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佛本是道
当然,他们都知道,两人现在正进入一种前所未有的比拼方式,一边以武力对战,同时还在进行精神上的交锋。
厉工骤然眯了眯眼,内心之中,涌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觉。
只觉脑袋“砰”的一下,轰然炸开。
一个全新的世界出现在眼前,相比于其他人,他一心追寻天道,领会的自然更为深刻一些,也正是从八师巴这精神**之中,他捕捉到了一丝异常。
那就是玄之又玄、难以名状的天道!
其中之玄妙,引得厉工忘记了自己,更忘记了他与岳风之间的仇恨。
直到这一刻,他这才蓦地发现,一直以来,自己所追寻的,恐怕有些谬误,除开一个无上宗师令东来。这天下……或许,不,是肯定还有其他高手,能助他进入那个玄之又玄的天道!
但就算是他,也根本无法了解,岳风、八师巴每对试一招,便进入一个轮回世界。
当然,这与那未曾发生的,传鹰、八师巴之战相比,少了许多探索天道的意味,而更多的,只是敌我双方,既判高下,也分生死的精神上的搏斗。
轰然一声闷响,第二招开始,第二个世界也随即开始。
在这个世界,岳风忽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布满了人的市集里,他衣衫褴褛,活脱脱就是一个乞丐,实际上,他……也的确就是一个乞丐,但却不单单只是一个乞丐。
这一世,他的名字叫作玄奘,他要去西天取经!
“嘻嘻……这小三还真是一个傻子啊。”“喂,三儿,怎么莫名其妙就疯了。都告诉你了,没有什么西天没有什么西天,你偏偏要去取经,哪里有经给你取啊!”
拥挤的街道上,邻居们全都对玄奘指指点点。
“哈哈哈,小玄奘。大傻子,叽叽喳喳要去取经!”小孩儿唱着也不知是谁编的,不伦不类的儿歌,朝他仍小石块,仍臭鸡蛋,冲他扮鬼脸。
玄奘脑袋越来越疼,只觉得下一刻便要裂开,记忆模模糊糊的,但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去取经!
他痛苦得捂着头。一步步艰难前行,不去管那些阻扰他的人,更不去理那些嘲讽、规劝他的人。
“傻子,不要走!你不要走啊!”正在这时,一个面容清秀的姑娘忽然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苦苦哀求起来。
玄奘眯了眯眼,看着这个十三岁的小姑娘。
嗯,想起来了。她叫阿秀,是自己的青梅竹马。自己六岁的时候,爹妈便被山贼给杀死了,两人八岁的时候便已定亲,一年之前,两人便已经成了亲,家里很苦。很多人劝阿秀离开自己,甚至镇上张员外的大少爷,丝毫不介意她嫁了一次,要娶她做妻子,不是妾。而是妻,这一下,就连跟自己爹爹八拜之交的陈叔叔都坐不住,亲自来劝自己的闺女,但阿秀却是无动于衷,她爹爹逼得急了,阿秀直接拿出剪刀,以自杀相逼,令所有人无话可说,她爹爹唉声叹气一番,也只得走了,说是再也不认这个闺女,方圆百里,无不夸耀阿秀,说她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更在私下里讨论,若玄奘负了阿秀,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阿秀,你怎么来了?回去,快回去!”玄奘不耐烦的道。
“不回!”
玄奘自己虽然是个书呆子,什么活儿都不会干,百无一用是书生的典型,平日里家里的生活都是阿秀在操守,按理说该是阿秀当家,但阿秀对玄奘却是百依百顺,从无违逆。
只有这次是例外,她异常坚定地挡在玄奘前面。
玄奘吃了一惊,气急败坏的道:“你……你怎敢如此?”
“三儿,平日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从没反对过,是也不是?”
玄奘只能点头。
阿秀坚定的道:“但这一次不成啦,你走了,这个家就要散了。不要告诉我你只要十年就能回来,你十年回来,我就变成老太婆了,更不要让我改嫁给被人。我陈阿秀,生是你玄奘的人,就算是死,也只能是你玄奘的鬼!你若一定要去,那就用这把剪刀,杀了我吧!”
她硬生生往玄奘手中塞了一个寒光闪闪的剪刀!
玄奘拿着剪刀,右手瑟瑟发抖起来,平日里,他连一只鸡都不敢杀,更不要说杀人了,他见血就晕的。
周围都是一个镇上的,镇上很小,所以大伙儿都认识,自然也晓得这玄奘是什么人,当即哈哈起哄道:“杀啊,你倒是杀啊!”“三儿啊,赶紧放下剪刀,跟你婆娘一起回去生个娃娃吧!”“哈哈哈,哈哈哈……”
取笑之声,此起彼伏。
玄奘满脸羞红,又是惭愧,又是尴尬,回去不是,站在这里更不是,因为,他是要去取经的!
正在这许多声音之中,一个冷峻的声音突兀响起:“嘿嘿,玄奘,你可是要去取经,现在这婆娘挡在这儿,你岂能受他摆布?来一个‘杀.妻证道’嘛……”
阿秀脸色蓦地一变,玄奘身形似也一动,脑中许多原本不属于他的记忆,在咆哮,在嘶吼!
那些记忆全都一股脑涌了出来,差点儿把他的脑袋挤炸了。
“去死!给我去死啊啊啊——”
玄奘痛苦地咆哮一声,举起手中的剪刀,猛地戳进了阿秀的肚子,阿秀不能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世界重新安静下来,望向自己的,是一个个目瞪口呆的脸。
渐渐的,阿秀的脸庞逐渐清晰起来,最后变成了八师巴。
玄奘也渐渐想起什么,脑海中,他以为并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实际上才是他真正的记忆。
他是岳风。
他要杀忽必烈,他要将蒙古鞑子抵于大宋国门之外,这。才是他真正的记忆。
嗡!
就在这时,八师巴、岳风又开始了第三招,与此同时,第三个轮回世界,也重新开始。
在这些世界,他们或为兄弟。或为惺惺相惜的仇敌,或为生死相依的恋人,他自己或是男人,或是女人,有时是道士,有时是和尚。有时甚至是妓.女。
不论是什么,岳风轮回的角色,都有一个共通点,那便是在这些世界。他全都有一个明确且坚定的目标,而八师巴常常变化万千,有时是一个人,有时则是一群人,千方百计,要蛊惑他忘记自己的目标,或者说放弃自己的目标。
这一战,对岳风来说。实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在这些轮回世界中,他也初步掌握了这种精神攻击的奥秘。无形之中,修为已更上一层。而他度过难关,或者说八师巴的考验,有时是依靠强大的意志力,但更多的,却是他提前在这个轮回世界布下一个局。他自身称之为“奇界”。
这个“奇界”,可以是一个人,也可以是一句非常典型,只有岳风本人才知道的话,譬如玄奘世界。那一句“杀.妻证道”。一旦触发了“奇界”,他本身的记忆便会受到触动,有的是直接恢复,有的只是模模糊糊,就像玄奘那样,以为那根本不是自己的记忆,而破开这个局,唯一的办法便是将八师巴找出来,再行斩杀,只因他是这个世界唯一的主人,而岳风本身,是作为客人,作为入侵者出现的。
经过三千世的轮回,两人全都已经精疲力竭,终于来到最后一个轮回世界。
两人是知己好友,但一者是佛,一者是道。
此刻,两人正在探讨佛与道的问题,两人俱是初级选手,争得面红耳赤,都没有结果,而这时,一个面目慈祥的得道高僧出现,正是八师巴的模样。
八师巴一出现,便冲岳风微微一笑。
岳风有些疑惑地看着八师巴,问道:“大师,我们以前是否见过面?”
八师巴笑道:“见即是不见,不见即是见,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区别?”
岳风心中忽然生出警惕之情,心中蓦地闪现一道杀机,而后皱着眉头,戒备的道:“敢问大师,何之为佛?何之为道?”
八师巴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岳风,笑着道:“你可明白?”
岳风道:“心即是佛,即身成佛,大师可是这个意思?”
八师巴微微一笑,道:“我即是佛,又何必去管何之为道?”
岳风凝起眉头,忽然间瞳仁蓦地一缩,微笑的道:“大师不是不愿管,而是不知道,但在下却是知道。”
八师巴双眸精光一闪,颇有些不屑的道:“哦,小兄弟不妨说说看。”
“佛本是道,道本是佛!”
“放肆!”八师巴杀机遍现,厉喝一声。
岳风淡然自若,缓缓的道:“万物未分,一片混沌,哪里有佛,又哪里有道?所谓佛、道,不过是世人假想而出,实际上哪里有什么区别?单以武学修为而论,无论是修佛,亦或是修道,修至极端,还不是殊途同归。如何是佛,如何是道?嘿嘿……谁能说得清楚,谁又能讲得明白?既然说不清楚,讲不明白,那又何必说清楚、讲明白?那么……佛便可是道,道也可是佛。”
“你……”
轰的一下,岳风、八师巴重新回归现实世界,八师巴武道修为明明胜过岳风,但在这精神交锋中,却是处于劣势,噗的一下,口中大吐一口鲜血。
而岳风同样后退数步,面色微微有些惨白。
八师巴颇有些惊诧、惊奇地凝望着岳风,单单一番“佛本是道”的言论,便令其心神大乱,心神震荡之间,已受了重伤,这一场交锋,他是败了。
便在这短短半个时辰,两人已比试了三千招,同时还历经了三千个轮回世界,皆是精疲力竭,非但是身体上,心理上也是同样,毕生功力,尽皆耗费过半。
“杀!”
砰!
砰!
砰!
正在这时,连续不断的枪声响起,暗藏于树林中的杨过,将全部火力集中在这里,这一次,他没有集中在忽必烈身上,而是八师巴身上,务必击杀。
好一个八师巴!
只见他身上不动,只双脚轻轻在地上一点,整个人已浮腾而起,纵身直冲云霄,足有数丈之高,轻描淡写地将这子弹闪避过去,杨过的狙击没有停止,连续的枪声,犹如疾风暴雨般,怒射而来。
岳风那一个“杀”字,不单单是给杨过的讯号,同时也是对所有人而言的。
就在杨过朝八师巴狙射之时,岳风身形骤然向前暴掠,紧随那些子弹之后,一抹璀璨之极的剑光徒然间亮起,便如一团小小的太阳,耀眼夺目。
于是,便在八师巴闪躲之时,岳风整个人已与地面平行,朝忽必烈怒射而去。
“护驾!护驾!”
忽必烈面色苍白,他身旁一个忠心护卫,立即挺身而出,挡在忽必烈身前,然而就在下一刻。
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幕出现……
那名护卫在剑光之中,自上而下,直接被斩成了两半,鲜血飚射而出,五脏六腑流得满地都是,说不出的恶心,说不出的血腥。临死,那侍卫双目都兀自瞪大,显是不能置信。
“岳风,你敢以下犯上,不怕本王——”
嗤!
一朵血花骤然在忽必烈眉心绽放,岳风手中长剑直接击碎了忽必烈的头盖骨,忽必烈的脑浆被震得四分五裂,临死之前,他体会到了世间最难忍的疼痛。
只觉一股热流闪电般在脑海中流过,然后便再无其他感觉。死人是不会有感觉的。
“娘的,死便死了,临死还要耍一耍富贵范儿?没听过‘反派死于话多’么?肯定没听过,所以现在你死了……”
岳风反手又是一剑,直接将忽必烈的脑袋给斩了下来。
寂静!
陷入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不能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郭靖、黄药师、洪七公等数位高手,兀自有些不能相信,他们……他们竟然真的将忽必烈杀了?在八师巴、厉工、金轮、扩廓这数十位绝世高手的保护之下?
那些蒙古士兵,同样有些精神恍惚,谁也不能相信,他们心目中,天神一般的忽必烈,竟真的让岳风给杀了。
便在这安静之中,岳风做了一件更令人头皮发麻的事。
他左脚踢出,颠起忽必烈的脑袋,竟像是踢足球一样,颠了几下,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的道:“娘的,就为你这颗愚蠢的脑袋,竟死了这么多人……”
杀伐,再起!(未完待续。)
第203章 有你在,真好
肃然,死寂。
现场没有一个人开口,就那么安静瞧着岳风,那些蒙古士兵,完全陷入错愕当中,面上随即浮现无比惊恐、无比慌乱的神情,这倒也不怪他们。
蒙古三大雄杰,蒙哥、忽必烈、思汉飞,最后一人还小,倒还好,前两人自十二岁便领兵作战,鲜有败绩,在蒙古中拥有至高无上的威望,还没有死,就已经被推上了神坛。
而现在,这神却被岳风给诛杀了,他们的信仰便瞬间崩溃。
当集权集中到一定程度,所有人的精神、智慧拧成一股绳,自会产生匪夷所思的奇效,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可不仅仅只是说说而已,同样的,弊端也很明显。
忽必烈一死,这些蒙人全都感觉天都快要崩塌了,没了信仰,就没了精神。
一个没有精神的人,纵然再有多少精力,都是用不上的,常人都是有心无力,这群人却是有力无心,而信仰崩塌之后,则是无边的恐惧,忽必烈在他们的守护之下被岳风诛杀,根据蒙人的铁律,这些人全都无法幸免,非但是他们,就连他们的家人,同样也是,这才是错愕过后,最恐怖的结果。
哗!的一下,宛如飓风袭击过大地,所有蒙人全都颤抖起来。
八师巴双手合十,轻叹道:“岳少侠果真非一般人物,或许根本不是这……”
不会吧?这数百年以来臧边修为最高的王者,竟能知晓自己的来历?岳风眉心不由一跳,不由眯了眯眼。
哪料,八师巴说到此处,却是忽然一顿,住嘴不说。跟着摇了摇头,轻叹道:“本人原以为岳少侠是魔尊降世,但却没想到结果竟是这般。岳少侠此番言语,于本人而言,可谓是醍醐灌顶,实是千百年来。鲜有的机缘。这等福缘,本人原也有预感,该是数十年后才显现,却没想到,竟因岳少侠的出现,提前了数十年,着实是可喜可贺。今日过后,本人在尘世的旅途就此终结。此战过后,便立即返回宫中。不再过问尘世,参悟圆寂之道,岳少侠,别过!”
郭靖、黄药师、洪七公、厉工等数位高手,皆是微微一怔。
谁也没料到,一战过后,八师巴竟会说出这般话,均在心下暗暗猜测。适才那一战,两人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精神交锋。
尤其是厉工。面上更浮现一抹哀伤。
他这一生,自天魔手七十二式大成以来,便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世上还有许多他未曾参悟的道理,那种玄之又玄,难以言喻的天道。一直笼罩在他心头。
所以他才肆无忌惮的杀戮,只为引出无上宗师令东来,好给自己解惑,但现下八师巴却抢先自己一步,嗅到了那种玄妙境界的门径。不由他不自伤。
念至于此,厉工便长啸一声,双眸闪现出无数杀机,冷喝道:“小子,终有一日,老夫定会取你项上人头!”说罢,便立即施展身法,闪掠而去。
岳风只当没听到,反冲八师巴双手合十还礼,道:“同喜同喜。”
事实也正是如此,通过适才武功、精神的交锋,不仅仅是八师巴领会颇多,就连他自己,也是如此,于精神一道,同样体会极深,隐隐之中有一种感觉,不需多久,他便能将这精神上的体会,融为一体,探索出不逊色于变天击地**的精神奇功,现下他最想的,便是闭关修炼,也如八师巴这般。
八师巴微微一笑,便不再搭理,口喧一声佛号,飘然而去。
他魁梧的身躯,只在虚空之中点闪几下,便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忽然而来,飘然而去,不愧是一代高僧。
八师巴、厉工走后,所有蒙人双目充血,已经完全化身一头头凶猛的野兽。
“啊啊啊啊啊——”
各种发泄胸中怒气、恐惧的蒙语,从蒙人士兵口中说了出来。
这一次,所有蒙人士兵当真是悍不畏死,心目中根本没有自己这条命,或许就在岳风斩杀忽必烈的那一刻,他们心中已有认定:即算是在这场突袭中活了下来,他们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而倘若活了下来,最终非但自己要死,而且还将连累自己的家人。
有了这个认识,他们便不能再将自己的性命当一回事,只要将这群突袭者全部斩杀,将功赎罪,才有可能得到蒙哥的宽恕,才不会连累自己的家人!
于是……
疯癫!
几乎所有蒙人,全都陷入疯癫的状态,竭尽所能,务必要将这群突袭者格杀,尤其是斩杀忽必烈的岳风,更是重中之重,谁都可以放过,唯独他不成。
他们已完全忘了隐藏在树林里的杨过,奔腾呼啸声中,如潮水一般的蒙人,凶猛扑向岳风,落在后边的,才将目光放在郭靖、黄药师、洪七公、一灯大师、李莫愁等人身上。
嗤!!
剑光一团团爆开,最先扑杀而上的蒙人,全部被斩杀,一剑斩杀八人,然后第二波蒙人又凶猛扑杀过来,他们已经变成了没有理智的怪兽!
呼!!
郭靖轰出一记降龙十八掌,直接将面前数人掀开,而后魁梧的身躯,徒然飞起,犹如大鸟一般,俯冲而下,来到岳风身侧,呼呼连拍数掌,击杀数名蒙人,闪至岳风身旁。
“君帅,你先走!郭某来断后!”
“不用!”岳风淡淡的道。
郭靖忽地轻叹一口气,郑重的道:“老实说,君帅你所作所为,郭某现下仍然不能接受,但就算郭某不能接受,事实却是,君帅这些计策都是行之有效的。君帅你先前所说,言之有理,这大宋不需要我郭靖这种优柔寡断之人,需要的,是君帅这种杀伐果断之人。所以郭某可以死,甚至我岳父、师父都可以死,但君帅你却不能死!”
岳风冷静的道:“郭大侠,岳某不是矜持。倘若你付出这条命便能救岳某一命,请你放心,我会毫无心理负担的接受。但事实是,根本没那个必要,孟大帅的援兵应该就快到了,只要我等杀到了汇合地点,便能得救。”
“……”
郭靖嘴角抽了抽,这话说的,事实虽然是事实,但怎么就是听着那么别扭,那么不顺耳呢?摇了摇头。苦涩一笑,十余年前他已是如此,再次出现还这样,也没有什么好惊奇的了。
“突出包围!”
言语之间,岳风双眸爆射出两道寒光,冲还活着的忠勇军,奋力嘶吼一声。
很可惜,已经没有多少人回应了。
前来袭杀忽必烈的忠勇军第七师。恐怕已经全军覆没,而即算是第六师。情形也是不容乐观。
至于那些绝世高手,碧空晴、凌渡虚死,空道身受重伤,处于半死状态,一灯大师门下四大弟子,死了三个。只剩下一个朱子柳陷入重重包围。
而没死的,黄药师、洪七公、郭靖、李莫愁、一灯大师,连带着岳风自己,人人身上皆负重伤,倘若厉工、八师巴率领魔相宗高手继续追杀。这些人恐怕都活不下来。
幸好八师巴退了,厉工一人独木难支,不得不退。
一声长啸之后,数位高手从蒙人的包围中厮杀而上,分别抢了几匹马,双腿猛地一夹马鞍,奔驰而去。
岳风拍马赶至李莫愁身旁,只见她马匹身前负着凌渡虚的尸体。
他还没有开口,李莫愁已张嘴,坚定的道:“我要带他回去!”没有犹豫,不是商量,是毋庸置疑的语气,其中更掺杂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绪。
岳风看了看凌渡虚的尸体,又望了望李莫愁,道:“凌大侠英雄一世,现今又为国捐躯,理所应当这么做。”
说话间,身子一低,手腕卷动,碧空晴的尸体也被他架在了自己马匹之上。
原本,这两人都不该死在这里,但因为岳风的出现,他们却提前死在这里,这并不是悲哀,跟原来相比,这更有意义,亦是一个无上荣耀。
就在岳风做完这些事时,李莫愁忽然莫名其妙的道:“他不是。”
岳风皱了皱眉头,道:“什么。”
李莫愁面上布满了泪痕,忽然冲岳风嫣然一笑,犹若百花灿烂绽放,定定看着岳风的双目,似要一直看到他的心里,右手食指指着自己的胸口,缓缓的道:“他啊,跟我一样,排在首位的,并不是这个国家。”
郭靖是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所以他是大家;黄蓉是因为郭靖要为国为民,所以她才要为国为民,这是小家。
但……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么?
很多时候,小家大家是没有区别的。
岳风胸中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情绪,微笑道:“我明白。”
李莫愁忽然笑道:“真好。”
“什么真好?”
“有你在,真好啊。”
便在这三言两语之中,两人又已斩杀数十名蒙人,而后于呼喝声中,朝先前所说汇集地点,疾奔而去,马蹄如雷,卷起了无边无际的烟尘之墙。
身后,便是蒙人前来追杀的千军万马,如饿狼,如猛虎,狰狞非常。
待疾奔半个时辰之后,众人已经赶至汉江边上,此处,正是先前商定下的接引码头,总共停了三十艘巨船,蒙人赶来之际,斜里忽然冲出大宋的伏兵。
惨烈的厮杀,又再度开始。
岳风、郭靖等人见此,便又一个转身,再度与蒙人厮杀在一起,双方合围,这一战又持续了两个时辰,方才彻底结束,岳风、郭靖等人乘船离开。
前来负责接引的,并不是孟珙,孟珙仍然坐镇襄阳城,这里是负责接引忠勇军第六师,第七师危险更甚,那里才是大宋的主战场。
一旦岳风完成狙杀忽必烈的任务,蒙人必定陷入大乱,而这时,孟珙便会乘虚而入,接引第七师是一方面,趁着蒙古一方慌乱,收割那一个个大好头颅,才是重中之重。
夜色宛如一头黑暗猛兽,悄无声息吞噬了大地,但今夜,却注定是个不眠夜,因为一场比数日之前更为惨烈的厮杀,仍在继续。
岳风、郭靖等人最终还是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诛杀了忽必烈,孟珙这盖世名将自然并非浪得虚名,这个便宜他若是不占,那他就不是孟珙了。
当夜,孟珙命麾下大将,领兵杀出,伏击、冲杀,各种狡诈计策,令人眼花缭乱,而也在这眼花缭乱之中,宋蒙两方的交战,大宋取得了有史以来前所未有的大胜。
己方只损失一万余人,而蒙古一方却损失了两万余人,可谓是伤亡惨重。
待至第二日凌晨,这一场恶战方才结束,蒙古鸣金收兵,退出百里之外,岳风、郭靖等人率领忠勇军第六师残余,重新回到了襄阳城中,接受了英雄一般的待遇。
此战之前,忠勇军第六师、第七师合计八千余人,但最终第六师活下来的,仅有六百余人,而第七师人数更多,但却更为惨烈,最终活下来的,只有两百人不到,说之全军覆没,亦不为过。
忠勇军共有七个师的番号,缺了两个师,那两个师就是这样打没了,但岳风仍然坚持留下番号,因为这既是忠勇军的荣耀,同样也是那些已经死去之人的荣耀。
……
……
轰!
宛如流星划破天际,襄阳城之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神州大陆,上至朝堂,下至坊间,所有人也全都热血沸腾,一条条爆炸性的消息在神州大陆传遍开来。
激动!
沸腾!
襄阳城之战,便如一道道惊雷,轰然炸响在大宋的天空,驱散了一直笼罩在大宋上空的乌云,所有人全都热血沸腾。
茶馆说书的,开辟了忠勇军系列小说,成为临安城每日必说的故事。
其中,君帅斩杀忽必烈之事,更是重中之重。
他种种匪夷所思的行径被大肆渲染,夸大,隐隐之中,已经跟西游记中齐天大圣七十二变的实力看齐,跟蒙哥、忽必烈等人在蒙人心目中一样,他也有成为神话的趋势。
随着襄阳城之战的传播,这种趋势已经越来越明显。
大宋之威,响彻天下!
蒙古一方,亦是大受震动,简直是错愕难当,便在这沸天的争论中,有三件大事正悄无声息的酝酿,下一刻便要爆炸,这一次,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是岳风本人。(未完待续。)
第204章 浅滩困龙!(上)
轰!
宛如一颗流星,轰然一下划破天际,襄阳城一战,无论是大宋一方,亦或是蒙古一方,均被震撼,一条条爆炸性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大江南北。
临安城,某个酒楼茶馆,汇聚了来自全国五湖四海、三教九流的江湖汉子。
倘若说前几个月最轰动的,是临安城那惊动天地的一战,那么现在最轰动的,则是襄阳城名动天下的战役。
“啊,但听一声炸响,君帅身形徒然拔高三丈,两条臂膀化作十丈之长,冲忽必烈厉喝一声:‘兀那鞑子,尔等蛮夷之邦,竟敢侵入我神州大陆,这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纳命来!’,又听那忽必烈冷笑一声,喝道:‘我大蒙天势已成,岂是你大宋可堪比拟?识相的,赶紧给本王乖乖投降,本王还能饶你一命!’这蒙古鞑子竟是不自量力,胆敢与君帅对呛,诸位以为如何?”
当得一声轻响!却是茶馆之中,一个说书的老先生,猛地一拍惊堂木,冲茶馆中听书的先生,喝问一声。
这说书的先生年已七十,须发银白,面上有点点老年斑,是临安城出了名的说书先生,子承父业,原本已经退休,将这一门手艺传给了儿子,但襄阳城之战传遍天下,老人再也坐不住,数年不曾出山,这一次,却是无论如何也要说上那么一回,抢了原本属于儿子的饭碗——他儿子此刻正幽怨站在茶馆中,心里画圈圈腹诽自己的爹爹,这撼动天地的襄阳城之战,他原本也是想说的。
“不自量力!”“嘿嘿……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咱君帅可是九天之上。文曲、武曲两大星将下凡,区区一个蒙古鞑子,又如何能是敌手?”
老者惊堂木又是一拍,一对浑浊的双眼,似乎在这顷刻之间,也变得清澈起来。锋锐如鹰隼,冷喝道:“不错,那忽必烈蛮子正是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
稍稍一顿,老者又跟着道:“那忽必烈虽然自不量力,但也并非草包,真要说起来,也算是雄才大略,算是一代人杰。”
有人立即不满道:“他算什么人杰?跟咱君帅相比。那可差得远了!”
又有人不满道:“嘿,你说这话我赵老三就不同意了,什么叫差得远?那鞑子岂能与君帅相提并论?他连给咱们君帅提鞋都不配!”
“不错!”
“正是如此!”
茶馆之中,响起震天的喝彩之声,人声鼎沸,热闹非常,完全将老者说书的节奏打乱了,若在往日。依老者的身份和江湖地位,早该撂担子走人了。但眼下,他却是微眯着双眼,满脸的享受,根本没有打断众人说话的意思。
待喧嚣渐渐平息了些,老者方才缓缓的道:“诸位所言不差,那忽必烈之所以敢这般嚣张跋扈。自然是背后有靠山,诸位以为是谁?嘿嘿,不错,这靠山主要有两位,正是那藏边第一妖僧八师巴。以及咱们中原武林的败类‘血手’厉工!那鞑子王爷原本以为有这两大靠山,便可安枕无忧了,于是大放厥词,什么我大宋不过尔尔,皆是一群土鸡瓦狗,君帅勃然大怒,狞喝一声,‘兀那小儿,竟胆敢小觑我泱泱大宋,纳命来!’只听轰然一声闷响,君帅拂袖一摆,三千天兵天将便硬生生出世,直吓得忽必烈嗔目结舌,一张脸直接吓得铁青铁青的!就好像一根木头一样,木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又互听滴答滴答几声,诸位以为是什么?却是忽必烈那鞑子皇帝骇出了屎尿,果真是好不狼狈,君帅大笑一声,‘尔等蛮夷,胆小如鼠,如此小小手段,便骇得你屁滚尿流,竟还有胆侵我大宋,死这一字是怎生写的,你怕是还不知晓?本帅向来是菩萨心肠,路见不平,肯定是要拔刀相助的,既然你不知晓,那本帅就叫你知道这一个死字,到底是怎生写出来的?”
“好!”“君帅当真是天下第一号妙人!”“俺这一生若能与君帅见上一面,纵然是下刻便死,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了。
茶馆之中,爆发出轰然得喝彩之声。
那老者继续讲道:“前面已经说了,那鞑子王爷之所以敢如此放肆,只因他左右有八师巴、厉工这两大妖邪之辈,君帅这戏谑之语说出,八师巴那妖道还算有些修为,只微微一叹,道,‘世人愚昧,且由贫僧来降妖除魔,为世人除了这一大盖世魔王!还世间三十年太平!”厉工则怨毒吼叫道,‘兀那小儿,尔胆敢如此肆意羞辱我阴癸派,今日本宗便要将你斩杀!’君帅只淡淡的道,‘废话如果说完了,那就直接开打吧!’轰的一声炸响,三千天兵天将杀出,直将整个蒙古军营杀得血流成河,昏天暗地,紧跟着,天上又降下七道闪电,直接轰在八师巴、厉工这两大妖邪身上……最终,忽必烈那鞑子王爷,便被君帅斩于刀下,直至临死,他都不肯相信,君帅竟然有此通天之神通,可以说是死不瞑目啊,而八师巴那妖僧,心悦诚服,自愧不如,君帅宽宏大量,最终饶了那妖僧一命,那妖僧随即返回藏边,辞去蒙古上师之位,还道自此以后,无论君帅是否在,他都不再踏足大宋国土一步。而厉工那妖人,同样被击退,最终这妖人死心不改,竟还妄图斩杀君帅,但他的最终结局么……呵呵,除了被君帅斩杀,再别无出路!”
约莫一个时辰,老者才终于将整件事娓娓道来,整个茶馆彻底沸腾起来,而在这老者的描述之中,岳风已经不再是人,而是神话传说中的天神!
当然,从始至终,谁也不曾提及岳风的真名,所提皆是“君帅”二字。
而这已经完全不是什么话本,完全是当作神话来讲了。
悄无声息之间。西游记的模型已经新鲜出炉。
老者这一番话讲下来,整个人都陷入到一种极其亢奋的状态,茶馆内绝大多数人也是如此。实验证明,非但打哈欠是可以感染其他人,情绪更是重中之重。
这一番话讲下来,听得这群汉子意犹未尽。
有人轻叹一口气。不无遗憾的道:“倘若当今圣上能将我大宋的士兵,全都交给君帅掌控,区区一个蒙古鞑子,何惧之有?我泱泱大宋,非但可将鞑子赶出去,而且还能将失去的国土,重新收回来!纵然是收复燕云十六州,又有何难?”
不少人跟着啧啧点头,却没有接话。祸从口出,国之大事,能不议论,还是少议论的好,毕竟还是有不少人保持了一份理智。
即便没开口,但所有人心底,实际上,也都抱着同一种想法。
又有人轻叹一口气。缓缓的道:“君帅文治武功,皆是绝顶。但就一件事做错了,太过嗜杀了一些,有违天和啊。”
这一声轻叹出口,热闹、喧嚣的气氛便降了几分。
事实也正是如此,无论这些人如何将岳风推上神坛,他们都无法否认最重要的一点。岳风实在太过嗜杀了些,襄阳城之战,杀蒙古投降之病三千,这是战争,姑且可以不提。但就在不久之前,蒙古草原爆发了有史以来最大的瘟疫。
是的,瘟疫!
岳风不单单只是说说而已,好像生怕别人说他只懂得哔哔一样,他还真那么做了,三千忠勇军奇兵,以敢死队的形式出现在蒙古后方。
整个战斗还未开始以前,便被击杀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仍然继续进行着第二轮的战斗,一种前所未见的瘟疫出现在蒙古大草原上,人畜皆灭,惨无人道!
短短半年以来,已经有超过八万的蒙古人死于瘟疫之中,至于那些死去的牛羊牲畜,更是数之不尽。
蒙古,这纵横天下,同样也无敌天下的第一雄兵,终于遭受了有史以来,前所未有的重创。
整个蒙古草原,哀嚎遍野,虽未经历战争,但蒙古普通百姓生活的状态,比那些经历战争的百姓还要凄惨,百里无人,千里只有几个小村落,每个蒙人脸上皆是惶恐不安的神色。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
恐惧没有什么,但最最恐怖的是,如果这一种恐惧看不到任何结束的希望,那才是最恐怖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瘟疫之神的镰刀,接连不断收割无数蒙古普通百姓的生命,十室九空,百里不见人的场景,比比皆是。
但凡有任何中了瘟疫的症状,纵然是亲生父母,也不敢接近,他们唯一能做的,只是尽快挖出一个坑,生生将自己的亲人活埋,这不单单是求生的希望,也是蒙古大汗蒙哥的要求。
君帅。
这是大宋百姓对岳风的称呼。
魔神!
这是蒙古百姓对岳风的称呼。
倘若说想通点,自然也是有的,那便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无论是大宋一方,亦或是蒙古一方,全都忘了岳风的真名,而分别以“君帅”、“魔神”来称呼他。
这是与岳风息息相关的第一件大事。
茶馆中,一个奢华的包厢。
除了这些三教九流的江湖汉子,还坐着两个文质彬彬的书生,两人一者身穿青衣,另一人则身穿白袍,前者是个中年人,后者大抵也有三十岁左右,跟那青衣男子相比,到底还是年轻一些。
那青衣中年男子非但身上穿的是青色的,一张脸同样也是青色的,他叫丁大全,最近已经崛起的青皮宰相,至于另一个,则是他的狗腿贾似道。
历史上两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原本不该有太多交集,却因为岳风的出现,竟然相遇,并且产生了很多的交集,好吧,也就是传说中的狼狈为奸。
按理说,当朝皇帝既然已经熟读历史,就该立即宰了丁大全、贾似道才是,但他现在,到底也不是昏庸无道之人,不会用莫须有之罪,斩杀两人。
更何况,在接触过程中,他发现这两人很能干,于是便用这两人了。
事实证明,想成为一个名垂青史的奸人,也是需要两把刷子的,这两人办起事来还有一些才干。蝴蝶扇动一下翅膀,经过无数酝酿,会带来龙卷风,有好的变化,同时也有坏的变化。
当今理宗皇帝原本以为自己能掌控这两个奸人,但事实证明,他还是太年轻啊。
丁大全、贾似道两人狼狈为奸之后,早期似感觉到了什么,在理宗皇帝面前战战兢兢,好好扮演两条忠诚的狗。
理宗皇帝很满意这个结果,虽说这两人是奸臣——史书上记载,还没验证的,但用起来,还真是好用,物尽其用,既然还有价值,那就暂时好好用着吧。
接下来,就是一整套的套路了。
理宗皇帝先是放心,而后失去警惕,然后放权,一点点,一点点,最终短短时间,整个大宋朝廷百官已有半数附庸在两人身边,尾大不掉,而这时,就算理宗皇帝想处理两人,也没有办法了。
倘若说历朝历代,来一个历朝历代皇帝最憋屈排行榜,大宋的皇帝必定榜上有名,因为那一句“与士大夫共天下”,这赵氏皇帝损失了不知多少权利,最终也只能在不断的妥协之中,取得平衡。
而现在,理宗皇帝大意之下,想要再跟丁大全、贾似道两人抗衡,已经没有办法。
明明给你开了未卜先知的外挂,你还自信自己是天命之子,弄成了眼下这个局面,不得不说,这大宋的皇帝,一个个,还真是窝囊废中的窝囊废,鲜有能拿得上台面上说的。
包厢之中,丁大全淡淡的道:“你怎么看?”
贾似道给丁大全倒了一杯酒,略带谄媚,但却又丝毫不过分,微笑的道:“能怎么看,现在那岳风的气焰实在太嚣张,风头也太大了些,必须得压一压了,不然以后不大好控制。”
丁大全一口喝下,道:“哦,看来你有想法,不妨说说看。”
贾似道笑了笑,拍马屁道:“大人您一眼能看三步之外,何必小的来说?李部长、赵侍郎那几个人这几天不连续上书陛下,请求撤了姓岳的职嘛,他性格太过嗜杀,毕竟有违天和,这一次,就连陛下都难以保他了。”
丁大全讳莫如深地扫了贾似道一眼,缓缓的道:“不,你还不懂。”
贾似道神色一正,道:“属下不知,请大人解惑!”
丁大全嘴角一勾,无比自信的道:“嗜杀这一条,并不足以给他定罪,这只不过是一个由头罢了,只是为了给陛下营造一个那人四周皆是敌人,不容于世的错觉,或者说大势而已,真正能杀了他的,根本不是这一点!”(未完待续。)
第205章 浅滩困龙!(下)
造势!
丁大全所言不差,这一切皆为造势,最近半个月以来,整个大宋都为襄阳城一战震动,万民齐心,岳风便在这种舆论大势中,被推上了神坛,成为活着的传奇。
坊间声势滔天,朝堂亦然。
丁大全、贾似道两人的崛起——此时,贾似道还只是丁大全的跟班,两人无比深刻地感觉到岳风的威胁,所以必须要将之除去。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坊间对岳风敬若神明的崇拜,也是两人动手的原因之一。
当然,根本原因只是权力的争夺,利益的争夺。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权力的斗争,向来是残酷的,要么死,要么活,要么遗臭万年,要么名垂青史,他们若想上位,便必须除去岳风这个拦路虎。
近半个月来,丁大全的种种所为,不外乎给赵昀一个错觉,岳风现下已经四面楚歌了,而后,在一个合适的时机,才能祭出杀手锏。
一击必杀,彻底将岳风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贾似道原本就是极其精明的人,听到这儿,已明白丁大全的意思,吸了一口凉气,浑身颤抖,心中激动。倘若此事能成,那这人就算是一条龙,也得给我盘着了!
他们,则平步青云,直上云霄。
念至于此,贾似道冲丁大全拱了拱手,道:“大人高见,属下拜服!”
丁大全双目闪过一道精光,淡淡的道:“哦,看来你明白了。”
贾似道只说了两个字:“兵权。”
丁大全点了点头,道:“不错,看来你是明白了。”
是的。丁大全未曾祭出的杀手锏,正是兵权!
襄阳城一战,忠勇军名震天下,但凡是大宋的热血男儿,无不以加入忠勇军为荣,明面上。忠勇军只有七个师,赵昀给予的军队限制是三万人。
但现在,忠勇军总数已不下四万,并且还在不停地扩张之中。
这是一个信号,一个很不好的信号,至少在兵权上,岳风颇有些肆意妄为,并没将赵昀的命令放在眼里——虽然他先前已上了一道奏折,而赵昀也同意了。
但他是先斩后奏。这一点,犯了君王的大忌!
半响过后,丁大全摆了摆手,起身准备离开,自信微笑的道:“且让他再嚣张片刻,用不了多久,他就算是一条蛟龙,也必须给老夫盘着。”
轻描淡写间。杀机遍现。
贾似道赶忙起身,跟在丁大全身后。准备离开,但丁大全刚刚走到门口,忽然转过身,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师宪啊,有时藏拙固然重要,但在老夫面前。还是免了吧……”
师宪,为贾似道的字。
只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年轻的贾似道后背就被骇出了一身冷汗,赶忙拱手,请罪道:“属下铭记在心!”
精明如他。这么简单的伎俩,如何看不出来?只是为了给丁大全表演的空间,故意藏拙罢了,而丁大全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无异于一道杀机。
潜意思是,警告他别有其他小心思,否则未杀岳风之前,便将你贾似道斩杀了。
非但是丁大全求上进,贾似道何尝不是?丁大全要上位,就要除了岳风,他便会上位,而贾似道要上位,要除去谁?除了他丁大全,还能有谁?
丁大全很满意这个结果,点了点头,换了一张脸,笑着道:“老夫也只是随口一说,不必放在心上,师宪你的忠心,老夫从来不曾怀疑过,倒是不必担心。”
贾似道连连点头称是,赶紧表明忠心。
丁大全又道:“最近官家不是对蛐蛐比较感兴趣么?”
贾似道道:“是。”
丁大全微微一笑,缓缓的道:“官家日理万机,鲜有娱乐。好不容易有个乐子,咱们做臣子的,自然要为官家分忧解难。咱们能有今日,全是官家的赐予,单单分忧解难是不够的,官家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乐子,师宪你就让官家玩得尽兴,至于打仗这些小事,咱们做臣子的来分担便好……”
贾似道赶忙点头,道:“属下一定不辜负大人的信任。”
“嗯。”
……
……
临安城,鳞次栉比,气势恢宏的皇宫内。
上书房中。
理宗皇帝赵昀双手负于背后,仰头看了看天,在他身后,葵花老祖陈道紧紧跟随着,只听赵昀问道:“狗奴才,岳风是否有些太过目中无人了些?”
陈道斟酌了一下言语,知道避无可避,缓缓的道:“官家,君帅行事出人预料,的确有些嚣张霸道,但是忠心却无多少问题。只是他气焰实在太嚣张,的确应该敲打敲打了。”
“哦。”
下一刻。
啪的一下,赵昀转过身来,随手将一玉如意狠狠砸在陈道脸上,怒喝道:“狗奴才,朕派你紧随岳风,你还真当自己是他的人了?朕是要你做朕的耳目,你这狗奴才倒好,竟然被他收买了?”
“不敢、不敢……”
陈道立即跪倒在地,口中连连请罪。
赵昀毕竟是君王,盛怒之下,自有一股不凡之势,他又发泄一阵,方才摆手道:“哼,谅你这狗奴才也不敢!行了,起来吧。”
陈道赶忙道:“多谢官家恩赐!”这才缓缓起身。
赵昀眯了眯眼,缓缓的道:“此人来历神秘,的确令人费解。狗奴才,让你暗中查西洋那边的情况,现下是什么情况了?”
陈道低头,恭敬回答道:“启禀官家,老奴经过这一年的暗中探查,并未发现君帅带来的神秘火器,但已初具雏形,可论及威力,远远不及也。”
赵昀毕竟是大宋皇庭最高执政者。自然不可能被岳风牵着鼻子走,尤其是他现在身强体壮,正是一个君王最鼎盛的时期。
权力,才是对他最大的诱惑。
托岳风的福,他给大宋带来了许多改变,赵昀一面命陈道跟在岳风左右。当自己的眼睛,一面又暗中派人与西洋人接触,最大可能的了解火器。
听了陈道的话,赵昀不由皱起眉头,凝神思索起来,片刻之后,方才缓缓的道:“看来这岳风果真是不一般,他忠心是可嘉的,这对我大宋很重要。就是他这忠心,只忠于这大宋,而不是朕,将来也更不可能是我赵氏的子孙,朕在有生之年,必须确保他能忠心我赵氏。”
说话间,双眸精光一闪,显出这大宋一朝。还算有些作为的皇帝,心中如狼似虎的雄心。
稍稍一顿。赵昀又冷笑连连道:“嘿嘿,丁大全、贾似道那些人,还真是太不中用了些,朕已给了他们极大的权力,但迄今为止,这群人还只是小打小闹。不过,他们也快发难了……”
倘若两人的耳目已经渗透到这皇宫之内,听闻这一番话,脸上的表情必定十分精彩。
也许,两人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赵昀在暗中操控,两人不过是他手中的刀,悄无声息间,让他们往哪里砍,他们便砍向哪里。
事实上,赵昀也并不如丁大全、贾似道眼中那般不堪,他放权,只为给岳风制造一个对手,即便丁大全、贾似道等人不足以做岳风的对手,他也能给岳风恩惠。
试想一下,朝堂之上,百官尽皆反对,将岳风这条巨龙困于浅滩之中,他这真龙再以雷霆手段,将之解救,施以这泼天的恩惠,岳风还如何能保持镇定?
他要的,就是在潜移默化之中,让岳风感激他赵氏,而非这大宋,最终完成忠于赵氏的目的。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他必须做!
丁大全、贾似道等人,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岳风亦然,他现在既要给岳风制造敌人,让这两枚棋子互相辖制,同时还要令岳风对自己,对赵氏感激涕零。
这便是帝王之术,御臣之道。
话说到这份儿上,自然没有陈道插嘴的份儿,他紧闭牙关,非但不愿说,而且连听都不愿听,一股不详之感涌上了心头,隐约间想起了君帅的两句话。
我死之后,哪管身后洪水滔天。
还有一句,则是一句诙谐之语:“理想是美好的,但现实却是骨感的,也是残酷的。”
官家想要以帝王之术控制住君帅,将他这条巨龙困于浅滩,但丁大全、贾似道这一群虾兵蟹将,真的够用么?答案是否定的,就连官家这条真龙,恐怕……
他后背一凉,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不愿、亦是不敢再想下去。
半响过后,赵昀幽幽的声音传了过来:“狗奴才,你速速命令前去襄阳,传朕的圣旨,命君帅半个月内,前来觐见!”
“是!”
陈道应了一声,赵昀便开始拟定圣旨,而后快马加鞭,前往襄阳城。
大风将起,鹿死谁手?
……
……
短短月余,当前世界已发生数件大事,而且皆与岳风息息相关。
襄阳城之战,已无需多说。
第一件大事,赵昀、丁大全、贾似道等站在大宋金字塔最顶端的实权者,全都针对岳风展开了部署,杀机暗藏,不日便将彻底爆发。
第二件大事,却是岳风一手操控,人畜皆灭的瘟疫席卷整个蒙古草原,人人为之胆寒。单单如此倒也罢了,最近这段时间,瘟疫已经渐渐南传,到了大宋这边。
这是一个杀敌一万,自伤八千的策略。
岳风虽暗中命人做好防范,但实施起来难度太大,大宋一方,同样开始损失起来,尤其是北方边疆地带。
迄今为止,蒙古一方已死二十万人,大宋一方也死了足有三万。
原本正瞧蒙古笑话的大宋,再也不能淡然自若地瞧下去了。
没办法,瘟疫实在是太可怕了,谁都怕那黑死病一样的瘟疫落在自己身上,更怕瘟疫南下,侵入整个大宋,而抱着就算老子死了,也一定不能让你好过的极端心理,蒙人也开始有蓄谋的将瘟疫带至大宋境内。
但就在一切蠢蠢欲动之时,忽然之间,瘟疫的根源被解开,解药竟被人研发了出来。
魔宗蒙赤行出手了!
单单一个魔宗蒙赤行还不够,还得再加上一个无上宗师令东来!
是的,面对这席卷天下、溟灭一切生机的瘟疫,消失了数年的无上宗师令东来终于现身了,而且还屈尊与魔宗蒙赤行联手,其中更有慈航静斋入世的仙女。
慈航静斋、魔相宗,这原本争锋相对,欲杀对方而后快的正邪两派,居然联合在一起,研制出了制服瘟疫的法子。
而后,在这些人的指挥之下,那法子成了大街上烂白菜一样的东西,传遍了大宋、蒙古,瘟疫终于被控制住。可以想象,用不了多久,便将彻底消失。
无论是大宋,亦或是蒙古,尽皆心惊胆颤,终于放松地大吐一口气。
蒙古一方放下心来,乃是情理之中;至于大宋一方,其实也容易理解,岳风担心瘟疫的法子外泄,所以严格控制,大宋一方也损失惨重,面对如此恐怖的瘟疫,同样又惊又惧。
隐隐之中,八师巴对岳风“盖世魔尊”的评语,已经实现。蒙古自是不需多提,即便是大宋一方,许多人对岳风也是又惊又惧起来。
魔神!
这便是岳风最新的绰号,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绰号与君临、君帅这两个绰号一起,渐渐在整个神州大陆流传开来,这是一个令大宋又爱又恨的传奇。
爱之者,欲为其死;恨之者,欲将其剥皮抽筋。
之所以恨,盖因此次瘟疫波及大宋,不少人的家人跟蒙人一样,也丧命于瘟疫之中,家破人亡。
……
……
襄阳城,青云观。
外界纷纷扰扰,岳风全没有放在心里,他与八师巴一战之后,感悟颇多,那一场惊天震动的一战过后,蒙古对襄阳城再难造成威胁,他便放下所有,闭关修炼。
这一次,他主要集中在精神上的修炼,将他所体会到的变天击地**,以及九阴真经中的摄魂之术融合为一起,以期创造出一门专属于自己的精神奇功。
短短月余,已经初有成效。
密室之中,岳风正在打坐,忽然间睁开双眼,微微一笑,低声喃喃的道:“终于还是来了么?无上宗师……”(未完待续。)
第206章 无上宗师?狗.屎不如!
呼!
岳风长长吐了一口气,经过与八师巴一战,他武学修为大幅度催化,已至传统意义上的先天高手,而在修真世界的归属,也已到了照阴境后期。
接下来一段时间,内力积蓄不足,精神修为不到,想要再行突破,着实有些困难。
所以他只能在精神上钻研,因为在可以预见的数年之内,大宋、蒙古必将爆发终极一战,那么……蒙赤行就必定会出手。
他虽然在与八师巴精神相斗中取得最终胜利,但那是仗着数千年的文化底蕴,以及一颗不屈不挠的坚毅之心,对上蒙赤行,依他眼下的修为,并无多大把握。
那可是更甚“血手”厉工的对手,无上宗师以下的第一人!
咔嚓一声闷响,岳风缓缓推开房门走了出去,李莫愁正守在门外,而这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赤练仙子,竟然在……绣花!
这画风有些不对啊。
精致的小院,院子前有竹林,院子中有池塘,有凉亭,古色古香,极具古文化底蕴,生活在这里,倒也真是一番享受。
李莫愁正坐在凉亭中,颇有些诧异地看着岳风。
很明显,按照原来的计划,这个时候的岳风绝对不应该出关,至少也该是三个月后,而后则是再度闭关,又是半年,如此往复循环,不休不止才是。
岳风心思通透,自然明白李莫愁的意思,微微一笑道:“有贵客临门,不得不出。”
他眼下的修为,已与血手厉工不相伯仲,而精神上的修为,经过八师巴的催化。更是远远将厉工抛在身后,他已经感觉到一股超然绝尘的气机。
那是……无上宗师令东来!
李莫愁一点即通,立即明白岳风话语间的意思,不由吸了一口凉气,需要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
要知道,无上宗师令东来。可是这个世界最大的传奇,数年之前,侠隐之后,便再也没有现身,当今世界的武者,无论是否尊敬,但心底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绪。
这种感觉倒也很容易理解,套用一个比喻,放在现代。令东来就是好莱坞天王级巨星,李莫愁之流则是国内顶尖,纵然自己拥有再大的名声,但令东来一旦出现,还是有些受宠若惊。
李莫愁想了想,忽然道:“前一段时间,‘血手’厉工大打出手,杀了不少人。但最近却忽然隐去,还命人传话。说是大功成了以后,再来索命,据传便是无上宗师亲自出手,破了他最引以为傲的天魔手七十二式,而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看到过无上宗师。是被写在后背衣衫上的……”
终于还是有这一段么?
原剧情中,厉工魔功初成,横行天下,但内心却常有不足,意念识想。通灵透达,任意翔翔,无远弗届,却为肉身所拘,缚手缚脚。
因而,他每感苦困,便动手杀人,希望藉那短暂的刺激,忘却困恼,直到无上宗师出手,才点开了他的天道,而后觅得魔门无上神功紫血**,最终大成。
现在因自己横插一脚,厉工恼怒之下,同样肆意杀人,最终还是引得无上宗师出手。
不过,这无上宗师令东来的目标,应该是自己,厉工只是碰巧看到,就又碰巧出手罢了,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啊。
呼!!
院落之外,忽然响起竹叶沙沙声,甚是动听,却是微风吹过,吹动了竹林。
李莫愁还没有什么,岳风却是微微一笑,道:“阁下既然已经来了,又何必不进门来?话语间的机锋,能免还是免了,无上宗师的风采,岳某心向往之良久,也欲一见。”
“君帅谬赞。”
下一刻,院落之中已多出一个白衣飘飘的中年人,相貌普普通通,浑身上下没有任何武者气息。
哗!的一下。
李莫愁面色骤然一变,颇有些不能置信。
也许在她心中,只是不能理解。
到底……修为到底到了何种程度,才能有这等神鬼莫测之能,怪不得破了厉工天魔手七十二式,厉工还没有察觉,这种境界,已经完全非人,真正是仙魔神佛的境界了。
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又是怎么来的,他就像那风,也像这空气,好像已经来到这里,站在这里很久、很久了,只是李莫愁自己没发现罢了。
不需要自我介绍,不需要任何介绍,任谁也知道,这是无上宗师……令东来!
岳风语不惊人死不休,直接道:“令兄可是为杀岳某而来?”
李莫愁惊诧地看着岳风,嘴角微微抽了抽。
虽然知道自己这心上人心宽体胖,什么都没放在眼里,就连世人眼中至高无上的皇权,在他眼里也是等同于狗屁,但仍有些惊诧,这也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令兄?
修为到了令东来这般境界,这个世界,敢称呼他一声令兄的,恐怕是少之又少,或者说根本没有了吧?
令东来微笑道:“岳兄何出此言?”
岳风也不废话,直接道:“岳某先为‘君临’,后为‘君帅’,现今则又被誉为‘魔神’,瘟疫出,人畜灭,非是蒙古,就连大宋一方亦然。令兄既然与蒙赤行联手,研制出了破解之道。除了前来诛杀岳某,在下实在不知,令兄此番过来,所为何事?”
他这么坦荡,直捣黄龙,令东来倒是微微有些吃惊,点头道:“岳兄快人快语,果如传闻中所言。”
岳风淡淡的道:“哦,我性格也并非从来都是快人快语,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话不投机,半句都嫌多,所以就懒得跟令兄多说,还请见谅。”
淡淡的话语之中,还掺杂着难以掩饰的轻蔑、不屑。
“这……”
李莫愁心中一直在打鼓。对令东来丝毫不敬倒也罢了,竟还敢用这种语气,这跟找死有什么区别?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她根本不知道岳风到底要做什么。
令东来神色不变,淡淡的道:“看来岳兄对在下有极大看法。”
岳风摇了摇头。道:“不不不,我对令兄你没有任何看法,我只是单纯对汉.奸不感冒,请勿在意。”
“汉.奸?”岳风思维跳转略快,令东来有些跟不上,实则他心下则已大概猜懂了这两个字的含义。
“汉人革命队伍里出的叛徒,汉人里的奸贼,卖国求荣的叛徒……等等等等,不得不说。我汉族样样数千年文化,的确是博大精深。没有错,别那么看我,说的……”
稍稍一顿,岳风瞳仁蓦地一缩,冷峻的道:“说的……就是你!”
令东来也不着恼,道:“哦,不知在下做了什么卖国求荣之事。以致岳兄这般说。”
“好!既然你敢问,那我便说了。”
岳风冷笑一声。喝道:“你今日来,诛杀岳某倒也不至于,但无非是希望岳某日后不再动用生物病毒,哦,也就是你们口中的瘟疫,其实这也没什么。将蒙古灭了族,但自己同样遭了秧,这种事儿干一次就够了,没必要再来第二次。你不必说,我也答应你。当然,有一个前提,当蒙古的铁蹄,将要攻开我大宋的国门,只要他走出那一步,我保证灭了整个鞑子,玉石俱焚又如何?”
“你问我为何懒得跟你这种人说话?你还问我为何说你令东来是汉奸,那我就来问问你,你令东来是汉人不是?”
令东来不答。
“不说?不说就成了?你他娘明明是一个汉人,明明有能力,但蒙古铁骑踏入我大宋江山,无数汉人家破人亡,死伤超过百万之时,你在哪里?你在追求你心目中的天道!好,没问题,毕竟是各人信仰不同,追求也不同,我虽霸道,但在这一点上,却从不会强求任何人,可你他娘追求天道就给老子一心一意追求天道,厉工杀人管你屁事?他再怎么说也是汉人,杀几个汉人又怎么了?抱歉,我不是说他杀人正确,我只是向你陈述一个事实……你他妈,蒙人、西夏人杀了多少汉人,你怎么不去管管?达者兼济天下,穷者独善其身,明明有能力却又置身事外,摆出一副我追求天道,我隐士高人的风范,追求你妈.的天道,隐士你妈.的高人!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看,但你们这种人在我眼里,跟一坨狗.屎没有区别。”
“对不起,将你们与狗.屎相提并论,都是侮辱狗.屎了,狗.屎还能肥沃土地,你们会做什么?本帅守卫襄阳城,抵挡不过,还不允许我使用一些特殊手段了?你凭什么?不过是杀一群猪狗不如的畜生,你就跑了出来,你的目的是什么?心中不忍?不忍你妹.的不忍啊,汉人在蒙人的统治之下,活得连猪狗都不如,也没见你不忍啊。现在却来不忍了,实际上,不论是你令东来,还是慈航静斋那群自诩为正道领袖的臭娘们,全都是一群沽名钓誉之辈,什么追求天道,什么维护正义,如果这就是你们这群汉.奸的正义,那老子除了呵呵,也就是去你妈.的正义,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你们这群人也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怎么样?我这么解释,够不够清楚?够不够明白?你,令东来,到底有没有听懂?!”
粗鄙、粗鲁,就如骂街的泼妇,但却是字字诛心,没有任何不对。
李莫愁面色僵硬,不能置信地看着岳风,脑海之中,令东来、慈航静斋这些正道领袖的形象,轰然一下倒塌。
一旦接受了这番言论,无论是令东来,亦或是慈航静斋,全都变得一文不名。
任你们名声再高、再大,再让世人仰望,那又如何?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你们跟寺庙里那泥塑、铜铸的佛像又有什么区别?!
令东来瞳仁蓦地一缩,面色僵硬。
从未、从未有任何一刻,有人这般肆意嘲讽,不,应该是辱骂过自己的人,而现在有了。这还不算什么,他竟然发现自己无能为力,无从反驳。
“这是天道,蒙古天道已成,大势之下,谁也难以违背。”半响过后,令东来无力地说了一句话。
“呸!去你妈.的天道,令东来,你还真当自己是神棍,还是如来、玉帝、太上老君的化身了不成?天道?你说蒙古天道已成,不能阻止,那我便灭了这天,将蒙古从头到尾,彻底斩杀、灭绝,我看他还如何天道!”
“如此说来,在下亦是天道,你这沽名钓誉之辈,非要逆天而行,难道就不怕天谴?!”
岳风嘴角挂着讥诮,蔑视、不屑地看着令东来。
是的,这就是他心底最真实想法!
你专心武道,这纯粹是个人的选择,没有人能逼迫你,岳风也不会干这么没品的事儿,但你自己人不帮,反过来去帮蒙人,那就说不过去了,向来是鄙视蔑视之。
什么武道高人,什么名门正派,代表天下人,不过是一群狗.屎不如的道德君子罢了。
能踩两脚的,岳风绝对不会只踩一脚半。
原本按照岳风的计划,至少屠杀蒙人三十万,才收手的,但因为令东来、慈航静斋横插一脚,彻底将他整个计划大乱,不得不提前终止,他心中的恼恨,可想而知。
令东来心中生出一股无力之感,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原本是想感化岳风,但却忽然发现,两人思想根本不是一个频道,价值观也有极大的不同。
实际上,他也并不像岳风说的那般不堪,到了他这种境界,若要专心武道修炼,时间自然是越多越好,所以便顾及不到每一个角落,只能着眼于大局。
厉工为恶,他便要出手阻止;岳风为魔神,他同样要出手。
至于大宋、蒙古,两国之战,顺其自然便好,那些死于战争数百万无辜百姓,却不是他考虑的了。
歇斯底里一通发泄,岳风再也没有其他话,忽然摆了摆手,淡淡的道:“令东来,杀你虽然困难,但杀你家人、亲戚、朋友,对我岳风来说,却是简单的很呐……”
语气冷淡,充斥着无限的厌烦,更没有一丝一毫对这无上宗师的尊敬。
嘶!!
令东来瞳仁蓦地一缩,一股无形气机死死将岳风锁定。
[ps:酣畅淋漓,我本身对这些隐士高人就这种观点,一群操.蛋的人。](未完待续。)
第207章 鸡同鸭讲
是的,这就是岳风对这些所谓的隐士高人的看法。武道上,他佩服他们,但世俗上,他只觉这是一群沽名钓誉的、极其操.蛋的人。
倘若是单纯的武道,他绝对不会对他们有任何的不满,但是现在,他本身已经入世,要为大宋争生存,更准确的说,是为汉人争生存,尽可能延长大宋的存在。
如果可能,他更希望蒙古,这个被誉为外族统治之下,汉人生活最猪狗不如的朝代根本不要出现在神州大陆。
站在这个角度,站在这个立场,无论是令东来,亦或是慈航静斋,都踩过了他的底线,在他眼中,都是一群狗.屎不如之辈。
他自然早有预感,依令东来的性子,当然也不可能将他怎样,但他仍然做了准备。
这就是他的手段,也是他应对危机的方式!
唰!
一阵漫无天际的杀机,浩浩荡荡弥漫开来,无上宗师何等人物,散发出的杀机,又岂是常人可比?
李莫愁并非令东来的目标,但在这杀机弥漫之下,她仍不由感觉到一阵莫名心悸,脑中浮现出一个恐怖的场景,一旦这当世第一人物出手,她必将血溅五步。
再看岳风,又微微有些诧异,他自然也不可能幸免,但面上却是一脸无畏,完全无视,不屑蔑视。
孟子曰:“吾擅养吾浩然正气。”
行得正,走得直,心中无一丝一毫的不愧,自然也就毫无畏惧,毫无恐惧。
这一刻,李莫愁心中产生了一个错觉。岳风的身影似忽然高大起来,变得有些认不清,定然再看,却仍然是那个岳风,是那个她所认识的岳风。
令东来目光如电,定在岳风身上——他双目甚至有一股无形剑气释放出来!
岳风洒然一笑。道:“既然得知你令东来要来,岳某又怎可能不做一些准备?非但是你,就连慈航妓.院,哦不,抱歉,说错了话,是慈航鸡院,好像又说错了,没办法。愤青都这样,别见怪。”
令东来心中生出万般荒谬的感觉,那是一种想笑却又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的感觉。
只见岳风骤然一眯双眸,忽然一望院子外的竹林,清冷冷叱道:“鬼鬼祟祟,偷偷摸摸……你慈航静斋就如此见不得人?还不给我滚出来!”
“哎……”一声轻叹忽然响起。
这声叹息之后,一道白色的身影蓦地一闪,一个绝色佳人已飘然而至。落在令东来身旁,但见她一身雪白宽阔的丝袍。只在腰间束上两寸宽的丝带,隐约表露出她无限优美的身段线条,有种说不出的娇柔纤弱。披肩的乌黑长发,自由写意地垂在胸前背后,黑发冰肌,即使身上的是男生装束。也无法掩饰她的绝世容姿。
“在下冷碧心,见过君帅。君帅是否戾气太重了些,亦或是对蔽派抱有成见?”
冷碧心,正是慈航静斋这一代入世,天分最高的弟子。
嗡!的一下。
她言语之中。蕴含着慈航静斋无上媚术,那一声轻叹便如一粒石子,落入了岳风平静不波的池水,溅起圈圈涟漪,惹人怜惜,令人非但不能出手,而且还不忍拒绝。
“闭嘴!”
呛!的一声。
岳风收定心神,一声冷喝,身形向前一个纵掠,他手中并无剑,但下一刻,一团璀璨剑光骤然绽放,内力外放,便为真气,这已是先天高手的标志之一。
而真气外放,进而再度凝练成不同形态,譬如剑光,又比普通先天高手强出不少。
他已不需要剑。
冷碧心面色微变,她虽站在令东来左右,但令东来却不可能出手,经过先前一番交谈,谁都明白眼前这人果真如传闻所说,是一等一的盖世魔神。
而他又做了种种准备,令东来所以亲朋好友必定已在他掌控之中,一个不顺,便会大开杀戒。
非但万不得已,令东来绝对不会出手。
事实上,依冷碧心剑典“心有灵犀”的实力,也根本不需令东来上来便动手,或许岳风也根本不是冷碧心的对手,即算他略胜一筹,也绝对无法斩杀冷碧心。
更不消说,令东来还在眼前。
冷碧心幽幽一叹,仿佛极其不情愿一般,妙手一抖,腰间长剑已挥舞而出,一股洞彻人心的剑意点刺而出,直往岳风咽喉刺去。
嗡!的一下。
冷碧心心中一震,她这一剑,原本并无杀人之心,但下一刻,却直接穿过了岳风的咽喉,一击毙命,这可怎生是好?
“糟糕!”
冷碧心心下一惊,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她已中了岳风的精神攻击,挥剑便要格挡,但很可惜,已经晚了,一道剑气已经刺穿她的肩膀,将她衣衫撕裂开来。
毫无征兆的,一朵血花骤然绽放。
岳风身形暴掠退回,又重新站在了原地。
劲气入体,冷碧心立即点了自身数个穴道,止住紊乱的气息,压制住内伤,震撼地看着岳风,轻赞道:“世人皆传君帅文武双全,碧心今日前来才知,原来君帅精神上的造诣,同样不浅,碧心拜服!”
无论是令东来,亦或是冷碧心,都有些吃惊。
这与他们先前得到的信息完全不符合,不,并非是不符合,而是这信息具有时效性,数月之前的岳风和今日今时的岳风,已经完全不是一个人了!
冷碧心暗自惊诧,怎也料不到,这短短时间之内,岳风修为竟能高至这般。
令东来同样微微轻叹,此人天赋之高,竟是生平罕见,着实有些难得啊,好一块璞玉,却如何亦正亦邪,教人瞧不清楚?
“闭嘴!”
岳风森冷的目光。灼灼定在冷碧心身上,冷冷的道:“我说你慈航静斋是慈航鸡院,还真是没有说错,你上来什么都没做,便以媚术为体,妄图深入本帅的精神。其心可诛!好一个慈航静斋,当真是好得很呐!本帅看你不应该叫冷碧心,而应该改名叫冷碧池!”
令东来、冷碧心皆不知这冷碧池的梗在哪儿,一旁的李莫愁却是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岳风双目锋锐如鹰隼,冷冷盯着冷碧心,道:“从即刻起,你再敢说一个字,本帅便彻底剿了你慈航静斋!你以为你慈航静斋隐秘之极。任何人都难以寻到,但对本帅来说,却是轻而易举。”
说话间,岳风伸手往东南方向一指。
冷碧心面色微白,根本不需要再多说,她就知道,岳风没有说话。慈航静斋具体的位置,眼前这盖世魔神。再清楚不过了。
当然,岳风肆意侮辱慈航静斋。她仍然是极为愤慨的。
岳风冷笑一声,道:“你心中是否不服气,觉得本帅胡说八道,那我们不妨来说一段数百年前的武林轶闻。大唐时期,魔门鼎盛,邪道八大高手名震天下。其中,尤以‘邪王’石之轩为最,而你慈航静斋对他无可奈何,便派出门派之中最出色的弟子碧秀心前去,要去坏了石之轩的道心。恭喜。你们成功了。再恭喜,碧秀心跟石之轩还修成了百年好合,生下了一个女儿,真真是你好我好大家好。慈航静斋这时又将碧秀心逐出师门,看似大义灭亲,但其中是否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算计,不必我说,你自己也该知道。后来的事情就简单得多了,石之轩精神分裂,再难有所作为,多了一个石青璇作为羁绊,他也不可能对武林正道有什么威胁。单单从方法上来说,本帅是赞同,万分赞同的。但从个人道德上来说,本帅是万分鄙视,万分蔑视,万分瞧不起的。你慈航静斋向来是以天下为己任,占据道德制高点,所作所为,皆可用一句为天下着想来解释,但碧秀心是否愿意,你们可曾管?这天下又是否愿意,你们又可曾管?而今蒙古残暴,你慈航静斋为何不以天下为己任,将魔相宗、蒙古高层斩杀干净?没能力?本帅也知此事难如登天,但难如登天,便可坐视不管?说到底,不过是贪生怕死罢了。所以,讲道理,你慈航静斋,在本帅眼中,真的只是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之辈。”
噼里啪啦!
无论是令东来,亦或是冷碧心,皆被岳风这一连串话语驳得面色僵硬,当然,他们心底自然是万般不认同的,这与正邪无关,有关的,只是彼此思维运作方式的不同。
他们之所以不敢反驳,盖因岳风的威胁实在太大。
先是以令东来亲戚友人威胁,这是对付令东来,而后则是以整个慈航静斋为威胁,这是针对冷碧心。一套组合拳打下来,两人修为再高,也不敢有所作为。
李莫愁却惊诧于其他,数百年前的旧事,岳风何以如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一般,事无巨细,竟知晓得这般详细。
这同样是令东来、冷碧心惊诧的,碧秀心、石之轩之事,原本就是慈航静斋有史以来最大的伤疤,被掩藏的很好,不说现在,即便是当时,所知者,也是少之甚少。
而到了现在,即便是慈航静斋门内,知道的人,也只是冷碧心这寥寥数位高层,普通弟子是绝对不会知道的。
那他呢?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人就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然后接二连三,不断冲击所有人固有的价值观,不断创造出匪夷所思的奇迹,眼前这一幕,也算是奇迹的一种了。
“好了!废话就这么多。”
岳风拂袖一摆,下了逐客令:“本帅知道你两人前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更需要提醒你们俩,因为你们横插一脚,令本帅计划中断,从现在起,你们就是大宋的罪人!该说的已经说完,你二人从哪儿来滚哪儿去,该修道的修道,该归隐的归隐,冷碧池,你慈航静斋若当真心怀天下,不妨去将蒙赤行宰了,顺便再将蒙哥那一大批蒙古高层宰了。哦,莫不是你慈航静斋心怀的天下,不仅仅只是大宋这天下,其实你们跟蒙古鞑子是一路的吧?本帅果真没有说错,你慈航静斋就是汉奸。那就不好意思,令东来可以走,你就给我留在这里,慈航静斋也不需再存在了,半个月内,本帅就将踏平你慈航静斋,好自为之。”
冷碧心神色蓦地一变,颇有些不能置信地看着岳风,刚要张嘴,却被令东来挥手打断。
岳风洒然一笑,道:“还是令兄警醒,你没有开口,很好。放心,本帅代天君巡视天下,岂是那么荒.淫无道之人?”
冷碧心修养再好,肺也快给岳风气炸了,搞了半天,对方竟只是要引她开口,只因他先前说过,只要她再说一个字,便要将慈航静斋直接抹杀。
令东来长长叹了一口气,带着无限沮丧的道:“令某此次前来,原本多少有些期待,可不曾想结果竟是眼下这般……君帅,还盼你以天下苍生为念,勿要再行此逆天之举,保护大宋,固然理所当然,但为此要杀尽敌人,不论老幼,却是有违天合……”
岳风双目如电,死死盯着令东来,冷冷的道:“你,还,是,不,懂!”
“这是战争!这他么还是蒙古鞑子,那群野兽挑起来的战争!!你不妨去问问他们,他们屠城、灭国、灭族之时,到底有没有考虑过狗屁的有违天道!你令东来倘若真这么正直无私,当为那些被屠城、灭国、灭族无辜之人找回公道,将蒙古杀尽杀绝!”
稍稍一顿,岳风忽然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无力地挥了挥手,道:“算了,懒得再跟你们多说,赶紧滚。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该杀你全家就杀你全家,该灭你满门就灭你满门,跟你们这群不知道怎么来形容的****隐士高人,我真心是无法交流,更讲不出什么道理,还是眼不见心不烦的好……”
面对这么一群执拗的货,他是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令东来不再多说,轻叹一口长气,挟着冷碧心,身形倏忽一闪,直接消失。
无论是这无上宗师,亦或是慈航静斋这一代最出色的弟子,全都知道,经此一遭,再无任何办法,心中都产生一种深深的无奈感。(未完待续。)
第208章 龙腾于天(上)
院落之外,令东来、冷碧心已飘身闪掠至数里之外。
路途中,令东来单手抵在冷碧心后背,将自身无上精纯内力,源源不断输入到冷碧心体内,为她疗伤,他倒也不愧是当世第一人,一身修为骇人听闻。
仅仅只是片刻,已将岳风注入冷碧心体内的真气完全逼了出来,稳固了冷碧心的心脉。
两人都没有说话。
码头。
两人回头望了望正紧锣密鼓操练的襄阳城,相对静默无言。
大宋之弱,两人是心知肚明,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整个大宋烂的不是底层,而是临安城那座皇宫,可以说是从骨子里开始腐烂,然后再自上而下,影响到了底层。
士气颓废,不堪一击,这便是这些年以来,蒙人对大宋军队的认知,同时也代表了令东来、冷碧心的观点。
静默良久,令东来抬起头,看了看天,忽然轻轻叹息一声,道:“以往的襄阳城,虽有郭靖郭大侠镇守,但也绝对不是眼前这番模样,可自那人出现以后,整个襄阳城的精气神,都为之一变,不,不仅仅是襄阳城,甚至可说我大宋都是如此……”
冷碧心道:“令老师想说什么?”
令东来道:“老夫在想,他口中责骂是否正确,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虽千万人吾往矣……亦或者真如他所说,你我心怀的天下,不仅仅只是这大宋,而且还包括了大蒙……”
“这……”
冷碧心耸然一惊,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
慈航静斋向来以武林正道自居,从来都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也正是这个原因。她们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现在经过这一遭,猛地再一想,便是细思极恐。
令东来的意思绝不仅仅只是于此,他没说的潜意思是,无论是他。亦或是慈航静斋,是否当真如岳风所说,是沽名钓誉之辈?
倘若不是,慈航静斋该当奋身而出,而不是归隐起来,挑选什么天选之子。
危难之时,知其不可为,便归隐不出,暗存实力。待至天下纷争起,大局未定,再呼啸出世,这就是慈航静斋的所作所为,如此一想,还真是一群自诩正义的投机派。
更惊悚的是……慈航静斋的所作所为,竟恰如这一点。
推而广之,她慈航静斋联手令东来、蒙赤行。解决蒙古、大宋的瘟疫问题,在她们自己。自然可以说是悲天悯人,心中不忍,但却也有另外一种解读方式。
不外乎是挣名声、攒威望罢了。
令东来长叹一口气,道:“冷仙子,自此以后,老夫将再不过问世间俗世。呵呵……当真如那人所言。若追求天道,就该一心一意追求天道。既然不愿管,那就根本不该插手,否则徒惹人笑话啊……告辞……”
说罢,身形蓦地一闪。已然消失。
冷碧心张了张嘴,想要开口挽留,但却根本没有挽留的借口,只得长叹一声,这一场会谈,他们可以说是大败特败了。
……
……
视线拉回青云观中,就在令东来、冷碧心离开之后半个时辰,又有一批人前来造访,说是造访并不准确,因为来人是以葵花老祖陈道为首的皇宫里的人。
他们是来颁发圣旨的。
“哦,半个月内,务必赶回临安城,看来是有人活得不耐烦了啊……”岳风随意接过圣旨,轻轻叹息一声。
此时院落之中,只剩下岳风、葵花老祖、李莫愁三人。
李莫愁原本也是极为聪慧之人,念头一转,已然明白临安城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嘴角浮现一抹冰冷的讥笑,道:“既然有人活得不耐烦了,那就将他们杀了便是。”
她历经大大小小数百场战斗,骨子里早已养就一身杀气,不怒自威。
岳风眯了眯眼,道:“但是人太多,一个个又位高权重,有些不好杀啊,不过无所谓,拳头大就是最大、最硬的道理,在拳头面前,一切虚伪派都是纸老虎!”
葵花老祖子在一旁听得心惊胆颤,眉头直皱。娘咧,这都什么跟什么,你连什么情况都还不知道,就要大开杀戒,你可知道你要杀的人究竟是谁?
其实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他担心眼前这两个嚣张跋扈之人,说到做到啊。
念至于此,葵花老祖不由冲岳风拱了拱手,道:“君帅请勿冲动,此事涉及国体,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可不慎重啊。”
他终究还是赵昀的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站在赵昀的角度上考虑。
赵昀这一手施恩,倘若他没跟岳风接触,他也觉得是一手妙棋,但跟岳风接触之后,知晓这人的脾气,皇权什么的,根本没被人家放在眼里,更知道这人的底线在哪儿。
那赵昀这所作所为,在他看来,就是愚蠢,蠢不可及的计策。
施恩?那得有个在乎的先决条件啊,别人都不在乎,你施恩有什么作用?还能将皇帝的宝座让出来?
岳风微微一笑,眯着眼,拍了拍葵花老祖的肩膀,道:“哎,你想多了,本帅向来都是以理服人、以德服人,嚣张跋扈只是迷惑世人的表象,谦逊有礼、讲道理、讲人品才是掩藏于浮华、躁动背后的本质,这才是本帅的真性情。”
“……”
葵花老祖嘴角抽了抽,就连心脏都开始抽搐起来,那叫一个心惊胆颤啊,差点儿没被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再清楚不过,眼前这人越是和颜悦色,那就代表着即将到来的,是九天雷霆之震。
噗通一声,葵花老祖跪倒在地,冲岳风道:“老奴恳求君帅,请以大局为重。尽量克制。该杀的人,可以杀,但请尽量不要在大朝会上,还请顾忌陛下的颜面!”
“好。”
“……”
葵花老祖有些错愕,不是我不明白,是这幸福来得实在太快啊。
岳风微微一笑。将葵花老祖从地上扶了起来,笑着道:“尽管放心好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什么都不看,单单看在你忠心耿耿的份上,本帅也不会如何。”
葵花老祖拱手道:“多谢君帅!”
“行了,半个月内必须赶赴临安城,时间紧迫,咱们立即出发吧。”
……
……
半个月后。临安城,皇宫。
大朝会。
“大朝会”即百官朝见天子,是始于西周的一种礼仪规格最高的朝仪,秦汉直至明清,历代承袭不衰。
在大宋,正常情况下,大朝会每年只举行两次,一为元旦。一为冬至。其余时间,除非发生了天大的事情。否则都不会举办大朝会,而今日也举行了大朝会。
很明显,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情,不得不开。
针对的,自然便是最近一段时间,风头最盛的忠勇军。以及风头最盛的君帅岳风。
“官家,岳风此人来历不清不楚,襄阳城之战,取得大胜,自然是可喜可贺。但此人竟是一言不合,便施以瘟疫,杀害蒙人倒也不算什么,但我大宋也死伤惨重,迄今为止,已有三万六千百姓命丧瘟疫之中,更有不下十万百姓生命垂危。”朝堂之上,专管礼仪的李浩天第一个跳了出来。
赵昀微眯着眼,没有开口。
紧跟着,又有一人跳了出来,须发皆张,怒斥道:“官家,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官家如此信任岳风,那岳风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才是,但此人却是嚣张跋扈得没边,臣恳请官家贬责此人!”
“官家……”
紧接着,陆陆续续又有十余人跳了出来,从个人人品,到生活作风,对岳风进行了一场严厉的批判。
从始至终,赵昀都是一言不发。
同样一言不发的,还有丁大全、贾似道,两人好整以暇,根本没有参战的意思。玩什么游戏都是一样的,最先跳出的,肯定是无关紧要的棋子,以及无关紧要的棋。
就跟斗地主一样,没有哪个蠢货一上来就会将王炸扔出来的。
丁大全、贾似道都在安静等待,既等待岳风的到来,然后再给予最后一击,同时还在等待赵昀的表态,下边跳的再欢,他这九五之尊没有发话,那也只是胡闹。
唯有将赵昀的怒火挑起来了,才能将杀手锏拿出来,毕其功于一役。
半响过后,一直未曾开口的赵昀,终于缓缓动了动嘴唇,轻叹一口气,道:“君帅为人向来嚣张跋扈,诸位卿家早该知道,朕也是再清楚不过的,但这次的确是太过了一些……”
机会来了!!
丁大全、贾似道四只眼睛闪过精光,等了这么久,他们终于等到自己想要的机会了!赵昀这一句话,听在两人耳中,无异于给岳风判了一个死刑。
就算不死,也非得将他脱一层皮!!
稍稍一顿,赵昀又轻轻叹了一口气,跟着道:“然而,襄阳城之战,名震天下,实在是我大宋前所未有之胜利,君帅嚣张跋扈一些,也没有什么。说到底,君帅毕竟是我大宋一员良将。襄阳城离不开君帅,我大宋更离不开君帅啊。丁爱卿,你为百官之首,你怎么看?”
丁大全冲赵昀行了一礼,站了出来,微微一笑道:“启禀官家,君帅功勋卓著,世人皆知。但君帅嚣张跋扈,世人同样皆知。而君帅造下的大孽,世人更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最近坊间有许多流言传出,不知官家是否有所耳闻?”
赵昀道:“哦,丁爱卿不妨道来。”
“是。”
丁大全道:“数月之前,瘟疫在蒙古大范围传播,而后又以最快速度传到我大宋。谁都知道,这不知是什么的瘟疫,是君帅带来的,君帅自然也有解决的方法。但君帅为了杀敌,竟忍心见我大宋百姓死伤无数,而见死不救,着实是有违天道,与我大宋礼仪之邦极大的不符合。坊间便称其为‘魔神’、‘盖世魔神’,他出现看似是帮助我大宋,但实际上却是包藏祸心,非但要灭了蒙古鞑子,而且连我大宋也不肯放过!”
赵昀摆手,微笑道:“丁爱卿言重了,君帅忠心耿耿,坊间无聊人士的传闻,绝不可信!”
丁大全笑了笑,立即拱手道:“臣也素知这不过是流言,不足以心。但无风不起浪,至少也说明君帅在坊间名声太不好,若一直重用,怕对官家,对我大宋的清誉有损。”
赵昀摇了摇头,摆了摆手,不愿在这种事情上纠缠。
下一刻。
时机已到,贾似道也跳了出来,冲赵昀拱手,道:“官家,丁大人所言,虽是流言,但也不可不慎重。襄阳城一战,的确是名震天下,岳风也的确有极大的功劳,但他也只是逞匹夫之勇,诛杀了忽必烈,真正主持大局的,实际上还是孟珙孟将军。岳风没至襄阳城,襄阳城由孟将军镇守,还不是固若金汤?襄阳城或许离不开孟将军,但离了岳风,决不会出现任何问题,臣愿立军令状,以项上人头作为担保。是以,臣愿请官家罢黜岳风,永不录用,以儆效尤!”
赵昀眉头皱了皱,有些错愕,不过他很快恢复过来,冷淡的道:“贾卿家,这话就有些危言耸听了吧?”
这跟自己写的剧本有些不一样啊。按照他的想法,无论是丁大全,亦或是贾似道,甚至这朝堂百官,全都是他向岳风施恩的一项手段,一批棋子。
前一段时间,这些人光在试探啊试探的,他还觉这些人胆小如鼠,自己都暗示地这么明显了,这群人竟然还不行动。终于,在今天,这些人再也忍耐不住,终于行动了。
但事情的发展,远远超乎了他的想象,脱离了他的控制!
他以为这群人只不过希望杀一杀岳风的锐气,不让他再如此嚣张,但依照现在的局势来看,这群人竟是咄咄逼人,这是要撕破脸,非得逼得自己斩杀岳风啊。
大宋有不杀士大夫的规定,但岳风不是啊,他在士人阶层中,就是一泥腿子。即算是最好的结果,也是罢黜岳风,永不录用,这可跟他的预想差了十万八千里。(未完待续。)
第209章 龙腾于天(中)
也直到这一刻,赵昀才耸然意识到,原来能在这朝堂混的,就没有一个是笨蛋,个顶个的老油条。
他以为自己开了先知的外挂,便可天下无敌,但终究还是小觑了朝堂上的这群人,更加小觑了丁大全、贾似道!
贾似道正声道:“启禀官家,决非危言耸听之言!岳风此人杀性太重,嚣张跋扈,难以掌控,倘若仅仅如此倒也罢了,他这嚣张跋扈不仅是没将世人瞧在眼里,而且更大大藐视了官家的威信。襄阳城之战,忠勇军损失惨重,而后在短短数月,这忠勇军又重新完成了建制,并且还在原有的基础上,扩充了一万人,而这一切,他做完才向官家禀告,其心可诛!”
什么?!
朝堂之上,哗然一片。
不论是真第一次听到也好,还是早就知道,故意做做样子也罢,所有人脸上满满全是错愕,哗!的一下,整个朝堂完全炸开。
兵权向来是大宋的一块伤疤,谁都不能碰,谁若是碰了,那就只有一个字——死!!
自宋太祖杯酒释兵权以后,大宋便开始了以文治国的作死之道,武将地位低下不堪,演变到后来,即算是当朝皇帝想要改变这个局面都已不能。
盖因挡在他面前,有一座文官士人集团的大山,这座大山是大宋这个国家机器得以正常运转下去的根本。
“朕与士大夫共天下!”
这话不仅只是说说而已,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那是实打实的,这群利益既得体紧密结合在一起,武将想要渗透进去,那是千难万难。而现在岳风将手伸到了兵权这一块,无疑触碰到了这群捆绑在一起的利益既得体的底线。
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
此时,任岳风襄阳城之战取得多么辉煌的战绩,任忠勇军何其彪悍。这群人都再也不可能放任不管,即便不能将之诛杀,也决不可能再任由其担任忠勇军的统帅。
这就是他们的底线,就算是与赵昀博弈,也决不会更改的底线!
“臣请诛杀岳风!”“岳风此人目无天君,嚣张跋扈,着实该杀!今日他擅自招募士兵,扩充军队,谁能保证他明日不会率军南来。攻下这临安城?”
“此贼欺君犯上,着实该杀,恳请官家即刻将他诛杀!”
此起彼伏的朝拜中,无数要将岳风诛杀的声音响起,回荡在宫殿之内,丁大全、贾似道神情自若,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大局定矣!
赵昀面色越来越难看。盯着朝堂之上跪倒在地的百官,一言不发。
玩砸了!
这回非但玩大了。而且还玩砸了啊!!
这一刻,他感觉到内心深处泛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再度望向丁大全、贾似道两人,忽然觉得自己犯了一个轻敌的大错误,不该小觑这两人的啊。
良久过后,又有臣子道:“官家。今日乃是大朝会,据微臣所知,岳风那贼子昨夜便已抵达临安城,但是直到现在却还未前来参加大朝会,此事蹊跷。内中定有隐情!”
他这一提,朝堂之上,又再度炸开了锅,岂有此理、此贼太过跋扈云云言论甚嚣尘上,将整个朝堂变成了吵吵嚷嚷的菜市场。
赵昀脸色愈发难堪。
有居心叵测者,忽然低声说了一句:“那贼子莫不是早已料到今日无法幸免,提前逃离了临安城?!他若是返回了襄阳城,亦或是召集了忠勇军,那……”
此言一出,朝堂哗然一片,各种猜测都跑了出来。
很明显,这是蓄谋已久的攻击,攻击岳风的,绝大多数都是丁大全、贾似道的附庸势力,这不算什么,比较可惜的是,这朝堂之上,这批见风使舵的马屁精占据了百分之八十。
所以,整个朝堂杀气沸天,真有一种岳风自绝于朝堂,自绝于大宋的感觉。
这其中,还有一个老熟人。
杨康。
他混这官场已有十余年。事实证明,聪明人无论放在哪儿,都是聪明人。便是这短短十余年,他已经混到了三品的官位,而提携他的,正是贾似道。
这群人中,他也开了口,却也没太明显,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他再清楚不过,尤其是面对岳风的时候,更不能做出头之鸟。
“是啊,是啊!”“不错,那贼子定是早已预料到今日状况,连夜潜逃了!”“官家,此事危急,请速速派人将这贼子缉拿归案,以免生乱!!”
赵昀脸色铁青,想要开口,但面对这朝堂之上,百分之八十喊打喊杀的官员,他却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说些什么。
正在这时,一声轻笑忽然传来:“哈哈哈,多谢诸位的关心,在下可以向诸位担保,岳风那贼子绝对没有逃!实际上,那贼子只是舟车劳顿,昨夜又那啥,诸位懂得,身心疲惫,这才错过了大朝会的时间,抱歉,抱歉。”
说话间,一道身影出现在宫殿之外,不是岳风,还是何人?
所有人错愕不已,全都呆呆看着岳风。
寂静!
宫殿内陷入一种极致的寂静之中,他们已经猜到了来人的身份,但却没有猜到这人竟嚣张跋扈这般,大朝会这等大事,他竟已贪睡这个借口搪塞了。
更令所有人错愕的是,这人……这人竟自称为“贼子”。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他们俱是一大把年纪,见闻不可谓不广,但今日这种事几可说是前所未有,非但空前,在可以想象到的将来,也可以说是绝后!
岳风、李莫愁在葵花老祖的引导之下,走进了宫殿之内。
赵昀面上闪过一丝欣喜之意,道:“原来是岳爱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岳风朝赵昀施了一礼,站到了最前方。最后转过头来,笑眯眯看着所有人,道:“诸位适才的讨论,本帅也听到了,要不是诸位,本帅还不知道自己竟然犯下了这种大罪。多谢,多谢!”
“哼!你这奸贼,朝堂之上,岂容你放肆?!”丁大全、贾似道集团的先锋军李侍郎脸色铁青,指着岳风冷叱道。
“奸贼?”
岳风耸了耸肩,道:“这位不知姓什么也不知道叫什么,更不知道是什么职位的大人,久仰久仰!”
“你!”
李侍郎被岳风挤兑的面色铁青,愤怒摆了摆衣袖。指着岳风。
岳风继续道:“不管你是什么不入流的玩意儿,有一句话要告诉你,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本帅为大宋斩杀蒙人无数,你毫无证据竟敢污蔑本帅是奸贼,该当何罪?!”
李侍郎挺了挺胸膛,傲然道:“岳风。世人皆传你嚣张跋扈,又谓你如虎狼。谈之色变。但本官一身浩然正气,却是丝毫不惧,你欺君犯上,不是贼子,还是什么?”
啪啪啪!
岳风鼓起掌来,道:“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好汉子,好英雄!其他就不多说什么了,但本帅猜测,你之所以敢这么悍不畏死。其实是因为这是大朝会,你打定主意,无论你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本帅都不能将你怎样,所以你才这样的吧?老实说,表演很不错,但流于表面,聪明似我,只需一眼,便已将你看穿,这位什么大人,太假了,还需多多磨练啊!”
李侍郎面色一僵,一阵青一阵红。
不错,他心底抱着的,正是这个想法,岳风凶名在外,达到了止小儿夜啼之效,若非是在这大朝会之上,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对岳风说这些话的。
稍稍一顿,他恼羞成怒,喝道:“放肆!休说此处,即便是到了外边,那又如何?!”
岳风道:“也不怎样,也就是直接杀了你吧。”
李侍郎闻言,心中一喜,正愁没机会表演,你就送了一个机会,顿时将脖子朝岳风伸了伸,正气凛然的道:“李某的大好头颅就在此处,你这奸贼快快来取!”
岳风好似吓到了一般,赶忙后退三步,略显错愕的道:“你……你干嘛?这是大朝会,如何能打打杀杀?”
李侍郎瞧见岳风这般,心中更加得意,同时也笃定一点,在这大朝会上,你就算是一条龙,也得给我死死盘着!
不仅是他,丁大全、贾似道在内的所有人,全都这么想的。
于是,李侍郎在作死的道路上更进一步,凶猛往前走了三步,脖子直接伸到了岳风面前,瞪着眼睛,怒喝道:“李某的大好头颅就在此处,你这奸贼快快来取啊!”
下一刻。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岳风伸出了手,咔嚓一声,直接将李侍郎的脖颈拗断了。
寂静!
朝堂之上,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之中,就好像有人忽然咔的一声,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都不能自信地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如何也不肯相信。
他……他竟然当真动手了!!
自大宋建立以来,从未杀过一个士人,无论这人犯了多么大的罪,更不消说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人斩杀了,即便是当年新党、旧党斗争到白热化的状态,也从未触及过这一条底线。
这也是绝大多数大宋士人傲骨的来源,无论什么,他们都不会被处死,境况再凄惨、再窘迫,这一条命总是没有任何危险的。
而现在,有了!
岳风踩过了这个底线,而且还是以一种极具视觉感官冲击性地狠狠踩了过去。
李侍郎瞪大了眼睛,目中满满全是惊诧与错愕,他这当事人才是最惊诧、震撼的,噗通一声,肥胖的身体倒在地上,临死双目仍兀自瞪大,不肯安闭。
他,死不瞑目!
岳风耸了耸肩,无奈的道:“我都说不想杀不想杀了,你还非得让我杀,你就算是不想活了,也不要连累我啊……”
稍稍一顿,他目光又转向早已目瞪口呆的众人,认真解释道:“诸位,这件事从头至尾你们可都看着呢,不是我要杀他,实在是这位什么大人逼人太甚。哦不,是他盛情难却,本帅只好成全了。”
陈道嘴角抽了抽,嘴角也跟着抽了抽,心中奔腾呼啸过一万头岳风说过的那种神奇物种草泥马,让你不要动手不要动手,你咋还是动手了咧?心中也在痛恨这群作死的文官集团。
高坐在王座上的赵昀,已经看傻了眼。
丁大全看傻了眼!
贾似道看傻了眼!
朝堂百官全都看傻了眼!!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惊天动地,石破天惊。
许多年以后,朝堂上这许多人回忆起岳风,总是不由自主回忆今日朝堂这令人汗毛直立的一幕,而以上那一句话,便是他们对岳风这一生最好的注脚。
片刻的错愕过后,现场哗然一片,讨伐岳风的声音,再度呼喝而起。
便在这漫天的呼喝声中,一个丁大全的党羽也不知是得了失心疯,还是忠臣的代入感太深,居然振臂一挥,口中呼喝一声:“兀那贼子,速速受死!!”
竟是挥舞着双拳,朝岳风狂奔而去。
下一刻。
叱!
真气外放,凝结出一柄锋锐匕首,一记手刀呼啸而出,血光绽放,人头落地,脑袋便如足球一般,在朝堂上滚动,因为惯性,无头尸身还保持着前进的动作,奔向岳风,然后噗通一声,重重摔倒在地。
鲜血染红了朝堂,现场再度重新恢复平静。
唰!唰!唰!
寒光闪闪,负责守卫工作的禁军,手持兵刃,往朝堂内冲了进来,直接将岳风包围了起来,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将岳风拿下。
赵昀脑回路暂时处于短路的状态,根本没有智慧,还是葵花老祖早有心理准备,率先反应过来,厉喝道:“全都住手!没有官家的命令,谁都不可妄动!违令者,斩!!”
岳风望着呆若木鸡地百官,咧嘴一笑,淡淡的道:“还有谁?”
他面上带着笑意,就如三月的春光。
明明就在不久之前,眨眼之间,便已杀了两个人,但现在却丝毫没放在心上,浑身上下,没透出一丝一毫的杀意,而且竟然还流露出一丝温柔的意味。
嘶!!
朝堂百官看着岳风,皆情不自禁地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所有人心中都产生一种十分荒谬的感觉,明明御林军已经将他包围了起来,但朝堂百官心中却觉得不是他被包围了,而是他将他们包围了!(未完待续。)
第210章 龙腾于天(下)
是的,就是这种十分荒谬的错觉,以致所有人只觉有一只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了他们的心脏!
压抑、死寂。
心脏砰砰砰乱跳,似下一刻就要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一般。
下一刻。
岳风神色蓦地一变,冷电一般的双目,横扫全场,忽地一字一顿,爆喝一声:“还,有,谁?!”
中气十足,蕴含着无上精纯内力,震耳欲聋。
不少年龄较长、体质羸弱的官员,在岳风这闷声一喝中,直接昏厥过去,更有两个六旬官员,口吐一口鲜血,左手捂着胸口,右手指着岳风,道:“你、你、你……”竟是直接被这一吼,骇得当场毙命。
实则岳风这一吼,已有自控,但这两人一大把年纪,却恬不知耻地投靠了丁大全,心中原本就忐忑,又惊又惧之下,一口气没喘上来,气血上涌,这才被岳风这一吼给吓死。
丁大全、贾似道那些党羽,全都骇得面色惨白,他们原本就是投机派,骨气这种东西,对他们来说,只存在于传说之中,根本是奢望之物,哪个是真有胆的?
杨康愣愣瞧着岳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今日大朝会以前,他便已知道丁大全、贾似道的所有计划,两人自然不可能向他透露,但他却凭借自己的智慧猜了出来,然后在内心最深处狂喜。
为什么?
盖因当年若不是岳风杀了完颜洪烈,那他杨康就不叫杨康,还叫完颜康,还是赵王府唯一的继承人,就算不能荣华富贵一世,十几年总还是能办到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虚与委蛇,事事看别人的脸色。
所以他不动声色,即便回到家中,穆念慈如何追问,他也不泄露丝毫。但现在看来,他还是错了!
他错在太相信丁大全、贾似道,不,这原本不算是错,无论是错,只要还在大宋混,就一定会中招,被打入泥泞,再也不得翻身。他唯一错的,只是选错了对手。
丁大全、贾似道也错在这个地方。
“岳将军,好大的胆子!你当这大庆殿是什么地方?!岂容你放肆?!”片刻之后,丁大全额头青筋暴起,指着岳风质问道。
岳风嘴角一勾,冷笑一声:“你就是那什么丁青皮是吧?”
“你!”丁大全瞪着岳风,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尴尬非常。
丁大全,脸色铁青。就凭着这份尊容在坊间获得了“丁青皮”的大名,但戏说毕竟只是戏说,谁敢当着他的面儿这么说,尤其是在这大朝会之上?!
他已经给足了岳风面子,但却绝对没有想到,岳风一点儿面子也没有给他。
丁大全眼睛一转。立即朝赵昀拜倒,颤身道:“官家,岳将军在这朝堂之上,无缘无故,大肆杀戮。着实是嗜杀非常,请官家定裁此贼,将之诛杀!!”
“请官家定裁此贼,将之诛杀!!”
“请官家定裁此贼,将之诛杀!!”
“请官家定裁此贼,将之诛杀!!”
哗啦啦,丁大全之后,他的党羽跪倒一片,偌大朝堂,没有请杀岳风的,也就十余人,其中还有杨康。
这一次,他没有跪。
非但没有跪,而且他还在心底下了一个决定:以后无论是算计谁都好,但却绝对不能算计岳风!
不,不是算计不算计的问题,而是能离他多远,就离他多远,这就是个妖孽!
这人实在是太能折腾,也实在是太不讲规矩,太他么危险了!
赵昀面色微微僵硬,望着岳风,铁青着脸,道:“岳爱卿,你,冲动了!”
毫无疑问,岳风在这朝堂之上大打出手,犯了许多忌讳,但实际上,这许多忌讳都不算忌讳,唯一不该犯的,是赵昀这皇帝的脸面。
他这大宋皇帝的尊严!
倘若他吱个声,亦或是立即认罪,一切都好说,还有可以回旋的余地。
现在,赵昀就是在暗示岳风,也是在给他造一个台阶,更为自己造一个台阶,很可惜,不知是岳风太蠢,还是别的什么,他竟然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他缓缓从殿前司禁军的包围中,悠悠走了出去。
“啊!”
他所到之处,就好似发生了一场瘟疫,所有人情不自禁后退。
丁大全、贾似道那些原本正跪倒在地的党羽,一个个连滚带爬向后,拉开与岳风之间的距离,生怕他悍然出手,直接将他们全都诛杀。
即便是丁大全、贾似道也是如此。
“哈哈哈……”
岳风放肆大笑三声,然后随意坐在宫殿前的一个台阶上,指着丁大全、贾似道,长啸一声,道:“就他么你们这群货色,竟也敢来设计岳某?可笑啊可笑……”
赵昀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起,不由攥紧了拳头。
葵花老祖守在赵昀身旁,瞧见这一幕,不由低声道:“官家勿要冲动,君帅并无恶意!襄阳城还要依靠君帅,咱大宋同样还要依靠君帅呢……”
他声音极小,前两句是希望赵昀克制,而后两句则点出了岳风的不可替代性。
赵昀闻言,深呼吸一口气,松开攥紧的拳头,平复了一下愤怒的心绪。
岳风指着丁大全、贾似道喝道:“丁青皮、贾大头,刚才被我所杀两人,都是你两人的党羽吧?了不起,皇帝之下,竟然还有小团体。皇帝掌管这天下,而你丁青皮则是这百官的皇帝,单单从这点上来说,你还果真是一号人物,别反驳,你俩今日都必死无疑,谁来都没用,谁说话都不管用……”
丁大全、贾似道面色骇然一变,不能置信地看着岳风。
朝堂百官也全都看傻了眼!
不仅仅只是丁大全、贾似道的党羽,就连硕果仅存的忠臣也是如此,如此大逆不道之语。他还真敢说出来?当皇帝不存在么?
一位名叫宋瑞的官员挺身站了出来,怒视岳风,厉喝道:“岳风,你真当大宋朝廷无人乎?官家在前,你还敢如此放肆?难道就不怕诛九族,遭受天谴嘛?!”
两个看似文弱书生也站了出来。当先老者额头青筋暴起,正义凛然喝道:“岳将军,老夫也知你杀伐果决,勇冠天下,但我大宋的忠臣却也不少!”
另一人风度儒雅的老者洒然一笑,道:“陆学士,好气魄。我泱泱大宋千千万人,可慷慨赴死的,数之不尽。张某愿陪你这一场。”
岳风微眯着眼,笑了笑,依次在这三人身上扫过,忽然笑道:“‘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文天祥、‘平章山下一孤魂’的张世杰、‘负帝蹈海’抱君恩的陆秀夫,你们三个虽无经天纬地之才,无法扭转乾坤,但是这份忠心却是值得嘉奖,你们的确有说这话的资格……”
宋瑞也就是文天祥。陆学士也就是陆秀夫,最后一人则是张世杰。
文天祥、陆秀夫、张世杰皆是一愣。根本不明白岳风在说什么,这都什么跟什么?但高坐在王座之上的赵昀,却是知之甚详,他是开了先知外挂的。
他读过《宋史》。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他才对这三人另眼相看,而今在岳风跋扈嚣张。舍我其谁威势之下,偌大的朝堂,这三人全都站了出来,也足以证明岳风从来不曾诓骗于他。
岳风笑了笑,接着道:“三位不必如此。岳某之所以如此,全因这一切皆是圣上支持,否则,岳某再如何嚣张跋扈,也不致如此。”
什么?!
此言一出,整个朝堂哗然一片,唰的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赵昀身上,这可也真是万万没想到啊。
赵昀陷入刹那间的错愕,随即恢复正常。
他当然也明白,岳风这是为今日之事,既给自己找一个台阶,同时也为他找一个台阶,不至于撕破脸皮。适才自己给的台阶,他没有接,现在他自己找了一个。
赵昀若是有骨气,他也不该接,但是很可惜,这不是骨气不骨气的问题,而是大宋之危亡,他本身之危亡的问题。
他不得不接。
几乎是一瞬间,丁大全、贾似道脸色蓦地变白。
倘若当真是赵昀在背后支持他,那他们这群人今日上朝以前,就已经注定了死的不能再死的结局。
但丁大全、贾似道皆是一等一的聪明人,稍作思考,便知这是岳风胡说八道。
丁大全霍然站起身来,指着岳风,厉喝道:“岳风,你当真是胆大包天,官家面前,你还敢胡说八道?!”
“我叫你起来了么?给我跪下!”
嗖!嗖!两声,两枚铜钱呼啸而出,直接将丁大全的膝盖击碎,丁大全一声哀嚎,摔倒在地。
贾似道等人全都呆住,没有人能明白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自大宋建立以来,不,不仅仅是大宋!自始皇帝第一次完成大一统以来,根本没有任何一人能做到这般,藐视皇权、藐视一切,什么也没放在眼里!
所有人完全傻眼,为了对付岳风,他们想了无数自以为缜密无比的策略。
事实上,这些策略,也的确是缜密无比,对付任何一个天之骄子都够用,秦桧就是这么干的,他杀了岳飞,成功名垂青史,虽然是臭名。
但面对岳风,这种直接以无上武力、无所畏惧跋扈姿态,悍然破开一切的猛人,他们才赫然发现,所有的阴谋诡计都不起作用。
一丝一毫的作用都没有!!
他们并不知道,从本质上来说,岳风是暴力美学的坚定拥护者。
丁大全咬牙狞喝道:“岳风,你岂敢……岂敢如此?!”
“岂敢你妹啊岂敢,去死吧混蛋,你个丁青皮!”
又是嗖的一声,一枚铜钱飚射而出,这一次,直接将丁大全的额头完全击得粉碎,丁大全眼睛瞪大,错愕当场。兀自不能相信,直接毙命。
跪倒在地的官员全都瑟瑟发抖起来,惊惧交加。
岳风洒然一笑,道:“大宋朝廷就你们这群酒囊饭袋,如何能不亡国?很多人都说这大宋烂到了根子里,原本我还是不信的。但看到你们这群货,我才发现这话还真是一点儿也没说错。百无一用是书生,上阵只靠两瓣唇,就凭你们如何能是蒙古的对手?妈的,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敌人都杀到家门口了,你们还在玩儿内讧,玩你妈.的内讧啊。抱歉,贾大头。虽然我说这话时是看着你的,但并不是针对你,我想说的是,在座诸位全都是垃圾!”
赵昀面色一阵青一阵红,紧紧咬紧了牙齿。
岳风虽然没有直接开骂,但他知道,他骂得就是自己!不仅仅是赵昀知道,在场所有人全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有人说出来罢了。
他仍然在克制!
当然,他克制的原因。倒不是羞愧什么的,完全是因为他见识过岳风的彪悍,就算葵花老祖在他身旁,对方杀自己还跟虐杀一只狗一样,轻而易举。
套用一个段子来说,那就是要是打得过。老子早就跟你翻脸了!
“岳风,你这般做,就不怕自绝于朝廷,自绝于天下么?”贾似道终于说了一句话。
岳风扭了扭脖颈,又打了个一个响指。指着贾似道笑着道:“这是个好问题。自绝于朝廷,若是我的理解没有错,你的意思就是你们这些文官集团吧?毕竟武将不上档次,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自绝于天下还是免了,本帅在坊间的名声,不知比你这蠢货好多少。所以,我们现在来着重解决一下你口中的自绝于朝廷的话题。”
砰!
岳风屈指一弹,一个空气凝结出的炮弹轰然击在贾似道身旁的一个党羽额头,轰出了一朵血花,溅地贾似道满脸都是,他身体情不自禁颤抖了一下。
太过突兀,他根本没有心理准备时间,不由打了一个冷噤。
丁大全、贾似道的所有党羽,全都噤若寒蝉,惊惧看着岳风,更多的,却是低下头,不敢与他视线相碰。
这不讲任何规矩、杀人如砍瓜切菜的盖世魔神!
岳风又打了一个响指,一指跪倒在地的官员,缓缓的道:“从现在开始,本帅正式宣判你们有罪,你们可以保持沉默,你们也可以为自己辩护,当然,你们口中所说一切都将记录在案,成为呈堂证供,娘的……好像是这么说的来着吧?”
稍稍一顿,岳风摇了摇头,继续道:“不管了,反正就这么个意思吧。你们当中有的是丁大全的党羽,有的是贾似道的党羽,究竟是谁的党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今日全都被本帅拿下了,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也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条,只要你们谁良心发现,指正丁大全、贾似道,并提供确凿的证据,便可转为污点证人,从轻发落,罪减三等!”
所有人嗔目结舌,目瞪口呆地看着岳风。
这都什么跟什么?!
岳风目光一扫,忽然在人群之中扫到了杨康,笑着道:“哟,杨康?老朋友啊,没想到又见到你了,见到老朋友也不打打招呼么?你这人也太不地道了。”
杨康见躲是躲不过了,不由苦涩一笑,遥遥冲岳风拱了拱手,道:“属下见过君帅。”
岳风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冲杨康眨了眨眼睛,颇有些不高兴的道:“哎,刚刚本帅与你开了一个玩笑,你怎么还演上了,何必搞得这么吃惊?本帅将你潜伏至丁大全、贾似道这群犯罪团体之中,就是为了今日。不必顾忌,放心大胆地将你手中握有的证据全部拿出来!”
杨康傻眼了!立即泪奔,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一点,又他么被坑了啊。
[ps:4500字大章,祝贺西边晴天萌,那边会加更,新书也会有所表现,这几天容我努力想想,坚持与否,亦或是如何将这本书的成绩提起来,老实说,没有这几个忠心的读者,这么差的成绩,早该扔了。现在还在坚持,真的是只为那两百个书友坚持。](未完待续。)
第211章 贾似道的逆袭!
哗!的一下,跪倒在地的所有人面色骇然一变,这算什么?
所有人心中骇然一惊,只有一个念头:不好,革命队伍里出了一个叛徒!不,不是叛徒,而是内奸!这还怎么玩儿,除了被吊打,别无他法。
杨康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心中委实是苦逼非常,他哪是什么内奸不内奸,忽地望着岳风,瞧着他目光灼灼的眼神,耸然一惊,脑中蓦地闪过一道灵光。
这……眼前这局面,既可说是对方坑了自己,但同时还将是自己晋升之机啊。
但问题是……自己与岳风素来并无多大干系,对方又是聪明绝顶之人,自己对他的敌意,他未必便不曾感觉到,那他为何还要这般对自己?
杨过!
没错,倘若对方真对自己好,不愿自己被丁大全、贾似道之流拉下水,倘若非要找出一个原因,那唯一的原因只能是杨过!
这段时间,杨过的所作所为,他也是知道的。
念至于此,杨康不由挺了挺胸口,从众多官员之中站了出来,朝赵昀拱了拱手,正义凛然的道:“启禀官家,臣之所以如此,正是应君帅之令,打入丁大全、贾似道党羽之中。这一段时间,臣更搜罗了丁大全、贾似道这两大奸人所有罪状,这丁大全贪赃枉法,欺上瞒下,非但贪财无数,而且还强取豪夺许多女子,实在是罄竹难书,死有余辜!”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丁大全、贾似道的党羽立即瘫软在地,身体瑟瑟发抖起来。
原本他们是不信的。但杨康这么一说,他们便不得不信了。
丁大全不仅专权,而且贪财好色,除了赵昀不知,他们哪个不明白,全完了!
当然。这也只是他们自以为的,赵昀开了先知的外挂,对这一切知之甚明,只是他想以两人为刀,用以对岳风施恩,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理会。
岳风抚掌微笑道:“很好,杨康,本帅果真没有看错你。现在就将你掌握的证据全部拿上来吧。”
事实是,丁大全、贾似道这群人要对付他,他早就心知肚明。
赵昀明明知晓朝堂之上,谁是忠臣,谁是奸贼,谁是有能力的忠臣,谁又是没能力的奸贼,他都知道。但仍放纵不管,这其中有什么意味。他同样再清楚不过。
至于杨康内奸这一茬,完全是心血来潮,念着杨过的好,随口戏弄杨康一番,似杨康这种又聪明,又奸诈之人。怎么可能会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用来狗咬狗最合适。
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正好验证了岳风的猜测,这厮果真留了一手,好给自己脱身。
李莫愁从来都跟在岳风身上,对这一切同样很清楚。待见此处,不由“噗嗤”笑了出来,这一幕戏实在太滑稽,不论是朝廷百官,亦或是坐在王座上的赵昀,都像是一只只猴子在演戏,她着实有些忍不住鸟。
赵昀面露颓色,这个时候,他连愤怒的意思都没有了。
杨康拱手,恭敬道:“是!”
紧接着,杨康便细数丁大全、贾似道数十件恶事,当着所有人的面儿,一件件、一桩桩说了出来,待说完,还生怕别人不信,又跟着道:“丁大全、贾似道这奸贼与党羽之间过往的信件皆在臣的手中,他们要把持朝政、密谋除掉君帅等诸多机密,全都囊括其中,官家若是有任何怀疑,臣便立即将这些信件,以及其他证物呈上!”
掷地有声,字字诛心。
岳风哈哈一笑,道:“不错不错,杨康你果真没有辜负本帅的期望,好得很、好得很呐……贾大头,这些可全都是诛九族的大罪哦,正应了本帅先前所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贾似道面色惨然,身体轻微颤抖起来,打蛇不死反被蛇咬的故事实在太多,很不幸,今日这故事便发生在了他们身上。
赵昀脸色铁青,怒喝一声:“贾似道,你这奸贼,还有什么可说的?!”
贾似道跪在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紧接着,正跪倒在地的他和丁大全的党羽,立即有一人砰砰砰不住磕起头来,哀呼道:“官家饶命、官家扰民!臣有罪,臣有罪啊!!”
这一群人,人品原本就极其低下,第一个反水的站了出来,接下来便是第二个、第三个,而痛打落水狗,向来也是国人传承千年的优良传统,这一刻更是彰显无疑。
随后,几乎是所有党羽,全都跳了出来,大骂丁大全、贾似道贪赃枉法、专权自恣,连类似丁大全强.奸母猪这种反人道主义的罪行都被捅了出来,着实教人大开眼界。
岳风听得啧啧称奇,轻叹道:“也就是你们这种货,才干得出溜须拍马的事儿了吧?贾大头,怎么来说,你也算是有点儿本事,怎么尽收这些无胆杂鱼?不过反过来想想,你要走这邪路,也就只能收这类人,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老实说,本帅对这不感兴趣,本帅比较感兴趣的是,你这小人的本性,到底是先天生来就是,还是后来养成的,嗯,要不要发表一下获奖感言?给你这个机会,过了今日,你就算想说也没得说了……”
贾似道的脑袋仍旧低着,一言不发。
他是外戚,赵昀的婆娘就是他贾氏一族,从根本意义上来说,他从未被正统的文人集团接纳,早期也算有些才干,但岳风的横插一脚,他转变为小人奸臣的进度,大幅度往前调,这才变成了眼下这样。
赵昀铁青着脸,冷喝道:“非但君帅想知道,朕也想知道,贾似道,你来给朕好好说说?”
大庆殿内,寂静无声。
良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贾似道霍然起身,就好像一个癫狂病人一般。仰天哈哈大笑起来,他左手一个慢动作,指着端坐在王座之上的赵昀,他似乎太累了,右手还是一个慢动作,又指了指赵昀。
赵昀脸色铁青非常。怒喝道:“贾似道,你放肆!”
贾似道癫狂的道:“放肆?哈哈哈,贾某今日便要死了,还不能放肆一回么?岳风、岳风!”
岳风嗯嗯点了点头,道:“我在这儿,我在这儿,你到底想说什么,赶紧说,再迟可就没你说话的机会了。”
贾似道双目血红。喝了一声:“不错,过了今日,我贾似道就算想说也没有机会再说,那就好好说说。君帅,你说这大宋烂到了骨子里,但我大宋的骨子,既是这朝堂百官,更是那个坐在王座上的天子!难道烂的单单只是这朝堂百官。跟他这九五之尊便毫无关系了么?”
赵昀错愕,咬牙瞪着贾似道。
葵花老祖眉心一跳。隐隐察觉到不妥,厉喝一声:“贾似道,你放肆!”
咻!的一声,他身形倏忽一闪,整个人便如一道魅影,直往贾似道冲杀而去。中途之中,拂袖随之一摆,数枚绣花针呼啸而出,从匪夷所思的角度射了出去。
但就在下一刻,岳风冷峻的声音却响了起来:“让他说下去。”
呼!!
说话间。他左手一挥,真气喷吐而出,化作实质,凝结出一记飞刀,只听叮叮数声闷响,已将葵花老祖的绣花针全部荡开,击在大庆殿的石柱之上。
李莫愁双眸闪过寒光,跃然出手,凛然挡在葵花老祖身前,只听噗噗数声闷响,眨眼之间,两人已交手数十招,葵花老祖竟然被击得连连倒退,哪里能是李莫愁的对手?
李莫愁这一身武功,起于杀伐,原本就凌厉之极,比原剧情更是不知高了多少,在加上岳风这段时间的调.教,修为更上一层楼,葵花老祖已非其敌。
葵花老祖被击退,有些不能置信地立在当地,闷声道:“君帅,慎重!”
李莫愁沉默不言,她原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之人,通过与蒙人的作战,一身的杀伐气,对赵昀这所谓的九五之尊,也没有多少尊敬,只当是寻常人。
她唯一的宗旨只有一个,岳风怎么做,她便怎么做,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岳风冷淡的声音响了起来:“本帅既然说了给他这个机会,自然便要给他这个机会,陈道,你莫不是要本帅做那言而无信之人?”
葵花老祖面色一僵,说不出话。
从岳风森冷的话语之中,他已经感受到一股难以抑制的杀意,只要他再敢阻拦,对方就一定会出手,到时,别说是他,就连他身后的赵昀恐怕都将命丧此处。
自他说出这句话,那他与赵昀之间的甜蜜期就已经过去,这是要彻底撕破脸了。
贾似道啪啪啪鼓起掌来,哈哈大笑道:“霸气、威武,君帅你果真是我大宋第一人!若要挽狂澜于不倒,保卫大宋这羸弱之江山,也的确需要君帅这样的人!这是我大宋之幸运,但却绝对不是赵昀之幸!”
“赵昀啊赵昀,你敢拍着胸口自问,这朝堂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你这天子就毫无责任?放你娘的臭屁!恰恰相反,这朝堂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完全是因你这昏君而起!”
砰!的一下,赵昀猛地一拍龙椅,一字一顿,咬牙道:“贾,似,道!”
“臣在,臣在!哎,不要说话这么大声嘛,老子站得这么近,听得到你说话。”贾似道右手卷成喇叭状,放在右耳旁边,似在倾听赵昀说话。
这时,贾似道已经完全泼了出去,非但泼了出去,而且将封建社会数千年的皇权全部抛开,将这皇权压在身上的禁制完全抛开。
惊天动地,石破天惊!
“你很生气?你很委屈?你他.妈再生气,能有老子生气?!你他.妈再委屈,能有老子委屈?!你这昏君,没有能力倒也罢了,还偏偏要用什么帝王之术,今日我等之所以要诛杀君帅,还不是你这昏君在背后撑腰?哦,不对,你这昏君并不想这样,你只是想以我等为刀,逼迫君帅,而你自己再向君帅施恩?就他么这点儿小手段,你还以为哪个看不明白?蠢货,你个蠢货啊!你只是没有想到,事态完全超出了你的控制吧?就算君帅不发难,就是我等,你都无法掌控!”
“君帅,你说蒙人都打过来了,我等还在内讧,我也不想啊,丁大人或许也不想,若不是这昏君在背后推波助澜,我等何至于此?倘若能名垂青史,谁愿意遗臭万年啊。但是这昏君不允许啊,他就是要我等做他的刀!秦大人以‘莫须有’的罪名在风波亭杀了岳大帅,背负了无数骂名,他极力主和,又杀了岳大帅,当然该骂。但他之所以敢这么做,还不是高宗皇帝默许的,高宗皇帝昏庸无能,生性软弱,已经被金人打怕了,就算出了岳大帅这等盖世名将,也不敢与金人为敌,从始至终,他都是极力主和的,秦大人才如此大胆。赵构若不想杀岳大帅,就算给他秦桧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目瞪口呆,嗔目结舌。
偌大大庆殿,寂静无声,所有人都不能置信地看着贾似道,这人难不成当真是疯了,非但对当今圣上不敬,而且还这般肆意辱骂高宗皇帝?!
“放肆!贾似道你这疯狗!”文天祥咬牙怒喝一声,便扑了上去,但他哪里是李莫愁的对手,随手一推便后退数十步。
张世杰、陆秀夫亦目眦欲裂,口中怒骂道:“大逆不道!贾似道,你竟敢如此大逆不道!!该杀,该杀!!”呼喝着向前,但均被李莫愁轰开。
朝堂之上,顿时响起喝骂、呜咽之声。
不仅仅是这宋末三杰,就算是贾似道的党羽,此刻也已完全呆住。
这群士人集团,数千年的儒道文化压在他们身上,君王皇权的大山压在他们身上,就算他们被诛九族,无论受了怎样的委屈,就算是九族被诛,也从无一人敢这般放肆。
但是今天,有了,有了一个贾似道!
赵昀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所受到的冲击,才是前所未有。
这一刻,封建皇权的尊严,在贾似道的喝骂声中,支离破碎,轰然崩塌。
岳风嘴角一勾,露出一抹讳莫如深的笑意。
贾似道,进击吧,逆袭吧,在你人生最后时刻,绽放出只属于你的光彩,遗臭万年是遗臭万年,但好歹也能高光一回不是?(未完待续。)
第212章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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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声音,很脆,应该只是一个年轻人,没听过这个声音,不知岳风身份的人,均是眉头大皱。
全真教贵为当世第一大派,现下虽已日薄西山,但拥泵仍然不少,而马钰虽久已不出江湖,又已年迈,但他乃全真教掌教,全真七子之首,身份之尊,地位之高,可想而知。
这个江湖上,敢这么跟全真教,跟马钰说话的,绝对不多。
以前倒是有一个,后来他消失了,但据说现在貌似又重新出来了。
而郭靖、黄蓉、韩公度、碧空晴、直力行等早已听过这声音的,却是了然于胸。
全真派、马钰固然德高望重,但若说这世上还有哪个年轻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哪个年轻人有资格,岳风绝对排在第一号。
当然,他们彼此心绪亦各有不同。
郭靖是狂喜。
黄蓉面上没表露,心下却又咯噔跳了一下,岳风出现,破了全真教的计,她当然是乐见其成的,但她素知这位可不是什么善茬,怕就怕他不单单是为给郭靖撑腰而来。
韩公度、碧空晴、直力行等年轻一辈正道高手则是无所谓,这英雄大会他们原本就没看在眼里,谁来做总盟主对他们都没有影响。
不得不说,两个世界虽然融合,但破碎虚空世界的人物仍然保持了一定的智商。
轰!
人群自动散开。一条人形通道形成,岳风双手负于身后,李莫愁与其并列,两人出现在众人眼前,缓缓走至最核心位置。杨过则紧随两人之后。
郭靖面色激动,拉着岳风的手。道:“岳大侠,今日你能来参加英雄大会,当真是我等的荣幸,大事可期、大事可期!”
跟其他人不一样,郭靖与襄阳城守卫孟珙联系紧密,他自然知道,岳风便是传说中神秘莫测的“君临”,忠勇军便是他与李莫愁一手训练而成。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深受当今天子宠信。在外可说是带天行权!这是大宋建国以来,前所未有之事。
岳风微笑道:“郭大侠,岳某不请自来,还盼你勿要怪罪。”
郭靖连连道:“岂敢岂敢。”
说罢,随即便冲现场众人抱了抱拳,高声道:“诸位,这位便是临安城中击退思汉飞、建立忠勇军与蒙古鞑子搏杀的岳风岳大侠!说来惭愧,临安城一战。若非岳大侠现身,力挽狂澜。郭某与诸位群雄,早已丧命,之所以能夺得武穆遗书和岳册,全赖岳大侠一人之功!”
轰!
虽先前江湖上多有传闻,但因涉及两大神秘火器,消息被官方控制。有所导向,所以知道岳风参战的人,很多,但知道他挽狂澜于不倒的人,却不多。
郭靖此言一出。群雄哗然一片,谁也没有料到,真相居然是这样。
“不会吧,临安城一战,完全是‘谪仙’之功?”“嘿嘿,未必啊未必……”“未必个屁,连郭大侠都这么说了,那肯定就是这样了!郭大侠可是从无半句虚言!”
一时之间,两千来号人窃窃私语起来。
岳风摇了摇头,冷喝一声,喧嚣声戛然而止,现场恢复安静,群雄目光尽皆落在岳风身上,岳风笑了笑,道:“别的先不忙,郭大侠,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杨过,出来吧。”
“过儿?”
郭靖心下一阵狂喜,瞧见杨过,激动得情难自已,用力抱了抱杨过,哈哈一笑道:“不错,你是过儿!五年不见,过儿你竟然长这么大了,很好,很好……你怎么与岳大侠在一起?”
岳风打了一个响指,道:“这个问题问得好,郭大侠,不妨再跟你说一下,现在杨过已是我忠勇军一份子,他已经杀了十七个蒙古鞑子!”
郭靖喝道:“好!不愧是大哥的儿子,杨叔父若在天有灵,也一定会为你开心的!”
杨过撇了撇嘴,略带仇视、不屑地看着全真五子。
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全真教身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虽然也算君子,但报起仇来,半天都嫌晚。
不论是原先,亦或是现在,他都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嫉恶如仇,向来是他的性格。不巧的是,岳风也是这种人,这一切的一切,已经注定了今日全真教的悲剧。
郭靖正激动时,杨过忽然高声道:“郭叔叔,你可知小侄没加入忠勇军前,我爹爹念及自己与全真教有一份香火情,曾将小侄送到全真教,但最后小侄却逃了出来,你可知为什么?”
郭靖错愕难当地看着马钰、谭处端、王处一、郝大通、刘处玄五人,道:“这……”
岳风微笑抚掌,笑着道:“问得好,郝大通郝道长,不妨你来回答这个问题如何?算了,我这人性子耿直,不喜欢拐弯抹角,懒得听你废话,便直说了吧,那也没有什么原因,只因他的名字,是岳某所取,而你全真教又与我岳风有仇,但你们偏偏没有那个能力,所以便报复这一个孩子,我没有说错吧?”
郭靖向来尊驾全真七子,本能的道:“岳兄、过儿,此事是否有什么误会?”
岳风冷笑一声:“误会?郝大通,你来告诉我,到底有没有误会?”
马钰、谭处端、王处一等人面色一僵,千算万算,终究还是算漏了岳风,话说这人好像最喜欢打人一个措手不及吧?
郝大通哼了一声,冲在场诸人拱了拱手,高声道:“不错。我全真教与你岳风的确是势不两立,但当今蒙古鞑子入侵,国事危机,私仇便应放下。再者,此子不过十二,就算我全真教与你岳风有仇。也不至于为难一个小孩。不过是教他武功,责骂了几句,他便忍受不住,更打伤我全真教弟子,逃下终南山!”
杨过瞪大了眼睛,似根本没想到世上居然有此等无耻之人,都已经被拆穿了,居然还敢颠倒黑白?指着郝大通,破口大骂道:“胡说八道!你这牛鼻子老道睁眼说瞎话!”
再怎么机灵、狡黠。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
郝大通淡然自若,丝毫没将这无力反击放在心底。
郝大通,从来都是一个演技派,并且还是影帝级别的演技派。
原剧情中,杨过当着郭靖的面儿,将全真教真面目掀开,他便曾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一柄铁剑交到杨过手中。因为他误杀了古墓派孙婆婆。
杨过这种聪明人,自然一眼看穿他的伎俩。并没有接,还嘲笑他,你若心中当真有愧,找个没人地儿自杀,或是将剑递给我,你看你还活不活得了。
郝大通气急攻心。最终误杀孙婆婆之事,不了了之,因为旁边还有一个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郭靖。
只要有郭靖在,杨过便不敢。也不能将郝大通怎样。
而现在,郝大通的种种表现,仍然十分逼真,只是很可惜,他忘了最重要的一点,以前杨过不敢,是因为全真势大,再加上郭靖从中斡旋,杨过只有一张嘴,没那个本事。
但现在……
轰!的一声。
岳风身形忽然一纵,郭靖脸色蓦地大变,失声惊呼道:“岳兄,手下留情!”
很可惜,已经晚了。
淡然自若,面上无一丝一毫心虚的郝大通,被岳风一脚踹在胸口,咔嚓数声闷响,胸前几根肋骨,全部被岳风踹断,整个人倒飞而会,半空之中,连吐数口鲜血。
他修为差了岳风不知十万八千里,岳风又是突兀出手,出乎所有人预料,本来就能秒杀他的,现在又突然出手,郝大通如何能敌?
死狗。
郝大通顿时变成一条死狗,整个人软绵绵躺在地上,面色被岳风强大气劲一攻,原本苍白如纸,但现在却染了自己的鲜血,极其狼狈、凄惨。
他瞪大了眼睛,不能置信地看着岳风,错愕的道:“你……你……”
“你”了半天,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真的很郁闷,岳风的肆意妄为、肆无忌惮,十余年前,全真教便已领教了,他们更知道,岳风这个强敌,纵集合全真教一派之力,都难抹杀。
他们又非杀身成仁的英雄,所以一开始便将与岳风的私仇放下,要以国事为重,但就算这样,仍没能阻止岳风。
现场两千号群雄先是微微错愕,但随即哗然一片。
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蒙古鞑子大敌在前,他竟还这般肆意妄为,将天下苍生置于危险之中,这简直就是是非不分,疯子!
“过分了!的确是过分了!”
“就算全真教诸位道长跟他有什么私仇,现在也该暂时放下,共同抵御蒙古鞑子不可。”
一时之间,现场群雄低低议论起来,均对岳风极为不满,马钰、谭处端、王处一、刘处玄四人更是怒目而向,恨恨瞪着岳风。
郭靖眉头亦皱了皱,轻叹一口气,正准备替全真教众人说说情,却不料岳风望着郝大通,两道冰冷寒光自其双眸爆射而出,冷冷的道:“你妹啊你你的,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男子汉大丈夫,做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但像你们这种,明明做错了事,还他么死不悔改的,留在世上也是浪费粮食,还是早死早托生,王重阳好歹也是一代高人,座下弟子,竟只有你们这几个不成器的废物,本座都替他害.臊!”
耳听岳风炮轰全真教创派祖师,马钰、王处一等全真教弟子再也忍耐不住。
呛啷一声,只剩下一条胳膊的王处一,拔出佩剑,直指岳风,额上青筋暴起,咬牙狞喝道:“岳风,我全真教一让再让,你这魔头却一逼再逼,你欺人太甚!今日我王处一,纵是血溅五步,亦不惜与你同归于尽!”
“哦,血溅五步,同归于尽?”
岳风冷笑一声,轻蔑的道:“不是我瞧不你,而是……你真的很弱啊,就算你想同归于尽,也要有与我同归于尽的实力才成。问题是,你没有。所以,很可惜,你仍然不能与我同归于尽。”
“你……”
王处一被气得面色一僵,双眸充血,但却无法反驳,只因他悲哀的发现,岳风所说全都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两人僵持不下,全真派已没有台阶可下。
“岳兄!”
正在这时,郭靖忽然运转内力,仰天一声长啸,高声道:“今次天下英雄群居于此,岳兄与全真教的恩怨,能否暂时放在一旁?就当是郭某的请求!”
“听到了,听到了,咱俩站这么近,不必这么大声,挺费电的。”
岳风掏了掏耳朵,笑着道:“郭大侠,既然你称呼我一声岳兄,这面子无论如何也要给的。实际上,我今日前来,根本没想找全真教的麻烦,只是他们做的事太操蛋,做错事没什么,但打死不认,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或许诸位只认为岳某嚣张、狂妄,但岳某所求,不过是一个公道。不承认,没关系,但我恰好知道一门控制人心智的武功,诸位肯定听过……”
《九阴真经》!
移魂**!
话已至此,什么也不需要多说。
马钰、王处一、谭处端、刘处玄四人面色顿时一变,若他真对他们当中任何一人使出移魂**,那他们的算计,就将全都大白于天下,全真教就算彻底毁了!
说着话,岳风望向马钰、王处一等人,忽地爆喝道:“什么天下第一大派,狗屁不如,王重阳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做错了事,说一声‘对不起’,对你们来说,难道就这么难么?还他么死不承认,既然死不承认,那就全都给我去死好了,到了地下,好好问问王重阳,你们到底该不该死!”
杀气顿生,偌大的会场,温度似骤然下降几度,在场诸人,哪个手上没杀过人,哪个手上又没沾过血,但这一刻,心脏却是莫名颤抖一下。
马钰、王处一、谭处端、刘处玄等人更是相顾骇然失色。
谁都以为说了那番话,接下来岳风就会动用移魂**,诱使他们说出实话,但谁也没想到,他竟根本没这个打算——他要大开杀戒!
杀气顿生,偌大的会场,温度似骤然下降几度,在场诸人,哪个手上没杀过人,哪个手上又没沾过血,但这一刻,心脏却是莫名颤抖一下。
马钰、王处一、谭处端、刘处玄等人更是相顾骇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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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中)
临安城,一个茶馆之中。
嗖!的一下,李莫愁身法一闪,已闪进了包厢,来到岳风身旁。
岳风喝了一口茶,舔了舔嘴唇,艰难咽了下去,摇头道:“什么‘苦茶’,高档虽高档,却不适合我,我果然是俗人一个,只适合喝这十年的女儿红……”
淡淡的撇了撇嘴,岳风取出随身所带的酒壶,“咕噜咕噜”连灌好几口。
李莫愁嘴角一弯,笑着道:“这可是千金难求,赵昀那小儿特地命人送过来的,你倒好……”
岳风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撇嘴道:“赵昀?烂泥就是烂泥,永远都扶不上墙。”
李莫愁思索片刻,正色的道:“我知道你本事大,根本没将赵昀放在眼里,不说你,就算是我,也没将他放在眼里。但问题是,他仍然是这大宋的皇帝,你先前这般得罪他,现在他是不得已,这也算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他心里肯定防备上你了,就算现在不成,那日后也肯定会秋后算账,你又何必非得帮他?”
岳风不置可否的一笑,用食指轻轻在李莫愁的额头点了点,道:“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还不清楚?!”
李莫愁撇了撇嘴,她当然知道。
不外乎这么做,不是为他赵昀,而是为了大宋江山,为了这千千万汉人免遭蒙人的蹂躏。
李莫愁轻叹一口气,道:“那你这也是给别人做嫁衣,你给他赵昀保下了大宋的江山,但他却心怀在心,总想着什么时候算计你,现在不能。等你不在了,但凡跟你关系亲密一些的,恐怕都会受到牵连。按照赵昀的性子,被打压得太狠,外敌势力又大幅度弱小,说不定他真会变成一个神经病!”
事实也的确如此。岳风的确没有家人,但朋友故交却不少,倘若赵昀被他压制这么多年,一朝掌权,必定是将他那些朋友故交血洗一遍,这是毋庸置疑。
李莫愁不是为自己担心,她已经得到了岳风的承诺,再过数年,岳风离开之后。便也会将她带走。
她担心的,是郭靖,是洪七公,甚或是孟珙。
她说的也的确在理,一个人倘若被压抑地太狠,心态非常容易失衡,更不消说皇帝这种生来就站在所有人头上的神奇物种了,在可以想象的未来。赵昀必定是一号变.态。
岳风嘴角一勾,微笑道:“我知道。”
李莫愁奇道:“既然你知道。那也就是说你早已做好了应对之策,你是想……我的天!”
她张大了嘴巴,跟着摇了摇头,道:“看来我真是多担心了,哎,反倒是赵昀。这大宋原本就该灭的,但因为你的出现,大宋国祚再度延长,但对这大宋赵氏皇帝来说,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啊……”
“狸猫换太子的事儿。在大宋又不是头一次?用得着这么惊奇么?再者说了,在我的世界,根本没有皇权这种东西?”
“你的世界?”
李莫愁立即来了兴趣,两只眼睛目光灼灼,闪烁着异样的精光,跟着问道:“岳郎,你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世界?真的没有皇帝?那谁来统治?社会不会乱么?”
她原本就十分聪颖,通过与岳风的接触,已隐隐察觉,对方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早就已经接受了。
而现在,忽然听岳风直接说了出来,不由好奇非常,心中的疑惑,跟倒豆子一样,一个接着一个抛了出来。
岳风想了想,又道:“也不对,我原来所在的那个世界,虽然没有名义上的皇帝,但皇帝这种东西还是有的。人类数千年的进化史已经说明了一件事,皇帝,从来都不会消失,撑死也就换一件衣服而已。只要有社会,便会有特权,特权之上,则是类似于皇帝这种,站在所有人头上的皇权。”
李莫愁眉头轻皱,似懂非懂。
岳风轻轻在她额头敲了一下,道:“我所在的世界很复杂,跟大宋有很大的不同,时间多的是,以后再慢慢说给你听,至于现在,还是先说正事,欧阳锋、欧阳克父子已经进入圈套了?”
李莫愁道:“牛家村,十里湖。”
没有任何废话,毫不拖泥带水,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李莫愁还真是干特工的不二人选。
岳风点了点头,嘴角一勾,笑着道:“区区一个九阴真经就将这叔侄俩给引了出来,欧阳锋啊欧阳锋,你还真是数十年不曾一变,注定要死在这九阴真经上面。”
不错,这正是岳风设的局!
欧阳锋虽然闲得蛋疼,但也不会无缘无故前来临安城,早在岳风未来临安城前,便大肆在江湖上传播消息,言九阴真经重新在牛家村出现,乃是岳风当年临走之前遗留下来的。
钓饵已经有了,会不会上钩,就看天意了。
而欧阳锋还真是没有辜负岳风的期待,当这个小道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三教九流、五湖四海的江湖中人传播开来,欧阳锋、欧阳克叔侄还是上了钩。
当然,两人还是有一些小聪明的。
他叔侄二人生怕此事有诈,并未第一时间现身,而是早早便来到了牛家村。因为上钩的不仅仅是他们,大半个大宋武林的江湖中人都被这个消息吸引,齐齐赶到了牛家村。
当前世界,虽是神雕和破碎融合后的世界,武学发展达到了匪夷所思的璀璨程度,但九阴真经仍不落下风,也仍旧被大宋武林中人誉为绝顶神功。
这门数十年前,便在江湖上掀起一股腥风血雨的神功,数十年后,再度起到了点燃火药桶的引子的效果,可谓是天道轮回。
欧阳锋、欧阳克叔侄暗地里观察这其中是否有诈,事实是还真没有,不仅没有。而且那九阴真经的小道消息亦是真的。
只不过,接下来的一切,就有诈了。
盖因这九阴真经被分成了也不知道多少份,就被藏在这十里湖中,想要获得完整版本的九阴真经,必须通过厮杀。这是诈,也是赤.裸.裸的阳谋,出自岳风之手。
待这无数份九阴真经渐渐被人找到,所有人都明白了这一点。
这是阳谋,但没办法,是个人都得往里跳!
试问江湖中人,谁不想得到九阴真经?!
当今世界,武学昌盛,可就算再昌盛。一旦练成这九阴真经,那也是江湖上的绝顶高手,已有争夺天下第一的希望,挑战无上宗师令东来的希望。
……
……
牛家村,十里湖。
厮杀!
惨呼!
这一夜,将近两千来自大江南北的江湖中人,全都齐聚十里湖,这还是少的。因为更有数之不尽的江湖中人,正源源不断地从全国各地往临安城赶来。
更准确的说。是牛家村,十里湖。
原本所有人都是无头苍蝇,在十里湖附近乱窜乱找,但就在数个时辰以前,忽然有人找到了“大伏魔拳”下部,又有人找到了“大伏魔拳”下部。
“九阴神爪”前十分之一!
“九阴神爪”前十分之三!
“摧心掌”上部!
“摧心掌”上部!
随之而来的。则是前所未有的大厮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今夜这一番厮杀,可比数十年前。九阴真经在江湖上出现引起的厮杀惨烈得多。
盖因数千年前,还有一个王重阳在后边压着,当世虽有更甚一筹的令东来,但今夜没有。
有的,只是欧阳锋、欧阳克、裘千仞,以及洪七公、鲁有脚为代表的丐帮弟子。
当然,除了他们,还有一个隐秘的白道领袖,慈航静斋的冷碧心冷仙子。
是的,岳风原本的意思,是钓欧阳锋叔侄,但最终,事态的发展,远远超乎了他的预料,铁掌帮帮主裘千仞,丐帮前任帮主洪七公,这当世绝顶高手全都出现。
就连一直隐而不出的慈航静斋,也派了冷碧心过来,要为这江湖主持一个公道。
说白了,这也是一个争名声,扩大自身影响力的过程,慈航静斋自然不会放过,当然,她们打着的借口仍然是以天下苍生考虑,不愿武林正道因为一部经书,元气大伤。
除了冷碧心自己,她还将道门两大高手韩公度、直力行,以及闲云野鹤般的存在“抗天手”厉灵亦在她的邀请之列,凭借着慈航静斋的强大影响力,她还真成功了。
不得不说,即便是融合后的世界,各方势力的亲近度还是有区别的。
韩公度、直力行、厉灵等人,好似天生都知晓慈航静斋的存在,更默许这慈航静斋是正道隐而不出的领袖,但郭靖、洪七公一方,也只是大为惊诧。
他们所惊诧的,只是谁也不曾料到慈航静斋竟隐藏得如此之深,他们竟是毫无所察。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更倾向于称之为邪门歪道,而非什么正道领袖,理由倒也简单,倘若你们当真是正道领袖,那大宋危难之际,你们又在哪里?
不过是一群沽名钓誉之辈罢了。
从这一点来说,他们倒是与岳风的想法不谋而合,想要名声,你得拿命去拼,而不是靠嘴,唧唧哇哇什么的,还是免了。
这也是金氏、黄氏两大武侠世界最重要的一个区别,前者务实朴实,后者空谈理论,慈航静斋令无数人大黑特黑,以致于被戏称为慈航鸡寨,不是没有原因的。
于是,超乎所有人预料,一场另类的武林大会,就在这十里湖,就在今夜举行了!
……
……
“摧心掌!我……我找到摧心掌了!”有个面上有条刀疤的汉子开怀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二弟,……老子……老子也找到了!摧,心,掌!!下部!”刀疤汉子身后,另一个汉子激动了起来,他们兄弟俩已经将摧心掌集齐了。
“小子,老夫不愿占你便宜,只要你将摧心掌乖乖双手奉上,老夫便饶了你一命!”有个阴恻恻的声音突兀在刀疤男子正前方响起。
“哼,休想!”
嗖!的一下,人影倏忽一闪,昏暗、朦胧的月光下,一条黑色的魁梧影子忽然出现,一只滚烫如火的巨手出现,击在刀疤男子的胸膛。
“噗!”
刀疤男子一声狞喝便准备动手,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来人武功之高,完全超过了他的预料,只是一掌,便将他五脏六腑完全击碎。
“嘿嘿,知道你小子死也不肯松手,所以老夫就直接出手了,这下你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吧?”
那条人影长臂一挥,已将刀疤男子手中的摧心掌上部秘籍夺了过去。
“你……你究竟是……是谁?”
“哈哈哈,老夫手下虽不杀无名之辈,但今日便破例了,看来你为老夫献上这摧心掌上部的份儿上,就让你死得瞑目好了,你听好了,老夫便是‘铁掌水上漂’……”
裘千仞!
刀疤男子瞳仁蓦地一缩,倒在地上。
“二弟,你怎么样了——啊啊啊!”
又是一声惨呼,拿着摧心掌下部的大哥,亦被暗中斩杀,他连杀自己之人的影子都还不曾看清楚,便已经被击杀。
两个身材魁梧的身形,显现在起伏不止的蓬蒿中。
裘千仞瞳仁蓦地一缩,暗地警醒起来,面上和气一笑,冲那人拱了拱手,道:“一别十余年,想不到还有再见之日,欧阳先生风采更胜往昔,裘某恭喜恭喜!”
这两人正是欧阳锋、欧阳克叔侄。
两人十余年前为了栽赃岳风,曾联手杀过不少人,也算是合作过一次,彼此自然不陌生。
欧阳锋面色闪过一丝笑意,点了点头,寒暄了两声,跟着扬了扬手中的下部摧心掌秘籍,笑着道:“裘老师,你手中有摧心掌上部,鄙人手中有下部,你说说该怎么办才好?”
裘千仞心中不由咯噔跳了一下,暗道:“糟糕,这西毒欧阳锋向来是心狠狠辣,现在已经生出夺书之意,今夜恐怕难以善了!”
念至于此,他心下立即警惕起来,一旦情势不对,立即施展身法逃走,面上却是神色不变,只淡淡的道:“哦,不知欧阳先生是什么意思?”(未完待续。)
第214章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下)
欧阳锋微微一笑,道:“裘老师不必如此,在下即算想得这九阴真经,也不会让无耻宵小看笑话,坐收渔翁之利。”
裘千仞是谁?
若两个世界没有融合,他也是一代宗师巨匠,媲美中原五绝的强悍存在,而他能将铁掌帮发展到湖广一带第一势力,整个南部都以他为尊,自然不容小觑。
他黑漆漆的眼珠稍稍转动一下,立即明白欧阳锋的意思,洒然一笑,道:“欧阳先生是要与裘某合作?”
欧阳锋微笑道:“十余年前,在下已与裘老师合作过一次,也算是一段缘分,今次再度合作,也算是续了前缘。至于事成之后,该如何划分九阴真经归属,咱老哥俩再商量,裘老师以为如何?”
裘千仞双眸闪过一道精光,暗道:“此番前来争夺九阴真经的,不下千人,但能是我裘千仞三合之敌的,不足十人,这西毒却是大敌,暂时与他联盟,再好不过!”
刹那之间,诸般念头闪过裘千仞的脑海,他冲欧阳锋拱了拱手,哈哈一笑道:“不错,说句自夸之言,在下与欧阳先生皆是当世俊杰,你我火拼,无异于两虎相争,咱哥俩岂能让一群宵小坐收渔翁之利,诚如欧阳先生所说,咱哥俩就此联手,先将九阴真经所有部分收集完全,至于该如何分,事后再说!”
欧阳锋点头道:“正是如此。”
裘千仞道:“君子一言!”
欧阳锋道:“快马一鞭!”
裘千仞微笑道:“既然如此,那欧阳先生,动手吧!”
欧阳锋道:“好!”
嗖!的一闪,裘千仞已经闪身往其他已经寻到九阴真经的江湖中人杀了过去。
欧阳克一身白衣,风度翩翩,眯着眼道:“叔父。我们真要跟他合作?”
“怎么可能?”欧阳锋淡淡的道,“神器不可予人,若能单夺,岂可与人分享?这一点,非但我明白,联盟只是暂时的。就算是他裘千仞也明白,待事成之后,就杀了他。”
欧阳克森然一笑,立即闪身出手。
就在不远处,洪七公、鲁有脚等丐帮弟子,正在密切注视着这边,洪七公面上闪过忧虑之色,鲁有脚冲洪七公抱拳道:“帮主,到底是谁将九阴真经放出去的?”
洪七公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也不知是不知道,还是不愿说。
鲁有脚跟着恨恨的道:“二桃杀三士,此人心肠更毒,竟以一部九阴真经,削减我大宋武林的有生力量,该杀!此事多半是蒙人所为,今夜过后。我大宋武林不知死伤多少,反蒙势力大减!”
洪七公摇了摇头。终于开口,道:“此事恐怕并非蒙人所为。”
鲁有脚一愣,不由追问道:“那就是我汉人?到底是谁,要做这亲者痛,仇者快之事?”
洪七公道:“也许……就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当今风头最盛的那人。”
鲁有脚面色骤然一变。颤声道:“君……君帅,怎么可能?君帅乃反蒙主力军,他岂会做这等事?”
洪七公笑了笑,道:“那也许只因为他根本没将这群人放在眼里,侠以武犯禁啊。或许他认为,这江湖才是大宋动乱之所在。有脚啊,抵御蒙古鞑子,还真跟我们江湖中人关系不大,不,应该说,我们还真起不到什么大作用啊……”
襄阳城的经历,洪七公已确确实实看清楚了军队与散兵游勇的区别,思维已经发生了极大转变。
这毕竟不再单纯只是武侠,而是真实的世界,散兵游勇如何能是军队的对手?
这一点,他再清楚不过。
“怎……怎么会?”鲁有脚完全愣住了。
洪七公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不论是朝廷,亦或是君帅,都没将这个江湖放在眼里,难道你还没有发现,直到现在,朝廷都是放任不管的态度?”
“这……”
这一次,鲁有脚彻底傻眼了。
洪七公继续道:“君帅曾经说过一句话,‘江湖,不过朝廷之一隅’,更曾说,游侠挑战的是整个社会已经制定的法律,一两个没什么问题,但成千上万的游侠,便是社会动荡的开始。恐怕今夜,便是为了消灭这动乱的行动了,君帅啊君帅……”
鲁有脚面色惨白,咽了咽口水,已经被震得完全说不出话,只觉脑中空白一片,根本不能思考。
江湖,不过朝廷之一隅……
游侠,挑战的是整个社会已经制定的法律……
这一句句,直指本质,将江湖的本质阐述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自认为自己,自认为丐帮是替天行道,但从这个角度去想,却是彻底颠覆了已有的价值观。
天翻地覆!
但事实上,信息的不对等,即便是洪七公这种人物,也猜错了岳风的目的。
他绝对不会想到,岳风做这一切,不过只是为了报一段十余年前的旧仇,只为诛杀欧阳锋罢了。
鲁有脚咽了咽口水,道:“那帮主,我们……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洪七公双目闪过一丝精光,道:“能怎么做?管旁人怎么想,怎么说,我等只求问心无愧即可。能阻止多少杀戮,便阻止多少,既然入了江湖,那便永远都是江湖人!”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话才说完,洪七公身形一闪,已然消失,跟着便是一击降龙十八掌,直往正杀戮其他江湖中人的欧阳锋打去,大笑道:“老毒物,上次还没有打过瘾,咱们再好好切磋切磋!”
欧阳锋毒杖挥舞,与洪七公的掌气击在一起,发出轰的一声悍然闷响,真气涌动,照彻四下。
欧阳锋心中一惊,面上神色不变。淡淡的道:“老叫花子,今夜我只为九阴真经而来,你又何必多此一举?丐帮的弟子恐怕也来了不少吧?”
洪七公呸的吐了一口口水,怒道:“老毒物,你真是连脸都不要了,居然拿我门下弟子来要挟我老叫花子?!”
欧阳锋一边与洪七公交手。也不着恼,一边淡淡的道:“倘若是以前,就算不看你老叫花的面子,我也会顾忌宗师身份,决不会对你丐帮弟子大开杀戒,但今夜不一般,唯有从权处理了。”
洪七公哈哈一笑,忽然朝欧阳克拍了一掌,一股威猛无俦的掌气悍然攻向欧阳克的后背。欧阳克只觉气血翻涌,便欲呕吐。
呼!!
欧阳锋手中毒杖横向一挥,带来一股浓浓的血腥之气,真气卷动,立即挡下了洪七公这一招。
方圆三丈,正激斗在一起的江湖中人,忽然面色一变,惨呼连连。只是片刻,已经口吐白沫。直接毙命,其中更有不少前来阻止双方厮杀的丐帮弟子。
洪七公瞪大了眼睛,怒喝道:“老毒物,你竟然用毒?!”
欧阳锋淡淡一笑道:“老叫花,你既然称呼我为‘老毒物’,自该知道在下用毒之术。天下绝顶。倘若你执意要管今夜之事,那不妨瞧瞧是你杀我侄儿容易,还是我杀你丐帮弟子容易。我侄儿只有一人,但你丐帮弟子,却又数十万。杀起来虽然麻烦,但杀上那么一年半载,总也能杀上两三千……”
“你……”
洪七公面色一僵,怒不可遏,胸腔中满满全是愤怒,却是再也说不出话。
底线!
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有一个底线。大宋朝堂的底线是,无论士人犯了何等严厉之罪,大宋皇帝都不能诛杀;而江湖的底线是,祸不及妻儿。
妻儿,不单单是特指,而是一个笼统的范畴,包括朋友,包括弟子。
朝堂之上,岳风已经将这个底线踏破,而现在,欧阳锋同样踏破了这个底线,祸及妻儿了。
欧阳锋面色稍稍一变,缓和的道:“老叫花,只要你今夜不插手,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为难丐帮弟子。更可向你保证,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绝对再不会拿丐帮弟子来威胁。”
“哼!”
洪七公重重哼了一声,念如电转,没有再多说什么,不说即是应允,欧阳锋满意地笑了笑。
洪七公算英雄么?
当然算,但就算是英雄好汉,也会有羁绊,也会有各种各样的考虑和权衡,那种高大全的英雄,是绝对不存在的,因为就算是英雄,他也是一个人。
正在欧阳锋得意之时,一个响亮的声音,突兀响起:“在下慈航静斋冷碧心,还请诸位全都停手!”
声音很动听,而在这个声音之后,出现的,是一个身材婀娜,拥有一张倾覆天下姣好到难以置信的绝世容颜,不是旁人,正是慈航静斋入世仙子冷碧心。
欧阳锋瞳仁蓦地一缩,倒是没有料到,慈航静斋居然也插手了,不过区区一个冷碧心,不足为虑。
但就在这时,四下忽然亮起近千的火把,犹如四条火龙,分别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将十里湖照彻如白昼一般。
欧阳锋面色哗然一遍,怨毒地扫了冷碧心一眼。
糟了!
很明显,冷碧心是早有准备,单单一个冷碧心自然不足为虑,但是再加上这一两千号人,那就不一般了!
十里湖将近两千的江湖中人,哗然一变,所有人全都停止厮杀,议论纷纷。
“靠!这算怎么回事?”“妈的,慈航静斋,没听过慈航静斋有这种实力啊?”“不错,这慈航静斋算什么,武林盟主么?”“哎,也不对,也不对,慈航静斋若能避免这一场厮杀,还真是不错!”
两种截然不同的观念,在将近两千的江湖中人响起。
紧接着,又有一道声音响起:“在下韩公度,率龙尊使麾下前来相助冷仙子!”
“在下直力行,率龙尊使麾下前来相助冷仙子!”
这两个声音响起,所有人才恍然大悟,敢情这么多人都不是慈航静斋的,而是反蒙义军。同时心下也暗暗为慈航静斋的实力震惊,没想到慈航静斋竟有如此的影响力。
洪七公面上闪过不屑之色,嘿嘿一笑,道:“呵呵,数千年不出,竟然还能成为正道的暗中领袖,慈航静斋,了不起啊……”
言语之中,讥讽之意,再明显不过。
两大融合世界,还是存在冲突的,没慈航静斋之前,全真教、丐帮便是领袖武林的白道领袖,这其中存在着复杂的名头之争、利益之争,致使丐帮不能退。
今次丐帮,同样带来了数千人,也是夷然不惧。
冷碧心出现之后,韩公度、直力行位列其左右,冷碧心微微一笑,直接道:“诸位,请终止争杀!蒙古鞑子如狼似虎,正图谋我大宋江山,诸位若再内讧自伐,将是亲者痛仇者快!”
有人讥笑道:“冷仙子倒是直率,不知你想怎么做?难不成想将这九阴真经据为己有?”
冷碧心微笑,摇头道:“自然不是。”
“那冷仙子有何高见?”
冷碧心道:“数十年前,九阴真经初次在江湖上显现,重阳真人为避免世人因这九阴真经争杀,便定下了以武夺经的规矩。在下才能、德行皆不如重阳真人,只愿萧规曹随。请诸位将手中经书交出,由蔽派、丐帮同时持有,我等再举行一场比武大会,裁决经书最终归属。九阴真经乃是我中原武林无上瑰宝,分散开来,总是不妥……洪前帮主,不知您老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在场的江湖中人皆是一震,转念细想,再看看欧阳锋、裘千仞这两大绝顶高手,不由暗觉这法子不错。
“好!”
“正是如此!娘的,我等原本是要跟蒙古鞑子拼命的,自己人杀自己人是什么道理?就按冷仙子说的办!”
“不错,正该这样,我等练好武功,也是要杀蒙古鞑子的。”
在场的江湖中人,轰然喝彩起来,不论是真是假,现场将近两千号武林中人,倒是没有人反驳的。
洪七公倒是微微一愣,没想到冷碧心会这般说。
谁若成了持有经书的举办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无疑是坐定了正道领袖的地位,而现在冷碧心这般说,显然是将慈航静斋、丐帮放在了同等位置。
他转念一想,这貌似也的确是一个阻止杀伐的绝妙点子,不由为冷碧心审时度势的智谋喝彩,这冷碧心不愧是慈航静斋这一代最出类拔萃的弟子。
念至于此,洪七公爽朗一笑,道:“既然冷仙子这么说了,那老叫花子岂有不同意的道理?就照这么说的办好了,老毒物、裘帮主你俩可不准有意见,否则那就是不给老叫花的面子……”
冷碧心冲洪七公微微一笑,道:“多谢洪老帮主以天下武林同道为重,碧心再次拜谢!”(未完待续。)
第215章 算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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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声音,很脆,应该只是一个年轻人,没听过这个声音,不知岳风身份的人,均是眉头大皱。
全真教贵为当世第一大派,现下虽已日薄西山,但拥泵仍然不少,而马钰虽久已不出江湖,又已年迈,但他乃全真教掌教,全真七子之首,身份之尊,地位之高,可想而知。
这个江湖上,敢这么跟全真教,跟马钰说话的,绝对不多。
以前倒是有一个,后来他消失了,但据说现在貌似又重新出来了。
而郭靖、黄蓉、韩公度、碧空晴、直力行等早已听过这声音的,却是了然于胸。
全真派、马钰固然德高望重,但若说这世上还有哪个年轻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哪个年轻人有资格,岳风绝对排在第一号。
当然,他们彼此心绪亦各有不同。
郭靖是狂喜。
黄蓉面上没表露,心下却又咯噔跳了一下,岳风出现,破了全真教的计,她当然是乐见其成的,但她素知这位可不是什么善茬,怕就怕他不单单是为给郭靖撑腰而来。
韩公度、碧空晴、直力行等年轻一辈正道高手则是无所谓,这英雄大会他们原本就没看在眼里,谁来做总盟主对他们都没有影响。
不得不说,两个世界虽然融合,但破碎虚空世界的人物仍然保持了一定的智商。
轰!
人群自动散开,一条人形通道形成,岳风双手负于身后。李莫愁与其并列,两人出现在众人眼前,缓缓走至最核心位置。杨过则紧随两人之后。
郭靖面色激动,拉着岳风的手,道:“岳大侠,今日你能来参加英雄大会。当真是我等的荣幸,大事可期、大事可期!”
跟其他人不一样,郭靖与襄阳城守卫孟珙联系紧密,他自然知道,岳风便是传说中神秘莫测的“君临”,忠勇军便是他与李莫愁一手训练而成。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深受当今天子宠信,在外可说是带天行权!这是大宋建国以来,前所未有之事。
岳风微笑道:“郭大侠。岳某不请自来,还盼你勿要怪罪。”
郭靖连连道:“岂敢岂敢。”
说罢,随即便冲现场众人抱了抱拳,高声道:“诸位,这位便是临安城中击退思汉飞、建立忠勇军与蒙古鞑子搏杀的岳风岳大侠!说来惭愧,临安城一战,若非岳大侠现身,力挽狂澜。郭某与诸位群雄,早已丧命。之所以能夺得武穆遗书和岳册,全赖岳大侠一人之功!”
轰!
虽先前江湖上多有传闻,但因涉及两大神秘火器,消息被官方控制,有所导向,所以知道岳风参战的人。很多,但知道他挽狂澜于不倒的人,却不多。
郭靖此言一出,群雄哗然一片,谁也没有料到。真相居然是这样。
“不会吧,临安城一战,完全是‘谪仙’之功?”“嘿嘿,未必啊未必……”“未必个屁,连郭大侠都这么说了,那肯定就是这样了!郭大侠可是从无半句虚言!”
一时之间,两千来号人窃窃私语起来。
岳风摇了摇头,冷喝一声,喧嚣声戛然而止,现场恢复安静,群雄目光尽皆落在岳风身上,岳风笑了笑,道:“别的先不忙,郭大侠,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杨过,出来吧。”
“过儿?”
郭靖心下一阵狂喜,瞧见杨过,激动得情难自已,用力抱了抱杨过,哈哈一笑道:“不错,你是过儿!五年不见,过儿你竟然长这么大了,很好,很好……你怎么与岳大侠在一起?”
岳风打了一个响指,道:“这个问题问得好,郭大侠,不妨再跟你说一下,现在杨过已是我忠勇军一份子,他已经杀了十七个蒙古鞑子!”
郭靖喝道:“好!不愧是大哥的儿子,杨叔父若在天有灵,也一定会为你开心的!”
杨过撇了撇嘴,略带仇视、不屑地看着全真五子。
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全真教身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虽然也算君子,但报起仇来,半天都嫌晚。
不论是原先,亦或是现在,他都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嫉恶如仇,向来是他的性格。不巧的是,岳风也是这种人,这一切的一切,已经注定了今日全真教的悲剧。
郭靖正激动时,杨过忽然高声道:“郭叔叔,你可知小侄没加入忠勇军前,我爹爹念及自己与全真教有一份香火情,曾将小侄送到全真教,但最后小侄却逃了出来,你可知为什么?”
郭靖错愕难当地看着马钰、谭处端、王处一、郝大通、刘处玄五人,道:“这……”
岳风微笑抚掌,笑着道:“问得好,郝大通郝道长,不妨你来回答这个问题如何?算了,我这人性子耿直,不喜欢拐弯抹角,懒得听你废话,便直说了吧,那也没有什么原因,只因他的名字,是岳某所取,而你全真教又与我岳风有仇,但你们偏偏没有那个能力,所以便报复这一个孩子,我没有说错吧?”
郭靖向来尊驾全真七子,本能的道:“岳兄、过儿,此事是否有什么误会?”
岳风冷笑一声:“误会?郝大通,你来告诉我,到底有没有误会?”
马钰、谭处端、王处一等人面色一僵,千算万算,终究还是算漏了岳风,话说这人好像最喜欢打人一个措手不及吧?
郝大通哼了一声,冲在场诸人拱了拱手,高声道:“不错,我全真教与你岳风的确是势不两立,但当今蒙古鞑子入侵,国事危机。私仇便应放下。再者,此子不过十二,就算我全真教与你岳风有仇,也不至于为难一个小孩。不过是教他武功,责骂了几句,他便忍受不住。更打伤我全真教弟子,逃下终南山!”
杨过瞪大了眼睛,似根本没想到世上居然有此等无耻之人,都已经被拆穿了,居然还敢颠倒黑白?指着郝大通,破口大骂道:“胡说八道!你这牛鼻子老道睁眼说瞎话!”
再怎么机灵、狡黠,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
郝大通淡然自若,丝毫没将这无力反击放在心底。
郝大通,从来都是一个演技派。并且还是影帝级别的演技派。
原剧情中,杨过当着郭靖的面儿,将全真教真面目掀开,他便曾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一柄铁剑交到杨过手中,因为他误杀了古墓派孙婆婆。
杨过这种聪明人,自然一眼看穿他的伎俩,并没有接。还嘲笑他,你若心中当真有愧。找个没人地儿自杀,或是将剑递给我,你看你还活不活得了。
郝大通气急攻心,最终误杀孙婆婆之事,不了了之,因为旁边还有一个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郭靖。
只要有郭靖在,杨过便不敢,也不能将郝大通怎样。
而现在,郝大通的种种表现,仍然十分逼真。只是很可惜,他忘了最重要的一点,以前杨过不敢,是因为全真势大,再加上郭靖从中斡旋,杨过只有一张嘴,没那个本事。
但现在……
轰!的一声。
岳风身形忽然一纵,郭靖脸色蓦地大变,失声惊呼道:“岳兄,手下留情!”
很可惜,已经晚了。
淡然自若,面上无一丝一毫心虚的郝大通,被岳风一脚踹在胸口,咔嚓数声闷响,胸前几根肋骨,全部被岳风踹断,整个人倒飞而会,半空之中,连吐数口鲜血。
他修为差了岳风不知十万八千里,岳风又是突兀出手,出乎所有人预料,本来就能秒杀他的,现在又突然出手,郝大通如何能敌?
死狗。
郝大通顿时变成一条死狗,整个人软绵绵躺在地上,面色被岳风强大气劲一攻,原本苍白如纸,但现在却染了自己的鲜血,极其狼狈、凄惨。
他瞪大了眼睛,不能置信地看着岳风,错愕的道:“你……你……”
“你”了半天,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真的很郁闷,岳风的肆意妄为、肆无忌惮,十余年前,全真教便已领教了,他们更知道,岳风这个强敌,纵集合全真教一派之力,都难抹杀。
他们又非杀身成仁的英雄,所以一开始便将与岳风的私仇放下,要以国事为重,但就算这样,仍没能阻止岳风。
现场两千号群雄先是微微错愕,但随即哗然一片。
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蒙古鞑子大敌在前,他竟还这般肆意妄为,将天下苍生置于危险之中,这简直就是是非不分,疯子!
“过分了!的确是过分了!”
“就算全真教诸位道长跟他有什么私仇,现在也该暂时放下,共同抵御蒙古鞑子不可。”
一时之间,现场群雄低低议论起来,均对岳风极为不满,马钰、谭处端、王处一、刘处玄四人更是怒目而向,恨恨瞪着岳风。
郭靖眉头亦皱了皱,轻叹一口气,正准备替全真教众人说说情,却不料岳风望着郝大通,两道冰冷寒光自其双眸爆射而出,冷冷的道:“你妹啊你你的,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男子汉大丈夫,做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但像你们这种,明明做错了事,还他么死不悔改的,留在世上也是浪费粮食,还是早死早托生,王重阳好歹也是一代高人,座下弟子,竟只有你们这几个不成器的废物,本座都替他害.臊!”
耳听岳风炮轰全真教创派祖师,马钰、王处一等全真教弟子再也忍耐不住。
呛啷一声,只剩下一条胳膊的王处一,拔出佩剑,直指岳风,额上青筋暴起,咬牙狞喝道:“岳风,我全真教一让再让,你这魔头却一逼再逼,你欺人太甚!今日我王处一,纵是血溅五步,亦不惜与你同归于尽!”
“哦,血溅五步,同归于尽?”
岳风冷笑一声,轻蔑的道:“不是我瞧不你,而是……你真的很弱啊,就算你想同归于尽,也要有与我同归于尽的实力才成。问题是,你没有。所以,很可惜,你仍然不能与我同归于尽。”
“你……”
王处一被气得面色一僵,双眸充血,但却无法反驳,只因他悲哀的发现,岳风所说全都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两人僵持不下,全真派已没有台阶可下。
“岳兄!”
正在这时,郭靖忽然运转内力,仰天一声长啸,高声道:“今次天下英雄群居于此,岳兄与全真教的恩怨,能否暂时放在一旁?就当是郭某的请求!”
“听到了,听到了,咱俩站这么近,不必这么大声,挺费电的。”
岳风掏了掏耳朵,笑着道:“郭大侠,既然你称呼我一声岳兄,这面子无论如何也要给的。实际上,我今日前来,根本没想找全真教的麻烦,只是他们做的事太操蛋,做错事没什么,但打死不认,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或许诸位只认为岳某嚣张、狂妄,但岳某所求,不过是一个公道。不承认,没关系,但我恰好知道一门控制人心智的武功,诸位肯定听过……”
《九阴真经》!
移魂**!
话已至此,什么也不需要多说。
马钰、王处一、谭处端、刘处玄四人面色顿时一变,若他真对他们当中任何一人使出移魂**,那他们的算计,就将全都大白于天下,全真教就算彻底毁了!
说着话,岳风望向马钰、王处一等人,忽地爆喝道:“什么天下第一大派,狗屁不如,王重阳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做错了事,说一声‘对不起’,对你们来说,难道就这么难么?还他么死不承认,既然死不承认,那就全都给我去死好了,到了地下,好好问问王重阳,你们到底该不该死!”
杀气顿生,偌大的会场,温度似骤然下降几度,在场诸人,哪个手上没杀过人,哪个手上又没沾过血,但这一刻,心脏却是莫名颤抖一下。
马钰、王处一、谭处端、刘处玄等人更是相顾骇然失色。
谁都以为说了那番话,接下来岳风就会动用移魂**,诱使他们说出实话,但谁也没想到,他竟根本没这个打算——他要大开杀戒!
杀气顿生,偌大的会场,温度似骤然下降几度,在场诸人,哪个手上没杀过人,哪个手上又没沾过血,但这一刻,心脏却是莫名颤抖一下。
马钰、王处一、谭处端、刘处玄等人更是相顾骇然失色。(未完待续。)
第216章 算计(中)
【ps:,凌晨2点更新假章节,7点半以前更新正常章节,所以7点半以前一定不要点开,以后形成规律,请到起电支持本作!】
听声音,很脆,应该只是一个年轻人,没听过这个声音,不知岳风身份的人,均是眉头大皱。
全真教贵为当世第一大派,现下虽已日薄西山,但拥泵仍然不少,而马钰虽久已不出江湖,又已年迈,但他乃全真教掌教,全真七子之首,身份之尊,地位之高,可想而知。
这个江湖上,敢这么跟全真教,跟马钰说话的,绝对不多。
以前倒是有一个,后来他消失了,但据说现在貌似又重新出来了。
而郭靖、黄蓉、韩公度、碧空晴、直力行等早已听过这声音的,却是了然于胸。
全真派、马钰固然德高望重,但若说这世上还有哪个年轻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哪个年轻人有资格,岳风绝对排在第一号。
当然,他们彼此心绪亦各有不同。
郭靖是狂喜。
黄蓉面上没表露,心下却又咯噔跳了一下,岳风出现,破了全真教的计,她当然是乐见其成的,但她素知这位可不是什么善茬,怕就怕他不单单是为给郭靖撑腰而来。
韩公度、碧空晴、直力行等年轻一辈正道高手则是无所谓,这英雄大会他们原本就没看在眼里,谁来做总盟主对他们都没有影响。
不得不说,两个世界虽然融合,但破碎虚空世界的人物仍然保持了一定的智商。
轰!
人群自动散开,一条人形通道形成,岳风双手负于身后,李莫愁与其并列,两人出现在众人眼前。缓缓走至最核心位置。杨过则紧随两人之后。
郭靖面色激动,拉着岳风的手,道:“岳大侠,今日你能来参加英雄大会,当真是我等的荣幸,大事可期、大事可期!”
跟其他人不一样,郭靖与襄阳城守卫孟珙联系紧密,他自然知道,岳风便是传说中神秘莫测的“君临”,忠勇军便是他与李莫愁一手训练而成。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深受当今天子宠信,在外可说是带天行权!这是大宋建国以来,前所未有之事。
岳风微笑道:“郭大侠,岳某不请自来,还盼你勿要怪罪。”
郭靖连连道:“岂敢岂敢。”
说罢,随即便冲现场众人抱了抱拳,高声道:“诸位,这位便是临安城中击退思汉飞、建立忠勇军与蒙古鞑子搏杀的岳风岳大侠!说来惭愧,临安城一战。若非岳大侠现身,力挽狂澜,郭某与诸位群雄,早已丧命。之所以能夺得武穆遗书和岳册,全赖岳大侠一人之功!”
轰!
虽先前江湖上多有传闻,但因涉及两大神秘火器,消息被官方控制。有所导向,所以知道岳风参战的人,很多。但知道他挽狂澜于不倒的人,却不多。
郭靖此言一出,群雄哗然一片,谁也没有料到,真相居然是这样。
“不会吧,临安城一战,完全是‘谪仙’之功?”“嘿嘿,未必啊未必……”“未必个屁,连郭大侠都这么说了,那肯定就是这样了!郭大侠可是从无半句虚言!”
一时之间,两千来号人窃窃私语起来。
岳风摇了摇头,冷喝一声,喧嚣声戛然而止,现场恢复安静,群雄目光尽皆落在岳风身上,岳风笑了笑,道:“别的先不忙,郭大侠,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杨过,出来吧。”
“过儿?”
郭靖心下一阵狂喜,瞧见杨过,激动得情难自已,用力抱了抱杨过,哈哈一笑道:“不错,你是过儿!五年不见,过儿你竟然长这么大了,很好,很好……你怎么与岳大侠在一起?”
岳风打了一个响指,道:“这个问题问得好,郭大侠,不妨再跟你说一下,现在杨过已是我忠勇军一份子,他已经杀了十七个蒙古鞑子!”
郭靖喝道:“好!不愧是大哥的儿子,杨叔父若在天有灵,也一定会为你开心的!”
杨过撇了撇嘴,略带仇视、不屑地看着全真五子。
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全真教身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虽然也算君子,但报起仇来,半天都嫌晚。
不论是原先,亦或是现在,他都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嫉恶如仇,向来是他的性格。不巧的是,岳风也是这种人,这一切的一切,已经注定了今日全真教的悲剧。
郭靖正激动时,杨过忽然高声道:“郭叔叔,你可知小侄没加入忠勇军前,我爹爹念及自己与全真教有一份香火情,曾将小侄送到全真教,但最后小侄却逃了出来,你可知为什么?”
郭靖错愕难当地看着马钰、谭处端、王处一、郝大通、刘处玄五人,道:“这……”
岳风微笑抚掌,笑着道:“问得好,郝大通郝道长,不妨你来回答这个问题如何?算了,我这人性子耿直,不喜欢拐弯抹角,懒得听你废话,便直说了吧,那也没有什么原因,只因他的名字,是岳某所取,而你全真教又与我岳风有仇,但你们偏偏没有那个能力,所以便报复这一个孩子,我没有说错吧?”
郭靖向来尊驾全真七子,本能的道:“岳兄、过儿,此事是否有什么误会?”
岳风冷笑一声:“误会?郝大通,你来告诉我,到底有没有误会?”
马钰、谭处端、王处一等人面色一僵,千算万算,终究还是算漏了岳风,话说这人好像最喜欢打人一个措手不及吧?
郝大通哼了一声,冲在场诸人拱了拱手,高声道:“不错,我全真教与你岳风的确是势不两立,但当今蒙古鞑子入侵,国事危机,私仇便应放下。再者,此子不过十二。就算我全真教与你岳风有仇,也不至于为难一个小孩。不过是教他武功,责骂了几句,他便忍受不住,更打伤我全真教弟子,逃下终南山!”
杨过瞪大了眼睛,似根本没想到世上居然有此等无耻之人,都已经被拆穿了,居然还敢颠倒黑白?指着郝大通,破口大骂道:“胡说八道!你这牛鼻子老道睁眼说瞎话!”
再怎么机灵、狡黠。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
郝大通淡然自若,丝毫没将这无力反击放在心底。
郝大通,从来都是一个演技派,并且还是影帝级别的演技派。
原剧情中,杨过当着郭靖的面儿,将全真教真面目掀开,他便曾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一柄铁剑交到杨过手中,因为他误杀了古墓派孙婆婆。
杨过这种聪明人。自然一眼看穿他的伎俩,并没有接,还嘲笑他,你若心中当真有愧。找个没人地儿自杀,或是将剑递给我,你看你还活不活得了。
郝大通气急攻心,最终误杀孙婆婆之事。不了了之,因为旁边还有一个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郭靖。
只要有郭靖在。杨过便不敢,也不能将郝大通怎样。
而现在,郝大通的种种表现,仍然十分逼真,只是很可惜,他忘了最重要的一点,以前杨过不敢,是因为全真势大,再加上郭靖从中斡旋,杨过只有一张嘴,没那个本事。
但现在……
轰!的一声。
岳风身形忽然一纵,郭靖脸色蓦地大变,失声惊呼道:“岳兄,手下留情!”
很可惜,已经晚了。
淡然自若,面上无一丝一毫心虚的郝大通,被岳风一脚踹在胸口,咔嚓数声闷响,胸前几根肋骨,全部被岳风踹断,整个人倒飞而会,半空之中,连吐数口鲜血。
他修为差了岳风不知十万八千里,岳风又是突兀出手,出乎所有人预料,本来就能秒杀他的,现在又突然出手,郝大通如何能敌?
死狗。
郝大通顿时变成一条死狗,整个人软绵绵躺在地上,面色被岳风强大气劲一攻,原本苍白如纸,但现在却染了自己的鲜血,极其狼狈、凄惨。
他瞪大了眼睛,不能置信地看着岳风,错愕的道:“你……你……”
“你”了半天,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真的很郁闷,岳风的肆意妄为、肆无忌惮,十余年前,全真教便已领教了,他们更知道,岳风这个强敌,纵集合全真教一派之力,都难抹杀。
他们又非杀身成仁的英雄,所以一开始便将与岳风的私仇放下,要以国事为重,但就算这样,仍没能阻止岳风。
现场两千号群雄先是微微错愕,但随即哗然一片。
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蒙古鞑子大敌在前,他竟还这般肆意妄为,将天下苍生置于危险之中,这简直就是是非不分,疯子!
“过分了!的确是过分了!”
“就算全真教诸位道长跟他有什么私仇,现在也该暂时放下,共同抵御蒙古鞑子不可。”
一时之间,现场群雄低低议论起来,均对岳风极为不满,马钰、谭处端、王处一、刘处玄四人更是怒目而向,恨恨瞪着岳风。
郭靖眉头亦皱了皱,轻叹一口气,正准备替全真教众人说说情,却不料岳风望着郝大通,两道冰冷寒光自其双眸爆射而出,冷冷的道:“你妹啊你你的,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男子汉大丈夫,做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但像你们这种,明明做错了事,还他么死不悔改的,留在世上也是浪费粮食,还是早死早托生,王重阳好歹也是一代高人,座下弟子,竟只有你们这几个不成器的废物,本座都替他害.臊!”
耳听岳风炮轰全真教创派祖师,马钰、王处一等全真教弟子再也忍耐不住。
呛啷一声,只剩下一条胳膊的王处一,拔出佩剑,直指岳风,额上青筋暴起,咬牙狞喝道:“岳风,我全真教一让再让,你这魔头却一逼再逼,你欺人太甚!今日我王处一,纵是血溅五步,亦不惜与你同归于尽!”
“哦,血溅五步,同归于尽?”
岳风冷笑一声,轻蔑的道:“不是我瞧不你,而是……你真的很弱啊,就算你想同归于尽,也要有与我同归于尽的实力才成。问题是,你没有。所以,很可惜,你仍然不能与我同归于尽。”
“你……”
王处一被气得面色一僵,双眸充血,但却无法反驳,只因他悲哀的发现,岳风所说全都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两人僵持不下,全真派已没有台阶可下。
“岳兄!”
正在这时,郭靖忽然运转内力,仰天一声长啸,高声道:“今次天下英雄群居于此,岳兄与全真教的恩怨,能否暂时放在一旁?就当是郭某的请求!”
“听到了,听到了,咱俩站这么近,不必这么大声,挺费电的。”
岳风掏了掏耳朵,笑着道:“郭大侠,既然你称呼我一声岳兄,这面子无论如何也要给的。实际上,我今日前来,根本没想找全真教的麻烦,只是他们做的事太操蛋,做错事没什么,但打死不认,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或许诸位只认为岳某嚣张、狂妄,但岳某所求,不过是一个公道。不承认,没关系,但我恰好知道一门控制人心智的武功,诸位肯定听过……”
《九阴真经》!
移魂**!
话已至此,什么也不需要多说。
马钰、王处一、谭处端、刘处玄四人面色顿时一变,若他真对他们当中任何一人使出移魂**,那他们的算计,就将全都大白于天下,全真教就算彻底毁了!
说着话,岳风望向马钰、王处一等人,忽地爆喝道:“什么天下第一大派,狗屁不如,王重阳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做错了事,说一声‘对不起’,对你们来说,难道就这么难么?还他么死不承认,既然死不承认,那就全都给我去死好了,到了地下,好好问问王重阳,你们到底该不该死!”
杀气顿生,偌大的会场,温度似骤然下降几度,在场诸人,哪个手上没杀过人,哪个手上又没沾过血,但这一刻,心脏却是莫名颤抖一下。
马钰、王处一、谭处端、刘处玄等人更是相顾骇然失色。
谁都以为说了那番话,接下来岳风就会动用移魂**,诱使他们说出实话,但谁也没想到,他竟根本没这个打算——他要大开杀戒!
杀气顿生,偌大的会场,温度似骤然下降几度,在场诸人,哪个手上没杀过人,哪个手上又没沾过血,但这一刻,心脏却是莫名颤抖一下。
马钰、王处一、谭处端、刘处玄等人更是相顾骇然失色。(未完待续。)