,最起码有了初步的接触,以后一旦有机会,也能快捷的得到消息不是?
薛郎带着左伯阳,得体的跟所有示意或者靠近的人简单聊两句,收了名片,留下名片,在拍卖开始前,坐进了角落。
拍卖,当然不会只有两件柴窑,雅藏提前就准备了,原本计划的秋拍提前了而已。
还好,拍卖的物品都属于不错的可收藏物品,在柴窑瓷器到来前,还没有流拍,价格也算不错。
当第一件瓷器宣布竞价开始的时候,所有人忽略了起拍价格五百万的高价,纷纷举牌,短短的时间,就剩下六个竞拍者。
其中,两个外国人士,四个华夏的收藏家。
排外,在哪都有,尤其是这些瓷器的款项将进入慈善基金,他们断然不会让外国人拿走首窑瓷器。
本来这些精美的瓷器价格他们都有一本账,在激烈的竞争中,价格一路飞涨,并没有因为人少了而热度减弱。
短短不到五分钟,第一件柴窑瓷器就达到了伍仟叁佰万,超出了所有人的预估,连薛郎也没想到,以为这是雅藏的托。
那俩外国人摇了摇头,认为这里的确有猫腻,不愿意当冤大头了。
第一件拍品伍仟叁佰万成交,直接,三分之二的款项就在现场交款的一刻,划进了大爱在行动基金。
原本薛郎以为这个价格就已经了不得了,柳败城估价三千五百万轻松,现如今,已经超过了预估。
可第二件瓷器竞拍一开始,居然出现了更加火爆的场面,愣是在短短十几分钟里达到了六千七百万的天价。
薛郎不懂古玩,看着疯了一般的这些人,理解不了他们的感受。
其实,不管是工艺品也好,古董也罢,古玩本身就存在一个喜欢和不喜欢只说。喜欢,多少钱都要拿下,不喜欢,白送不要那是扯淡,但绝对不会超过预期的价值也要拿下。
最终,第二件瓷器也被成功拍下,以柒仟壹佰万的天价被一个集团公司的老总拿下。
事后采访他侃侃而谈,对于柴窑的喜欢自然不用说,但根本的目的他说了,这是因为款项三分之二做慈善了,他算计的就是那三分之一值不值。
也就是说,他心里的底价实际上就是两千多万而已,剩于的当支持慈善事业了,也不能让这些好东西头一次面世被外国人拔了头筹。
薛郎却知道这人是谁,这人居然是他和柳败城收了一亿卦金的赵大海,那个泰西省的煤老板。
.不管他是出于感谢,并捧场,还是真的有心做慈善,薛郎都不会反对。就算赵大海为了买名,为公司做宣传也无所谓了,起码让柴窑的首次拍卖价格上升到了一个想不到的高度。
拍卖结束的一刻,薛郎受到了拍卖方的邀请,亲自登台感谢大家的光临,客气完,随之说道:“诸位,明天将要有重大的消息发布,大家如果有兴趣可以多留一天,金陵,是文化古都,相信大家不会失望,闲暇可以逛一逛,再次感谢大家的光临。”
本来拍卖会就有媒体,这下炸锅了,刚结束火爆的拍卖,现代艺术品都达到了七千万之巨,明天还有重大消息发布,这是又要一轮的火爆轰炸吗?
第0509章 热炒开始
连续举办新闻发布会本来就就是一个焦点,试想,一个上市公司一年举办的新闻发布会都有数,一个大米起家的年轻人,不断召开,跟茶话会一般,但却每次都是引来世界关注,每次都是大篇幅的头条,也就没人质疑薛郎的发布会有什么水分了。
在各方的猜测中,柴窑的现世热度还没下去,拍卖的价格各方议论不休中,薛郎的发布会再次如期举行。
发布会上,他跟冯莹俩人以外,多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已经熟门熟路,甚至一些媒体记者都熟悉了,这会薛郎也能够完全掌控节奏。
薛郎看了看下面端坐的那些媒体,看了眼后面一个个长枪短炮,微笑着说道:“诸位媒体朋友,这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下面,大家请看大屏幕。”
随着他话音落下,大屏幕上出现了他在机场打开黄绸布包,拿出盒子,漏出里面纸卷的画面,跟着镜头一转,薛郎亲手将盒子小心的交给了神色激动的华夏博物院的院长何老,随之镜头再次一转,何老慢慢的将卷轴拿出,徐徐展开。
当画面定格在展开的卷轴上的字迹上的一刻,镜头定格。
这是兰亭集序……
认识汉字的,尽管那些字不是现代简化字,也不难认出。
但大家都猜测,这是不是神龙版兰亭集序一样的摹本,没有人认为这是真迹。
外国的记者更是不太明白,一副字召开发布会,有点太随意了。就算它的价值不低,也没有高到召开新闻发布会的程度。
就在大家对准屏幕游移不定的一刻,薛郎微笑着说道:“华夏的书法传承大多来源于唐宋的一些摹本碑刻,而影响最深远的莫过于汉代和晋代的书法家作品,其中,最具影响力,被誉为天下第一行书的作者,王羲之当推首位,其子王献之次之,可惜他们的书法真迹已经失传,留下的都是唐宋的摹本,碑刻,他们的真迹失传,是华夏几千年来的文化的巨大损失。”
在大家已经隐隐猜测到的一刻,薛郎大声说道:“现在,大家看到的就是书圣王羲之的天下第一行书,兰亭集序!是他的亲笔真迹!!”
“轰!”
台下立时炸锅,长枪短炮纷纷对准了大屏幕,闪光灯也跟着嘁哩喀喳响起。
这消息太劲爆了,要知道即便被认为最接近原作的神龙版摹本,都已经是无价之宝,而那不过是宋代的。这真迹,将会珍贵到什么程度已经不言而喻。
足足四五分钟的议论和拍照,薛郎都静静的坐着,心里波澜不惊。
待下面的情绪稍微稳定,薛郎慢慢的将面前盖着盒子的绸布掀开,露出了里面的古朴木盒,在下面屏住呼吸等待的一刻,小心的拿出了卷轴,慢慢打开,在队员将摄像机镜头推过来的一刻,全部展开。
这一刻,所有华夏记者都知道,这次的新闻将会比传国玉玺现世还劲爆。
要知道王羲之的真迹,已经不能简单的用珍贵来形容,真的是瑰宝!
台上的薛郎和冯莹,以及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都努力的平静着,控制着情绪。
尤其冯莹,这一刻她真的彻底相信,做新闻,这里比一些大的媒体,电视台来的还劲爆,哪一次不是轰动世界?
足足拍摄了五六分钟,薛郎才小心的将盒子收起,再次盖上红布,在大家已经准备好提问的一刻,说道:“各位媒体朋友,下面有请华夏著名书法大师,古代文字研究学者沈岩教授为大家讲解兰亭集序。”
那白发苍苍的老者居然是华夏现代顶级书法大师,而且还是最著名的历史书法的权威人士,让无数镜头再次对准了他。
沈教授相当的激动,但语气依旧平和,慢慢的将兰亭集序的由来,以及对后世书法的影响一一说出,最后,宣布经过全国最著名的历史文献研究者和现代科技的检测,半个月的研究,最终确认这就是王羲之的真迹的一刻,现场再次躁动。
他说的好坏另论,起码,这个兰亭集序的真伪已经定论,可不是薛郎一个年轻人说是就是,可信度让人质疑了。
当提问环节一到,薛郎首先关照的自然是已经安排好的国内媒体记者。
那个记者激动的站起来问道:“薛郎先生,兰亭集序的现世让人震惊激动,我更想知道您是怎么得来的?而且半月前,似乎是您从小岛国带回来的,请问,这弥足珍贵的华夏瑰宝就是从小岛国得到的吗?”
薛郎微笑着说道:“这个问题我并不回避,兰亭集序正是从小岛国东都得到的,而得到者是我未建成的博物馆展品收集人员,他们在世界各地,以合法方式让各种原因流失的华夏瑰宝返回华夏的怀抱,最终放进我即将建成的博物馆里。”
轰!
这个问题立时引爆所有媒体。
如果说兰亭集序是晋代产物,那要是发掘整理了某一个大型墓葬得到,他们一点不奇怪,可却在东都得到,这消息太劲爆了,这么多年,拥有者居然不知道手里有如此珍贵的华夏文物。
他们不会关心什么掠夺啊啥的,更关心的是如何得到的。
于是,第二个记者的问题更加直接,直接问在什么情况下得到的。
当薛郎说是以二百万r元从一个小岛国古玩爱好者手里得到,而那人是在东都一个古玩市场淘来的一刻,所有人傻掉了。
二百万r元相当于十万左右rmb,这可不是什么捡漏了,要是卖出,百亿欧元都不是笑话。
王羲之的真迹不同于玉玺瓷器一类的,只有本身蕴含的历史文化,它可是影响了华夏后世书法发展的基础,到如今,依旧没有人能达到那个境界,更不要说超越了。
这么大的漏,足以让现场所有记者为之惊叹,比兰亭集序的真迹现世的冲击都不小。
薛郎在回答一个小岛国记者提问的时候很含蓄的说道:“华夏文化源远流长,不是拿在手里就能明白其价值的,他们,除了看到精美,再就是看到了钱,而不是这些瑰宝蕴含的历史文化。
在此,我不知道应该感谢它们曾经的拥有者完好的保存了华夏瑰宝,还是欣慰流失的瑰宝还家,但有一点,那就是感谢山田信一先生,是他让我们有机会见到了华夏的瑰宝真容,有机会弥补了流失的痛!”
薛郎的回答让所有人心里都有了明悟,掠夺者的无知贪婪,不代表他们就懂。拿在手里也只是价值二百万r元,却并不知道其本身的珍贵程度。
由此,无数人心里都冒出个想法,那就是在掠夺者手里,是不是还能淘到天价的瑰宝,而只用付出很小的代价呢?
当薛郎宣布,兰亭集序将在他的博物馆建成前,在金陵省博物馆展出一周,然后送到首都博物院展出并研究,直到博物馆建成,将永远放在他的博物馆里时,发布会结束了。
这轰动的消息连一个小时都没用上就传遍了世界。
兰亭集序的真迹,天下第一行书的现世足以引起收藏界,历史文化研究领域的剧震,它代表着华夏书法的鼎盛。
没有离开,或者来晚没能见到柴窑瓷器的这会高兴了,他们三天后就能看到天下第一行书了,在消息爆炸式的传播中,同样有人要赶来目睹书圣的真迹。尤其那些书法爱好者。
同时,兰亭集序得到的地点,东都也成了世界瞩目的地方,在无数国人愤恨这帮强盗的同时,更多人在想,那里,会不会还有无知的家伙拿着天价物品而不自知?
在金陵这里成为焦点,兰亭集序真迹现世火爆的同时,东都,山田信一傻子一样的看着那个他曾经见过的盒子慢慢打开,漏出里面的蚕茧纸卷轴,想不明白当初自己明明看着字迹不咋地,怎么这会不一样了呢?难道是当初自己看错了?
他水平是不咋地,但记忆力还不错,那盒子,那卷轴都不会错,唯独字迹不一样了。
可他不会往这是掉包后的结果上想,更多的是后悔怎么才报了一百万。
他哪里知道,那摆摊的和送货的都是一条线的,就是让他拿走,这会,他连那个摆摊的都找不到了。而他说字迹不真,已经无力改变世界都在观看的新闻。
在满世界议论中,薛郎和柳败城师门的人正在忙碌,已经半月了,他抛开了所有事宜,紧张忙碌,为计划实施做铺垫,等待裴光他们的训练出成效。
在薛郎忙碌自己的时候,在小岛国一处不起眼的位置,大野平看着新闻,眼中闪烁着嗜人的凶光。
那个差点要他命的人,居然在他的国家弄走了如此珍贵的东西,让他如何能平息心中的怒火?
多少年来,都是他们在华夏掠夺瑰宝,什么时间轮到别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捡漏了?还是天大的漏!
“八嘎!”
大野平一拳将面前的电脑砸碎,在噼啪的火花闪烁中,在腾起的烟雾和刺鼻的味道里,眼中的阴鸷目光闪烁。
但他不会在没把握的情况下再来华夏了,因为,他所在的是师门密地,而象征着宫野新月生命迹象的传焚符,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自动燃烧,说明,他的仆人,师傅,宫野新月已经玉碎。
他再也不会狂妄的自认为自己步入天忍行列就可以击败,甚至击杀仇人了,宫野新月的能力,在他的认知里,那是无敌的,可是有着无数传奇的。
就这都玉碎了,他不过才刚刚步入天忍行列,还没有宫野新月的那些神奇的手段,去了,只会变成死尸。
在他思索如何对付这个生死大敌的同时,正在忙碌的薛郎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悸袭来,虽然并不强烈,却一直挥之不去。
又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薛郎顿住,眯着眼睛琢磨着。
第0510章 大凶之兆
心悸刚刚冒出,在他眯着眼睛思索的一刻,电话突然响了。
他看了眼号码,离开忙碌的区域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是崔颖打来的,薛郎最近几个月的名气如日中天,她们几个也没有打电话询问下,祝贺下啥的,都忙碌着各自的一滩。
电话一通,崔颖笑着说道:“大名人,啥时候给签个名呗。”
签名……
薛郎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别瞎闹,什么事?”
崔颖也只是一说,不会打电话嘻哈瞎闹,遂正色说道:“你那边一走就大半年了,上次回来连东江都没停留,这会大爱之家已经落成,设备全部到位,自愿者,专业人士也都到了,原本想就这么开始运营,刚才这的市委书记亲自打电话询问,大爱之家落成运营剪不剪彩,剪彩的话,东江会全力配合,我觉得这事也应该,你看呢。”
哦了……
薛郎懂了。
大爱之家剪彩这事的确应该,但市委书记亲自过问,显然是因为自己在金陵连番的重磅炸弹轰炸,推动了金陵的经济发展,他那里也着急让自己来一下,好歹自己现在是名人,大爱之家的慈善基金已经超过了六十亿,慈善事业开展也相当顺利。
要是召开发布会,宣布大爱之家落成,正式运营,效果虽然不能跟金陵这些发布会,展出相比,但也会带来一定的影响,毕竟大爱之家自己的不说,现在的影响力,俨然已经成为国内同类机构的标杆。
沉吟了下问道:“崔颖,问过雪凤没有?”
“问了。”
崔颖说道:“雪凤说这事必须你拿主意,是你自己来,还是这边直接举行剪彩仪式,都要看你的意思,这不才打电话的。”
薛郎明白这是雪凤担心自己忙,没时间,虽然她们不知道自己忙什么,但各自的一滩已经走上正轨,所以,亲自来剪彩还是她们那边自己来,还是需要自己来敲定。
这边,暂时不用自己了,自己暂时也不去小岛国,时机还不成熟,金陵这里也不用自己,查郎纳河那里也一切顺利,暂时不用自己去,那就回去看看,上回匆忙回家一趟,都没有跟爷爷细说宝藏的事情,剪彩结束,正好可以回山里看看。
想到这,说道:“行,你那边已经比较熟悉,征求下当地领导的意见,让雪凤看看什么时间举行剪彩仪式比较好,我这就动身回去。”
“好,你多注意安全。”
崔颖说完就挂了,没有什么儿女情长的味道流露,也不是纯下属的赶脚。
薛郎挂了电话眼睛虚了虚。
到现在,不安的赶脚依旧在。可是,他不是神仙,根本无法知道是什么事情,就跟宫野新月一样,明知道有危险在身边,或者来临,却不知道居然是个假道士,还那么诡异。
站立半响,收起手机,看了眼忙碌的左伯阳,招呼道:“助理,走了,这些让他们忙吧。”
左伯阳依旧是休闲装,披肩发,长发飘散中,跟着薛郎就离开了那里。
这会,兰亭集序还没有展出,但金陵已经来了无数的文人墨客,包括国外的也有。虽然在发布会上薛郎已经说了,这件瑰宝在博物馆建成后,将会一直放在那里,也就是说,不会外卖了,他们也还是要来。一个是来欣赏第一行书,另一个,自然是看看有没有机会获得。
这也使得金陵的旅游人数一直居高不下,还有挡不住增长的趋势,也让原本就已经上了一个台阶的城市经济再创新高,美坏了前段时间看准风向购买房产,不动产,商铺的投资者,也吸引来了更多的资金雄厚的财团,希望借着这些热度,在这里运作下,赚到这里的热钱。
薛郎来到柳败城身前,准备跟他商量下,看看东江那里如何弄效果才最佳。
三人商量总比他跟左伯阳商量要强吧。
可他刚刚出现,柳败城放下手里正在研究的一个二十几公分的纯金雕像,抬头准备问问啥事的一刻,突然眼睛虚了下,跟着仔细的看了看薛郎,随之拽着薛郎就走。
薛郎被弄得一顿,不知道柳败城这是干嘛,但也没挣脱,跟着柳败城就直接进了他的房间。
左伯阳这回没有站在门外,也跟着进了屋里,在他关上门的一刻,柳败城在抽屉里拿出了那个天行健罗盘,拿出爻钱,静立半响,净手焚香,在薛郎头大的一刻,掷钱卜卦。
卦成的一刻,柳败城脸色凝重,慢慢的收起爻钱和罗盘,这才抬头问道:“薛总,可是要远行?”
薛郎想了下,去东江不知道算不算远行,遂说道:“打算一会出发东江,或者直奔松江,回家看看。”
薛郎说完,柳败城眉头皱了下,漏出弥勒佛的惯有笑容,说道:“薛总,此行大凶,但避无可避,明知道去了会有事,可也挡不住你去的脚步。”
大凶……
薛郎眼睛虚了下,联想到自己刚才的心悸感觉,不正是崔颖打电话之前吗?难道这会一直挥之不去的不安,跟去东江有关?
他不会怀疑崔颖有什么问题,但心悸来临之后,崔颖的电话就到了,显然,应该跟这个有关。
难道是大野平要来,或者死守着大爱之家,等待自己去剪彩吗?
薛郎虚着眼睛琢磨着,觉得可能性非常大。
这里,他师父都陷落了,他断然不敢轻易的来,就算恨不得将自己挫骨扬灰,也不会让自己搭进去。
他可不是没见过自己的实力,没有绝对把握,应该不会冒险了。
至于死神组织,已经全盘崩碎,根本就没有核心人员存在,外围成员就算还有漏网的,也不会知道自己的介入,导致他们全盘崩溃而来报复。
所以,大野平蹲守东江的可能最大。那里,大爱之家的项目并不小,落成,投入运营,自己怎么也会出席剪彩仪式。
想通关节,笑了笑说道:“先生,这事还真让你说准了,明知道有危险,我还是要去。”
柳败城也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明明大凶,血光之灾,却不能阻止你前往,是不是要参加大爱之家落成剪彩?”
“是的。”
薛郎也没隐瞒,将崔颖的电话里的意思说了下。
柳败城眼睛虚了起来,左伯阳也面色凝重。
虽然说的都轻松,但三人都明白,凶险,极有可能就此停止呼吸。
薛郎去岛国一个多月,没能找到大野平,这会,就算有危险,他也不会退缩。别说大野平个手下败将,就算段鹤山,他都曾经以身为饵,他就更不用提了。
薛郎见气氛沉闷,笑了笑说道:“先生,我不是第一次当诱饵了,没有线索,就制造线索,凶险在所难免,不用担心。”
柳败城却并不乐观,要说看,看不出薛郎第一次有危险,却不是逢凶化吉,而是毫无损伤还算可以接受,但天行健的卦象绝不是肉眼看到的可比、
沉吟了下说道:“薛总,这事断然不会终止,既然你决定了,那就要彻底保护好自己,你是现有已经初具雏形的帝国的掌控者,千万不能有意外,可不是你以前的时候了。”
薛郎摇了摇头说道:“先生,我什么时候还都是我,不存在有什么不同,就算有意外,我已经留有信息,将所有产业主人更换,路,还会保持原样继续走。”
柳败城知道他这是留了遗嘱一类的,显然,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
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薛总,大凶里还有变数,显示遇难成祥,否则,我绝不会让你涉险,不管你现在能力如何,一定要做最到位的准备。”
薛郎也深吸了口气吐出,想了想,掏出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是打给金腾的,一通,薛郎就说道:“金大哥,我要去东江举行大爱之家落成剪彩,金陵这里不会有问题,我的副总裁柳总坐镇,你是不是挪挪窝,跟我去一趟?”
那头金腾瞳孔缩了缩,他可不是一般人,他听出了薛郎似乎嗅到了什么味道,怕是需要自己到场。
略一琢磨,直接说道:“你什么时间走,我好有个数,提前你两天到东江做好准备。”
薛郎笑了,金腾连问也不问,这种无条件相信自己的信任让他格外的舒服。
他笑了笑说道:“金大哥,你要是方便这就动身吧,我怕是要先回家一趟看看我爷爷们,然后才会去东江。”
“好,我这就安排。”
金腾说完就挂了电话。
薛郎收起电话想了想说道:“助理,你安排张明,让所有精英小队暂停训练,现在就出发赶奔东江,我们也出发,直奔松江。”
“好!”
左伯阳没有任何疑问,带上耳麦就下令。
薛郎在他下令的同时,补充道:“所有人防刺服必须携带,对方可能是领兵器袭击大点。”
“好的。”
左伯阳应声领命,补充命令,随即,就驱车离开了梅园,直奔机场。
而金腾那里,这会已经动了。主要留守金陵的力量快速向东江集中,为薛郎保驾护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